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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2:51:56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10-15 21:49 編輯

《一個太監闖後宮》第一部

                第一集

                序 章

  李小民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小說。經常會從租書店租來一大堆的小說,
一看就是一整夜,為了看小說,連覺都可以不睡。

  這個愛好,從他在網上發現了文學網站之後,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每天一
有空,他就會打開電腦,上網看小說,直看到沒的可看為止。

  他在網上看的小說,當然不會是什麼世界名著,而是一群小說愛好者寫的故
事。這些故事都寫得很吸引人,讓李小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在網上看了這麼久的小說,李小民也漸漸知道這些小說�麵,包括玄幻、武
俠、仙俠、架空曆史等好多大類。共同的特點是看上去很爽,這讓李小民不由常
常幻想,如果把自己放到別的時空,以自己超越時代的見識,自己一定也能成為
一個偉大的人物吧?而偉人的身邊,總是少不了美女的。那樣自己就可以左擁右
抱,享盡齊人之福了……

  每當想到這�,李小民的唇邊,都會現出蒙娜麗莎般的神秘微笑,內心�對
異世界的美好生活憧憬不已。

  這個星期六和星期天,李小民照例熬夜看小說,直看到星期一太陽東升,才
瞪著困倦的雙眼,伸手去拿鼠標,關掉電腦。

  可是兩天兩夜沒睡,讓李小民的手有點發抖,正在抖抖索索地關掉小說網站
的頁麵時,突然一頭栽倒在電腦桌上,再也不動了。

  事後,法醫在他的死亡報告上寫著:「該青年因上網時間過長,導致心力衰
竭而猝死。」


              第一章 失身

  「死小民子,本宮在訓你話,你還敢裝睡!」

  李小民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過去,立刻便將眼睛瞪大了。眼前的美女,
是他從未曾見過的美貌佳人!

  這美女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姿容美麗。在她的身上,穿著華麗的宮
裝,眉如春山、眼橫青水,肌膚雪白細膩,身材高挑。李小民從下向上看去,那
一對高聳的雙峰很明顯地突出在她的胸前,直看得他口水長流,直滴到衣服上。

  「咦,為什麼是從下向上看?」李小民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低下頭,驚訝
地看到自己是跪在地上,雙膝著地。好象還穿著樣式古怪的衣服,已經被口水打
濕了一些。

  李小民沒功夫去想自己為什麼會穿這身怪衣服,他隻是在男性的自尊心驅使
之下,立即站了起來,心�憤憤地想著:「她又不是我老婆,為什麼我要跪在她
麵前?」

  昂首挺胸地站在美女麵前,李小民正要展示自己男性的尊嚴和氣質,突然瞪
大了眼睛,吃驚地發現,這美女的身高居然比自己還要高上許多!

  那美女正在柳眉倒豎地大聲訓斥他,忽然看到他站了起來,登時大怒。�起
玉掌,啪地一聲,重重打在他的臉上。李小民隻覺一股巨力襲來,一頭栽倒在地
上,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那宮裝美女打了他一記耳光還不算完,大步走過來,狠狠幾腳踹在他的屁股
上,罵道:「死小民子,才來我宮�,就敢幹活偷懶。叫你跪在地上聽訓斥,你
裝聽不見。在你頭上打一拳,你又裝睡,現在竟敢跳起來麵對本宮,看本宮不好
好教訓你這死奴才!」

  被美人的玉足踹在屁股上,滋味不是很好受。李小民忍不住哀叫幾聲,�起
頭來看著她,這才覺得奇怪。為什麼她的身上,穿著古代的服飾?

  李小民對古代人穿的衣服不是很了解,也就能看出她穿的不是清朝衣冠,到
底是宋代還是明代的衣服就看不出來了。隻是覺得這衣服很漂亮華麗,是用絲綢
做的,做工好象還算精細,一切都象古代人的一樣。襯著她的花容月貌,性感身
材,看上去嬌嬈至極。

  要是別人,就算不嚇得大叫大嚷,也要跳起來質問一聲:「你們是在拍電影
嗎?」

  然後就被人當做瘋子抓起來,在囚牢�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

  也幸虧了是李小民,久經網上小說考驗的堅強戰士。一看事情不對,登時就
趴在地上裝死,心中竊喜:「哇,難道老天開眼,讓我真的回到了古代?嘿嘿,
這回真是賺到了!古代的美女們,我來了!」

  他忍著屁股上的疼痛,硬挨了幾腳,那美女見他不動,也有些奇怪,伸出手
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怒道:「這狗奴才,才挨了幾下,就昏過去了!把他給我拖
到內事房去,就說他不敬主子,叫內事房打上幾百棍子,讓他清醒清醒!」

  李小民嚇了一跳,仍是緊閉雙眼,不敢睜開。就聽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在哀告
道:「娘娘,打上幾百棍子,他就是不死也沒法再幹活了!現在宮中人手不足,
好不容易派了這麼一個來,再打死了,恐怕一時很難要到人了!」

  那美女沈默了一下,怒氣衝衝地道:「來人,把他拖到自己屋�去,讓他在
那�挺屍,等他醒了,再過來領取責罰!」

  李小民這才微微放心,不敢睜開眼睛,任由幾個女子拖著自己,進了一間屋
子,放在床上。心�也覺得奇怪,自己一個大男人,身子也不算輕,怎麼這麼容
易就被幾個女人�起來了?

  聽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李小民躺了一會,小心地睜開眼睛,看看屋�
隻有自己一個人,立即跳了起來,興奮地到處看來看去,尋找著自己穿越時空的
證據。

  屋子�麵,空空蕩蕩。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個小櫃子。屋子雖然狹
小,卻是木製的,和自己住的鋼筋混凝土樓房完全不同。再加上桌子和床的樣式
都與現代截然不同,還有手工雕刻的花紋在上麵。古色古香,還都是舊的,這讓
李小民相信,自己確實是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中國的古代。

  李小民在桌子上麵幸運地找到了一麵小小的銅鏡,向�麵一看,不由驚得目
瞪口呆。在鏡子�麵,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左右。頭上
戴著一個稍高的黑布帽子,有些象是官吏打扮,�麵罩著一頭長發。

  「哎喲,這不光是架空曆史小說,還是轉世重生小說�的情節!」李小民驚
訝地想著,看著鏡中的少年皮膚潔白,樣子俊美,比之前生還要好看幾倍,不由
又驚又喜,暗道:「以我現在的年紀,超越時代的才華,想在這個時代出頭,那
真是太容易了!隻要我顯露出我的才華,還怕這個時代的美女不投懷送抱嗎?」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有些擔心,生怕被人看出破綻。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
楚自己在什麼地方,哪個朝代,才好采取相應的對策。

  他站起來,在屋子�走來走去,卻不敢開門出去看。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
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勁,好象失去了什麼東西。

  想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首先要從剛才聽到的話�尋找線索。李小民努
力活動起被興奮激動衝得昏昏沈沈的頭腦,回想著剛才那美女說過的話,突然一
陣大驚,臉上變了顏色,渾身抖抖索索,手忙腳亂地鬆開腰帶,隻向下身看了一
眼,立時便昏了過去。

     ***    ***    ***    ***

  「小民子哥哥,小民子哥哥!」

  耳邊傳來了一陣焦急的喊聲,聲音嬌嫩,好象還在努力壓抑著,不敢大聲講
話。

  李小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美貌可愛的小姑娘,大概有十四五歲,
身上穿著衣裙,也是古式,看上去象是宮女的衣服。

  李小民呆呆地看著她羞紅的嬌靨,目光從她纖細苗條的身材向下看去,一直
看到自己赤裸的下體,隻覺一股血衝上腦門,一頭撲倒在少女的懷�,再度暈了
過去。

  那小宮女本是好心進來看他醒了沒有,結果卻看到他赤裸著下身,褲子褪去
了一半,暈倒在地上。嚇得她慌忙忍羞上前把他喊醒,誰知他隻看了自己一眼,
便又暈了。

  小宮女又驚又怕,顧不得害羞,忙費盡力氣把他�到床上蓋上被子,努力把
他叫醒,惶聲道:「小民子哥哥,你不要睡了,你要吃點什麼,我去幫你弄!」

  李小民眼淚嘩嘩地流下,想起了自己失去了身上最重要的器官,悲慘血淚,
胸中流淌。過了半晌,才努力控製住自己,抽泣著向小宮女打聽自己的現狀。

  按照移魂小說�的正規步驟,雖是心神大亂,李小民也還是自然而然地說自
己近來神誌恍惚,有些事記不清楚,清她代為解答。

  這宮女年紀幼小,哪�有什麼心機,聽他一問,便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

  他們現在所處的時代,很奇怪,並不是李小民所知道的任何一個時代。他們
現在是在大唐的皇宮�,皇帝也姓李,卻不是李世民的後人,除了大唐之外,還
有趙國、蜀國、陳國、晉國等大大小小幾個國家,李小民也無心去問,隻要知道
自己的曆史學知識,在這個時代毫無用武之地就夠了。

  既然身在皇宮,而且有這樣的身體條件,李小民基本上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身
份。由那個小丫頭證實,自己確實是皇宮�的一個小太監,叫小民子,入宮不太
久,由淨身房在初步的訓練之後派給雲妃娘娘,聽候使喚。

  這位雲妃娘娘,年輕貌美,從前可是一位受寵的主兒,家�也是豪富門第,
因此脾氣要大一些,待下人非打即罵。前一位在本宮當差的太監就是因為一件小
事觸怒了她,被送到內事房一頓棍子打死的。

  若按她前幾年受寵的時候,不管有什麼事內宮總管早就乖乖地提前做好了。

  可惜皇恩浩蕩,又移到了別的年輕妃嬪身上,雲妃已經好久沒看到皇帝了。
身邊的宮女太監也一減再減,現在房中也隻有十幾個宮女聽使喚。直到最後一個
沒有被調走的太監死後,雲妃才發現自己房中已經沒有可用的太監了。

  身為皇妃,宮�沒有太監也太丟麵子了。因此,雲妃才向淨身房新要太監,
替她做事。

  人情冷暖,自古皆然,淨身房也就推三推四,道是最近人手不夠,直拖了好
久,才派了一個剛訓練出來的小太監小民子,到雲妃的房�當差。

  這是小民子來的第一天,就因為笨手笨腳被雲妃罵了一頓,跪在地上聽候訓
斥。結果在挨了發怒的雲妃一記粉拳後,不知道為什麼靈魂出竅,然後被李小民
的靈魂穿越時空,附在了他的身上。

  根據這個叫做蘭兒的好心宮女所說的,加上自己的推測,李小民將事情猜了
個八九不離十。想到自己現在的悲慘處境隻覺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又暈了過去。

  他�眼呆呆地看著蘭兒,想起她一直在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暗
道:「難道這小姑娘暗戀我?不,是暗戀小民子?這就怪不得她這麼熱心地照顧
我了。」

  他想得倒也差不了多少,從前小民子與蘭兒曾有一麵之緣,幫著迷路的蘭兒
回到了自己的宮�,因此蘭兒對他總有親切的感覺。

  若按從前,有這麼美貌的小姑娘暗戀自己,李小民高興還來不及。現在他卻
隻想大哭一場,最後強忍住淚水,讓蘭兒出去,隻說自己要休息一會。

  蘭兒聽得他要休息,乖乖地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在屋�,李小民抱著被子,無聲地大哭,為自己的悲慘命運,痛不欲生。

  想當初,他在做讀者做膩了的時候,也當過一陣子作者,在網站上發布自己
寫的小說。隻是寫著寫著突然寫不下去,然後就把那部小說停下來不寫,就是俗
稱的「太監」——下麵沒有了,任由憤怒的讀者在評論區�質問、怒罵,李小民
就是硬著頭皮不去看評論,也不再接著寫下去。

  可是想不到的是,當初自己在網上做了太監作者,今天卻輪到自己做了真的
太監!

  李小民眼淚汪汪,茫然地想著:「天哪,難道說,一日做了太監,終身變成
太監?唉,悔不當初,不該黑了心把那本書太監掉,結果卻落得這般下場,真是
後悔啊!」

  呆滯的目光望著牆壁,精神幾乎錯亂的李小民喃喃自語道:「起點的各位作
者大人,請看我的榜樣,千萬不要重蹈我的覆轍啊!」


              第二章 受辱

  李小民低著頭,在雲妃屋�仔細打掃著,努力做到一塵不染。

  屋�到處散發著一股幽香,十分誘人。可是李小民現在卻是心如枯木,絲毫
不受其引誘,這般強大的定力,就算是修煉多年的武林高手,也要甘拜下風。

  可是不受引誘,並不代表他的心情就很平靜。此刻,悲慘血淚正在他的心�
流淌,痛苦幾乎要把他的胸膛撕成兩半。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上網看小說會落到這樣的悲慘下場,難道說,看小說是
逆天而行,必然要受到報應嗎?

  在他的心�,已經把他常去的文學網站詛咒了幾千萬遍,從為網站提供服務
器的運營商一直到給網站辦公室打掃衛生的老大娘,統統進行了惡毒的詛咒,咒
他們個個木有小雞雞,讓他們也嚐一嚐自己所受的痛苦!

  在雲妃屋�幹了幾天活,李小民就詛咒了幾天。直到自己也罵得麻木,才掉
轉槍頭,向那些作者們開炮。

  一開始他還是詛咒寫架空曆史小說的作者,尤其是他臨來前看的那部架空曆
史小說的作者風中嘯,後來就把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每一個作者,不管是寫奇幻
還是寫散文的,隻要在那個網站上發過文章的作者,都受到他真誠的詛咒,在他
的意念中,被「武林稱雄」了幾萬萬回。

  到了作者也被咒光時,李小民再度尋找新的發泄對象,這一次的目標,是小
說網站的讀者。

  李小民在心�,把他知道的讀者一個個地罵過來,然後就罵那些不知道名字
的讀者,從評論區的發貼狂人到千年沈沒的潛水艇,個個都受到他真心誠意的祝
福,直到後來他想起自己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這才停止了詛咒,專心地幹起活
來。

  總的說來,在宮�的生活還算不錯,雖然是粗茶淡飯,倒也能夠吃飽,在這
多國爭雄的亂世中算是很難得了。隻是每天上廁所不大方便,一想到這�,李小
民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宮牆上。

  可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李小民擦幹眼淚,堅強地活了下來,就算要死,也要
在宮�逛個夠,看夠了新奇事物再去死。

  別的不說,宮�的這些美女真讓他看得目瞪口呆。現在他真的相信,現在是
在異時空的世界�麵,而不是在中國的古代,不然的話,他可不相信哪個朝代會
有這樣多的美女聚集在皇宮�麵。隻要一想起曾經看過的滿清後宮佳麗的照片,
他就忍不住感到一陣惡心寒冷,升起在胃�和脊背上。

  可悲的是,隻能看不能摸,連意淫他也沒法做到。因為沒有堅強物質基礎的
支持,李小民每次一想到真槍實彈的畫麵,就會眼淚長流,卻也隻能往肚子�麵
咽。

  他拿著一塊抹布,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在雲妃的香閨�東擦擦,西抹抹,將
桌椅、梳妝台上都擦得幹幹淨淨。

  這是雲妃定的規矩,一定要在她起床之前,把屋�的灰塵擦幹淨,讓她醒來
時,能看到一個清爽的環境。

  李小民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嬌懶的呼喚:「小民子,伺候哀家起床!」

  李小民回過神來,慌忙丟下抹布,擦幹淨手,跑到雲妃床邊侍候。

  芙蓉帳掀起,一張嬌慵無限的絕美容顏顯露出來。與此同時,暴露出來的還
有她半裸的嬌軀,雲妃隻穿著肚兜,在床上擁被而坐,光潔如玉的香肩、雪白的
酥胸幾乎把李小民的魂魄勾走。這幅美人春睡圖,令人百看不厭。

  一般的嬪妃,都隻用宮女服侍她們穿衣起床。雲妃卻是大膽,硬要李小民服
侍她穿衣。

  李小民倒也不客氣,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在雲妃身上打量,大吃冰淇淋,雖然
不能真的上,可是過過幹癮也不錯。

  雲妃的身材十分誘人,在李小民看起來,便是魔鬼身材也不過如此。他一邊
想著,一邊拿起床邊衣架上掛著的衣衫,小心地披在雲妃雪白光滑的香肩上,一
邊暗暗地咽著口水。

  雲妃�起玉掌,按在櫻唇上,嬌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即轉過頭來,笑吟吟地
看著床邊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

  在她看起來,這個小太監十分大膽。如果是別的太監站在床邊,早就嚇得魂
飛魄散,不敢�頭,這個太監人小鬼大,竟然敢偷窺她的玉體,這倒是很有趣。

  這個時候,李小民正在從她的肩上直勾勾地看著鮮紅的肚兜下麵。那半露出
的雪白玉乳,看得頭昏昏,心跳跳,鼻血差點要狂湧而出。忽然看到一隻玉手輕
輕扯住肚兜,向下麵拉了一點,恰好露出了一顆鮮紅的櫻桃,不由瞪大了眼睛,
腦中轟地一聲巨響,被這個巨大的打擊震得頭暈目眩。

  說起來真不好意思,雖然是成年人,可是上輩子李小民居然還是處男,自然
也沒什麼機會在這麼的近距離看到美人的玉乳,何況還是一個身材超級棒的絕色
美女,也就難怪他會露出這麼震驚的神色了。

  雲妃笑嘻嘻地看著他,見一點鼻血從他的鼻孔中滲出,更覺好奇,見他竟會
有這樣的表現,這可是自己從未想到的。

  她打量了李小民半晌,見他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玉乳,不由笑道:「好
看嗎?」

  李小民忙不疊地點頭,早就魂飛天外,連是誰問的都忘了看一下。

  看著那俊美的小臉上,充滿了渴望的神情,豪放大膽的雲妃竟然感到一陣嬌
羞,慌忙將肚兜拉好,嗔道:「小色狼,看夠了沒有?還不快點服侍我起床!」

  李小民這才回過神來,嚇出了一身冷汗,忙將華麗羅衫服侍雲妃穿上,卻也
忍不住要在她身上揩些油,裝作不經意地碰觸著她宛若凝脂般的雪白肌膚,心中
狂跳,象要從胸中跳出來。

  雲妃微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規矩地碰觸,一絲微妙的感覺
在心中升起,芳心竟然有些亂跳的感覺,不由又驚又羞,為這小太監的大膽而詫
異,卻又舍不得他停下來,隻能嬌喘息息,任由他為自己穿上衣服。

  李小民的手,小心地替雲妃係上腰帶,觸摸著她柔若無骨的纖腰,裝作替她
整理衣服的樣子,向上滑去,手背在玉乳上輕碰一下,感受著那柔軟富有彈性的
觸感,瞳孔不由自主地迅速放大,隨即又恢複過來,小心地替她穿好衣服,不敢
再行輕薄,免得自己熱血上湧,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

  可是,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想到這�,李小民就感覺一陣深重的悲哀湧上
來,讓他幾乎痛哭失聲。

  雲妃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酥胸上,嬌笑道:「你
是不是想要這樣?」

  由於雲妃異於常人的怪僻,屋�沒有留下宮女侍候,隻有她和李小民二人。

  李小民猝不及防,臉撲在雲妃香軟的酥胸上,幾乎喘不過氣來,被雲妃大膽
的動作嚇得目瞪口呆,魂兒飄蕩,不知飛到了哪�。

  雲妃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上六七歲的男孩,芳心也在亂跳,一股奇異的情
愫漸漸在心底泛起。

  這樣的動作,她從未對別人做過,麵對皇帝時,她縱然天性刁蠻,也不敢放
肆,總是戰戰兢兢,與旁的嬪妃沒什麼兩樣,而皇帝又有幾年沒來了,太監麵對
她總是嚇得不得了,更沒有人敢接近她,占她的便宜。

  因此,小民子是她這樣緊緊擁抱著的,第一個男人。

  「男人?」雲妃皺起眉頭,玉手捧起李小民的小臉,看著那雪白如玉的俊美
容顏,一股強烈的厭惡從心底泛起。

  這個小太監,算得什麼男人,竟然敢占自己的便宜!

  想到這�,雲妃怒從心起,�手狠狠一個耳光甩在李小民臉上,怒道:「狗
奴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小民被這一記耳光打懵了,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床上端坐怒視著自己
的絕色美女,象在看著一個發怒的女神一般。

  半晌,他才醒過神來,一股強烈的悲憤從心底猛衝上來,李小民捂著臉大哭
著跑了出去,腳步飛快,霎時不見了蹤影。

  有一點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的性格還是受了那個被他占了軀體的小太
監的影響,很容易就會大哭逃走。

  雲妃呆呆地看著他哭著跑掉,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悔意,她忙從床上跳起
來,赤著玉足跑到屋門口,叫著:「小民子,小民子!快回來!」

  叫了幾聲,哪�看得到李小民的影子。隻有幾個服侍自己的宮女站在院落�
呆呆地看著衣衫不整的雲妃。

  雲妃臉上一紅,命令道:「蘭兒,快去把他追回來!」

  蘭兒呆呆地應了一聲,不敢停留,跑出院門,尋找著李小民逃去的蹤跡,到
處尋找。

  李小民哭泣著,在皇宮中大步狂奔。他現在滿心的悲憤,讓他恨不得立刻死
去才好。

  這�是皇宮內院,沒有侍衛巡邏,因為天色還早,路上也沒有太監、宮女經
過,因此,沒有人看到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帶著滿懷的傷痛,哭泣著在路上跑過。

  「不如死了,不如死了!」一邊奔跑,李小民一邊哭著嘟囔,眼淚如斷線的
珠子一般,灑在臉上、胸前。

  象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好過的,真不如一頭撞死,免得受這無窮無盡的痛
苦煎熬!

  他知道,從來到這個世界那一刻起,自己就不再是李小民,而是一個叫做小
民子的太監!

  小民子痛苦哭泣著,隻想最後跑到大殿處,看一眼龍椅的模樣,然後一頭撞
死在玉階前,用自己的死,來控訴這人吃人、人壓迫人的萬惡的舊社會!

  可是跑到宮門處,李小民又停下了腳步。在那邊,有十幾個侍衛守護,個個
刀劍在身,自己跑過去,一眨眼就會被他們擒下。說不定還要抓去嚴刑拷打,訊
問自己想逃出宮去到底是有什麼陰謀,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李小民垂頭喪氣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尋思著尋死的方法,不知不覺便偏了
方向,走到了皇宮內院的一處密林中。

  耳邊傳來一陣嗚咽哭泣聲,李小民被這哭聲勾起了心事也不由哽咽了兩下,
�起頭來,便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著宮裝,坐在林中哭泣,便走過去問
道:「小妹妹,你怎麼了?」

  那小女孩�起頭來,露出一張美麗可愛至極的精致麵龐,滿臉驚訝的神色,
呆呆地道:「你……看得見我?」

  李小民本是一心助人,想在自己死前做點好事,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一句,氣
得大罵道:「廢話!我看不見你,跟鬼說話啊!你這是想唬我嗎?」

  女孩神情激動,站起來拉住他,顫聲道:「你,你真的看得見我!」

  她那清瘦的小手,在碰觸到李小民的肩頭時,忽然穿了過去,象穿透一層薄
霧一樣。

  李小民滿心怒氣,正要再罵。忽然看到這一幕,要說的話,一下子被憋了回
去,呆呆地看著女孩,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向她微微隆起的胸部。

  他的手,輕易地穿透了她的胸膛,一直伸到她的背後。看著自己的手掌在她
肩後出現,李小民目瞪口呆。

  李小民一個箭步跳開,看著這瘦小的女孩,驚叫道:「你,你是鬼!」

  密林陰暗,無人經過。看著這滿身陰氣的女孩,冷汗流滿了李小民一頭。

  他呆呆地看著這絕美的清麗女孩,就象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弟一樣,頭腦
一陣發昏,差點又暈了過去。

  那女孩潔白美麗的麵龐上,兩行晶瑩的淚水霎時流了下來,用力點著頭,哽
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躲在樹後麵,怕了一陣,後來想想,自己也是準備做鬼的人了,而且
已經經過了奇異的時空穿梭,再看到一個鬼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當下便從樹後
走了出來,心灰意懶地道:「喂,你找我幹什麼,想找替死鬼嗎?」

  女孩滿臉激動模樣,掩麵哭了一陣,勉強抑製出激動,搖頭道:「不是,我
已經在這�,等了你三百年了!」

  李小民走過去,找根粗大的幹樹枝坐了下來,歎息道:「坐下來說吧,站著
怪累的。」

  那女孩乖乖地坐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小心地講述起自己的來曆。

              第三章 天書

  「我本是前朝的公主……」她開始時是這麼說的。

  盡管是一心要死的人了,李小民還是嚇了一跳,扭頭上下打量著她,果然看
到她的服飾與雲妃和宮女們不一樣,顯得更華貴一些,模樣也是絕頂的美貌,雖
然年紀還小,卻也已經是明顯的美人胚子,不辱沒了她那公主稱號,比他在照片
上看到過的歐洲某些王室的公主順眼多了。

  這女孩雖是公主,卻不是大唐的公主,而是從前的大吳朝的公主,小名喚作
幽兒,曾被封為靈寶公主的,而吳國已經在三百年前被興兵造反的大唐開國皇帝
滅掉了。

  幽兒並不是在城破時被亂兵殺死的,而是在亡國前三年,便已病死。

  說是病死,其實卻是被一個與她母親敵對的寵妃投毒,暗地�下毒害死的。

  因為手法巧妙,因此沒有人能夠看破,便是看破了,也無人敢說。

  因為是冤死鬼,因此束縛在此地,不能解脫。當大唐軍攻入城中,亂兵將她
居住的宮殿燒掉,後來大唐皇帝雖然興建宮室,卻沒有在這�再建宮殿,而是種
上了樹林,幽兒便在這密林中,呆了三百年。

  三百年間,她一直呆在林中,忍不住傷心哭泣。黑夜之中,有時哭聲能傳出
去,被宮女太監聽到,都嚇得臉上變色,相傳這�有鬼魅,不敢接近。

  李小民聽她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重點,忍不住問道:「你在這�等我,
是怎麼回事?」

  幽兒點頭道:「就在我死後的第二年一位仙長路過此地,將一本書交給我,
讓我交給一個能看見我的人,隻道他能救助我脫離苦海。因此我等在這�,隻為
了等候公子,一直等了三百年!」

  看著她熱切的目光,李小民卻是渾身不舒服。公主管太監叫「公子」,這事
很新鮮吧?

  他歎了口氣,怏怏地問:「那書在哪�?」

  幽兒指向遠處一個小土丘,道:「就在那後麵。道長交那本書埋在了地下,
那一處還是金光四射,別的鬼都不敢接近,嚇得逃出林中,隻有我能在這�住下
來。這三百年,好孤單呢!」

  看著她含泫欲滴的可憐模樣,李小民也忍不住鼻中一酸,喃喃歎息道:「同
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走過去,按照幽兒的指點,在那一塊地方挖了起來,而所用的工具,是幽
兒告訴他的,很久以前一個太監聽到林中她的哭聲,害怕逃遁時遺留在樹林邊的
一個小鐵鍬。

  挖了好久,直到一個大坑出現,李小民已經累得腰酸背痛,站在坑�,回頭
看著幽兒,問道:「怎麼還沒有?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然後給
你當替身,好讓你去投胎吧?」

  幽兒嚇得連連搖手,帶著哭腔道:「公子說哪�話來,奴婢就是魂飛魄散,
也不敢起這等壞心!實是仙長知道這一帶會有兵亂,而公子是奉天承運之人,若
不能得到這本天書,定難成就大業,因此埋得深了一些,免得被人拆房、種樹的
時候發現。」

  李小民奇道:「你不是公主嗎,怎麼自稱奴婢?」

  幽兒紅了臉,低頭囁嚅道:「是那位仙長說的,道是公子天生貴格,可在學
習那本天書之後,成就大業。奴婢若能長隨公子左右,必可修成大道,成為鬼仙
之體,因此要我小心服侍公子,不得有誤。」

  「公主服侍太監?這倒有趣!」李小民在心�嘀咕著,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
事,不由大驚,回頭看著幽兒,急切地叫道:「那本天書�麵,有沒有寫到把身
上的小雞雞練出來的方法?」

  幽兒怔了一下,雖然聽不大懂他在說些什麼,還是回答道:「仙長說過,那
本天書修煉過後,可以重塑軀體,傷殘之身也可恢複原狀;若修成大道,上天下
地,無所不能!」

  李小民不待她說第二句,便已拿起鐵鍬,沒命地在地上挖起來,動作迅速狂
猛,不亞於後世的掘土機。

  直到「當」的一聲,鐵鍬碰到了什麼東西,李小民渾身顫抖地撲上去,雙手
一陣亂扒,終於扒出了一個小箱子,上麵還上著鎖,已經生鏽了。

  李小民抱著箱子,手忙腳亂地從大坑�麵爬出來,放在地上,也不管什麼鑰
匙,舉起鐵鍬,狠狠一下,重重砸在生鏽的鐵鎖上麵。

  在他拼命狠砸之下,沒過兩下,鏽鎖斷裂,掉到地上。

  李小民撲上去,飛快地打開箱子,胸中狂跳。捧著箱子,就象捧著自己無比
珍貴的小弟弟一樣。

  在箱中,放著一本書,還有一丸藥,以其其他幾樣雜亂的東西。李小民也不
去管別的,先拿起書來,翻開一頁,隻覺一片金光撲麵而來,不由閉上了眼。

  幽兒驚叫一聲躲到了李小民身後,瑟瑟發抖,顫聲道:「好可怕的神光!」

  也就她天生異稟,才有這等抵抗力,若是其他的鬼魅,早被這道金光衝得魂
飛魄散,這也是這處密林隻有她一個鬼居住的原因,別的鬼早就被夜�土下隱隱
泛出的金光嚇得逃掉了,哪有鬼敢呆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待那強光過去,李小民低頭細細閱讀。

  早聽說天書是很難讀的,這本書還好,雖是看不大懂毛筆寫的古體字,可是
仗著連猜帶蒙,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據書上說,這本書本是太上老君李耳與師弟通天教主的仙法記載,由二位仙
長的弟子們傳下來,留贈有緣。有朝一日,當有一個帝王依此興旺李氏家族。

  李小民不關心這個,他隻是急切地尋找著讓小雞雞長出來的辦法,他一目十
行,飛快地翻書而過。

  翻了一半,終於找到幾處記載,道是隻要按照書上所寫的修煉方法去鍛煉,
當初有小成時,便可重塑傷殘的肢體,練至大乘,更是神通廣大……

  至於怎麼個神通廣大法,李小民已經不去注意了,他隻是咧著大嘴,幸福得
快要暈了過去。

  待他笑夠了,幽兒才小心地從他背後探出頭來,輕聲說道:「公子,仙長還
說,那顆仙丹,便是為公子準備的,若吃下去,按天書上所寫的修煉方法修煉,
當有奇效。」

  李小民大喜,拿起盒中的丹藥正要吞下,忽又停下,將那本書翻到開頭,找
到修煉的入門方法,仔細看了好久,直到印在心中,才將那丸仙丹放到了嘴�。

  甫一入腹,仙丹立即化為了一股熱流,向他周身流過去。李小民不敢怠慢,
盤膝而坐,五心向天,引導著那股熱流,向周身經脈流動。

  運轉了幾個周天,李小民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隻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強大的
力量,便似要破體而出一般。

  他揮出手,砰地一聲,擊在旁邊的樹上,那棵拳頭粗的小樹喀地一聲從中斷
折,倒了下來,發出一陣轟響。

  李小民的右手也是一陣疼痛,心中的狂喜卻已經壓下了這股劇痛。

  不管別的,慌忙褪下褲子,滿懷希望地向兩腿之間看去,卻是一見之下,淚
水長流。那�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起色都沒有!

  對於他狂放的行徑,幽兒已經羞得掩麵不敢再看,顫聲道:「公子,快穿上
衣服,羞死人了!」

  李小民提起褲子,帶著一臉堅毅的表情,堅強地�手擦幹眼淚,心�知道,
自己初次修煉,也隻是剛入了門而已,要想做到重塑肢體的地步,還要經過漫漫
的長期修煉才行。

  可是隻要有了一絲希望,李小民就要努力走下去,總比滿目漆黑、不得不尋
死解脫要好得多。

  吃過仙丹之後,李小民的聽力和視力都得到了大幅的提高,隱隱約約聽到遠
處似乎有人在叫:「小民子,小民子哥哥!你在哪�啊!」

  李小民側耳傾聽,認出是蘭兒的聲音,便回頭對幽兒說道:「我要回去了,
你還在這�住下去嗎?」

  幽兒羞紅著臉,囁嚅說道:「現在公子既然已經得了天書,婢子便可從此解
脫。公子去哪�,婢子隨侍左右便是。」

  李小民一聽,正合心意,說不定書上還有些什麼事要問她。便帶著她,走出
密林。

  在林邊小路上,蘭兒正在小聲地呼喚,焦急地尋找著小民子,卻不敢放開嗓
子大叫,招來別人的責罵。

  陡然見到李小民從林中走出來,蘭兒大喜,撲上去抓住他的袖子叫道:「好
哥哥,可算找到你了,都快急死我了!」

  李小民笑道:「急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嗎?」

  心�卻暗自抹了把冷汗,若不是遇到了幽兒,說不定自己現在已經投湖自盡
了,不由轉過頭,感激地看了幽兒一眼。

  蘭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卻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不由奇道:「小
民子哥哥,你在看什麼?」

  李小民知道現在能看到幽兒的隻有他一個人,當下掩飾道:「沒什麼,我們
快些回去吧!」

  這�已經是地處皇宮偏僻角落,二人從小路走去,經過一處占地較廣的高聳
假山時,李小民用他那超人的耳力,突然聽到假山�麵有哼哼唧唧的聲音。

  他初次擁有這樣強的聽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便轉過身,從假山間
的小道穿進去,竟然看到了香豔的一幕!


              第四章 對食

  一個身穿太監服色的人,看上去有二三十歲的模樣,麵白無須,正抱著一個
身材豐滿的宮女上下撫摸。

  那宮女的衣衫,已經脫下了一半,露出了赤裸的上身,躺在太監的懷�,低
聲輕吟,被他的手摸得滿臉通紅,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動。

  蘭兒正在外麵走著,忽然看到小民子不見了,忙回過頭,看到他走進假山間
的通道,也跟了過來,一看到這副情景,嚇得叫了出來。

  李小民隱身暗處,正看得起勁,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叫聲,暗叫不好,回身一
把抱住蘭兒,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叫出聲來。

  看著前麵那讓人臉紅的情景,再被小民子抱在懷�,蘭兒忍不住輕輕掙紮,
心�又羞又怕。

  李小民用力抱緊她香軟的嬌軀,也是被她日漸成熟的身體磨擦在身上,弄得
心猿意馬,隻得捂緊她的嘴,將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不要叫,要是讓他
們發現,就麻煩了!」

  蘭兒這才停止掙紮,李小民鬆了一口氣,感覺到掌心滑膩的感覺,不由心中
一蕩,低下頭,在她的玉頸間輕輕吻了一口。

  蘭兒低低地叫了一聲,羞得玉頸微紅,周身酥麻,隻覺渾身無力,隻想倚靠
在李小民懷中,再不願意動彈。

  看她這副模樣,李小民心中又驚又喜,剛想再有一步動作,突然聽得腳步聲
起,那正在偷香的太監已經挽著袖子走了過來,怒衝衝地瞪著二人,低聲罵道:
「哪來的小野種,敢來壞大爺的好事!」

  這個時候,那個胖宮女已經從偷情的興奮中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
服,遠遠地看向這邊。卻長得不甚標致,隻是庸脂俗粉而已。

  李小民心中暗道:「老兄,你想要偷情,好歹找個漂亮妞啊!這位大姊起碼
有三十了,又長得這麼富態,你也要,真是佩服你的好胃口!」

  那太監象是聽到了他的心聲,怒視著他,惡狠狠地罵道:「有多遠滾多遠,
別讓大爺再看到你們兩個小畜牲!」

  聽他口出汙言,李小民不由大怒!

  自己本來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現代人,卻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古代,不但丟掉了
男人最重要的東西,還要受古時的美女打罵羞辱,早就悶了一肚子火氣!現在再
挨了這一頓臭罵,就是再好脾氣也忍不住,當即�起腿來,照著那個太監就是狠
狠一腳!

  這一腳,便似狂龍出洞,砰地一聲,結結實實踹在太監的肚子上。那太監霎
時被踹得蹬蹬蹬倒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叫苦連天。

  既然已經動手,就要打個痛快。李小民放開懷中驚呆的美少女,大步上前,
逮住那個大太監就是一頓狠揍。打得他叫苦連天,淚流滿麵,雖是連聲哀告,也
阻止不了怒火衝天的李小民的拳腳。

  這當口,那個胖宮女卻撲了過來,跪在地上,抱住李小民的大腿苦苦哀求,
隻求李小民放了她的情人。

  李小民怒火稍息,低頭再看,大太監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呻吟叫
苦,這才泄了火氣。幸好李小民出手有準,沒有打他的臉麵,才沒有讓他滿臉是
傷,一副豬頭模樣。

  李小民找了塊假山石坐了下來,招呼蘭兒站到自己身邊,冷冷地向那兩個人
喝道:「你們剛才是在幹什麼?」

  他這算是明知故問,可是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太監,怎麼能有功能欺負宮
女?難道說,這個太監也是外麵的男人混進宮�來的?

  那太監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心�又驚又怕。他本來看這二人年紀幼小,想
要打他們一頓出出火氣,卻沒有想到這十來歲的小太監,竟然下手這麼狠,力氣
也比自己大得多,自己又不敢找管事的大太監出頭評理,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挨了一頓暴打,他老實了好多,看著李小民的目光不懷好意地掃過來,嚇得
麵色通紅,忙躬身陪笑,說道:「小公公問起,小人自當奉告。我們這是,這是
在……對食!」

  李小民嚇了一跳,追問道:「什麼是對食?互相抱著吃掉嗎?」

  太監連連擺手,滿臉苦笑道:「就是那個,我們做公公的,和宮�的美女,
那個互相滿足啦!」

  李小民奇道:「你還有那個功能,能讓女人滿足嗎?」

  太監紅了臉,卻不敢頂嘴,隻得解釋道:「雖然小人沒有……那個,可是小
人還有舌頭和手指啊,很靈活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起雙手,吐出舌頭,得意地向他展示讓自己驕傲不已的
兩件寶物。

  蘭兒和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幽兒瞪大眼睛,不解其意,那個胖宮女卻是滿臉羞
紅,用衣袖掩住了臉。

  李小民這才明白,心中也開始同情起這兩個人來。

  居於深宮,連個正常的男人都看不到,也難免太監和宮女會互相安慰,滿足
自己饑渴的心靈。

  如果自己沒有仙法保佑,會不會和他們一樣,一輩子靠這個來解除苦悶呢?

  想到這�,他不由打了個寒噤,對繼續拿這兩人出氣失去了興趣,無精打采
地擺擺手,放他們走了。

  二人如蒙大赦,互相攙扶著,慌慌張張地跑掉了。

  李小民呆呆地坐了一會,一扭頭,看到蘭兒還在紅著臉在身邊呆立,不由心
中一動,伸出手去,攬住了她的纖腰。

  蘭兒「啊」地驚叫一聲,猝不及防,被李小民攔腰抱起,衝進了這高大的假
山中的一個隱秘的山洞�。

  抱著美少女嬌柔的身子,嗅著她身上的處子幽香,李小民心中一陣狂跳。他
從前還未曾與女子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現在有了機會,當然要興奮一些。

  蘭兒低聲驚叫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推著李小民的胸膛,驚奇害怕地
看著他,低聲問:「小民子哥哥,你在做什麼?」

  話未說完,便覺小民子溫軟的唇覆蓋上來,將她的話堵回了腹中。

  李小民輕輕吻著她柔軟的香唇,吮吸著美少女口中的香津,神魂飄蕩,不知
所之。

  蘭兒也是第一次經受這種事情,又驚又怕。不由發出嚶嚀之聲,櫻唇婉轉相
就,香舌與李小民伸進她口中的軟舌糾纏在一起,腦中一陣暈眩,渾身無力。若
非李小民用力摟緊了她的纖腰,隻怕便要倒在地上。

  二人長吻許久雙唇方才分開,蘭兒兩眼水汪汪地看著李小民,低聲道:「好
哥哥,我們這是在……『對食』嗎?」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她的領悟力這麼好,便點了點頭,有點緊張地看著懷中
的美少女。

  蘭兒微笑著,羞澀地道:「蘭兒喜歡,和哥哥……這樣!」

  李小民一陣欣喜,抱住蘭兒又是一陣狂吻,雙手也開始在蘭兒身上不規矩地
撫摸起來,弄得蘭兒嬌喘息息,玉頰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她久居宮中,對男女之事也不甚了然,卻終究還是有些好奇和向往。從前也
聽說過哪些太監與宮女相好,自己也好奇想要找一個相好,恰好遇到小民子哥哥
這樣情投意合的俊俏太監,親著她,抱著她,弄得她芳心亂跳,心中有著說不出
的滋味,竟是舍不得放開他,與他緊緊糾纏在一起,纖手也忍不住在他身上亂摸
起來。

  李小民本著悲天憫人之心,努力的滿足著這青澀少女的好奇心和對愛情的向
往,直到她的手移向自己的下身,這才驚覺。拉開她的手,羞愧難言,自覺身有
殘疾,不能讓她這麼隨便摸到,讓自己「男性」的自尊心受到致命的打擊。

  蘭兒突然驚叫起來:「哎呀,我們出來這麼久,娘娘怕要等急了!」

  她害怕雲妃打罵,便整了整衣衫,拉著李小民出了假山洞,向雲妃居住的宮
室跑去。

  雲妃站在宮中,心煩意亂,不知道那個小太監哭著跑出去,會不會出事。過
了一會,自己也覺得奇怪:「那個小太監不過是長得俊俏一點,好色一點,也沒
什麼出奇之處,我為什麼這麼擔心他?」

  正想著,忽然看到二人回來,這才放下了心。卻不表露出來,冷笑一聲,怒
視著李小民冷冷道:「還不快去打掃屋子,若是打掃不幹淨,今天不許吃飯!」

  看這絕色佳人如此冷酷絕情,李小民心中大怒,本想上前狠狠教訓她一頓,
可是一想到宮外侍衛那麼多,不由膽寒,隻得低下頭,心中暗恨道:「現在先讓
你拽,回頭老子仙法大成,把雞雞練出來了,一定要活活奸死你!」

  蘭兒跪下答應,回頭看見李小民還在直挺挺地站著,心下害怕,忙拉著他的
袖子,將他拽著一起跪下。

  宮�的規矩李小民現在也知道了一點,沒奈何,隻得向這美女跪下,心中更
是鬱悶,也隻好自己給自己寬心:「這算不了什麼,就當老子跪老婆好了!」


             第五章 女鬼(上)

  在宮�幹了一天的活,李小民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到自己的小屋�。

  李小民躺在床上休息,而一個身著公主服飾的美少女盤膝坐在他身邊,滿臉
好奇之色,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著話。

  幽兒已經在密林�呆了三百年,對外麵的事不甚了解。所以看到什麼都覺得
稀奇,問東問西。而李小民也不比她多知道多少,答了一會便覺心煩,拿出那本
書來,按照上麵的方法進行修煉。

  看他在床上盤膝修煉,幽兒不敢多言,隻能坐在一旁,滿懷希望地看著他,
隻望他能修成仙法,幫助自己也能修成鬼仙之體,免受輪回之苦。

  感覺著那股熱流在周身經脈中運行了幾個周天,李小民睜開眼睛,隻覺視力
越來越好,便是在陰暗的房間�,也能將任何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纖毫畢現。

  在身邊的床上,坐著一個美麗少女,模樣清麗脫俗。李小民心中一動,伸手
去抱,卻抱了個空,不由輕歎一聲,問道:「幽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有真正的形
體?」

  幽兒微笑道:「隻要公子修成仙法,便可用仙術加固幽兒的魂魄,那時便會
有實體了。」

  「那位仙人在把書給你的時候,說了怎麼修煉仙法才能快速修煉成功?」

  幽兒想了想,道:「仙長把書給奴婢的時候,說過得書之人本是上承天命,
定能做一番大事業,但據天道窺測,得書的人恐怕是天生的陰陽不調,須得與女
子親熱,保持體內陰陽平衡,才能快速修成仙法。」

  這個其實李小民已經猜到了幾分,因為那本天書的後麵部分,用好多頁畫著
春宮,道是該如何用女子為鼎爐,配合體內真氣流動,培養體內陰陽之氣,�女
配陰陽,抽鉛煉汞,方可得成大道。而且被用做鼎爐的女子身份越是尊貴,在這
皇宮旺地接受到的旺氣就越多,對自己修成仙道就更有幫助。

  李小民低下頭,想想自己本是太監之身,哪�有什麼資本去與女子親熱,不
由氣餒,忽然又想道:「那本書的前麵部分,不是還寫著不用交歡,便可與女子
雙修的方法嗎?想必是隻要練得多了,待得重塑肢體,就可以練後麵的雙修之術
了!」

  想到這�不由又高興起來。

  正在和幽兒說話,忽然聽到門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頭一看,卻是蘭
兒。她滿臉羞紅,低頭撚著衣角,輕聲說道:「小民子哥哥,你叫我來,我就來
了。」

  李小民大喜,從床上跳起來,上前抱住她,隨手關上門,一邊擁著她柔軟溫
暖的嬌軀向床上走去,一邊心中暗喜:「抱在懷�感覺就是不一樣,幽兒雖然美
貌,可是隻能看不能吃,這一點就不如蘭兒了!」

  他一心想試驗天書前半部分寫的雙修之法,便將蘭兒抱到床上,也不管幽兒
正在一旁好奇地窺視,自己也爬上床去,伏在蘭兒溫軟的嬌軀之上,纖瘦的身子
覆蓋住了蘭兒嬌弱的身體,低下頭,雙唇印在蘭兒櫻唇上麵。

  舌尖微吐,進入了蘭兒的唇間,輕輕頂住蘭兒滑膩的香舌。

  李小民運起真氣,感覺著真氣從舌尖流進蘭兒口中,順著蘭兒的舌尖,進入
她的體內,在她體內環繞一周,再度回來,進入自己身體,那真氣竟有絲絲清涼
之意,說不出的柔和,弄得李小民渾身舒泰,整個人象要飄起來一樣。

  蘭兒卻未感覺到什麼真氣,隻是覺得小民子弄得她甚是舒服,不由自主輕聲
呻吟,舒服得哼了出來。

  李小民練完一個周天,翻身倒在她的身邊,歇息了一陣,又將她抱在懷中,
肆意撫摸。

  蘭兒乖巧地躺在他懷�,水汪汪的雙眼,靜靜地盯著他看,滿含嬌羞之意,
低低地問:「小民子哥哥,我們這算是在相好吧?」

  李小民一愣,笑道:「算啊,我們是在相好!」

  想想自己有這麼一個漂亮宮女做相好,倒也不錯了。

  蘭兒微笑道:「那以後我有什麼事,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李小民點頭道:「那當然,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努力保護
你,不讓人家欺負你!」

  說到這�,不由豪氣頓生,雖然他是一個太監,但是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卻
也是他作為一個太監應有的自尊心的體現!

  在暗暗發誓要盡快練成仙法,擁有保護自己和蘭兒的力量之後,李小民擁著
懷中美貌少女,色心又起,伏上去唔唔地親吻。

  蘭兒滿臉潮紅,低低地呻吟著,抱緊了李小民的頭部,渾身一陣火熱無力,
也隻有抱緊李小民喘息而已。

  在一旁,幽兒坐在他們身邊的床上,低頭在最近距離看著他們親熱,眼中露
出了興奮而好奇的光芒。

     ***    ***    ***    ***

  接下來的日子,李小民白天幹活,夜晚修煉仙法。那本書上,並不隻有修煉
仙術的法門而已,便是如何運用真氣進行戰鬥,也有涉及。李小民選了一些粗淺
地進行修煉,卻也覺得力氣漸長,武功漸漸純熟,已足有自保之力。

  而蘭兒初嚐情愛滋味,忍受不住李小民對她的誘惑,常常趁夜跑到李小民屋
�,和他擁抱撫摸。雖然不能真個銷魂,卻也讓她這未經人事的少女,興奮甜蜜
不已。

  而李小民也沒有閑著,在她身上揩了不少油,基本上對蘭兒的身體比對他自
己的身體還要熟悉,而那正在發育的少女胴體,潔白如玉的光滑肌膚,讓上一世
是處男的李小民充分地滿足了對女性的好奇心,除了對自己的身體條件微有遺憾
之外,一時覺得自己過得也不錯了。

  這一天深夜,李小民先在蘭兒身上修煉了一陣雙修之法,又把蘭兒哄睡了,
自己帶著幽兒,悄悄地跑出去,來到了一片樹林�麵。

  宮中自有規矩,不能隨便走動。李小民雖然最近修煉之後,力氣和速度都大
增,還是不敢輕易和宮中侍衛較量,夜�也不敢跑得太遠,隻能來到這稍近一些
的偏僻地方修煉,吸收天地的精華之氣。

  盤膝坐在地上,四周一片黑暗。李小民默默地引導著真氣,在體內經脈中流
動,半晌後收功,站了起來。

  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哀哀的哭聲,李小民轉過頭看,看到一個雪白的身
影,正在向自己這邊飄過來。

  強忍住驚駭,李小民定睛看去,卻見那人一身白衣,頭發披散,頸間繞著一
道白綾,舌頭伸得老長,卻是一個吊死鬼模樣的女子,相貌頗美,隻是配著那慘
白的麵容,鮮紅的舌頭,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

  如風一般,女鬼遠遠地飄了過來。幾團鬼火在空中飄蕩,映著那女鬼慘白的
麵容。

  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小民,陰森森地笑道:「總算有人敢來這�,
我也可以找到替身,投胎轉世了!」


             第五章 女鬼(下)

  李小民嘴唇有些發白,強自鎮靜地笑道:「你殺人害命,強尋替身,不怕遭
天譴嗎?」

  女鬼搖頭慘笑道:「我在這�呆了這麼久,早就該投胎轉世,卻被死地束縛
著,一直不能離開,這日子早就過夠了!若說天譴,那些逼死我的人,卻能舒舒
服服地過上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他們為什麼不會遭到天譴?」

  李小民知道哪朝哪代,宮中都會有冤死之鬼,也不再多說,指著女鬼大聲喝
道:「咄!吾有太上仙法護體,諸邪退避,還不速速退下!」

  那女鬼先是一震,隨即咯咯笑道:「想大言唬人嗎?那也得拿出些真本事來
再說!」

  她猛地飛撲過來,速度快逾閃電,十指尖尖,直插李小民的咽喉。

  李小民咬牙冷笑,右手在空氣中飛速劃出符印,伸手一指,那符印發出一道
金光,在空中飛射而前,啪地一聲打在女鬼的身上。

  那女鬼陡遭打擊,猝不及防,仰天慘叫一聲一頭撞到地上,渾身抽搐不已。

  李小民走過去,飛起一腳踹過去,卻踹了個空,腳穿過她的身體,踢在了空
中。

  李小民倒也不在意,得意地冷笑,道:「你不是要殺我嗎,我就在這�,來
啊!」

  那女鬼在地上抽搐了一陣,�起頭來,怒視著李小民,身上被符印打中的地
方,閃閃發著金光。

  過了一會,金光漸漸消散,卻是符印已經消失了力量。女鬼陡然飛起,尖長
的指甲飛速刺向李小民的眼睛。

  李小民早就準備好了兩個符印,雙手向前一探,「咄」的一聲叱出,兩個金
光閃閃的符印打在女鬼身上,痛得她慘叫一聲,飛射而回,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過了半晌,她才費力地從地上爬起,恐懼地看了李小民一眼,知道今夜討不
了好去,轉身飛退,便要飛向黑暗的夜空。

  李小民大叫道:「哪�走!」

  右手擎出一件與天書同時得到的法器,卻是一個小小的水晶瓶,伸手將瓶口
符紙揭下,喝道:「太上老君疾疾如律令,妖鬼無可遁形,疾!」

  瓶口處,金光乍起,如有形質一般,在空中飛射而出,罩住了飛逃的女鬼。

  女鬼大聲慘叫著,拼命扭動掙紮,卻無法逃脫,隻能一步步地被金光拖動,
向水晶瓶飛去。

  她的身體,一點點地縮小,飛到瓶口處,已隻剩下一指大小。李小民又大喝
一聲:「收!」

  女鬼嗖地一聲,飛射入瓶,李小民慌忙將符紙貼在瓶口之上,已是累得手腳
發冷,身體微微顫抖。剛才那一陣較量,讓他體內仙力消耗得七七八八,若再不
能捉住女鬼,自己就要力竭了。

  他�起手,擦擦頭上的汗水,心中暗喜:「這仙術還真管用,按照書上寫的
還真的能對付鬼怪!隻是在空氣�劃出的符咒,存在的時間太短了,看來還得努
力修煉,等到仙力強大,就什麼鬼怪都不怕了!」

  再看那白衣女鬼,現在已經被禁錮在水晶瓶中,身體如指甲蓋般大小,拼命
地四處飛射尋找著出路,卻隻要一靠近瓶口,便被那符紙發出的金光射在身上,
慘叫一聲跌下去。

  幽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她飄到李小民身邊,滿眼崇拜的目光看著
他,顫聲道:「公子好厲害哦,上百年的鬼魂,一下子就收伏了!」

  被這美麗少女滿懷崇拜地看著,李小民心中大為得意,卻謙虛地笑道:「這
不算什麼!回頭我也教你幾手仙法,讓你也能對付一般的鬼怪,免得受鬼怪的欺
負!」

  幽兒乖巧地跪在地上,向他拜謝。

  水晶瓶�那白衣女鬼看到幽兒,便不再掙紮,也在瓶中跪下來哀懇道:「仙
師饒命!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求仙師大發慈悲,不要打得我魂
飛魄散!」

  李小民低頭看去,見那女鬼已經消去了那副嚇人的模樣,蒼白的臉色,白衣
飄飄,相貌卻甚是美豔,看上去頗有楚楚動人的風致。

  李小民輕咳一聲,擺足了架子,冷冷道:「你這妖邪,竟敢對本仙師無禮,
該打!快把你的來曆說出來,不可有一絲隱瞞!」

  那白衣女鬼慌忙叩頭,將自己的生前身後事,一一講了出來。

  她的名字喚作月娘,本是百年前大唐宮中的一名宮女,因為不小心得罪了一
個貴妃,被貴妃令人責打,還叮囑宮中的太監總管要時時照看她,不能讓她這麼
輕鬆過日子。

  宮�的太監們,本都是見風使舵之輩,如今見月娘得罪了貴妃,都跑來欺淩
打罵她,隻想以此討好貴妃。那月娘忍受不住欺淩,終於跑到樹林中上吊自盡,
死時年方二十餘歲。

  因為是吊死鬼,不能輪回轉世。月娘隻得在林中,受苦煎熬。百年之內,雖
是想要輪回投胎,卻不忍殺生害命,便在這林�苦受了百年。

  宮�的太監宮女,也都知道宮�有鬼。夜�僻靜之處,沒人敢去。直到今夜
月娘看到一個小太監孤身來到林�,想起當年被那些太監欺淩得自盡之事,怒從
心起,因此才下了狠心,要取了李小民性命,來做自己的替死鬼。

  在一旁,幽兒已經聽得眼淚漣漣,哽咽道:「好可憐哦!」

  李小民也聽得心下惻然,搔搔頭,不知道該拿她怎麼樣才好。

  他想了一陣,低頭對瓶中跪倒哭泣的月娘訓斥道:「你想害本仙師,本仙師
大仁大量,就不追究了。不過你在這�終歸不是了局,不如跟著我去吧,將來我
練成仙法,你也好有個出頭之日!」

  月娘原本不知他的根底,雖然不情不願,卻也知道命懸人手。被他帶走,或
許比整天悶在這寂寞林中要強一些,因此隻得應允,在瓶中伏地叩拜,認了李小
民為主。

  李小民將水晶瓶揣在身上,得意洋洋地向回走,心�想著:「還是我厲害,
一出馬,就逮到了一個漂亮的女鬼!」

  他帶著月娘回到自己屋�,把她放出來,又取出了得自寶盒那�的一塊收魂
玉,用書上所注明的仙法,將月娘的魂魄收到玉中,將玉佩帶在身上,小心地用
衣服掩蓋起來。

  月娘與幽兒的天生特質不同,不能在白天出沒。有了這玉為載體,這樣月娘
便可以隨時跟在他身邊了。

  為防月娘無聊生事,李小民從書上記載的仙法中挑了幾樣適合鬼魂修煉的,
交給她和幽兒,讓她們分別修煉,將來打起架來,也好多兩個幫手。

  做完了這一切,李小民也有些困倦。走到床邊,看著蘭兒還在床上沈睡,便
也爬上床去,脫了衣服,抱緊蘭兒香軟的嬌軀,沈沈地睡著了。


             第六章 皇帝(上)

  雲妃寢宮,在等待了數年之後,終於迎來了皇帝的聖駕。

  李小民高高地坐在房梁上,小心地向下窺視,一心想要看看皇帝到底是個什
麼樣子。

  由於皇帝出人意料地到來,雲妃在聽到管事太監的傳信之後,一時還不敢相
信,隨後就陷入了狂喜之中。

  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李小民打發走,然後賞了他幾兩
銀子,讓他到別的宮�去玩,不要呆在這�。

  越是不讓他留下,李小民卻偏要留下來看個究竟。為此,這個膽大包天的小
太監,利用自己那超絕的身手,悄悄地爬上了房梁,耐心等候,等著看到皇帝的
模樣。

  這樣一來,他就高高地在皇帝的頭上了。在深宮之中,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的,他是唯一的一個。

  李小民也知道此事的凶險,因此屏息靜氣,趴在高處房梁上,不敢發出一點
聲音。

  等了許久,耳邊聽到一陣男子的笑聲,緊接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
走了起來,雲妃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滿臉喜悅和獻媚之色。

  李小民一看這模樣就覺得滿心不爽,心�暗罵:「你這可惡的女人,平時對
老子那是非打即罵。現在看到這臭男人竟然象條狗一樣跟在後麵,真是賤人!」

  他心�一邊罵,一邊偷看那黃袍男子,卻見他年約四十餘歲,中等身材,偏
瘦一些,樣子倒還英俊,雖是人已屆中年,那一股風流儒雅的態度,卻是李小民
從未見過的。

  李小民心�不爽,仔細打量著他,心�暗道:「這皇帝老兒長得這麼瘦,眼
袋有點浮腫,一定是酒色之徒,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看這模樣,還不知道能活多
久。」

  來了這麼久,他也從別人那�打聽過,知道這皇帝姓李名漁,性好漁色,為
了這個愛好,經常廣選秀女,把宮�塞滿了美貌的嬪妃和宮娥。倒是和他同宗,
據說是當代有名的詞人,最喜歡寫些淫詩豔詞,卻也有一些喜歡捧臭腳的家夥拼
命地吹捧,把他捧成了古往今來第一大詞人,道是天下無有及者,也不知道是不
是真的。

  皇帝坐在上首,微笑著看向雲妃,輕歎道:「朕國事繁忙,冷落了愛妃,愛
妃可怨恨朕麼?」

  怨恨那是一定要怨恨的,雲妃心�也明白,什麼國事繁忙,怕是泡妞繁忙才
是真的。隻是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隻是拜倒在地叩謝皇上在繁忙的國事之中,
還能抽時間來看自己,此誠乃天高地厚之恩。

  李小民懶得聽那些廢話,心�暗想:「要是我現在跳下去,狠狠一掌劈在皇
帝老兒的脖子上,不知道能不能劈斷他的頸骨,就此改朝換代?」

  在吃了仙丹,練習了仙術之後,李小民對自己的身手已經很有自信,隻是還
未試過跟人動手過招。現在屋�隻有李漁、雲妃和服侍的太監宮女,侍衛都留在
外麵不敢進來,李小民跳下去,倒是很有機會一擊成功。

  不過沒有好處的事,他是不肯做的。雖然能殺了皇帝,轟動一時,自己也多
半闖不過大內侍衛的重重包圍,命都要送在這�。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看到蘭兒端著一個茶盤,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跪在李
漁麵前,顫聲道:「皇上,請用茶!」

  李漁唔了一聲,伸手端過茶杯,隨意地看了她一眼,卻看得眼前一亮。眼前
的少女,雖然還隻有十四五歲,卻已是麗質天生,清麗至極,那一對水汪汪的大
眼睛,幾乎能把人的魂勾走。

  按理說,她這個年紀,應該還未完全發育。可是以李漁的眼光,她胸前一對
椒乳竟然也不小了,在胸前輕輕跌蕩,弄得李漁心�癢癢的,暗自稱奇。差點便
要不顧身份,伸手去摸上一摸。

  說起來,這還是李小民的功勞。雖然因為物質條件跟不上,讓他不能真刀實
槍地幹上一場,可是這兩個月�,他卻夜夜和蘭兒睡在一起,最喜歡摸的就是她
的酥胸,在手指和唇舌的刺激下,蘭兒的發育大大提前,雖然還未達到雲妃那樣
波濤洶湧的程度,卻也頗為可觀,比之同齡的女孩要誘人得多了。

  李漁一雙色眼,色迷迷地打量著這美麗女孩,越看越愛。象她這樣的年紀,
嫁人的在所多有,就是李漁的嬪妃,也有好些人入宮服侍君王時比她還要小上一
兩歲。

  李漁也就是這些年一直沒有來雲妃寢宮,沒有注意到這朵含苞欲放的小花,
不然早就將她采摘了。

  李漁在這�色迷迷地看著蘭兒,蘭兒卻是芳心顫抖,又驚又怕,直覺地感到
皇上那雙眼睛�麵,有著讓她害怕的東西。

  在一邊,還有兩個人,也都變了臉色。

  雲妃又驚又悔,隻恨自己沒有見事之明,光想著把那個礙眼的小太監打發得
遠遠的,免得被皇上看出什麼,懷疑自己和這俊秀小太監有什麼曖昧之情。誰想
這小丫頭竟然發育得這麼快,自己還沒注意,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大姑
娘,現在竟被皇上看上了,真是後悔莫及。

  在梁上,李小民也是驚怒交集,緊緊抓住房梁,努力抑製著跳下去一腳踹翻
那個老色鬼的衝動。

  在他心�,暗自怒罵道:「你個老不修,都多大年紀了還敢偷看我的蘭兒!
偷看也就罷了,你這老色鬼竟敢明白張膽地看個沒完,當老子好欺負嗎?」

  話雖如此說,他也知道這老混蛋手握天下,想殺誰就殺誰,想幹誰就幹誰,
想欺負誰就欺負誰,不由咬牙切齒,心中暗道:「當皇帝真他媽的好啊,回頭老
子也弄一個當當,看誰還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在下麵,李漁已經在初見蘭兒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嗬嗬笑道:「這個小宮女
倒是生得標致。叫什麼名字?」

  蘭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雲妃忙在一旁答道:「這是臣妾宮中的小婢,名
喚蘭兒。一向笨手笨腳的,倒是生得還算不錯。」

  李漁笑道:「好,好!今天夜�,就讓蘭兒給朕侍寢吧。」

  旁邊的雲妃和梁上的李小民同時臉色大變,恨得幾乎要叫出來。

  雲妃狠狠咬了咬嘴唇,卻嬌聲笑道:「皇上,這小小丫頭,懂得什麼,哪�
會服侍皇上。還是讓臣妾回去好好調理一下,待皇上下次來,再讓她服侍,皇上
說這樣好嗎?」

  李漁�起頭,看了看她,見她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兼之身材惹火,比蘭兒倒
是更誘人一些,卻也舍不得放棄這清麗可人的小婢,便嗬嗬笑道:「何必以後再
教導,便在今日,朕宿於你宮中,看你當場調教她如何服侍朕,這樣豈不兩全其
美!」

  看著皇帝鐵了心要臨幸這小宮女,雲妃也是無可奈何,隻能暗歎本來屬於自
己的臨幸,現在卻隻能和這小丫頭一起分享了。

  李漁這�兩全其美,梁上的李小民卻怒得幾乎吐出血來。雖然有心下去一掌
打碎這老色鬼的腦袋,怎奈外麵侍衛眾多,若真的這麼幹了,隻怕自己和蘭兒都
活不下來。

  他狠狠一咬牙,心中暗道:「你不仁,我不義,哪天老子當了皇帝,一定要
幹了你所有的老婆。為今天的事報仇雪恨!要是放過你一個老婆老子跟你姓!」


             第六章 皇帝(下)

  未來終究還很遙遠,李小民已經不能忍耐今天就被人奪走心愛的女孩,他一
咬牙,從懷�掏出那塊收魂玉,默默念動真言,不一會,便見月娘的影子,從玉
上飄出,漸漸變大,在空中飛舞,白衣飄飛。雖是充滿詭異的色彩,卻也是素妝
佳人,玉貌花顏,身上充滿了靜諡幽雅的氣息。

  李小民已經沒有心情欣賞月娘的美貌,暗自催動傳心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
了月娘。

  前些天,他已經用天書所載的方法,與月娘訂立契約將她收為自己的鬼奴,
因此可以不用說話,便將心思傳到月娘心中。

  月娘雖然不情不願,怎奈命懸人手,隻得委委屈屈,含淚訂下契約,做了他
一生的奴隸。

  這一刻,陡然聽到李小民的命令,月娘嚇得花容失色,呆呆地看著李小民,
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說笑。

  李小民麵現怒色,狠狠地瞪著月娘,心�大聲下令,要月娘下去,用她剛學
會的歹毒仙術,攻擊李漁!

  月娘生前做了一輩子的宮女,雖然害怕皇帝的威嚴,卻也不敢不聽李小民的
命令,隻得揮動衣袖,向下麵飛去,十指尖尖,刺向前方。

  李小民趴在房梁上,咬牙看向下方。但見宮室之中,雪白的衣袖漫屋飄揚,
一個白衣佳人,在空中飛來飛去,漫天倩影,長袖善舞,卻帶著鬼氣森森,彌漫
了整個房間。

  但這一切,也隻有李小民一人能看到而已。別的人,雖然直覺地感覺到渾身
發冷,卻不知所以然,隻道是天氣突變,或是自己懾於皇帝的威嚴,因此才會覺
得寒冷。

  月娘在空中盤旋飛舞,終於不敢違抗李小民越來越強烈的命令,低低地叫了
一聲,閃電般地向下方射去,十指並攏如刀,狠狠地插向李漁!

  陡然間,萬道霞光自李漁身上迸發出來,七彩絢爛,眩人眼目。月娘正要撲
到李漁身上,陡然被這霞光如狂潮般湧來,撞在身上,不由慘叫一聲,向後倒飛
過去,若非有李小民用仙法護住她的靈體,隻怕已然魂飛魄散。

  月娘的身子,霎時變得透明,幾乎消逝。她也隻能盡最後一點力量,勉強飛
回到上空,趴在李小民麵前的房梁上,喘息呻吟。身子的影像越來越淡,眼看就
要消逝了。

  這霞光,屋�的人也隻有李小民能夠看到。陡見此奇景,李小民也是大驚失
色,心�叫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說,真龍天子身上,真的有什麼霞光護體不
成?」

  一想到這�,他不由萬念俱灰:「他是皇帝,我不過是一個小太監,現在連
仙法都不頂用了,我又拿什麼跟他去鬥?」

  可是再向下看,卻見李漁色迷迷地嗬嗬而笑,一雙色眼正在蘭兒身上轉來轉
去,已經伸出手,想要去摸蘭兒的臉蛋了。

  李小民心中大怒,暗自叫道:「要是連蘭兒也被他搶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
意思!早晚都是一死,這太監生活,老子早就過夠了!」

  想到此處,他�起食指,狠狠一口咬破,噗地一聲,噴在麵前的月娘身上。

  月娘已是渾身無力,正趴在那�等著魂飛魄散,滿心淒苦。本來在林中過著
那悲苦的日子,足有百年,已是難熬。

  後來又被一個小孩子收伏,跟著他做鬼奴,更是倍覺屈辱;現在被他逼迫,
不得不去攻擊皇帝,卻被真龍天子護體霞光激在身上,眼看便要魂飛魄散,不由
萬念俱灰,淚珠一滴滴地落下,灑在房梁上麵。

  陡然間,一股熱流噴到自己身上。月娘靈體一震,隻覺渾身火熱靈力大增,
不敢置信地�起頭來,卻見李小民盤膝坐在梁上,滿麵通紅,兩眼噴火,那威風
凜凜的模樣,便似金甲天神一般,而身上竟也迸射出萬道霞光!

  千條瑞氣,環繞身邊,不由驚訝至極,呆呆地看著李小民,心神動蕩,不敢
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

  李小民並未看到自己身邊的奇景,剛才拼命運用仙法,噴出一口精血,也覺
精力大損,勉強�起手來,指向下方,澀聲道:「去!」

  月娘盈盈從房梁上站起來,浮在空中,滿懷敬畏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再看下
麵的皇帝,身上的瑞氣竟然已被李小民滿身霞光鎮住,頗有衰退之意,不由驚喜
交集,心�感覺到李小民又在催促自己,再不敢猶疑,雙袖一揮,整個靈體,便
似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向下射去!

  這一刻,這白衣佳人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十指尖尖,並攏如刀,整個靈
體飛射而下,滿屋飄飛的白色衣帶,似要將整個屋宇,籠罩其中!

  周身的靈力,已經集中到指尖,月娘的掌刀,便似箭尖般,直射入那已現老
態的皇帝胯下,靈體如箭射落,直穿過空中,射入地麵,沒入地下。

  這個時候,李漁的手,已經伸了出去,不顧蘭兒的驚慌躲閃,正要撫上她雪
白粉嫩的麵頰,陡然間,忽然覺得身上一寒,手不由停在半空中,臉上也現出了
古怪的神色。

  他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手依然停在空中,滿臉古怪之色,默默地不動。

  蘭兒已經是嚇得呆了,含淚看著皇帝,知道自己的初夜已經逃不過被皇帝奪
走的下場。雖然這是每個宮女都夢寐以求的好事,可是在她的心�,卻浮現出小
民子哥哥那俊俏的麵容,不由心如刀割,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滑過麵龐,落向地
麵。

  雲妃也是呆了。不知道陛下是怎麼回事,突然停下不動,象個木頭人一般呆
坐在那�,眼珠也不轉一下。

  她呆呆地看了李漁許久,終於忍耐不住,大著膽子叫道:「皇上,皇上!」

  叫了幾聲,李漁才回過神來,呆呆地收回手,隻覺下身一陣陣地緊縮發冷,
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太監、宮女的麵,脫下褲子檢查,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頗為難受。

  這個時候,李小民比他還要難受。剛才他拼著大損精力,噴出那口精血,為
月娘補充了力量,現在隻覺渾身無力,隻能趴在房梁上,一動也不敢動,知道若
被侍衛發現,自己現在就連逃走的力氣也沒有,多半會被宮�的管事太監亂棍打
死,以懲罰自己的大不敬之罪。

  李漁呆坐了一陣,費力地站起身來,隻覺腰酸背痛,再無心思尋歡作樂,冷
冷地道:「擺駕,去崇明殿!」

  雲妃大驚失色,囁嚅道:「陛下不留下來用膳嗎?」

  李漁卻是理都不理,邁著沈重的步伐,走出門去。然後在太監的扶持下坐上
車輦,一擺手,帶著大隊隨從,絕塵而去。

  雲妃領著宮女們在門前跪送,看著遠去的車駕,想想自己這麼多年苦候,竟
然隻等來了這樣一個結果,不由伏在地上,痛哭失聲,滿心怨恨傷痛。

  李漁回到自己平日的寢殿,偷偷地檢查自己的身體,不一會,又令人召集太
醫入殿診斷,待得那些太醫麵如土色地出來時,每個人臉上,都帶了傷,卻是被
盛怒下的皇帝失手打傷的。

  在金陵城中,一個奇怪的謠言傳了出來,道是大唐的皇上已經年紀老邁,性
能力不足,已經無法臨幸妃嬪,正在到處遍尋名醫,治療自己的陽痿之症。

  聽到這個消息,各地的醫生聞聲而動。凡是對此有些研究的,或是有祖傳秘
方的醫生都向金陵城趕去,獻上秘方藥丸,隻望能治好君王頑疾,以獲取厚賞。

  怎奈李漁的病甚是古怪,來得快,去得慢,不管多少名醫來診治過了,還是
束手無策,沒有讓他有一點起色。

  自此,皇宮之中,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


             第七章 行刺(上)

  對於自己役使鬼奴下手消除了皇帝的性能力,李小民沒有一點後悔和內疚。

  既然他養了這麼多太監,下毒手斬了他們的子孫根,也總該付出點代價!

  不過擔心總是有一點的,李小民知道這事太大,一旦暴露,滅十族都不夠抵
償其罪。雖然自己隻是孤身一人,可也不願意被人淩遲處死。為此,他得另尋後
路,免得到時走投無路,隻能等死。

  在幽兒和月娘的幫助下,他在宮�的僻靜角落�悄悄地挖掘,弄到了好些各
朝代宮女、太監藏在地下的首飾、金銀,雖然不多,也沒有什麼太值錢的東西,
可是對他這個小太監來說,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

  受到巨大耗損的精血隨著對仙法的修煉,已經漸漸恢複。而根據天書中的記
載,他對武功的修煉也漸漸有成。這一夜,李小民悄悄地遁出宮去,準備看看金
陵城的地形,將來事發逃跑時,也好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

  宮中侍衛,已經沒有一個人能看穿他鬼魅般的身手。趁著夜色,李小民如夜
風一般,飛速飄過高高的宮牆,遁入黑暗的夜空之中。

  好不容易逃出宮外,李小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卻也為自己超快速的身手而
自鳴得意。

  在他身上還穿著太監的衣服,這可是一大漏洞。因此李小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找了一家富戶,進去弄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免得被人看出破綻。

  他也不知道哪一家有錢,隻是看著金陵城中街道的房屋,哪一家的屋子建得
高些,修得華麗一些,隨便找了一家,便越牆進去亂翻,很快就找到一件白色的
儒衫,順便在月娘的提示下,把那家藏在櫃子�的金銀翻了出來,暗自對屋主人
道了聲歉,扛著那包金銀,翻牆而出,揚長而去。

  接下來,他就是找人打聽,租了間房子住,把自己的東西藏在�麵,也算是
狡兔三窟,將來逃出宮城,也好有個落腳點。

  這一夜,李小民隨便在大街上轉了轉,不敢久留,帶著新買的合身衣服,翻
牆潛入了宮城。

  回到自己屋�,卻見床上睡著一人。李小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最最可
心的蘭兒,不由淫笑著,向床上摸去。

  由於他舍得花錢,把從地�挖出來的首飾送了些給那些年紀大些的宮女,因
此雲妃寢宮中的宮女,人人都喜歡他。便是蘭兒整宿睡在他屋�,宮女們也對他
們做的勾當裝作不知,隻是瞞著雲妃一個人。

  蘭兒正在熟睡,李小民剛從外麵玩了回來,興致正高,便悄悄地脫了她的衣
服,看著她粉光玉致的裸體,低下頭,在她高聳的酥胸玉乳上,啜吸起來。

  蘭兒唔唔地呻吟了幾聲,睜開美目,看到他已經回來,便微笑著,攬住他的
頭,鳳眼微眯,滿麵暈紅,享受著小民子哥哥帶給她的興奮感覺。

  在李小民的教導下,她已經不再對他的行為東問西問。雖然覺得小民子哥哥
有些神神秘秘的,卻也因對他滿懷敬畏,而不敢多問。因此,就算是李小民在外
麵的密林中修煉仙法,整宿不歸,蘭兒也會乖乖地在他房�睡上一整夜,等他回
來。

  這一夜,李小民又用他靈活的手指和舌頭,弄得蘭兒高潮了幾次,方才摟著
她,一同睡去。

  在睡前,他輕吻著懷中的美少女,心�迷迷糊糊地想道:「我們這樣子,倒
挺象是夫妻呢……隻可惜……唉!」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又想:「下麵最近有些發熱發癢,一旦練過仙法,更是
熱得厲害,難道說,真的快要大功告成了麼?」

     ***    ***    ***    ***

  第二天夜�,李小民再度潛出了皇宮。

  在自己租的屋子�,換上一身白衣儒服,李小民攬鏡自照,隻見一個翩翩濁
世佳公子出現在鏡中,不由大喜,自傲英俊瀟灑,天下難有及者,果然是一名風
度翩翩、出類拔萃的——太監。

  月娘和幽兒也站在屋�,看著他穿著儒服得意洋洋的模樣,一起掩口而笑,
卻也不由讚歎他果然是俊俏非常,便是曆代皇子,也沒有人能趕得上他。

  李小民最近也發現,自己的相貌一直在變化,基本上是變得越來越象前世的
自己,就象自己從前十幾歲時的樣子。卻在一些細微處有些不同,讓自己比從前
俊美了無數倍。也許人的相貌,俊醜之間,相差也隻是這樣一些細微之處吧。

  他在屋�踱來踱去,沈吟道:「幽兒,月娘,你們說,我們現在該到哪�去
玩呢?」

  二女都是在宮中呆了太久,對外麵不太了然,雖然想滿心興奮,想出去看看
這繁華世界,卻也隻能麵麵相對,不知道該先去哪�玩比較好。

  李小民拿出一把折扇叭地一聲打開,輕輕扇了兩下,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
微笑道:「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說吧。就去秦淮河,去逛一逛花船!」

  幽兒一呆,隨即滿麵羞紅,掩麵嗔道:「公子,你好色哦!那�不是妓女呆
的地方嗎?」

  李小民點頭道:「對啊,我就是要去那�體查民情。說不定還能碰到一些有
權勢的人,了解一下當今朝廷中的形勢。」

  月娘附和道:「主人說得不錯,主人本是人中龍鳳,不能久居宮中,還是早
些了解一下朝廷大勢,再決定自己將來的發展方向。」

  李小民被她這一記馬屁拍得舒舒服服,笑得眯起眼睛,連連點頭,帶著一臉
茫然的幽兒和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月娘,出了門,向秦淮河方向走去。

  穿過繁華熱鬧的大街,看著滿街熙熙攘攘的人流,李小民也不由讚歎,果然
是古時名城,便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如此繁華。別的國家都城不知道怎麼樣,恐
怕也未必能有及上金陵的。

  走到秦淮河邊,卻見護衛森嚴,數十名衣甲鮮明的士兵,在秦淮河岸邊,小
心守衛。

  李小民心中有鬼,生怕這些人是來抓自己的,忙躲到一旁,爬上秦淮河岸邊
的一處屋頂,在暗處向前方張望。

  但見秦淮河上,到處都停泊著花船,裝飾得甚是華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
有美女在船上出沒,倩影飄動,弄得李小民心中癢癢的,卻不能靠近去看。

  等了許久,終於看到兩個人出現在最大的一處花船上,從船上走下來。

  附近的甲士都圍過來,滿臉警惕之色,忠心耿耿地護衛著這兩人,讓李小民
明白,這些士兵並不是來抓自己的,而是這兩個人的護衛。

  他極目遠眺,卻見這兩個人,年紀都甚輕,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衣飾華
貴,顯是豪門的公子。

  前麵一個眉清目秀,膚如凝脂,眉宇間帶著一抹英色,偏又生得俊美至極,
若是生為女子,定可傾國傾城。

  後麵走著的少年,年紀似是比他小一些,一副文弱模樣,卻是滿臉苦笑,偷
偷地打量著前麵那少年,似是擔心著什麼。

  二人走下船來,自有士兵牽過駿馬,請二人乘坐。二人騎上駿馬正要離開,
忽然看到十數匹駿馬馳來,直奔秦淮河上的花船。

  一群士兵,立即警惕起來,手按刀柄,將那兩名少年團團護衛其中。

  那十數匹駿馬奔到近前,其中一名少年催馬越眾而出,奔到二人麵前,拱手
笑道:「太子殿下,如何這般巧,在這�得遇?」

  那年紀稍小些的少年,拱手苦笑道:「梁王殿下,真是巧了,你也來這�遊
玩麼?」

  李小民聽得一陣驚訝,想不到能在這�,遇到兩個國家的皇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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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16 22:52:43

             第七章 行刺(下)

  雖然未曾見過,但他也能猜到,那個被稱為太子的人,顯然便是大唐的太子
李照,現年十五歲,生母本是當朝皇後,因此在三年前,被立為太子,一直在宮
外的太子宮中居住。據說為人懦弱,卻因其母族勢力強大,因此太子之位,尚還
算安穩。

  而那拍馬馳來的少年,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模樣,一身的悍勇氣勢,麵容上卻
帶著幾分輕佻,應該便是北趙國派來的使臣,北趙皇帝的親生弟弟梁王趙光,因
為其兄並無子嗣,因此他便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而且為人頗有武略,雖然北趙
皇族繁盛,人丁興旺,卻也無人能搶了他的皇儲之位去。

  據李小民近來在宮中聽到的,趙光本是北趙皇帝派來進行和談的,大唐待之
為上賓,隻因北趙已經占據北方中原勢力強大,又與大唐鄰近的陳國結成盟友,
若大唐被兩國夾攻,定然抵擋不住。因此大唐國內,對結盟之事,頗為熱心,對
趙光也是殷勤招待,生怕惹他發怒,招來北趙南伐的大軍。

  趙光與太子寒暄了幾句,�頭看向太子身邊的少年,拱手笑道:「這位仁兄
不知道尊姓大名,可肯相告?」

  那少年仰麵向天,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副高傲模樣。

  趙光臉色一變,太子慌忙拱手道:「這是族兄李……李真,一向少於出門,
因此不大與人說話,梁王勿罪!」

  他慌慌張張地說了幾句,便即告辭,拉著李真,順著大路,直向皇城馳去。

  隊伍走出數十步,陡然聽到馬蹄聲驟然響起,一支馬隊,自斜刺�衝來,直
奔太子車駕衝來。

  李小民回頭看去,卻見那支馬隊中,每個騎士都是黑布蒙麵,身披戰甲,高
舉著明晃晃的鋼刀,狂馳而來,殺氣彌漫長街,震人心魄。

  太子的護衛麵上變色,立即擺出防守的姿勢,大聲驚呼:「護駕,護駕!」

  數十騎士催馬狂馳而來,霎時衝散護衛的防守,鋼刀揮處,鮮血飛濺,慘叫
震天響起,當即便有十餘護衛橫屍就地,慘死當場。

  太子李照已經嚇得麵上變色,撥馬便逃。數十餘護衛守著他,邊戰邊退,直
退向花船。

  而與他同來的少年也嚇得麵色慘白。打馬飛逃,卻因過於緊張,慌忙之中,
拍馬逃進了一條小巷。

  跟在他身邊的,隻有十幾個護衛,也是護著他一路退去。

  那數十名蒙麵騎士,當即分出一大半人去追殺太子,另有一小半人去追殺那
個少年,一麵揮刀大呼道:「殺李照!殺真平!」

  凶狠蕭殺之氣,洋溢其中。

  樓宇頂部,月娘站在李小民身邊,驚呼道:「是真平公主!」

  李小民也嚇了一跳,真平公主之名,他也聽說過,聽說是皇後的長女,比李
照還大一歲。應該是李照一母同胞的姊姊,年方二八,姿容絕代,又受父皇母後
寵愛,尊榮至極,與失寵的雲妃沒什麼來往,他這小太監,自然是無緣得見。

  如今一聽是真平公主,李小民慌忙舉目看去。果然看到那少年皮膚又白嫩,
容顏美麗,顯然是女扮男裝,不由暗忖:「太子死了就死了,這麼漂亮的公主,
要是被刺客殺掉,那就太可惜了!」

  想到此處,他邁開大步,飛速在屋宇上大步奔跑,穿房越脊,刹時間跑到真
平公主逃去的小巷外麵,在牆頭上飛速奔行。

  經過多日的修煉,在仙法的幫助下,他的輕功已經超過了一般的當代武士,
此時全力奔行,更是超過了奔馬。雙方看到他在牆頭上飛速奔跑的身影,無不乍
舌,不知道是敵是友,暗自憂心。

  小巷中,十餘個蒙麵騎士揮舞著鋼刀,與十幾個護衛拼殺在一起。這些蒙麵
騎士的武藝顯然要比那些護衛高許多,不多時,便將他們殘殺幹淨,而在護衛的
拼死反撲之下,蒙麵刺客也是傷亡慘重,隻剩下三五個人,圍住真平公主,嘿嘿
冷笑,滿眼都是凶光閃爍。

  真平公主環顧四麵的敵人,滿眼恐慌。

  這次出宮,是她逼著弟弟帶自己出來的,而且還異想天開想要逛一逛花船,
看看�麵的名妓。想不到竟然會遇到刺客,這讓她不由得後悔起來。

  「殺了她!沒有她進讒言,廬陵王便能打敗李照,得繼大寶!」低沈凶暴的
聲音從蒙麵黑布下發出,為首的刺客高舉鋼刀,狠狠地向下劈來。

  「當!」的一聲,一道寒光撕破黑夜射來,重重地擊在刀鋒之上,將刀刃擊
偏到一旁。

  黑影從牆頭上跳落,如閃電般地飛射到真平公主的馬上,劈手奪過驚惶失措
的真平公主手中的馬鞭,隨手在馬股上狠狠一擊,霎時衝破敵方的包圍圈,順著
小巷,狂奔而去。

  蒙麵刺客定睛看去,卻見擊偏自己鋼刀的卻是一個小小的銀錠,不由暗驚,
卻也舍不得放棄真平公主不殺,當下帶著手下,拍馬狂奔,向遠處奔逃的二人追
去。

  李小民抱著真平公主,二人同騎拼命地打馬奔逃。李小民的手攬在真平公主
的小腹上,隻覺觸手綿軟,香氣撲鼻,不覺心中一蕩,暗道:「真的是女孩子,
感覺這麼好!」

  這還是他抱過的第二個女子,正想趁機多揩點油,卻聽到背後喊殺聲響起,
回頭一看,見幾個黑影策馬追來,漸漸追上,不由大驚。

  雖然英雄救美,順手揩油真的讓人很爽,可是被人追殺就不太爽了。李小民
練成武功之後,還沒和人真刀真槍地拼殺過,終究有些心慌。便想著象剛才那樣
用暗器擊殺後麵的刺客。

  他隨手從懷�摸出一錠銀子,用盡力氣向後一甩,就聽一聲慘叫,那銀錠如
閃電般地飛射而去,正中一名刺客的肩膀,將他打下馬去,倒在地上掙紮。

  李小民暗叫:「可惜!打錯人了!」

  他本來是想打最近處那個敵人的,可是一害怕,失了準頭,卻打翻了另一個
刺客,也算是歪打正著。

  他又摸出一個銀錠,看準後麵的敵人,用力一擲,啪地一聲,正中麵門,那
敵人仰天栽下馬去,鋼刀遠遠擲出,落在地上,發出丁當一陣亂響。

  李小民心中暗喜,正要如法炮製,可是摸遍身上,除了那幾件法器,再也找
不到半點可以做暗器的東西。

  情急之下,他伸出雙手,在真平公主身上亂摸,希望能找點東西,作為攻擊
敵人的彈藥。

  真平公主驚魂稍定,這才發覺自己被一個少年緊緊抱住,正覺羞澀,忽然感
覺到他雙手亂摸,而且摸的都是敏感位置,隻道他陡起淫心,不由又羞又怒,用
力掙紮。

  李小民按住她的雙手,隨手從她腰間扯下一個腰牌,正要向後擲去傷敵,回
過頭,卻見那些刺客已經抱著受傷的同伴,回過頭,沒命地逃了。

  李小民哈哈一笑,自覺英雄蓋世,一出手便擊退了大批武林高手,正想誇耀
一番,忽聽啪的一聲,臉上吃痛,卻是挨了惱羞成怒的真平公主狠狠一記耳光。

  李小民登時被打愣了,捂著臉,吃驚地看著真平公主,吃吃地道:「你,你
打我幹什麼?」

  真平公主用力推了他一把,不想與他有太多的身體接觸,羞怒道:「你這賊
子,竟敢犯上,欺、欺負我!」

  李小民好心救人,反倒挨了一記耳光,不由滿心惱怒,氣乎乎地瞪著她。

  真平公主絲毫不甘示弱也回瞪著他,看著他俊俏的麵容心中忽然一動:「這
小子長得倒是挺俊,比幾個兄弟都要俊得多了!」

  月光之下,一男一女共騎在同一匹馬上,互相怒目瞪視。

  借著月光的映照,李小民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的少女大約十六七歲的模樣,
比自己現在的樣子要大個兩三歲,因為穿著男裝,別有一番勃勃英氣,卻掩不住
她那傾國傾城的美色,不由又是惱怒,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怒視半晌,李小民忽然一把抱住她,低下頭,狠狠地親在她的櫻唇上。


              第八章 私兵

  真平公主猝不及防,隻叫了一聲,便被溫軟的嘴唇堵住了櫻口,不由又羞又
怒,用力掙紮,卻被李小民緊緊抱住,雙臂無法活動,隻能象美人魚一樣扭動著
身子,香肩用力向後頂著他的胸膛,卻也無法將他頂開。

  李小民的舌頭,狠狠地伸進了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的香舌。他的吻技是早就
和蘭兒練習過無數次了,已是爐火純青,幾番挑逗已經弄得真平公主嬌喘息息,
渾身無力,嬌軀軟綿綿地靠在他懷中,再無力抵擋他的攻勢。

  趁著這機會,李小民的手已經伸到了真平公主的衣衫�麵,撫摸著她如玉的
肌膚,一直伸到胸前摸著她胸前的小巧玉乳,一邊揉捏,一邊忍不住笑道:「這
麼小,果然是『真平』公主!」

  說起來真平公主的酥胸已經不算小了,在這個時代,比同年齡的女孩還要稍
大一些,可是李小民已經摸慣了蘭兒發育良好的酥胸,又沒有摸過別的女孩,相
比較之下,真平公主自然要顯得小一些。

  真平公主本已是嬌喘無力任其所為,可是一聽這話,羞憤立即從心中湧出,
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痛得李小民低呼一聲,右手一使勁,用力捏了真平
公主的乳頭一下,痛得她哀叫一聲,幾乎從馬上掉下去。

  李小民舔舔嘴唇,有些鹹味,知道是被她咬破了嘴唇,心�生氣,正要狠狠
捏她幾下補回來,忽聽後麵傳來大隊人馬的呼喝聲,還有人在喊著「保護太子」
之類的話,顯然是城防軍已經聞訊趕來驅散刺客,保護李照與真平公主的周全。

  李小民知道此時不走,以後就再也走不了了。雖是戀戀不舍,也隻能低下頭
狠狠親了真平公主一口,雙手用力在她小巧的玉乳上留下兩排深深的紅色指痕,
這才鬆開手,狠狠一踹馬股,飛身上了房頂,回過頭來,向真平公主微微一笑,
�手做了個飛吻動作。

  真平公主正在低呼著捂緊胸部,痛得珠淚滾滾,忽見那淫賊在牆頭上做出古
怪動作,不由羞憤交加,回頭向追近的城防軍大聲叫道:「把那個賊子,給我抓
下來!」

  李小民可不敢留在這�等他們,大步邁出,三步兩步,便越過屋脊,任由那
些軍士在後麵大呼小叫,身形已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快速奔跑,一直跑到金陵城的另一頭,才停下來喘口氣,知道那些城防軍
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來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拼殺聲,讓李小民嚇了一跳。

  他快步跑過去,在房頂上探頭向下看,微微鬆了一口氣。在互相搏鬥的,並
不是城防軍,而是身穿各色服裝的平民武士。

  其中一個壯漢舉手高呼道:「東城的地盤是我們青竹幫的,誰都別想搶走!
兄弟們,狠狠地揍他們!」

  另一邊,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也振臂大呼:「王侯將相本無種,東城地盤歸
我們!兄弟們,隻要搶下這片地盤,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大家有福同享!」

  兩邊的平民武士,聞聲都是放聲大叫用力拼殺起來。手中握緊斧頭、棍棒,
四處劈殺,不時有人中招倒地,慘叫連天。

  李小民趴在房頂上看了半天,發現他們的動作一個個慢得象蝸牛一般,完全
無法與自己相比,不由暗暗點頭,心中欣慰。很顯然,自己已經遠遠超越了一般
武士,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的高手是什麼樣子,但是一般的武士,已經遠遠不是
自己的對手了。

  這些幫派分子鬥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金陵市民早就看得習慣了。他們在這
�打得熱火朝天,遠處巡邏的士兵偶爾有經過的,也是不理不睬,頂多有一兩個
巡邏隊長喊兩聲,叫他們不要誤傷了平民,然後就帶隊走開去,不管他們之間的
糾紛。

  李小民看了許久,漸漸手癢,見附近沒有士兵,便一個箭步跳下去,躥入人
群之中,伸出手來,劈手奪過一個武士的斧頭,隨手擲在地上。

  那武士正高舉斧頭,狠狠劈向前麵的敵人,忽然眼前一花,便似清風拂過,
當即覺得手中一輕,斧頭落地,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不由怔在當場。

  李小民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飛速穿梭,奪過他們手中的刀斧棍棒,隨
手扔掉,隻聽叮當一陣亂響,數十名幫派分子手中的武器都已落地,呆呆地站在
那�。

  李小民鬥得性起,一步跨到青竹幫幫主身邊,劈手去奪他手中的鬼頭刀。

  那人卻比手下兄弟強了許多,看到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奪刀,慌忙退了一步
揮刀便斬。

  李小民奪了個空,不由咦了一聲。見刀鋒劈來,閃身避過,腳踩七星步,霎
時繞到青竹幫主身邊,手指伸出,輕輕搭在青竹幫主肘上。微一用力,那人便放
聲狂呼,臂骨痛得幾欲裂開,當啷一聲,將鬼頭刀扔在地上。

  李小民長笑一聲,抽身飛退,倒著奔行十餘步,連出幾腳踹飛幾個忠心的打
手,右手向後一揮,正搭在另一個幫主的咽喉,輕輕一捏,那人便覺渾身無力,
血流不通,幾乎暈了過去。

  李小民鬆開手,身子一晃退到一旁,倒背雙手,仰天長吟道:「各位好漢,
你們都是大唐出色的英雄豪傑,何必為了一塊小小的地盤,便這樣打生打死?」

  青竹幫主揉著手肘,遠遠望來。見他容貌俊秀,衣袂飄飄,昂然立於月下,
說不出的瀟灑和飄逸,不由驚疑不定,喝道:「閣下何人,為什麼要管我們的閑
事?」

  另一個幫主也是滿心驚疑,正要喝問,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塊腰牌,卻是那少
年退開時,不小心從身上落下來的。

  他本是識貨之人,見那腰牌非同一般,慌忙上前拾起,就著月光一看,不由
大叫一聲,翻身拜倒,叩頭道:「小人杜光,叩見大人!」

  看他跪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李小民更是納悶,不知道「大人」之語,是
從何說起。

  杜光膝行上前,雙手捧著腰牌,戰戰兢兢地送上前去,臉色又驚又喜,卻也
隱含著幾分懼怕之情。

  李小民情知問題就是出在這腰牌上,伸手接過,在月光下一看,卻見那塊腰
牌竟是黃金鑄就,上麵雕刻著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李小民恍然明白,這腰牌是剛才從真平公主身上搜出來的,本來想用它當暗
器襲擊那些蒙麵刺客,誰知刺客跑得快,金牌就留在了自己身上。至於這塊金牌
是皇帝賜給她的,還是她從弟弟李照那�勒索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金牌從自己身上掉出來,讓杜光看見,難怪要把自己當成朝廷的人。李
小民心中靈機一動,舉起金牌,團團示與眾人,喝道:「既然你們已經看出本官
的身份,還不給我跪下!」

  青竹幫主陳林內功精湛,眼神也比旁人好使一些,模糊地看到那上麵字樣,
也是大驚失色,翻身拜倒,連聲謝罪,隻道:「大人恕罪!恕罪!」

  兩位幫主既然跪下,餘下的幫眾自然也不敢站著,一時間,撲通之聲不絕於
耳,兩幫人眾跪了滿滿一地,隻把身材矮小的少年,露在當中。

  李小民心中劇爽,他剛才跳出來,一是為了顯示武功,順便耍帥。想不到武
林高手受到的尊敬遠不如朝廷大臣的尊榮,當下輕咳一聲,擺足了威風,沈聲說
道:「既然本官已經露了行藏,也不瞞你們。本官乃是受了太子密令,前來召見
你們,有令旨訓示!」

  兩個幫主聽不大懂這樣的官話,也隻能模模糊糊地猜測,叩頭道:「大人有
什麼吩咐,盡請講來!小人自當遵命!」

  李小民仰天長歎道:「爾等可知道北趙乃我大唐敵國,而今正秣馬厲兵,準
備進攻我大唐!汝等本是我大唐的英雄豪傑,本當為國效力,征戰沙場,為何卻
為一些小小的地盤,刀兵相向,同室操戈!這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麼?」

  聽他以大義相責,兩個幫主不由汗下,叩頭道:「小人也想以身報國,怎奈
沒有門路,才不得不混跡市井,大人明鑒!」

  李小民搖頭笑道:「我此來,正是為此。太子殿下已經奏明陛下,道是在正
規軍隊之外,須得建立一支義兵,進行特種訓練。他日若北趙、陳國進擊,這一
支義兵,可收到奇兵之效!爾等可願興義兵,為國盡忠麼?」

  他的話半文半白,兩個幫主也聽不大懂,卻也猜出了大致意思,不由驚道:
「大人之意,可是要我們建立義軍,準備打仗?」

  李小民笑道:「正是此意。若建起義軍,在戰場上立了功勞,爾等都是國之
功臣,他日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隻因爾等都是江湖上的好漢,武藝嫻熟,而且
消息靈通,因此我才上稟太子,便以爾等為基礎,建起我大唐的第一支義軍!」

  兩個幫主都是又驚又喜,若真的能當上官,那絕對好過做黑社會、收保護費
過日子。當下叩頭,沒口子地應承,隻想攀上太子這根高枝,將來太子做了皇帝
自己還不是太子的親信,指日高升麼?

  他們也都是心思慎密之徒,雖然看李小民年紀幼小,不敢輕信,可是那麵金
牌絕不是假的,而且聽李小民聲音尖細,顯然便是宮中的太監,若說不是太子的
親信,誰都不信。太子的年齡也不過十五歲,寵信小太監,也是常事,何況這太
監武功高強,多半便是大內秘密訓練出來的高手。當下拼命地巴結,一麵說著奉
承話,一麵搜腸刮肚地想著該送些什麼禮物,討好太子和太監。

  兩幫人自此和好便似一家人一般,為防大人看了生氣,兩個幫主忙命手下把
傷者�回去治傷,自己陪著大人,請他到了附近一處茶樓的密室中,秘密詳談。

  李小民這次出來本是靈機一動,一邊跟他們說些閑話,一邊暗自盤算主意,
很快就編出謊話,道是自己本是太子近臣,因此事事關國家機密,不能讓外人知
道,因此才派了自己來,召集江湖上的好漢,準備建立義兵。

  因此,這義兵之事,也不可告訴旁人,要叮囑剛才的幫眾,誰也不可以說出
去,免得被敵國所知,壞了大事。

  三人在密室中秘密商議,最後決定在城外一處歸青竹幫所有的偏僻的農莊,
建立訓練基地,招募流民進行訓練。訓練所需費用,先由兩幫墊付,待朝廷發下
活動經費,再行償還。

  兩個幫主倒也不是很在乎錢,平日�便是想送給太子禮物,也沒有門路,現
在有了巴結的機會,哪肯放過,都拍著胸脯應承,訓練的經費由兩幫包了,不用
朝廷一文錢!

  李小民搖頭微笑不允,道是將來一定要還給他們,心�卻在暗暗發愁,該從
哪�弄些錢來,當作軍費付給他們?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支私兵是自己起家的第一支軍隊,無論如何,也要弄到
錢,把這支軍隊訓練成一支精銳之師,以待天時,伺機而動。

  商議許久,一切談妥,那兩個幫主也決定共享東城的地盤,李小民向他們拱
手而別,兩個幫主卻執意叩拜,恭送大人離開。

  帶著兩個幫主送給太子的禮物,李小民得意洋洋地走在街上,忽然聽得前麵
傳來馬蹄聲,慌忙躲到小巷中,不敢與那些人朝麵。

  十幾匹馬緩緩從小巷前的街道上經過,馬上騎士,各自手握刀槍,警惕地注
視著四周,防止有刺客出現。

  月光照射下,李小民清楚地看到,在隊伍中央,卻是那年輕的北趙皇儲,梁
王趙光,已經喝得臉紅耳赤,在馬上東倒西歪,醉意盎然。

  一個門客模樣的人,騎馬在旁邊扶住他,擔心地道:「殿下,我們是不是在
花船住下,免得路上有刺客出現?」

  趙光搖頭冷笑道:「那個爛花船,都是些庸脂俗粉,也配讓我住下!唯一的
美貌佳人,還說什麼賣藝不賣身,真是不給我麵子!哼,要是在汴梁城,我早就
帶兵滅了他們!」

  門客陪笑道:「這些婊子不識�舉,王爺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他日我大軍
來臨,定要這些婊子親自來向王爺叩頭陪罪!」

  李小民在暗中聽得搖頭,這個門客看來也喝了不少,不然如何能在金陵的大
街上,商量如何派兵攻打大唐?

  趙光嗬嗬醉笑道:「這南唐,外強中幹。一碰就碎!你看今天這一起刺殺了
吧,要不是我們幫忙,那個太子隻怕也要死在這�了!哈,你猜一猜是誰下手,
準備了結李照和真平公主的性命?」

  門客皺眉想了一陣,道:「難道說,真的是秦貴妃所生之子,廬陵王李煦派
人下手?這也有可能,他的外祖秦琦本是軍中名將,親信布滿南唐軍中,而那些
刺客一個個武藝高強,尤其是那一身久經戰陣的蕭殺之氣,顯然是出自軍隊。若
是秦家從軍中挑選死士,前來刺殺李照,謀奪太子之位,也說得過去。」

  趙光搖頭笑道:「太簡單!據我看,還是李熊派人下手的可能更大一些!」

  門客拍手叫道:「對啊,丹陽王李熊本是皇長子,自然不會服氣太子之位被
李照奪去。他母親雖然去世得早,可是他外祖父家卻是有錢有勢,若有他們支持
訓練出一支死士,也不困難。這一次,若能刺殺成功,自然是好;若不成功,也
可嫁禍廬陵王李煦,讓李照與李煦鬥個兩敗俱傷!這等妙計,果然厲害!王爺能
一眼看破其中機關,果然是天縱英才,無人可及!」

  趙光嗬嗬大笑,帶著一眾部下,遠遠地去了。

  月光之下,一個纖瘦的身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望著遠去的北趙一行人,悠
悠長歎。

  宮廷鬥爭,果然是陰險得令人難以置信。就在這繁華的金陵城,外有強敵,
內有宮廷之爭,南唐這座大廈,就要倒下來了。

  可是,這也造成了自己的機會。那一支義兵,就是自己起家的資本。若是時
機來臨,奇兵突起,安知自己便不能一舉奏功?

  在這暗潮湧動的京城,牽一發而動全身,難道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太監,就不
能掀起驚濤駭浪嗎?

  一股雄心壯誌,自李小民胸中狂湧而出。他相信,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
自己一定能成為一個名垂千古的、偉大的——太監!


              第九章 重生

  心中裝著鄭和與魏忠賢的光輝形象,壯誌滿懷的小太監,小民子坐在自己屋
�,拿著一張偷來的地圖,專心地研究天下大勢。

  曆史已經大變樣,好象從夏朝開始,就已經和自己所知的大不相同了。

  禹的兒子建立了夏朝,然後屹立了上千年,再往後又被造反的大秦所滅,四
百年後,大秦分崩離析,分分合合,從上次一統天下的宋朝分裂五百年後,無數
大小國家興旺衰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小民子也不是很在乎外國怎麼樣,除了最強大的北趙和鄰近的陳國外,
其他的都不在他現在的考慮之內。

  他現在所在的國家,自稱為大唐,卻被別的國家稱為南唐。從地圖上所示的
疆域來看,李小民也覺得稱為南唐更為合適一些。

  而在南唐宮中,讓他關注的,主要有三個皇子。

  皇太子李照,現年十五歲,本係李漁的第六個兒子,因為母親是皇後,所以
被封為太子。

  而他的外祖父周泰,也是頗有威勢,身為當朝左相,在周皇後的幫助之下,
世代大族周家已經成為了朝堂上最強大的勢力,門生弟子無數,隱然有一手遮天
之勢。

  但是他們的勢力,卻不能過多地延伸到軍中。皇十三子李煦,現年十三歲,
去年被封為廬陵王,其母是秦貴妃。十年前,是李漁最寵愛的妃子,現在也聖眷
甚隆,因此她的兒子也水漲船高,小小年紀,便已封王。

  而秦貴妃的父親,是朝中有名的大將,曾率軍東征西討,戰功赫赫。現在雖
然已經老邁,但軍中的將領,大多是他的派係,軍隊一方,是牢牢地站在李煦這
一邊的。

  最後一個值得關注的皇子,便是皇長子李熊,現年二十二歲,被李漁封為丹
陽王。

  他的母親錢妃死得早,未曾當上皇後,便已撒手人寰。但他的外祖父錢鬆卻
是當朝右相,兼之家資豪富,在南唐開了許多店鋪,各種生意都要插上一手。大
唐的商人,大半皆仰仗錢家的勢力,若無錢家人允許,任何初露頭角的商人都不
能在商場之上,有什麼發展。

  當年錢鬆也不過是一個商人的身份罷了,雖然世代經商,家財萬貫,卻不能
與周家這樣的世代大族相提並論。可是錢鬆卻很有識人之能,當年一見身為第五
皇子的李漁,便曲意結納,送錢送物,因為李漁喜歡詩詞書畫,便花費重金,買
了珍貴的字畫,送與李漁欣賞。

  錢鬆的女兒,年輕貌美,被錢鬆送到李漁府上,做了他的姬妾。那時李漁尚
還年輕,與錢妃兩情相悅,很快便生下兒子李熊。從前李漁雖有女兒,卻還沒有
兒子,生了此子之後,愛若珍寶,若非錢妃死得早,這太子之位,多半便是李熊
的了。

  後來,李漁的哥哥們一個個都病死了,李漁登基為帝,飲水思源,便�舉錢
鬆,讓他掌管國家經濟,慢慢地讓他當上了右相,位高權重。錢家的生意,也因
此而幾乎壟斷了大唐的經濟。

  可是不管怎麼說,錢家終究還隻是政壇上的一個暴發戶,比之門生故舊遍大
唐的周家來說,還差得很遠。因此,他們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被周家壓上一頭,太
子之位,也被李照得去了。

  這三個皇子,因為年齡漸長,都在五六歲的時候,便出宮居住,由奶娘和忠
心的女官、太監們撫養。後來封王,更是建成了自己的府第,隻是偶爾才有機會
被允許入宮探視母親。

  李小民暗暗思慮,以錢鬆的雄才大略,投機的本領,外孫當不了太子,肯定
不會就此罷休。若是暗中訓練死士,刺殺太子,嫁禍李煦,好讓李熊當上太子,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是內憂,外患方麵,一旦陳國與北趙合兵攻打大唐,大唐恐怕難以抵敵。
李小民要做的,就是要在北兵攻進都城之前,盡快訓練出一支精兵,以從亂中取
利,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既然上天讓自己生於這個亂世,就是讓自己做一番基業,李小民咬緊牙關,
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業出來!

     ***    ***    ***    ***

  雄雞一唱天下白,忽如一夜春風來,雞雞重新長出來!

  李小民坐在床上,一麵吟誦著自己所做的新詩,一麵激動得熱淚滾滾,低頭
看著自己有些陌生的身體,泣不成聲。

  今天早上,他睜開眼睛,發現經曆了一夜激情的蘭兒已經起床去打掃雲妃房
間的衛生了。

  那活本來是他的,可是從上次李漁匆匆離去,雲妃就生了氣,怪太監引來了
晦氣,不再要他來打掃屋子,倒要叫蘭兒去幹活,似是要多累一累她,以出一口
心中的含酸悶氣。

  除了打掃雲妃屋子的工作以外,其他的工作都不用李小民去幹,別的宮女已
經搶著去做了。她們都經常收到李小民送來的漂亮的小首飾,無以為報,就用多
替他幹活來報答他,讓李小民可以舒舒服服地睡懶覺。

  沒有佳人在旁李小民本來應該覺得很無聊。可是他卻感覺到渾身都很奇怪,
象是多了些什麼東西。

  多了什麼,是激情嗎?李小民一邊思考著,一邊坐起身來,習慣性地向下身
看去,立即呆住了。

  等待了這麼久,它,終於不負重望,出現在它應該出現的地方!

  雖然它是姍姍來遲,但李小民卻一絲怪它的意思都沒有,隻顧激動得滿臉是
淚,抱著它,放聲大哭。

  哭了許久,李小民擦幹眼淚,笑容滿麵,哽咽慨歎道:「看來人有了雄心壯
誌就是不一樣,連雞雞也會應運而生,真給我麵子!」

  由此,這位上承天命的太監更加堅定了爭奪天下的決心,心如鐵石,絕不後
退。

  不過決心歸決心,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帶上那群打
手跑出去造反,隻怕還沒殺到宮門,就已經被人殺得幹幹淨淨了。

  現在,李小民的任務就是,一麵暗中培養勢力,建立軍隊;一麵混跡皇城,
按照天書所載的方法,修煉仙術和武功,以待大成。

  據天書所說,他們這一門派,乃是太上老君與通天教主的弟子合二為一的宗
派,皇宮中旺氣最盛,是最適合修煉這一門派仙術的地方。而且以本門派陰陽雙
修之術,若能尋到皇室貴女為鼎爐,專心修煉,必可收奇效,以最快的速度修煉
成功,擁有強大的法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不過是易事。若用在對敵中,又
有誰能抵擋?

  夜�,被雲妃命令幹了一天活的蘭兒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回到她和李小民充
滿愛與甜蜜的小屋,希望能在這�,得到李小民的溫暖慰籍。這也是她一整天在
辛苦勞累之中,唯一支持她堅持下來的希望了。

  這�的一陣,都充滿了愛的回憶。為了將這屋子打扮得漂漂亮亮,蘭兒用一
切時間來準備,將自己刺繡好的精美枕套、床單、桌布擺滿了整個房間。

  打開門,看著屋�的擺設,她卻愣住了。

  在屋中,擺著一個大大的浴桶,�麵裝滿了水,熱氣騰騰,卻是滿滿一桶洗
澡用的熱水。

  李小民一身柔和的衣衫,盤膝坐在床上,微微而笑,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
神秘,一絲興奮,一絲溫情。

  蘭兒呆呆地看著屋�的澡桶,輕聲問:「這些都是從哪�來的?」

  李小民微笑搖頭,淡然道:「這算不了什麼,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快來洗
吧,我剛洗過了。」

  說起來弄這一桶洗澡水,倒真沒費多少勁,隻是用首飾討好管洗澡用具的宮
女,借了雲妃常用的大桶來,用他那練出來的神力與速度將水桶挑滿,又用自己
練就的三昧真火將水燒開,便成了這一桶熱氣騰騰的洗澡水。

  經過多日的修煉,三昧真火初有小成,雖然還不能派什麼大用場,但是用來
燒開這一桶水,倒也不是難事。隻是天下修道之人,若知道他居然用仙術中最難
以練就的三昧真火做這等事,隻怕多半要吐血昏厥。

  蘭兒知道他神通廣大,對他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也不多問欣喜地微笑著。
關上門,開始解開衣衫,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李小民微笑著,默默欣賞著她優美的胴體。表麵平靜,實際上卻是喉頭聳動
不停地咽著口水。

  他這才知道,一旦恢複成了男兒身,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有著極
大的變化,象這具看慣了的女孩胴體,對他的誘惑力和衝擊力都讓他感到吃驚,
眼前不由一陣眩暈。

  蘭兒脫光了衣衫,那雪白誘人的玉體在李小民眼中纖毫畢現,邁開修長的玉
腿,小心地跨進大木桶中,驚喜地笑著,將身體浸入水中,撩起水,輕輕地洗著
自己如玉般的嬌軀。

  李小民緩緩走過去,一邊偷偷咽著口水,一邊搬把椅子坐在桶邊,伸出手來
拿著毛巾擦拭著蘭兒的身體。

  他的手撫摸在蘭兒嬌嫩的玉體之上,心頭狂跳,輕輕地微笑著,努力保持表
麵上的平靜,雙手卻不由自主地伸到蘭兒胸前,輕輕揉捏著那一對雪白的小兔,
借洗澡之機,行揩油之實。

  蘭兒羞澀地微笑著,躲閃著,她年齡漸長,雖然已經和李小民兩情相悅,這
樣的親昵舉動也都做得慣了,卻終究還是有些害羞,不能徹底放開。

  就象拂去玉壁表麵的塵土,洗去風塵的蘭兒,便似珍貴的明珠一般,散發出
迫人的光采。

  當她從桶中站立起來時,便似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清麗絕俗。水珠從她烏黑
發亮的長發滴落下來,配著她絕美容顏,羞澀表情,看上去就象一個純潔無瑕的
仙子。

  李小民忍不住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這具絕美的嬌軀,心頭亂跳,一股強烈
的愛戀之意,在心中湧起。

  蘭兒羞澀地微笑著,拿毛巾擦幹頭發和上身,正要跨出木桶,李小民已經回
過神來,拿了一塊大大的浴巾,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抱在懷中,一邊擦拭著她
身上的水珠,一邊抱著她來到床邊,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看著床上微微喘息的美麗少女,李小民低下頭,將唇印在她的櫻唇上。

  蘭兒顫抖著,迎合著李小民的吻,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小民子哥哥,感覺
和平時不大一樣,而他的吻,似乎也摻雜了更多的感情與興奮,讓蘭兒也忍不住
暗暗地興奮起來。

  天色已晚,夜色籠罩住了整個皇宮。李小民微笑著,爬上床去,褪去衣衫,
雙手熟練地在蘭兒身上遊走,聽著她的呻吟如仙樂般在屋中響起,輕微細膩,悅
耳無比。

  蘭兒緊緊抱住他半裸的身子,玉指纖纖,撫摸著他的肌膚,舌尖挑動,讓李
小民的欲火,不可抑製地爆發出來。

  盡管舌頭被李小民緊緊含住,蘭兒還是忍不住悶哼一聲,淚水迅速從眼中流
出,迷離淚眼吃驚地看著麵目微微有些猙獰的李小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為什麼會讓自己如此疼痛。

  當蘭兒從劇痛中清醒過來,很快又陷入興奮的狂潮之中。她無力地擺著頭,
低低地呻吟,努力�起頭,看向下麵,借著屋中油燈散發出來的微光,清楚地看
到,在小民子哥哥的身上,長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心靈純潔的少女滿懷敬畏地看著那正趴在自己身上賣力工作的好哥哥,心�
暗暗地想著:「哥哥好厲害,這一定是他練習的仙法的功效吧?竟然能在人的身
上多出這麼一件東西,難道是仙術中所說的法寶嗎?」

  可是李小民一向交待她不要多問,尤其不能跟人說出自己會仙法,因此她也
不敢再說什麼,隻是閉緊眼睛,一心一意享受起小民子哥哥帶給她的強烈刺激,
並一步步地向狂喜的天堂邁進。

  當李小民滿足地長歎一聲,從她赤裸的玉體上爬起來,低下頭,看著那一片
雪白鮮紅,喜悅感動的淚水,不由從這位兩世處男的臉上,流了下來,灑在蘭兒
劇烈起伏的酥胸之上,閃閃發光。

  他低下頭,輕輕吻去蘭兒臉上的淚珠,決心讓這一夜,成為她永遠的甜蜜回
憶。

  �起身子,李小民揮手打滅了數步外桌子上放置的油燈,讓屋中沈入一黑暗
中。

  緊接著,女孩的嬌吟與少年的喘息,在屋中響起,這一夜,將注定是充滿激
情與興奮的愛欲之夜。

  天空中,星光閃爍。天空中央的一顆新星爆然大亮,其光芒竟隱隱地蓋過了
象征帝王的紫微星。

  司天監中,夜觀天象的星象師搖頭喟歎,雖是不知道這主何吉凶,深深的隱
憂卻已然在他心中泛起。

  天下雖大,不論是觀星的道士,還是孤枕獨眠的嬪妃,或是望空流淚長歎的
唐皇李漁,卻都想象不到,從這一夜起,皇宮中再次有了一個男人!

  唯一的一個。


             第十章 刁奴欺主

  清晨,李小民從夢中悠悠醒來,感覺到懷中一片溫暖,低下頭,看著蘭兒那
甜蜜微笑著的小臉,在眼角卻還帶著一絲淚痕,不由微笑,輕輕地在她香軟的櫻
唇上一吻。

  昨夜,自己折騰得她夠狠了,在瘋狂過後,又以這純潔少女為鼎爐,按照天
書所載雙修之法,修煉自己的仙氣。幸好自己在屋�預先布下了陣法,讓聲音無
法傳到外麵去。不然的話,隻怕附近的宮女嬪妃,都會被這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吵得無法入睡。

  陡然間,房門傳來一聲巨響,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屋門大敞開來。

  李小民吃了一驚,慌忙用被子將蘭兒連頭蒙上,�頭看去,卻見一位麗質天
生的佳人,玉麵含威,鳳目生寒,冷冷地站在門口,眼中有壓抑不住的怒氣,怒
衝衝地瞪著他。

  在她的頭上,雲鬢高聳,鳳釵斜插,微風吹來,拂動她身上的華貴羅衫,這
絕色美貌的佳人,雖是麵含怒色,那一股成熟女子的誘人風韻,卻讓李小民忍不
住吞了一口口水。

  雲妃怒視著李小民,輕移蓮步踏入他的房中,沈聲問道:「蘭兒這小賤人,
在不在這�?」

  李小民暗叫不好,昨夜玩得太興奮,連今天早上要叫蘭兒起床工作都忘了,
雲妃一定是醒來後發現蘭兒沒有來把屋子打掃幹淨,因此在梳洗打扮之後,便迫
不及待地跑來找蘭兒,結果在她的屋�找不到,就跑到這�來找。

  李小民臉上微微變色,卻勉強幹笑道:「娘娘說哪�話來,蘭兒自然是在她
的屋�休息,如何會到我這�來?」

  雲妃冷哼一聲,邁步向屋�走進來,直走向他的床邊。

  李小民暗歎一聲,知道此事難以善了,便向一旁站在床邊的幽兒使了個眼色
心神微動,向她發下了指令。

  昨夜,幽兒站在床邊,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看了整整一夜活春宮,弄得心神
有些混亂,現在聽得主人發下命令,忙飄身飛到門邊,將門輕輕地關上。

  經過多日的仙法修煉,她終於也有所進步,靈體漸漸開始實體化。雖然在攻
擊性的法術上還不如月娘,可是關門取物之類的日常瑣事,已經不在話下。

  月娘仍在收魂玉中,掛在床邊,不得李小民召喚,不能隨意出來。李小民也
並不想召喚她,象這等事,根本用不到她所練過的那些陰毒的攻擊法術。何況麵
對如此的絕色佳人,李小民也下不了那等狠手。

  雲妃並未感覺到門無聲無息地在自己身後關閉,邁步走到李小民床邊,粉麵
含嗔,寒聲道:「死小太監,快把蘭兒交出來!」

  這個時候,蘭兒也已驚醒,卻被李小民死死按在被子�,不能動彈。聽到外
麵傳來主子的聲音,不由大恐,嬌軀緊緊貼在李小民赤裸身軀上,微微顫抖,如
玉肌膚上因恐懼而泛起了小小的疙瘩,李小民感覺到她肌膚上的變化,不由憐意
大生,一麵輕輕撫摸她的玉背一麵陪笑道:「娘娘,小人正在睡覺,衣冠不整,
還是請娘娘暫且出去,待小人穿好衣服,再出來向娘娘解釋。」

  雲妃早就看到被子下麵微微隆起,還在輕輕顫動,顯是有些古怪,再聽到小
民子掩飾之詞,按捺不住怒火,劈手一個耳光重重打在李小民臉上,怒道:「死
太監,還敢嘴硬!我早就看你們兩個不對勁,想不到你們這麼大膽,敢在我宮中
玩這調調!」

  被玉掌重摑麵頰,李小民登時便被打愣住,頭被打得歪向一旁,雲妃趁機掀
起被子,看著伏在李小民身側瑟瑟發抖的青澀少女,怒斥道:「你們兩個賤人,
年齡不大,膽子不小,竟敢玩這假鳳虛凰的把戲!」

  這個時候,蘭兒緊緊抱著李小民,玉腿跨在他的身上。

  雲妃看著少年男子的裸體,也忍不住麵上一紅,心中暗歎:「這小鬼,身材
倒是不錯,長得又這麼清秀,若非是太監,隻怕會勾引一大片女孩,為他茶飯不
思!」

  可是一看到蘭兒一絲不掛地和他抱在一起,雲妃又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妒恨,
劈手抓住蘭兒散亂的青絲,咬牙斥責道:「小賤人!才這麼大,就會偷男人了!
我這就叫內事房的人來,按宮中禁律,一頓棍子,把你們活活打死!」

  李小民大驚,若真的讓內事房的人知道,隻怕自己真的要帶著蘭兒逃亡了。
若是被侍衛們發現圍攻,自己帶著一個人,頗不穩便,說不定蘭兒便會在亂刀中
被傷害,那樣該如何是好?

  正在為難,忽見雲妃抓住蘭兒的頭發一陣搖晃,不顧她哭叫,另一隻手伸過
去狠擰她的胸部,怒斥道:「賤人,怪不得咪咪這麼大,原來是被這死小太監摸
出來的!呸,真是下賤!」

  她又恨又妒,�起手來,在李小民和蘭兒身上一陣亂打,隻恨不得將兩個偷
情的狗奴才亂拳打死,省得他們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弄得自己心煩。

  陡然間,掌影飛來,「啪!」的一聲,重擊在她的玉頰之上,雲妃痛得尖叫
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驚訝地看著床上的李小民,不敢相信這死太監竟然敢動手
打自己!

  李小民麵沈似水,緩緩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床上傲然而立,沈聲道:「你罵
我『死』可以,反正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可是,不許你罵我小太監!」

  雲妃再度後退一步,瞪大驚怖的美目,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站在床上赤身裸體
的小太監。

  雖然從未見過太監的下身,但是以雲妃擁有的知識,也知道那�絕對不應該
長著這樣的東西。難道說,這太監是宮外的男人,混進宮�,圖謀不軌?

  雲妃一陣心驚,一麵向後倒退,一麵指著李小民罵道:「死太監,你完了!
你竟敢混進宮�,穢亂宮閨,我這就去叫侍衛來,把你亂刃分屍!」

  李小民哪肯讓她從容去叫侍衛,長笑一聲,便有守在門前的幽兒用力一推,
將雲妃推得向前踉蹌數步,跌坐在床前,瞪大雙眼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小民蹲下身子,輕輕一探手,便將雲妃高聳的雲鬢抓在手中,用力向上一
提,看著雲妃被提到自己麵前的玉貌花容,不由再度咽了一口口水。

  眼前的美女二十出頭年紀,周身散發著女性的魅力,身材惹火,酥胸高聳,
纖腰盈盈一握,身著皇妃服飾,華貴非常,絕色容顏因為恐懼而微微發白,看上
去已沒有平時�飛揚跋扈的凶相,反倒看上去有幾分楚楚可憐。

  李小民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看著這難得的美女,眼中的欲火,漸漸地燃燒起
來。

  相處室中裸體相對,若自己還能放過這樣誘人的成熟美女,那就不是男人!

  雲妃被他抓住頭發,跪坐在他麵前的地上,驚恐的寒意,在雲妃身上迅速蔓
延。

  她恐懼地�起頭,看著這麵色脹紅,淡淡微笑的俊俏小太監,看出了他眼中
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中驚懼至極。

  說實話,李小民並不在乎她的叫聲會引來侍衛,反正屋�布下的陣法,足以
消除一切聲音,不讓它們傳到外麵去。

  可是看雲妃驚嚇的樣子,叫聲一定不會小,若是嚇到蘭兒和幽兒,那就不好
了。

  雲妃�起玉顏,恐懼的目光看著那滿麵興奮的小太監,頭上、臉上感覺到他
溫熱手掌那超乎常人的巨力,心知自己已經無法反抗,隻能流著淚水,屈辱地接
受著這狗奴才的淩辱。

  雲妃一瘸一拐地走出門,離開了這讓自己充滿痛苦回憶的淩虐之地,看著四
周宮女們奇異的目光,臉上一紅,低頭快走幾步,踉踉蹌蹌地跑回自己屋中,砰
地一聲,關上了門。

  後背靠在門上,雲妃感覺到一陣無力,極度的悲憤在心底湧起,嬌軀無力地
滑到了地上,這飽經太監淩辱的絕色宮妃,掩麵嗚咽起來。

  外麵的宮女們議論紛紛,對今天的事奇怪不已。

  早上,先是蘭兒沒有按時起床,弄得雲妃娘娘大怒,匆匆梳洗後便到處尋找
蘭兒的蹤影,隨後衝進小民子的屋�大叫大嚷,然後……

  就沒有聲音了!

  門被關上,屋�又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這讓膽戰心驚的宮女們莫名其妙,
卻又不敢上前窺探,若是惹惱了雲妃娘娘,自己可要倒大黴了。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雲妃娘娘一臉憔悴模樣,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小
民子的屋子,走路的姿態很奇怪,難道說,她在�麵教導小民子的時候,不小心
碰傷了腿麼?

  她們沒有想到,雲妃娘娘遠遠不是碰傷了腿這麼簡單。

  獨自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雲妃默默地流著眼淚,用濕毛巾輕輕擦拭著紅腫
疼痛的下體,想到自己在屋�痛苦的呻吟,以及後來被那死太監挑起了欲火時發
出的放浪淫蕩的尖叫聲,一定都被外麵的宮女們聽到了,不由羞憤欲死,更兼恐
懼至極。

  身為皇妃,被一個混進宮中的假太監淫辱,這等事,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知
道。固然那假太監會被淩遲處死,可是自己的命運,更是慘得讓她不敢想象。

  她出身富家,家�人一向對她寵愛非常,因此才養成了她飛揚跋扈的性格。
卻也因此,讓她對家族抱有很深的感情,若是因為自己的事,讓家人蒙羞受禍,
雲妃是絕對無法接受,誓死不能讓這等事發生。

  為此她也隻有打落門牙肚�吞,想著自己從前對那小太監又打又罵的情景,
悔恨至極,隻恨自己那時沒有下手更狠一些,狠狠地打死了他,便不會有今日之
事了!

  她在屋�悶了一整天,不讓任何宮女進自己房間,卻也不敢再對她們打罵,
生怕她們把自己的奸情,報知內事府,那自己可就徹底完了。

  中午,屋門打開,一個人端著飯菜,走了進來,隨手將門帶上。

  雲妃躺在床上,正在心情煩悶,怒道:「怎麼又端進來了,我不是說,我不
想吃飯嗎?」

  話一出口,她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把柄都操在那些宮女手中,若是惹惱了她
們,可是不妙。

  她正想說兩句好話補救,忽聽那人微笑道:「娘娘,你若是餓壞了,誰來陪
我睡覺?」

  雲妃大驚,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露出雪白牙齒,燦爛微笑著的俊秀少年,驚
惶道:「你,怎麼是你來了?」

  李小民微笑,說道:「我怕你餓壞了,因此特地親自帶飯進來,陪你一起吃
啊!」

  說著話他陡然麵色一沈,怒道:「什麼你不你的,見到本少爺,該叫什麼,
你忘了嗎?」

  雲妃又羞又怕,可是想起他在屋中淩虐自己的手段,又不敢不從,掙紮著爬
起來,下床跪在地上,叩頭道:「主人,臣妾有禮!」

  光潔的額頭擱在冰冷的地板上,雲妃心中一陣悲苦,淚水不由流了下來。

  李小民走過來,將飯菜放在桌上,站在雲妃麵前,笑道:「免禮,平身!」

  雲妃鬆了一口氣,�起頭來,正要站起,忽然看到李小民麵色一寒,冷聲對
她說道:「又忘了,作為一個性奴,該做什麼,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雲妃眼眶濕潤,卻不得不從……

  李小民卻是心頭劇爽,想到從前的主子,現在已經變成了自己練功的鼎爐和
發泄欲望的奴隸,長期以來被雲妃辱罵責打的苦悶,此時盡都發泄出來,仰頭向
天,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剛才在屋外,他已經環繞牆壁布下陣法,無論有多大的聲音,都不會傳到外
麵去。

  直到雲妃玉腿在冰冷的地上麵跪得僵硬,李小民才抽身後退,笑道:「做得
不錯,就這樣吧!」

  模樣俊秀的少年,彎下腰,抱起這比自己還要高許多的成熟美女,走到床邊
放下,和她一同解衣登榻,抱著她花蕊般的赤裸嬌軀,肆意奸淫。

  雲妃將玉麵埋在枕頭�麵,一麵忍受著身體傳來的痛楚與快感,口中忍不住
發出興奮與痛苦的呻吟。

  在她的眼中依舊在流著珠淚,打濕了枕頭,隻是這淚水是出於痛苦,羞辱,
還是興奮與快樂,她卻已經無法說清。


              第十一章 辰妃

  清晨,李小民與雲妃並肩躺在她香閨的大床上,一麵隨意地揉捏著她富有彈
性的高聳酥胸,一麵茫然地想著:「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搖了搖頭,李小民告訴自己:「一點都不過份!象她那樣對我,還要去告發
我、打死我,而且她從前還打死了幾個太監宮女,我這麼對她已經算是太輕了!
不要說我,就是從前在一起看書的那些書友們,如果誰來到這�,處在我的環境
下,絕對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沒辦法,這是自保的被迫手段,說不定,還有人
打算要殺人滅口,那不是比我下手更絕?」

  想到從前在網站看書的快樂逍遙日子,李小民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暗自
思慮,如果是當初的書友們處於現在的境地,他們會選擇在這美女如雲的深宮之
中,做些什麼事呢?

  就象一切正常的男人一樣,李小民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隻有這樣,才算是
真正的合情合理!

  正在想著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蘭兒那急切的聲音:「娘娘,辰妃娘娘來
了!」

  裸身擁在一起的李小民和雲妃都嚇了一跳,慌忙爬起來穿衣服。

  幽兒一直守在床邊,用她那可憐的靈力,努力幫著李小民穿好太監服色,然
後又和李小民一起,幫著笨手笨腳的雲妃穿衣服。

  穿了兩下,眼看已經來不及,李小民索性把雲妃按到被子�麵,湊到她耳邊
低聲道:「裝病!」

  雲妃醒覺,把被子拉到脖頸處,蓋住自己穿著一半衣服的身體,芳心砰砰直
跳,生怕被辰妃發現了自己的窘境。

  一陣嬌笑聲從外麵傳來,接著,便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笑道:「好妹妹,你
這些天怎麼不出門去看我?」

  這聲音中充滿了嬌媚慵懶,似暗藏著無盡的挑逗和誘惑,聽上去誘人至極。

  陡一聽到這聲音,李小民忍不住心中一蕩,竟然連心跳也快了許多,暗自驚
訝:「怎麼這個聲音,隻是一聽,就能讓人這麼興奮?」

  房門打開,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邁步走了進來。她看到雲妃躺在床上,蓋著
被子,旁邊有一個小太監侍立床邊,不由笑道:「妹妹,怎麼大白天了,還睡在
床上?」

  李小民手執拂塵,規規矩矩地侍立在床邊,偷眼看去,卻見那女子似乎是比
雲妃大上一二歲,容貌與雲妃依稀相似,亦是美貌至極,體態妖嬈,前凸後翹,
酥胸高聳,纖腰盈盈一握,身材似乎比雲妃更加惹火。眉目含春,眼波流動,隱
含著無限魅惑,不由讓李小民心中驚訝:「哪�來的這麼一個尤物,又漂亮又風
騷,是當代的名妓嗎?」

  辰妃目光一挑,看到雲妃床邊站著的那個小太監,眉清目秀,體態勻稱,那
俊美的容顏,卻是自己僅見,不由眼前一亮,媚笑道:「好妹妹,怪不得你不肯
起床,原來是有這樣的好事!」

  看到她嫵媚的笑容,李小民又忍不住心中一蕩,心中暗驚:「真是風騷,就
這麼一笑,就讓老子抵受不住!」

  心中似有火焰,隱隱燃燒起來。

  雲妃紅了臉,慌忙道:「姊姊又在說笑了!小妹是突感身體不適,才沒有出
去迎接姊姊,姊姊勿罪!」

  辰妃柳腰款擺,用撩人的步態走過來,坐在雲妃邊牽起她的手微笑道:「好
妹妹說哪�話來,咱們是中表之親,又同在宮中,就和親姊妹一樣,客氣話就不
要說了。前些日子,我身體不適,多虧你常去看我,現在我養好了身子,特來回
訪,謝謝你的!」

  一邊和雲妃說著說,她一邊挑起娥眉,含笑看著李小民,膩聲道:「好俊秀
的小太監,好妹妹,你真是好福氣啊!」

  李小民雖然前世是成年人,卻也未曾遇過如此風騷大膽的女子,被她挑逗的
目光看得臉色一陣發紅,不由低下了頭。

  雲妃卻知道她最喜歡俊秀的太監,�眼看著那剛才弄得自己死去活來的強壯
少年,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害怕,不知道他會怎麼應對自己表姊的挑逗。

  她和辰妃,都是出身富家,而辰妃家�比她家還要有錢一些。自從來到宮中
一對表姊妹原本想要聯手專寵,卻終究還是被朝三暮四的君王忘在腦後,現在李
漁已經不能人道,更是無法前來安慰她們,弄得天生媚骨的辰妃心中饑渴無比,
找不到男人慰籍,便將主意打在了俊秀的小太監身上。

  隻可惜,淨身房最近因為幾個淨身師傅酒後打架被處置,弄得人手不足,導
致工作效率低下,沒有足夠的人手可用,更不願意派給這些過氣的宮妃。辰妃房
�的太監,一個個粗蠢無比,讓她一看便心中作惡,哪有心情與他們有什麼親密
舉動?

  前些日子,因為心中鬱悶,辰妃病了一陣,好不容易才養好身子。今天覺得
無聊,因此到雲妃房中串門,一進門,便看到豐神俊美的李小民站在床邊,不由
芳心微跳,口中發幹,對這小太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此刻,她雖是心中渴望,表麵卻仍是一副平靜模樣,巧笑嫣然,�起玉手輕
輕一招,笑道:「好孩子,過來,讓本宮看上一看!」

  知道自己現在是太監身份,李小民無奈地走過去,躬身道:「奴才見過辰妃
娘娘!」

  辰妃見他沒有按規矩跪倒磕頭,倒也不在意,伸手拉住他,�眼看著他的俊
秀麵龐,嬌笑道:「多俊秀的孩子啊!若是生為女兒身,隻怕陛下也要被你迷住
了呢!」

  李小民臉色一變,雖是心中作惡,卻也隻能幹笑相陪。感覺到辰妃的蔥指在
自己掌心輕輕劃圈,頗有挑逗之意,不由心頭微微一跳,連呼吸也稍微急促了一
些。

  辰妃看他低著頭,麵色微紅,心中不由充滿了調戲俊秀小太監的喜悅之情,
心中暗道:「這樣俊美的人兒,真是天下少有。天幸讓我遇到,不若就選了他做
我的第一個『上床太監』吧,也不辱沒了我金枝玉葉般的身子!」

  她扭過頭,向雲妃笑道:「好妹妹,你說你的身子不舒服,要不要緊?」

  雲妃忙道:「也沒有什麼,隻是昨夜沒大睡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辰妃笑道:「既然這樣,姊姊也就放心了。我看你屋子這個太監模樣不錯,
樣子也很乖巧,不如就給了姊姊,讓姊姊帶回去好好調教一番,如何?」

  李小民一聽「調教」二字,心中便是一跳,雖然知道她說的不會是自己前世
看到的小說和漫畫�說的調教,也忍不住心中發癢,臉色更是紅潤了幾分。

  辰妃看著他白�透紅的雙頰,越看越愛。她�起玉手,輕撫他的麵頰,媚笑
道:「哎喲,害羞了啊,這孩子的小模樣,真是可愛!」

  雲妃看著她調戲李小民,又是害怕,又是好笑,突然心中一動:「看表姊這
樣子象是想男人想瘋了,不如就將這死太監送到她房中,免得他在這�折磨我,
豈不是兩全其美?」

  想到此處,雲妃忙道:「姊姊既然喜歡,就帶他去吧!」

  李小民眉毛一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雖不凜冽,雲妃卻是心中一寒,
想起小民子在床上折騰人的手段,心中大悔,忙補救道:「可是我這屋中也離不
了他,姊姊帶去呆上一兩天還可,明天一定要把他送回來!」

  辰妃聽她應允,芳心大喜,嬌笑道:「啊喲,妹妹還擔心我不放人嗎?」

  雙手握緊李小民的手,輕輕撫摸,一雙桃花眼嫵媚地看著這俊秀男孩,恨不
能將他一口吃下去。

  既然得到雲妃的親口允許,辰妃也不耐多呆,隨意說了幾句閑話,便拉著李
小民出門。

  李小民被她溫暖的玉手牽著,回頭看著依依不舍的蘭兒和暗自慶幸的雲妃,
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自己剛征服的女人當成禮物一樣送給了別的嬪妃。

  可是被這尤物牽著手,李小民也不由心猿意馬,對自己被送出去一事,也不
是太介意了。

  出了院門,辰妃便鬆開手,麵上的饑渴嫵媚的表情一冷,一副冷若冰霜的模
樣,淡淡地笑道:「小民子,跟在我後麵,不要走錯了路!」

  李小民心中暗罵:「真會裝樣子,要不是剛才看到你的風騷樣,還把你當觀
音菩薩了呢!」

  跟在辰妃後麵,走在宮中寬寬的青石板路上,看著前麵佳人那誘人犯罪的水
蛇腰扭來扭去,李小民忍不住口內發幹,恨不能快點走到辰妃的寢宮,讓這風騷
女子知道自己的厲害!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從前麵傳來,李小民不由驚訝:
「怎麼在宮�,還有人敢騎馬?這麼大膽,好象不合規矩吧?」

  舉目望去,卻見兩匹馬從前麵馳來,上麵坐著兩個紅粉佳人,衣飾華貴,相
貌絕美,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一身的英氣勃勃,令人見而精氣一清。

  在後麵,跟著十幾個宮女,一溜小跑地跟著她們,李小民一見便知這二人必
是大富大貴,單是在宮中騎馬這一條,便知道她們所受恩寵,非同一般。

  辰妃遠遠看到她們,慌忙跪倒在道旁,迎接二女到來。

  眼角餘光看到李小民還站在那�,慌忙扭頭,低聲招呼道:「小民子,快點
跪下,是貴妃娘娘和長平公主來了!」

  那二女縱馬馳近,見辰妃帶著一個太監跪在道旁,勒馬笑道:「怎麼是你,
這是去哪�?」

  辰妃叩頭陪笑道:「臣妾剛去看了雲妃妹妹,現在正要回去。」

  在她身後,李小民無可奈何地陪她一同跪著那兩個美女,心中暗罵:「男兒
膝下有黃金,怎能天天跪女人?哼,今天讓老子跪你一跪,改天一定要你跪在床
上向老子求饒!」

  悄悄地�起頭,李小民打量著這兩個讓自己發誓要弄到手,以報今日下跪之
辱的美女。

  當先一名美女,年紀看上去約有二十餘歲,相貌美極,周身充滿了成熟女子
的誘人氣息,那一身的英氣勃勃,更是讓李小民不由神迷。

  不知為什麼,一看到她,李小民便覺欲火狂升,不由嚇了一跳,始知大盜不
動幹戈,這美女雖是一身英武模樣,卻是媚骨天生,即使穿著戎裝,也依然能引
得男人失魂落魄。

  為防止自己出醜,他不敢多看,忙將目光移開到一旁。

  而在她身邊的那個美女,看上去隻有十五歲左右,年齡雖小,卻已是玉貌花
容,清純之中亦帶著一股英氣,相貌頗似那個成熟美女,看上去就象姊妹一樣。

  李小民心�思量,回憶起自己從前聽說的宮中的事情,恍然大悟。原來這兩
個美人,就是有名的秦貴妃與長平公主,廬陵王李煦的母親和姊姊。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看了秦貴妃幾眼。按她女兒的年齡推算,她今天應該
有三十出頭,可是看上去才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酥胸高聳,身材極好,比她未曾
發育完全的女兒要誘人得多了。

  在她的腰間,懸著一柄寶劍,肩上挎著雕弓,胯下那匹白馬也甚是雄駿,渾
身上下,連根雜毛都沒有,讓李小民不由暗自喝采,果然是出身武將世家,看這
模樣,便似馳騁沙場的巾幗英雄一般,哪�象久居宮中的貴妃?

  那個小些的清純美女見辰妃身後那個小太監一雙烏黑眼珠,滴溜溜地在自己
母親臉上打轉,心中氣惱,喝道:「那個小太監,你在亂看什麼?當心我把你眼
珠挖掉!」

  李小民嚇了一跳,知道這種刁蠻公主是說得到做得出,忙低下頭,心�回罵
道:「臭丫頭,你敢威脅說挖老子眼睛,今天老子技不如人,先放你一馬,改日
天從人願,非把你幹得哭爹喊娘不可!」

  秦貴妃也在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俊秀小太監,見他樣子頗為靈巧聰慧,而且
膽子甚大,竟敢偷看自己,不由微笑起來。

  她�起玉手,止住女兒的責罵,溫聲道:「也不算什麼。辰妃妹妹,我們這
是要去鬼殿,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熱鬧?」

  辰妃聽了,花容失色,驚呼道:「娘娘,你可是萬金之軀,如何可以去那等
地方?」

  秦貴妃歎道:「你可知道,在昨夜,又有幾個侍衛慘死在那�了?」

  辰妃搖頭驚道:「臣妾不知。怎麼,鬼殿又在作怪了嗎?」

  秦貴妃搖頭歎息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平靜了這麼久,忽然又出了事!
昨夜在那一帶巡邏的侍衛,突然少了幾個,到了早晨才發現,他們都死在鬼殿門
前,周身上下,一點傷痕都沒有,顯然是鬼魅作祟。陛下已經命人去叫法師了,
長平好奇,一定要纏著我去看上一看,我這不是帶她去那�查看情況嗎?」

  辰妃麵色蒼白,叩頭勸道:「貴妃娘娘,公主殿下,那鬼殿如此危險,還是
不要去為好!」

  長平公主冷笑道:「我們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哪�還怕什麼鬼怪!辰妃,
你要不敢去,我們自己去好了!」

  說著,她策馬前行,帶著宮女,揚長而去。

  秦貴妃抱歉地看了辰妃一眼,然後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妹妹你不要放在
心上。」

  辰妃慌忙謙謝,叩頭恭送秦貴妃拍馬遠去了。

  李小民鬱悶地學著她的樣子,將頭伏在地上,心中暗罵:「要是不把你們弄
上床,報今日之辱,老子跟你們姓!嘿嘿,那個秦貴妃看上去這麼成熟,簡直能
掐出水來,不知道到了床上,婉轉承歡之時,又會是什麼模樣?」

  想到高興處,李小民不由嘿嘿笑出聲來。

  辰妃站起來,伸手將他拉起,媚笑道:「又在怪笑什麼?笑得這麼淫蕩!」

  李小民嚇了一跳,忙作出一副清純少年的模樣,滿臉無辜地看著她。

  辰妃向小孩子說出這話自己也覺失言,掩口嬌笑幾聲,催促道:「快走吧,
若被人看到了,還要多問。」

  李小民跟著她向寢宮處走,忍不住問道:「娘娘,剛才貴妃娘娘說的鬼殿,
是什麼?」

  辰妃歎了口氣,道:「說起來話就長了。這鬼殿,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隻
知道在許多代以前,宮室的西北角處,就有一個大殿,每到夜�,總是有鬼哭狼
嚎之聲,是宮中幾處鬧鬼的地方�麵,鬧得最凶的一處。聽人說,好象是從前朝
大吳滅國之後,有一些鬼魂就在那�作祟,一直鬧了好久。」

  「後來我朝開國天子請了法師在鬼殿周圍布下法陣,才將那�的鬼魂鎮住,
可是也沒有人敢到那�去。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大殿早就廢棄卻一直都沒倒塌,
也是異數。近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突然又鬧得凶了起來,夜�經常有人聽
到�麵有怪叫和廝殺之聲,都嚇得不敢接近。昨天那幾個侍衛,不知道是好奇跑
過去看遭了毒手,還是被鬼怪引去殺害,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這�,她自己倒打了個寒噤,被自己的話嚇得魂不附體,伸手抓住李小
民,將嬌軀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顫聲道:「不要說這些嚇人的話了,我們快點回
去吧!」

  李小民心中正在暗想那個鬼殿是怎麼回事,忽然在心中聽到幽兒的傳音,還
帶著哭腔:「公子,他們說的鬼殿,可能就是我父皇駕崩的地方!」

  前些日子,李小民從地下掘出一塊絕好的美玉,大概是前朝大吳兵亂時遺留
下來的,堪稱稀世奇珍,想著帶著幽兒走來走去總是不方便,而且與美女交歡之
時,有這個小電燈泡在一旁偷看,總是有點不大自在。便運用仙力,為幽兒在玉
中建了一個住所,讓她可以呆在�麵休息。

  這時,聽了幽兒的話,李小民這才想起,幽兒本是大吳的末代公主,兵敗身
亡的大吳皇帝,當然是她父親。可是現在又沒有辦法去看,隻得在心�撫慰她幾
句,答應她以後去看個究竟,才把她安撫住了。

  抱著性感尤物的誘人嬌軀李小民隻覺虛火上升,褲子前端也覺得有些脹大。
他生怕被人看出,忙微微彎腰,摟著辰妃快走幾步,來到她的寢宮院門前,動手
敲門。

  宮女開門來看,卻見主子緊貼在一個小太監的身上,不由吃驚,忙將他們請
進門中。

  到了屋�,辰妃驚魂稍定,還是拉著李小民的手輕輕顫抖,不敢放開。

  嗅著她身上濃烈花香,李小民色心漸起,見屋�無人,便開始輕輕撫摸她的
玉手,低下頭,離她的如雲青絲更近一些,深深地呼吸著那迷人的幽香。

  辰妃�起頭,看他平靜的麵容中,微帶一絲陶醉之色,她如玉嬌靨中不由露
出了一絲微笑,暗道:「好個好色小太監,竟敢占起老娘的便宜來了!小小年紀
就這麼好色,如果經過本宮的精心調教,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到此處,她忽然捂著胸口,低聲呻吟道:「哎喲,好難受!」

  李小民正在享受著她玉手綿軟的觸感,聞聲忙道:「娘娘,你怎麼了?」

  辰妃拉著他的手放在胸前,幽幽歎息道:「這�,這�突然覺得好悶,你快
幫我揉揉!」

  李小民一怔,心中暗叫道:「這就勾引起大爺來啦!呸,反正你看上去也挺
漂亮的,就便宜你吧!」

  他其實也是早就動了心,不待辰妃再催,便按在她的酥胸上,輕輕揉動。

  豐滿的酥胸,充滿了彈性,李小民一邊揉,一邊偷偷地從她微微敞開的領口
看下去,偏偏又看不清楚,隻能看到雪白晶瑩的肌膚,玉顏粉頸之中,泛起一絲
微紅,似是這好色宮妃也動了情。

  辰妃一邊享受著他對自己酥胸的按摩,一邊在心�笑罵道:「小色鬼這麼快
就忍不住了!可惜他自幼進宮一定不知道男女之事,還得本宮親自來教導他!」

  她長出了一口氣,幽幽歎道:「在這�不好,本宮還是到床上躺著休息,你
再來替本宮按摩!先去把門關上,再來幫我!」

  李小民扶著她走到床邊,讓她坐下,自己跑去關緊門戶,再匆匆跑回來,卻
見辰妃坐在床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直看得李小民心中一陣跳動,辰妃才盈盈站起身來,嬌聲道:「小民子,來
幫本宮寬衣!」

  看著她嬌慵的模樣,聽著充滿誘惑力的語聲,李小民又是一陣心跳,忙上前
替她把外衣除了下來,一邊看著她優美的身材,一邊暗自咽著口水。

  除去了外衣,辰妃輕輕一扭身,已經躺到了床上,媚眼如絲,雪白的貝齒咬
著櫻唇,輕輕嬌笑道:「小民子,來吧!」

  看著這絕代尤物的嬌媚模樣,李小民隻覺一陣熱血上湧,差點又要流出了鼻
血,在她露骨的挑逗之下,幾乎便要撲上去施以暴行。

  幸好他還有幾分自製力,決定看看再說,便伸出手隔著薄薄的粉紅色衣衫,
在她的胸部輕輕按摩起來。

  隔著衣服,豐滿高聳的柔軟乳房在他的手中不斷變形,李小民也漸漸呼吸急
促,手中的動作也漸漸地變得重了起來。

  他的頭,不知不覺地垂了下來,離那微閡雙目的玉顏越來越近,幾乎要貼到
上麵。

  辰妃閉目享受,感覺到溫熱的呼吸漸漸打到自己臉上,不由微微一笑,深深
地吸入他的純正氣息,突然睜開眼,將臉向上一�,微啟櫻唇,吻在他的嘴上。

  如白藕般的玉臂�起,勾在小民子的脖頸上,將他的頭拉下來,與她的臉緊
貼在一起,靈活的香舌迫不及待地伸進他的口中,挑逗著他的舌頭,緊緊糾纏在
一起。

  辰妃心中充滿了調教俊美小太監的喜悅,如水蔥般的玉指,伸進了小民子的
衣服�麵,撫摸著他光滑的胸膛,香吻更是熱烈,直到小民子急促的呼吸弄得她
的臉一陣發癢,才嬌笑著鬆開了他。

  李小民跪在她的身邊,雙手緊緊握住豐滿的酥胸,呆呆地看著辰妃那充滿女
性魅力的絕美妖嬈麵龐,已經被她高超的吻技弄得意亂神迷。

  看著他癡呆的模樣,辰妃心中頗為滿意,嬌笑道:「小民子,以前這樣做過
嗎?」

  李小民回過神來,慌忙搖頭,表示這還是自己的初吻。

  辰妃更是喜歡,�手撫摸著他的臉,笑道:「這是很好玩的事,隻要你答應
我不說出去,我就教給你更有趣的事情!」

  李小民慌忙賭咒發誓,表示絕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然後滿心熱切地等待
著她的下一步舉動。

  辰妃從床上坐起來,眼神嫵媚萬端,嬌羞道:「來,幫我把衣服脫掉!」

  當李小民的手顫抖著將她的衣衫除去時,看著隻穿著抹胸和小衣的辰妃,不
由稟住了呼吸。

  她的肌膚,雪白嬌嫩,修長的大腿,充滿了美感,讓李小民忍不住將手放上
去,輕輕撫摸,感受著那滑膩的肌膚帶來的良好觸感……

  赤裸的玉臂緊緊抱住這看上去比自己小得多的俊秀少年,辰妃輕輕啜泣著,
香唇輕吻著他的麵頰,昵聲道:「死太監,你騙得我好苦……」


              第十二章 鬼殿

  激情過後,李小民渾身無力地躺辰妃的香閨大床上,伸手拍拍下麵辰妃的臻
首抱怨道:「好啦,剛才已經做過三次了你還不夠,你一向都是這麼淫蕩嗎?」

  辰妃�起頭來,不滿地嬌聲道:「你這死太監,都已經占了人家的身子,還
要說這種話,來羞辱人家!」

  李小民笑道:「你不知道,交歡的時候說這種話,更有情趣!」

  辰妃一聽就麵現喜色,躍躍欲試道:「好啊,我們再來試一遍,你想聽我說
些什麼淫聲浪語?」

  李小民嚇了一跳,推辭道:「等一會吧,做了一個多時辰,總得歇上一會。
現在也該吃午飯了吧?」

  辰妃笑道:「還等得一會,我叫宮女們把飯端進來,我要你抱著人家,喂人
家吃!」

  一邊疑惑地道:「你是怎麼混進宮�來的,淨身房竟敢收受賄賂,做下這等
大事?」

  李小民幹笑了兩聲,搖頭道:「沒那回事,其實前些天我還是一個貨真價實
的太監。」

  說到這�,引起傷心事,李小民不由黯然。

  辰妃奇道:「那你又是怎麼長出來的,難道你是屬壁虎的?」

  李小民麵色微變,伸手在她玉乳上用力捏了一把,罵道:「不許胡說!我這
是因為修煉仙術,將成大道,因此才能重塑肢體,將來連金身都可修成,這點事
又算得了什麼!」

  辰妃拍手驚笑道:「這麼厲害!你既然會仙術,露兩手給我看看怎麼樣?」

  李小民推辭不過,就在心中暗自通知幽兒,讓她把桌上的茶壺拿起來,倒一
杯茶端過來。

  看著茶杯淩空飛來,辰妃張大了嘴,吃驚不已,始信小民子並不是靠賄賂淨
身房的太監混進皇宮。

  二人一絲不掛地在床上纏綿許久,辰妃終於還是在李小民的催促下,不情不
願地下床穿衣,出去叫了宮女送飯菜進來,再關上門,與李小民相偎相依,同飲
共食。

  這一天,辰妃抱緊李小民,在床上賴著不肯下來,和他幹得驚天動地,到興
奮至極之時,便忍不住尖聲嘶叫,若非李小民早有防備,在屋中布下了禁製,隻
怕她的聲音,早就傳遍半個皇宮了。

  辰妃是久曠之人,饑渴至極,又知道自己此行罪大,索性不去管將來之事,
隻求今天快活,便纏著李小民,交歡了一次又一次,死也不肯放他下床,定要在
今天做個夠本。

  李小民雖然早就看出了她的媚骨天生,卻萬想不到她竟如此淫蕩,直到天明
方才筋疲力盡,抱著她遍布指痕吻跡的赤裸玉體,和她交頸而眠,沈沈睡去。

     ***    ***    ***    ***

  鬼殿,大唐皇宮中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當年大唐開國皇帝建都金陵,特地請了風水師來看,那些風水師都道金陵虎
踞龍盤,是天生旺地。而大吳皇宮舊址,也是旺地中的旺地,若能將皇宮依舊建
在此處,並在宮室的布局上進行修整,消去吳宮原有的那一抹凶氣,便可保大唐
基業,數百年興旺。

  因此之上,雖然皇宮中遺屍遍地,夜間常有鬼哭神號之聲,唐帝依然建宮於
此,並請了和尚道士超度亡魂,而那些不肯去投胎的野鬼,便由大批法師,設下
法陣,鎮壓厲魂。

  經此之後,大多數幽魂都去投胎轉世,似幽兒這樣受命於天,負責看守天書
以待有緣的自然不在此列。而在皇宮的西北角的廢殿,大吳末代皇帝兵敗自殺之
所,厲鬼聚積,時常哭號,被人稱為鬼殿。隻在經過曆代皇帝的多番派遣法師鎮
壓之後,方才安靜下來。

  但在李小民到來之後,宮中氣勢陡變。天書出世,仙氣衝擊之中,已將曆代
法師布下的鎮壓法陣,衝破了一個缺口,而李小民在月娘的指引下到處尋找地下
埋藏的寶藏,也挖出了幾件法器,雖是讓李小民多了幾件法器可以修煉使用,卻
把曆代法師設下的法陣衝破,讓大批厲魂再度降臨廢殿,哭號之聲,再次整夜響
起在皇宮西北角附近一帶。

  幸好外圍的法陣未被破去,厲鬼隻能在廢殿中作怪,卻無法衝破法陣離去,
最多能來到廢殿門前數步外,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附近巡邏的侍衛,首當其衝,突然失蹤了幾個,當被人發現時,已經死挺挺
地躺在廢殿的門口。

  當別的侍衛來把他們拖走時聽到廢殿�麵刺耳的呼嘯之聲,個個麵色如土,
連滾帶爬地拖著同伴的屍體逃開。

  長平公主聽說了這件事,覺得好奇,便去找她的母親秦貴妃,纏著她帶自己
去看稀奇。

  秦貴妃與她一同到了鬼殿門前,眼見陰氣森森,籠罩住了占地廣闊的整個大
殿屋宇,也覺心驚,不敢久留,帶著長平公主匆匆離去,嚴厲叮囑她不得妄動。

  誰知長平公主少年膽大,竟然趁夜跑去鬼殿,想要探個究竟,結果卻被鬼所
迷,癡癡呆呆地回到自己和母親的寢宮,倒頭就睡,自此人事不省。

  秦貴妃又悔又怕,慌忙召了太醫和法師來看,卻是人人束手無策,隻能望著
昏睡的長平公主搖頭不語。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皇宮,連正在為自己身體煩惱的李漁也暫時放下心頭的苦
悶,忙遣人征召法力高強的法師,來鎮壓厲鬼。

  這天早上,李漁重金禮聘的龜山派法師帶著大批弟子來到廢殿門前,設起法
壇,身披道披,手執七星劍,劍指天空,念念有詞,開始作法驅除鬼魅。

  在稍遠處,許多宮女、太監都擠在一邊看熱鬧,而一些嬪妃也閑極無聊,跑
來看法師作法。

  在這些人當中,便有著李小民。

  他心中猶是記掛著幽兒說過的大吳末代皇帝的事,便央了辰妃,要她帶著自
己來看熱鬧,借著她的宮妃身份,搶了一個靠前的位置,那些沒有根基的太監、
宮女見了辰妃,都躬身退後,不敢與她搶地方。

  辰妃雖然害怕鬼魅,可是這幾天和李小民整日纏綿在一起,每日�被他弄得
欲仙欲死,瘋狂之時,什麼淫聲浪語,親爺親漢子,都叫出來。此時戀奸情熱,
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想想自己現在這樣尋歡作樂,不知道哪天奸情敗露,便要
被拉去內事房打死,也就放開懷抱,索性跟他一起來看鬼魅,哪怕被鬼吃了,也
不會比落到內事房的太監手中更慘。

  這次法事雖是李漁所召集的法師前來施法,但皇帝害怕撞到鬼,不敢前來,
負責主持這次法事的,卻是秦貴妃。

  她聽了法師所言,道是隻要滅了廢殿中的鬼魅,奪取鬼殿中放置的一樣收鬼
寶物,便可救醒長平公主。因此上,不避艱險,親臨鬼殿,看著法師帶著一眾弟
子降妖捉鬼。

  李小民站在人群之中,偷眼觀瞧秦貴妃,卻見她騎在白馬之上,身著戎裝,
披風在風中輕輕飄動,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絕色容顏之上卻帶著一絲深深的焦
急之色,令李小民在對著她充滿魅力的熱辣身材流口水之餘,也不禁心生憐意。

  看了一陣,李小民收攏心神,轉頭看著法師做法,雙目炯炯,仔細盯著他的
一舉一動。

  那法師年紀頗老,站在廢殿門前,滿麵肅穆之色,花白胡須與道袍在風中飄
動,手中揮舞寶劍,念動真言,身後自然有數十徒弟敲鍾敲磬,為他呐喊助威。

  寶劍揮處,帶動天上一片青氣,漸漸聚集成形,化為一團青雲,向廢殿落下
去。

  青氣迅速籠罩住了廢殿門口,逐漸向�麵侵襲。法師立於青氣之中,邁開步
伐,催動青氣前行,一步步地向殿門而入。

  在殿門中,本有一團幽黑之氣,與青氣相撞,噝噝有聲。青氣向殿門內侵入
時,漸漸似是遇到阻礙,速度越來越慢。

  法師額頭汗下,臉上有頗有費力之色,卻因當著這麼多的貴人,不敢退後,
也隻有硬著頭皮向�麵走進去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黑氣漸退,法師終於踏入門內。便見他臉上表情一鬆,
黑氣迅速退後,直退到二道門處,方才停下。

  法師的數十弟子各自手持法器,向殿門魚貫而入,個個都是滿臉戒備之色,
如臨大敵。

  當這一群道士盡都走進殿中,形勢突變,那殿門便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住,
砰地一聲,重重關上。

  外麵圍觀的人群,一陣大嘩,盡都驚慌對視。緊接著,便聽到殿�發出一陣
道士們的驚呼之聲,然後便是乒乓之聲大作,混雜著道士們慘叫聲,淒厲無比,
聽得殿外眾人,毛骨悚然,各都退後數步,麵麵相覷,恐懼不已。

  主持儀式的秦貴妃麵上變色,跳下馬來手按劍柄,似是想要闖進廢殿之中,
卻被她帶來的一眾宮女、太監跪在麵前苦苦叩頭哀求,死也不敢放她進去冒險。

  不多時,慘叫聲漸漸平息。鬼殿之門,突然打開,數十具屍體象是被無形的
手捏住,用力擲了出來,砰砰一陣大響後,摔得滿的都是,個個血肉模糊,看得
眾人掩麵驚懼,不敢多看。

  秦貴妃已經是麵色慘白,望著鬼殿中陰森森的黑氣,六神無主。

  想不到鬼殿多年未曾鬧鬼,一旦鬧起來,竟然如此凶惡。數十法師,隻在片
刻之間,便被殺得幹幹淨淨,這般凶殘的鬼魅,讓人如何能敵?

  若要退後,自己的女兒還被鬼魅所迷,不殺盡這滿殿惡鬼,如何能救得自己
女兒神誌清醒?

  可若要衝進去,必然是進去多少死多少,法師們已經都死得差不多了,僅剩
的幾個未曾進去、在外麵觀風的道士也都麵如土色,渾身顫抖,看上去比太監們
嚇得還要厲害,依靠這些人去殺鬼,不異於以卵擊石。

  秦貴妃回過頭,瞪著那些抖抖索索的道士,終究是母女情深壓倒了一切,沈
聲道:「你們現在,可還有什麼辦法麼?」

  那些活著的道士中為首的,壯著膽子跪下,叩頭哭泣道:「娘娘饒命!小道
本領低微,連師父都死於鬼魅之手,小道便是去了,也隻能讓他們吸光小道的靈
氣,給鬼魅增添法力,對捉鬼之事,有害無益!娘娘明鑒!」

  秦貴妃麵沈似水,又驚又怒。看著鬼殿如此恐怖,又該當如何是好?

  惶急之下,秦貴妃不由病急亂投醫,回頭看向一眾侍衛、宮女、太監,大聲
道:「長平公主,已經被鬼所迷。若要救她,除非是有人到廢殿之中,取了大殿
深處放置的一顆黑色明珠,名為冥王珠的,方可救醒長平公主!爾等可有人願意
為主分憂麼?」

  這話卻是那死掉的法師告訴她的。那法師博聞強記,知道前朝如何鎮壓厲鬼
之事,一直對那鎮鬼寶物冥王珠垂涎三尺,知道若取了寶珠,多少鬼魅都可一舉
而破,那迷了長平公主的鬼魅也自不例外。因此不避危險,率徒眾突襲鬼殿,想
不到鬼殿中的鬼怪,比曆代法師手稿記載的還要恐怖百倍,輕輕鬆鬆,便將他一
門盡滅。

  此時,秦貴妃大聲喊出,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一眾侍衛、太監、宮女,卻見眾
人盡皆慌忙退後,沒有人敢呆在當地,讓她看到。

  秦貴妃大怒,厲聲喝道:「長平公主有難,爾等本當為主效力,為何盡皆貪
生怕死,置皇家待汝等的恩義於不顧?」

  她這一發怒,怒氣勃發之中,卻偏有一股英武至極的美感,狂風吹來,撩起
她額前散亂的發絲,那般飄逸英武的美麗容姿,把人群中一個好色少年的心霎時
勾住,一時之間,再想不到別的。

  膽敢對尊貴的貴妃動這等歪念頭的,自然非李小民莫屬了。看著那身材超級
誘人、氣質又好的美女,他把眼睛都看直了,一時竟忘了隨著太監宮娥們後退,
躲在人群中免得靠近危險。

  在秦貴妃的淩厲目光中,人群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俊
秀少年,在空地上呆立,一雙烏黑眼珠,怔怔地盯著秦貴妃,一副魂不守舍的模
樣。

  秦貴妃美目一掃,見隻有這麼一個小太監有膽量去進殿取那冥王珠,不禁又
是失望,又是心傷,心知以這麼一個身輕骨弱的小太監,若進了鬼殿,隻怕還不
夠那些鬼分著吃的。

  可是總比一個都沒有好一些,秦貴妃便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步走過去
雙手�起,用力扣住太監的雙肩,美眸緊緊盯著李小民的雙眼,沈聲道:「你可
願進殿,為我拿回那枚冥王珠麼?」

  秦貴妃身材高挑,幾近完美的身材,便似李小民前世時一直著迷的模特,平
日�在一眾宮妃之中,便似鶴立雞群一般,此刻站在李小民麵前,比他高了一個
頭。李小民�頭看著這美若天仙的成熟美女,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醉人香氣,心
醉神迷,一時忘了說話,隻看她櫻唇張開,口氣如蘭,卻聽不到她到底在說些什
麼。

  秦貴妃心中焦躁,隻道他是嚇得呆了,也隻得強自忍耐,垂首看著這比她低
一頭的小太監,一字一句,再度問了一遍。

  李小民這一次倒是聽清了,想起那些道士慘死的模樣,不由嚇得連連搖頭,
絕不敢以身犯險。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落入了這個奇異的時空,第一要義當然是先保住
命再說,逞匹夫之勇,可不是新時代青年人習慣做的事。何況此去不過是為了救
那曾經威脅挖他眼睛的小丫頭的性命,李小民自認不是以德報怨的儒家大賢,也
沒有自虐狂的野蠻女友情結,因此寧可她被鬼迷死,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救她。

  秦貴妃本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他,卻見他嚇得臉色發白,拼命搖頭,不由
怒從心起,柳眉倒豎,便要一拳將這無用的小奴才打倒在地,突然聽到身側一個
嬌弱的聲音響起:「娘娘,他能行!」

  二人都是大吃一驚,扭頭去看卻見雲妃一臉憔悴的模樣,怯生生地由幾名宮
女扶持著,看上去嬌弱無比卻仍努力抖動著櫻唇,顫聲道:「娘娘,這是臣妾宮
�的小太監小民子,自幼修習仙術,對捉鬼之事,頗有心得,此去一定能成!」

  李小民又驚又怒,狠狠瞪著她,眼中似欲噴出火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陷害
自己,難道那幾天,自己那麼賣力,幹得她還不夠爽嗎?

  他卻不知,雲妃那幾天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雖然是欲仙欲死,但在膽戰心
驚之下,哪有什麼持久的快感可言,事後想起,也隻是倍感羞辱恐懼而已。況且
因為晚上要整夜服侍他,供其享樂,勞累過度,又在深夜裸著身子著了涼,自從
辰妃帶他離開,便真的生了病,現在病剛剛好了一些,由宮女扶著,出來散心,
恰好看到秦貴妃正在逼問小民子,問他肯不肯入鬼殿取冥王珠,救長平公主。

  雲妃心念電轉,想到這假太監強奸自己,心下羞辱憤怒,自不待言。而且若
有朝一日他玩膩了表姊,從她那�回來再行折磨自己,自己身子越來越弱,一病
不起也有可能,隻怕會被他活活玩死。

  若不然,一旦被人發現,若是宮女告發,奸情敗露,自己恐怕也難免賜死的
命運。反正都是一死,不如舍生一搏,若是這惡太監被鬼吃了,自己的命,說不
定便能保住了。若是他能成功,救了長平公主,秦貴妃念自己舉薦之恩,以後說
不定會對自己網開一麵,向陛下說情,留自己一條命,在冷宮度此殘生。

  因此上,她才壯著膽子,上前說出李小民會仙法之事,可是一看到李小民那
噴火雙睛,在那幾天幾夜淩虐折磨的積威之下,又不由嚇得渾身打戰,低下頭,
不敢與他對視。

  秦貴妃卻是聞言大喜,抓住李小民的肩膀,用力搖晃,驚喜地大叫道:「太
好了,你會仙術,會捉鬼,此去非你莫屬!你若能成功地取回冥王珠,我一定�
舉你,叫你做管事太監!」

  李小民低下頭,暗自歎息。事已至此,便是再辯解也無用,旁人是相信一個
小太監,還是相信他的主子?也隻有暗自咬牙,幻想著一旦自己活著回來,一定
要把雲妃折騰得死去活來,來報當眾陷害之恨!

  秦貴妃見他低頭,隻當他不願意,心中又是一陣驚慌,有心�舉他當內宮總
管,可是沒有皇後發話,她終究不能從皇後親信太監手中搶下這個職位。

  情急中,她一把抱住李小民的肩膀,將玉麵湊在他的頭邊,惶聲道:「乖孩
子,我看你和我兒也差不多大年紀,若是你肯幫本宮這一次,事成之後,本宮便
認你為子,將你當親生骨肉看待!」

  陡聞此言,李小民心中一驚,霍然�起頭,卻因二人相距過近,嘴唇在秦貴
妃玉麵上擦過,觸感光滑細膩,不由心中狂蕩。

  反正事已至此,便是說不去,也會觸怒秦貴妃,說不定他日便要找個由頭把
自己打死打殘,自己雖然本領高強,但是麵對無數大內侍衛的圍攻,也不敢說不
會被亂刀分屍。倒不如拼死一搏,也順便探一探鬼殿的究竟,試試自己的仙術修
煉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秦貴妃隻想著救回女兒的性命,雖然被小民子無意輕薄,也顧不得放在心上
見他點頭,心中大喜,差點便要抱住他大笑起來,幸好身為皇妃,這份矜持與定
力還是有的,隻是輕輕拍拍麵前俊秀少年的肩膀,想起他為了自己和女兒,肯做
這等九死一生的危險之事,眼眶不由濕潤了。

  李小民低頭看著她高聳的酥胸,離自己不過數分,雖想伸手摸上一把,張嘴
咬上一口,可是眾目睽睽終究還是不敢越雷池一步,隻得退後一步,拱手作禮,
邁步走向鬼殿殿門,心中懊喪,隻恨自己沒能有機會摸到那誘人雙峰,若是這次
死了,那可就再也摸不到了。

  圍觀眾人,看著這小太監義無反顧地走向鬼殿,都不由陣陣驚呼,為他的大
膽與忠誠而歎息不已。

  秦貴妃已是淚眼滿眶,既為自己女兒擔心,又為這俊秀可愛的少年慷慨赴死
而感動萬分。芳心之中,暗自決定,若他真能活著回來,不管能不能取到冥王珠
救回自己的女兒,自己一定要待他如親生兒子,絕不讓別人欺負他。

  而人群中的辰妃已經是淚流滿麵,驚慌恐懼不已。

  從遇到小民子之後,她才知道做女人的幸福與快樂,小民子超強的能力帶給
她的歡樂,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這些天來,她一直和李小民在一起,纏纏綿綿
不忍分開。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可心的男子,就要看著他勇赴死地,讓她如何
能不傷痛?縱然小民子這一去,她便再不怕奸情敗露後被亂棍打死,可是沒有他
的日子,又有何快樂可言,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她想要上前拉住小民子,死死抱住他,不許他進去。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明
知若是自己的情意流露出來以後,二人必是死路一條,因此雖然心如刀絞,還是
無法邁出步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推開鬼殿殿門,緩緩走了進去。

  在她身邊不遠處,雲妃呆呆地看著那折磨淩虐她的惡太監走入死地,心中忽
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張開櫻唇,想要叫出聲來,卻終究一聲也發不出,一頭
撲倒在身邊宮女的懷�,昏厥過去。

  鬼殿,殿如其名,殿中到處都是陰森森的,黑氣繚繞,遮住了殿外射進來的
陽光。

  李小民暗自凝神戒備,一步步地向前走,卻一直未曾遇到攻擊,不由心中奇
怪,卻是一絲也不敢放鬆,仍用仙力布滿體表,提防惡鬼偷襲。

  廢棄的大殿中,到處都丟著破爛生鏽的刀劍、甲胄,殿角白骨森森,似在多
年之前,曾有甲士在這�進行過殊死的拼殺。

  雕梁畫柱,已破舊不堪,蜘蛛網遍布大殿,上麵落滿了灰塵。在李小民眼中
到處都是一片破敗景象。

  李小民試探著向前走,一直越過前殿,走入殿後的院落,還未碰到一個鬼。

  院落之中,依然是黑氣繚繞,遮住了天上射下的陽光。李小民滿目所見,牆
壁和地麵之上,到處插著箭矢,刀劍遺留滿地,顯然是經曆了大戰之後,三百年
來,一直未曾打掃過。

  李小民暗自慨歎,王朝興衰,必然殺人無數。一代豪強,落魄之時,也隻有
埋骨荒野,或許連口棺木都弄不到。

  他也知道一點廢殿的建築知識,在過了前殿之後,隻要再穿過前院、後殿和
後院之後,便可進入大殿中心,或許就能取到冥王珠,當然前提是冥王珠確實在
那�,而且李小民能活著走到大殿。

  想到這�,李小民不由搖頭苦笑,對自己的前途並不太樂觀。

  正想著,忽然眼前黑霧騰騰,直向他射來。

  李小民早有防備,抽身飛退,閃電般地退到前殿處,但見一柄巨錘,自天上
轟落,砰地一聲砸在自己剛才站的地方,巨響聲中,在地麵擊出了一個大坑。

  李小民當即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若是他還站在那�,現在隻怕已經骨肉成泥
了。

  腦後一股幽寒襲來,李小民想也不想,大步向前躥出,身子一矮,便覺一道
寒風從頭上掠過,冰寒刺骨。

  李小民心中大驚,腳尖在地上一點,斜斜躍出,背靠一棵大樹,瞪目向剛才
自己站的地方看去。

  黑霧之中,兩個身形漸漸凝聚。李小民凝目觀瞧,卻見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壯
士,身披重甲,卻都已破破爛爛,滿布傷痕,被刀劍砍得裂口無數,顯然是當年
戰死的惡鬼。

  這兩個人,身材魁梧,麵目猙獰,便似廟中的金剛一般,一人手持雙巨錘,
一人手持大砍刀,兩雙暴眼瞪著李小民,嘿嘿獰笑。

  李小民用他那曾經被符紙水洗過的雙眼一看,便知這兩人是鬼非人,而且身
上所挾靈力強大,非是幽兒、月娘所能比擬。

  雖是心中驚駭,李小民還是努力按捺澎湃的心潮,拱手道:「二位壯士,不
知有什麼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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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2:53:25

                第二集

              第一章 認父

  那個站在前殿後門,揮刀偷襲李小民的惡鬼獰笑道:「好大膽的小太監,竟
然敢闖進我們的地盤,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李小民拱手陪笑,道:「兩位鬼仙,我這也是沒辦法,上頭差遣,不敢不來
啊!隻求兩位大仙行個方便,把那顆冥王珠給我,讓我回去交差。回頭我一定燒
幾百車的紙錢給兩位大仙,讓兩位大仙拿去喝茶!」

  雙錘惡鬼臉色一變,怒吼道:「狗太監!敢用這點小錢來賄賂我們!那冥王
珠本是仙家重寶,你就是給一座金山,也休想拿走!」

  長刀惡鬼冷笑道:「沙將軍,還跟他說什麼廢話,殺!」

  話音未落,長刀便已揮起,陡然暴漲數丈,向李小民攔腰掃來。

  李小民大驚,腳下用力,斜斜地滑出丈餘。便聽喀嚓一聲巨響,大樹轟然倒
下,竟已被那一刀,攔腰砍斷,裂口平滑如鏡,現出了數百圈細密的年輪。

  李小民驚得變了臉色,以靈力如此使用,竟可將刀氣化為實質,揮刀斷樹。
這等厲鬼,便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也不是對手,自己如何抵擋?

  再看雙錘惡鬼,也揮舞大錘,狂呼而來,叫聲尖厲,刺耳動心,讓人聽得頭
皮發麻。

  李小民縱身一躍,騰空高高躍起,落在旁邊一棵古樹的樹杈上,然後高聲叫
道:「別打,我有話說!」

  兩個惡鬼卻是連聽都不聽,飄然飛起,手執靈兵,瘋狂打向他的身體。

  李小民驚呼一聲,縱身向後躍去,聽得轟響聲中,木屑四濺,古樹被砸得碎
木紛飛,粗大的樹枝轟然落地,激起大片煙塵。

  李小民在空中一扭身子,穩穩地落在後殿的頂部踩著瓦片,滿臉驚慌之色,
舉手叫道:「我投降!隻要你們不殺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兩個厲鬼見他躲過連環進擊大出意外。忽見他示弱,不由大笑,落在殿頂,
揮刀舞錘,同聲喝道:「能要你幹什麼,不如就在這�陪著我們,和我們一起守
護這片大殿!」

  陡然間,李小民高舉的雙手向前揮出,兩道金光閃閃的靈符便自空中飛射而
來,啪啪兩聲,重重打在厲鬼的身上。

  兩個厲鬼猝不及防,被靈符擊中,轟然向後倒飛數步,金光閃耀之中,身上
的黑氣迅速減弱。

  見偷襲成功,李小民雙手連揮,如閃電般地不停打出靈符,但見金光電射,
啪啪連聲,夾雜著厲鬼的尖叫之聲,被黑霧籠罩的殿頂,一片淒厲恐怖情狀。

  靈符漫天飛射,兩個厲鬼接連不斷地被靈符擊中,身上法力迅速減弱,正在
驚懼。忽然看到那小子微微喘息,掉頭就逃,不由大喜,知道他已經支持不住,
再無法擊出靈符,威脅到自己了。

  李小民在殿頂大步飛奔,腳下瓦片紛紛碎裂,心中又怕又惱。拼盡自己修煉
的仙力,打出那麼多靈符還不能將兩個厲鬼擊得魂飛魄散,這兩個厲鬼的實力,
都已強大得令人吃驚,若讓他們緩過勁來,自己隻能是死路一條。

  在後麵,靈符緊緊貼在厲鬼的身上,讓他們不得不運功抵抗靈符對自己靈體
的侵襲,一時分不出身去快速追擊,急得放聲長嘯。

  長嘯聲起,院落中的地麵上,無數頭顱迅速升起,排列得密密麻麻,便似滿
院恐怖的人麵蘑菇一般。

  不過片刻,無數厲鬼已經遍布院中,手中各持刀劍,身上雖然穿著盔甲,卻
都是傷痕累累,顯然是戰死武士的厲魂。

  看到這麼多的厲鬼,李小民嚇得魂飛魄散,腳下更是用力,拼命奔逃。後麵
的厲鬼卻都舉起刀劍,仰天尖嘯,狂呼揮舞著刀劍,向李小民追來。

  驚慌之下李小民沒命地狂奔。可是殿頂已是年久失修,被他一腳踏破瓦片,
摔到了後殿之中。

  乒乓一陣亂響,李小民在下落途中碰到了無數的阻礙,撞碎了許多瓦片,又
在房梁上狠狠撞了一下,重重地跌落地麵。

  在空中他用盡力氣,扭轉腰部,方才穩穩地落到地上,未曾摔個四腳朝天。

  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空氣中,白影忽現。兩團白色的霧氣飛速聚集,在空
中化為兩個美女,手持刀劍,冷冷地瞪視著他。

  這兩個女子,看上去都有二十餘歲的年紀,一左手執刀,一右手執劍,都是
體態削瘦,下巴尖尖,生著一副瓜子臉,相貌甚美,卻是麵色雪白,目光淩厲如
刀,不待李小民說話,便已舉起刀劍,同聲喝道:「狂徒,納命來!」

  不用她們自我介紹李小民也知道她們和外麵的厲鬼是一夥的,深吸一口氣,
解開腰帶,從腰間拔出一柄軟劍,喝道:「惡鬼,休得放肆,看我仙師法力!」

  這柄軟劍,乃是與天書、仙丹同放在一個匣中的法器,名為晶瑩刃。不但削
鐵如泥,還有靈力加持,對靈體亦能造成傷害。更是攜帶方便,隻要配在腰間,
便是一條腰帶的模樣,隻要不按動機栝拔劍出鞘,別人都看不出來,他竟敢在皇
宮中違反法度,身佩利器。

  壯著膽子喊出這一嗓子,李小民已經將生死置於度外。反正厲鬼四麵環繞,
自己已經是九死一生,倒不如與她們舍命一拼,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這麼多天,他一直用兩個美貌宮妃、一名純潔少女為鼎爐,苦心修煉仙法,
現在已有較強的仙力在身,微有憑籍,心下也不是太害怕。

  兩個清秀女鬼一怔,識得仙器厲害,卻不退避,一個揮動雁翎刀,另一個揮
舞寒冰劍,自左右攻上,刀劍揮舞,將周身遮護住,隻見白氣森森,向李小民席
卷而來。

  李小民強忍住心中劇烈跳動,按照與晶瑩刃放在一起的劍譜所載劍法,揮舞
開來,叮當一陣亂響之中,竟將兩柄雪白的刀劍盡數格開,猶能趁勢反擊,直刺
二女頸間。

  二女慌忙退避,幾乎被劍上仙力傷到了靈體。自此再無輕敵之意,二女揮舞
刀劍,將李小民圍住,劍光刀影之中,刀劍相格的嗤嗤之聲大作。

  二女動作快極,寒氣森森,逼人心魄。而李小民的動作也自不慢,一身的瀟
灑飄逸,晶瑩刃振臂揮出,身形在殿中飄動,使出精妙劍法與二女廝殺在一起。

  殿門處,發出轟然巨響。一柄巨錘狠狠劈進殿門,將門砸碎,兩個身材魁梧
的厲鬼大步走了進來,揮著刀錘,怒視李小民,恨不能將他一擊斃命。

  兩個女鬼陡然收勢退後,冷冷地看著二鬼,寒聲道:「沙將軍,曾將軍,既
然這個太監來到後殿,便是我們管轄之地,理所當然應該由我們動手!」

  長刀惡鬼以刀拄地,重重地哼了一聲,雙錘惡鬼悻悻地道:「好好,既然風
霜二位姑娘說了話,這個小太監就給你們!不過,要是你們收拾不了,我們的兄
弟可早就等得手癢了!」

  二女點點頭,再度揮刃衝向李小民。刀劍舞得快極,寒光閃閃中,隻見白光
一片,將三人團團圍住,讓外麵的惡鬼看不清三人的身形。

  空中,無數披甲惡鬼漸漸浮現,帶著各種窮形惡狀,獰笑著看著李小民,手
中不停地玩耍著兵刃,個個都是手癢難耐的模樣。

  二女使出渾身解數,與李小民拼了個旗鼓相當,眼看這小太監劍法精妙,二
人奈何他不得,對視一眼,忽然退後,高舉寒光閃閃的刀劍,尖聲厲嘯道:「天
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看我風刀霜劍的厲害!」

  李小民已經戰得滿頭大汗,再不停手,隻怕自己便要累倒,此時也隻是憑一
口氣硬撐著,陡見二女退後,剛鬆了一口氣,忽見寒光飄動,似有極寒之氣,向
自己襲來!

  狂風呼嘯,撲麵而至,李小民狠狠打了一個冷戰,隻覺奇寒透骨,而那掠過
臉頰的寒風,似有形質般,將臉部割得生疼。

  自進入鬼殿,李小民便已將仙力布滿周身護體,此時卻被那寒風襲來,霎時
割破保護層,將他的臉上,割出一道道的血痕。

  李小民大驚,倒退數步,手按法訣,催動身上仙力,在自己周身布滿厚厚一
層,以禦敵鬼進擊。

  那兩個清秀女鬼橫刀立劍,腳下移動,踩著八卦之位,立於巽位之上,口中
念念有詞,但見白影閃動,自刀劍上飄出,狂風自她們站立的地方呼嘯而出,風
中夾雜著刀劍的形狀,直向李小民射來!

  李小民大聲呼喝,手中晶瑩刃如潑風般揮出,叮當一陣作響,將風中射來的
風刀霜劍飛速揮開,卻終究敵不過越來越狂烈、密集的刀劍飛來,一步步地向後
退去。

  二女見他退後,精神大振,呼嘯一聲,一伸左手,一伸右手,雙手互握,風
力陡然大增,雪白的刀劍如暴雨般飛速射出,將李小民方圓數丈處,盡皆籠罩其
中。

  在李小民身後的披甲厲鬼,早都見機逃開到一旁,刀劍自李小民身邊飛速射
過,砰地射在牆壁上,嗤嗤一陣亂響,將牆壁射透,霎時便出現了無數小小的圓
洞,讓外麵的光線,照進了陰暗的殿中。

  李小民一步步地後退,手中晶瑩刃已是瘋狂亂揮,擋住了大半刀劍飛擊,卻
也有許多小小的風霜之刃,在身側飛過,擊破護體仙氣,在他的身上,劃出道道
血痕。

  陡然間,二女同聲尖嘯,發出的風力立時變得疾速無比,中間夾雜的小小刀
劍,更加快變密了無數倍。轟然撞在晶瑩刃上,讓李小民再無力抵抗,整個人被
風刀霜劍撞得向後飛跌,轟地撞透千瘡百孔的牆壁,摔到了後院之中。

  後院�,白霧籠罩,影影綽綽,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李小民被那強勁的衝
擊力撞得跌倒在地,正要爬起,卻看白霧如蛇般卷來,霎時將殘存的仙力席卷一
空,化為了條條白帶,將他整個人象個大粽子一般,捆得結結實實。

  兩個身穿白色衣裙的美貌女子,冷笑著持刀劍從李小民撞破的大洞中走出,
看著在地上打滾掙紮的李小民,寒聲道:「你既然敢闖進此地,就該知道會有什
麼下場!認命罷!」

  二女手中一刀一劍,高高揚起,便要狠狠劈下,取了李小民的性命!

  李小民絕望地看著兩個要命的美女,長歎一聲,瞑目待死。

  隻等那刀劍落下,自己便要離開這個世界,化為飛煙!

  就在這最後的時刻,一個細嫩的少女嗓音突然叫了起來:「風姨,霜姨!」

  在李小民的胸部,飄出了一道清煙,漸漸變大,在空中凝聚成形,化為一個
嬌美的少女,正是李小民隨身攜帶的可愛少女幽兒。

  按照李小民的吩咐,她一直躲在收魂美玉之中被李小民用絲線掛在脖子上,
貼心放置在內衣�麵。因為外麵厲鬼環繞,情勢凶險,而幽兒的戰鬥力可以忽略
不計,李小民早就叮囑幽兒不可出來,現在知道李小民快要被殺,她再也忍耐不
住,飛出來擋住了兩個女鬼,卻想不到麵前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前
生的熟人。

  兩個白衣女子正要將刀劍劈落,陡見幽兒,不由大驚,退了一步,仔細看了
半晌,驚叫道:「靈寶公主,怎麼會是你!」

  幽兒滿臉驚慌詫異,張開雙臂,擋在李小民前麵,驚叫道:「風姨,霜姨,
你們怎麼會在這�,為什麼要害我家公子?」

  風霜二女也驚道:「這個小太監,你怎麼會管他叫公子?」

  兩下�正在互相詢問,那雙錘惡鬼與長刀惡鬼也帶著大批披甲厲鬼飄來,陡
見幽兒,都大驚拜倒,叫道:「靈寶公主!殿下是從哪�來的?」

  幽兒愕然看著他們,雖然猜到他們可能也是前朝的大將,或許在閱兵時見過
自己,可又實在不認得他們是誰。

  風霜二女看著一片亂哄哄的,七嘴八舌,說什麼也聽不清楚,便歎息一聲,
道:「罷了罷了,萬歲爺就在�麵,若得知公主到此,定然歡喜萬分。我們進去
再說!」

  二女在前麵引路,幽兒扶著被捆縛住的李小民,後麵有兩個惡鬼帶著無數部
眾相隨,鬧哄哄地走進最�麵的大殿,卻見一個頭戴平天冠、滿身是血的帝王高
高地站在玉階上麵,眾鬼轟然倒拜,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身穿龍袍的魁梧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陡然看到幽兒,渾身劇震,失聲叫出
聲來:「幽兒,真的是你!」

  幽兒放開李小民,飛撲過去,一頭撲在那帝王的懷中,放聲大哭,道:「父
皇!孩兒在林中呆了三百年,一直不能見你一麵!」

  李小民踉蹌了一下,勉強站定,環顧四周,都是滿身血跡的惡鬼,唯一幹淨
的隻有那兩個白衣美女,而上麵抱頭痛哭的兩父女顯然也非人類,滿屋之中,盡
是冤魂,隻有自己一個活口站在群鬼中央,不由又是害怕,又是驚異。

  父女倆抱頭痛哭了一陣,那帝王問起幽兒這三百年的生活,幽兒一一訴說,
令她父皇不勝唏噓。又說到仙人指路,要她等待有緣之人,可救拔她出苦海,並
將她認了李小民為主之事,告知了父親。鬼王甚是驚異,舉目看向大殿中央的李
小民,眼神凝重,卻暗暗隱含凶光殺氣,似是不懷好意。

  幽兒含淚看著自己死去多年的父親,顫聲問道:「父皇,過了這麼多年,你
怎麼還沒有投胎轉世?」

  大吳末代皇帝捶胸長歎,恨聲道:「李知浩這賊子,背主負恩,奪我江山,
害我性命,朕便是作了厲鬼,也決不放過他!」

  李小民在下麵側耳傾聽,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位大吳朝末代皇帝楊溥,本也是雄才大略之主,發展本國經濟,擴充
軍隊,欲一展宏圖。隻可惜所遇非人,被他最為器重的大將李知浩興兵反叛,攻
入都城,將皇城團團圍住,見到有人出來,便是一刀殺死,不肯留下一個活口。

  當叛軍攻入皇宮之時,吳帝且戰且退,一直退守到這處大殿,與部下的沙、
曾二位將軍率領三百死士,拼死守衛大殿,直到被潮水般湧來的敵軍斬盡殺絕為
止。

  剛才那雙錘惡鬼、長刀惡鬼,便是當初忠心護主,一同戰死的兩個將領。而
風霜二女,乃是武林世家出身,由吳帝重金禮聘,來宮中護衛自己的嬪妃愛女。
卻在兵亂之時,都被亂軍所殺,雖是武藝超群,還是擋不住數量龐大的敵軍。

  被部下反叛,一門盡亡,吳帝怨氣衝天,誓言不肯再入輪回,一定要留在陽
世,以厲鬼之身,向叛賊索命。部下三百壯士,亦忠心為主,跟隨著二位將軍,
守護在吳帝的鬼魂身邊,不肯跟隨陰間的勾魂使者離去。風霜二女,本是武林高
手,無辜被害,怨氣未消,亦不願就此離去,因此一同守在吳帝身邊,準備以厲
鬼之身,索仇人之命。

  誰知大唐開國皇帝李知浩,手段更高,在天下各國中四處派人尋訪,重金禮
聘了大批法師,在皇宮中大做法事,超度亡魂,並命誠心依附他的一個居住在龜
山的道門法派將這些不肯轉世的鬼魂,用陣法困住,更在廢殿中立下禁製,以冥
王珠為主導,鎮壓帝王冤魂。

  三百年內眾亡魂努力修煉靈力,都大有長進。而吳帝身為帝皇,天資又高,
況且死時身懷仙器,對他修煉大有幫助,因此三百年來積聚的靈力,已經到了極
為驚人的地步。隻是在冥王珠的鎮壓之下,無法發泄,隻能在殿中很小一塊地方
活動,每天除了修煉,再無別的事可做。

  近日來,李小民在地下東挖西挖,弄到了幾件很頂用的法器,卻將眾法師多
年來立下的鎮壓厲鬼的陣法破去了一半,眾冤魂趁機逃出禁製,並可以衝到殿門
外數步,逮些巡邏的侍衛進來,吸其魂魄以助修煉,並發泄多年來的積怨怒氣。

  隻是鎖魂陣餘威尚在,眾冤魂至多也隻可衝出殿門十餘步,便再也衝不過去
了。

  而長平公主被鬼迷住,卻不是吳帝令人下的手。

  她是在來到門前時被一個同樣逃出三百年禁製的女鬼所迷,想要奪其軀體,
吸其魂魄,卻因長平公主亦有天生的強大靈力,二魂相爭,因此長平公主才未被
當場吞噬魂魄,勉強撐持到了今天。而那女鬼也借著她的身體和強大靈力,闖過
了鎖魂陣的包圍,去了她的寢宮。

  提到那欲害長平公主的女鬼,吳帝滿麵怒色,咬牙道:「懿妃這賤人,竟敢
以牽機之毒,暗害我的幽兒,導致你毒發身亡,更讓你母親因此你去世一年後,
鬱鬱而終。隻恨我當初見事不明,不知道她的毒計,待死後方才知曉,致我心頭
大恨。」

  「因此這三百年來,我鎮住她的魂魄,每日用靈鞭痛責千百遍,將她折磨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算是為我兒報仇雪恨!誰知她在鎖魂陣法破去之後竟趁
機逃走,附在那女孩的身上,欲奪體重生。若讓她成功,吾亦難消心頭之恨!」

  李小民這才知道,迷害長平公主的,竟然是當初下毒毒死幽兒的吳帝嬪妃,
卻也在城破之時,被亂兵所殺,又被吳帝折磨拷打了三百年,比之幽兒的孤單寂
寞,更是淒慘得多了。

  幽兒掩麵哀哭,又問:「母親現在在哪�?」

  吳帝仰天歎道:「她本是天生善良,便在病死後的第二日已經去投胎轉世,
化為男身,為富家子弟。可惜我死後不能再見她一眼!」

  幽兒聽到母親早去轉世,心中又悲又喜,知道母親未曾受這三百年的痛苦煎
熬,也不禁為她高興。當下伏在父皇肩頭,放聲痛哭。

  吳帝柔聲安慰,哄得她不哭了,忽從腰間拔出劍來怒喝道:「李知浩賊子害
我一門不得善終,我與其不共戴天!今日我神功大成,當可一舉衝破鎖魂陣法。
眾將士,且隨我衝殺出去,斬了李知浩一門,報仇雪恨!」

  一眾披甲壯士的冤魂同聲大吼,揮動刀槍,憤恨之色,溢於言表。

  李小民看得害怕,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空中氣流扭動,白霧黑霧團團聚
集,最後化為兩個高大瘦削的身形,一黑一白,頭戴高帽,手執喪幡,卻是黑無
常、白無常的模樣。

  吳帝陡見此二人,麵色微變,按劍退後,沈聲道:「黑白無常,你們又來做
什麼?」

  兩個無常飄到吳帝麵前,微一躬身,笑道:「閻羅王在森羅寶殿中,感覺到
靈氣侵來,掐指一算,道是天下有此等強大靈力的,非陛下莫屬,而陛下長留陽
世,有違天意,會攪亂乾坤,導致天下風雨不調,旱澇不均。因此派我們前來,
接引陛下。三百年前,陛下不肯隨我等前去投胎轉世,導致被困於鎖魂大陣;如
今脫困而出,可願隨我等前往地府,轉世為人,重投善人之家麼?」


              第二章 繼誌

  吳帝怒道:「我大仇未報,如何便肯隨爾等前去!」

  白無常躬身笑道:「陛下此言差矣!陛下的仇人本是南唐開國之君李知浩,
近三百年前,他便已去世,又入輪回化為女身,現在已幾經輪回,將前世之事,
盡皆忘卻。如今他已經因上一世惡事做盡,在三年前再入輪回時被打入畜生道,
如今在南陽人家為狗,吃屎為生,陛下又何必對一個畜生梗梗於懷?」

  吳帝聞聲大驚,身邊的甲士也是一片騷動,驚詫不已。

  過了半晌,到是沙將軍撐不住,先笑了出來,吳帝也捋須怒目而笑,一眾甲
士,開懷大笑,卻也都忍不住咬牙切齒,隻恨自己未能親手誅除此賊。

  吳帝咬牙笑了一陣,搖頭恨道:「李知浩雖已死了三百年,他的兒孫尚在,
占我大吳江山。我不滅唐國,難消心頭之恨!」

  黑無常粗聲粗氣地道:「陛下何必為此費心!唐國氣數將盡,不出數載,便
要亡國,就算勉強撐過,李知浩的後人也再無法坐這龍廷。陛下隻要耐心等待,
便可看到李知浩後人惡有惡報,又何必親自動手,殺生害命,有幹天和,導致天
譴!」

  聽到「天譴」二字,眾甲士一陣騷動,臉上都有驚慌之色。

  吳帝麵色陰晴不定,半晌道:「唐國亡後,又是哪一國,將一統天下?或者
說,仍是各國爭雄之局,一直持續下去?」

  白無常躬身道:「陛下,南唐將亡,天下盡知。隻是後事如何,卻非我等小
鬼所能猜測。據聞天庭之中,亦對此不甚確定,道是天道有常,自有有緣之人,
得此天下。天下大勢,本是分久必合,縱然這一世人不能看到,百年之內,終會
有天縱英才,一統亂世,令宇內升平。」

  吳帝沈吟半晌,臉上表情,時怒時嗔,時哀時怨,時愁時喜,變幻個不停。

  李小民在下麵看得有趣,心中暗道:「臉色變得這麼快,真不愧是三百年的
老鬼!回頭送他去玩變臉,觀眾一定舍得花錢買票,說不定能把他捧成天皇巨星
吧?」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看到吳帝�起頭來,滿臉堅毅之色,大聲喝道:「好!
我願隨你們去陰間轉世,不過有個條件——他必須得娶我女兒!」

  他染滿血跡的右臂,堅定地�起,直直地指向殿下一人。

  李小民一陣驚訝,扭頭四顧,卻見四麵八方,無論披甲武士還是白衣美女,
外加黑白無常,都死死地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就象見了鬼一樣。

  李小民又驚訝又鬱悶,心�暗自叫道:「你們才是鬼,用這種見鬼的表情看
著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未等他說出自己的疑問,便見白無常撫掌大笑,長歎道:「真是老了,老
眼昏花,竟然沒有看到閣下這等英雄人物!唉,江山代有人才出,這一世,又讓
我們看到了一位叱吒天下的天縱之才!」

  李小民忍不住叫道:「你們在說些什麼,說清楚點行不行?」

  黑無常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我們說出來,回去會受罰的!倒是吳國陛
下目光如炬,比我們更早一步看出來!」

  李小民將目光投向吳帝,滿腹狐疑。卻見到幽兒依在吳帝身邊,俏臉羞紅,
目光中滿蘊情意,忍不住心中一蕩,暗想:「這小丫頭越長越水靈,可是隻能看
不能吃,她老爹說要我娶她,是什麼意思?」

  吳帝雙目炯炯,緊緊盯著他,沈聲道:「我看你非是尋常人物,為何屈身於
宮中,做一個太監?」

  這一句,提到了李小民的傷心之事,幸好現在已經是正常的男人,倒還不太
難過,隻是幹笑道:「說起來話就長了。我本來已經修煉成仙術,已經不再是太
監,可是為了某些原因,還是得留在這�。簡單地說,我留在這�,那是為了在
此打探情報,看清天下大勢,然後伺機而動,建立一番大事業!」

  嘴上如此說,心�卻在暗自想道:「我總不能說,是因為天下再沒有一個地
方能有這麼多的美女,我舍不得離開才留在這�的吧?而且為了一個小宮女的安
全而留下,在幽兒的老爹麵前,也不太好說。至於在此旺地修煉仙術什麼的,也
用不著告訴這居心叵測的老鬼。」

  吳帝卻是麵上放光,點頭讚許:「好男兒!有膽量,有誌氣,不愧是我之佳
婿!」

  他轉過頭看著幽兒,滿眼慈愛之情柔聲道:「幽兒,你可願嫁與他麼?」

  幽兒羞得將臉伏在他肩上,聲若蚊鳴,低低地道:「但憑父皇做主!」

  風霜二女三百年前一直在宮中護衛,見幽兒生得可愛,一向對她愛護有加,
現在看到她終身有托,不由喜悅。慌忙收回了捆縛在李小民身上的白索,拍手笑
道:「好啊,幽兒也要成婚了!」

  沙、曾二將軍也是滿臉喜色,轟然拜倒在地大聲道:「末將拜見駙馬爺!」

  在他們身後,三百死士也同時拜倒叩首,「叩見駙馬!」之聲,響遍大殿。

  有這麼多鬼給自己叩頭,李小民卻是滿心鬱悶,暗道:「你們連問都不問我
一聲,就這麼擅自給我定下婚事,逼著我娶一個女鬼!雖然這女鬼是很美很可愛
沒錯,可是又不能摸,又不能睡,要我幹看著流口水嗎?」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吳帝攬著女兒,沈聲道:「賢婿,你若肯答應我一件
事,我便將一身的靈力全都傳與幽兒,讓她靈體實化,可為鬼仙之體,陪伴在你
身邊!」

  李小民聽得精神一振,忙拱手道:「陛下有話請講!」

  吳帝目光炯炯,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要你興兵起家,奪了南唐
江山,為我消這心頭之恨!」

  李小民聽得大驚,失聲叫道:「老爹!你看我現在還是個太監,雖然不是真
的,可是哪有人肯聽我的!沒兵沒將,我拿什麼去爭天下?」

  吳帝捋須笑道:「這個不難。我可以將屬下留下,助你奪取天下,並且將我
身上的靈力,分贈與他們,這等強大的力量,試問南唐之中,又有誰能敵?隻要
你答應我此事,待我的女婿坐了江山,不讓李知浩的子孫再逍遙下去,我也就了
無遺憾了!」

  李小民又驚又喜,若是手下多了這麼多厲鬼,雖然很嚇人是沒錯,不過自己
的敵人就要嚇得更厲害了。這等好事,可不能輕易放過,當下沒口子地應承道:
「父皇放心,兒臣隻要有機會、有實力,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得當上皇帝,
占了江山,替父皇了此心願!」

  吳帝聽他「父皇、兒臣」說得順嘴,不禁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黑白無常,歎
道:「我婿既肯為江山之主,我便再無遺憾。隻望二位尊使行個方便,讓我的女
兒和部下可以留在陽世,助我女婿成就帝王之業,百年之後,再行召回!」

  白無常拱手笑道:「陛下太客氣了。靈寶公主修習過太上仙術,已近於半仙
之體,早不在我的府管轄之內。而我們來時,閻王隻交待要陛下隨我們回去投胎
轉世,卻未曾說過要陛下的部下也一同回去。隻要陛下肯跟我們走,便是不違天
意,不但可免天下百姓因乾坤陰陽失常導致的旱澇之苦,陛下亦可入富人之家轉
世為男子,眾將士亦可助英主建立大業,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說罷,黑白無常一同嗬嗬大笑,滿臉都是喜色。

  吳帝點頭微笑,低頭看向幽兒,滿目慈祥,柔聲道:「我兒!為父便要前去
地府,聽候閻王發落,你在陽世,須得好好保重才是!」

  幽兒撲在他懷中,嗚咽哭泣,雖是不舍父親離去,卻也知道,受了三百年苦
的父親若能轉世為人,才是真正的解脫。當下悲喜交加,哭泣不止。

  吳帝輕拍她的香肩,歎道:「癡兒,癡兒!世間終究有聚有散,不過鏡花之
緣,又哭什麼!」

  �起頭,望向滿殿壯士,吳帝沈聲道:「自今日起,我女兒靈寶公主,便是
你們的新主子,你們一切都要聽她號令,不得有違!」

  風霜二女,沙曾二將,帶領滿殿壯士,一齊拜倒,轟然大喝道:「謹遵陛下
之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著,眾鬼再度拜倒,齊聲叫道:「吾等誓言效忠靈寶公主!公主殿下,千
歲千歲千千歲!」

  李小民在下麵看得鬱悶,心�暗罵道:「真是說話不算話,把部下都給了你
女兒,想逼著我做一個怕老婆的五好丈夫嗎?」

  轉念一想,幽兒這麼溫柔清純,自己使點手段,把那些部下騙到自己手�,
也不是難事,心下遂安。

  吳帝放開幽兒,後退數步,看看黑白無常,臉上已經微有焦急之意,看向自
己的目光似在催促自己上路,便�起頭來,微笑道:「天道有常,朕羈留陽世三
百年,終究便要離去。」

  他退到落滿厚厚灰塵的禦案之前,伸手按住禦案中間一顆烏黑發亮的珠子,
催動靈力,灌入珠中,便見寶珠陡然大亮,不停地向外散發著黑色的光芒。

  此舉一動,殿中人鬼,盡皆精神一振,感覺到靈力自空氣中源源而來,灌入
自己體內。

  幽兒驚呼道:「父皇!」撲上前去,抓住他的臂膀,顫聲道:「你為什麼要
散去靈力?」

  吳帝微笑道:「朕便要去陰間了,這些靈力,到了投胎轉世之時,又有什麼
用!不若分贈爾等,讓爾等麵對強敵之時,也有自保之力!」

  他一手握住幽兒的手掌,另一手繼續按住禦案上的明珠,催動靈力,將龐大
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散發到空中。

  幽兒還要說話,陡覺強大的靈力驟然襲來,自手掌灌入體內,不得不凝神應
對,將靈力導入靈體之內,再無暇分心說話。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強大的靈力。一眾鬼魂都努力吸收著空中飄散的靈力,
以加強自己的力量,大殿之內,一時靜寂無聲,便似墳場一般。

  李小民也在努力吸收靈力,張開渾身毛孔,將空氣中的靈力導入體內,卻因
他本是人身,不能象那些鬼魂般直接將靈力導入靈體,吸收速度比他們是慢得多
了。

  黑白無常,閉目不語,卻也在暗暗吸收靈力。這麼強大的靈力,比之地獄強
者,也不遑多讓,讓他們不由感歎,果然是帝王之身,持仙家重寶,在短短三百
年間修煉出來的靈力,便已有這般強大。

  許久之後,吳帝鬆開手,空中彌漫的靈力,已被眾鬼盡數吸盡。他整個人也
變得虛無飄緲,像是透明的一般,隨時都似要被風吹散。

  幽兒努力按捺下靈體內蓬勃奔湧的靈力,睜開眼睛滿眼淚光,顫聲道:「父
皇!」

  吳帝微笑著,�起手來,撫摸著她的麵頰,慈愛地笑道:「又哭什麼!父皇
今日得到解脫,你該為父皇高興才是!」

  幽兒含淚點頭,李小民也不由拜倒在地,真心誠意地道:「父皇放心,兒臣
一定善待幽兒,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吳帝含笑點頭道:「很好。你答應我的事,也要記住做到才好!」

  李小民大聲道:「是,兒臣一定要努力當上皇帝,奪了李漁的江山,以告慰
父皇在天之靈!」

  他受了吳帝這般厚禮,有了一個貌美如仙、可以抱住的美女老婆,以及一群
能打能殺的部下,不由感激,又看到幽兒與他父女情深,因此對吳帝充滿敬仰,
心中也就真當他是老丈人了。

  吳帝點頭微笑,指著禦案上那顆黑色明珠道:「吾兒,這便是冥王珠,你若
要,便取去吧。」

  環顧四周,看著那滿殿跪著的披甲英魂,吳帝溫聲道:「爾等要好好輔佐公
主駙馬,朕去了!隻是今日所吸收的靈力,都要假以時日,好好煉化,才能為爾
等所用。」

  他一揮長袖,長吟道:「天下無不散之宴,鏡花之緣,就此告終!」

  靈體飄蕩,隨著黑白無常,飄向窗口,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一眾壯士英魂,已都深深拜倒,俯首叩地,恭送舊主遠去。

  在殿上,幽兒已經是泣不成聲。風霜二女在空中飄飛過去,左右攙扶著她,
柔聲勸慰。

  呆呆地看著滿殿鬼魂,李小民隻覺手足酸軟。

  一跤跌倒在地,心中暗歎道:「還好是有驚無險,若不是幽兒與這些鬼怪認
識,我隻怕已經被亂刃分屍了!」

  鬼殿之外,無數太監宮女,都在翹首而望,看著緊閉的殿門,不知道那個大
膽闖入的小太監,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辰妃玉貌花容之上,已經是淚流滿麵,卻不敢大聲哭喊,也隻能掩麵低泣而
已。

  秦貴妃也是心急如焚,偶然一回頭,看到辰妃如此悲傷,一雙紅腫雙目,緊
緊盯著殿門,不由心中生疑:「她怎麼這麼在意那小太監,難道說,她和他有什
麼親戚不成?」

  雲妃已經因暈倒,而被人送回了自己的寢宮。悠悠醒來後,卻聽到門外當值
服侍的蘭兒正在壓抑聲音低低地抽泣。雲妃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悔恨,不由拉過
被子,連頭帶身,整個蒙在�麵,伏在枕上,咬牙不語,淚水卻不停地從眼中流
出,打濕了枕頭。

  這一邊,因時間流逝,許久不見小民子出來,眾人也都漸漸絕望。看熱鬧的
人已經逐漸散去,相互低聲歎息,慨歎這樣一個俊秀膽大的小太監,就這麼悄無
聲息地死在了�麵。

  秦貴妃緊緊盯著殿門,隻覺心一點點地往下沈,直墮入寒冷的冰窖。而辰妃
早就哭得暈了過去,被自己宮�的宮女們扶回了宮中。

  秦貴妃成熟美豔的臉上,已經遍布憂慮悔恨之色。現在已經一切都已無可挽
回,不但自己的女兒救不回來,那俊秀可愛的小太監,對自己如此忠誠,如此有
膽量,也被自己逼著進入死地,落入鬼口之中。

  陡然間,鬼殿的門發出一聲響,被人從�麵打開了!

  眾人大驚,舉目看去,就見剛才那個俊秀小太監滿麵驚慌之色,手執一顆碩
大的黑色明珠,跌跌撞撞地從�麵跑出來,衣服上到處都是裂口,像是被無數刀
劍切割,已然破爛不堪。

  秦貴妃大喜,連忙迎上前去,驚喜叫道:「小民子,你回來了!怎麼樣,冥
王珠拿到了沒有?」

  小民子勉強�起頭,看到是她,疲憊至極的臉上,抽搐著露出一絲微笑,費
力地從嘴�擠出一句話:「幸不辱命!」

  話音未落,他便已一頭撲到秦貴妃懷中,昏了過去。

  秦貴妃驚喜交集,她一麵抱住他瘦小的身子,一麵取過他手中黑珠,回頭問
道:「是不是這一顆?」

  那幾個死剩的道士壯著膽子走過來,看了看那顆大珠,驚喜叫道:「不錯不
錯,就是它!和祖師爺手卷上所畫的圖案,一模一樣!」

  眾人都不禁驚喜地叫了出來,便有嬪妃、宮女、太監上前道賀,恭賀秦貴妃
洪福齊天,長平公主遇難呈祥,便是遇到了危險,也有忠奴相助。

  秦貴妃喜得笑靨如花,手中抱著小民子的身子,一時也忘了放開。

  眾人喜的喜,笑地笑,都努力討秦貴妃的歡心。卻無人注意到,那緊閉雙目
的小太監,正將臉埋在秦貴妃高聳的玉峰之間,一麵感受著惹火嬌軀對自己麵部
綿軟溫柔的擠壓,一麵嗅著她那滿身的誘人香氣,神魂飄蕩,幾乎真的要暈了過
去。

  秦貴妃的寢宮中,幾個宮女死命地按住長平公主驚慌叫喊道:「公主殿下,
你靜一靜,不要亂動啊!」

  年約十四五歲的長平公主,此時身上衣衫散亂,正在用力掙紮,口中嘶聲叫
道:「放開我,我要男人,要男人!」

  這個時候,這正當妙齡的清純少女,滿臉都是淫蕩的表情,胸前的衣服已經
被她自己撕開,露出玉雪般的酥胸,一麵用力撫摸揉捏自己小巧的乳房,一麵在
櫻唇中吐出淫蕩無恥的話語,看上去就象一個花癡一般。

  這個時候,秦貴妃拿著冥王珠,匆匆走到房中,恰好看到這一幕,聽到自己
女兒說著:「我要他用那強壯的身軀,緊緊抱住我,然後進入我的體內……」

  頓時又羞又惱,大聲喝道:「長平,你在做什麼?」

  長平公主�起頭,看向自己的母後,卻是見而不識,叫道:「你是誰?哪�
來的騷貨,長得高一些,就想要勾引男人了嗎?看你麵泛桃花,奶子這麼大,定
是淫邪之相,偷了多少男人了?」

  秦貴妃氣得麵色緋紅,怒道:「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負責拉住長平公主的宮女們哭叫道:「娘娘,公主從醒來以後,就變成這樣
了啊!奴婢們拼命拉她,也都拉不住!」

  秦貴妃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撞了邪,神誌不清,不由心轉憂慮,回頭向
身後看去。

  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李小民低頭跟在她的後麵,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跟著她
走到貴妃宮中,長平公主臥室�麵,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停了下來,一頭撞在她背
上,感覺著她溫軟嬌軀帶來的良好觸感,心中不由一蕩。

  緊接著,他便回過神來,知道以自己太監的身份,占了貴妃的便宜,若是秦
貴妃一怒打死自己不過是隨口而出的一件小事,連忙退後一步,一邊慌忙道歉,
一邊�起頭來,看向前方。

  一看之下,他當即便呆住了。

  在前麵不遠處的床上,幾個美貌宮女拉住一個絕美佳人,正是前幾天在路上
遇到的英氣勃勃的長平公主,此時已是酥胸盡露,雙手握住自己的胸部,用力揉
搓,滿臉紅潮滾滾,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李小民緊緊盯著她那雪白嬌嫩的酥胸,目測著她的胸圍,不由暗暗咽了一口
口水,心道:「說是長平,其實也並不太平啊!那一對小乳房,如果握在手�,
感覺一定很不錯吧?」

  忽然之間,他對能摸到自己乳房的長平公主產生了強烈的妒意,隻恨自己不
能化為那一雙玉手,可以按在柔軟的酥胸之上。

  長平公主也看到了他,滿臉驚喜之色,放聲大叫道:「男人!我要你!快來
上我,人家想要嘛!」

  聽著她柔膩入骨的嬌聲呻吟,李小民渾身雞皮疙瘩起了厚厚一層,卻也不禁
心神搖蕩,欲火暗暗升起。

  秦貴妃又驚又羞,慌忙站到李小民麵前,隔住了他們兩個人的視線,心中慶
幸:「幸好小民子是個太監,不然的話,若被那幾個道士看到了長平的身子,難
道要他們還俗娶長平不成?」

  這冥王珠,雖是道士們見過圖樣,卻都不會用,最後隻得推了小民子來,讓
他用冥王珠救治長平公主。

  小民子在秦貴妃胸前用臉輕輕磨擦,在酥胸上揩了半天的油,直到宮女、太
監們把他接過去,才悠悠醒轉,對自己在鬼殿中的經曆,胡說一通,隻道自己用
祖傳的護體神功,拼著命衝入大殿,搶了冥王珠回來,身上也被惡鬼一通亂斬,
斬碎了衣服,幾乎便不能活著回來。感動得秦貴妃熱淚滾滾,緊緊握住他的手,
不忍鬆開。

  道士們也上前恭賀,向李小民打躬討好,又道小民子公公少年有為,仙法出
眾,定然會使用冥王珠,救治長平公主,自此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小民子
公公。

  李小民倒不是不會用冥王珠,隻是初學乍練,剛從風霜二女那�學會了使用
冥王珠的口訣,勉強背熟,就要被趕鴨子上架,心中難免忐忑。卻被心急如焚的
秦貴妃抱著他上了馬,抱著這身材矮小的俊秀太監,就象抱著一個小孩子,也不
顧宮中規矩,縱馬疾馳起來,讓伏在她胸前的小民子又趁機過了一把幹癮。

  一邊偷偷地上下摸弄,一邊被身材高挑的美女抱在懷中,乘馬來到秦貴妃公
宮,正在回味剛才的旖旎情狀,�頭卻看到了這樣一幅香豔場麵,不由大出意外
激動得幾乎流出鼻血來。

  秦貴妃心中忐忑,幸好隻帶著他一個太監來到宮�,不然可要出大亂子了。

  看到了俊秀的男子,長平公主力氣陡增,用力掙紮著向李小民撲過來,那幾
個宮女按她不住,秦貴妃不得不親自過去,一把抓住女兒,用力丟回到了床上。

  她自幼習武力氣甚大,隻聽「砰」地一聲,長平公主落到軟軟的床榻之上,
一頭栽倒在被子�麵,暈了過去。

  見女兒暈了,秦貴妃又是慶幸,又是擔心,回頭看向李小民,顫聲道:「小
民子,現在你看該怎麼辦才好?」

  李小民低下頭,強忍住�頭用眼睛大吃霜淇淋的衝動,努力提醒自己,自己
現在還沒有自立的能力,隻能混跡宮中,以待天時。因此現在自己不是李小民,
是小民子,而小民子是不應該用色色的眼神打量這一對美貌母女的。

  對於秦貴妃的詢問,一臉正色的小民子低頭沈吟道:「貴妃娘娘,為今之計
隻有用冥王珠,驅除惡靈,方才能救回公主的性命。」

  秦貴妃便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雙手前伸,緊緊抓住小民子的手,顫聲
道:「好好,現在,一切都指望你了!」

  李小民從懷中掏出冥王珠,想要念動口訣,忽然想起,風霜二女曾經說過,
這冥王珠法力太強,若用得不得法,隻怕會誤傷他人。況且自己施法,也不想讓
別人看到,當下便道:「娘娘,小人施法,不能有人得見。還請娘娘讓小人自己
呆在這屋�,為公主診治。」

  秦貴妃會意,向宮女們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不得吩咐,不可進來!」

  宮女們低頭退下,秦貴妃走到床前拉起女兒的綢衫,掩住酥胸,正想出去,
忽然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傳出去,隻怕不好聽!」

  轉念一想,她又寬慰道:「不怕,小民子是個太監,絕不會出什麼事!何況
法師們都死的死,亡的亡,餘下的又沒什麼用,不靠小民子,還能靠誰呢?」

  計較已定秦貴妃便走到房門前,伸手拍著李小民瘦小的肩膀,柔聲道:「好
孩子,現在本宮一切都指望你了,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

  李小民慌忙點頭,低頭看著她那惹火身材,暗自口水狂吞,心道:「老子幫
了你這麼大忙,你是不是該用身子好好報答我一下?」

  正在胡思亂想,秦貴妃已經出了門隨手將門掩上,去召集了剛才那些宮女,
嚴令她們不得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不然若讓她聽到半點風聲,便將所有宮女一齊
打死,絕不放過一個!

  眾宮女又驚又怕,跪地發誓絕不泄露半句。秦貴妃又厚加撫慰,答應予以重
賞,將她們安撫下來,帶著眾宮女,守在長平公主臥室門前,憂心忡忡,側耳傾
聽著屋�麵的動靜。

  她卻不知道,李小民已經在屋�麵設下了禁製,讓�麵的聲音半點都無法傳
出去。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秘密不被揭穿。

  在布好禁製之後,李小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走到床邊,掀開長平公主的衣
衫,猛看暴露的酥胸,眼中欲火熊熊,幾乎要將這美貌少女整個吞噬。

  因為要消化吳帝留下來的龐大靈力,三百鬼衛、沙曾二將、風霜二女都留在
鬼殿之中,盤坐修煉。因此使用冥王珠來救治長平公主的事,隻好由他一個人做
了。

  可是李小民又不能熟練運用冥王珠,因此一邊背誦著冥王珠的口訣,一邊找
些快樂的事來做,倒是工作娛樂兩不誤。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到長平公主的酥胸上,趁著屋中無人,放心大膽地撫
摸起尊貴公主的胸部來。

  手上的感覺,觸手酥滑,柔軟嬌嫩,李小民小心地捏弄著長平公主胸前那一
對小小的嫣紅蓓蕾,眼睛瞪得大大的,漸漸低下頭,輕輕吻在她的香唇之上。

  他輕輕吸吮著年輕公主口中的香津,舌頭伸到櫻唇�麵輕輕攪動,挑逗著她
的香舌,右手逐漸下探,伸進長平公主腰帶�麵,越過平坦光滑的小腹,一直伸
到兩條玉腿中間,溫熱濕潤的感覺,霎時包圍住了他的手指。

  李小民的瞳孔瞬間放大,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縮回來,用自己堅強的定力
壓製住衝動,準備念動咒語,來催動冥王珠,驅散長平公主身上的惡靈。

  可是手還未伸到懷中,掏出冥王珠,便看到長平公主霍然睜開眼睛,而這時
候,李小民的左手還按在她的酥胸之上,手指輕輕撚動著她的小小乳頭。

  偷香時被事主逮住,李小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得慌忙收回手,惶聲
道:「我什麼也沒做!」

  說實話,他也不指望長平公主能這樣相信自己,可是長平公主絲毫沒有把他
的話當一回事,在她美麗的眼中,霎時燃起熊熊欲火,猛地抱住李小民的脖頸,
讓他壓在自己身上,驚喜地叫道:「男人!總算有男人了!」

  她的力氣,一下子變得大極,用力地一摔,便將李小民摔倒在床上,緊接著
撲上去,騎在他的腰間,雙手按住他的手,低下頭,急色地在李小民臉上親來親
去,弄得他滿臉都是香津。

  李小民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已被按住雙手,受控於長平公主手中,驚慌
大叫道:「喂,你幹什麼?」

  長平公主一隻手按住他的雙手,用大得難以想像的力量壓製住他,一邊氣喘
籲籲地道:「別亂動,我會讓你快活的!」

  她的右手,迅速伸到李小民身上,撕開他破爛的衣衫,露出赤露的上身,在
他胸膛上用力撫摸,看著他的身體,兩眼放光,看上去十足是一個淫女。

  突然間,她整個人呆住了,呆呆看著李小民那破碎的衣服,這才認出,這件
衣服原來是太監的服飾。

  在她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氣,咬牙道:「怎麼是個太監!這種東西,也
算是男人嗎?」

  李小民的自尊心狂受打擊,放聲叫道:「你胡說!老子怎麼會是……」

  他慌忙住口,不敢再泄露自己的秘密。長平公主騎在他的身上,小巧結實的
香臀用力磨擦了幾下,奇道:「奇怪,既然是太監,下麵是什麼東西硬硬地頂著
我?」

  在她美豔的臉上,露出了決然的神情,咬牙道:「好,是公是母,摸一把看
看!」

  就象閃電一般,她的身子飛速下移,玉手霍然探下去,一把便捉住了李小民
那新生的仙器。

  李小民狂叫一聲,痛得涕淚交流,幾乎被她一把捏爆了卵蛋。若不是布在屋
內的禁製發揮了效用,他這一聲嘶聲慘嚎,隻怕能傳遍整個宮庭。


              第三章 激戰

  他這邊大悲,下麵的長平公主卻大喜若狂,撕碎他的褲子捧起那一堆東西,
放聲狂叫道:「男人,真的是男人!」

  不待痛苦的李小民有所動作,她便張開櫻唇,將那三百年未曾見過的稀罕之
物,狠狠地吞到了口中,牙齒舌頭一齊用力攪動。

  李小民又是慘叫一聲,隻覺下體劇痛,低頭用力推開她的頭,再看上麵已經
有了深深的兩排牙印,排金碎玉,排列得十分好看。

  他這邊流著眼淚痛苦不已,長平公主卻趴在他身上媚笑道:「對不起,好久
沒試過了,一下子就做得過火了點。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弄錯了!」

  不待李小民表示同意,長平公主便已趴在他胯間,熟練地吞吐起來。

  李小民剛才的力氣,已經是最後一點了。經曆了重創之後又陷入極樂之境,
渾身酥軟,即使雙手沒有被抓住,也無力再掙脫,隻能流著痛苦的淚水,任由長
平公主唇舌挑動,在他身上肆虐。

  過了一會,長平公主又爬起來,摸著下麵,媚笑道:「想不到你這假太監,
東西還不小,混到宮�,是想要和宮妃們親熱的吧?為了美色不要性命,也真是
天下少有的登徒浪子!」

  李小民劇痛和劇爽之中,腦中一陣昏昏沈沈,陡然聽到她對自己的汙蔑,忙
張開口嘴,大聲辯解道:「我是偶然才到這�,才沒有刻意……」

  話未說完,便見長平公主撲到身上,用小巧的香乳堵住了他的嘴,嬌聲笑著
道:「說那麼多做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來快活快活吧!」

  對嘴中鮮嫩柔軟的物體,李小民狠狠咬了兩口,藉以報複剛才她對自己做的
事。長平公主媚眼如絲,低聲呻吟道:「哎喲,哎喲,好哥哥,你下嘴好狠!」

  李小民心中苦笑,現在自己的樣子不過十四五歲,她不管是十五六,還是三
百歲,都比自己要大一些,竟管自己叫哥哥,如此騷浪,真是天下少有。

  長平公主挺起身子,雙手如風,三下兩下,便將自己的華貴衣裙撕得粉碎,
露出了雪白嬌嫩的身子。雖然隻有十五六歲,卻已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玲瓏
有致的嬌嫩軀體,如花蕊綻放一般,晃花了李小民的眼睛。

  在她本該是清純一片的美麗容顏上,卻布滿了淫蕩的笑容,小手輕探,向下
握住,粉嫩的臀部對準了李小民的下體,用力向下一坐,緊接著便慘叫一聲,趴
在李小民的身上,不住地抽搐。

  李小民一陣劇爽,低頭看到她趴在自己胸前抽泣,奇道:「你怎麼哭了?」

  長平公主抽泣道:「你這個壞東西,長得那麼大,這個公主也討厭,怎麼現
在還是處女!害得人家好痛!」

  李小民好氣又好笑,心�也是一陣害怕,自己來給長平公主治病驅邪,卻把
她的處女身治沒了,若是真治好了她她叫嚷起來,自己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長平公主抽泣一陣,卻又忍著劇痛,撐起身子,騎在李小民胯間,嬌軀上下
聳動,對他肆意蹂躪。

  李小民的衣服,已經被撕破,碎衣丟在一旁。他強忍著身體的快樂感覺,伸
手到一邊去取衣服,在�麵一陣摸索,終於摸到了冥王珠,心中暗喜,緊緊地將
它握在手心之中。

  長平公主稚嫩的臉上,滿是興奮痛苦之色,正在李小民身上挺動嬌軀,一心
要奪其元陽,以自己三百年前師門所授秘法,修煉成功,借此力量鎮住長平公主
本身的魂魄,以奪其軀,忽聽被自己騎在胯下的小男孩沈聲道:「懿妃!」

  長平公主麵上一片驚色,停止動作,將玉手按在李小民赤裸胸膛之上,雙目
瞪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問:「你是誰?」

  李小民冷冷一笑,漫不在意地道:「我不是誰,不過是皇宮�的一個小太監
罷了。」

  長平公主冷冷瞪視著他,緩緩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強行逼奸了我,身上
又有這麼強的靈力,若說是普通太監,有誰能信!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真正身份
的?」

  李小民冷然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美貌少女,淡淡地道:「我不光知道你是懿
妃,還知道你下毒害死了幽兒,現在又欲奪體重生,盜我元陽!」

  長平公主麵色大變,雙手陡然化為利爪,飛速掐向李小民的咽喉,嘶聲叫著
道:「不管你是誰,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得死!」

  李小民一直藏在碎衣下麵的右手陡然�起,握緊冥王珠,口中念動真言,一
團黑光霎時自冥王珠上散發開來,直向四方彌漫。

  長平公主大驚失色,叫道:「冥王珠!」

  她素知冥王珠的厲害,一麵咬緊牙關,用三百年來修煉出來的靈力抵擋著冥
王珠的黑光對自己靈體的侵蝕作用,一麵加速挺動纖腰,運起內勁,努力挑逗李
小民的欲火。

  李小民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絕招,感覺就象她體內有無數的小手在撫摸挑逗
著自己,突覺控製不住一股熱流噴湧而出,深深地射進了長平公主的玉體之內。

  長平公主尖叫一聲,周身突然轉為紅色,漸漸化為赤紅,看上去就象一個紅
寶石雕成的裸女,模樣香豔詭異至極。

  李小民也呆住了,看著這美豔至極的紅玉般的赤裸公主,欲望忍不住又升騰
起來。

  陡然間,長平公主咯咯笑了起來,滿麵喜悅之情,笑得暢快無比。

  她緩緩�起腰部,讓李小民抽離自己的身體,從床上站起身來,看著李小民
微笑道:「果然不錯!雖然不是處男元陽,卻有著更為充沛的陽氣和靈力,有你
之助,我功力可望大成!」

  看著這害死幽兒的毒婦,李小民因為憤怒而讓眼睛有些發紅,含怒舉起冥王
珠,大喝一聲:「破!」

  黑光大盛,霎時罩住懿妃。懿妃忍不住捂住眼睛,大聲尖叫,身體痛苦地縮
成一團。

  李小民知道這是在生死存亡之際,剛才她便想殺害自己,若是稍一放鬆,她
緩過勁來,絕不會留自己活命。因此隻顧念動真言,努力催動黑光,一團團地向
懿妃席卷而去。

  懿妃的身體縮得越來越小,直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突然放聲尖嘯,周身紅
光大盛,霎時衝破黑氣的包圍,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如離弦之箭般,猛地向李
小民射去。

  李小民隻覺一陣氣浪如排山倒海般迎麵撲來,身上仙力無法抵擋,「噗」地
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向後飛跌。

  氣浪飛射,象利劍般,劃破他的肌膚,到處都是一道道的血痕。

  長平公主的身體,如閃電般射來,右手飛速在空中一撈,劈手奪過他手中冥
王珠,小蠻腰一扭,輕輕落地,看著手中的冥王珠,激動之色,滿溢玉容之上。

  李小民砰地一聲,在地上摔得狼狽不堪,卻不敢怠慢,揮手打出靈符,速度
之快,已至巔峰。

  嗤嗤一陣輕響,無數金光閃閃的靈符打在長平公主身上,在她吹彈得破的玉
體處劃出一道道的血痕,有些傷口還比較深,血液從�麵流出。懿妃卻絲毫不管
不顧,隻是冷笑著舉起手中冥王珠,寒聲道:「我有冥王珠在手,你那點小伎倆
又能奈我何!」

  李小民眼看著自己運足仙力打出的靈符,對她隻能造成一點皮肉之傷,當下
停手,暗自運氣,準備在她不備之時,給予致命一擊。

  懿妃卻不肯給他喘息的時間,雙手高高舉起冥王珠,喃喃念動咒語,便見黑
光漫漫,籠罩屋中與她身上散發出的紅光混合在一起,呈現出詭異的赤黑之色,
就象凝固的黑色一樣。

  赤黑色的霧氣,緩緩向李小民逼來。李小民瞪大驚怖的雙眼,呆呆地看著那
團霧氣,直覺地感到那�麵的濃重殺機,若讓這團血霧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會變
成什麼樣子,他可實在不敢想。

  就在血霧迫近到他麵前之時,李小民猛地躥了起來一個箭步便向屋門射去。

  砰地一聲,他重重地撞在門上,屋門並沒有象他想像的那樣,被一撞而碎,
反而用更大的力道,將他彈射回來。李小民在空中淩空翻了兩個筋鬥,才落向一
邊的案上,沒有衝進血霧。

  �頭看去,但見滿屋之中,牆壁門窗,都已被黑霧覆蓋。而這黑霧產於冥王
珠,似藤蔓般,在牆壁上迅速爬行,布滿了所有可能的逃生之路。

  李小民心中狂跳,一步步地向後退去,運起最後的靈力,想要垂死一擊,卻
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力量,比之緩緩襲來的血霧,差得不是一個檔次。

  在血霧將他拼死打出的仙力擊碎之後,李小民一頭栽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
還擊的力量。

  懿妃尖聲大笑起來,用她占據的長平公主的身體,擺出妖冶誘人的姿勢,昵
聲道:「小弟弟,這樣弄死你,還真的怪可惜的呢!可是沒有辦法,你的威脅太
大了,雖然留下你可以幫助我更好地修煉,我還是先幹掉你,除了禍患吧!」

  李小民絕望地看著那赤身露體的少女,拼命提聚起所有殘存的力量,卻也知
道,這點力量,根本不可能與那恐怖的血霧相抗衡。

  懿妃仰天得意地大笑,三百年來被折磨拷打的怨氣都在這大笑中發泄出來。

  陡然間,在長平公主的繡榻之上,那堆破碎的太監衣衫�麵,一個白影飛速
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電射到懿妃身後,劈手揮去,掌勢如刀,在長平公
主的玉腕之上,一劃而過。

  懿妃的笑聲戛然而止,雙手一陣無力,竟拿不住那碩大的寶珠,砰地一聲,
將它失手落到了地上。

  屋中血霧,霎時消退。李小民看著滿眼紅光盡滅,也不及多想,提聚起最後
的靈力,大喝一聲打出,一個巨大的靈符,自他手中飛射而出,砰地一聲,擊在
懿妃的胸前。

  懿妃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擊得向後倒飛而去,重重地摔到榻上。那靈符透入
肉中,深達數毫米,留下一個深深的靈符痕跡。

  擊出這最後一擊,李小民已是油盡燈枯,再無力作戰。卻看懿妃身上紅光閃
爍,漸漸從床上爬起來嘴角流著鮮血,陰森森地笑道:「死太監,果然夠狠!」

  看著她舉起雙爪,口中喃喃念誦著什麼,李小民亡魂大冒,知道若讓她先動
手,死的一定是自己。

  可是身上力氣以及仙力靈力,盡都一掃而空,無法與之相抗。正在惶急的時
候,突見那偷襲懿妃的白影撲向地麵,拾起冥王珠,用盡力氣丟給李小民,尖聲
嘯道:「主人!快滅了她,不要讓她念完咒語!」

  李小民定睛看去,那白影卻是月娘,嬌美容顏上一片慘白,已是搖搖欲倒。

  以她現在的力量,強行碰觸仙家至寶冥王珠,對她靈體的損害,卻也不輕。

  李小民顧不得多說,舉起冥王珠,大聲念動真言。

  在他全力催動之下,黑霧騰起,瘋狂卷向懿妃。

  這個時候,懿妃已經從床上跳起來,大步奔向李小民,準備進行最後一擊,
迎麵看到黑霧狂卷而來,大驚失色,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黑氣重重擊在身上
軟軟地栽倒在地。

  在黑氣擊中長平公主軀體的時候,一個淡紅色的身影被整個從長平公主身上
擊飛出去,麵相嬌美異常,卻是懿妃的靈體。

  在空中,她扭頭看向李小民,滿臉仇恨之色,那目光看得他渾身發冷。

  黑氣毫不停留,迅速向前卷去,嗤地一聲,擊在懿妃靈體之上,霎時將她擊
得消散,隻留下一聲尖叫,便已整個散於空中。

  就在懿妃被擊得魂飛魄散之時,搖搖欲倒的月娘突然縱身飛上空中,一把抓
住四散的紅色煙霧,塞進了嘴�。

  看著貌美如花的白衣佳人大口地吃著懿妃的淡紅色靈體,李小民不禁一陣惡
寒湧起,努力坐起身來,看著身上遍布的傷口,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這一次,可真是凶險之至。幽兒與一眾手下都因為吸收靈力太多而在修煉,
自己被秦貴妃硬拖了來與蘇醒的懿妃較量,差點便送了性命。若非有月娘幫忙,
自己的命,已經交代在這三百年的女鬼手�了。

  月娘吸食完空中的紅色煙霧,整個鬼變得精神了許多,麵頰泛紅,一揮衣袖
飄飄落下,拜倒在李小民麵前,恭聲道:「奴婢不告而食,請主人恕罪!」

  李小民沒精打采地道:「算了,反正她也都完了,你吃了她,也沒什麼。」

  月娘嚇了一跳,伏地叩首道:「主人,奴婢沒有吃掉她!她被冥王珠那一擊
便已魂飛魄散,蕩然無存,奴婢隻是在她的靈力徹底消散之前,吞吃了她部分靈
力,絕無隱私!望主人明察!」

  李小民這才放心,心�舒服了許多:「原來不是吃鬼,不過是吃靈力。這倒
也沒什麼,反正靈力消散了也是浪費,給她吃一點也算獎賞她救了我一命吧。」

  他伸出手,在月娘伸手幫助下,站起身來,看看自己身上沒有寸縷,不由好
笑,自己竟然光著身子,和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女鬼打了一架。

  他突然轉過頭,用驚異的目光看著月娘,囁嚅道:「我剛才好像摸到你的手
了?」

  月娘拜倒在地,含笑道:「托主人的福,奴婢剛才多了幾倍的靈力,已經可
以實體化了!」

  李小民還不敢深信,伸手去摸她的頭發、臉頰,觸手柔滑,而且還微有點溫
意,和那些宮中女子們好像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手在月娘身上亂摸,一直摸到胸前,伸進衣服�麵,肆意摸弄揉捏,心
�想著:「有這麼一個美女奴隸也不錯,不光能幫我幹活,閑著沒事摸兩把,倒
也挺好。」

  月娘被他摸得雙頰緋紅,�起美目,媚眼如絲,昵聲道:「主人,奴婢的身
子是主人賜的,主人想要,奴婢自當盡力服侍!」

  被她這麼一說,李小民突然欲火狂升,卻想起剛才已經和懿妃來了一發,強
自忍耐,搖手道:「不用了,現在還是先把正經事辦好,別的以後再說。」

  他突然「咦」了一聲,低頭看向月娘,沈聲道:「你怎麼會用這種法術勾引
起人來了?你到底是月娘還是懿妃?」

  說到後來,話聲轉厲,右手已經高高舉起冥王珠,隻待她一有不對,便即念
動真言相擊。

  月娘慌忙叩首道:「主人明鑒!那懿妃實是已經魂飛魄散,可是她這三百年
來練就的靈力,非同小可,頗有致人淫蕩的功效。婢子本領低微,抵擋不住,因
此才不由自主,對主人有引誘之意!求主人恕罪!」

  李小民這才放心,將冥王珠揣到懷中,歎道:「好啦,沒事就好。懿妃的靈
力,你要學會控製才行,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場呢。」

  他走到昏迷的長平公主身邊,伸手將她抱起,走到榻邊放下,低頭看著一絲
不掛的少女,發愁道:「這可怎麼好!她和我的衣服都碎了,要是讓人看見,隻
道我逼奸了她!要再對我驗明正身,我現在又無力抵抗,隻怕上麵和下麵的腦袋
都要被人砍去了!」

  月娘抿嘴而笑,輕聲道:「主人,這�是長平公主的臥室,那些櫃子�麵,
一定有她平日�穿的衣服。」

  李小民喜道:「對啊!快來幫我找件衣服給她穿!」

  二人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找到和長平公主剛才的衣衫差不多的衣服,走到床
邊,正要替她換上,月娘忽然竊笑道:「主人,要不要再和長平公主來一次?」

  李小民嚇了一跳,擺手叫道:「和公主做那事,我有多少命夠人殺的!何況
我們鬧了這麼久,隻怕她母親早就等急了。」

  月娘掩口笑道:「反正已經這麼久了,再多一個半個時辰也沒什麼。而且她
本是皇室貴女,若以之為鼎爐必可讓主人的修煉事半功倍,更上一層樓。主人這
一去隻怕再也沒有機會和她交歡,這麼好的機會,主人就這麼輕輕放過了麼?」

  李小民一聽,也不由心動。低頭看著長平公主,見她嬌美的少女軀體,橫陳
在自己麵前,反正是最後一次,不上白不上,便也不多說,抱著長平公主的嬌軀
便登上繡榻,伏在她的身上,分開一雙玉腿,便和她肆意交合。

  他在床上玩了個稱心如意,月娘跪在床邊,看著主人與昏迷中的清純少女交
歡,忽然掩麵低泣,滿懷幽怨地道:「人家有要求,主人就推三推四;一說到和
公主上床,主人就不推托了。主人真的好偏心呢!」

  秦貴妃在女兒的臥室門前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滿心焦慮,不知道小民子對
自己的女兒的治療,有沒有收到效果。

  吱呀一聲,門開了。李小民一臉頹喪地走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披一塊掛一
片,藍縷不堪,而且到處都是傷痕,還在向外滲著血。

  秦貴妃大驚,顫聲道:「小民子,出什麼事了,長平呢?」

  李小民苦著臉,歎息道:「長平公主被惡靈附身,小人剛才與惡靈大戰了一
場,勉強擊敗了它,並用冥王珠的法力將它擊得魂飛魄散,卻讓仙家重寶冥王珠
因法力消散而碎裂無存,又不小心傷到了公主,讓公主的萬金之體上添了一些傷
口,罪該萬死!」

  為配合自己說話的效果,李小民不得不撲倒在地,拜倒在秦貴妃麵前,心中
卻在暗罵:「幹什麼總是要老子下跪,太監這個職業,真不是人幹的!呸,今天
跪了你,哪天一定要你跪在床上求饒,連本帶利都討回來!」

  秦貴妃哪�知道他心中的齷齪念頭,心�牽掛女兒,慌忙跑進屋�,站在榻
邊,低頭看向熟睡中的女兒,見女兒麵色紅潤,呼吸平穩,方才鬆了一口氣。

  李小民無精打采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她的身後,�眼偷看著她高挑成熟的
性感嬌軀,將這逼著自己下跪的性感美女意淫了幾百回。

  他和秦貴妃都沒有發現,在床榻頂部,飄蕩著絲絲縷縷的紅色煙霧,卻是懿
妃殘存的靈力,未曾被月娘發現的,卻讓秦貴妃在心情激動之時,呼吸急促,一
點點地吸了進去。

  秦貴妃看了女兒好久,上上下下地檢查她的身體,發現她身上頗有傷痕,忙
叫人進來給她上藥,自己帶著小民子退了出去。

  站在門前,看著這救了自己女兒的小太監,秦貴妃不由心中感激。再看他渾
身上下,都是流血的傷口,忙叫人拿了藥來,替小民子上藥。

  小民子退到一旁的屋子�,由宮女上藥。一邊上藥,一邊看著給他左臂敷藥
的宮女,年約十六七歲,亦生得甚是清秀動人,李小民不禁心底發癢,笑眯眯地
道:「這位妹妹,怎麼稱呼?」

  那宮女�起眼睛,見這小太監生得俊美,不由心生好感,微笑道:「我叫聽
琴,你是小民子吧?這次多虧你救了公主,不然的話,我們恐怕都要陪葬呢!」

  想到公主死後,自己和姊妹們因侍候不力而被賜死的悲慘結局,聽琴不寒而
栗,看向李小民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

  李小民笑眯眯的,謙虛了幾句,沒被上藥的右手悄悄地伸了過去,摸上了聽
琴的小手,在柔嫩的手背上,輕輕撫摸。

  聽琴橫了他一眼,輕輕打了他手背一下,輕啐道:「你這個小太監看上去還
不錯,這支手倒是不太規矩!」

  李小民笑道:「我這支手本來是很規矩的,可是一看到妹妹,就不規矩起來
了。」

  李小民脫下衣服,任由聽琴纖纖玉指在他身上遊走,為他敷藥,二人眉來眼
去,說些挑情的話兒,漸漸都有意了。

  李小民的手已經探上了她酥胸輕輕揉捏,正要大著膽子在她身上摸上幾把,
多揩點油回去時,忽然看到一個宮女跑進來,恭聲說道:「小民子公公,娘娘有
請!」

  李小民慌忙收回手,幸好有聽琴嬌軀擋著,沒有被那小宮女看到。

  這個時候,李小民身上的傷處也都上好了藥,隻得穿上衣服,跟著兩個宮女
走出來。聽琴已是紅暈滿臉,隻得低著頭,生怕被娘娘瞧出什麼來。

  秦貴妃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隻顧看著小民子,滿臉喜色,大聲道:「長
平已經醒過來了!小民子,這次多虧了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李小民慌忙躬身道:「娘娘,小人這都是應該做的。為了娘娘,小人便是粉
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秦貴妃抿嘴微笑,將他叫到自己身邊。再低頭看著這個小太監,見他眉清目
秀,俊美非常,越看越是喜歡,暗暗地道:「若是煦兒也能長得這麼俊俏,還怕
得不了皇上的歡心麼?」

  她暗歎一聲,拉住李小民的手,微笑道:「好孩子,我原來說過,隻要你救
了長平,我便認你為義子。現在,你就是我的孩兒了!」

  李小民大吃一驚,想不到她還當真要認自己當兒子,這豈不是要占自己的便
宜麼?

  他心中不情不願,想了一個主意,抹著眼淚哭道:「娘娘,小人雖然出身寒
微,但家母去世之時,小人曾在她墳前發過誓,以後就是父親娶了後妻,小人也
絕不會稱其為母。後來父親真的逼我叫他的後妻為母親,小人誓死不從,被父親
趕出家門,貧困無依,將近餓死,因此才入宮做了太監。」

  「小人不才,在家母活著時不能孝順她,也隻有用這個方法來寄托孝心,求
娘娘體諒小人這一番心意!若娘娘恩準小人之請,小人願一生為娘娘做牛做馬,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秦貴妃想不到他會拒絕自己認其為子的提議,可是聽了他一番話,卻也不禁
感動。一個出身低微的小太監,竟能忍住飛黃騰達的誘惑,不認貴妃為母,隻為
忠於其生母,這等節操,比之曆朝曆代殉國的忠臣,二十四孝中的孝子,也不遑
多讓。

  感動之餘,她溫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李小民的頭發,歎息道:「好孩子,難
為你一片孝心!也罷,我做不了你母親,還是會將你當親生孩兒看待。長平的命
是你救的,我便讓她認你為弟,這樣可以了吧?」

  李小民想了想,認妹妹比認母親要強一點,便點頭道:「謝謝娘娘成全!」

  秦貴妃麵露笑容,牽起李小民的手,領著他走進長平公主的臥室。

  長平公主在臥室中,擁被而坐,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雖然已經由宮女
們為她敷上傷藥,卻也忍不住隱隱作痛。

  更奇怪的是,雙腿之間,更是痛得鑽心,卻又不好意思向宮女們說,隻能暗
自納悶。

  她也聽人說了,自己被邪異所迷,被妖邪占了自己的身子,與一個會仙術的
法師大戰三百回合,終於被他大發神威,驅除了妖邪,因此他和自己的身上,都
有了許多傷口。可是到底什麼樣的戰鬥,會讓下身也受創甚重?長平公主想來想
去,怎麼都想不明白。

  正在獨坐納悶,忽見母親領著一個小太監走進來。長平公主微微一驚,�起
頭看著那個小太監,不知道母親帶他來是什麼意思。

  秦貴妃見女兒精神甚好,心中歡喜,微笑道:「孩兒,這是你的兄弟,我已
讓他拜你為姊,你來與他見禮!」

  李小民看著長平公主的月貌花容,心中微微一跳,拜倒在地,恭聲道:「妹
妹在上,弟弟在此有禮!」

  他本來是不願拜人的,可是剛才已經狠狠地玩了她一回,想起她在昏迷中被
自己壓在身上,承歡時忍不住發出的喃喃嬌吟,不由心中狂蕩,現在拜她一拜,
就算還她一點人情。雖然這小姑娘比自己前生的年齡要小一些,可是卻比自己今
生年紀大,叫她一聲妹妹,也沒什麼不對的。

  長平公主吃了一驚,失聲道:「母親!這個小太監算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做
我弟弟?若讓人知道,孩兒豈不讓人笑死了!」

  李小民心中暗怒,低頭不發一言。長平公主卻仔細打量著他,叫道:「咦,
他不是前幾天在路上看到的那個小太監嗎?母親為何想起讓這個小家夥做我的弟
弟?」

  秦貴妃麵色一沈,微慍道:「長平!若不是他舍生入鬼殿為你取來冥王珠,
又與妖邪大戰許久,如何救得了你的性命!你現在這麼說,豈不是恩將仇報?」

  長平公主從未聽過母親向自己這麼嚴厲說話,一時不由心驚,再聽到這小太
監竟然就是剛才宮女們說的法師,更是大吃一驚,跳下床來,手足無措地叫道:
「原來是你救了我!好兄弟,不要生妹妹的氣,妹妹這�向你賠禮了!」

  她彎腰欲行禮,卻突然哎喲一聲,幾乎坐倒在地。

  李小民心�有鬼,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痛呼,慌忙上前扶住她,小心地讓她
坐下,陪笑道:「妹妹剛才在戰鬥中受傷不輕,還是快些休息,不要隨便下床走
動。」

  長平公主被他的手扶在玉臂上,忽覺心中一蕩,聽著他貼心的話語,感激地
點點頭,蓋上被子坐在床上,漸覺疼痛減輕了一些。

  李小民幹笑著掩飾道:「遇到邪祟的人,最容易傷元氣。妹妹須得臥床靜養
幾日,才可下床走動,不然的話,隻怕會落下病根。」

  秦貴妃信以為真,慌忙道:「長平,你弟弟說得對,切不可隨意下床,還是
多養幾天,把身體養好了才行。」

  聽了這話,長平公主和李小民同時暗自鬆了一口氣。長平公主是不用下床走
路受痛,而且也不用告訴母親那羞人之事,隻待養好了傷,一切便都過去了;而
李小民則是因為奸計得逞,隻要長平公主不下床,就沒人能看出她與往日走路姿
勢有什麼不同,自然也不會猜到自己在屋�對她做過什麼事。

  貴妃宮中的一眾宮女都上前道賀,恭喜長平公主有了這麼一個好弟弟,看向
李小民的目光,也都更為熱切,有的少女眼中,還頗有嬌羞之意。

  李小民心中暗喜:「這些宮女還真是年輕漂亮啊,用這種色迷迷的眼光看著
我,難道是看上了本公公,想要和我『對食』嗎?嘿嘿,本公公已經有了蘭兒,
暫時不能舍身來安慰你們了,抱歉!」

  在秦貴妃宮中呆了大半天,秦貴妃硬留他吃過了飯,才放他回自己宮�去。

  臨行前秦貴妃再三叮囑,一定要常來看望自己,還要多陪陪他的妹妹長平,
這樣才是親人應有的模樣。千萬不能象他的兄弟李煦一樣,一旦封王,就很少回
宮來看望母親和妹妹了。

  雲妃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言不動,象座雕像一般。

  在她心�,對小民子死在鬼殿之事,又是慶幸,又是悔恨,芳心矛盾不已。

  可是不管怎麼說,小民子進了鬼殿,是不可能出來了。他對自己做過的事,
也是死無對證,再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自己還是把與他有關的事都忘掉,這
樣才能活得更舒心一些。

  想到這�,雲妃不由鬆了一口氣,坐起來,擁著被子,無聲地微笑起來,心
情輕鬆,準備下床出門,去慶祝自己的新生。

  她走下床,慵懶地伸個懶腰,正要叫宮女們來服侍自己穿上外衣,忽然看到
後窗被人推開,小民子站在窗外,望著她嘿嘿地冷笑。

  雲妃驚得麵色慘白,正要驚叫,卻見小民子一縱身跳進窗子,緊緊盯著她,
目光寒冷,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

  雲妃向後退去,驚叫道:「你,你是人是鬼?」

  李小民仰天大笑,叫道:「怎麼,你很希望我是鬼嗎?」

  雲妃低下頭,看著他的腳下,影子還在那�,不由又悲又恐,暗道:「原來
他還沒有死!連鬼殿都不能奈何他,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小民回過手從背後抄出一根鞭子,叭地在空中打了一個響鞭怒喝道:「賤
人!我那麼辛苦地賣力讓你爽,你卻想要出賣我陷我於死地!你的良心何在!」

  雲妃驚得倒退一步,聽他不光逼奸了自己,還要在這�顛倒黑白,氣得差點
哭了出來。

  李小民見她含泫欲滴,配上她的月貌花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心中
一軟;可是一想到她竟然陷害自己,差點便把自己送到鬼嘴�去,又怒上心頭,
狠狠一鞭抽過去,叭的一聲,重重打在她的肩頭。

  雲妃尖叫一聲,撲地而倒,跪在李小民腳下,哀哀地哭泣。

  李小民心中怒火稍息,邁步走到她的麵前,寒聲道:「雲奴,該做什麼,你
自己應該清楚了吧?」

  看著他的下身幾乎碰到自己鼻尖,雲妃哪�還不知道他的心思,想要反抗,
可是又畏懼他那層出不窮的淩虐手段,隻能�起顫抖的玉手,小心地解開他的腰
帶,幫他把褲子褪下來。

  玉手輕輕撫摸套弄,香舌柔嫩的舌尖探出,輕輕舔著尖端,雲妃忍住心中悲
苦緩緩將它含進了口中,香舌旋轉纏繞,使盡平生本領,賣力地服侍著李小民。

  李小民一麵享受著她的香滑軟舌舔舐的感覺,一麵握緊了皮鞭柄,已經打定
主意,要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刻骨記憶,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她知道背叛和出
賣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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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2:53:37

              第四章 升官

  李小民坐在自己的小屋�,正在無聊地打著哈欠。

  現在幽兒和風霜二女、三百鬼衛都不在自己身邊,據風姨說,他們接受了大
得難以想像的靈力,因此以後這段時間,主要任務就是煉化這些靈力。而這需要
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要一年也沒準。在這之間,他們無法與強敵戰鬥,即使是
戰鬥,也發揮不了什麼威力。

  李小民心中哀歎,這就是說,自己還得在宮�呆上一年,當一年的小太監。

  而自己當皇帝的大計,也得等到一年後才有希望。

  不過他倒也不是太在意,現在在宮�他也過得不錯,有吃有穿,還有幾名美
女相陪,比之前世孤孤零零的慘狀已經是好得太多了。

  再者說,就算有三百鬼衛在手,他也不可能靠這些鬼來控製天下。就算三百
鬼衛大發神威,拼著累個賊死,把金陵城的軍隊殺得幹幹淨淨,南唐國內別的城
市,也肯定不會聽他的,隻怕個個太守都要自立為王。難道他要帶著三百鬼衛從
東殺到西,然後看著自己占領的城市再度反叛嗎?

  要控製地盤,還是得靠人類組成的軍隊才行。李小民現在就在著手準備這件
事,可是軍費問題,實在讓他頭疼。雖然那兩個黑社會的幫主答應先墊付一些,
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他們發現他一直拿不出錢來,隻怕就會生疑,自
己建立起的第一支義兵恐怕要就此冰消瓦解。

  辰妃待他倒是不錯,在一次酣暢淋漓的交歡之後,與他在床上相依相偎,答
應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給他,讓他拿去做生意。可是她雖然家資豪富,私房錢
也不少,要供養一支軍隊,也太困難了。如果拿這些錢去做生意,李小民一時還
想不出該做什麼生意比較好。

  這個時候,他就不由暗自後悔當年看架空曆史小說太不用心,隻顧注意�麵
的情節,根本沒把�麵如何掙錢的法門學到手。如果當初象學習教科書一樣,下
苦功來鑽研架空曆史小說,現在就不會這麼為難了。

  他拼命地回憶,記得有位回到北宋的兄弟用自己的尿進行蒸餾提煉,製造出
了白磷,賣火柴賺錢。有一位兄弟回到三國,蒸餾白酒,製造出高濃度的烈酒,
成為了當代最闊的酒商;可是這都得需要蒸餾的技術,而已經把從前學過的化學
知識都還給老師的李小民,早就忘了蒸餾是什麼意思了。

  還有什麼玻璃製造、煉鋼煉鐵,對於當年化學成績還算不錯的李小民來說,
現在就跟回憶天書一樣困難。中國的教育製度,隻是訓練學生們的解題能力,讓
他們能做出一道道的莫名其妙的題目,而對實用來說,根本沒有一點意義。

  想到這�,李小民不由仰天長歎,從前看過的架空小說原來都是作者平空幻
想的產物,從二十一世紀抓一個人到了古代,除非他是專家,不然一個普通人是
不會提前訓練自己成為在古代生活的天才科學家的。真要到了古代,隻怕那些小
說�的主角想要活下來不至於餓死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想想那些書�的情節,寫得都很誇張,平常一個人,回到古代,便會造槍造
炮,改進織布工藝,造出鍾表、玻璃,而李小民不要說根本不記得該怎麼把沙子
的分子結構變成玻璃的分子結構。

  就算是鍾表,除了知道�麵有齒輪、下麵掛個秤鉈以外,就對它沒有更多的
了解了。而那些書中的主角卻不但了解這些日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的科學知識,
而且連天下最生澀的古文經書和各朝曆史都是倒背如流,難道他們個個都是超人
不成?

  「自己的發財大計,還是很渺茫啊。」李小民暗歎道,正在為了錢而頭疼無
比時,忽然,聽到有一個悅耳的女聲在門外大聲叫道:「小民子公公,你在屋�
嗎?」

  李小民站起來,推門出去,卻見一個宮廷女官帶著兩個宮女,站在門前,手
中拿著一卷明黃色的卷軸。

  那女官生得甚美,眉橫春山,眼橫秋水,相貌明豔照人,身材高挑,酥胸高
聳,頗有成熟女性的風韻,身後兩個宮女,都是十六七歲年紀,相貌亦是頗美。

  李小民從屋�走出來,看到這三個美女,不由眼前一亮,躬身施禮,微笑問
道:「這位妹妹,不知有何事找我?」

  女官年約三十左右,依然是風采照人,倒也當得他的「妹妹」之稱。何況李
小民正在屋�幻想秦貴妃那成熟性感的身材,再一見到這宮裝美女的成熟胴體,
不由虛火上升,因此努力在稱呼上拉近關係。

  聽他這麼說,女官嫣然一笑,眼波流蕩,柔聲道:「人都說小民子公公年少
有為,相貌俊秀,憑一己之力力闖鬼殿,取出冥王珠,救了長平公主的性命。今
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小民聽了也不由暗自得意。自從闖了鬼殿之後,滿宮上下人等,早已轟傳
宮中出了這麼一位少年英豪,竟然敢去那陰森恐怖、殺人無數的鬼魅之居。就是
辰妃和雲妃宮中的宮女,見了他也是滿臉崇拜之情,戰戰兢兢地,不大敢與他說
話。

  現在聽了這美女的當麵讚揚,李小民心中爽快,拱手謙虛,說道:「妹妹過
獎了,這都是托了主子洪福,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請問妹妹高姓大名?」

  女官掩口笑道:「小民子公公果然聰明,一見麵就知道我姓高。我的名字也
不用你猜了,就叫我高素娥就行了。」

  李小民�頭看看她,心�暗道:「果然長得夠高,比我高這麼多,好像跟秦
貴妃的身材相似,都是那麼火辣誘人。」

  他拱手笑道:「原來是素娥妹妹,小弟這�有禮!妹妹也不要叫我公公長公
公短的,小弟年紀還小,妹妹就叫我小兄弟吧!」

  高素娥也知道他最近的英雄事蹟,甚得秦貴妃賞識,將來飛黃騰達,前途不
可限量,便是做到手握重權、萬眾景仰的宮廷太監總管也不是不可能,因此甚喜
與他拉近關係,當下拉起他的手,嬌笑道:「小民子弟弟,妹妹和你一見投緣,
今天見到了你,真是高興。」

  李小民心�也高興,感覺著她的手溫軟滑膩,忍不住在她手心�輕輕劃圈,
小心翼翼地挑逗著她。

  女官嬌笑了幾聲,被這俊秀小太監弄得心�發癢,忙收回手,妙目流盼,在
他臉上打轉,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輕咳一聲,正色道:「小民子兄弟,
妹妹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辦。小民子接旨!」

  李小民隻得跪下,聽著她宣讀聖旨。

  他在宮�跪來跪去,早就跪得麻木了。反正麵對的都是美女,跪美女也沒什
麼吃虧的,隻要將來能討回來就行了。

  雲妃早就聽到外麵有聲音,出來一看,見有女官來宣讀聖旨,慌忙率領本宮
的宮女們跪下,俯首於地,心�不由自主地亂跳,生怕是皇帝發現了小民子是個
假太監,派人來捉拿他,那樣自己的性命也就難保了!

  女官展開明黃色卷軸,朗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中內侍李小
民,忠心耿耿,膽略超人,不惜以身犯險,救主於水火之中,舍生擊退邪祟,得
保皇宮平安,特此賜正六品官銜以彰其功,並著其司禦膳房總管之職,欽此!」

  李小民向她磕了幾個頭,心�暗道:「我這頭是朝美女磕的,可不是朝那個
太監皇帝的聖旨磕的!」

  站起身來,李小民從高素娥手中接過聖旨,順手在她玉腕上輕捏一把。

  反正以現在自己在宮中炙手可熱的運勢,就算調戲幾個女官、宮女,也沒人
敢說什麼,何況高素娥妙目盈盈,一直在含笑打量著自己,似乎是對自己頗為有
意。

  高素娥被他弄得心神動蕩,高聳的酥胸微微起伏。她雖然已是成熟女子,卻
從未嚐到過這種滋味,麵色微紅,嬌笑掩飾道:「小民子兄弟,貴妃娘娘賜了你
一處住宅,離貴妃娘娘的宮室不遠,妹妹這就帶你去看上一看,好不好?」

  李小民連忙點頭,笑道:「如此,有勞妹妹了!」

  俯伏在地的雲妃驚訝地�起頭來,看著那笑容滿麵的太監,心中一片迷惘。

  她本以為這次小民子惡有惡報,就要被捉去淩遲處死,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
送命,誰知皇上以德報怨,竟然封了他正六品的管事太監之職,身份已經不比自
己低多少。若以職權而論,隻怕宮�的人都願意討好這位風頭正勁的管事太監,
而不是自己這個過氣的宮妃,不由心�吃味起來,想不到這個從前整天挨自己拳
打腳踢的狗太監,竟然能爬得比自己還高。

  小民子回屋隨便拿了幾件東西,又笑眯眯地與雲妃和各位宮女告別。宮女們
都慌忙回禮,恭祝小民子公公高升,希望以後能得到小民子公公多多關照。李小
民一一含笑答應,看到他要離開,雲妃暗暗鬆了一口氣,知道從此就可以離開這
個陰險小太監的淩虐,過上平安的生活。勉強向他回了一禮,心�暗暗盼望,但
願他到了新居所,把自己給徹底忘掉,不要再來折磨自己。

  李小民�頭看著雲妃那因過度縱欲而微顯憔悴的美豔麵龐,微微一笑,深揖
到地,柔聲說道:「請娘娘好好休息幾天,小人一旦有空,會經常回來看望娘娘
的!」

  雲妃被這一句狠話打得頭暈目眩,幾乎失足跌倒在地。半晌才回過神來,卻
見小民子已經跟著高素娥等人走遠了。

  想起將來的悲慘生活,雲妃如墮冰窖,忍不住坐倒在地,石榴裙撒滿地麵,
掩麵痛哭起來。

  李小民跟著高素娥,大搖大擺地向秦貴妃宮室方向走去,一路東張西望,觀
看皇宮中的風景。

  平日�他為防過於招搖,不敢到處閑逛,免得被人發現有異,就是來也是夜
�出動,自然看不到什麼風景。現在在白天看起來,卻是滿目花枝搖曳,萬紫千
紅,整個皇宮,看上去就象一個大花園一般。

  看夠了風景,他的目光又落到前麵引路的高素娥身上。便見她腰肢纖細,身
著米黃長裙,腰係絲帶,臀部豐滿圓潤,看得李小民暗流口水,隻恨不能當眾上
前捏上一把。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聽高素娥笑道:「到了,就在這�!」

  李小民�起頭來,看到一座高大寬敞的房屋,立於自己麵前。這屋子占地不
小,竟然還有一個小小院落,看上去比雲妃的屋子還要好上一些。

  李小民心中驚訝,這才知道秦貴妃為了感謝自己幫了她女兒,處心積慮地想
要報答自己。這屋子離她的寢宮很近,她若有事想看到自己可隨時派人來召喚。

  不管怎麼說,住房算是富裕多了,李小民也甚是高興,便拱手笑道:「多謝
妹妹帶路,隻是這屋子�麵的布置我還不太清楚,還請妹妹帶我指點一下。」

  高素娥有心向他示好,便讓兩個宮女留在外麵,自己領著他走進了大房子�
麵。

  李小民跟在後麵,盯著她柳條般翩翩擺動的纖腰猛看,一麵聽著她介紹各間
房屋的布置,一麵暗吞口水。終於在走入後堂之後,忍不住將手按到了她豐滿圓
潤的臀部之上。

  高素娥正引著他參觀新居,一麵殷勤地向他講述這所大房屋是如何的好,本
是從前一個宮妃的住所,因為獲罪被打入冷宮,這一處庭院就空了下來,又被秦
貴妃進言陛下,賞與了他,而屋�的家俱、被褥都已經布置好,隻要搬進來就可
以了。

  正說著,突然感覺到身上發熱,回頭一看,那個模樣俊秀的小太監卻是滿臉
笑眯眯的,手已經摸在了她的身上。

  高素娥暗暗好笑,這個小鬼年紀不大,卻是一副花花心腸,也許是對女子的
身體早就好奇好久了,現在同處一室,便熬不住好奇,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被這俊秀太監的手撫在身上,高素娥也不禁心神搖蕩,臉色微紅,卻裝出一
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沈聲道:「小民子公公,你做什麼?」

  李小民一麵享受著豐滿香臀手良好手感,一麵扭頭四顧,看身處靜室之中,
四下無人,也不管那麼多,雙手張開,用力抱住高素娥的嬌軀,踮起腳尖來,就
要索吻。

  高素娥用力掙紮,玉麵躲來閃去,卻還是被他親到嘴唇,不由渾身發熱,顫
聲道:「好兄弟,不要這樣,若被人看到,隻怕……」

  李小民不管那麼多,憑藉自己巨大的力氣抱緊高素娥,雙手在她身上亂摸,
捏住她高聳的雙峰,肆意揉捏起來。

  高素娥被他摸得嬌軀陣陣發軟,再無力掙紮,歎息道:「小冤家!真是纏死
人了!」

  她僵硬的身子迅速軟化,被李小民抱了個滿懷,將她摟在懷�,深深地吻著
她豐潤的性感紅唇。

  一陣長吻之後,高素娥�起頭來鳳眼迷離,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小
小年紀,就不學好。妹妹入宮之後,還未曾與太監相好過,隻歎是平生孽緣,也
隻好便宜你了。」

  李小民抱緊她上下亂摸,調笑道:「太監沒有過,有過男人嗎?」

  高素娥紅暈滿麵,昵聲道:「若是有過男人,妹妹這會早就是妃子了,至不
濟也是個才人,哪�還輪得到你使壞?」

  李小民心中暗笑,也不把自己已經上了兩個皇妃的事說出來,仗著自己力大
伸手將她豐滿嬌軀抱起,大步向臥室走去。

  將這美婦人性感誘人的成熟嬌軀放在床上,李小民便伸手解她的衣服。高素
娥左推右擋,欲拒還迎,終因已是動了情,不大阻拒,任由李小民將她的女官服
飾都解開來,露出了雪白的玉體。

  李小民上床伏在她的身上,一麵低頭吻著她的性感紅唇,一麵上下其手,挑
逗著她的各處性感地帶。高素娥被他在兩個皇妃和一個宮女身上練出來的高超的
挑情手段弄得嬌喘籲籲,香汗淋漓,呻吟不止,終究在一聲長嘶之後,嬌軀劇烈
地顫抖,已是被他富有魔力的手指弄得升了天。

  激情過後,高素娥勉力睜開眼睛,看著這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小太監,鳳眼迷
離,澀聲道:「你這小冤家,如何這般會弄,妹妹快要被你弄死了!」

  李小民笑道:「這還不過是前戲,真正會弄的,還在後麵呢!」

  高素娥忍不住掩口笑道:「你還能有什麼本領,你又不是真的……」

  卻又怕傷了李小民的自尊心,不敢將後麵的話說出口。

  李小民已經在剛才她氣若遊絲之時悄悄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聽她這話,豪
氣頓生,趴到她性感嬌軀之上,笑道:「妹妹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男人呢?」

  高素娥忍笑道:「兄弟說是,那便是好了……」

  陡然間,一股劇痛從下身襲來,這成熟美女忍不住大叫一聲,感覺似是被從
中撕裂,不由驚駭欲絕,抱緊李小民赤裸的肩頭,低頭向下看去。

  一看之下,高素娥驚得幾乎暈去,瞪大美目,死死盯著與自己聯為一體的小
太監,吃吃地道:「你,你,你竟然……」

  李小民也不多說,微微一笑,雙手扣緊她的纖腰,大肆動作起來。

  高素娥嬌聲連連,也顧不得再問,被一股股的快感撞得真要升天一般。

  李小民與這成熟美女痛痛快快地雲雨了一回,待得發泄在她體內,這才趴在
她玉體上喘息。高素娥也已被他幹得氣若遊絲,一雙玉臂隻顧抱緊他的身子,再
無力多問。

  休息半晌,李小民�起頭來,見高素娥還處於半昏迷狀態,不由微微一笑,
低頭向下看去,卻見床榻之上,殷紅片片,原來這美嬌娘雖已屆三旬,卻仍是處
子之身,不由心中暗喜,大歎值回票價。若放到自己從前的時代,這樣年齡的成
熟美女若說是處女,隻怕比天方夜譚還令人難以置信。

  為了讓高素娥早日還神,李小民勤奮地替她按摩胸部,幫她順氣。看著那一
對雪白暴乳在自己手中不斷變形,李小民心中的成就感不禁油然而生。

  在他的勤奮工作之下,高素娥悠悠還魂,伏在他的懷中,顫聲道:「你好大
膽!如何敢混到宮中,做這等事,不怕被殺頭嗎?」

  李小民也懶得說自己有仙術重塑肢體之類的話,便搖頭笑道:「嘿嘿,我若
無後台,沒有人撐腰,怎麼能混到宮�?反正是不會有人拆穿我,你放心吧!」

  高素娥看他閃爍其詞,不肯將實話相告,便費神思量,忽然大吃一驚,抓緊
李小民的胳膊,叫道:「難道是秦貴妃……」

  想到秦貴妃竟然叫外麵的男人進宮來陪伴自己,效法當年趙飛燕之事,高素
娥嚇得冷汗直流,這等事若傳出去,便是天大的醜聞,自己這知情者,也休想活
下去了。

  李小民輕拍她的酥胸,做出安慰的動作,柔聲道:「別亂猜,反正你隻要知
道別亂說就行了。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隻要你不說,你也不會有事!」

  高素娥滿懷敬畏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太監到底有什麼靠山,竟然這般自信。

  可是她沒有想多久,便被小民子那高超的挑情手段弄得欲火上升,嬌聲呻吟
著,伏到他的身上,主動求歡,夢想著再一次爬到那興奮的巔峰之上。

  李小民沒有讓她失望,立即便將她按倒在床上,與她大戰起來。

  正在靈欲交歡、弄得高素娥淫聲浪語不絕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少女的驚叫,
嚇得二人欲火頓消,回頭去看,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妙齡少女站在臥室門口,呆
呆地看著裸身糾纏的二人,目瞪口呆。

  李小民仔細看去,認得那是隨高素娥帶自己來的兩個宮女之一,身下的高素
娥已經叫了出來:「桃紅,不要叫,快過來幫我們一把!」

  小桃紅雖是害怕,可是一向聽高素娥的命令聽慣了,不由自主地走過來,被
高素娥一把抓住手腕,拖到床上,向李小民急道:「小民子,聽我的,她在宮�
也是饑渴許久,快些安慰安慰她!」

  李小民立即明白,心中暗道:「哈,果然是滅口的好計策!」

  小桃紅明白過來,用力掙紮,卻敵不過李小民的巨力,被按倒在床,高素娥
也來幫忙,迅速將她的衣衫脫了下來,露出雪白纖細的少女胴體,嚇得她大聲哭
叫道:「不要這樣,我什麼都沒看見,求求你們了!」

  高素娥一雙玉手用力分開她緊閉的雙腿,向李小民說道:「小冤家,便宜你
了,還不快些上來!」

  李小民爬到小桃紅身上,看著驚慌失措的少女,低頭吻上她的櫻唇,卻不深
吻,�起頭來,微笑道:「別害怕,我會讓你快活的!」

  小桃紅掩麵哭泣,終究還是被李小民破了身子,處子落紅,與床上原有的落
紅混在一起,點點斑斑,灑滿被褥。

  待得守在宮外的柳綠也耐不住長期等候的寂寞,走進來尋找高素娥時,同樣
被早有準備的高素娥拖到床上,命令小民子破了她的身子。李小民禁不住她的威
逼,不得不強行再戰,含淚吻著兩名哭泣的少女,將她們送上了快樂的巔峰。

  高素娥在旁邊看著,看得自己也忍耐不住,再度脫下衣服,上床加入戰團,
李小民大展雄威,與三女攪在一起,弄得她們嬌聲連連,渾身都沒有一絲力氣。

  事後,三女看看天色不早,慌忙穿好衣衫,由李小民陪她們走出門外,站在
門前花樹下互相對視,俱都羞懼不已。

  高素娥年紀最大,知道小民子有靠山,可以保住此事不外泄,倒也不是怕得
很厲害。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與這個比自己小一半還多的俊秀男孩做了那等事,
高素娥便不由嬌羞無地,更因自己剛才的醜態都落在兩個宮女眼�,大失作為上
司的尊嚴。看著小民子得意的笑臉,不由暗歎一聲,隻道是宿世冤孽,今生須當
以身償還才行。


              第五章 靈秀

  皇宮禦膳房前,上百名太監排成整齊的佇列,迎接他們的領導前來視察。

  李小民邁著莊嚴的步伐,走到他們麵前,在台階上站定,尚未開言,便見一
群太監撲地跪拜,大聲道:「奴才拜見李公公!」

  李小民嚇了一跳,陡見這麼多太監跪在自己麵前,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上一輩子,他也希望自己能當官,可是總是當不上。現在不管怎麼說,總算
是得償所望,雖然隻是個太監頭兒,到底也是正六品的朝廷大員,比得上那些高
高騎在百姓頭上的市長縣長了。

  看著滿目跪倒叩拜的太監,李小民努力寬慰自己,心�自鳴得意道:「從前
那些領導倒是挺威風,可是現在我一下子能管上百個太監,誰有我這麼厲害!就
算是中南海的大內總管、故宮博物院的院長,也管不了半個太監,我現在可比他
們厲害多了!」

  想到這�,李小民的心情立時舒暢起來,高舉雙手,威嚴地道:「同誌們辛
苦了!不要多禮,都起來吧!」

  正在伏地叩首的太監們一怔,可是「起來」還是聽得懂的,便三三兩兩地爬
起來,職位高些的太監便走到李小民身邊,打躬作揖,滿臉堆笑,恭喜李公公高
升。

  李小民輕咳一聲,問:「既然我來管禦膳房,總得熟悉熟悉業務。你們都會
做什麼菜啊?」

  原來負責管做菜的管事太監滿臉得色,躬身笑道:「回公公,小人負責管理
做菜的小太監們,手下的廚師都個個是好樣的,會做的菜式層出不窮,請聽小人
報一下菜名。」

  他舌燦蓮花,一一將本房拿手的菜式都向李小民細細道來,聽得李小民不禁
腹中饑餓,口水暗流。

  他輕咳一聲,止住了太監的介紹,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便說出一些菜名
來,你們做來給我品嚐,算是考校你們做菜的本領。」

  那太監藝高人膽大,自恃在廚藝一道上浸淫了多年,手下又多是精兵強將,
低頭笑道:「但請公公吩咐。」

  李小民目光一掃,在一眾太監們的臉上掃過,沈聲道:「好吧,我就把我要
你們做的菜說出來。我要你們做……」

  他深吸一口氣,口若懸河地一氣說了出來:「我要你們做蒸羊羔兒、蒸熊兒
掌、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
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
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
燴鴨腰兒、烤鴨條、清拌腰絲兒、黃炒心管兒、燜白鱔、燜黃鱔、豆鼓鯰魚。

  鍋燒鯉魚、炒爛甲魚、抓炒鯉魚、抓炒對蝦、軟炸�脊、軟炸雞、什錦套腸
兒、麻酥油卷兒、溜鮮蘑、溜魚脯、溜魚肚、溜魚片兒、醋煙肉片兒、炸飛禽、
煙鴿子蛋、溜白蘑、溜什件兒、炒銀絲兒、煙刀魚、清蒸火腿、炒白蝦、煙三鮮
兒熗青蛤、炒麵魚、熗竹筍、芙蓉燕菜、聰喝識、溜腰花兒、燴海參、炸木耳、
鍋燒海參、鍋燒白菜、炒肝尖兒、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炒蹄筋兒、壇子肉。

  炸汁兒、清拌蟹肉、拌雞絲、拌肚絲、什錦豆腐、什錦丁兒、糟鴨、糟溜魚
片、溜蟹肉、紅燜肉、炒蟹肉、燴蟹肉、炸排骨、蒸南瓜、釀倭絲瓜、炒絲瓜、
釀冬瓜。氏丸子、燜鴨掌兒、燜筍、熗茭白、鴨羹、蟹肉羹、雞血湯、三鮮木樨
湯、紅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三鮮丸子、汆丸子、魚脯丸子、炸
炸丸子、櫻桃肉、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茄子曬爐肉、燴臍肚。

  黃燜肉、醬豆腐肉、曬爐肉、燉肉、黏糊肉、炒肉、扣肉、鬆肉、罐兒肉、
燒肉、大肉、烤肉、白肉、紅肘子、白肘子、熏肘子、水晶肘子、蜜蠟肘子、鍋
燒肘子、扒肘條、燉羊肉、醬羊肉、燒羊肉、烤羊肉、清羔羊肉、五香羊肉、汆
三樣兒、爆三樣兒、燴散丹、燴酸燕兒、燴銀絲兒、燴白雜碎、汆節子、活鑽鯉
魚、炸繡球、栗子雞、汆鯉魚、汁鯽魚、燴節子、板鴨、筒子雞、海鯽魚。

  燴南薺、爆肚仁兒、鹽水肘花兒、鍋燒豬蹄兒、拌稂子、燉吊子、燒百合、
燒肥腸兒、燒心、燒肺、燒紫蓋兒、燒連帖、燒寶蓋兒、油炸肺、醬瓜絲兒、山
雞丁兒、拌海蜇、龍須菜、熗冬筍、玉蘭片、燒鴛鴦、燒魚頭、燒檳子、燒肝尖
兒、炸豆腐、炸麵筋、炸軟巾、糖溜炸兒、燉山藥、糖燜蓮子、釀山藥、杏仁兒
酪、小炒螃蟹、汆大甲、炒葷素兒、什錦葛仙米、鰨目魚、八代魚、炸花件兒。

  黃花魚、鰣魚、帶魚、扒海參、扒燕窩、扒雞腿兒、扒雞塊兒、扒肉、扒麵
筋、扒三樣兒、油潑肉、醬潑肉、炒蝦黃、溜蟹黃、炒子蟹、炸子蟹、插根兒、
炸烹兒、炒芡子米、翅子湯、三絲湯、熏斑鳩、鹵斑鳩、海白米、燴腰丁兒、火
燒茨菰、炸鹿尾兒、燜魚頭、拌皮渣兒、汆肥腸兒、炸紫蓋兒、雞絲豆苗、十二
台菜、湯羊、鹿大哈、佛手海參、炒豇豆,清拌粉皮兒、燜扁豆、汆毛豆。

  萵筍、烹芽韭、木樨菜、烹丁香、烹大肉、烹白肉、麻辣野雞、燴酸蕾、溜
脊髓、鹹肉絲兒、白肉絲兒、荸薺一品鍋、素熗春不老、清燜蓮子、酸黃菜、燒
蘿卜、脂油雪花兒菜、燴銀耳、炒銀枝兒、八寶榛子醬、黃魚鍋子、白菜鍋子、
什錦鍋子、湯圓鍋子、菊花鍋子、雜燴鍋子、煮餑餑鍋子、肉丁辣醬、炒肉絲、
燴酸菜、燴白菜、燴豌豆、駝峰、外加醃苤藍絲兒!怎麼樣,做不做得出來?」

  他雖然說得飛快,怎奈這些菜名太多,他一氣說完,也用了不短時間,稍微
喘上一口氣,再看四周的百餘太監,早都目瞪口呆,被他超快的說話速度震住,
呆呆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輕咳一聲,以手拂麵,順便把臉上的笑意抹去,故作平靜地道:「各
位公公,我剛才說的這些菜,你們都做得出來吧?」

  旁邊的管事太監如夢初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顫聲道:「想不
到李公公對廚藝一道有如此高的造詣,所說的菜名,倒有大半是小人未曾聽說過
的,小人班門弄斧,還請李公公寬宏!」

  李小民被他這一記馬屁拍得舒服無比,仰頭笑道:「哪�哪�,這不過是從
前練就的一點小功夫,不值一提!其實單論起廚藝我比各位公公要差得遠了!」

  那些太監哪�肯信,都道是他是謙虛,圍在他身邊,打躬作揖,諛詞如潮,
隻道李公公天縱英才,禦膳房在李公公的帶領下一定能成為宮中最有名的一房,
受各位主子賞識。

  李小民哈哈一笑,帶著他們走進廚房,要他們把自己剛才報的菜名都一一做
出來品嚐,心�暗爽:「還好以前練過這個繞口令,不然的話,還真鎮不住這些
太監!」

  那些太監知道新上司要考校他們的做菜功力,都不敢怠慢,隻按那些菜名,
便已絞盡腦汗,一一做出大半,送到李公公麵前,請他品嚐。

  聞到菜香撲鼻而來,李小民早已食指大動,努力保持著優雅,微笑著拈起竹
筷,將一道道菜放到口中品嚐。

  這些禦膳房的廚師果然功力非凡,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色香味俱佳,李小
民吃得大快朵頤,待得將最後一道菜嚐完已經撐得肚子圓圓,差點便走不了路。

  �起頭來,一群太監還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的品評。李小民努力
提氣道:「不錯,隻是細微之處,還有待改進。以後這些日子,你們就把我說的
這些菜,一一做上幾遍,不斷改進,一定要做得盡善盡美才好!」

  他在幾個太監的攙扶下,嗝聲如雷地從禦膳房出來,忽然想起:「咦,既然
我知道這麼多菜名,不如就開個酒樓飯館,讓禦膳房中的廚師指導宮外的廚師做
菜,豈不是可以壓倒金陵城中的各大酒樓,成為第一名樓麼?這樣雖然不如賣玻
璃球、造鍾表有暴利,可若是做得好了,一樣會有大的收益!」

  想到這�,李小民不由高興起來,由幾個太監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向自己的
居所走去。

  走了幾步,卻見幾個小太監從後麵趕過來,提著幾個食盒,向自己行禮,便
向四方散去。

  李小民心中奇怪,叫住一個小太監,問道:「你拿的什麼,要去哪�?」

  那個小太監躬身施禮,恭敬地道:「回李公公,小的是去蕭淑妃房�,去送
午飯。」

  李小民�頭看看日頭,這才注意到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可是這麼晚才送午飯
隻怕這蕭淑妃也不是什麼得寵的主兒,所以才受太監們輕視,送飯也不及時。

  他走了一會,消化了一些,想再多走幾步路,讓食物盡可能多地消化掉。而
且他也不想這麼早就回去空對屋子發呆,現在就算是月娘也在收魂玉中,努力修
煉,期待早日煉化吸收的桃色靈力,自己回去,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便伸手接過
小太監手�的食盒,隨口道:「好了,我替你送去,你回去吧。」

  小太監嚇得跪下,苦苦哀求道:「李公公是尊貴之人,小人不敢勞動公公的
大駕!還是讓小人去送吧!」

  李小民看他怕得厲害,想想自己也不認識路,便將食盒還給他道:「好吧,
你在前邊帶路,我跟你一起送去!」

  小太監拗不過他,隻得在前麵走著。李小民叫別的太監都回去,自己搖搖擺
擺地走在石板路上,一邊借走路消化食,一邊欣賞著皇宮�百花盛開的景色,隨
口與小太監閑聊幾句,心�倒也挺自在。

  曲曲彎彎走過一條小徑,來到一個小院前,四周都是桃李杏樹,鮮花開滿枝
頭,這小院遠離大道,位於大片花樹的中央,看起來倒是頗為幽靜肅雅。

  小太監前去敲門,李小民拿著食盒,站在門前東張西望,心�暗道:「這�
倒是不錯,雖然屋子沒有我那�大,可是環境要好得多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少女立於門中,微笑道:「小公公,有勞你來送
飯了!」

  這少女年約十六歲,衣飾淡雅,身穿素雅羅裙,眉目清秀,生得清麗脫俗,
相貌絕美,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更難得的是那一股驚心動魄的靈秀,彷佛
江南幾千年天地造化的靈秀之氣,都灌注在了她的身上。

  李小民陡見那少女,不由心中一跳,隻覺一股清雅之氣,撲麵而來,心中訝
道:「怎麼這�還有這麼一個清雅女孩,還長得這麼漂亮,我都沒聽人說過!象
這樣清靜優雅的氣質可是難以看到,若是前世認識她,我非追她做老婆不可!」

  那個小太監躬身道:「啟稟公主,禦膳房今天比較忙,所以送飯送得晚了,
公主勿罪!」

  在那少女背後的院子�,傳來了一個溫婉的聲音:「是陳公公嗎?每天都勞
動你來送飯,真是多謝你了。」

  小太監慌忙行禮道:「小人不敢,淑妃娘娘這麼說,真是折殺小人了!」

  在少女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美婦人,看上去年約二十餘歲,相貌美麗,與那
少女頗為相似,看上去便似姊妹一般。

  李小民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這一對母女花,想不到這蕭淑妃竟然是這般美
麗。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那個小太監說起,這蕭淑妃曾經是十幾年前最為
得寵的宮妃,本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被選入宮中,卻因為不擅媚惑君王,終究失
寵,現在隻帶著唯一的女兒青綾在這僻靜角落度日。

  李小民想著失寵十幾年的宮妃,想必容顏老去,十分可憐,誰知蕭淑妃看上
去一點都不顯老,反而十分年輕的模樣,渾身充滿了優雅風韻,若非自己先看到
了她的女兒,說不定還會把她當成青綾公主本人。

  說起這位青綾公主,也是一位不得寵的公主,雖然滿腹詩書,才學過人,李
漁卻未必還記得有這個女兒。

  而且未曾受過正式的封號,從並未被下詔封為公主,這公主之稱,也不過是
宮女、太監口頭上對她的尊稱罷了。

  李小民仔細打量著蕭淑妃,見她身材苗條,酥胸高聳,處處顯露成熟女性的
優美風韻,絲毫不亞於秦貴妃。而那一身的溫婉柔和的氣質,也是秦貴妃遠遠不
及。一眼看去,便知她是一位溫柔賢淑、風韻迷人的美女,這般經過歲月錘煉過
的溫婉氣質,是任何花季少女都不能擁有的。

  在她柔和美麗的臉上,江南女子的靈秀之氣,隱含其中。站在桃花林中,李
小民呆呆地看著她,隻覺她的溫婉與桃花的美麗已然融合為一體,一股異常的感
動在心中湧起,一時竟然忘卻了世間的一切。

  蕭淑妃發現小太監手中沒有拿著食盒,微感詫異,目光越過小太監,看到了
他背後的李小民,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不覺好笑,卻怕臊了這孩子,隻微微含
笑,柔聲道:「這位小公公,倒是少見,是新到禦膳房的嗎?」

  小太監慌忙道:「回稟淑妃娘娘,這位李公公,是我們禦膳房新任總管,這
次是特來拜望蕭淑妃娘娘的。」

  李小民慌忙上前拜倒道:「小人李小民,拜見淑妃娘娘、公主殿下!」

  雖然是拘於太監身份,不得不行這一拜,李小民倒也是真心實意。這蕭淑妃
如此美貌,氣質這等溫婉優雅,而她的女兒也是一身的清雅氣質,顯然是天下難
得的才女,這等人物,隻存在於傳說之中,今日得見,如何能不拜上一拜?

  蕭淑妃慌忙回禮道:「請李公公快起來,想不到李公公本是禦膳房主管,如
此,倒是失敬了!」

  李小民想等著她來扶自己,順便摸摸玉手,可是想想人家是宮妃,怎麼也沒
道理來扶一個太監,訕訕地站了起來,笑道:「娘娘過獎了。小人這也是托了主
子洪福,被恩賞了六品之位,並不是真的有什麼本領。」

  青綾公主聽了,也不由好奇,一雙秀目打量著李小民,微笑道:「李公公小
小年紀,便能執掌禦膳房,定有過人之能,何必太謙?」

  旁邊的小太監插嘴道:「公主說得是,這位李公公膽略超人,亦身藏絕技,
前日勇闖鬼殿,硬從惡鬼手中,奪回了冥王珠,救了長平公主的性命。宮中早已
轟傳,娘娘與公主想必也聽說了吧?」

  蕭淑妃與青綾大驚,瞪著李小民,想不到他便是那傳說中的那個勇武超人的
太監。

  半晌,蕭淑妃才歎息道:「有誌不在年高,李公公果然是少年才俊,令人敬
佩。」

  在初時的驚異過去之後,青綾饒有興味地看著李小民,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
微笑,柔聲道:「現在已經中午,李公公還沒有用膳吧?若不嫌棄,便請在這�
用膳,青綾還要請教公公當日之事。」

  李小民不好意思說,自己先吃了個肚圓,才想起來帶人來給她們送飯,而且
也想陪這一對美女多呆一會,便向小太監使了個眼色,打發他回去了。

  小太監在宮�呆久了,察顏觀色,哪敢違拗頂頭上司的意願,忙行禮拜別,
匆匆地走了。

  蕭淑妃請李小民進屋稍坐,李小民進去放下食盒,舉目一看,屋�的設置果
然簡單樸素,卻在屋角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香混著女子身上的幽香,溢於
屋中。

  屋子�麵還有三四個宮女,一起前來見禮。李小民見她們老的老,小的小,
暗歎失寵之人,就沒有人待見,派來服侍的,也都是沒力氣幹活的人。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李小民從大食盒的下麵拿了幾個菜,給那些宮女們拿去
在別屋吃,自己在屋�的桌上擺上菜肴,殷勤地請蕭淑妃與青綾動筷。

  蕭淑妃微笑著請李小民一起用餐,青綾卻在好奇地請教那一日的事情經過,
三人邊吃邊談,氣氛頗為融洽。

  李小民一邊隨口說著自己自幼練習仙法,雖入宮後,也未停下,對鬼魅的侵
害,有抵抗之力,那一天自己是強行闖入廢殿,硬著頭皮奪了珠子回來,當中有
鬼怪來侵,幸得自己跑得快,才沒有被抓住吃掉。說到驚險處,二女都不由麵露
擔心之色,聽到他逃出時,輕輕地籲氣,為他感到慶幸。

  李小民來宮�這麼久,還沒見過願意與太監一起吃飯的主子,當然辰妃把自
己當成她男人,因此和自己一起飲酒作樂,那便不同。對這平易近人的二女不由
感激,因此雖是已經吃飽,還是勉強陪她們吃下了一些。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說到後來,一頓飯已經快要吃完。李小民�頭看著滿書
架的線裝書,微笑道:「娘娘,這都是你平常看的書嗎?」

  蕭淑妃搖頭笑道:「這都是青綾的書,她平日�最喜歡的便是讀書寫字。」

  李小民放下筷子,走到書架旁,翻書來看,隻見寫的都是些詩詞,忽然心中
一動:「我來到這個世界,總得學點詩詞,免得人說我粗陋不文。在從前的世界
�,我好歹也上過幾年學,學這些詩詞,應該不算困難吧?」

  想到這�,他回過身,向二女納頭便拜。

  蕭淑妃大驚,慌忙站起,想要上前扶起他,卻又不敢犯了規矩,隻得避到一
旁,道:「請李公公快些起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李小民擠出幾滴眼淚,嗚咽道:「小人自幼家貧,雖然學了祖傳的仙法,可
是卻無人教導小人詩書,一向引為憾事。今日一見公主的書,心中有所感觸,隻
求公主殿下答應教導小人詩詞歌賦,小人願當牛作馬,報答公主的大恩大德!」

  青綾本也是好學之人,此時已站在一旁避開他的叩拜,見他為了學習詩書,
竟然甘心下拜求學,不覺惺惺相惜,柔聲道:「青綾平素本是閑暇無事,李公公
若想學詩書,青綾定當相助。」

  蕭淑妃也微笑道:「李公公不必如此,青綾最喜歡好學的人,公公若想要學
習詩詞,平日�無事時便可到這�來,青綾一定會傾囊相授,公公大可放心。」

  李小民大喜再拜,道:「多謝娘娘,多謝公主!請娘娘和公主不要再叫小人
『李公公』,隻要喚我做小民子,也就可以了!」

  二女不由微笑,隻得喚了小民子,李小民才肯起來,深揖再謝。

  幾個宮女過來收拾了桌子,李小民便向青綾深揖,請她教導自己詩詞。

  青綾見他如此急於求學,不忍相拒,便取了幾本詩書,大致地講了曆代詩詞
發展的曆程。

  李小民一路聽來,卻是暗自驚訝。自遠古時的《詩經》還有《離騷》之後,
詩歌幾經演變,曆古體詩、駢文等多種詩歌形式之後,便演化為現在流行的詞,
有許多詞牌都是近些年創製的,由有名的詞人寫下,配上曲子,讓樂女們彈奏起
來,便是一首絕妙好詞了。

  李小民聽了半天,忍不住問道:「難道沒有唐詩嗎?」

  青綾道:「唐詩?我大唐文人墨客現在大都喜歡寫詞,很少有人寫詩了!」

  李小民這才想起,從前並沒有唐朝這個朝代,隻有現在自己所處的南唐是第
一個以唐為名的朝代,自然也沒有從前的唐詩。若這樣說來,那些流傳千古的唐
詩,都已經不會有人寫出來了。

  在對青綾的旁敲側擊之下,證實了這個推測,李小民不由暗自歎息,那麼多
美妙的唐詩,竟然還未寫出便已失傳,實是中華文學的一大損失。

  幸好李小民從前除了背相聲繞口令之外,還背過那麼幾首唐詩,當下立下決
心若有機會,便把自己記下來的唐詩寫出來,一定要挽救民族瑰寶於絕地之中。

  不過與挽救民族文學相比,李小民倒是更喜歡和青綾呆在一起。蕭淑妃在一
旁淡雅地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女兒在教小太監認字,看著他們俊男美女,便似一
對璧人一般,不由心中暗歎,這小民子如此好學聰敏,若他不是太監,與自己的
女兒倒真的是十分般配。

  可是身在皇家,女兒嫁誰,便是自己也沒有多少發言權。而自己早就失寵,
家族也早就敗落,未必能有公侯願與自己女兒結親。想到將來女兒的命運不知道
會怎麼樣,蕭淑妃不由微微有些黯然神傷起來。


              第六章 行凶

  為了開辦酒樓,李小民在辰妃房�宿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當辰妃不堪狂風
暴雨,帶著香甜微笑沈沈睡去時,李小民已經得到了她幾乎所有的私房錢,滿足
地穿衣離去。

  在具體的事務上,辰妃介紹了自己的娘家表弟陳德修來幫他做生意,由李小
民以買菜之名,出宮與他見了一麵。陳德修看到表姊的書信,當然不敢不信,對
小民子公公奉承不已。

  在酒樓經營�麵,李小民負責出技術股,辰妃出錢,她表弟出力,準備在金
陵盤下一個酒樓,由陳德修做掌櫃,力爭早日打響名號,賺到第一桶金。

  陳德修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人總是滿麵笑容,本是八麵玲瓏的人
物。在家族中,出身旁係,雖有能力,也不大受族中長者賞識。幸得他的表姊知
道他的商業才能,拿出了私房錢開辦酒樓,請他來料理,不由心中激動,隻想將
這差事做好,來展現自己的才華。

  當天夜�,李小民溜出皇宮,換上便服,叫上陳德修,要他帶自己在金陵城
中轉上一轉,看有什麼房屋比較好,可以盤下來做酒樓的。

  對於他的膽大妄為,陳德修大吃一驚,李小民卻是滿不在乎,淡淡地說了幾
句自己在朝中、宮中都有靠山之類的話,唬住了陳德修,讓他不敢多問。

  其實以陳德修的精明,本也不會輕易信他,隻是見他這麼輕鬆便出了戒備森
嚴的皇宮,若無靠山,拿不到出宮手諭,根本不可能辦得到。而且小民子公公在
鬼殿大顯神威,力闖鬼殿,拿回了冥王珠,這等大事,早就傳到宮外,陳德修也
是早聞其名,暗自心驚,對這小太監也不禁高看一眼,絲毫不敢小瞧了他。

  走在街上,李小民與陳德修閑談之中,又把自己這些天在看到青綾那些書的
啟發下,苦思出來的發財門路一一道來,要陳德修去找些印刷工匠,刻印活字,
以銅鐵活字為本,開辦印刷局,印些暢銷小說、詩詞賣出去掙錢。

  原來李小民苦思之下,發現那些架空曆史小說並不都是騙人的,至少有幾個
橋段可以直接拿過來使用。雖然自己不了解火藥的配方,也不知道該怎麼造紙,
沒法靠造槍賣紙賺錢。

  幸好這個時代雖然還沒有人發明出火藥,卻已經出現了製作精良的紙張,隻
要自己再把銅活字的秘密說出來,辦個出版社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也不會要太
大本錢。而自己從前看過的小說,隨便拿出幾段講出來,就可以印成小說掙錢。

  為了編故事,他特地交待陳德修,要多請幾個寫字快、會編故事的書生,把
自己說出的故事寫出來,一定有人會買。

  陳德修雖不敢深信,不過小民子公公是大老板,他的話當然不能不聽,於是
唯唯諾諾,都答應下來。

  二人正在夜色籠罩的街頭邊走邊談,看著街邊店鋪、人家都已掛出了燈籠,
整個金陵城,在晚間的人流逐漸稀少。

  李小民想起上一次去秦淮河,還未到河上花船中,便已被太子手下的武士阻
在周邊,沒能盡興遊玩,因此叫上陳德修,要他陪著自己去逛花船。

  陳德修對於太監也想嫖妓暗暗吃驚,不過想想便也釋然。少年人總有好玩耍
的天性,想去有名的秦淮河上遊花船也是容易理解,隻可惜他這般俊俏模樣,倒
是個太監,無法真的去花船中與那些美貌姑娘銷魂,不由心中充滿同情,滿口答
應下來,帶著他往秦淮河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漸漸來到僻靜之處。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隻有他們兩個還在
悠閑地邊走邊談,勾畫著自己未來商業大帝國的藍圖。

  陡然間,前麵傳來一陣慘叫聲,李小民一怔,快步走過去,卻見一個老人倒
在地上,口中流著血,已經不能動了。一個妙齡少女趴在他的身上,放聲大哭,
而旁邊卻站著一個服飾華麗的年青公子,帶著十幾名家奴指著那老人破口大罵。

  李小民慌忙走上前去,彎下腰,去按住老人的脈搏,卻覺脈息已停,老人的
魂魄早就被無常勾走了。

  李小民心�暗罵:「這群勾魂的無常,怎麼下手這麼快,我剛才聽到慘叫,
跑過來就已經看不到魂魄了,難道說他們是怕我下手劫了魂靈回去,所以動手加
倍的快捷嗎?呸!我要劫也隻劫美女的魂魄,要這老頭的魂靈幹什麼!」

  那女孩痛不欲生,抱住老頭的屍身大聲哭叫。

  嗚咽聲中,勉強可以聽出她在念著:「爺爺,你死得好慘。」

  李小民�頭看向那青年公子,站起身來,拱手道:「這位公子,能否請問一
下,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人長得不醜不俊隻是滿臉橫蠻,見李小民一身布衣打扮,顯是平民裝束,
心中不耐,指著他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來管我萬大爺的閑事!沒事趕快
滾開,別惹禍上身!」

  李小民隻不過問了一句,沒想到就惹來他怒罵威脅,不由一怔。

  陳德修從後麵快步趕過來,打躬作揖陪笑道:「萬公子,小人不過是路過,
還請萬公子海涵!」

  萬公子哼了一聲,不屑地將手向大道遠方一指,狠聲道:「快給老子滾,別
在這�礙眼!」

  陳德修慌忙道了一聲謝,將李小民拖到一旁,低聲道:「公公,這些人惹不
得!那個萬子達,是太子的親戚,和負責京城治安的九城兵馬司也深有聯係,氣
焰正盛,公公雖然是出身宮中,也還是讓他們一步為好。何況現在公公是私自出
宮,若被這些人知道了公公的身份,向陛下告一狀,隻怕會有麻煩!」

  李小民被他拖著向秦淮河方向走去,一麵皺眉道:「剛才那個老人,是怎麼
回事?你去替我問問!」

  陳德修被他催促不過,隻得回轉身,去找了落在最後麵的一個家奴去問。

  萬子達的那個家奴本來帶答不理的,看在他塞到手中的銀子份上,才勉強說
了一句:「那個拉琴賣唱的老家夥不長眼,竟然昏頭昏腦撞到公子的車駕上了。
剛才公子在秦淮河花船上剛跟人吵架回來,心�不痛快,隨手一棍下去,就把那
老家夥打咽氣了。」

  陳德修陪笑道謝,回去約略說了一遍。

  聽得李小民大怒,叫道:「豈有此理,隻不過為這等小事便殺了一個老人,
這萬子達到底是何方神聖,金陵城就沒有人敢管這事嗎?」

  陳德修麵色大變,慌忙擺手道:「公公低聲!若被萬子達聽到了,就又是禍
事!」

  這個時候,萬子達卻把伏屍痛哭的女孩抓了起來,用手指�起她的下巴,見
她生得貌美,淫笑道:「小模樣生得還挺招人心疼的,跟我回去吧,爺會好好待
你的,一定會弄得你舒舒服服!」

  那女孩哪�肯依,隻是大聲哭叫用力推開萬子達,卻被萬子達抓得緊緊的,
情急之下,一爪抓過去,在萬子達臉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萬子達大怒,狠狠一個耳光將她打翻在地,回身上了馬,指著地上的少女罵
道:「給臉不要臉,把她給我捆起來,帶到府�,讓本公子將這野丫頭好好調教
一番!等玩夠了,就賞給你們快活,每人都有份!」

  說罷,便催馬欲行,將這些麻煩事,都丟給身後的家奴們。

  家奴們一擁齊上,正要拿人,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攔在女孩麵前,滿
臉怒色,喝道:「你們如此凶狠,把人家的爺爺打死了,還要搶人回去淫弄!金
陵城中,就是可以隨便搶男霸女的嗎?」

  陳德修遠遠躲在一邊,跌足叫苦。一般人當然是不敢隨便搶男霸女,可是太
子妃的表兄自然不同,現在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一擁齊上打死了小民子公公,也
不過讓太子進宮說幾句好話也就沒事了,小民子公公自己上去找事,這豈不是要
惹禍上身麼?

  可是看到那麼多人圍住李小民,他也不禁膽寒,隻好按照李小民剛才吩咐的
小心地躲在暗處,不讓那群家奴看到他。

  萬子達正在惱怒中,看到剛才那個少年竟然又上來架梁,勃然大怒,指著李
小民喝道:「好狗奴才,大爺放過你,你倒不依不饒起來!給我打!」

  說著話,將手中拿著的一根染血的短棍用力擲過去,砰地一聲,砸在李小民
的鼻梁上。

  李小民正在滿腔義憤,大聲斥責眾人的霸道行徑,一時大意,陡然挨了這一
下,當即鼻血長流,捂著鼻子,隻覺又酸又痛,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群惡奴趁機一擁齊上,高舉刀槍棍棒,齊齊地向他身上招呼。

  李小民一上來便失了先機,被這群惡奴亂棍打下,砰砰連聲,頭上身上已經
挨了好幾棍,打得頭暈目眩,幾乎跌倒在地。

  那些惡奴一邊亂打,一邊放聲辱罵,什麼難聽的話說了出來。更有黑心惡奴
上前挺刀便刺,刀光閃閃,直指胸膛。

  昏沈中的李小民嚇了一跳,慌忙閃身躲過刀尖,飛起一腳,將那挺刀刺來的
惡奴踹翻在地,劈手奪了一個惡奴打來的木棒,狠狠一棍打下去,將他的頭骨打
裂,鮮血灑了一臉,捂著頭嘶聲慘嚎。

  在初時的不適應之後,李小民振奮精神,大怒揮棒,木棒如疾風般連環掃出
劈啪連聲,打在那些惡奴的胳膊、肩膀和頭上,砸得他們痛呼連聲,一個個地向
後倒退,當啷之聲不絕,手中兵器灑了一地。

  在李小民身後,被他身體遮護住的少女已嚇得六神無主,隻是抓緊李小民的
衣衫,就象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萬子達大怒,卻又忌憚他手中木棒厲害,不敢上前,隻能指著他大聲怒罵,
威脅要翻出他的老底,將他一門誅除,絕不放走一個。

  這個時候,就算他想放走李小民,李小民卻也不肯放他離開。冷笑一聲,正
要上前一棍把他打下馬來,忽然聽到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頭一看,見有一隊
巡邏兵從遠處快步跑過來,為首的將官大聲喝道:「什麼人,在金陵城中打架鬥
毆?」

  一個害怕李小民躲得遠些的惡奴慌忙迎了上去,道明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
那將官聞聲一驚,走上前來,對萬子達躬身行禮,滿臉堆笑道:「原來是萬公子
在此,末將黃衝,在這�有禮了!既然是萬公子在此,自然不會有什麼事,小人
告退,他日再上府上拜望!」

  若是平日�,萬子達帶著一眾惡奴打死打傷平民,占了上風,自然不希望有
巡邏兵來管自己的閑事,可是現在看巡邏兵來了,立時精神一振,喝道:「黃將
軍,你來得正好!那邊有兩個叛賊,在大街上,口出無君無父之言,還道他日北
趙大軍來到,定要將金陵城化為一片火海!這二賊,必然是北趙派來的奸細,還
請黃將軍率軍將其拿下!」

  黃衝心�一驚,舉目看去,卻見一個英俊少年身穿布衣,手執木棒,滿麵怒
色地護在一個妙齡少女身前,而地上還躺著一個死人,頭發花白,衣衫破爛,身
邊扔著一個胡琴,顯是賣唱人的打扮,而不遠處,數十家奴都手執刀棍,向那少
年怒吼咆哮,許多人身上血跡斑斑,顯是吃了虧。

  黃衝當下心�明白,猜出萬子達搶人未遂,打死了一個賣唱的老頭,卻被這
個少年打翻了不少家奴,心中不由訝異。這少年看上去身材瘦弱,竟然能打倒這
麼多人,倒也是異數。

  雖然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善惡立判,黃衝為了前途著想,還是拔出腰刀大吼
道:「好大膽的奸細,竟敢到金陵城中撒野!小的們,給我拿下!」

  「住手!」李小民放聲大吼,聲若雷霆,將那些一擁而上的兵丁震得停下腳
步。

  他指著萬子達,怒道:「這個人當街搶人,殺人害命,你們不管,我看不過
去,上前評理,你們反倒抓起我來了!」

  黃衝明知他說的是真話,卻也不肯為了這個布衣少年,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若能攀上萬子達這棵大樹,飛黃騰達,便有了希望,當下揮刀大喝道:「胡說!
分明是北趙來的奸細,想要刺探軍情,被萬公子發現,便意圖殺人滅口,襲擊萬
公子!小的們,給我上,死活不論!」

  萬子達忙叫道:「那個小子死活不論,女的一定要留下來,拷問內情!」

  黃衝連忙修改自己的命令,向士兵們大吼,「一定不能傷了那個女子,好讓
萬公子能從容拷問她們這些奸細的內情。」

  看著手執長槍、蜂擁而至的士兵,李小民怒笑道:「原來你們是蛇鼠一窩,
竟然當街行凶,這個世界,簡直比我們那個世界更加黑暗!」

  他若揮開木棒,殺出重圍也不是太難,可是就無法護住身後的女孩。危急之
間,李小民一把握住少女的手腕,拖著她向前衝去,手中木棒狂揮,乒乓一陣亂
打,砸翻擋在麵前的家奴,來到萬子達馬下。

  萬子達正在大聲叫好,比手劃腳指揮著士兵上前捉住李小民,好讓自己狠狠
折磨他一頓出氣。

  心�在策劃著狠狠淩虐那女孩整整一夜,再讓家奴們把她弄死,扔到河�去
滅跡,轉瞬之間,突然看到李小民已經帶著那女孩衝到自己馬前,不由大驚,舉
起馬鞭便向他頭上抽落。

  李小民木棒如風般揮去,正要一棍打碎他的手腕,突然聽到身側風聲響起,
一枝長槍破空刺來,槍勢強勁,非同一般。

  李小民心中暗驚,不及傷敵,回棍擋架,當的一聲砸在槍頭上將槍尖擋回,
再看那挺槍刺來的,卻是黃衝,已被他迅猛一棍震得倒退了數步,雙手麻木,吃
驚地看著他。

  馬鞭淩空打來,李小民向旁一閃,啪地打在他的肩上,立時便將衣衫抽破。

  李小民回手一掃,砰地一聲,砸在他的腰間,將萬子達一棍打落馬下,手中
馬鞭遠遠扔了出去。

  李小民暗叫可惜,剛才若非黃衝從旁偷襲,引開他的心神,這一棍便是不打
斷他的手腕,也要讓他半身不遂。正要轉到馬的另一側再給萬子達補上一棍,大
批的巡邏兵卻已經圍攏過來,長槍如林,無數槍尖閃著寒光,同時他向刺來。

  李小民木棒連揮,丁當一陣亂響,擋開刺來的無數槍尖,然後劈手奪過一枝
長槍,揮槍一陣亂打,將眾兵丁逼開,回身抱住那少女,將她放在馬上,自己一
邊揮槍逼退兵丁,一邊翻身上馬抱緊少女,策馬轉身,向遠處黑暗的方向奔去。

  那個方向,防守的都是家奴,見他手中長槍揮得神出鬼沒,都不敢上前,隻
是虛張聲勢地大叫,眼睜睜地看著他逃走了。

  萬子達躺在地上,被奔馬踩了一腳,痛得眼淚滾滾,整個身子蜷成一團,痛
苦呻吟不已。

  李小民斜倚在床頭,滿臉青腫,默默地坐在那�,任由剛救回來的少女給自
己上藥。

  少女俏麗的臉上,一片平靜,偶然有悲傷之意在臉上掠過,卻並不哭泣,隻
是安靜地替李小民臉上、身上敷著藥。

  屋子�靜寂許久,李小民開口打破了沈默:「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
在金陵還有什麼親戚嗎?」

  少女顫抖了一下,低頭道:「妾身韓馨兒,隨祖父從外地逃難到此,賣唱為
生。不想今日在街上衝撞了萬公子的馬隊,導致祖父被當街打死。現在妾身已無
親無靠,若非公子相救,妾已落入虎口,在此拜謝公子救命大恩!」

  她盈盈拜倒,恭敬地叩首致謝。

  李小民彎腰將她扶起來,見她相貌娟秀,身材苗條,一身的靈秀之氣,不似
尋常人家女子,沈吟道:「你可認字麼?」

  韓馨兒點頭道:「妾小時家中境況寬裕,也曾學過詩書。後來家境敗落,家
鄉又遭大災,不得不背井離鄉,來到金陵城找尋活路。」

  李小民心中暗歎,天下大難,百姓流離失所,這樣的事,到處都有。隻有金
陵城中的顯貴之門,皇親貴戚,猶是醉生夢死,渾然不知大難已離他們不遠了。

  桌上的蠟燭突然搖曳起來,空氣中,一股陰風襲來,吹得韓馨兒渾身發冷,
油然生出一股恐懼之意,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李小民,好像在他的身邊,才能感
覺到安全。

  一股黑霧在黑暗的房間�出現,在燭光下漸漸凝聚成形,最後變成一名魁梧
的黑甲武士,單膝跪地,粗聲粗氣地道:「叩見主人!」

  李小民點頭微笑道:「沙將軍,你來了!幽兒那�怎麼樣?」

  沙將軍叩頭道:「公主還好,正在廢殿�麵閉關修煉,隻待初步煉化先皇禦
賜靈力,便出關來與主人團聚。」

  這沙將軍,便是前日�與他戰鬥過的雙錘惡鬼,因吳帝之命,發誓效忠於幽
兒。又得幽兒命令,他與曾將軍、三百鬼衛都不再稱呼李小民為駙馬,而是要稱
他為主人,滿足李小民大男人的自尊心。

  這一次,他正在廢殿中修煉,努力想要煉化吳帝遺留下來的靈力,突然得到
月娘飛來傳訊,要他帶上一百鬼衛,出宮聽候李小民調遣。

  沙將軍不敢怠慢,慌忙選了一百精銳部下,出宮來尋李小民。在李小民新租
的房子�麵,找到了他。

  李小民溫言撫慰幾句,喚他起來,不必跪在地上。

  回頭再看韓馨兒,已嚇得躲在他的背後,顫抖的纖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衫,看
向那跪地惡鬼的目光更是充滿驚懼,連帶著對李小民也有了幾分敬畏驚疑之色。

  在屋子�,一個淡紅色身影緩緩浮現,盈盈拜倒,柔聲道:「主人,奴婢回
來了!」

  李小民淡然道:「很好,不必多禮。」

  月娘站起身來,看著躲在李小民身後的韓馨兒正在用驚懼的大眼睛看著她,
不由掩口嬌笑道:「主人,這個小姑娘好像是很害怕呢!」

  李小民輕咳一聲,問沙將軍:「都準備好了嗎?」

  沙將軍躬身道:「回主人,一百鬼衛,都已整裝待發!」

  李小民轉過身,看向韓馨兒,見她一雙漆黑的大眼睛�麵充滿了驚懼疑惑,
正在靜靜地看著他。

  默然對視半晌,李小民淡然道:「你從此以後跟著我,好不好?」

  韓馨兒看看李小民,看看沙將軍,再看看月娘,一時有些遲疑恐懼,沒有立
即回答。

  月娘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撫她的頭發,嬌笑道:「主人很好色呢,有你跟
他的身邊,不知道你能不能逃過他的手。」

  李小民也不阻止月娘說話,隻是淡然道:「你若不願,我就派人送你離開金
陵,給你一筆錢,讓你安靜度日。」

  說罷,他靜靜地看著韓馨兒,等待著她的抉擇。

  他沒有太多時間與韓馨兒來討論這件事,現在他隻能在自己率領鬼衛出發之
前,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韓馨兒默默地看著他英俊的麵容,平靜的雙眸,深深地拜了下去,恭敬地說
道:「奴婢韓馨兒,叩見主人!」

  李小民的眼�浮現出讚許之意,緩緩蹲下身去,伸手扶住她瘦削的肩頭,將
她扶起來溫聲道:「今天晚上,你就先睡在這�,我出去一下,明天就回來。」

  說罷,他轉過身,轉身下樓,決然出門而去。

  想起今天遇到的兩個人,他的眼睛�,寒光閃爍,在漆黑的夜�,散發著令
人膽寒的光芒。

  黃衝帶著數十名巡邏兵在路上巡邏,一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的事,明顯是萬子達仗勢欺人,可惜卻遇到一個武功高強的少年,自己
上前救回了萬子達的命,並親自送他回家,在他家�喝了杯茶出來,就此就算巴
結上了萬家,前程不可限量。想到這�,他的臉上,不由綻開了笑容。

  可是一想到那個布衣少年,黃衝就忍不住一陣膽寒,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
麼。

  夜路漆黑,黃衝帶著士兵走在這每天走慣了的巡邏路上,突然感到一股強烈
的恐懼,讓他的身體微微地發起抖來。

  看著前麵的路麵,黃衝揮手停下了隊伍。

  看著前方的黑暗,麵部微微地抽搐,彷佛有不知名的猛獸,躲在那�一樣。

  他揮手命令一個士兵拿著火把上前探路,那個士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服從
了命令,舉著火把向那邊走去。

  火光一點點地侵蝕黑暗,士兵走到他指的地方,回頭高聲叫道:「將軍,這
�沒有什麼!」

  黃衝鬆了一口氣,暗自嘲笑自己當了這麼多年巡邏隊長,膽子卻越來越小,
居然怕起黑來。難道真是那個少年的眼神,讓他感覺到如此深的恐懼,心態也不
由受了影響麼?

  前麵的黑暗�,那個士兵突然發出一聲嘶啞的呻吟,身子晃了幾晃,便不再
出聲。

  黃衝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安,向前叫道:「既然沒有什麼,你快點回來吧。」

  那士兵手�打著火把低著頭,一步步地走回來,站在黃衝麵前,停下不動。

  黃衝帶著部下巡邏隊走過去,卻見那士兵一直擋在自己麵前,不由奇怪地問
道:「你在做什麼,怎麼還不快走?」

  那士兵緩緩�起頭來,展現在黃衝麵前的,卻是一張七竅流血、恐怖至極的
死人的麵孔!

  一股強烈的寒意自黃衝脊梁上流過,他大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手按刀柄,
牙齒咯咯地震響起來。

  不僅是他,所有呆在他身邊的士兵都看到了那個同伴的臉,那張熟悉的麵孔
上,帶著滿臉的血漬,和一抹奇怪的微笑,象在嘲笑這些每日�隻會欺壓良善、
趨炎附勢,導致自己踏入死途的士兵們。

  黃衝狠狠咬住牙,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恐懼,沈聲道:「你是什麼人,到底想
做什麼?」

  在他的聲音�,忍不住有一絲顫抖,他的眼睛和士兵們的眼睛,都緊緊地盯
著那個死人,手執刀槍,隨時準備應付敵人的發難。

  那名死去的士兵陰森森地微笑著,張開雪白的牙齒,從�麵擠出了難聽的聲
音:「黃衝,幫助權貴欺壓平民的感覺很好吧?」

  黃衝止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半晌才從嘴�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到底是
什麼人,是剛才那個奸細嗎?」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火把映在他俊秀的麵容上,在上麵帶有一絲奇怪
的微笑,李小民緩緩道:「不錯,你猜對了。」

  黃衝深深吸了一口氣,拔出刀來,大喝道:「裝神弄鬼,躲在死人後麵搞些
小把戲!小的們,把他給我殺了,腦袋送到萬府去領賞!」

  一眾士兵雖然心驚膽戰,但想到這不過是有人裝鬼嚇人,也就釋然,舉起刀
槍,呐喊著向前衝去,便要圍住李小民,將他亂刃分屍。

  占據了死去士兵身軀的沙將軍森然冷笑道:「想要傷到主人,且看我的兄弟
們答不答應!」

  黑暗的夜空中,陡然出現了厲鬼的呼嘯聲,似有無數厲鬼,在空中咆哮,聽
得數十名士兵,都不由顫抖起來,恐懼地舉著刀槍,四麵張望。

  狂風襲來,鋪天蓋地。穿著盔甲的士兵,站在狂風之中,渾身簌簌發抖。

  突然,一個士兵大聲慘叫起來,捂著脖子滿臉痛苦之色,歪歪斜斜地倒下,
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灑在衣甲之上,將地麵染紅了一片。

  還未看到敵人的麵,就已經折損了一個同伴。士兵們更加驚懼,舉刀四顧,
卻什麼也看不到,隻有撲麵而來的狂風,幾乎吹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又是一聲慘叫撕破了沈寂,緊接著,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士兵們一個接
一個地倒下,個個都是要害處中了致命一擊,倒地身亡。

  餘下的士兵終於熬不住看不到敵人卻時刻有同伴傷亡的恐懼,回頭狂奔。而
隱身於狂風中的厲鬼,卻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在李小民冷笑的注視之中,
鬼衛們舉著靈力彙聚化形出的鬼刀,在風中呼嘯著,借著風力向前飛速追殺著,
從背後狠狠砍去,以無形靈刀,將士兵們的頭顱狠狠地砍了下來,讓他們撲向地
麵,抽搐而死。

  黃衝沒有逃跑,他已經嚇得挪不動腳步,呆呆地看著前麵的李小民,忽然撲
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已經是麵無人色。

  李小民緩緩走到他的麵前,凝目注視著他,冷笑不語。

  黃衝�頭看著這俊秀少年,知道自己的性命就在他的手�,拼命壓抑住心中
的恐懼,結結巴巴地道:「小人該死,得罪大爺,求爺爺饒命,小人必當結草銜
環,以報答大爺的活命之恩!」

  李小民微微搖頭,淡然笑道:「我現在不想離開金陵城,所以今天的事,我
不希望別人知道,現在我能做的,隻剩下一件。」

  黃衝呆呆地問:「什麼?」

  「滅口!」

  李小民轉過身,向黑暗中緩緩走去。

  在他的身後,響起了喀嚓一聲,接著,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第一個被沙將軍殺死的士兵,手中舉著大刀,威風凜凜地站在黃衝的屍體旁
邊,臉上的血漬已經幹涸,那副滿臉是血的恐怖模樣,看上去似乎比占據了他身
體的厲鬼更加可怕。


              第七章 鬼屠

  萬子達躺在床上,隻覺身上的傷處,疼痛難忍,讓他忍不住放聲怒罵,將李
小民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隻恨自己沒能逮到他,否則的話,一定要讓他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

  在床邊,一個老者麵色陰沈,冷冷地看著暗處,似乎在尋思著什麼。

  這個老者,就是萬子達的父親,當朝太子妃萬氏的親舅舅,朝中禦史大夫萬
洪峰。

  他沈吟半晌,向萬子達問道:「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萬子達咬牙叫道:「看清了!他長得白白淨淨,個子不高,看起來也就十四
五歲,可是手爪子上倒真厲害……哎喲,疼死我了!」

  萬洪峰冷然道:「據你看,會不會是李煦一黨的人,派來挑釁的?」

  萬子達搖頭道:「我看不會!今天我出門也是偶然才想起來的,走那條路也
是臨時才選的,誰知道會碰到那個不長眼的老家夥,撞到我馬上來!而且那老家
夥那麼不抗打,一棍子下去腦漿就出來了,弄得人好生沒趣!那個小子,多半是
路過此地,看到了那小妞的美色,才想上前泡妞裝英雄。如果是李煦那邊的人,
不會這麼魯莽,就算挑釁,也得有個完整的計畫才行。」

  萬洪峰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是一個沒什麼根基的布衣小人,
不知我萬家威嚴,因此才敢來挑釁。哼,我萬家怎麼也是世代為官,容不得這樣
的布衣前來撒野!你放心,為父一定要把那個小子逮出來,交給你發落,你喜歡
怎麼出氣,都由得你!」

  萬子達精神一振,叫道:「好,隻要逮到他,我就先剁了他兩隻手,再剝了
他的皮,看他還敢不敢跟老子叫板!對了,要不要去求求表妹夫,讓他派人發下
海捕文書,去捉拿那小子?」

  萬洪峰搖頭道:「太子殿下為人懦弱,前些天又受人刺殺,驚嚇中得了病,
你去求他,豈不是讓他更加害怕!倒不如你直接去找九城兵馬司衙門,將那個歹
徒的相貌描述出來,讓他們幫你查探,看在太子的麵子上,他們一定不會敷衍差
事。」

  萬子達點頭叫道:「還是爹的主意好!嘿嘿,我抓到他以後,剝皮,抽筋,
灌水銀,什麼法子都讓他受一遍!」

  正說得高興,門突然開了。一個黑影站在外麵的黑暗�,一動不動。

  萬洪峰微皺眉頭,沈聲道:「什麼人,是來喜兒嗎?」

  那人邁步緩緩走進房間,淡然道:「你帶來的家奴,都躺在外麵,已經不能
再回答你了。」

  萬子達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指著他大叫道:「原來是你這混帳東西!爹,就
是他打傷我的!哎喲!」卻是用力過猛,又扭到了腰,一頭撲倒在床上,隻是用
一雙暴眼,恨恨地看著這膽敢找上門來的仇敵。

  萬洪峰站起身來,借著燭光,仔細打量著這名兒子口中的悍勇少年。

  出乎他的意料,這少年看上去並不強壯,反而有些瘦弱,英俊白皙的麵龐,
看上去有些蒼白,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這讓萬洪峰暗自驚疑,他
是怎麼闖到自己府�,又擺平了自己得力的家奴的。

  雖然身穿布衣,但是能在公侯之府,隨意進出,並且毫不畏懼本府權勢的,
自然不是普通人。想到這�萬洪峰不由微微後悔,不該支持兒子繼續招惹這人。

  萬洪峰一生中經曆的事情多了,當下也不露出害怕之色,拱手道:「請問閣
下何人,到此何幹?」

  李小民淡然微笑,目光看向床上怒視著自己的萬子達,冷冷地道:「令郎在
外麵搶男霸女,殺人害命,你這做父親的,不會不知道吧?」

  萬洪峰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這些事他當然知道,隻是身為豪門子弟,做這樣
的事是天經地義,他年輕時做的比兒子現在做得更多更出格,也沒見有什麼人敢
來說他不是。在他想來,隻要兒子年紀大了,這些事做膩了,自然就懶得再做,
何必再為此費神呢?

  不過一個擁有隨意進入他府第的能力,又據稱是能在數十兵士包圍下孤身衝
出重圍的人,站在他的麵前說出這樣指責的話來,萬洪峰卻不能不慎重以待,隻
得拱手道:「這是本官失察,疏於管教,明日一定要用家法重重處置小犬,以儆
將來。」

  李小民臉上露出一絲不信的微笑,淡然道:「不必了。今天晚上,大人就與
令郎一同上路吧。」

  萬洪峰臉色頓時一變,放聲喝道:「好大膽,竟敢在本官麵前口出狂言!來
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他的聲音,叫得極響,卻無人應聲。

  萬洪峰小心地繞過李小民身邊,跑到門口,放聲大叫,許久之後,還是沒有
人回答他,整個府第,就象一片墳墓一般,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萬洪峰的臉色,終於變得慘白。眼珠在眼眶�一轉,萬洪峰突然邁開大步,
向黑暗中逃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迎麵推來,將萬洪峰重重地推入屋�,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後腦撞到了桌腿,幾乎將他撞暈過去。

  李小民回頭看著萬洪峰,淡然冷笑,象在看著一個不自量力的可憐的匪徒。

  這個時候,萬子達已經悄悄下了床,強忍著腰部的傷痛,舉起自己身邊帶的
短刀,就要狠狠地砍在李小民的頭上!

  陰風撲麵吹來,萬子達突然渾身一麻,一個巨大的鐵錘憑空出現在麵前,狠
狠地向他砸下。

  他的臉上,重重挨了一錘,一頭撲倒在地痛苦呻吟,血流滿麵,臉骨下凹,
幾乎當場被打死。

  沙將軍的身形從空氣中浮現,漸漸出現在屋�,恭聲問道:「主人,我們現
在該怎麼辦?」

  李小民冷然道:「殺人滅口!凡是今天晚上見到我的惡奴一個都不能留!」

  為了能在金陵城中發展下去,不讓人看破自己的身份,也隻有大施煞手,將
潛在的敵人,扼殺在萌芽之中!

  沙將軍點頭應諾,又問道:「那些女人怎麼辦?」

  李小民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不下心來殺光所有的人,輕歎一聲,道:「把身
體強壯的男人都殺了,其他的人,留下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倒在地上的父子兩人聽得渾身發冷,萬子達咬牙怒罵著,萬洪峰的嘴�卻發
出悲苦的哀求聲,同時向李小民的方向爬去。

  李小民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轉身走出了屋子。緊接著,就聽到屋�麵,發
出了兩聲垂死的痛苦慘叫。

  站在門前,李小民看著滿眼的黑暗,停住了腳步,一時不知道該到哪�去。

  月娘適時出現在他的麵前,已經實體化的嬌軀依偎在他身旁,嬌笑道:「主
人,這些天人家在收魂玉�麵修煉靈力,您沒有感覺到寂寞吧?」

  李小民這才想起來,問道:「你的靈力煉得怎麼樣了?」

  月娘微道:「奴婢從那個騷狐狸那�吸收的那些靈力,已經煉化了一部分,
隻是還不能得心應手地應用,還得刻苦修煉才行。」

  李小民點頭道:「那你去修煉吧,不要著急,千萬不要煉得走火入魔了。」

  月娘嬌笑道:「謝主人關心。修煉也不急在一時,請主人跟我來,有好玩的
東西在那邊呢!」

  她拽著李小民的手,硬將他拉著走過幾個院落,來到一個巨大的庫房前麵,
伸手一指,庫房門上的大鎖,自動脫落。

  在門前,有幾個守門的家奴,身上都帶著刀劍,卻已經躺倒在地上,一動不
動,看不出是死了還是活著。

  李小民上前用力一推,將大門推開,走進去看了一眼,不由呆住了。

  在庫房�麵,到處都堆滿了金銀,大批的銀錠堆積在一起,放射出的光芒晃
花了李小民的眼睛。

  他緩步走過去,伸手拿起兩錠大銀,在一起相撞幾下,聽著它們撞擊時發出
的聲音,暗暗點頭,長籲了一口氣,知道一直困擾自己的軍費問題,已經暫時得
到了解決。

  月娘笑著拉著他到處參觀,在幾個庫房�,都看到了金銀財寶。看著月娘站
在珠寶堆�,拿著珍珠首飾欣喜微笑的樣子,李小民也不由展顏微笑起來。

  這些財寶,已經都是李小民的物品。可是在什麼地方放置它們,倒是一個急
需解決的問題。如果在他從前租的屋子�麵放這些財寶,隻怕放進去一半以後,
就連自己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考慮了一下,便決定連夜去找陳德修,讓他幫忙租一處院落,好放置自己
新得到的這筆意外之財。

  對於李小民的深夜來訪,陳德修雖然驚訝,卻沒有影響到他的思維。他稍稍
考慮了一下,便告訴李小民自己家族中有許多空置的房屋,雖然自己無權處置,
不過倒是可以向它們的主人去請求,要求租用它們,應該不會太難辦。

  李小民要他明天一早就去辦這件事,一定要趕在一天之內,把這件事辦完。

  隨後,他便離開了陳德修的居所,向沙將軍發布了命令。

  在陳德修找到新房子之前,這些財產還要暫時放在萬府的庫房�。為了讓人
不至於發現萬府出的事,李小民命令沙將軍在萬府中布置迷魂陣,讓任何活著的
人都不能走出自己的屋子,隻能在屋�遍布的幻景中來回轉圈。而外麵來的人,
一旦走進府門,便是進入了迷魂陣之中,來回奔行,卻永遠看不到路的盡頭。

  清晨,李小民躺在皇宮內自己的屋子�麵,呼呼地大睡著。

  在天明之前,他回到了自己在外麵租的房子,安撫了韓馨兒幾句,給她留下
了一些銀兩,告訴她自己已經替她收斂了祖父的屍首,要她不用擔心;而外麵的
風聲可能會緊一陣子,要她盡量少拋頭露麵,以防有什麼不測。

  然後,他潛回了皇宮,進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這樣,就算有人來查看,也隻看到他在睡懶覺,絕對想不到他已經外出一整
夜,幹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就在他睡得正高興的時候,腦袋上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一個清脆的聲音在
耳邊響了起來:「小民子,快起來,跟我去玩吧!」

  李小民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紅衣少女的倩影,那英氣勃勃的身姿,
姣好的容貌,讓他認出,打攪自己美夢的,正是自己的幹妹妹,長平公主。

  長平公主興致勃勃,揪著他的耳朵叫道:「小民子,這幾天你都不去找我,
弄得妹妹悶死了!今天你可不要想逃,跟我去玩,一定要玩得痛痛快快才行!」

  李小民苦著臉爬了起來,看看自己正在裸睡,不想被長平公主看到自己不是
太監的直接證據,便央求道:「公主妹妹,你看我這樣子,讓我先穿好衣服好不
好?」

  長平公主注意到他赤裸的上身,麵上一紅,扭頭走出屋子,嘴�說道:「有
什麼好看的,以為我喜歡看嗎?」

  李小民嘴�低低地發著牢騷,起床穿好衣服,跟著她走了出去。

  沒有辦法,如果他還想在皇宮�住下去的話,就隻能順著她,到底她還算是
一個靠山,讓別人不敢輕易找他的麻煩。

  跟在長平公主後麵,看著她穿越宮室,越走越遠,李小民忍不住問道:「公
主,我們到底是要到哪�去啊?」

  長平公主頭也不回地道:「別急,一會就知道了。還有,不要叫我公主,要
叫妹妹!」

  李小民低頭歎了一口氣,想想自己從前在那個世界,怎麼也是一個英俊的青
年,現在倒得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叫妹妹,真是世界變了,人也變了。

  不過以自己現在的年齡,還真的比她小,叫聲妹妹也不吃虧,何況她連少女
最寶貴的純潔身子都被自己痛痛快快地玩過了,叫她一聲妹妹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李小民的心理立刻得到了平衡,從後麵偷看長平公主纖細苗條的
身材,回憶著當初在床上的旖旎情景,不由暗暗吞起了口水。

  他們已經走到了李小民從未去過的宮室,迎麵一個少女走過來,看到長平公
主,眼前一亮,微笑道:「妹妹今天怎麼有空,想起到我這�來了?」

  在她的背後,宮女們紛紛下拜,向長平公主行禮。

  長平公主笑道:「妹妹,我今天來,是要向你介紹我新認的弟弟!」

  她回過頭,拉過緊緊低著頭的李小民,笑道:「這就是我新認的幹弟弟,小
民子!」

  少女笑道:「咦,就是那位有名的勇闖鬼殿的小太監嗎?�起頭來,讓我看
看!」

  李小民苦著臉,不情不願地�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麵前的豔麗少女。

  看到小民子的真實容貌,少女呆了一下,麵色一變指著李小民怒喝道:「原
來是你這個壞家夥,這一次,看你往哪�逃!」

  真平公主,現年十六歲,正當青春美麗年華,身穿宮廷中受命正式冊封過的
公主莊重華麗的服飾,大大的眼睛�滿是驚怒之色,直直地看著麵前的小太監,
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大膽輕薄過自己的惡徒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麵前。

  李小民苦著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剛才在長平公主身後,他一眼便
看到了真平公主,知道大事不妙,卻也無法可想,隻能低著頭暗自祈禱別讓她認
出自己來,可是該來的還是躲不過,自己還是一照麵,就被這胸部真平的美少女
認出來了。

  真平公主看著他哭喪著臉的模樣,當即氣不打一處來,顧不得皇家公主應有
的優雅儀態,一個箭步躥過去,揮起粉拳,砰地一聲,重重砸在他的眼窩上,一
拳封眼,將李小民打倒在地上。

  李小民哎喲一聲,躺在地上打滾,痛苦地捂著眼睛,不肯起來接受真平公主
的再教育。

  真平公主卻不肯放過他,看著打滾撒賴的無賴模樣,更是氣憤,�起玉足,
狠狠踹在他的屁股上。

  才踢了兩腳,就被人用力拉開。真平公主氣呼呼地回頭一看,卻見長平公主
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臂,她玉頰漲得通紅,生氣地叫道:「妹妹,你幹什麼打我弟
弟?」

  真平公主打了人,自己倒氣得眼淚盈盈,指著李小民抽泣道:「他、他,他
輕薄我!」

  長平公主一呆,叫道:「妹妹,他一直躲在我背後,我剛拉他上前,你就過
來打他,我一直盯著,根本沒有看到他做什麼啊!」

  真平公主咬牙道:「不是這一次,是上一次,我在宮外……」

  說到這�,她忽然感覺不妙,忙掩住口,卻是話已出口,來不及掩飾了。

  長平公主果然眼前一亮,興奮地叫道:「怎麼,你偷偷地跑出宮去了?怎麼
不叫上我,你太不夠意思了!」

  真平公主紅著臉道:「不是故意瞞著你,隻不過上次是我逼著小照帶我出宮
去的,我要他多帶一個人,他卻怕貴妃娘娘生氣死活不肯,就是我威脅要打他,
他也隻是嚇得大哭,搖頭說絕不敢帶你出去。沒辦法,我就隻好自己一個人出宮
去玩了。」

  長平公主沮喪地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太子哥哥就是這樣膽小,反正已經
是違反了宮規,再多帶一個人又怕什麼!對了,外麵好不好玩?」

  一說到宮廷外麵的事情,真平公主就興奮得兩眼放光,拉住長平公主笑道:
「真的很好玩!早就聽人家說金陵城繁華,我們住在金陵城�,卻從來都沒有逛
過,這次一出去,真的很繁華啊!我告訴你,我都去了哪些地方……」

  二女嘰嘰喳喳地說起了閑話,倒把躺在地上裝死的李小民忘到了腦後。一旁
侍立的宮女都嚇得麵上變色,低頭不敢說話,裝作不知道她們在談什麼,卻也忍
不住東張西望,生怕公主逃出宮去的事被人聽見,傳到主子們的耳朵�麵,那時
自己可就有承擔不起的罪責了。

  李小民躺在地上,看到有機可乘,悄悄地爬起來,一轉身就想溜掉。

  真平公主正說得興起,忽然看到他溜走的背影,怔了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剛
才是想要做什麼,大怒喝道:「你這無賴,還想逃到哪�去!」

  李小民整個人立時呆住,無奈地轉過身來,滿臉如苦瓜一般,躬身陪笑道:
「公主殿下,小人見公主見不得小人這副模樣,不敢留在這�惹公主生氣,因此
打算回去敷點藥,消掉眼睛上的青腫。」

  真平公主�眼看向他的臉,見他眼眶上帶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頗為
滑稽,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她慌忙掩住櫻口,麵色一正,叱道:「好色之徒,竟敢輕薄本公主,今日落
到本公主手中,還想逃走麼!」

  長平公主正聽她說宮外的事情聽得入迷,正要催促她說下去,突然看到她又
轉回頭來找小民子的事,忙仗義執言道:「妹妹,他是個太監,怎麼會是好色之
徒!」

  真平公主漲紅了臉,�起手來指著李小民,氣得顫聲道:「他哪�是太監,
他居然對我,伸手……」

  想想當初強吻硬摸真平公主的輝煌經曆,李小民心頭劇爽,忙低下頭掩住麵
上笑容,心�暗自得意,知道她不敢將這等事當眾說出來。

  真平公主左右環顧,看到四周都是自己的親信宮女,卻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己
被人輕薄的真實經曆,隻得拉住長平公主的手,道:「妹妹,你隨我來。」

  她�眼瞪了李小民一眼,咬牙道:「你也一起來!」牽著長平公主,向自己
的臥室走去。

  李小民沒奈何,苦著臉跟在後麵,腦子�麵拼命地盤算,該怎麼擺脫這不利
的局麵。

  三人前前後後,走進了真平公主居住的宮室。真平公主卻不肯讓這淫賊進到
自己的臥室�麵,隻是站在堂中,令宮女們都退下,才拉住長平公主的,含怒看
著李小民,咬牙道:「這個小太監,奸滑無比,竟然敢在宮外有反賊行刺本宮與
太子之時,趁機占我的便宜!」

  長平公主驚呼道:「上次太子遇刺,原來妹妹也在!怎麼樣,那些人凶不凶
惡,當時危險不危險?」

  真平公主點頭道:「那些人真的很凶,好像還是出身軍旅。」

  長平公主叫道:「他們是受誰的指使,想要做什麼?」

  真平公主皺眉道:「他們說什麼廬陵王……」

  說到這�,慌忙住口,卻已是不及。

  長平公主又驚又怕,叫道:「小煦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我最清楚他,他隻有
一根直腸子,整天隻會跟人比武較技,沒有這麼多鬼點子,更不會這麼狠毒,想
要下手殺害自己的哥哥妹妹!」

  真平公主慌忙挽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妹妹,我也知道小煦不會做這等事,
因此叫小照把那些刺客的話瞞了下來,沒有告訴父皇。你放心,這種事我是不會
說的,而且那些刺客多半是想要挑撥我們兄弟姊妹的關係,妹妹哪�會相信他們
的鬼話?」

  長平公主又害怕又感動,抱住真平公主的玉體,將臉靠在她的香肩之上,嗚
咽抽泣起來。

  二女抱在一起,真平公主努力安慰妹妹,好不容易勸得她不哭了,一�頭看
到李小民又急又氣,叫道:「怎麼說話又跑題了!妹妹,你是在故意打岔嗎?」

  長平公主紅了臉,掩口笑道:「人家也是關心你的安全嘛!好了,現在我們
說說小民子吧,他怎麼輕薄你了?」

  真平公主也紅了臉,氣憤地瞪著李小民,咬牙道:「這淫賊,在刺客中救了
我的命,卻撲到我的馬上,用力抱住我……」

  長平公主聽到一半,已經是一臉興奮地叫道:「他怎麼救你的,小民子還有
這麼大本事嗎?告訴我,當時他用的是什麼武功?」

  真平公主正想回答,突然看到李小民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氣得打了長
平公主的手背一下,叫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溝�帶啊?人家在說正事,你
總是雜七雜八地打岔!」

  長平公主掩口笑道:「人家一聽說有武林高手,就忍不住想要聽一聽嘛。好
啦,你接著向下說,他用力抱住你,然後對你做什麼了?」

  李小民聽得暗笑,心�道:「這算什麼,我們那個時代,網路論壇上灌水狂
人的本領,比長平公主強多了!什麼話,都能讓他們引得離題萬�!」

  真平公主定了定神想要接著向下說,卻突然張口結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李小民也知道她說不出口,這種話,就是對親妹妹,也是不容易說出來的。

  雖然忍不住要笑,卻不敢笑出聲來,隻得死命地咬住嘴唇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平公主吱唔了半晌,還是說不出當時的詳細情形,看著李小民裝模作樣地
站在麵前,又羞又氣,撲上去揪住李小民,揮起粉拳,狠狠打在他的頭上。

  這幾拳一挨,倒是把李小民的笑意打回去了,他�起頭,滿臉無辜地叫道:
「公主殿下,你要打我我也不怨,可是小人實在是冤枉啊!宮禁森嚴,小人不過
是一個太監,怎麼有本領連夜出宮去做下那等壞事?」

  真平公主一怔,想想他說得也對。

  長平公主也跳過來,托住她的手,叫道:「妹妹,咱們問清楚了再說,別打
錯了好人!小民子他又老實又乖,而且還是個太監,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好色的事
呢?」

  李小民連連點頭,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天真地看著真平公主,希望她能看清
事實真相,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真平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下拳頭,開始逼問李小民那一天,在宮�做
了什麼。

  李小民把自己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當然是瞎話居多,實話少得
可憐,可是他抵死不認,隻說自己一到夜�,就倒頭睡去,二女倒也沒有辦法查
清真偽,反正小民子一向都是一個人在屋�睡,難道她們能要求宮女們夜�去查
太監的房嗎?

  長平公主在一旁努力幫腔,說到後來,真平公主自己也疑惑起來,難道人有
相似,天下竟有這麼相像的人嗎?

  再想一想,那天天色黑暗,在夜色中,自己也隻是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
到底長得什麼樣子,身高有多少,身材是胖是瘦,也不是很清楚。隻是那張可惡
的笑臉這些天一直在她眼前打轉,弄得她又是憤怒又是身上發熱,剛才看到這張
十分相似的臉,忍不住跳出去,揮拳痛打了他一頓,可是一旦發現打錯了人,還
是不由十分尷尬。

  李小民哭喪著臉,努力做出無辜的樣子,還口口聲聲地道:「小人不該長得
象那個淫賊,這是小人的錯!公主打小人,小人也不怨,隻恨那個淫賊,不該做
下這等惡事,下黑手玷辱了公主清白!小人將來若要看到與自己長得相似的人,
一定不聽他廢話,上前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提了他的頭來報與公主,讓公主出
氣!」

  真平公主聽他說得不象話,又羞又氣,聽到後來,又忍不住咬牙笑道:「你
這小太監,說話不顧前後,他那麼好的武藝,你卻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是他
的對手?」

  李小民�起頭,慷慨激昂地叫道:「小人為了公主,拋頭顱、灑熱血,上刀
山、下火海,什麼事情都肯做!若是技不如人,被他殺了便是,隻是若要小人忍
著放過他,小人卻是做不到!」

  真平公主聽得感動,見他不但不埋怨自己屈打了他,還發誓要替自己報仇,
不由暗歎一聲,輕聲道:「那真是難為你有這片忠心。」

  長平公主雖然也聽得感動,卻忍不住吃味噘著嘴道:「你對妹妹這麼忠心,
那我呢?是不是也願意為了我做這些事?」

  李小民看著她噘起的櫻桃小口,溫潤鮮紅,像是在求吻一般,不由心頭一跳
慌忙笑道:「妹妹有事,小弟當然也是義不容辭,水�水�去,火�火�去!」

  二女掩口嬌笑,倒也不把這瘦弱小太監的承諾當一回事。長平公主好奇問起
他的武藝怎麼這麼差,李小民便隨口掩飾,隻道自己仙術本係家傳,隻有抵擋妖
物的攻擊時的防禦厲害,進攻係的仙術卻沒學多少,而武藝更是很少學過,因此
隻能對付鬼物,對付人類武士卻是力有不及。

  長平公主一聽,便躍躍欲試地要教給他武藝。她自幼與哥哥李煦在母親的教
導下,一同修習武藝,自詡已經是武林高手,教這小太監還不是很輕鬆的事嗎?

  李小民慌忙推辭,道是自己現在正在練習仙術的緊要關頭,若練過這一關,
對上什麼樣的鬼物也不會害怕,至少能有自保之力,實在沒時間練習武功。長平
公主這才罷手,卻也是惋惜不已。

  誤會冰釋,二女攜手出門,喚宮女們取了瑤琴來,二女隨手彈奏,討論起琴
藝和詩詞來。

  李小民在一旁卻是聽得犯困,忍不住低下頭打盹。他一夜沒睡,早上又被長
平公主叫起來,現在是困得不得了,低著頭,就這樣站著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頭上忽然傳來疼痛,睜眼一看,見長平公主站在麵前,一邊
用手替他撫摸著他頭上的大疙瘩,一邊驚叫道:「哎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
站著能睡著,小民子你真了不起!」

  李小民不屑地想道:「哼,仙術一成,無所不能,站著睡覺又算什麼?將來
我還要飛在天上睡覺呢!」

  真平公主也走過來,笑道:「小民子,你對琴棋書畫有什麼了解嗎?」

  李小民可不想跟她們討論這些東西,一口斷掉了她們繼續談下去的機會,說
道:「小人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懂得這些東西。至於剛才兩位公主談到的詩
詞,更是象聽天書一樣,根本就聽不懂。因此才會聽得瞌睡,請公主恕罪!」

  真平公主命令道:「來,替我研墨,我要寫幾篇字。」

  李小民站在桌邊,拿著墨在硯台�磨來磨去,看著真平公主挽起春衫袖,露
出晶瑩玉腕,拿起毛筆,沾了墨蹟,在雪白的宣紙上,一揮而就,寫出幾行詩句
來,不由暗自打了個哈欠。

  真平公主一直注意看著他,見他一副無聊的模樣,問道:「小民子,你認得
這上麵寫著什麼嗎?」

  李小民想也不想,便用力搖頭道:「小人不認字,因此也看不出公主在寫什
麼。」

  其實他雖然不大懂毛筆字,卻也看出她寫的是漢樂府中的幾句,青綾前幾天
借給他的書上寫過的。可是毛筆字寫得好不好,他可是真的看不出來了,心�盤
算,回去一定要請青綾教他寫大字,以後自己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把字寫
得太醜了,惹人笑話。

  真平公主見他粗魯不文,也不再理他,隻是和妹妹說話,談論詩詞歌賦,直
到近午,方才盡歡而散。

  真平公主站在寢宮門口,看著跟在長平公主身後的小太監,雖然覺得他的武
藝與那人相差甚遠,但一想起他那似曾相識的聲音,酷似那英俊淫徒的容貌,心
�深藏的疑慮,卻總是揮之不去。


              第八章 花船

  陪著長平公主吃過午飯後,李小民回到自己屋�,倒頭就睡。

  這一個午覺睡得香甜無比,直到太陽偏西李小民才悠悠醒來,突然感覺到,
下體溫熱舒爽,奇怪地低頭一看,竟然看到月娘伏在自己的身下,正鑽進被子,
口舌並用,正在對自己進行騷擾。

  李小民愕然看著這美貌女鬼在對自己做這等事,半晌才很不痛快地伸手把她
的頭推開,叫道:「幹什麼你,在我睡著的時候,趁機占老子便宜!」

  月娘�起頭來,露出一張嬌媚的笑臉昵聲道:「主人,你不覺得舒服嗎?」

  李小民怔了一怔,不快地道:「那你也得問我一聲啊!你沒聽說過,不告而
取謂之賊嗎?」

  月娘知道他這不高興都是裝出來的,也不再與他辯論,嘻嘻一笑,低下頭,
繼續施展自己優異的舌功。

  在一開始,她的動作還微嫌生澀,再後來,已經漸漸變得�熟無比,那優異
的技術、濕滑的觸感讓李小民忍不住低聲呻吟,抓住月娘如雲的青絲,喃喃道:
「好厲害,想不到你實體化以後,還有這種好處!你做得這麼好,以前是經常練
習嗎?」

  月娘�起頭,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噘著嘴道:「主人,您在說什麼啊!人家
是玉潔冰清,不論是百年前,還是現在這些年,哪�有過別的男人,就是男鬼也
沒有半個!」

  看著她嬌媚的眼神,勾魂攝魄,李小民便覺心中一跳,她的容貌好像也比以
前貌美了許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心中微寒,勉強笑道:「喂,你到底是月娘
還是懿妃啊?怎麼我看你最近的變化挺大的啊!」

  嘴�說著話,手上已經暗暗捏起法訣,隻待她露出懿妃的樣子,立即便是一
記靈符打上去。

  月娘臉上露出一抹驚色,隨即漸漸轉為哀傷之色,看著李小民,黯然半晌,
幽幽地歎了口氣,低頭道:「主人,我覺得我是月娘,可是最近因為吸收了那個
賤人修煉了三百年的靈氣,變得有點象她了,主人,你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吧?」

  這嬌媚的美人趴在他兩腿之間,一邊用柔滑的麵頰磨擦著他的大腿內側和膨
脹的仙器,一邊用憂傷的語氣說著話,聽得李小民心神飄蕩,伸手撫摸著她的頭
發,安慰道:「好啦,我知道你是月娘,隻不過是受了那種桃紅色靈氣的影響,
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風騷了。這倒也沒什麼,不過,你的風騷,可不許對別
的男人展示啊!」

  月娘麵現喜色,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叫道:「是,月娘隻屬於主人一個人,
絕對不會對別的男人假以辭色!」

  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她再度低下臻首,趴在李小民胯間,盡心盡力地服侍
著他。

  當她爬上身來,緩緩與李小民合為一體時,看著她美豔麵容上的那一抹痛楚
興奮的神色,李小民舒服得幾乎叫出聲來。這才知道,靈體實化之後,那般銷魂
蝕骨的滋味,一點也不比真正的美女差,在肌膚細膩程度之上,猶有過之。

  這一次交歡,李小民隨心所欲地玩了一個下午,反正在他的房子�麵,也沒
有別的人在,附近也沒有別的房屋,即使吵破了天,也未必有人能夠聽得見,即
使不設立禁製也沒有關係。

  到了晚上,禦膳房的小太監前來送飯。廚師將他們最拿手的好菜做了幾樣送
來,以討好自己的頂頭上司。李小民摟著月娘大吃大喝,直到肚子滾圓,才停下
來,抱住月娘,再度夢見周公。

  這一次沒睡多久,到了天黑下來,月娘就按他的吩咐,把他叫醒,隨後躲入
收魂玉中,隨著他悄悄潛出了皇宮。

  這時已經到了夜�,李小民溜出宮去找了陳德修,讓他帶自己去看新租來的
房子。

  陳德修辦事果然能幹,一天的時間已經租到了一所很大的住宅,占地數畝,
�麵有很寬大的院落和數處房屋,隻是已有很久未有人使用,到處布滿了灰塵。

  李小民倒也不在意,暗自下令沙將軍與一眾鬼衛先將住宅�麵打掃得幹幹淨
淨,然後將萬府中的金銀財寶都運送到新宅的庫房�去。

  一麵暗暗計算著這些錢可以建立多大的一支軍隊,供他們用多長時間,李小
民心�暗自高興,搶劫果然是來錢最快的方法之一,隻做了一票,自己的軍隊就
有望迅速建成了。

  隻待有了機會就要找那兩個幫主來,將軍費交一部分給他們,拿去發軍餉。

  隻是軍隊的訓練,自己還未曾幫上忙,有空一定要親自去訓練軍隊,努力把
他們訓練成為一支精銳之師。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時間去見自己的軍隊。他心�充滿了對秦淮河
上花船名妓的好奇,接連兩次都未能如願,這次不願意再拖,便換了一身好看的
衣服,催著陳德修帶他去逛花船,見識一下名妓是如何美貌。

  陳德修隻得帶他去了,心�暗自可憐這俊秀少年小小年紀就進宮做了太監,
雖然心�充滿了對女性的渴望,這輩子也隻能用眼睛來褻瀆美人了。

  這一次,他們為防路上出什麼事,弄了輛馬車來坐,倒是順順利利地來到了
花船之上,由陳德修帶著他去見最有名的名妓,名聞金陵的才女秦仙兒。

  這位秦仙兒,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為祖父觸怒了皇帝李漁,被抄家滅門,
自己也被賣為官奴,由秦淮河上的老鴇買去,做了妓女。

  雖然做了妓女,秦仙兒卻不肯賣身,數度尋死,以死明誌。老鴇無奈,也隻
得由她去了。

  憑藉她出色的才華、琴藝,秦仙兒迅速在秦淮河上躥紅,常來秦淮河上的公
子,無不知道秦仙兒之名,並以能與她一見為榮。

  雖然也有人想要強行奪走秦仙兒的貞操,幸好花船的後台老板在朝野都有極
大的分量,那些人在動粗被打手製止之後,也都怏怏地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
頭。而秦仙兒的名頭也因此更加響亮,給老鴇和老板帶來了滾滾財源,成為了他
們寄予厚望的一棵搖錢樹。

  李小民聽了陳德修的講述,嘖嘖稱奇。他一直以為「賣藝不賣身的妓女」是
一種永遠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生物,可是想不到秦淮河上竟然還真的有這種生物存
在,這讓他納悶不已。

  想了許久,他才恍然明白:「這個時代,並不是真正的古代;中國古代不可
能發生的事,在這個時空未必便不會發生。就象我們那個世界沒有鬼,在這�還
不是豔鬼惡鬼到處橫行嗎?」

  想通了這一層,他也就不再為這些小事納悶,跟著陳德修踏過寬寬的踏板,
一路走上花船。

  花船果然打扮得十分華麗,到處都是身著豔麗衣裙的美女,都甚為年輕,大
都是十幾歲的雛兒,與客人們抱在一起調笑。李小民知道這些都是賣身不賣藝的
花船美女,也不多去注意她們,與陳德修一同走進花船的船艙�麵,要求見秦仙
兒。

  在交納了昂貴的纏頭費之後,李小民終於有幸與陳德修一同坐在寬大的艙室
�麵,耐心等待著秦仙兒出現,心�卻在暗罵:「還好老子打劫事業有成,剛做
了一票大買賣,不然多來幾次,非破產不可!」

  雖然是艙室,卻有一麵臨水,李小民背對著花船欄杆坐著,讓月光灑在自己
身上,隻是要欣賞水上月色,倒要回頭轉身,不太方便。

  艙室�麵已經坐了數位客人,個個都是衣飾華貴,坐在桌案後,飲酒談笑。

  在他們身邊,也有美女相陪,個個麵帶春風,依在他們身上,任由他們上下
其手。

  李小民對身邊的年輕妓女不屑一顧,正襟危坐,一心隻想給那位未曾見過的
名妓秦仙兒一個好印象。坐在一旁與另一個十二三歲的妓女調笑親昵的陳德修看
了,心中暗歎,對小民子這沒有某些功能的老板更是充滿了同情。

  李小民緩緩品著酒,對這個時代的超低濃度薄酒充滿了輕蔑。隻可惜自己還
是想不起來蒸餾是怎麼回事,不然的話,單是造酒,也可賺得盤滿缽滿,不見得
就比打劫少掙多少。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環佩聲響,輕微的腳步聲從簾幕後麵傳來,堂內眾人,
都停止了談笑,舉頭看向後堂,眼中都充滿了期待之色。

  兩個嬌俏的侍女微笑著,將簾幕挑開,眾人眼前一亮,但見一位美若天仙的
少女手捧瑤琴,在簾後微笑而立。衣衫服飾,都甚為雅致,令人見而神氣為之一
清。

  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之下,秦仙兒輕移蓮步,走到堂前桌案之後,放下瑤琴,
欠身行禮,輕啟朱唇,微笑道:「今日有幸,能得各位光臨,小女子感懷在心,
特以一曲高山流水,以謝諸君。」

  聽著她清脆悅耳的嗓音,眾賓客都不由沈醉其中。就連陳德修也都把手從那
雛兒的懷中拿了出來,正襟危坐,等待著聆聽秦大家的仙音繚繞之聲。

  琴聲奏起,韻味深遠,讓聽的人都不禁沈浸到這美妙的仙音之中。配上灑入
堂中的月光,頗為令人意馳神迷。

  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李小民卻沒有什麼雅骨,雖然好久沒有聽到這麼好聽的音
樂了,可是也並不覺得比從前自己在磁帶�聽到的古琴曲好到哪�去,想想從前
的生活,不由暗歎一聲,真是懷念那時候的流行歌曲啊。

  �起頭,卻見屋中一眾賓客或是嫖客都在搖頭晃腦,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
心下暗暗稱奇,對這些沒有聽過真正好聽音樂的土包子充滿了同情和鄙視。

  一個嫖客偶然睜眼,看到李小民正在東張西望,顯然是沒有領會到秦大家琴
聲中深藏的韻味,不由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露出輕蔑之色。

  秦仙兒聽到這哼聲,一邊彈奏,一邊�起頭來,看到那邊有一個衣飾華麗的
俊秀少年正在東瞧西看,顯然沒有聽到自己的琴聲。她早就見慣了這些不懂裝懂
的暴發戶,卻也不以為忤,隻是在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李小民看到她笑自己,心想可不能讓人這麼看輕了,便用力一拍桌案,大聲
叫道:「好啊!這琴聲,便似高山一般,奇峰突起,令人高山仰止,一眼望不到
頂啊!」

  這一聲,將正沈浸在琴聲中的眾賓客下了一跳,睜開眼來看著這錦衣少年,
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李小民看到眾人驚奇、蔑視、不滿混雜的目光,索性在桌上又重重拍了一掌
高聲道:「這一處琴聲,更是美妙,便似流水一般,潺潺不絕,果然是秦大家,
彈的曲子也是這麼令人叫絕!」

  眾賓客驚訝地看著他,想著此人如此臉皮厚,竟將古人說過的話搬來胡說一
遍,卻又與秦大家正在彈的曲調一點都對不上,如此粗魯無知之徒,也敢來秦大
家的花船上獻醜,倒真是奇事一件。

  秦仙兒被他逗得幾乎笑出來,手中琴音也撥錯了幾個音符,慌忙收斂心神,
凝神繼續彈奏下去。卻已經是被李小民引得心神分散,再無法回到原來彈琴時的
心境中去了。

  草草彈完這一曲,秦仙兒令婢女收起琴,舉目看向李小民,微笑道:「這位
客官,一向少見,對琴藝的品評,實是令人歎為觀止。」

  李小民知道秦仙兒是在諷刺他,也不在意,站起來深深一揖,然後得意洋洋
地道:「哪�哪�,比起秦大家來,還是差得遠。」

  秦仙兒掩口微笑,覺得這少年真是有趣。一眾賓客卻對李小民怒目而視,惱
他插科打諢,將滿堂雅氣,弄得俗不可耐。

  陳德修坐在一旁,大感麵上無光,不斷地幹笑,後悔自己陪著這位老板來到
這�,雖然能聆聽秦大家超絕琴藝,卻也把臉都丟盡了。

  外麵忽然又傳來腳步聲,婢女掀起簾子,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走在前麵那個人,身穿一身青色儒服,麵如美玉,目似點墨,一副風度翩翩
的模樣,烏黑發亮的雙眸在艙中一掃,落到李小民臉上,輕輕哼了一聲。

  李小民一見他,立即麵色大變,低下頭,不敢�起來。

  這位翩翩濁世佳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真平公主,這次這麼巧來
到這�,顯然是來找他麻煩的。

  他猜得沒有錯,從那次刺殺事件過後真平公主一直派人到處尋訪他的下落,
並親手畫出他的容貌,畫影圖形,讓人在街上留意長得與他相似的少年。

  而她拜托的人,乃是她的遠房表兄,周皇後娘家一族的青年才俊,名叫周長
安,其父是一郡太守,也是名門望族出身。

  世上總是有膽量大的人,象這位經常做些出人意料之事的真平公主,旁人唯
恐避之不及,而周長安卻一心想要攀龍附鳳,若能娶到真平公主為妻,將來飛黃
騰達,指日可期。因此上,每日�總是挖空心思討好真平公主,隻盼能得到她的
青睞。

  前些天刺殺之事,把太子嚇得病了,真平公主為了尋找那個大膽輕薄她的惡
徒,沒法找弟弟幫忙,就告訴平日�還算比較熟悉的周長安,請他幫忙。

  得到真平公主的拜托,周長安立即發動了所有在金陵城中的家奴,讓他們去
街上查探。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報。

  這一夜,真平公主想起那個與惡徒酷似的小太監,心神不寧,便拿了逼弟弟
寫的手令,換裝冒充他的近侍出宮去太子府看他,正好路遇前來報信的周長安,
道是自己的家奴守在上次行刺的地點附近,已經找到了與畫像相似的少年,真平
公主又驚又喜,慌忙換上一身儒服,直奔秦淮河的花船。

  周長安陪她前來,心下暗喜,知道這一次機會難得,一定要想辦法和她拉近
關係才是。

  他平日�比較喜歡逛妓院,這花船也是他常來的地方,對秦仙兒也是垂涎三
尺,隻是畏懼花船後台老板的權勢,不敢動粗,也隻能經常來聽她彈琴,暗自流
著口水。

  堂中賓客,大半與他認識,拱手寒暄起來。周長安上前拱手與眾人見禮,並
向秦仙兒施了一禮,微笑道:「久未來聆聽秦大家琴音,勿罪!」

  秦仙兒站起來斂袂施禮,微笑寒暄。周長安怕真平公主看出他經常逛花船的
往事,不敢多說,便請真平公主一同落坐,恰好坐在李小民這一桌的對麵,隔著
廳堂,遙遙相對。

  李小民低著頭,暗暗叫苦,使了個尿遁之法,悄悄地躲出去,藏在花船上的
廁所�麵,看看四下無人,便召了月娘出來,歎道:「月娘,你會不會化妝?」

  月娘早在收魂玉�看到了一切,雖然未得他召喚,也不敢時時出來煩他,卻
已經暗自笑得肚子疼,當下抿嘴微笑道:「主人,您又忘了,在您所學的仙術之
中,不是有這種法術嗎?」

  李小民一怔,這才想了起來自己所學的仙法�麵,確實有改變容貌的法術。

  不過這種法術,與那些能夠隨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植物的變化法術,要差得
遠了。最多隻能在細微之處改變人的容貌、身高而已。

  可是這也比沒有好,李小民慌忙運起法術,在自己臉上、手上布起一屋淡淡
的黑色,再伸展四肢,努力把自己拔高了幾公分,變成了一個又黑又瘦又高的英
俊少年,年齡看上去似乎也要比原來大上一兩歲。

  雖然這模樣和自己的原樣還是頗為相似,不過也顧不得那許多,李小民變了
模樣,正要悄悄地躲下船去,忽然聽得背後有人在冷笑,聲音悅耳熟悉,正是他
現在最怕見到的人。

  李小民麵色微變,卻裝作未曾發現她已經到了自己身後,解開褲帶,就要露
出下體,把身後的女孩嚇得跑掉。

  他的動作放得越來越慢,還是沒有聽到身後的女子離去,不由惱羞成怒,回
頭看著男裝的真平公主,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上廁所嗎?」

  真平公主麵色一紅,含怒道:「淫賊!看你往哪�逃!」

  說著話,玉手已經在腰間拔出寶劍,寒光閃爍,直指李小民的麵頰。

  李小民夷然不懼,冷笑道:「你要敢動粗我就大叫一聲,讓所有人都來看,
真平公主在廁所�麵對男人施暴!這樣,你的芳名可就響徹金陵城了!」

  真平公主又羞又怒,劍尖顫抖,想要在他身上戮幾個窟窿,可是知道他的本
領比自己高強許多,若是不能一劍殺了他,他叫起來,自己的名譽可就毀了。

  李小民見她麵現猶豫之色心中暗喜,一麵用仙法改變聲音,一麵嘿嘿冷笑,
走過去,瞅冷子一把抱住她,低下頭,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真平公主大驚,用力掙紮,雖然想要回劍刺他,卻被他將嬌軀連雙臂一同抱
得緊緊的,還在她身上亂摸,從酥胸一直摸到香臀上,用力揉捏。嘴�還在喃喃
道:「還敢刺我?哼,恩將仇報,按道理說,你被我救了,該以身相許才對!」

  真平公主羞怒交加,正在拼命掙紮,忽然聽到身後有女孩驚呼之聲,慌忙回
頭去看,卻見一個俏麗少女正站在身後,滿臉驚詫之色,看著兩個英俊少年抱在
一起親吻亂摸,不由嚇得向後躲去。

  李小民�頭看見那女孩驚訝羞懼的臉色,也不由得臉上一紅,卻又硬撐著說
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親嘴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這女孩本是秦仙兒的貼身婢女,受她薰陶一直未曾接觸過男人,想不到偶然
路過,竟然看到兩個男子的親熱場麵,嚇得扭頭便逃,不敢在這�多停留一會。

  經曆了這一打岔,李小民也再沒心情去摸真平公主胸前那一對真平的小饅頭
了,鬆開手,怏怏地向彈琴艙室走回去。

  他也想開了,反正走在街上也會被真平公主派人找到,不如堂堂正正地麵對
她,想辦法解決掉這件事。

  在他身後,真平公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然想要從背後一劍刺倒他,卻又
不知為什麼,總是下不了手。

  在她心�,一股疑問模模糊糊地升了起來:「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太監?長
得倒是很象,可是膚色卻要比他黑了一些,而且聲音也不象那麼尖細,還要更粗
些,卻更加悅耳。可是若說不是同一個人,在人世間,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

  李小民回到堂中,坐下聽著滿堂賓客正在談論詩詞歌賦,自己插不上嘴,便
在陳德修身邊坐下來,一邊品茶,一邊四處張望,無聊地打量著這有名的花船中
的布置。

  真平公主走回來,坐在他對麵的桌案後,狠狠地瞪著他,眼神中卻有幾分恍
惚之意。

  在她身邊,坐著一名英俊青年,正是她的遠房表哥周長安,看到她的目光,
微微皺眉,眼中有冰寒殺氣一掠而過。

  對麵的小子,雖然年紀隻有十五六歲,卻是氣宇軒昂,眉清目秀,比自己還
要帥上一點點。若是真平公主對他動了心,那倒是一個勁敵。而自己長久以來的
圖謀,隻怕會因他而化為泡影。

  這個時候,一個嬌俏的小丫環走到秦仙兒身邊,一邊在她耳旁竊竊私語,一
邊驚懼地看著李小民和真平公主,將自己看到的事都講給了小姐聽。

  秦仙兒驚訝地聽著,看向堂中相對而坐的那兩個英俊少年,眼中有一抹惋惜
和失望之色掠過,想不到天下男子,竟然有這麼多有龍陽之好的人。

  周長安看在眼�,心中更是疑惑惱怒,冷冷一笑,舉杯遙對李小民道:「那
位仁兄,看來也是一位雅人,不知對詩詞歌賦,可有什麼研究?」

  李小民見他跟自己搭腔,哈哈一笑,正想說自己什麼都不懂,卻忽然心中一
動:「在宮�,真平公主已經知道我不懂詩歌了,我現在要是表現一下,說不定
她就以為我不是小民子,不會再懷疑我了!」

  想到這�,他仰首向天,洋洋得意地笑道:「在下不敢妄言,雖然做詞我做
得不好,可是若論作詩,在下若自認第二,隻怕沒有人敢認第一!」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人人側目,對這狂妄少年口出狂言而深表鄙視。

  周長安心中暗怒,一心要他出個醜,便微笑道:「既如此,便請閣下當場做
詩一首,讓大家品評一下,如何?」

  李小民左看右看,見大家都露出同意之色,還有人在暗暗發笑,都在等著看
他的笑話,便笑道:「這個不難。不過,總得有個題目吧?我到底是該以什麼為
題,詠出這首詩呢?」

  真平公主一直坐在一旁默然不語,突然插口,說道:「便以這月光為題,如
何?」

  秦仙兒坐在堂上,微笑道:「這位公子說得有理,便以這月色為題,請做詩
一曲,讓我們欣賞一下公子的詩才好了。」

  秦大家此言一出,眾人都無異議,安靜下來,聽著這狂妄少年做詩。

  李小民輕咳一聲,站起身來,手舉酒杯,回身望向天空明月,沈吟半晌,舉
手輕撫頭發,悠然吟道:「床前明月……滿頭瘡……」

  剛說出一句,慌忙住口,卻已經收不住嘴,把從前聽過的一句電影台詞說了
出來,心中大悔:「怎麼開始信口胡說起來了,難道這麼薄的薄酒,還真的能醉
人不成?」

  此言一出,艙內一片大嘩,眾人都忍不住笑罵出聲,好氣又好笑,這少年所
做之詞,竟如此可笑。

  陳德修也是滿臉通紅,低頭不語,知道自己也要和他一起,被人笑話了。

  周長安嗬嗬笑了幾聲,道:「這位仁兄,果然做得好詩!弄得我一時激動,
將茶水噴了一地!」

  眾賓客一陣大笑,看向李小民的目光,都充滿戲謔之意。秦仙兒也不禁以袖
掩口而笑,滿懷好奇地看著這個有趣的少年。

  李小民麵上一紅,舉杯笑道:「剛才是開個玩笑而已,現在才是我真正要做
的詩!」

  他舉杯在欄杆前走來走去,長吟道:「窗前明月光。」

  周長安介麵道:「滿頭都是瘡!」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周長安舉目顧盼,自得其樂,為自己能羞辱情敵而興奮
萬分。

  真平公主卻一直沒有笑,隻是用目光緊緊盯著李小民,想要看穿他表層覆蓋
下的真實麵目。

  李小民不理周長安的挑釁,繼續長吟道:「疑是地上霜。」

  眾人一怔,笑聲漸漸停下來,感覺到這詩似乎還有點意思。

  周長安卻搖頭道:「俗!」

  李小民舉杯漫步,吟出了第三句:「舉頭望明月。」

  周長安搖頭冷笑道:「俗,俗,俗!這般詩才,也敢拿到秦大家這�、眾雅
士麵前來獻醜!」

  眾人也都搖頭微笑,不對李小民的詩才抱什麼希望。隻有秦仙兒和真平公主
一直盯著他,預感到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

  李小民轉過頭來,向二女微微一笑,用憂鬱悅耳的聲音,將最後一句詩吟了
出來:「低頭思故鄉。」

  此句一出,二女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堂中諸人,也立時停下笑語,整個堂
中,霎時靜寂無聲。

  半晌後,秦仙兒才幽幽長歎道:「好詩!最後一句,將整首詩的意境貫穿一
體,以仰望明月之意,詠出思鄉之情,公子果然是才華絕世,令人驚歎。」

  她�起雙眸,幽幽地看著李小民,然後輕聲歎息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
名?」

  李小民肅容正色,拱手道:「不敢,賤名不足掛齒,小生姓李,單名一個白
字。」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2:55:29

                第三集

              第一章 李白

  「李白!」

  堂中賓客與婢女暗暗念誦著這個名字,都已隱隱預感到,這個名字,將與這
一首絕妙好詩,流傳於世,為後人千古傳誦。

  李小民一臉謙虛的模樣,微笑坐下,心中卻在思量:「我這算是剽竊了李白
的詩句,不過再用他的名字吟出來,幫他揚名千古,也不算是剽竊了吧?」

  他心�忽然升起一絲困惑:「為什麼從前看的那些架空曆史小說�麵,那些
主角總是喜歡剽竊別人的詩作文章,當作自己寫的,而沒有一絲慚愧?難道說,
中國人真的是以剽竊為榮,沒有一點道德感嗎?這就難怪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們
都在拼命地剽竊別人的研究成果,當作自己的論文發表在各大一臉莊重的學術雜
誌上麵了。」

  回想在從前那些小說�麵,回到過去之後,總是小心不要剽竊後人詩作,一
心一意不幹擾曆史進程的,好像隻有一個不是很講道德的項少龍而已。不過對於
這樣的人,讀者一般都把他當作白癡。

  李小民用力搖搖頭,把這些胡思亂想都丟在一邊,站起來拱手笑道:「天色
已晚,在下不勝酒力,就此告辭。」

  秦仙兒一怔,美目中露出些微留戀之色,正要出言挽留,卻見真平公主已經
站起來道:「李兄才高於世,在下相見恨晚,還請暫留,讓在下可以請教李兄一
二。」

  她端著酒杯,走到李小民身邊坐下,舉杯笑道:「在下敬李兄一杯!」

  李小民暗自苦笑,與她碰杯,一飲而盡。

  周長安大驚大怒,暗自咬牙,卻微笑著站起來,捧杯走到李小民桌邊,也要
敬他的酒。

  陳德修認得周長安,躬身施禮,識趣地將座位讓給了他們,自己躲到一邊去
坐,酒意上湧,抱著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妓女,肆意親吻撫摸。

  三人在案後坐下,真平公主居中,不斷向李小民敬酒,隻想灌醉了他,在他
嘴�套出他的來曆;周長安卻也在不斷地敬酒,希望把他們兩個都灌醉了,自己
好抱著真平公主離開;李小民虛與委蛇,嘴�滿口胡說,隻道自己是陳德修的朋
友,承他厚情,邀請來金陵花船上遊玩,過幾天恐怕就得離開金陵,回鄉去了。

  三人如有默契一般,都絕口不言真平公主的真正身份和前日的刺殺事件,而
李小民是久經酒精考驗的堅強戰士,喝慣了烈酒,哪會被這幾杯薄酒打倒,喝到
後來,另外兩人已是醉眼朦朧,他還沒有什麼醉意,隻是舌頭大了些,說起來話
來有些含混不清。

  秦仙兒彈了幾首曲子,陪著眾賓客說了些話,討論些詩詞歌賦,時而向李小
民討教,都被李小民假托酒醉,混了過去。

  天色漸晚,已近三更。秦仙兒出言送客,眾賓客半醉之中,互相攙扶著走出
艙去。陳德修卻已和那個年輕的妓女情投意合,相擁著到花船後麵去住宿去了。

  李小民扭頭看看撲倒在桌案上的兩個人,想想把她一個女孩子丟在這�也不
大好,說不定便會被哪個膽大的嫖客占了便宜,於是伸手挽起她的腰肢,擁著她
離去。

  周長安醉中微有一絲清醒,伸手去抓真平公主的衣擺,李小民一眼看見,心
中暗道:「好你小子,敢在老子麵前非禮女性!」

  他早就看周長安不順眼,趁機一腳將他踹倒,看他鑽到桌子下麵抽泣著醉睡
過去,自己抱著真平公主,揚長而去。

  在角落�,那個曾看到李白與那俊美少年在廁所�親熱的小婢女眼睜睜地目
睹了這一場令人感動的分別場麵,不由輕輕籲了一口氣,暗暗想道:「難道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少年三角戀愛嗎?真的是超美的一幕啊!」

  李小民抱著真平公主,出去坐上自己來時與陳德修同乘的馬車,一路趕到自
己新租的大宅子。

  進了宅子,沙將軍帶著上百鬼衛前來請安,躬身道:「稟主人,我們已經把
屋子打掃幹淨,而且萬府�的家財,已經都搬到庫房�來了。」

  李小民點頭,誇獎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回皇宮去,繼續在廢殿�修煉。自己
叫他們出來,已經是耽誤了他們的修行,可不能再耽擱下去,免得害他們不能在
這緊要關頭,修煉到更為強大的程度。

  走在空曠的宅院�,四處一片黑沈沈的,但以他經過仙術修煉的雙眼來看,
已經可以看出這個院落,到處都是纖塵不染,由鬼打掃過的屋子,果然幹淨得令
人吃驚。

  低頭看看懷�的真平公主,還在沈醉昏睡中,清麗的麵龐上帶著一絲微笑,
似乎在做著什麼好夢。

  看到這幅美人春睡圖,李小民不由食指大動,抱著她走到臥室�麵,看看�
麵已燃起了紅燭,床上的被褥都是現成的,正合心意,便將她放在床上,雙手一
探,摸上了她的聖女峰。

  摸來摸去,隻覺這山峰低了一點,李小民不滿足地伸手到儒衫之中,貼著肌
膚摸下去,一直伸到酥胸上,將那小小的柔滑玉乳握在手中,李小民忍不住嘟囔
道:「真的很平啊……」

  「啪!」一個耳光迎麵打來,真平公主坐起身來,柳眉倒豎,罵道:「你這
個死太監,竟敢輕薄本公主,還要汙蔑本公主的身材,觸犯宮規,應該嚴懲!」

  李小民還當她是喝醉了說夢話,卻看到她鳳目圓睜,滿是羞憤之意,不由大
驚,叫道:「咦,你什麼時候醒的?」

  真平公主怒道:「就是你剛才摸本公主的時候……」又羞又怒,�手又是一
個耳光打來,咬牙道:「做太監的如此輕薄主子,就是死罪!」

  李小民側頭躲開,叫道:「喂,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太監,我叫李白,肯
定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真平公主撲到他身上,用力將他按倒在床上,玉顏已氣得通紅,一邊揮拳痛
打,叫道:「你胡說!若不是看穿了你是太監之身,本公主豈會跟你回來,讓你
有機可乘?哼,雖然你沒有能力真的玷汙本公主,可是竟敢在我身上大逞手足之
欲,真是該打!」

  李小民頭上挨著粉拳,心中暗暗叫苦:「怎麼她喝醉了以後,什麼話都說得
出來?公主被太監摸來摸去,很光彩嗎?她不想辦法掩蓋,怎麼還要把這事告訴
別人,壞我性命?」

  真平公主已被他的所作所為氣得失去理智,伸手下探,嘴�狠狠地道:「你
還敢對我說謊,說什麼不是太監,這�根本就是空空的……」

  話還未說完,她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至極的表情,而李小民卻是一聲慘叫,
因為她惱怒中出手不知輕重,差點第二次被當朝公主捏爆了卵蛋。

  真平公主呆呆地看著他,口中喃喃地道:「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是……」

  李小民痛得滿臉是淚,雙手一緊,緊緊地抱住她溫軟的嬌軀,將頭擱在她的
香肩上,嗚咽抽泣道:「怎麼你們姊妹都這個毛病,這是第二次了,雖然上次是
有鬼附在你妹妹身上……幸好青綾不喜歡對我這樣,不然我還怎麼活……」

  真平公主和他一樣都已是半醉,聽不清他在口齒不清地說些什麼,忽然目中
寒光一閃,叫道:「你又想騙我!在褲襠�塞了棉花和木棍,就想冒充男人嗎?
看我驗明正身!」她伸手撕開他的腰帶,便要脫他的褲子。李小民大驚,手腳亂
揮,狂叫道:「喂,你這麼做,是公主應該做的事嗎?難道說,你經常剝太監的
褲子?」

  真平公主醉醺醺地在他頭上敲了一記,叫道:「胡說,我從來都沒做過!不
過總歸還是有點好奇,看不到男人的身體,看看太監的也好!」借著酒意,這當
朝第一得寵的公主終於做出了平日�不敢做的事,強行對酒醉受傷無力的李小民
做出了這一暴行。

  當褲子被褪下來,真平公主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東西,嚇得酒都醒了大半。

  李小民忍痛抽泣著,感覺著寒冷包圍著自己的下體,滿懷怨恨地看著真平公
主,咬牙道:「看到了吧,你倒說說看,老子哪�像是太監?」

  真平公主�起頭,呆呆地看著他充滿怨憤羞辱的英俊麵容,結結巴巴地道:
「對,對,對不起,我好像走錯房間了,你慢慢休息,我不打擾了!」

  說著話,她就向床下溜去,要趁著李小民還在渾身無力時,悄悄地溜走,躲
開這羞人的場麵。

  李小民哪肯這麼輕易便放過羞辱自己、強脫自己褲子的好色公主,一把拖住
她,將她按在床上,怒吼道:「從來沒有人能在捏了老子的卵蛋之後,就這麼輕
鬆離開的!就象上一次,你的妹……不說了,反正你別想逃掉!」

  投桃報李,李小民二話不說,便撕開了她的儒衫,嗤地一聲,將她的絲帛長
褲扯破,露出了�麵桃紅色的褻衣和如凝脂般的肌膚。

  真平公主大驚大叫,卻被李小民用蠻力按住,三把兩把,撕碎了她的褻褲,
露出了雪白修長的大腿。

  真平公主用力推著他的身體,想將他推開,可是受辱後的李小民怒氣勃發,
再也不肯鬆勁,憑著一股酒意,一用力,將她雪白修長的玉腿分開,強忍疼痛,
用受傷後的器具,親自來討還血債,腰部狠狠用力,衝入了她如花蕊般純潔美妙
的身體。

  真平公主那美麗的眼睛霎時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仰起雪白玉頸,如垂死的天鵝一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苦守了十六年的少女貞潔,隻因一次酒醉,一次錯誤的推測,一次大膽的驗
明正身,就這樣被這隻見過兩麵的少年,強行奪去!

  浸入在她溫暖濕潤的嬌嫩玉體中,李小民感覺到身體上的傷痛迅速消除,不
由愜意地閉上了眼,享受著這獨特的療傷方法帶來的舒爽感覺。

  他舒服得閉上了眼睛,真平公主卻是身心均遭受巨創,兩眼泛紅,雙手緊緊
抓住李小民的手臂,雪白的貝齒,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印出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李小民痛得大叫一聲,低頭一看,肩頭已經流了血,心中怒道:「不給你點
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他強忍疼痛,伸手握住真平公主纖細柔滑的腰肢,開始在她體內奮力衝刺,
看著真平公主嬌美的容顏突然變得慘白,感覺著她嬌嫩身體劇烈地抽搐,耳邊聽
著她痛苦的呻吟聲,李小民心中充滿了報複的快感,與身體上的興奮感覺混合在
一起,讓他的動作更形快速暴虐。

  真平公主本是含苞初放的花季少女,嬌軀嬌嫩無比,初次被李小民破瓜,一
分快樂之外,倒有十一分的痛楚,不由痛得搖頭哭泣,晶瑩的淚水自她吹彈得破
的粉麵上,滾滾而落。

  李小民醉中哪管得了她哭什麼,隻是按照自己的直覺行事,很快便將自己的
精華釋放在她純潔玉體之內,趴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喘息。

  真平公主用力推著他的身子,抽泣道:「你這死太監,竟然犯上欺主……」

  李小民趴在她的耳邊,喃喃道:「我要是太監,怎麼會象現在這樣,有能力
犯上欺主?」

  真平公主語塞,想起他不是太監小民子而是詩人李白,不由搖頭哭泣:「你
這該死的惡徒,若是我母後知道了,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李小民心�一跳,酒意漸醒:「若是她告訴了別人,還真是麻煩。我還得在
皇宮那天生旺地�麵修煉仙法,她說出去,說不定會牽扯到我在宮�的那個身份
也要受到檢查,為了避免危險,我就不能在宮�居住了!」

  想到這�他就更不能放真平公主走了。低下頭,重重吻著她櫻桃般的紅唇,
將舌頭伸進去,挑逗著她的香舌,雙手也在她充滿青春活力的玉體上四處遊走,
挑逗著她的情欲。

  真平公主被他含住了香舌,唔唔呻吟,伸手推著他的身子,突然感覺到他的
手在揉撚自己的乳頭,不由嚶嚀一聲,雙手無力,再也無法將他推開。

  這個時候李小民已經在對她的玉體的探索中,恢複了雄風,腰部緩緩挺動,
與她廝纏在一起。

  真平公主叫也叫不得,動也動不得,感覺到下麵又開始痛了起來,不由低低
地哼著,痛得再次流淚。

  李小民心�發愁:「這一下,她痛得厲害,隻怕會更加恨我了!」

  正在發愁之際,忽然丟在床邊的衣服上,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自收魂上飄起,
迅速化為一個嬌豔的美女,施展著長袖,在緊緊糾纏在一起的二人上空飛舞,嘴
角含笑,低下頭,向真平公主的瓊鼻,輕輕吹了一口氣。

  真平公主雖然看不到月娘的靈體,卻清楚地感覺到這股氣流,隻覺一股幽香
灌入鼻中,身體立即發起熱來,不由「啊」了一聲,一雙玉臂纏上了李小民的脖
頸,突然感覺到在自己身上施暴的少年,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可恨了。

  李小民驚訝地�頭看著月娘在空中飛舞,伸手輕輕攬住真平公主的嬌容,低
頭在她唇上輕吻,並將自己的氣息吹入她口中,接著便看到真平公主兩眼水汪汪
的,原本僵直的身體也變得柔軟起來,不由大喜,知道月娘是在用新學到的本領
來替自己解除疑難,不由對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酒醉中的真平公主在他舒緩漸趨的動作下,漸漸意馳神迷,口中發出了銷魂
的呻吟,被他和月娘挑起了欲火,嬌軀也開始自動地配合李小民的動作,與他激
烈地交歡,滿屋之中,都充滿了少女的嬌喘呻吟之聲。

  二人這一場抵死纏綿,直到三更天後,方才平息。月娘嬌笑著飛回到收魂玉
中,而李小民抱著真平公主遍布吻痕、指痕的赤裸玉體躺在床上,一邊撫摸著她
真正平坦的酥胸和小腹,一邊輕輕地喘息。

  真平公主躺在他的枕上,玉麵遍布潮紅,幸福地嬌喘著,高潮餘韻之中,受
到他手指的挑逗,頗感舒服。

  相互摟抱著休息半晌,真平公主睜開眼睛,伸手放到李小民身上,蔥指在他
胸前劃著圓圈,用嬌柔的聲音問:「李白,出了這種事,你打算怎麼辦?」

  李小民雖然沒什麼經驗,可是也知道該說些什麼,忙把前世知道的那些甜言
蜜語都在她耳邊說了出來,配上他越來越過份的動作,弄得真平公主玉顏緋紅,
嬌喘再度激烈起來。

  真平公主雖然大膽,卻也是一個深受皇家禮儀教育的女孩,從一而終的觀念
早已深入心中,而且對他的詩才充滿敬慕,現在又被李小民用迷湯灌得七顛八倒
的,不由暗自微笑,一邊唔唔地呻吟著,躲開他放肆的雙手,一邊仰起頭來,向
李小民索吻。

  李小民自然不肯錯過,在一場天昏地暗的長吻過後,二人情欲再熾,相互摟
抱著,第三次成就了好事。

  雖是興奮之中,真平公主還是微感下體疼痛,可是不忍李小民憋壞了身子,
隻能微蹙眉頭,忍耐著他對自己玉體的侵入,並靜靜地享受那從未感受過的快樂
感覺。

  直到四更天,雨散雲收,真平公主才從迷醉中清醒過來,情意綿綿地從李小
民身邊爬起,紅著臉穿好衣服,可是衣服已經被李小民扯破,隻得拿了他的衣服
來穿,看了躺在床上微笑的李小民一眼,又羞又惱,卻也忍不住有些暗自歡喜。

  看著養眼的美人穿衣圖,李小民赤著身子來到她的身後,悄悄地抱緊她的嬌
軀,在她耳後輕輕吻氣。

  真平公主被他弄得渾身發軟,仰頭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呻吟道:「不
要這樣,人家要回去了,不然的話,母後會發現的!」

  李小民卻不管不顧,雙手在她酥胸一陣揉動,弄得她嬌軀火熱,又強迫她訂
下了下次約會的時間地點,才放開手,自己也在衣櫃�麵找出衣服穿上,披上一
件大氅,微笑著牽著她的手,送她出門去了。

  在院子�麵,隻有一輛馬車,此外一匹馬都沒有。李小民抱起真平公主的嬌
軀,放在馬車溫暖舒適的車廂�麵,自己趕上馬車,向皇宮而去。

  到了皇宮門外不遠處,真平公主勉強拖著身子下了馬車,走了幾步,卻是一
個趔趄,幾乎跌倒。幸得李小民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扶住,抱在懷中,關切地問
道:「怎麼樣,要不要緊?」

  真平公主白了他一眼,又羞又氣,可是又走不了路,沒奈何,隻得讓李小民
從馬車上解下一匹馬來,配上鞍韉,親自抱著她上了馬,一拍馬股,看著那匹馱
著佳人的駿馬向宮門馳去。

  在宮門前,真平公主出示了太子的手令,自稱是太子近侍,道是太子有命,
要自己進宮麵見皇後。守門的士兵見手令不假,不敢阻攔,當即放行。

  進得宮門,真平公主勒馬南望,卻見李小民已經趕著馬車遠去,想起這一夜
的荒唐放蕩,芳心之中,又是羞澀,又是甜蜜,卻也摻雜著對未來深深的擔心之
情。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催馬狂奔,直向宮中奔去。

  因為怕人看到自己身穿男裝,真平公主先回去讓宮女幫著自己換回了公主服
飾,然後再度騎上馬在宮中賓士,沿途逮到幾個宮女、太監,逼問出小民子的住
處之後,真平公主一路馳到李小民的屋舍外,強忍隱痛,吃力地下了馬,轉頭四
顧,見無人注意,便輕移蓮步,向小民子屋�走去。

  小民子的屋子,竟然沒有關門,真平公主一直走進他的臥室,借著清晨射入
屋�的光線,清楚地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皮膚白皙,正在呼呼大睡,便是那可
惡的小太監本人,不由鬆了一口氣,輕拍酥胸,暗自慶幸,自己的第一次,並不
是失身給這個太監。

  小民子與李白的相似,終歸是讓真平公主深深疑慮,現在看到小民子在自己
屋�好好地睡著,這才放下心來。失身給一個有才華的詩人,總比讓一個出身低
賤的假太監占了便宜要好得多。

  為了更確定一些,真平公主一步步地走到床邊,伸手掀開被子,低頭看他的
肩頭,在李白那�,已經是被自己咬得流了血,如果小民子就是李白,那他身上
的傷不會好得這麼快,一定能看出什麼破綻。

  一陣涼意襲到身上,李小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他早就擔心真平公主今天白天會來探查自己與李白的相似之處,又怕有人來
撞見自己不在屋�,因此把馬車往小巷�一丟,就迅速趕回自己的住處,運起仙
術,讓仙力在自己身上流轉,治療好自己身上的傷痕,同時又消除了臉上的淡淡
黝黑,隻覺一陣困倦襲來,倒頭便睡。卻想不到真平公主這麼性急,天才剛蒙蒙
亮,便跑來掀自己的被窩。

  眼前人影晃動,李小民正在困倦之時,也不多想,劈手從真平公主手中奪過
被子,蒙頭繼續大睡。

  真平公主好氣又好笑,伸手敲了他的頭一下,叫道:「小民子,快起來!」

  李小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真平公主站在床前,不由一呆,道:「公
主,你在我屋�幹什麼?」

  真平公主臉上一紅,聽他的聲音尖細,卻還是有幾分熟悉,心中疑惑再度升
起,叫道:「把被子掀起來,我要看一看你的身子!」

  李小民嚇了一跳,若讓她看到那還了得,忙緊緊捂住身體,不讓她看到。

  真平公主心中更疑,為了解除這關係到自己終身的大疑問,索性撲到床上,
按倒小民子,伸手剝開了他的被子。

  低頭看去,在小民子潔白的皮膚上卻是一片光滑,什麼傷痕、齒痕都沒有。

  真平公主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敢確信,伸出手來,在李小民身上
輕輕地撫摸。

  感覺著在清晨寒風中凍得冰冷的玉手在自己赤裸的肌膚上撫過,李小民身上
忍不住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顫聲道:「公主殿下,不要這樣,小人現在還是處
男……」

  真平公主聽著他這滿嘴的瞎話,又羞又氣又笑,�手重重打了他一下,訓斥
道:「死太監,你在想什麼汙七八糟的東西?本公主金枝玉葉之體,難道還會非
禮你不成?」

  李小民慌忙點頭,心�卻在嘀咕:「金枝玉葉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老子幹得
差點成了殘花敗柳?」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真平公主下半身瞄去。

  真平公主看見,芳心暗驚,生怕被他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再向旁人亂說。

  她向後一縮,隨即想起這小太監懂得什麼男女之事,隻是白白地唬了自己一
下,惱羞成怒,舉拳打在李小民頭上,喝道:「亂看什麼?當心我揍你!」

  話剛出口,便見李小民的目光再度下瞄,直向自己胸部看去。

  真平公主低頭一看,不由大驚。自己換衣服時太著急了些,未曾完全穿好,
現在經過一路奔波,衣襟敞開,已經是酥胸半露,雪白滑膩的肌膚,就暴露在這
小太監的眼皮底下。

  她慌忙掩好衣服,再看那小太監,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笑意,似乎還在暗暗地
咽著口水,不由大怒,自覺吃了大虧,撲上去按住小民子,便要掀他的被子,把
他的身體也看上一遍。

  李小民大驚,慌忙捂住被子,苦苦懇求道:「公主殿下,小人是個太監,這
調調不行的……」

  真平公主聽他又往歪處想,不由更是氣惱,揮拳狠狠在他頭上打了幾下,用
力掀他的被子。李小民卻是死也不放,抱住被子,捂住下體,和真平公主舍命爭
奪這個被子的所有權。

  真平公主趴在他身上用力按住他,與他扭成一團,正要拼力扯下他最後一點
遮蔽物,忽然聽到一聲驚呼:「妹妹,你在做什麼?」

  真平公主嚇了一跳,回頭看去,竟然是妹妹長平公主,站在門口,滿臉驚訝
之色,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長平公主本是來看小民子的,昨天夜�,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夜都睡不好,
翻來覆去,眼前出現的都是小民子的身影,而且嬌軀時常變得火熱,不知道是什
麼緣故,因此天一亮,便跑來看他,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卻不知,這本是那媚人女鬼懿妃曾附在她身上,雖是已經魂飛魄散,她的
靈氣卻有部分附在她身上未曾釋出,因此常在夢中挑動她的情思,再加上附身後
與李小民的交歡在她潛意識中殘留的記憶,讓她對這長相俊秀的小太監充滿了奇
怪的感情。

  誰知一進門,便聽到小民子的慘叫聲,聽他話�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麼女子
在對他施暴。

  長平公主在門外大驚失色,不知道是哪個宮女或是女官這麼大膽,竟然敢來
動自己最喜歡的幹弟弟,於是不由義憤填膺,衝進去便要解救即將遭受狼吻的小
民子。

  誰知一進門,看到的卻是自己最親密的妹妹,騎在小民子的身上,還在用力
剝著他的被子,一副急色模樣。而可憐的小民子,卻被死死地壓在下麵,滿臉慘
白,淚水盈眶,隻顧抱緊被子,維護著自己可憐的一點尊嚴。

  長平公主又驚又怒,看向妹妹的目光也充滿了驚疑不信,怎麼也想不到,自
己最敬重親密的妹妹,竟然會趁自己不在,跑到小民子的屋子�來,對他做出了
這等事。

  真平公主的暴行被妹妹撞破,羞慚無地,慌忙從床上跳下來,正要解釋,忽
然一陣劇痛從身上傳來,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姊妹情深,雖是對她的行為頗為不理解,長平公主還是跑上前去,扶住她搖
搖欲倒的嬌軀,關切地問:「妹妹,你怎麼了?」

  真平公主滿臉通紅,哪�敢對妹妹描繪自己的傷勢,隻得道:「沒什麼,和
小民子鬧著玩,太用力了些,有點脫力。」

  一邊說,一邊用威脅的眼神看向床上的小民子,威逼他不得把真相說出來。

  李小民也確實不敢說,隻得含淚哽咽道:「是,公主妹妹,真平公主殿下是
在和我鬧著玩……」

  長平公主哪�還看不出其中情弊,心中憤怒,雙目直直地盯著真平公主,重
重地哼了一聲。

  真平公主紅透雙頰,被她看得羞愧難忍,慌忙道:「妹妹,你不要誤會,我
是昨天夜�在宮外遇到一個人,長得和他很象,所以要驗明正身……」

  長平公主「咦」了一聲,低頭看看她的身上,隻換了上衣,褲子還未來得及
換,卻是穿著男式的褲子;鞋上還沾著宮廷中沒有的泥土,顯然十分古怪。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抱住真平公主,湊到她的耳邊嘀咕道:「妹
妹,難道說,你這一夜都在外麵,沒有回來?」

  真平公主一著急便說錯了話,讓長平公主看出了破綻,當下羞得無地自容,
心�一急,眼淚便流了下來。

  長平公主芳心急轉,已經猜出了七八分,見妹妹受窘忙笑道:「別哭別哭,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那個人,長得真的很象小民子嗎?」

  真平公主抽泣著,用力掙脫妹妹的手,轉身踉蹌著向門外走去,急著回去換
下這件男裝褲子,免得再被人瞧破。

  長平公主心�又害羞又好笑,也不敢攔她,看著她走出去,呆了半晌,走到
床邊,看著小民子擁被在床上縮成一團,驚懼的目光像是被困的小獸一般,不由
又是憐愛又感有趣,伸手撫摸著他的頭,安慰道:「好啦好啦,妹妹是在跟你開
玩笑,不要當真!」

  李小民趁機依偎在她身上,將臉靠在她的胸口,抽泣道:「可是她說,要看
我的下身,可能還要摸……」

  懷中抱著俊俏弟弟的長平公主紅了臉,在他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教導他道:
「這種話,千萬不能對別人說,不然會有人按宮規打死你的!」

  李小民連連點頭,看著他俊秀的臉上滿是可愛的驚懼表情,長平公主心中憐
愛,將他抱在懷�,撫摸著他的頭,一邊安慰著他,一邊想著:「妹妹在外過了
一夜,真是好大膽子!可是和那個長得象小民子的男人在一起,做了什麼,隻是
說一夜的話這麼簡單嗎?」

  想著想著,嬌軀不由滾燙起來。抱著小民子半裸身軀的玉手,也不由微微用
力,順著他的脖頸,一直向下摸去。

  雖然很享受美少女玉手撫摸,李小民卻也不敢讓她摸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免得被她抓住把柄,害自己在宮中立身不牢。一感覺到玉手向下探得厲害,慌忙
叫道:「妹妹!」

  沈浸在臆想中的長平公主回過神來時,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摸到了不該摸的地
方,再往下就要出問題,嚇得跳了起來,將李小民摔在床上,看著他赤裸上身,
又羞又怕,扭頭便向屋外麵逃去。

  李小民看著她如翩翩蝴蝶般的倩影,歎了口氣,暗自發誓,以後在宮�睡覺
一定要穿上防彈內褲,再也不敢裸睡了。


              第二章 迷離

  這天白天,李小民在睡足之後,坐在自己的屋子�麵,感覺有點無聊。

  蘭兒一直在雲妃屋子�服侍,現在在自己的保護下,雲妃也不敢打她罵她,
連活都不敢指使她幹,就差把她當王母娘娘一般供起來了。

  可是以自己太監的身份,總不能說找個宮女來服侍自己。因此雖然想要蘭兒
來自己屋�,為了顧及顏麵,李小民還是隻能自己住在這�。

  去雲妃那�臨幸她一頓,並由蘭兒陪自己共赴巫山倒也是個好主意,可惜現
在她們住得遠些,李小民若不想驚世駭俗地飛奔到雲妃宮中尋歡,就隻能慢慢地
走上好遠的路,才能到雲妃那�,而李小民經曆了一夜的胡天胡帝,將精力都發
泄在了真平公主身上,暫時還不想到那�去。

  閑著無聊,隻好把月娘叫出來聊天。

  月娘從收魂玉中飄出來,倒是一副嬌慵無限的模樣,媚眼迷離,癡癡地看著
李小民,嬌聲道:「主人,人家正在修煉,您又把人家叫出來做什麼?難不成,
才和那個公主殿下做完,您又想要享用奴家的身子不成?」

  李小民輕輕拍拍她的頭,輕叱道:「哪有這種事!我是想起來,昨天夜�你
對真平公主的那一招挺管用,是怎麼學來的?」

  月娘偏著頭想了一想,笑道:「人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學來的,好像突然就出
現在腦子�了,大概是那奇怪的靈力煉化開來,自然就有這種本領了吧?」

  「那我能不能也有這種本領?」李小民期待地問。

  月娘掩口笑道:「主人,您又想做什麼奇怪的事了!其實在仙人賜與你的書
�麵,好像也有這方麵的描寫啊?」

  「有嗎?」李小民翻出那本天書,在月娘的幫助下,果然找到了一個小小的
仙術,名為「魅心術」,道是若能將它練成,可以借用這一仙術,使女子對施術
者傾心相愛,要她做什麼,她都不會違背。

  李小民心�驚訝:「天書上還有這種記載嗎?果然是通天教主的支派,什麼
奇怪的仙術都有!」

  隻是這種仙術,耗費仙力巨大,以李小民現在的本領,隻怕還不能真的發揮
它的威力。而且失敗的機率高,還得看受術的女子的體質,即使是創立這一仙術
的前輩仙人,施術時也未必便能達到預期的目的。

  但是李小民卻是興致勃勃,一想到能用這仙術讓宮中的美女都愛上自己,他
就不禁身上發熱,一心一心地練了起來。

  可是這仙術雖然好學,想要發揮出它應有的效能卻很難,李小民練來練去,
也隻能了解一個大略的皮毛而已。

  練了一會,李小民有些乏了,停下來考慮一陣,他決定依舊到蕭淑妃的屋�
去,向青綾學習詩書。畢竟在品嚐了性愛的烈酒之後,再來一杯溫馨的清茶,感
覺會好得多。於是出門緩步而行,走到了桃林中蕭淑妃的居所。

  蕭淑妃母女憐他自幼入宮,無依無靠,又驚異於他的仙法超群,對他十分看
重,都待他十分親切,李小民也對她們多少有了些依戀,感覺上就像是自己的家
人一樣。見他來了,蕭淑妃忙微笑著招呼他坐下,隨青綾進了書房。

  這一次他提出向青綾學習寫毛筆字,青綾倒也不反對,二人便開始了教學。

  一開始寫毛筆字,李小民怎麼都不舒服,拿筆姿勢更是千奇百怪,任由青綾
教導,也改不過來。

  沒辦法,青綾隻得手把手地教他拿筆。拿著他的手寫字,果然寫得十分娟秀
好看。

  感覺著滑嫩玉手握住自己的手,李小民不由心中微跳,�眼偷看著青綾,心
�又有些發癢。

  青綾似有所覺,�頭看他一眼,玉頰微紅,鬆開手,讓他自己學寫字。

  可是一旦鬆開,李小民又不會拿筆了。青綾輕歎一聲,隻得再度捉住這小太
監的手,教他寫字。

  於是在青綾手把手的教導之下,李小民終於掌握了正確的拿筆姿勢,寫的字
也漸漸象個樣子了。

  一邊寫字,一邊嗅著青綾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頭動蕩,偷看著身邊高
雅清麗的才女,隻覺她身上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自己引到她的身邊去。

  蕭淑妃微笑著走進來,端了一盤水果,走進書房,柔聲道:「小民子,不要
寫得太累了,先歇一會,吃些水果吧。」

  小民子答應一聲,接過水果,道一聲謝,與青綾一起吃起來。

  一邊吃,一邊悄悄地欣賞著這美貌優雅的母女二人。二女同樣的美貌,同樣
充滿吸引力,隻是一個是青春少女,滿腹詩書,才學過人,如含苞欲放的花蕾;
另一個卻是溫婉賢淑,偏偏又豔麗如花,讓人不知不覺地為她著迷。李小民常常
到這�來,除了寫字之外,便是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們,卻也不知道這樣下去,將
來自己與她們的關係會是什麼樣子。

  李小民暗暗搖頭,不再多想別的事,幾口吃完,便開始練習毛筆字。

  到了中午,禦膳房送來了今天的午飯。由於李小民曾經細細叮囑,那些禦膳
房中的太監都已經知道蕭淑妃與李公公交情非淺,而李公公有時還會在她那�吃
午飯,因此都盡心盡力地巴結,有些皇帝和皇後都吃不上的珍奇物品,也會送到
蕭淑妃這�,請淑妃娘娘與李公公一同品嚐。

  對於這個道理,李小民自己心�也明白。太過珍奇的食物,若讓皇帝吃上了
癮,反而是給禦膳房自己找麻煩,哪天皇帝想起來要大吃幾頓,豈不是讓禦膳房
滿房太監都急得撞牆?而蕭淑妃就沒有這個問題,李小民身為禦膳房總管,也當
然能體諒下情,不會逼著太監和廚師們去尋找根本買不到的珍稀物品來滿足口腹
之欲,因此那些太監樂得將珍物送來,以此來討得頂頭上司的歡心。

  他們這麼精乖,李小民坐在領導者的位置上,也不得不得開始考慮,是否該
提拔幾個有能力的幹部,或是幫他們長長工資,讓他們工作得更有勁頭。

  這一次送來的午飯,由四個小太監提著大食盒送來,除了宮女們也變得豐盛
幾倍的午餐之外,還有十幾道菜,擺了滿滿一桌子,都是各地送來的珍奇野味,
便是皇後的午餐,都未必能有這般豐盛。

  三人坐在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說些閑話,其樂融融,便似一個幸福的三口
之家一般。

  吃完飯,宮女們來收拾碗筷。青綾身子嬌弱,有些倦了,便向李小民打了聲
招呼,自己回房睡覺去了。

  李小民和她們在一起多日,早就互相熟悉,互相之間也沒什麼拘束。一時還
舍不得走,陪著蕭淑妃坐在一起閑話。

  一邊說著話,李小民忍不住會想到青綾現在熟睡時是什麼樣子,心�有點癢
癢地,想要去偷看美人春睡圖,卻礙著蕭淑妃在這�,有些不好意思。

  蕭淑妃卻也瞧出了幾分,以長袖掩口笑道:「小民子,你在看什麼,是不是
想在屋�到處走走看看?」

  李小民臉上微微泛紅,幹笑道:「娘娘又拿我開玩笑了,我陪著娘娘說話,
已經是很高興了,哪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蕭淑妃微笑道:「那你的眼珠骨碌碌地亂轉,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李小民聽她笑聲嬌媚,不由心中一動。舉目看去,隻見這宮裝美婦的玉顏上
笑靨如花,其中微微帶著一絲俏皮之意,看上去便似一個青春少女一般,真純依
舊,看得李小民心旌搖蕩,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玉手。觸手光滑溫暖,
柔若無骨。

  蕭淑妃臉一紅,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被李小民緊緊握住,不肯放鬆。

  蕭淑妃心中微驚,這小民子如此大膽,對自己這樣也就罷了,若是在別的宮
妃那�惹出事來,隻怕性命難保。正要正言規勸,忽然看到他那烏黑發亮的眸子
�,一絲奇異的光芒閃爍起來,不由微微一呆,看著那束光芒,心神動蕩,彷佛
整個魂魄,都被那束光芒攝到了他的眼睛�麵。

  李小民強行運起魅心術,隻運了不足一秒,就已經無法支持那龐大的仙力耗
費,隻得收術喘息,整個人都似要虛脫了一般。

  再看蕭淑妃,已經是鳳目迷離,香唇微張,玉麵漸漸地向他湊過來。李小民
心中大喜,雖然是渾身無力,仍是勉強伸出雙手,抱緊蕭淑妃的溫軟嬌軀,低下
頭,將唇印在這溫婉美婦的香唇之上。

  雙唇甫一接觸,蕭淑妃便覺腦中轟然一聲,整個魂魄都似要被炸裂開來,神
魂飄飄蕩蕩,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隻有這俊秀少年略嫌霸道的吻,吸引住了她
整個心神。

  二人唇舌交纏,李小民一麵吸吮著她香滑的軟舌,一麵緊緊摟住嬌軀,手伸
進她的華美宮裝下麵,一邊撫摸光滑雪膚,一邊慢慢探到酥胸之上,握住蕭淑妃
溫軟滑膩的玉乳,輕輕撫摸揉捏。另一支手,也在她嬌軀上四下遊走,耐心地占
著她的便宜,漸漸摸上纖腰,也伸進了羅衫之中。

  不知深吻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嬌呼,接著便是砰地一聲,似乎有什麼
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破碎之聲。

  二人如夢驚醒,慌忙分開,回頭看去,卻見青綾站在臥室門前,瞪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著二人,繡鞋前方的地上,落著一些筆墨,還有一個硯台,已經摔
得粉碎。

  她方才正要睡覺,忽然想起小民子自己回去也要多練字才好,因此才找出些
筆墨,還有自己最喜歡用的一方硯台,走出去要叫住小民子把這些東西送給他。

  誰知剛找好東西,一出門,竟然看到小民子在與自己的母親親熱,雙手還在
她的身上摸來摸去,不由大驚,失手便將硯台摔破了。

  李小民看著青綾,心知不好,想要解釋,可是剛才的情景都已被她看到,哪
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不由心中大急。

  青綾的臉上,露出羞怒之色,掩麵奔回了自己的臥室,砰地關上了門。

  李小民跑到門前,想要推門,可是又不知道進去以後說什麼好,隻急得在門
前亂轉,看著滿麵羞紅、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的蕭淑妃,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淑妃神情慘澹,看著他,微微地歎息一聲,垂首低聲道:「你先回去吧,
我來好好勸勸她。」

  李小民慌慌張張地一揖,張開嘴,卻又不知說什麼好,隻得輕歎一聲,走出
門去,又回頭道:「你別著急,先勸勸她,等她氣消了,我會來看你的。」

  蕭淑妃送出門來,聞言苦笑道:「這幾日,你還是暫時不要來了,我……我
需要靜一靜。」

  李小民一驚,凝目看向蕭淑妃,卻見她花容失色,眼神遊離,似是對自己剛
才的越軌行為痛悔不已,羞慚滿麵。

  在李小民的目光注視下,蕭淑妃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以長袖掩麵奔入門去,
再不敢多看這害人心亂如麻的小冤家一眼。

  李小民無法,也隻得長歎一聲,轉身離去,心情也不由煩亂起來。

  走在宮牆之內,李小民輕舔嘴唇,感覺著蕭淑妃留在那�的香甜味道,心中
又亂又喜,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想盡辦法,解決這件事才好。

  李小民漫步走到自己住所門前,驚訝地遠遠看到真平公主正帶著大批宮女,
守在自己門前,還在走來走去,一副焦急模樣。

  李小民心中有鬼,慌忙運起仙法中還不熟練的障眼術,把自己的皮膚變得更
加白皙,再努力壓縮身體骨骼,讓自己更矮一點,好讓自己和李白的形象差得更
遠。

  他正在這邊做著偽裝,一個眼尖的宮女看到了他,驚喜地叫道:「公主,他
在那邊!」

  眾宮人都轉身來看,見李小民躲在遠處,便都跑過來,圍住李小民,嬌笑著
道:「可找到你了!」

  滿眼的美人繚繞,耳邊充滿了鶯聲燕語,李小民苦笑道:「各位大姊,不知
找我有什麼事?」

  宮女們嬌笑道:「不是我們找你,是公主殿下找你!」

  真平公主也欣喜地走過來,伸手抓住李小民的肩膀,笑道:「你會捉鬼,是
不是?」

  李小民搔搔頭,呐呐地道:「也算是吧。雖然我祖傳的仙法還沒練到家,不
過個把兩個鬼,還是傷不到我。」

  真平公主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嫂嫂的娘家舅舅,好像有鬼魅搗亂,你
去幫忙看一看好不好?」

  公主的命令,李小民不敢不聽,一邊點頭答應一邊暗想:「她的嫂嫂是誰?
啊!那豈不是太子妃的娘家舅舅,就是萬子達他們家�?」

  想到他們一家已經被自己屠了一遍,不由心中苦笑:「恐怕不是搗亂那麼簡
單,那一家的男人,已經都被梳了一遍,恐怕沒有剩下的了。」

  真平公主這次來本是聽說了萬家的事,又見太子妃哭哭啼啼,可憐她不過,
想起小民子會捉鬼,因此自告奮勇,來找小民子,讓他幫忙解除萬家的危難。她
已經去討了皇後的旨意來,自己也趁空換上太子近侍的服飾,帶著李小民,出宮
向萬府而去。

  坐在馬車�麵,李小民低著頭不敢說話不敢動,生怕被真平公主看出什麼破
綻。真平公主卻是滿懷好奇地看著他,驚歎世上竟有這麼相似的人,除了皮膚白
一點,個子矮一點,聲音尖細一點,小民子簡直和李白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立即抓住李小民的前袖,興奮地叫道:「小民子,你
也姓李,認不認識一個叫李白的人?」

  李小民嚇了一跳,慌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承認自己認識什麼
李白。

  真平公主仔細追問,直到確定小民子的李氏親族中,沒有叫李白的人,失望
地歎了一口氣,鬆開手,忽然又想起來:「我也姓李,同姓不開親,若是父皇母
後不許我嫁那李白,又該如何是好?」

  既然被他占了便宜,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再也不能嫁旁人。真平公主芳心紛
亂,在車中怔怔地出神,為這件事發愁不已。李小民也樂得她不來糾纏自己,低
著頭,閉目養神,不敢和她說話,免得惹來懷疑。

  真平公主左思右想,終於忍不住問道:「小民子,你對同姓男女成婚,有什
麼看法?」

  李小民正在打瞌睡,忽然聽這一句,隨口答道:「都什麼時代了,還抱著這
破規矩!隻要不是近親,結婚就結婚,有什麼了不起?」

  他迷迷糊糊地�起頭,看到問話的是真平公主不由一呆,慌忙陪笑道:「現
在表兄妹這樣的近親都能結婚,何況同姓?實在不行,讓其中一個改姓好了,又
不費什麼事。」

  真平公主聽得眼前一亮,忽然想起史書上所載的一段曆史:「前朝一個劉姓
皇帝,曾經想娶自己朝中一個劉姓大臣的女兒為妻,他弟弟劉義規勸他同姓不得
開親,卻被另外的侍臣反駁道,那劉姓大臣與他非是同宗,隻要祖宗不同,便娶
無妨。因此那皇帝大悅,迎劉氏女入宮,並立為皇後。」

  「同姓不開親,也不過是說說罷了。聽李白說,他是外地來的,生於極北苦
寒之地,好像叫什麼蘇聯地方的,隻要他不是我朝皇室宗族,也就沒什麼了!何
況在金陵又很少人認得他,到時真的讓他改名換姓,不就成了嗎?」

  想到這�,真平公主隻覺豁然開朗,眼前一片光明,不由用力拍著李小民的
肩膀,欣喜笑道:「說得對,小民子,這次多虧你了!」

  小民子幹笑著,�手揉著被她拍痛的肩膀,心�暗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真的想嫁我嗎?我這麼說,豈不是自找麻煩?」心下漸轉苦惱。

  二人各有心事,忽然馬車一震,停了下來。

  李小民下了車,看看已到萬府門前,殷勤地伸手接引真平公主下車,真平公
主卻不肯被這小太監碰到自己的尊貴玉體,揮手打開了他的手,自己走下車來。

  李小民心�發了幾句牢騷,跟著她走到萬府門前,卻見府門緊閉,許多士兵
守在門前,不許人進入。

  真平公主從懷中掏出一份手令,交給帶頭的將官。那將官一看手令是太子親
筆寫的,來人是太子近侍,慌忙行禮,對這二人不敢怠慢。

  真平公主走到萬府大門前,正要推門進去,那將官慌忙阻攔道:「且慢!�
麵甚是古怪,我幾個同僚進到�麵,就再也沒有出來!」

  真平公主奇道:「他們不肯出來,進去找他們,不就好了嗎?」

  將官苦笑道:「若是能找出來就好了!我已經派了幾十個兵丁進去,都如泥
牛入海一般,沒有一個能回來報信的!」

  真平公主吃了一驚,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那大門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將官搖頭苦笑,李小民也低頭裝糊塗,隻讓真平公主一個人去尋思對策。

  真平公主想了想,想要小民子進去探路,忽然又想起,道:「他是妹妹認的
幹弟弟,看妹妹的樣子,很是把他放在心上,若是他出了什麼事,隻怕妹妹不肯
甘休!」

  她轉過頭,向將官命令道:「再派幾個士兵,進去探路!」

  將官吃了一驚,雖然想要拒絕,可是太子近侍,他不敢得罪,隻得喚了親兵
來,命令道:「派一個人進去探路!」

  親兵們自己是不敢去的,又不敢違反將令,便揪了近處一個士兵,將他推到
門前,用力推開府門,將他推了進去。

  真平公主看那士兵哭哭啼啼地走進府門,忽然想起一事,大聲叫道:「你在
�麵看到什麼,要快點回來報告,不要呆得太久了!」

  將官在她身後搖頭苦笑,知道這士兵恐怕要在�麵呆上很久,要等他來回報
隻怕要等到天黑都未必能出得來。

  府門中,濃霧重重,從外麵看去,什麼也看不清楚。士兵走進去,霎時被濃
霧吞沒,再看不出半點身形。

  真平公主正看著那濃霧發怔,忽然看到萬府的大門自己動了起來,接著轟然
關上,嚴絲合縫,像是從來都沒有打開過的一樣。

  真平公主驚訝懼怕地等在門前,好久之後,仍不見那士兵出來,忍不住叫將
官再派了一個士兵進去探路。

  再過了一盞茶時分,府門�仍沒有動靜,真平公主再不敢多說,回頭用央求
的眼神看著李小民,期待他能想出辦法來。

  李小民看著她嬌怯的目光,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時,也曾用這種眼神
看著自己,不由心頭一熱,微笑道:「公主勿憂,我已經看出這迷霧其中底細,
現在已想出對策,當可一舉而破!」

  真平公主驚喜地叫道:「那太好了,你快點破去這鬼霧吧!」

  李小民搖頭道:「身在府外,難以破除迷陣。我隻有進去府中,才能破除妖
法,將陷在�麵的人救出來。」

  真平公主麵露驚色,叫道:「進去以後就會出不來,很危險的!而且�麵那
麼大霧,誰知道�麵會不會有鬼怪?」

  想到霧中可能藏著好多吃人的鬼怪,真平公主不由嬌軀發冷,忍不住向小民
子靠近了一步。

  李小民搖頭微笑,說道:「隻要能讓公主高興,小人受這點危險,又算得了
什麼!」

  真平公主驚訝地看著他,見那俊秀的麵龐上,滿是堅毅的表情,不由又是感
動,又是內疚,想想自己曾經那樣對待小民子,現在他卻為了自己甘冒奇險,不
由麵現愧色,對小民子的義舉暗暗感激不已。

  小民子昂然微笑,大步走到府門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用力推開厚重的
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關門聲在背後轟然響起,眼前雖是迷霧重重,李小民卻能看清霧中的景色,
隻見數十名士兵正在迷霧�沒頭蒼蠅般地轉來轉去,卻隻能在丈餘之地中亂轉,
絲毫無法脫開陣法的迷惑,走著漫漫無盡的長路。幾個身著將領服飾的武將,已
經坐倒在地,累得無法再走了。

  李小民運起仙氣,在心中呼喚,不一會,便見一個身穿破爛衣甲,看上去有
十五六歲的小鬼在空中飄來,飛到李小民麵前,跪地叩拜,恭聲喚道:「小鬼林
利,奉沙將軍之命,在此守候,恭候主人大駕!」

  李小民皺了皺眉,問:「別的人呢,都哪去了,怎麼還不撤開迷魂陣?」

  林利陪笑道:「主人容稟,沙將軍和別的同伴已經把萬府中值錢的東西全部
運光,離開了這�,回宮中去修煉靈力,隻留小鬼在此看守,等待主人下一步命
令。」

  李小民拍拍頭,這才想起,自己隻命令設下迷魂陣,卻沒有下令在搬光財物
之後再解開迷魂陣,讓萬家的女眷和前來拜訪萬府時不慎陷入迷魂陣中的外人可
以離開。

  說起來倒還是自己不小心,李小民揮手,笑道:「好了好了,不怪你,把迷
魂陣收了吧!對了,我看你長相伶俐,不如就跟著我,做個傳令兵,以後有什麼
事,也好派你去通知沙將軍他們。」

  林利麵露喜色,伏地叩拜,領下了這個任命。

  想起自己經常要做一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為防這小鬼窺探自己隱私,李
小民命令他以後在自己身邊聽令,不可離得太遠,也不可太近,基本上在五十步
到一百步之間便可以了。

  這一百步,便是李小民對鬼奴傳心術的最大距離。超過了一百步,以李小民
現在的能力,再無法召喚鬼衛來聽令於自己。

  林利再拜接令,起來站在府中大道上揮舞著一雙赤裸鬼臂,口中念念有詞,
便見迷霧漸漸變淡,最後消於無形。

  陷身於迷陣中的將士們眼前千奇百怪的幻景陡然消失,明亮的萬府中的道路
和建築出現在眼前。眾人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地。

  「無量天尊!」一聲長吟從上空傳來,眾將士舉頭看去,卻見一個俊美少年
身穿太監服飾,高高地站在一座樓閣的頂端,手捏法訣,麵色凝重沈聲道:「眾
位將軍,不必驚慌,貧道已破除迷陣,眾將軍可以暫時退出府中,讓外麵的各位
軍爺進來救治府中諸人。」

  眾將士呆呆地看著他,但見這小太監高高地站在樓頂,衣袂在風中飄飄揚揚
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由又驚又喜,慌忙扶起累倒在地上的將軍和同伴,
互相攙扶著走出了萬府。

  府外的士兵們看到他們出來,都不由驚喜地大聲歡呼,上前接住眾人,將他
們扶下去治療休養。

  一直守在府外的帶頭將官帶著部下衝進府中,按照李小民的命令,到各房去
救治萬府中人。

  真平公主也跟著眾人走進府門,看著李小民站在高處,飄然若仙,陽光射在
他白皙的臉上,肌膚晶瑩如玉,不由又驚又佩,心中暗道:「真好的皮膚,不光
比李白要好,就是我,隻怕也及不上他!」

  低下頭,真平公主不由含羞想道:「他這麼有本領,又生得如此俊秀,隻可
惜是個太監,否則的話,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

  想到這�,真平公主不由心下暗自歎息,心中充滿了對小民子悲慘命運的同
情和惋惜。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哭嚎之聲,卻是被困的女眷們發現了被殺的男子和家奴
們。那些女眷和奴婢都已困得久了,精神不振,又突然看到親人被人,有許多人
硬生生地哭昏了過去。

  李小民心下大感無趣,想起自己是造成慘案的罪魁禍首,雖然當時是為了自
保,而萬氏父子和那些惡奴也是罪有應得,可是一旦看到這些女子痛哭的模樣,
還是渾身不自在,便找了個藉口,躲了出去。

  坐在馬車�麵,李小民呆呆地發怔。忽然聽到腳步聲響起,真平公主走上車
來,拍著他的肩膀,兩眼閃閃發光地看著他,微笑道:「小民子,你今天幹得實
在是太好了!據我看,比龜山派的那些法師也不差!」

  所謂龜山派,就是上次來皇宮中驅鬼捉妖的法師所在的門派,門派之主數百
年來一直是南唐的護國法師,李小民也對那個門派有些好奇,便趁機問道:「公
主,龜山派的法師們怎麼沒有來驅鬼,反倒叫我來?」

  真平公主搖頭歎息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龜山派護國法師失蹤三年了,
他的師弟們也一個個地不知道去了哪�。上次來皇宮的,是他的弟子和徒孫們,
結果也是死傷慘重,現在更是把道觀大門一關,�麵的人都不知跑到了哪�。興
許是覺得上次的事丟了臉,不好意思在金陵呆下去了?」

  李小民心下奇怪,傳承了數百年的道家門派,如何這般輕易便消失了?

  他還未及多想,真平公主便已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小民子,你這麼有本
事,在宮�真是委屈你了!你現在立了這樣的大功,這樣吧,你想要什麼,盡管
說出來,我都會賞給你!」

  李小民心�嘀咕:「把你自己賞給我做奴隸吧,別的我也不多要了。」

  這樣的話,當然不能在嘴上說出來,他隻是幹笑道:「公主說哪�話來,小
人做的都是應該做的事,公主隻要高興,便是小人天大的福份,哪還敢要什麼賞
賜?」

  真平公主見他這樣謙虛,心�更是高興,笑道:「不如這樣,以後你要是看
上哪個漂亮宮女,我去稟告母後,讓她做主為你們成婚,讓你也能享受到天倫之
樂,如何?」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聽著她真摯的語聲,李小民幹笑著,含羞低下了頭。

  真平公主見他害羞,更覺有趣,開始盤問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馬車慢慢
前行,真平公主一路說些閑話逗弄著他,一直回到宮中,才放他回去休息。

  那支巡邏隊當街被殺,以及萬府發生的血案,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而「鬼
打牆」纏繞了萬府兩天,讓所有人都猜出,這事隻怕與鬼魅做怪有關。這件事慢
慢傳開之後,金陵滿城驚怖,夜間都很少有人敢於上街,生怕遇到什麼無頭惡鬼
之類的怪東西。

  除此之外,一直護衛著金陵的龜山道派的法師們出奇地失蹤了,沒有一個人
留在道觀之中。這讓金陵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事。


              第三章 歡宴

  深夜之中,一個黑影從金陵城的城牆上墜下來,舉手一抖,收起繩子,向城
外的黑暗之處走去。

  在城外一片密林中,他接過一個青竹幫眾手中的馬韁,翻身上馬,向遠方賓
士。

  這匹馬,也是一匹駿馬,在黑暗中的城外大道上大步奔行,直向正東而去。

  賓士了許久,駿馬在一座農莊前停了下來。

  莊上的了望哨塔處,有人在警覺地大聲詢問口令,那人朗聲回答,聲音清脆
動聽,卻是少年的聲音。

  莊門緩緩打開,那少年馳入莊中,大門不多時,又再度關上。

  在莊內呆了兩個時辰,那少年才拍馬從莊中出來,循來路馳向城池。

  夜風拂在他的臉上,少年的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

  剛才他已經把自己辛苦搶來的財物送了一些到農莊中,交給了駐守在這�的
杜光作為軍費,並交代他要多弄些肉類給士兵們吃,一定要把他們養得壯壯的。

  同時,他還讓杜光把莊中數百名私兵都從被窩中揪了出來,逼著他們緊急集
合,並交代杜光多做這樣的夜間緊急集合,讓他們適應突發狀況,在有敵軍夜襲
時,便可迅速應對,不致有損失。

  對於私兵的訓練,李小民已經寫出了詳細的計畫書,命令杜光一定要每天帶
著士兵們跑上幾十�,把每個人的耐力都練到十足,而士兵修煉的武藝,由李小
民按照天書所載的粗淺功夫,親筆寫出的簡易刀法、拳法作為教材,由杜光和一
批武師先練好,再轉授士兵們。

  為了讓私兵們都忠於自己,李小民下令設置教導員,讓他們每天都去找士兵
們談心,告訴他們,是李大人讓他們吃飽穿暖,每天都有肉吃,一定要忠於李大
人,將來才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李小民相信,按照這套科學的訓練方法,假以時日,自己的私兵,必然會成
為南唐乃至整個天下最精銳的部隊之一,成為自己爭霸天下的精銳力量!

  因為和蕭淑妃的事,李小民不好意思再去找青綾,因此時常去找長平公主,
求她教自己寫毛筆字。長平公主也喜歡他俊美可愛的模樣,對他這樣有上進心而
暗自歡喜,常常手把手地教他寫字。

  白天,李小民便在長平公主那�學寫字,時常能碰到真平公主來找她玩耍。

  在眾多姊妹之中,這兩個姊妹倒是感情甚好,完全看不出有為自己的兄弟爭
奪皇位的意思。

  為了避免被真平公主看破自己的偽裝,李小民在宮�一直擠著嗓子,學著其
他的小太監的聲音說話。到了夜�,卻又以李白的身份,經常與真平公主在宮外
私會,那時他便以仙法將自己拔高幾公分,並把皮膚變得微黑,聲音也粗曠豪放
許多。

  讓白天剛見過他的真平公主也沒辦法認出他便是太監小民子,反倒經常在床
上和他交歡時嘰嘰喳喳地說起宮�有個小太監長得很象他的趣事,弄得李小民滿
心的尷尬,卻也隻能陪著幹笑,不敢讓她在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

  雲妃那�,他也經常會去,有時把她和她的表姊放在一起,三人同床,尋歡
作樂。有的時候,他還會把蘭兒也叫上,一同登榻尋歡。

  經過幾番整治之後,雲妃現在已經是俯首貼耳,不敢稍有違逆他的意思,在
床上即使有什麼羞恥之事,她也會搶著去服侍他,隻怕惹惱了小民子,再對她進
行難以忍受的淩虐。

  看她這麼聽話,李小民也不好意思再折磨她,對她也體貼了不少。而辰妃對
他的身體更是迷戀,經常整夜廝纏著他,一直尋歡直到天明。

  有的時候,李小民也會到禦膳房去巡視。那些太監們把他記得的那些菜式都
一一做了出來,經過多次的試驗,味道一次比一次好,常能吃得李小民把舌頭都
差點咽到了肚子�麵。而皇後的壽誕就快要到了,整個禦膳房都摩拳擦掌,一定
要在那一天,做出最好吃最精美的菜式,讓那一天的宴席,成為宮中所有人都傳
頌的美饌佳肴。

  陳德修負責在金陵城開辦的酒樓已經開張了。由於宮中禦膳房的技術支援,
酒樓很快便打響了知名度,顧客絡繹不絕,為李小民帶來了滾滾的財源。現在,
陳德修正準備開辦酒樓分號,讓他們能賺到的錢更加上幾倍。

  由於在萬府中收入豐厚,再加上酒樓中的固定收入,李小民也再懶得去做什
麼小說印刷的事。畢竟自己的毛筆字寫得太差,如果讓自己寫小說,實在是浪費
時間。

  有這時間,他寧可多練一陣仙術,或是以幾位美女為鼎爐練那雙修的仙法,
以此來提高自己的仙力,將來好有自保之力。不過,為了自己苦心想出的出書發
財大計不至於一切成空,他還是打著精神,給那些雇來的書生們講了一些有趣的
故事,試探著出了幾本書。雖然不能象某些網站和出版社那樣賺那麼多錢,卻也
不會差上多少。

  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遠望東方,預感到似乎會有什麼事情
會發生。為了應付可能會到來的危險,他晝夜苦練仙術,即使是在床上抱著幾位
美女那如玉般的嬌軀,也不忘時刻修習雙修之法。而在閑暇之時,他也常常去廢
殿中去探望一直在那�修煉的幽兒、風霜二女、沙曾將軍和三百鬼衛,希望他們
能快點吸收掉吳帝留下的龐大靈力,成為自己最強的一支戰力。

  在這樣的修煉和等待之中,皇後的壽辰,漸漸地接近了。

  黑暗之中,李小民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輕輕地喘息著。在他身邊,是一個
同樣一絲不掛,成熟性感的誘人嬌軀。

  喘息半晌,那美女撲在李小民身上,一邊伸出玉手挑逗著他的欲望,一邊含
著他的耳垂,含渾不清地昵喃道:「好弟弟,你在想些什麼?」

  李小民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邊撫摸她惹火的性感嬌軀,一邊沈吟道:「我
在想,我總不能在宮�呆一輩子,得早做打算才好。」

  高素娥幽幽地歎息一聲,玉腿�起來放在他的身上,纏住他的雙腿;然後輕
聲道:「不錯,你早晚是要出宮去的,不然便會有麻煩。可是你走了以後,就苦
了妹妹了。」

  李小民搖頭一笑,問道:「上書房是你管的吧?」

  高素娥點點頭,道:「我倒是可以指揮在那�打掃衛生和值夜的宮女太監,
不過服侍陛下讀書的事,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李小民也知道陪皇帝讀書的都是宮中太監總管派人去做的,沈吟道:「你能
不能安排我去上書房看看�麵的書和奏摺?」

  聽到這個要求,高素娥陡然一驚,�起身子來,定睛看了他半晌,幽幽地歎
息道:「原來你還是別國的奸細,混入宮中,來探聽我大唐軍情的!」

  李小民看著她�起的玉體,那一對豐滿誘人的玉乳在麵前晃來晃去,忍不住
伸手握住,一邊揉捏,一邊搖頭笑道:「不要亂猜!象北趙和陳國這樣的國家,
哪有這種能力,能驅使我替他們賣命?」

  高素娥在他熟練的動作下呻吟著,一邊思索著他話中的含義,忽然聽到背後
有聲響,不由大驚回頭,生怕是哪個不長眼的宮女進來,撞破了自己的好事。

  燭光搖曳,映在桌案之上。卻見那茶壺正飄浮在半空中,向桌上的茶杯倒著
茶。

  高素娥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可是當那茶杯也飄浮起來,直飛
向自己這邊,一直到自己麵前飛停下,高素娥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張開嘴,便
要大聲驚叫。

  李小民一把捂住她的嘴唇,將驚呼化為含混不渾的呻吟,�手接過茶杯,喝
了一口,隨即遞還給飄在空中的月娘,心中意念傳去,讓她再倒一杯過來。

  高素娥呆呆地看著茶杯在空中飄來飄去,心中震駭莫名,轉頭看向小民子,
顫聲道:「好兄弟,你真的會仙術,太厲害了!」

  李小民有點得意地微笑道:「也沒有什麼,這是最簡單的一種,沒什麼威力
的,讓妹妹見笑了。」

  高素娥抱住他赤裸的身體,玉手上下撫摸,讚歎道:「好兄弟,你既然有這
等本領,為何還要留在宮�,何不出宮去,做一番大事業?」

  李小民微笑道:「我留在宮�一麵是在練習仙術,以待大成。另一個原因,
卻是想要待機而動,隻等天下一亂,便要成就一番事業。」

  他伸手攬住身邊的性感美女,沈吟道:「北趙與陳國對我大唐虎視眈眈,又
是盟國,隨時可能侵入大唐。而皇帝現在的樣子,你也看見了,根本就沒什麼進
取心,隻怕軍隊是一觸即潰,若被北趙攻入都城,你又該怎麼辦呢?」

  他心�微苦,想到蕭淑妃、辰妃、雲妃,幾位公主,還有可愛的蘭兒,若到
城破國亡那一天,她們的命運,又當如何呢?

  因此,自己的計畫,必須盡快實施,不論三百鬼衛是否能趕得及修煉成功,
自己總得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女人!

  高素娥看著他凝重的臉色,感覺到他心情的變化,不由一呆,看向他英俊麵
龐的目光,也漸漸變得熾熱。

  李小民用低沈的聲音,繼續道:「因此,我已經在宮外建立了一點根基,可
是還需要了解天下大勢,以隨機應變。若真的有大唐破滅的那一天,我也好保護
你們的安全,並趁機起事,於亂中開創一番基業!」

  高素娥驚異地看著這未曾完全長大的少年,聽著他淡淡的語聲,感覺到他滿
心的豪情壯誌,眼中的愛戀之意,越來越濃。

  既然已與他合體,在宮中犯下大罪,自己和他便已經是同舟共濟,誰也不能
獨自逃生。她溫軟的玉手,緊緊握住李小民的手掌,低下頭,在他的唇上輕輕一
吻,在他耳邊輕輕地道:「我主,你要什麼,素娥都會替你去做。隻盼你真的能
象你說的那樣,在亂世中開創一番基業,讓妾身一片苦心,不至付諸東流。」

  李小民微笑著,翻身將這成熟美女壓到了身下,心情大好之下,興致再起,
狂烈地動作著,挑逗著她的欲望,與她再度攜手攀上情欲的高峰。

  上書房中,一片寂靜。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四處一片靜悄悄的。隻有一個小太監坐在桌案之前,在
燭光搖曳之下,專心地研讀著堆積如山的奏摺和與國內現狀有關的各種機密級資
料。

  看了許久,他終於放下手中奏摺,輕歎一聲,對南唐的現狀憂心不已。

  北趙已經是咄咄逼人,自趙光和南唐的談判破裂回國之後,北趙大軍便已漸
漸調向邊界,而陳國也相應而動,在另一邊的邊界上布設重兵,很有可能一同起
兵,自兩個方向同時攻擊南唐疆界。

  本來南唐亡不亡不關李小民的事,他又不是唐人,犯不著愛這個國家。隻是
宮中還有這麼多讓他牽掛的美人,若是國破家亡,美人隻怕也要似凋零殘紅,任
由風吹雨打,紅顏命薄了。

  他正在思量該如何采取下一步對策,忽然聽到在上書房的另一個房間�麵,
傳出了輕輕的咳嗽聲。

  李小民大驚,他這次來,是高素娥幫他安排的,一切都已布置妥當,不會有
什麼人來打擾他在這�看奏摺和機密資料。怎麼那�還會有人?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另一個房間的門口,小心地向�麵看,卻見�麵有一個小
太監,正在稟燭夜讀,看著另外一部分奏摺。

  李小民心�明白,這個小太監一定是從另一個門進來的,因此才沒有看到自
己。不過,現在李小民的身份是為上書房守夜的唯一的太監,如何還會有一個小
太監出現在這�?

  李小民決定履行自己的作為守夜值班者的職責,他整了整衣冠,倒背雙手,
緩步走到那間屋中,低頭打量著那個小太監。

  他這麼莊重地走過來,那個小太監竟然沒有發現,仍是專心致誌地在看著奏
摺,時而皺眉搖頭,似是在為什麼事發愁。

  李小民心�暗暗稱奇,這個小太監怎麼和自己剛才一樣,難道也是在為南唐
的局勢在憂心忡忡麼?

  借著燭光,李小民仔細瞧去,但見這小太監年約十二三歲的模樣,長的眉清
目秀,肌膚若雪,櫻唇紅潤,看上去倒像是個女孩。

  李小民現在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可憐的處男,對女孩子的了解要遠超過一般
人,一眼便看出這小太監像是個女孩裝扮,可是她身穿的衣服過於寬大,讓李小
民看不清她的胸部是否比男孩高一些,一時好奇,從背後伸過手去,抱住了她,
一雙色手,扣住了她酥胸上的兩個小饅頭。

  甫一入手,李小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讚歎。這小太監果然是個女孩
子,而且發育得還很不錯,才十二三歲,酥胸就已經不比真平公主小,而且握在
手�,富有彈性,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柔滑的滋味,讓李小民握了又握,
不忍放開。

  他在這�享受著良好的手感,被他摸的女孩卻是大吃一驚,失聲叫了出來。

  聲音清脆,便似出穀黃鶯一般。

  她回過頭,驚怖地看著身後穿著太監服飾的少年,正在眯著眼睛享受手上的
感覺,又羞又怒,�起腳來,狠狠一腳,跺在李小民的大腳趾頭上。

  李小民「嗷」地一聲大叫,向後飛退,倒在一把椅子上麵,痛得眼淚滾滾,
指著那女孩怒斥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過隨隨便便摸上一把,你就弄得人
家這麼痛!」

  那美貌女孩見他倒打一靶,氣得淚水都快流下來,指著李小民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坐在椅子上,抱著腳雪雪呼痛,一麵呻吟道:「你好大膽子,竟敢闖
到上書房來看奏摺,我身負守衛之責,來阻止你,你竟敢動粗!這事要讓皇上知
道,隻怕要一頓板子,打得你屁股開花!」

  他心�也明白,敢在這時候來偷看奏摺的,如果不是敵國的奸細,就是有大
靠山大背景的人。看那女孩這麼小,稚氣未脫,卻能闖過守衛來到這�,應該不
是奸細,必然大有來曆,自己現在是個小太監,得罪不起。因此先聲奪人,先唬
住她再說。

  那女孩聽到皇帝會生氣,臉上果然現出驚慌之色,隨即憤憤地瞪著李小民,
道:「父皇知道也沒什麼,倒是你,竟敢非禮我,一定會被內事房打死!」

  李小民心�捉摸:「到底是哪個房的公主,這麼大膽子,扮成小太監來看奏
摺?」嘴上卻不肯示弱,笑道:「我爛命一條,倒也不怕。隻是你被一個太監摸
到了咪咪,讓人知道,你還有臉見人嗎?」

  女孩臉色大變,又羞又憤,怒視著這厚顏無恥的小太監,不知道該拿他怎麼
辦才好。

  李小民腳痛漸輕,站起來昂首微笑,色迷迷地看著這位小公主,一步步地逼
近,看著她的臉色變得驚惶,突然伸手抱住她,伸嘴在她臉上嘴上亂親,一麵低
聲叫道:「反正明天要被人打死,幹脆多占點便宜,免得死了也吃虧!」

  小公主一麵被嚇得低聲尖叫,一麵感覺著他的色手在自己身上亂摸,弄得自
己渾身發熱又怕又怒,感覺到他的手就要摸到難以忍受的地方,慌忙叫道:「停
下來!我不告發你就是了,你快放手!」

  李小民又再多摸了幾把,戀戀不舍地鬆開手,自己坐到椅子上,卻仍抱著女
孩,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位公主啊?」

  那女孩努力掙紮,卻扛不過他的巨力,忍不住抽泣道:「我叫安平,你快放
開我!」

  李小民眉頭一皺,想起曾經聽人說起過這位有名的聰慧公主,於是勉強笑著
說道:「原來是安平公主,皇後娘娘的心肝寶貝,真平公主和太子殿下的親妹妹
啊!別擔心,我隻是抱一會,享受一下抱住公主的樂趣就會放開,何況我是個太
監,難道能做什麼壞事嗎?」

  安平公主倒也不大懂男女之事,想想他是個太監,必然不會玷汙自己清白,
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突然她驚叫道:「咦,你腿上硬硬的是什麼,硌得我怪痛
的?」

  李小民臉色微變,身子移了移,讓她溫軟的香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避開當
中的要害位置,心中暗道:「這都不知道,真是個小女孩!」

  不過這樣的小女孩,在這個時代,明媒正娶地嫁人做了母親的都有。李小民
抱著這香軟的美少女軀體,也不舍得放開,便把話岔開,笑道:「你剛才在看什
麼東西,深夜跑到這�來,是為了什麼?」

  安平公主見這小太監比自己隻大一二歲左右,倒也不是很害怕,隻怕他再在
自己身上亂摸,又掙紮不開,隻得用話引開他的注意力,道:「我想知道我大唐
的形勢,因此來看上一看,扮成這個樣子,是怕引人注意。」

  李小民笑嘻嘻地道:「喔,那你發現了什麼?」

  安平公主皺起眉頭,憂慮地道:「北趙正在調兵遣將,隻怕幾個月內,便要
對我大唐發起進攻了。」

  李小民搖頭道:「沒那麼嚴重,晉國還在北邊給北趙施加壓力,他們一時半
會騰不出手來!」

  安平公主「咦」了一聲,回頭看了這緊緊抱住自己的小太監一眼,道:「你
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李小民笑著掩飾道:「在上書房呆了這麼久,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當然
知道一點。」

  安平公主平時沒有什麼人跟她討論這些問題,一見這小太監居然對國家大事
有點研究,頓時來了興趣,和他探討道:「據我看,晉國隻怕無法給北趙帶來多
少麻煩,隻要遼國的契丹人南侵,晉國必然無法南顧,那時北趙或是與契丹人瓜
分晉國,或是與陳國趁機攻擊我大唐,都會大有好處。」

  李小民皺著眉,一邊小心地偷偷摸她的咪咪,一邊沈吟道:「可是契丹人不
是晉國的宗主國嗎,為什麼要侵入晉國?」

  安平公主對政事最是用心,已經沈浸在對國事的討論之中,沒有注意到李小
民的雙手在做些什麼,笑道:「不是這樣。自從晉國的石敬塘死後,他兒子就繼
位了,晉國就不再敬契丹為宗主,因此遼國皇帝很生氣,說不定哪天就會南侵。
若是北趙再派使者去,約定南侵,遼國就會派兵南下了!」

  李小民一邊隔著衣衫摸著她細細美腿上的柔嫩肌膚,一邊搖頭歎息道:「你
真是厲害,這麼多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安平公主大為得意,嬌笑道:「這都是我平時看書知道的!可惜父皇不肯采
納我的建議,不然的話,陳國早就被我們滅了,還怕他們和北趙合兵攻擊我大唐
嗎?」

  李小民奇道:「咦,你有什麼妙計?說出來我聽聽!」

  安平公主得意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讓邊境的一個節度使假裝造反,
約定陳國一同出兵,待到陳國出兵到我國境內,再用重兵包圍住他們,一旦消滅
了陳國的大軍,我大軍西向,可一舉擊潰陳國僅剩的防衛力量,在北趙兵到來之
前,直接攻到陳國的都城,把他們的皇帝都抓住!」

  李小民張大了嘴,瞪著麵前的小女孩,不敢相信這樣的毒計是這小女孩想出
來的。

  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安平公主有些惴惴不安,問道:「怎麼了,這個計策不
好嗎?」

  李小民回過神來,點頭道:「好,真是太好了!可惜你老爹不肯聽你的,每
天隻愛風花雪月地寫詞,這樣的大計畫,他一定是連聽都懶得聽!」

  安平公主扭動嬌軀,回身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責備道:「你這是大逆不道的
話,要是讓人聽見,會殺了你的!」

  說罷,她又歎了口氣,怏怏地道:「不過,真的象你說的那樣,父皇根本就
不想打仗。可是現在這個時代,你不去派兵打仗,人家會來打你的啊!」

  李小民看她滿臉淒涼,不由大起同情之意,一邊隨口安慰她,一邊用雙手在
她身上遊走撫摸,用行動來表示安慰。

  安平公主被他摸得滿臉通紅,感覺到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漸漸伸到衣衫底
下,撫摸著平坦光滑的小腹,還在悄悄向胸部移動,慌忙用盡力氣推開他的手,
從他腿上跳下來,紅著臉站在一旁,叫道:「你這小太監,真是不正經,在人家
身上亂摸!」

  李小民嘻嘻一笑,拿起一份奏摺來,笑道:「現在夜還長,你要是不急著走
的話,就在這�再看一會吧!」

  說罷,他不再去管安平公主,自顧自地看起了奏摺。

  安平公主好奇地看著這膽大妄為的小太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路,為什
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亂看皇帝書房�的奏摺。

  可是看到李小民這麼專心地看奏摺,她也被勾起了興趣,想到自己到這�來
本是要了解國內形勢,努力尋出富國強兵之道,便也不再理李小民,自己坐到桌
案的另一邊,拿起一份奏摺看起來。

  正看著,忽然聽到那小太監「咦」的一聲,聲音中滿含驚異之情。

  安平公主好奇地把頭湊過去,看到上麵寫的東西,也不由訝道:「怎麼會這
樣!龜山派的法師,怎麼會都死在荒郊野外的深山�麵?」

  李小民也是目瞪口呆,這才明白,為什麼上次金陵城中鬼鬧得那麼凶,龜山
派不但沒有人來管,反倒滿派失蹤,原來是已經被人殺得幹幹淨淨。

  不過在荒山中發現的那麼多道士的屍體,身上都沒有傷痕,隻是滿臉驚怖之
色,不知死了多久,卻也不腐爛,樣子古怪至極。李小民左思右想,想不通龜山
派到底惹到了什麼強大的對頭,這麼倒楣,先是在廢殿遭受重創,現在幹脆就被
人滅派了。

  窗外忽然遠遠傳來公雞啼鳴之聲,李小民�頭一看,這才發現天都快亮了。

  安平公主也驚覺時間過得飛快,叫道:「哎喲,我得快點回去了!要不然被
母後發現,又要罵了!」

  李小民好心地說:「我送你回去吧!」牽起她柔嫩的小手,領著她走到後門
口,看著她嬌嫩的紅唇,突然色心又起,一把抱住她,在那櫻桃小嘴上用力吻了
下去。

  安平公主唔了幾聲,貝齒合緊,狠狠咬了他伸到自己口中的舌頭一下,嬌軀
用力扭動,從他懷中掙脫,舉起粉拳,重重打在他的頭上,氣呼呼地道:「小太
監,又占我便宜!不理你了!」

  打了兩拳,她回身跑開,隻留下李小民一人,站在門�,雪雪呼痛,一邊揉
著腦袋,一邊看著她逃去時在風中奔跑的美妙倩影,呆呆地發怔。

  皇後的壽誕之日,終於到來。

  作為母儀天下、並在後宮中掌握大權的皇後,自然受到所有太監的崇敬和巴
結。李小民身為禦膳房太監總管,當然也不能免俗,帶領著麾下一眾得力的太監
幹將,準備了多日,在這一天內大顯身手,做出了無數精美至極的美味佳肴,送
到了坤甯宮中的大殿�。

  大殿中,到處都擺好了桌案,鋪陳華麗,等待著這一年一度的大宴。

  李小民指揮著禦膳房的中層幹部們,而幹部們又在指揮著小太監,將桌案上
麵放置好美酒佳肴,為各宮的宮妃們準備好了今天的飲食。

  李小民隻是略微交待了一下大致的事情,便躲到一旁,開始準備偷看這滿皇
宮中的麗人。

  皇後所居的宮殿,果然比之一般宮妃的居所要好得太多,單是這大殿,便是
各妃所居宮室無法相比。李小民站在宮殿中,仰頭四顧,但見殿堂高大廣闊,�
麵十數根粗大的柱子,用紅漆漆好,外飾金彩,將整個大殿裝飾得金碧輝煌。

  李小民就站在牆邊的柱子後麵,一眼看到牆角有一個小門,卻是如廁的小通
道,李小民感覺內急,悄悄地從這通道跑出去,走了好遠,才來到地方,小心地
關上門,偷偷地解了手。

  解完手,洗手出來,走到外麵,卻見各宮的宮妃都已經來到,為皇後慶祝生
辰。但見那些宮妃滿頭珠翠,個個生得如花似玉,年紀從十一二歲一直到三十餘
歲,縱然年紀大些的宮妃,卻也都是十分美貌。

  李小民躲在柱子後麵,呆呆地偷看這滿目的美女,耳中聽的是鶯聲燕語,鼻
中聞的是香風繚繞,不由熏然欲醉,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正在那�暗自意淫,突然看到秦貴妃走了過來,看到李小民躲在柱子後麵,
兩眼閃閃發光,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既笑他這般沒見過美女的
模樣,又可憐這小太監一生孤苦,將頭扭過一邊,裝作沒有看到他流著口水的醜
態,免得他尷尬。可是不知為什麼,看到這俊俏的小太監,嬌軀卻又不由自主地
發熱起來。

  真平公主挽著長平公主的手跟在秦貴妃的後麵,看到李小民靠在柱子後麵流
口水,走過來拍拍他的頭,笑嘻嘻地道:「小民子,你又在亂看什麼?是不是又
看上哪個漂亮宮女了?」

  李小民低頭陪笑,心�卻在暗自嘀咕:「真是沒大沒小,昨天夜�,在床上
還夫君郎君哼哼唧唧地叫個不停,現在就這麼放肆,拍起老公的頭來了!下次化
身李白跟你約會的時候,不弄得你死去活來,老子跟你姓!」

  長平公主看著李小民兩眼在那些美貌宮妃身上亂溜,臉色微紅,不由一陣莫
名的妒意升起,揪著他的耳朵,訓斥道:「不許瞎看!不然的話當心我揍你!」

  李小民乖乖地低頭受教,心中哼道:「你們兩個野蠻女友,當老子是哈韓族
的受虐狂嗎?呸,哪天再次拐你上床,讓你們姊妹兩個服侍老公,再看你們那時
候是什麼嬌滴滴的模樣!」

  正在意淫著麵前的兩個美女,目光一轉,忽然看到蕭淑妃帶正著青綾走了過
來,看到兩個公主正在教訓他,這一對美貌至極的母女都是臉色一紅,走過來向
秦貴妃行禮。

  秦貴妃微笑還禮,真平公主和長平公主又向蕭淑妃行禮。青綾雖然不得寵,
沒有正式冊封為公主,平日�又與她們不太親近,終究還是她們的妹妹,三女相
互見禮,在一起說些閑話,相攜著向宴席上走去。

  不多時,大殿之中,坐滿了各宮的美貌妃嬪與公主。許多宮女和太監們侍立
在一旁,小心地服侍著她們。

  等到各宮妃嬪都已到齊,滿堂笑語,暄鬧不已。李小民依舊躲在柱子後麵一
個個地看過來,隻覺各宮妃嬪各有各的美貌,不知不覺中,口水已經流了一地。

  陡然間,一個太監從後堂走出來,尖著嗓子高聲叫道:「皇後娘娘駕到!」

  李小民來了精神,舉目望向後堂的門口,想要看看這母儀天下、掌管後宮的
皇後,究竟是怎麼樣的美貌,才能生下真平公主和安平公主這樣的女兒。

  那最先走出來的幾個太監和宮女在門前兩側跪下來,低頭恭迎皇後聖駕。緊
接著,一個麗人頭戴鳳冠,身穿霞帔,滿身霞光異彩,從後堂盈盈走了出來,麵
含微笑,向大殿中環顧了一眼。

  這一眼中,包含了無盡的威嚴。滿堂笑語頓時停歇,各宮妃嬪與公主都盈盈
拜倒在地,一同用悅耳的聲音道:「恭迎皇後聖駕!」

  李小民看著那麗人,隻覺一陣烈火自胸中湧出,不覺口幹舌燥,心中暗自叫
道:「天下竟有如此有氣質的美人兒!天哪,真平公主算是美貌了,可是比起她
母親來,還要差得好遠!」

  那麗人,看上去甚是年輕,相貌端莊美麗,身材高挑,成熟性感而又苗條的
軀體,看得李小民欲火狂升。而她身上的氣質,卻是高貴無比,柳眉鳳目,蘊含
著威嚴無限,讓李小民不由自主地拜了下去,這一次,卻是誠心誠意地,向這位
母儀天下的絕世美女頂禮膜拜。

  整個大殿中的宮女和太監也都拜了下去。一時間,滿堂都是拜倒的美女和太
監,能站在那�的,隻有剛從後堂走出的皇後一行人。

  周皇後微笑還禮,溫聲道:「大家都起來吧,不用多禮!」

  李小民誠心誠意地向這年輕美貌性感成熟的皇後拜了幾拜,站起身來,忽然
看到在她的身邊,跟著一個衣飾華美的小女孩,卻是前幾天晚上,被自己連親帶
摸過的安平公主。

  李小民心�有鬼,慌忙低下頭去,隻望安平公主看不見他。安平公主卻甚是
眼尖,從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他,不由皺起了小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

  周皇後在大殿中的桌案後坐下來,捧起酒來,敬各宮妃嬪、公主的酒。前來
賀壽的美女們,都舉起酒杯,同聲恭祝皇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躲在柱子後麵的李小民,看著這滿殿美女如雲,隻覺玉顏滿目,香風撲鼻,
不由自主地沈醉其中,暗自慨歎道:「我的運氣真是好啊!若不是看多了架空曆
史小說,如何能轉生到這個美妙的世界,看到如此多的美貌佳人!」

  他仰麵向天,看著大殿外閃爍的星空,想起了從前在同一家網站看小說的廣
大書友們,不由暗自祈禱道:「各位書友,兄弟我一個人在這�享福,也不能忘
了你們,把你們留在那個殘酷的世界�麵受苦。從今天起,每天我都要用仙法祈
禱一遍,隻望你們都能來到自己夢想中的世界。從我的經曆推測,隻要你多多看
架空曆史小說,你就會在下一世,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然後……」

  他忽然愣了一下,麵色古怪地想道:「然後,你就會成為一個太監……」


              第四章 妖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宮妃、公主酒醉半酣之時,人人麵泛紅霞,互相嬉
戲笑鬧,隻覺身上發熱,有些美女便忍不住酥胸半露,倒讓旁邊一個沒閹幹淨的
小太監兩眼發光,拼命地用眼睛大吃霜淇淋。

  李小民一邊看著不遠處辰妃和雲妃微醉的嬌態,一邊心�暗自盤算:「喝醉
了酒,這兩個小娘兒倒是誘人得多,今天晚上不如就宿在她們隨便哪一個的宮殿
�,來個一龍雙鳳怎麼樣?」

  正想到妙處,李小民唇邊升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忽然頭上重重挨了一拳,將
他從夢中打醒,痛得幾乎叫出聲來。

  還好他當太監當久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宮中的規矩,硬生生地把慘叫咽
到肚子�,不致驚擾了各位主子,回過頭怒衝衝地看著向自己下黑手的那個人。

  隻看了一眼,他立即萎了,腰杆也再挺不直,躬身行禮,心中哀歎,前幾天
夜�占的那點小便宜,現在就要還回去了。

  站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美貌至極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換上了公主的漂亮服
飾,此時正氣鼓鼓地瞪著這膽敢非禮自己的小太監,�起腿來,在他腿上重重踹
了一腳。

  李小民忍著痛不敢叫出來,被她一腳踹倒在地,捂著腿暗自叫苦。

  這副模樣,倒有大半是裝出來的。要是自己一副沒事的樣子,安平公主看自
己不怕踢,說不定更得生氣,下腳就會更狠。

  安平公主看他被自己踢倒後,心�的氣也消了一些,雖然還想要再狠踹他幾
腳,為自己被他強行輕薄的事報仇雪恨,可是有幾個宮妃已經在向這邊看來,眼
中帶有驚異之色,安平公主倒也不敢幹得太過份,免得被母後看見,又要受到責
備了。

  她蹲下身來,揪住小太監的耳朵,咬牙低聲道:「哼,前些天你是怎麼對我
的,現在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李小民苦著臉,哀聲道:「奴才身無長物,實在沒什麼可以賠償的。不如以
身相許,公主說怎麼樣?」

  安平公主大怒,舉起小拳頭,一拳打在他頭上,打得李小民一陣頭昏,身子
晃了兩晃,心中叫苦道:「你們姊妹是遺傳還是怎麼的,個個都愛打人的腦袋!
還好青綾不這樣,不然還有老子的活路嗎?」

  正在發愁之際,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皇上駕到!」

  眾宮妃聞聲都是一驚,皇後的壽誕,李漁有十幾年沒來參加了,這一次,怎
麼會有興致來為皇後賀壽?

  雖然納悶,眾妃嬪公主還是跪下迎接,嬌聲道:「恭迎皇上!」

  李小民聽得大驚失色,皇帝來了倒也沒什麼,可是自己實在不想衝這太監皇
帝磕頭。要是向美女磕頭,將來還有希望在床上連本帶利收回來,向這太監皇帝
磕了頭,難道要自己和他……

  李小民用力搖頭,把這個惡心死人的念頭從腦海中徹底趕出去,趁著李漁還
沒有帶人走到大殿�,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悄悄地向一邊的小門摸去,一頭鑽到門
�,躲在�麵死也不肯出來。

  安平公主本來正想在他頭上再多敲幾拳,忽然聽到父皇來了,那小太監趁機
溜到一邊的小門�,她卻不能象他那樣做出不顧身份的事來,隻得跪倒在地向父
皇行禮,心中鬱悶,一心盤算著將來該怎麼慢慢地收拾這個色色的壞太監。

  大殿朝向南方的大門中,李漁邁步走了進來,一臉的憔悴,比之太監之前,
已經消瘦了許多。

  在他身後,一個身穿華麗袍服的青年緊跟著走了進來。李小民躲在小門�麵
向外偷看,但見他身穿皇子服飾,麵色陰沈,在唇邊帶著一絲冷笑,似乎是有什
麼陰謀得逞的樣子。

  李小民一看他,便覺心中不爽。倒不是這人長得太醜,說起來他的長相還算
是十分英俊,隻是身上那股冷厲氣息,唇邊殘忍的冷笑,都似乎在說明這個青年
本是一個性情陰狠之輩。若是有人得罪了他,隻怕會死無全屍。

  在那皇子後麵,一個老道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此人身穿一身嶄新的道袍,
頭發高高束起,戴著道冠,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是臉頰太瘦,又長著鷹鉤鼻
子,看上去象隻老鷹一般,渾身上下,一股陰氣逼人,給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李小民比剛才還要難受許多。不知道為什麼,隻覺這人渾身上
下,都在透著一股死人般的氣息,比和大群的厲鬼在一起更讓李小民難以忍受。

  大批的太監簇擁著太監皇帝與這兩個人走了進來,穿過大殿,一直走到玉階
之上。周皇後拜了幾拜,知趣地下了玉階,將這塊受眾人矚目的地方,讓給了李
漁。

  李漁在桌案後麵坐下,輕咳一聲,有氣無力地道:「平身,都起來吧!」

  眾嬪妃公主盈盈站起,在李漁的命令下,再度坐在桌案後麵,聆聽陛下的訓
示。

  李漁環顧滿堂美人,慚愧沮喪的眼神從眼中流露出來,想要說什麼,卻又說
不出口,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酒,看著滿堂美女,呆呆地發怔。

  躲在小門�麵的李小民滿懷同情,看著他眼中的絕望之意,不由暗自得意的
道:「真的好可憐啊!有這麼多漂亮老婆,卻是一個都無法享受,當太監,真不
是人過的日子!」

  李漁沈吟半晌,回過頭,用目光示意自己的長子李熊,讓他代自己把話說出
來。

  李熊會意,躬身向李漁施禮,走出來站在殿上,朗聲道:「父皇有旨,近日
聖體違和,本是受陰人妨害,今日定當揪出這陰人,予以處置!」

  此言一出,眾宮妃公主盡皆大驚失色。

  李小民也嚇了一大跳,暗自罵道:「敢罵老子是陰人,你活膩了?不好,這
老太監是怎麼知道是老子給他下的黑手,這可不太妙,看來這宮�呆不下去,我
得趁早腳底抹油了!」

  正在打著開溜的主意,忽聽周皇後上前稟道:「皇上,這是何意?所謂陰人
又是指什麼人?」

  李漁卻不答話,隻將目光看向一邊消瘦枯幹的老道士。李熊向周皇後躬身施
禮,恭聲道:「啟奏皇後娘娘,這位東穎子仙師法力通天,這次出山前來金陵,
便是為父皇分憂,揪出那暗害父皇的陰人來的。父皇有旨,教他可在宮中便宜行
事,一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那老道士慢條斯理地走出來,微一躬身,向李漁道:「陛下,請問當初病初
起時,又是在哪位娘娘的寢宮中?」

  李漁手持酒杯,微微皺眉,猶豫地道:「好像是在雲妃的寢宮中。」

  大殿中所有人都向雲妃看去,嚇得她花容失色,拜倒在地,嬌軀顫抖,心�
已經暗暗猜到,一定是那個會妖術的小太監做下的勾當,現在卻又要自己去替他
頂缸了。

  她的目光向一旁看去,看到小民子那閃閃發光的雙眼,絲毫沒有驚慌之意,
頓時便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不敢開口告發小民子的卑劣行徑。

  被李小民睡了這麼多天,雲妃早被淩虐得怕了,處於小民子的積威之下,不
敢說出半點不利於他的話。何況自己若揭發了這妖監,他臨死前反咬一口,道是
自己已經失貞,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過被賜死的命運。

  東穎子淩厲的目光,穿過大殿,直射到雲妃身上,看了半晌,冷笑道:「不
錯,此女身懷陰煞,怪不得能妨害皇上!這不要緊,請皇上將此陰煞之女交與貧
道,貧道定將其身上陰煞逼出,讓她不能再度害人!」

  他這麼雲山霧罩地說了一番話,眾人都聽不懂,隻是滿懷敬畏,知道這是仙
家術語,他們這些凡人自然不能明白。隻有李小民在一旁暗罵:「這老鬼,又在
裝神弄鬼,想騙誰啊?什麼陰煞,都是瞎編的!我跟她睡了這麼久,她身上每一
處我都看過摸過玩過,若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難道我還不知道?」

  李漁麵現怒色,顫聲道:「原來果然是你害朕!仙師,你把她帶去,是死是
活,都由你了!」

  東穎子唇邊微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低頭領命。

  看李漁一言便決定了雲妃的命運,眾嬪妃都嚇得麵如土色,拜伏在地,不敢
出聲,生怕惹來什麼禍端。

  隻有秦貴妃出身武將世家,膽量甚大,�頭道:「皇上!這陰煞之說,誰也
沒聽說過,隻怕其中有些奇怪之處,還請皇上暫且收回成命,待事情查清楚,再
行處理!」

  李熊卻在一旁冷笑道:「請問貴妃娘娘,是父皇的聖體重要,還是身懷陰煞
之女重要?貴妃娘娘置父皇聖體於不顧,又是何道理?」

  秦貴妃被他這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俏臉現出怒色,卻被他大帽子扣下,
無言以對,隻能怒視著李熊,目光炯炯,怒中含威。

  周皇後見狀,也要上前進諫,李漁卻一擺手,喝道:「不要爭了!仙師你說
說看,還有什麼女人對朕的身體有妨害?」

  東穎子眯著雙眼,舉目四顧,視線緩緩從滿堂美人臉上掠過。眾宮妃公主盡
都驚慌低頭,心中懼怕至極,生怕被他看上,讓自己落到雲妃那樣的下場。

  東穎子緩緩看過來,突然眼睛一亮,伸出手臂,直直地指向一個宮裝美女,
沈聲道:「此女不除,國無寧日!」

  眾人大驚,舉目看去,那被他指著的滿臉驚慌的美女,卻是蕭淑妃。

  李小民在小門�麵捶胸頓足,心中驚怒交集:「你這死老鬼,敢隨便汙蔑老
子喜歡的女人!她那麼好的氣質,溫柔婉約,嫻慧無比,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
你竟敢說她禍國殃民!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嗎?」

  蕭淑妃一時震驚之後,迅速鎮靜下來,向李漁盈盈拜倒,平靜道:「皇上,
若說臣妾禍國,不知可有何根據?」

  東穎子冷笑道:「你身懷邪煞,今日尚還未顯,他日若顯露出來,隻怕宮中
便要死傷無數!陛下,今日須得賜死此女,免得大患!」

  說罷,他又鼓動唇舌將蕭淑妃身上所懷邪煞說得恐怖至極,又道今日不除,
過得幾日,說不定便會養成大患,那時宮中死傷大量宮女嬪妃還是小事,隻怕皇
上的龍體也要受到損害。

  他說得天花亂墜,中間還夾雜著仙家術語,弄得李漁迷迷糊糊不由得不信,
擺手道:「就依仙師所言,賜死吧!」

  眾妃都是驚呆了。隻憑一個道人胡言,便賜死宮妃,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
時候,賜死的命運就會落到自己頭上!

  周皇後臉上微現怒色,跪在李漁麵前,苦苦勸諫,卻被李漁搖頭不理,斥令
她退下。

  青綾從人群中跑出來,跪在李漁身邊,拉著他的衣衫,苦苦哀求父皇饒了母
親的性命。卻弄得李漁心情煩燥,大怒將她一腳踢開,帶著李熊和一眾太監,怒
衝衝地出門去了。

  雲妃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兩個太監架起她硬拖著她跟著東穎子走了出去。

  另有兩個太監守在蕭淑妃身邊,手持長長的白布,口傳諭旨,要她自盡,一
定要親眼看著她死去,再去繳令才行。

  青綾跪在她身邊,抱住母親,哭得昏天黑地,幾乎被這突來其來的慘禍震得
暈了過去。

  蕭淑妃的臉色卻甚是平靜,隻是麵容微微有些蒼白,撫著女兒的頭發,望著
李漁出殿時冷酷的背影,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歎息。

  皇宮的東牆外麵,與皇宮相距不遠處,是一座道觀。

  這道觀,本來是皇帝賜與龜山派的清修之所,讓他們入朝伴駕時,有個住的
地方。但龜山派莫名其妙地滿門失蹤、慘死,這道觀就空了下來,現在又被李漁
賜給了新來的仙師東穎子居住。

  沒有人知道東穎子的來曆,宮中的太監與朝中一些朝臣隻知道他是由丹陽王
李熊舉薦來的,曾在深山中潛修多年,如今出山,是為了安定大唐社稷而來。

  說起來這倒也是正常情形。當今世上,各個國家的朝廷,都有一兩個修道的
門派護持。就象西蜀有蜀山劍派的劍仙們護持一樣,大唐的護國法師,一向是龜
山派的法師們,以他們強大的法力,保護了南唐數百年來的平安。

  隻是近些年來,龜山派的法師們失蹤的失蹤,慘死的慘死,曾經聲勢浩大的
龜山派,迅速衰落下來,直到滿派滅絕,讓朝中有識之士,盡皆驚悚憂慮不已。

  朝廷與修道門派,本是互相倚仗扶持。沒有了修道門派的護持,一個國家的
安全便成了問題。若是北趙大軍在嶗山派的修道者的幫助下,直殺入南唐國境之
中,又有誰能對抗那些修道者撼天裂地的仙術?近來北趙軍隊調動頻繁,隻怕也
是聽說了龜山派衰落的消息。若非北趙大軍一時不能調集完畢,隻怕一聽說龜山
派覆滅,便要揮軍直進,痛擊南唐了。

  因此,李熊舉薦的這位護國法師,便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據說在他的身後,也有著一個龐大的修道門派,實力不弱於從前的龜山派,
若能請得這個門派出山相助,由朝廷給予他們崇高的地位,對於修道門派來說是
無上的榮耀和無盡的好處,而對於南唐朝廷來說,也可以對嶗山派的威脅高枕無
憂了。

  此時,這位法師便已帶著十幾個道童,挾持著青絲散亂、花容失色的雲妃,
走進了道觀的大門。

  按照師父的吩咐,那些道童把雲妃將道觀大殿中一丟,便退出屋去,回自己
房�休息,不敢去窺探師父今夜到底要對這美女做些什麼。

  站在大殿之中,東穎子倒背雙手,絲毫不去管上方供奉的三清神像,隻顧在
殿中踱來踱去,臉色陰沈而得意,不時發出嘿嘿的陰笑。

  雲妃跪在地上,美豔容顏上,盡是驚惶恐懼,淚水混著柔柔的發絲,覆蓋在
玉容之上。看著不遠處在殿上漫步沈思的東穎子,惶恐不已,不知道他打算怎麼
處置自己。

  東穎子沈思了一陣,邁步走到殿門處,手捏法訣念動真言,將整個大殿周圍
布下了禁製,讓所有人都無法隨意進出,這才走到雲妃麵前,低頭打量著她的花
容月貌,嘖嘖稱奇道:「好鼎爐!有這樣的鼎爐助我修煉,何愁我仙法不成!」

  雲妃其實已經被李小民作為鼎爐修煉雙修之法多日,卻還是第一次聽到「鼎
爐」之名,又驚又怕,顫聲道:「仙師!你在說什麼?」

  見四下無人,東穎子忍不住仰天放聲大笑,聲音淒厲,恍若貓頭鷹夜鳴,滿
心的張狂得意,盡皆表露無遺。

  就象一切得意忘形的壞人一樣,東穎子終於在這任其宰割的美女麵前,露出
了本象,上躥下跳地大笑道:「痛快,痛快!修煉了這麼多年,裝了這麼多年正
經人,今天也輪到道爺痛快一把!哈哈哈哈!」

  其實象搶男霸女的事情,道爺在暗地�也未曾少做過,隻是這次弄到的是身
份尊貴的皇妃,又在皇宮附近的旺地修煉,足以讓他的道術再上一台階,不由得
仙師不心花怒放,語無倫次了。

  他撲上去,伸手�起雲妃的下巴,嘖嘖稱羨道:「真是漂亮的小模樣,讓道
爺我見猶憐!今天就把你拿來做我的鼎爐,助我修煉,他日再多弄幾個象你這樣
身份尊貴的鼎爐,還怕道爺我大道不成麼?」

  雲妃又驚又怕,流淚顫聲道:「仙師,你在說些什麼?」

  東穎子得意地放聲大笑,捶著胸膛狂笑,說道:「道爺是說,你這皇宮本是
旺地,被這南唐狗朝廷占了這麼多年,真是浪費!你們這些皇妃,在宮�呆了這
麼多年,也染上了滿身旺氣,體質比之宮外的女子大不相同,用來作為修煉的鼎
爐是再好不過!」

  「其實你也未必便比別人強些,隻是傻皇帝第一個把你推出來,道爺也就勉
為其難,先幹了你吧!他日道爺略施小計,再多弄幾個皇妃到手�,幹得她們雞
飛狗跳,有這般上佳的鼎爐相助,道爺大道得成,一劍在手,叱吒天下,把什麼
蜀山、嶗山、茅山這些烏七八糟的小門派都踩在腳下,那是何等的榮耀!」

  聽了這道士的大逆不道之言,雲妃驚得花容慘白,抖抖索索地道:「你怎麼
能說這等話!龜山派的法師,法力通天,如何能容得你這般胡為?」

  她出身富家,家族中人就象南唐別的百姓一般,對龜山派崇敬有加,也曾請
過龜山派的法師到家中驅除邪祟,因此耳濡目染,隻道天下最有名最強大的修道
門派便是龜山派,此時脫口而出,便將龜山之名說出來了。

  東穎子笑聲頓歇,低頭看著這渾身顫抖的美女,麵露憐憫之色。然後輕蔑地
道:「笨女人!你還不知道龜山派完蛋了吧?知道是誰幹的嗎?」

  雲妃大驚,失聲道:「怎麼會!那些法師法力通天,怎麼會失敗!難道說,
是你……」

  東穎子搖頭得意地笑道:「雖然不是道爺我一個人幹的,可是道爺可是起了
很大作用哦!嘿嘿,我們陰山派的強大實力,怎麼是龜山派這種小門派可以相比
的?何況我們還處心積慮,布置了幾十上百年呢!」

  他忽然收住口,�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罵道:「怎麼把實話都說出來
了!嘿嘿,等修煉完畢以後,說不得要殺你滅口了!」

  雲妃聽得他要殺自己,嚇得幾乎流淚,為了找些話題來引開他的注意力,讓
自己多活一會,慌忙道:「你要我是來修煉,可是為什麼要殺蕭淑妃?」

  東穎子皺眉道:「你說那個氣質憂鬱的女人嗎?這種女人我一看就心煩,玩
起來一點都不騷浪,要來有什麼意思!而且她的體質很是特殊,道爺我曾經練過
幾個僵屍,沒有一個能象她有那麼好的資質!」

  「象這麼好的資質,不去做僵屍實在是太可惜了,今天先借傻皇帝的手把她
處死,明天我再想辦法弄到她的屍體,在她絕命七日之內將她煉成僵屍,那等威
力,可不是那些修煉了幾十年的普通僵屍可以比擬的!」

  說到這�,他不由麵露興奮之色,仰天狂笑道:「真是痛快!一個美貌僵屍
還有這麼多源源不斷的優質鼎爐,道爺我這回可是賺大發了!嘿嘿,讓那些笨蛋
師兄弟們不敢做出頭鳥,道爺我先來探路,賺的也是最多!等道爺把肉吃光了,
讓他們在後麵喝西北風!」

  他得意地大笑了一陣,扭頭看向西方皇宮的方向,嘿嘿陰笑道:「現在,那
個氣質高雅的女人隻怕已經吊在房梁上僵硬了吧?沒關係,等明天屍氣積聚,道
爺我再把她弄來煉成僵屍,也不晚!」

  得意的目光在東穎子眼中閃爍,他摸著下巴上的胡須,陰笑半晌,忽然想起
雲妃還跪在地上等候自己發落,這麼美貌優秀的鼎爐,可不能浪費了。當即彎下
腰,伸手去摸她的臉蛋,淫笑道:「小美人兒,別怕,道爺我現在還不想殺你,
就算殺,也要等玩夠了你再說!嘿嘿,道爺的床第功夫可是不得了,不活活弄死
你,道爺就算白混了這麼多年!」

  雲妃早就嚇得嬌軀抖個不停,現在又聽到這般恐怖的話語,不由呻吟一聲,
幾乎嚇得暈了過去。

  就在東穎子準備動手脫去她的衣衫,大幹一場之時,手忽然停了下來,臉上
淫笑頓時收去,換作一副冷酷凝重之色,霍然回過身來,嘶聲道:「什麼人,敢
來打攪道爺的好事?」

  在他身後的陰暗角落,一個人影緩緩出現,卻是一個身穿太監服飾的俊秀少
年。少年冷冷地看著東穎子,淡然冷笑道:「你想碰我的女人,是不是忘了問我
一聲?」

  東穎子麵色獰惡,惡狠狠地瞪著麵前的少年,咬牙道:「想不到在這�還有
同道中人!嘿嘿,化妝成太監,穢亂宮禁,你好大的膽子!」

  李小民冷笑道:「比不上法師你膽子大,玩女人也就算了,還要在玩夠之後
把人弄死,這等黑心,小爺實是不敢相比!」

  東穎子冷笑道:「女人不就是用來玩的!玩夠了做成僵屍,這也算物盡其用
了,也省得浪費!」

  雲妃本已嚇得昏昏沈沈,陡然看到李小民,就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失聲
叫道:「主人!求求你,救救奴家!」

  李小民冷笑不語,隻顧凝聚仙氣,凝神麵對東穎子,防備他驟起發難。

  雲妃在地上連滾帶爬地來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衣擺,顫聲哭道:「主人,
奴婢在這�,求你救奴婢一命,奴婢此後一定對你忠心耿耿,再不敢起二心!你
要奴婢做什麼,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地做好!」

  她雖然對李小民又恨又怕,可是現在也知道,李小民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若
是他不肯相助,自己隻怕就要被這恐怖的道士玩死玩殘,最後還要被製成僵屍,
永遠供其驅策。

  抱住李小民的大腿,雲妃放聲大哭,嬌軀拼命地扭動,用豐滿酥胸在他腿上
磨擦,隻望能以自己的身體誘使他不要拋棄自己。

  李小民被她的色誘弄得心緒不寧,生怕被對麵的大敵趁機偷襲,隻得用力一
�腿,將她踢到一旁,喝道:「退到我身後去!」

  雲妃聽他的意思,是要救自己的命,不由又驚又喜,慌忙連滾帶爬地逃到他
的後麵,縮在牆角處瑟瑟發抖。

  東穎子麵色一沈,「鏘!」的一聲揮手從腰間拔出寶劍,劍尖直指李小民,
嘶聲喝道:「小子!道爺修煉了這麼多年,豈是你這小輩可以相比!你若跪下叩
頭,道爺還可給你留一個完整的屍首,不然的話,道爺便將你的魂魄打入九幽深
淵之下,讓你永世受苦,不得超生!」

  他手中寶劍的劍身,黑白相間,上麵鬼麵交錯,看上去陰森無比,透出陣陣
陰氣,讓人看得心中發寒。

  李小民麵色凝重,輕輕一按腰間軟劍上的叉簧,緩緩將晶瑩刃拔出,用力一
抖,劍尖指向東穎子沈聲道:「賊道!今天小爺便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人!」

  東穎子大怒,大步躍出,人劍合一,化為一道黑光,直向李小民射去。

  李小民輕輕咬牙,不敢大意,揮劍擊出,劍上運足仙力,如閃電般地,直向
那道黑光擊去!

  晶瑩刃上,寒光迸現,與黑劍甫一接觸,便發出一聲震天巨響,兩劍相交處
光芒大作,耀得角落�的雲妃眼睛都睜不開來,耳朵也幾乎被震得聾了。

  整個大殿,轟然搖動起來,發出隆隆的響聲,直到半晌之後,震動才平息。

  東穎子就象一隻飛鳥一般,被震得倒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穩穩地
落在地上,獰視著李小民,嘶聲笑道:「好東西!想不到你這小鬼手中,拿的倒
是一柄神兵利刃!」

  一震之下,李小民也無法站在當地,整個人平平地向後滑出數步,咬住牙不
敢出聲,隻覺胸中氣血翻湧,生怕一張嘴,便要噴出一口血來。

  二人舉劍對峙,暗自平複胸中翻湧的氣血,誰也不願先動手進攻,努力尋找
著對方動作中的破綻。

  半晌之後,還是東穎子先撐不住,腳下一用力,幹瘦的身軀如鬼魅般飛射過
來,自側方向李小民刺出一劍。

  李小民想也不想,隨手還了一劍,當的一聲,將劍勢擋開。身子如遊魚般滑
開,閃電般地繞到東穎子身側,順勢還了一劍,直刺東穎子脅下。

  東穎子揮劍擋開,劍如閃電,直刺李小民的咽喉,卻被他一劍揮開,晶瑩刃
所攜勁力強大,震得東穎子手掌一陣發麻。

  二人劍來劍往,猛烈搏殺。雲妃躲在牆角偷看,但見二人動作越來越快,腳
下奔行絲毫不停,最後化為兩道人影,在大殿中穿梭追逐,已看不清二人的麵目
衣著,隻有寒光閃閃,耀遍整個大殿。

  東穎子一邊揮劍狂擊,一邊大聲呼喝,越鬥越是心驚。眼前這小太監,雖然
對敵經驗明顯不足,但其力量強大,劍法精妙得令人難以置信,又手持神兵,已
彌補了經驗不足這一缺陷,讓自己幾次誌在必得的攻擊徒勞無功。況且他小小年
紀,功力強盡,竟似不在自己之下。難道南唐皇宮這片天生旺地修煉出來的人,
真的能有這麼強麼?

  二人如閃電般地搏殺追逐,動作越來越快,百招後,李小民已經漸漸熟悉了
東穎子的劍法,對敵經驗也得以加強,已經開始從守勢轉向攻勢,劍勢如風,一
招招地向東穎子逼去。

  東穎子被他連環劍法使開,逼退了數步,心中悚懼。若按這等勢態下去,隻
怕敵人越鬥越勇,遲早要將自己擊敗。

  想到這�,東穎子虛晃一劍,抽身飛退,口中發出厲聲嘶嚎,召喚著幫手前
來援助。

  李小民一怔,感覺到他的嘯聲中似有靈力波動,慌忙抱劍凝神,準備應對他
的下一步攻擊。

  大殿地麵上的方磚,忽然轟然破裂,向上翻開。

  緊接著,一支枯瘦如鳥爪的手從地下伸了出來,直直地指向上空,指縫間黑
氣繚繞,挾著強大的力量,重重地擊在地上,將地麵上的方磚,震碎了無數。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2:57:37

              第五章 僵屍

  蕭淑妃的寢宮之中,兩個太監手持白練,麵無表情地站在蕭淑妃麵前,躬身
道:「皇上有旨,請娘娘便即自盡,不要讓奴才們為難!」

  蕭淑妃站在房梁之下,一道白練從房梁上垂下來,映在她的身後。她溫柔美
麗的臉上,一片平靜柔和,似是毫無恐懼之意。

  而青綾卻已哭得肝腸寸斷,抱住母親的身體,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抽抽噎噎
地哀求兩個太監,求他們放過自己母親的性命。

  兩個太監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弄死蕭淑妃,免得自己完不成任務受罰。為
此,他們準備好了三條白練,就算蕭淑妃不肯自己吊上去,他們也得齊心合力,
送她上路。

  蕭淑妃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柔聲道:「孩兒,不必如何。生亦何歡,死亦何
苦?隻可惜我這一去,沒有人照顧你,可苦了你了!」

  青綾放聲痛哭,將臉埋在她的懷中,痛苦欲死,恨不能以身相代。

  蕭淑妃的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容,淡然微笑道:「母親在這宮中,雖然有
幾個知心姊妹,卻也都是門前冷落許久,怕是無力照管你。隻有小民子,為人厚
道熱誠,又正受貴妃娘娘的恩寵,有他在,想必不會讓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好好
地待他,他身世孤苦小小年紀便入宮做了太監,你要象妹妹一樣,好生照顧他,
知道了嗎?」

  青綾點頭嗚咽,已是淚流滿麵,痛哭得說不出話來。

  蕭淑妃微微笑著,擁住女兒的身軀,臉龐輕輕磨擦著她的頭發,心神飄蕩,
已是想到了那個待人至誠的俊秀少年,和那一個令她永遠無法忘懷的長吻。

  現在自己已臨死境,再無法見到那個令人心亂如麻的可愛少年。隻望他能看
在那一吻之情,好好地照顧自己女兒,不要讓她在這冷漠殘酷的深宮之中,受到
別人的欺辱冷落。

  回憶著與小民子相處的快樂時光,她美麗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恬靜的微笑。

  出神半晌,方才醒覺,�頭對兩個正在等待的太監平靜地道:「兩位公公,
罪婦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開始吧!」

  李小民舉劍而立,凝目看向地麵,滿麵凝重之色。

  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地從地下發出來,地麵上,磚石飛濺。一個巨大的身影從
地下爬了出來,將大殿的地麵,搞得一片狼籍。

  當它站在地麵上時,李小民和雲妃都已驚得張大了嘴。

  眼前的怪物,明顯是一個人形,十分高大,卻是瘦得皮包骨頭,完全就是一
張骷髏裹著一張人皮在走路。那無神的雪白雙眼,以及破爛衣衫外的滿身屍斑,
說明了它僵屍的身份。

  在它的手中,空空如也,並沒有拿什麼兵器。隻是張著一雙大手,搖搖晃晃
地向李小民走過來。但是李小民卻絕不敢小看它的戰力,那一雙蒲扇般的大手,
當中散發出濃烈的黑氣,一旦被它抓上,隻怕皮肉都要焦爛開來。

  李小民緩緩退後,不與那僵屍麵對。僵屍慢慢地前行,始終無法追上他,卻
是絲毫不曾急迫,猶是那樣不緊不慢地向李小民逼去。

  轟然巨響,自大殿四周響起。十幾個大洞從牆壁上破開,從洞中鑽進大批的
僵屍,個個麵無表情,張起雙手,逼向李小民。

  李小民麵現驚色,操控僵屍之法,他也在天書上看到過,卻是嫌那種事太過
惡心殘忍,一直沒有真的找具屍體來煉製僵屍。現在這東穎子卻已煉好了這麼多
僵屍,隻怕要費了他多年的時光。

  第一個僵屍已經走到李小民前方,李小民退無可退,揮劍劈去,便要將它的
頭劈落在地。

  那僵屍走得雖慢,手上動作卻是飛快,迅疾舉手去擋。

  當的一聲,火星四濺,晶瑩刃便似斬在鋼鐵之上,震得李小民手臂發麻,再
看僵屍之手,隻有一道白印出現在掌上,並未傷害到它。

  僵屍揮起大手,以泰山壓頂之勢轟然砸向李小民的頭頂。李小民大驚失色,
舉劍上迎,順勢躥出,在兩隻大手合圍之前,逃了出去,繞到了僵屍後麵,挺劍
刺向它的後背。

  僵屍的手臂,便似旋風般繞了過來,以活人無法達到的姿勢,擋在後心,一
聲大響後,將晶瑩刃擊開。

  腦後風聲響起,晶瑩刃慌忙一個箭步躥到一旁,卻見一個僵屍已經走到自己
身後,揮掌擊向自己,若非自己逃得快,隻怕已在兩個僵屍夾擊之下,受了重傷
了。

  另外十幾個僵屍也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圍向李小民,似要倚多為勝,將他
活活掐死在當場。

  李小民大步流星,自僵屍身邊逃過,一邊揮劍劈開伸來的瘦爪,一邊順勢攻
擊。那些僵屍都是手爪飛快,劍勢雖然迅疾猛烈,也傷不到它們,但李小民腳下
逃得更快,那些僵屍雖然人數眾多,卻也追不上李小民。

  追逃之間,李小民心驚膽戰,不知道該拿這麼多僵屍怎麼辦才好。

  突然,一道邪異的寒光迎麵而來,李小民慌忙揮劍擋去,金鐵交鳴聲中,身
子被擊得向後飛去。卻是東穎子趁機偷襲,意圖一劍取了他的性命。

  李小民飛在空中,眼看就要落入僵屍群中,被它們圍住,心中大急,揮劍向
一個僵屍刺去,順勢在它擋來的手上一點,身子高飛,斜斜地飛向牆壁,晶瑩刃
迅疾刺出,「噗!」地一聲,刺進牆壁,自己也借著這一點力,整個人掛在劍柄
上,伏在牆壁上微微喘息。

  東穎子縱聲狂笑,整個人電射而來,人劍合一,黑光直射向李小民的胸膛。

  李小民提起一口氣,腳尖在牆壁上用力一點,手中用力,將晶瑩刃拔出,並
借力上躍,在東穎子攻來之前,躍上了房梁。

  轟然巨響聲中,東穎子一劍刺中牆壁,當即刺出了一個大洞,塵土四散,漫
天飄揚。

  李小民在房梁上還未來得及喘口氣,東穎子便已縱身躍上房梁,揮劍刺來。

  李小民舉劍相迎,劍如電閃,直刺東穎子咽喉,與他鬥在一處。

  二人在房梁上飛速跳躍,手中劍勢如飛,相互纏鬥。下麵卻有大批僵屍舉頭
仰望,口中發出淒厲的嘶吼,令人聞而驚心。

  因為房梁太高,這些僵屍爬不上去,無法幫到東穎子,讓他漸漸在與李小民
的對攻中落於下風,心中暗驚道:「哪�來的小子,怎麼劍法這般精妙,卻又從
未聽說過,哪一門派有這般精妙的劍法?若再這麼鬥下去,隻怕不利!」

  心中一緩,便見李小民劍勢如潑風般使開,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卷入其中。

  東穎子大驚,舉劍拼命劈去,叮當一陣大響,堪堪將李小民劍勢擋開,自己
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借著劍上傳來的力量,東穎子縱身飛退,一躍落在地上,指著上麵的李小民
喝道:「臭小子,給道爺滾下來!有種在地麵上決鬥!」

  李小民又好氣又好笑,用劍尖指著他大罵道:「我靠,你個老王八,當大爺
是傻瓜!你身邊都是僵屍,想騙爺下去讓你們群毆嗎?」

  東穎子雖然聽不懂「我靠」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他在罵自己,不由氣得暗自
咬牙。見他不上當,搔搔頭,心�思量,該用什麼辦法逼他下來才好。

  眼神一轉,忽然看到雲妃滿臉恐懼地縮在牆角,嬌軀正在瑟瑟發抖。東穎子
眼睛一亮,仰頭狂笑道:「小的們,聽道爺法令,把那個鼎爐給道爺搬過來,讓
道爺當場練功給這臭小子看!」

  李小民一聽眼睛便紅了,握緊劍柄,恨得差點便要跳下去一劍刺他個對穿。

  雲妃倒還不明其意,看到那些僵屍搖搖擺擺地向自己走來,這才明白他口中
說的鼎爐原來竟是指自己,不由嚇得大聲尖叫,捂著臉拼命地向後縮,差點便要
鑽到牆壁�麵去。

  李小民又驚又怒,眼看著這賊道要在自己麵前汙辱自己的女人,怎麼也無法
咽下這口氣。雖然雲妃是很可惡又多次想害自己沒錯,到底是自己的女人,怎麼
能容得他人染指?

  狂怒之中,李小民手捏法訣,喝道:「疾!」

  一道靈符轟然自他手中打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掠過長空,砰地一聲打
在走向雲妃的一個僵屍身上。那僵屍陡然停了下來,身上一陣陣地抽搐,再無力
走動。

  緊接著,便聽得一陣破空聲如暴雨般響起。李小民雙手飛揚,靈符不斷地打
出,轟然擊在那些僵屍身上,劈啪之聲大作。受到靈符襲擊的僵屍都停住腳步,
身子搖搖欲倒。

  趁這機會,李小民飛射躍下,晶瑩刃散出大片寒光,向僵屍群劈去。

  鋒銳無比的劍刃劈在僵屍身上,轟然震響。那些僵屍雖然皮粗肉厚,又哪�
擋得住這神兵襲擊。雖是被東穎子煉製多年,卻也隻煉得一雙骨手刀槍不入,身
上還是較為脆弱,被李小民帶著大量仙力的晶瑩刃劈得四麵亂飛,轟聲中,重重
地撞在牆壁上,屍骨碎裂,灑了滿地。

  陡然間,一道勁氣撕裂空氣,直向李小民後心刺來。李小民早有防備,回身
便擋出一劍,當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卻被震得直向後飛去,重重撞在牆壁上麵。

  重擊之下,忍不住張開嘴,狂噴出了一口鮮血,「噗!」地一聲打在牆壁上
麵。

  出劍偷襲他的,正是東穎子。

  他修煉多年的僵屍,個個都費了他不少心血。如今被李小民趁他不備時發起
突襲,傷亡慘重,由不得他不怒心如熾,拼盡一身之法力,向李小民挺劍刺去,
果然讓李小民在打出大量靈符、又凝聚仙力攻擊僵屍,導致仙力大損之際,被他
一劍擊成內傷。

  東穎子見他受傷,又怒又喜,得勢不讓人,大步衝上去,利劍狂劈,轟然若
電閃雷鳴,一劍劍地劈在李小民擋來的劍勢上。

  受傷之後,李小民力量大減,拼盡力氣,勉力擋了他幾劍,終於還是力竭不
支,被他一劍轟出數步,頹然跌倒在牆角雲妃的懷中。

  雲妃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眼見李小民為了救她,身入險地,被那妖道擊得口
吐鮮血,心中不由感激,往常怨恨之心,已經去了大半。見他跌倒慌忙抱住他,
這才沒有讓李小民跌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東穎子獰笑著,一步步地走過來,放聲怒罵道:「狗東西,害道爺損失這麼
多得力手下,一定要把你做成僵屍,來抵償你的罪過!」

  李小民咳嗽著,想要掙紮著爬起來卻終於是渾身無力,隻能躺在雲妃懷中,
恨恨地瞪視著東穎子,鮮血如泉湧般,自口中流淌出來,將胸前的衣衫、染得一
片殷紅。

  舉頭看著那滿麵獰惡的妖道,再看著自己懷中麵如白紙的俊秀少年,雲妃的
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一滴滴地灑在他慘白的臉上。

  她的一雙玉臂,痙攣般地抱緊懷中身軀瘦小的男孩,感覺著他身上的體溫,
低下頭,將玉麵貼在他柔嫩的臉頰上,口中顫抖地呻吟道:「今天,我們死在一
起!」

  白練自高高的房梁上垂下,蕭淑妃站在椅子上麵,舉手拉著白練,臉上毫無
懼怕之色,便將臻首向繩圈中套去。

  青綾跪在椅子下麵,抱住她的腿,哀哀地哭道:「母親,不要丟下我!」

  蕭淑妃的手不由停住了,低下頭看著讓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兒,幽幽地歎息了
一聲。

  那兩個太監等得不耐煩,厲聲喝道:「請娘娘快些!若要等到天亮,隻怕皇
上會發怒,連公主也要受到牽累!」

  青綾跪地哀哭道:「求兩位公公行個方便,不要逼我母親!」

  其中一個老成些的太監歎道:「公主,這哪�是我們逼娘娘自盡,都是皇上
的旨意,我們做奴才的,怎敢不遵!」

  青綾掩麵哭泣道:「求求你們,千萬不要讓我娘死,隻要能讓她活下來,讓
我做什麼都行!」

  年輕些的太監冷笑道:「你能做什麼?能讓我們升官發財嗎?還是用你的身
子……」

  還沒說完,便被年紀大些的太監捂住了嘴,惶然斷喝道:「你瘋了!這等大
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說!」

  年輕的太監也嚇得變了臉色,跪在地上,磕頭道:「哥哥,小弟失言,如何
是好?」

  另一個太監扶他起來,歎道:「我們本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還能去告發
你不成?隻是……」

  他轉頭看向青綾,眼神陰沈,微有猶豫之意。

  年輕的太監立時便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滿眼發紅,獰聲道:「殺她滅口
不就成了!不過是一個失勢的公主,死了有誰會管這事!到時隻要說她忍受不了
母親自盡的打擊,也上吊自殺,難道還會有懺作來驗屍不成?」

  表情一直平靜的蕭淑妃突然麵色大變,雙手痙攣地抓緊繩圈,顫聲道:「兩
位公公,罪婦是該死之人,隻是我這女兒,尚在青春年少,還請兩位公公大發慈
悲,不要傷害她!」

  她低下頭向青綾惶聲道:「青綾!今天的事,你要徹底忘掉,知不知道?」

  青綾卻是擦幹眼淚,平靜地道:「母親!今日我與母親同死,還有什麼可說
的?也免得讓女兒孤孤零零地落在這冷酷的世上,受宮奴白眼,下人欺淩!」

  那年輕些的太監不待他兄長發話,便已挽著袖子走了過來,手中狠狠揪著一
根白練,冷笑道:「既然公主這麼說,小人也就不客氣了!你們死後,小人一定
給你們多多燒紙,千萬不要來纏我!」

  那個老些的太監微微歎了一口氣,看向青綾的眼光頗有不忍之色,卻終究擋
不過兄弟情深,回過頭去,不再看她們。

  蕭淑妃滿麵驚惶,跳下椅子緊緊抱住女兒,顫聲道:「不要,不要!女兒,
你一定要活下去,小民子會幫你的,他不會讓你一世孤苦!兩位公公,李公公是
禦膳房總管,又是貴妃娘娘的幹兒子,仙法超群,與青綾一向情投意合,若是逼
死了青綾,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年輕的太監臉上一怔,腳步慢了下來。想起小民子公公在宮中如日中天的威
勢,自己若殺了與他情投意合的女子,他那慘烈的報複,可想而知,不由暗自膽
寒。

  正在猶豫時,忽然聽到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兄弟,既然要做,就得做到
底!若讓公主活了下來,告訴了李公公,咱們兄弟,哪還有命在!」

  得到哥哥的支持,太監弟弟頓時膽氣一壯,手執白練走過來,口中嘿嘿獰笑
著,便要將白練套在青綾的脖子上。

  就在套上玉頸前的一刹那,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眼睛也變得失神,呆呆
地看著眼前痛哭的一對美女,整個人像是木頭人一般,呆呆地站在那�,不言不
動。

  蕭淑妃已是自分必死,可是不願女兒也陪自己一同喪命,因此啼哭不止。誰
知那黑心的太監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不由一驚,怔怔地看著兩個呆若木雞的太監
出神,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犯了什麼病,為什麼都不動了。

  空氣中,暗香襲來。一個嬌俏的身影漸漸浮現在空中,麵龐美豔非凡,看著
母女二人,掩口嬌笑。

  盡管是要死之人,看到這等詭異的情景,二人還是忍不住大驚。青綾一頭撲
在母親懷�,嚇得渾身發抖,不敢�起頭來。

  蕭淑妃緊緊抱住女兒,強自鎮定,咬牙道:「你是人是鬼?」

  那美豔女子身形已凝,站在二女麵前,手持一方香帕,掩口嬌笑道:「當然
是鬼嘍!你們該不會害怕吧?」

  蕭淑妃玉容之上,露出一絲苦笑,淡然道:「我也是要做鬼的人了,還怕什
麼!隻求你能讓我女兒活下去,來世我定然結草銜環以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美豔女子笑道:「你真的想讓青綾活下去嗎?」

  蕭淑妃連連點頭,還未及說話,青綾便已從她懷��起頭來,撲地跪倒,向
女子跪頭道:「妹妹!求求你救救我母親,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看著這一對梨花帶雨般的絕代佳人,這女子雖是自負美豔超人,也不由輕聲
歎息道:「果然是我見猶憐!怪不得主人對你們念念不忘,心�一直都那麼喜歡
你們呢!」

  蕭淑妃一怔,直覺地感到有了一線生機,訝道:「姑娘,你說的主人,又是
指誰?」

  這女子掩口嘻笑道:「主人的名字我可不敢說!不過,他很喜歡你們母女倆
就是了,常常想得夜�都睡不著覺,拿我當你們的替身在我身上……嘻嘻……」

  蕭淑妃玉容微微有些發紅,想不出有哪個法力強大的好色法師見過自己母女
倆,難道說,是上次進宮捉鬼的那些龜山派法師偶然看到了自己和女兒的美貌,
因此動了壞心麼?

  青綾跪在地上,叩首不止,顫聲道:「妹妹,你們一定是法力強大,隻要能
救了我母親,讓她不會被父皇賜死,我願終生為奴,供妹妹和……主人使喚!」

  蕭淑妃大驚,拉起青綾,失聲叫道:「青綾,你怎麼可以說這等話!女孩兒
家的清白最是重要,若是失了清白,將來怎麼嫁人!」

  美豔女子皺了皺眉,啐道:「連命都沒有了,還嫁什麼人!結陰親嗎?」

  蕭淑妃一呆,想想這女子語含威脅,若是自己母女不肯從命,任由她的主人
淫辱,隻怕便要放開那兩個被妖法定住的太監,讓自己母女含冤而死。當下不敢
再抗辯,隻是和女兒抱頭痛哭。

  美豔女子耐心地看了一會,歎道:「別這麼生離死別的模樣,不就是配給我
家主人,讓他快活快活嗎?你們母女都能活下來,還能住在一起,相互間以姊妹
相稱,這有什麼不好的!就是為了你女兒的性命著想,你也得委屈你自己,答應
服侍我家主人啊!雖然你女兒可能會失了清白,可是隻要一輩子跟著我家主人,
還不是從一而終,又有什麼不對?」

  說著,她找了張椅子,悠然地坐了下來,淡然微笑道:「過不了多久,天就
要亮了。若是還不能下定決心,一旦天亮有人來看,發現你們還沒死,隻怕就是
神仙來了,也再救不得你們的性命!」


              第六章 女奴

  黑白相間、上畫鬼麵的利劍淩空劈落,直向李小民的頭上斬去!

  陡然間,牆壁發出斷裂的轟響,一柄大刀刺透牆壁,自牆外伸了進來,當的
一聲,擋住東穎子的利劍,將它擊飛到一旁。

  緊接著,道觀的牆壁如薄木片般被斬得粉碎,四散飛落。接著,一員悍將手
持大刀,狂衝而入,揮動大刀,瘋狂劈向東穎子,刀光上陰氣淩厲,似要將他一
刀劈為兩片!

  東穎子猝不及防,被這麵色猙獰的厲鬼逼得倒退數步,左支右擋,一時緩不
出手來,取了李小民的性命。

  道觀大門轟然倒塌,一個身材魁梧的厲鬼手持雙巨錘,怒吼著飛衝而至,狠
狠砸向東穎子的腦袋,恨不能一錘將他砸得粉碎!

  東穎子又驚又怒,被他與長刀厲鬼左右夾攻,再也抽不出手來,隻氣得連聲
怒吼,長劍狂揮,與二鬼鬥在一起,同時暗自手按法訣,準備打出道符,偷襲二
鬼。

  在雲妃的身後,牆壁已然蕩然無存,露出了一個大洞。一個高雅端莊、容姿
絕美的白衣少女飄然而入,動作飄逸,仿若雲中飄來的仙子。

  少女目光一掃,麵現驚色,迅速落在雲妃身邊,扶起她懷中的李小民,惶聲
道:「公子,你怎麼樣了?」

  李小民�目看去,見是幽兒來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想要說些什麼,卻是
一句都說不出口,嘴一張,便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幽兒麵色惶急,伸手按在他的手心,將強大的仙力,源源不斷地度入李小民
的體內。

  李小民精神大振,驚訝地看著幽兒,想不到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吳帝
那龐大的靈力轉化為了這麼強大的仙力,真是不枉自己從前那麼盡心盡力地教導
她修煉仙法。

  強大的仙力在李小民身體內流轉,迅速治療好了他的內傷,還讓他的身體,
充滿了力量。

  由於幽兒心神惶急,一時不察,隻顧將仙力瘋狂度入李小民體內,弄得他渾
身仙力澎湃,幾乎似要爆炸一般。

  李小民咬牙忍受著體內仙力膨脹的痛苦,嘶聲道:「好了!」

  幽兒這才收手,扶住李小民,顫聲道:「公子,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感覺著幽兒柔軟的小手扶在身上,嗅著她打在自己臉上的清雅氣息,李小民
心中一蕩,反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一邊悄悄地揩油,一邊心中暗想:「想不到
幽兒的靈體實體化以後,這麼吸引人,簡直是宇宙第一美少女嘛!不知道弄到床
上去,會是什麼滋味?」

  他這時候還坐在雲妃的懷�,雲妃呆呆地看著這一對少年男女,驚訝不已,
直覺地感覺到幽兒似乎不是常人,看主人與她這般親密,不由一陣莫名的醋意,
湧上心頭。

  一陣壓抑的慘呼自那邊傳來,打斷了三人的思緒。�頭看去,卻見沙將軍倒
提巨錘退到一旁,靈體顫抖,在右胸的位置上一處暗黑色的靈符緊緊貼在那�,
黑色還在不停地向四處蔓延,似是受了那道士的暗算。

  東穎子在初時的驚訝不適之後,已經恢複了一些,提起殘餘的法力,揮劍與
曾將軍搏殺在一起,劍法陰氣逼人,上攜可以傷害靈體的法力,一劍劍地刺向曾
將軍的要害,惱得曾將軍大怒揮刀,連聲呼喝,卻也被逼得步步後退,眼看著便
要抵擋不住。

  李小民精神一振,用力推開身邊二女,站起身來,隻覺渾身仙力鼓蕩,難受
至極,隻恨不得發泄出來才好。眼前便有一個可供發泄的目標,這等好機會,如
何可以輕易錯過?

  他舉起晶瑩刃,放聲狂吼,聲音清烈,直衝雲霄。

  雲妃驚訝地看著他,但見他在長嘯之後,邁開大步,如利箭般狂衝向前,手
中寶劍如漫天花雨般揮舞開來,快得讓她看不清劍勢,但見寒光閃爍鋪天蓋地,
直向前方的妖道卷去。

  那賊道麵露驚慌獰厲之色,一劍逼退長刀惡鬼,舉劍麵對著李小民,欲要強
行抵擋他強大的攻勢。怎奈他此時周身仙力狂暴至極,凝於晶瑩刃上力量強大,
無堅不摧,但見晶瑩刃揮處,賊道手中寶劍被擊得狂飛上天,當的一聲,重重刺
進房梁之上,劍柄在空中不斷地顫動搖擺。

  在李小民的厲吼聲中,晶瑩刃寒光漫天,瘋狂襲向東穎子。東穎子隻來得及
仰起頭,厲聲嘶吼出一個「陰」字,便已被鋪天蓋地而來的劍勢斬得身體碎裂成
無數小塊,向四麵飛散而去。

  李小民衝過血霧,舉劍凝立,眼看著碎裂的血肉漫天狂飛,滿屋揮灑,場麵
慘烈至極。

  揮刀衝入殿中的鬼衛越來越多,看著這恐怖的場麵,都麵含敬畏,恭敬地看
著他們的主人,不敢出聲。隻有賊道臨死前慘嚎的「陰」字,回蕩在破破爛爛的
大殿之中。

  雲妃呆呆地看著滿殿飛舞的血肉,經受不住這等強烈的刺激,麵色發白,軟
軟地癱在地上,已經是被嚇了暈了過去。

  幽兒慌忙扶住她,自己卻也因剛才一時情急,將大量仙力度入李小民體內,
卻導致自己元氣大損,此時麵色蒼白,身體也開始有虛浮之狀,難以維持實體化
所需的仙力。

  李小民收劍入鞘,回頭看到幽兒這般模樣,嚇了一跳,慌忙跑回來抱住她輕
盈的嬌軀,惶聲道:「幽兒,你這是怎麼了?」

  幽兒搖搖頭,虛弱地一笑,輕聲道:「公子,我沒事的,多休養一段時間,
就好了!」

  李小民心中感動,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溫聲道:「幽兒,多虧你了!若不是
為了幫我,你也不會把辛苦煉化的仙力損失這麼多,導致傷了元氣,不知還要修
煉多長時間,才能恢複!」

  幽兒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柔柔地微笑道:「公子不必如此說,今天用去的仙
力,隻要再修煉一段時間,就會恢複。而父皇留給我的靈力,我還有大半沒有煉
化呢!」

  李小民知道她這麼說是為了讓自己寬心,感動不已,抱住她柔軟的靈體,上
下按摩,替她鬆骨,順便表示親近之意。

  摸著她柔滑至極的肌膚,李小民不由心中一蕩,可是知道現在還在險地,不
能多耽擱,不然等到天明小道士起床,若報知城衛軍趕來,雖然不怕,若讓他們
看到這情景,還是會有點麻煩。

  在殿中,那些僵屍都在搖搖晃晃地與鬼衛搏鬥,紛紛被靈刀斬裂肢體,碎裂
倒地。還有幾個美女被煉製成的僵屍,卻未受李小民靈符襲擊,動作靈活,揮舞
著鬼氣森森的利爪,與鬼衛們鬥了個旗鼓相當。雖然鬼衛驍勇,一時卻也收拾不
下她們。

  李小民�頭一看,心中忽然一動,喝道:「住手!」

  揮出手,金光閃閃的巨大靈符疾飛而出,挾著來自幽兒身上的強大仙力,轟
擊在幾個殘存的僵屍美人身上,便見那幾個僵屍動作驟停,呆立殿中,便似美女
雕像一般。

  李小民搔搔頭,想道:「記得天書所載的僵屍煉製大法,其中一項,便是可
用仙術,移動僵屍臉部的骨骼肌肉,將僵屍的容貌改變。本來這一招沒什麼用,
可是今天正在用得上,不如把這幾個僵屍收伏,將來或者還能派上別的用場。」

  再看場中僵屍,還剩下六七個,其中五個是美女。因為是女子煉成的僵屍,
攻擊力不是很強,當時李小民用靈符攻擊僵屍時,沒有顧得上先料理她們,因此
她們的力量還能保持到最後。

  李小民對男性的僵屍沒有興趣,一揮手,上百鬼衛們亂刀齊落,將所有男性
僵屍斬得粉碎。

  緩步走到幾個剩下的僵屍當中,看著那幾張如花似玉的慘白嬌顏,李小民心
中暗罵:「這老殺坯,居然下得了狠手,把這麼漂亮的女孩變成了僵屍!剛才一
劍劈碎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舉起手,口中喃喃念動法訣,便見一片金光耀眼,自他身上彌漫開來,將
五具美人僵屍籠罩其中。

  這樣強大的仙力,平時李小民是施展不出來的。現在也隻是憑藉幽兒強行灌
輸到他體內的仙力,施展出這一強大的法術,強行收伏被別人煉製好的僵屍。反
正這些被強行輸入體內的仙力過一段時間會自動消失,他隻能吸收一點,又無法
將仙力灌回到幽兒的靈體之上,現在是不用白不用。

  半晌之後,金光消散。李小民輕輕喘息了幾下,環顧著身邊幾個麵容慘白的
美人,心中忐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聽自己指揮。

  心念微動,便見幾個美人都盈盈拜倒,伏在李小民腳下,一動不動,模樣恭
敬至極。

  李小民心中歡喜,仰天大笑幾聲,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喘息,輕咳一陣,方才
平靜下來。

  看著腳下伏拜的美人,李小民心中惋惜:「可惜僵屍都已經沒有了魂魄,不
過是一些移動的雕像罷了,真是可惜了這些好皮囊!」

  他緩步邁出大殿,幾個美人亦步亦趨緊緊跟在身後。表情麻木,眼神空曠,
似是什麼都看不到,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命令。

  殿外,一片黑暗。夜色依然籠罩住整個金陵城,未來的光明似是遙遙不可及
的一般。

  站在道觀的院子�麵,李小民的目光落向那些小道士們居住的房屋。剛才幽
兒趕來救他時,一舉擊破了東穎子布下的禁製,卻又在道觀院子外麵布下了另一
重禁製,這才沒有讓�麵的聲音傳出去。而在小道士們的居所外麵,也布下了一
重禁製,讓他們睡得更安穩一些,外麵不管天塌地陷,他們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李小民舉起手,掌中金光閃耀,照射在那些房屋周圍淡淡的螢光薄幕之上,
薄霧散去,禁製已然被李小民破除。

  他隻是在心中微一動念,身後幾個美人便如飛般衝入道士們的居所之中,緊
接著,便聽到刺耳的慘叫聲,從�麵傳了出來。

  天書上所載的趕屍仙法,比之陰山派的僵屍控製之法要強橫百倍,陰山派煉
製出來的僵屍,現在被李小民控製,動作靈活了無數倍,再不複原來那樣步履蹣
跚的模樣。

  看著美人們窈窕的倩影在黑暗中如飛穿梭,李小民心中暗自得意:「這樣才
對嘛,要是還象原來那樣,一個個簡直就是機器人,搖搖擺擺地走路,弄得我就
跟機器人戰隊的指揮官似的!」

  四麵傳來的慘叫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小道士,他們披著道袍,惶然從屋�跑出
來,相互詢問著到底出了什麼事,師父又在什麼地方。

  但是沒有人來得及得到回答,唯一回答他們的,是衝到麵前的僵屍美女染滿
鮮血的利爪!

  利爪輪下,狠狠地劈在他們的頭上、肩上。未來得及戴上道觀的頭顱,頓時
多出五個血洞,紅白之物,自�麵奔流而出。

  道士們慘叫著跌倒在地,有幾個想要結手印打出法符抵擋的,也被疾衝而至
的無數鬼衛團團圍住,腰間所帶符紙尚未掏出,便見靈刀漫天劈來,迅速將他們
劈成一堆堆的肉塊。

  盡管已經經曆過了多次的搏殺場麵,看著那些道士頭上的五爪血洞,李小民
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咬牙暗道:「那位寫出九陰白骨爪的金老先生,是不是家
�有人養過僵屍啊?怎麼寫得那麼傳神,難道是小時候跟僵屍在一起青梅竹馬過
嗎?」

  他轉過身,不去看那幾個梅超風虐待可憐的道士們,走到殿中,抱起昏倒的
雲妃,聽著身後傳來幾聲慘叫,隨即一切歸於沈寂。

  大殿中,肉塊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淋漓,染滿地麵。李小民看得心�作嘔,
想不出這竟是自己一劍劈出來的。

  轉身抱著雲妃正要離開,忽然心�一動:「那個老流氓臨死前叫了個『淫』
字是什麼意思?他是夠淫蕩沒錯,可是都要死了還淫個不停,到底想幹什麼?」

  想了半天,聯係起前麵聽到的話,他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是想說
『我們陰山派的父老鄉親不會放過你們』是吧?哼,你們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
你們呢!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話雖如此說,可是無端得罪了一個能夠輕易滅掉南唐護國道門龜山派的強大
門派,還是讓李小民心�有點不得勁。隻一個東穎子,就讓他費了這麼大勁,若
他家�老老少少都跑來替他報仇,就算李小民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

  他暗歎一聲,為今之計,隻有多多修煉,並催促自己的手下們也努力修煉,
在敵人大舉來襲之前,盡快提升自己一方的實力,來讓自己能有抵抗和反擊之力
了。

  命令沙曾二將軍帶著鬼衛處理好道觀的善後事宜,李小民親自抱著雲妃,騎
馬賓士,把雲妃放在自己在城內的府第之中,叮囑韓馨兒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
她出門亂走,並留下三個僵屍美人在暗中守衛府第,自己帶上幽兒和兩個僵屍美
人,摸黑趕往皇宮。

  依靠設下迷陣的方法,讓幾支侍衛巡邏隊多走了些冤枉路,李小民帶人神不
知鬼不覺地通過了他們守衛的路段,然後撤去迷陣,那些侍衛們恍然未覺,依舊
盡職地巡邏,隻是奇怪為什麼今天的路好像走起來比以前長了一點。

  在過度使用仙力之後,幽兒靈體虛弱,李小民親自送她回到廢殿,愛憐地在
她柔滑至極的玉頰上輕輕一吻,叮囑她要好生休息,然後便帶上兩個美人,急匆
匆地趕向皇宮的另一側。

  走到蕭淑妃的寢宮,耳邊聽得四麵宮女們住的屋子�麵,發出了宮女們低低
的悲痛嗚咽聲,那些她們在為女主人的慘死而痛苦流淚。而蕭淑妃的屋子卻是一
片靜寂,什麼聲音都沒有。

  李小民知道那是月娘布下禁製,擋住了�麵傳出來的聲音,也不管他,邁步
便闖了進去。月娘的禁製對他這個訂立了鬼奴契約的主人來說,絲毫沒有什麼作
用。

  一進屋子,便見蕭淑妃和青綾抱在一起,相擁而泣,而兩個太監手持白練,
站在屋子�,象僵屍一般不言不動。

  在一旁,月娘正在笑嘻嘻地欣賞著蕭淑妃母女痛苦悲泣的情狀,一見李小民
來了,興高采烈地撲到他的身上,用力親吻著他的嘴唇,興奮地叫道:「主人,
她們都答應做你的女奴了!」

  李小民大吃一驚,自己好像隻讓月娘來救她們,不讓那些太監依令殺死蕭淑
妃,並沒有說過什麼女奴的話。她這樣自作主張,是什麼意思?

  月娘湊在他的耳邊,低低地道:「主人,別說話,看我來幫你達成心願!」

  說著話,月娘如猴般爬到他的身上,修長玉腿盤住他的腰,雙臂緊緊抱住他
的頭,幾乎要把他悶死在自己高聳的玉峰之間。

  李小民一麵奇怪月娘今天怎麼這麼活潑,一麵用力推著她的靈體,把臉側到
一旁喘息,讓自己不至於被實體化的鬼奴謀殺了親主,心�也在怦怦直跳:「她
要幫我達成心願?她知道我有什麼心願?」

  正在抱頭痛哭的那一對美麗的母女聽到「主人」的呼喚,都�起頭來,恐懼
悲傷地看向李小民,希望能知道這個法力強大、心靈邪惡的法師,到底是什麼模
樣。

  可是看到的,卻是那美豔女子騎在他的腰間,用力抱緊他的頭,不要說麵目
了,連身材都看不清,隻能看到他個頭不高,似乎還沒有那女子高,隻怕青綾也
要比他高上一些。

  月娘回過頭來嬌笑道:「二位女奴,還不跪下來向主人叩拜,宣誓效忠?」

  她前世是被宮妃命人淩辱至死的,對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妃、公主深惡痛絕,
現在跟了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主人,能有淩辱皇妃的機會,自是不肯錯過,早就
暗下決心,一定要多讓主人得到一些皇妃、公主的肉體,一邊是借這些優質的鼎
爐提高主人的實力,另一麵也要借此機會,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妃被主人征服
後的醜態,當她們在主人身下婉轉承歡時,可還能保持一貫的冷漠和高傲麼?

  青綾二女對視一眼,都深感屈辱,可是為了自己在世上唯一親人的性命,不
得不跪下來,向李小民深深下拜,嗚咽抽泣道:「主人,奴婢願一生一世服侍主
人,絕不反叛!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月娘抱緊李小民的頭,興奮地嬌笑道:「是用身體服侍主人,不要忘了!」

  二女垂下頭,任由晶瑩的淚水打在地麵上,顫聲道:「是,我們的身子都是
主人的,請主人隨意享用!」

  說完了月娘教給她們念熟的話,二女忍不住悲從中來,伏在地上,痛苦嗚咽
不止。

  月娘興奮地咯咯嬌笑起來,李小民卻是用力把她推到一旁,皺眉,道:「月
娘,你做什麼?太過份了吧?」

  聽到這微帶一絲稚氣的熟悉的聲音,蕭淑妃和青綾都霍然�起頭,看著站立
在黑暗中的身材修長的少年,都不由麵色慘白,驚訝得幾乎暈去。

  月娘從他身上滑下來,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用柔嫩的麵頰磨擦著
他的身體,可憐巴巴地道:「是,主人,人家知道錯了嘛。你就不要生氣了,好
不好?」

  她忽然仰起頭,看向李小民的臉,興奮地笑道:「可是主人,人家知道這是
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對不對?你和人家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把人家當成蕭淑妃娘
娘,或是青綾公主,要人家做這樣那樣的動作,裝成她們的樣子來服侍你,因為
你心�想著她們,是不是?這次雖然是奴婢自作主張,可是真的能得到她們,主
人應該也很高興吧?」

  李小民慌忙彎腰捂住她的嘴,製止她繼續亂說,�頭看著跪在地上麵帶驚訝
的二女,不由滿臉尷尬,紅得如同一塊大紅布一般。

  青綾從地上站起來,清秀的麵龐之上,有憤怒,有驚訝,有不解,有恍然,
輕咬櫻唇,想想李小民不知道這件事,這都是他的鬼奴自作主張,也怪不得他。

  隻是小民子仙法如此高超,能收伏一個如此厲害的女鬼為奴,這等實力,實
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沈思半晌,青綾輕輕地道:「你……不是太監嗎?為什麼還會……」

  月娘跳起來,緊握粉拳,滿腔義憤地叫道:「喂,不許看不起我的主人!他
雖然是太監,可是卻是一個優秀的太監!而且仙法超群,已經練出了小……反正
是已經和正常男人沒什麼分別,某些能力還要更強一些!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去
他身上試驗一次,就知道了!」

  聽到她這露骨的話,還未經人事的青綾羞得紅暈滿頰,以袖掩麵不語。

  蕭淑妃雖然也是羞愧,可是想到自己的性命還捏在這突然變得陌生的小民子
手�,跪在地上,深深叩拜,澀聲道:「小民子,就當我求你,青綾還是處子之
身,求你放過她!至於我,我的身子你要怎麼用都沒關係,隨便你想怎麼樣。」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已是越來越輕,低垂螓首,羞赧無地。

  聽著她隱含嬌媚的語聲,李小民不由心中一蕩,走過去伸手扶住她的香肩,
感覺著她溫柔玉體就在手中,心中又是一跳,努力保持著平靜,紅著臉將這讓自
己一直無比尊敬的美貌女子扶起來,躬身揖道:「娘娘如此說,折殺小人了!小
人本是一個奴才,哪敢有這等褻瀆娘娘玉體的念頭……」

  月娘卻在他身後咯咯一陣嬌笑,掩口笑道:「主人,不要再這樣謙虛了!現
在她們已經不可能再住在宮中,我們把她們帶到宮外去避禍,是救了她們的命,
她們感激還來不及,怎敢再象以前那樣對你?何況出了宮,她們就沒有什麼尊貴
的身份,主人還是以平常心對她們為好,免得日後自己苦惱!」

  李小民回頭瞪了她一眼,想想她說得倒也沒錯,一起住在外麵,要是自己還
對她們這麼多禮數,隻怕自己都要累得不行。

  月娘走過來抱住他,廝纏撒嬌一陣,看他不生氣,大著膽子�起頭看向蕭淑
妃,微笑道:「剛才你答應過我的事,不要忘了。若有違反,會怎麼樣來著?」

  蕭淑妃心頭一凜,想起剛才自己和女兒已經在死亡的威脅之下,被她逼著說
出:「小女子若能得月娘和主人救了性命,今生必當以身體侍奉月娘的主人,做
他的奴婢妻妾,並盡一切努力為他生下孩子。若有一人違反誓言,讓我母女死後
盡皆墮入地獄之中,永受烈火煎熬,不得超生。並讓我二人的祖先,盡皆不得安
穩居於黃泉之下。」

  這個時代的人,將立誓當作一件天大的事,全然不如後世之人,把發誓當作
家常便飯,說過就忘。蕭淑妃恐懼日後地獄烈火的無盡煎熬,更不忍心讓女兒也
落得這般命運,並禍延蕭氏、李氏祖先,隻得低頭飲泣,雖然對自己被迫要用這
清白身子服侍小民子羞慚無地,卻也忍不住有一絲絲隱含恐懼的興奮期待,暗暗
升起在芳心深處。

  另一邊,青綾也是臉色慘白,看著母親、月娘和小民子,又羞又怒。可是為
了母親的未來,她也隻能咬牙忍耐,隻當這一世是一場惡夢罷了!

  李小民搖頭苦笑,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可也能猜出月娘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逼迫她們母女。

  看看外麵,天色快要亮了,月娘忍不住出言催促。李小民回過神來,喚過那
兩個身材肖似蕭淑妃、青綾的僵屍美人,站在她們麵前,暗自念動真言,舉手指
向她們的麵龐,但見金光閃過,這兩個美人的麵部肌肉和骨骼緩緩移動,漸漸變
成了蕭淑妃和青綾和模樣。

  青綾忍不住捂住嘴,驚呼一聲,和母親一同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己的替身,做
夢也想不到小民子竟然有這麼大本領,不由在滿腔憤怒之中也有一絲敬畏欽佩,
油然升起。

  李小民不想拖延時間,讓她們盡皆把自己吊上房梁,伸長舌頭,裝出一副吊
死鬼的模樣。這樣看起來,就是蕭淑妃被迫自盡,而她的女兒也受不了這樣強烈
的打擊,自己也吊了上去。

  不過,青綾的替身是把自己吊在青綾臥房�的,並不在這間房中。免得有人
看到二女吊在一處,心生疑惑,再對那兩個施刑的太監詳加盤問,問出奇怪的地
方。

  忙完這些事,天真的快要亮了。李小民看看時間已經趕不及在黑夜中出宮把
二女送到安全的地方,隻得帶著她們,匆匆出門,回到自己在宮中的居所,打算
在這�隱藏一天,到了晚上,再送她們出宮。

  月娘留在最後麵,看著三人去得遠了,才回到房�,伸手一指,解除了設在
兩個太監身上的迷咒,微微一笑,飄然遠去。

  那一對太監兄弟,恍然驚醒。太監弟弟正要繼續將白練纏在青綾的脖子上,
忽然手中一空,發現白練已經不見,而青綾母女,也不在眼前。

  他低呼一聲,忽然聽到身後哥哥也在驚呼,�頭一看,卻見蕭淑妃的身子,
高高地吊在房梁上,正在輕輕搖擺。麵色青白,舌頭伸得老長,顯然已經是氣絕
多時了。

  二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太監哥哥先回過神來,跑出去看,鑽進了青綾的房間,又是低呼一聲,迅速
退了出來,跑回蕭淑妃的屋子,拉住弟弟,趴在他耳邊輕道:「青綾公主也自盡
了!」

  太監弟弟大驚,也飛跑去看了,不一會失魂落魄般地走回來,看著哥哥,二
人相對無言,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不是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惡夢。

  坐在小民子空蕩蕩的屋子�麵,看著麵前俊秀至極的小太監,蕭淑妃和青綾
都倍感尷尬,低下頭,慢慢品著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救了自己的性命、又
收了自己母女為妻妾的小太監。

  李小民也覺得尷尬,看著兩個一般清秀可人的美女,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幹
笑道:「累了一夜,你們都困倦了吧?我這�有張床,你們先睡會兒,我去叫些
東西來吃。」

  他急匆匆地跑出屋子,卻也不敢走遠,在路上逮住一個過路的小太監,要他
去禦膳房傳話,弄些好吃的東西來給自己補補身子。

  那太監見是李公公吩咐,不敢怠慢,慌忙深揖應承,一溜煙地向禦膳房的方
向跑去了。

  房中留下蕭淑妃母女二人,相視長歎,都是羞慚至極,卻也無法,隻能咬牙
忍耐這不可逃避的命運。

  鬧了一整夜,如今鬆馳下來,隻覺渾身無力,困倦至極。二女雖是害羞,可
是也不得不上床休息,蓋上一床錦被,想起這是小民子的床鋪,更是羞慚。母女
倆相擁而泣,哭著進入了夢鄉。

  不一會,禦膳房的幹部們便親自送飯上門,來討李公公的喜歡。李小民誇獎
了幾句,拿些賞錢,打發他們走了。

  回到屋�,李小民本想叫她們起床吃飯的,一看二女已經睡熟,那般美人春
睡圖,看得李小民幾乎鼻血湧出。

  為防止自己變成禽獸,李小民慌忙退出臥室,捂著狂跳的心髒,走到外間餐
桌上,發狠吃起禦膳房新做的大餐來。卻一不小心,把嘴燙傷了,弄得嘴唇上起
了一個大燎泡。

  禦膳房做的美食越來越好吃,李小民正吃得開心,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之
聲傳來。

  李小民跑出去看,逮住幾個在街上交頭接耳的太監宮女一問,這才知道,昨
天夜�的事,已經嚷嚷動了。道是那位東穎子仙長帶著雲妃娘娘去了宮外的道觀
�,今天天還沒亮,城防軍巡邏到道觀,發出那�門戶大開,進去一看,卻見滿
地屍首狼籍,東穎子仙師和雲妃娘娘不知去向,隻在殿中遍布殘肢,多半便是已
經遭了毒手。

  因此滿宮議論紛紛,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暗殺皇上請來的法師和
皇妃。

  這事李小民比別人清楚,東穎子固然是渾身被切碎成無數小塊,而雲妃也被
他用偷梁換柱之計,把一個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被鬼衛切碎的女性僵屍令鬼衛切
得更碎,再把雲妃的衣服切碎扔在她身上,看起來就象雲妃被殺了一樣。

  昨天夜�出的賜死一案,以及今天早上發現的碎屍血案,讓滿宮震動不止。

  便是城中百姓,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互相打聽,這件事引起的餘波,許久都
未曾消散。


              第七章 藏嬌

  在金陵城外,一座偏僻的山莊內,空空蕩蕩的,很少有人行走。隻有一些護
衛,警覺地躲在暗處,守衛著山莊主人的安全。

  這座山莊,卻是在真平公主名下的產業。她有的時候,便會到這�休息一段
時間,當然,要瞞著李漁和皇後,並借用太子弟弟的手諭,扮成他的內侍出宮才
行。

  在最深處的一處香閨之內,滿舍蘭香,少女無力的嬌喘聲,回蕩在這寂靜的
屋子�麵。一對少年男女一絲不掛地在床上相擁在一起,情愛纏綿,無有厭足。

  許久之後,李小民從床上坐起來,懶洋洋地拿過儒衫,套在微嫌黝黑的修長
身軀之上。

  床上,一個嬌柔的聲音輕輕傳來:「白,我們什麼時候,把我們的事稟告父
皇母後?」

  李小民回過頭,看著錦被中的美麗少女露出了赤裸的香肩,微笑道:「今天
我就去朝廷上書,說是我已經和本朝最美的公主有了夫妻之實,請他們把公主嫁
給我,怎麼樣?」

  真平公主紅了臉,丟過一個枕頭,打在李小民的頭上,嗔道:「要死了!這
種事怎麼能讓母後他們知道?我是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想辦法托人說媒求親?」

  李小民低頭長歎道:「唉!可憐我李白一介布衣,雖然有才華滿腹,詩高天
下,卻又怎麼能有這等幸運,能娶到當朝公主!罷了,為了此事,我隻有努力去
考狀元,等考上以後,便向皇上求親,迎娶你便了!」

  真平公主嬌靨羞紅,掩麵嬌笑道:「你肯這麼說,還算你有點良心!可惜考
狀元的事還早,若是我懷了孕,那該怎麼辦?」

  李小民隨口笑道:「那有什麼,不過就是娶了你我們倆私奔到別國好了!」

  真平公主卻當了真,微蹙娥眉,搖頭道:「這樣不行,我可不願意從母後身
邊逃走,害她傷心。這樣吧,在你考上狀元之前,我們不要再做這種事,免得懷
孕,好不好?」

  李小民丟開正要穿上身的衣服,笑嘻嘻地爬上床去,伸手攬住真平公主盈盈
一握的纖細腰肢,調笑道:「我們不要做哪種事啊?」

  感覺到他的色手又在壞壞的行動,一直撫摸到少女的隱秘之處,真平公主立
覺渾身發軟,驚呼道:「不可以,這樣不行……」

  話未說完,便被英俊少年探過頭來,用唇堵在她溫軟的櫻唇之上,舌頭伸進
她的小嘴,與香舌糾纏在一起。

  感覺著他熟練的挑逗,每一處隱私之地都被他掌握,真平公主隻覺身子象要
飛了起來,隻能從瓊鼻中發出嬌慵的呻吟,再無力氣反抗他對自己的入侵。

  許久之後,當真平公主激烈的嬌聲呻吟漸漸平息,將頭埋在枕被之間的美麗
少女已經再無一絲力氣來責怪李白的過分行為,隻能聲若遊絲地歎息道:「唉,
你這人……」

  李小民心滿意足地穿衣起床,正要離開,忽然聽到真平公主的呼喚聲,停住
腳步,回頭望向床上漸漸有了一絲力氣的少女,奸笑道:「公主殿下,是不是還
不盡興,想要再來一次?」

  真平公主一窒,又羞又怕,滿臉通紅,搖頭說道:「都做了好幾次了,你還
要!」

  「不要亂說,我是說,我妹妹想見見你,咱們抽空見上一麵,好不好?」

  李小民一怔,問:「你哪個妹妹?我記得你有好多妹妹的!」

  真平公主微笑道:「當然是跟我最好的一個妹妹,長平啊!我告訴你啊,她
宮�有個小太監,長得和你很象,偏巧也姓李,我都懷疑是不是你失散的兄弟!
回頭讓她帶小民子過來,和你見見麵,好不好?」

  李小民又是一怔,苦笑道:「不用了吧,一個小太監,有什麼好見的……」

  真平公主卻發起了公主脾氣,叫道:「一定得來!回頭我就跟長平說,商量
好時間,就來通知你!」

  李小民沒有辦法,隻得哼哼哈哈地披衣出了房間,心�發愁:「這位大小姐
真是難侍候!怪不得從前經常見到那麼多男人跑去酒館借酒澆愁,原來給野蠻女
友當駙馬的活,真不是人幹的!照這麼說,我從前夢想追上一位有錢有勢的大小
姐,到大公司、大財團當個駙馬爺,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原來是打錯了主意?」

  隻為了向親妹妹顯擺自己有一個才高八鬥的男友,就命令他去和妹妹見麵,
李小民對這種女性的虛榮心可沒有什麼興趣。現在他想的是,該怎麼推掉這場見
麵,若是讓兩個自己出現在見麵場合上,分身乏術,可夠自己頭痛的了。

  不過這件事可以回頭再說,大不了玩失蹤,讓李白消失在大唐的國境之內。

  不過那樣陳德修恐怕就要倒大黴,會被刑部的人打入天牢,整天逼問李白的
下落。

  就算陳德修夠義氣,死咬著不肯開口,自己新開的那幾家酒樓沒有他主事,
隻怕也得賠本關張,那損失可就大了。

  李小民一邊發愁,一邊騎馬出了山莊,催馬向前,奔向自己在城內的府第。

  現在他膽子越來越大,又仗著是總管太監,找個藉口道是出來采買東西,便
是一整天不在宮�,也無人敢來查問。

  這片府第已經被新建起的圍牆分成兩半,一半住的是蕭淑妃母女和韓馨兒,
另一邊住的卻是雲妃和蘭兒。兩邊互相不能來往,又不敢出門,因此兩邊美女,
誰也不知道那邊還住著故識。

  至於蘭兒,是李小民生怕她一個人在宮�受人欺負,自己雖然在禦膳房有地
位,可是離得遠,若出點什麼事自己也趕不過去,況且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女人再
去侍候別的宮妃,因此再度故伎重施,弄了個調包計,讓那兩個從墳墓中破土而
出的僵屍美人其中的一個扮成了蘭兒,再度上吊自殺,讓滿宮中人歎息蘭兒的忠
誠義舉,也為她賺了個風光一點的葬禮。

  真正的蘭兒當然不會死,現在再度和雲妃住在了一起,整天�悠哉遊哉,再
不用象在宮�一樣,挨罵受氣了。

  而蕭淑妃母女與雲妃之死,在宮中掀起了一陣波瀾,現在已經漸漸平息。雖
然還有些宮妃、宮女們在暗自慨歎天不佑善人,可是在禁律森嚴的宮庭之中,已
經很少有人再敢提到她們幾個人了。

  那負責賜死蕭淑妃的兩個太監,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突然暴斃,死後身上
一點傷痕都沒有,隻有滿臉驚駭之情,看上去像是見了鬼一樣。

  這樣奇怪的死法,讓驗屍官摸不著頭腦,最後隻能胡亂報個心痛病犯,暴斃
了事。

  對於雲妃的現狀,在宮中知道真相的,隻有辰妃而已。她因為表妹的慘死,
傷心哭泣不止,李小民看她可憐,便冒著危險,告訴了她一半實情,並叮囑她千
萬不要說出去,就算是雲妃的親人,也不要透露半個字。

  辰妃又驚又喜,但見小民子這般本領,仙術高強,也自深信不疑,對這法力
強大的少年更是死心塌地,夜�服侍他時,更是盡心竭力,隻求讓小民子高興,
不管什麼事都竭盡全力地去做。

  李小民一邊微笑想著辰妃在床上溫柔放蕩的嬌俏模樣,一邊運起仙術,讓仙
力在體內流轉,將臉上、身上的黝黑之色消去,讓自己更像是在宮中做官的小民
子,催馬從東邊的府門進去,迎麵看到一名俏麗少女正在在提水澆花,便催馬來
到她的麵前,笑道:「馨兒,你在這�住得還習慣吧?」

  韓馨兒�頭看到他,俏容滿含欣喜,上前扶住他,小心地攙他下馬,含羞笑
道:「承主子下問,奴婢在這�住得很好。」

  李小民的目光望向後宅,韓馨兒看到他的樣子,心中明白,微笑道:「主母
她們,都在書房和臥室。」

  李小民一怔,疑道:「誰讓你管青綾她們叫主母的?」

  韓馨兒低頭道:「是月娘姑娘。」

  李小民恍然,自己把這個宅子的管理權交給月娘,讓她照顧好新來的幾位美
女,她卻故意讓韓馨兒管青綾她們叫主母,若讓青綾聽見,隻怕會不高興。

  想到這�,李小民苦笑,道:「不要叫她們主母了,就叫……叫夫人和小姐
吧。她們新來乍到,不習慣這�的環境,你多費些心,回頭我買些丫環來服侍你
們,交由你管理。」

  韓馨兒微微一怔,含羞作喜,低頭答應,目光悄悄地瞟在李小民身上,心�
暗自捉摸他話中的意思。自己現在是一切都依靠他,可以算是他家�的丫環,為
什麼還要別的丫環服侍?難道說,是想把自己也變成他的女人麼?

  李小民倒沒注意到她玉頰微紅的嬌俏模樣,邁步走過花叢環繞的路徑,推門
走進了房屋。

  在屋子�,一個眉清目秀、一身秀雅之氣的清麗少女正鋪開一張宣紙,手執
狼毫,專心地練習著書法,忽聽門聲響起,�頭一看,卻看到一個豐神俊朗的俊
秀男孩走了進來,肌膚潔白如玉,正是救了自己又把自己帶到這�來的小民子。

  青綾的雪白玉頰上微微飛紅,現出一絲尷尬之色,稍稍猶豫了一下,屈膝行
禮道:「奴婢拜見主人!」

  李小民吃了一驚,慌忙上前扶住青綾的玉臂,惶聲道:「青綾妹妹,你這是
做什麼?」

  話一出口,他才想起,這一定又是月娘在搗亂,讓她們自降身份,不由微感
頭痛,看著青綾在他扶持下更感尷尬,隻得鬆開手,搔頭苦笑道:「青綾妹妹,
不要這樣,都是我不好,管教不嚴,才讓月娘對你說了那些雜七雜八的話,你放
心,以後我一定管住她,不讓她亂說話,你不用把她從前說的話放在心上!」

  青綾心中暗自歎息,難道連自己母女發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麼?那誓言
本是自己母女對那美豔女鬼發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隻怕自己的誓言已是天地皆
知,若不遵守誓言,隻怕將來自己母女死後隻怕真的會墮入地獄,受烈火煎熬。

  更要禍延祖宗,那等毒誓,如何可以不遵?

  李小民見她麵色慘然,更是尷尬,幹笑道:「好妹妹,你還象從前一樣,就
叫我『小民子』,啊,不對……」

  他內心實在是不大想當太監了,因此對這個帶有侮辱性的稱呼,一向不大感
冒。

  想想要是在自己買的宅子�還被人當太監,那也實在太窩囊了。想了想,便
選了個親密的稱呼,笑道:「青綾妹妹,你叫我小民,好不好?」

  青綾心中苦笑,隻得去了最後那個「子」字,柔聲道:「小民,我們母女多
承你相救照拂,這等大恩,我們須當報答才是!」

  李小民受寵若驚,連聲道:「青綾妹妹不必客氣,這都是小弟應該做的!對
了,你和娘娘……夫人在這�住得習不習慣?需要什麼東西,跟我說,回頭我去
買來!」

  青綾搖頭微笑,看他還是從前的模樣,心情不由好了起來,與小民子那一層
新生的隔閡,漸漸也變得淡了。

  李小民見她臉上微有喜色,立時打蛇隨棍上,拉住她柔若無骨的玉手,纏著
她教自己寫字。

  身為架空曆史小說的愛好者,他深深知道,寫出一筆好字的重要性。從前那
些跨越時空的先驅們,都是因為寫出的字臭不可聞,因此廣受世人嘲笑,丟盡了
未來人的臉麵,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一定要寫出一手好字來,替自己這些創業艱
難的時空穿梭者們一雪前恥!

  心中懷著這樣的偉大理想,李小民大義凜然地揮毫疾書,在紙上寫下了一個
「一」字,低頭看去,隻見這字如龍飛鳳舞一般,耐看無比,不由心中自豪感大
起,知道自己必然成為一個偉大的書法家,受萬世稱頌,或許可以和王羲之齊名
也不一定。

  青綾卻是抿嘴微笑,把著他的手,在紙上輕輕寫了一筆,溫聲道:「小民,
這一筆寫得不要這樣重,寫字的要點,你記清楚了……」

  向青綾學習的好處就在這�,除了可以學到東西,還能碰觸到她溫柔滑膩的
玉手,嗅著她玉體散發出來的誘人的淡淡幽香,李小民不由一陣迷醉,頭腦一陣
昏昏沈沈,不由將瘦小的身體靠到青綾身上,倚在她懷中,一心一意地學起寫字
來。

  感覺到他的體溫,青綾麵上微微一紅,看他如此專注,也不好推開他,隻得
攬住這俊俏少年,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寫字。

  門聲響起,一個麗人輕移蓮步,走進書房,陡然看到這一對少男少女相擁著
專心寫字,不由停住腳步,看著他們,暗歎不已。

  青綾一�頭,看到母親正站在門前,臉色有些黯然,不由大羞,慌忙退後一
步,行禮道:「母親!」

  李小民正沈浸在書法的世界�麵,忽然被打斷。

  茫然�起頭來,看到一個溫婉麗人麵向自己,緩緩跪拜下去,用她那特有的
溫柔語聲道:「奴婢拜見主人!」

  李小民怔了一下,慌忙跑過去,扶住蕭淑妃的玉臂,將她從地上攙起,紅著
臉道:「娘娘,你就叫我小民,千萬不要叫什麼主人了,好不好?」

  蕭淑妃低著頭,不敢看他那令人心跳的俊秀容顏,顫聲道:「主人,奴婢母
女的性命,都是主人救的,怎麼敢對主人不恭?」

  李小民被她弄得一陣臉紅,尷尬不已。深揖苦勸,最終才勸得她改口叫「小
民」,隻是玉顏上仍是飛紅一片,不敢多看他一眼。

  這個時候,韓馨兒已經做好了飯菜,端進來請他們享用。李小民請二女坐下
來,自己也圍桌坐下,就象從前那樣,一起吃著飯菜。

  場麵雖然像是從前,可是氣氛卻截然不同。

  蕭淑妃一直嬌靨羞紅,低頭不語,隻顧默默地吃著飯菜,卻不肯與李小民說
話。

  李小民知道她心�還記掛著那一吻之事,現在又成了他的奴婢,尊卑易位,
被月娘逼著發誓要用身體服侍他,也不由有點尷尬。雖然想厚著臉皮上前摟住她
強行占些便宜,打破她的心防,免得一直這麼尷尬下去,可是又礙著有青綾這個
電燈泡,不能輕舉妄動。

  李小民心中暗歎,�頭看看青綾,見這一身靈秀之氣的才女也是玉頰飛紅,
端著碗不言不語,那清雅之氣,又引得他心中一蕩,暗自苦笑。雖說青綾是電燈
泡,難道她的母親便不是,若非她在這�,自己和青綾之間,隻怕會融洽得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李小民起身告辭,要她們好好休息,退出了房間,心�
暗歎:「果然是『三個人的晚餐,怎麼吃也吃不完』,從前聽過的那首老歌,說
得當真不錯!」

  二女送出門來,看著他騎馬出門而去,忽然感到一陣深深的依戀之情,不由
芳心不舍,隻恨自己剛才未曾對他好些。他若不快而去,不知何時,才會想起來
到此看望自己。

  這一對美麗動人的母女立在門旁,相視歎息,麵上都有羞紅之色。對於三人
這樣奇怪的關係,由不得不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李小民騎馬出去,圍著自己的府第轉了一大圈,繞到另一邊去,拍馬進了西
府門,越過道路兩旁的花叢,一直馳到堂下,跳下馬來,大步向�麵走進去。

  剛一進門,忽然聽到一聲脆響,像是打破了什麼東西。

  李小民不由暗自心驚:「難道說,是雲妃又在發主子脾氣,摔盆打碗,在欺
負蘭兒不成?」

  蘭兒被雲妃欺負了這麼多年,早就怕她怕得要死,現在若是雲妃生氣地罵上
一句,隻怕會把蘭兒嚇得跪地不敢動彈,除了任其打罵恐怕再沒有別的辦法。

  李小民可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忙大步走進去,想要從盛氣淩人的雲妃手中
救下溫柔可愛的蘭兒,忽然聽到一陣哭泣哀懇之聲:「主子,是奴婢不好,求主
子不要生氣!」

  李小民聽得一陣心痛,正要衝進去解救蘭兒,忽然心中一驚,停下腳步,暗
忖道:「這聲音怎麼聽起來不像是蘭兒,倒像是雲妃?」

  接下來,才聽到蘭兒驚惶的聲音從屋子�麵傳來:「娘娘不要這樣,折殺奴
婢了!」

  李小民聽得納悶,輕手輕腳地邁步走進房間,恰好看到大小兩個美女跪在地
上,相對行禮,臉上都隱隱有淚痕,眼中淚光閃爍。在旁邊的地上,一個大碗碎
成了幾片,羹湯灑了一地。

  雲妃身穿婢女服飾,跪在蘭兒麵前,掩麵哭泣道:「都怪奴婢,什麼活都不
會做,笨手笨腳的,把給主子做的羹湯都給灑了!」

  蘭兒卻穿著大家閨秀的淡雅羅衫,也是一臉驚惶,跪在地上惶聲說道:「娘
娘,千萬不要這樣說,雖然公子讓我們這樣換個身份,讓娘娘穿這身衣服,可婢
子想他一定是在開玩笑,等他下一次來,就不會再讓娘娘做婢女了!這次都是奴
婢不好,讓娘娘親自做了羹湯端來,才有此事,還請娘娘換下這身粗布衣衫,有
什麼活,讓奴婢來做吧!」

  雲妃掩麵啼哭,想著自己本是大族千金,皇妃之尊,卻落得如此地步,要奉
小民子之命,服侍一個出身微賤的小小宮女,不由對小民子微有怨恨之意。可是
一想到他那鬼神莫測的手段,通天的本領,又不由膽寒,趕忙將怨恨之意壓下,
生怕他身邊的鬼奴若有探測人心的本領,知道自己心生怨念,隻怕自己要死無全
屍了。

  她在心�,默默念誦道:「我這條命,都是主人從妖道手�救出來的,主人
要我做什麼,我照做就是,絕不能有絲毫違背,隻有這樣,才是報答了主人的活
命大恩!」

  雖然是如此說,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般高貴的出身,要低聲下氣地服侍一名經
常任由自己打罵的小宮女,還不敢有絲毫怨言,心中的悲苦,無可抑止,不由拜
倒在蘭兒麵前,放聲大哭起來。

  蘭兒嚇得淚流滿麵,她一直服侍著雲妃,長年在宮規的教導之下,也非是沒
有忠心,現在看到娘娘如此悲痛,也不由傷心,抱住雲妃,也放聲哭泣起來。

  看著兩名美女互相自稱奴婢,拼命地將過錯拉到自己身上來,現在又抱頭痛
哭,一副團結友愛的模樣,李小民心中讚歎,緩緩走上前去,彎腰張臂抱住兩個
美女,柔聲道:「好好的,怎麼又哭起來了?」

  雲妃驚慌地�起頭來,一眼看到小民子那俊秀的麵寵,嚇得花容失色,跪倒
在地,用力叩頭哀聲道:「主人饒命!奴婢已經知罪了,求主人饒了奴婢一命,
奴婢一定為主人當牛做馬,絕不敢有生二心!」

  李小民搔搔頭,發愁地想道:「我有那麼可怕嗎?怎麼她一見我就象見了鬼
一樣,拼命地磕頭?嗯,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她看了我和那妖道戰鬥,親眼看
到我如此斬殺僵屍妖道,知道了我的手段,所以怕我怕得要死。雖然她從前經常
打我罵我,還想過要害我,不過現在她的小模樣,還真招人心疼啊!」

  想到這�,李小民心中一股柔情升起,彎腰抱起雲妃,將她攬在懷中,伸手
拂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不就是打破了一個碗,有什麼了不起,讓蘭兒掃
掉不就好了!蘭兒,快去泡杯茶來,給我們喝!」

  蘭兒應了一聲,慌忙去泡茶、打掃。李小民卻抱著雲妃坐在堂中的椅子上,
柔聲勸慰。

  雲妃驚訝地�起頭,看著李小民臉上溫暖的笑容,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他會對自己這樣好。

  經曆了生死大變的少婦,現在正是心理防線薄弱之際,突然有一個英俊少年
摟著自己,柔聲說著安慰的話,感覺著他身上的溫暖,雲妃不由將臉埋在他的懷
中,嚶嚶哭泣,心中又驚又喜,知道主人如此本領,若是他肯對自己好些,自己
這苦命的人,將來或者還能有好日子過。

  李小民看著雲妃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嬌弱模樣,心中也不由又升起愛憐之
意,一邊輕輕吻著她的麵頰,柔聲勸慰,雙手一邊在她身上遊走,順便揩著油。

  不多時,雲妃便被他摸得渾身滾燙,櫻唇中也逐漸發出銷魂的嬌吟,將臉�
起,鳳眼迷蒙,看著李小民俊秀麵龐,呆呆地發怔。

  李小民輕聲微笑著,低下頭,將唇印在她鮮豔的紅唇上,舌頭挑動,探入櫻
唇之中,與雲妃的香舌糾纏在一起。

  他的手滑入雲妃的衣衫之內,撫摸著她那吹彈得破的嬌嫩肌膚,上下其手,
不亦樂乎。

  長吻過後,李小民�起頭來,看著雲妃迷離雙眼,微笑著道:「倒是我疏忽
了,你這樣嬌嫩的身子,怎麼能穿這樣的粗布衣衫,還不快脫下來,換身漂亮衣
服給我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便動手脫去雲妃身上的婢婦服飾,微笑道:「現在外麵風
頭正緊,你們千萬不要出門去,免得被人認出來。過一陣,我會買些乖巧些的丫
環回來,侍候你們姊妹,這些天,你們姊妹先在一起對付著過些日子,你也順便
跟蘭兒學著幹些活。不過,不會做的活不要強做,一點點地學起來再說。」

  聽著他溫柔的話語,雲妃又驚又喜,將玉麵埋在他的胸膛,嚶嚶哭泣起來,
一雙玉臂緊緊抱住他的腰,生怕一鬆開後,這個美夢便就此醒了。

  李小民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下手脫去她的衣衫,不多時,玉臂粉腿,畢
呈眼前。

  看著半裸的妙人兒,李小民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倒不舍得給她穿上衣服了。

  剛才被蕭淑妃母女逗起來的火又升了起來,隻覺小腹下麵一片火熱,索性抱
起雲妃,向臥室走去。

  蘭兒剛去泡了壺茶,端著托盤走進來,卻見李小民抱著半裸的雲妃走向自己
的臥室,不由微微一怔。

  李小民卻笑道:「蘭兒,跟我們一起來吧!」邁步走進了臥室。

  蘭兒這才明白,雙頰羞紅,卻不敢違拗小民子哥哥的命令,磨磨蹭蹭地跟著
他們走進了房間,小心地關上了門。

  這一邊的府第,隻有他們三人在,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了。李小民抱著雲
妃登上繡榻,動手脫去她最後的遮蔽,但見玉體橫陳麵前,雲妃玉頰飛紅,眼神
迷離,眼睛�麵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來,看向李小民的目光,柔媚無比。

  李小民低低地笑著,垂下頭,輕輕吻在她的唇上,順著她的玉頸一直向下吻
去,直攀上玉峰輕咬吸吮,弄得雲妃嬌軀又是一陣顫抖,不由自主地�起玉臂,
抱住了李小民的頭。

  看著主子與小民子哥哥的激情糾纏,蘭兒紅著臉,慢慢地上了床,開始象從
前一樣,一邊羞紅著臉偷看,一邊開始脫去自己的衣服,準備象在宮�一樣,與
主子共同服侍小民子哥哥,讓他高興。

  李小民在繡榻之上,與大小兩名美女雲雨糾纏,嬌喘呻吟之聲,傳了開去,
透過牆壁,傳到了另一間臥室�麵。

  這間臥室,卻是蕭淑妃的房間。

  古時的建築物,隔音設施比之後世要差了多好,即使隔著厚厚的板壁,還是
能夠傳過去,進入了蕭淑妃的耳中。

  這個時候,蕭淑妃正躺在床上午睡,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升起的,都是小
民子那俊秀文雅的可愛模樣,以及那令人神魂顛倒的一個長吻。

  正在芳心亂跳、輾轉反側不能入眠之際,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嬌吟之聲,柔媚
纏綿,似是有女子在隔壁呻吟,聽上去還有幾分耳熟,卻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蕭淑妃本是過來人,一聽便知這是什麼聲音,不由大驚,想不到小民子買下
的府第,另一邊還有人住。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更為熟悉的少年聲音,正在溫柔地說著話,語聲溫柔,
隱含著激動興奮之意,讓她一聽,便渾身發熱起來。

  蕭淑妃玉手緊緊抓住自己身上的錦被,驚駭不已。原來在府第的另一邊,小
民子竟然是金屋藏嬌,和自己的妻妾住在一起。

  聽著那邊女子的嬌吟之聲越來越響,似乎是一個成熟女子和一個花季少女在
同時呻吟,而小民子那可惡的笑聲也在輕輕回響,喘息聲也漸漸增大,蕭淑妃眼
前不由浮現出小民子在那邊摟著兩個女子雲雨的模樣,又驚又羞,將臉埋在被子
�麵,低低地喘息。

  想不到小民子果然是月娘說的那樣仙法通天,竟連肢體也能重塑,那日月娘
說的要自己母女服侍他快活,並替他生下孩子之言,也並非虛妄了。

  想到這�,她的心中一陣搖蕩,耳邊所聽嬌喘呻吟之聲,似乎也變成了自己
和女兒的呻吟聲,彷佛自己和女兒一同在小民子胯下承歡一般,不由又是羞慚,
又是害怕,拼命地搖著頭,想把這古怪的念頭從心�趕出去,卻又哪�能夠靜下
心來?隻是緊緊抱住錦被,紅透雙頰,低低地嬌喘而已。

  她在床上,渾身如墮火爐一般,暗恨自己水性楊花,竟然對這比自己女兒還
小的少年動了淫念,卻看不到,月娘正坐在她的床邊,一邊低頭對她吹著粉紅色
的氣息,一邊在無聲地微笑著,她那美豔的雙眼中,興奮促狹的亮光,在隱隱地
閃動。


              第八章 分身

  李小民懶洋洋躺在床上,一邊吻著蘭兒嬌嫩香舌,一邊又在她酥胸上摸來摸
去,拍拍胯下正在賣力吸吮的雲妃,微笑道:「好啦,替我穿好衣服,我要回宮
去了!」

  雲妃嬌軀一顫,聽到「回宮」二字,想起自己從前的宮廷生活,又悲又痛,
想著那時候自己是在受這小太監和小宮女的服侍,現在倒反了過來,自己成了這
小太監的姬妾,在他府第中盡心盡力地服侍著他,人生的際遇,變化萬端,實是
令人有目不遐接之感。

  她慌忙吐出李小民那不該出現在太監身上的東西,象他從前服侍自己穿衣一
樣,與蘭兒一起服侍他穿上衣服,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李小民的腳,替他穿上
了鞋。

  李小民享受著這帝皇式的服務,心中歡喜,伸手摸摸雲妃嬌嫩玉頰,微笑著
道:「雲兒好乖,以後就和蘭兒好生住在這�,等我有了空,就買些丫環來照顧
你們!這些天,你們先姊妹相稱,不要再說什麼主子奴婢的話了!」

  他的話一出,二女自是不敢不聽。蘭兒從床上穿衣下來,脆聲聲地道:「妹
妹,小妹有禮!」

  雲妃又驚又喜,正要還禮,卻被李小民伸手按住櫻唇,笑道:「說反了!應
該你是大,她是小,雲兒,叫聲『姐姐』來聽!」

  二女大驚,雲妃掩麵羞慚不已,卻還是不敢違拗李小民的命令,便含淚叫了
聲:「姐姐。」

  語聲顫抖,伏地拜倒在蘭兒麵前,淚水幾乎流了下來。

  蘭兒小臉上滿是驚色,正要謙謝,卻被李小民的手撫上頭發,想起小民子哥
哥的話,不敢違拗,隻得小聲地說道:「妹妹,不必多禮!」

  將她扶了起來。

  見她們含淚對視,一片姊妹情深的模樣,李小民心中大暢,摟著她們兩個嬌
軟的身子,仰天大笑出門去,一直到了堂前,才鬆開手,讓她們回去屋�,千萬
不可出門,免得被人瞧見了。

  蕭淑妃隔著板壁,聽到他爽朗的大笑聲,更確定了那一邊與兩個女子行雲布
雨的,正是小民子,不由嬌羞不已,想到自己竟然聽到了他的雲雨之聲,下次他
來時,又如何有麵目麵對著他?

  李小民卻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快活之聲,已經被蕭淑妃聽得不亦樂乎,隻顧拍
馬而行,路過自己開的大酒樓時,進去找了陳德修,叫他買幾個丫環送到某處府
第去。要從兩個門分送,並且不能讓陳德修自己去,而是讓他派了仆婦將丫環送
去,一切細節,都已交待好了。

  陳德修見大老板發了話,躬身領命,順便報告一下酒樓的經營情況。

  將幾處酒樓賺到的錢向李小民報了賬,陳德修又道:「李公公,前些日子,
出的那幾本書我們賺了不少錢,滿金陵城中到處都嚷嚷動了,說是這些書好看,
我們現在正在加班加點地印刷,基本上一出便賣光。以後我們是不是接著多出一
些書,好再賺些錢?」

  李小民精神一振,問起出版賺到的錢,竟然不比酒樓經營少,果然是暴利行
業。

  李小民麵露喜色,想了想,搖頭道:「現在既然原來那些書還是供不應求,
你先把那些書多印刷些,賺夠了錢,再想別的書。」

  從酒樓�麵出來,李小民拍馬馳向皇宮,心�思量是不是該做一個小說家,
就象前世最有名的那些武俠小說作家一樣,寫些大唐的遊俠小說,也搏個千古留
名。

  想想前世,網路盛行之時,隨便是誰,都敢寫本小說放在網上讓人觀賞,哪
怕是錯字連篇,小學沒上完的,也敢大膽出書,雖然有人笑罵,可也有人追捧,
比之從前文學管製時代,隻有一群文痞、走狗霸占文壇而徹底蔑視人民喜好的情
況要天差地別了。

  李小民別的長處沒有,小說倒是看了不少,隨便拿出一點來便是千古流傳的
名篇,要震懾這個時代的人,那是綽綽有餘了。隻要他想當作家,從前那個世界
千百作家的作品,他可隨意選用,隻怕古往今來,再無一人的聲名能及得上他。

  想想從前在網站上看書,曾經看到一本書,寫的是一個人做夢回到了九十年
代,把自己這些年看到的小說默寫了出來,然後就成了一個偉大的作家,聲威動
天地。而現在這個時代,一個競爭者都沒有,李小民要做的話,成就隻有比他高
上幾十萬倍。

  李小民捉摸著自己是不是該轉行做個文學青年,這個時代沒有那些屍位素餐
的文壇權威在上麵打壓,自己應該可以輕易成功吧?一邊想著,一邊信馬由韁,
回到了宮�。

  他也懶得上禦膳房去巡視,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剛一進門便覺香風襲來,
一隻手迅速伸過來揪住他的耳朵,嬌叱道:「小民子,你跑到哪�去玩了,害我
在這�等了好久!」

  耳朵上玉手綿軟,李小民僅憑觸感便知道是誰的手,忙央告道:「好妹妹,
別使勁,我是出宮去買東西去了!」

  長平公主的手微微鬆了鬆,隨即又是一緊,氣道:「我在這�苦苦等著你,
你倒跟到宮外麵去逍遙自在!說,你都去哪�玩了?」

  李小民知道她是嫉妒自己可以隨意出宮,而她自己卻隻能整日呆在這寂寞宮
室�,忙陪笑道:「好妹妹,我出宮是去采買東西,哪�有閑心去玩!你看,為
了買到明天用到的食物,我跑得腿都瘦了!妹妹別急,回頭我替你買些別致的小
玩意來,外麵賣的東西,很有趣的!」

  長平公主鬆了手,氣哼哼地說道:「又在油嘴滑舌,騙我開心!別的我也不
要,你去買些書來給我看,就行了!」

  李小民一怔,問道:「什麼書?」

  長平公主從身後拿出一本書來,道:「喏,就是這種的書啦!」

  李小民低頭一看,隻看了封麵,就認出是自己寫的,不由暗自得意:「我果
然是天才作家啊,才這麼快,我寫的言情小說就傳到宮�來了!嘿嘿,這說明,
我從前在那個網站上寫的書紅不了,不是我寫得不好,是所有的讀者都不識貨的
緣故!」

  他莊重地輕咳一聲,明知故問道:「這麼有名的小說,不知是哪位才子寫的
呢?」

  長平公主沒想到他這麼問,不由一怔,隨即掩口笑道:「說來好笑,寫這本
書的,是一匹馬!」

  李小民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偏著頭想了想,脫口道:「什麼馬,那是人家
的筆名叫『大仲馬』!」

  長平公主以袖掩口,嬌笑道:「種馬不是更難聽!真奇怪,居然還有人願意
叫這個名字!」

  李小民心中大是不忿,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書,翻到作者姓名那一頁,正要拿
給她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識字的妹妹,忽然呆住了!在作者的名字位置上,
赫然寫著「大種馬」三個字!

  李小民又驚又怒,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當初要那些負責抄寫小說的書生們在
書頁上寫上作者名為「大仲馬」,把自己最喜歡的作家名字作為自己處女作的筆
名。誰知那些書生沒學問竟連這麼有名的作家都不知道,竟然寫成了「種馬」!

  李小民氣得咬牙切齒,放下書,想著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扣他們的工資,作為
他們把關鍵字詞寫錯的懲罰。

  長平公主看他臉上忽青忽紅,大為奇怪,卻心念著想要看到新的小說,又催
促道:「要買快去買,別等過兩天,這些書就要被禁了!」

  李小民一驚,�頭看著長平公主俏麗玉顏,疑道:「好好的,為什麼要禁這
些書?」

  長平公主搖頭歎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有人稟報父皇,道是太子哥
哥和小煦躲在家�偷看淫書,父皇大為震怒,叫人去他們兩個人的府第,把那些
書抄了來,隻看了幾眼,就把父皇氣得不得了,叫人狠狠訓斥了他們一頓,這幾
個月禁止他們出門。我聽人說,父皇已經發下命令,要徹查這些書,過不幾天,
市上的書籍都要被禁了!」

  李小民跌足長歎,想不到自己寫的書竟然成了禁書。看來命令還沒有發到基
層政府,所以陳德修一時還不知道這些事。

  其實這些書�有什麼呀?不就是一些男女情愛的描寫,根本就不露骨。那個
皇帝真是少見多怪,一定是自己不能人道,所以嫉妒別人有這樣的快樂,才會想
到禁這些書!

  想想自己從前在網站看書,也常常看到一些好小說被莫名其妙地禁掉,隻不
過因為�麵有了一點點的情愛描寫,就會被人告上管理區。而小說網站為了不被
政府機關揪住小辮子,也隻得迅速把那些書刪除或是限期刪改,反正書站�那麼
多有名的小說,也不在乎這一部半部的。

  這位皇帝,這麼喜歡禁人家的書,若是到了那個時代,或者比較適合成為網
上書站的管理員,那樣就有好多書可以禁了!

  或者說,書站的管理員,都有當皇帝的潛質?

  李小民心中思量,到底是誰跟自己有這麼大仇,一定要偷偷地誣告自己?從
前在網站上看到那些被禁的小說,有一次是因為某書上了新書排行榜,因此擋了
某些人的路,所以才被人告了,其實別的書這方麵的描寫更多更露骨,隻是它沒
有在新書榜上占據一個位置,所以大家才懶得告它。自己這一次,該不會也是這
種情況吧?

  他隻想了一下,立即搖頭。在這個時代,自己一個競爭者都沒有,哪會有什
麼人會因嫉妒而誣告自己!就算有七八個競爭者,在這麼大的市場之下,競爭根
本不會象小說網站上千作者爭搶排名那樣你死我活的血腥激烈,犯得著用這種下
流手段嗎?

  心中疑惑,李小民忍不住問道:「是誰告發的兩位殿下,為什麼?」

  長平公主微蹙娥眉,歎息道:「有人說是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小民心�明白她說的大哥就是皇長子李熊,不由恍然想道:「是了!他是
為了爭寵,才告發自己的弟弟,讓李漁討厭他們,免得他們再跟自己爭位!哼,
我早看這家夥不順眼,也就是看在幾位公主的麵子上才沒有整死他,這家夥反而
變本加厲,手足相殘,還要帶累我!」

  正在暗自憤恨之際,長平公主的玉手又拍著他的腦袋,問道:「小民子,你
是不是該快些出宮,買些書來給我看?要晚了的話,就買不到了!」

  李小民幹笑道:「公主妹妹放心,我在外麵有些熟人,就算這些書都被禁了
我也能買到!你想看什麼書,說一聲,我去給你買來!」

  長平公主大為歡喜,拿過那本書,紅著臉微笑道:「就要這樣的就好!」

  李小民看了一眼,見那本書是自己抄瓊瑤的愛情小說,這個類型的隻寫了一
本,還沒有時間寫別的,不由暗自發愁,可是也隻能答應下來,心�想著:「沒
辦法,讓那些書生再加幾天班,趕出一本新的瓊瑤小說吧!唉,誰叫她是我在宮
�的靠山呢!」

  �頭看著長平公主嬌豔紅顏,李小民心中不由一蕩,想著當初懿妃附在她身
上與自己交歡時的淫蕩舉止,以及她昏迷中在自己身下承歡時的嬌媚模樣,心神
飄蕩,忙低下頭,不敢多看,免得一時興奮,現了原形。

  長平公主看著他白皙俊秀的麵龐,想起小說�麵的情愛描寫,不由微微動心
起來,紅著臉,微笑道:「我倒忘了一件事,真平妹妹說過,要你有空和我們一
起出宮,去見一個叫『李白』的人,聽說那人,長得和你很象呢!」

  李小民嚇了一跳,趕忙推辭道:「小人不敢!公主是萬金之軀,如何可以輕
出宮門,若有什麼閃失,小人便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長平公主柳眉一挑,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大膽小民子,我叫你去,你怎
麼能說不去?說,你去不去?」

  李小民正要搖頭,腦袋上粉拳已經落了下來,重重打在頭上,弄得怪疼的,
沒辦法,隻得點頭答應下來,苦著臉思索,該怎麼度過這個難關。

  見他滿口答應,長平公主心情大好,摟著他坐到床上,伸手替他撫摸著頭上
起的疙瘩,柔聲撫慰,象在安慰一個小弟弟一樣。

  倚在長平公主溫暖的懷抱�,感覺著玉手撫摸在頭上,李小民覺舒服無比,
心中不由感到一絲愜意:「有這麼一個妹妹倒也不錯,雖然總是會倚小欺大地欺
負自己,可是現在這樣,倒也很舒服啊!」

  看著天色漸晚,長平公主也不想母親在吃飯時找不到自己,便安慰了小民子
幾句,出門而去,臨行前叮囑他,自己說過的事,千萬不要忘了。

  看著她拿著書快樂地走上大路,倩影消失在花叢之中,李小民揉著頭苦笑,
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和李白會麵的事,回頭再說,現在得先找人通知陳德修,把那些禁書都藏起
來,再把這件事與自己有關的證據都抹掉,免得受到更大的損失。

  現在,李小民也不禁暗自反省,為什麼自己寫的書會被禁,難道自己真的是
看書多了,被書站上的人傳染,成了一個變態不成?

  想了許久,李小民終於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心�堅信,雖然那個時代的人有
許多都是變態,可是李小民自己,絕對——不是變態!

  秦淮河的花船上,來了幾位尊貴的客人,讓才藝雙絕的秦仙兒姑娘不得不親
自迎接,為了他們,推辭了其他所有的客人,這已經是很少有的事了。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其中一個客人拿出了太子殿下的金牌,自稱是太子請來
的客人。因為太子殿下被禁足,不能陪他們前來,他們隻好拿了太子的金牌自己
出來玩了。

  能被太子如此看重的人,自然非同凡俗。因此無人敢於得罪他們,花船的管
理者忙將其他客人都請走,恭請這幾位客人進來。

  先來的兩位客人,是兩個俊俏少年,在這�等了一會,道是要在這�等人。

  男裝打扮的長平公主坐在花船船艙中,看著欄杆外麵的明月朗星,微風拂麵
而來,不由一陣神清氣爽,心中暗自欣喜,幸好自己偷偷出了宮,不然的話,如
何能到這聞名京城的秦淮河上,看到這般美景?

  �起頭,看看遠遠坐在主位桌案後的秦仙兒,長平公主也不由暗自讚歎,果
然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美女,如此聰慧美貌,便是自己見了,也不由心生憐惜。

  不知她的琴藝,是否也象傳說中那般動人?

  秦仙兒也在好奇地打量著她。這兩個少年如此美貌俊秀,自來少見,其中一
個站在另一個的後麵,看來倒像是他的僮仆。隻是身上的衣服,卻不是僮仆的服
飾,而是相同的公子青衫,這二人的關係,令人難測。

  尤其令人驚詫的是,那站立的少年,模樣倒像是上次見過的詩人李白,若非
年齡看上去甚小,稚氣未脫,隻怕秦仙兒也要認錯。難道說,他是那李白的兄弟
不成?

  注意到她的目光,長平公主回過頭,看著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後的小民子,心
中有些納悶和擔心。自從出了宮以後,小民子就一直不說話,問他,他也隻說自
己生了病,受了風寒,身子上下疼痛,活動不便,也不大想說話。

  若這樣,自己強拖他出來,豈不是讓他很難受?可是和妹妹已經約好了,隻
有這個時間,大家才能都有時間聚在一起,若錯過了,隻怕再也無緣見到那個酷
似小民子的人了。

  長平公主收回目光,暗自歎息。為了讓自己高興,小民子即使是病了,也要
強撐病體出門,自己待他,實在是不夠好。

  沒有辦法,也隻等到回宮之後,待他好些以作補償了。想到這�,長平公主
正要柔聲喚小民子來一起坐下喝茶吃些果子,忽然聽到腳步聲響,從艙門那邊傳
來。

  守在船頭的花船美女們,候了不久,便見另外兩個俊俏少年走上花船,卻是
先前二人邀來的客人。

  她們慌忙引著這二人進了寬闊的艙房,隨即屈膝行禮退下。

  長平公主坐在案後,看到和男裝的真平公主並肩走進來的少年,眼前一亮,
暗自驚詫道:「果然和小民子十分相似,若不是稍高一些,皮膚微黑,年齡好像
也大個一兩歲,簡直就是小民子自己也認不出來!」

  真平公主領著李白走進艙房,見到妹妹和小民子已經在這�等候,微微一笑
拉過李白,向長平公主介紹道:「這就是李白,我從前跟你說過的。」

  將自己的心上人介紹給妹妹,不由心中又是喜歡,又是羞澀。

  李白踏上一步,向長平公主深揖到地,微笑道:「小生李白,見過公……公
子!」

  聽著他富含磁性的溫柔嗓音,長平公主麵色微紅,站起來還禮道:「見過李
公子。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李白含笑謙謝,�起頭來,看到小民子站在長平公主身後,不由微微一笑,
道:「這位便是小民兄吧?久仰了,果然與小生甚是相似。若非小生自知無兄無
弟,隻怕也要把小民兄當成兄弟了呢!」

  小民子深深一揖,沙啞著嗓子道:「拜見李公子。小人身受風寒行動不便,
讓李公子見笑了。」

  李白忙道:「小民兄既然有恙在身,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家見上一見,
也就好了。」

  真平公主卻走到他身邊,微笑道:「不要那麼急著走,反正已經出來了,不
如高高興興地玩上一陣再回去吧。」看向小民子的目光大含輕蔑,絲毫不把這個
小太監的生病放在心上。

  在她身邊,李白心�卻大不是滋味,暗罵道:「難道太監就不是人,可以任
由你們這麼淩辱輕視麼?哼,等會到了床上,不活活弄死你我就不是李小民!」

  一點不錯,這個自稱李白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小民。而對麵那個舉動呆滯
的小民子乃是月娘假扮,附身在僵屍之上,勉強控製著它的動作。而那個僵屍,
卻是被李小民女扮男裝,將原來收伏的一個矮個美女僵屍移動臉部肌肉骨骼,變
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雖然能撐過一時,李小民還是擔心時間長了會穿幫。可是兩個公主都舍不得
走,他也隻能留下來,和真平公主一起坐在桌案後麵,與長平公主的桌案遙遙相
對。

  看到這一對有龍陽之好的少年情侶攜手而來,秦仙兒心�大不是滋味,勉強
微笑道:「幾位公子前來,令敝處蓬蓽生輝,仙兒無以為報,隻能以一曲琴音奉
上。」

  李小民翻翻白眼,不大想聽她彈的琴曲,便拱手笑道:「秦大家所彈仙音,
上次已經拜聞。我聽說秦大家各種樂器俱都精通,不知能否拜聞秦大家絕技?」

  秦仙兒一怔,倒是頭一次遇到直言不想聽自己琴音的男子。卻不生氣,微微
一笑道:「既如此,仙兒便用瑟彈奏一曲,請李公子品評。」

  旁邊的小婢女慌忙去捧了一具裝飾華美的瑟來,放在秦仙兒的桌案上,將原
來那張琴取走,侍立在一旁,偷偷看著那一對超美少年情侶,麵頰微紅,芳心暗
羨不止。

  小小的香爐焚起了香料,一股淡雅的清香彌漫在堂中。秦仙兒肅容坐在桌案
後麵,玉指輕彈,曼聲唱誦,以錦瑟之音,配著她那曼妙的歌聲,聽上去動人至
極。

  她的歌喉,美妙無比,即使是對古樂器不大感冒的李小民,也不禁聽得兩眼
發直,暗自讚歎道:「她怎麼不去我們那個時代,長得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得
不得了,用不了半年,就是一個歌壇新天後橫空出世啊!什麼王菲、那英、四小
天後,統統都要在她麵前俯首稱臣!」

  真平公主與長平公主初聞仙音,更是神魂飄蕩,麵現迷惘之色,隨著她的歌
聲,如墮霧�雲端。真平公主已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李小民懷�,將臉貼在他的
胸口,癡癡地聽著秦仙兒的美妙歌聲。

  秦仙兒本是不忿上次李白對她琴音的輕慢,所以才一反常態,主動唱起歌曲
來,以向他示威。待得一曲唱完,果然看到他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呆呆地看著
自己發怔,口水都似要流了出來。

  不由心中大感得意,微微一笑,便似春光盛開,嬌媚動人無比。

  目光一掃,卻看到他懷中,還抱著另一個少年,模樣親昵,不由大感無趣,
低下頭暗自納悶,為什麼會有人喜歡自己的同性,這豈不是奇怪至極麼?

  歌聲平息半晌,堂中數人才漸漸回神。李白不禁鼓掌讚歎道:「果然是好瑟
音,好歌喉!歌藝雙絕之名,秦大家當之無愧!」

  秦仙兒含笑謙謝。長平公主也回過神來,看到妹妹依偎在李白懷�,一副癡
迷的模樣,不由微微一陣醋意湧起。

  輕哼一聲,回頭看看小民子,心�想道:「黑漆漆的人,妹妹也會喜歡!還
是小民子好,皮膚這麼白嫩,每次摸上去,感覺都很舒服!」

  真平公主躺在心上人的懷中,癡迷半晌,方才醒覺,看到妹妹奇怪的目光,
不由大羞,掙紮著要從李小民懷中離開,卻被李小民一抱住,雙手在身上暗自亂
摸,弄得她羞慚無比,卻不敢亂動讓妹妹看出來,隻是悄悄地掐著李小民腰間肌
肉,表示抗議。

  看著那一對美少年公然在席上打情罵俏、相對狎褻,秦仙兒隻覺不忍再看,
強忍著心中作惡,勉強笑道:「李公子詩才超人,不知能否再作一詩,讓我等凡
俗之輩也能聽到李白公子的好詩?」

  李小民收回在真平公主身上亂摸的手,搔搔頭,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忽然眼
前一亮,悠然長歎道:「既然秦大家有命,小生自當遵從。」

  他站起身來,倒背雙手,在艙中踱來踱去,�頭望空中明月朗星,感覺著夜
風拂麵的清爽感覺,回過頭,深邃的目光看向秦仙兒,弄得她心中一跳,目光又
落向她麵前的錦瑟,輕啟朱唇,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長吟道:「錦瑟無端五
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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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16 22:58:08

                第四集

              第一章 春藥

  當那充滿男性魅力的聲音在空中落下,房間�,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用關注的目光看著那長身而立的英俊少年,目光熱烈,對擁有
如此詩才的少年,欽佩萬分。

  即使是呆呆站立在牆角的月娘也是心神動蕩,對自己主人的才華驚佩不已,
主人的形象,在她眼中,更是高大了幾分。

  李小民緩緩走回到席上,端起茶杯來輕輕品了一口,微笑道:「小生歪詩,
倒是獻醜了。」

  秦仙兒幽幽長歎一聲,芳心百轉,低下頭,手拂錦瑟,隻輕輕歎息了一聲,
道:「好詩。」

  歎完,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真平公主已經倚向他的懷抱,幽幽地問道:「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
惘然。小白,在你的心�,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往事?」

  李小民搖頭微微苦笑卻不回答,隻是低下頭將唇印在真平公主的櫻唇之上,
輕聲歎息道:「且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從前的事,我已經不願再去想了。」

  真平公主嚶嚀一聲,軟軟地倒在他懷�,對這詩才蓋世的少年充滿了愛戀,
即使是在妹妹麵前被他輕薄,也顧不得了。

  旁邊觀看的數人,見此情景俱都目瞪口呆,心神動蕩,卻有著不同的觀感。

  秦仙兒見這一對男子熱烈擁吻,自是看得心中作惡,以袖掩口,幾乎便要將
剛才吃下的東西都吐在衣袖之內。

  長平公主卻是心中醋意微生,看著兩人親吻,心中暗自罵道:「真不知羞,
當著這麼多人就敢親嘴,哼,我就是在私下�,也沒有和小民子親過……咦,為
什麼要想起我會和小民子親嘴?」

  她回過頭,看著小民子那蒼白俊秀的麵龐,不由一陣大羞,伏在案上,紅暈
滿頰,為自己心中的古怪念頭羞慚不已。

  月娘站在她的身後,看得兩眼發光,想著自己主人如此偉大,即使不用身體
隻用詩才,也可征服這金枝玉葉的尊貴公主,有了這麼好的鼎爐,還怕他日不仙
術大成,讓自己也跟著享福麼?

  在秦仙兒的身邊,抱著瑤琴的美貌年幼婢女也是兩眼閃閃發光,看著兩個美
少年相吻的超美情景,癡迷無比,暗自讚歎不已,為自己能親眼看到這麼美的場
麵,興奮至極。

  就在屋中眾人各懷心事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水聲從船外傳來,緊接著便是一
陣巨響,花船劇烈地搖晃起來,將眾人俱都晃倒在地。

  李小民第一個回過神來,他撐著身子從真平公主溫軟身上爬起來,冷聲怒喝
道:「出什麼事了?」

  外麵的哭喊聲迅速傳來,接著便是慘叫聲從四麵響起。李小民麵色一寒,揮
手從腰間拔出晶瑩刃,冷喝道:「你們不要亂動,都到我這邊來!」

  幾個女子都滿麵驚慌之色,搖搖晃晃地跑到李小民身邊。

  李小民揮動晶瑩刃,護在眾女身邊,而月娘假扮的小民子也張開雙掌,與他
一同護住兩位公主。

  聽著四麵傳來的喧鬧之聲,李小民冷聲道:「跟我來,慢慢走出去,小心有
人偷襲!」

  話音未落,便見三麵的板壁轟然碎裂,十幾枝弩箭從後麵伸過來,箭尖指向
眾人,寒光閃爍。

  李小民瞳孔聚然縮緊,隻見那些身穿黑衣的蒙麵人,緊緊拉著弓弦,輕輕一
鬆,十餘枝利箭,撕裂空氣,飛速向自己射來!

  李小民麵色一緊,晶瑩刃漫天揮開,叮當一陣亂響,將箭勢盡數劈開,斷裂
的箭頭箭羽,灑滿了一地。

  外麵的黑衣人「咦」了一聲,似乎是對房中突然出這麼一個少年高手驚疑不
已,緊接著,便聽有人悶聲命令道:「衝進去,殺光他們!」

  十幾個黑衣人丟開弓箭,拔出腰刀,大步衝進艙內,圍住李小民,便要亂刀
將他斬死。

  李小民不待他們衝近,便是大步前衝,一劍劈過,將一個黑衣人的腦袋劈上
半空,反手一劍,又將一人刺倒在地,胸口汩汩地流出血來。

  見李小民劍法精妙,瞬間殺了二人,黑衣人的首領驚疑不已,喝道:「小賊
劍上厲害,你們不可輕敵!」

  其他的黑衣人慌忙圍成陣勢,將李小民圍在當中,亂刀劈下,寒光亂閃,誓
要將他斬於此地。

  另有兩個黑衣人,直奔縮在欄杆旁的眾女而去,便要趁著李小民被圍之機,
將她們一刀殺卻。

  此時,那麵色慘白小民子卻冷哼一聲,攔在前麵,雙手狂揮,叮當幾聲,打
斷二人手中刀劍,隨即在他們胸上深深印上一掌,讓二人淩空打飛,口中鮮血狂
噴,倒在地上,痛苦抽搐不已。

  月娘現在用的是僵屍的身子,雖然還不能完全操控自如,可是麵對這兩個弱
手,還是不在話下。若非怕驚擾了眾女,她早就用出「九陰白骨爪」,將二人的
腦袋插出幾個血洞了。

  饒是如此,也嚇得真平公主麵色慘白,心中暗道:「原來上次我動手打他,
他不是打不過我,而是讓著我不還手。若是當時他動起手來,我這條命豈不早就
被他打死了?」

  長平公主也是驚佩萬分,看著小民子瘦弱的背影,眼中星星冒出,隻覺這背
影甚是高大,彷佛可以倚靠終身一般。

  花船搖晃得越來越厲害,還在漸漸下沈。不多時,河水已經漫上船板,浸到
了眾女的腳麵。

  他們所在之處,本是在秦淮河上,那些船夫為了多討幾個賞錢,便將船駛到
風景最好的河麵上,卻也是在河的中心,現在被那些刺客用頂端帶的鐵角的船重
重撞擊,整條花船,不多時便要沈沒了。

  緊接著,又有幾個黑衣人闖過來,繞過李小民和月娘,向眾女殺去,似是要
將她們作為第一目標,趁早殺掉。

  看著凶神惡煞般的黑衣人舉刀殺來,真平公主嚇得大叫一聲,向後一躲,撞
在欄杆之上,竟將欄杆撞斷,在水中甲板上倒退了幾步,收不住腳,一頭倒在秦
淮河中,在河麵上掙紮哭喊,大聲呼救。

  長平公主見妹妹落下河去,心中驚懼,趟著水跑到船邊,想要伸手去拉她,
卻因看不清水下甲板,一腳踏空,也落進了河水�麵。

  李小民見勢不妙,大喝一聲,晶瑩刃如暴雷般揮出,當場劈翻三名刺客,衝
出陣勢,直向河中的兩位公主衝去。

  在他之前,月娘卻已經跳下河去,隻喊了一聲:「我去救她們!」便已奮力
遊到二女身邊,提住她們的身子,向岸邊遊去。

  她現在用的是僵屍之身,經過多年淬煉,身體早已幹枯,浮在水上,絲毫不
向下沈,拉起被淹得驚慌失措的二女,遊速甚快。

  李小民衝到船邊,看到月娘救了她們離去,心下微安,一回頭,卻見數十個
黑衣人趟著水跑過來,手執弓箭指向自己這邊,不由麵色大變,隨手抄起一張桌
案,拉住秦仙兒和她身邊的小婢女,一頭紮進河水之中,奮力向遠方遊去。

  雖然他的水性不是太好,幸好有仙術護身。仙力流轉在身邊形成一個屏障,
浮力大增,趴在桌案上,帶著身子並不重的二女,遊向遠方。

  此時,花船已漸漸沈沒。沈船上,黑衣人的首領跌足長歎,看著眾人逃去,
而碼頭上官兵已至,船已漸沈,隻得帶了部下乘小舟逃遁,無法再在這漆黑夜色
中,追殺逃去的眾人。

  漆黑河邊,幾個黑影費力地爬上岸來,一頭倒在岸邊,累得不能動彈。

  李小民幸有仙力護體,沒喝多少水,很快清醒過來,看著身邊兩個美女,想
著若讓她們死在自己身邊,豈不是有負自己情聖之名,因此也隻得強撐著身子,
爬起來救治二女。

  此時,二女都已陷入昏迷之中。李小民不顧多看,趴在秦仙兒身上,就替她
做起了人工呼吸。

  捏住她的玉頰,讓櫻口張開,李小民用力吸了一口氣,鼓足力氣吹進秦仙兒
的喉中,感覺到櫻唇綿軟滑膩,心中一蕩,忙收斂心神,一心一意地救著人,順
便替她按摩胸部,幫助她恢複呼吸。

  吹了幾下,秦仙兒漸漸醒轉,咳嗽著趴在地上吐出河水。酥胸上隻覺有一隻
手在摸來摸去,一直摸到尖端,不由又羞又怒,狠狠一個耳光打過去。

  叭地一聲,重重打在李小民的臉上。

  李小民痛得大叫一聲,捂著臉叫道:「你怎麼恩將仇報!我這麼費勁地又親
又摸……不是,是費勁地替你做人工呼吸外加按摩,你怎麼可以動手打我!」

  秦仙兒又羞又怒,想要起來跟他拼命,可是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隻能趴在
地上吐著酸水,直嘔得滿臉是淚,為自己在昏迷中喪失的初吻哀悼不已。

  李小民悻悻地看了她一眼,想起旁邊還有一個小美人,也不能讓她淹死了,
隻得跑過去抱起她,讓她仰麵向天躺好,趴下身,替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向她喉間吹了幾口氣,李小民感覺著她動了一動,心中微安,�頭借著月光
看向小婢女的麵龐。

  這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是容貌清麗,俊秀至極,看上去十分可愛,
看得李小民食指大動,一邊小心地替她按摩微隆的酥胸,一邊低下頭替她做加料
的人工呼吸,為了加強人工呼吸的效力,連舌頭都伸進了她的口中。

  正吸吮著她的香舌,忽然頭上重重挨了一拳,打得李小民一陣發昏。

  他吃驚地跳了起來,以為是有敵人來襲,卻看到緊握粉拳站在麵前的,卻是
秦仙兒。

  呆呆地看著秦仙兒,李小民驚訝地道:「你的力氣……好大!」

  秦仙兒一臉激憤之色,看著他對薇兒施暴,想想自己剛才必然也是被他這樣
輕薄,不由羞憤至極。�起手來指著他,氣得顫顫抖抖地道:「你這登徒浪子,
竟敢對我和薇兒輕薄無禮,我殺了你!」

  說著話,一掌劈來,虎虎有聲,竟挾著不小的力道。

  李小民猝不及防,慌忙縱身飛退,叫道:「原來你也是武林高手!」

  秦仙兒哪肯與他多說,縱身撲上,雙掌揮開,直劈向李小民的胸膛。

  李小民見招拆招,與她鬥在一處,拳掌相交,劈啪有聲,鬥得難解難分。

  一邊激烈地揮拳相鬥,李小民一邊大叫道:「既然你是高手,為什麼剛才不
來幫我,讓我一個人麵對強敵?」

  秦仙兒麵上一紅,她隱身於秦淮河上,自是有重任在肩,哪能在眾人麵前顯
出本領?若非有這樣的本領,她也不敢在這危機四伏的秦淮河上,化身歌妓,搜
尋情報。不然的話,這清白女兒身,敢不早就失去了?

  鬥了半晌,李小民狠狠一拳揮出,將她逼退,喝道:「好了!再打下去,薇
兒就沒救了!」

  秦仙兒心中一驚,停手退後,紅著臉道:「你說什麼?」

  李小民叫道:「我是說,我剛才是在救你的婢女!若不是這樣,剛才你怎麼
醒得過來?」

  他也不再管秦仙兒,走到薇兒身邊,蹲下身趴在薇兒身上,捧起蒼白玉頰,
深深地向她的喉嚨�麵吹了一口氣。

  秦仙兒見他還要輕薄,怒不可遏,正要上前揮拳痛打這登徒浪子,忽聽薇兒
嚶嚀一聲,蘇醒過來,隨即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秦仙兒一陣驚喜,慌忙上前推開李小民,抱起薇兒,惶聲道:「薇兒,你怎
麼樣了?」

  薇兒睜開眼睛,看到秦仙兒,抱住她大哭道:「小姐,人家以為這就死了,
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仙兒心中一陣感動,與她相擁而泣。

  李小民被她推開,隻覺一陣無趣,站起來躲到一旁,嘀咕道:「真是病好了
打大夫,果然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秦仙兒隻顧與薇兒相擁痛哭,未曾聽到他的話,半晌才爬起身來,領著薇兒
向他施禮謝道:「公子救方才救了仙兒主仆性命,仙兒卻冒犯公子,還望公子海
涵!」

  李小民大感得意,正要吹噓幾句,忽然看到秦仙兒眼中的羞憤之色,不由心
中打鼓,知道她還是明白自己雖是救人,當中也揩了不少油回去,便不敢再說,
隻是淡淡地謙虛幾句,便沒話說了。

  舉起頭,李小民借著自己仙法鍛煉過的超強目力,看到遠處有一處房舍,喜
道:「那邊好像有人家,我們過去借宿,換身幹衣服吧!」

  秦仙兒看看自己身上,水淋淋的,甚是狼狽,沒有辦法,隻得點頭應了,和
薇兒互相扶持,向那邊走去。

  她們在前麵走,李小民在後麵跟著,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發射著幽幽的光芒,
盯著這渾身水濕的美女猛看。但見她年約十八九歲年紀,比自己現在的樣子還要
大上一些,窈窕浮凸的嬌軀上,到處是水淋淋的,卻凸現出了她傲人的身材,饞
得他口水直流,恨不能一手摸上去,再回味一下剛才手中溫軟的感覺。

  這絕色美女,一頭青絲也在向下滴著水,滴滴灑落地麵,更顯得嬌弱可憐,
李小民雖然想上前摟住她柔聲撫慰,可是想起她剛才顯露出的的武功,還是咽了
咽口水,把這個念頭壓在心底,深一腳淺一腳地摸黑向前走去。

  走過荒蕪的曠野,終於走到那處屋宇前麵,看到的卻不是人家,而是一座破
廟,矗立在荒野之上。

  即使是破廟,也總比沒有好得多。三人無可奈何地走進廟中,拾了些木板引
火取暖,並烤幹身上的衣服。

  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李小民不得不發揮男子的特長,脫掉衣服,用竹竿撐起
來作為屏風,擋住了兩邊的視線,自己在這邊脫得隻剩內衣,湊在火堆旁烤火,
看著那一邊火堆在自己衣服上印出的兩具迷人的倩影,口水狂吞,恨不能有一陣
大風把自己的衣服刮飛,讓自己能看到那邊的美女是個什麼樣的美妙身材。

  內衣穿在身上,也是不太舒服。李小民索性把內褲也脫下來,掛在火堆旁烤
著,希望能早點烤幹。

  烤了一陣,身上漸漸幹燥,掛在一旁的衣服也都幹了。李小民被火烤得身上
暖洋洋的,盯著當中衣服上映出的倩影,正在捉摸是不是該悄悄地摸過去,忽然
聽到一陣大吼:「小賊,看法寶!」

  李小民嚇了一跳,�頭去看卻見一大片粉末從頭上灑下來,慌忙向後一跳,
生怕是石灰那樣的法寶,弄瞎了眼睛,那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在那邊兩個美女的驚叫聲中,粉末落下來,灑在衣服兩側。卻並不是石灰,
倒象香粉一般,發出一陣濃烈的芳香,彌漫在整個破廟�麵。

  在房梁上,一個黑影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你們已經中了我的秘製神藥,
再無反抗之力了!咦,不對,好像灑錯藥了!」

  李小民聽到這經過掩蓋的熟悉聲音,已經聽出了是誰,一時不知道她到底想
幹什麼,可也不好拆穿她,便厲聲喝道:「大膽!看我劍法厲害!」

  他伸手拔劍,卻拔了個空,這才想起,晶瑩刃已經失落河水之中。

  惋惜之中手上也不怠慢,李小民縱身一躍,跳上房梁,與那黑影交起手來。

  砰乓一陣交手之聲響起,陡然聽到一聲慘叫,那黑影自空中向外麵飛出,撞
碎了一麵窗子,摔落窗外,再無聲息。

  李小民從房梁上躍下,落到秦仙兒那一麵,陡然看到二女衣衫不整,不由驚
呼一聲,轉身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落到這�,什麼都沒看見!」

  她們在火堆旁,剛烤幹身子,梳理好頭發,從剛才那黑影出現,秦仙兒便和
薇兒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現在還未穿好,露著大片雪膚,被李小民看見,又羞
又氣,見他轉過身去後,心中微安,羞澀想道:「這人雖然看上去好色,有的時
候,倒也象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等到她穿好了衣服,李小民才回過身來,一低頭,發現自己也沒穿衣服,不
由臉上一紅,捂住下身幹笑道:「抱歉,光想著你們沒穿衣服,倒忘了我自己的
衣服了!我這就回去穿好衣服!」

  他雙手捂住下身,用古怪的姿勢向另一邊的火堆行去,被薇兒看到那古怪姿
勢,不由掩口嬌笑,便是秦仙兒,也不由忍俊不禁。

  李小民走到中途,忽然一呆。在他的眼中,但見月娘靈體從屋外飄進來,衝
到秦仙兒麵前,櫻唇微啟,向著她的瓊鼻,輕輕吹了一口氣。

  從她剛才假扮黑影在房梁上那番做作,李小民便覺得奇怪,現在看她這副模
樣,李小民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在他心�,無限感動地想著:「有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鬼奴,實在是我的福
氣啊!看來,我以後得好好疼她才對!嘿嘿,等到一回宮,我就要把她抱到床上
去,疼上她一天一夜!」

  感覺到他心中傳來的訊息,月娘臉色微紅,嬌媚地瞟了他一眼,轉過身,向
一旁掩口微笑的薇兒鼻中,也吹了一口淡粉紅色的氣息,然後,飛身飄向窗外,
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和秦仙兒一樣,薇兒也看不到月娘的靈體,隻覺鼻中一股香氣襲來,嬌軀一
震,一股熱力自小腹下湧上來,迅速傳遍周身,小小的嬌軀,立時變得火熱。

  李小民裝模作樣地向自己那邊走,眼角斜視著秦仙兒,但見她站在那�,嬌
軀顫抖,明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眼中欲火焚燒,似要一口將自己吞下去
一般,不由又是害怕,又是好笑,急匆匆地跑過去,鑽過掛起來的衣衫,躲在火
堆旁邊,繼續烤著火,手上順便拖過一些幹草,鋪在地上,進行著熱身前的準備
活動。

  等了一會,聽得那邊喘息聲越來越響,李小民豎著耳朵正聽得起勁,忽然聽
到薇兒一聲嬌吟,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烈火焚燒,踏著細碎的腳步,向這邊跑
來。

  緊接著,就聽到秦仙兒顫抖的喘息聲:「薇兒,千萬不要去!」

  薇兒嬌吟一聲,用力揮脫秦仙兒無力的雙手,跑到兩座火堆中間的地方,一
把扯下掛在竹竿上的衣服,丟向地麵,自己一頭撲進了早在張開雙臂等待的李小
民的懷�。

  軟玉溫香,抱滿懷中。李小民赤身裸體地抱住半裸的女孩,臉上卻是一陣驚
慌模樣,顫聲道:「這是,這是怎麼了?啊,我的身上,也在發熱……這,這到
底是怎麼回事?」

  在對麵,秦仙兒搖搖欲倒,臉頰飛紅,顫聲道:「迷藥……剛才那人用的,
一定是迷藥!」

  李小民恍然大悟,失聲道:「這迷藥,難道是……馳名江湖的天下第二淫藥
『我愛一條柴』!不對,好像藥性不太一樣,難道是更厲害的『陰陽和合散』不
成?」

  秦仙兒從來都沒有聽過這些春藥的名字,此時一聽便知不是什麼好東西,惡
心之餘,更是芳心大亂,心旌動蕩不止。看著那身材誘人的英俊少年,不由渾身
滾燙,幾乎便要癱倒在地。

  李小民深深地歎息著,硬用內力將臉色憋紅,長歎道:「唉,想不到我英雄
一世,竟然敗在春藥之手!我,我的身上在發熱,我的……也……」

  狠狠地咬著牙,定力強勁的少年俠客用力推開懷中半裸少女,口中堅毅地說
道:「不可以!我輩俠義中人,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做下這等惡事!若讓本門知
曉,我又有何麵目,麵對天下之人!」

  薇兒倒在地上的幹草之上,抱住他的赤裸長腿,嚶嚶哭泣,�起俏臉,眼神
迷離,似在哀懇著他的溫柔。

  李小民用力搖頭,通紅的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堅定地道:「不,不,不!
姑娘,不是我不喜歡你,實是這本非俠客本色,若是我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便是
有違俠者道義,讓我有何麵目立於世間!」

  秦仙兒呆呆地站在對麵,看著那渾身赤裸的少年通紅的麵頰,堅毅的表情,
以及同樣堅定的下體,想著這少年已被淫藥所迷卻仍能保持這樣的理智和定力,
不由一陣強烈的欽佩,升起在她那滾燙的心胸之中。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輕輕移動,一步步地走向那苦苦抗拒著淫藥折磨的英武
少年。

  這少年,比她還要矮上一點,年紀似乎也要比她為小。站在她的麵前,就象
她的弟弟一般。

  李小民�起頭,看著雲鬢高聳的美麗少女,不由眼中一陣迷茫泛起,澀聲說
道:「妹妹!你不要過來!」

  蓮步似乎不受自己指揮,秦仙兒仍是一步步地走到李小民身邊,眼神迷離地
看著李小民,張開玉臂,緊緊將這赤裸少年擁入了懷中。

  玉指尖尖,輕輕撫摸著少年赤裸的肌膚,感覺著他的身子因為寒冷浮起陣陣
雞皮疙瘩,秦仙兒的唇,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小民的唇上。

  李小民痛苦地搖著頭,低低地呻吟道:「妹妹,不要這樣!我們是受了迷藥
的控製,等會一醒,你會後悔的!」

  秦仙兒卻是恍若未聞,捧起李小民的臉,再度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的香舌,靈活地探進了李小民的唇間,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貪婪地吸
吮著他口中的唾液。

  李小民一邊痛苦地搖著頭,可是他的手,也似是不由自主一般,熟練地脫去
秦仙兒身上剛剛烤幹穿上的羅衫,捏揉著這美女的酥胸香臀,弄得她低低呻吟,
被那一對色手弄得幾乎昏迷過去。

  二人相擁著,倒在幹草堆上。李小民一邊喃喃呻吟著叫她不要這樣,一邊似
是忍受不住迷藥的力量,雙手在她身上款款撫摸,刺激著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部
位。

  在他魔手的動作中,秦仙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尖叫,雙手抱緊他的身軀,兩條
修長玉腿緊緊夾住他的手,嬌軀劇烈地顫抖,已是平生第一次,嚐到了欲仙欲死
的滋味。

  李小民舌尖被她咬得生疼,�起頭,正要斥責她的暴力行徑,卻見她紅暈滿
頰,雙目緊閉,已經是幸福得暈了過去。

  李小民輕歎一聲,正要繼續做下去,忽然下體一痛,痛得他冷汗直冒,伸手
用力推開下身糾纏著自己的薇兒的臻首,咬牙恨聲道:「你不會吹簫就不要亂學
別人的樣子,咬死人了!」

  薇兒嚶嚶哭泣著,纖手在他身上撫來摸去,香唇到處亂吻,已是被胸中欲火
弄得近於神智不清。

  她神智不清,李小民倒是被她一口咬得神智清醒了許多,看看自己懷中抱著
的,是色藝雙絕的美貌佳人,身下還有一個美貌婢女,雖然年紀不大,卻已是惹
人憐愛,美得動人心弦。

  李小民深深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事態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李小民再不上,那就隻有三種可能。

  君子,傻瓜,太監。

  李小民本來就是太監,倒也沒什麼可說的;可是做過太監的人,一旦有了從
頭來過的機會,那是寧死也不肯再宮第二次。至於要忍,又有誰聽說過太監到了
不必忍的時候,還要強自忍耐的奇事?

  至於君子,李小民來的那個時代,君子這種稀世奇珍已經徹底滅絕,或許某
些地方——例如大牢�或是山林間——還有一兩個這種生物的殘存者,不過李小
民從來沒有聽說過或遇見過這種生物,君子之稱自然也安不到李小民的頭上。他
又不願意做傻瓜,因此隻好勉為其難,上了這位色藝雙絕的美女了。

  想到這�,李小民正要按照常理做下去,忽然聽到一陣輕吟,身下佳人輕輕
一動,悠悠醒轉,眼開美目,一眼看到李小民的臉就在眼前,光潔的玉臂摟上他
的脖頸,將他拉到自己身上,用力地吻了過去。

  在美貌佳人的香吻之下,李小民那因疼痛而稍減的欲火再度熊熊燃起,雙手
握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神魂顛倒,大肆摸弄起來。

  秦仙兒嚶嚀一聲,兩條修長玉腿�起來,緊緊盤住李小民的腰,用彈琴般的
溫柔動作,緩緩與他合為一體。

  同時發出痛苦快樂呻吟的,除了他們這一對緊密結合中的男女,還有旁邊被
李小民魔手侵入禁區的嬌嫩少女。

  火光搖曳,那兩堆火堆映照著緊緊纏綿在一起的三位俊美至極的少男少女,
嬌喘呻吟聲,輕輕地蕩漾在這春光無限的屋宇之中。


             第二章 公主偷吻

  薇兒光潔的玉臂環抱著雙膝,赤著雪白晶瑩的身子,坐在草堆之上。在她的
身下,鋪著的是李小民的衣衫,上麵染著片片桃花,已經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她
家小姐的。

  在少女俏麗的麵龐上,一片平靜,平靜得近乎沒有表情。渙散的目光透過窗
戶,遠遠望向外麵的夜空,凝視著並不存在的一個點。

  此時已經是淩晨時分,天卻還是一片黑漆漆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即使是星星,從窗子向外看去,也看不到任何一個。

  房間�,也是一片黑暗。唯一能夠照明的,隻有散亂地落在地上的珠釵上的
夜明珠,散發著黯淡的光澤。

  她的身體,赤裸而美麗。在珠光的映照下,散發著一種奇特的純潔的美感。

  但是,從她遍布吻痕、指痕的身體上,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已經不再純潔得
一張白紙了。

  在旁邊的草堆上麵,傳來了一陣扭打之聲。那色藝雙絕、優雅無比的秦淮河
第一美女秦仙兒此時正不顧形象地騎在李小民身上,用力將他的雙臂擰到身後,
把他按在草堆上狠狠地一通暴揍,打得他叫苦連天。

  這個時候,他們三人都是一絲不掛。秦仙兒美麗的臉上滿是怒色,嬌軀和薇
兒一樣,遍布指痕吻跡,還有一些奇怪的液體,從她體內流出,在二人的肢體糾
纏中,染在李小民的身上。

  她現在的模樣,美豔至極,赤裸的性感嬌軀如白玉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象一個騎士在馴服烈馬一樣,騎在李小民身上。

  修長美腿緊緊夾在李小民腰部,同時揮拳痛揍這奪去自己貞潔的登徒浪子。
酥胸在劇烈的扭打之中雙丸上下跌蕩,以這樣曖昧的姿勢與李小民糾纏在一起,
足以讓任何男人對現在的李小民產生嫉妒和羨慕的感情。

  可是李小民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在秦仙兒身下用力掙紮著,放聲慘叫,
道:「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我用鴛鴦奪命追魂鎖!趁我睡著鎖住我的雙手,
讓我怎麼還手啊!你這樣做,太不公平了!」

  秦仙兒咬著牙,用力擰著他的耳朵,氣得嬌軀顫抖,顫聲道:「小賊!你趁
人之危,對我們做下這等肮髒事,還有膽子狡辯?」說到悲憤處,這莫名其妙地
失了清白的少女,用力地揮動粉拳,狠狠砸在李小民的頭上、身上。

  李小民慘叫道:「別揪我的耳朵,會變長的!剛才的事,你也知道,是你來
侵犯我,我是被迫不得已,才被你硬按在地上,被你……那個了!你自己的仔細
想一下,是不是這麼回事?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秦仙兒一呆,仔細回想,透過紛亂的記憶,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由雙臂一
陣無力,鬆了開來,嬌軀也從李小民身上滑下來,跌坐在草堆上,雙手捂住臉,
嗚咽痛哭起來。

  身上的騎士終於下去,被當馬騎的李小民擦了一把虛汗,心�暗恨:「早知
道就不在她身邊睡覺了,看來我以後睡覺也得睜著一隻眼睛,不然被人偷襲,還
要被女生騎在身上,那實在太吃虧了!」

  身邊美女的哭聲越來越大,李小民被吵得受不了,隻得走過去,深深一揖,
長歎道:「妹妹不要悲傷,小生雖然不才,卻也不是始亂終棄之人。隻恨那些黑
衣賊子,居然用迷藥來對付我們,導致我們釀成大錯。雖然小生從頭到尾都是絕
對的受害者,可也不會為此虧待了妹妹,妹妹放心,回頭我就去花船上提親,一
定不會委屈了妹妹!」

  秦仙兒哭聲漸輕,�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李小民那可親可愛的俊秀麵龐,
又是一陣抽噎。忽然注意到李小民的目光正明目張膽地向自己的玉體上下打量,
不由一陣害羞,慌忙拿起衣服,手忙腳亂地穿上。

  李小民在宮�服侍雲妃穿衣服習慣了,看她穿衣服,也上前幫忙,順便揩點
油,不一會便替她穿好了衣衫。

  秦仙兒嬌靨羞紅,走過去拉起薇兒,不聲不響地把衣服套在她的身上,免得
被李小民再看到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

  李小民走過來,深揖到地,滿口甜言蜜語,道是自己一直是老實巴交,絕不
會做出始亂終棄的勾當,請二位美女一定要放心。

  秦仙兒看著他誠懇的麵容,芳心亂如麻,雖然不想嫁給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些
的少年,可是既然身子已被他得去,還有什麼別的辦法?難道要終身不嫁,或是
真的在秦淮河上,度過一生麼?

  她正在滿懷愁緒地思量,薇兒卻緩緩轉過頭來,望著李小民幽幽地道:「你
和我們過了一夜,若是和你相好的那位公子知道了,豈不是會讓你們生出嫌隙,
導致你們純潔的情感破裂麼?這樣的話,倒是我們不好了。」

  這一句話,如五雷轟頂一般,打在秦仙兒的頭上。她憤怒地看著一臉茫然的
李小民,心中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再看他仍是裝模作樣地仰頭向天,像是想不
起來薇兒說的是誰,不由大怒,狠狠一個耳光打在李小民的臉上,恨聲道:「想
不到你愛走男人的旱道,惡心!」

  一個耳光將李小民打翻在地,秦仙兒抱起薇兒轉身便走,施展輕功,瞬間躍
出了破廟,想著剛才自己竟然被這個有龍陽之好的少年用他那慣走男人後庭的肮
髒東西進入了自己幹淨的身子,不由惡心欲嘔,滿心悲苦地暗暗發誓,以後絕不
再見這沒有陽剛之氣、隻愛同性的兔兒哥!

  李小民先是不明白薇兒說的是誰,接著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記耳光,費勁地
從地上爬起來,想了想才明白她們兩個的意思,倒被秦仙兒的話弄得一陣作嘔,
趴在草堆上幹嘔了半天,才擦幹淚水,喃喃發誓道:「惡女人,竟敢這麼汙蔑你
老公,回頭老公一定要走走你的旱道,再讓你說這麼惡心的話!」

  想到惡心的地方,李小民不由又是一陣作嘔,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眼中滿含
著因嘔吐而流出來的淚水,悲憤地穿起了衣服。

  昨天的事,他已經命月娘去查了,隻是未必能查出那些黑衣人的來曆。兩位
公主的安全他倒是不太擔心,因為昨天夜�,月娘已經用傳心術告訴他,她已經
用小民子的名義,雇了兩輛馬車,直接送二位公主回宮去了。當中也就是飄過來
看了看李小民,並幫他做了一件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然後又急著趕回到不遠處
大路上賓士的馬車�麵,保護二位公主的安全。

  真平公主和長平公主這次出宮,做得十分隱秘,除了李小民和月娘之外,沒
有別人知道她們利用小民子總管太監的職權,扮成小太監偷偷出宮。因此,那些
黑衣人是怎麼知道她們真實身份並在這麼短時間聚集起人馬前來刺殺的,倒是一
個謎,讓李小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的事李小民也不再去想,站起來,忽覺頭目森森,一陣頭暈目眩,
幾乎跌倒在地。

  他慌忙住一旁的牆壁,歇了半晌,才緩過勁來,隻覺臉上滾燙,像是受了風
寒一般。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生病。昨天夜�,掉到水中,先受了冷水一
激,後來又光著身子在這破廟�與二女瘋狂糾纏了半夜,勞累過度,竟然生起病
來。

  李小民�手摸摸滾燙的額頭,心中暗歎道:「每天每日勞心勞力,連夜�也
不能睡好,也難怪我會生病了!唉,每天夜�,我實在是太辛苦了啊!」

  他自傷自憐地黯然搖頭,暗自為自己夜�的勤奮耕耘讚歎幾聲,垂頭喪氣地
穿好衣服,強撐著病體走出門去,用傳心術喚了遠處徘徊的小鬼林利到來,讓他
幫自己找輛馬車,這才勉強拖著虛弱的身子回到了皇宮。

  躺在自己在宮中住所的臥室�麵,李小民昏昏沈沈,幸好有月娘在一旁服侍
著,盡心盡力地服侍他,熬好草藥,並扶他起來,將藥汁灌下去。

  喝完藥,李小民躺在床上,繼續昏沈地睡著。

  半睡半醒之間,隱約感覺到有一位佳人來到床前,輕輕在床邊坐下,低頭看
著他蒼白的麵龐,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來的這一位佳人,卻是長平公主。

  昨天夜�,她們姊妹被小民子從水�救出來以後,便坐上了他雇來的馬車,
趕回了宮中。又幸得小民子重金賄賂守門侍衛,拿出了真平公主從太子那�弄來
的手諭,這才混進宮中,沒有被人發現破綻。

  在自己宮中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夜,驚魂稍定,雖然不知道是誰想要暗害自己
姊妹,卻也不敢再出宮,隻得跑到小民子這�來玩,問他知道不知道昨夜襲擊的
真相,另外還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來到床邊,卻見小民子臉色蒼白地躺在床
上,雙目緊閉,像是昏睡的樣子。

  長平公主暗自心驚,伸手一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不由大驚,坐在床邊抱
起小民子,用手搖晃著他的身子,叫道:「好兄弟,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李小民微睜雙目,鼻中嗅到一股香氣,隻覺是月娘在服侍自己,便將頭靠在
她的酥胸前,含混不清地說道:「吃了藥,不會有事的,過兩天就好了,別擔心
我。」

  長平公主聽到他已經吃了藥,心下微定,忽然感覺到自己酥胸上似有奇怪的
感覺,低頭一看,嚇得幾乎叫出聲來。小民子正伸出一隻手,握住自己玉乳,隨
意地揉捏著!

  說起來也怪不得李小民,他在月娘的服侍下,已經這樣摸慣了,而月娘也很
喜歡他這樣親密的動作,現在迷迷糊糊地靠在長平公主胸前,自然而然地就做出
了這習慣動作。

  長平公主又羞又氣,正要狠狠捶他幾拳,可是一看他病後蒼白虛弱的模樣,
心又軟了下來,暗道:「他一定是把我當成他媽媽了吧?唉,小民子也真可憐,
母親死了,又被父親趕出家門,迫不得已才進宮做了太監,挨罵受氣,現在也隻
有我肯對他好一點了。」

  想到此處,一股母性的柔情自少女心中湧出,她不但不推開小民子,反而伸
出玉臂,將他的頭抱緊在懷�,輕輕哼著秦貴妃從前常唱給她的搖籃曲,哄著小
民子入眠。

  李小民在這樣溫柔的嗬護下,果然漸漸睡熟了,趴在長平公主酥胸前,發出
了輕微的鼾聲。

  長平公主溫柔的玉手,輕輕撫摸著李小民的頭發,低頭看著他俊美至極的麵
龐,柔情漸漸浸滿身心,想不到這樣俊美的男孩,竟然有那麼高的本領,能在亂
賊惡鬼環繞之中,救出自己姊妹的性命。

  她的頭,漸漸地低了下去,美麗的麵龐,緩緩接近了李小民蒼白的臉,嬌豔
紅唇,不可遏止了印在了李小民略顯蒼白的嘴唇上麵。

  甫一接觸,長平公主便覺腦中轟然一聲,唇上溫軟的觸感似乎取代了一切感
覺,讓她的心跳得如要從喉間蹦出來。

  許久之後,她才�起頭來,看著熟睡中的小民子,想著自己的初吻就這樣喪
失了,芳心大亂,撫摸著李小民的麵頰,呆呆地發怔。

  心中回憶著昨天妹妹和李白親吻的情景,一股淡淡的羨慕和嫉妒從她的芳心
中升起,長平公主低下頭,再度輕輕吻上了李小民的唇,心�恍惚想著:「妹妹
有李白,我卻有小民子,也不比李白差了。而且他的皮膚這麼好,又仙術超群,
比那黑皮膚的家夥要強得多了!」

  旁邊沒有人看著,而小民子又在昏睡之中。一直處在眾人矚目之下的長平公
主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機會,香唇輕啜,丁香微吐,趁著李小民的昏睡,將他的嘴
唇親吻了無數次。

  李小民醉中口渴,一麵伸手揉捏著她的酥胸,一麵咬住她的香唇,努力吸吮
著香津甜唾,弄得長平公主嬌喘息息,幾乎不能自製。

  她的玉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李小民身上撫摸著,自臉頰一直摸到胸膛、手臂,
卻不好意思再向下摸去,隻是輕吻著李小民的嘴唇,趁機偷偷地占他的便宜。

  她隻道沒有人看到,卻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藏在身邊有女鬼,月娘早在床
邊看得通通透透,知道她是受了那豔鬼懿妃附體的後遺症,所以才強忍著女孩兒
家的羞澀偷偷做出了這等事,不由暗自好笑,伸手悄悄一掐李小民的胳膊,痛得
他呻吟一聲,牙齒一合,恰好將長平公主伸進口中的香舌咬住,痛得她也是悶哼
一聲,淚水在眼眶中湧現。

  半睡半醒間的李小民感覺到口中溫軟滑膩,睜開眼睛,卻看到長平公主驚懼
的大眼睛,正緊緊貼在自己麵前,不由也嚇了一跳,張開嘴放開香舌,頭向後一
仰,這才看清並不是月娘,而是自己的幹妹妹,正在趁自己睡著,在自己身上揩
油。

  她的手,已經伸到自己前胸,還在軟款撫摸,見他醒來,便僵在那�,臉上
滿是羞愧緊張的表情,呆呆地看著他的臉發怔。

  看到她這樣令人愛憐的模樣,李小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也不再計較她偷偷
輕薄自己的罪行,�起臉來,主動吻上了她嬌豔的紅唇。

  長平公主的腦中,又是一陣轟響,感覺到小民子靈活的舌頭伸進自己口中,
熟練地挑逗著自己的唇舌,手掌也在恰到好處地撫摸捏弄著自己的酥胸,那般高
超的技術,弄得她一陣氣喘,芳心狂跳,幾乎被他弄得暈了過去。

  她輕輕地呻吟著,媚眼如絲,倒在李小民懷抱中,任由他擺弄。

  李小民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揩了好多油回來,除了剛才被她揩去的,還多弄
了好些利息,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她。若不是病後身體不便,幹脆就要將她就
地正法,光明正大地讓她嚐嚐欲仙欲死的滋味。

  雖然未曾真個銷魂,長平公主也是氣若遊絲,嫵媚的目光看著李小民,顫聲
道:「好弟弟,你怎麼這麼厲害,弄得人家快暈過去了……」

  李小民低低地笑著,將手伸進她的衣襟,直接摸著她豐潤滑膩的玉乳,忽然
一陣頭暈目眩,倒在床上,痛苦呻吟了一聲,卻是剛才的動作透支了體力,讓病
後的身體支撐不住。

  長平公主從迷茫中醒來,看到李小民虛弱的模樣,嚇了一跳,忙去端了些茶
水給他喝,看著靠在自己懷中喝著水,心中大悔,不該為了自己一時的快活,弄
得小民子累成這個樣子。

  喝完了水,李小民精神好了很多,依在長平公主溫暖的懷抱中,靜靜地聽著
她狂烈的心跳,忍不住伸出手,伸進她的衣服,再度撫上了尖聳的玉峰。

  感覺著小民子的手在自己衣服�麵作怪,長平公主低低地嬌喘呻吟著,想要
推拒,卻又被他摸得沒有一絲力氣,無法推開他。

  漸漸地,長平公主也習慣了這樣的親密,低頭撫摸著李小民的麵頰,低低地
道:「好弟弟,你該不會怪妹妹趁你睡著偷偷地親你吧?」

  李小民搖搖頭,天真爛漫地道:「妹妹親我,我很高興呢!能被妹妹這樣美
的人親一下,是我的福份才對!」

  長平公主大為感動,對自己將魔手伸向天真無邪的少年更是滿懷內疚,過了
一會,才莊重地說:「好弟弟,我向你保證,我這是第一次親男孩子,以前絕對
沒有過!」

  李小民將臉埋在她溫軟的酥胸前,偷偷地笑著,雖然想跟她打賭說這一定不
是她的初吻,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已經到嘴邊的話,沒有敢說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長平公主每天都來照顧李小民,二人一有空在躲在屋子�玩
親親,不過幾天,親密度大增,就是李小民解開她的衣衫,上下撫摸她雪白嬌嫩
的肌膚,趴在她的胸前輕吻啜吸小巧挺拔的玉乳,長平公主也不會嚴加拒絕了。

  李小民修煉了那麼久仙術,身體條件要好過別人,雖然是因夜�過於勞累受
了風寒,不過幾天,也就好了,跟長平公主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也就是怕嚇壞
了她,才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體狀況亮給她看。

  經過這一次的風寒,給李小民敲響了警鍾,決定先好好休息幾天,不要放縱
欲望,免得再度生病,害自己仙術修煉的速度減退。

  可是陳德修卻幾次傳信到宮�,道是真平公主多次派出太子侍衛到他那�要
人,一定要他把李白交出來,不然的話,就要叫人來拆了他的酒樓!

  出版大業被李漁禁了,若再被人封了酒樓,李小民的收入就要一跌到底了。

  沒奈何,他隻得含著熱淚,強拖著大病初愈的身體去滿足尊貴公主的欲望,
以純潔的身體和辛苦的服務換取生存的空間。

  接到了陳德修派人送去的密信後,很快,真平公主便出了宮,偷偷地和李小
民見麵。

  這一次,他們幽會的場所,卻是在宮外的一處莊院�麵,是真平公主的另一
處房產。

  真平公主一見李白,立即大哭起來,撲到他的懷�哭泣道:「小白!這麼久
不見你,我還以為你被害了!」

  見她這麼關心自己,李小民大為感動,也不及多說,抱著她便上了床,用實
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在激情纏綿之下,真平公主不多時便將哭泣轉為了呻吟尖叫,被大病初愈的
李小民弄得死去活來,不知在他身下昏死了多少次。

  激情過後,真平公主又抱緊李小民的赤裸身體,滿懷崇拜地柔聲說道:「小
白,上次你做的詩,好好哦!我拿回去給母後看,隻說是小照從外麵拿來的一首
詩,不知是誰做的,母後大加讚賞,說做詩的人是驚世奇才呢!」

  李小民幹笑了兩聲,心中微感慚愧。那首《錦瑟》是他照抄李商隱的,上次
吟了一首《靜夜思》就改名李白,現在是不是又要改名為上商下隱了?

  在心�暗歎一聲,李小民知道,自己已經是欺世盜名,無恥得象後世的教授
一樣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直接說正事,抱著真平公主,沈痛地道:「真平!我剛
得到消息,家父病危,要我迅速趕回家去,說不定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真平公主大驚,從床上撐起身子,瞪大眼睛看著他,驚道:「怎麼,你要離
開金陵?」

  李小民沈痛地點點頭,顫聲道:「不錯!我要離開金陵,一直向西,回家鄉
去!」

  「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

  李小民想了想,記得李白是四川人,便黯然道:「蜀地!」

  真平公主這才想起,他是蜀國之人。雖然蜀國與大唐一向交好,但終究是別
國的人,若他回了國,何時才能再回來?若被蜀國的朝廷發現他有如此大才,說
不定會召他入朝為官,那便相見無期了。

  真平公主伸出玉臂,用力抱緊李小民,抽泣道:「不行,我不許你去!你要
去,就帶上我!」

  李小民嚇了一跳,若真帶上她,難道自己真的要離開南唐不成?慌忙推辭,
卻被真平公主一雙藕臂緊緊抱住,死也不肯鬆開。

  李小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低頭狠狠吻住真平公主的櫻唇,雙手也開始上
下撫摸她的玉體,將她按在床上,再度雲雨起來。

  在他的強烈衝擊之下,真平公主的手臂終於鬆開,抓住他的肩頭低聲呻吟,
一邊呻吟,一邊哭泣,知道他是決心要回國探父,再也拉不住他了。

  待得雲收雨散,真平公主已經是一絲力氣都沒有,隻能蜷縮著嬌軀,將頭埋
在錦被中嚶嚶哭泣。

  李小民苦口婆心,將現在的形勢講解給她聽,道是她本是金枝玉葉,公主之
尊,若離開金陵,必然會引起軒然巨波,對她的母親和太子弟弟都不好,若被別
有用心的人利用,隻怕李照的太子之位便坐不穩,這豈不是禍延母弟麼?

  而李小民又是非回國不可的,為了對老父盡為子的孝道,他無論如何,都要
回鄉探望,或者還要幫忙料理老父的喪事,盡孝子之道,也未可知。若帶上她,
必然會引來官兵追捕,說不定還要寫他個誘拐之罪,關入大牢,那時就無法再見
老父最後一麵了。

  真平公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任性女子,聽他說得在理,無可辯駁,隻得抱住
他痛哭,狂熱地在他身上親吻撫摸,苦苦求歡,隻望在離別之前,能多一點地享
受到他的激情與溫柔。

  李小民當然也不能讓美女失望,強打著精神,拖著病後虛弱的身子,用盡最
後一絲餘力,終於將真平公主擺平,弄得她隻能躺著流淚,卻再也無法動一根小
手指頭了。

  看看天色將明,李小民想著自己出宮一夜未回,雖不是第一次,也怕被人發
現,便與真平公主深吻告別,保證一旦事畢,便回來看他,然後穿衣離去。

  真平公主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含著熱淚看著李白那修長瀟灑的身影離去,
不由悲從中來,將頭埋在枕中,哀哀地哭泣起來。

  李小民強忍著心痛,從屋�走出來,望天長歎。

  他也不是心狠之人,離開真平公主,也是迫不得已。隻因真平公主讓他和小
民子見了這一次麵,說不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以後經常在花船上相會,說
不定哪天就會穿幫。現在自己已經讓二女成功地對自己二人的相貌酷似沒有了疑
心,還是見好就收,讓李白這個人物早點消失為好。

  現在,他比較關注的,就是調查那些黑衣刺客的底細,查出他們到底為什麼
要刺殺兩位公主,並尋機將他們一網打盡,以泄心頭之恨。

  隻是那些黑衣刺客做事十分精細,一擊不中,便即迅速遠遁,月娘和林利去
查探也沒有什麼結果。看來想要找出那些人的下落,一天兩天是難以做到了。

  他騎上馬,信馬由韁,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走。陡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
自己在外麵買的府第的府門前,而不是回宮而去。

  李小民苦笑搖頭,原來自己還是記掛著蕭淑妃和青綾、雲妃、蘭兒,想要來
看看她們,免得她們這麼久沒見自己感到擔心。

  前些天,他已經命令陳德修買了些丫環送來,服侍四女,自己卻沒有來看過
一次。現在恰好走來了,便拍馬進了府門。

  他馳入府中,卻沒有注意到,在身後不遠處,一個相貌普通的路人,眼神一
閃,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從府門前經過,揚長而去。


             第三章 挑逗美人

  李小民直馳到堂下,看到韓馨兒正指揮著幾個小丫環打掃庭院,見他來了,
滿臉驚喜之色,跪倒在地,嬌聲道:「主子,您回來了!」

  那些小丫環見是主人回來,慌忙跪下行禮,也都在偷偷地打量著他,看到自
己的新主人如此英俊年輕,都忍不住暗自欣喜。

  李小民倒沒注意那些小丫環,笑著和韓馨兒打個招呼,叫她們起來,自己跳
下馬來,將馬韁丟給韓馨兒,大步走進堂去。

  進了後堂,恰好看到蕭淑妃站在堂中插花,那副嬌怯的模樣,惹人憐愛,俏
麗動人的麵龐,似乎比她手中的花朵更加嬌豔。

  此時,她背對著門口,沒有聽到李小民細微的腳步,仍是細心地插著花,那
自然飄逸的動作,看上去優雅至極。

  李小民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纖細竅窕的腰身,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
由一陣衝動,忍不住悄悄地走上前去,伸出雙臂,從後麵緩緩將她的性感嬌軀抱
在了懷中。

  蕭淑妃陡然被抱住,嚇得驚呼一聲,正要掙紮,卻聽到小民子那天真可愛的
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娘娘,你在做什麼?」

  蕭淑妃的身子陡然軟了,回過頭,看著小民子得意的笑臉,不由羞紅滿頰,
顫聲道:「奴婢在插花……」

  李小民笑嘻嘻地在她頸間聞了一下,笑道:「好香!不知是花香,還是娘娘
身上的香氣?」

  蕭淑妃紅著臉,不能回答,感覺到小民子雙臂緊了一緊,從後麵緊緊地抱著
自己,香臀上感覺到一件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心中微驚,轉念一想便即明白,
不由又羞又喜,知道小民子果然不是真的太監,情不自禁地替他感到高興。

  這樣一想,她便已經猜到那天在隔壁獨戰二女的少年果然就是小民子,不由
大羞,想要從他懷中掙脫開來,卻被李小民一雙魔手按在胸前,輕揉酥胸,弄得
她紅暈滿臉,嬌軀無力,倒在李小民懷中,再無力掙開。

  李小民低聲笑著,低下頭,輕輕吻上了懷中美女的香唇,隻覺唇香舌滑,美
味至極,不由低頭吻個不住,將香津甜唾嚐了個夠本。

  蕭淑妃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不知不覺中也吃了他不少口水,許久方才醒覺,
羞得推著他的胸膛,顫聲道:「別這樣,若被青綾看到了……」

  李小民也是一驚,想起上次親了蕭淑妃,結果被她女兒撞見,弄得大家都不
好意思。餘悸之下慌忙放開手,退了兩步,左右張望,生怕青綾從哪�跑出來,
撞破了自己和她母親的私情。

  他這一放手,蕭淑妃本已是被他吻得渾身無力哪�站得住,失足跌向地麵,
便要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幸好李小民久煉仙術,身眼靈活超越常人,見她跌倒,想也不想,一個箭步
躥過去,來了個海底撈月,將她攔腰抱起,這才沒有讓她摔倒。

  蕭淑妃即使倒在地上,正要驚呼,忽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湧來,將自己抱起,
驚呼聲也被一對溫軟嘴唇堵回了喉中。驚慌看去,卻見自己已經被李小民攔腰抱
起,正橫躺在這比自己還要矮小的少年的懷�,更是大羞,�起羅衫袖,掩麵不
語。

  李小民抱著這成熟性感的佳人,雖然她比自己高些,卻也不覺吃力,隻顧四
下張望,見青綾沒有進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一邊伸手順便撫摸著她的柔軟
香臀,一邊將嘴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青綾妹妹哪�去了,怎麼不見她?」

  蕭淑妃羞紅滿頰,低聲道:「這孩子前幾天受了風寒,現在正在自己屋�臥
床靜養,沒有出來。」

  李小民一怔,自己得了病,她也病了,難道真是心意相通,陪自己一起生病
麼?

  他正想去看看青綾的病情,忽然想起既然她生著病不能下床,怎麼會進來撞
破自己與蕭淑妃親熱呢?

  想到這�,李小民好氣又好笑,抱著蕭淑妃的玉體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讓
她坐在自己腿上,低頭用力吻著她的嘴唇,雙手亂摸,弄得蕭淑妃雲鬢歪斜,衣
衫散亂,嬌喘息息不止。

  本來李小民對她尊敬有加,是不大敢這麼亂來的,隻是今天適逢其會,鬼使
神差地抱住了蕭淑妃,見她不反抗,膽子自然就大了,想起她現在已經算是自己
的人了,也就不再跟她客氣,先占點便宜再說。

  蕭淑妃怕青綾聽見,果然不敢反抗他的侵襲,又一向與他親近,不忍推拒,
被他弄得芳心亂跳,不得不低聲央求,才哄得他鬆了手,從他膝蓋上跳下來,站
在一旁梳理頭發,免得被女兒和丫環們瞧出了破綻。

  李小民坐在一旁,含笑看著美人梳妝,待得她梳理完畢,便上前一揖,恭聲
道:「娘娘……娘子,我想要去看看青綾妹妹,可不可以?」

  蕭淑妃聽他的稱呼,又是大羞,照著菱花鏡,見自己已經打扮得沒有什麼破
綻,便領著他,走進了青綾的臥室。

  青綾正躺在床上,雙目看向天花板,呆呆地發怔,象在想著什麼心事,看李
小民進來,蒼白的玉容之上,不由現出驚喜的表情。

  她微微撐起身子,微笑道:「小民,你怎麼來了?」

  說著,便要掙紮著下床。

  李小民走到床前,按住她的香肩,道:「妹妹快躺好,千萬不要著涼了!」

  看到被中的玉體,不由暗自咽了口唾沫。

  青綾這才想起自己沒有穿外衣,不由俏臉一紅,乖乖地躺回去。李小民又細
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免得有冷風灌進去。

  被李小民的手碰到了玉體,青綾更是一陣嬌羞,妙目盯在李小民的臉上,輕
聲道:「小民,你這些天,過得好嗎?我們的事,有沒有連累到你?」

  李小民微笑道:「多勞妹妹掛懷,那件事已經辦得妥妥貼貼,想要害你們的
兩個太監都已經暴病死了,再也不會有人起半點疑心。我這些天沒來,是因為也
生了病,才沒有出宮來看你們。」

  青綾一驚,惶聲道:「你也病了?嚴重嗎?」

  李小民笑道:「已經好了。怎麼妹妹也生起病來了?難道真是『心有靈犀一
點通』不成?」

  青綾被他說得一陣臉紅,將臉轉了過去,卻也為李小民那一句「心有靈犀一
點通」而暗自驚異。

  蕭淑妃也是暗自驚訝,走過來柔聲道:「小,小民,你也病了嗎?怪不得我
看你臉色不大好,現在沒有大礙了吧?」

  李小民微笑道:「沒有大礙了,你看我,現在不還是生龍活虎的,力氣還有
什麼,都不比以前差,對吧?」

  蕭淑妃又被他暗含深意的話說得一陣嬌羞,卻怕女兒看出來,隻得將臉扭過
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李小民看著青綾微顯憔悴的玉容,心中憐惜,便笑道:「妹妹渴不渴,要不
要我去弄些吃的來?」

  青綾微微推辭兩句,李小民卻跑到廚房,跟韓馨兒嘀咕一會,端了碗蓮子羹
來,搬把椅子坐在青綾床邊,拿著湯匙,一口口地喂給青綾吃。

  青綾紅著臉,就著他的手喝著蓮子羹,看著一旁嬌羞微笑的母親,心中甜蜜
苦澀,糾纏在一起,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默然半晌,青綾忽然想起來,輕啟櫻唇,問道:「小民,剛才你說的那句詩
是誰寫的?」

  李小民怔了一怔,實話實說道:「是李商隱寫的。」

  青綾奇道:「李商隱?什麼時候,我朝又出了這麼一位大詩人了,是哪�的
人?」

  李小民心知不能再說實話了,隻得苦笑道:「不敢,小弟姓李名……小民,
字商隱。」

  青綾大驚,用玉臂奮力撐起身子,瞪著明亮的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李小民,
喃喃道:「這句詩是你寫的?全詩是什麼?」

  李小民垂頭喪氣地點點頭,心�暗道:「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不如剽竊到底
好了。反正再怎麼說,我也不會比後世的大學教授們剽竊得更誇張。」

  想到這�,他索性朗聲念誦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
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燭紅。嗟餘聽鼓應
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他將那首詩逐字逐句地念給青綾聽,並胡亂解釋一通,道是這首詩說明了自
己對愛情的不懈追求,隻是那女子身份高貴,比自己高得太多,所以才會讓自己
感覺到惆悵無奈。

  而末尾二句,更是說明了自己身在宮中,操持賤役的無奈心情。

  至於為什麼自己會做詩,李小民找了些理由,隻道自己從前在家鄉學過一點
點做詩,經過了青綾妹妹這麼長時間的教導,也開始做出一點詩了。

  這首詩,乃是他在周皇後生日大宴的那一天,見到眾女在席上猜謎嬉戲時,
心有所感,做出來的。誰知宴席未盡,大變突生,更讓人慨歎人生遭際無常。

  青綾怔怔地聽著,一邊感歎小民子的才華,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會做詩,
一邊想著詩中的寓意,緋紅滿頰,暗暗地猜測到,他詩中的那個女子,莫非便是
指自己麼?

  想到這�,不由胸前鹿撞,不敢多看床前的俊秀少年,隻得推說身體勞累,
想要歇息。

  李小民知趣地出了屋子,看看到了午飯時間,便和蕭淑妃坐在餐桌邊,共同
用餐。

  這一次,在一起吃飯的隻有他們兩人。李小民的膽子也迅速大了起來,靠在
蕭淑妃右邊,一邊吃飯,一邊在桌子下麵動手動腳輕輕摸著蕭淑妃的修長美腿,
神魂飄蕩,幸福得不能自持。

  蕭淑妃滿臉羞紅,小心地躲避著,卻哪�避得開。她又怕旁邊服侍的小丫環
們看出什麼端倪,隻得悄悄地閃避,美目含嗔,微怨地看著李小民。

  她這樣嬌媚的模樣,看在李小民眼�,卻是媚眼如絲,一副任君采摘的誘人
模樣,弄得他食指大動,藏在桌子下麵的左手更是放肆,一直向上侵襲,漸漸深
入禁地,撫摸著柔軟的大腿內側,舍不得放開。

  蕭淑妃慌張嬌羞,正要趕緊吃完躲開他的魔手,忽聽一陣馬蹄聲從外麵響了
起來,聲音極大,似有數十匹馬,從府門處狂衝而來。

  李小民一怔,�頭向堂外看,卻聽得馬蹄聲如狂風暴雨般從外麵傳來,立即
站起身,揮手拔劍,暗自凝神戒備。

  此時他的手中,持的還是他常用的晶瑩刃。上次戰鬥中失落在秦淮河中,幸
得小鬼林利多次下河尋找,才找了回來,送還他的身邊。

  而林利拿回來時,先是拿到了廢殿,被風霜二女看見,道是寶刃未曾開光,
不能發揮應有的實力,便用自己新得的強大靈力,強行替晶瑩刃開了光,並細加
磨礪,此時鋒利之處,已強勝從前了。

  李小民拿著寶劍,走到門前,卻見在畫堂之外,數十匹戰馬狂馳而來,馬上
騎士個個黑衣蒙麵,手持鋼刀長弓,一股剽悍狂猛之氣,迎麵撲來。

  李小民心中驚怒,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竟然死纏住自己不放。難道
說,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兩位元公主,而是自己本人麼?

  那些黑衣人拍馬飛馳,看到一個俊秀少年持劍揚眉,昂然立於門內,都眼現
喜色,有人高聲呼喊道:「就是他!隻要殺了他,就可得厚賞!」

  話音未落,便聽弓弦聲如暴雨般響起,數十利箭轟然向堂門處射來,便要將
站在門口的李小民射成一個刺蝟!

  李小民冷哼一聲,晶瑩刃憤然揮出,一團白光自他手中灑開。

  一陣亂響之後,那些射來的利箭盡都被劈飛,斷箭灑滿地麵、台階。

  隻在刹那之間,戰馬已經狂馳到堂前。衝在最前麵的一個黑衣人從馬上站起
身子,縱身一躍,身子淩空飛起,如大鵬展翅一般,直向李小民撲來。手中鋼刀
寒光閃閃,狂劈而下,直取李小民的頂門,便要將他一刀劈為兩片!

  李小民目現怒色,晶瑩刃迎刀而上,如削朽木一般,嗤地一聲,將那精鋼打
造的大刀砍為兩段,去勢不停,重重斬在黑衣人的胸膛上,直透內腑。但見鮮血
狂噴而出,那黑衣人慘叫一聲,身子被劈飛開去,落在地上,隻滾了兩滾,便已
不動。

  後麵趕來的黑衣人大驚,想不到這少年手中寶劍如此鋒利,竟將鋼刀一削而
斷,隻用一招,便殺了一個同伴。

  雖然是人人膽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眾黑衣人放聲狂呼,紛紛從馬
上縱身而起,借著戰馬狂衝的勢頭,飛身躍向堂中的少年,手中鋼刀狠狠劈下,
便要借著人多勢眾,將他斬殺當場!

  李小民麵沈似水,晶瑩刃如暴雨狂風般揮開,嗤嗤一陣亂響,地上迅速多了
十餘柄斷刃,還有數名黑衣人躲閃不及,被晶瑩刃所傷,捂著傷口退到一旁,驚
怒交集地瞪著李小民。

  其他的黑衣人見他寶劍鋒利,不敢揮刀與寶劍相交,隻得運起快刀,四麵劈
殺而來。

  見晶瑩刃�起,便迅速躲避,從另一個方向避過去,隻望能借眾人快刀,傷
了這少年,完成任務。

  李小民持劍攔在畫堂門口,麵對強敵圍攻,夷然不懼,手中晶瑩刃精妙劍法
使開,揮動得越來越快,不時有黑衣人慘叫著摔下台階,斷首殘肢,四麵灑落。

  在堂中,蕭淑妃嚇得花容失色,站在那�呆呆地發怔。

  雖是擔心李小民的安危,可是也知道自己上前根本幫不到半點忙,隻能站在
他的背後,暗自替他祈禱,隻望他不要受傷才好。

  突然間,一聲轟響自旁側傳來。牆壁被一根巨木重重撞開,幾個凶神惡煞般
的黑衣蒙麵人揮刀闖進畫堂,直奔蕭淑妃而去。

  李小民正在凝神對敵,眼見前方的敵人已經漸漸支持不住,傷者漸多,正要
一鼓作氣衝殺出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蕭淑妃的驚叫聲,心神巨震,慌忙揮劍逼
退前方揮刀砍來的幾個敵人,回頭一看,見幾個黑衣人已經衝到蕭淑妃身邊,揪
住她的頭發,揮刀指李小民放聲狂叫道:「那小子快下兵刃,不然就砍了你的女
人!」

  蕭淑妃雖然已有了一個比李小民還大的女兒,但看上去還甚是年輕貌美,恍
若二十許人,眾刺客隻道她和李小民住在一起,多半便是他的女人,若是弄錯了
也什麼關係,隻要李小民不投降,便一刀殺了她,待李小民心神大亂之際,再行
圍攻,可望得手,一舉斬殺這棘手的少年。

  李小民臉色大變,惶聲大喝道:「不要亂來!」

  同時持劍當胸,後退幾步,靠牆而立,以防敵人從身後偷襲。

  畫堂前圍攻李小民的黑衣刺客們受到的壓力驟然消失,都鬆了一口氣,有人
扶起受傷的同伴進行救治,更多的黑衣人執刀闖進畫堂,舉刀圍住李小民,目露
凶光,恨不能一刀斬死他,替死難的同伴們報仇雪恨!

  隻是剛才李小民的厲害,人人都見過,卻也一時無人敢於上前,隻是揮刀恐
嚇,刀刃在蕭淑妃頭上晃來晃去,威脅說隻要李小民不放下兵刃,便要殺了他的
女人。

  李小民心神大亂,此時也隻能努力拖延時間,持劍苦笑道:「各位英雄,在
下與你們無冤無仇,何必苦苦相逼?」

  一個頭發微微有些花白的蒙麵人冷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取人錢財,
為人消災,誰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李小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誰想幹掉自己,正要再問,那為首的刺客卻不
肯多說,喝道:「放下兵刃!不然的話,就叫她血濺當場!」

  蕭淑妃卻驚呼道:「不要!小民,千萬不要答應他們!」

  隨即被身邊的蒙麵人揪住頭發摔在地上,痛得嗚咽起來。

  李小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絞痛,麵向黑衣人苦笑道:「不放兵刃,是
她死。放下兵刃,我死,她和這�所有的女人,都得被你們淩辱滅口,這種事,
誰都想得明白!不如你們開個價,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隻要你們放了我的
女人!」

  蒙麵刺客眼中寒光一閃,回頭道:「砍那女人一條手臂,看他降是不降!」

  揪住蕭淑妃頭發的黑衣人大聲答應,高高舉起鋼刀,狠狠砍下去,便要狠心
辣手摧花,將這溫婉美麗的絕代佳人,砍下一隻手來!

  鋼刀落下,當的一聲,摔落地麵。鮮血灑滿羅衫,一隻手轟然斷裂,落在地
上,不住地抽搐,斷手仍在緊握刀柄,微微跳動,看上去十分可怖。

  一眾黑衣人大驚失色,看著那抱住斷臂大聲慘叫的同伴,驚魂大冒,不知道
他動手砍人,怎麼倒把自己拿刀的手砍掉了。

  空氣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黑衣刺客們又大聲驚叫起來,聲音�飽含不敢
置信的恐懼,簡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那浮現在空中的身影,卻是一個手持大刀的巨漢。

  臉色猙獰可怕,獠牙尖長,身上的盔甲破爛無端,到處都是刀痕傷口。手中
所持大刀的刀鋒處淡淡鮮紅,卻沒有多少血跡殘留在上麵。正是這柄刀,剛斬了
那黑衣人的一隻手去。

  曾將軍輕蔑地看著這群驚懼的凡人,向李小民施禮道:「主人,末將來遲,
讓主母受到驚擾,還望主人恕罪!」

  說著話,他手中大刀狂揮,七�喀嚓,在蕭淑妃身邊的黑衣人肩上砍下幾個
腦袋來,滿地亂滾。

  空氣中,紅影浮現,一把抱住嚇昏的蕭淑妃,拖到一旁,卻是匆匆趕來的月
娘。

  緊接著,無數鬼影自外麵狂衝而入,揮動靈刀,亂刀砍下,便聽慘叫聲四麵
響起,那些黑衣人都被砍斷了手腳,倒在地上痛苦掙紮,卻不得便死,哭泣慘叫
聲,令人慘不忍聞。

  李小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剛才自己用傳心術派了林利回宮去求救,幸好他
們趕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隻憑自己擁有的實力,隻怕還不能從他們手中保住這
美女安然無恙。

  看看無數厲鬼已經控製住了局勢,一些滿心恐懼向外麵奔逃的黑衣人也都被
地麵伸出的靈刀砍斷了雙腿,倒在地上哀嚎哭泣。

  李小民放下心來,匆忙跑到月娘身邊,從她懷中接過蕭淑妃的嬌軀,低頭看
著她蒼白玉顏,心中痛惜,抱著她,邁入了後堂。

  青綾在臥室中,聽到前麵的大亂之聲,心中恐慌,掙紮著下床穿上外衣,正
要出來看,卻見李小民抱著滿身是血的母親走進後堂,不由大驚,失聲道:「小
民!我母親怎麼樣了?」

  李小民麵色凝重,搖頭道:「不要擔心,她是昏過去了!」

  他大聲呼喊,叫韓馨兒和躲在暗處的小丫環們快弄些水來,替蕭淑妃洗幹淨
身上的鮮血。韓馨兒雖然也被嚇得麵無人色,還是強撐著叫那些哭泣的小丫環們
弄了一個大澡盆來,�麵倒滿了溫水,準備替蕭淑妃洗澡。

  李小民卻是已經急了,想要看看蕭淑妃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傷痕,也不用別人
動手,自己就三下五除二,替她把染血羅衫褪了下來。

  看著她如花似玉的嬌軀,李小民微微一怔,卻也顧不得再仔細欣賞這美綸美
奐的溫婉玉體,抱起蕭淑妃赤裸的身子,上下仔細檢查一遍,隨即將她放進了大
浴桶中。

  他的手,慌亂地在昏迷美人的滑膩玉體上撫摸洗浴著,替她洗去身上血跡,
到處都摸了一遍,發現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他擦著頭上冷汗�起頭,卻見青綾和韓馨兒都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他,這
才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不由麵上一紅,向青綾深深一揖,幹笑道:「事急
從權,妹妹莫怪!」

  青綾麵色蒼白,呆呆地看著他發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著什
麼。

  李小民心�有鬼,也不敢多說,幹笑兩聲,說道:「外麵還有些壞人沒有肅
清,妹妹和馨兒在這�照顧娘子……娘娘吧,我去外麵看看!」

  他慌忙跑出門去,臨走時還帶上門,並用傳心術命令鬼衛們不得去後堂,免
得佳人玉體被那些百年老鬼看到了。

  青綾站在屋中浴桶邊,一邊小心地擦拭著母親那年輕嬌美的胴體,一邊黯然
想道:「原來,他喜歡的是母親!那首詩,也是他寫給母親的吧?」

  想到這�,這才華過人的清麗少女低下頭,暗自發出了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
之聲。


             第四章 仙術狂戰

  剛經過血腥搏殺的院落�,已經被布置得如同森羅殿一般,陰森可怖。所有
的刺客,不論是受傷的還是完好的,都被高高地在院中大樹上倒吊起來,由無數
鬼衛圍繞在身旁看守,虎視眈眈。隻待主人一聲令下便要上前吸食他們的魂魄,
以助自己靈力修煉。

  院中的丫環,有兩個已經在刺客衝進時被戰馬衝撞,香消玉殞。餘下的都被
李小民下令躲在後堂,不得出來。不然的話,若看到這般可怕情景,隻怕會當場
嚇死幾個。

  李小民站在院中,麵沈似水,走到那頭發蒼白的黑衣人麵前,伸手撕下他的
麵巾,卻見入目陌生,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

  低頭看著他,李小民冷笑道:「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來曆,受了誰的命令,
要來刺殺我?」

  那黑衣人閉目不語,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隻是身體微微顫抖,顯示了他心
中暗藏的恐懼。

  李小民冷笑道:「以為死撐著不說就可以了嗎?好,小的們,給我動手,讓
他們把他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上百鬼衛轟然領諾,手持靈刀,開始替一眾黑衣人剝皮剔骨,逼問詳情。

  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在整個院落中震天響起。若非有禁製護住院落,隻
怕府中丫環,都要被嚇得半死不活。

  鮮血四處流淌,將院落中的泥土染得通紅。筋骨、肌肉被一塊塊地剝下來,
扔在地麵。黑衣人們大聲慘叫著,苦苦哀求,隻求速死。

  不多時,便有鬼衛陸續前來稟報,道是他們已經招了。

  原來是一個殺手集團,因受了雇主之命,前來謀殺李小民。至於雇主是誰,
卻不知道。

  李小民心中納悶,走到那個刺客首領的麵前,見那被倒吊起來的身子,已經
有大半被曾將軍親手剔掉了骨頭筋肉,剩下的一團血肉猶自掙紮扭動,若非下巴
被卸掉,隻怕那淒厲的慘叫聲能震破人的耳膜。

  李小民一揮手,曾將軍嘿嘿獰笑著,伸手替白發刺客上好了下巴,狠狠一拳
打在他身上,喝道:「不許叫!主人問你什麼,都要老實回答!」

  那刺客已經快沒有氣了,喘息半晌,看到李小民站在麵前含笑而立,心中狂
悔,不得不哽咽哀告道:「小人該死,冒犯公子虎威,求公子饒恕!小人自知罪
大,不敢望生,隻求速死!」

  李小民微笑道:「說吧,是誰叫你們來殺我的?說了,給你一個痛快!」

  白發刺客到了此刻也顧不得為雇主保守秘密的行規,口齒不清地說道:「是
望陵太守的公子周長安,出了大價錢,請我們來殺公子的!」

  李小民一怔,怎麼也想不到是他。自己跟他沒什麼冤仇,為什麼他要雇殺手
來幹掉自己?

  他細細追問,這才知道,周長安已經從宮中的眼線中給的情報�瞧出真平公
主有了秘密情人,心中又妒又恨,隻想趕快除掉這妨礙自己成為駙馬的絆腳石。

  隻是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真平公主的情人是誰,今天才從派去跟蹤真平公
主的眼線口中得知了她情人的府第,妒意大起,立即去雇了跟自己素有來往的殺
手集團,要他們跟著眼線,去那府中將一府人盡皆殺死,以泄心頭之恨。

  剛說到這�,忽然看到林利揪著一個人從府外進來,將他丟在李小民麵前,
笑道:「主人,我早看這家夥鬼頭……賊頭賊腦,一直在府門外躲在暗處張望,
所以抓了來,請公子發落!」

  那白發刺客見了他,長歎一聲,恨道:「你這狗才,跟蹤誰不好,偏要跟上
這麼一個殺星,我們所有人,都被你害苦了!」

  李小民轉目看去,那人卻是一個普通至極的模樣,現在已嚇得麵無人色,隻
顧叩頭求饒,連句話都說不清楚。

  李小民耐心詢問,得知他本是周長安家中的家奴,因為聰明伶俐,被周長安
派出來跟蹤真平公主。今天看到她和李小民密會,便轉而跟蹤李小民,一直跟到
他的府中,然後回去稟報周長安,帶著一群殺手來這府第斬殺合府之人。

  李小民心中奇怪,若是周長安想殺自己,還有可能,隻是在秦淮河上,他為
什麼要將兩位公主一並殺掉,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為了解疑,他又令部下對眾俘虜嚴加拷問,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秦
淮河上的行刺事件,卻不是他們做的。至於到底是誰想謀刺公主,他們知道的,
並不比李小民多。

  李小民搖頭歎息,看看這些悲慘嘶鳴的黑衣人,想想這些凡人竟然也敢打自
己的主意,心中冷笑一聲,轉頭對曾將軍道:「這些人都交給你們了,想怎麼處
置都隨便你們吧!」

  一群惡鬼,歡聲雷動。紛紛衝上前去,爭搶著吸食魂魄,讓自己的靈力得以
增強。

  李小民本來不喜歡他們這麼做,平日�也嚴加教導,叫他們不得傷害無辜,
免得遭致天譴。不過這些人本來就是惡人,現在是死有餘辜,被吸了魂魄也沒什
麼可說的。

  他轉身走進堂中,聽著外麵的慘叫聲漸漸微弱,暗自歎了一口氣,心�暗想
道:「周長安總是一個隱患,還是早日除掉為好!」

  周長安站在自己居所的小院門前,翹首祈盼,隻望能早些聽到情敵已死的好
消息。

  他現在所在之處,是周家的故宅,已經住了好幾代了。他的父親三年前已經
去望陵上任,過些天便會卸任歸家,現在的府第之中,隻有他和一些女眷,以及
一位路過此地、借宿於此的父親的老友。

  等了好久,仍不見有人來回報,便是自己派去領路的家奴也未有回來。周長
安心下暗暗著慌,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一直等到天黑,仍不見有人來報信。

  周長安沒有辦法,隻得草草吃了晚飯,回屋歇息,同時派出幾個家奴去殺手
集團打探消息,希望能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夜色低沈,籠罩住了整個周府。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在黑夜中響了起來:「何方鬼魅,竟敢到此作祟!」

  周長安霍然從床上爬起來,聽得那聲音便是父親的老友,一位雲遊到此的道
人,道號清曇道人的便是。據說那道人雖然並非出自什麼有名的道門,門中也是
子弟凋零,他本人卻是法術高強,一向如閑雲野鶴一般,四海雲遊。近日來到金
陵,本想來看望周長安的父親,誰知他已經去望陵上任,隻得暫居於此,待他幾
日後卸任歸來時再行相聚。

  周長安知道他道法精深,既然他說有鬼魅,那就真的有鬼,不由嚇得手腳冰
涼,隻是仗著對老道的信心,慌忙跑出門去,看看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跑不了幾步,便見道士站在庭院之中,身披法袍,手持寶劍,竟滿麵凝重之
色,沈聲道:「閣下似是活人,為何與鬼魅為友,夜闖官宦之家?」

  在他的對麵,李小民戴著鬼麵具,領著一眾鬼衛,與他對峙。但見這老道士
道冠高聳,頭發雪白,頜下白須飄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李小民也能感覺到
他身上強大的仙力,不由暗自心驚。

  他深夜來此,便是想趁人不知,結果了周長安的性命,免得他再對自己下什
麼黑手,殃及自己身邊的女子。誰知卻在這�遇到了強手,不由心中犯難,逼緊
嗓子,沈聲道:「得罪了!我們今日到此,本是為了私人恩怨,要除掉一個雇請
殺手、暗箭傷人的壞人。請道長暫退一旁,不要插手此事,可好?」

  周長安一聽,便嚇得渾身發抖。他雖然看不到李小民身後的鬼衛靈體,卻被
迎麵而來的森寒鬼氣震懾得無法活動,看著那戴著鬼怪麵具的男子,猜到他便是
真平公主秘密情人請來的幫手,要殺的必然便是自己。

  自己重金聘請的殺手集團,力量何等強大,至今音信全無,隻怕凶多吉少。
對手的實力之強,超過自己想像,若是想要殺掉自己,自己如何能擋?

  這一時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前麵的道人。周長安嚇得癱倒在地,深揖
哀求道:「仙長,救命啊!他們這是誣蔑我,我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求仙長看
在家父的麵上,救侄兒一命!」

  清曇道人聞聲暗歎。隻看他不打自招、自承那人要殺的是他,便知道他或許
真的做的雇請殺手之事。隻是自己與他父親多年交好,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
被人殺掉?

  想到此處,道人寶劍一擺,嗬斥道:「孽障!挾鬼行凶,必遭天譴,還不給
我退下!」

  說著話,寶劍一揮,口中念動真言,圍著周長安轉了一圈,已是布下陣法,
將他護在當中。

  李小民被他一句「孽障」罵得火星亂冒,眼看著幾乎傷到蕭淑妃的仇人就在
前麵,偏偏這老道擋在麵前,不肯放自己過去,還布下禁製,擋住自己鬼衛繞過
去斬殺他的道路。

  老道布下的陣法,他也知道不太好擋人,可是擋住鬼怪靈體,倒是很合適。

  現在自己一人百鬼到此,老道隻要擋住自己,自己手下鬼衛就無法傷到周長
安了。

  李小民舉起晶瑩刃,怒喝一聲,道:「道長,若你不肯讓開,讓我誅殺此奸
邪小人,在下隻好得罪了!」

  清曇道人冷冷一哼,持劍指天道:「有貧道在此,定不教你傷害無辜!」

  李小民心中驚怒,知道這老道是存心架梁,不讓自己除去周長安,也不再多
說,冷哼一聲,便要衝上前去,與清曇道人拼鬥一場。

  身形未動,忽然看到天空中,風雲突變,一道巨大的閃電,自空而落,轟然
擊向李小民的頭頂。

  李小民大驚,一個箭步向前飛躥,卻已是慢了一步,被那閃電重重擊在身後
地上,轟然巨響聲中,電光在身側掃了一下,頓時半體酥麻,難以行動。

  那道閃電重重擊中地麵,泥土飛揚。有一個鬼衛躲閃不及,被閃電擊中,慘
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打滾,渾身上下,電光亂冒,靈體也漸漸變淡,似是要被
擊得魂飛魄散了。

  跟在李小民身後的沙將軍眼見自己的忠實部下受了重擊心中大怒,卻不及上
前找那清曇道人報仇,隻是大吼一聲,揮掌印在那鬼衛背心,麵色凝重,以自身
靈力對抗鬼衛身上流竄的閃電,勉強護住他的靈體,讓他不至於立即魂飛魄散。

  李小民想不到清曇道人下手這麼狠,一言不合,便即先下手為強,使出天雷
轟頂大法,要置自己於死地。正在驚怒之際,但見清曇道人又在持劍指天,口中
念念有詞,眼神凜冽,似在召喚另一道落雷,將自己一舉擊得粉碎。

  李小民勉強挪動步子,卻仍是身上酥麻,正在焦急,忽覺身後兩隻玉掌伸來
印在背心,將靈力源源不斷地度入體內。這靈力與在體內流竄的電流相撞,陣陣
激撞中,將電流一一撫平,讓李小民的身體,恢複了活動能力。

  李小民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帶來的風霜二女在用自己的靈力來幫自己度過
難關,不由心下感激,卻不及說什麼感激的話,在一恢複了行動能力時,便即飛
身躍出,同時在心中傳訊於風霜二女,要急速躲開,千萬不要被閃電擊中。

  天雷再次轟下,泥土四麵飛濺,卻沒有擊中任何人鬼。李小民大喝一聲,揮
劍直撲清曇道人,便要一劍刺穿他的咽喉,免得他再念什麼咒語,謀害自己。

  清曇道人麵色肅然,挺劍來擋,二劍相交,當的一聲大響,一股巨力將二人
震得向後飛退,低頭看看自己的寶劍,都未曾受過什麼損傷,知道對方手中所持
亦是一件神兵,不由心中暗凜。

  狂風呼嘯,寒氣襲來,兩名白衣素服的絕色美人,麵色凜冽,揮劍隨風撲去
劍尖寒氣森森,直指清曇道人的麵門。

  清曇道人凝神提氣,大吼道:「妖孽休得倡狂!看我五雷正法的厲害!」

  劍尖指處,天空中風雲變幻,雷霆大震。巨大的閃電自烏雲中轟然擊落,直
向隨風撲來的二女擊下。

  二女麵色一變,靈體飄然遠遁,迅疾躲開這道落雷,白衣素服裹著的嬌軀,
在空中劃過一道長弧,自另一個方向,朝清曇道人飛撲而去。

  在清曇道人身前,兩聲大吼同時傳出。但見兩名悍將,手持大刀、重錘,怒
吼著向清曇道人狂奔而去。

  手中重兵刃狠狠擊下,重重砸在清曇道人的寶劍之上,火光四濺。

  兩柄利劍無聲無息地刺來,清曇道人迅速轉身揮劍擋開。一道四鬼,在周府
寬敞的庭院中一陣狠殺,劍氣激蕩中靈力四麵飛射,直激得泥沙四濺,地麵上,
靈力激處,到處都是一個個的坑洞。

  四麵鬼衛圍攏來,呐喊助威,雖是擠不上去,卻也有前世被殺的弓箭手張弓
搭箭,朝向清曇道人射出靈箭,擾亂他的動作。

  李小民站在圈外看著自己的四個部下與清曇道人鬥得旗鼓相當,心下駭然,
知道清曇道人道法精深,以一敵四,麵對自己獲得了強大靈力的部下,亦能不處
下風。隻是自己這些部下尚未全然消化獲得的龐大靈力,便被自己拖出來斬殺敵
人,若是他們盡數消化了強大靈力,或是幽兒不是因為上次耗損靈力過度而在廢
殿休養,這清曇道人現在恐怕已經支撐不下去而遁逃了。

  他目光一轉,看到周長安正在陣法中瑟瑟發抖,心中一股殺意湧起,持起晶
瑩刃,冷笑著向他步步逼近。

  看到他舉劍走劍,周長安嚇得渾身劇顫,放聲大呼,隻救清曇道人前來救自
己的性命。

  走到那處陣法外側,李小民正要邁步走進去,忽然腳尖一陣發麻,似是被電
流狠狠電了一下,差點失足跌倒。

  他心中大震,慌忙退後,仙力在腳尖上流轉,消去了不適,看著前麵隱隱放
射著光華的陣法牆壁,想著清曇道人如此厲害,這陣法居然能擋住活人,不由微
微有些驚異。

  清曇道人在外麵,正與四鬼劇烈拼鬥,看李小民持劍去殺周長安,心中焦急
萬分,再看到他無法突破自己的陣法,這才稍稍放心,挺劍與四鬼激鬥在一處,
隻望早些壓服四鬼,再去斬了那禦鬼少年!

  仔細回憶著天書上所載關於這個拒靈陣的知識,李小民忽然啞然失笑,隨手
將晶瑩刃插在地上,身子抖了一抖,散去布在周身的靈力,整個人沒有半點仙力
防禦身體,邁步向陣法中走去。

  這一次,他試探著將腳伸向拒靈陣,果然沒有受到半點阻礙。

  不由心下暗歎這拒靈陣雖然布起來簡易,卻隻能擋住靈體,無法擋住身無靈
力的活人。自己現在的樣子,就象一個普通人一樣,那拒靈陣查探不出自己身上
靈力,自然也就擋不住了。

  周長安看他緩步走近,又驚又怒,但見他手中沒有兵刃,惡念忽起,揮手從
腰間拔出一柄長劍,放聲嘶吼道:「惡賊!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敢闖到我家�
意圖謀害於我,難道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能看穿你的惡行麼?」

  他深怕李小民說出自己的行徑,因此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揮劍躍過去,劍光
閃閃,直向李小民頂門劈下。

  李小民聽得好氣又好笑,見劍勢劈來,也不放在眼�,腳下微微一轉,躲開
劍勢,腳步快捷,穿入劍光之中,揮起一拳,狠狠打在周長安小腹之上。

  周長安隻覺一股巨力重擊腹部,痛得慘叫一聲,隻覺胃部似要被打穿一般,
一頭撲倒在地,捂著肚子痛苦地滿地打滾,手中寶劍與早就扔到了一邊。

  李小民揪起周長安,揮拳狠揍,想起蕭淑妃幾乎被他雇來的刺客殺掉,心中
更是惱怒,下手絕不容情,不多時便將周長安打得如同豬頭一般,身上的骨頭也
被打斷了幾根。

  正打得興起,忽聽風姨放聲驚呼道:「公子小心!」

  李小民一聽便知事情不妙,隨手抓起周長安用力向上一拋,自己飛身躥出,
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如風般滾落到十餘步之外。

  轟然巨響在頭頂上空響起,天空中,巨如車輪的閃電轟然擊下,重重打在飛
起在半空的周長安身體上麵,頓時便將他的身子轟得四分五裂,到處飛濺。

  被轟擊的力量波及,李小民落在地上,摔了個灰頭土臉,心中大怒。這老道
如此狠毒,為了除掉自己,連周長安的性命也不顧,竟趁自己無靈力護體之際,
發動天雷,要將自己二人一並擊殺!

  清曇道人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他被四鬼圍住狠殺,身邊圍繞著上百厲鬼,
個個都不是弱手。若不能一舉擊殺李小民,讓眾鬼心神大震,隻怕自己也很難逃
走。

  這一記落雷下去,他劍上仙力頓時一弱,被霜姨看出破綻,嗤地一劍刺出,
頓時將他劍圈刺破,靈劍襲體,在清曇道人的悶哼聲中,直刺透他的衣衫,在他
左肩上刺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清曇道人忍痛揮劍擋開,劍勢微微散亂,沙將軍也是趁機揮錘怒擊,將寶劍
擊開一旁,隨即便見大刀劈落,清曇道人雖是飛身退開也被大刀刀鋒掠過身子,
大腿上頓時鮮血淋漓,血珠灑落地麵。

  清曇道人痛得大呼失聲,四鬼見他受傷,精神大振,刀劍重錘,如雷霆般飛
速擊去,圍住清曇道人痛擊不止,直殺得清曇道人劍勢散亂,周身浴血,猶自揮
劍苦戰不止。

  陡然間,聽得一聲清朗斷喝:「都讓開,讓我一劍殺了他!」

  四鬼聞聲迅疾散開,如風吹落葉,動作疾速無倫。清曇道人陡失對手,倒有
些茫然,揮劍四顧,忽見對麵一柄利劍,如狂風般劈麵刺來,風中飛射而來的少
年,麵色冷冽,飛速撲向清曇道人,晶瑩刃利箭般刺去,「噗!」地一聲,刺透
清曇道人咽喉,血光迸射。

  清曇道人仰天怒視一眼,手中寶劍脫手,遠遠摔落地麵,發出當啷聲響。

  他的身子,卻不肯倒下,額頭頂門處,突然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頂門躥
了出來,直向天空飛躥而去。

  李小民眼中微現訝色,但見那個小小人影,渾身紅光閃閃,長相卻與清曇道
人毫無二致,看來便是清曇道人苦修多年,練出來的元嬰了。

  自己一劍刺透他的咽喉,這個肉身,清曇道人已經是不能用了。因此,他隻
有拋棄自己原來的肉身,以元神逃遁,希望還有修煉大成,報仇雪恨之日。

  元嬰正在飛速上升,陡然間,一柄巨錘自空狠狠砸落,砰然砸在元嬰頭頂,
紅光四濺。那元嬰被這一記痛擊,整個靈體被砸得碎開,四散飛射,在空中向四
麵落去。

  曾將軍早在下麵等著,看靈體碎片飛來,什麼也不說,揮手抓住碎裂元神,
不管那半個身子還在掙紮慘叫,硬將它塞到猙獰鬼口中狠嚼幾下,硬吃了下去。

  天空中,沙將軍收錘大笑,也不肯落後,巨大身軀如箭射落,在空中揮手抓
住片片碎裂元嬰,塞進口中,以清曇道人多年修煉的修為,來增長自己靈力。

  地麵上的上百鬼衛,歡聲雷動。紛紛衝上天空,到處搜尋著元嬰碎片,大口
吃下去,鬼鬼都是滿麵紅光,興奮無比,咧開大嘴,嘶聲大笑。一時間,鬼哭神
嚎之聲,響徹四方。

  眾鬼漫天飛舞,如過節一般喜慶。

  就連那被天雷擊中,身受重傷的鬼衛也被頭領向嘴�塞了一塊元嬰碎片,立
時站了起來,精神百倍地仰天長嘯,興奮之意,表露無遺。

  隻有風霜二女嫌髒,皺眉站在一邊,不肯上前參與爭奪。

  李小民也看得有些惡心,走到二女身邊,深深一揖,道謝道:「多虧風姨霜
姨幫忙,不然的話,剛才我恐怕要受重傷了!」

  二女斂袂還禮,淡然道:「公子太客氣了。婢子本是公子下屬,保護公子,
本是份所應當之事。」

  李小民�眼偷看二女,但見二女相貌美麗,那身穿素服、冷若冰霜的模樣,
更讓人忍不住產生征服的欲望。

  正要搭訕著和這兩名美女增進感情,忽聽一陣哭嚎聲自內院傳來,遠處似乎
還有巡邏隊向這邊跑來,李小民心神一清,仰麵向天,冷聲喝道:「不要鬧了!
快把事件做完,我們趕快離開!」

  剛才那一陣大鬧,隻怕附近各處,都聽得清清楚楚。幸好自己一直帶著鬼麵
具,不怕被人看穿真實麵目,但若呆的時間長了,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當下�,眾鬼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使出「百鬼搬運大法」,將周府中的財寶
搬得一幹二淨,得意洋洋地收兵回營。

  待得巡邏隊的官兵們壯著膽子走進周府時,看到的隻是滿目瘡痍,到處都是
閃電擊出的坑洞。地麵上有兩具屍體,一具是白發道人,咽喉中劍,圓睜雙目倒
在地上,頭上天靈蓋掀開,露出了�麵的血肉;另一具,卻是通體焦黑,幾乎看
不出那還是個人。

  如此詭異的情景,看得眾官兵麵麵相覷,恐懼不已。

  那一邊,李小民將得到的財物送回自己的宅院後,還怕有漏網之魚,索性帶
上吃了元嬰,狂性大發的沙曾二將、上百鬼衛,去將周長安雇請的殺手集團的總
壇給挑了,�麵留守的殺手和他們的首領,盡都被斬殺當場,就連魂魄也被鬼衛
們一轟而上,吸食得幹幹淨淨。

  雖然知情者都已絕滅,李小民還是不能放心。便傳令給陳德修讓他再買了兩
處大宅院,讓雲妃、蕭淑妃分別居住在那兩處宅院中,將她們分了開來。同時在
門口都放下鬼衛保護,並讓買來的丫環們養上惡狗,以保護眾女不受壞人所襲。

  而原來的這所宅院,隻作為李小民秘密藏寶的地方,而再無人居住。庭院中
的地麵上,雖然已經經過了清理,但那滿地的血腥之氣,猶是久久散發不盡。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2:58:22

             第五章 溫婉嬌妻

  宮外的事務越來越多,李小民這幾天忙著給眾女尋找新的住處,買丫環,買
狗,幾乎沒有時間呆在宮�。沒辦法,他隻得讓風姨附在僵屍身上,冒充自己呆
在自己在宮中的居所�,以備檢查。而每天早上,自己的替身隻要去禦膳房轉一
圈,讓人看到自己還在宮�,便藉口出去采買物品,找個地方躲起來,讓誰都找
不著。

  而他的真身卻是忙著做各種事務,或是在皇宮旺地、陰暗密林中獨自修煉,
將自己這些天因病落下的進境補回來。

  這一天,他在宮中旺地修煉了整整一夜,白天又回到自己住所睡了一會,想
起宮外的美人們,便出宮而去,前去探望。

  雲妃的住所稍近一些,他去那�看了看,見到雲妃與蘭兒以姊妹相稱,並恭
敬地以妹禮事奉蘭兒,不由心懷大暢,將二女抱在懷�,好生撫慰了一番。

  下午時分,李小民午睡起來,放開懷中抱著的兩名美女,騎上駿馬,馳向蕭
淑妃母女所居的府第。

  馳進府門,卻見四處張燈結彩,那些新來的丫環們都在韓馨兒的指揮之下,
將紅緞掛起來,四麵牆上貼上大紅雙喜字,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

  李小民心中有些納悶,便揪住韓馨兒,問道:「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韓馨兒掩口笑道:「主人,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忘了?」

  「我?大喜的日子?」李小民心下納悶,不及細問,便見韓馨兒已經急著跑
開去布置府第了,隻得滿腹狐疑地走進後堂,想找蕭淑妃問個明白。

  蕭淑妃不知躲到哪�去了,怎麼都找不到。倒是在書房�碰上了青綾,坐在
書桌邊,以手支撐著麵頰,呆呆地發怔。

  李小民走過去行了個禮,疑惑地問道:「青綾妹妹,你在做什麼?這府�,
都是怎麼回事?」

  青綾正在側頭想著心事,直想得心中悲苦。忽然聽到他的聲音,慌忙站起來
拭淚笑道:「新郎官來了!不知道以後,我該叫你什麼好?」

  李小民納悶,道:「怎麼你們個個都這麼說!今天晚上,到底是有什麼喜事
啊?」

  青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淡然道:「父親大人為何還要問我!今天不是你與
家母的大喜日子麼?」

  李小民嚇了一跳,道:「誰說的!我結婚娶妻,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青綾低頭冷笑道:「是娶妻麼?月娘姑娘前來說的,好像是納妾吧!」

  李小民一聽便即明白,仰天大喝道:「月娘,給我出來!」

  空氣中,暗影浮動,嬌俏佳人悄然出現在他們身邊,跪拜在地。

  隻見她掩口微笑道:「主人,喚奴婢來,有什麼事嗎?」

  李小民雖然是心下感激,表麵上還得裝作生氣的樣子,喝道:「說,你怎麼
趁我不在,說些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月娘慌忙跪倒叩首,裝出驚慌的模樣,嬌聲道:「主人,是月娘大膽,眼見
主人與娘娘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因此起了糊塗念頭,大膽撮合主人與娘娘
的良緣。何況當初娘娘和公主也都發過誓要陪在主人身邊一生一世,奴婢實在不
忍看到二位主子有違誓言,導致天譴,因此才定下這個主意,求主人寬恕!」

  青綾聽到她把話扯到自己身上,想起當初發下的誓言,不由又羞又怒,知道
母親與小民子的親事,自己是無法阻止,拂袖冷笑道:「父親大人也不必再斥責
月娘了,女兒發下的誓言,將來一定會照做就是。父親大人什麼時候想要女兒的
身子,盡管講來,女兒無有不從!」

  看著她拂袖而去,窈窕倩影消失在書房門外,李小民瞠目半晌,暗自長歎一
聲,知道自己和她的關係,很難再恢複到原來那樣融洽了。

  不過月娘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這件婚事,自己也不好拂逆她的好意,因此李小
民勉為其難,還是穿上新郎禮服,準備參加月娘為自己準備的婚禮。

  在韓馨兒服侍他著衣時,李小民看著她嬌俏的臉蛋,忍不住伸手去摸,調笑
道:「馨兒越長越漂亮啦!過幾天,等你主母發了話,就收你進房,做個通房大
丫頭!」

  韓馨兒羞得滿臉紅暈,卻不敢搭話,匆匆地替他穿好大紅新郎禮服,上下打
量一遍,見主人穿好大紅喜衣,更顯得瀟灑飄逸,且多了一層喜意,不由又羞又
喜,跪在地上,恭聲道:「主人,吉時快到了,請主人到堂上去吧。」

  李小民笑著摸摸她柔滑青絲,邁步出門,到了堂上,看看一群丫環們正圍在
堂下,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新主人和新主母結親。

  看著滿屋俏麗丫環,李小民心懷大暢,揮手道:「打賞!今天每人多發一個
月的月俸銀子,拿去買糖吃吧!」

  婢女們歡笑著,跪下叩謝主人的厚賞。她們在新主子這�拿的月俸銀子本就
不少,比原來的主人給的多出了幾倍,現在一來就拿到了一個月的月俸,不由暗
自歡喜,跟了這麼一個有錢又大方的主子,將來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李小民坐在堂上,慢慢品茶,心中有似貓抓,一心想看到蕭淑妃穿著大紅嫁
衣的模樣。

  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了吉時,聽著司禮的大丫環高聲唱誦著道:「吉時已
到,請新人上堂!」

  不多時,便見韓馨兒扶著新娘,嫋嫋娜娜地走上堂來。

  看新娘身穿大紅嫁衣,金線繡著彩鳳,頭戴鳳冠,上麵蒙著大紅蓋頭,雖是
看不清麵目,但那誘人至極的性感嬌軀,還是讓李小民一眼便認出,那便是與自
己共度多日、親密無間的絕色美人蕭淑妃。

  李小民強忍著心中歡喜,站起來上前迎接,卻被丫環擋住,將一根大紅綢帶
遞到他的手中,不讓新郎在婚禮上有什麼不軌的行動。

  入鄉隨俗,李小民也隻得強忍著心中搔癢,按照司禮大丫環的指示,拉著綢
帶,看著蕭淑妃纖纖素手拉著另一端,神魂飄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是按
照司禮丫環的唱誦,和美人並肩跪在地上,叩天拜地,然後就是夫妻對拜。麵對
著這一身大紅喜服的佳人,滿心歡喜地拜了下去。

  不管從前不情不願地對美人們拜了多少次,這一次,他卻是拜得稱心如意,
再無一拜,能讓他這麼爽快過。

  禮畢,就要送入洞房了。那些丫環們卻都嬌笑著跑上來,向新主人和新主母
叩拜道喜。

  李小民一手抓住佳人想要躲閃的小手,緊緊地攥在手�,揮手笑道:「今天
本公子大喜之日,每人都有賞錢,每人再多發兩個月的俸銀,現在,都下去喝兩
杯喜酒吧!」

  美婢們嬌笑著叩首道謝,想著主人一結婚,自己就能拿到三個月的俸銀,個
個都是心中歡喜,隻恨不得主人多結幾次婚才好。

  李小民握著蕭淑妃潔白光滑的小手,嗬嗬大笑著,挽著她走向洞房。那�本
是這一處府第中最大最舒服的臥室,被分給蕭淑妃用,蕭淑妃已經在那�住了幾
天,今天,這房間便要成為他們新婚的洞房了。

  在堂中角落�,青綾躲在一處屏風後麵,看著李小民身穿新郎禮服,牽著同
樣身穿大紅喜服的母親走進洞房,美目中淚光閃閃,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幾乎要
咬出血來。

  李小民此時已經顧不得理會別的,反正那些丫環新來,也不敢來鬧自己這個
主人的房,隻是在心中暗念,把月娘趕走,不讓她在一旁偷看,做了一回「新人
擁上床,媒人拋過牆」的事。

  蕭淑妃坐在新房床上,心頭鹿撞。想著自己今日要與這比自己女兒還小的俊
秀少年結為夫婦,羞慚無地,不知將來該怎麼麵對這從前的小太監,現在的夫君
大人,更不知一向喜歡他的女兒見了自己與他的關係,又將如何自處。可是身為
弱女子,在這男子主宰的世上,也隻能任由命運之風,將自己吹來吹去,不聽他
的擺布,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李小民在新房�走來走去,借著房中四麵燃起的大紅喜燭的光芒,看著新娘
俏生生地坐在新床上,不由越看越愛,隻是礙著還有韓馨兒在屋�侍候,才沒有
直接衝上去,上下其手,先占夠了便宜再說。

  韓馨兒紅著臉在一旁服侍,看著坐在床上的主母,心中好生羨慕,隻望主人
不要忘了剛才對自己說過的話才好。

  怔了一陣,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職責,端著托盤走上前去,跪在李小民麵前,
請他掀開新娘的蓋頭。

  李小民微笑著,輕輕拍拍她的秀發,伸手從托盤上拿起一根紅色細棒,邁步
向蕭淑妃走去,站在她的麵前,微笑道:「娘子,為夫來了!」

  細棒挑在蓋頭上,輕輕地將大紅蓋頭挑起來,露出了一張絕色驚豔的美麗麵
龐。這般豔麗模樣,比之李小民記憶中更美上百倍,讓他不由看得眼睛都有些直
了。

  蕭淑妃微垂臻首,紅透雙頰,嬌羞不已,美目低垂,不敢�頭看麵前的少年
一眼。

  李小民卻不肯放過她,放下手中細棒,伸手挑起她光滑如玉的下巴,細細打
量著她含羞雙眸,見佳人如玉,端麗無雙,不由讚歎道:「果然是美若天仙,能
得到娘子這般神仙眷侶,實在是我的福氣啊!」

  蕭淑妃含羞看著麵前身穿新郎喜服的少年,想起從前種種過往,又羞又又喜
又悲,眼圈不由微微泛紅了。

  韓馨兒端著托盤走上前來,嬌聲道:「請主人、主母喝交杯酒!」

  李小民拉起蕭淑妃,走到桌邊坐下,端起酒杯,拉起蕭淑妃玉手,將酒杯放
在她的手中,順便摸摸小手,自己又端起一杯酒,笑道:「娘子,我們喝交杯酒
吧!」

  蕭淑妃雖是滿心羞澀,沒奈何也隻得與他雙臂環扣,喝了這杯酒下肚。雖然
是薄酒,卻也讓她臉色更形紅潤,看得李小民口水暗流不止。

  既然已經喝了交杯酒,再留著個電燈泡就沒有意義了。李小民悄悄使了個眼
色,韓馨兒會意,屈膝行禮,嬌笑著退出門去,小心在掩上門,靠在門外,心神
搖蕩,一想到今天夜�主人會怎麼對待主母,便讓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動不
止。

  在屋�,李小民倒也不在乎韓馨兒是不是在外麵偷聽,隻是低低地笑著,將
臉湊近蕭淑妃如玉的麵頰,直看得她羞得幾欲流淚,才伸出雙臂,將她從椅子上
抱起來,一邊低頭吻著她的玉頸,一邊向床上走去。

  蕭淑妃仰起頭,輕聲呻吟著,修長玉頸在李小民的親吻之下,陣陣熱力從體
內泛起,弄得她嬌軀滾燙,對今晚將要發生的事充滿了向往和恐懼。

  就象她預料的那樣,李小民將她放在床上,二話不說便來脫她的衣服。蕭淑
妃還未覺得什麼,大紅新娘禮服已經被他快手快腳地脫了下來,露出了禮服�麵
衣衫。

  李小民流著口水,將手悄悄地印在她的酥胸,隻覺觸手綿軟,雖是隔著一層
衣衫,亦可令人銷魂。正要一鼓作氣將她剝光,忽然看到佳人美目微睜,櫻唇輕
啟,低低地叫了一聲:「夫君!」

  這一聲,比之任何仙音都要動人,李小民隻覺渾身上下無數毛孔無不暢快,
連忙將耳朵湊上去,興奮地笑道:「娘子,叫夫君做什麼?」

  蕭淑妃玉麵緋紅,低聲道:「夫君,讓妾身來服侍夫君寬衣吧!」

  李小民喜不自禁,起床站在床邊,看著玉人從床上下來,滿臉紅暈地替自己
脫去大紅喜服,溫軟的小手碰觸在身上,讓他的興奮不斷地高漲。

  象一切溫柔體貼的妻子一樣,蕭淑妃細心地替他脫去衣衫,緩緩跪在地上,
替他除去褲子,看著他內褲上高高挺起的部位,滿心嬌羞,卻也不能停下來,一
點點地替他除去衣衫,隻留下一條內褲,卻再也不敢去脫了。

  李小民低聲笑著,伸手將她溫軟嬌軀抱在懷中,和她一起上床,三下兩下,
將她剝得如同白羊一般,順手便將手掌印上了她的酥胸,感覺到掌中豐滿綿軟,
亦帶著少女般的柔嫩彈性,隨著自己的動作,在掌中不斷變形,不由心中大暢。

  低頭欣賞著身下美妙無限的玉體,李小民握住蕭淑妃的玉掌,引著她,替自
己除下內褲,隨即伏上她的身子,與她緩緩地合為一體。

  蕭淑妃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擁著身上少年纖瘦的身子,娥眉微蹙,被他溫
柔地深入自己玉體之內的堅硬弄得喘不過氣來。

  緩緩�起美眸,看著少年俊秀的麵龐,含笑的雙目,蕭淑妃又羞又喜,想著
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兩行晶瑩的珠淚,卻抑製不住地,從美目中滑落,灑在繡
著鴛鴦戲水圖案的喜枕之上。

  接下來的幾天,李小民一直呆在自己的新居之內,每日擁著蕭淑妃尋歡,似
要將自己多日來對她積累的情思盡都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

  這絕色美人,雖是年紀比李小民大一倍有餘,看上去卻極是年輕,兼之性情
溫婉,隻道出嫁從夫,自己現在一身倚靠著他,當李小民是終身之主,對李小民
盡心服侍,不管他要自己做什麼羞人的事,也隻得咬牙閉目去做,一切隻要侍奉
夫君歡喜才好。

  有這樣溫婉美麗的佳人服侍,李小民自然是樂不思蜀,再舍不得離開了。

  隻有一事讓他不能盡興,在交歡之時,蕭淑妃雖是溫柔承歡,卻總是拼命地
咬牙忍耐,或是咬住被角枕巾,死也不肯發出一絲淫聲。大概是生怕自己的女兒
或丫環們聽到,讓自己難以為情。

  不過,這樣倒給了李小民一個機會,每天用盡辦法來挑逗蹂躪她,弄得她死
去活來好幾次,看著她仍在苦苦忍耐著不叫出聲來,讓李小民大感有趣,驚奇之
餘,亦複好笑。

  這一天,他和蕭淑妃幾番雲雨,弄得她玉體如綿,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默默
流淚,再也動彈不得。

  李小民倒還好,這些天,他苦練仙術,以蕭淑妃為鼎爐,仙力亦是大增。神
采弈弈,看起來倒更是俊俏了幾分。

  在床上更是勇猛無比,弄得蕭淑妃又愛又怕,服侍他時,雖是興奮快樂,卻
也生怕服侍得他不夠盡興快活。

  看著蕭淑妃已經沒有力氣再戰,李小民也不能太強人所難,隻得起了床,用
被子遮住她的雪白玉體,在她嬌羞微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自己穿上衣服,出去
喝點粥,來補充體力。

  在院子�卻迎麵碰到了青綾,正手挽花樹,神色怔忡,象在想著什麼心事。

  見他來了,一時不及躲閃,玉容之上,盡是尷尬羞怒之色。

  李小民也沒想到會在這�碰見她,這些天,自己一直躲在房中和她母親行雲
布雨,而她也躲在房�不肯出來,因此自從自己做了她繼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麵。現在見了麵,也不由有些尷尬。

  不過,李小民自非常人,厚著臉皮上前施禮,陪笑道:「青綾妹妹,小弟有
禮了!」

  看著他陪著小心、嬉皮笑臉的模樣,青綾又好氣又好笑,掩麵嗔道:「你怎
麼還是這個樣子,都已經……怎麼還叫我妹妹!」

  李小民深揖到地,正色道:「妹妹在我最孤單的時候教我讀書寫字,給我溫
暖,不管到什麼時候,青綾妹妹在我心�都是我的好妹妹,是我最親近的人!」

  青綾掩麵啐道:「又在胡說!我問你,這些天,你有沒有練字?」

  李小民心中暗道:「這些天,我天天都趴在你母親身上勤奮修煉,哪有什麼
時間練寫字,你這麼說,是想找機會修理我,以報複我上了你母親的深仇大恨是
嗎?」

  他倒也不在乎青綾修理,隻要能揭開這層尷尬便好,因此苦著臉道:「是,
小弟這幾日疏於練字,請妹妹責罰!」

  青綾也確實想要找個由頭出上一口氣,見他自己送上門來,便怒斥道:「書
法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不去好好練字,又跑到這�來做什麼?」

  李小民嬉皮笑臉地道:「妹妹,我是來找妹妹教我寫字的啊!沒有妹妹在身
邊,我寫字也沒有精神!」

  青綾聽得心中一動,低下頭,歎了口氣,怏怏道:「母親寫的字比我要好,
你去跟母親學寫字吧!」

  李小民一聽,心中大感義憤:「你母親陪我練功,現在已經連拿筆的力氣都
沒有了,你還要加重她的負擔,孝心何在?」

  可是這樣的話,又不敢當著青綾的麵說出來,隻得拉住她的衣袖苦苦央求。

  青綾被他糾纏不過,隻得恨恨地在他頭上點了一指,拉著他,向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青綾先命他磨墨,然後要他寫上五百篇大字,以懲戒他疏於練字
的錯處。

  李小民乖乖地點頭答應,真地開始寫起了大字,經過長期的苦練,現在奮筆
疾書,寫得字也很象個樣子了。

  青綾見他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仍能做小伏低,心中的怨氣也漸漸消散,站
在他的身邊,看他寫的字大有長進,也不由暗暗點頭,把著他的手,教給他哪筆
寫得不對,該怎麼寫才好,待得五百篇字寫完,二人的關係,竟然融洽了許多,
頗有從前在宮中相處時的溫暖感覺了。

  到了午飯時間,韓馨兒來請二人前去用膳,驚奇的目光看著李小民,對他左
右逢源的本領大感欽佩。

  蕭淑妃嬌弱無力地坐在餐桌旁,耐心等待著少年夫君前來用膳。誰知卻看到
女兒與他並肩走進來,不由又驚又羞,慌忙站起來迎接,卻因在床上耗力過巨,
雙腿無力,身子一歪,幾乎跌倒。

  李小民眼明手快,慌忙上前扶她的嬌軀,習慣性地在香臀上輕捏一把,忽然
想起青綾還在身邊,立即收回手,做賊心虛地看向青綾,生怕她發怒。

  那在他身邊走進來的清麗文雅的才女卻是視而不見,走到餐桌邊坐下,淡然
笑道:「母親,小民子,馨兒今天做的菜這麼好,你們怎麼不來吃飯?」

  李小民見她不怪罪,心中狂喜,慌忙答應,扶著自己嬌弱無力的娘子,走到
桌邊,坐下來一同用餐。

  蕭淑妃玉容之上,又驚又羞,見女兒一副淡淡的模樣,似是已經不把這幾天
的事放在心上,芳心暗自喜悅,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微笑著,陪著他們兩人,
一同用餐。

  這一次用餐,三人之間的感情卻融洽了許多,漸漸地,就像是在宮中之時,
李小民跟青綾學完讀書寫字之後,三人坐在一起用飯時的溫柔情景了。

  隻是,他們都注意不提到三人現在的尷尬關係,李小民對青綾以「妹妹」相
稱,青綾也毫不客氣地直呼他為「小民子」或「小民」,隻有蕭淑妃不敢叫他的
名字,也不好當著青綾的麵稱其為「夫君」,對他說的話中,都含含糊糊,不敢
帶任何稱謂。

  弄得李小民心頭暗笑,一邊吃著飯,一邊悄悄地在桌下摸弄她的美腿香軀,
蕭淑妃雖是羞懼,卻也不敢躲開夫君的愛撫,隻能強自淡雅微笑著,在女兒的眼
皮底下,任由他輕薄了。

  大唐最尊貴的女子,高高地坐在華座之上,線條優美的朱唇邊,帶著一絲迷
人的微笑,不怒而威,淡淡地看著下麵俯首跪拜的俊秀少年。

  李小民恭恭敬敬地叩拜完畢,聽得上麵的美女輕啟朱唇淡淡說了一聲:「免
禮!」

  這才爬起來,小心地站立在一旁。

  溫柔悅耳、亦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起頭來,讓本宮
好好看一看!」

  李小民聽話地�起頭,小心地打量著上麵的美女。但見她身穿大唐皇後莊重
華麗的服飾,襯得她明眸皓齒,美豔至極,在華服之下,隱隱浮現的性感嬌軀,
更是弄得李小民虛火上升,產生了一絲太監對皇後不應有的感情。

  在寶座之旁還有一個座位,上麵坐著一個爽朗美女,看上去和周皇後一樣,
都是二十餘歲的模樣,其年輕美麗,比之李小民藏在家�的美嬌娘也不遑多讓。

  李小民一邊回憶著自己今天早上和蕭淑妃幾番雲雨,弄得她香汗淋漓、嬌軀
無力的旖旎情景,一邊暗自意淫,隻希望有朝一日天從人願,讓自己將這一對宮
中最尊貴的美女弄到床上,讓她們再度和蕭淑妃做同命姊妹,一起侍奉自己這位
傑出的太監。

  想起從前在網站上,那些寫意淫小說的作者又有哪一個能象自己這麼敢想,
低頭站在皇後和貴妃的麵前,就敢盤算著弄她們上床?想到這�,李小民不禁飄
飄然,大歎自己才是這個世界意淫小說的鼻祖,在這�過上幾千年,待得網路發
展起來,那時的小說作者,都要奉自己為祖師爺了。

  周皇後坐在上首,看著這相貌俊美的小太監眼神靈活,一雙漆黑的眼珠不住
地打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不由心中好笑,微笑道:「妹妹,這就是你說的那
個會仙術的小太監?」

  坐在一邊的秦貴妃微微躬身,恭聲道:「是。娘娘不要看他年紀幼小,卻已
經是修煉了多年,上次若非他出手相助,隻怕長平已經不幸了。」

  周皇後鳳眉微挑,感興趣地看著李小民,微笑道:「哦?如此的話,本宮倒
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李小民慌忙拜倒在地,恭聲道:「皇後娘娘,小人不敢當娘娘謬讚。小人世
受皇恩,又在宮中為奴,娘娘有什麼差遣,盡管吩咐,小人定當效犬馬之勞!」

  周皇後點頭微笑道:「你倒乖巧。不錯,本宮宣你來正是有事要你去做。」

  李小民雖然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麼,也猜出她是要利用自己會仙術這一條,
來派自己做些困難的事。當下�滿口應承,道是不論多麼困難的事,隻要娘娘發
話,他也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周皇後被他逗得掩口嬌笑,一絲嫵媚的氣息從她玉體上散發出來,她威嚴的
氣質頓時消散,變得誘人至極,弄得李小民眼中閃閃發亮,慌忙低下頭,不敢多
看,免得被這性感皇後誘得現了原形,那就很危險了。

  周皇後笑了一陣,收斂笑容,重新恢複了不怒而威的莊重儀態,道:「你在
宮中,可曾聽說宮外有鬧鬼的事麼?」

  李小民搖搖頭,態然自若地道:「小人每日�忙著管理宮中禦膳房事務,未
曾留心聽這些消息。」

  周皇後輕歎道:「你既不知,待本宮說與你聽。前些日子,太子妃的舅舅,
萬禦史家先是遭了大災,被一群惡鬼所襲,家中男子被殺戮一空。」

  「接下來,又是望陵太守家遇了鬼,本宮的遠房侄子不幸被鬼所害,家中財
產,亦被洗劫一空。這幾天,城中各處富戶家中,不斷鬧鬼,不但殺人害命,還
洗劫財產,城中上下遭災之家,苦不堪言。滿金陵城,人心惶惶,已經有百姓拖
兒帶女,逃出金陵,到遠方去投親靠友了!」

  李小民聽得大驚。前麵兩條,他親自帶鬼做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
後麵的越聽越不對勁,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難道說,是自己部下的鬼衛,
趁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去做下這些勾當麼?

  他在心中呼喚月娘和林利,向他們問個究竟。林利慌忙跑去廢殿詢問了二位
將軍,又回來用傳心術稟報主人,道是這些天來,所有鬼衛與風霜二女,都護著
靈寶公主在宮中修煉,除了負責護衛幾位主母的鬼衛,其他上下鬼等,都未曾出
宮,自然也對此一無所知。

  周皇後見他一臉茫然驚訝,不由歎道:「不要說你聽了驚訝,就是本宮,初
聽此事,也是不敢相信。想當初,我金陵城在龜山派仙師護佑之下,何曾有這等
怪事;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龜山派陡遭大劫,亂象便現,皇上因聞聽這些怪事受
驚不小,身染微恙臥病在床。現在我大唐已經是風雨飄搖,難有平靜之日了。」

  說到這�,她自己也覺失言,不該向這小太監說到這等國家大事。輕咳一聲
正色道:「現在,我欲委派你為捉鬼法師,出宮前去捉鬼鎮妖,位列五品職銜,
你可願意麼?」

  李小民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麵前,恭聲道:「娘娘有命,小人自當遵從。更得
娘娘賜與官爵,此誠天高地厚之恩,小人有生之日,必當鞠躬盡瘁,以報娘娘大
恩!」

  周皇後微笑點頭,又道:「丹陽王李熊也請來了一位法師,道是可以捉鬼降
妖。隻是那老道一身陰森鬼氣,目現邪光,讓本宮一看便即生厭,你出宮去鎮壓
邪鬼,定然不會輸給他,是麼?」

  她用淡淡的口氣道來,其中寓意,李小民聽得明白,恭敬地叩首道:「小人
明白,請娘娘盡管放心,小人是皇後娘娘派出宮去辦事,絕不會給娘娘丟臉!」

  周皇後見他會意,不由微笑起來,一揮玉手,淡然道:「去吧。先賜你五千
兩紋銀,采買一切辦法事的器物。以後若哪�有厲鬼作祟,我會派人通知你前去
鎮壓。若有什麼需要用的物事,盡管去找內宮總管,隻要宮中有的,盡管你用。
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才行,知道了麼?」

  李小民恭敬地向這位便宜嶽母叩頭拜謝,又向旁邊另一位美豔嶽母叩頭道了
別,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看著他飄逸的身影遠去,周皇後微蹙娥眉,轉頭看向秦貴妃,溫聲道:「妹
妹,你看這小太監可能完成任務麼?」

  秦貴妃麵現擔心之色,搖頭苦笑道:「回稟娘娘,臣妾不知。現在臣妾隻是
擔心他修煉不足,鬥不過那許多惡鬼,反送了性命。」

  周皇後輕歎一聲,淡然道:「丹陽王咄咄逼人,借著陰山派的威勢,欲行奪
位之謀。可惜我們並不識得什麼修仙門派之人,一時找不到強援,也隻有暫時借
助這小太監的力量。他本是宮中奴才,一身都是屬於皇家的。便是為皇家送了性
命,也是理所應當。妹妹不要太過憂心了。」

  秦貴妃低頭不語,卻有一聲幽幽的歎息,自她朱唇中,輕輕地散發出來。


             第六章 萬鬼大陣

  馮大柱,是一個鐵匠。

  確切地說,在二百年前,他是一個鐵匠。

  那個時候,馮家打鐵鋪,在金陵城中,是數一數二的好手藝。就連軍隊也常
常在他的鋪子�麵,訂做大批兵器,讓馮氏打鐵鋪,迅速地發展起來,成為了一
個大的打鐵鋪。

  但這一切,都在一個將軍來到他的店�,看到他美貌的娘子之後,發生了極
大的變化。

  那一天,當他看到娘子的屍首橫於房中,憤怒地衝出去找仇人拼命的時候,
卻被一群早就準備好的兵丁圍攻,將他和打鐵鋪中的弟子都抓了去,關進大牢,
控告他們私藏兵器,準備謀反。

  負責審案的官員,卻是那將軍的好友,不由分說,便定了他們一個謀反大逆
之罪,不待秋後斬決,便悄悄地在飯中加了毒藥,將他連同十五個弟子,一同毒
死在死囚的牢房�麵。

  他本是冤死鬼,尚未到壽數年限,死後怨氣衝天,化為厲鬼,領著一眾冤死
的弟子,衝破法師在牢中鎮壓的符咒,闖入那將軍的宅中,憤然索命,將那將軍
一家大小數十口,盡皆害死,連那審案的官員也未曾放過,端的是殺人如麻,在
金陵城的厲鬼之中,也排上了字型大小。

  犯下了這等滔天大罪,便是厲鬼也擔當不起。

  自此馮大柱也不敢去地府報到,壽數終了時仍是混跡人間,帶著一眾弟子遊
來蕩去,也收了不少小弟,占據了城中一小塊地盤,偷食享受人家的供奉香火,
時而與別的鬼魂發生爭鬥,隻是不敢再謀害人命,以免遭到地府注意,派出陰兵
來剿殺他們這一支野鬼組織。

  這一天夜�,不知為什麼,馮大柱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聲音在遠處
召喚著自己,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向那個方向去。

  他心知有異,暗暗抵抗著想要離開自己地盤的想法,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部
下的弟子,已經悄悄的一個個地溜出去了。

  當他注意到時,最後一個弟子正在目光呆滯地向外麵飄去。

  馮大柱大吃一驚,知道自己的部下都中了迷咒,這一去不知還能不能回來。

  心神一分,他立時也被咒語所迷,迷迷糊糊地出了地盤,直向城南飄去,一
直飄到城南亂葬崗中,靈氣逼來,方才清醒,茫然四顧,但見自己已置身於一個
巨大的陣法之中,身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鬼魂,有些還是熟麵孔,都是在金陵
城中稱王稱霸的角色,帶著部下小弟,惶然相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陣法,占地廣闊,據著亂葬崗四處地形,成八卦之形,八麵四方,到處
都有無數鬼魂困在陣法之中,擠得挨挨擦擦,鬼挨鬼,鬼擠鬼,雖然也有清醒的
鬼魂想要逃出陣法,卻是來得去不得,一飄到陣法邊緣,便有黑氣迎麵湧來,將
他們封回陣中。

  馮大柱心知不妙,慌忙在陣中到處搜尋,找了幾十個部下,聚攏在一起,又
和熟識的團夥首領打了招呼,到處尋找破陣的關鍵,和設立陣法的高人。

  不多時,但見一個瘦小枯幹的老道士出現在八卦陣的中央,高居山崗之上,
舉目環顧,望著無數被困於大陣中的鬼魂,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金陵
旺地,隨便一召,便有上萬遊魂野鬼前來報到!隻可笑龜山派的蠢驢,空在寶山
不知伸手撿拾,簡直就是捧著金碗討飯吃,愚昧啊愚昧!」

  馮大柱當然知道龜山派的威名,當初施咒鎮壓他們的便是龜山派的法師。幸
好那是龜山派一個不入流的小徒弟,法力不強,但饒是如此,那符咒也讓馮大柱
困了多日才衝破逃出,因此對龜山派法師一向是又敬又畏。如今聽得那老道士對
龜山派如此不敬,又顯然是他設下了陣法騙自己前來,不由又怒又怕,猜不出這
賊道是什麼來曆。

  道人此言一出,那些清醒些的厲鬼都麵現怒色,嘶吼著向道人撲去。怎奈道
人似是有備而來,周圍數十丈處,似是布下銅牆鐵壁一般,厲鬼一旦衝到那處圓
弧上,便盡皆被彈了回來,靈體劇震,都受了不小的傷害。

  道人輕甩拂塵,怡然微笑道:「一眾小鬼聽了,吾乃陰山派長老,大唐皇帝
恭請來的法師東魁子是也!今日奉了皇命,前來收伏爾等,爾等可有不服麼?」

  馮大柱眼見他這般法力,自己顯然是無法與抗,當下沈吟不語。一個與他熟
識的厲鬼頭領卻已經暴跳如雷,放聲大叫道:「不服,不服!你這賊道,根本就
是不安好心,想騙我們去替你當鬼奴賣命,爺爺死也不從!」

  東魁子臉色一沈,手指輕彈,未見他做什麼動作,便見那厲鬼腳下一股火焰
自泥土中躥了出來,騰地一下,將化為萬丈烈火,頓時將那厲鬼和他身邊數名遊
魂卷入其中,在眾鬼的嘶聲慘叫中,不過刹那之間,火散煙消,那幾個鬼魂,已
經是魂飛魄散,一點渣子都未曾留下。

  東魁子露了這一手,滿山遍野的上萬鬼魂,盡皆膽戰心驚,擠在一起微微打
顫,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他,無鬼再敢發一言。

  東魁子微微一笑,他費盡心機設了這萬鬼大陣出來,在陣中的靈體,自是任
由他處置。隻要他心念一動,地獄真火便即可自陣中發出,燒光不聽話的野鬼。

  他伸手一指,沈聲道:「本仙師法力高強,既來到金陵,便當還金陵百姓一
個清平世界!爾等可速速歸降,以免本仙師一怒,爾等玉石俱焚矣!」

  眾鬼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馮大柱大著膽子越眾而出,拱手道:「請問法師,
要我們這些小鬼做些什麼?」

  東魁子微笑著,伸手一指不遠處一個黑光籠罩的圓陣,道:「隻要你們進入
那一處陣法,便可成為本仙師忠心的部下,本仙師當會待爾等如手足一般,絕不
虧待!」

  馮大柱看向那處陣法,但見那陣法位於八卦大陣中心附近,黑霧彌漫,將那
陣法籠罩住,不知道�麵是什麼光景,當下沈吟不語。

  他部下一個弟子見了東魁子如此本領,心生怯意,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師
父,不如讓弟子去試上一試?」

  馮大柱微一沈吟,點頭道:「也好,你先去吧,一切小心!」

  那弟子答應一聲,飄身飛出,向東魁子行禮,說道:「仙師,小鬼願入陣一
試!」

  東魁子微一皺眉,對隻有一個小鬼進陣而微有不滿,卻還是嗬嗬笑道:「也
好,你既肯做本仙師的忠實部下,我自會好生待你!」

  那弟子施了一禮,飄然飛向黑霧之中,隻聽得一聲悶哼,他的靈體迅速被陣
法吸收進去,九轉輪回,緩緩自�麵飄出,靈體已經化為了黑色,麵色呆滯,緩
緩飄向東魁子,站在他的身後,不言不動。

  馮大柱看得驚訝,凝神盯向那弟子,忽然失聲叫道:「小刁!你的靈識,已
經被洗去了麼?」

  小刁緩緩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師父!仙
師法力通天,師父還是早些歸順,免得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馮大柱又怒又怕,渾身顫抖,憤怒的目光看向東魁子,顫聲道:「法師,你
要我們歸順你,為什麼卻要洗去我弟子的靈識,讓他成為了一個無知無識的傀儡
鬼!」

  東魁子麵色一沈,喝道:「胡說!本仙師妙法,豈是你們這些小鬼可以領會
的!若歸順於我,將來的好處多著呢!爾等還不快快歸降!」

  他的拂塵一掃,指向四方野鬼。群鬼盡皆麵現怒色,卻無鬼敢於與他爭競,
當下都默不作聲,用沈默來表示抗議。

  東魁子等了一陣,見無鬼應聲,心下惱怒,喝道:「今日到此,已經由不得
你們!風來!」

  他拂塵一揮,指向巽位。那一處,狂風陡起,將八卦陣中巽位中困住的眾鬼
吹得東倒西歪,慘叫不止。

  狂風起處,初時還是四麵亂吹,後來便有了方向,將巽位中的近千厲鬼,盡
皆吹向那烏黑圓陣。群鬼雖是拼盡靈力抵擋,卻如何擋得住萬鬼陣的法力,被狂
風吹得逐一向那處陣法飄去,隻有少數幾個靈力強大的厲鬼,才擋得住這狂風勁
吹,勉強飄向別處,沒有落入那處由東魁子精心布下的洗靈陣中。

  近千鬼魂,在一聲聲不甘的慘叫聲中,被洗靈陣一一吸入�麵,不多時,又
一一從�麵無聲地飄出,身上已經如黑炭般黯淡,落在東魁子身後,默然不語,
看上去像是一排排的泥雕木塑一般。

  遠處群鬼看得心驚膽戰,俱都驚怕不已,紛紛向後麵躲去,卻被萬鬼陣鎖魂
陣法擋住,無法逃遁。一時淒厲鬼叫,響徹亂葬崗上。

  東魁子仰天大笑,心中興奮莫名。如此多的鬼魂,都鎖在自己陣法之中,這
一次,自己的收獲不可謂不大。果然是天下有名的旺地兼陰宅,金陵城中,竟有
如此多的鬼魂未曾前去投胎,實是大出他的意料。此等意外之喜,足以讓他慶幸
萬分。

  想到這�,他就暗暗得意自己的布置。雖然來得晚了些,但自己在安排好門
中事務之後,便即趕來金陵,成功地和丹陽王李熊搭上了線,雙方一拍即合,借
用李熊的勢力,又在金陵城中搞出了幾起鬧鬼事件,借此成功地向李漁申請到了
法師的身份,因此才能在這亂葬崗上。

  再借用軍隊的力量,以鎮鬼之名,布下這等龐大的陣法。若非門中各位高手
都在和龜山派的拼鬥之中,被垂死反撲的龜山派各名宿擊傷,不得不回去休養,
這般好事,也未必會落到自己頭上。

  隻是比自己早來一點的師兄卻是死得莫名其妙,這讓東魁子隱隱有些狐疑,
不知道他是不是詐死,趁機把拐來的皇妃弄到隱蔽之處享用了。

  他也曾去挖掘被賜死的蕭淑妃的墳墓,果然發現�麵空無一物,屍體不知道
跑到哪�去了,現在想來,多半便是被那個酷愛煉製僵屍的師兄弄到自己的洞窟
�麵悄悄煉製去了。

  想到這�,東魁子不禁暗自冷笑。

  不過是一個優質的僵屍加上一個美人鼎爐,又哪�比得上自己,隻是小小地
借用了一下南唐軍隊的力量,就弄到上萬鬼奴可供役使,這般強大的實力,又豈
是門中各位師兄弟可以比得上的?

  現在,他已經把那些礙眼的南唐軍隊都趕走,這�隻有他的心腹鬼奴,俱都
消失了神智,隻待萬鬼陣中鎖的鬼魂俱都被洗靈陣煉化,自己的實力,便可變得
強大至極!那時便是借萬鬼之力,控製金陵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仰天狂笑、樂不可支之際,陡然間,空中風雲陡變,一道巨大的閃電自
空落下,轟然擊落在他的頭頂,震天動地的巨響聲中,東魁子被這一擊打得無影
無蹤,剛才站著的地方,隻有一個大坑留下。

  群鬼一見,大驚大喜,都鼓噪起來,拼命地撞向萬鬼陣周邊想要趁機逃出。

  誰知東魁子雖然消失,萬鬼陣卻未被破,群鬼直撞得頭破靈泄,仍是沒有一
個能成功地逃出萬鬼大陣。

  在那大坑之處忽然發出一陣呻吟之聲。一隻烏黑枯瘦的手,如同鳥爪一般,
從坑下伸出來,扒著大坑邊沿,緩緩爬了出來,眾鬼定睛看去,卻是一個枯瘦的
身子,渾身上下,烏漆麻黑,恍若窮得穿不上衣服的非洲難民一般。

  那黑人費力地站起身子,手執一根掉光了毛的拂塵柄,張開嘴,露出焦黃的
牙齒,費力地道:「是哪�來的小輩,敢來偷襲本仙師?」

  遠處的山崗上,一道白影緩緩而來,眾鬼訝然看去,但見那人,卻是一個英
俊瀟灑的少年郎,年約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齒白唇紅,俊美至極,偏偏身上仙
力流轉,強大得令群鬼吃驚不已。

  他手執一柄裝飾華美的摺扇,動作灑脫自如,緩步走上亂葬崗,毫無阻礙地
踏入萬鬼陣,一直走到近前,手中摺扇輕揮打開,淡然微笑道:「是小爺我!」

  東魁子瞪大獰惡的雙眼,惡狠狠盯了他半晌,嘶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偷
襲本仙師?」

  李小民手中摺扇輕輕扇了兩下,微笑道:「小爺乃是皇後娘娘親自指派,奉
了朝廷冊封的捉鬼法師,因金陵城中鬧鬼,因此前來鎮壓厲魂。經過本法師多方
查證,探查出近來金陵城中所有鬧鬼事件,都是你一手策劃,本法師重任在身,
特此前來,捉拿你歸案,以安城中百姓之心。」

  東魁子大怒,也懶得解釋前兩件案子不是自己做的,揮動烏黑拂塵柄,冷喝
道:「大膽小子,敢來捋虎須!來鬼啊,把他給我拿下!」

  隨著這聲嘶吼,在他身後,上百厲鬼在空中浮現,都是他煉製多年、優選劣
汰,精選出來的強悍鬼奴,個個手持刀棒,窮形惡象,讓人望而膽寒。

  拂塵向前一指,上百厲鬼同聲嘶吼,各舉靈刀瘋狂衝上前去,便要將李小民
打翻在地,�上來交與東魁子處置。

  李小民夷然不懼,冷笑一聲,在他的身後,三百鬼衛,轟然出現,個個滿臉
殺氣,刀劍如林,望著衝殺來的上百厲鬼,冷笑不止。

  那百餘厲鬼,都已被東魁子煉得失了神智,見敵方鬼多勢眾,也不害怕,各
自嘶吼著衝向前方,直奔李小民而去。

  李小民手一揮,三百鬼衛,瘋狂呼嘯而出,如狂風席卷,迅疾無倫地撲到厲
鬼群中,放手砍殺起來。

  一時間,丁當之聲大作。雙方各使靈刀,狠命拼殺,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
無光。

  旁邊被鎖住的近萬鬼魂,見這些厲鬼都是如此強悍,遠勝己方,都看得目瞪
口呆,恐懼不已。

  沙將軍手持巨錘,放聲狂吼,衝入厲鬼群中,靈錘狂猛揮動,狠狠一錘,便
將一名厲鬼打得魂飛魄散。

  然後張大鬼口狂吸,將他碎裂的魂魄吸入大口,精神倍增,大步衝上前去,
巨錘狂揮,錘下被砸碎的厲魂,不計其數。

  另一邊,曾將軍也不肯示弱,手中靈刀揮動,嗤嗤連聲,鋒銳無雙的靈刀霎
時將數名迎麵衝來的厲鬼攔腰斬斷,慘叫一聲,就此魂飛魄散,倒讓後麵衝上來
的鬼衛撿了便宜,爭搶著將厲鬼靈體塞入鬼口,以助己方修煉。

  兩名將軍,各率親兵,自左右兩翼衝殺進去,霎時便將厲鬼陣勢衝破,斬殺
厲鬼無數。那些厲鬼卻都消失了神智,雖見同伴慘亡,卻也不肯後退,仍是拼命
爭先,被那些修煉了三百年的鬼衛們圍住狠殺,紛紛被靈刀劈中,消散於空氣之
中。

  在後方,一身漆黑的東魁子大驚失色,想不到敵人如此強悍,部下竟有如此
多的厲鬼,比之自己部下鬼奴還要厲害。自己一門,本以為除了龜山派,便可在
南唐稱王稱霸,誰知在金陵城中,藏龍臥虎,竟還有這等強悍的對手,不由讓東
魁子頭上冷汗直冒。

  按理來說這�本是他布下的萬鬼陣,隻要心念一動,地獄真火自地下躥出,
便可將敵方厲鬼卷入火海之中。誰知那少年甚是奸猾,似是認出了他布的陣勢,
趁著自己不防之際,以一道閃電擊毀了自己陣法的關鍵所在,讓萬鬼陣隻能鎖住
近萬鬼魂,卻不能摧動陣法的攻擊能力,連洗靈陣都無法再操控自如。現在人手
不足,又無暇再布陣法,不由暗暗叫苦。

  可是現在既然已經對上,便不能後退,東魁子沒奈何,隻得一揮拂塵柄,喝
道:「都給我上!殺光了敵鬼,給你們自由!」

  那些新被洗靈陣煉化的近千鬼魂,靈智初失,聽了他的命令,也都亂哄哄地
衝上前去,仗著鬼多勢眾,將三百鬼衛,盡皆圍在當中,揮動鬼爪,向鬼衛們撓
去。

  此時,先前那上百厲鬼已經被鬼衛們合力誅殺了大半,這一支生力軍衝進戰
團,卻未曾改變戰場的局勢。修煉了三百年的厲鬼,哪�將這些新進的小鬼們放
在眼中,曾將軍一鬼當先,揮動大刀闖進鬼魂群中,大刀漫天揮舞,嗤嗤聲中,
無數鬼魂都被靈刀砍碎了肢體,消散於空中。

  東魁子看著局勢不妙,心中暗怒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不是和龜山
派的雜毛們鬥了個兩敗俱傷後,本道爺法力未複,哪會將你這小輩放在眼中!也
罷,先暫時退卻,隻待將來養足了精神,再來取你這賊子性命!」

  既打了腳底抹油的主意,東魁子也不說什麼,扭頭便走,大步奔行,隻是剛
才被那一記閃電偷襲,體內電流狂竄,靈力不能運用自如,因此奔跑起來,腳下
磕磕絆絆,跑得不是很快。

  他一邊跑,一邊小心提防,生怕頭上再落下閃電。他卻不知,剛才那一下閃
電,已經是竭盡李小民所能,初學乍練的五雷正法,已經不能再擊下第二道閃電
了。

  正在亡命奔行,忽然,眼前一花,一個俊秀少年出現在麵前,冷笑道:「陰
山賊道,哪�走!你那些師兄弟們都哪�去了,為什麼隻有一個人在這�?」

  東魁子心下恐慌,卻不肯服軟,指著李小民大罵道:「小子!你完了!我陰
山派人才輩出,我不過是來打前站的,隻要我陰山派中弟子養足了精神,前來金
陵,定教你金陵一城,萬鬼橫行!」

  說著話,他舉起拂塵柄,狠狠向李小民頭上劈落,就要用這小小的拂塵,將
李小民頭顱敲碎!

  李小民微微一笑,晶瑩刃迎上前去,巨響聲中,整個人被擊得向後倒飛,不
由咦了一聲,對東魁子被五雷正法擊傷後,仍有餘力反擊驚奇不已。

  隻是這般力量,還不足以將他擊傷。李小民揮劍而行,如風般迫近東魁子身
邊,一劍刺出,劍尖直指他的咽喉。

  東魁子咬牙切齒,舉起隨身多年的拂塵東擋西殺,與李小民鬥得不亦樂乎。

  在後方,三百鬼衛如砍瓜切菜一般,放手大殺那些失了靈識的鬼魂,不一會
兒,便將他們殺得幹幹淨淨。

  剩下的便是打掃戰場,將尚未消散的靈力吞吃幹淨,以補充自己的消耗。

  東魁子聽得後麵鬼魂慘叫聲漸漸變弱,心中恐懼,知道新老部下已經死傷殆
盡,麵前的敵人卻是越戰越勇,今日隻怕自己討不了好去。

  他狠狠一咬牙,拼力打出一招,逼開李小民,縱身飛退,放聲喝道:「看本
仙師絕招!萬鬼爆!」

  他手中掐動法訣,口�念念有詞,正要用自己對萬鬼大陣最後的控製力,讓
所有被鎖住的鬼魂爆體,以此強大的衝擊力,擊傷闖進陣中的鬼兵,突然身後勁
風襲來,兩道如霜刀劍,自後心刺進,直透前胸。

  東魁子口中咒語,陡然停下,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前透出的靈刀,痛苦地
悶哼一聲,額頭處,天靈蓋開,一個渾身漆黑的三寸道人,縱身飛出,直向天空
飛去。

  李小民就在前方,哪肯讓他的元神從容逃走。

  當下斷喝一聲,手中打出靈符。金光現處掠過長空,轟然擊在那黑人身上,
擊得它大聲尖叫,一頭摔落地麵。

  尚未落下,如飛趕至的曾將軍便已揮動大刀,狠狠一刀將它削為兩片,一口
便將上半截吞進了血盆鬼口之中,然後捧著還在拼命踢打著雙腿的下半身,恭恭
敬敬地送到李小民麵前,請他享用。

  看著那漆黑的半截身子,兩條幹瘦細腿還在曾將軍掌中亂踢,李小民看得惡
心,扭頭不理,搖手作嘔道:「你喜歡吃,自己拿去!」

  曾將軍一番好意,倒討了個沒趣,訕訕地走回來,看著風霜二女正將刀劍自
老道幹癟的身軀上拔出來,討好地走過去,笑道:「二位姑娘,剛才殺了賊道,
你們功勞最大,吃點東西,補補身子吧!」

  兩位美女翻翻白眼,退到一旁,不肯理他。沙將軍卻從旁邊躥出來,揮手奪
去,大笑道:「承你厚情!」一仰脖,便將那兩條腿塞進了自己嘴�,有滋有味
地大嚼起來。

  曾將軍扁扁嘴,倒也沒說什麼,隻是道:「你欠我一次!」走回去,看望自
己部下鬼衛,是否有什麼損傷。

  點了一遍數,倒沒有少什麼鬼,雖有損傷,也都靠吃敵鬼的靈力補充過了,
基本上還是占了個大便宜。

  李小民緩步走到萬葬崗頂,朗聲喝道:「眾鬼聽了!吾乃大唐捉鬼法師,皇
後有命,要我掌管金陵鬼界。爾等既在金陵為鬼,當奉我號令,不得有違!」

  群鬼見東魁子已死,心中大快,可是也不願奉此人號令,當下就有鬼嘰嘰喳
喳地叫了起來:「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我們逍遙自在慣了,才不會聽你的
命令!」

  李小民也不強鬼所難,仰天大笑道:「既如此,我便離去!反正爾等困在此
處,也不會再給金陵城中百姓添什麼麻煩,就在此待到萬劫之後罷了!」

  說罷,李小民飄然下山,率領部下鬼衛揚長而去,隻留下近萬鬼魂,大眼瞪
小眼地在陣中困坐,卻不能象他那樣,擁有強大法力,可以從容破陣而去。

  下得山去,李小民找了附近駐軍的將領,將周皇後娘娘給自己的任命書交與
他看,隻道自己奉了聖命,立下法陣,將金陵城中作怪的厲鬼盡都鎖於此處,駐
軍可將此處山中封鎖,不可讓人畜經過,以免被山中惡鬼所害。

  那將領看任命書有著可以指揮附近官吏、軍隊便宜行事的字樣,不敢有違,
一一應諾,按照他的吩咐,在山外四處立於木牌,寫上警告的字樣,並派出所有
士兵,守住各處道路,將亂葬崗團團圍住,不許人經過。

  金鑾寶殿之上,眾官肅然而立。寶座上,卻未曾坐有天子,隻在珠簾之後,
一個麗人身穿皇後禮服,靜靜地坐在那�。

  因為皇帝李漁最近因為一連串的鬧鬼事件嚇得病了,臥床不起,因此便命皇
後監國,處理一應事務。

  在別國,皇後監國之事,都很少有過。但在南唐,卻是曆史悠久,自第一代
帝皇李知浩開始,曆代都曾有過這樣的事。

  想當初李知浩在率軍反叛,害了吳帝一門之後,心中有愧,生怕冤魂索命,
不久便即病倒,好好停停,能上殿理事的時間並不多。

  幸好他的元配夫人,南唐第一任皇後聰慧果敢,親自代他處理朝廷大事,辦
事井井有條,深得大臣們敬重,以她英明的手段,將尚未平靜的軍心民心安撫下
來,並發展農業生產,讓百姓吃飽穿暖,這才有了大唐三百年的太平盛世。

  從那之後,曆代唐皇在生病時,都有可能委派太後、皇後或是太子監國。因
此,每一代的皇後,都要有靈活的政治手腕才行,而本朝的周皇後,乃是當朝左
相周泰之女,素習政事,又有其父率領無數門生弟子輔佐,在李漁病重時穩定朝
局,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她的兒子,當朝太子李照,因為天生懦弱,一向不被百官們看好。便是
讓他監國,多半還是要聽母親和外祖父的,倒不如直接讓周皇後監國來得好些。

  此時,周皇後坐在珠簾後,讚許的目光看向金鑾寶殿上站立的俊秀少年,芳
心大慰,自喜沒有看錯人。

  李小民身穿五品官員的朝服,手執象牙笏板,微垂雙目,謙虛地道:「微臣
托皇後娘娘洪福,已將金陵城中作亂的上萬惡鬼,以鎖靈大陣,困在城外亂葬崗
處。隻待百日之後,便可將群鬼煉化,令其不敢為惡。望娘娘發下旨意,將亂葬
崗團團封鎖,不讓人畜進出,以免惡鬼趁亂逃出,危害百姓。」

  接著,他又輕歎一聲,道:「隻是另一位前來捉鬼的法師東魁子,不慎被群
鬼攻擊,死於非命。還望娘娘能予以厚葬,不要讓他暴屍荒野。」

  周皇後含笑點頭,鳳目斜睨持笏站在殿上臉色鐵青的丹陽王李熊,然後微笑
道:「丹陽王請來的法師不幸被惡鬼所害,自當厚葬。這件事,就請丹陽王親自
去辦吧!」

  李熊當眾丟了臉麵,忍氣吞聲地躬身接旨,一道嫉恨的目光射向李小民,雖
然不知道是他下手害了東魁子,卻也恨他搶了風頭,讓自己麵目無光。

  李小民隻當看不見他怨毒的目光,謙虛地當殿而立,等待周皇後的下一步訓
示。

  周皇後看著齒白唇紅的美少年,心神微動,淡然笑道:「李小民,你本是宮
中內侍,忠心為主,為我大唐朝廷立此大功。本宮封你為『靈秀真人』,三品官
職,領長水校尉銜,欽賜府第一座,允許你在宮外居住。為防惡鬼再肆虐金陵,
你可從禦林軍中,挑選壯士,組成護城軍,並教授他們法術,以禦惡鬼。」

  李小民聽得高興,不光封了官,還能有一支軍隊可以率領,這對於自己暗中
積聚實力,很有好處。

  他跪地拜謝心�暗自慶幸,幸好那個太監皇帝病了,才免了自己向他磕頭。

  這件事處理完了,李小民起身站到一旁,位列百官之中,身上有多道目光投
來,都帶著羨慕和嫉妒的光芒。

  朝中百官紛紛上奏,將國家大事都上稟周皇後,請她定奪。

  周皇後一一分派下來,井井有條,聽得李小民暗自驚訝,想不到這美豔如花
的美女,還有這麼好的內政才能,她來管理天下,倒真的是十分適合。

  不多時,眾官奏畢,旁邊的大太監高聲唱誦,退了朝。

  李小民下了殿,便有許多官員前來道賀,努力拉近和他的關係。現在他年紀
輕輕,便已有了三品職銜,而且還是內侍,可以說是皇帝、皇後比較親近的人。

  而且看起來他還是周皇後一派,將來太子繼位,他必然是太子的心腹幹將,
結交了他,好處絕不會少。

  李小民嗬嗬笑著,與眾官在一起說笑。眼角卻看到李熊冷冷哼了一聲,拂袖
而去,去殿前領了東魁子烏黑焦爛的屍體,下去安葬了。

  自這一日起,李熊便稱病不再上朝,躲起來也不見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哪�
去了。

  三日後。

  在烈陽爆曬之下,被困在萬鬼陣中的近萬鬼魂,其中靈力低微的,已經抵抗
不住烈日中所含陽氣,魂飛魄散,消散在空中。剩下的也是哭喊著,爭搶在樹蔭
下躲藏,免得步了他們的後塵。

  看著幾十個鬼魂同伴被烈日曬化,馮大柱也是兔死狐悲,卻不知何時這樣的
命運就會落到自己頭上。雖然自己修煉兩百年,靈力較強,但是一直困於此處,
靈力一直遭到禁錮,魂飛魄散,也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他就禁不住後悔。若是當日聽了那少年法師的話,肯做他的部下,
也不至於便落到如此地步。

  雖然他和那老道士一樣,都是不安好心,想要收伏自己當鬼奴,到底還沒有
象東魁子一樣心狠手黑,把所有投靠他的鬼魂都消了靈識,變得象白癡一樣。現
在想來,按那少年法師之意,自己隻不過要和他訂個鬼奴契約罷了,他也未必便
會讓自己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也可以保住靈識不滅,免於魂飛魄散之苦
了。

  想到這�,他不禁舉起鬼目,遠遠向山下看去,希望那法師不要放棄這近萬
鬼奴,這般龐大的實力,如何是說放便能放下的?雖然他手下三百鬼衛的戰鬥能
力比這邊近萬鬼奴隻強不弱,但鬼奴的實力,不是隻以戰鬥能力來衡量的。

  就象聽到了他的呼喚一樣,遠遠的,一個身穿白衣身影,騎著駿馬,穿過軍
隊的防線,緩緩走向亂葬崗。

  馮大柱大喜看去,見來人眉清目秀,唇邊含著一絲微笑,正是那法力強大的
少年法師,不由驚喜莫名,打定主意,不管別鬼說什麼,自己一定要先行投靠了
他,免得他再生了氣,把自己丟在這邊,直到讓太陽曬化了所有鬼魂為止。

  駿馬賓士,接近萬鬼陣,腳步卻慢了下來,立於亂葬崗下,渾身發抖,身上
的鬃毛都在微微地顫動。

  李小民微微笑了笑,手捏法訣,將一道鎮魂符打入馬的頭部,果然看到那馬
精神了許多,昂首闊步,走上了亂葬崗。

  高高站在崗上,李小民舉目望去,但見近萬鬼魂,都擠在樹蔭下,用可憐的
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看到數百鬼魂,在一個壯漢的帶
領下,向自己衝來,在十幾丈外紛紛拜倒,渾身顫抖地高呼道:「主人!小鬼願
拜主人為主,隻求主人救拔小的,不要讓小的再留在這�!」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這些鬼真的這麼怕太陽,隻曬了三天就熬不住了,比之
自己手下的鬼衛,要差得太遠了。

  其他的鬼魂見有人挑頭,都不敢落在後麵,紛紛自樹蔭下衝出,拜伏於地,
被酷日的光芒曬得渾身發抖,拼命地叩頭,隻求李小民不要放棄他們,便是永生
永世做他的鬼奴,也顧不得了。

  李小民看著那些鬼魂恐懼乞憐的目光,也不由心軟,悠然長歎道:「爾等不
必如此!既然你們想做我的鬼奴,我有章程在此,爾等須當遵守!」

  那些鬼魂拼命地叩頭慘叫道:「主人!主人說什麼,我們照做就是了,求主
人快快收了我們,不要讓我們被太陽曬化了!」

  李小民仰麵向天,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風雲變幻,烏雲從遠處
飄來,籠罩住了整個亂葬崗,將酷烈的陽光,隔絕在烏雲之上。

  上萬鬼魂,這才鬆了一口氣,對李小民強大的法力驚歎不已。便是那些桀驁
不馴的厲鬼,也大都跪下叩頭,願奉這強大的法師為主。

  李小民高居崗端,環顧四下鬼魂,淡然道:「爾等既奉我為主,前塵往事,
我當既往不咎。但從今往後非奉我號令,爾等不可殺生害命,汝等能遵守麼?」

  近萬鬼魂伏地叩首道:「主人,我們做鬼也不容易,為避天譴,殺人的事,
我們是不敢做的,當初有殺人的,也是冤恨難消,為報仇所致。現在我們的仇人
也都死了,願遵主人法令,絕不再殺人。隻求主人將來用不到我們時,能為我們
消災解業,讓我們不必強尋替身,便可轉世輪回,如此,小的深感主人大恩!」

  李小民點頭道:「這個自然。他日我仙法大成,建功立業,爾等有願再入輪
回的,我當親為爾等持咒消業,讓爾等來世也可尋個好人家投胎轉世!」

  眾鬼感激叩拜,雖然不能盡信,但主人既然肯說這話,未來總還是有希望。

  李小民望著滿山遍野伏地叩首的鬼魂,朗聲說道:「今日爾等可誠心奉我為
主,我便放爾等回去,重回金陵。在爾等之中,要設幾百個頭領,統領群鬼,分
管城中大小區域。金陵城中,大小事情,都要稟報上來,由頭領報與大頭領,從
今往後,爾等便是我之耳目,爾等可願為麼?」

  群鬼當初害怕被人收伏,是生怕成為人的奴隸,做些火中取栗的危險勾當,
現在一聽不過是到處探聽消息,這種事,鬼魂做起來最是順手,哪有什麼危險,
都大喜叩拜,滿口應承,保證將阿貓阿狗在陰溝�打架的事也都報上頭領,由頭
領去稟告主人。

  當下,李小民與群鬼訂下主奴契約,嚴令他們不可再擾民,並答應下令金陵
百姓,經常焚香,以饗群鬼,而群鬼要做的,就是躲在一旁偷聽眾人談話,從�
麵尋到有價值的情報。

  若得到重要情報,可在功勞薄上記上一筆,若立的功多了達到了某種標準,
便可向大頭領申請,由他稟報主人,請法師替功鬼超度。若是不願投生的,也可
借此功勞,向鬼衛學習法術,將來好有成為鬼仙的機會。

  群鬼無不大喜,誠心叩拜主人的厚恩。從此之後,那些高門大戶、將領官吏
的家�,便成鬼魂聚集之所,無數夢想立功的鬼魂,都會在那�蹲點,甚至在他
們夫妻行房時也戀戀不肯離去,隻希望能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得到朝廷大事的
情報。

  隻可惜李小民不準他們進入皇宮,也不許他們進入自己在外麵的私宅,讓那
些被分配到了皇宮附近的地盤,夢想去皇宮探聽立功的鬼魂盡皆低頭嗟歎不已。


             第七章 征討叛軍

  演武場上,一支軍隊正在刻苦操練,旗甲鮮明,士兵剽悍,看上去似是一支
威武之師。

  李小民騎著高頭大馬,站在演武場中央,看著自己的部下如此勇猛的模樣,
不由暗自讚歎欣慰不已。

  這支兵,是他從禦林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壯之士組成,取名為鎮邪軍,並
且給他們安排了大量的訓練任務,誓要將他們訓練成為一支當代最精勇的軍隊。

  雖然他前世不是軍人出身,可是至少也看過了些回到過去建立軍隊的小說,
知道在這冷兵器時代,最重要的訓練方法就是增加士兵的體力,因此他部下的士
兵,每天要背著重物跑上幾十�地,才允許回來吃飯,不然的話,就要受罰。

  受到這樣殘酷的對待,士兵們苦不堪言。幸好李小民還舍得花錢,從兵部討
了大量軍費,在夥食上費了一番心思,讓士兵們每天都有肉吃,而且還從宮中請
了幾個特級廚師來,讓士兵們也能嚐到宮廷禦膳房做出來的珍饈美味。

  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在許多百姓連飯都吃不飽的時代,對士兵們來說,已
經很不容易。而且李小民從來不拖欠軍餉,跟別的部隊比起來,已經是很少有的
仁慈長官了。

  有的時候,李小民還親自帶隊,在路上跑上幾十�地。要是在前世,他定然
支撐不住,可是現在他苦練仙術武功,跑上幾十�地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眾將士見主將年紀雖小,奔跑的速度卻快,李小民還有意無意地露了幾手劍
法,打敗了軍中勇士,因此一眾軍士都對他敬服,他安排下來的訓練任務,也被
執行得很好。

  這麼過了一段時間,士兵們個個體力大增,被上好的夥食養得壯碩如牛,每
天訓練武技,所用刀法、槍法都是李小民和兩個鬼將軍一同琢磨出來的,既簡單
又實力,用在戰場之上,最是合適不過。

  為了不至於在戰場上露怯,李小民還惡補了這個時代的許多軍事知識,兵書
也埋頭苦讀了幾本,還請來了退休的沙場老兵老將,虛心請教。看在他謙虛好學
和所送重禮的麵上,那些發揮餘熱的老先生們也都願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
一一都傳授給了他。至於傳授不了的,隻有等待將來他到戰場上自己去領會了。

  現在,李小民騎馬站在場上,看著上千壯士,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同聲大吼
著揮刀狂斬,氣勢如雷,不由暗自點頭,憧憬著哪一天,能帶他們上陣殺敵,讓
天下都知道自己這支軍隊的勇悍。

  有所謂「心想事成」,李小民今天便踩到了這樣的狗屎運。正在幻想之際,
便看到一個小黃門氣喘籲籲地跑進演武場,宣他上殿麵見周皇後。

  據那小太監說,是有賊寇作亂,周皇後有意派他出征。

  李小民心中驚喜,拋了塊銀錠給那小太監,拍馬馳奔出演武場,直向宮廷行
去。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肅然持笏而立。絕代風華的大唐皇後,端坐於珠簾之
後,輕啟朱唇,嬌聲問道:「眾位卿家,永州有賊寇作亂,殺了永州太守,聚眾
占了永州城,朝廷應該如何應對,眾卿家意下如何?」

  威武將軍秦援聞聲出列,向上拱手道:「啟稟皇後娘娘,老臣願率一支兵馬
前往征討,定要斬盡賊寇,重奪永州!」

  百官一陣騷動,看著這滿麵白須的老將軍,感歎他果然是寶刀未老,在這般
年紀,猶有此等雄心壯誌。

  周皇後搖頭道:「老將軍忠心為國,天下皆知。隻是將軍終究年事已高,鞍
馬勞頓,恐怕對身體不利。若要征討,須得另選大將才是。」

  秦援一聽便犯了難,自己得力的子侄部下,大都率軍在外,陳兵邊界,防備
北趙與陳國的襲擊。現在的金陵城中,想要找出一個能打仗的將軍,居然都不是
容易的事。想到這�,他不由慨歎世事變遷,當初部下猛將如雲,現在居然會乏
人使用,果然可歎。

  左相周泰卻持笏出列,向上拱手道:「老臣保舉一人,定可將流寇一舉掃滅
幹淨,靈秀真人李小民,領長水校尉,部下英勇善戰,金陵知名。若命他統領大
軍,出兵永州,定可一舉將賊寇擊破,複我大唐河山!」

  百官聽了,都有些驚訝。李小民雖然聖眷甚隆,終究隻是一個少年,除了會
仙法之外,再無別的才能表露出來。周泰卻執意保舉他統兵出征,這是何意?

  有些心思靈活的,便已經在猜測周皇後是不是在培植親信,以奪兵權。而周
泰是百官之首,部下門生弟子在朝中甚多,自然唯他馬首是瞻,紛紛出列保舉李
小民,自稱每天都看到他的部下圍城跑步,操練之時,呐喊聲傳遍四野,其英勇
剽悍,名傳四方,果然是少年英雄了得。若有他統兵出征,必然會不日便奏凱而
還。

  右相錢鬆卻出班奏道:「啟稟皇後,那小民子本是太監之身,如何能統領大
軍?況且他又無統軍經驗,若令他出征,隻恐眾軍不服,請皇後明察!」

  周泰憮然道:「那依右相之意,該當如何?」

  錢鬆微笑道:「臣保舉一人。禦林軍統領錢伍林。他弓馬�熟,有萬夫不當
之勇,若奉命出征,定可一舉蕩平賊寇,不負皇上聖望。」

  周泰搖頭道:「右相言之差矣!錢將軍固然武藝超群,可是為人魯莽,兼且
未經過戰陣,茂然讓他領兵出戰,隻怕不利。」

  錢鬆冷笑道:「錢伍林未經戰陣,難道那個小太監就是久習戰陣麼?不過一
個下賤奴才,若讓他統兵,隻怕會讓天下人,恥笑我大唐無人!」

  李小民此時已經到了大殿門外,用他那超凡的聽力,豎起耳朵偷聽�麵的動
靜,一聽錢鬆這麼說,不由大怒,尋思:「好個老匹夫,敢說我是下賤奴才,跟
你外孫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泰和錢鬆身為左右二相,既起了爭端,門下弟子,在朝中為官者也甚多,
都挺身而出,努力支持自己的恩相,相互爭執起來。一時間,朝堂之上,爭論紛
紛,喧鬧聲漸漸大了起來。

  隻有秦援為首的武將一派,站在二相當中,甚為尷尬,隻歎息朝中現在沒有
什麼能打仗的大將,不能拿出去和二相提出的人選相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次
打仗露臉的機會丟給其他勢力的人了。

  李小民在殿外聽得真切,心中疑惑:「周泰和我又沒什麼親戚,幹什麼這麼
幫我?雖然他是我便宜嶽祖父,可是他自己又不知道我和他外孫女的親密友誼。
我知道了,是周皇後授意她老父親這麼幹的,怪不得這些日子她經常召我去問長
問短,又賞些好吃的點心給我,誇獎我老實肯幹,原來是想拉攏我!」

  「難道是看中了我手中的兵權,或是所會的仙術?看來她們真的不認識什麼
會仙術的人,沒有龜山派的法師做後盾後,就算是身居高位的人,也會有些擔心
啊!」

  明白了自己的價值,李小民心懷大暢,心�想道:「既然我這麼重要,那麼
我直接說要娶她女兒,她也該不會嚴詞拒絕吧?」

  正在盤算,忽聽朝堂上侍立的大太監揚聲止住眾官喧嘩。

  周皇後清聲道:「既然二相決斷不下,不如宣李小民與錢伍林上殿,當堂看
上一看,二位意下如何?」

  二相自無不從,都點頭稱是。

  一個太監走出宮門,高聲叫嚷道:「皇後有命,宣李小民、錢伍林上殿!」

  李小民一直守在殿門口,聞聲便邁步走了進去,穿過百官之間的通道,走到
玉階之前翻身拜倒,心�默默念誦:「嶽母大人,你的女兒服侍得我那麼舒服,
拜你一拜,也是應當的。現在這麼多天不見她,還真怪想她的,什麼時候,我是
不是該讓李白從蘇聯回來,好好安慰安慰真平公主?」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玉座之上,珠簾後的佳人含笑問道:「李小民,本宮命
你統領鎮邪軍,你做得如何?」

  李小民在玉階下叩首道:「啟稟娘娘,臣自受聖恩,每日�常思報效,現在
每天都帶領士卒,嚴加操練,並讓他們每天望天叩拜,心中懷念陛下與娘娘的厚
德,此生定忠於朝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皇後微微一笑,溫聲道:「永州賊寇作亂,周丞相保舉你前去剿賊,你可
願去麼?」

  李小民慌忙叩首道:「臣才疏學淺,未經戰陣,承蒙周相爺保薦,定當鞠躬
盡瘁,死而後已,此去不剿盡賊寇,誓不還朝!」

  周皇後含笑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得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身材魁梧的
壯漢,穿著厚重的甲胄,踏著沈重的腳步,大步走進殿來。

  來到李小民的身邊,壯漢翻身拜倒叩首,嗡聲嗡氣地道:「末將錢伍林,叩
見皇後娘娘!」

  周皇後又將先前的話說了一遍,問道:「若派你統軍出征,你可有信心剿滅
賊寇麼?」

  錢伍林本是錢氏子侄,錢鬆與李熊費盡心機,才將禦林軍統領這麼重要的官
職奪到手中,委派他擔任,現在更是給了他一個立功升官的大好機會,不由大喜
拜倒叩首道:「皇後放心,末將必不負聖望,斬了所有賊寇的首級,拿回來回報
皇上!」

  周皇後微微皺眉,沈吟道:「此事須得從長計議。你們先起來說話。」

  李小民站起身來,大著膽子偷看簾後那窈窕佳人,卻隻能看到皇後禮服掩蓋
下的性感嬌軀散發誘人的氣息,其他的都看不清楚,不由微微惋惜。

  扭頭看看錢伍林鐵塔般的身軀,滿懷敵意的眼神,李小民微微一笑,向上躬
身道:「娘娘,小人願與錢將軍比武定輸贏,若是小人敗了,自願俯首認輸,這
出征重任,小人也無顏去領了,願讓與錢將軍,恭祝他早日奏凱而還。」

  錢伍林一怔,想不到這身子瘦弱的小太監竟敢跟自己叫板,不由正中下懷。

  雖是勝之不武,也大聲回道:「皇後,末將願與這小太監比武定勝負,誰贏
的,誰就掛印南征!」

  錢鬆一派的官員,聞聲大喜,他們素知錢伍林驍勇,能力敵千軍,單以身材
而論,就足以壓死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太監,當下紛紛附和,道是比武較技,本是
選帥良方。

  秦援部下武將,也都大感興趣。看得這小太監如此有膽量,敢向那魁梧的禦
林軍統領挑戰,不由興奮起來,在一旁煽風點火,隻想看一場比武奪帥的好戲。

  周泰這一邊,卻都住口不言。周泰手撚白須,凝神看向李小民,心中思量,
既然他肯這般說,那是必有勝算。而且他身懷仙術,到時或有奇技獲勝,也未可
知,當下點頭同意道:「比武奪帥,此事可行,請皇後娘娘下旨,移駕演武場,
令二將當場比武,以定高下。」

  周皇後點頭應允道:「也好。擺駕,去演武場!」

  文武百官,侍衛兵卒,護擁著鳳輦,浩浩蕩蕩地來到演武場邊。自有人牽過
戰馬,奉上弓箭,讓二位將軍比賽射箭。

  錢伍林弓馬�熟,哪會害怕和一個太監比試,隻是心中鄙夷,自己和一個太
監比箭,倒弱了自己的名頭!

  他飛身上馬,打馬飛馳,手拉雕弓如滿月,但見利箭破空而去,在空中劃過
一道寒光,遠遠落向演武場中心的靶子。

  這一箭正中紅心。靶子旁邊的鼓吏狠命敲起大鼓,有士兵大聲高喊道:「錢
將軍箭,正中紅心!」

  錢伍林精神抖擻,拍馬在演武場邊來回賓士,手中箭無虛發,一箭箭射在紅
心之上,一連十箭,俱無落空,在演武場中央排列的十個靶子中心排成一行,看
上去煞是驚人。

  演武場邊,歡聲雷動。跟隨錢伍林來的禦林軍官兵大聲叫好,錢鬆一係的官
員也歡笑連聲,舉目看著李小民,隻想看看這小太監有什麼翻天的本領,能比錢
伍林射得更好。

  這個時候,李小民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這些天,他隻顧鍛煉武技仙法,要
不然就是在秦援、辰妃、蕭淑妃和幾個公主宮女身上修煉仙力,哪練過射箭。可
是這麼多人都在看著,雖然是心下怯場,也隻得硬著頭皮拍馬而出,從箭囊中拈
出一枝箭來,搭在弓上拉滿,遠遠望向靶子,射了出去。

  箭一射出,李小民立時便知不妙。這一箭,卻射得有些高了。

  若按常理推算,隻怕多半會脫靶。

  李小民紅著臉,等著出醜,忽然眼中紅影一閃,卻見一個窈窕身影,自自己
懷中躥出,身形如閃電般,追逐那利箭而去,不是月娘,卻又是誰?

  李小民精神一振,看著月娘閃電般地追上箭矢,纖手輕撥箭頭,那箭立時微
微下垂,在月娘不斷地引導下,轟然射在靶心,將錢伍林原來釘在那�的箭枝從
中射為兩段。

  場外,歡聲雷動。跟隨他前來呐喊助威的鎮邪軍將士都放聲呼喊歡慶,深覺
麵上有光。

  有了月娘幫忙,李小民心中大定,昂然坐在馬上,手持雕弓,微微一笑,盡
顯瀟灑少年本色。

  他的手,穩定地拉開雕弓,長箭搭在弦上,李小民瞧準目標,輕輕一鬆手,
將第二枝箭射了出去。

  月娘早已飛回他的身邊,隨箭飛出,在空中不斷地伸手撥動箭矢,讓箭朝向
正確的方向飛去。

  這一箭,不出所料,亦是正中紅心,將牢牢釘在上麵的舊箭,一劈為二,掉
落靶下。

  有了這兩箭墊底,李小民徹底放下心來,開始拍馬飛馳,在馬上做出各種花
哨動作。

  什麼海底撈月、反身射箭,甚至鐙�藏身也做了出來。雖然各箭之間射速不
是很快,卻都能順利地射到靶上,將前麵錢伍林射出的十箭,盡都射斷落下。

  校場外,眾軍已經歡呼得嗓子都啞了。便是文武百官亦複駭然,這少年小小
年紀,竟能有如此本領。難道他在宮�除了服侍主子,每天都要抽空躲起來練箭
麼?

  月娘在空中飛來飛去,累得香汗淋漓,靈力消耗不少,不由白眼相加,嬌嗔
地瞪著這位隻顧耍帥的主人。

  李小民射完十箭,手在空中虛揮,在別人看不到的情況下拍了拍她的青絲雲
鬢,順手摸摸酥胸,笑著拍馬而回,來到鳳輦之前,下馬拜倒,微笑道:「臣已
射完了,下一場如何比試,請娘娘示下!」

  周皇後欣然微笑,輕啟朱唇,淡然道:「你可去選了稱手兵刃,與錢將軍比
試馬上功夫!」

  李小民叩頭領命,上馬去挑選兵刃。

  十八般兵器,他也都學過的,與兩位鬼將軍也切磋了許多場。此次出戰,選
什麼兵刃,倒是頗有些費思量。

  遠眺演武場上,錢伍林已經手執常用的大刀,橫刀立馬,在場中等候。滿臉
凶光殺氣,似欲擇人而噬一般。

  李小民見他用了刀,自己就不想再選一樣的,看看自己現在一身白色戰袍,
便拍馬去兵器架上,取了一杆亮銀槍來,在空中抖個槍花,隻覺甚是稱手,便拍
馬挺槍馳向演武場,來到錢伍林麵前,拱手笑道:「錢將軍,小將前來討教,還
望將軍手下留情!」

  身披黑色甲胄的錢伍林哼了一聲,對這太監出身的將領充滿鄙夷,剛才比箭
算是輸了一陣,讓他大為羞惱,也懶得跟他廢話,揮手舉刀,狠狠一刀便劈了下
來。

  李小民見他刀勢沈猛,立即舉槍相迎,刀槍相交,發出一聲大響,兩股大力
一撞,二人在馬上俱是一晃,隨即縱馬閃開,凝神麵對著敵人。

  李小民還好些,這樣的力氣,比之兩位鬼將軍要差得遠,剛才也就是出於不
意,沒有使上全力,才與錢伍林平分秋色。

  錢伍林卻是心中大驚,剛才自己那一刀的力道,沈猛至極,就是禦林軍中悍
將,也難以接下,這小太監身子單薄,竟然能擋住自己含憤一擊,看來他的本領
也不可小覷了。

  心中存了戒心,錢伍林輕敵之心盡去,舉起大刀,一刀刀向李小民劈來。李
小民卻是從容應付,隻使了三四分力,便盡數將大刀擋開,偶爾反擊一兩槍,亦
能讓錢伍林手忙腳亂,疲於應對。

  錢伍林越戰越是心驚,心知遇到了勁敵,這瘦弱俊秀如女子的小太監,卻比
自己平生遇到的猛將更為棘手,隻怕今日要在此落敗,丟了顏麵事小,若壞了相
爺大事,如何向他交待?

  情急之下,錢伍林使出渾身解數,大刀片漫天狂揮,刀光閃閃,將李小民卷
入其中。李小民鬥得性起,銀槍刺出,如白龍出洞,與大刀的刀光糾纏在一起,
錢伍林雖然刀勢沈猛,卻也壓不過他的槍法去。

  演武場邊,百官眾軍,俱都看得呆了。隻見場上兩員將官,各使本領,刀刃
槍尖,寒光漫天,將二將籠罩其中。最後已漸漸看不清二將的招數,隻見寒氣森
森,逼人眼目。隻有一白一黑兩員大將,在寒光中呐喊呼喝,猛烈交手,殺氣盈
天,看得人驚心動魄。

  陡然間,演武場上發出一聲轟響,但見那柄沈重至極的大刀淩空飛起,在空
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在十餘步外,刀刃重重插在地麵之中,刀柄在空中不
斷晃動,發出低沈的鳴響。

  再看二將,已經停手,那身披白色戰袍的俊秀少年,手執亮銀槍,槍尖寒光
閃閃,抵住黑甲將軍的咽喉,顯然已經獲勝。

  錢伍林滿麵漲紅,羞怒交加,一雙暴眼狠狠瞪著李小民,恨不能將他撕成碎
片。隻是自己現在命懸人手,雖然是狂怒不已,也不敢造次。

  李小民緩緩收回長槍,掛在馬頸上,含笑拱手道:「錢將軍,承讓了!」

  錢伍林哼了一聲無顏回答,聽得場邊歡呼聲響起,都是李小民部下的軍兵。

  回頭看著自己部下將士驚駭頹然的表情,錢伍林羞得無地自容,隻恨不能在
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躲起來。

  周皇後看得欣喜,點頭微笑,道:「小民子果然勇武,不枉本宮對他一番栽
培。既然勝負已分,就讓李小民掛印出征吧!」

  錢鬆在一旁聞聽,心中不服。今天這事,明顯是周皇後與周泰一派,仗勢欺
人,不讓大將出征,反倒派了一個小太監出戰,說到哪�,都說不過去,當下據
理力爭道是李小民未曾經過戰陣,陡率大軍,隻怕會誤了戰機,耽誤國家大事。

  周泰見李小民獲勝,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哪容得他這般狡辯,當下與他爭論
起來。二人唇槍舌劍,爭執不下,引得他們兩派的官員也紛紛加入了爭吵之中。

  周皇後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隻得將目光落向秦援,詢問道:「秦老將軍,
據卿之意,該當派誰出征?」

  周秦兩家,現在走得較近,隻因李熊已經搭上了陰山派,這讓深知仙家威力
的兩家都感覺到了威脅,因此不得不暫時聯手,共抗錢氏。現在秦援部下大將都
不在金陵,按理來講,秦援非得賣個人情給周氏不可。何況李小民雖是最近深受
周皇後栽培,已隱然算是周泰一派,算起來還是秦援的外孫女的幹弟弟,他若得
了兵權,對秦氏一脈也有好處。

  秦援踏上一步,躬身拱手,沈聲道:「既然娘娘問起老臣,臣隻好舉賢不避
親了。臣保舉一人,乃是當朝貴妃秦氏,雖是女兒之身,卻自幼隨軍出征,身經
多次大戰,腹中韜略比之老臣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武藝精熟,不下軍中大將,
十幾年前,曾在老臣麵前親自與敵將拼殺,斬殺敵將於馬下。若由她統兵,定可
一舉破敵,掃平賊寇!」

  旁邊兩派官員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出來說話,想不到他竟然另推自己女兒出戰
來,都不由大為驚訝。

  說起來女將出戰之風,在南唐也是由來已久。

  當年第一任唐皇李知浩的夫人,亦是出身武將世家,當上皇後之後,常主持
政務。曾有大將不服女子主政,擁兵造反,當時李知浩有病在身,無法出征,他
的皇後竟然親自率軍出征,斬了叛將首級回來,讓李知浩驚喜讚歎,道是一代女
英豪,足令男子汗顏。

  從那之後,南唐女子的地位就高了許多,至少在皇家,女子也是深受重視,
皇後妃嬪統兵出戰、掃平叛匪之事,在三百年內,也有過幾次。比之別國,要差
異許多了。

  這一次,秦援推薦自己女兒出戰,也不算太過駭人聽聞。那些武將都興奮起
來,雖然自己沒有統兵出戰的資格和能力,但是能推舉自己這一派的貴妃出戰,
也是一件好事,都在一旁鼓噪起來,拼命地替秦貴妃說好話,另兩派的官員自也
不服,當下三派吵成一團,幾乎聽不清誰說的是什麼。

  周皇後微蹙娥眉,輕�玉手,鳳輦邊侍候的大太監會意,大聲道:「禁聲!
皇後娘娘在此,不可驚擾了鳳駕!」

  眾官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歸於平靜,舉目看向周皇後,等待著她的裁決。

  周皇後微微沈吟,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可過於偏袒小民子,便淡然道:「既
然秦老將軍舉薦,便命秦貴妃掛印出征,由李將軍擔任副帥,率鎮邪軍,充為前
鋒好了。」

  周泰在一旁看了,與周皇後對視一眼,心下明了。小民子雖然武藝仙法俱都
出眾,但終究年輕難以服眾,隻恨自己這邊沒有什麼傑出的軍事人才,若能拉攏
到小民子,可為強援。

  尤其是他在仙法上的造詣,對本方十分重要,能否奪到兵權,倒在其次了。
不如就派秦援的女兒掛帥出征,賣個麵子給秦援,兩家聯手,共抗錢氏與他們身
後的修真道門。

  小民子見了這般情景,也不能不感激周皇後的知遇之恩,如此安排,也算得
上稱心如意了。

  周泰打定主意,向上躬身拱手,稱:「皇後所言極是,臣無異議。」

  他那一派的官員,與武將們一起,同聲稱頌,道是皇後斷事公平合理,眾人
都心服口服。

  錢鬆見此情景,知道兩家聯手,自己暫時是討不了好去,也隻有咬牙忍耐,
麵上卻是一派笑容,低頭表示自己願聽從皇後的安排。

  如此一來,李小民便成了南征平亂大軍的副帥,雖然未得到主帥之位,可是
初入軍中,便能當此大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永州城上,戒備森嚴。數萬叛軍將整個城池守得鐵桶般森嚴,一心要擋住朝
廷來征討的大軍,等待援軍到來。

  上個月,一直率部下盤踞在蟠山湖的匪首宋大江,率軍突襲,大舉進攻永州
城。城外百姓,本就被貪官酷吏壓榨得喘不過氣來,紛紛揭竿而起,從賊造反,
與賊軍一同攻打永州城。

  鎮守永州的守將,雖然貪婪殘酷,打仗卻是一把好手,部下軍兵搶劫百姓從
不含糊,打仗也不肯示弱,與宋大江一場火拼,趁虛偷襲,連夜斬殺了宋大江,
卻被他部下副將林魁率援軍一陣狠殺,當場砍死永州守將,殺散守兵,奪了永州
城。

  宋大江既死,部下各路頭領群龍無首,相互爭奪首領之位,無心進取。因此
才給了大唐朝廷喘息之機,派出討賊大軍,前來平亂。

  見大敵當前,眾頭領也不敢再爭奪權位,俱奉宋大江的遺孀洪三娘為主,號
稱大順朝,同心協力,準備共抗朝廷大軍。

  洪三娘此時在南方招攬兵馬,正在率軍向永州而來。永州城,現在是由賊首
林魁占據,手下十萬兵丁,大半都是剛聚攏來的流民,進了城之後,不說別的,
先轟轟烈烈地搶他娘一場再說。城中富戶,都被搶得幹幹淨淨,連同妻女都被拉
去做了軍妓,男子自然是殺頭了事,免得他們再想什麼報仇大計。

  新來從軍的流民,見老兵們搶得暢快,也不由眼饞,便去把永州城中稍微有
點家底的人家,都去搶了一遍,自然也撈了不少好處,倒讓那些被搶人家,死的
死,逃的逃,女子也都被抓去奸而後賣,讓新來投軍的流民也賺了個心滿意足。

  城中街上,到處都是屍體橫積,還是林魁嫌看著不好看,還怕有了瘟疫,就
命人拉去城外掩埋。埋的士兵也懶得動手,隨便挖了個萬人坑,將屍體向�麵一
填,上麵蓋點土,就算了事。

  永州城經此一劫,一片淒涼景象。城外百姓,卻都紛紛往永州而來,隻因在
自己家鄉也是被貪官汙吏逼得活不下去,若來投賊,還可有頓飽飯吃。而大順軍
雖然搶掠平民,卻不搶窮人,隻因窮人就是搶也搶不出什麼東西來。所以那些窮
人都搶著來投軍,那時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搶劫富戶了。

  永州城戒備森嚴,緊張了數日,終於得到消息,聽聞朝廷大軍由大將秦援之
女,當朝秦貴妃率領,共起十餘萬眾,正在由各處調集,向永州行來。

  而秦貴妃本人,率領朝中精銳軍隊共五萬人,自金陵南下,漸漸逼向永州。

  隻待各州調來討賊的兵馬聚齊,便要發動攻擊。

  聽到這個消息,永州城中大順軍內部,發生了激烈的爭論。

  以朱演達為首的大將一力主張,要趁著敵軍未曾聚攏之時,揮軍北上,迎擊
秦貴妃所率主力。想她一介女流之輩,能有什麼見識,若能一舉擊潰敵軍,擒殺
秦貴妃,朝廷各路兵馬,定然驚慌失措,而大順軍的士氣威望,亦能大增,將來
揮軍北上奪取金陵,亦非難事。

  而另一派卻是由林魁的親信將領洪北通為首,堅持秦貴妃本是名將秦援的女
兒,雖然名聲不著,終究是將門虎女,不可輕視。既然被朝廷命為統帥,必有過
人之能,茂然率軍北上迎擊,若有敗績,反而亂了軍心。不如堅守永州,隻待洪
三娘援軍一到,便可�應外合,一舉攻破敵軍。

  兩派終日爭吵,林魁也委決不下。最後定了個主意,給朱演達三萬人馬,前
往迎擊秦貴妃的精銳部隊,剩下的人,堅守永州,以待後援。

  朱演達倒也不嫌人馬少,反正他帶去的有一小半都是精銳,反倒是留在永州
的七萬士兵大都是新招來的,沒什麼戰鬥力。當下�鬥誌昂揚,率軍北上,一心
一意隻想擊破敵軍,最好還能逮住秦貴妃奸個痛快,讓自己這窮苦人出身的泥腿
子也能嚐到皇妃尊貴玉體的滋味。


             第八章 初戰告捷

  朝廷大軍緩緩南下,李小民騎著雪白駿馬,率軍走在最前麵的位置,看著道
旁村莊�一片狼籍,百姓們躲在莊中,用驚慌恐懼的目光看著自己這支軍隊,不
由心中暗歎。

  自己這支軍,並不是第一支到此的部隊。那些大順軍已經到了這一帶,先把
這�搶了一遍,然後因聽說朝廷派軍南征,便縮回永州,把這一帶留給了官軍。

  在自己未來之前,已經有一兩股官軍經過,把這一帶又搶了一遍。自己部下
雖然被嚴令不得搶掠,但是後麵來的部隊歸秦貴妃統屬,不聽自己號令,隻怕還
是要按照傳統,先搶個痛快再說。

  雖然看著那些百姓可憐,李小民也不打算去向秦貴妃進言,要她約束部下。

  她初做統帥,什麼事都不熟悉,底下官兵也未必心服女人的領導,自己再給
她添麻煩,也說不過去。何況她的命令,士兵們不一定喜歡,若強行禁止士兵搶
掠,必然降低士氣,說不定還會激起兵變,那時麻煩就大了。

  看著田野上百姓們驚慌逃散,想著前方大順軍的抵抗,李小民心�暗歎,自
己在這個時代,倒成了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了。

  當初聽到宋大江造反之名,先把李小民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宋朝的宋江
起義重演了。仔細思考了好一陣才明白,這個世界與自己的世界不一樣,這次起
義明顯不是那一次,不過有才能的人,在哪個世界都會露出頭角,而這些參加起
義的大將,有沒有原來那個世界有過名氣的人,他就無法確定了。

  想起從前的農民起義,李小民心�就有點困惑。為什麼象矮腳虎王英這樣捉
住無辜路人割心掏肝,吃人心下酒的惡魔賊寇,也被稱為是農民起義軍,正義的
代表?張獻忠殺人如麻,無數無辜百姓都被殘殺,川中人民為之一空,為什麼曆
史上諱莫如深,不置一詞,反而將他與李自成齊名,成為一個偉大正義的英雄?

  這麼明顯的不合道理,那些地位崇高的文學評論家和史學家怎麼能堂而皇之
地說出來,難道個個腦子都壞掉了嗎?

  這個疑惑,在李小民小時候無法解答,到了大些,才漸漸明白,那些權威的
腦子沒有壞,壞掉的是良心。為了榮華富貴和身家性命,一點文人和史家的良知
都不敢留下,滿口都是明目張膽的謊言,反正他們也知道,沒有人膽敢反駁他們
這些定鼎之言的。

  在從前,年輕氣盛的李小民自以為受了這些權威的愚弄,大為憤怒,一直以
為這些人是天生的厚顏無恥,非人非類,不說謊話就活不下去。再往後,李小民
經事漸多,漸漸學會了寬容,對事物的看法改變了許多,想想這些人活著也不容
易,若有一句話說得不對,被人誤以為批評造反軍隊的言論是借題發揮,攻擊農
民起義,甚至是影射造反起家的朝廷,隻怕會禍及滿門。

  哪怕是為了自己家�的老小,也不得不說些違心之言,不管這些話是多麼明
顯的可笑虛偽,也隻有閉著眼睛說出來。

  更何況,中國文人的氣節,早已斷了。自方孝儒被誅十族之後,李小民再也
沒聽說過有什麼有骨氣的史官。而滿清三百年統治,文字獄無數,將中國文人的
氣節,自根子�徹底鏟除。偶爾有一兩個返祖的文人史家,也在剛一冒頭時,便
被當頭一棒,迅疾轟殺。

  因此上,在李小民從前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言論鋪天蓋地,任何明顯不合情
理的權威定論,都被端著泥飯碗的教書匠們拿去灌輸給孩子,不管孩子心�有多
少疑惑不解,也無人給他們解答。

  現在,李小民率軍南征,心�卻在苦笑,自己現在的行為,隻怕會在千年之
後,被人說成是殘酷鎮壓正義的農民運動,象曹操、劉備鎮壓黃巾一樣,成為後
世史學家詬病的汙點。

  不過李小民又揚眉一笑。千年之後一小撮無恥文人的叫囂,又有誰去理會!

  縱然他們能將這些對自己不利的言論流傳數十年,幾世之後,這些人的言論
和他們本身也會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無人理睬。反倒是自己東征西討的功績,
會流傳千載,為後人萬古傳誦。就象成吉思汗殺人上億,種族滅絕的行為幹了一
輩子,足以讓希特勒俯首拜為祖先,還不是被後人頂禮膜拜,尊為古往今來最偉
大的英雄之一?

  不過,這得有一個前提。受人稱頌的帝王、將領,得能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才行。至少也要象嶽飛、諸葛亮一樣,在合適的時機死去,讓後人萬古讚歎,為
他們的壯誌未酬而扼腕歎息不已。

  想到這�,李小民回身大聲下令,要部下們打起精神來,一旦攻下永州,奪
了賊寇搶來的財物,封賞定然十分豐厚!

  有了美好前景的吸引,士兵們果然精神倍增,走起路來也有了勁頭。當天晚
上,就趕過了三個郡縣的屬地,在野地�紮營歇宿。

  前麵的探馬逐漸來回報,道是朱演達率三萬精兵,已出永州,北上迎擊朝廷
大軍。而他的先鋒官,名喚陳明,率三千軍走在最前麵,距此已不足百�。

  李小民部下,也有三千軍馬,除了鎮邪軍原來的一千人,秦貴妃又撥給他兩
千士兵,供他調度。

  既然是大軍的副帥兼先鋒官,李小民自然不能弱了氣勢,因此定下主意,明
天一定要初戰告捷,以提高士氣,並在秦貴妃麵前好好露一下臉。

  一想起秦貴妃那性感高挑,充滿了女性成熟魅力的誘人身材,李小民就止不
住身上發熱,隻可惜她率大軍在後麵十幾�外,不然深夜跑去偷窺,倒也是個不
錯的主意。

  軍中沒有女子,僅有的女兵還在後麵的大軍中,負責服侍保護秦貴妃,同時
負有監督她的職責,免得她和士兵將領在一起擦出什麼火花來,有損皇家威嚴。

  李小民被心中對秦貴妃的渴望弄得心底火熱,沒有辦法,隻得召出月娘,把
這美貌女鬼抱到榻上雲雨起來,同時在帳中布下禁製,免得被士兵們聽到,眼饞
心熱,再跑到民家去幹出些擄拐民女的勾當來。

  第二天,大軍拔寨起程。李小民有仙術墊底,雖然夜�沒睡多久,精神還是
好得不象話,拍馬前行,率軍一路向南行去。

  正午時分,大軍在路上遇到了陳明率領的軍隊。兩軍相會,倒不急著攻擊,
各自紮營造飯,隻待吃飽了飯,再行交戰。

  吃完飯後,李小民尋思著找些事情來消化消化食,便拍馬提槍,率軍出了營
門,在陣前討敵罵陣。

  陳明早聽說敵軍的先鋒官是個太監,心�充滿了鄙夷不屑,對腐朽的朝廷輕
視不已。現在一聽說這個太監居然有膽量率軍在前麵罵陣,不由好氣又好笑,也
提起宣花巨斧,率軍出營,去會一會這個不知死活的太監。

  來到陣前,舉目前望,卻見兩軍陣上,一員小將麵目清秀,身穿銀盔銀甲,
手提一枝長大鋒利的亮銀槍,跨下白龍雄駒,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卻是一
匹難得的好馬。

  那將雖然年紀不大,卻已有一股清朗氣勢,眉宇間隱有殺氣浮現。

  橫槍立馬,站在兩軍陣前,那一股沈穩氣勢,頗有名將之風。

  陳明看得驚訝,想不到這太監是個如此年輕的少年,而且似乎也不弱,當下
收起輕視之心,舉手指著李小民,大喝道:「前麵何人,報上名來!」

  李小民昂首挺胸,放聲喝道:「吾乃大唐討賊軍副帥、先鋒官李小民是也!
爾是何人,通名受死!」

  陳明冷笑道:「吾乃大順軍先鋒官陳明,你既然敢來,可敢與我在陣上單打
獨鬥麼?」

  李小民一聽,正合心意,也不多說,拍馬向前疾馳,挺槍直取陳明。

  陳明一見,也頗為欣賞他的膽量,揮動大斧拍馬衝出,胯下駿馬奔跑迅速,
不多時便衝到李小民麵前,揮起巨斧,狠狠向李小民頭上劈去。

  李小民舉槍上迎,當的一聲巨響,宣花巨斧被槍尖挑開,滑向一旁。

  二馬交錯而過,李小民回目斜視陳明心中好笑,這般武藝也敢來陣上討戰?
比之自己部下優秀的衛兵,還要差上好多。

  他與陳明打馬盤旋,戰在一處。亮銀槍東擋西殺,將自己團團護住,也不進
攻,隻是耐心看著陳明的斧法,看看他有什麼值得學習的地方。

  陳明見他不進攻,隻道他是怕了自己,宣花巨斧更是舞得虎虎生風,斧勢漫
天,當時便將李小民籠罩在�麵。

  他部下兵丁見了,隻道將軍將敵將殺得沒有還手之力,不由大喜,都紛紛歡
呼雀躍起來。呐喊之聲,響徹曠野。

  北麵,李小民部下軍兵卻是一片沈默,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這位太監首領,
隻怕他被敵人所殺,那時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

  與陳明纏鬥一陣,李小民見他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心中微感失望,也不再與
他糾纏,大吼一聲:「賊將受死!」

  亮銀槍如毒龍出洞,暴烈刺出。陳明正舞宣花巨斧舞得高興,忽然見這一槍
勢頭猛烈,難以抵擋,不由大驚,慌忙回斧劈去。

  斧刃重重斬在槍尖上,李小民卻是雙膀用力,大吼一聲,硬生生將宣花巨斧
擋開,挺槍疾刺,重重刺在陳明胸前。

  鋒利的槍尖迅疾將陳明的護胸甲刺破,轟然刺透胸骨和內髒,直達後背。然
後噗的一聲,自後心刺透出來。

  陳明的臉上,現出不敢置信的痛苦神色,手中一鬆,遠遠地將宣花巨斧丟了
開去,重重摔落地麵,發出一聲悶響。

  他的眼神,茫然地看著麵前的俊秀少年,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死在太
監之手!

  李小民用力拔槍,鮮血順著拔出胸膛的槍尖,箭射而出,將馬前地麵,染得
一片殷紅。

  大順軍兵,陡見此變,不由個個膽戰心驚,呆呆地看著陳明的屍體緩緩自馬
上跌落,整個軍隊,鴉雀無聲。

  另一邊,沈默許久的朝廷大軍,卻是人人興高采烈,放聲狂呼,歡呼聲震耳
欲聾,雀躍起來的人群,讓北方的軍隊看起來便象歡樂的海洋。

  李小民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地麵上那還在掙紮抽搐的肉體,強忍著惡心,揮動
鮮血淋漓的長槍,大聲怒吼道:「爾等若肯歸降,還可保住性命。不然的話,陳
明便是你們的榜樣!」

  染血的槍尖,在空中狠狠一甩,寒光閃爍,直指南方叛軍。

  後麵的副將見主將的動作,慌忙下令:「擂鼓,進攻!」

  轟隆隆的戰鼓聲驟然響起,三千士卒,個個爭先,揮動著鋒利的刀槍,瘋狂
地向已經消失了戰意的大順軍衝去。

  未曾等他們衝到麵前,已經有精乖的士兵從大順軍中悄悄溜走。待得朝廷大
軍如狼似虎般衝殺到大順軍前,白刃相接之時,大順軍兵,更是膽戰心驚,隻勉
強抵擋了一陣,便被狂衝而來的騎兵將戰陣徹底衝潰,看著狂野呐喊、揮刀殺來
的敵軍,再也抵擋的能力,漫野奔逃。

  李小民騎馬立於陣上,看著自己的部下四處追殺敵軍,心中漸感欣慰。

  經過自己的殘酷訓練,這一千鎮邪軍將士已經是百煉精兵,奔跑的速度和耐
力、戰鬥的技巧已經遠遠超出了別的軍隊。而那兩千新兵在他們的帶動下,也發
揮出了超常的實力,追殺賊兵,毫不手軟。而賊軍果然是烏合之眾,隻不過死了
一個主將,就再無戰鬥意誌,光想著逃跑保住性命,隻能任由自己的部下驅趕宰
割了。

  李小民部下鎮邪軍中,有三百騎兵,是他咬牙掏出大批軍費買來戰馬,又讓
士兵們訓練了許久才鍛煉出來的。此時在追逐戰中,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從後
麵催馬追上敵軍,奮力揮刀,將他們狠狠砍倒在地,口中還按著李小民的吩咐,
大聲喊著:「降者不殺!」之類的話。

  聽到這樣的喊聲和背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心膽俱裂的逃兵們不得不跪在地
上,渾身戰栗地以頭觸地,隻求免死,隨即便聽到騎兵自身邊狂馳而過,去追殺
前麵不肯投降的潰兵,而朝廷軍隊的步兵又趕過來,將降兵繩捆索綁,趕到一處
看押起來。

  看著到處慘烈廝殺的戰場,李小民心中暗歎,從前看到的小說�麵,隻管描
繪戰爭的恢宏壯烈,卻未曾將這般血腥殘酷的一麵寫出來。陡見滿目血腥殘殺人
類的情狀,還是讓李小民心中不暢,也無心再進兵,隻讓士兵們紮營於此,以待
後麵大軍到來,再合兵前進。

  當第二天上午,秦貴妃率領五萬大軍來到戰場時,戰事已畢,連同戰場都被
打掃得幹幹淨淨。

  隻有尚未及掩埋的敵軍屍首,遍野堆積,大順軍新趕製的旗幟已破爛不堪,
到處扔在戰場之上。天空中,烏鴉到處飛來飛去,發出淒厲的鳴叫聲,展現在驚
訝的朝廷大軍將士眼前的,是一片戰後的血腥淒涼景象。

  中軍帳中,頂盔披甲的秦貴妃滿麵笑容,伸手撫摸著李小民的頭,高興地讚
揚道:「好孩子,不枉我一番栽培之意,向皇後娘娘推薦你,現在你果然立了大
功,初戰便斬了敵將首級,用這麼小的傷亡,消滅了敵軍前鋒部隊,讓我軍士氣
大振,幹得不錯!」

  李小民低著頭,乖乖地站在這身材高挑的美女麵前,一邊感覺著玉手在頭上
撫摸的溫暖觸感,一邊偷偷�頭,偷看這女將笑靨如花,不由心中發癢,嗅著她
身上如蘭似麝的香氣,更是神魂飄蕩,不知所之。

  此刻,大軍統帥秦貴妃身上穿著富麗堂黃的黃金色盔甲,閃閃散發著金光,
更顯得她英姿颯爽,一股威武雄壯之氣,蓬勃而出,讓早就對她動心的李小民,
麵對著這英武美貌的女將,不由為之心折。

  中軍帳中,倒沒有別的將領,隻有幾個負責服侍秦貴妃的女兵,看著剛立了
大功的先鋒官、副帥李大人象個乖孩子一樣,低頭站在主帥麵前,任由她撫摸頭
部,不由掩口嬌笑,對這一對主帥、副手之間少見的親密關係驚訝不已。

  秦貴妃的手,從李小民的頭上拿下來,一直摸到臉上,撫摸著他雪白晶瑩的
肌膚,驚歎道:「你的皮膚怎麼還是這麼好,就象不怕風吹日曬似的,是怎麼做
到的?」

  被玉手摸在臉上,李小民心中一蕩,忙恭聲道:「回稟娘娘,小人自幼苦練
仙法,最近微有小成,因此皮膚變得好了一點。」

  秦貴妃嬌笑道:「要叫元帥,不要叫娘娘了。既然你的仙術這麼管用,以後
有空的時候,就教教本帥吧。」

  李小民笑道:「是,元帥,末將明白。以後有了機會,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
助元帥練習仙術。」

  在他心�,卻在暗笑道:「不用你說,隻要有機會,我一定要跟你苦練那陰
陽雙修之法,雖然仙術修煉,是我得益最多,可是你也能得到不少好處。就象蕭
淑妃,從嫁給我之後,跟我睡了這麼久,現在越來越年輕,嬌嫩玉膚也好得不成
話,簡直比我皮膚還要好得多。現在你的皮膚已經是很好了,隻要你多跟我做幾
次,保證你的皮膚能好得更多!」

  秦貴妃看他含笑點頭,心中歡喜,哪�想得到他心中的齷齪念頭,隻顧點頭
微笑,看著這俊秀能幹的男孩,心�越看越愛,不由想道:「若是我再年輕十幾
歲,還沒有出嫁,跟父親出征時,在軍中遇到了這樣的少年,隻怕也會忍不住要
動心呢!」

  想到這�,她心中忽然一驚:「我怎麼可以動這樣的心思!我的女兒,都已
經比他還要大了!」

  她慌忙將臉扭向一邊,不敢多看這俊秀英武的少年,生怕惹起什麼不好的想
法,努力喘息幾下,沈聲道:「好了,傳我命令,召各營統領,入帳議事!」

  女兵們忙出帳去傳令,不多時,眾將聚齊一堂,各著戎裝,向上躬身拱手,
恭聲道:「末將拜見元帥!」

  秦貴妃端坐帥位之上,麵色冷峻,柳眉一挑,不怒而威,看得李小民暗暗佩
服:「果然是將門虎女,名門之後,單是在那�一坐,就有元帥的氣質,也難怪
這些秦氏一係的將領們都對她敬服了。」

  秦貴妃麵沈似水,目射寒光,掃過下麵一排排的將領,沈聲道:「賊將朱演
達,已率三萬賊兵,自永州出發,向我軍迎來。你們說,該當如何應對?」

  一員將領踏上一步,拱手道:「元帥!敵軍先鋒陳明被我軍副帥李將軍所斬
殺,必然會導致士兵恐懼;而我軍士氣正盛,軍心可用,當前往迎擊,一舉擊破
敵軍,再兵發永州,斬了林魁,收複永州城!」

  眾將都被李小民的初戰告捷的消息鼓舞,紛紛上前支援他的建議。雖有老成
持重之將,希望能多呆幾天,等到各州縣調來的援兵到達再以優勢兵力再擊破敵
軍,卻很快便被紛紛請戰的聲音淹沒,沒有幾個將領支持這樣持重的提議。

  秦貴妃目光掃視眾將,又落到李小民身上,努力保持玉容波瀾不變,溫聲說
道:「李副帥,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李小民踏上一步,躬身拱手,肅容道:「啟稟元帥,據末將在陣前看,敵軍
不過是一群烏合賊眾,未曾受過什麼訓練,不過是從賊造反,想要趁亂搶些財物
的。主將一死,立即軍心大亂,四散潰逃。似這等烏合之眾,哪堪我大軍一擊。
請元帥再勿遲疑,隻管提兵相攻,末將願為元帥在陣前斬殺朱演達,來報答元帥
天高地厚之恩!」

  秦貴妃微笑點頭,沈聲道:「既然諸位將軍都如此說,那便立即起程,去攻
破賊軍!」

  她的玉手�了起來,堅定地指向帳門外,正南方向。陽光從帳外射了進來,
照在她的臉上,這女將絕代風華的美貌容顏,熠熠生輝。

  荒野之上,兩軍各立營寨,相互對峙,戰場上風聲呼嘯,一片蕭殺情狀。

  在戰場中央,一員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將騎著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孤身勒馬而
立,手提一柄沈重鋒利的大刀,頭戴戰盔,身披金色戰甲,在太陽的照耀下,閃
閃放射著金光。一股凝重暴烈的殺氣,自她身上散發出來,讓對麵的賊兵,俱都
看得驚怕不已。

  在她身後數十步外,一員銀盔銀甲的小將勒馬挺槍,正在命令身邊上百士卒
大聲呼喊,辱罵前方的賊將朱演達,逼他快點出戰,不要在眾軍麵前做出膽小如
鼠的模樣。

  正在挨罵的朱演達,此時騎著戰馬,率軍立於自己營前,麵色鐵青,又恨又
怒地瞪著前方的女將,轉頭向手下問道:「陳明是死在誰的手�的?」

  他手下一個將領,名喚韓鬆的,揪過上次大戰後逃回的敗兵,大聲追問。那
些敗兵都用手指著秦貴妃身後的李小民,答道:「就是那個小太監,騎著白馬的
那個!」

  朱演達冷冷哼了一聲,怒道:「陳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會死在一個太
監手�!來人,去把那個太監給我抓來殺了!」

  身邊一員武將,拍馬上前,躬身道:「將軍,末將願出戰,殺了那個太監,
抓了秦貴妃回來,獻與元帥!」

  朱演達轉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心腹愛將吳平,笑道:「虧你有心,去吧,盡
量不要傷到那邊的美人兒!」

  在朱演達身邊,韓鬆忍不住大笑道:「吳平你真得小心點才是,若傷到了秦
貴妃,隻怕元帥會心疼呢!」

  旁邊的賊將們一陣大笑,都在汙言穢語,辱及秦貴妃和她母親、女兒,興高
采烈地談論著如果逮到她,大家該怎麼一個輪法。

  朱演達新近起兵,和這些部下相處,倒也沒什麼架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插口說些笑話,也算得上是與眾同樂。幸好秦貴妃離得遠,還未曾聽見,不然隻
怕還未交手,便要先氣得吐血三升。

  吳平拍馬出陣,手執一杆沈重的狼牙棒揮棒指向秦貴妃,喝道:「那邊的女
人退遠些,先叫那個太監出來!讓爺爺斬了這不男不女的狗太監,再來好好的疼
疼你!」

  這邊兩個元帥,都氣得麵紅耳赤。秦貴妃拍馬而出,揮刀直取吳平,便要斬
了這膽敢口舌輕薄的惡徒,戰馬未曾趕到吳平麵前,便聽弓弦響起,吳平一聲慘
叫,翻身落馬,一頭撞落塵埃,掙紮慘嚎,胸前卻有一枝雕翎探出,箭尖深達肺
腑,已是致命之傷。

  秦貴妃回過頭,瞪了李小民一眼,知道是他氣不過這賊將辱及自己,才發箭
射殺了吳平。

  雖然看吳平已倒在馬下,可是未曾親手殺了這惡徒,還是心中鬱悶。

  那一邊,朱演達看得大驚,部下將士已經大聲鼓噪,痛斥李小民不該暗箭傷
人,非是名將風範。

  李小民收弓冷笑,得意洋洋。

  看著那漸漸死挺在地上的吳平,心�狠狠地道:「小樣,敢罵老子不男不女
狗太監?哼,先殺了你給猴看,看誰還敢這麼說我!」

  秦貴妃揮手示意,要他率人退後,不要再插手自己與敵將的單挑,免得打擾
自己殺敵的興致。李小民見帥令已下,不敢違背,便帶著大批士兵退後,順便教
給他們幾句新詞,用來栽在朱演達的頭上。

  朱演達聽著遠處傳來的辱罵之聲,果然氣得火星亂冒,當場便要拍馬衝出,
與那狗太監拼命。旁邊韓鬆卻攔住他,大聲道:「割雞焉用牛刀!元帥暫且冷眼
旁觀,待末將去抓了那女人,宰了太監!」

  他揮動一根熟銅棍,催馬衝出,指著李小民大叫道:「狗太監,可敢明刀明
槍地與大爺鬥上一場麼?」

  秦貴妃卻早就急得手癢,拍馬衝到他麵前,揮刀便斬。

  韓鬆慌忙舉棍擋開,隻聽轟然大響,兩膀被震得一陣麻木,心中不由得暗驚
道:「這女人怎麼這麼大力氣!」

  再看秦貴妃手中大刀,卻是刀身沈厚,看起來何止四五十斤,讓韓鬆不由悚
驚,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大力氣的女人。

  兩軍陣前,哪容分心,秦貴妃大聲嬌叱,揮動大刀狂劈而來,一股淩冽刀氣
撲麵劈向韓鬆。

  韓鬆舉棍抵擋,二馬盤旋,與秦貴妃廝殺在一起。

  秦貴妃家學淵源,刀法精熟,再配上她苦練多年練出來的強大力量,一柄大
刀圍著韓鬆上下翻飛,寒光閃閃,頓時便將他卷在當中。

  幾個回合之後,韓鬆漸漸有些氣喘,被秦貴妃瞅個破綻,狠狠一刀劈來,韓
鬆不及抵擋,大叫一聲,便被砍於馬下,甲胄裂開,鮮血迸流,倒在地上,隻有
出氣,沒有進氣了。

  在北方軍隊中,歡聲雷動。自有小校快步跑過去,割了韓鬆的首級,提回去
高高掛在竹竿上,向南麵的大順軍示威。

  大順軍中,將士們目瞪口呆,人人麵如死灰。兩個有名的將領,甫一出戰,
便接連被殺當場,可謂出師不利。敵方如此勇猛,讓本軍如何再戰下去?

  朱演達麵色鐵青,咬牙向旁邊看去,見士氣已然低落,若不能贏上一場,隻
怕此戰不利。

  遠遠聽得對麵喊聲傳來,盡是辱罵朱演達膽小無能,隻會派手下來送死,卻
不敢與這邊的秦元帥親自決一死戰。如此無能之輩,怎麼有資格做軍隊的統帥?

  士兵們跟著他,隻怕終究是難免死路一條。

  朱演達被罵得七竅生煙,看看部下也沒有什麼厲害的武將,隻得自己拍馬出
戰,心中暗道:「韓鬆一定是不小心失手,這娘們兒雖然刀法不錯,終究是個女
人,連戰兩場,定然氣力不足。隻要我能抓到她,還怕她手下不軍心大亂麼?」

  拍馬來到兩軍陣前,看著麵前挺刀立馬的女將,酥胸高聳,玉體浮凸,玲瓏
有致,即使在金甲遮之下,亦能引人遐思無限。

  秦貴妃凝視敵將,兩道柳眉倒豎,眼中殺氣閃爍,淡然道:「來將通名,吾
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朱演達在惱怒之餘,也不禁驚訝於這女子的美貌英武,心中淫念陡起:「這
娘們若能抓回去,弄到床上弄起來,那不爽翻天了!」

  想到此處,朱演達一擺手中三股托天叉,大笑道:「我乃是大順軍北征一路
元帥,朱演達便是!你就是李漁的妃子,秦援的女兒?嘖嘖,果然是前凸後翹,
奶子這麼大,捏起來一定很爽!」

  他這麼說,是存心激怒秦貴妃,好讓她心浮氣躁之下,刀法露出破綻。這一
語出口,果然讓秦貴妃勃然大怒,玉麵通紅,怒道:「油嘴匹夫,吃我一刀!」

  大刀迎麵劈來,聲勢如雷,刀勢淩厲至極。朱演達吃了一驚,不敢怠慢,慌
忙舉叉用力擋架,隻得當啷一陣大響,叉上銅環,劇烈震動,朱演達兩臂也被震
得發麻,心中也不由大驚。

  秦貴妃狂怒之中,刀法奮力揮開,但見白刃森森,漫天揮舞,卷起陣陣的狂
風,將朱演達卷入其中。

  朱演達大驚失色,一邊拼命抵擋秦貴妃如潮的攻勢,一邊暗自驚駭道:「怎
麼有這麼厲害的女人!隻怕林魁親自來了,也不是她的敵手!」

  狂風湧起,風沙漫漫。在滿目黃沙之中,兩員大將各使出渾身解數,在戰場
中央奮力廝殺,暴喝嬌叱之聲,兵刃撞擊轟響,盡皆響徹全場,那精妙的招數,
狂暴的氣勢,讓兩邊將士看得目瞪口呆。

  戰場之中,兩員大將猛烈拼殺,漸漸分出了高下。秦貴妃力氣既大,招數亦
是老父親授,精妙非常,又在大怒中使出,威力之大,震天撼地,讓朱演達漸漸
難以抵擋,隻叫得一聲苦,心下震驚恐懼,難以言諭。

  突然間,秦貴妃在狂怒中揮刀擊落,終於在左路露出一個破綻。朱演達喜出
望外,揮叉擋開,用盡力氣,舉叉向秦貴妃左脅刺去。他已經不再想著生擒秦貴
妃玩弄個痛快,隻望能擊敗她,不至死在她手�,已經是叨天之幸了。

  就在這一刹那,他的眼中,忽然看到秦貴妃那美豔的麵龐上,出現了一絲譏
誚的冷笑!

  火紅戰馬狂奔向前,輕鬆地躲開了朱演達這誌在必得的全力一擊。秦貴妃眼
中殺機陡現,舉起大刀,狂劈而下,那狂暴的刀氣,讓朱演達背上不由迅速感到
一股森寒之氣,狂湧而來。

  他的鋼叉,剛刺了一個空,正在拼命收回來擋住那奪命的大刀,鋒利的刀刃
卻已經劈到了背上,霎時便將他斜肩帶臂狠狠劈開,半邊身子從馬上落了下來,
跌落塵埃。

  朱演達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身首兩分,死於馬下。胯下戰馬也被刀鋒
掃到,痛嘶一聲,大步奔逃,帶著他血淋淋的半截身子,落荒逃去了。

  看著主帥慘死在戰場中央的模樣,大順軍兵,俱都嚇得渾身戰抖,遠遠望向
戰場中那美貌女將威風凜凜的身影,眼光中也都充滿了驚疑恐懼。

  這天姿國色的美女,沐浴在陽光之下,渾身金光燦爛,仿若女戰神一般,揮
動著鮮血淋漓的大刀,放聲斷喝道:「朱演達已死,爾等還有誰敢上來交戰!」

  這一聲清厲的吼聲,自大順軍頭頂隆隆而過,看著以驍勇著稱的統帥被當場
斬殺,賊軍人人麵如死灰,再無戰心。

  李小民在後麵壓陣,見敵軍已呈敗象,舉槍大吼道:「兄弟們,全都跟我殺
上去,多斬幾個賊兵,立功報國!」

  他一馬當先,拍馬狂馳而出。後麵各營將領,也不肯怠慢,紛紛率軍突出,
大軍如潮水般,向對麵的敵軍掩殺過去。

  狂猛呼嘯而去的朝廷大軍,如巨濤拍岸,迅速將敵軍的防線衝垮。雖然有賊
將率親軍死戰,終究還是擋不住一波波的猛烈攻勢,紛紛被斬殺當場。

  三萬賊兵,四散奔逃,大多還是跪地投降,做了俘虜。

  在大軍的後方,秦貴妃居中調度,井井有條。在她的分派下,旗號招展,各
支軍隊的將領看著打出的旗號,分進合擊,四麵追殺堵截叛軍,讓逃去的敵軍士
兵數量,降到了最低。

  眼看著敵軍已然全軍覆沒,沙場中央指揮若定的女將臉上,終於露出了欣喜
興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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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16 22:59:05

                第五集

             第一章 宋門女將

  永州城下,大軍雲集,麵對著堅固的城池,已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先後趕來的各州平叛軍隊,加起來足有七萬餘人,與城中叛軍相比,數量上
已相差無幾,訓練程度卻遠遠超過了城中的烏合之眾,盡聚集於秦貴妃帳下,聽
從她的指揮。

  本來有的將領提議,要多等幾州的平叛軍隊趕來再行攻城,可是又有消息傳
來,賊首洪三娘已經率援軍向這邊趕來,因此秦貴妃定下決議,要盡快攻城,若
能趕在洪三娘援軍來前攻下城池,便是最好不過。

  對於攻城,副帥李小民可是外行,因此隻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城下,看著攻城
內行的秦貴妃指揮大軍前往攻擊。

  永州城高牆厚,士兵們防守起來容易得多。李小民眼睜睜地看著本軍將士推
著攻城木驢車,衝到護城河邊,將麻袋包起的泥土包摔到河中,盡量快速地將護
城河填滿,讓人可以通過。

  當護城河被填滿之後,士兵們又冒著箭雨,衝過河去,架起雲梯爬上城牆,
與敵軍猛烈拼殺。雖然殺傷了部分敵軍,卻也付出了巨大代價,傷亡無數。

  試探性的攻擊過後,秦貴妃下令加大攻擊力度,那慘烈的廝殺、染滿鮮血的
城牆戰場,讓李小民不忍再看,轉過頭去暗自咬牙,歎息自己終究還沒有練到臉
厚心黑,對於這樣普通的戰鬥已經難以忍睹,隻有多經曆過一些殘酷的戰鬥,才
能練到曆史上各代名將那樣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經過一天的苦戰,秦貴妃終於下令鳴金收兵,率軍回營。

  大營中,美貌英武的女將端坐在帥位之上,麵沈似水,環顧著下麵的各營將
領,沈聲道:「今天的戰鬥,你們都看到了。按這樣的攻城方法,我們要多久才
能攻下城池?敵人的援軍過幾日便能趕到,我們必須得加大攻城的力度,才有希
望在敵軍趕來之前,攻下永州,立一不敗之地。」

  坐在旁邊的副帥李小民一聽還要拼命攻城,不知要死多少人,想起今天看到
的流血死亡,便覺喉嚨發幹,站起來拱手苦笑道:「元帥,據末將看,此城城高
牆厚,而且�麵有七萬守兵,與我軍相差無幾。這樣看起來想要迅速攻下此城,
恐怕不可能。不如我們圍城打援,隻要消滅了賊兵的援軍,還怕城中的賊軍不軍
心大亂,早日歸降麼?」

  秦貴妃柳眉微挑,瞪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地道:「那洪三娘久經戰陣,跟
著宋大江做草寇多年,與朝廷大軍也交手多次,哪會這麼輕易便中了你圍城打援
的圈套!若讓他們趕來,�外夾擊,我軍便立即處於不利地位,反倒是要固守大
營,等待援軍了!宜福,你來說說看,對當前的局勢,有什麼看法?」

  站在眾將官前麵的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將領聞言出列,拱手恭敬地道:「是
的,姑姑。據侄兒看,城中賊寇雖多,但大多都是新招來的流民,未經戰陣,今
天一攻城,他們已心慌了,隻要加大攻城力度,敵軍必然會露出破綻。據侄兒之
見,不如圍三缺一,放出一條道路給城中賊兵逃走,他們必然心無戰意,不多時
便要逃出城去,那時我們攔路截殺,可操必勝。」

  李小民在一旁打量著這位新來的大將秦宜福,見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
副雄糾糾的模樣,果然不愧是秦貴妃長兄的兒子,將門虎子,自有旁人不能企及
的威勢,不由暗暗點頭。

  秦宜福本是大唐南部一城的守將,聽說姑姑率軍出征,連忙率一萬兵前來支
援,在秦貴妃帳下聽令。聽說了李小民的功績,欽佩之下,也不願落在他後麵,
因此大聲請戰,道:「請姑姑讓侄兒攻打一門,侄兒定然攻下永州城,為姑母分
憂!」

  秦貴妃含笑點頭,為這侄兒的一片孝心欣慰不已。

  看著她美麗臉上的欣慰笑容,李小民心頭一熱,為逗她高興,忙上前將自己
想到的計策說了出來:「啟稟元帥,既然城中賊兵軍心不穩,我們不如每天夜�
向城中射出勸降文書,道是隻誅首惡,脅從者若肯投降,可以赦免。那時賊兵為
了活命,兵無戰心,我軍可更容易地攻下城池。」

  秦貴妃含笑看著李小民,微笑道:「此計甚好。小民子,你既是我軍副帥,
前次立下大功,現在也當為國分憂。你與宜福便各率二萬軍馬,圍住東門、西門
強力攻打,我率本軍於北門攻擊,三門齊攻,隻放南門與賊寇逃走。在這等強攻
之下,賊軍必然潰逃,我軍勝券可期!」

  這長身玉立的美貌女子站起身來,手按劍柄,臉上現出興奮的神彩,沈聲說
道:「眾位將軍,請同心合力,共擊賊軍!」

  眾將躬身領命,心中熱血澎湃,為自己能參與這場必勝的大戰激動不已。

  其中隻有一位小將軍心中發愁,為自己不得不親自率軍進行慘烈的廝殺而暗
自哀歎。

  永州城下,大軍團團圍困,於三門強行攻打。城上的士兵看著城外朝廷大軍
的威勢,盡皆臉上變色,恐懼不已。

  城頭上,戰況慘烈。林魁據於城中,聽著各處傳來的傷亡報告,臉上青紅不
定,咬牙苦思。

  圍三闕一的戰術,他也知道。因此朝廷大軍雖然留了一條活路,他卻是死也
不敢去走。何況失了永州,若被洪三娘抓住,又是一條罪名。山寨中各位頭領與
自己麵和心不和的不在少數,他們在�麵使起壞來,自己說不定會被洪三娘綁赴
法場,開刀問斬,以治自己敗陣之罪。

  東門、北門傳來的傷亡報告,讓林魁心驚不已。尤其是東門,據說那秦氏長
孫秦宜福端的是一員悍將,居然赤裸上身,親冒矢石參與攻城。他部下士兵見主
將如此勇悍,自然拼命跟從,城上打得是熱火朝天,死傷無數。東門守將不斷發
來求援報告,苦苦哀求,道是若無援兵,隻怕便要守不住了。

  北門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秦家的那位貴妃親自率軍攻打,指揮井井有條,
士兵們也肯於聽命,北門的守兵麵對著潮水般的一波波痛擊,也是疲於應付,傷
亡比之東門,少不了多少。

  與此相比,西門就平靜得令人吃驚。據傳令兵來報,那個太監副帥,隻是命
令部下搖旗呐喊,虛張聲勢,卻不真的用心攻城。不過他部下造攻城器械的勁頭
倒是十足,連夜造了幾百上千輛尖頭木驢車,一直通到護城河邊,不停地向�麵
填土,已經快把西麵的護城河整個填平了。

  一想起那個太監林魁不由微皺眉頭。從前麵的逃兵發回的消息來看,那太監
武藝超群,絕非庸手。隻是指揮方麵,還未見得有什麼出奇之處。難道說,是那
太監初臨戰陣,不習攻城,所以隻出工不出力,先行試探,以後再奮力一擊麼?

  雖然擔心太監副帥是在麻痹自己,可是東門守將送來的求援書信越來越急,
林魁一咬牙,便將城中的預備隊向東門派出去,不管怎麼樣,先擋住了東門的猛
將悍卒再說。

  深夜,李小民站在城外,遙望城池,臉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城外的護城河,已經被徹底填平。就算自己派出騎兵,一直衝到城下都沒什
麼關係。

  此時已經是四更時分,城上的守兵大概已經睡熟了。

  今天實在是苦了他們了,就在快三更時,眾軍剛回營睡得舒服,突然聽到城
外隻呐喊聲狂起,嚇得一整天無所事事的守兵慌忙回到城頭,準備迎接敵人的真
正的猛攻,想不到他們還是幹打雷不下雨,隻是大喊著不讓城上守軍睡覺,鬧了
大半個時辰,才收軍回去,讓城上守兵滿腹怨恨,悵然下城休息去了。

  守軍沒有睡好,城外李小民部下二萬軍兵卻已是養足了精神,遠遠躲在軍營
中,列隊準備,隨時都可以出營攻城。

  今天白天,李小民雖然在城下派士兵喊得凶狠,大部分士兵卻在遠方的營寨
中,埋頭睡得舒舒服服。睡醒了吃,吃完了接著睡,便是度假,也從未有這麼舒
服過。

  在城下搖旗呐喊的士兵,也是一個時辰一個輪換,回去吃飯睡覺。一天�,
大半時間都在睡覺,到了夜�,再睡不著,便從最遠處睡覺的營寨,來到城下近
處的營中,準備夜�的突襲行動。

  城頭上的守兵,雖然不敢怠慢,但是外麵黑夜漫漫,自然看不到敵營中的動
向。而且經曆了剛才那一嚇,已經被「狼來了」的喊聲弄得麻木,雖然還在盯著
外麵的動靜,卻也是不大上心了。

  一個守兵在城頭上走得疲倦,靠在城牆邊,正要休息一下,忽然聽得後麵有
一聲悶哼,似是跟自己一同巡邏的同伴發出來的,不由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卻
驚恐地看到,一張猙獰鬼麵,就在自己麵前,咧開大嘴,惡狠狠地獰笑!

  守兵心膽俱裂,張開嘴,正要大聲慘嚎,忽然頭上厲風襲來,一柄靈力凝聚
成的巨錘,重重砸在他的頭上,將他的頭顱,砸成了無數碎片!

  與此同時,在城上守兵們暫時休息的營帳中,發出了陣陣輕響。凶猛的靈刀
狠狠地劈在熟睡的守兵咽喉之上,將他們的慘叫聲扼殺於腹中。夜色中,依然是
一片寧靜,隻有靈刀掠過頸部的嗤嗤聲,在黑暗中輕輕回蕩。

  為了不讓自己的實力暴露在眾人之前,並且盡量少地打擾鬼衛們靈力修煉,
李小民這一次,隻帶了一百鬼衛,而且還不能讓他們露出真實身份。現在,這上
百鬼衛,正在西門內,對靠近西城門的房屋,進行殘酷的屠戮。那些熟睡中的士
兵,尚未清醒,便已被靈刀砍殺,無聲無息地做了糊塗鬼。

  城外的士兵們,遠遠地焦急等待。直到李副帥打了個手勢,悄悄地帶著三千
精兵,腳底和馬蹄都綁著麻布、棉花,悄無聲息走到城門前,仍然沒有看到城上
的士兵發出任何一聲示警的呐喊。

  心驚膽戰的士兵們,警惕地仰麵望著城頭,那�,依然是黑沈沈的一片,守
兵們像是都睡死了一樣,絲毫沒有發現這支趁夜接近的部隊。

  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緩緩響起,吊橋慢慢地放了下來。李小民跨上戰馬,回
身向驚疑不已的士兵們一揮手,率軍踏上吊橋,悄悄地向毫無設防的永州城中行
去。

  三千精兵,迅速控製住了西城門。城頭上,到處都是死亡的守兵屍體。有些
守兵的臉上一片茫然,有些守兵臉上的表情卻是恐懼至極,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
的事物。

  三千士兵,在大批錢糧賞賜之下,現在都已經是李小民的心腹,按照他事前
的吩咐,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而且事後還要迅速忘掉今天看見的事情,不去管
那些屍體,隻管守住城牆,隨時準備應付敵軍的反撲。

  一萬五千士兵,在各營將官的帶領之下,小心翼翼地通過吊橋,跨入四敞大
開的城門,逼向遠處敵軍居住的房屋。

  李小民騎著白馬,走在軍隊的最前麵。根據鬼衛們用傳心術傳來的消息,他
已經知道,敵軍被屠盡的區域,就要走出去了。

  他打著手勢,將幾名得力的將官召到身邊,小聲地命令他們按照計畫,對各
處房屋中居住的賊兵進行屠殺,盡量不要發出聲音,越晚驚動賊兵越好。

  而他自己,帶上軍中所有的騎兵,共計八百鐵騎,揮槍前指,沈聲道:「眾
騎兵聽了,隨我衝上去,宰了林魁,人人皆有封賞!」

  眾騎兵已經睡足了一整天,精神抖擻,此刻都聚精會神,跟著他悄悄地賓士
起來,向城市中心馳去。

  在街道上,一隊巡邏兵挺槍走過,恰好迎上這支軍隊。為守的賊將看著迎麵
馳來的團團黑影,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出他們身上的盔甲樣式,卻也覺得事情不對
勁,不由大聲呼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哪位將軍的手下?」

  李小民冷冷一笑,在馬上張弓搭箭,嗖地一聲,便將利箭射出。那為首的賊
將隻看到一點寒光撲麵而來,還未及叫喊,便已聽「噗」地一聲,利箭狠狠紮進
他的咽喉,直達後頸,沈重的衝力將他整個人撞下馬去,倒地身亡。

  後麵的士兵未曾見到什麼,便見將軍一頭撞下馬死了,不由驚慌呼喊,上前
準備救治將軍。

  馬蹄聲狂暴湧來,黑暗之中,一名白袍將軍手執亮銀槍,滿目殺氣,如閃電
般飛馳到近前,狠狠一槍,將最近的一名巡邏兵挑飛到空中,用力一甩,將他的
屍身擲出數丈,鮮血自那人的胸膛狂噴而出,灑在後麵的同伴身上。

  一眾巡邏兵,盡都大聲驚呼起來。一時「敵襲」之聲,震響在街道之上。

  呼聲初起,便見大批騎兵如暗夜魔君,狂馳而來,手中鋼刀寒光閃閃,凶狠
地斬在巡邏兵的頭上、臉上,慘叫聲震天響起,整隊巡邏兵,在轉瞬之間,便被
屠殺得一幹二淨,橫屍街中。

  既然已經露了行藏,李小民便不再掩蓋自己的蹤跡,揮動剛挑殺了數名敵兵
的血腥長槍,放聲嘶吼道:「跟我上,殺光所有的賊兵!」

  被鮮血激發了凶性的騎兵們,同聲嘶喊,狠命鞭打著戰馬,沿著長街,向前
方疾馳而去。

  被慘叫聲、廝殺聲驚醒的賊兵,紛紛趕來,攔在大路之上,雖然是衣甲不整
的樣子,但刀槍在手,亦有一股讓人難以輕視的氣勢。

  李小民卻是不管不顧,催馬疾衝,揮槍狂刺,槍尖總是在一個難以想像的角
度刺來,破開敵人的防禦,直取要害。擋在他麵前的敵兵賊將,無人能擋住他神
出鬼沒的槍勢,紛紛慘叫倒下,被後麵馳來的大隊騎兵踩得骨肉成泥。

  整支軍隊,便似無可抵擋的鋼鐵洪流,在大街上瘋狂賓士。任何敢於站在他
們麵前的敵人,都在他們凶猛的長槍、鋼刀攻擊之下,血染當場,成為了他們通
往勝利道路之上的墊腳石。

  林魁在房�,總是睡得不踏實。雖然身邊有幾個從當地富戶中搶來的美貌女
子同床相陪,他卻總有點膽戰心驚,不時會睜開眼睛,看看外麵黑暗的夜色,側
耳傾聽,是否有廝殺之聲。

  終於,在黑暗的房屋外麵,傳來了喊殺慘叫之聲,兵刃撞擊的轟響,與戰馬
狂奔的蹄聲混雜在一處,直向林魁的耳朵�麵灌了進來。

  林魁驟然驚醒,驚慌地�起頭,仔細聽了一陣,確定這不再是自己疑心生暗
鬼,慌忙披衣起床,也不管床上嚇得哭泣縮成一團的幾個女子,隻顧起身拿刀,
連甲胄也顧不上穿,便大步向外麵跑過去。

  剛出了臥室門,便覺腦後一陣寒風刺骨,狂湧而來。林魁暗叫不好,慌忙伏
身閃避,隻覺寒氣森森,自頭頂一掠而過,頭上的頭發,已被削了幾根下來。

  林魁身子猛地前躥,回身迅猛拔出佩刀,滿臉凶相,惡狠狠地回頭凝視,要
跟這膽敢偷襲自己的賊子,決一雌雄!

  一看之下,他眼中微微錯愕。那人躲在黑暗之中,隻有淡淡的黑影,勉強可
以借著外麵傳來的微光看出他身上的甲胄破破爛爛,鮮血自滿身的傷口中流下,
像是一個傷兵。

  林魁雖然驚訝這人受了這麼多傷,怎麼還能不死,甚至還有餘力偷襲自己,
卻也凜然不懼,揮刀怒吼道:「好狗東西,爺就是打悶棍偷襲人起家的,你還敢
偷襲起爺爺來了!過來,讓爺爺一刀砍下你的腦袋,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那黑影冷笑一聲,大步衝過來,伸出脖子,像是讓他砍的樣子。

  林魁一怔,想不到天下還有這麼聽話的敵人,可是看他的姿勢,正合心意,
也不多想,揮刀便砍,寶刀帶著寒風,在那黑影的頸間,一掠而過,果然是大順
軍中有名的快刀手,砍起腦袋來幹淨俐落,毫不拖泥帶水。

  林魁收刀冷笑,正要收刀入鞘,卻驚訝地發現,那人的腦袋並沒有如願掉在
地上,反而自頸上�起來,瞪著一雙流著鮮血的暴眼,獰惡地盯著他,被戰刀撕
裂的嘴角,發出了恐怖的獰笑。

  縱然是身經百戰,而且總在夜間偷襲路人搶劫為生的林魁也不禁大驚失色,
想起當年晚上加夜班時遇到的幾個鬼朋友,不由失聲大叫道:「你,你是鬼!」

  寒風再度從身後襲來,這一次,驚魂未定的林魁沒有來得及躲開,被靈刀狠
狠斬在脖頸上,身後那人的動作,就象他平日�快刀斬人首級一樣凶狠,快速斬
截,尤有過之。

  鬥大的頭顱帶著一股血箭衝天而起,在那張臉上,猶帶著驚疑恐懼,不敢置
信的神色。

  在他屍體後麵,一個鬼衛漸漸浮現出身子,不屑地一腳將林魁的頭顱踢飛,
向著麵前的同伴道:「這種東西,到處都有,還跟他費什麼勁?」

  先前那鬼衛嘻嘻一笑,也不辯白,隻說:「主人快要趕到了,我們也該去迎
接了吧?」

  一縷飄緲的魂魄從林魁倒地的無頭屍身上飄了出來,看著麵前兩個強大的鬼
魂,那張大臉上的恐懼驚疑表情,與地麵上亂滾的頭顱上的表情,別無二致。

  先前的鬼衛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揮動鬼拳,將他打飛到一旁,飛身出去,便
要出門。

  在後麵,斬殺了林魁的鬼衛又瞪了同伴一眼,冷笑道:「老麼,你又忘了!
主人說過,除惡務盡,斬草要除根,難道要這小鬼養成氣力來尋仇,或者是向陰
山妖道告密不成?」

  說著話,他撲上去,一把揪住滿麵驚惶的新生鬼魂,狠狠一口咬在它的咽喉
之上,三下兩下,便將這鬼魂塞進嘴中,啃食得幹幹淨淨。

  吃完後,鬼衛抹抹嘴,意猶未盡地道:「雖然靈力太弱,不過在這些普通的
小鬼�麵,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永州城的城頭之上,大唐的旗號高高飄揚。據守在城上的士兵們個個紅光滿
麵,想著今天打了勝仗,晚上定然要大加犒賞三軍,口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原來的城守府已經改成了元帥府,秦貴妃站在正堂之上,俏麵上滿是興奮欣
喜的表情,用力拍著麵前少年的肩,嬌豔紅唇中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興奮地大
聲道:「小民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早在聽說你虛張聲勢卻不攻城的時候,我
就在想你又有什麼計畫。現在看來,你果然是詭計多端,朝中少有的智將!」

  也難怪她這麼興奮,昨天夜�,副帥李小民率軍突襲,從已經鬆懈下來的賊
兵手中奪了西門,兩萬大軍突入城中,大肆砍殺著剛剛驚醒的賊兵,一直攻到永
州城的中央,由副帥李小民親手斬了賊將林魁的頭顱。

  林魁戰死的消息一傳開,賊眾軍心大亂,不戰而潰,在黑夜中亂作一團,被
早有準備的兩萬大軍斬殺無數。

  見城中火光衝天,另兩處城門外,兩位主將也都驚醒,緊接著便收到了副帥
李小民的緊急戰報,道是已經攻破城門,請二位元帥、將軍加緊攻城。

  二人見信大喜,立即提兵攻城,果然城中賊兵早失戰意,城門一攻而下。

  秦貴妃拍馬揮刀,親率大軍衝進城中,卻見賊兵正在四散潰逃,再無完整的
防禦。大批賊兵按照秦貴妃事先的安排,逃出南門,卻被埋伏在路上的朝廷軍隊
突出攻擊,斬首無數,餘下的也大半降順,做了俘虜。

  亂哄哄地殺了一夜,到天明時,大局已定。賊軍七萬人,被斬首二萬餘,俘
虜三萬餘,剩下的也都潰逃無蹤,而朝廷軍隊的損傷相比下卻很下,而且大半是
在白天攻城時的損失,此戰攻克永州,可稱大捷。

  現在,秦貴妃正在揮動玉掌,猛拍李小民這位愛將的瘦弱肩膀,也不管他比
自己還要矮,小小的肩膀受不受不得自己玉掌猛擊。

  李小民苦笑著,拱手謙謝,隻道是托了娘娘洪福,才能一舉攻下敵城,此戰
當然是娘娘的功勞最大,而他不過是娘娘的一個馬前卒罷了。

  秦貴妃見他不居功自傲,心下更是歡喜,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小
民子,你立了這麼大功勞,我一定上報陛下,為你加功請賞!」

  李小民陪著笑,一雙賊眼卻在偷看她惹火玉體,隻覺高聳酥胸在麵前晃來晃
去,甚是惹眼,不由暗忖:「李漁的賞賜,有誰稀罕?若真要賞,把你自己賞給
我得了!」

  秦宜福在一旁看得眼熱,想想這小太監初次出戰,便立了如此大功,將來前
程不可限量,不由暗生結納之意。

  對於他的聰明和勇猛,也不禁暗自佩服,暗下決心,將來自己一定也要多立
功勞,不可讓秦氏的名頭,在自己這一代弱了下去。

  各營將官看著李小民被貴妃玉手拍在肩上,時而撫摸頭部,如此親熱恩寵,
天下少有,都不禁眼紅,羨慕不已。已經有老成些的將官開始捉摸是不是要托人
說媒,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位前途無量的少年才俊,卻又忽然想起,這位副帥是
太監之身,不由心中暗歎,縱然他才華橫溢,武藝超群,卻終究隻是一個太監,
將來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

  大道上,塵土飛揚,一支數萬人的軍隊,正在中速行軍,向北方推進。隊伍
中旗幟紛亂,士兵穿著各種雜色衣裳,走起來也不甚整齊,看起來像是一支臨時
拼湊起來的軍隊。

  這支軍隊的領袖,卻是一個看上去年約二十餘歲的女子,一身淡紅色勁裝,
外穿深紅皮甲,頭戴金冠,上插雉雞翎,長著一張瓜子臉,相貌頗美,隻是眼神
中,微帶一絲凶狠,正是巨山匪首宋大江的遺孀,江南一帶有名的女將紅娘子洪
三娘。

  她本是江湖賣藝女子,刀法精熟,又生得美貌,十幾年前跟了宋大江,上巨
山做了一個壓寨夫人,也曾率軍洗蕩村坊,殺人無算,遠近之處,赫赫有名,無
人不知巨山好漢宋大江,有這麼一個美貌能幹的壓寨夫人。

  洪三娘勒馬站在道旁,回頭看著自己部下的軍隊,心下暗歎。雖然自己部下
號稱十萬大軍,可是實際上,總人數不過七八萬,十萬之名,不過是拿出來唬人
的。若論起戰鬥力,更是差勁,哪�及得上自己山寨中原來那些久經戰陣的嘍羅
們。也隻有寄希望於朝廷大軍也是久疏訓練,未必能強過自己這些雜兵了。

  雖然帶著這麼一支兵,戰鬥力遠不如自己希望的那麼好,可是洪三娘也是無
可奈何。永州城的林魁,到底還是名義是服從自己的領導,若自己能帶兵解了永
州之圍,自己在大順軍中的地位,當可得到穩固。

  「隻可惜,我沒有兒子……」想到此處,洪三娘不由搖了搖頭,心下黯然。

  宋大江沒有留下一個兒子,是所有山寨首領的遺憾。若非如此,他們何至於
為了搶一個主導之位,拼得頭破血流,徒讓朝廷占了便宜?

  洪三娘正在黯然想著,忽然聽得後麵馬蹄聲響,一騎小紅馬飛馳而來,馬上
坐著一名少女。少女唇紅齒白,清秀美貌,兩顆小虎牙,從笑嘻嘻的小嘴中露了
出來,顯得俏皮可愛。

  紅馬馳到洪三娘身邊,那少女抱住洪三娘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娘,你在
想什麼?」

  洪三娘勉強一笑,道:「沒想什麼。你怎麼不在後隊呆著,又跑到這�來做
什麼?」

  她的女兒宋惜惜噘起小嘴,嬌聲道:「後麵都是些老兵,一個個又髒又臭,
有什麼意思!還是跟娘呆在一起,舒服得多!」

  洪三娘搖頭道:「在前麵危險,你還是到後麵壓陣去吧。」

  宋惜惜皺起了可愛的小鼻子,笑道:「現在在大路上,會有什麼危險。這一
片地盤,不都是我們大順軍的地方嗎?」

  洪三娘皺眉道:「按理說應該是這樣,附近不該有什麼官軍。隻是我派出幾
撥探馬,一直都不見有人來回報,所以心�奇怪,擔心會出什麼事。」

  宋惜惜笑道:「那還不簡單,他們不回來,說明沒有什麼事。若是有事,象
他們那樣膽小怕死,還不早就跑了回來報信?」

  洪三娘想想也是,自己派出的探馬人數眾多,就算真的有敵軍在前麵截住,
也不可能殺光所有的人,總該有人逃回來報信才是。

  這一支軍,繼續向前行進。

  洪三娘忽然一�頭,陡然看到前方高山峻嶺,山勢巍峨,不由暗自心驚,喝
道:「再派出探馬,上前探路!」

  幾騎馬自軍中馳出,飛馳而去,馳入山中大道。不多時,便見他們在山中打
出旗號,顯示前麵無有伏兵,可以放心進入。

  洪三娘雖然心中疑惑,卻也隻得隨著大軍向前行進。

  大軍前鋒,漸漸深入山中,洪三娘舉目觀瞧,那些探馬已經馳入山嶺深處,
隻能遠遠看到些許背影,心中疑惑:「他們不回來報信,如此深入,倒是賣力得
過份了些!」

  再手打涼棚,向前眺望,卻見山嶺後麵,有飛鳥驚起,惶聲鳴叫。洪三娘忽
然一驚,大聲喝道:「軍兵都停下!前麵有埋伏,不可再前進!」

  大軍行進起來,一時半刻,哪�止得住。那些士兵又都是不諳號令的,好久
才停住腳步,轉頭向後方緩緩移動。

  陡然間,一陣戰鼓隆隆響起,在前方,一支軍馬在山後衝殺而出,為首的卻
是一員女將。她手執長柄大刀,身披戰甲,英武美貌,偏偏又帶著懾人的猛將之
風,讓眾軍觀之膽寒。

  那女將胯下戰馬,神駿已極,賓士甚快,如風般率大批騎兵衝殺而來,仰天
大笑道:「洪三娘,你已入我計中,還不下馬歸降!」

  洪三娘又驚又怒,揮手拔出柳葉刀,厲聲嬌叱:「眾將士,跟我退出去!」

  她部下眾軍,本大都是新招來的兵丁,見中了埋伏,已經心慌,不待她再下
命令,便已大步飛奔,直向山外逃去。

  洪三娘領著女兒,拍馬飛馳,直向南方馳去。雖然心中也想和前方的女將交
手,但本軍已落入埋伏,隻有從速離開,方是上策。

  陡然間,一支軍馬從前麵斜刺�衝出,將大順軍截為兩段。那支軍人個個剽
悍,手執刀槍,攔路截殺賊兵,直殺得道路上屍體堆積,血流滿地。

  洪三娘看得大怒,揮刀衝上去,厲叱道:「哪�來的賊子,竟設下此毒計,
暗害我軍!為首的,給我滾出來!」

  一員銀盔銀甲的小將舉槍刺翻麵前的敵兵,拍馬迎上前來,看著這美貌英武
的江湖女子,眼前一亮,再看到她身後那拍馬馳來的清秀俏麗少女,更是眼泛桃
紅,臉上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手中銀槍一擺,淡然微笑道:「洪三娘請了!
小將不才,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第二章 女將相爭

  洪三娘看著麵前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麵露奸笑的白袍小將,又驚又怒,卻
知身陷埋伏,不敢戀戰。統領部下兵丁命他們向前衝殺,一定要殺出一條血路,
才有逃去的可能。

  李小民冷然微笑,率領部下眾軍,將大道攔住,於路截殺賊軍,直殺得人頭
滾滾,場麵慘烈至極。

  經曆了多場血戰,他現在已經近於沙場老將,無論麵對何等殘酷的戰事,也
不致於當場露怯。

  今天這一戰,卻是他獻計與秦貴妃麵前,並親自帶人去截殺洪三娘派出來的
探馬。在一眾鬼衛的幫助下,所有派來這個方向來的探馬,都被他抓住打昏,甚
至是搶了他們的衣甲,找些相似之人冒充大順軍的探馬,騙洪三娘入套。

  宋惜惜怒視著那俊俏少年,手中挺起紅纓槍便要馳上前去,與他比比槍法,
卻被母親大聲喚住,帶著她和一眾親兵向斜刺�衝殺過去,隻要盡快離開險地,
再做打算。

  李小民見她們想逃,正要率軍前去攔住她們的去路,將大小兩個美女捉來好
好調教,在身後,忽然響起劇烈的喊殺聲。

  回身看去,卻見一員悍將手持一對銅錘,滿眼血紅,狂聲嘶喊著衝殺進來,
身後眾軍也都悍勇異常,不顧性命地呐喊著,拼力刺殺前方的官軍。卻是宋大江
前生的愛將宋忠,對去世的主公忠心耿耿,如今見主母遇險,便不顧危險,帶著
部下精兵,一路衝殺進來,隻求能將主母救出。

  被這一支生力軍從外麵衝殺而來,官軍的陣腳頓時鬆動,被衝得一陣散亂。

  洪三娘趁著亂勢,帶上女兒和一眾親兵,自旁路逃脫。李小民雖然大喊著部
下官軍前往堵截,卻是也阻她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她逃去了。

  若是使出仙法,一記閃電將洪三娘擊斃當場,李小民也未始不能做到。隻是
一來五雷正法耗費仙力巨大,他舍不得用;二來身懷仙術的事,他盡量不讓太多
人知道,鬼衛們深藏的實力更是不能現於世人眼前;三來這麼美的美嬌娘,當抱
在懷中好好疼愛才是,怎麼能焚琴煮鶴,做出這麼浪費的事來呢?

  微一遲疑,洪三娘已經率軍逃出山口。李小民雖然也率領官軍從後麵追殺過
去,卻也隻能掩殺一陣,斬殺了大批賊兵而已,美女匪首還是率領大軍,遁逃到
南方去了。

  回到後陣,洪三娘立即命令部下軍兵準備防禦,一邊退後,一邊抵禦著官軍
一波波的攻擊。見大順軍防守森嚴,幾近無懈可擊,秦貴妃也無可奈何,隻得命
部下軍兵,四麵截殺逃竄的賊兵,盡量消耗敵軍的力量。

  這一戰,亂哄哄地直殺到天色將晚,雙方方才鳴金收兵。

  回到營中,秦貴妃清點傷亡人數,卻也傷亡了不少,加上留在永州城鎮守的
兵丁,現在她的手中,隻剩下五萬餘人。

  不過,大順軍傷亡的隻有更多。聽著部下眾將報上來的戰功,秦貴妃麵露微
笑,點頭讚許,讓身邊的書記官將眾將的功勞一一登記在功勞簿上。對於獻計截
擊賊軍的李小民,更是充滿了讚賞喜愛之情。

  天色將晚,眾將廝殺了一天,也都疲憊,各自回營休息去了。隻有李小民留
了下來,和秦貴妃坐在一起用膳。

  能和貴妃娘娘在一起吃飯,對一名太監來說,可是一項莫大的榮寵。李小民
雖然不將這項榮寵放在心上,可是能和美貌佳人一起用晚餐,還是一件令人高興
的事。

  在吃飯的時候,秦貴妃不停地夾菜給李小民,慈愛之情,布於玉顏之上,不
時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稱讚他小小年紀,打仗便如此勇猛,一定要多吃一些,
才能有力氣打仗。

  李小民投桃報李,將幾樣合秦貴妃口味的精美菜肴夾到她麵前,恭順地請娘
娘享用,一雙眼睛卻在偷偷打量著秦貴妃窈窕誘人的嬌軀,暗自咽著口水,隻恨
不得把麵前的美貌佳人,當作晚餐一口吞下去。

  大順軍經此一敗,損兵折將。即使在收攏敗兵之後,也隻剩下四萬餘人,讓
洪三娘怒歎不止。

  雙方的軍隊人數差別,現在已經差不太多。洪三娘退兵數十�,安營紮寨,
與官軍遙遙相拒。兩支大軍便在兩員女將的統領下,暗自聚集力量,準備進行一
場大的決戰。

  在李小民和秦宜福的提議之下,秦貴妃統軍前行,緩緩逼近大順軍營寨,在
敵軍前方遠處立下營寨,然後便統軍前往敵營前,指名罵陣。

  洪三娘在帳中,正在煩惱,忽聽前方來報,秦貴妃親自率軍前來討敵罵陣,
心下惱怒,當即披掛整齊,率軍出營。

  兩軍陣前,一員美貌女將身披黃金色盔甲,陽光照耀之下,金光耀眼,手提
大刀,躍馬而立,明亮眼中寒光閃爍,懾人心魄。

  而在她的身後,大批官軍正在放聲呐喊,指名辱罵洪三娘,催她快些出來,
與朝廷元帥決一勝負。

  洪三娘自幼習武,本是江湖賣藝女子出身,後來上了山寨,也曾率軍出外攻
戰,自負刀法精熟,哪忍得住這般惡氣,當即拍馬出陣,手中一雙柳葉刀寒光閃
閃,在空中揮舞開來,直取秦貴妃。

  秦貴妃等得心焦,見她出營接戰,正合心意,大笑一聲,嬌聲喝道:「來得
好!」

  兩騎馬相對飛馳,秦貴妃大刀劈出,狠狠斬向洪三娘的頭頂。

  洪三娘柳葉刀上舉,用力禦開劈來的刀鋒,雖覺秦貴妃力氣甚大,卻也不畏
懼,打馬盤旋,手中一對柳葉刀揮舞得神出鬼沒,與秦貴妃猛烈拼殺在一處。

  兩邊軍士,凝神觀看,隻見這一對女將,在戰場中央你來我往,精妙招數層
出不窮,刀光閃閃,將二女卷在其中,這般精彩的女將對決,卻是從未見過,讓
一眾軍士,不由都看得呆了。

  李小民在後麵負責押陣,看著那一對都具有魔鬼身材的成熟美女,暗自流著
口水,恨不能直接催馬上前,將一雙美人都抱在懷中,回營去偷偷享用。

  正在幻想著這兩個英武美女都跪在自己胯下服侍自己的美景,忽然看到天空
中風雲變幻,暴雨傾盆而下,間雜著雹子,從空落下,打在眾軍的盔甲之上,發
出叮當的脆響。

  暴雨澆在頭上,讓沙場中拼殺的兩位女將幾乎睜不開眼,胯下戰馬在地上的
腳步也有些打滑。秦貴妃戰得不夠得心應手,心中焦躁,揮刀逼開洪三娘,嬌聲
喝道:「今天先打到這�,明日再戰!」

  洪三娘雖然遇到了難得的對手,也想和她分個勝負,但是大雨傾盆,眼看著
不能戰得快意,便揮刀喝道:「也好!明天早上,再行交戰!」

  雙方引軍回營,官軍的營寨,也已建得差不多,秦宜福又上前督促,終於在
天黑之前,將大營建好,眾軍在�麵吃飯休息,養足精神,隻待明日上陣廝殺。

  此地的大雨,來得快,去得疾,很快已經不再下雨,第二天早上,地麵上已
經幹了,泥地甚是堅硬,正合適武將單挑廝殺。

  中軍帳中,秦貴妃坐在帥位之上微微有些頭痛,卻是昨夜洗澡時受了風寒,
現在頭上有些發熱,可是對於今天的單挑,既已和洪三娘訂下約定,便不好拖延
不去,不由暗暗沈吟。

  李小民率領眾將站在帳下,偷眼看著帥位上的英武佳人那微顯憔悴的美豔容
顏,回憶著昨天夜�爬在大樹上偷窺她在帳中入浴時那充滿誘惑力的魔鬼身材,
雪白嬌軀、玉乳豐臀不斷地在眼前晃動,不由暗咽口水,對她現在的病勢也擔心
不已。

  想著這位美貌佳人為了讓自己一飽眼福,竟然不顧病痛的折磨,在帳中脫光
了讓自己看,雖然這一夜在大樹上也甚是寒冷,李小民還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不肯讓她為難,便上前拱手道:「元帥!既然元帥玉體微恙,末將不才,願代元
帥出戰,抓了洪三娘回來,交由元帥發落!」

  他深深一揖,手按劍柄,出帳而去,心底卻是一片火熱,想著若能抓了洪三
娘來,一定先偷偷地讓人帶她到自己帳中侍寢,讓她嚐嚐自己的厲害!

  秦貴妃正以手支額,頭腦微微有些昏沈,聽他說了這一句,茫然�頭,卻見
小民子已經出帳去了,再想喚他,已來不及,看著他充滿鬥誌的瀟灑背影,心中
大為感動,暗道:「真是個會關心人的好孩子,不枉本宮疼他一場!」

  想想在宮�宮外,能這樣關心自己的,恐怕除了女兒之外,沒有別人,不由
暗歎一聲,小民子這樣的好孩子,簡直比自己親生的兒子還要孝順,雖然他不肯
做自己義子,微有遺憾,但他是自己女兒的幹弟弟,和自己的義子沒什麼兩樣,
心中大感溫暖,暗自決定,將來一定要好生疼惜他才是。

  李小民拍馬出營,遠遠看著前麵的敵營中,一支軍馬出營而來,為首一名女
將,貌美如花,拍馬立於軍前,凝視向這邊望來。

  李小民催馬來到戰場之上,躬身微笑,道:「洪三娘請了!我家元帥微染病
痛,今天恐怕不能出戰,隻能由末將代為出戰,討教洪三娘的高招。」

  洪三娘心底對那能與自己相持百餘招不敗的宮中貴妃甚為好奇,頗有惺惺相
惜之意,一心隻想和她較個高下,想看看誰才是大唐第一女將,誰知她卻托病不
來,不由心中焦躁,大是不快。

  看著前方的小太監,想著己方幾員大將都損折他手,不由心火上升,咬牙冷
笑道:「我洪三娘征戰無數,和男人單挑,和女人單挑都可以,就是不和不男不
女的太監交手!」

  李小民正用一雙色眼打量著她,忽然聽到這一句,當即氣得七竅生煙,�手
顫抖地指著她,卻說不出話來,隻能在心�暗罵道:「你沒看過老子的身子,怎
麼就知道老子一定是太監?回頭把你逮回去,一定要奸你個死去活來,讓你知道
太監的本錢有多雄厚!」

  洪三娘這句話,聲音甚響,整個戰場,大半人都聽到了,大順軍兵便大聲鼓
噪起來,指著李小民,放聲嘲笑,大罵官軍無人,竟然派了一個太監上陣打仗,
簡直是丟盡了大唐狗朝廷的臉!

  官軍這邊,卻是麵上無光,看著李副帥孤獨淒涼的背影,心中暗歎,李副帥
什麼都好,機智武功,在大唐軍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隻可惜少了一樣東西,
不管他有多厲害,還是要在戰場上受人嘲笑。

  大順軍兵一邊笑罵太監打仗,一邊大罵秦貴妃言而無信,膽小不敢上戰,竟
然派了自己親密的太監出戰,極為可恥。

  這些軍兵,大都是草寇流民出身,早已說慣了汙言蔑語,又繼承了曆代中國
人豐富聯想能力的優良傳統,便有人指著李小民大聲笑罵道:「你看這小太監,
長得這麼俊俏,一定是那個貴妃的麵首!」

  當下便有人一唱一和,滿臉狐疑地高聲問道:「既然是太監,那就不能算是
真正的男人,怎麼能做皇妃的麵首?」

  先前那人便洋洋得意地笑道:「你是不知道,在狗皇帝的後宮�麵,有『上
床太監』這種東西,皇妃們為了安慰自己寂寞的心靈和肉體,就找些俊俏標致的
小太監,弄到床上,教導他們來滿足自己,這樣的宮庭秘事,你自然是沒有聽說
了!」

  又有人置疑道:「太監算是個什麼東西,靠什麼來滿足皇妃呢?」

  那位見多識廣的萬事通便仰天大笑道:「這個還不簡單,告訴你吧,那位太
監副帥,就是用他的舌頭和手指,說不定還有腳趾,來滿足那個奶子特大、風騷
入骨的秦貴妃的!」

  洪三娘在山寨中,聽這些汙言穢語早就聽慣了,雖聽他們越說越是不堪,洪
三娘卻也不止住他們鼓噪,隻是含笑看著李小民,對於能用這樣的方法打擊對方
的士氣暗自稱快。

  那邊的大順軍�,討論得熱火朝天,已經把秦貴妃和小民子在床上用的什麼
姿勢交歡都討論過了,笑聲越來越大,聽得這邊官軍將領,又羞又怒,卻也忍不
住拿眼看著李小民,狐疑地想著,他是不是真的和秦貴妃有這種關係,那就怪不
得他會受到特殊的榮寵了。

  李小民早已氣得火星亂冒,拍馬挺槍向洪三娘攻去。怎奈洪三娘立於大順軍
前,隻是一揮手,便有漫天箭雨向李小民射來,鋪天蓋地,讓他難以抵擋。

  李小民一邊舉槍撥打羽箭,一邊仔細看著情勢,卻見敵軍防守森嚴,自己無
法衝到近前,沒奈何,隻得撥馬而回,臉色發黑,暗自生著悶氣。

  營門忽然敞開,秦貴妃親率軍馬,自營中馳出,玉容微微有些發紅,似為對
麵賊軍的辱罵羞怒不已。

  她催動駿馬,衝向敵陣,立於兩軍陣前,朗聲喝道:「洪三娘,不要學那下
作勾當,有膽量的,出來跟我真刀真槍地拼上一場!」

  洪三娘見她來了,眼前一亮,拍馬揮刀而出,手中一對柳葉刀在風中用力一
揮,大聲道:「來得好!既然你肯來,總好過那個不男不女的怪東西在陣上惡心
人!」

  她也不多說,柳葉刀迎風劈去,斬向秦貴妃的嬌軀,刀光閃閃,映目生寒。

  秦貴妃強撐著病體,奮力揮刀,與洪三娘鬥在一處。她心中暗恨賊軍出口傷
人,怒火中燒之下,使力甚大,刀勢淩厲,狠狠向洪三娘斬下。這飽經羞辱的美
女,便似暴怒的雌獅一般,對著洪三娘瘋狂攻擊,恨不能一刀將她斬為兩段,以
報她縱容部下辱罵自己的仇恨。

  見她氣勢如虹,洪三娘心中驚訝,雖然使盡渾身解數,拼力抵擋,卻已在氣
勢上輸了一陣,雖然柳葉刀漫天揮舞,護住周身,也隻是苦苦支撐而已。

  大順軍中吵嚷聲漸漸平息下來,眾賊兵看著洪三娘被秦貴妃大刀壓製住,心
中恐懼,隻怕她被秦貴妃一刀斬了,那時本方大潰,若是秦貴妃事後算起帳來,
隻怕個個都跑不了,惶恐之下,也無人敢於再出言辱及秦貴妃與那小太監令人生
疑的親密關係。

  李小民立於陣前,冷眼看著秦貴妃與洪三娘單挑,雖然恨她對自己的毒言辱
罵,卻也不忍心看她被秦貴妃當場斬殺,隻希望秦貴妃千萬不要殺了她,最多把
她打倒抓住,讓自己好有機會,能對這美貌的女俘虜進行正義的報複!

  正在暗自盤算該怎麼把自己的行動合法化,忽然看到對方大順軍陣中,一名
身穿粉紅衣衫的少女拍馬馳出,嬌聲大喝,道:「賊婆娘,休得倡狂,看我來拿
你!」

  李小民舉目遠眺,認得那俏麗少女便是上次在陣上見過的,洪三娘的女兒,
見她竟然不顧單打獨鬥的規矩,想要母女合戰秦貴妃,不由義憤填膺,暗自咬牙
道:「貴妃娘娘的兒子因為看了禁書被關在家�不許出門,女兒也在宮�沒有隨
軍,可是還有我這位女婿在此,怎麼能讓你們母女如此倡狂!」

  他轉頭向一邊的秦宜福打了聲招呼,叫他負責押陣,自己拍馬衝出,手執亮
銀槍,大喝道:「那邊的女孩,不要亂了規矩,看我來鬥你!」

  洪三娘見女兒不顧命令衝殺出來,心中微急,想到她的武藝是自己親授,在
這個年齡中的少年中,山寨上也無她敵手,心�微微安定下來,隻有凝神麵對秦
貴妃如雷霆般劈來的沈猛刀勢,一邊抵擋,一邊以潮水般綿綿不絕的攻勢來回報
於她。

  李小民馬快,在陣中截下宋惜惜,大喝道:「你懂不懂規矩?兩將相鬥,你
橫插一手,算什麼事!要打的話,跟我來!」

  看著這和貴妃有親密關係的肮髒太監,宋惜惜微蹙娥眉,然後滿臉嫌惡地叫
道:「真惡心!你這不男不女的狗太監,跟那賤女人做那種肮髒事,離我遠點,
別讓我看到你!」

  李小民氣得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去,想不到她的毒舌比她母親還要厲害,網
路書站上惡毒攻擊各部網路小說的毒蛇派,見了她隻怕也要甘拜下風。

  對於這種女子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李小民也不答言,銀槍一抖,便向她肩
頭刺去。

  宋惜惜見這個太監竟敢向自己動手,雖然覺得惡心,也不得挺起長槍,揮槍
抵擋。

  二槍相交,重重地發出一聲轟響。

  宋惜惜當時便被震得玉臂發麻,心中大駭:「都說太監力氣小,怎麼這太監
力氣比山寨中的各位頭領還要大得多!」

  二人馬打馬盤旋,戰在一處。宋惜惜雖然自幼習武,招數精妙,卻哪�及得
上李小民,被他一通狠殺,直殺得手忙腳亂,破綻漸漸多了起來。

  李小民卻不想傷到她,見她已亂了方寸,暗自冷笑,自己倒賣個破綻,引她
來攻。

  宋惜惜迎敵經驗終究不足,見李小民露出老大一個破綻,想也不想,便挺槍
刺去,雖然嫌這太監的血肮髒,可是隻要能擺脫他的糾纏,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李小民在馬上輕輕一閃身,放過刺來的槍尖,抓住槍杆用力一拖,胯下白馬
向前衝去,頓時衝到宋惜惜馬旁,輕舒猿臂,抓住宋惜惜將使力過巨、失了重心
的少女拖過馬來,按在馬鞍橋之上。

  宋惜惜大驚,口中喊叫掙紮,卻被李小民按住嬌軀,揮動手中槍杆,狠狠打
在她的香臀之上,痛得不由哭叫起來,隻覺背上一隻手重重壓下,壓得她無法動
彈,知道自己逃脫不了,便再也不敢動了。

  李小民將銀槍掛在馬頸上,拍馬而回。在馬上迅速動作,解了宋惜惜腰帶,
將她倒背雙手,捆得結結實實,一直馳到本陣,輕輕地將她放下地麵,喝令部下
將她看押起來。

  看著四麵都有鋒利的槍尖對著自己,宋惜惜哭哭啼啼,知道自已被這太監活
捉淪為了俘虜,還被他強行解了腰帶,不由心中大羞大恨。幸好她的衣甲甚緊,
還有束甲絲絛連著衣褲,這才沒有當場掉下褲子,現醜眾人眼前。

  在戰場中央,洪三娘見女兒被那小太監一把抓去,心中叫苦,手中卻不敢怠
慢,與秦貴妃舍命苦鬥,隻怕自己心中一亂招數趕不上,若被秦貴妃打敗擒殺,
自己的女兒,隻怕真的要完了。

  秦貴妃見小民子逮了洪三娘的女兒,心中一寬,怒氣稍泄,那一股撐著她的
氣勢當即消失,在風寒困擾之下,手腳開始有些酸軟無力。

  洪三娘的招數忽然散亂,柳葉刀在秦貴妃麵前虛晃一記,撥馬便走,口中嬌
叱道:「賊婆娘!不要以為你的情夫抓去了我女兒,我就會怕你!你們這對奸夫
淫婦若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秦貴妃見她退開,心中一鬆,腦中微感昏沈。

  忽然聽到這一聲辱罵,什麼「情夫」、「奸夫淫婦」之類,不由大怒,拍馬
揮刀追上去,隻想把這毒舌如蜂針的惡婦,一刀揮為兩段,以報辱罵之恨!

  洪三娘拍馬疾行,聽得後麵馬蹄急促,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將柳葉刀掛在馬
頸上,忽然回轉身,大喝道:「看招!」

  兩道寒光,自她手中射出,向秦貴妃電射而去!

  秦貴妃此時頭痛發熱,昏沈中,忘了「窮寇莫追」的道理,也隻是靠一股怒
氣強撐著追殺洪三娘,陡然看到寒光襲來,不由大驚,慌忙揮刀斬去,病中大刀
失了準頭,隻斬落一柄飛刀,另一柄飛刀,卻直射到胸前,沒入了酥胸之中!

  秦貴妃大叫一聲,伏在馬頸上,胸膛鮮血迸流。

  洪三娘見狀大喜,複取了柳葉刀,回身來攻秦貴妃。便要擒下敵軍主帥,用
她來交換自己的女兒!

  就在她拍馬馳到秦貴妃馬前,便要下手捉拿之時,忽聽一聲厲喝響起:「大
膽婆娘,休傷貴妃!」

  弓弦如霹靂響起,冷箭破空,直向洪三娘射來。

  洪三娘一�頭,見那箭勢沈猛,恍若有撕天裂地的威勢一般,不由大驚,舉
刀便擋。

  利箭射在柳葉刀上,轟然大響,洪三娘雙膀劇震,心中暗驚道:「好大的力
氣!官軍之中,怎麼還有這樣的神箭手?」

  舉目看去,卻見一員小將拍馬疾馳而來,手中連珠箭發,一箭箭地射向洪三
娘,正是方才抓走自己女兒的小太監。

  李小民這連珠箭法,乃是最近勤學苦練得來,雖然不想射死洪三娘,卻也射
得她手忙腳亂。胯下駿馬飛速馳到秦貴妃身邊,伸手抱了她過來,抱在懷中,心
念她的安危,也不與洪三娘交戰,回馬便走。

  洪三娘趕到近前,看那小太監已經去得遠了,不由咬碎銀牙,拔刀怒射,飛
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射向李小民的脊背。

  李小民聽得身後風聲響起,也不回頭,手中長弓向後一甩,尖端包的角鐵重
擊在飛刀之上,將飛刀擊落,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狂奔,向本方軍陣馳去。

  洪三娘率軍趕去,卻被漫天箭雨射了回來,看著遠處敵營中在官軍士兵看押
下哭哭啼啼的女兒,心中劇痛,卻也隻能遠遠看著,無法闖進敵營中將她搭救出
來。

  李小民抱著昏迷的秦貴妃,拍馬馳入營中,一直衝到秦貴妃的營帳處,抱著
她跳下馬來,闖進營帳,命令�麵的女兵都出去侍候,不得呆在這�礙手礙腳。

  那些女兵嚇了一跳,看著氣急敗壞的李小民和胸前冒血麵色慘白的秦貴妃,
不敢與他爭辯,慌忙出帳去了。雖然她們的職責中有一條,是負責監視出宮的皇
妃,不得讓她與男子單獨呆在一起,但是李公公本是宮中內侍,在宮�都常和秦
貴妃單獨在一起的,自然不在此列。

  李小民在心中喚了月娘出來,命她在帳中設下禁製,不得讓人闖入,又讓她
去打了盆溫水來,幫著自己替秦貴妃擦拭鮮血。

  他手忙腳亂地替秦貴妃脫下衣甲,不及脫下的就用剪子剪開、晶瑩刃劈裂,
看著晶瑩如玉的酥胸之上,插著一柄尖刀,不由心頭大痛。

  定睛再看,那刀卻插得不太深,隻入肉半寸,大概是多虧了秦貴妃所穿厚甲
擋了一記,才沒有被飛刀貫穿心肺。秦貴妃昏迷,倒有多半是因為風寒發熱外加
受驚過度的緣故。

  李小民心中微定,看著飛刀的刀尖淺淺插在右乳下側,便小心地將它拔了下
來,立即敷上藥粉,在月娘的幫助下,替她包紮完畢,又拿起溫水浸泡的毛巾,
小心地替她擦拭起胸前的血跡來。

  擦了兩下,忽然看到玉乳高聳,雪白晶瑩在胸前輕輕顫動的模樣甚為誘人。

  尤其是頂端的小小櫻桃,在空中傲然挺立,引得李小民的喉頭,不禁上下抽
動起來。

  他就象受了迷咒一樣,情不自禁地伏下頭,伸出舌尖來,在那小小櫻桃上輕
輕一舔,感覺著舌尖上的溫暖觸感,心中大動,嘴唇靠近晶瑩玉乳,朱唇微啟,
將那小小櫻桃,輕輕地含進了口中。

  秦貴妃的乳頭之上,帶著一縷鮮血的味道,卻是她玉體內流出的血液。李小
民小心地含吮著,感覺著口中的溫軟滑膩,神魂飄蕩,雙手也忍不住摸上了她的
玉體。

  耳邊忽然傳來秦貴妃的嚶嚀呻吟,李小民猛然驚醒,�起頭來,看著秦貴妃
睫毛微動,似要醒來,不由大悔。

  為自己對受傷後的娘娘做出這等事來後悔莫及,情急之下,慌忙拿起毛巾,
為她擦拭小腹上的血跡。

  秦貴妃在昏迷中,隱約感覺到胸前一股酥癢感覺升起,卻又甚是讓人舒服,
不由呻吟出聲,一會便悠悠醒來,低頭一看,卻見自己躺在床上,酥胸赤露,小
民子正坐在榻邊,滿頭大汗,低頭賣力地替自己擦拭身上的血跡。

  秦貴妃心中感動,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是冰清玉潔的身子被太監看到
了,還是有些羞愧,慌忙披衣而起,掩住了自己的酥胸。

  李小民見她醒了,做賊心虛道:「娘娘,小人該死,未曾保護好娘娘,請娘
娘責罰!剛才為了給娘娘治傷,情急下褻瀆了娘娘玉體,小人有罪!」

  秦貴妃眼眶微微濕潤,溫聲道:「好孩子,多虧你了!若不是你救了本宮,
本宮隻怕已經淪為階下之囚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地上男孩的頭發,忽然心中一動:「剛才我昏迷的時
候,小民子除了替我治傷,還做了什麼沒有?」

  疑念一起,再難遏止。她低下頭,小心地掀開身上剛披上的衣衫,卻見胸前
受傷的右乳上,一片濕潤,在乳頭尖端,還帶著一滴亮晶晶的口水。

  秦貴妃頓時大怒,柳眉倒豎,怒視著麵前跪著的小太監,便要一腳將他踹翻
在地,大罵他的無良行徑。

  李小民聽著她嬌喘驟然變粗,心知不妙,慌忙拜倒玉足之下,惶聲道:「奴
才該死!剛才擦拭娘娘玉體時,不敢睜眼,到處亂擦,弄濕了娘娘的身子,還請
娘娘責罰!」

  秦貴妃一怔,低頭看看自己玉乳,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來的水。

  回念一想,心中暗歎道:「小民子救了我的命,也不要對他太苛責了。就算
他真的趁我昏迷輕薄了我,也該可憐他自小入宮,不知男女之事,對女子的身體
有些好奇,也是常事。何況他為了給我治傷,情急下脫了我的衣衫,一旦看到我
這般成熟女子的身子,一時失控,也是情有可原。」

  在她溫柔的心中充滿了對不幸做了太監的少年的憐惜,輕歎道:「起來吧,
這事也怪不得你。你救了本宮的性命,本宮會記在心�,去吧!」

  李小民如蒙大赦,在她麵前叩了個頭,唯唯而出,走到帳門外,偷偷地擦了
一把冷汗,暗歎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在帳中,秦貴妃靠在床上養傷,心中忽然想道:「那些賊兵汙言辱我,道是
小民子是我的情夫,還說他是我的『上床太監』,與我有苟且之事。難道我們真
的這麼親密,能引起眾人的猜疑麼?還是說,他們以為我和小民子郎才女貌,看
上去倒似是一對?」

  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胸部,輕撫玉乳,秦貴妃心中大羞:「這幹幹淨淨的身
子,被小民子看去了,難道真的要引他做個『上床太監』,象前朝宮妃一樣,有
個貼心知己的人兒,以免寂寞麼?」

  在周皇後主持後宮之後,法度森嚴,李漁父皇那一輩在宮中泛濫的皇妃養著
「上床太監」的風氣,已消失無蹤。隻是秦貴妃與她一向交好,就算真的養了上
床太監,她也多半便會看在自己父親的麵子上,裝聾作啞,不去理會。

  想著小民子那絕世英俊的俊美風姿,秦貴妃的嬌軀,不禁一陣陣地發熱,一
邊暗罵自己水性揚花,竟對這可憐的小小少年動了歪念頭,一邊卻又忍不住將手
撫上酥胸,撫摸著剛被那小太監撫摸觀看過的玉乳,嬌喘息息,陷入了不可遏止
的桃色幻想之中。


             第三章 特殊刑訊

  軍營的柴房,暫時被充作關押戰俘的監房。

  在屋�,一個美貌少女手腳被縛,倒在粗硬的木柴堆上,哭哭啼啼,為自己
的不幸被俘哀痛不已。

  柴房門忽然發出「吱呀」一聲,打開了來。宋惜惜驚慌�頭去看,卻見那個
親手擒拿自己的小太監,笑嘻嘻地端著一碗水,走進屋�,看著自己笑道:「小
娘子,你在這�關了這麼久,一定很渴了吧?來,看我給你送水來了!」

  宋惜惜滿心驚慌,卻硬撐著不肯服輸,大罵道:「狗太監,你快把我放了,
不然我母親率軍殺上門來,救我出去,我定要親手斬了你的狗頭!」

  李小民麵色一變,想起她在戰場上對自己的毒舌辱罵,心下大怒,卻不發作
出來,隻是微笑著走到她身邊,問道:「你不想喝水嗎?也好,先放一邊,等你
渴了再喝!」

  宋惜惜其實是已經渴了,隻是不想對這小太監低頭,梗著脖子,把頭扭向一
邊,重重地哼了一聲。

  李小民坐在她身邊的木柴堆上,看著躲在柴堆上的少女,模樣俏麗,身材玲
瓏浮凸,玉峰高聳,不由暗自咽了口唾沫。

  她的相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貌,兼且年紀隻有十六七歲,雖然看上去
比現在的李小民還要大些,渾身卻充滿青春的活力。特別是眼中有一絲桀驁不馴
的野性,更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李小民剛才是在秦貴妃帳中出來,因為看了秦貴妃的玉體被弄得心如火焚,
渾身發燙,強忍著燥熱,對那些女兵們命令她們要煎些風寒發汗的藥給秦貴妃喝
下去,走回自己帳中,正在嗟歎不能對秦貴妃用強滿足自己,忽然想起在營中剛
好有一個美貌少女,可供自己泄火,不由心下大喜,立即打了一碗溫水走來,替
她解解渴,順便也讓她幫自己解解渴。

  柴房內,寂靜無聲。少女扭頭不去看這個惡心的小太監,李小民卻是兩眼閃
閃發光,看著少女誘人的胴體,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少女的腰肢,柔軟而富有彈性,不愧是長期習武的女將。李小民的手,肆無
忌憚地伸進她的腰間,輕輕撫摸著她柔滑的纖腰,不時用力捏上兩把。

  宋惜惜陡覺腰間發熱,回頭一看,這小太監正色迷迷地笑著,對自己玉潔冰
清的身子上下其手,不由又驚又怒,放聲大叫道:「你這狗太監,快滾開!」

  李小民眯著眼睛,搖頭微笑道:「我偏不走開,你能怎麼樣?」

  宋惜惜仰起脖子,大聲嘶叫道:「快來人哪,變態太監欺負人了!」

  李小民早在柴房中布下禁製,倒也不怕她叫,聞聲笑道:「你想喊誰來?外
麵的都是我的手下,就是真的喊來了,你是不是想多幾個人來摸你?」

  宋惜惜頓時住口,小臉憋得通紅,用力掙紮。

  她手腳被縛,難以抵抗,隻有嬌軀拼命扭動,躲閃著李小民的魔手。

  看著青春少女那苗條誘人的嬌軀在木柴堆上如蛇般扭動,看著她滿含惶急的
嬌俏容顏,胸前雙丸在奮力掙紮中上下跌蕩,李小民隻覺一股青春活力氣息撲麵
而來,更是心中發熱,雙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握住了她酥胸前激烈跳動的一對
玉兔。

  宋惜惜大叫一聲,羞憤交加,少女未曾遭人碰觸過的純潔身子卻落在這個肮
髒太監的手中,一陣熱力從胸前散發出來,直達心中,弄得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身
子,胸前的酥麻感覺,甚是奇怪。

  李小民卻不管她動不動,反正她也是被捆住了,沒辦法逃掉就是了。他挽起
袖子,大肆撫摸起來,隻覺宋惜惜胸前一對玉乳手感極好,雖然沒有秦貴妃那般
豐滿誘人,卻勝在少女青春無敵,酥胸也充滿了彈性,不由多捏了幾把。

  宋惜惜叫了幾聲,見沒有人來救自己,隻得瞪著一雙明亮雙眼,恨恨地看著
李小民,貝齒緊緊咬住櫻唇,卻不再叫了。

  李小民摸了兩把,見她的忍受力如此之強,索性撲到她的身上,放心大膽地
摸弄起來。

  他的手,伸進宋惜惜的懷�,猴急地解開了她的衣襟,一雙玉兔,迅速從衣
服�麵蹦了出來,在酥胸前彈跳不已。

  李小民將她上身衣衫解開,伸手在玉腹酥胸上撫摸,捏住她的柔滑雙乳,滿
手盈握,閉目體會著那良好的彈性和觸感。

  宋惜惜恨恨地瞪著他,咬牙道:「狗太監,你脫了我的衣服,是要嚴刑拷打
我嗎?哼,不管你用什麼刑罰,我都不怕!」

  李小民一怔,手指捏住她嫣紅的乳頭,問道:「你怎麼會以為我要拷打你?
拷打人,有這樣子做的嗎?」

  宋惜惜怒道:「你還想騙我嗎?哼,就算你用盡一切酷刑,也休想讓我把大
順軍的軍事機密吐露給你!」

  她自幼生活在山寨上,聽一些頭領們吹噓自己的英雄氣概,道是當初被官府
捉去,不管是夾棍、殺威棒還是刺字、火烤、老虎凳、辣椒水和鞭刑,都未曾讓
自己出賣兄弟,端的是義氣深重。現在落在官軍手中,知道已然無幸,索性鼓足
勇氣,就算被拷打而死,也絕不會出賣大順軍的各位兄弟和自己最親愛的母親!

  李小民也懶得給她解釋自己對大順軍的什麼「軍事機密」根本不感興趣,反
正看她小小年紀,多半也不會知道什麼,還是在她身上先解了渴再說,當即低下
頭,吻上了她紅潤櫻唇。

  剛舔吸了兩口,唇上忽然一陣刺痛,李小民慌忙�起頭來,卻見宋惜惜滿臉
凶狠,�頭來追著咬,慌忙一把按住她的臉,將她的頭按回在柴堆上,伸手一摸
唇角,唇上已被她咬出了血。

  李小民大怒,見她還在掙紮扭動,還�腿想要用膝蓋頂碎自己下身,便按住
她,自己騎上她的身子,雙腿緊緊夾住她的苗條纖腰,一邊抵擋著她想把自己掀
下去的努力,一邊怒道:「你是屬狗的嗎,怎麼咬人?」

  宋惜惜一怔,疑道:「你怎麼知道我屬狗的?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預先
調查過我們大順軍的機密情報,所以才知道的!」

  李小民一怔,心道:「原來是個傻丫頭!不過換句話說,就叫清純無瑕!」

  接著,便見宋惜惜用力吐著口水,罵道:「狗太監,髒死了,把你的唾沫吐
到本姑娘嘴�,呸,你用這種方法來侮辱本姑娘,也休想動搖本姑娘的心誌!」

  李小民怒道:「你憑什麼罵我狗太監,還髒,你看小爺洗得幹幹淨淨,哪�
髒了?」

  宋惜惜皺著鼻子,滿臉厭惡地道:「太監就是髒!不男不女的東西,最肮髒
了,山寨�麵所有人都這麼說!」

  李小民大怒,見她自戰場以來多番辱及自己勤勤懇懇為人服務的崇高職業,
哪�還忍耐得住,立即站起身來,兩腿跨在她的臉旁,就在她的上方,三下兩下
脫光了褲子,露出自己作為一個太監最驕傲的東西,指著它怒道:「不許罵我太
監!你看,太監哪有這樣的?」

  宋惜惜跟他吵發了性,雖然見他脫了褲子,露出很奇怪的東西,還是大聲叫
道:「太監太監太監!惡心死人的髒太監!」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她竟然連眼前的證據都視而不見,真是強詞奪理,以此
為甚,不由吃吃地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太監是什麼?」

  宋惜惜脹紅著俏臉,尖叫道:「當然知道!太監就在是宮�伺候皇帝的狗奴
才,人都說太監最髒了!」

  李小民搔搔頭,對這女孩受到的教育憂心不已。聽她越罵越起勁,還扭過頭
張嘴要咬自己的小腿,不由怒從心起,用力坐下來,在她酥胸玉乳上磨擦幾下,
捏住她的麵頰,狠狠地將自己的仙器刺了進去,怒道:「叫你咬!我已經將仙力
遍布周身,久經鼎爐淬煉的雙修仙器,還怕你小牙咬兩下嗎?」

  這一處確實是他下身最堅韌的部位。此刻宋惜惜的櫻桃小嘴被塞得滿滿的,
唔唔叫著,貝齒發狠咬下,卻絲毫不能傷到他久經磨煉的仙器,隻能在上麵留下
些少細碎的牙印而已。

  李小民終究還是被咬得有點疼痛,心中更怒。他那時代的年輕人,大都是恩
怨分明的,這從網上紅火的奇幻小說、武俠小說中就可以看得出來,許多小說都
是快意恩仇,殘酷地報複那些侮辱迫害自己的人,有少數小說�寬容的主角,卻
被稱為「史上最垃圾的主角」,遭到鬱悶的讀者們一致痛罵。

  李小民自從穿越時空以來,早有當主角的自覺,因此便是死,也不肯做那種
垃圾主角,一切按照本性來做,對這多次當眾和私下侮辱自己的少女,自然不能
放過。

  他跪在宋惜惜玉麵上方,雙膝跪在她脫下來的衣物上,抱住少女臻首,用力
衝刺。宋惜惜在他狂暴的動作之下,被噎得直翻白眼,雖然想罵想咬,卻再也沒
力氣做出來了。

  感覺著少女口腔的濕滑和香舌的用力抵抗,李小民心中大快,低頭看著宋惜
惜因羞怒脹得通紅的俏臉在自己的動作下震蕩不已,雙腿夾緊她的玉容,沒用小
半個時辰,便虎軀一震,將自己被秦貴妃勾起來的火氣盡情發泄在青春少女的喉
中。

  宋惜惜被嗆得連聲咳嗽,眼淚都流了下來,卻感覺那太監仍緊緊抱住自己的
頭,死死壓在胯下不肯放開,為了避免被嗆死,隻得含淚一口口地咽了下去。

  李小民虎軀劇震半晌,終於放開她的頭,向後一坐,光光的臀部坐在少女酥
胸之上,感覺著那柔滑彈性,連聲喘著粗氣,看著宋惜惜俏臉紅唇上點點白汁,
一時腦中渾沌,說不出話來。

  宋惜惜輕輕咳嗽著,憤怒地流著眼睛,哽咽著澀聲道:「狗太監,不要以為
這樣折磨我就會屈服,就算是辣椒水我也不怕!哼,還有老虎凳呢,怎麼不見你
用出來?」

  李小民一怔,心�奇道:「什麼辣椒水,這女孩到底在想什麼啊?難道她嚐
著很辣嗎?」

  不過她既然這樣說了,李小民為了配合她的英雄氣概,也不客氣,索性把她
的褲子脫下來,將她按在木柴堆上,就要打屁股。宋惜惜卻是罵聲不絕,盡顯被
敵人俘虜的女英雄風範。

  解開束著她玉足的繩索,脫光了少女下身衣褲,按著她伏跪於柴堆上,李小
民高高舉起手,正要落下,忽然看到少女玉臀,雪白柔滑,帶著幾處在陣上被打
黑的青傷,知道手感一定不錯,不由伸過手去,放在上麵輕輕撫摸,用力揉捏,
感受著香臀在自己掌下不斷變形,不由又興奮起來,心�暗道:「這女孩的身材
還真是不錯,要是再調教幾年,說不定能趕上秦貴妃!」

  一想到自己曾偷窺秦貴妃入浴,那般美妙至極的性感玉體,對他擁有無限的
吸引力,讓李小民欲火再度升起,將少女按倒在硬柴堆上,也不管她被木柴硌得
花容扭曲,硬分開她兩條雪白玉腿,便趴了上去,抱緊她的赤裸玉體,雙手用力
捏住她的藕臂粉腿,準備在她身上,發泄自己這幾天積鬱的火氣,順便報複她對
自己一直以來的侮辱痛罵。

  可是,就在他距離犯罪深淵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

  沒有外人闖入,更沒有英雄跑出來救美,李小民也沒有突然良心發現,他停
下來,是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自己作為一個非凡的時空穿梭者,這樣做,究
竟對是不對?

  想想從前看過的那些架空小說,好多主角都是一身正氣,在異世界�正派至
極,一心隻以拯救天下為己任,連娶老婆納妾這種活動也視為邪異惡端,在一夫
多妻的社會�,大顯神威,一生最多隻娶一個老婆,讓外人都在猜測,這些主角
才是真正的太監,至少比李小民更象一些。

  李小民不管怎麼想,也知道現在自己做的事,對那些架空小說的主角來說,
是絕不會發生的。那麼,自己現在是不是該懸崖勒馬,停下來不幹?

  沈思半晌,在經過了慎密的推理之後,李小民終於,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決定,絕不再以一個架空小說主角的高標準來對自己進行嚴要求,而
是以一個普通讀者的身份,來決定自己下一步的動作。

  從前,李小民在看小說時,最關注的就是情節的合理性。因此,不管是在現
代社會娶到好多校花的,還是在古代社會身居高位卻隻娶一妻的,都被他視為不
合情理。

  前者對於一個男性讀者來說,還可以忍受,後者對這個時代的讀者就太過份
了,簡直要讓李小民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作者為什麼要寫出這樣明顯不合時代
和人性的情節。就算大家都看膩了一男多女的小說,也不至於要連主角作為一個
男人的正常心理和生理需要都完全不顧吧?

  因此,熱愛網路文學的有誌青年眉頭緊皺,臉上煞氣湧現,狠狠一咬牙,赤
裸胯部狠狠地向少女兩條雪腿間撞了過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達對那些不
合情理的架空小說的最強烈抗議!

  宋惜惜仰起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兩行珠淚,遏止不住地從俏臉上奔流
下來,灑在青絲玉耳之上。

  李小民壓在她純潔無瑕的玉體之上,用力劇震虎軀,心�暗暗地道:「哼,
要是我這一段情節發表在小說網站上,一定會被人罵死!想罵就罵吧,這是身為
一個小說讀者應有的正當權利,不過,在罵之前,請想一想,如果是自己處在這
種情況,在自己麵前有一個美貌的女俘虜可供自己盡情處置而不用擔心有員警來
抓,你會做些什麼?難道會放了她嗎?」

  李小民一邊暗自在心�對當初那些書友們說著肺腑之言,請他們誠實地回答
他們自己,一邊也不放過身下的少女,弄得她花容失色,涕淚交流,粉軀在他的
激烈衝撞下劇震不止,卻還在抽抽噎噎地罵道:「狗太監,你不管用什麼方法來
折磨我,我都不怕!哪怕是用燒紅的鐵棍來刺我,我……我也絕不會泄露半點軍
事機密……」

  李小民心中大奇:「怎麼她還當我是在拷打折磨她,還真有這麼純潔無瑕一
點不通曉男女之事的女孩嗎?」

  他卻不知,在他身下,確實有這麼一個清純女孩,就象後世某個年代的許多
大、中學生一樣,一直到成年結婚都未接受過一點性教育,搞出了許多因性盲而
導致的笑話,甚至連夫妻敦倫之事都是在結婚多年以後才偶然知道的。

  因為宋大江為人殘暴,雖然夠義氣,可是誰要敢對他女兒說些什麼不三不四
的話,他立即把那個人挖了心肝下酒。吃了幾個嘍羅之後,滿山寨人人失色,再
不敢對宋惜惜說半點有巧妙寓意的話,連葷笑話也不敢多說半個。

  宋惜惜咬著牙,努力承受著李小民的激烈衝撞帶給她的巨大痛苦,一邊喃喃
罵著,堅毅的表情在她臉上浮現。

  少女之心,就象紅色的花崗岩一樣,堅定不屈,絕不肯泄露正義組織的軍事
機密。

  聽著她的喃喃痛斥,李小民漸漸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當
自己在對她嚴刑拷打,用劇痛來折磨她,逼著她泄露組織的機密情報。而這青春
少女,有著堅定的革命思想,就算受到這樣的非人對待,也不肯泄露組織的半點
機密。

  在這位女英雄身上縱橫馳騁,感覺著她堅定的心誌,弄到後來,李小民心中
不由慚愧起來,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對蘇聯衛國女英雄卓婭施暴,強奸——不,是
輪奸!——她的德國鬼子兵一樣,做下了一件天大的惡事。

  李小民記得聽人說過,那些年,德國人為這件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義憤填
膺的蘇聯紅軍高舉著為卓婭報仇的大旗,強輪了數十上百萬的德國婦女,生下了
無數擁有俄羅斯血統的孩子,為德國注入了大量的新鮮血液,果然是血債血償,
正義必勝!

  那支抓住卓婭的德國部隊也沒有一個人受到紅軍寬恕,被史達林同誌下令不
留俘虜,不接受投降,一定要趕盡殺絕才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抱過卓婭的德國
兵趁亂當了逃兵,在戰後民主德國的朗朗天空下幸福地過完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雖然知道自己不會落到德國人的下場,李小民還是失了興致,草草收工,從
還在呻吟尖叫的少女身上爬起來,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柴房中,女孩的呻吟聲漸漸平息下來,睜開眼睛,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李小
民佝僂的背影走出柴房,聽著腳步聲在門外遠去,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
喃喃地道:「這就算嚴刑拷打嗎?開始是很痛沒錯,可是後來,簡直就是很舒服
啊!他想用這件事來折磨我,逼我招供,怎麼可能做到呢?」

  美麗的少女微蹙娥眉,思慮半晌,終於找到了李小民這麼做的答案,唇邊不
由露出了一絲輕鬆的微笑。

  她伸出鮮紅香舌舔去唇邊的白汁,得意地輕聲笑道:「連嚴刑拷打該怎麼做
都不知道,真是個笨太監!」


             第四章 俘獲美女

  大軍夜行,悄悄地向敵營掩去。

  洪三娘牽著馬蹄上裹著麻布的戰馬,小心地走在軍隊當中,警惕地舉目向前
看去,卻見官軍大營一片漆黑,隻有幾點火光在緩緩搖動,還有人在�麵走動的
影子,像是在打著梆子,報告平安無事的消息。

  平安無事,自己的女兒,可會平安無事麼?想到這�,洪三娘美麗成熟的玉
容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擔心的苦笑。

  按照亂世中交戰的規則,女子一旦在戰爭中被俘第一時間就會被敵兵輪奸,
飽受折磨蹂躪,有時幾天幾夜都不得休息,隻能哭泣著忍受男人在自己身上發泄
獸欲。

  隻希望那支官軍看在她是自己女兒的份上,還想留著她威脅自己,不要對她
做出什麼過份的事來。

  這一次,洪三娘救女心切,又從探子口中聽到了敵軍統帥秦貴妃傷重不起的
消息,因此才冒著危險,率領大軍,前往敵軍劫營,若能救出女兒,便是萬幸,
哪怕她已經被敵軍輪奸,蹂躪得不成人形,隻要能活下來便是好了。在這亂世軍
中,難道還想要能永保貞潔不成?

  大順軍的大隊人馬,緩緩接近敵營,看著敵營中還是一片寂靜,洪三娘心中
暗喜,揮手命令部下準備進行衝鋒。

  突然,營中似乎有人發現了外麵的片片黑影,便大聲呼喝道:「外麵是什麼
人?報上口令!」

  洪三娘見敵人已經發覺,幸好本軍已經進入了最好的突擊地點,便跳上戰馬
放聲呼喝道:「小的們,跟我殺上前去,抓了秦貴妃,殺盡狗官軍!」

  大順軍兵,同聲大吼,仗著人多勢眾,又有出其不意的優勢,舉起兵刃大步
狂奔,氣勢如虹地闖進敵軍大營,掀開敵軍的帳篷準備進去大砍大殺那些驚惶失
措的官兵,卻都撲了個空,整個大營中,空空蕩蕩,就連剛才大聲呼喝的哨兵也
不知哪�去了。

  大順軍兵,惶然四顧。洪三娘雖然也是心中驚訝,卻已猜出中了敵軍圈套,
臉色發白,大聲喝道:「快撤出去!」

  在營外,戰鼓從四麵八方隆隆響起,喊殺聲轟然升起,震天動地。從各個方
向,都有大批官軍狂呼著揮刀衝殺而來,將驚慌失措的大順軍,衝得七零八落,
迅速陷入絕境之中。

  洪三娘揮動柳葉刀,四麵砍殺,劈翻了一個向自己狂撲而來的官兵,舉目望
去,但見黑夜之中,火把漫野揚起,到處都有敵兵向這邊衝來,而自己的部下,
被殺得四散奔逃,再無還手之力,不由長歎一聲,心知中了埋伏,被敵軍圍在當
中,此戰必敗!

  事已如此,洪三娘也知道女兒必然被敵軍轉移不會還留在營中,當機立斷,
大聲喝道:「眾軍兵!官軍勢大,我們殺出去,不要做了他們的俘虜,被淩遲處
死!」

  眾嘍羅畏死,更怕被當作叛逆淩遲,因此都挺起刀槍,舍生忘死,隨著洪三
娘向外麵衝殺。

  漫野之中,官軍大聲呼喊:「投降免死!」

  圍住賊兵一陣狠殺,到處慘叫聲震天響起,在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被砍
殺於地,慘狀盡被掩沒在夜色之下。

  眾賊兵有的被官軍圍住,不得不跪地乞命,卻還有一些不肯深信官軍之言,
跟在洪三娘身邊,拼死向外殺出,終於在官軍的包圍圈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向
本軍大營逃去。

  逃到半路,卻見本軍大營火光衝天。洪三娘心下驚駭,帶著軍兵衝到近前,
卻見秦宜福率領大批官軍立於營寨之上,手中高舉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放聲大
吼道:「賊將首級已在此,賊眾若再不降,定然掃除處死,絕不輕赦!」

  洪三娘舉目看去,卻見那個血腥頭顱,在火光下麵目依稀可辨,正是負責留
守大營的部將宋忠,不由心頭劇震,身子在馬上一晃,差點便摔下馬去。

  可是在這亂軍之中,四麵慘叫廝殺聲迅速將她震醒,聽得後麵喊殺聲漸漸逼
近,似有追兵從敵營處追來,洪三娘狠狠一咬玉齒,拍馬便逃。

  大順軍這一次襲營,卻中了敵軍的埋伏,大敗虧輸;而留守的軍兵又被秦宜
福率軍反劫營,趁著大順軍主力輕出之機,一舉奪下了敵軍營寨,讓大順軍頓失
憑依。官軍又如狼似虎般從四麵迫殺而來,賊眾哭泣嘶喊,落荒逃竄,卻被追兵
迅疾追上,一刀一個,砍殺在荒野之中。

  在後方,秦貴妃披掛整齊,手提大刀,親率大軍追殺敗兵。而李小民銀盔銀
甲,手執亮銀槍,精神抖擻,緊緊跟隨在她的身旁,小心地保護著她的安全,可
不能讓她在被自己吃到之前,便在亂軍中香消玉殞了。

  秦貴妃見他如此忠心耿耿,芳心快慰。率軍一邊追殺敵軍,一邊勉勵他,說
道:「小民子,這次多虧你了,若非你獻計,道是敵軍必然前來劫營,我軍如何
能輕易大敗敵兵!隻可惜你留在營中惑敵的那位死士,多半便無幸了。」

  李小民心道:「那位死士早就死了三百年了,再多死一次也沒什麼,倒是勞
你費心了。」嘴上卻道:「那人本是末將心腹,因家人被賊兵殘殺,早有以死報
國之意,娘娘隻要對他多加嘉獎,以慰忠魂,也就是了。」

  秦貴妃點頭讚歎,對那忠心誌士稱許不已。

  她舉起美目,望向前方敗逃的潰兵,輕輕咬牙道:「隻恨那賊首洪三娘,趁
亂逃走。若被她逃去,重歸巨山率賊兵抵禦朝廷大軍,不但讓我軍攻山更困難,
吾亦難消心頭之恨!」

  李小民偷偷看了她高聳酥胸一眼,想著那一飛刀差點便讓自己沒的可摸,不
由大起義憤,拱手大聲道:「那賊婆娘如此可惡,末將願率一支軍,前往追襲,
絕不能讓她這麼輕易逃脫!」

  秦貴妃拼殺了一陣,隻覺香汗淋漓,病勢似是更去了幾分,隻是還是有些疲
憊,無法再去追擊,聽得小民子請令追敵,正合心意,對這善體人意的好孩子充
滿了欣賞感激之情,點頭微笑道:「你願去也好,以你的本領,賊軍自是奈何你
不得。隻是戰亂之中,危機四起,你要當心才是!」

  李小民恭敬地躬身領命,看看大局已定,賊軍隻顧逃竄,無力反擊,而秦貴
妃身邊護衛又個個小心地守護著她,便放下心來,率軍而去。臨走時,還留下幾
個鬼衛,在秦貴妃身邊暗暗保護著她,千萬不能讓她出了什麼閃失。

  在前麵,洪三娘率領敗兵,落荒而走,張惶之下,已是慌不擇路,隻顧一路
向南逃去。身後卻一直有喊殺之聲遠遠傳來,似是官軍仍不放棄對敗軍的追殺。

  快到天明時,洪三娘才勒馬停下,回頭一看,身邊隻剩下十幾個殘兵,都騎
著馬,這才能跟得上自己的腳步。

  她胯下馬速快捷,這一路逃出好遠,自以為官軍不會追來,因此放鬆緩行,
正要下馬休息,忽然聽到身後遠處,馬蹄聲遠遠傳來。洪三娘大驚回頭,見那一
處塵煙大起,當中一杆大旗,上書鬥大的一個「李」字。

  洪三娘又驚又怒,猜到那便是抓了自己女兒去的死太監,雖然有拼死之意,
怎奈敵眾我寡,無法與抗,隻得拍馬疾行,順著大道南逃。

  李小民率領一支騎兵,按照鬼衛所指方向,一路追殺而來,遠遠看到洪三娘
的影子,精神大振,挺槍大喝道:「洪三娘,休得逃走!看我李小民來擒你!」

  洪三娘身後賊眾,大都是她的心腹,護著她逃到此處,見官軍追來,舍生忘
死,留下來阻擋官軍的腳步。

  李小民馬速如風,馳入賊眾之間,亮銀槍狂刺而去,挑飛一名敵兵,看看這
些人都是凶悍男子,沒有什麼漂亮的女兵,微感失望,回頭大喝道:「都殺了,
別留一個活口!」

  他留下親兵在後麵圍殺賊兵,自己卻仗著藝高人膽大,孤身挺槍,拍馬向洪
三娘逃去的背影追去。

  洪三娘慌不擇路,落荒而逃,聽得後麵馬蹄聲越追越近,不由大急。

  恍然間,前麵的滿目荒野之中,有一大片樹林出現。洪三娘狠狠一咬貝齒,
心中暗道:「衝入林中,便不怕他追來了!」

  她揮動馬鞭,狠狠打著戰馬,拼盡馬力,衝進林�,這才停下喘息。回頭一
看,追來的隻有一人,卻是一名銀盔銀甲的英俊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卻
是英武無比,滿身的精神悍勇之氣,正是那太監副帥李小民。

  看他緊追不放,舊恨新仇,一齊湧上洪三娘芳心之中。

  洪三娘心念電轉:「既然他不肯放過我,索性做翻了他,若能一舉擒下這狗
太監,拿去換女兒之命,卻也使得!」

  一抹凶狠厲色在這女匪首臉上現出,她迅速跳下戰馬,揮鞭打馬,趕得它吃
疼狂奔,自己卻手足並用,飛快地爬上樹梢,手拈飛刀,隻待李小民追進林中。

  常言道「逢林莫入」,李小民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拍馬追到樹林邊,遠遠
看著在樹木遮蔽之下,似有一匹駿馬遠遠逃向樹林深處,正要追趕,忽然心中一
動,勒馬停步,在林外等待消息。

  不過轉瞬間,一個鬼衛便從林中飄來,湊在他的耳邊,將洪三娘現在的位置
報告給了他。

  李小民心中暗笑,一心隻想戲耍這悍勇佳人,也不�頭去看她趴在樹上的可
笑模樣,拍馬入林,循著馬蹄印跡,向前追去。

  洪三娘趴在樹梢,聚精會神地盯著他,見他上當,心中暗喜,眼睜睜地看著
他馳過自己棲身的大樹,結實有力的雙腿盤緊樹幹,一雙玉手用力揮動,悄無聲
息地將兩道寒光向李小民後背射去!

  為了不讓李小民受致命傷,這兩刀卻是射向他的右肩和後臀,隻要他喪失戰
鬥力便好。此次洪三娘是誌在必得,分毫拿捏得極為準確,飛刀擲去,已是使盡
她平生之能,心�知道,必然是絕不會虛發了!

  聽得風聲響起,李小民驟然回身,手中已執上了一柄軟劍,如風狂掃,叮當
兩聲大響,將飛刀盡皆擊落於地,勒馬立於林中,揚頭冷笑道:「洪三娘,卿本
佳人,奈何變作猴子,趴在樹上?」

  洪三娘本已被這必中的兩刀落空而震驚,又聽此言,想著自己趴在樹上,果
然有失儀態,大羞大怒,雙手齊出,閃電般地將兩柄飛刀向李小民射去。

  李小民軟劍揮過,飛刀震開,一麵舉目欣賞著美豔佳人雙腿盤緊樹幹,如同
雜技女郎般的優美風姿,一麵出言嘲笑,亂其心誌。

  洪三娘雙手連揮,身上所帶飛刀如連珠箭般飛速射去,卻被他一一擊落,心
中驚怒,知道此次討不了好去,卻也不願束手待斃,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地
上,雙手一揮,已經從腰間拔出柳葉刀,刀鋒白刃森森直指李小民,喝道:「賊
太監,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李小民搖頭哂笑道:「放心,你不會死,我更不會亡了!嘿嘿,要弄死你,
我還舍不得呢!」

  洪三娘聽得玉頰紅雲泛起,罵道:「死太監,油嘴滑舌!」

  言罷,揮刀便向李小民攻去。

  柳葉刀起處,鋪天蓋地的精妙招數齊向李小民湧來。李小民卻不與她交戰,
撥馬便走,向林中馳去。

  洪三娘一怔,隨即明白他是要趁自己逃走時,再拍馬追來,象貓抓老鼠般戲
耍個夠,再趁自己力竭時輕鬆抓住自己,不由羞怒,雙刀護胸,站在當地不動,
冷然看著他。

  李小民見她不追來,隻得拍馬繞到她的北麵,自己跳下馬,一拍馬股,讓它
自己馳開,心中喝令鬼衛都去照顧馬兒,隻留自己一人,在此與洪三娘對峙。

  二人冷然相對,沈默半晌,李小民忽然大步向前狂奔,手中晶瑩刃出,整個
人劍合一,便似利箭一般,迅猛地向洪三娘射去!

  見這太監來勢凶猛,卻又身法飄逸至極,洪三娘心頭劇震,雙刀狂揮而出,
直劈向他的劍尖!

  刀劍相交,兩股大力重重撞在一起,轟然大響。洪三娘整個人被擊得向後倒
飛,衣袂飄飄,姿態美妙至極。

  她這一次,卻是借力飛遁,心中也自駭然。自己雙刀齊出,卻擋不住他一劍
之力,這小太監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以他現在的年齡應該擁有的實力。

  李小民得理不讓人,大步向前衝去,一待洪三娘落地,便是狂風暴雨般的劍
勢瘋狂劈刺,直逼得她手忙腳亂,一步步地退向密林深處。

  洪三娘拼命抵擋著他潮水般的攻勢,心中暗暗叫苦,卻也隻能步步退讓,直
退出百步,亦無半點辦法,可以來擋住他的劍勢。

  李小民看她劍招逐漸散亂,暗暗冷笑。晶瑩刃電射而出,卷住雙刀,用力一
攪,隻聽劍嘯刀鳴,那一對柳葉刀已然被攪到半空,遠遠飛過天際,噗噗兩聲,
重重插進遠處大樹上,刀刃深深地嵌在樹幹�麵。

  洪三娘驚叫一聲,見那對柳葉刀離得太遠,又在樹上,顯然是無法再拿到手
了,看著李小民獰笑著持劍逼來,驚懼之下,回身大步奔逃。

  她本是江湖賣藝女子,身體輕盈,狂奔處亦不失美感,讓李小民看得心頭狂
蕩,想起她女兒在自己身下掙紮扭動呻吟時的風姿,不由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大
步追了上去。

  樹林中,一名身穿勁裝的美豔女子滿麵驚慌之色在林間快步奔逃,在後麵,
一名白袍少年,獰笑著挺劍追殺,場麵震憾人心。

  洪三娘心知今天凶多吉少,多半便要死在此處,被他割了頭顱去報功,一邊
跑,一邊大罵:「狗太監,你欺負寡婦幼女,不得好死!你做下此等惡事,讓你
世世代代都做太監!」

  李小民大怒,想著自己做太監也就罷了,難道將來跟公主、皇妃生了孩子還
要做太監?這般惡毒咒自己,若不報複,真是枉自己有一身本領了!

  雖然洪三娘本是江湖女俠,輕功不錯,但李小民腳程更快,三步兩步便趕上
去,晶瑩刃攔腰劈去,劍尖在洪三娘纖腰間一閃而過。

  洪三娘跑了幾步,忽覺身上有異。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腰間束甲絲絛不知怎
麼斷開了,輕甲敞開,跌來蕩去,甚是不方便。

  她此時隻要輕裝逃走,反正這甲胄也擋不住利刃襲擊,索性將輕甲一解,拋
在地上,跑起來果然輕鬆了許多。

  再跑幾步,腰間一輕,洪三娘驚覺腰間纏的汗巾已開,低頭一看,當中斷裂
處,劍痕宛然,這才知道是李小民下的手,心中大恨。

  那腰帶既開,洪三娘所穿淡綠色絲綢長褲跑了這麼久,早已鬆開,一下子便
落下去,洪三娘抓之不及,竟將下體露出,幸得還穿著粉紅色褻衣,才未當場出
醜。

  那淡綠綢褲,一下子落到小腿上,洪三娘跑得嬌喘籲籲,被這一絆,當場摔
倒,嬌軀落在地麵之上,幸得前兩天剛下過雨,泥土鬆軟,才未擦傷玉掌。

  在後麵,李小民獰笑著舉劍逼來,口中喃喃切齒道:「敢咒我太監生了孩子
還做太監?哼,今天就讓你給太監生個孩子!」

  洪三娘倒在地上,赤露著兩條雪白修長卻又充滿彈性與力量的玉腿,看著他
持劍逼來,美豔凶狠的臉上,忍不住露出驚慌之色。卻又硬著頭皮,指著他大罵
道:「狗太監,你這不男不女的賤貨,哪�有那般本領,還想生孩子麼?還是盡
早在宮�的小太監�麵抱養一個,當作幹兒子好了!」

  李小民聽她嘴硬,更是惱怒,晶瑩刃狂劈而下。洪三娘隻覺一股勁風襲體,
驚惶過後,低頭一看,衣襟俱開,胸前衣衫,已經被劈裂,散開兩旁,露出了雪
白酥胸,幸得還有抹胸裹住,才未被這小太監看個通通透透。

  李小民長劍連揮,劍身自她兩條玉腿間劈下,將她長褲從中斬裂,道:「賊
婆娘,還不投降,小爺饒你不死!」

  這一下,洪三娘沒有了長褲束縛,跳起來,發足飛奔。

  李小民哪肯讓她逃走,收劍入鞘,大步追上去,一把揪住她的玉臂,大聲喝
道:「回來!」

  洪三娘回轉嬌軀,狠狠一拳,迎麵砸來。李小民一時不防,被她一拳重重砸
在眼圈上,大叫一聲,仰天倒下。

  洪三娘看他倒下,心中大喜,�起玉足,正要一腳跺在他的下身,徹底解決
他的戰鬥力,忽然想起,他是太監,這一腳跺空,對他卻沒什麼影響,倒轉過方
向,朝他的小腹跺去。

  這一猶豫,李小民已經緩過氣來,伸手一擋,抄住她的腳踝,隻覺觸手光滑
柔軟,眼向上看,但見美腿修長,雪白赤裸展現在自己麵前,不由心頭狂蕩,用
力一拉,將洪三娘拉倒,撲地壓在李小民身上。

  洪三娘失了平衡,卻不心慌,在空中便已揮拳,直向李小民咽喉砸去。李小
民剛才挨了一拳,再不肯吃虧,揮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抓住她的衣襟。

  隻聽「嗤」的一聲,用力將她被斬破的衣衫撕下來大半。

  洪三娘又羞又怒,雙手用力抱緊李小民,與他扭打起來。

  她走江湖多年,摔跤之術也有一定功底,與李小民扭打在一起,緊緊抱在一
起,手上功夫,頗有章法。

  李小民被她半裸玉體抱在身上,心浮氣燥,忽覺她一雙玉掌扼向自己咽,恍
然驚覺,用力將她手掌扳開,運用自己在軍隊中習來的摔跤之術,與她扭打在一
起。

  他這摔跤術雖然習得時間不長,但他武技已有相當火候,舉一反三,又與軍
中悍卒摔得久了,功力不凡,當下與洪三娘抱在一起狠摔,上上下下地翻滾,一
時打得難解難分。

  二人扭來打去,身上的衣衫卻越來越少,李小民一邊打,一邊悄悄地把洪三
娘的衣服都撕碎了,現在洪三娘身上隻有一條雪白抹胸,一件淡粉紅褻褲,再加
上腳上的鞋襪,其他再無衣物。而他自己,也悄悄地把外衣扔掉,赤露著上身,
與洪三娘扭打。感覺著她玉肌雪膚在自己身上磨擦,不由神魂飄蕩,雖是凶險狠
鬥,卻也樂在其中。

  洪三娘本是一代女將,統領千軍萬馬,如今卻半赤著身子和一個太監抱在一
起亂打,心中羞憤至極,恨不能將他一口吞下腹中。

  扭打到後來,洪三娘終是女流,力氣漸漸衰竭,把心一橫,張開嘴,便狠狠
地來咬李小民的咽喉。

  李小民嚇了一跳,慌忙將她推開,順手擰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按在地上
道:「賊婆娘,你降是不降?」

  洪三娘雙臂被扭住,臉貼著地麵上散亂的衣衫上,嗅著李小民扔在地上的外
衣那強烈的男子氣息,芳心狂蕩,蹙起娥眉,怒道:「狗太監,讓我降你這不男
不女的東西,除非太陽西出!」

  李小民怒道:「你再不降,我就要脫你的衣服了!」

  洪三娘大恐,現在自己身上哪還有什麼衣服,他若脫了最後幾件,讓自己如
何見人,不由顫聲怒道:「你敢!」

  李小民冷笑道:「你看我敢是不敢!」

  他一手擒住洪三娘雙腕,騰出一隻手,撫上洪三娘粉臀,先摸了兩把,隻覺
觸手滑膩柔軟,冷笑一聲,伸手搭上褻衣,用力一撕,隻聽裂帛聲起,那件淡粉
紅色的褻褲,頓時分為兩半,飄落地麵。

  李小民瞪大眼睛,仔細打量著洪三娘的玉體,還嫌看得不夠清楚,按著她讓
她趴跪於地,高高翹起雪臀,一邊咽著口水,一邊伸手在這美人禁區撫弄,讚歎
道:「真不愧是有名的美人,這�也……」

  洪三娘呻吟喘息著,感覺著他手指的入侵,想到自己竟然被這種有名變態的
太監淩辱,心頭悲苦,忍不住想要流淚,卻又強忍住,不在他麵前露出軟弱的模
樣,咬牙道:「不男不女的畜牲,你根本算不得男人,也隻有用這種方法來淩虐
女子,惡心!」

  她心中悲憤,隻有以惡毒的語言,來發泄憤怒,最好能氣得這賊太監吐血,
或是一怒殺了自己,遠勝現在這樣,被他侮辱淩虐。

  李小民果然被罵得滿麵通紅,放聲大吼道:「你敢侮辱我們太監,今天就讓
你嚐嚐太監的厲害!」

  懷著為太監這個弱勢群體一雪前恥的偉大決心,李小民隨手撕下洪三娘的抹
胸,將她雙手縛在背後,自己的雙手緊緊扣住她的粉臀玉腿,盡量拉高,脫下褲
子,對準她的香臀,狠狠地撞了過去!

  洪三娘痛得大叫一聲,因為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更是痛得鑽心,勉強掙紮著
回頭,看看這個狗太監到底是用什麼變態方法來折磨自己,拿什麼肮髒的替代物
刺入了自己幹淨的身子,為何這般巨大,讓人痛得難以忍受?

  一看之下,洪三娘立即呆了。被縛住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向自己臀後摸去,
在接合處,上上下下摸了好幾遍,方才確定,這個狗太監用來侵入自己的,竟然
是原裝貨!

  確定了這一點,洪三娘再度大叫一聲,驚駭無以複加。

  李小民卻不管她叫不叫,隻是滿懷著身為太監的自豪,大笑著,將她按倒在
地,虎軀在她身後狂震,弄得洪三娘涕淚交流,顫聲道:「你,好大的膽子!難
道你不怕被人告發,誅你九族不成?」

  李小民抱住她的玉體,一邊和她交歡,一邊大笑道:「告發,誰會告發?難
道是你不成?」

  洪三娘立即住口,想起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必然會被滅口,隻被割了頭顱
去報功,屍體卻要遺在此處,死了也不得幹淨,不由悲從中來,在他的大加蹂躪
下,失聲痛哭起來。

  聽她哭了,李小民終究還是心軟,放慢了動作,仔細品味著她的玉體帶給自
己的快感,伸手向前,握住她前後跌蕩的一雙暴乳,笑著安慰道:「哭什麼嘛,
你看你女兒,雖然是第一次,可是比你要堅強得多,你真該多多學習她那英勇不
屈的堅韌革命精神才行!」

  他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洪三娘更是哭得厲害,顫聲道:「難道說,我女
兒也被……」

  李小民得意地點頭,笑道:「她真的很棒,不愧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

  得到這樣意外的讚揚,洪三娘卻是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雖然知道女兒被敵兵拿住,想要保住清白已是很難,可是聽到這小太監親口
說出這樣的消息,還是讓她淚流滿麵,順著玉頰流下去,灑在李小民上身的衣服
上麵。

  她的臉,埋在衣衫中,玉體在李小民強勁的撞擊下不住地顫動,哽咽著,低
呤道:「惜惜到底被幾個人……」

  李小民一怔,不悅地道:「喂,難道你覺得本帥一個人還滿足不了你女兒,
要多叫幾個槍手來幫忙搞定嗎?」

  洪三娘心中稍定,知道若隻有一個人蹂躪宋惜惜,她倒不會受太大苦。可是
一想到這個奪去女兒處女童貞的少年現在就在自己身後抱著自己,猛烈衝撞侵入
著自己的身子,便不禁羞憤難忍,口中喃喃咒罵,對這膽敢淫亂後宮的賊太監痛
恨不止。

  李小民卻不管她罵不罵,反正對她的嬌聲唾罵,他都以行動來予以反擊。

  在這�,不能不提到李小民有一個極大的優點。他從來都不打女人,就象新
世紀的許多優秀的青年人一樣。

  就象現在,雖然這美女對他喃喃痛罵,什麼市井小人、草寇豪強常用的髒話
都說出來,李小民卻不打她,隻是用自己的方式,進行猛烈的還擊。

  當他一時興起,抱著洪三娘性感嬌軀起來,按在旁邊的大樹上,用站立的方
式,侵入她體內時,洪三娘已經漸漸神誌模糊,可是罵聲卻猶自不停,呻吟尖叫
著,將對李小民的痛恨揉入對他的辱罵之中。

  茫茫荒野中的樹林�,一個英俊少年,和一個美豔婦人,用這樣奇怪的方式
交合著。

  直到李小民換過了幾個姿勢,與洪三娘雲雨幾度,洪三娘終於昏了過去,再
也無法痛罵這強行奪去自己母女身子的奇異少年。

  中軍帳中,秦貴妃高坐帥位之上,精神很好,前日所受風寒,似是已經完全
好了。

  一眾將領,也是滿臉興奮喜悅,一個個地上前報上功勞,道是自己的部隊殺
了多少敵兵,逮住多少俘虜,除了一兩個倒楣鬼死在亂軍之中,其他的都有大功
立下。

  秦貴妃微笑點頭,誇獎他們的功勞,目光卻在一直向外麵看,等待著小民子
地到來。

  見他久久不至,秦貴妃也不由擔心,怏怏不樂,令人去查探李副帥的下落,
一有發現,立即來報。

  眾將看在眼中,心�忐忑,互相使著眼色,忍不住都在想:「秦貴妃這麼關
心李副帥,難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象那些賊兵胡說的一樣麼?」

  秦貴妃看到他們麵色古怪,忽然明白,不由羞憤,令他們下去。

  回過頭,又喚過心腹小校,讓他們去那些俘虜�麵查找,若找到當日曾汙言
傷過自己的賊兵,便斬首來報。

  小校們領命而去,秦貴妃無精打采地走回到自己營帳中,想起小民子那令人
喜歡的俊俏模樣,不由坐在桌案邊,以手支頰,呆呆地出神。

  正在愁悶,忽然聽到女兵進帳稟報:「李副帥回來了,在外麵求見!」

  秦貴妃大喜,跳起來道:「快叫他進來!」

  女兵們也看得臉色古怪,隻是想到李小民本是太監,就算與秦貴妃早有相好
那也是宮�就有的事,怪不到自己頭上,當下也不敢多管閑事,出去請了李小民
進來。

  李小民走進帳中,滿臉慚色,深揖到地,惶聲道:「小人前去追擊洪三娘,
卻被她逃掉了,未曾抓到,請娘娘責罰!」

  秦貴妃見他回來便已夠高興了,再看他滿身泥土落葉,頭上也沾了幾片碎樹
葉,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不由暗自感歎他的辛勞,拍著他的肩膀微笑道:「辛
苦你了,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李小民應了一聲,正要走,忽然聽到秦貴妃咳嗽了幾聲,不由關心,小心地
問道:「娘娘,你風寒還未好嗎?」

  秦貴妃點頭道:「上次你替我用仙術治病,本已好了許多,可是一夜奔波,
被冷風一吹,現在又咳嗽起來了。」

  李小民忙道:「不要緊,小人還可再用仙術替娘娘治病。不如現在就開始,
怎麼樣?」

  秦貴妃搖頭微笑道:「不必了。我現在還好,先喝付藥好了。倒是你,奔波
勞累,還是快些下去休息吧,順便洗個澡,免得這麼灰頭土臉的樣子。」

  李小民低頭一看,麵上一紅,訕笑道:「是,小人這般模樣,倒弄髒了娘娘
身子。今天晚上,小人沐浴更衣之後,再來侍候娘娘。」

  他向秦貴妃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秦貴妃看著這俊美少年離去,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似有他意,美豔的玉麵之
上,不由微微紅了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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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16 22:59:18

             第五章 有誌竟成

  黃昏時分,李小民沐浴更衣之後,先去秦貴妃帳中,替她治病。

  在去之前他已經把洪三娘母女藏在自己帳中,由鬼衛看守,不讓她們尋死。

  而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將軍金帳藏嬌,竟將敵方的首領藏在了自己
帳�,肆意玩弄。

  在秦貴妃帳中,秦貴妃端坐榻上,玉容一片肅然。而李小民站在她的身後,
伸手撫住她的香肩,麵色凝重,小心地將仙力度過去,替她治療風寒。

  仙力在她體內流轉,一個周天之後,秦貴妃漸覺病勢已去,睜開眼來,微笑
道:「小民子,真是辛苦你了。」

  李小民道:「娘娘待小人有天高地厚之恩,小人這麼做,都是應該的!」

  秦貴妃抿嘴微笑,將他拉在身邊,抱在懷�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心中感動地
想道:「多孝順的好孩子啊!在他在身邊,就算是出門在外,心�也覺溫暖了不
少!」

  她的動作忽然牽到了胸前的傷口,不由花容微微失色,蹙眉忍耐。

  李小民依偎在她溫暖的懷抱�,感覺著玉峰在自己身上擦來擦去,正在心猿
意馬之際,忽然覺得她玉體微顫,�起頭來看到她的表情,不由驚道:「娘娘,
是不是你的傷……」

  秦貴妃點頭歎道:「不錯,這傷雖不重,卻很是煩人。」

  李小民靈機一動,笑道:「娘娘,小人其實也能治傷,隻是須得看到傷處,
這個……」

  秦貴妃一怔,接著想到要脫下衣服,露出酥胸玉體讓他看,不由一陣嬌羞,
扭頭避開他的視線,淡淡地道:「以後再說吧。」

  李小民也覺無趣,幹笑兩聲,便不再提這件事了。

  看看天色已晚,晚飯時間已經到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參加慶功大宴。

  二人先後進入大帳中,但見滿堂將領,都跪拜在地恭聲道:「恭迎元帥!」

  秦貴妃聽他們語出至誠,知道自己這幾場大捷,已經讓這些將官誠心敬服,
心中歡喜,喚他們起來,自己帶著李小民,走上正座,與眾將領一同飲酒歡笑。

  在外麵,士兵們也都在開懷飲酒吃肉,大快朵頤,歡笑之聲傳遍整個軍營。

  李小民放開酒量,與眾將豪飲,一直到深夜,眾將都大醉而倒,隻剩下幾個
人,還在強撐。

  李小民也喝得眼前模糊,回頭看秦貴妃也喝了幾杯,麵頰泛紅,站在席間搖
搖晃晃,一副貴妃醉酒的嬌俏模樣,不由心中大動,走過去握住她的柔荑,嬉笑
道:「娘娘醉了,小人這就送娘娘回去。」

  秦貴妃醉中聽聞,也信步隨著他走去。帳中帳外軍士,人人醉倒,倒也沒有
人注意到他們的親密動作。

  天色黑暗,李小民走在軍營中,攙著秦貴妃的玉臂,順便拉著她溫暖的手掌
輕輕撫摸,伸手到她衣袖內,輕撫玉臂,隻覺觸手光滑細膩,雪肌之滑膩,甚為
誘人。

  秦貴妃多喝了幾杯,也不以為忤,嘻嘻笑著,將玉體靠在這比自己矮小許多
的少年身上,一同走向自己的營帳。

  女兵們倒沒有喝酒,看到他們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了,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服
侍。卻被秦貴妃叱退,叫她們隻管守在帳外,不許進來。

  眾女兵本不敢從,可是看到秦貴妃醉中斜睨眾人,眼中似有殺氣,都膽寒不
已,躲了出去。反正李副帥雖是將領,卻是太監之身,讓他們在一起,也不會出
什麼事,眾女兵隻要在帳外仔細聽著,提防出事就好了。

  她們一出帳,李小民便在心中命月娘立下禁製,隔絕聲音,並防止有人闖進
帳中。

  回過頭,卻見秦貴妃坐在帳中的矮椅上麵,斜倚幾案,鳳眼微眯,似已醉意
朦朧。

  李小民心中大動,笑嘻嘻地從後麵走過去,伸手抱住她的嬌軀,一雙賊手,
握住她的玉峰,輕輕揉捏起來。

  這一動作,卻碰到了秦貴妃的傷處,低呼一聲,頓時清醒了一些,回頭瞪著
李小民,斥道:「小民子,你在做什麼?」

  李小民看她美目瞪著自己,也嚇得酒醒了一半,躬身嘻笑道:「娘娘,我在
給你查看傷口,看能不能快點治好它。」

  秦貴妃這才明白,醉笑道:「哦,對了,你說你能治傷。來,幫我看一看,
早點治好算了,免得我總是小心不要碰到傷口,動作都不敢放得太大。」

  她�起手,毫不猶豫地解開衣襟,一直解開小衣,將白絹抹胸除去,露出了
雪白豐滿的酥胸。

  看著那對高聳玉峰,李小民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直了,盯著那晶瑩的玉峰狂吞
口水。

  秦貴妃美目斜睨李小民,嘻嘻笑道:「小民子,你在看什麼呢,難道是想吃
奶嗎?」

  李小民打蛇隨棍上,嘻笑道:「是,多謝娘娘賜奶!」

  跪在地上,抱住秦貴妃的纖腰,便將頭湊上了她的胸脯。

  秦貴妃微微一驚,隨即感覺到小民子張口含住了自己的乳頭,舌尖輕舔,嘴
唇吮吸,一股暢美的感覺從胸部浮起,不由微微呻吟,玉臂無力,也再不舍將他
推開了。

  李小民跪在她身前,使出渾身解數,吸吮舔咂,弄得秦貴妃嬌吟陣陣,渾身
酥軟,伸手抱住他的頭,不忍放開。

  李小民吮了好一陣,雖是不舍,終究還沒有忘記正事,便小心地拆開她的紗
布,伸手覆蓋上麵,運用仙力,替她療傷。

  一股熱力度入秦貴妃傷處,秦貴妃隻覺胸前一片溫暖,甚為舒暢,不由輕輕
呻吟著,鳳眼微眯,快美的感覺,漸漸融入心中。

  許久之後,當李小民�起手時,秦貴妃胸部已經是一片潔白晶瑩,原來受傷
的地方,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

  秦貴妃自己還未覺察,李小民已經微笑起來,開始索取行醫的報酬,跪在秦
貴妃麵前,再度吸吮她胸前蓓蕾,雙手按摩玉峰,弄得她的嬌喘呻吟越來越響。

  當秦貴妃嬌軀無力地靠在李小民身上時,李小民已經膽大妄為地伸手到她裙
中,緊貼著香軀撫摸著貴妃娘娘的桃源禁地,感覺到觸手濕潤,心中暗喜,知道
水到渠成,就等自己前往摘取這個熟透的蜜桃了。

  他�起頭,看著秦貴妃迷離的雙眼,顫抖的紅唇,不由一股熱流湧起,用力
�起頭,將嘴唇印在秦貴妃的香唇之上。

  秦貴妃嚶嚀一聲,感覺到小民子的舌尖如蛇般滑進自己口中,與自己香舌卷
在一起,不由心神一片迷亂,情不自禁地吻著他的嘴唇,與他熱吻起來。

  長長的濕吻過後,李小民精神大振,攔腰抱住已經嬌軀酥軟如綿的秦貴妃,
站起身來,抱著這位醉酒的貴妃,向榻上走去。

  他輕輕地把秦貴妃放在榻上,看著橫陳的玉體,欣喜地微微笑著,低頭輕吻
她的嬌豔紅唇,雪白玉頸,高聳玉峰,一直到光滑小腹。雙手拂動,輕輕鬆鬆地
將這美豔女子的衣衫,盡數褪掉。

  看著這完美的性感香軀,李小民的眼睛,似晨星般閃耀著光芒,隨手脫去了
自己的衣衫,爬上榻去,壓在貴妃娘娘尊貴的玉體之上,緊緊地抱住了她。

  被纖細的少年壓在身上,秦貴妃並沒有怪他不顧上下尊卑,居然敢在自己之
上。她隻是美目迷離,輕輕撫摸著少年俊美的容顏,香唇顫抖著,輕輕地吻在他
的唇上,香舌迷亂地與他靈活的舌頭攪在一起。

  李小民一邊輕輕吻著她,一邊伸手撫摸著她雪白修長的玉腿,輕輕地將它們
分開,重生後的仙器,如行雲流水一般,溫柔地滑入了她早已溪水潺潺的玉體之
內。

  秦貴妃的瞳孔,微微放大,玉容卻還是一片迷茫,輕輕吻著小民子那潔白的
俊俏容顏,玉臂顫抖地抱緊了他。

  李小民輕吻著這性感美豔至極的成熟女子,回憶著自己與她相識以來的一幕
一幕,想著自己終於達到了這麼久以來的宿願,感動的淚水,從他的眼中滑出,
灑在秦貴妃絕美的麵龐之上。

  他的手,上下撫摸著這具充滿成熟女性魅力的嬌軀,每一處地方,都讓他愛
不釋手,舍不得輕易放過。

  醉酒的貴妃,茫然地承受著少年的入侵,在他溫柔的動作之下,不時發出一
聲銷魂的輕聲呻吟。

  寢帳中,一片春色,床上相擁交歡的一對男女,看上去是那麼完美,動作的
和諧,相處間濃濃的柔情,足以讓旁邊偷看的美豔女鬼也為之感動落淚。

  清晨,鳥兒的鳴叫聲打破了沈寂,將寢帳中熟睡的美女,緩緩驚醒。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感覺到懷中似有什麼溫暖的物體,低下頭,卻看到一個
裸身少年,在她懷�沈沈地睡著。

  女子美豔的麵龐上,現出了震驚的表情,香軟嬌軀亦為之變得僵硬。

  她呆呆地看著少年俊秀的麵龐,拼命地回憶著,昨夜瘋狂時刻的點點滴滴,
漸漸回到了腦海之中。

  她的臉色,忽然變得驚慌起來,掙紮著爬起身子,趴到少年胯下,查看著少
年的下體,臉上的震驚表情,更是強烈至極。

  她的玉手,顫抖地伸到少年的身上,撫摸著那昨夜侵犯她玉體的器具,上下
撫摸了好幾次,才終於在震驚中確定,這一切,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熟睡中的少年忽然動了動身子,下體靠近美人的麵龐,還在她玉手中的器具
向著她的紅唇,擠了進去。

  驚訝得張口結舌的美人,當他挺胯在香唇中動了幾動之後,才覺出異常,奮
力吐出,氣得玉容通紅,爬到少年身上,揪住他的耳朵,輕聲喝道:「小民子,
不許裝睡,快起來!」

  李小民睜開眼睛,嘻嘻一笑,突然伸臂抱住她一絲不掛的性感胴體,不顧她
無力的反抗,將她按倒在床上,再度侵入了她濕滑的玉體之中。

  秦貴妃昨夜經曆了幾個時辰的瘋狂,現在已是玉體嬌弱無力,這馳騁沙場的
女將,也隻有咬牙承受著屬下兼內侍的侵入和越來越猛烈的動作,隻是雙手扣住
他的雙臂,美目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顫聲問道:「小民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小民嘻嘻一笑,加大了動作,規規矩矩地回答道:「娘娘,小人就是小民
子,您身邊的太監啊!」

  秦貴妃被他激烈的動作撞得嬌軀劇震,乳波臀浪也一波波地晃動不止,看著
小民子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又恨又笑,緊緊咬著櫻唇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要
裝!快說,不然就把你綁赴法場,在軍前斬首示眾!」

  李小民看著她緊咬櫻唇,恨恨地瞪著自己,別有一番嬌媚模樣,不由心中大
動,抱緊她赤裸嬌軀,動作更是狂暴,喘息道:「娘娘容稟!小人本是太監,因
家傳仙術古怪,到了這個年紀,突然又能重塑肢體,因此可以用陰陽雙修之法,
替娘娘療傷,請娘娘恕罪!」

  在他的激烈衝刺之下,秦貴妃的芳心跳得極快,隻覺一波波的巨浪向自己打
來,神情也變得迷茫,再顧不得他一直瞞著自己的大罪,隻是低低地呻吟著,再
度沈入了那極樂的狂歡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李小民抱著秦貴妃的玉體準備起床時,秦貴妃已經是嬌軀
綿軟,再無一絲力氣,隻能任由他擺布。

  象一切忠誠的太監一樣,李小民熟練地服侍著秦貴妃穿上衣衫。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服侍主子的過程中,還要不停地對她玉體進行侵襲,甚
至在替她穿上身衣衫時,下體還停留在她玉體之內。秦貴妃卻已無力抵抗,不管
他用手撫摸捏弄自己酥胸粉臀,還是一邊替自己穿衣一邊與自己雲雨,她都隻能
以嬌吟相對而已。

  李小民抱著她坐在床邊,替背對著自己的秦貴妃穿好了羅衫,將嘴唇湊到她
的耳邊,低低地笑道:「娘娘,我們現在起床,好不好?」

  秦貴妃無神地點頭,對他說的一切,都生不出反抗之意。

  李小民微笑著,將手抱緊她的纖腰,一邊撫摸著她的腰肢和酥胸,一邊微笑
道:「剛才娘娘已經答應以後一直跟我這樣,娘娘金口玉言,說話可是一定是算
話的,對不對?」

  秦貴妃漆黑的眼珠微微轉動,默默地看著他,眼中微有一絲猶疑恐懼之意,
對於剛才自己已經在迷亂中發誓跟他在一起,不由生出了幾分後悔之意。

  李小民卻不怕她後悔,將她按得趴跪在床上,挺動腰部,激烈地撞擊著她的
玉體,胯部重重撞在滑嫩香臀之上,發出啪啪的響起,雙手捏住她的乳頭,調笑
道:「娘娘,我剛才說得對不對啊?」

  劇烈的快感再度將秦貴妃整個吞沒,她失神地點著頭,一邊低低地呻吟著,
心�逐漸明白,自己的身體已經告訴了自己正確的選擇,無論是為了家族利益,
還是自己本身的需要,今後,她都無法再離開小民子了。

  帥帳中,大軍統帥秦貴妃正襟危坐,玉容肅然,不怒而威。

  下麵的將官,都敬畏地低下了頭,不敢正視她的尊顏。

  李小民站在下方,臉上一片冷靜恭謹之色,低頭恭聲道:「回元帥,前方探
子來報,賊軍內部,已經發生火拼,現在已將大部分軍隊退回巨山,準備抵禦我
軍的進攻。」

  秦貴妃冷漠地看著他俊美容顏,眼中卻有一絲情愫暗暗升起,努力用冷酷的
聲音道:「哦?火拼的詳情,究竟如何?」

  李小民恭敬地將文書上的報告重新講了一遍:「據報,巨山軍師智猩猩尤湧
和拖地天王蓋超在與出雲龍公孫不敗的交鋒中,被會妖術的公孫不敗暗算殺害,
原來坐第四把金交椅的出雲龍公孫不敗成功地成為了巨山之主,坐上第一把金交
椅,和他的親信掌控住了山寨大權。」

  秦貴妃奇道:「他們火拼洪三娘又去哪�了,為什麼不回巨山處理此事?」

  李小民一窒,低頭答道:「洪三娘在兵敗逃亡之後,就此失蹤,一直未曾露
麵。據屬下看,大概是畏懼我大唐國法和元帥的軍威,躲起來不敢露麵了。」

  秦貴妃還是有些驚訝,想想洪三娘說不定已死在亂軍中了,便也不再多想,
揚首向下麵眾將喝道:「眾將聽令!」

  李小民與秦宜福率領部下眾將,一齊向上拱手躬身,肅容齊聲道:「請元帥
發令!」

  秦貴妃撐著桌麵站起來,朗聲道:「大軍即日起程,向巨山進軍,定要將巨
山草寇一網打盡,絕不留下一絲隱患!」

  眾將在李小民的率領下,躬身施禮,恭敬地應道:「是,謹遵元帥軍令!」

  李小民一邊向秦貴妃施禮,一邊偷眼看著這位剛和自己雲雨了整夜的美女,
見她昂然站在帥帳當中,強忍著一夜風流後的嬌軀無力感,仍能筆直地站著,身
上還有強大的威嚴氣勢發出,不由為之心折。一想到自己更厲害,能大展雄威,
將這位女中豪傑放倒在床上,弄得失神至呻吟哭泣,不由有一股強烈的自豪感覺
暗暗地在心底升起。

  大軍起程,緩緩南行,到黃昏時分,在野地中紮營。

  深夜,副帥李小民的營帳中,濃鬱的脂粉香味,混著低低的嬌喘啜泣,充滿
在營帳�麵。

  李小民赤身裸體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低聲喘息,隻覺渾身暢快。出征這麼
多天,隻有這幾天,才能幹得這麼爽快。

  在旁邊,一對美人抱在一起,相擁而泣。她們的相貌,極為相似,年紀卻似
差了十餘歲,正是一對母女,洪三娘和宋惜惜。

  她們的身上都未曾著片縷,赤裸著雪白的身子,身上還著隱隱的抓痕齒痕,
膚色微紅,卻是激烈的歡好後留下的痕跡。

  今天夜�,李小民還想宿在秦貴妃帳中,卻被她軟語相求,道是昨夜弄得太
累,今天須得好好休息才行。李小民也不忍心逼迫這位一直關心愛護自己的貴妃
娘娘與自己交歡,隻好回到帳中,寵幸這一對被自己俘虜的美女花。

  按照戰時規則,這一對母女既被自己俘虜,那麼做自己的奴隸也是應當的。

  不過她們來頭太大,自己不報告上級,就藏起來自己享用,實是大罪。因此
李小民還得瞞著別人,每天把她們藏在車上或是帳中,不讓別人看見,對洪三娘
卻說是為了保全她們母女性命,不得不如此。

  洪三娘當然知道他的詭計,可是為了母女的性命,也隻得聽他安排,藏起來
不敢見人,到了夜間,含羞忍辱,與女兒一同服侍李小民。她和女兒的功力早被
李小民用仙法封住,無法運用自如,何況她便是反抗,也沒有什麼用處,隻能讓
自己和女兒受到的淩虐更殘酷幾倍而已。

  可是這並不能說明她甘心受李小民蹂躪。就算和李小民在一起確實很瘋狂激
烈,興奮的快感足以將她淹沒,可是她卻不願女兒和自己分享雨露,�起頭來,
一邊擁抱撫慰著女兒的身子,一邊痛斥道:「你這狗太監,傷風敗德,如何敢逼
奸我們母女兩個!」

  李小民躺在她們身邊,一邊伸手摸著她們的酥胸、玉肌,一邊懶洋洋地望著
她們說道:「這是什麼話,你們大順軍,路過一地,奸掠一地,這種事,做得隻
會比我過份吧?」

  洪三娘怒道:「縱然真是如此,你同時霸占我們母女二人,人倫何在?」

  聽著她義正辭言的痛斥,李小民也開始正經起來,盤腿坐在床上,伸手從她
懷中抱過宋惜惜,摟在自己懷�,在少女柔滑苗條的嬌軀上撫摸著。然後一本正
經道:「你們這個時代……地方的倫理,和我來的地方不一樣,所以也沒什麼好
說的。」

  洪三娘咬牙道:「胡說!人倫道德,天下皆然,難道你是從什麼蠻荒之地來
的麼?」

  李小民搖頭道:「才不是!我來的地方,比這�文明多了,一切都按法律辦
事——至少表麵上是這樣說的,雖然沒人相信這種話。」

  他喘了口氣,手指輕拈宋惜惜的香乳,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記得多年之
前,我曾經看到報紙上有一個案例。一個老頭,年輕時娶了個寡婦,多年後和她
離了婚,卻和她離散多年的女兒兩情相悅,辦了結婚證,做了合法夫妻。」

  洪三娘雖然聽不懂他說的一些專業術語,卻也大致明白,掩麵怒道:「這是
什麼人,竟敢做此禽獸之行!難道旁人就任由他這般胡為麼?」

  李小民搖頭道:「當然不是!這事傳出去以後,群眾意見很大,說這是『占
了娘又占女』,不符合道德,便有人上告法院,說他們這樣做不對。」

  他歎了口氣,手指緩緩進入少女狹窄濕潤的禁地,繼續和她美豔的母親討論
道:「可是法院說,男方和新婚妻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且那女孩也不是他的
養女,這麼做,並不違反法律,因此是合法婚姻。而報紙上麵的評論,也對此表
示讚成,也就是說,占了娘又占女,在我們那個地方,是合理又合法的,受到大
力提倡推廣!」

  他這話雖然誇張了一點點,卻大都是事實。洪三娘略過他話中所說方言,明
白了他的意思,掩麵怒斥道:「真是蠻荒之地,禽獸之邦!竟將亂倫之事,當作
正理推行,此等淫邦,安得不亡!」

  這樣荒謬的言論,自然讓愛國青年李小民聽得義憤滿腔。於是,一把把她按
在床上,騎上她的玉體。

  「敢這麼侮辱我光榮偉大的祖國,看我怎麼收拾你!實話跟你說吧,你和你
女兒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她也不是我的養女,你也不是我養母,現在的社會是一
夫多妻製的社會,你們都是我抓來的奴隸,無論於理於法,我都應該將你們兼收
並蓄,這才是合法行為!今天,我就要行使我作為主人的合法權利了!」

  洪三娘羞怒至極,還要反駁他的滿口歪理,櫻唇微張,檀口中卻有一件硬物
強闖進來,直達喉間,噎得她美目翻白,哪�還能有餘力,再反駁攻擊李小民口
中光明偉大的法律?

  豔陽當空之下,大軍緩緩前行。

  在軍隊�麵,李小民頂盔貫甲,披掛整齊,騎著戰馬走在軍中,偷偷地打著
哈欠,心�暗自不忿:「昨天又和那女人辯論了一夜,幹了她這麼多天,身子早
讓我幹軟了,嘴還是這麼硬,難道每天夜�,我都得用那一招,用雞雞把她的嘴
堵上?」

  他仰麵向天,暗忖道:「什麼倫理道德,我在南唐這麼久,就沒見過象她這
麼愛講道德的人!她不過是一介草寇,哪有這麼高的覺悟,根本就是對我幹了她
女兒懷恨在心,所以才故意跟我找別扭,弄些謬論來跟我辯論氣我!」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是陳國人,從陳國殺了人逃亡過來的,那一國的人
比較講倫理,所以她才這麼能說。真是失策,上了一個陳國女人弄得這麼麻煩,
害我夜�睡覺的時候,得把下身塞進她嘴�一整夜,才能止住她講話吵我睡覺!
這樣的話,雞雞遲早會被泡掉一層皮啊!」

  他正在懊惱,忽然聽到前麵遠遠傳來喧嘩喊殺之聲,不由微微一怔。

  前方,傳令兵飛跑過來,來到他馬前,跪下稟道:「稟副帥,前麵元帥正在
與敵軍交戰,請副帥前去壓陣。」

  李小民忙對身邊的副將交待一聲,要他代自己帶好軍隊,自己則拍馬向前衝
去,要去看個究竟。

  馳到軍前,舉目觀看,但見高山巍峨,巍然聳立,直入雲端。兩山之間,卻
是一個關口,看上去十分險峻。

  這處關口,卻是南唐有名的雄關嘉陵關,官軍要前往巨山剿滅草寇,定然要
通過這處必經之地。

  嘉陵關當初是小國越國為抵擋南唐大軍時所建。後來守將投降,越國被滅,
此關就失去了效用,隻是有一支軍隊駐紮在此,留待後用。

  大順軍舉兵造反之時,用偷襲之法,自南方嘉陵關背後發起突襲,一舉攻克
嘉陵關,並進行了加固,以防護巨山山寨。

  朝廷大軍立於嘉陵關下,立下營寨,準備攻打。

  在軍隊的最前方,卻有一員黑大漢率領一支賊軍立於嘉陵關前,手持兩柄板
斧,放聲大喝道:「前麵來的官軍,有沒有膽量讓你們的元帥出來和俺一戰?」

  秦貴妃正率軍在嘉陵關前,麵沈似水,舉頭打量著這座易守難攻的雄關,聽
得那黑大漢之言,心頭微怒,拍馬揮刀,自軍中馳出,指著黑漢怒喝道:「賊將
何人,通名受死!」

  黑大漢�頭看去,見迎麵馳來一名女將,頂盔貫甲,周身披掛整齊,胯下戰
馬雄駿,手中大刀鋒利沈重,兼且生得齒白唇紅,美貌至極,周身散發出一股狂
烈的猛將氣勢,配著她的花容月貌,以及戰甲遮不住的美妙身材,有著一種說不
出的奇異美感。

  黑漢卻是粗鄙之人,哪懂得欣賞這般絕頂美人,舉斧大笑道:「前麵來的娘
兒們,給爺滾回去,叫你們元帥親自來會會俺!告訴他聽了,爺爺本名李鬼,江
湖人稱黑麻風的便是!」

  秦貴妃聽他出言無狀,不由大怒。也不多說,拍馬揮刀,駿馬在戰場上飛馳
過去,直取李鬼。

  李鬼見馬勢甚急,鋒利的大刀寒光閃閃以迅猛無倫的氣勢向自己猛劈下來,
卻也不敢怠慢,舉斧向上硬擋,雙膀用力,大喝一聲:「開!」

  他是步戰之將,兩腿牢牢站穩地麵,刀斧相交,兩股大力重重撞在一起,轟
然巨響升起,震得兩邊軍士,盡皆失色。

  駿馬狂奔,自李鬼身邊馳過。李鬼舉起板斧,在自己眼前看了一看,忽然叫
道:「厲害!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麼厲害的娘兒們,我看比洪三娘也不差!」

  他也不管這樣叫會亂了軍心,隻是大聲地叫出來。在他的腳下,雙腳已微微
陷入地麵,卻是秦貴妃當頭一擊的巨力所致。

  秦貴妃撥馬而回,再度揮刀,狠狠劈向李鬼。氣勢沈猛,令人觀而失色。眾
軍但見她柳眉倒豎,手執沈重鋒利的大刀猛劈敵將,那股巾幗雄風,遠勝須眉,
果然是英勇猛烈的當朝第一女將,不由盡皆望而心折。

  李鬼力大,哪肯輸與女子,當下輪開板斧,大聲嘶吼,與秦貴妃猛烈拼殺在
一起。

  二人都是一代猛將,互相奮力攻擊,兵刃相交的轟響聲連續響起,戰場上,
塵土飛揚,兩員猛將凜然神威,互相攻殺的激烈情景,讓眾軍看得目眩神搖,驚
歎不已。

  若在從前,秦貴妃隻怕會因體力不支而敗下陣來。可是最近因整夜與李小民
陰陽雙修,在多次修煉之後,體質也得到極大改善,在與李鬼的猛烈拼殺中,隻
覺力量源源不絕地自體內生出,丹田處,似有一個強大的力場,能生出氣力,不
由心頭暗喜,精神大振下,招數也越來越是猛烈,沈重鋒利的大刀漫天狂揮,將
李鬼籠罩在中間。

  李鬼越戰越是吃力,心驚下,大呼道:「你這娘兒們是哪�來的,就算洪三
娘也贏不了我,你怎麼比她還厲害!」

  秦貴妃聞言大喜,知道小民子對自己的幫助太大,現在自己的武力已經遠勝
於那個兵敗逃走的洪三娘,芳心不由對他充滿感激,手中大刀招式更猛,震得李
鬼雙臂發麻,漸生怯意。

  他大吼一聲,板斧連揮,硬生生將秦貴妃逼退,大叫道:「臭女人厲害,爺
爺不和你打了!」

  說著話,回頭便走,向關上逃去。

  秦貴妃哪肯放他離開,見這黑漢乃是魯莽之徒,隻怕未曾打過敗仗,因此連
馬比人快都不曉得,立即拍馬追上去,揮刀便斬。

  李鬼卻一直在注意著她的動作,耳邊聽得風聲響起,猛然一個懶驢打滾,躲
過頭上砍來的大刀,粗重的身子在地上連滾,使出地趟斧法,滾近馬前,揮動板
斧,向馬腿砍去。

  秦貴妃自受洪三娘偷襲之後,上陣交戰,便多了一個心眼,早在防著他詐敗
使計,當即揮刀下斬,當的一聲,將他板斧擋開,戰馬順勢馳開。

  秦貴妃勒動韁繩,戰馬轉個方向,再次向李鬼馳來。李鬼剛從地上爬起,陡
然見一柄大刀,帶著斬天裂地的威勢,自空狂劈而來,慌忙舉斧抵擋,卻已因戰
得手軟,哪�擋得住秦貴妃經過雙修之後的巨力,轟然巨響聲中,板斧與一顆鬥
大的黑頭一同向空飛起,黑漢脖腔中的鮮血,如噴泉般,向空飛射,高達尺餘,
看上去甚是駭人。

  戰馬馳過黑漢的屍首,鋼刀上鮮血淋漓,那美貌英武的女將身上卻不帶絲毫
血跡,催馬馳過關前,美目炯炯,冷然凝視著關上守軍,直看得人人膽寒心裂,
低下頭,不敢與這殺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對視。

  李鬼所帶之兵見主將已死,都嚇得發抖。見秦貴妃還在挺刀在戰場上賓士,
連屍首也不敢搶回,爭先恐後地向嘉陵關中逃去,接著將大門一關,死也不肯出
來了。

  後麵的官軍,見元帥大展神威,一刀斬了敵將,轟然歡呼,在秦宜福的率領
下,一鼓作氣,衝向嘉陵關,猛烈攻打。卻被關上敵軍,一片亂箭,滾木擂石齊
下,給打了回來。

  秦貴妃斬了李鬼,卻不覺疲憊,指揮著官軍前往進攻,見關上抵抗甚是猛烈
的樣子,一時片刻,顯然是攻之不下,便舉手下令,讓眾軍暫且回營歇息,日後
再戰。

  坐在中軍帳中,眾將都來賀喜,道是元帥出馬,力斬敵將,賊兵必然恐懼,
失了銳氣,日後便好攻擊了。

  秦宜福卻微皺眉頭,拱手道:「元帥,嘉陵關易守難攻,我軍強行攻打,隻
怕很難攻下。久耗於此,又怕會貽誤戰機,該當如何是好?」

  秦貴妃微蹙娥眉,將目光掃向眾將,卻見眾將也都麵有難色,知道他們沒有
妙計,隻得轉頭看向李小民,想看看這個詭計多端的少年是否能有什麼好辦法。

  美目掃視之下,卻見李小民恭謹貌下,卻正在詭異奸笑,雙目賊賊地打量著
自己的玉體,似是不懷好意。

  秦貴妃麵上一紅,知道他必然有了辦法,卻不肯說,以此來要求和自己交換
一些什麼東西。

  她輕咳一聲,強忍羞澀努力保持著玉容平靜,沈聲道:「眾將暫且下去吧,
有什麼話,明日再談。」

  眾將見元帥也沒有什麼攻關的好辦法,隻得躬身退下,心中微微發愁。

  帳中,隻剩下二位元帥,默默對視。秦貴妃見李小民臉上笑意越來越濃,忍
不住嬌羞,拂袖而去,自帳後離開,不與小民子照麵。

  李小民暗自偷笑,在後麵跟了上去,見那身披戰甲的佳人倩影走進了她自己
的軍帳,便也邁開四方步,擺出副帥的威嚴,目不斜視地從守帳兵士身邊走過,
隨手布下禁製,隔住了帳內的聲音傳出。

  在大帳�,秦貴妃正站在方桌之前,雙手按桌,凝目掃視著桌上放置的行軍
地圖,聽得後麵有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卻不回頭,低頭看著地圖裝作聽不見,隻
是玉頰已然飛紅,暗地�嬌羞無限。

  李小民走進帳中,看到那勾人魂魄的美貌佳人背對自己站在桌前,正在低頭
看地圖,雖然身穿金色盔甲,亦遮不住那窈窕性感的美妙身材,不由嘻嘻一笑,
邁步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雙手熟練地解開她的束甲絲絛,卻故意不幫她褪下
盔甲,隻是解開了她下身的軍褲,撩起戰袍,露出了雪白粉嫩的玉臀。

  他的腰帶,也隨手解開,褲子輕鬆地落到腳麵上。少年的胯部湊近秦貴妃的
玉體,輕車熟路地與她結合為一體,抱緊佳人纖腰,熟練地動作起來。

  秦貴妃緊咬櫻唇,任其所為,一股飽漲的滿足感自玉體內油然而生,不由放
鬆身體,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李小民聽得她呻吟,知道這豔麗美人已經動了情,笑容更是燦爛,手自她小
腹撫過,伸手到衣甲�麵,握住護心銅鏡後的柔滑玉峰,肆意揉捏起來。

  大帳�,朝廷大軍的女元帥和少年副帥披盔貫甲,前後緊貼而立,一同參詳
著桌上的行軍地圖。在陽光的映照下,金銀盔甲,相映生輝,令人不由得油然而
生出一股敬意。

  身穿金甲、威武無比的女元帥低低地嬌吟著,隻覺少年副帥緩慢而富有技巧
的攻擊帶給自己的衝擊並不比狂風暴雨來得差,不由玉腿一陣陣的無力,幾乎要
癱倒在地上。

  李小民見她有倒下的趨勢,忙抱緊她柔滑纖腰,道:「元帥!身為武將,怎
麼能被一點小事,就忍不住要跌倒?須當凍死迎風站,站如鬆,立如鍾才是!」

  秦貴妃滿麵紅暈,低低地羞罵道:「小太監,占了便宜,還要油嘴滑舌!」

  李小民捏住她胸前蓓蕾的手指微一用力,痛得秦貴妃低呼一聲,不敢與他再
辯,低聲道:「不要鬧了,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攻下嘉陵關?」

  李小民挺動腰部,在她玉體內肆意取樂,半晌才笑道:「我聽說嘉陵關旁邊
的山上,有一條小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貴妃精神一振,低頭看著地圖,興奮地道:「若果真如此,我們隻須派一
支奇兵,自山上越過嘉陵關,繞到嘉陵關後方,發起突襲,便可奏奇功!」

  接著,她又蹙眉道:「隻是這條道路在何處,尚未可知,亦不能把希望盡都
寄托在上麵。」

  李小民一邊伸手探索著她身上的通幽曲徑,一邊調笑道:「放心,這麼大的
山,怎麼會連條小路都沒有,不過就是隱秘一點,讓人難以找到罷了。你不用擔
心,這事交給我,我一定去把那條小路給你找出來!」

  秦貴妃也知道他身懷仙術,有許多法術自己都不知道,他既然這樣說,便是
有了找路的把握。不由心下歡喜,伸出手去,到身後撫摸著李小民的身子,動作
輕柔,以表達自己的感激讚賞之情。

  李小民感覺著玉手纖纖,撫在自己身上,心中興奮,抱緊佳人纖腰,用力衝
刺,直弄得秦貴妃嬌喘息息,呻吟不止,也隻得曲意承歡,雙手緊緊按住桌案,
彎下蠻腰,將玉臀向後頂去,一下下地迎合著他的衝擊。

  在大帳中,美人嬌軀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與她低低的嬌吟混在一起,柔媚
入骨,再加上李小民與她身上鎧甲相撞的叮當之聲,構成了一曲奇特的樂曲,輕
輕回響在這滿布春色的軍帳之中。

  許久之後,秦貴妃已是嬌軀綿軟,緩緩癱倒在李小民的懷�,臉上流著興奮
的淚水,失神的雙目回頭看著李小民的笑臉,感覺著他仍未盡興,不由低泣道:
「你這死太監,怎麼這麼能幹,現在還不肯停下來,真的想要弄死本宮麼?」

  李小民將她放倒在桌上,大力衝擊著她不堪承歡的玉體,笑道:「元帥,我
們還未將作戰計畫討論完,怎麼能隨便散會呢?」

  秦貴妃雪白玉體在散亂的盔甲內露出,在桌上一顫一顫,失神抽泣道:「還
有什麼可說的,不都已經定好了嗎?」

  李小民笑道:「可是那一支越過山道攻擊嘉陵關後方的奇兵的人選,我們還
沒確定呢!」

  秦貴妃勉力�起美目,驚疑地看著他,聲音一顫一顫地道:「除了你,還有
誰能去?秦宜福雖然勇猛卻不夠精細,而且你又有仙法護體,不會有什麼危險,
也隻有你去,我才放心!」

  李小民臉上故作不快之色,沈聲道:「怎麼事事都要我去做,娘娘,你就這
麼對待你的男人麼?」

  他雖然臉上不愉,動作卻未停下來,弄得秦貴妃咿咿呀呀地呻吟,半晌才打
起精神,呻吟著道:「小民子,我知道你又要討什麼好處了。說吧,你想要我怎
樣?」

  李小民立即換上一副笑臉,得意地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娘啊!
既然這樣,請娘娘好好服侍一下奴才吧!」

  他從秦貴妃玉體內抽離,小心地將她的嬌軀放下,讓她跪在地上,自己站直
身子,挺立在她的麵前。

  秦貴妃瞪大驚懼的雙眼,�起頭來,仰視著這平日�比自己還要矮小得多的
少年,隻覺他現在甚是高大,仰不可攀。

  李小民將下體靠近她的美麗麵容,微笑催促道:「請娘娘開始吧!」

  秦貴妃暗歎一聲,知道已不可免,隻得輕啟朱唇,伸出香舌,一雙玉手抱住
他的赤裸臀部,生澀地服侍起他來。

  李小民伸手摘下她頭上戰盔,鼓勵地輕拍她一頭散亂的青絲,看著胯下令人
血脈賁張的美景,感受著她濕滑的香舌口腔的美妙感覺,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
暗自感動道:「果然是有誌者事竟成,我從前做奴才的時候,被迫給她下跪,曾
經臥薪嚐膽,發誓要她跪在我胯下服侍我,現在,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


             第六章 藍麵夜叉

  山道上,一支軍正在小心地攀著山岩,在這難以越過的山道上艱難地行進。

  為首的,正是官軍副帥李小民,一邊輕鬆地攀岩前進,一邊暗自回憶著昨天
的美景,得意地想到,到了最後,秦貴妃終於被他的強悍體魄幹得痛哭失聲,被
迫在床上跪在他兩腿之間求他不要再幹了,那一刻,李小民再度感到了夢想成真
的狂喜之情。

  為了安慰秦貴妃,李小民抱著她的玉體,陪她好生睡了一覺,讓她補足了睡
眠,並用仙術補充她的體力,好讓她有足夠的力量進行戰鬥,免得這美人在屈辱
之餘,對他生出怨忿之心。

  現在,他就是跑出來,替她打仗,一定要奪下嘉陵關,作為對她勤勞服務的
回報。

  經過一天的艱苦跋涉,李小民所率二千精兵,終於來到了嘉陵關後方。聽著
北麵遠遠傳來官軍攻打關口時的喊殺聲,李小民打了個手勢,一眾穿著敵軍雜亂
服飾的精兵悄悄地散開來,去將準備好的敵軍軍旗打開,準備冒充敵軍,前去賺
關。

  在嘉陵關北麵,秦貴妃親自上陣,督促士兵們猛烈攻打關口,一雙美目,卻
在焦急地望向城頭,等待著預想中的奇兵出現。

  就在攻關戰鬥越來越慘烈之時,陡然有一陣嘶殺聲自關後傳來。關上守軍,
突然一片大亂,回身看向關內,個個臉上驚慌失色。

  趁著他們防守混亂之際,關下官軍,一鼓作氣,攻上關頭,大肆砍殺著四散
奔逃的守軍。

  在關內,一支精兵亦在放手狂殺,斬殺無數敵兵,一直攻上關頭。

  為首一員小將,容貌清秀,卻是一臉的凶橫殺氣,腰間掛著一個血淋淋的頭
顱,手持明晃晃的鋼刀,見人便砍,滿身都已沾滿血汙猶自放手殘殺敵兵不住。

  當他踏上關牆,砍殺了最後一個擋在自己麵前的敵兵之時,關上關下官軍的
歡呼之聲,震天動地。

  李小民大步踏上城頭,高高地站在渾厚關牆之上,揚手舉起那被自己親手斬
下的頭顱,在掠過關頭的烈烈狂風中,放聲長嘯道:「賊將首級,已在此處!賊
兵還不歸降,更待何時!」

  關內四處為戰,與眾官軍猛烈拼殺的賊兵,遠遠聽到這聲長嘶,�頭看去,
但見那頭顱滿是血汙,麵貌卻依稀可辯,正是嘉陵關主將盧興之頭,不由都麵如
土色,鬥誌盡失。見此情景,除了逃跑,便隻有投降一途了。

  嘉陵關的大門,緩緩打開。關下官軍大部,浩浩蕩蕩,向門內飛奔而入,迅
速控製住嘉陵關各處戰略要地,讓殘餘的賊軍再無反抗之力。

  秦貴妃騎馬立於關前,遠遠望著關上少年那神威凜凜的模樣,一縷柔情,忍
不住在她那堅強的芳心之中,緩緩彌漫開來。

  李小民的目光,掃視著關下眾軍,越過那許多充滿崇拜敬畏的眼神,落在那
如鶴立雞群般的美貌女將的臉上,在他的唇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容。

  秦貴妃的臉,突然變得紅了起來。看著李小民暗暗燃燒著烈火的雙睛,心下
暗歎,知道今天在嘉陵關內住宿,自己又將經曆無法入眠的一夜。

  巨山山寨,位於一個巨大的島上,周圍八百�水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因此周圍官軍多年來連番攻打,亦不能將巨山草寇,連根拔除。

  在抵禦官軍的進攻之中,山寨水軍頭領「浪�黑條」張逆,居功至偉。

  在當年官軍進攻巨山的第一戰之中,越州指揮使何炯率大批船隻,載著數千
甲士,跨越湖麵而來,意圖一舉蕩平巨山草寇,在他們勢力尚屬微小時,便鏟除
禍患於萌芽之中。怎奈壯誌未酬,還未攻到巨山島上,便已被張逆率領大批善於
潛水的嘍羅,在水下鑿沈了幾乎所有的船隻,讓大批官兵,未及接戰,便落到水
中,做了枉死鬼。

  而何炯更是倒楣,雖然舍生忘死,在船上與攻來的賊軍守將朱順拼鬥,卻因
船隻漏水,一時心慌,被朱順揮刀砍傷,逮住後連斬九九八十一刀,受盡酷刑而
死,死後屍體亦被扔到水中,由水中魚蝦吃得幹幹淨淨,屍骨無存。

  秦貴妃所率大軍,在巨山水泊的邊沿處,停了下來,安營紮寨,到處調集船
隻,準備進攻巨山島,卻因懾於張逆的威名,一時不敢輕動。

  正在各營將領暗自憂慮,不知道自己這一營的將士會不會派去打前陣,並且
會不會被張逆所率大批水鬼在水下鑿沈船隻,無端淹死時,心�想到的,便是向
元帥討教,看看兩位元帥能有什麼新的計畫,以應對張逆及部下水鬼的威脅。

  可是,就在他們最需要兩位元元帥的決斷之時,兩位元帥,都不見了蹤影,
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元帥是已經有了妙計,正在謀劃;還是束手
無策,因此躲起來不敢見人。

  這個時候,他們一心敬服的主帥,此時正獨自躺在自己的營帳�的大床上,
錦被內的雪白嬌軀一絲不掛,美目散發著失神的目光,發出餘韻後低低的銷魂呻
吟之聲。

  而他們衷心敬佩的副帥李小民,卻是得意洋洋,從秦貴妃的寢帳�出來,小
聲哼著從前那個時代的流行歌曲,不帶一個小兵,獨自出了營盤,在夜色籠罩之
下,悄悄地向水麵上掩去。

  在水麵上,樹林從生的隱蔽之處,放置著一隻小船,是李小民命令部下給他
找來的。

  李小民跳上小船,什麼也不管不顧,立即閉上眼睛,盤坐練功。自有虛無飄
緲處,飛出一個小小鬼衛,落在船上,操起船槳,替他操舟,向小舟劃向水麵深
處。

  在水泊上,有無數小島,大小不一。小舟很快便到了一處礁石島邊,占地不
過十丈,卻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島了。

  李小民將仙力在體內流轉,數個周天之後,緩緩睜開雙目,自舟中站起,跳
上礁石島,四麵環顧一眼,但見煙波浩渺,到處都是茫茫水麵,夜霧彌漫,一眼
看不到邊。

  水麵礁石上,李小民傲然而立,手捏法訣,微閡雙目,口中喃喃念誦真言,
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他的體內奔湧而出,向腳下的水麵湧去。

  礁石島下,水麵漸漸泛起漣漪,水波蕩漾開來,向四麵發散。

  隨著李小民真言念誦,水麵的震動漸漸增強,最後變得象開了鍋一般,水花
不斷向上噴湧,氣泡轟然上湧,遍布水麵。

  在遠處,大片水麵也在轟然震動不止,水下的魚蝦都受不了震動,爭先恐後
地向遠處逃竄。

  就在李小民眼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有水花飛濺,水麵翻湧澎湃之時,一個巨
大的身影,陡然從水中鑽出,麵目猙獰,帶著滿身的水珠,舉叉大吼道:「哪�
來的小輩,敢來打擾大爺休息?」

  李小民張開雙目,定睛看去,卻見那鑽出的身影,身長至少比他高上一倍,
高大壯碩無比。手持三股托天叉,上束九枚鋼環,一動便水花四濺,響聲貫耳。

  而他的麵目,更是猙獰可怖,整張臉盡呈深藍死灰之色,暴眼血紅,獠牙森
森,惡狠狠地瞪著李小民,咬牙切齒,似要吃人一般。

  他的問話還未平息,便聽水下嘩啦啦一片大響,在水麵冒起的氣泡之中,到
處都有一個小小的腦袋伸出,一般的猙獰可怖,迅速浮起,站在水麵上,一個個
濕淋淋的,身子飄忽不定,卻是一個個的小小水鬼,露出各種窮形惡相,圍在先
前那怪物身邊,厲聲嘶叫,為他的問話以壯聲勢。

  一時間,水麵之上,到處都是水鬼聚集,嘶聲鬼叫之聲,傳遍黑夜之中。

  麵對如此恐怖的對手,李小民卻是麵色平靜如昔,拱手道:「大王請了!在
下李小民,打擾大王休息,還望大王海涵。此來來得匆忙,未曾備有什麼禮物,
隻是略備薄禮,請大王笑納!」

  小舟中,已經被士兵們裝滿了三牲祭品,雖然船小,裝上這些東西,怕不得
有數百斤之重。

  看了這麼多厚禮,那為首鬼怪麵色稍霽,點頭道:「不錯不錯,這些東西,
夠我塞牙縫了!」

  李小民淡淡微笑,心�卻微有怒意:「這個家夥胃口這麼大,這一次交易,
隻怕不好談!」

  他在來之前,便已派鬼衛在當地冤魂中打探過,占據了這一帶水麵的,卻是
一個從海�來的巡海夜叉,卻不知名字,平素�就叫做什麼藍麵夜叉的,據說是
在東海犯了什麼罪過,害怕龍王處置,因此逃離東海,並擊敗追兵,一直逃到此
處,聚集了大批水鬼,稱王稱霸。

  而本地龍王,為龍暗弱,法力也遠不如東海中的龍王,整日�隻知吃酒和逍
遙,躲在深水之中,什麼事也懶得管,對此藍麵夜叉的力量亦隱有懼怕之心,因
此這藍麵夜叉才能在水泊中聚集這麼大的勢力。

  這一次,李小民孤身前來,便是為了和他談一筆交易,因此特地來到他居所
附近,施法力震動水麵,逼他現身出來,好好地談上一談。

  為了能順利達到目標,李小民還是微笑道:「大王不必擔心,我大唐朝廷,
財力雄渾,這江南地麵盡屬我大唐朝廷,大王不管要多少祭品,都不是難事。」

  藍麵夜叉聞言,心中意動,昂首笑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說吧,你到
我這�來,是有什麼事?」

  李小民拱手肅容道:「巨山賊寇,興兵作亂,殘害黎民。不知有多少人家,
被他們殺得幹幹淨淨,多少村莊,雞犬不留。婦人女子,被捉去奸淫拐賣,可謂
惡事做盡,這樣的隊伍,豈能稱為起義軍?今日我朝廷大軍到來,便是為除此惡
賊,還江南百姓,一片清朗世界!」

  「隻是賊寇水軍眾多,張逆率嘍羅攔住水麵,讓我軍不能渡過水泊,攻上巨
山島。請大王恩準,借數百水鬼與在下,隻要破了張逆水兵我軍便可長驅直入,
消滅巨山賊寇,那時大王居功至偉,朝廷必有封賞,為大王建廟居住,受百姓供
奉香火,就是大王部下,亦可得朝廷選派法師前來超度,或是永居大王帳下,受
百姓供奉度日,豈不是兩全其美麼?」

  此言一出,藍麵夜叉還未怎樣,他部下群鬼,已然意動,都麵現激動之色,
竊竊私語,對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興奮不已。

  李小民說完這一席話,淡然看向群鬼,見他們都在用熱切的目光看向藍麵夜
叉,顯然是唯他馬首是瞻,隻要他一點頭,這事便算成了。

  藍麵夜叉眼珠微轉,卻冷冷一笑道:「小輩,敢來算計老子!不過這麼一點
東西,就想騙老子給你賣命,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眾水鬼麵色皆變,震驚惋惜頹喪之色,出現在眾鬼麵上,哀歎嗚咽之聲,自
一些小鬼口中發出,悄悄地蕩漾在水麵之上。

  李小民也微微有些驚訝,拱手問道:「大王既然覺得這樣不好,那麼請問大
王要什麼條件,才肯出手相助?請大王盡管說出來,傾我大唐朝廷之力,必然可
以滿足大王的要求。」

  藍麵夜叉仰天大笑道:「老子什麼也不要!現在我在這�過得這麼好,有吃
有喝,幹什麼要打破現在的局麵?再說公孫不敗本是我的老朋友,有他幫忙,我
才能在這�安穩居住,還經常收到他扔進水�來的禮物,有牛有羊,有時候還有
人送給我吃!至於廟宇,公孫不敗也答應給我建了,你說我什麼事也不做,就能
得到這些,幹嘛還要聽你這小輩的,替你去打仗賣命?」

  他部下水鬼,有些便是被公孫不敗送與他吃的,聽他說起此事,臉上便現出
激憤之色,隻是懾於他的威力,隻敢暗怒,卻不敢表露出來,讓他看到,盡皆低
下了頭。

  眾鬼之中,卻有一個壯碩惡鬼昂然而出,在水麵上飄到藍麵夜叉麵前,呐頭
拜倒於水上,嘶聲道:「大王!巨山賊寇,惡事做盡,屬下何炯,以及部下數千
兄弟便是被巨山賊寇害死的,求大王念在屬下一直忠心耿耿替大王做事的份上,
允許屬下帶當初被害的兄弟,幫助朝廷大軍,與惡賊決一死戰!」

  李小民舉目看去,卻見那惡鬼滿身鮮血淋漓,傷口無數,深達肺腑,果然是
被斬了八十一刀的何炯指揮使,模樣看上去淒慘恐怖至極。

  藍麵夜叉聽聞,卻大怒:「大膽何炯,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本王提條件!
還不快滾回去,免得本王一怒,將你打得魂飛魄散,那就悔之無及了!」

  何炯麵現怒色,舉頭望向藍麵夜叉,卻是怒氣填胸,一時說不出話來。

  藍麵夜叉見他這模樣,心下生怒,揮舞鋼叉,喝道:「怎麼,你敢不服本王
的裁決麼?」

  李小民生怕何炯被他一叉刺透,讓自己少一個幫手,連忙拱手笑道:「請大
王且稍安勿躁,在下突然想起,出征之前,曾經路過何指揮使家中,代表朝廷以
示慰問之意。他家中妻小,曾托在下帶封家書,要在下於水邊焚化。既然在此相
遇,還請大王開恩,讓在下將家書交與何指揮使。他日在下必然還情,再奉上三
倍的三牲祭品,獻與大王。」

  藍麵夜叉瞪了他一眼,看在那些祭品的份上,決定暫留何炯之命,低頭向何
炯冤魂喝道:「還不快去!」

  他嫌何炯飛得慢,當即飛起一腳,漫天水花中,將何炯亡魂,一腳踹向礁石
島。

  何炯亡魂,禦風而行,撲到礁石島上,跪地拜倒在李小民麵前哽咽道:「下
官無能,未曾剿滅巨山賊寇,反致數千官兵喪生於此,今日將軍來到這�,下官
實是無顏相見!」

  李小民慌忙還禮:「何指揮使快請起來!家中有口信在此,還請一聽!」

  他將口湊到何炯鬼耳之旁,運起神音,將低低的聲音灌入鬼耳之中:「何指
揮使,實不相瞞,未曾有什麼家書。隻是本官要剿盡巨山草寇,非得何指揮使相
助才可。隻要何指揮使率一眾屬下立了大功,本官自有辦法,讓指揮使離開此地
束縛,回家麵見妻兒老母,並讓尊府一門,盡受朝廷封賜,何指揮使也可免於在
此地永受苦楚了!」

  何炯震驚地�起頭,看著李小民誠摯的麵龐,隻感覺著他身上暗自澎湃的仙
力,心下已有幾分相信:「這位將軍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法力,若說讓我脫離水鬼
身份,不受死地束縛,也有可能。況且他所穿軍服,雖看不出什麼職銜,也可知
是上將一員,在軍中定有很高地位權勢,想要幫助我家,不過舉手之勞。」

  想起老母在堂,妻兒無依,何炯心中不由一酸,兩行鬼淚,自鬼眶中緩緩流
下。

  藍麵夜叉看他在那�哭哭啼啼,心下輕蔑不耐,道:「說完了沒有?何炯,
給老子滾回來,別在那�學得象個娘們一般,給老子丟人!」

  李小民卻拱手笑道:「大王,在下倒還忘了,曾在來時,得到了一件至寶,
特來獻與大王,請大王笑納!」

  藍麵夜叉哼了一聲,不屑地道:「想用什麼東西來收買老子嗎?隻怕你買不
動!」

  李小民從懷�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看,嘖嘖稱奇道:「這般好的法寶,
真是天下無雙,若非是敬畏於大王威嚴,在下實是舍不得送出去啊!」

  藍麵夜叉看他說得活靈活現,不由好奇,巨大的身軀在水麵上移動,大步踏
上礁石島,悶聲悶氣地道:「什麼好東西?給我看看!」

  心下已經打定了搶奪的主意。

  他沈重的腳步,踏得礁石島轟然震動,似是要沈入水下一般。李小民暗自心
驚,不待他走到麵前來搶,便伸手從盒子�麵拿出一個碩大的黑色明珠,舉向藍
麵夜叉,笑道:「就是這個!」

  藍麵夜叉心下好奇,伸頭去看,正要伸手接過,那黑色明珠忽然迸發出一道
黑光,挾著巨大的靈力,轟然直向他射來!

  藍麵夜叉大驚,正要閃開,那黑光卻似風馳電掣瘋狂地撞在他的右手之上,
隻聽一聲轟響,長滿黑毛的右手手掌,頓時便被黑光射穿,痛得藍麵夜叉大聲慘
叫。

  黑光穿透巨掌,猶不停留,重重撞在藍麵夜叉的右肩,將他整個撞飛出去,
周身上下,黑氣籠罩,藍麵夜叉巨大的身子在黑氣中縮成一團,看上去似乎是痛
苦至極。

  在運用巨大的靈力之後,李小民麵色微微有些蒼白,稍微喘息兩下,便即再
度念動真言,準備催動冥王珠,放射黑光,向藍麵夜叉襲去。

  經過長期的摸索實踐,李小民漸漸開始掌握到了使用冥王珠,讓它更具威力
的方法。這一次,他是決心一舉擊殺藍麵夜叉,以免他壞了自己大事,念動真言
時,仙力在體內飛速流轉,不顧自身消耗,隻要除了藍麵夜叉為第一要務。

  在地麵上,黑氣籠罩中的藍麵夜叉忽然大吼一聲,用力振開身上束縛,狂跳
起來,仰天狂吼聲中,身上衣衫,盡皆開裂,露出了�麵健壯的肌肉。身上強勁
的靈力迸發出來,頓時將黑氣撞碎,消散風中。

  怒視著李小民,藍麵夜叉大吼道:「小輩,竟敢暗算爺爺,受死吧!」

  他用左手反向握緊三股托天叉,叉尖向下,用盡力氣,向李小民的頂門狠刺
而去!

  叉尖未到,黑氣已經彌漫在李小民身體四周。靈力再度自李小民手中黑珠中
放射出來,恐怖的黑光,瘋狂湧出,飛速射向藍麵夜叉的胸膛!

  靈力一出,剛吃了虧的藍麵夜叉便知不妙,顧不得再傷李小民,身子一翻,
向後飛出,自己周身亦迅疾放出靈力,護住身子,以免被那黑光衝破胸膛,當場
死於非命。

  那黑光卻不肯放過他,衝破護體靈力,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讓藍麵夜叉
慘叫一聲,被撞飛好遠,巨大的身體重重地落在礁石島與水麵交界處,轟響聲中
水花四濺,直達十步之外。

  李小民喘息著,麵色更顯蒼白,高舉冥王珠,冷笑道:「藍麵夜叉,說吧,
你降是不降?」

  雖是這樣問,他卻在暗暗聚集仙力,心中也在默誦真言,準備再度啟動冥王
珠的威力,擊殺藍麵夜叉。

  藍麵夜叉咬牙道:「不降!」

  說完,一個翻身,便向水中滾去。

  他也不是魯莽之輩,一見勢頭不妙便想腳底抹油,暫且退回水中休息養傷。

  反正李小民現在島上,除非他能飛天遁走,不然的話,隻要還要坐船離開,
自己部下水鬼,定可要了他的性命!

  看著藍麵夜叉想溜,李小民麵色突變,周身聚集起的仙力立即轉為冰寒,口
中加快速度,喃喃念動真言,催動仙氣,在身邊聚集。

  陡然間,李小民單膝跪地,右手張開五指,掌心重重擊在地麵之上,大喝一
聲道:「天冰地凍,萬丈凝冰!」

  隨著這一聲怒吼,整個礁石島,立即變成了冰雪般的白色,而島邊水麵,也
迅速結冰,閃爍著寒冰的光澤。

  李小民咬緊牙關,將渾身仙力,盡皆打入地下,口誦凝冰咒,但見視線所及
處,水麵迅速凝為寒冰,還在向遠方,不斷地蔓延。

  藍麵夜叉正在翻滾著向水下沈去,身子剛沈了一半,水麵便已凍結,把他大
半個身子凍在�麵,隻留一顆頭顱,以及左半身,還在水上。

  藍麵夜叉大驚,正要掙紮出來,忽然麵色大變,�頭向空看去,但見在暗夜
虛空之中,無數厲鬼驟然湧現,手執刀槍劍戟,狂聲厲嘯,自空向下,瘋狂向他
衝來!

  看那刀劍如林,寒氣森森;殺氣暴烈,縱橫天地,每一支利刃,都在直取自
己頭顱,藍麵夜叉驚得心膽懼裂,慌忙舉起左手,大吼一聲,揮動三股叉,向上
空迎去!

  無數厲鬼,為等這一刻突襲早在空中暗藏許久,蓄力盡極,瘋狂厲嘯聲中,
鋒利的槍刀之林,重重刺在藍麵夜叉身上,縱然他皮粗肉厚也被刺得千瘡百孔,
劇痛狂吼之聲,響徹四方,在暗夜中,聽上去淒厲恐怖至極。

  他負痛之中,手中鋼叉,拼命揮動,抵抗著天空中刺下來的鋒利靈刃,渾身
鮮血自巨體上的無數傷口中流出,灑在寒冰之上,將雪白冰麵,染得一片鮮紅。

  那些鬼衛受命埋伏此處,早已憋著勁取他性命,哪肯放過這受傷強敵,刀劍
如風,轟然劈下,衝破藍麵夜叉護體仙氣,不停地斬在他的身上。若非藍麵夜叉
靈力強勁,早已被斬成了碎塊。

  性命處在危急之間,藍麵夜叉再也不敢有半分保留,左腕處,一個巨鐲陡然
放射出強烈的白色光芒,耀眼懾魂,天地間驟然大亮。四麵的鬼魂,都大聲嘶叫
起來,被那道耀眼的白光照在身上,靈力迅速消退,整個靈體,似受重擊一般,
頓時變得虛弱。

  受到攻擊的,不止有李小民部下鬼衛,就連藍麵夜叉屬下的水鬼,亦遭池魚
之殃,慘叫不止。

  李小民所用凝冰術,對付的原本就隻是藍麵夜叉一個,他是妖身,可凍在冰
中,水鬼們反而是靈體,不被冰住,正因變生倉促,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在一
旁呆看,忽然被這白光照在身上,隻覺靈力驟消,痛苦不堪。有幾個剛入水鬼之
門的新進水鬼,禁受不住這強烈的靈光,竟然慘叫一聲,魂飛魄散,再不複存在
於世間。

  空中大批鬼衛,雖然修煉多年,卻也禁不住這般白光照射,俱都掩麵飛退,
心中驚懼不已。

  藍麵夜叉拼盡身上仙力,催動那巨靈之鐲,得了喘息之機,趁此機會,不敢
稍停,立即揮動左拳,拼盡力氣,狠狠向冰麵上砸去!

  巨拳帶著呼嘯風聲,無上的巨力重重砸在寒冰之上,發出一聲震天轟響。就
算是被冰封住的堅硬冰麵,亦不住為之顫抖!

  雪白堅硬的冰麵,轟然碎裂,直達三尺之下。藍麵夜叉用盡餘力爬了起來,
渾身上下,掛著大量的碎裂冰塊,鮮血染滿半身,魁梧的軀體站在碎冰之中,指
著李小民放聲怒吼道:「你這鼠輩,隻敢暗箭傷人,不算好漢!」

  此時的李小民,已是麵色慘白,仙力殆盡。對他來說,最難的不是擊敗藍麵
夜叉,而是阻止他逃走。若他逃回水中,再想抓住他便難了。自己不習水戰,而
部下鬼衛中,也少有習水性者,雖然可捏避水訣入水尋找,但在藍麵夜叉的地盤
�,真要動起手來,隻怕敗的未必便是他。

  因此上,他隻能拼盡身上仙力,使出這覆蓋廣闊的凝冰術來,阻止藍麵夜叉
逃回水中。雖然凝冰術隻是一個小仙法,但要凍結這麼寬廣的水麵,還是耗盡了
他所有仙力,此時搖搖欲倒,再無戰鬥之力。

  但是他也看出,那藍麵夜叉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多少。他腕上巨鐲,雖然法力
巨大,卻甚是消耗靈力,隻怕催動起來,他身上的靈力也消耗了大半。

  李小民暗暗喘息著,也不去回答藍麵夜叉的話,隻是在心�指揮眾鬼衛,圍
住他,一定不能讓他逃走。

  那些鬼衛受驚遠遁,現在又得主人召喚,立即打起精神,挺著兵刃圍住藍麵
夜叉,厲聲嘶吼著,刀槍劍戟,瘋狂向藍麵夜叉劈殺而去。

  身材巨大的藍麵夜叉帶著滿身鮮血,揮動三股叉,憤然相抗,隻憑著一股悍
勇之氣,便與眾鬼衛戰得旗鼓相當,雖然鬼衛數量眾多,卻也一時奈何他不得。

  雖然自恃勇武,不屑叫鬼幫忙,但在此等不利的形勢之下,藍麵夜叉還是不
得不大呼道:「本王部下何在?都給我出來幫忙!」

  那些水鬼本都縮在一旁,震驚恐懼地看著兩強交戰,聞得他呼喚,知道一向
法力通天的大王已經撐不住,因此才不顧麵子向眾鬼求助。

  當下便有他的忠實心腹拔出靈刀,大聲呼嚎:「小的們,跟我上,幫著大王
殺盡這群匪類!」

  一群不是很怕死的水鬼轟然而上,另外的水鬼,卻隻敢在一旁呐喊助威,或
是出工不出力,慢騰騰地舉刀攻上去,兩眼卻在亂轉,生怕混戰中傷到了自己。

  為首的水鬼,舉起靈刀,重重劈向周邊的一個鬼衛,那鬼衛回身抵擋,靈刀
相交,發出嗤的一聲震響。

  為首水鬼挺刀再戰,突然鬼軀劇震,一柄靈刀,已經自後方而來,重重斬在
他的腰間,將他的靈體,從中攔腰斬斷。

  在水鬼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回過頭,看著身後挺刀怒目的何炯,咬牙
呻吟道:「為什麼,你這吃�扒外的東西……」

  何炯滿麵怒色,靈刀如風般瘋狂揮動,霎時間橫切豎砍,在空連斬八刀,將
水鬼劈為碎片,咬牙道:「巨山草寇,殺我兄弟,我與其不共戴天!生不能剿滅
賊寇,死也當化為厲鬼,生啖賊魂!」

  他仰麵向天,放聲大吼道:「眾家官軍兄弟,我們死於草寇之手,在此地受
苦度日,難道就沒有一個了局!今日將軍前來,救我等出苦海,何不隨我上前,
斬了助賊為虐的藍麵夜叉,再助朝廷大軍殺盡賊寇,泄我等心頭之恨!」

  眾水鬼見他如此,都驚得呆了。那些隨他一同隨於賊手的千餘官兵,冤魂遍
布水泊,卻受藍麵夜叉節製威逼,平日�不能抓些水上賊軍報仇雪恨;此時還有
百餘手下,現在此處,聽了舊日長官號令,都厲聲鬼嚎起來,滿臉激憤之色,靈
刀鬼爪狂揮,恨不能當場抓些賊軍來殺了泄憤。

  藍麵夜叉的忠實手下,卻大聲怒吼,辱罵何炯吃�扒外,不忠於大王,將來
大王大顯神威,一定要打得他神形俱滅,不留一絲殘魂!

  鬼衛們未上前進攻,這些水鬼倒先起了內訌,何炯率領百餘部下,與藍麵夜
叉的忠鬼大戰起來,鬼哭神嚎之聲,遍布冰麵之上。

  在礁石島上,李小民已經喘過氣來,看得這般混亂場麵,放聲大叫道:「本
將軍乃是朝廷官軍副帥李小民,有重兵在手,隻要爾等一眾忠魂肯助我平賊,我
一定上奏朝廷,為爾等超度亡魂,以免永為水鬼,整日在水中受苦度日!就是你
們的家人,若有還在的,本將軍定然會派人照顧,不讓他們饑饉!」

  此言一出,水鬼中形勢立時更加混亂。那些水鬼當中,有好些便是曆次剿匪
時被殺死在水中的官軍,雖然不是何炯的屬下,也都有些香火之情,隻是懾於藍
麵夜叉餘威,才不敢公然造反。此時聽得李小民之言,想到自己過著這鬼不鬼的
苦日子,就算拼命一戰,也不過是魂飛魄散而已,能助得家人在亂世中活下來,
也算大幸了。

  決心一定,立即便有大批水鬼嚎叫著,揮舞鬼爪加入戰團,從後麵偷襲,或
是正麵圍攻,將那些忠於藍麵夜叉的水鬼,圍在當中,厲嚎嘶咬。

  藍麵夜叉本想叫些幫手助陣,想不到一叫之下,敵鬼倒多了好多,不由驚怒
至極,眼見形勢萬分不妙,也不敢多呆,雙足在冰麵上用力一跺,巨大的身體騰
空飛起,三股叉拼命狂揮,擊飛了擋在自己頭上的數名鬼衛,拼著被四麵八方的
兵刃砍在身上,多了幾十處傷口,飛身直向空中射去。

  黑暗的天空之中,巨錘陡現,重重劈向藍麵夜叉頂門,便要將他的頭顱,當
場砸得粉碎,讓萬點桃花,灑落廣闊冰麵之上!

  被那強大靈力所襲,藍麵夜叉陡然驚覺,舉叉抵擋,卻被那股巨力重重砸在
叉頂,讓受傷虛弱至極的藍麵夜叉抵擋不住,巨大的身子飛速向下麵墜落,重重
砸在冰麵之上,碎冰四濺,雪白的冰塊,一時遮住了眾鬼的視線。

  天空中,沙將軍帶領埋伏的厲鬼,飛身衝下,巨錘狂揮,直取藍麵夜叉。

  藍麵夜叉拼力跳起來,舉叉抵擋,卻也隻能疲於應付,不能進攻。

  另一邊,水鬼之間的內鬥已經漸近尾聲。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一批鬼衛加入
戰團,大肆砍殺忠於藍麵夜叉的水鬼。

  而那些旁觀的水鬼,見得形勢大變,也都見風使舵,跟著圍住那些越來越少
的少數派,淒厲地嚎叫著,將這些原來的同伴,一片片地撕碎,讓他們的魂魄,
不甘地消散於天地之間。

  何炯一刀劈裂前麵的一個水鬼頭領,眼看著他被一大群狂湧而來的水鬼淹沒
撕碎,怒氣未息,舉刀大吼道:「小的們,跟我上,幫著李帥爺斬了藍麵夜叉,
這一大片水泊,從此以後,就是我們的地盤!」

  在藍麵夜叉積威之下苦苦存活的水鬼們興奮地嘶吼著,跟在何炯身後,向那
被鬼衛們圍攻的舊主衝殺而去!

  藍麵夜叉已經是滿眼血紅,一邊揮叉抵擋著漫天劈刺而來的靈刀靈劍,一邊
望著遠處負手冷笑的李小民,嘶聲怒吼道:「你這鼠輩,真是下流無恥至極,偷
襲暗算,群起圍攻,什麼肮髒事都做得出來!」

  李小民看著已陷入絕地的對手,冷笑道:「我不是來跟你比武較藝來的,隻
要打敗你,別的我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們新世紀年輕人的座右銘是『不管白貓黑
貓,隻要能逮住你就是好貓!』至於仁義道德,尊嚴正義,你以為老師在課堂上
教過我們這些東西嗎?」

  他一揮右手,指向藍麵夜叉,冷冷地道:「扁他!」

  眾鬼衛奮起精神四麵八方激烈圍攻藍麵夜叉,卻也暗自記得李小民的教誨,
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千萬不能被這藍麵夜叉打得魂飛魄散,導致本方實力受到
損失。

  因此上,眾鬼衛互相支援,小心不讓同伴陣亡,便是有鬼受傷,也立即被同
伴�下救治,抓些敵方水鬼的殘片喂他吃下,不多時,便已補充了部分靈力,能
有一些精神了。

  此時,何炯已率大批水鬼衝上,厲聲嘶吼中,無數靈刀鬼爪,直向舊主猛劈
狠抓。

  藍麵夜叉見水鬼們也敢造反,怒不可遏,狠狠一叉,貫穿了幾個急於立功的
水鬼靈體,用力狂揮中,將幾個水鬼打得粉碎,消散風中。

  他揮得痛快,背後卻有一錘,狠狠砸來,砰地一聲,重擊在脊背之上。

  藍麵夜叉大叫一聲撲地便倒,無數靈刀趁隙迅猛劈來,頓時斬斷他的左手,
兩腿亦中靈刀,傷口深達骨髓,痛得放聲慘呼。

  那些水鬼受盡了他的荼毒,見這往日不可一世的水中大王受傷倒地,哪有不
上前報冤仇的,都跟在何炯身後,瘋狂撲到藍麵夜叉身上,亂咬亂抓,李小民雖
然大聲呼喚,叫他們留下藍麵夜叉的殘軀看看是否還能廢物利用,可是等到鬼衛
們把水鬼驅散時,冰麵上剩下的,也隻有一堆骨頭和血淋淋的爛肉了。

  雖然是敵人,可是看到藍麵夜叉這般慘景,李小民還是打了個哆嗦,轉過身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何炯喘息如牛,半晌才平息下來,扒開那堆爛肉翻找,半晌才找到那個巨大
的鐲子,卻又畏懼那上麵令人恐懼的法力,不敢伸手碰觸,便向李小民躬身施禮
道:「李大人,藍麵夜叉留下一件法寶,小鬼不敢擅留,還請大人收下。」

  李小民聽得好奇,強忍惡心走到屍首身邊,抽出腰間寶刀,挑著那血肉模糊
的鐲子,看那巨鐲大如西瓜,心中暗道:「這還是鐲子嗎?我要用的話,套在手
腕上是不行了,除非套在大腿上麵!」

  雖然不知道使用方法,但李小民還是笑納了這件法寶,準備留著以後慢慢鑽
研。

  又跟何炯交待了幾聲,要他去召集附近水泊的水鬼,前來聽自己訓話,隨後
便用刀挑著巨鐲,在冰麵上走開去,準備找個凝冰咒效力未曾達到的地方,把鐲
子好好洗一洗,免得弄這一大團惡心巴拉的東西回去害自己夜�都會睡不好覺。


             第七章 慘烈水戰

  官軍大船,在水麵上緩緩航行,向巨山島的方向駛去。

  李小民身穿水軍將領服飾,手按劍柄,昂然立於船頭,隻覺意氣風發,心中
暢快至極。

  在這艘大船周圍,是大批的小舟,上麵都坐滿了官軍,個個手執刀槍,緊張
戒備地看著四方水麵。

  也難怪他們擔心,巨山草寇,慣於水戰,不知在這水泊之中,淹死了多少前
來進剿的官軍。想起那些同袍的前車之鑒,由不得眾官軍不膽寒心怯。

  李小民倒是一點不擔心,他向秦貴妃請命,前來擔任水軍進攻的總指揮,就
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心�倒還期待著敵人水軍出現,早點打完,早點收工。

  低下頭,看著船下的水花,李小民暗暗歎了口氣。隻可惜這水泊太過廣闊,
而自己凝冰咒的時效也不過半個時辰,不然的話,自己凝冰咒一出,水麵如平地
一般,直接帶兵在冰上走過去就行了,還管敵人什麼水軍不水軍?

  正在尋思,忽聽一陣激烈的鑼聲在水麵上響起,李小民舉目看去,卻見在遠
處的水麵上,一支水軍自水流岔道駕著小船向這邊趕來,為首一人,年約三四十
歲,滿臉胡須,身穿皮甲,高大壯碩,手執一柄鬼頭大刀,指著李小民大笑道:
「李副帥親自來此,小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旁邊有認得此人的官兵,驚呼道:「是朱順!賊寇水軍統領朱順!」

  李小民�頭瞟了朱順一眼,也懶得多說,一揮手,官軍便駕著大小船隻,向
朱順那支水軍駛去。

  朱順哈哈一笑,卻不接戰,回身作勢,指揮著部下水軍直向水麵岔道駛去。

  官軍見賊寇敗退,都是精神大振,大聲痛罵朱順膽小如鼠不敢接戰,見了朝
廷大軍征討,隻敢望風逃竄。

  李小民卻知道朱順純粹是想引自己追過去,見他費心設下圈套,也不好拂逆
他的盛情,便懶洋洋地揮一揮手,有氣無力地道:「追!」

  追字出口,眾官軍得了將令,一邊大聲應承,一邊飛快地劃著船,追向敵軍
逃去的方向。

  站在船頭,看著敵軍越逃越遠,李小民卻不著急,隻是下令部下船隻要緊緊
跟在一起,不要被敵寇趁機殺出,從中截斷。

  前麵的水麵越來越狹窄,大船漸漸行走不便。李小民便令停下大船,懶洋洋
地道:「既然賊寇已經逃了,我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眾官兵聞言驚訝,既然出來打仗,怎麼還未接戰便要回去?隻是將軍既發了
話,便不能不遵,都唯唯聽令,掉轉船頭,向後方劃去。

  正在退兵時,忽聽一陣鑼響,在水麵上震開,旁邊的幾條水道中,幾支船隊
一齊劃出,上麵站的都是巨山水寇,放聲大叫道:「狗官,看你往哪�逃!」

  官兵看到中了埋伏,不由一陣慌亂叫喊。李小民卻回身瞪了一眼,嗬斥道:
「慌什麼?用箭射他們!」

  官兵們聞言猛醒,慌慌張張地舉弓射去,卻因距離甚遠,未射到中途便落了
下去,墜入水中,倒引得那些操舟駛來的賊兵一陣嘲笑。

  李小民歎了口氣,想想這支官軍自己新帶,未曾好生操練他們,而且大部分
是初次水戰,能有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便叫了傳令兵來,讓他們去揮動旗號,
用旗語給各船將領下令。

  在將領們的率領下,各船官兵擎起強弩,瞄準遠處的敵船,嗖嗖連聲,將弩
箭射了出去。

  船頭的賊兵們正在大聲嘲笑,忽然看到利箭襲來,都大驚失色,未及射閃,
便已被利箭射在人群之中,血光迸現,當場便有幾個賊兵軟軟地倒在船上,或是
一頭栽入水麵之下,將水麵染得一片殷紅。

  見到官兵軍弩如此遠的射程,賊兵們驚慌起來,一邊將舟駛近官軍,以求接
戰,一邊射出弓箭,遠遠地向官船射去。

  船上的官兵們卻大都是李小民從軍中挑出的箭手,見賊眾與己對射,倒不懼
怕,一邊由盾手舉起盾牌防護,一邊張弓搭箭,射向遠處的賊船。

  利箭漫天,兩邊水軍相互對射,逐漸靠近。在激烈的箭雨對射中,不時有受
傷的士兵慘叫著摔下船去,相比之下,倒是賊軍傷亡要更多一些。

  一個官軍盾手正舉手護著身後的同伴,偶一低頭,看到水下似有影子一閃,
不由大驚,放聲叫道:「是水鬼,賊寇派水鬼來鑿我們的船來啦!」

  眾官兵都是大驚失色,巨山草寇,一直能抵禦官軍的圍剿而不畏懼,其中所
恃的一條,便是水性極好的賊兵。現在,敵軍已經使出這一絕招,讓沒有潛水兵
的官軍如何抵擋?

  另一邊,李小民站在大船船頭,卻在皺眉納罕:「怎麼我部下官兵�麵,還
有這樣的人才,我派出去的水鬼他都看得見?哦,我知道了,他們是管戰鬥潛水
夫叫水鬼的,張逆率領的就是巨山水鬼部隊,現在水鬼對水鬼可有好戲看了!」

  在水麵之下,大順水軍首領張逆凝神秉息,奮力向官軍大船遊去。

  即使是在水下,他依然瞪著雙眼,透過清澈的河水,將水下的景物看得清清
楚楚。

  久居水泊,他的水性,已是好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每天�麵倒有大半
時間是在水中過的,常能獨力抱起一尾大魚上岸,讓部下和山寨諸位頭領驚歎不
已。

  他的手臂奮力在水下劃動,看著官船就在眼前,當中通通透透,除了清水之
後,再無阻礙。

  一股強烈的興奮與自豪在他的心中浮起,在水下,他便是真正的強者,不管
是誰,都無法在這�擊敗他,巨山山寨的水軍頭領「浪�黑條」張逆!

  每當官軍來襲,這八百�水泊便是他的戰場,每一次都殺得官軍落花流水,
不知有多少官兵,被他鑿沈了船隻,恐慌地在水中撲騰,最後絕望地淹死在大水
之中。

  而他部下五百水兵跟隨著他鑿沈了無數官船,被官軍恐懼地稱為「水鬼」,
談而色變。

  現在,那乳臭未幹的官軍副帥,親自率軍來攻,便要成為他下一個犧牲品,
為他縱橫水泊多年的豐功偉績,再添上重重的一筆!

  正在興奮地想著,他赫然發現,自己已經遊到了官船前麵。

  仰頭看看上方,透過流淌過的河水,張逆利用自己那極好的視力,隱約看到
身穿銀甲白袍的少年敵將,正站在船頭,極目遠眺,不知道是不是在為戰況而暗
暗憂心。

  張逆冷冷一笑,在心�為這個狂妄少年判了死刑,正要遊過去鑿沈大船,讓
這滿船兵將都去水�喂王八,卻意外地看到,那少年將軍似乎感到了自己的目光
一樣,低下頭,衝著自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張逆大吃一驚,這還是第一次,他藏在水下被敵將看到,這讓他不由尋思,
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是那敵將根本就隻是看著水麵傻笑而已?

  一邊想著,手中卻不停下,伸手在腰間抽出鐵錘鑿子,遊到官船下方,便要
開工。

  跟在他後麵的幾個水兵,也都拿出了鑿子,便要和他一起動手,將大船船底
擊漏。

  水下的張逆伸手摸著船底,忽然眼前一花,一個身影緩緩浮現麵前,可以看
清那是一張臉,正在望著自己,陰森森地冷笑。

  張逆猝不及防,幾乎被嗆得喝上一口水,慌忙一蹬船底,向後方遊去,倉惶
地看著那身影,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來的。

  那身影也不追擊,依舊停在原地,身形漸漸浮現卻是一個滿身流血的將領,
那恐怖的笑容,看得幾個水兵都膽戰心驚。

  張逆呆呆地看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狂跳,似要從口中跳出。他細端詳那
滿臉是血的麵龐半晌,他忽然失聲狂呼,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可是是在水下,他的聲音,不能傳達出去,倒讓水流嗆進他的氣管,讓他劇
烈地咳嗽起來。

  那恐怖鬼影陰森森地微笑著,輕輕地道:「張頭領,看樣子你現在已經認出
下官了,是不是?」

  驚慌恐懼之中,張逆大口大口地喝著水,拼命地咳嗽著,雙臂用力,驚悚至
極地向上方劃去。

  他的頭,迅速伸出水麵,帶起大片水花,水淋淋的臉上,滿是恐懼至極的表
情,張開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何炯!」

  官船上的士兵,看到水下陡然冒出一個人頭,都吃了一驚,定睛看去,就有
從當地縣衙征召來認識張逆的官兵驚呼道:「是浪�黑條張逆!他來鑿我們的船
了!」

  李小民微笑著,饒有趣味地看著那恐懼的賊寇,見他一頭黑發,臉龐黝黑,
皮膚也是黑得如同鞋油一般,不由大感有趣,暗笑道:「果然是浪�黑條,名不
虛傳!」

  官船上的士兵懾於他的威名,都大驚大恐,張弓搭箭射向水上咳嗽喘息的黑
人。那黑臉黑身的黑漢子,見箭雨射來,慌忙向水下遊去,讓那些射到水上的利
箭,都射了一個空。

  剛躲開箭雨,李小民在水下未曾鬆懈,便見那滿臉都是血跡的漢子出現在自
己麵前,陰森森地道:「張逆頭領,你在怕什麼?難道是怕我這個被你害死的無
能敵將麼?」

  張逆心中震駭,無可言喻。想當初,他也曾經害怕水鬼報冤,卻被當時的四
頭領公孫不敗努力安慰,道是他身懷仙術,鎮壓這些小鬼不過是易事。

  這些年來,果然一個來報仇的水鬼都沒有,這讓他安心不少,因此作戰更是
勇猛,不知把多少官兵變成了水鬼。誰知現在何炯突然出現,讓他安能不大驚失
色?

  不遠處,激烈的扭打聲傳來。張逆不由自主地向那邊看去,卻看到自己帶來
的那幾個部下,已經被一團團的黑影圍住揪住他們的脖子,利爪輪向他們身上,
將他們的皮肉,一塊塊地撕下來,扔到水中。

  還有些身穿官兵軍服的厲鬼,滿臉悲憤之色,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住那些
水下好漢的身子,將他們的血肉,狂吞入腹。痛得水下的巨山好漢,都拼命扭動
掙紮,想要叫喊,卻叫不聲出來,隻是嗚咽咳嗽,被水嗆得死去活來。

  看到這般慘烈情景,張逆恐懼不解,卻無暇多問,丟開手中錘子,伸手從腰
間水靠拔出一根峨眉刺,以迅猛無倫的攻勢,狠狠向麵前的何炯刺去!

  見峨眉刺分水刺來,何炯不躲不閃,任由張逆刺穿了自己的身體,隻是一雙
眼睛,冷冷地看著張逆,眼中滿含譏俏之意。

  他的手,已經搭上了張逆的肩膀,輕輕一振,十道尖利的指甲自指尖彈出,
狠狠向下一劃,將張逆身上穿的水靠劃開,大片血肉,在尖爪間綻翻開來,血肉
模糊,看上去甚是駭人。

  鮮血霎時融入水中,化為紅色水霧,將張逆整個身子淹沒其中。

  何炯的鬼爪,如情人般溫柔地撫摸上張逆的右手,握住他手中的峨眉刺,輕
輕一捏,便見張逆痛苦地張口嗚咽,一隻右手,已經被捏得骨碎如泥。

  何炯陰冷地微笑著,將滿臉流血的鬼麵湊到張逆耳邊,低怕道:「張頭領,
多年前承你厚情,今日必當回報。你放心,我雖然會撕碎你所有皮肉,卻不會直
接殺了你。我要你這善水的頭領,淹死在你縱橫多年的水泊之中,永永遠遠,做
一個受盡苦楚的水鬼!」

  「承主人厚恩,為我持咒超脫,我現在已經脫離了水鬼的身份,可以離開水
泊,回家去探望老母妻小,然後再回他帳下聽令。不過,如果可能的話,我每年
都會回來探望,幫助留在這�的兄弟們,好生照料你這位有名的水下英雄!」

  水麵上,激戰仍在繼續。

  有幾支巨山水邊的小船,已經靠上了官軍的船隻,好漢們舉起刀槍,與船上
的官兵猛烈拼殺在一起。

  官兵所用,大都是長槍,在水上伸出,刺透一個個敵兵,將他們扔到水下。

  巨山水兵,一麵交戰,一麵驚訝,為什麼這一次作戰,水下的兄弟們還沒有
把敵軍船隻鑿沈,害本方兄弟在交戰中死傷眾多?

  正在想著,水下浮起的一具具屍體引起了好漢們的注意,便有人淒厲地慘叫
起來:「小弟,你怎麼死得那麼慘啊!」

  那位好漢縱身撲下水去,不顧水深,拼命地遊到一具穿著水靠的屍體身邊,
抱住那血肉模糊的兄弟,放聲大哭,聲音苦痛,引人聞而落淚。

  這一聲驚叫,引起了交戰雙方的注意。許多水寇都從越來越多浮上水麵的屍
體中認出了熟識的戰友,都驚惶大叫,不知道一向神勇無敵的水鬼部隊怎麼變成
了這個樣子。

  官軍之中,卻是歡聲雷動,不敢置信地驚喜狂叫道:「水鬼完了!巨山賊寇
�的水鬼們,都死在水�了!」

  大船上,李小民怡然微笑,心中暗道:「他們算什麼水鬼,假水鬼遇到真水
鬼,以後就真的得做水鬼了!」

  巨山水寇心膽懼裂,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也知道今天自己這一方要
倒大黴,都拼命劃船,向遠處水道逃去。

  劃來劃去,忽然發現船中有水,將受傷的兄弟們都浸在當中。當下便有人驚
呼起來:「完了,船漏了!」

  水寇們拼命地拿起器具,堵著船的窟窿。可是讓他們絕望的是,船下傳來陣
陣劇烈的震動,船底的大洞越來越多,甚至讓許多好漢的腳都陷進洞中,水下好
像還有人用手死死地抓住他們的腳踝,讓他們無法拔出。

  恐慌迅速在水麵上蔓延開來,水寇們驚慌嘶喊著,看著一隻隻的船迅速沈入
水下,最後自己也被整船拖了下去,象被一張無形的大口吞沒一般,在水麵上,
一點蹤跡都未曾留下。

  這個時候,朱順已經率部下,駕駛著最大的一條船攻上李小民主船前方,見
此情景,心膽俱裂,知道水下有了強大的敵人,自己是無法乘船離開來。從前自
己和張逆用來對付官軍的圈套,現在已經套到了自己頭上!

  他當機立斷,雙腳用力一蹬船板,整個人飛身躍起,落在大船的船板上,飛
起一腳,將麵前一個官兵踢翻,挺著明晃晃的鋼刀,直取李小民,便要擒賊先擒
王,捉住他再說!

  看著賊將滿目猙獰,挺刀撲來,李小民卻是一點都不著慌,臉上露出古怪的
笑容,拔出腰間寶刀,狠狠一刀劈過去,當場便將氣勢洶洶的朱順手中刀刃打上
半空,隻留下一個刀柄,愕然相對。

  他的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一時收不住腳,仍向李小民撞來。李小民�起
腳來,狠狠一記窩心腳,重重踹在朱順胸膛上,便聽一聲悶哼,朱順胖大的身子
被踹飛出去,重重撞在後麵爬上官船的一個水寇身上,滾作一團。

  後麵的官軍見副帥大顯神威,一個照麵便將聲名震於水泊的賊將朱順打倒,
都是精神大振,撲上去按住朱順,將他牢牢捆住,又有許多官兵舉刀衝到船頭,
與那些拼命往船上爬的賊兵狠殺起來。

  眼見主將被擒,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好漢們,都紅了眼睛,順著兩船間的踏
板,大步衝向官船。可是對麵官軍的抵抗也甚是激烈,眾多好漢擠在自己的船頭
和踏板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前麵的兄弟與敵軍血戰拼殺,不能前進一步。

  突然間,眾好漢忽然同時產生了一個感覺。對麵的官船,好像變得更高大了
一些,而且還在不停地上升,讓他們有一種高不可攀的無力感覺!

  冰冷的河水湧上腳麵,讓驚訝的好漢們找到了這一錯覺的原因。自己的船,
正在迅速地向下沈!

  驚慌的叫聲從他們口中發出,踏板上的好漢們,因為兩船高度相差過多導致
踏板傾斜,一個個地掉入水中,在�麵費力地撲騰著。

  船不停地下沈,好漢們站在齊腰深的水�,憤怒無助地看著水麵漫過自己的
腰部、胸膛和脖頸,終於體會到了,當初殘殺那些官兵時,那些被淹死官兵的感
覺!

  整艘船,帶著上麵滿滿的巨山好漢,迅速沈入水下。無數的水鬼嘶吼著,蜂
擁而至,抓住那些害死自己的敵軍,將他們撕得粉碎,讓一篷篷的鮮血,湧上水
麵,將這一片水泊,染得鮮紅鮮紅。

  巨山水泊附近的百姓,都在驚訝地傳誦著一個消息。巨山水泊的好漢們,被
遠征而來的官軍打敗了!

  據說,水性天下第一的浪�黑條,被官軍淹死在了水�,一同在水戰中死去
的,還有他部下所有水性極好的好漢。

  水軍的另一位頭領朱順,被官軍副帥親自擒住,也不上報,便在密室中關了
起來。待得眾人再看到他時,他的身上,已經被斬了數百刀,傷口無數,整個屍
體已經看不出一點人形。

  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百姓們也不敢出門,整日�躲在家中,提心吊膽地看
著風色,也不敢再給巨山島上的好漢們報信。反正附近水上的好漢都被官軍在這
幾天掃蕩一空,就是想報信,也找不到什麼可以報信的人。

  兔子不吃窩邊草,好漢們雖然喜歡搶掠,卻不搶劫附近民家,有時還給他們
些好處,讓他們為自己提供安全保障。官軍可就大不相同,有了搶劫的機會,哪
肯放過,附近家底殷實的人家,就被官軍掃蕩了幾次,家�的細軟都被搜走了。

  幸好這次帶隊的,是秦老將軍的女兒秦貴妃,軍紀森嚴,在她的強力鎮壓之
下,官軍們還不敢做得太過份,隻發些小財,也就算了。

  在幾天的掃蕩之後,李小民已經率軍清除了周邊的水寇,搜集了大量船隻,
將大批的軍隊,運上了巨山島。

  巨山島占地廣泛,果然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島嶼。在島的西南側,一座巨大的
高山聳入雲端,巍峨壯麗,便是天下有名的巨山。

  勒馬立於巨山腳下,看著滿目壯觀的山水風景,那身披甲胄、絕代風華的麗
人不禁慨歎道:「如此好的風景,卻被賊寇占據,真是可惜!」

  與她最親近的宮中內侍,大軍副帥李小民騎著一匹白馬,恭敬地侍立在她身
後,看看別的侍從都遠遠地在周邊保護,便催馬上前,湊到她身邊,低聲笑道:
「既然娘娘喜歡,以後我們就在這�建一座行宮,在這風景秀麗的山水之間,雙
宿雙飛,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娘娘說這樣可好?」

  秦貴妃美豔麵龐上,浮起一朵紅雲,想要伸手輕輕打他一下,卻又怕被侍衛
們看到自己這般輕狂舉止,隻得�手輕掩臉上紅暈,低聲道:「小聲些,若被別
人聽到了,今天晚上,不讓你上床!」

  李小民嘻嘻一笑,也不在乎她的威脅,隻在心�得意地想道:「敢對老公這
麼說話,今天晚上,一定要活活弄死你!」

  秦貴妃努力抑製狂動的心髒,�起頭來看著山上隱然揮動的旗幟,然後輕輕
歎息:「這山勢如此險峻,若要強攻,隻怕損傷必多。小民,你可有什麼好的法
子麼?」

  李小民搔搔頭,微笑道:「一時還沒有。不過過幾天說不定就能想出來了。
可是,我想主意需要娘娘幫忙才行,娘娘說對不對?」

  秦貴妃臉上紅雲泛起,輕咬櫻唇,恨恨地道:「每次你都這般說,所有羞人
的事都替你做過了,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李小民微笑道:「也沒什麼,隻是想到一個姿勢很有趣,今天晚上,定要與
娘娘試上一試!」

  秦貴妃被他說得羞窘不堪,再不理他,催馬馳開一直奔到軍前,喝道:「秦
宜福,你可準備好要攻山了麼?」

  秦宜福從軍中迎出,向自己最尊敬的姑母躬身拱手道:「姑母在上,小侄已
經準備停當,隻聽姑母一聲令下,便可以攻打巨山。」

  李小民拍馬從秦貴妃身後馳來,笑道:「秦將軍果然幹練,這麼短時間就能
準備停當,佩服啊佩服!」

  秦宜福慌忙陪笑道:「李副帥過獎,末將愧不敢當。小將這不過是一點小小
聰明,哪�及得上李副帥足智多謀,又英勇至極,連立大功,令人敬仰!」

  李小民微笑謙謝,心�卻在想著:「大家都是親戚,別叫官銜了,幹脆就叫
姑父,豈不甚好?」

  秦宜福哪�想得到自己敬若神明的姑母竟然跟麵前這小子有了一腿,仍是恭
敬地向秦宜福請令,在她一聲令下之後,便帶上大隊人馬,前去攻打巨山。

  李小民攻山攻城並不在行,因此也樂得遠遠地呆在後麵觀戰,看著秦宜福自
己去啃這塊硬骨頭。

  攻山器具,都已準備停當,大軍正要逼近巨山之時,忽聽戰鼓震響,山門大
開,一支軍馬,自山上下來,到山前擺開陣勢,數十名頭領,立於陣前,揮舞著
兵器,向官軍大聲叫囂,討敵罵戰。

  秦宜福率軍到了陣前,見賊寇如此張狂,被官軍逼到山下,仍敢帶軍出迎,
不由納罕,引軍逼近敵方,拍馬出陣,大喝道:「巨山草寇,見朝廷大軍來到,
何不跪地投降,以保殘生?」

  巨山頭領都聞聲大罵。卻有一個道士止住罵聲催馬走到陣前,冷喝道:「你
這小輩,大言不慚,今日到此,貧道便要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秦宜福遠遠望見這道士,心頭微驚,知道這道士便是前日�在山寨火拼,殺
了智猩猩二人,奪了第一把交椅的出雲龍公孫不敗,凝視他的麵龐,見他身材高
瘦,年紀約有四五十歲,麵容蒼老,身穿道袍,長須在胸前飄揚,一副仙風道骨
的模樣。

  公孫不敗冷笑幾聲,回身向一個頭領喝道:「宋武,你且上前,斬了那小輩
首級來報!」

  那頭領身披一件虎皮大衣,雄糾糾地拍馬走到陣前,仰天大笑道:「吾十三
歲便上高山,三拳兩腳打死一隻猛虎,爾看這虎皮,猶穿在某的身上。爾這小輩
見了某家神威,還不跪地求饒麼?」

  李小民陪著佳人遠遠在後陣觀戰,本來離得甚遠,卻因為耳聰目明,隱約聽
到那人說話,不由暗自好笑:「十三歲的虎皮衣服,一直穿到現在,這好漢也太
窮了點吧?無端打死老虎,要是在我們那個時候,被動物保護局的知道,說不定
要拿你抵命!」

  秦宜福見此人身材高大,也不敢怠慢,為振軍威,催馬而出,打馬盤旋,與
宋武戰在一處。

  他出身武將世家,自幼習武,又久經戰陣。

  與宋武來回交戰幾十回合,賣個破綻,引宋武來攻,趁隙狠狠一擊,將他擊
落馬下,慘死當場,仰天大笑道:「打虎英雄,就是這般本領麼?想不到巨山草
寇,都隻是會大話唬人之輩!」

  公孫不敗在後麵看到愛將被殺,心中大怒,放聲喝道:「小輩休得倡狂,看
道爺仙法厲害!」

  他仰麵向天,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一伸手,高指天空,大聲喝道:「天地無
極,乾坤借法!天兵天將,助我神威!兵來!」

  隨著這一聲斷喝,天空中,陡然烏雲密布,烈風狂卷,刮得對麵官軍,一個
個東倒西歪,心中震驚不已。

  公孫不敗冷冷微笑,指著對麵秦宜福,森然道:「小輩,今日送命在道爺手
中,隻能怪你流年不利,碰到道爺這等世外高人!」

  他的手,再度指向天空,大喝道:「神兵還不下凡,更待何時!」

  天空中,風聲大作,眾軍掩麵躲避風沙之時,隱約可以看到,大批的兵馬,
自空中遠遠飛來,朝著朝廷大軍,狂撲而至,凶暴殺氣,溢於天地之間。

  朝廷軍兵,俱都心驚膽戰,茫然無措。卻見那些天空中飛來的兵將,人人都
身穿盔甲,一身的土黃色,臉上也是一片麵無表情,膚色如同黃紙一般,胯下盡
都騎著黃馬,厲聲嘶嘯,直向朝廷大軍殺來!

  陡然見到這般天兵天將,眾軍都失魂喪膽,回身便逃。若有逃得慢的,便被
天兵追上,亂刀砍翻在地,慘呼不止。

  秦宜福見而心驚,深知以人力無法與天兵抗衡,部下都已逃走,他也不敢留
在當地,便率軍奔逃。

  後麵的賊兵卻是大聲歡呼,公孫不敗拂塵一指,賊兵爭先恐後地向官軍追殺
而去,直將官軍殺得大敗,奔逃不止。

  李小民立於後陣,見兵敗如山倒,已是阻遏不住,慌忙命部下侍衛,護住秦
貴妃向後陣逃去,自己立在當地,獨自麵對飛來的天兵。

  看著天兵殺天麵前,李小民拔出腰間晶瑩刃,揮劍狠劈,與飛來的天兵戰在
一處。那些天兵的武藝卻不甚好,狠狠一劍劈下,便見那天兵飛飄而出,落在地
上,卻是一張黃裱紙剪成的符人,再一劍劈殺他胯下戰馬,飛落地麵,又是一張
符紙剪成的符馬。

  李小民心�明白遠遠看著老道士在眾軍中仗劍狂呼,指揮著賊軍追殺官兵,
雖然有心破他法術,卻力量不足,隻得一邊劈殺符兵符馬,一邊縱馬奔逃。

  他不想自己的實力暴露在眾目之下,也不召喚鬼衛,隻是自己逃開,反正這
樣的符人符馬,在太陽照耀之下,很快便會自行退去。

  若是道士道法高強,還可多支撐一陣,待得消耗光老道的仙力,符人符馬便
無可憑依,再不能上陣作戰了。

  不過半個時辰,果然看到符人符馬消失在空中。秦宜福心中微安,統領一些
忠心的精銳部下,立穩陣腳,與賊兵相抗。那些賊兵掩殺一陣,見占不了多少便
宜,也退兵回寨,得意洋洋地回去慶功了。

  巨山島北部,官軍大寨之中,秦貴妃端坐帥位之上,麵沈似水,凝視著下麵
的將領,一言不發。

  眾將官垂頭喪氣,對剛才自己奔逃的行為羞愧不已,麵對威嚴元帥的怒火,
也不敢�頭。可是,麵對那樣可怕、天外飛來的天兵,難道可以用人力來抵擋他
們的攻擊嗎?

  秦宜福壓抑著胸中怒火,暗自等待小民子回來。麵對著會妖法的敵將,也隻
有寄希望於小民子的力量,能夠壓過妖道的法力了。

  眾將也在暗暗等待,隻希望李副帥能早點回來,指出一條明路,依靠他曾經
平定金陵鬼怪的本領,擊敗妖道,平定賊寇,讓在場眾將都能有一場大功勞可以
命。

  許久之後李小民終於在眾人祈盼之中,就象當初他姍姍來遲的小弟弟一樣,
很晚才出現在望眼欲穿的眾人麵前。

  眾將看到他時的表情,也與當初他看到自己重生的小弟弟一般激動,紛紛圍
上去,也顧不上行禮,隻道:「副帥!敢問副帥可有妙計了麼?」

  李小民得意洋洋,拿著一個箭匣,向眾將笑道:「各位將軍不要著急,我這
�已經準備好法寶,足以應付敵軍的妖法了!」

  眾將看去,卻見那些箭頭上都微微染上紅色,下麵似乎還紮著一兩張符紙,
也都是鮮紅之色,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李小民也不解釋,隻是笑道:「這樣的箭,還有好多,我正在準備充足的箭
矢,各位將軍,可將這些箭拿回去,一旦在陣上看到妖人用妖術,用箭射它,便
可一擊而破,那時我軍殺出,可操必勝!」

  眾將雖然不明白,也心中大定,將希望寄托於李副帥奇妙的仙術之上,紛紛
行禮退下,暗自高興地回營去等待李副帥派人送箭來。

  見眾將退下,李小民又稟退左右親兵,寬闊的大帳之中隻留下他和秦貴妃。

  兩名元帥,凝目對視,緩緩走到一起,擁抱深吻,親密無間。

  秦貴妃被李小民那雙賊手上下撫摸,嬌軀火熱。

  不由癱軟在他懷中,昵聲道:「小民子,你那些箭,上麵有什麼秘密?」

  李小民也不瞞她,笑道:「都是用黑狗血染成的,可破妖術。不過,你可不
要說出去,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隻怕將來我的法術也未必靈驗。」

  其實他也知道,這樣的秘密,在修道之士當中,已有許多人知道,倒也算不
了什麼。要想在兩軍交戰時借法術穩操勝券,還要多多修煉,挖空心思想出新奇
的戰術才好。

  他的部下,正在到處搜尋黑狗,秘密製成狗血箭,準備發給眾位將領。李小
民將此事告訴秦貴妃,讓她也放下心來,欣喜而笑。

  辦完了正事,李小民便準備做些快樂的事來提提興致,努力做到工作娛樂兩
不誤。

  他的手,不規矩地伸進了元帥的鎧甲和軍服�麵,撫摸著她誘人欲火上升的
纖腰豐乳,一邊輕聲笑著,雙手抱起這比他還要高好些的成熟美女,按在帥座處
的桌案上,熟練地脫掉她下身的衣物,放心大膽地,在這受萬軍敬畏的禁地,與
深受景仰的美女元帥大肆雲雨起來。

  第二日,官軍再度來臨巨山腳下,討敵罵戰。

  公孫不敗親率大軍下山,布好陣勢,決意要給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狠狠一
個教訓,最好能將他們一舉擊潰,趕到水中去,徹底消滅這一支征討的隊伍!

  為了今天的戰鬥,他已經修煉了整夜,讓仙力遍布周身,以這等仙力護持,
那些符兵符馬,可戰鬥一個時辰以上,給官軍以致命的打擊!

  秦宜福再度出馬罵陣,公孫不敗也懶得再派部下頭領與他單挑,直接召出符
兵,在空中浩浩蕩蕩,向官軍殺去。

  官軍一見天兵殺來,立即回身便走,奔逃快速至極。

  巨山好漢早就憋著勁大殺官軍出氣,當即率軍追殺上去,如痛打落水狗般,
定要趕在天兵退去之前,將敵軍徹底擊潰!

  官軍逃出數�,進入兩個小山峰中間,大步向前逃去。

  好漢們已經追得發了性子,不肯停留半步,都率軍狂呼,隨著前麵衝殺的天
兵,直趕殺而去。

  陡然間,號令在兩峰處響起,在山頂上,站起大批弓箭手,張弓搭箭,將漫
天箭矢向天兵射去!

  這些箭射落到天兵們的身上,隻見中箭處青煙冒起,天兵們頓時身子虛晃,
整個人被風吹開,飄落地麵,卻是一張張的符紙剪成的人形馬狀,再不複剛才那
般神威凜凜的模樣。

  賊眾大驚,瞠目四顧,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公孫不敗也不禁麵
色大變,捶胸長歎道:「官軍之中,竟然還有這等高人!罷了,是我看走眼了,
當初藍麵夜叉許久沒有音訊,我就該猜到,他是已經出事了!」

  驚慌之中,官軍大隊人馬,放聲呼嘯,自四麵八方攻殺而來。而秦宜福所率
敗兵,亦返身殺至,直殺得失去了戰意的巨山賊寇,屍堆如山,血沃荒野。

  公孫不敗仰天長歎,隻恨自己剛才把仙力盡都貫於符兵之上,剛才那狗血箭
射中符兵,讓自己本體亦受重創,現在仙力未複,敵兵已至,隻能徒呼奈何!

  眾頭領雖然身處重圍,亦盡顯英雄氣概,揮舞刀槍護著公孫不敗,自亂軍中
舍命殺出一條血路,朝來路逃去。雖然身後嘍羅慘叫連天,卻也顧不得了。

  丟下了一路屍首,眾頭領逃回山寨,緊閉山門,絕不出戰。任由官軍眾將在
外麵大吼罵戰,也隻是裝聾作啞,當作聽不見。

  秦宜福沒奈何,隻能率眾攻打。怎奈那山寨依山而建,地勢險峻,官軍一路
攻上去,死傷甚多,卻還是多次被悍勇的眾頭領率軍趕了下來,雙方交戰,都傷
折無數。

  雖然山上賊寇已經被圍住,死一個少一個,可是看到本軍死傷數字,秦貴妃
還是心中不樂,在床上服侍小民子時,也少了幾分幹勁,讓沒有享受到優質服務
的小民子心生不快,隻得回自己營中,拿那對賊寇頭領母女花泄火撒氣。

  他也曾想過,要洪三娘這位山寨舊日頭領寫書信招降山上從前的部下,可是
洪三娘甚是硬氣。就算被他幹得嬌喘息息、浪叫連連,甚至白眼直翻、氣若遊絲
的樣子,也不肯叫部下下山來投降。

  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這樣激烈的嚴刑拷打,絲毫無法動搖她堅定的信念。

  而且李小民也聽說,公孫不敗在山寨�搞了次大清洗,凡是不聽話的頭領,
不是被殺,就是被關,剩下的都是他這一派係的死忠之輩。

  洪三娘就算真寫了信,隻怕也找不到人看信。

  持久的戰事,除了讓雙方士兵死傷眾多之外,巨山島上與好漢們關係良好的
百姓,也遭了池魚之殃,被許多官兵以搜查賊寇為名,闖進家�把細軟都搜出來
收歸軍有,其實就是收歸那些來搜查的軍爺自己所有,讓許多士兵,都小小地發
了一筆財。

  這樣的現狀,讓李小民很是沮喪。他原本想像那些時空穿梭的先驅們一樣,
建立一支不搶人民的人民革命武裝,可是一上手才發現夢想與現實的差距,想建
立這樣的一支武裝,在這個兵即是賊的時代簡直比登天還難。

  而李小民在那個時代又沒有真正用心學習過政治,尤其沒有了解到思想政治
教育在異界生活中的重要性,現在可是抓了瞎,沒奈何,隻得望軍興歎,除了用
嚴厲的軍紀來約束士兵們不要幹得太過份以外,對通匪百姓們的悲慘現狀絲毫沒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看著雙方士兵接連慘死,百姓被自己急於發財的部下搶得叫苦連天,而自己
費盡千辛萬苦逮到的洪三娘又對招降山寨諸頭領一點用處都沒有,這讓李小民對
現實很是不滿。所以在極端的無奈之下,李小民隻能在巨山山寨腳下,猛力幹著
山寨從前的美女頭領和她越來越成熟的俏麗女兒,以此來抒發自己憂國憂民的苦
悶心情。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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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16 23:00:18

                第六集

             第一章 神龍出世

  巨山頂部,忠義堂前。

  數十名頭領聚集在這山寨的最高聚義之所,肅然站立,靜靜地看著堂上那手
持寶劍的老道士,聽他慷慨激昂的訓話。

  公孫不敗身披道袍,蒼老的麵龐上,一片肅容,目光深邃,遠遠望向夜空,
淡淡地道:「眾家兄弟,可還記得,我們當初建立山寨,是為的什麼?」

  在下方,一個頭領大聲回答道:「當然記得,是為了殺盡貪官汙吏,讓他們
不能再肆無忌憚地欺壓百姓!」

  一眾頭領也大聲附和,雖然有人心中並不相信這樣的話,但在眾兄弟麵前,
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大塊吃肉,大秤分銀才上山寨為賊的。

  公孫不敗的唇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沈聲道:「皇帝李漁,昏庸無道。
寵信奸邪,讓這群貪官汙吏,魚肉百姓,正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們建
立山寨,便是為了除暴安良,殺光官吏,建立一個清平世界!可是在宋大哥去世
後,便有人想要投靠朝廷,將宋頭領多年心血,盡付之東流!這樣的計畫,我們
又如何能答應?」

  當下便有他的心腹兄弟大聲叫道:「尤湧那群奸賊,背叛眾家兄弟,死有餘
辜!公孫大哥率領我們斬殺叛徒,正合宋大哥遺誌;他日再帶我們殺上金陵,斬
了狗皇帝的腦袋,那時宋大哥方能含笑九泉!」

  眾頭領也都隨聲附和,就算是對前日火拼心存不滿的,也不敢露出半點異樣
來,免得被公孫不敗一怒之下,將自己也送去與尤湧等人做伴。

  公孫不敗點頭微笑,手指頭上「忠義堂」三字的巨大匾額,沈聲道:「當初
宋大哥立下此堂,便當眾說明,我們是為國忠,為民忠,卻不是愚忠於南唐的皇
帝!今日狗皇帝派人來征討我們,誓要將我們山寨上下,斬盡殺絕,這樣的事,
大家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堅決不答應!」眾頭領群情激憤,高高揮拳狂呼,誓死
要追隨公孫不敗,跟朝廷來的大軍抗爭到底。

  可是,官軍勢大,雖然現在兩下相持,拼到最後,輸的隻怕還是山寨之軍。

  想到此處,眾山寨頭領,又不禁悲哀起來。

  公孫不敗冷冷看著下麵眾頭領的表情變化,手中寶劍一揮,厲聲道:「眾家
兄弟,不要為一時的輸贏而煩惱!山下官軍雖多,在吾眼中,不過是一群酒囊飯
袋,木雞土狗一般!若是不信,且看我仙家法術!」

  他手中寶劍,向上疾指,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龍來!」

  隨著這聲斷喝,在他頭上的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紅色暗影,迅速變得
清晰,在空中搖頭擺尾,鱗片儼然,竟是一條赤紅色的蛟龍,頭生雙角,目光獰
惡,凶暴地瞪著眾人,直看得他們暗自發怵,心中又驚又喜。

  公孫不敗冷笑著,揮動寶劍指向蛟龍。一股淡紅色的光芒自劍尖直射向蛟龍
之身,那龍受了仙氣,身子陡然放大,仰天狂嘯一聲,震動山寨,赤紅色的龍身
便似吹氣一般,立即變得巨大無比,在眾人目瞪口呆的呆滯目光之中,在空中盤
旋飛舞,身子閃閃發光,頭尾一擺,幾乎將整個山寨都包於身下。龍吟之聲,響
徹天地之間。

  山寨上下,盡都看到這條巨龍。便有人大聲歡呼道:「公孫大哥法力通天,
有他相助,我們定可一舉擊敗官軍,殺光那群狗官,直殺到金陵城,宰了皇帝,
保著公孫大哥穩坐龍廷!到時候,我們都是開國功臣,個個都能受盡封賞,衣錦
還鄉!」

  聽到這樣的話,歡呼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地,所有人都在放聲歡呼,心中
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看到傳說中的巨龍出現在麵前,寨中一眾嘍羅頭領,都興奮莫名,想著既然
有龍神相助,還怕什麼官軍大隊,隻須巨龍一擊,便可將他們擊得粉碎,到時真
的殺上金陵,奪了天下,那時高官厚祿,指日可期,自己便可以象那群高高在上
的官老爺們一樣,在百姓敬畏惶恐的目光中,過著幸福的生活了!

  山下的官軍大營,也遠遠地看到了這條巨龍。當下便有人跑出營外,看著山
寨頂部盤旋飛舞的紅龍,乍舌咬指,震驚不已。

  龍吟千�,覆蓋住了整個巨山島。越來越多的官兵,都從帳中跑出來,呆呆
地仰頭向空中看去。看著那閃閃發光、張牙舞爪的巨龍,他們的目光,由震驚轉
向恐懼,憂慮在每個人的心�,悄悄地蔓延開來。

  赤龍在空中咆哮飛舞許久,漸漸隱去,消失在夜空之中。直到它身上光芒消
失,天空中的星月,才漸漸現出了它們的蹤影。

  山寨下的官軍,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滿心充滿了恐懼和無力,對
於自己這支軍隊能否與這樣的怪物相抗衡,沒有一點信心。有些士兵已經開始打
著逃走的主意,若不是朝廷軍法森嚴,對逃兵處置嚴厲,而且身在巨山島上,所
有船隻都受到管製,無法輕易離去,隻怕到了天亮,軍中士兵,便要少了一半。

  經此一事,山寨上下,士氣大振,萬眾一心,隻要掃平官軍,直殺上龍廷。

  而山下官兵,卻是氣喪神沮,士氣低落到最低點,隻怕一經戰陣,便要兵潰
當場,一敗塗地了。

  就在赤龍咆哮九天,威震山下之前的半個時辰,朝廷大軍的統帥,美若仙子
的秦貴妃,正在自己寢帳的床上,跨坐在副帥那年輕的身體之上,嬌喘息息地用
力在他身上研磨著粉腿雪股,充滿性感魅力的嬌軀隻披著一件粉紅色紗衣,誘人
的酥胸裸露出來,由李副帥懶洋洋地伸出雙手撫摸揉捏著她那雪白豐滿的玉乳,
唇邊帶著一絲邪笑,欣賞著她整個身心沈浸於男女歡好之情時的嫵媚神態。

  他的手,一邊摸著自己腰間的雪白豐潤大腿,一邊用另一隻手將她的豐乳滿
滿盈握,忽然想道:「對了,我記得皇後娘娘的胸部也好大,不知道摸起來是什
麼感覺?如果能在龍椅之上,幹著她那尊貴無比的鳳體,不知道會不會有更興奮
的感覺呢?」

  一想到真平公主和安平公主的母親那令人垂涎的玉體,李小民不由自主興奮
起來,伸手抱住秦貴妃半裸的嬌軀,一翻身將她按在身下,狂風暴雨般地展開了
攻擊。

  當秦貴妃滿麵紅潮,最後在極度的快樂之下,尖叫著緊緊抱住身上的俊俏少
年,再度昏厥過去時,李小民也終於將他的精華,深深地注入到了那曾經養育過
長平公主的玉體之中。

  在長長的顫抖過後,李小民翻身從那讓人迷醉的胴體上滾下來,躺在她的身
邊,渾身放鬆地喘息著。

  不知過了多久,秦貴妃終於悠悠醒轉,翻過赤裸嬌軀,將俏臉轉向旁邊的李
小民,一邊伸出玉手在他身上溫柔撫摸,一邊幽幽地問:「你剛才想起皇後了,
是嗎?」

  李小民一怔,問道:「貴妃娘娘,你幹什麼這麼說?」

  秦貴妃抱住他,將玉容埋在他的頸間,幽然道:「你剛才在我身上,到了最
後的時刻,口中叫的卻是她的名字。」

  李小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犯這種錯誤,無言以對,隻能用幹笑來作為回答,
一邊伸手去在她因激烈交歡變為粉紅色的玉體上大肆摸索挑逗,以此來引開她的
注意力。

  秦貴妃果然嬌吟一聲,神誌再度迷糊,卻緊緊抱住李小民,昵聲道:「我現
在真的有些後悔,不該把你會仙術的事情告訴她,並向她推薦你了……」

  李小民一邊低頭吻著她的櫻唇,吮吸香舌,將她的話堵在嘴�,一邊暗自想
道:「我剛才真的叫皇後了?唉,看來是『日』有所思,隨口就叫出來了。隻恨
這戰鬥曠日持久,如果打完了仗,我就可以凱旋回朝,獲得封賞,增強在軍中的
實力,並且可以有機會獲得皇後的信任,和她更親近一些……看來這一場仗,還
是要想辦法快點打完才好啊!」

  遠處靈思傳來,觸動李小民心弦,他猛然驚覺,用傳心術,將自己靈思傳過
去:「何炯,你回來了?山上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在數十步外,何炯恭敬的靈思傳遞了回來:「是,主人。奴才這幾天在山上
小心查探,終於躲開一切法術陷阱,把山上的情況探聽清楚,而且沒有觸動公孫
不敗設下的禁製。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李小民正在細心地聽著,手上也不閑著,在秦貴妃的禁地軟款撫摸,弄得她
再度嬌吟起來,修長玉腿如長春藤般緊緊纏上了李小民的腰間,忽然聽得外麵人
聲鼎沸,驚慌呼喊聲中,似乎有什麼怪物突然出現了!

  身為大軍副帥,李小民絕對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便翻身而起,隨手抓起一
件衣衫披上,另外又抓了一件褻衣丟給床上忘了自己職責隻顧顫聲呻吟嬌喘的大
軍主帥,沈聲道:「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忠義堂前,眾頭領歡喜讚歎,三三兩兩地離去。

  剛才公孫不敗已經跟他們說過,自己從今天起便要閉關修煉,讓這條巨龍,
可以擁有更強的威力。

  閉關修煉曆經三十六日,當可有小成;八十一日之後,當可仙術大成,那時
隻要一出關,便可將山下官軍,殺得幹幹淨淨,絲毫不必在意他們的存在。

  隻是在三十六日之內,巨龍威力未足,尚不可出戰。因此在這一個多月�,
還得拜托各位兄弟,帶著滿山軍兵,與山下官軍苦苦相持,一定不能讓他們攻上
山來。

  眾頭領滿口應承,都拍著胸脯大聲道,便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能讓山下的
狗官兵攻上山來,打擾了公孫大哥的修煉。

  何況那些官兵看到公孫大哥仙法厲害,隻怕早都嚇得腿軟,就是大開山門,
他們也不敢走進山寨之中。

  公孫不敗點頭微笑,好生撫慰了幾句,便命他們各自下去,準備防守事宜。

  一眾頭領高高興興地離去,個個都渾身充滿了幹勁,對山下咄咄逼人的官軍
已經絲毫不放在心上。

  看著眾人離去,公孫不敗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撫胸歎息半晌,
才漸漸平息,疲憊地走回忠義堂,費力地關上了大門。

  他緩步走到堂內,伸手按動暗處一個機栝,在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門,下
麵是一道長長的階梯。

  公孫不敗伸手拿起一盞油燈,低低地喘息著,邁步向那漆黑的通道走去。

  在通道中,東拐西拐,走出長長一段,公孫不敗來到一個大廳之中,但見廳
內占地寬敞,四麵點起了牛油巨燭,映得整個大廳,通明透亮。

  地麵上,畫著巨大的八卦法陣。在陣法之中,還有各種各樣的奇形符咒,或
畫在地上,或是畫在符紙上麵,緊緊貼在地麵上。

  在大廳中,豎起了十幾個粗大的鐵柱,牢牢立於地麵之上,與符文符紙按照
一定規則排列著。在柱子上麵,綁著十幾個壯漢,個個身上都有血跡,似是飽經
折磨,臉上卻是一片不屈之色,惡狠狠地瞪著走進來的公孫不敗。

  公孫不敗走到眾人麵前,手按腰間寶劍,麵色冷酷,淡然道:「我已經給了
你們機會,說吧,可願意投順於我?」

  離他最近的一個大漢怒吼道:「你殺了尤大哥和蓋大哥,還想讓我們投順你
嗎?我呸!」

  公孫不敗閃身避開他吐過來的唾沫,將冷漠的目光一個個地從他們臉上掃過
去。

  看著他們滿懷仇恨的不屈眼神,冷笑道:「好啊,這樣說,你們都是準備死
硬到底了!也罷,我早知你們大都出身官宦之家,或是當過軍官,一向以封妻蔭
子為最高目標,因此才會跟著尤湧,想要投降官軍。便是勉強要你們低頭,你們
也是心懷二心,我這一問,不過是為了全這些年的兄弟之情,你們既然自己願意
死,休怪我無情!」

  在他左手邊,另一個大漢冷笑道:「公孫不敗,你留著我們性命,不過是要
我們心甘情願,幫你煉製怪龍,增強你的法力罷了!難道還有什麼好心不成?」

  在遠處,另一個大漢也介麵道:「你那怪龍,盡會吸人精血,我們若是答應
了,待到你功成之日,便是我們精血枯幹之時。這些事情,尤湧大哥早就跟我們
說過,難道我們還會上你的當嗎?」

  公孫不敗目中精光一閃,淡淡看了二人一眼,漠然道:「林中立,秦明真,
你們兩個知道的不少啊!看來尤湧還真是拿你們當心腹一樣,把我修煉的事,都
跟你們說了!」

  獅子頭林中立滿頭都是幹涸的血漬,咬牙道:「我本是出身官宦世家,上山
落草,亦是迫於無奈。宋大哥與尤湧大哥幫我報仇雪恨,殺了仇人一家,我便當
他們是親兄長一般,現在你殺了尤湧大哥,我隻有和你死拼到底,若讓我耗費自
己精血來供養你的怪龍,卻是休想!」

  秦明真也怒道:「反正都是一死,你想怎麼折磨死我們,都隨你去!沒有我
們心甘情願地替你賣命,隻怕你的怪龍的威力,也要大打折扣吧?」

  公孫不敗眼中凶光一閃,冷然道:「你們說得不錯,若是你們不願意,按照
一定程式誠心供養我的幻龍,我強行令幻龍吸取你們的魂魄精血,效果當然不如
完全按計劃來得好。不過雖然差些,總好過沒有,現在山寨上下,除了你們這些
人,我還到哪�去找些武藝精神靈力俱佳的上好餌食,可供我的幻龍進補?」

  鐵柱上綁著的大漢們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一半是出於憤怒,另一半是出
於恐懼,都開始破口大罵,道是公孫不敗心毒手狠殘害兄弟,必然會遭到惡報,
靈魂萬劫不得超生!

  公孫不敗冷笑道:「被我的幻龍吸食了魂魄精血,你們才是不得超生!道爺
將來的事,不須各位操心。我的法陣在三日前已經畫好,隻等今日天機流轉,良
辰吉日,便可催動,現在吉時已到,各位準備上路吧!」

  離他最近的那名大漢,名叫呼延火燒,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霹靂火便是他的渾
號,也是出身軍官世家,卻遭逢大變,家貧如洗,不得不去學了做燒餅,賣火燒
度日。後來棄餅從軍,積累軍功,亦做到了知寨之位,隻是在奉朝廷之命,率一
寨之軍攻打巨山之時,被尤湧設計擊敗逮捕,苦勸他入夥。

  呼延火燒感於他的至誠,又被他用離間計害得朝廷以為他已從賊,欲要殺盡
他滿門,幸得尤湧又派林中立去劫了他家小上山,救了他滿門性命,因此誠心歸
順,可是心�,還是想著當初當官時的風光,後來聽得尤湧欲歸順官軍,歡呼雀
躍,一心幫著他和從前的同僚聯係,欲行投順之事。

  誰知公孫不敗突然發難,斬殺了為首的智猩猩尤湧和拖地天王蓋超,又把眾
人設計迷倒,逮入牢中。連尤湧二人的家小,一同暗自殺害,沒有留一個活口。

  呼延火燒痛恨公孫不敗行事歹毒,怒視著他,破口大罵,語出狠惡,惹得公
孫不敗大怒,大步走來狠狠幾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今天便要送你先來供我幻龍吸食!」

  他的目光,掃過呼延火燒幾人的麵龐,冷笑道:「在這些人�麵,你們都是
命中屬火,恰好適合幻龍食用。其他人雖然差些,卻也勉強湊合,隻要今天大吸
一陣,明天我便可用陣法慢慢熬煉,直煉上三十六日,幻龍初成之後,山下官軍
可一擊而潰!」

  他仰麵向天,放聲大笑道:「到那時,我舉劍向北,天下各國,又有誰能與
我相抗!」

  公孫不敗壯誌滿懷,笑聲爽朗,半晌方停,從懷中取出一物,卻是一條赤紅
色的小龍,看上去似是用骨質雕成,張牙舞爪,樣子十分凶惡。

  凝神看著這條惡龍,公孫不敗的眼中卻滿是關愛喜悅之情,這條龍,是他費
盡心血,窮一生之力煉製而成。若要搜尋赤龍成長所需精血魂魄,甚為不易,這
幾十年,他也隻能勉強將赤龍煉到這個地步。現在終於有了讓赤龍大成的機會,
讓公孫不敗安能不欣喜若狂?

  他拔出腰間寶劍,緩步走到呼延火燒麵前,看著他噴火的雙睛,冷笑一聲,
寒聲道:「呼延火燒,念在兄弟一場,我便讓你死得痛快一些!」舉起寶劍,便
要向呼延火燒胸前刺落,讓他心口熱血,盡皆灑於赤龍骨像之上。

  陡然間,他眉頭一皺,身子驟然旋轉,寶劍用力向後斬去,但卻已經是來不
及,被一柄巨錘重重地砸在後心,枯瘦的身體被整個砸得向前飛去,飛竄途中,
口中鮮血狂噴。

  他腰部用力一扭站在地上,努力按捺住胸中翻湧氣血,回身望向大廳角落,
眼中雖有驚怒之色,臉上卻是一片鎮靜,冷冷地道:「竟然能掩藏氣息,躲過我
的神識,你還算有點本領!」

  他的話,卻不是對那暗施偷襲的雙錘惡鬼說的。沙將軍也不理他,隻是收錘
退後,立於廳中。

  在角落暗處,一處暗門打開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清秀少年滿不在乎地從�
麵走出,隨手拍拍身上的塵土,微笑道:「你的神識實在不怎麼樣嘛,這一路上
設置的禁製也挺容易就破開的,看來你出身的那個道家門派,除了幻術以外,就
沒什麼值得稱道的東西了!」

  公孫不敗眼中怒色一閃而過,冷笑道:「大言不慚!你又有什麼本領,敢在
這�叫囂?單看我今天所召喚來的神龍,你能召喚出來否?隻待我功力大成之日
便可命神龍下凡,擊殺所有官兵,讓這南唐天下,亦換個主人!」

  李小民卻是大搖其頭,不屑地道:「什麼神龍,不過就是幻術嘛!真正的殺
傷力未必能有多強,隻不過是靠嚇唬人來混日子,若真的能在兩軍陣前出現,廝
殺之中,或者能嚇得那些膽小的士兵抱頭鼠竄,也讓你這一方可獲大勝。」

  「不過,我看你的赤龍還有些缺點,你不敢叫它在白天出現,是怕白天陽氣
太盛,而且大家又看得太清楚,陽光直射赤龍身上,它說不定就會現了原形,讓
你當眾出醜,是這樣吧?」

  他搖頭歎息幾聲,忽然又點頭讚歎道:「不過幻術能煉到你這麼聲勢浩大的
倒真還少見,恐怕別的道門都及不上你們專修幻術的精湛。幻龍門之名,果然是
名不虛傳啊!」

  公孫不敗麵上變色,驚怒道:「你又是從何處知道我門之名的?」

  李小民指著那十幾個被捆住的壯漢,微笑道:「就是這些老兄告訴我的啊!
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和他們談了好一會,他們都答應效忠朝廷,跟在我帳下做
個將領,將來也好有個出身。至於你的事,死去的尤湧老兄跟他們說過的,他們
都告訴我了,一點都沒有遺漏!」

  公孫不敗回頭看著那些怒目冷笑的舊日山寨頭領,氣得渾身直抖,嘶聲怒叫
道:「小賊,你敢單獨上山,難道不怕我山寨大軍麼?」

  李小民笑道:「別說那沒用的了,我們現在就兩個人在這�,你的手下都不
知道,這些老兄又受盡折磨,怕是幫不上什麼忙,還是我們各施仙法決戰吧!你
這麼半天拉著我扯東扯西,怕是身上的暗傷已經偷偷地運用仙力治療得差不多了
吧?我也不占你便宜,讓你說了這麼半天話來拖延時間治傷,夠意思了吧?」

  他麵色一變,揮手拔出腰間晶瑩刃,喝道:「閑話少說,開打吧!」

  公孫不敗看他拉開架式,不由心中暗怒:「這算什麼夠意思,我身上的傷哪
是這麼容易就能偷偷治好的,隻顧乘人之危,暗施偷襲,算得什麼英雄好漢!」

  看著李小民揮劍攻來,公孫不敗大吼一聲道:「小賊,既然你一心求死,今
日我便先斬了你,再殺光這些叛徒,以爾等精血魂魄,供養赤龍,以成大法!」

  他舉起手中鮮紅骨龍,張開嘴,狠狠一口血噴在骨龍身上,喝道:「天地無
極,乾坤借法!疾!」

  鮮血噴出,狂飆湧起,李小民陡然感覺到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自前方湧起,
不由一驚,舉劍當胸,凝神暗自戒備。

  鮮紅骨龍之上,一道明亮的紅光驟然閃現,耀得整個大廳,便如化為整塊巨
大的紅寶石一般,讓眾人都睜不開眼睛。

  一縷赤紅暗影,自骨龍牌上飄浮而出,張牙舞爪,形貌凶惡,李小民強忍著
眼睛刺痛,定睛看去,那影子卻是那骨龍的模樣,隻是活動起來,而且身子還在
迅速地放大。

  它膨脹的速度令人驚訝至極,隻不過轉瞬之間,便已見盤屈粗大的龍身,彎
彎曲曲,遍布整個大廳,將許多鐵柱擠倒,讓那些捆在上麵的好漢,滾作一處,
驚痛大叫之聲,到處響個不停。

  李小民心中暗驚,伸手一指,無數鬼衛都飛撲而上,圍住紅色巨龍,靈刀起
處,重重地劈在巨龍的身上,卻被粗厚的鱗片彈了回來,絲毫無法傷害到它。

  公孫不敗的口中依然有鮮血汩汩流下,看著驚訝至極的李小民,滿懷快意地
冷笑道:「小賊,今天看到我所飼巨龍的威力,爾還敢說這隻不過是幻術否?」

  他伸手一指,厲聲喝道:「無知小輩,今天便要你知道貧道法術的厲害!」

  在他的嘶聲狂呼之中,赤龍搖頭擺尾,巨大的身體狂衝而前,伸出一隻凶暴
利爪,狂猛抓出,一把將來不及逃開的李小民攔腰握住,張開血盆巨口,狠狠地
把他向龍口中丟了進去,用力嚼了兩下,挺起脖頸將他咽入咽喉,最後還要意猶
未盡地伸出鮮紅長舌,在唇邊舔了兩下,慢慢回味著這位優秀太監上佳肉體的絕
美滋味。

  巨山山寨之下,朝廷大軍連夜出動,準備進攻山寨。

  大軍統帥,英武美麗的秦貴妃親自率軍出營,大聲下令,布置著各路軍兵在
山下排開陣勢,並將一應攻山器具運送上來。

  那些士兵雖然受到主帥的嚴令,卻是個個麵如土色,動作也慢得象蝸牛,不
管統領將官怎麼用力鞭打,他們的速度,還是快不了多少。

  反觀山寨之中,負責防守山門的嘍羅們卻是個個精神百倍,滿麵紅光地高高
站在寨牆之上,揮舞著手中刀槍,放聲嘶吼,大聲挑釁著,要那些士兵快來攻山
好讓自己殺個痛快!

  在山下軍隊�麵,秦宜福驚訝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姑母,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
敵軍巨龍出現、本軍士氣正衰的時候命人連夜攻山。難道她不知道,以自己軍隊
的士氣,隻怕還未衝到山門,便要被敵軍亂箭射得四散轟逃麼?

  正在他鼓足勇氣,要向自己最為敬重的端莊英武的姑母詢問原因時,忽然聽
到一聲轟響從山頂傳出,將他的問話,再次堵回了腹中。

  滿山將士,不論是官軍還是賊軍,都舉目向天,仰望山頂,眼中充滿了驚訝
之色。

  在眾人凝注的目光中,那條赤紅色的巨龍再度飛躍而出,在空中盤旋飛舞,
張牙舞爪,放聲咆哮。

  和剛才出現時相比,它現在的動作狂猛之極,吼聲如雷,震得整個山頭,都
在簌簌發抖,不時有小石塊被從山上震落,骨碌碌地滾下來。

  看著在夜空中激烈飛旋的赤龍,所有山寨好漢的眼中都射出了狂熱的神采!

  雖然幾位頭領相繼辭世或是失蹤,但是現在的頭領,卻是本領最強的一位。

  以他所禦巨龍,威力巨大,便是輕輕一擊,也可將山下大隊官軍,擊得粉身
碎骨!

  負責守衛寨門的好漢薑衝,看著滿寨將士興奮狂烈的麵容,在這狂熱的氣氛
驅使下,拔出腰間寶刀,放聲狂吼道:「兄弟們,我們殺下去,把那些敢來進攻
山寨的官軍狗崽子們,殺得幹幹淨淨,讓他們知道我山寨英雄的厲害!」

  瘋狂的呐喊聲,立即淹沒了第一道山門。所有的守寨士兵都舉起利刃,用最
快的速度打開寨門,爭先恐後地衝殺下去,誓要將那些膽大包天的官兵,斬盡殺
絕,以立山寨之威!

  若在平日,棄門不守,空巢而出乃是兵家大忌。但是今天,在山寨英雄們的
麵前,剩下的隻有被長官們用刀威逼前來攻山的滿懷懼意的士兵,看著他們恐懼
的眼神,顫抖的身體和微微顫動的刀槍,每一個人都知道,今天的作戰,不會有
半點懸念發生!

  就這樣,在頭頂上赤龍的厲聲咆哮之中,一支瘋狂戰意洶湧的凶悍之軍,與
一支隨時可能崩潰的征討大軍之間,戰鬥即將爆發!


             第二章 平滅叛匪

  當赤龍一口將李小民吞下腹中,一股熾烈的灼熱便將李小民包裹其中,讓他
難以忍受。

  烈火飛騰,將李小民整個吞沒。肆虐的火舌瘋狂舔噬著他的血肉,劇烈的疼
痛幾乎讓他立即昏了過去。

  在初時的驚慌恐懼之後,李小民猛地一吸氣,手捏法訣,麵色堅毅,強忍痛
楚,口中喃喃念誦真言,與襲入自己體內的熱力相抗爭。

  仙力流轉,遍布周身。身上的灼熱陡然消失,雖微有不適,卻已經不象初時
的那般難耐。

  李小民的眼睛,緩緩睜開,眼中堅毅驚訝之色一掠而過,目視四麵八方的烈
火,可是在他眼中,卻已經看不到火。

  盡管四麵火蛇狂舞,他卻已經看出,這些都不是真火,不過是幻象罷了。若
非他道法初有小成,又對幻龍門的道術有了一些了解,隻怕會被幻象所迷,恐懼
中亂施避火咒,卻不會產生半點效用,直到恐懼至極、仙力透支而竭為止。

  他現在應該是在龍腹之中,而這條龍,也並不是真龍,隻不過是公孫不敗所
幻化出來的一條幻龍罷了。

  「一條幻龍,也想擊敗我嗎?」想到這�,李小民不禁冷笑,手持劍訣,便
要展開反擊,衝破幻術,與公孫不敗決死一戰!

  就在他的咒語尚未出口時,所立之處驟然狂震,腳下似經強烈的地震一般,
弄得他東倒西歪,立足不定。

  那條赤龍,陡然仰天厲嘯,脅下生出雙翅伸展開來,占據了整個地下大廳,
輕輕一拍,便已仰天飛起,轟然撞破頭上天花板,將隔絕大廳與地麵的土層撞得
翻滾起來,振翅飛上了天空。

  赤龍發威,地動山搖!

  巨山頂部的整座山峰,都劇烈地震動起來。山寨眾頭領剛回去睡下,便被劇
烈的震動晃醒,一頭滾倒在地,瞠目相對,驚訝不已。

  其他駐守在峰頂的小兵,也都被震得滿地亂滾,驚慌叫喊,不知道發生了什
麼事。

  這個時候,沙將軍正率一眾鬼衛圍住公孫不敗一陣狠殺,欲要取他之命,救
出主人,忽然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大驚,忙用傳心術聯係李小民,請問他現在怎
麼樣了。

  李小民身處龍腹,跌倒在地上,正在驚訝之間,聽得沙將軍的問話,這才明
白現在自己的局勢,不由驚歎不已。

  果然是以幻術著稱的幻龍門,竟能將幻術修煉到如此地步,將一條幻龍,變
得如真龍一般,甚至能以幻術撞破實物,這般力量,若是讓他修煉大成,讓幻龍
能在白晝現世,出現時間延長,天下的軍隊,真的要不堪他一擊了!

  赤龍展開血紅雙翼,振翅飛上天空,厲聲長嘯,聲威震動天地,讓山下寨門
處正準備作戰的雙方軍隊,都仰天瞠目不已。

  李小民心中暗忖,隻怕這赤龍是要將自己帶上天空,再突然消失,讓自己從
天空中跌下來,摔個粉身碎骨。當下忙召喚沙將軍,要他趕來救駕,若是自己摔
下去,請他快點帶大批鬼衛接住自己,免得真的把自己摔成一塊肉餅,那山寨眾
頭領可就有的吃了。

  他現在雖然還是肉身凡體,卻因修煉多日,仙力已將身體改造了一部分,其
強悍輕盈,已遠勝常人。而沙將軍靈力超人,若說在空中拼力接住他,不讓他摔
得太重,也不是不能做到。

  沙將軍聞言不敢怠慢,忙率數十鬼衛,飛上天空,其他的鬼衛,或是圍攻公
孫不敗,或是忙著救護廳中被縛的各位頭領,忙得不可開交。

  當初李小民潛入忠義堂,進入地下大廳,見了眾頭領被縛,先不忙將他們解
開,待得談判結束,眾頭領答應受朝廷招安,也不解開他們,免得受公孫不敗生
疑。果然公孫不敗來後,見眾頭領都被縛著,便未起什麼疑心,被沙將軍一擊成
功,受了重傷。

  重傷之下,公孫不敗猶自強運仙法,驅使幻龍飛上天空,欲要摔死李小民。

  赤龍拼力向頭上一撞,衝力非同小可,當即地動山搖,將大廳天花板撞得碎
裂成無數塊,漫天墜落。若非有鬼衛護持,隻怕眾頭領都要被亂石砸死。

  公孫不敗身邊雖無鬼衛護持,但他身上早已布滿仙力,石塊打來,都被仙力
彈開,口中雖流著血,卻仍仗劍披發,苦苦撐持,與眾鬼衛戰在一處。

  若在平日,這些鬼衛根本就不值他一哂,可是現在被沙將軍偷襲重傷之下,
力量大減,而鬼衛鬼數眾多,又排成緊密陣勢,井然有序地進攻防衛,讓公孫不
敗空有一身仙法,卻徒呼奈何,更何況他此時分心二用,大部分精力反而放在空
中,操縱幻龍對付李小民,此時自然是力量不足,也僅僅能勉強抵擋著大批鬼衛
如潮水般的淩厲攻勢而已。

  既然李小民已有準備,叫鬼衛在下麵預備接住,公孫不敗便放棄了摔死他的
念頭,心中默念真言,操縱幻龍在空中拼命翻滾,先將李小民翻暈了再說。

  天空中,一條血紅巨龍拍打著脅下雙翼,拼命地翻滾嘶鳴,動作迅速狂猛,
轉起來便似風車一般,快捷至極。

  沙將軍已經率眾鬼衛飛上空中,圍住幻龍急得打轉,卻無法衝進去救他。

  巨錘揮起,重重砸在龍頭之上。那赤龍雖是幻術所化,卻強悍如實體,挨了
這一錘,靈力襲來,讓公孫不敗道心劇震,慌忙下令幻龍,伸出利爪去攻擊沙將
軍一眾鬼衛。

  四麵八方,鬼衛將幻龍團團圍住,靈刀揮舞處,重重斬在幻龍身上,每一擊
都讓公孫不敗心頭微跳,內腑震動。

  幻龍怒吼嘶鳴,利爪輪出,重重擊在鬼衛身上,將他們一個個地打出去。眾
鬼衛卻都拼力飛回,圍住幻龍四麵飛舞,尋隙進擊,死也不肯放過它。

  沙將軍和眾鬼衛都是以靈體出現並不化形現於人前,所以山上山下的軍兵,
都隻看到巨龍滿天狂舞咆哮,似在示威一般,卻不知道,它正在經曆自煉成以來
最為慘烈的惡戰!

  在龍腹中,李小民已是頭暈眼花,幸好從前有過暈船暈車的經曆,身體現在
又較為強悍,才沒有很快暈倒。

  他咬著牙,拼力施放仙力托住自己的身體,在幻龍腹中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看著已經到了盡頭,晶瑩刃狠狠刺去,嗤地一聲,刺透龍皮,在紅光閃閃的龍身
表麵鱗片上,露出了一點微小的閃光。

  地麵上,公孫不敗悶哼一聲,隻覺這一擊甚是沈重,讓他道心受創不輕。身
邊圍攻的鬼衛見狀立即加強攻勢,靈刀漫天劈來,攻得公孫不敗手忙腳亂,拼力
揮動寶劍,才擋住這強大的攻勢,分心二用,應付著天上地下的兩個戰場,果然
是苦不堪言。

  在龍腹中,李小民隻覺身邊壓力一輕,那股一直緊緊壓住自己的幻靈仙力陡
然減弱,心中明白果然是戳到了公孫不敗的軟脅,當下不肯放鬆,手揮晶瑩刃,
施展開一套狂暴的劍法,如狂風暴雨一般,在龍腹內大肆砍殺起來。

  幻龍張開口,發出一聲滿含痛苦的淒厲長嘶,身子旋轉得也慢了下來,搖頭
擺尾,模樣痛苦不堪。

  沙將軍見狀大喜,率領鬼衛在空中一輪狂攻,巨錘重重地砸在幻龍的頭上,
砸得它痛怒交集,內交外困,讓幻龍幾乎支撐不住。

  公孫不敗與幻龍心心相連,受此重擊,亦痛苦不堪,口中出血更多,忙在心
中念動真言,加強幻龍的力量,讓它快些解決掉空中的敵人,再下來幫助自己。

  陡然間,身邊本來已經微微減弱的鬼衛攻勢驟然加強,狂暴至極的攻勢攻得
讓公孫不敗透不過氣來。

  空中力量增強,就意味著防護自己的力量減少。就在他拼力抵禦麵前的狂攻
之時,一柄大刀無聲無息地自空中劃過,迅捷無倫地劈向他的後背!

  這一擊,凝聚著極為狂暴的力道,讓公孫不敗遍布周身的護身仙力也無法抵
擋,被那一刀重重斬在腰間,狠狠地砍了進去!

  公孫不敗仰麵向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狂嘶!

  鮮血自他七竅中同時迸流出來,亂發披散,在空中狂亂地舞動著,那柄曾斬
除無數妖魔鬼怪的寶劍,重重攥在布滿深刻皺紋、青筋暴起的大手之中,卻無法
抵擋來自身後的狂猛一刀!

  鋒利的靈刀,重重劈開公孫不敗經由道法淬煉的軀體,直將他的脊柱斬裂。

  讓這傲然麵對世間萬物的一代好漢,頹然跌倒在地上!

  他左手間所持赤龍牌,脫手飛出,摔落在不遠處的地麵上,發出一聲輕輕的
脆響。

  在空中,那正在狂舞亂抓的巨龍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龍麵上居然露出了
痛苦悲哀至極的表情,赤紅色的巨大身體緩緩消散,在空氣中分散無蹤。

  龍腹中,李小民正在奮力揮動晶瑩刃,一下下地斬在巨龍軀體內部,感覺著
巨龍受創越來越重,正在劈得起勁時,身邊束縛住仙力陡然消失,漆黑的夜空和
滿天繁星出現在他的麵前,讓他大為驚訝,一時不知所措,身子也向下方落去。

  他現在所在之處,是在高高的天空中,離峰頂還有數十丈的距離。若摔得實
了,就算他身具仙術,也一樣要當場噴血,骨碎筋折而亡!

  此時,沙將軍正在猛力揮動巨錘與幻龍苦戰,當頭一擊,卻突然落空,茫然
間,見主人就要摔死,慌忙化為一道清風,飛速馳到李小民身下,一把架住他,
同時焦急地招呼一眾手下,快來救護主人!

  這個時候,峰頂處,忠義堂已經蕩然無存。它的整個建築,連同地麵,都已
經被幻龍衝得碎裂成無數塊,整個廢墟散落在地麵上,看上去破敗淩亂不堪。

  聽到忠義堂傳來的喊殺聲,住在峰頂的各位山寨頭領都已穿戴整齊,帶上大
隊人馬,殺到峰頂處,前來救護觀望。卻看到這一片淩亂廢墟,讓他們驚訝惶懼
不已。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地麵下,別有洞天。巨大的洞穴中,數十個人滿頭滿身
都是血,正委頓於地,低低地呻吟。而他們的麵目,卻是傳言中已經在火拼中被
處死的各位頭領!

  見到往日的兄弟,現在的對頭出現在麵前,讓山寨眾位頭領和他們部下嘍羅
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大隊人馬,個個都打起火把,火光衝天,將天空中緩緩落下的李小民,映得
通通透透,山上山下,俱都能看到他的模樣。

  山下,兩支即將相遇廝殺的軍隊也都停下了腳步,仰天看去,滿心的驚慌疑
懼,誰也不再記得要去與敵人廝殺。

  在茫茫夜空之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寶劍,緩緩地從天空中落下來,
目光環顧山上山下各支隊伍,陡然看到山下那率領大國的美女,不由微微一笑,
果然是齒白唇紅,當世翩翩美少年,看得眾人目瞪口呆,暗生自慚形穢之感。

  在地麵上,趁隙偷襲得手的曾將軍猙獰怒目,舉著巨大的靈刀,站在公孫不
敗麵前,高高舉起手中刀,便要一刀劈落,結果了他的性命!

  公孫不敗殘軀倒在地上,腸破肚爛,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滿眼怨毒地看著
身邊厲鬼,喃喃呻吟道:「好,果然是好計畫!先用小鬼引開我的注意力,讓我
以為你們隻有這些實力,卻要陡然全力一擊……嘿,若非貧道先前已受了重傷,
又要將大部分心神放在天上神龍身上,你這小鬼又如何能傷得到貧道分毫?」

  曾將軍哪管他在說什麼,正要猛力劈下,陡然看到公孫不敗的頂門,霍地打
開,一個周身紅光閃閃的小道人,鑽出來怨毒一笑,身子化為一道紅光,投向正
南去了。

  曾將軍暗叫不好,舉刀劈下,卻擋不住那道紅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孫不
敗的元嬰脫體逃走。

  曾將軍暗自嗟歎,卻也不及再惋惜,一刀劈下公孫不敗的首級,提在手中,
飛身衝上天空,虛虛拜倒在李小民麵前,將那鮮血淋漓的首級,雙手呈上!

  除了李小民,沒有人能看到他的靈體,眾人隻能遠遠看到,一顆血肉模糊的
首級自己飛上天空,被那英俊的少年微微一笑,拿在手中,高高舉起,放聲喝,
道:「公孫不敗首級已在此處!」

  清朗悅耳的聲音,灌注了強大的仙力,在夜空中遠遠傳了開去。聽到這聲音
的人,都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半數是因為恐懼,而另一半的人,卻是因為狂喜
而顫抖!

  朝廷派來征討賊寇的大軍,立於山下,遙遙望著天空中李副帥那瀟灑飄逸的
身姿,心神俱醉,一股欽佩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敵人如此強悍,能有巨龍助陣;而李小民卻孤身一人殺上強敵盤踞的主峰,
力斬巨龍,又砍下敵酋的首級,一舉奠定了勝局。有了這般神勇無敵的統帥,戰
事何愁不勝!

  一聲清脆威嚴的嬌呼,在眾軍耳邊響了起來:「敵酋已斃,眾軍何不並力向
前,擊潰賊軍,以成大功!」

  眾軍猛醒,看著大軍統帥,美豔如花的秦貴妃縱馬立於前方,手執鋼刀,威
風凜凜地指向前方,都不由舉起刀槍,仰麵向天,發出了狂喜的呐喊!

  驚喜狂猛的氣勢,直衝天際。這支在片刻還在恐懼發抖的隊伍,現在卻已經
變成了一支強悍至極的隊伍,不管是誰膽敢擋在他們麵前,他們都有信心,將他
徹底撕碎!

  而在他們前方,立於山道上的大順軍,卻已經個個瑟瑟發抖,惶然無措地看
著空中首領的頭顱被敵將提在手中,無助的淚水,從他們的眼中流了下來!

  就在剛才,天空中飛舞咆哮的還是公孫頭領所伺巨龍,轉瞬間,形勢陡變,
巨龍消逝,就連公孫大哥的腦袋,也被敵人砍了下來!

  這,這仗,哪還有打下去的信心!

  在空中,李小民遠遠看到了山下兩軍間一觸即發的戰鬥,微微一笑道:「朝
廷有令,巨山賊寇反叛,盡是宋大江、公孫不敗等人所為,部下嘍羅都是脅從。
若肯棄械投降,盡可赦罪不究。若冥頑不靈,膽敢反抗者,定要當場格殺,絕不
寬赦!」

  這清朗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寨,給陷入深深絕望中的大順軍兵,帶去了一
絲生的希望,讓他們充滿恐懼絕望的眼神,開始有了一絲生氣,即使是山寨中諸
位俠肝義膽的頭領,也不禁暗自考慮起自己的前途來。

  就在山道上的嘍羅們在頭領薑衝的率領下,茫然無措地站在路上時,對麵那
支朝廷大軍已經瘋狂呼喊咆哮著,狂衝而至,殺進人群中,放手大砍大殺起來!

  一群茫然無措的綿羊,被瘋狂群狼衝入其中,當場潰散,哭喊著四麵潰逃。

  有聰明的便跪下求饒,動作稍慢些的,便被敵軍一刀劈來,狠狠地將腦漿劈
出,流滿地麵!

  薑衝正在大哥被殺的震憾之中尚未醒來,陡見敵軍殺來,尚不及結陣抵禦,
便被秦宜福一馬當先,揮刀砍下,狠狠一刀,將他斬於馬下,又複一刀結果了性
命,由部下親兵割了頭顱獻來,高舉起薑衝的首級,放聲狂呼道:「元帥有命,
降者可得生,若頑抗者,這就是榜樣!」

  見主將被殺,部下哪還有戰意,一眾嘍羅,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再無
一人敢於擋在官軍的前麵。

  眾軍前方,一員英武美豔的女將披掛盔甲,手持大刀,親率部隊衝擊敵軍寨
門。山門處,眾嘍羅早已散去一空,哪有人抵擋官軍的攻勢,不過盞茶間,官軍
便已控製住了山門,揮軍直上,向上方的第二道山門攻去。

  此時,在天空中,李小民已經緩緩落在地麵上,向那些扶持自己落下的鬼衛
及沙將軍、曾將軍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辛苦你們了!」

  當他落下地麵,麵對著的,卻是恐懼悲憤至極的一眾山寨頭領,和他們部下
的親兵!

  數十名頭領舉著刀槍,悲憤怒視著李小民,手中的兵刃都在微微顫抖,便有
一人顫聲道:「好狗官,你竟然殺了我們的公孫大哥!」

  李小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血肉模糊的腦袋,忍著惡心,舉起來揚了一聲,
笑道:「他仙法比不上我,被我殺了,也沒什麼奇怪的啊!」

  好漢們雙眼血紅,再度顫抖起來,半是由於憤怒,半是由於心驚,對這小太
監高深莫測的實力更是心存疑懼。

  一個好漢忍不住舉刀衝上,嘶聲道:「管你有什麼仙法,老子今天就要和你
拼了!」

  他大步奔來,尚未衝到李小民麵前,便聽一聲悶響在他頸間響起,他的頭顱
當即飛上半空,鮮血在頸間迸射,直達尺餘之上。

  曾將軍手提大刀,隱身飄在空中,冷冷微笑,對對麵手持利刃的一眾好漢們
不屑一顧。

  眾好漢悲憤驚恐,都退了一步,眼前的太監竟然能不動手,便當場殺了自己
一個兄弟,這般本領,又豈是人力所能抵禦的?

  「眾家兄弟,不要打了!」一聲虛弱的呼喊從李小民身後傳了過來,眾頭領
舉目看去,卻是原來的兄弟林中立,此時滿頭滿臉都是血,喘息著從地下大洞中
爬了出來,呻吟道:「公孫不敗殺了尤湧大哥,你們怎麼還要替他賣命!」

  李小民回頭看是他來了,忙上前扶住他,以顯示自己禮賢下士,心中卻在尋
思:「他是就江湖上有名的好漢獅子頭林中立?看他滿頭紅光,果然是一道名菜
啊!」

  地下大廳中的被縛的好漢們,一個個地從�麵爬了出來。除了有些傷重的還
躺在下麵,其他的都互相扶持著,爬出來向舊日的兄弟們見禮。

  為了顯示忠心,給這位元新長官一位好印象,有些好漢強撐著虛弱的身體,
撿些刀劍,護在李小民身前,道:「公孫不敗殺了尤湧大哥,死有餘辜!李大人
替我們報了仇,便是我們的大恩人,兄弟們要對李大人不利,先殺了我再說!」

  看著舊日兄弟死後重生,並護持住了官軍副帥,眾頭領更是驚訝失措,對這
變幻莫測的世事產生了強烈的無力感。

  李小民隨手將人頭遞給林中立,回身笑道:「眾位英雄,其實末將一直仰慕
眾位英雄,當眾英雄美名傳遍江湖時,末將便已將眾英雄之名記在心中,敬仰無
已,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眾英雄都是一代豪傑,又何苦屈身於此山寨,落草度日!朝廷之意,不過
是要天下太平,再揮兵北向,掃除敵國,當今朝廷大國統帥對各位英雄都甚為欣
賞,各位英雄何不加入朝廷大軍,北上抵禦北趙軍隊,一刀一槍地在軍中搏個功
名!那時封妻蔭子,衣錦還鄉,豈不遠勝於落草為寇,有家不能回麼?」

  眾頭領聽得一愕,聽這太監之意,像是朝廷有相赦之意。隻是自己殺官造反
罪名甚大,怎麼能說赦便赦,難道是這太監想要蒙騙自己麼?

  眾頭領相互對視,交換目光,突然有幾個舉著刀槍衝向李小民,吼道:「死
太監,殺了我們大哥,還想騙我們放下武器,任你宰割!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緊接著,又有數人舉刀衝來,目現血紅,恨不能一刀斬了李小民,再與山下
殺來的官軍拼個死活!

  廳中剛出來的頭領們都大驚失色,勉力舉起兵刃,便要為了保護這位新長官
與舊日兄弟同室操戈,刀槍見紅!

  那些頭領狂怒殺來,卻隻衝到數步之內,便相繼悶哼一聲,頭顱飛落,無頭
屍身撲倒在地,猶自緊緊抓住刀槍,似是對不能斬殺李小民為兄報仇而憤恨。

  不過轉眼間,十幾個兄弟便已命喪黃泉,讓剩下的頭領,都不禁有兔死狐悲
之感!

  對麵站著的頭領們,都是滿臉悲痛之色,看向李小民的眼神也充滿了疑懼。

  看了兄弟們的慘狀,一時倒是無人敢於上前了。

  那些被公孫不敗抓起來的頭領們雖然心中驚懼,還是拖著虛弱殘軀,走上前
去,拉住那些與自己關係好些的頭領,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是李大人為人寬厚仁
義,絕對不會蒙騙他們。何況山下朝廷大軍已經殺到,若不歸順,難道真的想要
力戰而死,為公孫不敗陪葬麼?

  就象配合他們的勸說一樣,山下的殺聲越來越響,漸漸接近了峰頂。

  往日�堅固險峻的山門在失去了戰意的嘍羅們的守衛下,被一道道攻克,整
個山寨,已失去了遮罩,赤裸裸地麵對著官軍鋒利的刀槍!

  無可奈何之下,頭領們一個個地跪倒在地,向李小民叩頭道:「草民有罪,
求大人寬恕!」

  頭領即降,眾嘍羅自然也不敢相抗,相繼跪倒在地,在李小民麵前,跪了黑
壓壓的一大片。

  看著眾頭領已經答應降順,李小民心中大喜,還禮笑道:「眾位英雄快快請
起!盡管放心,隻要有我在,絕不讓一個頭領受到擅殺!」

  當秦貴妃親率大軍攻上峰頂時,看到的,卻是大批賊兵,恭順地跪倒在地,
刀槍都放在一邊,隻等官軍們前來收降了。

  李小民看著官軍已到,便向眾頭領笑道:「現在情勢未明,還請各位英雄委
屈一下,待得局勢穩定下來,便可赦罪出來了。」

  他做個手勢,自有他營中將軍率軍前來將各位頭領扶起,帶走看押起來。那
些受傷的頭領,也都有醫生前來救治,這麼好用的手下,李小民可不能讓他們這
麼輕易地死去了。

  至於地上死掉的那些頭領,既然腦袋已經掉了,這麼好拿的戰功,當然也不
能浪費。所有的頭顱都被石灰醃製,以防腐爛,將會和公孫不敗的頭顱一起,送
上朝廷,作為報功之用。

  朝廷大軍在秦宜福的分派之下,迅速控製住了山寨的各處戰略要地。李小民
立於峰頂,看著這險峻的山寨,悠然長歎,知道這一仗,終究是打完了。

  李小民沒有食言,戰後他果然下令將各位頭領放出來,算他們是陣前起義,
甚至是官軍派去賊寇內部的臥底,並在最後一戰中,幫助孤身深入敵營的李副帥
斬殺了公孫不敗和一幹附惡不化之輩,這才導致了山寨的和平解放。總之是有功
無罪,不但不會被判刑,反而會被升官,在官軍中做到一個較高的職位。

  雖然一舉給這麼多人赦了罪,做到卻也並不為難,反正秦貴妃已經是他的胯
下之臣,而秦家在軍中的勢力,又幾有一手遮天之勢,當然是他們夫婦說什麼算
什麼了。

  對於李副帥的恩情,眾頭領俱都感激不已,就算是那些初時心存狐疑之輩,
也都暗自敬服,安心在官軍中呆下去,先在亂世中保住命再說。他日若能在戰場
上與敵軍拼殺,說不定還真的能掙到功名,衣錦還鄉也不一定。

  不過對於最後投降的這些頭領,李小民並不是太看重。真正有本領的,第一
不會因恐懼而屈服於殺了尤湧的公孫不敗,第二不會因恐懼而投順朝廷。象公孫
不敗手下那些鐵杆好漢,大都被鬼衛們一刀劈殺在公孫不敗屍身之前了。

  反倒是那些被公孫不敗關起來的頭領們,受到他更大的優待,每天在一起海
闊天空地閑扯,談些江湖上的大事,導致眾人感情迅速升溫,對這位救了自己性
命並給自己光明前景的長官,更是感恩戴德。

  打掃戰場,處理後事的事情,大都交給了秦宜福等武將。反正這些瑣碎的事
情,兩位元帥是不願意去管的。

  巨山山寨,經營多年,其中金銀財寶堆積無數,都是從山下搶來的。這麼好
的條件,眾將官若是不趁機發上一筆財,那真是在軍中白混這麼多年了。

  不過規矩還是要講的,最大的一份,當然是統帥秦貴妃的,第二多的就是在
戰鬥中立了大功的李副帥,剩下的那些,再給眾將官和士兵們分配,總之人人都
賺得盤滿缽滿,軍營中,整日笑聲不絕,許多士兵都是一邊算帳一邊傻笑,就算
是不識數的文盲士兵也是一樣。

  和他們相比,巨山降兵的日子就要困苦許多。不過在李小民的關照下,他們
還能吃上飽飯,除了不能隨意走動,其他的也並沒受什麼虐待。

  李小民派出已經宣誓效忠於自己的各位頭領,讓他們去俘虜營中拉人。那些
降兵本都是各頭領的部下,現在茫然無措,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才好。看到老上
司前來規勸,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哪有不投降之理,就算有幾個死硬分子,也
占不了多數,反而被殺雞儆猴,被定了重罪,流放異地,讓這一小撮人,承擔了
大多數人在戰爭中犯下的罪行。

  經過精挑細選,李小民在山寨前後幾場大戰中的數萬降兵中選了三萬精壯士
兵編入官軍之中。剩下的定罪的定罪,遣散的遣散,巨山山寨那般龐大的實力,
如風吹雲散般,霎時消失無蹤。

  活人處置完了,李小民再來處理死人。和別的軍官不一樣,他對鬼界的事情
要清楚得多,要做的事,也比他們更多一些。

  大戰之後,秦貴妃發下手令,要當地官府召集了大批和尚道士,在八百�水
泊和巨山島上念經誦佛,超度雙方戰死將士的亡魂。

  看著一個個被束縛於死地的亡魂麵帶笑容地飛騰而去,由黑白無常引領著大
批鬼卒接引他們前往地府投胎轉世,李小民心中暗自慨歎道:「雖然說這些和尚
道士對人沒什麼用,既不能打仗也不能生產,不過對鬼還算不錯,把他們那點微
薄的法力�加起來,竟然能超度這麼多亡魂。要是讓我自己來替他們持咒超脫,
隻怕我得活活累死在這�!」

  不過,有些亡魂還是不能得到超脫的。就象巨山水軍頭領朱順、張逆,因為
是何炯的大仇人,因此李小民答應了他,讓他帶上一眾水鬼將兩個新進水鬼關押
起來,肆意折磨,絕不能這麼輕易地讓他們便轉世去了。

  倒是那些在與藍麵夜叉交戰時有功的水鬼,都得到了李小民的關照,有大批
的和尚道士為他們念經超度,大都飛離轉世而去,隻有五百舊日水鬼,因感念何
炯待他們的情義,以及李小民讓他們脫離水鬼身份的厚恩,自願留在何炯帳下,
跟隨他,一同效忠自己的新主人。將來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象一眾鬼衛
一樣,接近於鬼仙之體,或許便能脫離輪回,快樂無加了。

  待得一幹事務處理完畢,李小民攜著秦貴妃率大軍回朝,隻留下一個遊擊將
軍,率小股軍隊在巨山上駐紮,免得他日再有賊寇,占據此山,徒留禍患。

  泊野縣城中,來了一支軍隊,讓縣令好生忙碌,拼命地巴結招待,隻怕率軍
的將領不滿意。

  可是單獨率軍前來的李小民並不在意他的招待,也不和他敷衍,獨自帶上親
兵,便向縣城郊區一處農莊行去。

  看著何炯佝僂著身子走在自己馬前,擦眼抹淚地向他的家鄉走去,李小民心
中大感有趣:「怎麼,這鬼死了這麼久,一回到家,還是這麼容易哭嗎?」

  他本是要率軍回京的,忽然想起自己答應要帶何炯回家看看,恰好路過他的
家鄉,便讓秦貴妃率軍前行,自己走偏一點,繞路到何炯家鄉看一看,以滿足他
死後的願望。

  一邊走,李小民一邊和何炯閑聊,問問他家中的情形。何炯卻沒什麼心思說
話,雖然麵對主人還是保持恭謹,心中卻早已歸心似箭,隻恨不得能一步跨回家
�,看看自己久別的親人。

  繞過幾處房屋,李小民帶著親兵,在一處破舊的屋子前麵停下了腳步。

  在屋子前方,一個蓬頭垢麵的農婦正在做摘野菜,看到李小民率好多人到來
時,不由大為惶恐,怔怔地看著他們,一時說不出話來。

  何炯看到她,卻是麵色大變,�起鬼袖,掩麵痛哭失聲。

  李小民看得心中淒慘,跳下馬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你也不要太傷心
了,令堂大人現在還健在,看上去身體還好,也是大幸了。」

  何炯一怔,�起頭來看著他,哽咽道:「主人,這,這是拙荊啊!」

  李小民嚇了一跳,失聲道:「你老婆?哇,這麼大年紀,要說是你奶奶,我
都信!」

  何炯臉一紅,卻不敢說什麼,隻得苦笑道:「主人,我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拙荊也都老了!」

  看著嬌妻那蒼老的麵容,何炯心中酸痛,知道這些年來,她過得一定不好,
所以才會未老先衰,看上去足有五六十歲的模樣。

  李小民心中惻然,拍著他的鬼肩,以為撫慰。

  他的動作,在農婦和眾親兵的眼�,卻甚是詭異,隻見這少年將軍在空中虛
拍,口中還在喃喃說著什麼,讓眾人心中,都不禁有一股涼意湧起。

  李小民回頭一看,見親兵們傻傻的樣子,微微一怔,揮手道:「你們在這�
等一會,不要亂跑!」

  說完,自己邁步走進了那戶農家。

  進去以後,到處看一看,見一處黑黑的屋子�,一個老太太蓋著肮髒的被子
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口中喃喃呻吟,像是已經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一見老太太,何炯心如刀絞,在空氣中現身出來,撲倒在床前,放聲大哭,
聲音慘痛至極。

  那老太太茫然睜開眼睛,借著門外射進的微光,看清了何炯的麵容,不由眼
中現出激動的目光,伸出幹瘦的手掌,撫摸著何炯的臉,顫聲道:「炯兒,你,
你回來了?」

  接著,她又想起了什麼,環顧四周,歎息道:「我早知道我快要死了,還好
死了能看到你,炯兒,這麼久你不去投胎,就是為了等我嗎?」

  何炯已是哭得說不出話來,抱住老母,痛哭不止。

  門外那農婦聽得門�哭聲,驚訝至極,慌忙走進來,一眼看到何炯,不由大
驚失色,倒退了幾步,指著何炯,喉中荷荷聲響,卻無法言聲。

  李小民見她嚇住,笑著擺擺手,低聲道:「別叫別叫,我是朝廷�的大官,
會仙法的,今天帶你丈夫回來,就是讓你們再見一麵!等見了這一麵以後,他就
要離開,以後恐怕很久才能再回來看你們了!」

  農婦雖然不太明白,可是知道丈夫回來以後還會走,不會帶自己一家同去陰
間,也就不太害怕,撲上去跪在床下,也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家聚首抱頭痛哭,李小民插不上話,便倒背雙手百無聊賴在屋�亂轉,
看著滿屋黑乎乎的,陽光也不好,屋�麵的擺設更是簡陋至極,不由搖頭暗歎,
何炯一死,家�人就過得這麼苦,也真是可憐。

  那邊何炯的妻子也在抽抽噎噎,將這些年的辛酸事說了出來。

  原來何炯本是出身農家,也是靠多年征戰才掙出了這份功名。誰知他死後,
便被從前官場中的仇人暗算,道是他與敵私通,才導致大敗,李漁聞言大怒,便
下旨查辦,他家�散盡家財上下打點,家小才未被抓去抵罪,卻也是窮困至極,
不得不在此度日。何炯的妻子一直未曾改嫁,帶著老母幼子住在鄉下,現在已經
苦熬了十餘年,才等到何炯的鬼魂回家來看。

  想到自己忠心為國,死後親人卻落得這般下場,何炯悲憤交集,以手捶胸,
鬼淚滾滾,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走上去,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你那些仇人,就交給
我好了。隨便安他一個罪名,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也算替你家�人出這些年
的惡氣!」

  何炯拜倒在他麵前,哭泣流涕道:「奴才離家這些年,妻兒流落鄉間,老母
臥床多年。還望主人憐惜,讓他們能過上幾天好日子!」

  李小民慈祥地撫摸著他的鬼頭,歎息道:「這是自然。你既然是我的屬下,
你的親人我自然會照看。你放心,回頭我就接她們上京享福,從今往後,你娘就
是我娘,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們受一點苦楚!」

  李小民把這句從後世的電視上看來的台詞說了出來,順便把最後一句在肚子
�無聲地說了一遍:「你媳婦就是我媳婦,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一�頭看到何妻那般老態龍鍾的模樣,李小民大為後悔,暗道:「幹什
麼要打這種主意,下屬的妻子,怎麼能隨便起意?就算起意,也得找個年輕點的
啊!」

  何炯聽了,果然感激涕零,跪地叩頭,哽咽感恩不已。

  門外,腳步聲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你們是誰,站在我
家門口做什麼?」

  李小民的親兵隊長打著官腔跟他說話,道是朝廷大軍副帥前來此地公幹,要
他不得無禮。

  何妻慌忙出去拉了那人進來,抹著眼淚道:「兒啊,這是你父親,回來看我
們了,你快來見禮!」

  何炯一聽,卻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自己,又怕兒子年輕嘴不牢靠,把自己的
秘密說出去,慌忙隱身,隻在暗中陪著老母落淚。

  進來那人,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粗壯青年,怔怔地看著李小民,訝道:「你
是我父親?」

  李小民也失聲道:「你就是我兒子?」

  心中苦笑,剛才還說要把他當兒子,現在才發現,這兒子比自己歲數還大,
要是帶這麼個拖油瓶到處走,會大大影響自己泡妞的成功率。

  他說出口,發覺失言,慌忙掩口,笑道:「哪�哪�,我是你父親的舊日同
僚,今天過來,是來看看老朋友的家屬的。」

  何大牛狐疑地看著他,奇道:「我父親死了十幾年了,那時候,恐怕你還沒
出生吧?」

  李小民心�讚歎:「這孩子還不算傻,居然能看出我的年齡。」

  他以手撫著下巴,虛虛摸著那一把不知何時才能有的長須,老氣橫秋地道:
「唉,你是不知,吾修仙多年,現在已經練到返老還童的境界。算起來,你該叫
我一聲伯父才是!」

  這個時候,何炯也已隱身在自己妻子耳邊說了幾句話,何妻呆呆地看著李小
民在那�胡說,也不出來阻止,反幫著他說話道:「兒啊,還不快向你的伯父叩
頭!」

  何大牛雖然愚鈍,卻甚是孝順,翻身拜倒,叫道:「伯父在上,請受侄兒一
禮!」在地上硬叩了三個響頭。

  李小民心中歡喜,上前扶起這位大侄子,歎道:「既然你拜了我一拜,今後
就跟著我在軍中效力吧。現在我已經混跡軍中,化名為李小民,現為朝廷征討大
軍的副帥。你先跟著我,做個親兵,以後學學打仗,還有希望當個將領,混個出
身!」

  何大牛聽得大喜,再叩了幾個響頭,才站起來,想著自己以後有這位伯父照
顧,當可平步青雲,不由喜不自勝。

  何炯在一旁看得苦笑,雖然奇怪這位主人這麼喜歡胡鬧,可是看他拿出幾丸
丹藥喂自己老母服下,又派人去請醫生,也不由感激。

  那幾丸藥,卻是李小民搜查公孫不敗的丹房,順手拿來的,存在自己帳中的
還有好多。根據公孫不敗留下的手卷,藥的效力他差不多已經清楚,先拿了幾顆
藥性平和的丹藥給何母吃了,果然看到她精神好了許多,又由趕來的醫生開了些
溫補的方子,找人煎了藥喂她服下,把何氏一門,交給自己的親兵隊長照顧,再
用大車送她們隨軍上京,李小民率領大隊人馬,再度向前趕去。

  趕了兩天,追上了秦貴妃所率主力軍隊,二軍合一,向金陵進發。

  在以後的行軍途中,秦貴妃與李小民在人前是主帥與副手,私下�卻是形同
夫婦,每日�在寢帳中鴛鴦戲水,快樂無比。那些服侍秦貴妃的親兵雖然對他們
的關係滿腹狐疑,可是李小民是個太監,反正也不會出什麼事,又拿了大筆大筆
的賞賜,這些女兵也就不敢再多事了。

  大軍曉行夜宿,這一日,終於回到了京城。秦貴妃令大軍在城外駐紮,自己
帶上一眾將領,進城繳令。

  金陵城外,十�長亭。

  南唐文武百官,盡聚於此,肅然恭立於亭外,翹首祈盼,遠望南方,眼巴巴
地等待著即將凱旋回來的朝廷大軍。

  驕陽似火,將亭外的樹葉草莖,烤得萎縮了不少。眾官員也被這烈日烘烤,
滿麵流汗,將官服都濕透了。有幸能在長亭中坐等,不至於被曬得頭昏眼花的,
也隻有左右二相,以及秦老將軍而已。

  在長亭之中,坐在三位老臣上首的,是一位絕代風華的麗人。但見她生得明
眸皓齒,肌膚晶瑩如玉,身穿一套莊重華麗的宮裝,卻是當朝正宮娘娘,正受命
掌控朝政的皇後周氏。

  秦貴妃的地位在宮中也甚是尊貴,隻次於周皇後,此次出征凱旋回朝,立了
大功,周皇後自然不能怠慢,因此上親自率文武百官出迎,在城外十�長亭處,
等著秦貴妃一眾軍將。

  她端坐在正位之上,如白玉般的小手端著一個茶盅,悠然品了一口茶,美目
望向遠方,輕啟朱唇,淡然道:「前麵派出的斥候可曾回報,妹妹的大軍,快要
到了麼?」

  坐在下首的秦老將軍慌忙道:「啟蒙皇後娘娘,據報稱,貴妃娘娘已率眾位
將官兼程趕來,不多時便會到了。」

  左相周泰也微笑道:「皇後娘娘不必著急,既然斥候已經報了,看來我們等
不了多久,貴妃娘娘她們就會到了。」

  華服麗人含笑點頭,目光在三位老臣臉上轉了一圈,淡然微笑道:「妹妹和
眾將軍這次立的功勞,實在太大,各位愛卿可曾商議過該如何賞賜他們了麼?」

  右相錢鬆躬身笑道:「一切盡遵娘娘吩咐,我們這些老臣俯首聽命就是。」

  由於唐皇李漁病重,權柄一直操在周皇後手中。周皇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終
究還是比不是皇帝,對百官甚是寬待,下旨賜左右二相、秦老將軍可以入朝而不
參,見了自己也不必跪拜,免得他們年紀漸老,上朝拜來拜去,若是閃到了腰,
那可就麻煩了。

  對於周皇後這樣的優待,錢鬆卻是心知肚明。周皇後這樣做,大半是為了她
的老父,或是示好於秦老將軍,對於自己,眼下是兩家有隱隱聯合之勢,來對付
自己這一派。現在兩派聯合起來,聲勢頗大,在各方麵都隱然壓製住了錢鬆這一
派的力量。

  不過,錢鬆又暗自冷笑。自己這些年在朝野苦心經營,豈是輕易可以壓製得
了的!這兩家聯合,顯然便是怕了自己,自己這些年出錢出力,幫助陰山派振興
道門,果然收了奇效。隻待陰山派實力盡複,那些在與龜山派的火拼中受了重傷
的老道士們一齊出來,這大唐天下,豈還有這兩家說話的餘地!

  但現在形勢終究是在表麵上不利於錢家,錢鬆也隻有安心忍耐,以待後日。

  周皇後凝目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微笑道:「錢相過謙了。我一介
女流之輩,哪有什麼見識,還是三位愛卿共同商議,定下賞賜之策才是。」

  四人正在長亭中商議,忽然看到遠處一騎戰馬馳來,奔到亭外,馬上傳令兵
翻身落馬,拜倒在地,大聲道:「啟稟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率眾位將軍,已在一
�之外!」

  周皇後線條優美的紅唇邊升起一縷笑意,亭亭站起,微笑道:「妹妹來了,
我們去迎接她吧!」

  看著她盈盈走出長亭之外,三位老臣,慌忙追了上去,領著文武百官,列隊
恭迎,向前方迎去。

  不多時,遠處煙塵揚起,數百餘騎戰馬疾馳而來,後麵氣喘籲籲地跑著大批
的步兵,卻是朝廷南征平賊的大軍,凱旋回來了。

  策馬馳在最前麵的,是一位英武美貌的女將,身上穿戴著盔甲,卻是南征大
軍元帥服色,在陽光照射下,金光四射,耀人眼目。相貌亦是眉宇如畫,神采飛
揚,戰馬賓士間,這女將舉手投足,豪氣四溢,盡顯巾幗英雄風範,令人望而心
折。

  在她右手邊,比她微微落後一個馬頭的卻是一名小將軍,亦生得齒白唇紅,
清秀英俊至極,身穿銀盔銀甲,臉上帶著恭謹的笑容,緊緊跟隨在她的身邊,拍
馬馳向前方。

  在後麵的卻是朝廷征討大軍的各營將官了,此次是同來金陵,接受封賞的。

  一個個喜氣洋洋,對自己將受到的賞賜欣喜不已。他們人數眾多,比之當初
出發時,不但人未減少,反倒增加了許多人。

  那些增加出來的將官,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雖然亦是個個都有一身武將豪
雄之氣,夾在眾將中拍馬疾馳,卻頗有些膽怯之意,隱約從眼中顯露出來。

  這些人便是巨山山寨中的各位頭領,現在投降了朝廷,也來接受封賜,以後
算得上是朝廷命官了,卻終究是降將身份,生怕朝廷追究從前的附逆造反大罪,
心下不安,臉上的表情也是小心翼翼,與那些自知立了大功的將官們截然不同。

  李小民騎著馬,跟在秦貴妃後麵,遠遠看到前麵百官雲集,一位絕世佳人,
微笑立於道上,心中暗喜,忙跟了上去。

  周皇後站在大道上,含笑而立,看著秦貴妃帶領眾將馳到麵前,滾鞍下馬,
雖是身穿盔甲,亦伏拜下去,笑道:「怎麼敢有勞姐姐,親自來接我們!」

  周皇後忙上前扶住秦貴妃,微笑道:「妹妹,這次你立了大功,天下皆知,
姐姐怎麼敢不來接你呢?」

  兩位絕色美人相互攙扶,兩般風格不同的美貌交相輝映,百官與眾將卻無心
欣賞這般美景,隻是拜倒在地,口中大聲稱頌,道是大唐國運昌隆,才有皇後貴
妃兩位娘娘,替國分憂,一舉掃平巨山賊寇,讓大唐天下太平,兩位娘娘功不可
沒!

  唯一敢跪在地上,仍用欣賞美女的眼光色迷迷地看著兩位娘娘的就隻有大軍
副帥李小民了。看這兩位美女含笑站在一起,他不由兩眼閃閃發光,跪在地上,
也忘了站起。

  直到周皇後輕啟朱唇,鶯聲道:「諸位愛卿,免禮平身!」

  眾人都站起來,李小民含悲看著那位至為高貴的美女,知道她是不會親手來
扶自己起來了,也隻得垂頭喪氣地站起來,暗自嗟歎不已。

  這一邊,周皇後攜著秦貴妃的手,仔細打量著她。卻見她雖是風塵仆仆,又
在連日征戰之後,膚色曬得微黑,卻別有一股溫婉柔潤之意,在她臉上體現,玉
體也變得更為婀娜多姿,充滿了女性的魅力,讓她不由暗自稱奇。難道說,出征
作戰,能讓女子更加美貌誘人不成?

  朝廷大軍的先頭部隊,也已趕到十�亭,在向皇後娘娘拜倒行禮之後,護送
著周皇後及百官、眾將,向金陵城行去。

  周皇後親親熱熱地挽著秦貴妃,坐上了鳳輦,放下珠簾,行在隊伍的前端,
帶著大隊人馬,進了金陵城。

  城門內外,大道兩旁,百姓雲集,摩肩擦踵地站在那�,望著大軍放聲歡呼
著,大聲讚歎將軍們果然英勇,出征沒有多少時日,便一舉擊破了巨山叛賊,奏
凱而還,讓大唐的百姓,不用擔心自後方來的戰亂。

  李小民率眾將走在當中,聽到這麼熱烈的歡呼聲,也不由欣喜感動,舉手抱
拳,向眾百姓還禮。

  那些百姓看到為首的將軍,卻是一個身穿銀甲白袍翩翩少年,都不由驚訝,
大聲著相互詢問,那位將軍到底是什麼來曆。

  有知道的,便興奮地說了出來:「你可知道,那位少年將軍,乃是宮�的公
公,就是那位有名的李公公啊!」

  聽到的人,不由聞聲哀歎道:「怎麼,是一位太監?真是可惜,看他那般人
才,又會打仗,卻去做了太監,真是浪費啊!」

  又有人驚呼道:「李公公?難道就是被封為『靈秀真人』的李公公?我聽說
他比武奪帥,擊敗了禦林軍錢統領,當上了大軍副帥,難道就是這位嗎?」

  在得到了確定的回答之後,百姓們群情轟動,都爭著要上前看清楚,仔細看
看這位仙法武功無一不精的英俊公公。

  看著滿臉驚訝崇拜的百姓,如潮水般湧上前來,大聲向自己歡呼,稱頌著自
己的豐功偉績,就算是謙虛如李小民也不由飄飄然起來,微笑著向眾百姓還禮,
得意洋洋地帶著眾將向皇宮走去,心�還在欣喜地想著:「當英雄滋味真不錯,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做夢想要出名!」

  來到朝堂之上,百官分列兩旁,由一眾將官上殿叩拜周皇後,接受封賜。

  秦貴妃因為是宮中皇妃,未曾上殿,因此隻由周皇後在珠簾後微笑宣布,她
的功勞太大,因此封賜她絹帛千匹,駿馬百騎,另外還加了一縣封地,作為她的
采邑。

  在秦貴妃之後,第一個接受封賜的,卻是大軍副帥李小民。

  李小民目不斜視地走上殿去,拜倒玉階之前,聽著上方珠簾後的玉人微笑柔
聲道:「李卿家,�起頭來,讓本宮看上一看!」

  李小民�起頭,看著珠簾後的美人,心神飄蕩,聽著她微笑道:「李卿家的
功勞,本宮已經聽秦元帥說過了。現賜絹百匹,封你為安南將軍,官階二品,為
禦林軍副統領,協助錢伍林將軍,統領禦林軍,拱衛京師。」

  李小民叩頭謝恩,心�嘀咕道:「安南?我還聯合國秘書長呢!叫這個名字
叫得久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黑人。」

  在下麵,錢鬆卻在暗暗冷笑。自己費盡心機,送了好多禮物,又使了好多計
策才打動了皇帝,讓他封錢伍林掌管禦林軍,現在已在禦林軍中,立下了根基。
周皇後隻派了一個小太監來,就想要從他手中奪去軍權麼?

  接下來,秦宜福與一眾南征將官與降將都上前聽封,個個都有封賞,就算是
投降來的巨山頭領,也都被賜了軍職,發在秦宜福和李小民的帳下聽令。

  封賞已畢,錢鬆踏上一步,躬身行禮道:「啟稟皇後娘娘,北趙大軍,在邊
境上蠢蠢欲動,隻怕會對我大唐不利。因此老臣奏請,不如令秦將軍率軍北上,
協助護衛邊境,以免北趙軍隊有可乘之機。」

  他那一派係的官員,也都紛紛上前奏請,附和他的意見。

  珠簾後,周皇後的目光轉向秦老將軍,溫聲道:「秦老將軍,你有可什麼意
見?」

  秦老將軍低頭一想,北方的防守確實是薄弱了些,而最近北趙軍隊調動頻繁
聲勢頗大,若不防備,一旦北趙大軍攻來,隻怕自己的長子所率防衛部隊難以擋
得住。何況這次派去的是自己的孫子,手中又有一支生力軍,他們父子同心,共
禦北趙,也是增強自己家實力的一著好棋,便向上行禮道:「錢相國所言極是。
老臣內舉不避親,願薦孫兒率軍前去協助防衛!」

  見秦老將軍發了話,朝中眾武將也都上前附和,眾言鑿鑿,道是北方防衛確
實需要加強才好。

  見眾官大都是如此意見,周皇後點頭應允,便命秦宜福率領大軍北上抗趙。

  朝會已畢,眾官恭敬叩拜,下朝而去。

  李小民走出朝堂,便有官員前來行禮,滿麵笑容,拼命地和他拉關係,希望
能攀上這位皇後娘娘眼前的紅人。

  李小民微笑還禮,謙遜以待。下朝後,先去拜會了左右二相與秦老將軍,然
後再拜會朝中同僚。自然也有許多官員前來他府中拜望,送上份份厚禮,努力巴
結於他,隻望他能在宮中替自己說上幾句好話,便是大大感激了。

  他現在的府第,雖然是皇後欽賜,他卻不常居住,也隻是在這�的庫房中存
放一些財物而已。而他在金陵城中,也在私下�買了幾處宅院,現在除了雲妃與
蘭兒、蕭淑妃與青綾居住的宅院外,又多加了一處幽靜的私宅,讓宋惜惜母女在
�麵居住,並買了婢女服侍。院中用法術設下禁製,大門外麵又派上自己忠心耿
耿的士兵防守,免得她們逃了出來。

  安排好了這一切,李小民急匆匆地出府而來,催馬馳向蕭淑妃所居府第。出
征了這麼久,他真的是很懷念這位溫柔婉約的嬌妻,以及她那才華出眾的清麗女
兒。


             第三章 正義之雞

  在與蕭淑妃結婚用的新房內,李小民微笑著,雙手抱住蕭淑妃那曲線優美的
溫軟嬌軀,放肆地伸手到羅衫之內,撫摸著她的乳房,口中低低地笑著,手指捏
弄粉紅色的乳頭,輕輕撚動,弄得蕭淑妃渾身火熱,玉頰泛紅,卻強忍著不叫出
聲來。

  李小民凝目看著這位充滿成熟女性風韻的美婦,眼中烈火熊熊,手掌輕輕按
著她頭上順滑的青絲,示意讓她跪在地上。

  蕭淑妃乖乖地跪下,知道他的意思,雖是羞慚難禁,卻禁不住這許久以來的
情思,還是輕輕脫下他的褲子,除下內褲,將他的仙器含到了口中,輕輕啜吸。

  李小民微笑點頭,仙器在她溫熱濕潤的櫻口中緩緩抽送,輕拍撫摸著她的柔
滑青絲,以示嘉許。

  因為被蕭淑妃服侍得爽快,李小民高興之下,便將自己南去途中,派人去蕭
淑妃家鄉的事說了出來,道是她在家中的那些親眷,都受了他的照顧饋贈,並假
傳秦貴妃的意旨,要地方官好生照看她們一家,不得有誤。

  蕭淑妃在家鄉,親族人丁調零,也隻剩下一些遠房兄長親戚。但是聽到這個
消息還是暗自欣喜,對他的服侍,更是無微不至,讓李小民不禁抱住她的臻首,
低聲喘息呻吟起來。

  感受著佳人檀口香舌的殷勤服侍,李小民心火大起,彎下腰,將美人從地上
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將她放在香榻之上,伸手撫摸著她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看
著她美目迷離,低低地呻吟,雙眸渴求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大暢,爬上床去,
壓在這溫婉美婦如花蕊般的嬌軀上,大肆與她雲雨起來。

  蕭淑妃承受著他一波波的強烈衝擊,在劇烈的磨擦下嬌喘息息,玉容紅得似
要滴出血來,卻緊咬貝齒,將臉埋他的頸間,一雙玉臂緊緊環抱著少年的身子,
死也不肯發出半點嬌吟出來。

  看她蹙眉忍耐快感的模樣,李小民大感有趣,動作更是狂暴激烈,將蕭淑妃
擺弄成一個個的姿勢,肆意與她交合,看她仍能保持原來的模樣,一聲不吭,這
般堅韌的意誌,讓李小民不由有一股欽佩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雲雨幾度,蕭淑妃多次昏迷在他身下,又被他的激烈動作幹得悠悠醒轉,正
默默地流著幸福的眼淚,一雙玉腿也不知羞恥地牢牢盤緊李小民的腰,似要把他
榨幹一般,以慰自己在他出征以來長久的思念之情。

  她在這邊緊擁著美貌少年,幸福得幾欲死去,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房間
�麵,她那才華超人的清秀女兒,正坐在桌邊,幽幽長歎,心下黯然,想著小民
子那令人動心的俊俏容顏和舊日�的溫情款款,現在一定又在與母親做那等事,
若是生下孩子,要那孩子叫自己什麼好?

  想到淒楚處,這清麗才女,也隻有掩麵低泣,奮筆疾快,以詩詞來抒發自己
憂鬱的少女情思了。

  深夜,大唐宮廷。

  安南將軍李小民,緩步走在庭院之中,看著道旁鮮花交相輝映,夜色靜寂,
不由微微一笑,心神也變得平靜下來。

  身為將軍,本是不能進入宮廷的。可是他還有一個身份,是禦膳房總管,還
未曾卸任,因此有的時候,還要進宮來管理自己手下的幹部,交待他們做些好菜
來討得各宮娘娘的歡喜。而周皇後也未曾叫他辭職,反而封了他一個內宮副總管
的虛職,看來是有意讓他常出入宮廷,以增近感情了。

  至於住處,他明麵上的房子,有兩處,一在宮內,一在宮外,都是被朝廷恩
賞的。因此,他想住在哪�都可以,比之前朝有勢力有地位的大太監,也相差無
幾了。

  這是李小民自出征回來,第一次踏入宮廷。看得熟悉的景物時,一股歡喜之
情,油然而生。

  緩步走到自己住宅之前,李小民駐足看了一會,卻不進去,邁步走向不遠處
的秦貴妃的居所。

  走到近前,細心觀看。這一處宮室,甚為華麗,在宮中隻次於周皇後所居宮
殿。門前兩個宮女正在閑聊,看著李小民緩步走來微微一驚,待認得是李小民,
都歡喜起來,上前行禮。

  李小民定睛看去,這二女都認得。其中一個便是上次替他上藥的宮女聽琴,
年紀十六七歲,看上去比他還大上幾歲,這些日子不見,倒生得更是清秀美貌,
引得李小民食指大動,兩眼放光。

  他微笑著,隨手打賞,拿出從外麵買來的金釵,分送二女。給聽琴的那枚金
釵上麵還鑲著一顆碩大的明珠,柔光溢彩,甚是漂亮。

  聽琴也頗為識貨,知道這珠釵價值昂貴,不敢收下,卻被李小民微笑著替她
插在頭上,看著珠光掩映下,美人如玉,不由微微有些癡了。

  另一個小宮女識趣,趕忙找個藉口走開,讓這位在宮內宮外都炙手可熱的少
年公公,有機會和自己喜歡的宮女在一起。

  李小民這次進宮,本來是想和秦貴妃尋歡作樂的,免得讓二人剛剛發生的親
密友誼,因為回京而中斷。可是一看到聽琴這般美麗嬌俏的少女,又不由心動,
呆呆地看著她神。

  這女孩,年方二八,正當妙齡,渾身上下,都在透著青春的氣息,此時嬌羞
地半低著頭,嬌嫩的麵頰上白�透紅,比之秦貴妃這樣成熟性感的美女,又是別
有一番風情。

  看著她羞答答的模樣,李小民想想自己最近一直是在和熟婦尋歡作樂,就算
有宋惜惜與她母親一同承歡,可是每次與這一對美貌母女交歡時倒象作戰一般,
實在是太過驚險刺激,不如嚐嚐這小家碧玉般的少女滋味,便伸出手去,拉住聽
琴柔嫩的玉手,笑嘻嘻地道:「好姐姐,咱們姐弟這麼久沒見麵了,不如帶我到
你屋�去,咱們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聽琴在宮�呆了這麼久,也甚是寂寞。近來不見他,也甚是想念這乖巧俊秀
的小太監,又聽說他最近在外麵立了大功,大展雄威,平滅了巨山賊寇,被拜為
將軍,領二品銜,已經是朝中有名的大將,對她們這些宮女來說,已是個大人物
了。

  雖然為他歡喜,也不免悵惘,隻恨當初沒有和他更親近一些,將來自己除了
貴妃娘娘、長平公主以外,也好多一個依靠。現在見他來了芳心不免暗暗歡喜,
又見他隱有親近之意,不由芳心亂跳,強抑著嬌喘息息,努力平靜道:「既然將
軍大人發話,小女子怎敢不遵?」

  李小民心中暗喜,卻苦笑道:「姐姐不要笑話我了,我這將軍官職,都出於
娘娘的恩典,當不得真的。姐姐住在哪�,帶我去吧?」

  聽琴含羞微笑,帶著他往自己屋�走去。雖然知道他是太監出不了什麼事,
可是在宮�久了,也聽說了一些太監和宮女「對食」的韻事,不由芳心亂跳,微
微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她是秦貴妃宮�得力的宮女,有自己的屋子,沒有和姊妹們住在一起。李小
民跟著她一路行來,走到她屋中,幸喜沒有遇到什麼人。

  站在少女閨房�,李小民東張西望。但見聽琴雖然隻是個宮女,屋子�麵布
置得也甚是素雅幹淨,不愧是妙齡少女的臥室。那一股滿屋幽香,讓李小民又不
禁心猿意馬起來。

  拉著聽琴的玉手,李小民笑嘻嘻地道:「好姐姐,這些天不見,真的好想你
啊!你有沒有一點想我啊?」

  聽琴微紅俏靨,伸出蔥指,輕輕在他頭上一點,含羞笑道:「又油嘴滑舌!
你這次出去,一定遇到好多宮外的美女,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李小民慌忙表白道:「沒有沒有,我這麼老實的人,怎麼會做那些事?我隻
是按奴才的本份,努力服侍好娘娘,然後就是按照娘娘的指示,好好打仗,也就
是了。」

  聽他說起打仗,聽琴也不由好奇,便詳細詢問起來。

  李小民拉著她柔滑的玉手,坐在她香閨的床上,開始大談自己出征的戰事,
雖然不能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但是隨便說上幾件戰鬥之事,都是驚險刺激,讓
這久居宮中的少女緊張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聽得小民子如此英勇神武,能在陣上當場斬殺敵方大將,並多次突襲,立了
大功,聽琴又驚又佩,看向身邊俊秀少年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起來,對他握住
自己雙手偷偷撫摸的舉動,也就不十分推拒了。

  看著身邊佳人崇拜的眼神,聽她顫聲道:「好弟弟,想不到你這般厲害!」

  李小民心懷大暢,卻努力謙虛道:「哪�哪�,這都是托了娘娘洪福,小弟
不過是替娘娘辦差事的罷了。」身子又向聽琴靠近了些,緊緊貼在她的身上,感
覺她溫軟嬌軀上散發出來的熱力,不由心頭也熱了起來。

  聽琴芳心暗暗思量,小民子這般本領,將來封侯拜將,一定是意料中事。隻
可惜他是個太監,不然的話,前程不可限量,說不定位極人臣,也未必不能。想
到這�,又是惋惜又是憐憫,伸出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歎道:「好弟弟,
可是難為你了!」

  李小民趁勢倒在她懷中,將臉貼在她酥胸之上,舒舒服服地感受著聽琴的手
撫摸在自己頭上那種受寵愛的感覺。

  嗅著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中一蕩,嘻嘻笑道:「好姐姐,你身上
好香啊,不知用的是什麼香料?」

  說著,便湊到聽琴身上亂嗅,手上也開始不大規矩,在聽琴溫軟嬌軀上輕輕
碰觸起來。

  少女的敏感處被他接連碰到,不由微微呻吟起來,渾身漸漸發燙,雖然有一
絲驚懼讓她想要把小民子推開,可是懷中少年這俊秀的容貌,動人的笑容,還有
身上傳來的奇特快感,都讓她芳心中波瀾蕩漾,嬌軀酸軟無力,隻能羞懼地看著
李小民,顫聲道:「好弟弟,你……」

  李小民見她不推拒,膽子更大,索性伸出雙手,抱住聽琴的嬌軀,雙臂環在
她的蠻腰之上,輕輕揉捏,�起頭,在酥胸上輕輕一咬。

  酥胸前端的突起被少年的牙齒隔著衣衫咬到,少女不由低呼一聲,心中更是
狂蕩,感覺著他的唇一點點地上移,吻過玉頸,一直印在櫻唇之上。

  軟滑舌頭如蛇般探入少女口中,聽琴頓時嬌軀綿軟,隻嚶嚀一聲,再無力抵
抗小民子的入侵。

  李小民的手,肆無忌憚地探入少女宮裝之內,在她無瑕嬌軀上大肆撫摸,越
過光滑平坦的小腹,一直探入玉腿之間,隻覺觸手濕潤,知道她已動了情,不由
暗喜,手指上的動作,也更加狂蕩起來。

  聽琴驚叫一聲,一雙玉手不由按住李小民雙肩,羞澀迷亂地看著他,想要叫
他不要亂摸,卻毫無力氣,隻能呆呆地張口喘息,再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她櫻唇顫抖,李小民心中大動,笑嘻嘻地吻上櫻唇,將少女玉體放倒在
床上,便來亂扯宮裝,三下兩下,熟練地將衣衫脫下,露出了純潔如玉般的美妙
胴體。

  再看聽琴,已經是神誌模糊,滿臉紅暈,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李小民嘻嘻一
笑,爬上床去,趴在聽琴身上,開始在少女玉體上大肆撫摸親吻起來。

  聽琴低聲呻吟,仰躺在床上,感覺著酥胸前一股奇怪的感覺升起,少年的舌
頭牙齒,又在向別處移動。而他的手,更不規矩,撫摸著粉腿雪股,在柔滑香臀
上戀戀不舍地用力捏了好幾把,移到玉腿之間,開始熟練地動作起來。

  聽琴的呻吟聲,越來越大,滿心的羞澀驚懼,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
個樣子。本來自己隻是想和小民子拉近關係,誰知卻成了他把自己放倒在床,大
肆輕薄。而且還做出那麼羞人的事,這讓自己以後,如何再麵對他?

  雖然羞澀難當,可是身上的快感一波波地襲來,讓聽琴芳心有一股說不出的
滋味不斷湧起。難道說,這就是「對食」的感覺嗎?聽琴忍不住伸出玉手,抱緊
少年緊貼在自己酥胸前吸吮的頭部,再度顫聲呻吟起來。

  李小民輕咬少女乳頭,聽著她的呻吟嬌喘,漸趨劇烈,直到她一聲尖叫,雙
手緊緊抱住自己,兩條美腿也緊緊夾住自己的手,像是恨不得將它夾斷一樣。

  李小民的魔手,卻不肯停頓,動作更是激烈無比,如狂風暴雨一般,弄得聽
琴眼淚直流,抱住他,顫抖不已,整個芳心,象落入波濤洶湧的大海中一樣,隻
能無助地忍受著狂浪的大肆拍擊。

  許久之後,聽琴才緩過氣來,嚶嚶哭泣著,趴在李小民半裸的胸膛上,顫聲
道:「小民子,你怎麼這麼厲害,弄得人家……」

  李小民嘻嘻一笑,低下頭,親吻著她的紅唇,笑道:「聽琴姐姐,弄得你怎
麼樣啊?」

  聽琴麵紅若桃花,趴在他懷中,半晌不語。好久才�起頭來,羞澀地看著他
的臉,輕歎道:「既然被你這樣,妾身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會辜負姐姐,
是不是?」

  李小民心中暗笑道:「你說這話,是不是早了幾分鍾?」

  口中卻是甜言蜜語,道是自己雖然是太監,卻絕不會辜負了好姐姐的厚愛。
回頭就向秦貴妃進言,要了她去,到自己府中服侍自己,那樣就可以長久待在一
起了。

  聽琴羞紅著臉,暗自喜悅,微笑著趴在他的胸前,暗喜終身有托,雖然他是
個太監,可是這般本領,不論是在戰場還是在床上,都是這麼厲害,自己若能跟
他一生,除了衣食無憂,能有這般知疼著熱的人兒相依相偎,也是自己的福份。

  李小民的手在少女溫軟嬌軀上到處遊走,捏弄著纖細豐臀,隻覺觸手柔滑,
自己也漸漸忍耐不住,涎臉笑道:「好姐姐,我覺得身上好熱,你替我脫了衣服
好不好?」

  聽琴羞澀微笑著,想著自己既然是他的人,自然要聽他的命令,便赤身跪在
床上,緩緩替他脫下衣服,玉手輕撫他的身子,感覺皮膚光滑,心中又羞又喜。

  可是,小民子下身的鼓脹引起了她的注意。聽琴微微有些驚訝地替他除去身
上最後一件衣物,立即驚得目瞪口呆,看著少年強壯的身體,瞪大美目,不敢置
信地�頭看著他笑嘻嘻的臉,說不出話來。

  感覺著她的嬌軀變得寒冷僵硬,李小民倒也不嫌棄,翻身上去,抱住她柔滑
玉體,二人一絲不掛,裸身擁在一處。

  聽琴的動作已經停住,僵硬的身子在李小民的擺布下,擺成了常用的姿勢,
被李小民雙手按住纖腰,長驅直入,輕易地撕開了少女貞潔的防線,深入了她純
潔的玉體之內。

  聽琴仰起頭,發出一聲低低的慘叫,在劇痛刺激之下,這才回過神來,驚駭
欲絕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熟練動作的少年,痛得抱緊了他,哭泣道:「不要動,
痛死人了!」

  李小民聽話地停了下來,手撫玉乳,微笑道:「聽琴姐姐,很快就好了,剛
才你不是也很快活嗎?」

  聽琴美目呆滯,凝視著他陡然變得陌生的容顏,顫聲說道:「你,你到底是
誰?」

  李小民瞪大眼睛,驚訝地道:「好姐姐,我是小民子啊!難道你忘了嗎?」

  感覺著他又開始激烈動作起來,聽琴又痛又怕,不由再度哭泣起來。

  猛力幹著抽泣的少女,李小民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在她身上肆虐,直到將精
華深深注入她純潔的體內,才鬆了一口氣,翻倒在床上,抱住她上下撫摸。

  過了好久,他歇息過來,才笑著將自己的事說了一遍。說到仙術大成,能回
複肢體時,聽得聽琴瞠目結舌,想不到仙術還有這樣的妙用。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抓住李小民的手臂,惶聲問道:「你這些天在外
出征,是不是和娘娘她……」

  李小民嘻嘻一笑,也不瞞她,捏著她小小的乳頭笑道:「沒錯,貴妃娘娘她
的叫床聲,比你還要響哪!」

  聽琴喃喃道:「怪不得,這些天娘娘的舉動有些奇怪,常常坐在那�一個人
發呆……」

  �起頭,看著這出人意料的少年,聽琴心中驚佩,想不到他身為太監,竟連
尊貴無比的貴妃娘娘也敢按在床上做這等事。

  李小民摸著少女胴體,不一會又來了性致,將聽琴按在床上雲雨起來。聽琴
雖然嬌聲呻吟,卻已是被他得去了身子,隻得再次從了他,雖然下身依然劇痛,
卻也隻能蹙眉齧齒忍耐他的放肆侵入。

  李小民是其中老手,不一會便弄得聽琴也春情勃發,抱住他顫聲嬌吟,玉體
在他的指導下,也開始迎合他的動作。

  正在情濃雨密之際,忽然聽到外麵腳步聲響起。

  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了進來:「聽琴,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你屋�有奇怪的聲
音?」

  聽琴大驚失色,掙紮著從李小民身下�起頭,卻看到長平公主邁步從外麵走
了進來,陡然看到聽琴和一個人裸身抱著躺在床上,旁邊扔著太監和宮女的衣衫
時,不由大驚,退後一步,怒道:「聽琴!你怎麼和太監做這種事?」

  久居宮中,她也聽說過有「對食」這種事,一向隻覺汙穢不堪,想不到今天
竟然親眼看到,還是向來端莊穩重的聽琴做出這等事,不由讓她大怒,若非聽琴
是她平素�喜歡的宮女,便要去稟告母親,嚴厲懲治!

  接下來的事,更是讓她驚訝至極。那個趴在聽琴身上的少年太監直起身子,
看著自己尷尬一笑,竟然是昨天還在跟自己在宮中角落�偷偷玩親親的小民子,
而且他的身上,長著很奇怪的東西!

  看著她驚訝的眼神,聽琴羞慚無地,萬念俱灰。和一個混進宮�的假太監做
這種事,又被長平公主看到,現在就是想不死都不成了!

  她雙手掩麵,縮在床上嚶嚶哭泣,對被內事房拉去打死一事充滿了恐懼感。

  李小民卻從床上跳起來,拉住長平公主,眼中含淚,顫聲道:「好姐姐,救
命啊!」

  長平公主噘著小嘴,嫌惡地道:「不要叫我姐姐,去叫聽琴做姐姐吧!」

  李小民卻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抱住她的玉頸,將臉埋在她頸間道:「姐姐,
你要是不肯救我,我就完了!」

  長平公主聽得一陣好奇,伸手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一下,嗬斥道:「既然這樣
你就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出來!還有你是怎麼混進宮�來的,不許撒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李小民的下身上,越看越是奇怪,仗著自己是他
的幹姐姐,伸出手去,小心地摸了一把,隻覺觸手堅硬滑膩,還在輕輕顫抖,不
由嚇得趕快縮回玉手,芳心中卻更是好奇。

  李小民心頭劇爽,卻不敢表露出來,四肢抱住夾緊在她身上,象無尾熊一般
死死纏住她,趴在她身上哭泣道:「好姐姐,我這是被鬼迷了啊!」

  他抱住長平公主哭訴,隻道最近有鬼出現,法力強大,把自己變成了這個樣
子。

  而且那女鬼還在努力吸食自己陽力,害自己陽氣衰竭,估計過不了多少天就
會死,沒辦法,隻能來找聽琴幫忙,努力吸收少女身上的生氣,免得陰氣纏身,
一命嗚呼。

  為了加強說服力,他暗運仙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印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女鬼圖
案,栩栩如生,擦拭不去。

  長平公主抓過他伸過來的手臂,看得好奇,吐上口水用力擦擰,還是不能去
掉這個鮮活的圖案,看著他手上女鬼圖案似在對自己微笑一般,心�也不禁有些
發毛,始信小民子說的都是真的。

  �頭見聽琴縮在床角哭泣,小民子又是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顯然這二人都
無反抗之力。

  長平公主便趁機揩油,伸手握住他身上那堅硬的奇怪之物,奇道:「就是這
個嗎?那個女鬼是怎麼做到的,讓你長這麼怪的東西?」

  李小民抽泣著,伸手按住她的玉手,小心地引導著,讓她幫自己上下套弄,
泣道:「我也不知道。在我遇到的鬼�麵,她是法力最強大的了,我練了這麼多
年仙法,還是鬥不過她!」

  「據她說,一般的宮女可以讓我晚死幾天,卻不能根除我身上陰氣。除非是
金枝玉葉的公主,能陪我練功,我才有希望脫離死難。可是姐姐你想,我一個小
太監,身為卑賤的奴才,哪敢對各位公主殿下動這等歪心思?也隻有想辦法請各
位宮女姐姐幫忙,來勉強留住活命了!」

  說到這�,已經盤算好,抽空得要月娘出來頂缸,替自己擔當罪名了。

  長平公主聽在心�,卻有一股酸意湧起,噘著嘴揮動粉拳,在他頭上狠狠敲
了一記,斥責道:「你怎麼敢對宮女做這種事!哼,老實說,你到底壞了幾個宮
女了?」

  李小民確實沒有害過多少宮女,當下將人數稍微縮水,老老實實地道:「就
一個!可是那個女鬼說得沒錯,我和聽琴做了一次,好像生氣沒增加多少,這樣
下去,我還是會死的啊!」

  他臉上一急,再度哭了出來,抱住長平公主溫軟嬌軀,將臉貼在她胸前,蹭
來蹭去,動作中充滿了對生的眷戀和對死亡的恐懼之情,以及對長平公主深深的
姐弟深情。

  聽著他抽泣著說出:「我死了倒沒什麼,可是我舍不得姐姐你啊!」

  長平公主不由心頭一熱,脫口道:「那算什麼,我來幫你好了!」

  說出口後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卻也不願意再反悔,堅定地抱住小民子,
心�暗道:「這麼好的弟弟,我怎麼能看著他死去?再說也不能讓那些宮女們和
他這麼親密,反正看著聽琴和他做得很高興的樣子,不如我也試試好了!」

  芳心充滿了慷慨就義的悲壯情感,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弟弟,少女抱住赤裸
的少年,緊咬著櫻唇,大義凜然地道:「好弟弟,有姐姐在,姐姐是絕不會讓你
死的!」

  聽到這滿含姐弟深情的話語,李小民不由呆住了。

  少女的一雙玉手,輕輕地顫抖著,緩緩解開自己華麗的宮裝,直到隻剩下小
衣,毅然躺在床上,凝目看著身邊俊秀的少年,輕聲道:「好弟弟,你來吧!」

  李小民的臉上,滿是複雜難明的神色。緩緩低下頭,看著舍身救人的剛烈少
女如白玉般純潔無瑕的嬌美玉體,和她絕美容顏上慷慨激昂的凜然表情,身世悲
慘的少年,不由流下了感動的熱淚。

  盡管有感於她的拳拳厚意,但是身為一個忠厚老實的宮廷勞動者,那一份護
主的忠心還是讓李小民抹著眼淚,抽泣著,誠懇地推辭道:「好姐姐,我知道你
對我好。可是你金枝玉葉般的身子,我不過是卑賤奴才,怎麼敢對你無禮?而且
你一向對我這麼好,我死了就死了,絕不能害了你!」

  長平公主正在緊張地看著他,聽得這話,芳心中一股甜意湧起,卻不肯表露
出來,隻是正言厲色地訓斥道:「事急從權,難道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不要
多說,快來吧!」

  李小民大喜過望,伸出手去,緩緩撫上了她的香肩,隻覺觸手滑潤,恍若羊
脂白玉一般,弄得他心中一顫,又停住了伸向她酥胸的手,沒有再摸下去,看著
她緊張的雙眸,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見小民子還在那�猶猶豫豫,長平公主心中羞急,狠狠揮動粉拳,重重打在
他的頭上,嗬斥道:「男子漢大丈夫要做就做,畏首畏尾哼哼唧唧地做什麼?」

  受到美麗公主的強硬逼迫,李小民身為宮奴,自然不能不聽公主的話,沒奈
何,隻得含著眼淚,用顫抖的雙手替她除去小衣,讓她如花嬌軀,一絲不掛在呈
現在自己麵前。

  看著少女玉體,李小民不由驚歎。雖然上次見過,可是再次看到,還是讓他
忍不住狂吞口水,讚歎造物主如此神奇,把一對母女都造得這般美麗不可方物。

  嬌軀如玉,潔白嬌嫩。纖腰盈盈一握,玉乳豐盈,襯著少女嬌羞的表情,便
似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般,讓人讚歎不已。

  李小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吮那對嫣紅蓓蕾,聽得長平公主嬌喘息息,呼
吸出來的熱氣盡皆打在自己的後頸上,微微有些發癢。

  這樣的事,長平公主在和他玩親親時已經是做慣了,倒還不覺得怎樣;可是
他的手,已經悄悄地越過小腹,伸到美腿之間,碰觸到少女的禁地,讓長平公主
羞不可抑,感覺著小民子的手在自己最羞恥的地方活動,一股異樣的感覺,在芳
心中升起。

  長平公主的右手,依然握著李小民兩腿間那讓她感覺好奇的物體,習慣性地
撫摸套弄著,感覺到小民子的手如有魔力般溫柔活動,帶給自己越來越強烈的快
樂,不由微微呻吟,雙腿也開始盤上了李小民的腰,扭動磨擦起來。

  感受著香滑玉腿磨擦著自己的腰部和大腿,而她溫軟的玉手也讓自己越來越
有感覺,李小民再也忍耐不住,抱住長平公主如玉嬌軀,輕輕喘息著,緩緩侵入
少女體內。

  可是在與她徹底合為一體前,李小民還是微微猶豫了一下。和她的母親已經
有了良好關係,現在再上了她,這樣對不對?

  很快的,李小民又想起了那個典型的案例。按照新中國的法律,這樣的做是
合情合理又合法,完全不存在任何法律障礙。

  李小民原來一個是個守法的好青年,現在到了異世界,也要把這個優良傳統
保持下去,因此隻好勉為其難,依法辦事了。

  想到這�,李小民振奮精神,以昂揚的鬥誌,堅定不移地向前挺進,長驅直
入,毫無阻礙地深入了少女最寶貴的玉體之中。

  雖然已經有了慷慨就義的決心,可是感覺到那一絲微微的疼痛,長平公主還
是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就象斷頭的罪犯在行刑時那一刹那的心情一般,感受著充
實緊脹的感覺,低下頭,看著小民子那誠懇感動的麵龐,微微發怔,想不到自己
的身子就這樣被他得去了。

  雖然今天的事大出意料,長平公主卻絕不後悔,緊緊抱住李小民的身子,咬
著他的耳朵,低低地道:「小民子,你要知道,這是本公主的第一次,你以後,
一定要好好對我才行!」

  天生誠實的李小民很想反駁她,拿出她不是處女的證據來給她看,可是想了
一想,還是作罷,在她耳邊說著各種甜言蜜語,腰部挺動,在她體內勤奮耕耘起
來,弄得她也哼哼唧唧,嬌聲大作,身子也開始緩緩迎合李小民的攻擊。

  在一旁,聽琴伏在枕上哭了半晌,直哭得昏昏沈沈,想到自己定要被打死,
更是嚇得差點昏過去,在這生死之際,再難顧別的事情,可是微一定神,卻沒見
有人來抓自己,耳邊倒是傳來熟悉的聲音,就象自己剛才所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她�起頭,驚訝地看到,小民子正趴在長平公主的身上,做著剛才與自己做
的事情!

  一股護主的忠誠陡然升起,忠肝義膽的少女不假思索,撲到李小民的身上,
顫聲道:「你做什麼!想要做的話,來找我,不要欺負公主!」

  話音未落,便見長平公主睜開美目,輕輕一拳打在她頭上,道:「不要吵!
你剛才舒服過了,現在換我,不行嗎?」

  聽琴呆了,櫻唇微張,癡癡地看著長平公主,半晌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這時候已經進入了緊要關頭,哪還顧得上理她,按住長平公主嬌美的
身子,大起大落,弄得長平公主也顧不得教訓這膽敢跟自己爭奪的小宮女,抱緊
他的身子,嬌聲呻吟起來。

  看著這一主一奴在床上翻雲覆雨,旁邊的聽琴滿麵驚色,震駭不已。想起小
民子剛才說過,他已經和秦貴妃有了夫妻之實,現在卻又和她的女兒有了這般關
係,接下來的事情,又會怎麼樣呢?

  李小民才不管聽琴震驚不震驚,先把長平公主弄得舒服得升了天,興致未盡
又把剛才那多嘴多舌的少女按在身下,大加撻伐,以懲罰她剛才多嘴爭食的大罪
行。

  長平公主昏迷半晌,聽得耳邊婉轉嬌啼,這才悠悠醒來,幽然歎息一聲,隻
覺剛才的感覺,恍若騰雲駕霧一般,快美至極,簡直是平生未有的快活感受。若
非是小民子幫著自己找到這處天堂,自己何時才能享受到這般的快樂?

  她睜開感激的雙目,尋找著領路的好心少年,卻看到他正伏在聽琴的身上,
做著那令人快樂的事情。而聽琴卻好像並不領情,哭哭啼啼的,蹙眉齧齒,很痛
的樣子。

  看著他們結合的地方,鮮血染紅了床單,長平公主不由奇道:「這是什麼,
為什麼會出血?」

  聽琴已經接近神誌不清,顫聲答道:「第一次做,當然會出血!」

  長平公主瞪大眼睛,叫道:「胡說!我就沒有!」

  李小民剛想告訴她:「不是處女的人一邊呆著去!」忽然想起,自己才是造
成這一局麵的元凶,慌忙陪笑道:「其實有些女孩,是天生不會出血的;還有些
女孩,是因為習武時動作過劇,才會導致這一現象發生。」

  長平公主倒信了他的話,因為她從前就跟母親習武,說不定會有這樣的事。

  便好奇地詢問,李小民也耐心地給她解答,分心二用,在進行性知識教育的
時候,又實戰將聽琴弄得呻吟著升了天。

  當李小民第二度抱住長平公主,讓她用她母親常用的姿勢,伏跪在床上,承
受著他從後麵的進攻時,突然心有所感,�起頭來,看到在房梁上,一個影子一
閃而沒。

  在那一瞥之間,李小民已經看到,那張麵龐卻是一張極美的少女麵龐,臉上
微有驚惶之色,麵色蒼白,卻是一個小小的女鬼,模樣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

  李小民眉頭一皺,煞氣湧現!

  身為一個奉公守法的好青年,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偷窺狂變態,所以心�暗
罵道:「哪�來的變態,想做就自己去做,偷看別人算什麼事!」

  心中微一動念,月娘便從收魂玉中飄出,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向上床上看
去,倒是公然直窺,與剛才那偷窺狂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語了。

  對於月娘假公濟私的行徑,李小民憤然剜了她一眼,用傳心術招呼她去把那
個偷窺狂抓住,自己動作不停,仍是上下其手,努力攻擊著長平公主各處敏感的
地點。

  梁上少女,容貌美麗,身穿大家閨秀的服飾,彩帶飄飄,裝束也甚是華麗。

  她在此居住許久,被困無法前去投胎,又不敢出來嚇唬人,也隻有每天呆呆
地看著聽琴日常的生活,徒生羨慕而已。

  在這些年�,她隻能看到曆代宮女們的起居,一直未曾見過男人和太監,忽
見這個小太監按住居住在這�的宮女和她服侍的公主,行那男女之事不由好奇,
從角落�探出頭來,趴在房梁上呆看,卻被李小民發現,那一眼襲來,如刀鋒般
鋒利,嚇得少女小心肝噗噗亂跳,半晌才平息,探出頭去,再度好奇地看著下麵
的奇景。

  一個人影陡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少女嚇了一跳,身子向後一縮,幾乎從梁上
摔下去。驚悚中,飄身飛起,卻見那人是個美豔女子,身穿紅妝,正飄在空中,
向自己淡然微笑,眉稍眼角,隱有深意,烏黑眼珠滴溜溜亂轉,象在打著什麼鬼
主意。

  少女心驚膽戰,顫聲道:「你是什麼人,到這�來做什麼?」

  月娘唇線一挑,微笑道:「我不是人,是和你一樣的鬼,到這�來,是來抓
你的!」

  話音未落,她便已飛身衝來,揚起白玉般的雙手,便向少女抓來!

  少女嚇得尖叫一聲,回身便逃,未飛出幾尺,便被月娘追上,劈手抓住她的
肩膀,微一用力便已扣住她的雙手,拿出彩帶反綁起來,提著哭哭啼啼的少女,
飛回到房梁上坐下,饒有興味地低頭看著下麵主人大展神威,殺得長平公主潰不
成軍的激情戲來。

  在長平公主尖叫一聲,雙手痙攣地抓緊李小民的雙肩,昏過去以後,李小民
�起頭,在心中呼喚月娘:「把那個變態給我抓過來!」

  少女哭哭啼啼地跪在床前,雙手反綁,無法活動,心中驚懼不已,對床上摟
著昏迷少女上下其手的赤裸少年也是充滿畏懼。

  李小民看著下麵嬌弱可憐的少女,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偷窺狂竟然如此年少
美貌,惹人憐惜。

  床上兩個少女,已經被他弄昏了,倒也不怕她們聽見。李小民便劍眉一挑,
正氣凜然地斥責道:「你這女孩,身為女孩子家,怎麼可以偷窺別人做事!若真
是好奇,難道不會自己去做麼?」

  少女羞得無地自容,隻顧嗚咽哭泣,對李小民接下來關於她來曆的問話也沒
有聽到。

  月娘站在她的身後,負責看押著她,伸手按著她的頭向下一按,嗬道:「主
人在問你的來曆,沒有聽見嗎?」

  她抓住少女嚴加盤問,終於知道,她叫黛兒,是二三十年前才來到這�的,
其實本來不是宮中的人,因為到宮�來看看嫁到宮中做皇妃的姐姐,不小心喝了
一杯毒藥,被毒死在宮�,倒是替姐姐擋了一災。而這一處屋子,就不再有皇妃
居住,隻在十幾年後,才有宮女住在這�。

  對宮廷間的鬥爭,李小民早就知曉,卻從未見過如此血淋淋的事情,聽得暗
自歎息,心中暗讚周皇後,不管怎麼說,在她的管理之下,後宮現在還是井井有
條,一直沒有出什麼亂子,當然,自己的事,乃是天命所歸,橫空出世,不能算
在�麵。

  這一處屋中,藏有前朝法師留下的仙器阻住了離去的道路。少女無法投胎,
隻得安心在此度日,寂寞了數十年,才碰到了他們兩個。

  提到往事,眼前少女黛兒哀痛哭泣不止,模樣嬌弱可憐,頗有紅樓夢中林黛
玉的風韻。

  可是可憐歸可憐,對於這樣的變態,守法青年李小民是深惡痛絕的,絕不能
讓她這樣犯了偷窺罪還能安然離去。當下,懷著滿腔義憤,正直青年李小民咳了
一聲,大義凜然地宣判道:「你敢偷窺,這是很不好的習慣,如果不進行嚴加教
導,將來可能會發展成為極嚴重的變態!因此,我必須給你以懲戒,讓你永遠也
忘不了這次的教訓,才可以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月娘心領神會,嬌笑著將黛兒推到床上,按在李小民的懷中。

  李小民運起仙力伸手一抓,手中少女的身子柔若虛無,讓他心�不爽:「什
麼嘛,敢偷窺別人,至少自己也要有身體才行。在這�呆了二三十年,連實體化
都沒有做到,真不用功!」

  雖然黛兒不用功,但是李小民現在把自己當成了教導她走上正道的導師,絕
不能因為她沒有實體化就放棄對她的懲罰,因此舉起手掌,印在她的胸前,默運
仙力,源源不斷地向她體內輸送過去。

  在他的手中,少女虛無飄渺的身子漸漸現出了真形,在空氣中飄蕩著,驚惶
失措地看著他,想要掙紮,卻擋不住他龐大的力量,呻吟慘叫著,被湧入體內的
強大靈力弄得痛苦不堪。

  就象對一個充氣娃娃努力充氣一般,李小民費盡力氣,終於把她弄好了,看
著麵前少女驚惶的嬌弱模樣,心中大快,丟開懷中的長平公主,把黛兒按倒在床
上,三下兩下,撕去靈體上的華美羅衫,趴上了她的身子,滿臉正氣地道:「黛
兒,我現在宣布,你犯有偷窺罪,應予嚴懲!現在,接受對你的處罰吧!」

  他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沈,侵入了少女剛剛實體化的靈體之內。

  黛兒慘呼一聲,初生的嬌嫩身子敏感異常,劇痛也是放大了千百倍,被這一
下痛得幾乎當場暈了過去。

  月娘在後麵看見,慌忙伸手過去,向她體內度入靈力,保持她靈識不滅。她
的力量,是不足以讓這少女靈體實體化的,可是要讓她不昏過去還是能夠做到。

  黛兒哭哭啼啼,隻道自己定然被那殺鬼的凶器分成了兩半,低頭向下麵看去
卻見身子依然完好,隻是玉腿間痛楚不堪,承受著這少年猛力地衝擊。

  在她身上,李小民卻是心中訝異,懷�的少女,就像是水做的身子一般,嬌
嫩得不可思議,讓他抱在懷�,愛不釋手,猛力親吻她的櫻唇,看著她含悲忍痛
惹人生憐的模樣,也不由心軟,輕撫黛兒一頭青絲,語氣心長地道:「小姑娘,
不要以為自己做了鬼,就可以逃脫法律的約束了。要記得,千萬不可以做偷窺這
種壞事,不然的話,一定會遭到正義的嚴懲!」

  黛兒哭泣點頭,含淚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正義使者,芳心中,充滿了敬畏和
慚愧之情。

  看著她如此乖巧,李小民心中一股征服欲大起,按住黛兒嬌嫩如水的玉體,
如狂風暴雨般地猛烈攻擊起來。

  長平公主昏迷之中,被少女的哭喊聲驚醒,睜眼一看,卻見李小民按住另一
個更小的少女,看起來還未成年的樣子,正在施暴,不由驚訝,抓住李小民的頭
發,喝道:「小民子,你在幹什麼,欺負這麼小的女孩!」

  李小民正幹得起勁,被她揪住了頭發,吃痛不已,卻不能不回答,苦著臉說
道:「好姐姐,你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女鬼,害我長出這怪東西的,現在我正在
懲罰她的罪行呢!」

  在他心�,卻在嘀咕道:「小嗎?我猜她比你要大得多呢!幸好從前那些書
友沒有聽到你這話,不然的話,又說我在欺負幼女了。哼,這話根本就不符合事
實嘛!」

  長平公主聽得一陣訝然,看著那嬌弱的小女孩,想不通她就是那個在自己想
像中窮凶極惡的女鬼。

  月娘卻隱身在一邊,掩口嬌笑,對主人的急智佩服不已。

  驚訝之中,長平公主也忘了穿衣服,一絲不掛地向前挪去,趴在黛兒麵前,
看著她忍痛哭泣的嬌顏,奇道:「你就是那個女鬼?看起來不象嘛!」

  黛兒�起眼眸,含淚看著身邊和善的公主正要說什麼,忽然下體再度劇痛,
被李小民猛力挺了兩下,喝道:「說,你是不是犯了罪?是不是應該接受正義的
懲罰?」

  在「正義之雞」的強大威懾力量之下,黛兒不敢亂說,隻得含淚點了點頭。

  在另一邊,聽琴也悠悠醒轉,看到這副情景,驚得不知所措,半晌之後,看
到李小民完全控製住了那個女鬼,才放心地爬起來,披衣跪坐在一旁看戲。

  長平公主還是第一次看到女鬼,大為驚訝好奇,一邊看著李小民對她施以正
義的懲罰,一邊問東問西,對壓在下麵蹙眉承歡的黛兒盤問起來。

  一問之下,床上三人都是一片驚訝。原來這黛兒姓秦,卻是秦老將軍的親妹
妹,死了已經好多年了!

  當初她到宮�,就是來看她和秦老將軍嫁到宮中為妃的姐姐的,誰知中了暗
算,一杯毒藥了結了性命。家�的法事都不知為她做了多少回,誰知她卻被龜山
派埋在地下的法器所擾,無法投生,讓所有人都大出意料。

  長平公主激動地抓住那在李小民猛力衝擊下顫抖呻吟的少女,撥開她滿臉混
著淚水的散亂發絲,顫聲道:「這麼算起來,你是我外祖父的妹妹,我媽媽的姑
姑,也就是我的……姑姥姥?」

  黛兒聽得嬌軀劇震,瞠目看著麵前公主,想到她就是自己親哥哥的外孫女,
卻被她看到自己這般模樣,不由羞慚至極,掩麵痛哭起來。

  她在下麵哭泣,李小民在上麵已經到了極限,悶哼一聲,趴在她靈體上,虎
軀劇震,強勁的衝擊打得少女再度低聲慘叫起來。

  長平公主驚訝之後,回過神來,氣哼哼地將李小民拉下來,禁止他再對自己
的長輩動粗,然後將黛兒抱在懷�,好生撫慰,看著她孤淒無助的模樣,也忍不
住流下淚來。

  月娘也是出乎意料,慌忙補救,趴在黛兒身邊,教著她說。因為在這�被困
了太久,為了投生,不得不用偶然得到的一個法術讓小民子重生肢體,並與己交
合,奪其元陽,以助自己修煉。誰知小民子自從和金枝玉葉的公主合歡之後,仙
力大增,反而壓製住了黛兒的靈力,因此才有將她壓在下麵懲罰的一幕。

  這個時候,黛兒也確實感受到了小民子元陽的威力,靈體上下陣陣地發熱,
讓她靈力倍增,不由又驚又喜,對於奪去自己處女之身的李小民,也不是那麼痛
恨了。

  在月娘的威脅利誘下,心懷畏懼的黛兒還是按她說的,照樣學舌了一遍,然
後就趴在長平公主懷中嚶嚶哭泣,芳心充滿了重生和喜悅和對重見親人的感慨。

  長平公主也忍不住與她抱頭痛哭,對自己姑姥姥這些年來的悲慘經曆憐憫不
已,也就原諒了她對小民子做的那些事,心�反而隱隱感激,若非她會那樣的法
術,自己怎麼能和小民子做那樣快樂的事情呢?

  她們在床上相擁聊得熱乎,李小民在一旁卻大感無趣,便將聽琴抱在懷中,
肆意親吻撫摸,讓她坐在自己懷�與己交合。赤裸胸膛貼著懷中裸女玉背,雙手
上下撫摸,卻也是自得其樂。

  聽琴美目迷離,驚歎地看著坐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兩個赤裸美女,想著其中一
個女孩的母親、也就是另一個少女的侄女,已經和抱著自己交歡的少年有了親密
關係,這樣的混亂關係,又該怎麼演算法?

  她低下頭,輕輕歎息一聲,決定守口如瓶,死也不能把秦貴妃與小民子的事
說出來,徒增兩個少女的煩惱。

  李小民倒是一點這樣的顧慮都沒有,他是守法青年,凡是和他有法律嚴禁結
婚的三代以內血緣關係的女子,不管是表姐堂妹,他都是不會動一點歪腦筋的,
至於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美女,在那個典型案例的鼓勵下,他才不會傻到放棄
任何一個!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3:00:37

             第四章 整頓鬼界

  用「正義之雞」嚴懲了偷窺的變態之後,正義使者李小民滿身鬆快,正氣凜
然地邁步走出秦貴妃宮殿的大門,回頭看看秦貴妃的臥房,雖然想去和她再續前
緣,可是想到自己身上布滿了她的姑姑、女兒和侍女留下的痕跡,還是放棄了這
個誘人想法,決定回去睡上一覺,好好休養一下。

  不然的話,雖然自己仙術超人,體力強悍,恐怕也經不住超長時間的不休息
和埋頭奮戰。

  至於黛兒的事,他已經和月娘交代好了,要她帶黛兒去休息。而那個埋在地
下封鎖陰魂、意外禁錮住黛兒的法器,他已經挖了出來,帶在自己身上,免得它
再鬧出什麼亂子。

  而長平公主雖然想要帶姑姥姥去見自己母親,卻被李小民提醒,若是秦貴妃
問起自己身上的變化,她該如何說?

  剛與小民子弟弟做了那事,長平公主做賊心虛,立即改了主意,決定以後有
機會再把姑姥姥的事說出來,而且還要努力掩蓋下自己與她都與小民子有了合體
之緣的事實。

  至於聽琴,早就打定了守口如瓶的主意,不管怎麼樣不該說的事絕不會說,
免得惹來麻煩。隻要小民子遵守承諾,對自己好,能照顧自己一生衣食無缺,偶
而來陪陪自己,也就是自己的幸運了。

  李小民漫步在夜色之中,看著四麵一片漆黑,他經過法術鍛煉過的雙目卻是
明察秋毫,夜色中的一切,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陡然間,前麵岔道處傳來了一片喧鬧聲,引起了李小民的注意,便邁步走了
過去。

  走近一看,那片空地上卻甚是熱鬧,圍聚在那�的鬼魂分為三幫人馬,正在
大肆吵鬧,爭執當這片空地之主。

  說起來這皇宮之地,與金陵城內各地都不同。因為宮內到處都埋有曆代法師
留下的法器,法力相互影響,阻隔宮牆,讓�麵的曆代鬼魂不能輕易離去。除非
受了無常接引,或是皇帝派人在宮�做了法事,才有可能得到超度,投生轉世。

  法器之力,也隔絕住了先前陰山妖道設下的萬鬼陣的威力,才讓宮中的鬼魂
未曾受到影響,沒有飛身飄出去,被萬鬼陣所迷。而李小民一時又抽不手來管理
宮內鬼局,這才讓宮�各鬼魂派別林立,爭鬥不休。

  法器的威力,將宮�局勢分割成了一塊塊的,許多鬼魂都不能離開自己那一
片地方,到別處去,因此爭奪地盤當老大,也隻是各地盤內自己內鬥,別處的鬼
魂無法插手。

  現在李小民看到的,就是那一大塊地盤的三個鬼魂集團,正在商議討論誰該
當老大的問題。

  這三個集團,多者上百,少則數十鬼魂,實力都差不太多,此時聚在一起,
唇槍舌劍,辯論個不休,眼看著文攻不行,便要武衛了。

  一個身材壯碩的鬼魂越眾而出,揮舞狼牙棒,放聲喝道:「吾乃禦前三品帶
刀侍衛蓋永材是也!在此修煉,已有一百五十餘年,爾等安敢與吾爭先?」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監站在另一堆鬼魂前方,微垂雙目,冷笑道:「既然是
帶刀侍衛,為什麼拿著棒子?是不是該叫帶棒侍衛了?」

  蓋永材臉一紅,喝道:「帶棒侍衛就帶棒侍衛,總比你們這些沒棒子的殘鬼
要好得多!」

  在老太監身後,站的大都是些太監,聞聲臉色大變,都揮舞鬼爪,放聲嘶吼
起來,鬼鬼都露出窮形惡相,鬼麵變幻處,恐怖至極,看著群情激憤,像是就要
衝上去與那群侍衛的鬼魂廝拼了。

  侍衛們都是好勇鬥狠之輩,即使死後那股凶悍之氣亦未消除,也揮動靈刀,
放聲嘶吼,毫不肯退讓。

  第三派的,卻是宮女集團,大都生得如花似玉,在一個劍眉白衣美女的帶領
下,掩口冷笑,對另兩派的臭男人和臭太監厭惡不已。

  當先的美女,身穿白色素衣,劍眉朗目,手執如意,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冷
笑道:「二位,要論起本地的主宰來,是不是該論一下尊卑之分,上下之別?」

  那邊正在嘶吼對罵的兩派鬼魂都停下來,轉向宮女集團,臉上露出輕蔑的表
情,喝道:「不就是下賤宮女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敢跟大爺們談尊卑之分?」

  那美女昂起頭來,冷笑道:「若要論起來,你們也都該知道,現在的皇帝李
漁,本是我的直係後代,說起來我可以算是你們的太後,你們見了太後,還不下
拜嗎?」

  那群太監鬼魂聞聲大驚,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氣勢頓消,相互麵對,一
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後麵的宮女們,大為興奮,齊聲呼喊起來,為那白衣美女呐喊助威。

  和這群滿腹奴性的太監相比,侍衛們的鬼魂卻是有氣魄得多。蓋永材邁步向
前,揚棒大笑道:「羅依依,你說你是太後,可曾受過封號?哼,不過是一個普
通宮女,被那一代的先帝臨幸過一次,僥幸生了孩子,結果沒過兩年,就被當朝
皇後用藥把你毒死了,你的孩子,被皇後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養大,雖然登上
了皇位,也不知道你才是他的親生母親,更不會給你一點封贈!」

  「想想看,這麼多年,可曾有人給你上供祭祀,做法事替你超度?哼,當初
的正牌嬪妃大都已經被官家做法事超度投生去了,在你身邊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賤
宮女,還敢跟我們談什麼身份!」

  李小民在一旁聽得驚訝,舉目看向那個劍眉美女,果然看到她和幾個公主都
微有相似之處,就算過了這麼多代,還是有遺傳因數留下來,讓她看起來頗為眼
熟。

  想起那兩個公主在床上的風情,李小民不由心頭一熱,看向羅依依的眼神,
也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

  旁邊的老太監揚眉一笑,用蒼老的聲音道:「不錯!既然身份談不成,不如
就談修為吧。老夫現在已經有三百多歲了,從前朝大吳時就在宮�侍候,後來吳
朝滅了,又服侍後來的先皇大唐天子。到現在修煉也快有三百年,這等修為,爾
等如何能比?便論起敬老尊賢,爾等也該讓老夫為尊才是!」

  那群太監聽得精神大振,也都大聲呼號,揮爪厲嘯,替他壯膽助威,聲稱這
大唐宮廷,當然應該是太監的天下!

  那邊的侍衛鬼魂哪肯做小伏低,讓這群太監管著自己,都大聲鼓噪起來,叫
囂辱罵,指著那群太監汙言穢語,罵得肮髒不堪。

  太監們自然也不肯示弱,在宮�做事的,哪有好惹的,當下便把市井中的粗
話都拿出來,傾盆澆在侍衛們的頭上,將他們祖宗幾百代都扯出來,一個不剩地
罵了個狗血淋頭,倒讓一旁的宮女們聽得微蹙娥眉,掩麵厭惡不已。

  侍衛和太監的鬼魂們互相怒罵發展到動手,幾個太監和侍衛們爭相互毆,又
逐漸擴散開來,上百名侍衛、太監圍在一起,大打出手,汙言穢語到處響起,其
中還夾雜著眾鬼魂的慘叫之聲,在鬥毆中不時有鬼受傷,靈力受損,卻又不甘心
失敗,叫上一群朋友,圍毆過去,兩方大打出手,還逐漸把旁邊袖手旁觀的宮女
集團也卷了進去,不時有宮女嬌呼啼哭,卻是被靈刀鬼爪誤傷了。

  滿場之中,到處都是拼力鬥毆的太監、侍衛,場麵混亂不堪,惹惱了旁邊一
個肩負金陵城治安職責的主要領導幹部,緊鎖濃眉,嚴肅地沈思著:「他們這樣
做,實在是鬧得太不象話。皇宮禁地,那是何等重要的地方,現在被這群黑惡勢
力盤據,簡直亂得跟廣州火車站一樣了!」

  想到這�,負責本地治安的李副總管昂然而出,嚴肅地走到場中,義正辭言
地道:「你們這群不法之徒,竟然敢在此聚眾鬥毆,難道不怕國法治裁嗎?」

  眾鬼魂正鬥得不亦樂乎,忽然看到一個活人走到鬼魂之中,還打著官腔說些
官話,不由大驚大奇,停下鬥毆,個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家夥是
白癡還是什麼,為什麼能看到自己這群鬼的樣子?

  李小民雖然一直壓抑著身上仙力,卻終究還有一絲痕跡露出,被那近三百年
的老鬼看出,心中暗驚,走上前去,打躬作揖地陪笑道:「這位小公公,不知是
從哪�來的,好像很麵生啊!」

  李小民仰天笑道:「不要叫我公公,我本是本朝安南將軍,受封號為『靈秀
真人』,負責掌管金陵鬼界,爾等都在我管轄範圍之內,今日見了我,以後須當
小心侍奉才是!」

  鬼魂們一陣大驚,旁鬼還未說話,蓋永材已經大怒而起,振棒大喝道:「哪
�來的小太監,敢大言不慚!不要以為你和太監們關係好我就會讓你,惹惱了我
一樣要你做個新鬼!」

  李小民冷冷一笑,也不多說,伸指一彈,一股仙力自指尖透出,化為飛彈,
射向蓋永材。

  蓋永材一怔,躲閃不及,被那仙力彈丸射到身上,痛得大聲慘叫,仰天跌倒
在地,捂著受擊處滿地亂滾,哪�還能掙搓得起來。

  眾鬼魂大驚失色,見李小民輕描淡寫,便將一個有名凶悍的厲鬼擊倒,都驚
叫著向後飄飛,不敢靠近他。

  宮女們的首領,那個劍眉美女羅依依輕移蓮步,盈盈走上前來,向李小民施
了一禮,柔聲道:「這位將軍,既然是皇上親封的『靈秀真人』,安南將軍,為
什麼還穿著太監服飾?」

  李小民一怔,幹笑道:「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你若不信,我這�帶有皇
後娘娘親手寫的封賜文書,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

  羅依依伸手來接,李小民看著她身材窈窕,柳腰纖細,酥胸高聳,不由心中
發熱,將文書遞給她,悄悄地捏了她小手一把,雖然未曾實體化,但他仙力布上
手掌,依然能撫摸到她柔膩的手掌,冰涼光滑,除了稍涼一些,手感也還不錯。

  羅依依蹙著娥眉,心中暗奇這個太監怎麼如此好色,對自己這當朝皇帝多代
之前的高祖母也如此輕薄,退後兩步,仔細看著文書,果然看到上麵寫著封他為
靈秀真人,負有保護金陵的責任。

  羅依依移蓮步走過去,將文書還給李小民,斂袂施禮道:「原來將軍真的是
靈秀真人,倒是小女子失禮了。將軍此來,有何用意?」

  李小民低頭欣賞著她胸前一對大咪咪,笑咪咪地道:「也沒什麼用意,就是
說以後你們都和我訂下契約,做我的鬼奴,這樣好吧?」

  眾鬼魂聞聲大驚大怒,都指著李小民大罵起來。就是那些宮女,也是氣憤難
平,鶯聲燕語中,對李小民的狂妄大加指責。

  李小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輕輕一揮手,懶洋洋地道:「來鬼啊,把這群不
聽話的奴才都給我抓起來!」

  狂暴的呼聲自四麵八方響起,三百鬼衛,昂然出現在虛空之中,揮動靈刀,
獰笑著將眾鬼魂團團圍住,放聲嘶吼道:「大膽小鬼,敢對主人無禮,該當誅絕
令爾等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強大的靈力,自四方狂衝而至,這些修煉多年的鬼魂嚇得麵上變色,擠在一
起顫抖不止。甚至有些太監緊緊抱著侍衛,放聲痛哭起來。

  那個老太監望著四麵凶神惡煞的強敵,心中大驚:「哪�來的這麼多強手,
竟然能不顧法器限製,衝到這一處無法通過的地盤,這等靈力,已經是遠遠強過
我們了!」

  他見勢不妙,當機立斷,快速飄到李小民麵前,納頭便拜,恭恭敬敬地道:
「主人在上,請受老奴一拜!」

  見頭領已經降了,那群太監也大都是見風使舵之輩,慌忙拜倒在地,引得所
有太監集團都跪在地上向李小民叩頭,口稱:「主人饒命,小奴願降!」

  李小民微微一笑,便見一具椅子從遠處飄來,落在他身後。林利扶著椅子,
恭敬地請他坐下,並端上茶杯,請他用茶。

  見太監們已降,侍衛們一陣惶恐混亂,想要和眾鬼衛力拼,可是舉目看去,
隨便哪一個都夠把自己這群鬼殺得幹幹淨淨的,都嚇得手足無措,不敢動彈。

  蓋永材勉力從地上爬起來,揮動狼牙棒,大喝道:「你想做我們的主人,先
得露兩手本事才行!」

  他飛速飄來,狼牙棒狠劈而下,直向李小民頂門砸去!

  李小民坐在椅子上,手捧茶杯低頭緩緩品茶,見他揮棒砸來連眼皮也不�,
依然在自如地品著茶水。

  沙將軍守在旁側,見這侍衛如此大膽,不由大怒,閃電般地飄至,狠狠一錘
拍在蓋永材臉上,將他的靈體整個砸飛出去,隻慘叫一聲,頭顱便已被砸得四散
飛裂,整個靈體向後急速倒飛。

  一個鬼衛闖上去,補上一刀,將蓋永材攔腰砍裂,靈體化為兩段,在空中扭
動掙紮。

  李小民懶洋洋地一彈指,旁邊十幾個鬼衛飛速衝上去,亂刀劈落,將那魁梧
靈體劈成碎片,每人抓了一片,向口中塞去。

  隻有沙將軍嫌蓋永材靈力低微,懶得去搶,倒是手下心腹的士兵送了幾片上
來,塞進口中嚼著,就象人類嗑瓜子一樣,聊以解悶。

  看到凶悍厲鬼蓋永材隻一個照麵間,便已魂飛魄散,被眾鬼衛分食,侍衛們
麵色大變,再聽得四周厲鬼咆哮喝罵,都不敢再硬頂,跪在地上叩頭歸降,願意
做李小民的忠實鬼奴,隻求他不要殺害自己。

  那邊的宮女集團,見了蓋永材的下場,大批美貌女鬼都嚇得瑟瑟發抖,不待
羅依依下令,便已跪倒在地,恐懼跪拜,隻求李小民饒命。

  羅依依回頭一看,宮女們已經跪倒了大半,餘下的也都麵無人色,倒是嚇得
忘了跪了。

  她心中暗歎,知道形勢比人強,而李小民擁有這麼強大的鬼衛護持,也未必
便在乎他們這些鬼魂的實力,也隻得上前拜倒,嬌聲道:「主人在上,請受妾身
一拜!」

  李小民點頭微笑,喚她過來替自己捶腿,又向那些鬼衛們下令道:「去把整
個皇宮�麵的鬼都給我弄過來,我一直沒空清理他們,現在該有個結果才是!」

  眾鬼衛領命而去,並去向風霜二女傳話,要她們領主人命令,一同去收降宮
中女鬼。而兩位將軍就帶上幾個力量強大的鬼衛,去把地下的法器掘出來拿去廢
殿中存放,免得它們的法力擋住眾鬼的道路。

  整個皇宮�,迅速響起淒厲的鬼嚎之聲,隨即又在眾鬼衛的恐嚇之下,嚇得
鬼鬼禁聲,被他們揮舞靈刀,逼迫著向這一片空地飄來。

  等到眾鬼到齊時,李小民正坐在空地中央的椅子上悠閑品茶,由幾個美貌女
鬼打扇服侍,羅依依跪在他的腳邊,小心地替他捶腿,另一個前朝嬪妃又站在他
身後替他捶肩,一副帝皇般的模樣,便是後世商家常說的「帝皇般的享受」,也
不過如此了。

  李小民放下茶杯,交給腳邊跪著的劍眉美女,舉目看去,滿宮鬼魂,都已聚
在此處,黑壓壓的一大片跪在地上,鬼頭攢動,看上去足有二三千的模樣。

  這些鬼魂們跪在地上的位置,是由林利安排的。

  那些男鬼和太監鬼也還罷了,女鬼們卻都選了漂亮的美貌女鬼跪在李小民麵
前,看得李小民眉飛色舞,心懷大暢。

  在他麵前,大批白衣美女排成整齊的方陣跪倒在地,白衣素裹,柳眉鳳目,
俱都低垂看向地麵,不敢直視於他。

  這些美女�麵,有各代的宮女,也有曆代嬪妃,混雜在一起,也分不清原來
的身份,隻能看到滿目美人恭順地跪在地麵,低頭俯首,一副予取予奪的模樣,
讓李小民食指大動,隻歎自己仙力不能隨便浪費,若是給她們實體化,對自己的
修煉大有阻礙,也隻有眼饞吃不到口,暫時忍耐了。

  在數千鬼魂麵前,李小民威嚴的目光掃視過去,沈聲道:「今天叫你們來,
是要給你們立下章程,以後不得違反,知道了麼?」

  眾鬼慌忙叩頭,惶聲道:「主人盡管吩咐,小鬼絕不敢違!」

  李小民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要你們以後住在指定的地方,不
要到處亂跑。而且,以後不能再隨便偷窺活人的事,要把偷窺當成一項神聖的事
業來做!具體情報工作,我會選取鬼魂,讓他們接受情報訓練,並把每天偷窺所
得,都記錄下來,報到上級機關,進行情報篩選。知道嗎?」

  眾鬼叩頭領命,想想這位新主人倒也不要自己做什麼危險的工作,心下頓時
俱安。

  想起黛兒的前車之鑒,李小民囑咐道:「至於監視的原則,以後要女鬼監視
女子,男鬼監視侍衛,太監鬼監視宮中太監,都不能亂了,若有鬼亂看,就是變
態,要受到正義之……劍的懲罰,知道了嗎?」

  眾鬼慌忙叩頭,連稱絕不會亂了章法,請主人放心。

  李小民看著滿目鬼魂叩頭領命,點頭微笑,從椅上站起來,低頭對羅依依笑
道:「跟我來吧!以後你就跟著月娘,多跟她學一些東西,以後好侍候我的生活
起居,知道了嗎?」

  羅依依叩頭領命,想著自己是當朝皇帝的曾曾祖母,身份何等尊貴,現在卻
淪為宮奴的鬼奴,不由暗歎自己紅顏命薄,便在死後,也沒有什麼好的運氣。

  李小民邁步走去,瀟灑飄逸的身影在眾鬼崇拜敬畏的目光下,漸漸消失在夜
色之中。

  收伏了宮中大批鬼魂,將他們編為鬼奴集團,受三百鬼衛節製之後,李小民
開始著手在官場打下自己的根基。

  他現在的聲望如日中天,正是周皇後眼前的紅人,隱然已加入周泰一派,而
且與秦老將軍一派的武將派係關係也不錯,在軍中,也有自己的班底。眾官員看
在眼�,自然想要巴結,有許多官吏便投門拜帖,隻求能見李公公一麵。

  李小民抽出好多時間來見這些官吏,溫言撫慰,努力從�麵找出有才能的人
來幫助自己,讓朝廷之中,也開始有自己的派係。對於這些官員的回報,提拔重
用自然是免不了的,也讓他們好有一個出人頭地的希望。

  禦林軍的差使,到底是拱衛京師的龐大軍權,李小民自然也不能放鬆。去了
禦林軍駐地上任之後,頂頭上司錢伍林曾敗在他的手下,見了麵也是訕訕的,隻
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和睦而已。

  而那些禦林軍將領,在他苦心安插下,大都是他的親信,與李小民也麵和心
不和,不大肯聽他差遣。對此,李小民也隻有安心忍耐,隻待以後再逐漸安插自
己的勢力,以在軍中與錢伍林分庭抗禮。

  自從南征發了大財之後,在自己的府第中,他也買了上百名歌舞俱佳的美貌
少女,在府中服侍自己,時而大宴賓客,請來朝中官員或是自己下屬將領,飲宴
作樂,並讓那些美少女歌舞助興。

  這倒也是正常事,從前那些得勢的太監,也在宮外有自己的府第,並養些美
貌歌女為宴席助興,因此眾人也不都以為奇。隻是這些美貌歌女們夜�如何服侍
李公公,其中詳情,就無人知曉了。

  漸漸地,金陵城中,百姓們都知道有了這麼一位好客的李公公,常能聽到他
府中傳來絲竹歌舞之聲,引得百姓們在府外大道旁駐足傾聽,看著他府門前長長
的一串車馬,暗自喟歎,當官發財真是好,哪怕是位太監,也比自己這小民百姓
日子過得舒服得多。

  這一天,李將軍的府上,再次傳出了絲竹之聲,纏綿悅耳,令人聽得心神俱
醉。

  在大廳之上,桌案後端坐的男子,隻有李小民一人而已。而在廳堂中,隨著
音樂聲翩翩起舞的少女,卻有數十人之多。舞姿曼妙,令人觀而忘情。

  李小民斜倚在舒服的躺椅上麵,懶洋洋地微笑著,隨著歌聲哼著小曲,忽然
感覺到,這一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本書�看到過?

  仔細想了一下,他才想起,在某本紅極一時的網路小說�麵,他也看到了相
似的情節。

  那本書,說的是一個當代青年,因為某種誰也不知道的原因,回到了北宋,
然後就用一些小的發明創造,發了大財,成了富家翁,買了大宅院和許多美貌歌
女,每天歌舞盡興,過著神仙都不如的逍遙自在的日子,就象李小民現在做的一
樣。

  當初在網上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李小民會心地一笑,感覺到作者在借這本小
說,訴說著他的理想。大宅院,美女如雲,這就是現代青年人永遠無法完成的夢
想了。

  可是這本小說沒有寫完作者就將舊版放棄掉了,改寫一個新版,從頭寫起。

  李小民抱著很大的希望,跑去看新版,結果卻吃驚地看到。原來看來很像是
正常人類的主角,在新版�麵,竟然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徒,畢生所做之
事,除了振興中華,其餘的一點都沒有,不吃不喝,不要女人,不想生孩子,唯
一的欲望隻剩下中華大業,這樣個性單薄、血肉全無的主角,實在讓李小民無法
產生認同感。

  網路上,對於新版卻是一片叫好之聲。對此李小民也能理解,看慣了網路作
者們無奈的發泄,再看一些新鮮的東西,果然很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可是不管別人怎麼想,李小民卻認為,自己看到了一個網路作者從真實到虛
偽的寫作曆程。

  對於作者的選擇,李小民心�也能理解。畢竟生活在中華大地上,還是要虛
偽一點,才能活得更好,不論在任何領域,都是如此。

  尤其在靠著公然的謊言才能保住身家性命的各個文史類學術科目領域,這已
經成了生存的必要條件。也許,這就是作為一個中國人的無奈吧。即使是在標榜
真實情感、號稱要掙脫一切束縛的網路小說世界,也無法逃脫中國現狀的宿命。

  可是李小民卻不喜歡這樣的書。這些書�的主角,看起來都像是太監一樣,
完全沒有一個正常男人的感覺。

  如果他們是基督徒,或是被西方婚姻教育灌滿了腦子的青年,這樣做還可以
理解,可是現在中國的現狀,誰都知道,根本沒有人進行過一夫一妻製神聖不可
侵犯的教育,再加上幾千年來三妻四妾的傳統,在這樣的現狀下,誰還會將一夫
一妻當成是絕對正確的?也隻有女人才會根據自己的利益這樣想了!

  在一夫多妻的社會,行一夫一妻之實,除了隋朝的氣管炎皇帝楊堅,李小民
不知道還有誰這樣做過,而楊堅到了晚年,在河東獅死後,還是找了幾個年輕夫
人納入後宮。如果那些網路小說的作者都到了古代,有閑錢買幾個小老婆,他們
會怎麼樣做呢?李小民不相信他們會象他們書�寫的一樣,堅定不移地走正直之
士的路線。這樣的人,除了天生堅定的正義戰士,別的辭彙,根本無法形容。

  從此之後,在李小民的心�,太監就分為了三類。一類是勤勤懇懇、任勞任
怨的宮廷體力勞動者,第二類是下黑手斬了自己作品下半截的太監作者,第三類
就是從一開始就動手閹了自己,絕不找第二個女人的太監主角!

  出於「勞動最光榮」的理念,比較起來,李小民對前者還是有一定敬意的。

  而後兩類的太監,受到的敬意,絕不如李小民對前者的敬意的萬分之一,尤
其是第三類太監,絕對不可以和前兩類同日而語。

  李小民看著眼前載歌載舞的美貌少女們,暗自下了決心絕不做第三類太監,
一定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重振時空穿梭者的偉大聲譽!

  想到這�,他拍拍手,微笑示意,要那些妙齡少女們,開始新的表演專案!

  舞女們看著前麵那位年輕的主人,麵色微紅,卻還是隨著變幻的音樂,狂放
地舞蹈起來。

  在一旁的席位上,坐著唯一的一位賓客。宮廷命婦的華麗衣衫之下,掩蓋著
一顆劇跳的心髒,暗暗猜測,小民子下一步將會做些什麼事。

  秦貴妃端坐在桌案後麵,美豔的麵龐,冷若冰霜。這一次,她被李小民用仙
法悄悄帶出宮來,領到他在宮外的府第,卻又不象她渴望的那樣,帶她去密室私
會,而是讓她坐在這些歌舞少女麵前,欣賞著她們新排的歌舞,這讓秦貴妃心中
奇怪,又畏懼又生氣,怪小民子不懂得自己的需求,竟然讓這些女孩看到了自己
出現在這�,若是傳出去,那如何了得?

  她卻不知,這些女孩身邊,都有一個看不見的宮女在暗中隨侍。平日在府中
歌舞時,還沒有人看著她們。若有單獨出去的機會,總有女鬼跟在左右,防止她
們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必要時,露出鬼麵,嚇她們個半死,來打斷話頭,也
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了。

  為了不讓這些女孩懷疑自己與小民子的關係,她拒絕了李小民要求她坐在自
己身邊的提議,坐得遠遠的,生氣不去看他,暗暗琢磨,該怎麼用貴妃的身份,
好好收拾這膽大妄為的小太監一頓。

  音樂聲陡然變幻,化為靡靡之音。淫蕩的音樂,讓秦貴妃的嬌軀一震,不由
變得熱了起來。

  緊接著,那些在廳中歌舞的少女們,做出了讓她震驚的動作,素手按在衣帶
之上,輕輕地將衣帶解了開來!

  她們一邊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一邊用曼妙的動作,將衣衫解開,一件件地
丟到地麵上,不多時,地麵光滑的石板上,已經滿是蝴蝶般散落的豔麗羅衫。

  少女們載歌載舞,口中輕聲吟唱,在音樂的伴奏下漸漸舞到李小民的麵前,
卸去衣衫,露出雪白香肩,高聳酥胸,最後隻穿著絲製內衣,圍在他身邊,歌舞
不已。

  李小民麵前桌案,早被推到一旁,此時,他端坐在躺椅之上,帶著興奮的微
笑,看著麵前的美人們,卻不采取下一次動作。

  美麗的少女們褪去羅衫,妙軀畢現,借著舞蹈的動作,香軟軀體在他身上磨
擦著,香唇輕吻,在他的臉上、頸間留下一顆顆鮮紅的草莓。

  在廳下演奏樂器、被李小民命名為「十二女子樂坊」的十二名美貌少女,也
帶著樂器,緩緩踏上堂來,圍在李小民身邊,彈奏輕唱,讓美妙的音樂,聊繞在
李小民和旁邊三十六名美貌舞姬身邊。

  舞姬們的舞姿更形狂放,已有少女抱住李小民輕吻間,將他的衣衫除去,露
出了少年赤裸的身體。

  白玉般的手掌蔥指,在李小民身上款款撫摸。在下身處,纖手撫弄,讓他的
興奮,迅速高漲。

  一個清麗少女,手持洞簫,悠然吹奏,緩緩走到李小民麵前,盈盈跪下,將
清麗麵龐湊近他的胯下,嬌豔紅唇離開洞簫,嬌靨輕輕一轉,湊上了另一根簫,
用平素�彈唱的節奏,緩緩吞吐起來,十指纖纖,還在簫體上撫弄彈奏,看上去
敬業至極。

  而在眾舞姬中,最為美貌的一名少女,也不甘落後,抱住李小民裸體上下親
吻,在吹簫少女離開換氣時,玉臂環住李小民的脖子,在他的身上,緩緩坐了下
去。

  秦貴妃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要說未曾見過當堂交歡,就是脫衣舞之
名,她也從未聽說過。雖然想要站起來痛斥李小民的顛狂行徑,可是一股熱力,
又在她下腹湧出,直達周身,讓她坐在當地,呆呆地不能活動。

  李小民雙手抱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朗目自她頸間越過,聽著她嬌喘息
息,目光卻射向一旁的秦貴妃,見這成熟美女酥胸起伏,顯然是已經動了情,不
由微微一笑,對於她的表現,心知肚明。

  前些時日,當懿妃魂魄消散時,留下部分靈力,被秦貴妃誤吸入內。而懿妃
所練功法,頗為淫蕩,時日一久,便讓秦貴妃抵受不住,受了影響,這也是她為
什麼那麼容易便被李小民奪取了芳心的緣故。

  李小民在近來對她身體的探索中,漸漸了解到其中奧秘,暗笑不止,這才用
這脫衣舞的無遮大會,來引動她的淫念,讓她一步步踏入自己的謀劃之中。

  身上的少女聳動著,呻吟著,在一聲嬌吟之後,無力地癱軟在李小民懷中。

  旁邊的歌舞少女們麵色嫣紅,將她酥軟玉體扶起放在一旁休息,另一個少女
放下手中瑤琴,搶著坐上去,與李小民迅速合為一體。

  歌舞仍在繼續,少女們嬌喘著用胴體在李小民身上磨擦,暗自忍耐等待,希
望能快些輪到自己。

  她們都是李小民命人精挑細選的處子,歌舞音樂俱佳,又個個生得美貌,是
受娼家多年苦心教導訓練出來的,價值不菲。卻被李小民花了重金買來,放在府
中。

  雖然受了畢生的教育,一切都是要她們好好服侍主子,可是少女們的心�,
還是有些惶惑,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會怎麼樣。既然主人是太監,不知道會養她們
多久,說不定會把她們送給別人,那時的主子,就不一定是誰了。

  可是她們都沒有想到,主子雖然是太監,卻是一個傑出的、獨一無二的好太
監,能滿足她們幾乎所有的需求,讓她們喜出望外,生怕主子會玩膩了自己,因
此都是盡力地討主子喜歡,對於主子的秘密,也是守口如瓶,相互發誓絕不說出
去。

  當然,李小民也不怕她們會說,不過對於少女們依戀自己的的心理,他還是
比較感動的,現在抱住懷中操琴少女,雙手在她凹凸有致的溫滑玉體上撫摸,盡
力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情意,哪怕隻有抱住她的這一刻。

  當第三個少女被李小民的強悍能力弄得流著幸福的眼淚,崩倒喘息之時,秦
貴妃終於忍耐不住胸中火焰,大步走過去,用自己身為女將的強大力量,將想要
跨上李小民身子的一個嬌弱少女一把揪了下來,沙啞著嗓子說道:「讓我來!我
是當朝貴妃,你們都讓開!」

  接下來,她做出了貴妃不應該做的事,脫下身上貴妃命服,現出赤裸嬌軀,
不顧一切地騎在李小民身上,用力聳動起來,同時還恨恨地在他頭上敲了一記,
以作為他戲弄自己的懲罰。

  李小民微笑著,翻身將她壓在地毯上,在一眾美少女的環繞歌舞之下,如狂
風暴雨般地在她體內衝刺,看著這成熟美豔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嬌喘呻吟,直至顫
抖哭泣,讓他的心�,充滿了征服的滿足快感。

  他這樣做著的時候,心�充滿了正義的感覺。他並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是錯,
也不能確定寫出第三類太監主角的作者們是錯的,大家的分歧,隻是理念不同罷
了。

  而李小民,將會堅持自己的理念。合理第一,並會按照新時代青年人的本性
和理想,堅定地走下去。

  除了在自己府中歌舞尋歡,閑暇時,李小民也會到另外幾處私宅中,去尋找
雲妃和她的姐姐蘭兒,以及自己新婚的妾侍蕭淑妃,或是回宮去安慰辰妃、高素
娥,聊解她們長期壓抑的情思。當然,新收的兩個美女戰俘奴隸,也不能忘了,
閑著沒事去跟她們打打鬧鬧,玩些暴力虐待遊戲,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就象現在,他就在蕭淑妃的臥室之中,和她奮力大戰,直弄得她昏死過去好
幾次,卻仍是緊咬著牙關,死也不肯呻吟一聲,隻有一雙玉腿緊緊盤住他的腰,
抱住壓在身上的俊秀少年,顫抖著,將唇吻上了他的額頭。

  正在滿屋春光蕩漾,旖旎無限之時,屋�麵,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交合的激烈時分,陡然看到屋中出現一個不速之客,蕭淑妃芳心大驚,不由
訝然呻吟出聲,定睛看去,卻是美豔嬌嬈的月娘,正站在床邊,掩口而笑,看向
蕭淑妃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謔的笑意。

  在這般羞恥的情況下被月娘看到,即使同是女子蕭淑妃還是羞得珠淚滾滾,
可是因為被李小民壓在下麵,又已被他幹得身軟如綿,掙紮不得,隻能將頭扭向
一邊,默默地流著羞慚的淚水。

  李小民卻是到了關鍵時分,雖然知道月娘在一旁偷看,也停不下來,按住蕭
淑妃如花嬌軀,激烈衝刺,直到在她身上劇烈地顫抖了一陣,才平息下來,趴在
蕭淑妃身上,疲憊地喘息起來。

  歇息了一陣,李小民輕輕吻去蕭淑妃那滿臉的珠淚,看著她惹人憐愛的羞慚
目光,輕撫她一頭散亂青絲,以示撫慰,扭過頭,對床下滿眼興奮之情的月娘嗬
斥道:「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跑來偷看,你就是不聽!哼,看得這麼開心,當心
長針眼!」

  月娘醒過神來,以袖掩麵,委委屈屈地道:「主人,人家是有緊急的事,才
跑來找您的嘛!」

  李小民生氣地道:「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明明就是你想看嘛!說,這次又
有什麼藉口了?」

  他放開身下蕭淑妃綿軟玉體,抽離她的身子,憐愛地為她蓋上被子,自己盤
腿坐在床上,一臉的威嚴,便要對這打擾自己夫婦敦倫之禮的鬼奴動大刑訊問。

  隻是現在一絲不掛,沒有官服遮身,讓他的氣勢不免微微弱了一些。

  月娘想了一想,這才想起正事,不由滿臉惶急,顫聲道:「不好了主人,有
鬼造反了!」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還有小鬼這麼大膽,敢來本仙師頭上動土,道:「是誰
幹的?」

  月娘蹙眉道:「就是北城的獨角鬼啦!前些日子,陰山妖道來的時候,他看
勢頭不妙,早早地帶著手下逃走了。後來妖道走了,主人您去南征,他不知從哪
�又冒了出來,還多了一個幫手,好像是個千年老鬼,帶了一批能打的手下來,
占據了金陵城北部的大片地方。那個千年老鬼好像是叫什麼幽冥煞王,野心還挺
大。」

  「除了他帶來的那些惡鬼,又收伏了獨角鬼和那一幫子冤魂,還不停地拉鬼
過去,做他的手下,逐漸蠶食我們的地盤。因為主人您不在,留守在這�的鬼衛
們也就是小打小鬧地教訓他們幾次,沒有大打。現在,那獨角鬼聽說主人您回來
了,怕您拿他開刀,因此和幽冥煞王商量,先動起手來,興兵造反,現在正在大
殺您上次新收的部下呢!」

  李小民聽得麵色凝重,沈聲道:「豈有此理!金陵是我們的地盤,豈容別鬼
染指?」

  他從床上披衣而起,整理好衣衫,回過頭,隨手撫去床上那身軟如綿的麗人
臉上的零亂發絲,看著她關切擔憂的眼神,笑道:「不要擔心,我去去就來!」

  戰袍一抖,這瀟灑飄逸的少年,絕然出門而去,讓床上麗人充滿憂傷的眼神
中,更多了一絲迷醉之意,一縷紅霞,泛入了她玉頰之上。


             第五章 萬鬼襲城

  金陵城上,陰風怒號,萬鬼狂嘶,將整個金陵城,變得如同修羅地獄一般。

  這一日按時辰來算,本是陰日,天空中,烏雲密布,星月皆無。數萬鬼魂,
在這至陰之日,都自陰暗角落�飛騰而出,聚集在金陵上空,嘶聲咆哮,大肆發
泄自己長期以來一直龜縮在陰處的鬱悶與對即將展開的大戰的興奮和恐懼。

  金陵城北,天空之上,一個巨大的身影在空中盤旋飄舞,迅若閃電,卻無具
體的形體,隻能在漆黑夜空中,隱約看到它充滿詭異獰惡的巨大模樣。

  淒厲的嘶嚎聲,自那虛無飄緲的煞形中,狂吼出來:「小的們,今天,就是
我們鬼魂出動之日!一定要讓南唐的人王知道,我們鬼魂的厲害!」

  在他周圍,聚集了上萬鬼魂,激動興奮地飄浮在空中,聽到主鬼之聲,都放
聲狂嘶起來,淒厲的呼號聲,霎時便將城池淹沒!

  空氣中,那巨大的煞形揮動飄動的肢體,舉起一隻像是手的東西,指天厲嘯
道:「憑什麼我們鬼魂就隻能呆在陰暗角落,不能出來與人共據這金陵城!我,
幽冥煞王在此發誓,一定要給所有的鬼魂掙臉,奪下這金陵,讓滿城官員百姓,
盡皆臣服於我等鬼威之下!」

  眾鬼厲聲嘶吼咆哮,場麵詭異恐怖至極。北城的人家聽到這般淒厲的嘶聲,
都嚇得緊閉門戶,互相擁抱著在屋中恐懼發抖,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引得
這許多厲鬼出現在金陵城上。

  空中巨大靈體,凝視南方,冷冷一笑,放聲喝道:「現在,金陵城中,沒有
什麼人類的道法仙師,正是我們一舉攻占城池的大好時機!唯一的一個,卻是一
個不男不女的狗太監,在金陵稱王稱霸,替他的主子護住金陵,不讓我們鬼魂有
出頭之日!在他部下,聚集了一批沒骨氣的小鬼,心甘情願地給人類當鬼奸,殘
酷壓製其他的鬼魂!小的們,我們如何能答應這等事情?」

  上萬厲魂齊聲嘶嚎起來:「不答應,不答應,堅決不能答應!」

  幽冥煞王舉起大手,道:「他們擋了我們的路,我們應該拿他們怎麼辦?」

  巨大的狂呼聲自四麵八方響了起來:「殺光他們,宰光他們,吸光他們的靈
力,讓他們魂飛魄散!」

  幽冥煞王那虛無飄緲的大臉上,露出一絲恐怖的獰笑,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
滿意之情:「說得好!經過多日準備我們現在已經萬事俱備,隻要一舉殺出去,
就可以將狗太監的根基,連根拔除,滅盡他部下沒骨氣的鬼奸,讓整個金陵城,
盡皆臣服於我們鬼威之下!」

  「那時,就算是南唐之主,亦不得不向我等降順!以金陵為根基,向四麵八
方幅射過去,一定要將整個南唐,都化為我等鬼魂長居之所!」

  興奮的呐喊聲,從萬鬼喉間發出,其淒厲恐怖,讓北城官民,都在家中聽得
渾身發涼,顫抖哭泣不止,再無一人敢於出門來看。

  幽冥煞王手一揮,數百厲魂帶著各種窮形惡相,拘著百餘魂魄飛到幽冥煞王
麵前,下拜嘶聲道:「大王!我們已經把那些不肯降順的小鬼們,都帶來了!」

  幽冥煞王嗯了一聲,轉過頭,空中的巨大眼睛睜開,恍若夜空中兩盞陰燈,
獰惡的目光打量著那些鬼魂,冷笑道:「你們就是那些甘心給人類做鬼奴,數典
忘本,一心要做鬼奸的東西嗎?」

  那些被抓來的魂魄趴在幽冥煞王麵前,哭泣求饒道:「大王饒命!我們也是
沒有辦法被主人逼著訂下了鬼奴契約,實在是不能反叛他啊!隻求大王寬宏,給
我們一年時間,那時鬼奴契約變弱,我們就可以掙脫契約效力於大王腳下了!」

  幽冥煞王仰起慘白巨臉,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
我要你們來幹什麼?今天,就要以爾等魂魄,斬殺立威,為我大軍出征祭旗!」

  聽得此言,那些鬼魂盡都恐懼哭喊嘶嚎,靈體趴在地上拼命地叩頭,隻求幽
冥煞王開恩,不要讓他們魂魄消散!

  那些拘押他們的厲鬼早就等得不耐煩,隻看幽冥煞王一聲令下,立即揮動靈
刀,狠狠劈在那群「鬼奸」的靈體之上,隻得嗤嗤聲混著慘叫震天響起,那群魂
魄盡被靈刀斬得粉碎,不甘地消散於陰風之中。

  幽冥煞王凝起巨大雙睛,冷冷掃視著四麵八方畏懼的厲魂,手臂舉起,堅定
地指向南方,寒聲道:「殺!」

  漫布城池的鬼魂,盡都隨之狂嘶起來,揮動靈刀鬼爪,在大批厲鬼頭領的帶
領下,狂速飄向南方,讓淒厲的嘯聲,為他們即將開始的戰鬥大造聲勢!

  南部半城,鬼魂們亦是在這陰日傾巢出動,飄飛於夜空之中,卻都是滿懷恐
懼,遠遠望向北方震城的殺氣,被幽冥煞王的厲魂所懾,個個顫抖,也隻能暗暗
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正在祈禱,卻見陰風襲來,幽冥煞王率領大批鬼卒,已然厲嘯殺至!

  金陵城的上空,陰風慘慘,煞霧騰騰,兩邊的數萬鬼魂厲聲嘶吼著,揮動靈
刀鬼爪,相互殺戮,淒厲慘嚎之聲,震動城池。

  滿城百姓,文官武將,盡都躲在家中,恐懼戰抖,聽得外麵越來越響的鬼嘶
之聲,懼怕不已,哭泣哀嚎之聲,響起在每一個人的家�。

  這一夜,在極端的恐懼之下被活活嚇死的老弱婦孺,超過了任何一個時候。

  第二天,金陵城的棺材鋪,生意大好,將多年的存貨都賣得幹幹淨淨,而且
價格高昂,還有些有勢力的家族強行買走大批棺材,讓棺材鋪的老板,幾乎不能
為自己被嚇死的親人留下幾具上好的棺木。

  金陵城上,兩邊的厲魂在各自主子委派的鬼頭領的率領下,相互慘烈攻殺,
靈刀劃過靈體的嗤嗤聲和魂飛魄散時的痛苦鬼嚎,到處響起,飄蕩在這金陵城的
夜空之上。

  兩邊爭奪的焦點,卻是位於金陵正中央的皇宮!

  李小民的地盤,占據了金陵城的大部,皇宮自然也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隻
有北部被暗懷異誌的幽冥煞王和獨角鬼悄悄侵蝕,聚集了大批外來和本地上次僥
幸逃過萬鬼陣拘束的厲魂,現在正展開猛烈的攻勢,殺向金陵城中央和南部!

  唐皇李漁,經曆了長期的病痛後,這一夜突覺神清氣爽,病體大好,不由披
衣而起,在侍衛們的保護下,出外透透空氣,希望能順便抓住一個標致的宮女,
讓她為自己試驗一下,是否還能恢複臨幸女子的能力。

  走到外麵,卻見天空中月去星藏,先讓他心中沮喪;接下來,又聽到空中傳
來陣陣厲嘯,更是麵色大變,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等異像出現。

  陡然間,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宮牆之上,在宮燈的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
那怪物生得青麵獠牙,頭生獨角,身材魁梧,幾乎比李漁要高出將近一倍!

  他高高地站在宮牆上,手揮巨斧,看上去便象陰間殺出的煞神一般!

  李漁驚得一跤坐倒在地,屎尿齊流,幾乎被當場嚇得魂靈出竅,死於當場。

  那些侍衛們也是個個魂不附體,勉強依照本能圍護在他身邊,卻個個手腳發
抖,待那鬼撲來,便隻能一動不動地任他宰割了!

  獨角青麵鬼目似銅鈴,凝目向這邊掃了一眼,自己也嚇了一跳,身子向後一
縮,差點掉到牆外麵去。

  再怎麼說,麵前的也是一國之君,若是他發下號令要召集法師,誅除群鬼,
就是萬鬼之眾,亦抵擋不住。

  獨角鬼身在金陵,自然明白皇威的厲害,積威之下,亦不敢正視李漁。

  就在他在直覺下想要轉身逃逸之時,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來:「他雖然是皇
帝,可是現在金陵城�連一個法師都沒有,還怕他做什麼!沒有了龜山雜毛護著
他就是一頭老蠢驢!幽冥煞王說過,我們這次除了要宰掉狗太監,還得在傻皇帝
麵前立威,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不如這樣,就在他麵前多殺幾個冤鬼,嚇他個
半死,以後再找他談條件,那就容易多了!」

  想起自己可以要他建廟供奉自己的神像,以使自己有得享用,獨角鬼不由心
中大喜,舉手嘶嚎,大步流星躍下牆去,劈手抓住一個未及逃散的冤魂,手中靈
光射出,在空中映出鬼魂靈體之形,利爪如刀,大把大把地撕碎靈體,用力向自
己口中塞去。

  看著那個倒楣的冤魂慘叫著消失在獨角鬼的大口之中,李漁癱坐在地上,滿
眼恐懼地瞪著這驚人的慘厲場麵,淚水滿麵,鼻涕也被嚇了出來。再加上滿身汗
水和下身被出來的大小便,整個身子,倒沒有一處是幹的。

  大唐宮中,各個未曾投胎轉世的鬼魂都已被收伏,大批女鬼做了幽兒她們的
婢女,躲在廢殿中,或是散落在各宮室屋中監視著宮中嬪妃、宮女。現在在宮中
驚慌逃竄的,大都是去世的太監和侍衛的鬼魂,正受命在宮�巡邏的,被獨角鬼
追上去,一手一個,大撕大嚼兩個穿著侍衛衣服的鬼魂,看得李漁身邊那些侍衛
們兔死狐悲,渾身戰栗不止。

  獨角鬼吃得大快其心,一邊吃一邊咧著嘴大笑,陰森恐怖的氣氛,籠罩住了
整個宮廷。

  吃完了兩個侍衛,它大步在宮中狂奔,特意從李漁頭上奔過,兩條長滿黑毛
的大腿自李漁頭頂大步跨過去,嚇得李漁一聲哀嚎,幾乎當場昏厥。

  在前方,一個偶然出來散心的少女的鬼魂看到獨角鬼,正在驚慌躲避,卻被
獨角鬼看到,大步追上去,劈手抓起她,放聲狂笑道:「來得好!我最喜歡吃女
鬼了,今天到了宮�,一定得吃個痛快才行!」

  黛兒驚慌哭喊,她這一向都是在長平公主的宮室�麵,和她閑話聊天,沒有
接受什麼任務。今天偶爾出來,卻被獨角鬼看到,不由讓她悲歎,自己的命運實
在是太苦了!

  獨角鬼一雙黑手抓緊她的雙臂,正要用力撕開,突覺手上一緊,竟然無法把
這嬌嬌弱弱的小鬼魂撕碎,不由微驚,瞪著她訝道:「看不出來,你這小東西還
能實體化了,看來得更用把力才行!」

  他力凝雙臂,用力撕扯,痛得黛兒放聲痛哭,滿心恐懼,知道自己力量還是
太過薄弱,根本無法與這厲鬼爭鬥,隻怕今日便要被他扯碎,吃得幹幹淨淨了。

  正在萬念俱灰之時,突然聽得遠處一聲清嘯,有人厲聲喝道:「小鬼大膽!
還不快些放下她!」

  黛兒陡聞此言,隻覺一股狂喜自心底湧起,嘶聲痛哭著,舉目向遠處看去。

  在遠方,一個少年身穿緊身勁裝,係著寬大披風,腰佩利劍,大步奔來,清
秀俊俏的麵龐上,滿是惶急之色與暴怒的殺機。

  一看到他,黛兒便覺小腹內那股被自己靈力包裹、尚未煉化的元陽一股熱力
散發開來,弄得她渾身發熱,嬌聲哭道:「救命,快救救我啊!」

  獨角鬼看到李小民奔來,冷哼一聲,雙手加力正要努力撕碎麵前少女鬼魂,
來打擊強敵,忽覺手中發熱,定睛一看,黛兒的靈體竟然化為乳白色,還在隱隱
散發著白光,讓他心中大驚,再無論如何用力扯,還是扯之不斷。

  黛兒見他使出這般大力撕扯,恐懼至極,幸得元陽不斷地散發出熱力,讓她
的靈力持續得到補充,這才勉強可以撐得住,不由哀哀哭泣,對李小民上次的臨
幸充滿感激之情。

  李小民大步奔來,晶瑩刃插在劍鞘之中,懸在腰間,一眼看到李漁滿臉惶恐
地癱倒在一旁,也不去理他,隻是拔劍飛縱,劍如閃電,劃過夜空,直向獨角鬼
刺去。

  獨角鬼縱身飛退,揮舞手中少女鬼魂,向李小民擲去,便要借他之手,將這
少女一劍刺穿!

  李小民慌忙收劍,一把抱住黛兒纖腰,觸手溫熱,低頭再看,見她雪白麵龐
上,一抹嫣紅湧起,不由微皺眉頭,知道她是不小心走火入魔,靈力走了岔道,
又因多日來不懂得該如何煉化男子元陽才致如此。若非自己當初替她重塑身體,
導致自己的元陽與她靈體有了特殊的聯係,隻怕現在她已經自焚而亡了。

  李小民將唇湊到黛兒耳邊,低聲傳誦修煉法訣,抱住她的嬌軀,小心地將她
放在一旁,要她自己去煉化元陽,增加靈力。

  黛兒緩緩點頭,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的淚水。

  將黛兒安置好之後,李小民轉過頭看向獨角鬼,冷冷一笑,沈聲道:「你就
是獨角鬼?無端生事,所為何來?」

  獨角鬼此時已經抄出一對大斧,獰笑道:「狗太監,爺爺這次出來,就是要
砍你的首級!廢話少說,動手吧!」

  長腿狂奔,身材魁梧至極的獨角鬼大步奔行到李小民麵前,揮舞巨斧,狠狠
地向麵前的清瘦少年劈下!

  晶瑩刃直刺而出在斧刃上輕輕一點,李小民的身子向後飄去,冷笑道:「力
氣還可以,隻是靈力太差,不值一哂!」

  獨角鬼也不跟他鬥嘴,揮舞大斧,虎虎生風,將李小民整個身子卷在�麵。

  所使招式精妙至極,加上那般巨力,確實令人難以抵擋。一招招地向李小民
砍去,定要將他斬於斧下,以定勝局。

  李小民揮動晶瑩刃,東遮西擋,覺著獨角鬼力氣越來越大,不欲與他硬拼,
便縱身飛躍,圍著獨角鬼四處遊走著,晶瑩刃時而疾刺而出,攻得獨角鬼手忙腳
亂,連聲怒吼。

  獨角鬼終究是鬼物,對晶瑩刃上散發出來的仙力頗感畏懼,又身軀龐大,轉
動不靈,李小民的奔行卻越來越是快速,趁其不備,一個箭步躍到獨角鬼背後,
挺劍直刺,劍光一閃,向獨角鬼的後頸射去。

  獨角鬼慌忙轉身抵擋,板斧卻擋了個空,晶瑩刃在空中一轉向,電射而前,
嗤地一聲刺中他的右胸,痛得獨角鬼大叫一聲,用力一蹬腿,向後飛躍,轟地一
聲,將宮牆撞裂了一大片。

  李小民舉劍凝神,冷冷瞪視獨角鬼,寒聲道:「惡鬼,納命來!」

  獨角鬼倒在地上,看他縱身挺劍刺來,嚇得亡魂大冒,跳起來舉斧便擋,邊
戰邊走,向遠處退去。

  還沒退幾步,陡然身下似有靈力牽扯,讓他無法動作。獨角鬼低頭看,身下
似有藤條自地麵下長出,虛無飄渺,卻偏偏將他雙腿纏住,讓他一時無法掙脫。

  �頭看去,李小民正在持劍捏訣,口中念念有詞,顯然便是他動的手腳,讓
獨角鬼驚怒萬分,揮斧怒吼,要李小民上前來決生死!

  李小民冷冷一笑,回身從背後抽出一張弓來,搭上利箭,對準獨角鬼,寒聲
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看箭!」

  弓若滿月,嗖地一聲,將銳利無比的利箭,直向獨角鬼射去!

  這箭已經被李小民用仙法煉製過,箭尖上寒光閃爍,卻是一枝專破靈體的靈
箭,射破獨角鬼雜亂的斧勢,嗤地一聲,重重射進他鬼軀之內!

  劇烈的痛苦自肢體上湧來,獨角鬼昂起鬼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淒厲嘶吼!

  一旁的侍衛們早就嚇得腳軟,和唐皇李漁擠成一堆,瑟瑟發抖。而李漁遠遠
看著李小民大展神威,獨力射殺厲鬼,也不由滿心感激涕零,對他的救駕義舉充
滿了敬佩感激之情。

  李小民麵凝寒霜,身後披風在夜風中亂舞,將靈箭一枝枝地淩厲射去,不多
時,便將獨角鬼射得如刺蝟一般,再也擋不住這般強大靈力攻擊,身子漸漸在風
中消散。

  李小民見他抵擋不住,大聲喝道:「著!」

  利箭挾著強大的靈力,破空射去,噗地射透心窩,直達獨角鬼後背,鬼軀再
也擋不住威力強大的靈箭,讓它穿透身體,飛射而去,重重地射在一棵大樹上,
發出一聲轟響後,大樹也劇烈搖動,中箭處已然焦黑了大片。

  獨角鬼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淒楚神色,顫抖著嘴唇,想要在臨消亡前
說兩句狠話,卻什麼也說不出,隻是一聲長歎,便靈體消散,被四麵圍上來的鬼
衛們一擁齊上,分食得幹幹淨淨。

  大唐皇宮之處,陰風慘慘,鬼霧彌漫,無數冤魂厲鬼,正在互相廝殺,場麵
震懾天地。

  在空中鬼魂們瘋狂揮舞著靈刀鬼爪,互相廝殺著,雖然大半未有靈體現世,
但是鬼哭之聲,足以令滿宮上下,膽寒萬分。

  前來進攻的,是北方幽冥煞王的屬下,許多是他從城外帶來的厲鬼,在他的
訓練之下,凶殘悍勇,瘋狂嘶叫著,如潮水般一波波地湧向金陵。

  而負責守衛的,卻是宮中侍衛、太監的鬼魂,在頭領們的命令之下,拼死抵
擋,不讓宮外的鬼魂衝殺進來。

  兩方鬼魂,相互廝殺,戰鬥之慘烈之處,遠勝於人類軍隊戰場廝殺情狀。

  宮外厲鬼勢大凶狠,在一陣亂殺之後,嘶嚎著衝進宮中,到處搜尋著敵方首
領,那個會仙術的太監。滿宮一片亂翻,弄得風沙蔽日,杯盤亂飛,嚇得各宮妃
嬪公主,與宮女們抱在一起哭泣流淚,戰栗恐懼不已。

  就在厲鬼們衝殺到皇宮中部,到處亂衝之時,一聲清朗厲嘯,陡然響起。在
眾鬼們前方的宮室頂部,一個少年昂然而立,他手持晶瑩刃,捏動法訣,厲聲喝
道:「小鬼大膽!有吾在此,爾等安敢張狂?」

  這清朗嘯聲,傳遍整個宮廷,各宮嬪妃公主聽了,有認得的,聽出是小民子
公公的聲音,都喜極而泣,隻盼這位有名的會仙術的公公大展神威,消滅厲鬼,
保護這一宮上下人等的性命!

  李小民大步流星,展開飛簷走壁的功夫,在宮殿上空飛梭穿行,仗劍殺進眾
鬼之中,厲聲斷喝,晶瑩刃揮出,將最前麵的一個厲鬼當頭劈破,劍上仙力當即
將那鬼斬得魂飛魄散,慘叫一聲,消失在空氣之中。

  在他身後百餘鬼衛狂衝而至,跟著他衝進敵群中,放手大砍大殺。一時間,
隻見一個清秀少年,手執利劍,率領群鬼衝進密密麻麻的鬼群中,厲嘯砍殺,直
殺得鬼頭亂飛,靈體飄散,慘叫聲震天響起,果然是所向披靡,當前厲鬼,無人
能擋住他一招。

  那群侍衛、太監的鬼魂正被殺得膽寒,陡然見到主人率一眾鬼衛大舉殺出,
將敵鬼斬得七零八落,也都精神大振,揮舞靈刀鬼爪,跟著他們狂衝而上,圍住
銳氣已失的厲鬼,亂砍亂抓,將他們撕咬得碎裂成片,飄散風中。

  有了這一支生力軍的加入,眾厲鬼當即抵擋不住,節節敗退,逃得慢的,便
被晶瑩刃一劍劈過,靈體裂開蹤影盡無。看得後麵的厲鬼盡皆恐懼,嘶叫一聲,
四麵逃散。

  李小民仗劍立於金鑾殿頂部,縱劍大喝道:「天地無極,眾衛聽我號令:宜
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今日須得將厲鬼斬盡殺絕,不可留下一個,以
為後患!」

  這一聲清嘯,帶著無盡的英雄豪氣,聽得眾鬼精神大振,狂聲嘶嚎之中,跟
著悍勇無敵的眾鬼衛頭領,瘋狂掩殺向前,將眾厲鬼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隻有驚懼哭喊,跪地求饒而已。

  宮室之中,除了被嚇昏過去的,上下人等都抱在一起顫抖,聽得這一聲清嘯
時,心中大定,便似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哭泣著向上天祈禱,隻望小
民子公公能斬盡厲鬼,讓他們千千萬萬不要到自己屋�來!每個人的心�,都對
小民子公公充滿了崇拜感激之情,有許多人暗下決心,隻要逃過這一次大劫,定
要立下小民子公公的牌位,每天燒香禮拜,求他保護自己一生!

  在周皇後的宮中,真平公主正與母後、妹妹安平公主抱在一起顫抖,忽然聽
到這一聲厲嘯,忽然起了疑惑:「小民子不是說他不懂詩嗎,為什麼會說出這麼
好的兩句詩來?」

  皇宮上空,鬼霧騰騰,滿目之間,大片厲鬼如潮水般瘋狂退去,後麵卻有鬼
衛率領無數鬼魂如潮水般瘋狂掩殺,場麵宏大,動魄驚心。

  李小民收劍冷笑,正要率領部下,四麵去搜尋襲擊皇宮的敵鬼,突然看到天
空中,風雲變色,一個巨大的身影,已經籠罩在頭頂上空!

  仰起頭來,但在烏雲籠罩之下,一個虛無飄渺的身影在空中占據了一大片,
身體如薄霧一般,揮舞著寬大的手臂,放聲嘶吼道:「狗太監,你敢殺我忠心手
下,如此大膽!今天,我便要你為他抵命!」

  李小民麵色突變,回身引弓,望天喝道:「幽冥煞王,我與你無冤無仇,為
何苦苦相逼!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此與我作對?」

  幽冥煞王那張恐怖的大臉在空中變幻虛浮,咧嘴大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操
心了!我的老朋友們跟你仇深似海,很快就會來金陵,奪取這花花世界!不過,
你是看不到了,隻要我今天先做了你,這片城池,先由我做幾天主再說!」

  李小民怒吼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們在做怪!」

  想起自己接連斬殺了兩個陰山妖道,也是不奉旨而擅殺,若被人抓到把柄,
隻怕會說自己無端殺害皇帝請來的法師,致有此禍。雖然李小民不怕,但也不願
多說,昂然立於紫禁之巔,手執雕弓,拉如滿月,望天便射!

  箭如流星,直向天空射去。空氣中,那飄蕩四方的幽冥煞王陡然在身上出現
一個大窟窿,現出一條去路,讓靈箭自洞中射出,絲毫不損傷他的靈體。

  李小民收弓冷笑道:「幽冥煞王,你也隻敢躲避嗎?」

  天空中巨麵露出一個獰惡的笑容,口中厲嘶一聲,一片白霧自他口中射出,
直向李小民逼來。

  李小民縱身飛退,自懷中掏出一顆烏黑大珠,喝道:「幽冥煞王,你可敢與
我鬥法!」

  幽冥煞王也不答言,揮動薄翼,在空中追逐而來,口中白煙狂噴,將李小民
身邊,團團圍住。

  白煙中,無數鬼麵團團湧現,帶著恐怖的神情,嘶吼怒嚎,張開鬼口,向李
小民瘋狂齧咬而來!

  李小民暗自念動真言,冥王珠射出黑光,轟然擊在白霧之上,嗤嗤大響,將
煙霧擊散,那些白霧中的鬼怪雖然凶惡,見黑光襲來,都嚇得麵色大變,有躲閃
不及的,便被黑光射在臉上,嗤嗤作響,頓時將整張臉擊碎,潰爛不堪。

  李小民雖然看得惡心,還是努力念動咒語,以黑光驅散白霧。不多時,身邊
已是清朗一片,白霧盡皆散去。

  幽冥煞王飄在空中,見此招不奏效,桀桀發出一陣大笑,嘶聲喝道:「狗太
監,果然有一手!也罷,看我這一招!」

  蝠翼張開,向四麵八方狂卷而去,不多時,薄如蟬翼的身體便已鋪天蓋地,
將大半個皇宮籠罩其中。

  李小民昂然立於禁宮頂端,手中靈箭不斷從雕弓上射出,那幽冥煞王既然身
體變得如此龐大,躲閃能力就有不足,一時照顧不到,被靈箭射中靈體,嗤嗤作
響,被射出了一個個小窟窿,幽冥煞王卻隻是皺眉忍耐,強忍著靈力受損,也要
將身體放大才好。

  不多時,那大片靈體,已經籠罩住了整個皇宮。幽冥煞王那更加放大的猙獰
鬼麵,在空中露出一個大得嚇人的笑容,寒聲道:「狗太監,接招吧!」

  無數道白煙自他的薄薄軀體上發射出來,重重轟擊向皇宮中央的李小民,白
光中,厲鬼嘶嚎,似有無數頭顱攢動,瘋狂嘶咬向李小民!

  李小民揮動冥王珠,黑光閃處,將白光盡皆驅散,�麵的鬼麵亦是慘叫著消
散無形。

  白煙越來越多,自四麵八方狂卷而來,將李小民整個包裹其中。李小民連聲
怒喝,身上承受的壓力越來越是巨大,仰天放聲喝道:「幽冥煞王,你竟使這般
毒招,難道說,你想將皇宮上下,一齊殺光不成?」

  幽冥煞王的鬼臉上,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嘶聲道:「你說對了!就算這
麼多鬼煙攻擊你不成,整個皇宮都死盡,隻怕你也阻擋不住!那時候戰鬥不利、
致皇族盡滅的大罪,足以讓你抄家滅門了!」

  李小民心中大怒,本來李漁一家死盡不關他事,問題是這滿宮美女,有許多
都和他有了親密關係,若是死在這�,足為一世之痛!

  他一邊揮動冥王珠,以其法力抵擋鬼煙襲擊,一邊佯笑道:「幽冥煞王,不
如咱們打個商量,你不要殺皇宮中人,我隨你去北城咱們好好談判,好不好?」

  幽冥煞王放聲狂笑,淒厲的聲音震天動地:「狗太監,現在本王已經掌握了
局勢,哪還會跟你談判!若要談判,等你死了再說吧!」

  這狂暴的笑聲,震得宮室簌簌作響,陡然化為一聲慘叫:「你好卑鄙!」

  彌漫在空中的大片靈體,突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的孔洞,上麵都有燒灼之痕。

  薄薄的靈體立時收縮,疾如閃電般地縮回天空中央,變回了原來的大小,幽
冥煞王縮成一團,怒視著天空中飛舞的百餘鬼衛,以及率領他們的兩位冷若冰霜
的美女。

  就在幽冥煞王剛才狂笑之時,埋伏在空中的風霜二女,已經率領鬼衛自高空
衝下,靈刀狂斬,將幽冥煞王分散開的軀體,斬得七零八落,此時靈力大損,再
無法使出剛才那一招了。

  李小民長聲朗笑,隻見他手中雕弓奮力拉開,上麵連搭了三枝靈箭,厲聲喝
道:「著!」

  靈箭狂射而出,轟然射在幽冥煞王身上,幽冥煞王大叫一聲,不及躲閃,中
箭從空中跌落,化為一團煙霧之形,附在宮牆上,不住地顫抖喘息。

  見幽冥煞王已受重傷,李小民手中靈箭不斷射去,箭尖直指那一段宮牆!

  幽冥煞王喘息著,拼力飛起,直向北方逃去,口中嘶聲怒吼道:「狗太監,
今天的事沒完,回頭再來找你算帳!」

  李小民哪肯放他逃走,帶領一眾手下,在後麵狂追。不多時,便已越過大片
民房,追之甚急。

  幽冥煞王正在前麵拼命飛逃,陡然間,當頭巨錘砸來,轟然砸在幽冥煞王靈
體之上,幾乎將他的鬼頭當場砸爛。緊接著,一柄大刀自暗處狂劈而下,將他薄
若煙霧的後半身,直接斬了下來。

  粗豪大笑聲中,沙曾二將軍,亦從暗處飛出,帶領百餘鬼衛,將幽冥煞王團
團圍住,放聲喝道:「幽冥煞王,你現在已經靈力大損,失去化形的能力,還不
跪下投降!」

  幽冥煞王縮成一個圓球之形,咬牙怒道:「狗太監,設下這麼多埋伏!呸,
難道你以為本王就沒有人手在旁邊嗎?」

  圓球張開巨口,仰天厲嘯,陡然間,上千厲魂,從遠處狂飛而至,將李小民
一幹人等,團團圍在當中。

  圓球�麵,一張大嘴喝道:「小的們,把他們都殺光,一個不留!」

  厲鬼們嘶吼咆哮著,圍攻上來,與眾鬼衛猛烈拼殺,誓要將主子從重圍中搭
救出來。

  李小民下令沙曾二將前去抵擋眾鬼,自己與風霜二女圍攻幽冥煞王。晶瑩刃
起處,重重劈向圓球,便見圓球中伸出兩條手臂,揮舞一對靈刀,厲聲嘶吼著與
李小民廝拼。

  除了手臂,圓球還長了一對翅膀,振翅狂拍,向天空飛去,卻被空中兩名清
秀佳人,揮舞風刀霜劍,當頭痛擊,將它逼了回來。

  一人二鬼,圍住幽冥煞王一陣狠殺。數十招後,李小民厲聲斷喝,晶瑩刃狂
猛劈去,上麵所挾龐大仙力頓時便將靈刀斬斷,在圓球之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
痕。

  而在天空之中,飛舞飄逸的一對美貌佳人,肌膚勝雪,目光如刀,也舉起刀
劍,口中喃喃念誦真言,便見風霜大作自刀劍上飄飛出來,直向幽冥煞王襲去!

  風霜中,刀劍之形,鋪天蓋地,霎時將圓球卷入其中,無數風刀霜劍,在圓
球上瘋狂亂劃,深痕無數,不斷地侵蝕著幽冥煞王逐漸減弱的靈力。

  幽冥煞王厲聲嘶吼,突然間放大數倍,並在圓球上長出無數亂刺,瘋狂向二
女衝去。還有數張血盆巨口利齒,上下牙碰得喀喀直響,狠狠咬向風霜二女!

  雖然已做鬼多年,到底是喜歡幹淨的女子,陡見如此惡物,風霜二女不由向
後一縮,現出一條路,讓受創甚重的幽冥煞王飛速衝出,直向天邊衝去!

  帶著滿身冷汗,幽冥煞王心中大歎大恨,今天真是倒楣,想不到敵人如此凶
惡,手下這麼多悍將猛卒,幾乎便要栽在此地!為今之計,也隻有暫時退卻,以
後再去東山,找結拜兄長來報仇雪恨了!而陰山派的賊道,隻會挑撥離間,利用
自己的力量去對付他們的敵人,依靠他們報仇,恐怕是指望不上。

  夜空中,一個滾圓的圓球帶著滿身深痕利刺振翅狂飛,眼看就要飛離此地,
忽聽背後破空聲驟然響起,已無靈力再化形躲避,隻慘叫一聲,便被那破空射來
的靈箭,重重射進體內,一頭從高處跌落下來。

  未曾落到地麵,便已有數名鬼衛從暗處殺出,揮舞靈刀,上下狂劈,將整個
圓球劈得粉碎。

  李小民也飛身趕至,冥王珠高高舉起,黑光暴射,重重擊在片片碎裂的靈體
殘片上,嗤嗤巨響,一片片的殘片都被黑光燒灼得白煙升起,在空中化為無形。

  在冥王珠的強大威力之下,幽冥煞王勉強保持靈識不滅的妄想也徹底落空,
每一片剩餘的殘片上,都張開了數張利口,咬著尖牙放聲嘶叫,聲音尖細刺耳,
聽得滿城人等渾身發麻,雞皮疙瘩在身上狂湧而出。

  李小民也是渾身發冷,強忍著難受,用冥王珠黑光四下掃射,消除了幽冥煞
王所有殘餘靈體,也斷絕了他重生的希望,讓他永遠無法再回到這個世間。

  恐懼的慘叫聲從四麵八方湧起,從遠處趕來、正在與鬼衛們苦戰的數千厲鬼
都放聲狂吼,對自己英明偉大的主鬼就這樣完蛋而感到驚訝恐懼至極。

  而在三百鬼衛率領下的數千鬼魂卻都興奮地嘶吼起來,知道主人大展神威,
滅盡敵鬼,就在眼前了!

  在初時的驚訝過後,兩方大戰,再次展開!

  數千鬼魂,揮舞靈刀鬼爪向敵方狂卷而去,瘋狂斬殺著麵露怯色的厲鬼們,
不顧他們四散奔逃,仍是遍城追殺,將整個金陵城,都當成了奮勇殺敵的戰場!

  在李小民的教導之下,眾鬼衛也都學會了「投降不殺」之類的口號,大聲呼
喝出來,自有部下鬼魂放聲響應,四麵奔逃的厲鬼,在大批敵鬼圍追堵截之下,
不得不跪地求饒,叩頭痛哭流涕,隻求免於魂飛魄散而已!

  效忠於李小民的眾鬼魂頭領,興奮莫名,帶著自己的部下,狂吼亂衝,直向
北城,敵鬼的大本營衝殺而去!

  守衛北城的厲鬼們,見大片敵鬼衝殺而至,口中喊的是「幽冥煞王已滅」的
口號,都嚇得麵無鬼色,相對顫栗!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不管他們如何鼓動靈力,呼叫主鬼,還是
無法聯係上他一分一毫!

  堅固的防線,轟然崩塌。無數厲鬼撲倒在地,呻吟哭號,俯首投降。偶爾有
悍鬼不肯認輸,也都在大批鬼魂瘋狂圍攻之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塵埃落定,大戰平息。

  整個金陵鬼界,自此一統,被李小民挾大勝之威,橫掃金陵,將所有隱藏在
陰暗角落�的小鬼們都揪出來,強令他們接受自己的領導。若有不從者,立即掃
除消滅,不留一絲隱患!

  自此之後,滿金陵城的鬼魂,恭順俯首,聽從李小民的調遣,再無鬼敢生二
心。

  事後,李小民下令,在城中鬼界,實行嚴厲的保甲製度,所有鬼魂都要編在
冊中,負有治安和搜集情報的任務,還要經常向頭領彙報工作,小心提防,不得
讓別處來的鬼魂混進金陵城中。若有新來的鬼魂,必須要向各位頭領彙報,引入
新鬼營中接受訓練。

  沙曾二將軍在城中大肆招兵,精選靈力深厚的鬼魂進入軍隊,編為鬼軍。而
被選入鬼軍的鬼魂,也都甚為自豪,自視比之一般鬼魂,要高貴得多了。

  每個鬼,都有了自己的功勞簿。待到功勞做得多了,達到某個積分,便可以
選擇是否接受主人召集和尚道士做的法事,替他們的亡魂超度。若願意的話,便
可投生轉世,免為野鬼之苦;若不願投胎,還可繼續做鬼,並從鬼衛那�學到一
些靈力修煉之術,以鍛煉靈體,努力向鬼仙的方向邁進。

  在操控了金陵鬼界之外,李小民在官場中也得到了嘉獎。

  這一場大亂之後,金陵城一片調零,許多人家�都有喪事要辦,哀哭之聲,
遍布城中。便是官吏之家,也是舉起孝幡,恭送親人入土。

  雖然李小民負有保護城池之責,出了這等大事,他有疏於防範的責任,但是
他力挽狂濫,救皇宮上下人等於水火之中,一力驅除了鬼祟,這等大功,也不可
不賞。

  當初李漁癱在地上,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李小民大展神威、誅除厲鬼之時,便
已對他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經此一嚇,病得奄奄一息,還是掙紮著下令要厚賞他,以安撫其心。最近這
些天,金陵城的法師死的死,逃的逃,竟沒有什麼人留在城中。若是他再因為處
罰而一怒離開,金陵城就真的沒什麼指望了。

  周皇後在朝堂上下令,封李小民為安南伯,食邑五百戶。自此他也有了伯爵
的封號,在朝中更是炙手可熱。

  李小民趁機保舉了一批有意投靠自己的官員,隻道他們在此亂中幫助自己,
努力平定百姓的恐懼,致使亂象未顯便已撲滅,都有功勞。周皇後也各有賞賜,
提升了一些人,獲得了較為重要的職位,讓他們更為勤懇地替李小民辦事。

  除了替李小民加官進爵之外,李漁還強烈要求,一定要找到修真道門入朝,
以保護本朝不受鬼怪侵襲。右相錢鬆趁機在他的病榻前保舉了陰山派的法師,道
是他們法力深厚,定可當重任。隻是最近因與海外水怪爭鬥,雖滅盡水怪,但眾
法師亦法力微損,現在還不能入朝。待得過些時日,便可進朝伴駕,供君王使喚
了。

  李漁在病中聞聽甚喜,立即下旨,召陰山派眾法師入朝。隻待他們法力恢複
便即入朝伴駕,定然有封號加身。聖旨中隱然之意,便是要選陰山派為護國道門
了。

  對於陰山法師與水怪爭鬥導致法力損傷之事,李小民嗤之以鼻。所謂水怪,
恐怕倒是要改成從前的護國道門龜山派更為符合事實。

  對於陰山派即將入主朝中,他心中也頗為擔心,卻無計可施,隻有每日�勤
加修煉,並督促眾鬼也不可放鬆修煉,以應付可能來到的大戰。

  金陵城中,已經到處遍布他的耳目,各位官員家中的大小瑣事,都會寫入情
報之中,放在他的案頭,供其查閱。

  在新收的數萬鬼奴之中,倒很有一些鬼才,可以替他處理各項事務。有些人
前生就是做情報工作的,死後繼續做這工作,倒也是得心應手。

  情報收集工作,由一般的小鬼來做,而彙總並從大量無關緊要的消息中挑出
重要的情報上交主人,就是這些專業情報員的職責了。

  這些情報員,並不都是大唐國人。其中有北趙、西蜀、陳國派駐在南唐的情
報官員,有的慘遭橫死後,未能托生轉世,便滯留此地,遊蕩度日。現在被李小
民收伏,為保殘魂,不得不俯首聽命,把生前的家邦之事,盡皆拋諸腦後,也隻
有效忠主人為第一要務了。

  李小民坐在府中,看著一份份傳上來的情報,點頭微笑。

  在他手下,有著忠心護主的三百鬼衛;被編成軍隊、負責京城治安的三千鬼
卒;以及前後招收、俯首聽命的三萬鬼民。整個金陵城的鬼界,已經被打造得如
同鐵板一塊,可以說,李小民便是金陵城地下的帝王,再無人無鬼,能夠撼動他
的權威。

  皇宮大內,廢殿之中,三位清秀佳人,端坐在蒲團之上,手捏法訣,微閡雙
目,寶相莊嚴,看上去如同白衣觀音般清秀美貌,那一股莊嚴之態,更是令人心
折。

  在殿外,一個英俊少年緩步走入殿中,望著三位盤坐修煉的美女,微笑著,
呆呆地出神。

  當中一位,相貌絕美,年齡卻甚是幼小,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李小
民卻不會被她的外表騙倒,修煉了三百年的幽魂,就算內心純潔得還像是一張白
紙,年齡上卻已經比自己大得多了。

  在兩旁,兩位年輕美麗的白衣女子麵若冰霜,冷靜至極地閉目修煉,對於他
走進來的腳步聲恍若未聞。李小民倒也不在意,隻是看著她們玲瓏有致的性感嬌
軀,暗暗吞著口水,心�在盤算著,該怎麼說服她們,來陪自己共用歡娛。

  當中那名美少女修煉一個周天已畢,緩緩睜開明亮雙眸,看著前麵含笑而的
少年,眼中露出一抹喜色,在蒲團上盈盈站起,嬌聲道:「公子,你來了?」

  李小民微笑著,走上前去,將她溫軟嬌軀攬入懷中,輕撫她的酥胸,一邊揉
捏著一邊調笑道:「幽兒越長越漂亮了,身子也這麼柔軟,看來修煉有成啊!」

  幽兒麵色羞紅,小心地將他的手推開,偷眼看向兩旁的風霜二女,見她們還
在閉目修煉,才放下心來,靠在李小民懷中,柔聲道:「公子,我的修煉還沒完
成,上次大戰沒有參加,請公子見諒!」

  李小民搖頭笑道:「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修煉到了緊要關頭,就算出來,也
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倒不如努力修煉,將來才有大的作用。」

  在他心�,卻在暗暗想道:「這沒什麼可抱歉,隻是你現在修煉時,隻能看
不能吃,可真是怪憋人的!」

  為了多挽回點損失,李小民的手在她身上加緊撫摸,輕捏小巧香臀,還把手
伸到衣衫�麵去直接撫摸細嫩靈體低下頭狂吻她嬌豔櫻唇,弄得幽兒嬌喘息息,
不得不難過情地將他推開。

  風霜二女,也睜開眼睛,盈盈站起,轉過身,平靜地看著她們。

  李小民被她們看得渾身發毛,便放開幽兒纖腰,走過去深深一揖,陪笑道:
「風姨,霜姨,你們好啊!這些天,多虧你們照顧幽兒了!」

  霜姨隻是冷冷應了一聲,麵上依然冷靜不變。而風姨卻掩口嬌笑道:「我們
保護公主,豈不是應該的,倒是打擾你們親熱,真是抱歉了。」

  她平素�冷若冰霜,這一笑,倒似百花盛開,嫵媚萬端,看得李小民心中一
陣怦怦跳動,心�想道:「風姨衝我笑了,難道說,是對我有意思了不成?」

  他拱手笑道:「宮廷之中,還有些女子鬼魂不太聽管事的話,我又是男子不
太好處置她們,不如請風姨來幫我處理,如何?」

  風姨掩口笑道:「公子既然這般說,妾身敢不從命?」

  幽兒善解人意地點頭道:「既然這樣,風姨你就和公子去吧,我和霜姨在這
�修煉好了。」

  李小民心中暗喜,表麵上卻是一片平靜,和二女閑話幾句,帶了風姨出來,
走向自己的寢宮。

  屋門外,幾個太監恭敬地行禮,齊聲道:「李公公,您回來了!」

  因為他有了大功,所受品級也高,因此周皇後派了好些太監來服侍他。李小
民卻不喜歡他們,隻叫他們在門外守門,門�的事情,一概不許過問。

  李小民點頭微笑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我這�,不要人服侍。」

  太監們叩頭走了,李小民領著未曾現形於人前的風姨走進屋�,隨手一揮,
便有大批宮女幽魂在屋中飄來飄去,手持燭火,不一會便見屋中明晃晃地點起了
大量蠟燭,將屋�映得一片通明。

  大白天點蠟燭,李小民也不嫌浪費,隻要屋�夠亮,氣氛夠浪漫就好。

  揮揮手,眾幽魂飄然退下,隻留下李小民和風姨,微笑相對。

  李小民雖然想直接把風姨按在床上辦了就算了,可是又怕她翻臉,若再露出
那般冷冰冰的模樣就不好了,當初被她們姊妹所擒之事,尚心有餘悸,這兩個女
子性情剛烈,可不是玩的。

  他拿出宮中鬼魂名冊,指著其中女冊微笑道:「風姨,這就是女子的鬼魂名
冊,請風姨以後就管理這些女子,不知風姨可有時間嗎?」

  風姨掩口嬌笑道:「公子既有差遣,妾身自然聽命。」

  她一笑起來更形嫵媚,眼波流轉,其中風情萬種,更是讓李小民心神一蕩,
幾乎喘不過氣來。

  二人在桌邊坐下來,細細探討該當如何管理這些鬼魂。風姨好像很喜歡管事
的樣子,對其中細微處,提出了很多見解。

  李小民一邊說著話,一邊卻是心猿意馬,偷眼打量身邊的風姨。但見燭光掩
映下,佳人肌膚勝雪,還在淡淡散發著晶瑩的光芒。而她的腰肢纖細,彷佛可以
一手握住,更襯得酥胸高聳,讓李小民忍耐不住,悄悄伸出手去,在她腰間悄悄
摸了一把,但覺觸手酥軟,回味無窮,摸了還想再摸。

  風姨細細的語聲陡然停住,�起美目,含笑看著李小民,嬌聲道:「公子,
你在做什麼?」

  李小民見她不惱心中大定,伸出手去攬住她的纖細腰肢,一本正經道:「風
姨,這個,我是想到了一門修煉之法,若可以雙修,對大家的修煉進境,都大有
助益!」

  一聽到可以幫助加快修煉速度,風姨果然眼前一亮,欣然道:「公子所說之
法,到底是什麼?」

  李小民微笑著,從懷中取出天書,翻到陰陽雙修那部分的後半部分,指出其
中人鬼雙修的一段,放在風姨麵前,然後便含笑打量著她。

  風姨果然被天書所載內容吸引住,仔細看了半晌,將�麵內容牢記在心,�
頭看到李小民正在呆看自己,心中暗喜,卻故意掩麵長歎道:「可惜妾身已經三
百年未曾出世,在世間哪有什麼認識的男子,便是想要雙修,又到哪�去尋到合
適的人選?」

  李小民見她優美的唇線邊含著一絲笑意,知道她已經是千肯萬肯,再也不跟
她廢話,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手臂插在她玉背與腿彎之下,便抱著向
床邊走去,一邊還低下頭,輕吻她的玉頸粉頰。

  正要吻上櫻唇之時,風姨卻驚慌地從他懷中掙紮下來,玉臂攬住他的脖頸,
顫聲道:「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李小民一臉無辜的樣子,微笑道:「風姨,我這是在幫你啊!你想,你又不
認識什麼可以幫你雙修的男子,我們又不好舍近求遠,在皇宮�,除了我,還能
有誰呢?」

  風姨輕咬櫻唇,微笑著伸出蔥指,在他額頭上輕點一下,嗔道:「小色鬼,
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李小民也不管那麼多,一把抱住她,便吻上了她的櫻唇。

  這長身玉立的女子,比他還要高些,為了配合他的吻,不得不微微彎下膝蓋
與他深吻著,但覺他舌頭在口中亂鑽,糾纏著她的香舌,讓她心中一片迷亂。這
般滋味,卻是數百年來醉心於武學和修煉的風姨未曾體驗過的,不由嚶嚀一聲,
迷醉在這少年熟練的深吻之中。

  一吻之後,風姨癱軟在李小民的懷中,整個嬌軀柔若無骨,美目迷離,癡癡
地看著他。

  李小民見她這般模樣,食指大動,也不想跑那麼遠到床上去,當即除下她的
衣裙,將她按在桌子上,緊緊抱住她的嬌軀,用力闖進了她的靈體之中。

  陡一進入她的身體,李小民便舒服得幾乎呻吟出來。她的玉體,清涼柔滑,
撫摸和侵入她的玉體時,彷佛有風透過她的靈體,吹拂著自己的身子,弄得李小
民渾身上下毛孔無不舒服,便抱緊她,大加蹂躪起來。

  弄得風姨嬌喘呻吟,嬌滴滴地叫個不停,被這比自己小三百多歲的少年弄得
幾乎再次魂靈出竅,直升天界。

  幾番雲雨,風姨昏去又醒轉,勉強按照天書所載知識,保持靈識不滅,感覺
著李小民抱著自己,虎軀劇震,將元陽噴灑在自己靈體之中,那滾燙的感覺,讓
風姨渾身都為之一熱,又驚又喜,慌忙運起天書所言心法,以靈力裹住小腹中的
那團熱流,努力煉化,增長修煉。

  李小民喘息片刻,看著身下的佳人眼含熱淚,嬌俏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惜,不
由低下頭,深深吻著她的紅唇,感覺著渾身風涼爽快的滋味,也運起心法,與她
一同雙修,以助仙力進境。

  一股靈力,在他們體內流轉,其輕靈之處,便似徐徐清風,吹得這一對俊美
男女渾身暢快,不由又抱在一起,再度雲雨起來。

  風姨按著桌子,彎腰站著,李小民從後麵緊緊抱住她清涼柔嫩的玉體,感受
著如風吹拂肢體的快感,看著一對高聳的雪兔在酥胸前跌來蕩去,不由伸出手去
握住那一對豐滿柔滑的玉峰,肆意捏弄。

  正在魂飛天外,嬌吟大作之際,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姐
姐,你還是沒有抗拒住心魔,和他做了,是嗎?」

  正在交合間的俊男美女大驚,�頭看去,卻見臥室門外,俏生生地站著一位
美貌佳人,長身玉立,麵籠寒霜,冷冷地看著他們。

  風姨紅暈滿麵,被霜姨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大為羞慚,掩麵顫聲道:「好妹
妹,你有所不知,我們其實是在修煉!這樣陰陽雙修,可以大助仙力進境,一定
可以……可以讓我們早登鬼仙之界!」

  霜姨一怔,看著交合中的姐姐與李小民,臉上似有訝然的表情。

  李小民也是心頭微慌,卻露出一臉正氣,在旁邊替風姨說話道:「風姨說得
不錯,我們這確實是在修煉,絕無他意!霜姨若是不信,便來試上一試,這一次
修煉,足可抵得上數年之功!」

  他這話雖然誇大,卻也不是沒有事實根據。本來是本著一片助人為樂之心,
寧可自己受累,也要幫著兩位美女修煉成功,讓自己這方多些助力,誰知霜姨竟
然不領情,冷哼一聲,寒聲道:「如此好意,霜兒不敢愧領!公子還是和姐姐一
起雙修吧!」

  李小民一怔,看著白衣佳人絕然拂袖而去,不由垂頭喪氣,暗自歎道:「真
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麼費勁幫你姐姐修煉,你當我容易嗎我?」

  可是霜姨的誤解,雖然嚴重刺傷了少年純潔的心靈,但也激起了他萬丈的豪
情:「哼,你不信我的話,我就偏要幫著你姐姐靈力大增,將來她要比你強上幾
倍,那時你還不得哭著喊著來求我上你?到那時,小爺還不甩你呢!」

  有了這樣的豪情壯誌,李小民立即抱緊懷中佳人,大肆攻擊著她風精靈般輕
盈纖細的嬌軀,弄得她昏迷幾度,苦苦求饒,這才停止了桌邊的苦煉,卻又抱她
上床,再度雲雨起來。

  正到緊要關頭,風姨已經顫抖著抱緊了他,李小民心中忽然收到月娘從遠處
傳來的訊息:「主人,我們已經收到情報,秦仙兒果然有問題!」

  李小民精神一振,前些日子,因為獨角鬼那夥鬼魂搗亂,導致自己在金陵城
中的情報工作總是不能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現在消滅了那群絆腳石,情報工作
總算走上了正軌,李小民便派了一些精幹的情報員去主要針對秦仙兒,搜尋關於
她的情報。果然沒有過多久,就可以得到詳實的情報了。

  可是身下美人還在嬌吟著摟緊他的脖子,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李小民心中
一軟,決定還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一邊在心中傳訊叫月娘稍待片刻,而
且不要再來偷窺,免得真的生出針眼;一邊開始了劇烈的動作,仙力流轉,自交
合處直達風姨體內,如風般在她的經脈中穿行,改造著她的靈體,讓她在劇烈的
顫抖之中,再度達到了靈與欲的和諧統一。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3:01:14

                第七集

             第一章 諜戰佳人

  秦淮河上,水麵幽深之處,一條客船正泊於水中央,附近水麵一處空曠,沒
有什麼船經過此處。

  在寬闊的船艙之中,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正坐在主位之上,淡掃蛾眉,身穿
清雅羅衫,目光淡然,手中拿著一疊冊子,正在隨意地翻看著。

  在下麵,寬大的長桌旁邊,兩行青衣大漢正襟端坐,臉上帶著凝重之色,恭
敬地看著主位上的年輕少女。

  少女將手中的冊子翻了一遍,隨手放下,�頭看著下麵寂靜的人群,溫聲說
道:「就是這些了麼?」

  下麵的青衣大漢們慌忙點頭,道:「是,屬下們得到的情報,大致就在此處
了。」

  少女微蹙蛾眉,沈聲道:「那麼我要你們查的李白的下落,可查到了麼?」

  青衣大漢們麵麵相覷,半晌,才有一個大漢回道:「稟小姐,屬下們到處查
訪,一直未曾查到他的下落。隻知道他和泰興酒樓的大老板陳德修曾一起出現,
然後又突然消失,再沒有一點蹤跡。」

  「據周府�麵的線人所提供的情報,去世的周長安曾經雇請殺手集團去暗殺
李白,發生血戰的地點,卻在哪�,你們可曾查到麼?」

  一個青衣人慌忙答道:「是,屬下倒是查到了。那一處地點,在郊外一個僻
靜的村落,可是房主的記錄,卻寫著陳德修的名字。現在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人
住了,至少屬下們在四周埋伏多日,也未曾見人出入。可是屬下們也摸不進去,
一旦接近,就會聽到�麵有人大聲嗬斥,禁止有人接近。」

  少女恍然點頭,凝思半晌,柔聲道:「辛苦你們了,都下去吧。」

  眾大漢見她似有心事,也不敢多說,都站起來抱拳行禮,魚貫走出寬大的艙
房。

  少女點頭為禮,見他們離去,自己獨自坐在艙中,以玉手支著麵頰,麵籠哀
愁,輕聲歎道:「李白啊李白,你就象一條神龍般,見首而不見尾。現在,你究
竟又在哪�呢?」

  船艙外,陡然響起慘叫之聲。少女恍然驚覺,拍案而起,嬌聲喝道:「出什
麼事了?」

  方才那些青衣大漢中有幾個奔回艙中,滿臉惶恐憤怒之色,咬牙喝道:「上
次那些黑衣人,又來襲擊了!」

  少女又驚又怒。上次襲擊自己的那些黑衣人,一直未曾查出來曆,現在又趁
著自己部下骨幹在此聚集開會的時候,率眾突襲,難道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一
定要置自己於死地麼?

  她腳下施展輕功,未見如何作勢,便已飛縱出艙門,舉目看去,但見水麵之
上,十數隻小船自水麵上來回穿梭,將自己這艘大船團團圍住。

  船上布滿黑衣人,個個黑巾蒙麵,手持強弓,上麵搭上利箭,將一撥撥的箭
雨向大船傾瀉下來。

  船上的青衣大漢們,驚慌憤怒,拔出腰刀撥打雕翎,並組織船上壯丁舉弓對
射,卻因變起倉促,應戰不及,被漫天箭雨射來,當即便有數人中箭倒地,慘叫
不已。

  美麗少女柳眉倒豎,嬌聲喝道:「都退進艙去,從艙房中與敵對射!」

  她劈手奪過一個屬下手中的長弓,搭上箭矢,遙遙瞄準前方的敵人,嗖地一
聲,將利箭遠遠射了出去!

  箭如流星,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飛速射向敵船,噗地一聲,直透一名站在
船頭、正在大聲下令指揮部下射箭的黑衣頭領的胸膛,但見一篷血花飛濺而出,
那黑衣頭領從船上一頭摔落水中,濺起大片的水花。

  黑衣人們大聲驚呼,射來的箭雨更是猛烈。少女卻是毫不畏懼,她手中弓揮
開,撥開雕翎,將射來的箭雨盡都打飛,一步步地退進艙房,再度張弓搭箭,從
艙房窗口射出一箭,將前方小船的黑衣人,再射一個下水,慘叫聲回蕩在水麵之
上,讓黑衣人盡都相顧失色。

  最大的一條小船上麵,一個黑衣人放聲大吼道:「賊婆娘就在�麵,我們隻
要死的,不要活的!用火箭!」

  陡聞火箭之名,大船上眾青衣人都變了臉色,惶急的目光看向少女,等待她
的命令。

  少女雖然是智計百出,可是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隻有緊咬貝齒,
怒視著外麵的黑衣人,想從他們的舉動中,判斷出他們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馬。

  十數隻小船,上百名黑衣人,一同換上火箭,點燃開來,遠遠向大船射去!

  火箭落在船頭,迅速燃燒起來。整隻大船,已經陷入了烈火之中!

  煙霧彌漫,烈焰障天!

  艙外滾滾的濃煙灌了進來,嗆得艙內諸人連聲咳嗽。少女當即下令,用艙中
所蓄清水打濕毛巾,捂在臉上,以防被煙嗆死,芳心電轉,苦思著脫離險境的良
策。

  就在她即將下令要部下們跳水逃生之時,忽然聽到在艙房外麵,慘叫聲震天
響起!

  落在大船上的箭雨,立時變得稀疏。少女心中驚訝,還怕是敵人的詭計,隨
手抄起一麵盾牌,手持雕弓開門出去,卻見形勢陡變,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黑衣
人,已經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十數條小船,不知從何處而來,遠遠圍住這一片戰場,將迅猛的弩箭,掩蓋
住了先前那數條緊緊圍住大船的小船。

  他們所使用的武器,顯然是威力強勁的軍弩,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亦能射
到敵船之上,將船上黑衣人,一個個地射下水去。

  水麵,迅速被鮮血染紅!

  少女所處的大船,就像是一個圓心,而周邊的圓周就是那些黑衣人所坐的小
船。在外麵更有新來的十幾條小船將他們團團圍住,組成了一個血腥的同心圓,
瘋狂殺戮著內圓�的黑衣大漢!

  黑衣人的頭領大聲嘶吼著,命令部下放棄進攻大船,轉而向外麵的小船飛速
劃去,一定要迅速接近敵船,與敵人拼個死活,看看他們到底是哪�來的強手,
敢在這�架梁!

  黑衣人舉起盾牌抵擋羽箭,另一些人奮然劃船,可是未曾劃出幾十丈,便大
聲驚呼,恐懼異常。這些船都在同時被人從水下鑿出了大洞,河水狂灌了進來!

  高高站在船頭、揮劍撥打利箭的黑衣人頭領心中驚駭莫明,十幾條船同時漏
水,顯然不是偶然;敵人早已在水下埋伏了潛水的水鬼,這等布置和實力,卻又
勝過本方的精心布置了!

  不待他細想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他所站著的小船,已經沈入了水下。身邊
的屬下們接連慘叫著,落入水中,渾身鮮血迸流,顯然是已經被水下的敵人下毒
手結果了性命。

  頭領驚怒交集,正要奮力劃水脫離險境,雙腳忽然似被藤條纏住一般,拼命
地將他向下拉去。

  秦淮河的河水迅速淹沒頭頂,頭領的目光透過清亮的水麵,在水下清楚地看
到,一個猙獰鬼麵,就在自己麵前,揮舞著鋒利的鬼爪,正在向自己獰笑。

  他還未曾看清這鬼麵是不是有人戴著麵具裝神弄鬼,就覺腦後轟然一聲,被
人狠狠一擊打在頭上,立即昏死過去。

  沒有了箭雨的威脅,大船上的壯丁紛紛奔逃出艙,拿起水桶,打水救火。

  當船上烈火被撲滅之後,大船中的青衣人,三三兩兩地走到船邊,看著水麵
上飄浮的大量身穿黑衣的屍體,又驚又喜,卻不知道情勢怎麼會突然變成現在這
樣。

  遠處前來救援的船隻遠遠劃來,卻不接近大船。船上的人,大都身穿素服,
也都是白布蒙麵,不肯以麵目示人。隻是他們的舉動,遠遠看去,都帶著江湖人
物的豪氣,少女舉目凝望,卻發現不似有什麼絕頂高手在�麵。

  一個青衣大漢在少女的示意下,走上船頭,縱聲大喊道:「哪�來的朋友,
救我等於危難之中,大恩定當厚報!不知可肯示以來意否?」

  那些小船上的蒙麵人,卻是恍若未聞,隻是隨便看了一下水上的屍體,便遠
遠地劃開去。倒是有一艘花船,遠遠劃來,接近了大船,船上有人朗聲道:「秦
仙兒姑娘,可肯賞光,過船一聚否?」

  船上青衣大漢,都以訝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首腦,掌管南唐情報的知事
少女絕美沈靜的臉上。

  自己這一方秘密在秦淮河僻靜水麵集會,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卻早落
入旁人算計中,不但有一群黑衣人暗施偷襲,便是這群救了自己的人,早知本方
的身份,而自己這一邊卻無人知道他們的來曆,這一次,本方可算是栽到家了。

  少女心中也在盤算,玉容上卻是一片平靜,點頭示意,先前那青衣大漢便揚
聲回答,道是敝主願前往一會。

  兩條大船緩緩接近,花船上麵,搖櫓操槳的,也都是一群身穿素服、用白布
蒙麵之人,低著頭,不敢仰視走過來的秦仙兒。

  秦仙兒落落大方,手按腰間劍柄,盈盈走過兩船間的踏板。

  眉宇間神采四溢,舉手投足中,盡顯女中英豪爽朗風範,哪有人還能看出,
她便是秦淮河上所有花船中,最出名的頭牌妓女秦仙兒姑娘?

  在她麵前,自有白布蒙麵人躬身拱手,恭敬地將她請到船艙中去。

  秦仙兒美目掃視,越看越是心驚。這條花船,嶄新嶄新,顯然是新打造的,
可是每分每毫,都與自己平素�接客用的花船別無二致。自己即將麵對的人,顯
然已經對自己注意許久,連自己的花船,也照原樣打造了一條出來,而自己對他
卻是一無所知,未曾見麵,便已落了下風。

  走到船艙門前,引路的蒙麵人打開艙門,卻不肯進去,隻是恭請秦仙兒緩步
走進,便關上了艙門。

  在寬闊的艙室中,一麵臨水,欄杆上雕著精美的花紋。可以清楚地看到,寬
廣水麵上的秦淮美景。

  四麵,擺放著多張桌案。案上都置有美酒佳肴,熱氣騰騰,顯然是剛做好不
久。

  在當中的主位之上,擺著一件樂器,卻不是瑤琴,而是一張錦瑟,與秦仙兒
常用的那張錦瑟相仿,裝飾得華麗異常,似乎還在等著她來彈。

  秦仙兒的目光,越過這些熟悉的擺設,投向在欄杆旁長身而立,麵向水麵的
那個修長背影之上,俏麗的容顏之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柔聲道:「李公
子,久違了!」

  那麵向水麵的少年緩緩轉過身來,手持摺扇,在胸前輕搖,那帶有健康之色
的微黑皮膚,英俊的容貌,炯炯有神的雙目,都不禁讓秦仙兒心頭狂跳,情不自
禁地想起那一個迷亂的夜晚,嬌靨之上,不由泛起一抹羞紅。

  少年神采四溢的目光,凝視著麵前的絕美少女,唇邊緩緩露出一個神秘的笑
容,拱手笑道:「仙兒姑娘,小生有禮了!」

  秦仙兒�起頭,勇敢地迎上那含有深意的微笑雙眸,淡然含笑道:「真是人
生何處不相逢,李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李小民摺扇輕搖,在花船艙房中緩步走動,一雙色眼,笑眯眯地打量著秦仙
兒,隻覺她比自己上次見時,更美貌成熟了幾分,想起這一定是自己的雨露滋潤
之功,才讓她有這般喜人的長勢,不由又是得意,又是自豪。

  看看少女自信的雙眸,李小民決定打擊一下她的氣焰,免得她以後在自己麵
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若再騎在自己身上飽以老拳,那對自己男性的自尊心可
是一個強大的打擊。現在自己化身為李白,不再是太監小民子,可不能再掩蓋自
己的陽剛之氣了!

  他啪地一聲,將摺扇合上,凝視著美人,微笑道:「仙兒姑娘,不知在下是
該稱你為秦仙兒姑娘,還是稱你為孟仙兒姑娘呢?」

  秦仙兒眉毛一挑,訝然看著李小民,想不到他竟然這麼輕易,就把自己隱藏
至深的身份挖了出來。

  李小民倒背雙手,在艙中漫步而行,悠悠然然道:「孟仙兒,西蜀皇家宗室
之女,自幼加入西蜀情報組織『一線堂』,經多年曆練,已升為一方知事,統領
西蜀在大唐的情報事宜。因為西蜀與大唐有盟國之誼,因此受到周相國的庇護,
在這秦淮河上,收集情報,並與大唐情報機構分享從各國客商那�得到的情報。
孟仙兒姑娘,不知道我說的可對麼?」

  孟仙兒心中訝然,自己的身份被他得知還沒有什麼,畢竟在大唐內部,知道
此事的人雖少,也未必便查不出來。

  可是自己的真實姓名,那可是加入一線堂時,便已自動消去了真名,平素隻
用假名示人。再者自己父母雙亡,現在就隻有堂中最機密的名冊上還寫著自己的
真名。難道這少年真的有通天的手段,能查到一線堂視為最高機密的名冊麼?

  默然看著麵前含笑的黝黑少年,孟仙兒心底一絲難言的情感泛起,這少年,
彷佛是一座大山般,不可逾越,給人以極端的莫測高深之感。

  看著李小民一臉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模樣,孟仙兒忽然有些不服氣,決定
打擊他一下,讓他不要這麼囂張,便緩步走到欄杆前麵,目光越過水麵,落在不
遠處自己乘坐的大船之上,悠然道:「李公子,請過來一下。你可看到船上那些
人了麼?」

  李小民一怔,好奇地走到她身邊,舉目向大船上看去。

  雖然被火箭所襲,但在盡力撲救之下,大船並沒有被燒掉太多。在焦黑的船
頭之上,昂然站立著數名青衣人,正用焦慮的目光,投向這邊,擔心自己的首領
出什麼事情。

  在那些青衣人中間,有兩個人引起了李小民的注意。其中一個,身材魁梧,
相貌堂堂,年約二十餘歲,看上去甚是英武俊美,手按刀柄,正在焦急地看向這
邊。

  另一個站在他的身邊,卻是一個極其俊美的少年,一襲青衫,更衫得他膚白
如玉,瀟灑不群,整個人便似一個白玉娃娃一般,惹人憐愛。

  李小民點點頭表示自己看見了,心中卻在思量,秦仙兒讓自己看這兩個人,
是什麼意思。

  孟仙兒悠然微笑,淡淡地道:「李公子看到那位高大英俊的青年,和俊美可
愛的少年,不知可有什麼感想?」

  李小民微一皺眉,想道:「感想?我什麼也不想。不過是兩個男人,有什麼
看頭?咦,她這麼說,敢不是和那兩個人有什麼瓜葛麼?」

  想到這�,李小民心中大急,眼中凶光閃爍,已經是動了殺機。暗自下令鬼
衛們準備好,隻要自己心念一動,立即把那兩個人的腦袋砍下來!

  孟仙兒凝神注意著他的表情,輕咬嘴唇,微笑道:「這兩個人卻是我為李公
子準備的。李公子喜歡哪一個我便安排他來服侍李公子,與李公子共度春宵!」

  這一句話,如晴天霹靂般,重重砸在李小民的頭上,震得他向後退了兩步,
張開大嘴,呆呆地看著孟仙兒發怔。

  孟仙兒強忍笑意,卻還不肯放過他,善解人意地微笑道:「我知道李公子喜
歡男人,不知道在這兩個人當中,是喜歡乖巧俊美的那個,還是喜歡孔武有力的
那一位?」

  李小民再也忍受不住,噗通一聲單膝跪地,伏地幹嘔起來。孟仙兒卻是掩口
而笑,一雙妙目,含笑打量著他,欣賞著他的悲慘形象。

  嘔了半天,李小民卻因今天沒吃晚飯,什麼也沒嘔出來,�頭看看孟仙兒正
彎著腰,好奇地打量著他,不由大怒,跳起來用袖子抹抹眼淚,叉腰怒視著這清
雅佳人,大爆粗口道:「你老母!你老公就算是喜歡走旱道,也絕不走男人……
嘔!要走也得走你的!」

  聽著這等粗鄙之言,孟仙兒被罵得滿臉泛紅,當即挽起袖子,撲過來就要報
以老拳。

  看著清秀佳人化身為野蠻女友,李小民自然能不能坐以待斃,正要一拳將她
打翻,忽然轉念一想:「那邊的幾個家夥還在看著這邊,要是讓她的手下看見,
過來打群架,就沒意思了!」

  心念電轉,李小民決定實行戰略撤退,腳下一滑,飛速退後,在艙室中大步
狂奔,兜了個大圈子,轉到主位桌案旁,伸手推開艙室的後門,鑽了進去。

  孟仙兒無端挨罵,當然不肯放過他,飛奔進來,將他堵在屋�,挽著袖子嘿
嘿冷笑,正要按倒他狠扁一頓,突然看到屋�的陳設,不由一驚。

  在�麵,卻不是與她原來花船完全一樣的放著梳�台和各種樂器,隻有一張
大床,上麵鋪好了錦被,像是等人來睡的樣子。

  看她站在門口發怔,李小民這回倒是挽起了袖子,咬牙冷笑著,撲上去攔腰
抱住孟仙兒,用力便丟在了床鋪上麵,然後自己飛身撲到她的身上,一用力,便
把她的腰帶扯了下來。

  孟仙兒大驚,用力反抗,卻還是擋不住他的巨力,被李小民按住雙手,趴在
身上壓住她,嘴唇在她玉容上亂親,雙手伸進衣衫,到處摸弄。

  孟仙兒驚叫連聲,卻被李小民早布下禁製,根本無法喚手下來幫忙。感覺著
那一雙魔手在身上亂摸,逐漸摸到緊要之地,不由大羞,慌忙叫道:「不要,快
住手!」

  李小民才不會住手,回道:「住手?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你敢汙蔑你老公,
今天老公就要走走你的旱道!」

  配合著他狠話,他的手做出了相應的動作。孟仙兒感覺著玉體遭襲的部位,
羞得淚水都流了出來,卻已被他弄得渾身酥軟,無力反抗,眼看著就要再次被他
所辱之時,忽然福至心靈,放聲叫道:「李公公!」

  李小民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從她解開的酥胸前�起頭來,口中吐出乳珠,
呆呆地看了她半晌,費力地吐出了一句艱澀的話語,道:「你在叫……老公,是
不是?」

  孟仙兒羞紅滿頰,趁機掩住衣襟努力保持著翩翩淑女風度,幽幽笑道:「我
是該叫你李公子,還是叫你李公公呢?」

  李小民靜靜地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坐起來將她抱在懷中,湊到她頸
間輕吻著,微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孟仙兒輕輕嬌喘著,見他雖然還是將手伸進衣衫,在自己酥胸處毛手毛腳,
卻不再強行施暴,芳心稍定,按住他的手,微笑道:「這個不難。李白當初是和
陳德修一同出現的,而李白遭襲的地點,也是陳德修買來的宅院,由此可見,李
白與陳德修一定有很深的關係。」

  李小民點頭道:「對啊,可是那又說明什麼呢?」

  孟仙兒眯起眼睛微笑著,平靜地分析道:「能讓酒樓大老板這般賣力氣巴結
的,自然與他有深厚的交易往來。而陳德修的幕後老板,就是當前朝中炙手可熱
的李公公李小民,這一點,許多人都知道。」

  李小民又點頭道:「是又怎麼樣?還有什麼別的根據嗎?」

  孟仙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微含歉意,柔聲道:「上次我以為你喜歡龍陽
男風,卻是錯怪了你。後來我將那兩位公子的相貌畫出圖形,仔細查詢過了,原
來是當朝兩位公主,女扮男裝,顯然與你關係深厚。而真平公主還多次出宮,與
你幽會,顯然是你以李白的身份,將她也瞞過了。」

  李小民奇道:「可是說這麼多,還是不能證明我就是小民子啊?」

  孟仙兒微笑道:「你卻不知,我們在你的宅院附近布下眼線,曾經報知我們
道是看見李白走進去,後來出來的卻是李公公,等了好久也未見李白再出來,兩
相對照,要猜出來也就不難了。」

  李小民恍然點頭,心�暗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沒有設下
遍布全城的鬼情報網,倒是沒有打探出這件事來。這女孩倒也夠聰明,這都猜得
出來。」

  他想了想,忽然笑道:「你好像忘了,我雖然和小民子相貌相似,可是他卻
是一個太監啊!而且那一天,你親眼看見我和小民子一起出現在花船上,若我們
是同一人,怎麼會出現在一起呢?或者說,我和小民子是同胞兄弟,更為合情理
一些?」

  孟仙兒微笑搖頭,柔聲道:「不是的。李白從那天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管我們怎麼查詢,也再查不到這個人的下落,就象他的來曆根本查不到一樣。
以一線堂的實力,若是查不到這人,定然是這人本就不存在。」

  「因此,我才確定你就是小民子的化身。而同時出現兩人,這也不難,誰都
知道李小民仙法出眾,若造出一個身外化身來,在仙家看來,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情。而你在宮�做太監的事,以你的本領,想要欺瞞過去,不過是舉手之勞,不
是嗎?」

  李小民暗暗佩服,抱住她親吻撫摸,笑道:「猜得對,給你個獎賞,先親個
嘴吧!」

  孟仙兒被他吸吮著口中香津甜唾,吻得渾身發軟,勉強推開他,羞紅著了臉
道:「不要胡鬧!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李小民隨口說了自己的來曆,反正這樣的來曆已經說慣了,說些真的假的別
人又不知道。

  說完,他忽然一笑,神秘地道:「你什麼都知道,可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什麼
來曆麼?」

  孟仙兒蹙起娥眉,道:「大概便是北趙與陳國派來的人,生怕我大蜀與南唐
聯手,共攻陳國。因此先想辦法斬殺了我,讓我大蜀沒有人與周相國聯係聯盟之
事,再以此來挑撥兩國的關係。隻恨那些人藏得太嚴密,我用盡手中的力量,還
是不能查出他們到底藏在哪�。這一次會議,又如此嚴密,誰知他們卻知道了,
暗施偷襲,若非你來了,隻怕我們要全數覆滅在這�!」

  想到驚心動魄處,孟仙兒不由感激李小民出手相助,摟住他的脖頸,在他唇
上輕輕一吻,自己倒害羞,將玉麵埋在他頸間,含羞不語。

  被她主動送上香吻,李小民心懷大暢,也就不再計較她汙蔑自己愛走男人旱
道的惡心事,抱著她站了起來,替她整理好衣衫,笑道:「別擔心,你們一線堂
的內奸,我替你抓出來!」

  孟仙兒芳心一驚,跟著他走出艙門,看他站在宴會廳中,伸手拍擊,喝道:
「把內奸帶上來!」

  艙門打開,幾個白衣蒙麵人將一個青衣人推了進來,躬身施禮,侍立一旁。

  這些蒙麵人,卻是李小民暗中放在金陵郊外的私兵。因為這次幫助孟仙兒,
不能動用官軍的力量,他便將自己訓練許久的私兵帶了出來,用上自己偷偷買來
的軍弩,給他們一次實戰訓練的機會。

  那個青衣人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癱在地上,連聲哀呼,�頭看到孟仙兒,
哭泣央求道:「小姐,冤枉啊!屬下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出賣組織的事來!」

  早在這人被推進來時孟仙兒便是大驚。此人卻是堂中一名骨幹,名叫席平,
在金陵城中,建立了許多情報線路,也算得上勞苦功高。誰知他卻是內奸,實在
令人料想不到。

  別的青衣人也被李小民的屬下從大船上請了過來,走進艙門,卻見孟仙兒頭
發蓬亂,衣衫不整,而席平被捆在地上哀哭,不由都是一驚,按劍看著李小民,
暗自警戒。

  看著他們奇異的目光,孟仙兒臉上一紅,慌忙跑回艙室,整理了頭發和衣衫
出來,努力保持著上司的威嚴,看向席平,冷然喝道:「席平,你和北趙、陳國
如何勾結,還不如實講來!」

  席平叩頭痛哭,隻道自己忠心耿耿,如何會做這等惡事!

  而李小民挑撥離間,顯然是心懷惡意,隻求小姐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旁邊的幾個青衣大漢,也都滿腹狐疑,拱手上前,請孟仙兒查清事實,再作
處置。

  孟仙兒也沒有什麼證據指證席平是內奸,看他哭得哀痛,倒有些半信半疑起
來,舉目看向李小民,希望他能說幾句話。

  李小民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拍一拍手,自有一個白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卷文書
來,恭敬地呈到孟仙兒手中。

  孟仙兒打開一看,花容陡變,仔細查看半晌,用力將文書丟在席平麵前,怒
道:「席平,你還敢狡辯!這就是你寫給北趙細作的投順書,分明是你的親筆,
還印著你的手印,你又如何說!」

  席平低頭一看,嚇得目瞪口呆。這投順書分明是北趙間諜組織首領放在最隱
秘處的,如何會落到李小民的手中?

  艙門打開,幾個白衣人將一身水濕的黑衣人首領押了進來,逼著他跪在地上
上稟道:「主公,這賊子嘴硬,什麼也不說!」

  李小民�頭看了那人一眼,隨意地笑道:「不說就不說,他不過是陳國派在
大唐的情報組織頭子,這次和北趙聯手,想滅了一線堂在金陵的勢力,以免他們
和周相國聯手,找出他們的秘密基地,將他們一網打盡。反正他知道的,我們也
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們知道得更多。就把他和他手下活著的,都交給一線堂
各位好漢處置好了!」

  幾個白衣大漢掐著兩個人的脖子,提著他們到大船上去。眾青衣人慌忙躬身
道謝,眼中滿是欽佩感激之意。

  雖然被人感激是好事沒錯,可是一看到那兩個俊美青少年,李小民還是一陣
惡心湧起,退後兩步,幹笑道:「哪�哪�,此許小事,不足掛齒!我們還沒有
把敵人一網打盡,算不了什麼!」

  為了躲開孟仙兒為他準備的這兩個美男,李小民急尋脫身之計,拉住一旁的
孟仙兒,幹笑道:「事不宜遲,我們兩個,現在就去把敵人的秘密基地挑了,把
�麵的人,一網打盡!」

  他不由分說,攬住孟仙兒的纖腰,也不顧她羞憤掙紮,縱身一躍跳出欄杆,
施展出登萍渡水的工夫,腳尖在水麵上一塊塊散落的木船碎片上輕輕點上幾下,
迅速遠去,隻留下瀟灑飄逸的背影,讓那些目瞪口呆的青衣大漢們瞻仰。


             第二章 諜界仙子

  金陵城北,郊外鄉村,一處大宅院內。

  一個黑衣老者,在堂上走來走去,心中焦灼,無可言喻。

  這一處宅院,便是北趙設在金陵城的間諜機構的總壇,而這位老者,乃是當
地一位有名的士紳,誰也不知道,他是北趙派來的間諜,掌控北趙在本地的情報
工作,已經潛伏在金陵幾十年了。

  今天的行動,乃是他與陳國駐金陵的間諜組織頭子合力策劃,並派出好手一
同行動,差不多可以算是傾盡實力,若不能將一線堂一舉殲滅,反遭其反噬,那
時的損失,可就大得難以估計了。

  正在焦急地等待著行動組發來的消息,圍牆外麵忽然傳來守衛們驚慌的大聲
詢問,緊接著,幾聲慘叫傳來,聽得老者心驚膽戰。

  他慌忙出門去看,卻見在庭院之內,一群守衛已經聽到了外麵的慘叫聲,都
拿刀弄劍,警戒起來,正準備打開大門去看,忽然聽到一聲朗笑自頭頂傳來,都
�起頭,向上方看去。

  在圍牆外麵的大樹上,一對俊美男女帶著優雅的笑容,昂然而立。

  英俊得不似凡塵之人的少年,手挽著身旁美女的纖腰,站在高高的樹枝頂端
上,身子隨著顫動的樹枝上下起伏,清風襲來,吹動他們淡雅的衣衫,這一對男
女,顯然如此飄逸不群,令人望而心折。

  侍衛們舉刀向空,驚慌大喊起來。

  老者也大聲喝道:「結劍陣,準備迎敵!」

  守衛們慌忙在院中奔跑,正在結成陣勢之際,那一對俊美男女,已經飄然殺
到!

  就象踏著清風,少年挽著同伴纖細腰肢,飄飄然自空中落下,手中長劍劍刃
狹窄,晶瑩透亮。映著陽光微微一晃,散出萬道晶光,晃得眾侍衛睜不開眼睛。

  少年人在空中,長劍已經飄然刺出,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飄逸至極,嗤地
一聲,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線條,輕輕刺入了一個侍衛的咽喉,隨即拔起,帶
起一篷血箭,射落風中。那侍衛連慘叫都不及發出,人已軟軟地在風中倒下,身
上侍衛長衫被清風吹起,彷佛配合著少年的動作一般,帶著一股淒涼的美感,倒
地而亡。

  旁邊那美女年紀似是比少年稍大一些,亦是美得如同天外仙子一般,手中長
劍揚起,在風中輕輕揮動,劍尖掠過一個侍衛的脖頸,那侍衛亦未能發出一聲慘
叫,便整個人向旁邊撲去,鮮血飛濺,在空中劃過一道鮮紅的軌跡。

  少年的手,依然搭在少女的纖細腰肢之上,挽著她,如清風般在眾侍衛之間
穿行,晶瑩長劍隨風飄舞,在空中東刺一劍,西劃一招,雖若風中落花般零亂飄
灑,卻帶著一種淒涼的美感,將一個個侍衛的咽喉劃開,鮮血如散落殘紅,在風
中四麵濺落。

  彷佛感應到他的飄逸清靈,少女的劍法,亦比平日更飄逸了許多,配合著他
的劍招,長劍四麵刺出,帶起片片鮮血飛濺,當這一對少男少女闖過劍陣之時,
所過之處,侍衛們的屍體,已經倒臥了一地。

  他們的身法雖然飄逸瀟灑,動作卻似慢實快,而少年腳下所用步法,也甚是
奇特,邁著有節奏的步伐,彷佛合著音樂節拍一般,攬著少女在劍陣中穿梭,眾
侍衛雖看得清楚,卻躲閃不開,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揮劍斬殺同伴,卻毫無辦法,
甚至連一招都遞不出。

  清風中,鮮血四麵飛濺,合著侍衛們倒地之聲,噗通作響,這一對俊美男女
微笑回身而立,還能站立的眾侍衛的臉上,已經個個麵無人色。

  黑衣老者臉色慘白,身子晃了兩晃,凝視著這一對少男少女,點頭慘笑道:
「秦仙兒,還是你厲害,居然在金陵一線堂中,還埋伏了這麼一個絕頂高手!我
派出去的那一支行動隊,現在也都覆亡了吧?」

  孟仙兒點頭微笑,不由向身邊少年投去感激的一瞥,淡然道:「事已至此,
閣下還有什麼可說的?不如束手歸降,還可保殘軀,以免不幸!」

  黑衣老者慘笑道:「嘿嘿,我乃大趙人氏,受皇命居於金陵,建立了龐大的
情報組織,為大趙立下了赫赫功勞,誰知卻落於你手,你以為我會投降苟活麼?
隻可惜我多年英雄,一朝英名盡喪!不過,你放心,我雖然死了,金陵的情報組
織,卻依然還能存在,會與你南唐西蜀,繼續抗衡下去!」

  孟仙兒臉色一變,沈聲道:「原來你想以死保住組織的秘密,看來,倒是失
敬了!」

  黑衣老者手掌一翻,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架在自己喉間,微微有些得意地慘
然冷笑道:「我苦心經營多年豈是那麼容易便會讓整個組織淪於危境的!今天,
我雖然死於此地,大趙之人,遲早會替我們報仇雪恨!」

  站在孟仙兒身邊,悄悄在她纖腰上揩油的少年突然「啊」地大叫一聲,仰麵
向天,叫道:「我想起來了!你說的北趙情報組織,就是這上麵的人吧?」

  他伸手到懷中,掏了一本小冊子出來,翻開第一頁,大聲念道:「陳羅申,
黃葉,談宋明……」

  黑衣老者的臉,突然扭曲起來,眼睛從眶中暴出,恐怖的目光死死盯著少年
手中的名冊,嘶聲道:「你,你怎麼會有我們組織的名冊?」

  �麵所念的姓名,第一個就是他的名字,而另外兩個,卻是金陵北趙組織的
另兩個大頭目,隱藏極深,待他死後,黃葉便會接過他的位置,帶領剩餘的情報
人員,繼續為北趙傳遞情報。

  這二人的名字,乃是一大隱秘,便是院中侍衛,也不可能知道。而談宋明更
是隱伏多年,已經做到了南唐吏部侍郎,在南唐秘密發展了大批情報人員,其中
不乏朝廷官員,都與他單線聯係,成為金陵情報組織中的一大派係,便是老者陳
羅申,也不能得知他手下情報員的名字。

  麵對老者的詢問,李小民得意洋洋地道:「哈,說起來也沒什麼,前兩天的
夜�子時,我一個手下發現有人在地上挖洞,以為他在埋什麼金銀財寶,就好奇
跑去看,結果看到他在埋什麼小冊子,用油布包起來放在瓦罐�麵,還一副鬼鬼
祟祟的樣子,那模樣簡直比鬼還象鬼!」

  「我那手下就好奇啦,雖然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挖開地麵,不過他可以找頭領
幫忙啊!那個頭領就去把瓦罐挖了出來,本來以為是誰偷稅漏稅用的帳本,誰知
送上去一看,我手下管情報的大頭目覺得挺重要的,就送到我這�來啦!」

  恐懼的目光死死盯著李小民手中揮舞的小冊子,老者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
來。

  這個小冊子,是他大前天夜�,在另外一處秘密基地,悄悄埋在地下的。做
得十分隱秘,而且那個院子外麵還有大批侍衛看守,怎麼會有外人進來?而且以
自己的耳聰目明,若有人在旁側,便是呼吸之聲,自己也能聽得到。難道說,偷
窺之人,功夫竟然高到這種程度,已如同鬼魅一般麼?

  就在他的心髒狂跳,幾乎不能負荷之時,李小民又掏出另外兩本小冊子,得
意地笑道:「你那本算什麼,我這還有兩本,是從黃葉和談家拿來的,你說的那
些人,不管是你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在這上麵都有名字!回頭就把他們都請來,
讓他們和你住一間大屋子,好好聯絡一下感情,你說好不好?」

  老者哪還能說得出話來,臉上的肌肉已經扭曲得不似人形,死死盯著這俊美
無比的恐怖少年,口中荷荷作響,已經是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侍衛,也都麵如死灰,呆呆地看著那邊對峙的三人,就算再傻,也知
道北趙情報組織這次是一敗塗地,就要被人一網而空了。

  瘦軀狂顫半晌,老者終於舉起幹瘦雙手,揮舞著鋒利匕首,用盡渾身的力氣
嘶聲狂叫道:「兄弟們,我們大趙男兒絕不能束手待斃!就算我們都死在這�,
也得殺了這兩人,絕不能讓組織的機密,流傳出去!為了那些隱伏的兄弟們,殺
啊!」

  聽到這淒厲的呼喊聲,剩餘的十餘名侍衛臉上都現出慷慨悲壯的毅然之色,
揮舞刀劍,放聲狂呼,大步向那一對男女衝去,便要以己之血,濺於五步之內,
換取那二人的性命!

  李小民搖頭歎息,連劍也不揮一下,隻是用看死人的目光,淡然看著率眾衝
來的黑衣老人。

  狂風襲來,霎時便將那些大趙男兒卷入其中。風勢中,似有鋼刀利劍,以肉
眼看不到的詭異角度迅猛劈落,奔來的大漢們,身上陡然血箭狂噴,慘叫著向前
猛衝,卻再保持不住身體的平衡,轟然撲倒在地,在李小民的麵前,橫七豎八,
趴了滿滿一地。

  大趙的慷慨男兒們掙紮著,喃喃怒罵著,卻再也無力氣爬起,即使死死撐著
身子,爬起一半,仍是一頭栽倒,氣絕身亡。鮮血從他們的身上汩汩流出,將地
麵染得一片殷紅。

  黑衣老者撲倒在李小民的腳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起頭,看到的,卻是那
少年正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在那俊美無匹的臉上,一抹神秘的笑容,緩緩蕩漾
開來。

  少女的香閨之中彌漫著淡淡的幽香,混雜著淫靡的氣味,嬌喘聲,呻吟聲,
輕輕響成一片。

  在精美的牙床之上,美若天仙的少女一絲不掛,麵朝下趴在床上,扭頭恨恨
地看著旁邊的俊美少年,輕咬嘴唇,顫聲哽咽道:「你這個壞東西!先不管人家
反對,硬在前麵來了一次,又強行采了人家的後庭還不夠,連薇兒也不放過!要
不是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氣,非一頓亂拳打死你不可!」

  在她身邊,一對金童玉女,正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抵死纏綿,那俊美少年,
抱著懷中少女雪白苗條的嬌軀,顫聲歎息道:「好舒服!怪不得會有那麼多同性
戀……呸呸呸,真惡心,不該說這個詞的——不過薇兒比你可有忍耐能力多了,
你看她,不但不象你剛才那樣哭哭啼啼地喊痛,還很舒服的樣子,根本就是天生
適合做這個的嘛!」

  他身下的少女,眼神迷亂,扭著頭嬌聲呻吟,雪白粉嫩的身子被他緊緊抱著
上下撫摸,顫聲道:「公子,你好厲害!你和那位公子,也是這樣做的吧?怪不
得你們喜歡,原來,真的好舒服!」

  李小民一怔,幹笑道:「她?她可不喜歡這樣的姿勢,不過下次我們可以試
一試……可是李白已經回蜀地去了,等他回來,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合適。」

  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也不再管別的事,隻是繼續向薇兒玉體進行瘋狂
進攻,直到這第二次初經人事的少女不禁撻伐,再度在極樂中昏死過去,李小民
才轉了目標,抱起孟仙兒,便要和她再度雲雨起來。

  孟仙兒嫌髒,不許他再做,可是架不住李小民軟磨硬泡壓上她的嬌美玉體,
將她一雙美腿架在肩上,眼看就要霸王硬上弓,嚇得她花容失色,隻得流著羞辱
的淚水,允許他從後麵來,不許再把前麵弄髒了。

  李小民倒也不介意,反正這樣會更舒服一些,抱著孟仙兒,一邊交歡,一邊
閑話家常,在少女雪雪呼痛的嬌吟聲中,開始和她談情說愛。

  直到天仙般的少女痛得淚流滿麵,李小民才和她交歡完畢,從後麵抱著她,
伸手向前,在她高聳玉峰、平坦小腹和酥滑玉體上到處撫摸,口中甜言蜜語,心
中卻是大快:「哼,你汙蔑老公愛走男人旱道,該有此報!」

  感覺著他仍停留在自己體內的東西似有恢複雄風之勢,孟仙兒心中惶急,連
忙找些話來,岔開他的思路道:「公子,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來曆的?就算你知道
了我們一線堂的秘密,卻不應該連我的名字也探聽出來啊!」

  這個疑問,在她心中已經好久,一直未來得及問,現在提出來,回頭看著他
緊貼在自己腦後的俊俏容顏,疑惑不已。

  李小民微一沈吟,抱著她坐了起來,拉過錦被,先將薇兒赤裸雪軀蓋上,又
拿了一條被子,被自己和孟仙兒整個圍在�麵,密不透風。

  背靠著牙床邊覆蓋著絲幔的牆麵,李小民在滿腹狐疑的少女臉上輕輕一吻,
微笑道:「吉先生,可以現身了!」

  一道微風自解開禁製的房門外飄了進來,在床前,緩緩現出了一個老人的身
形,翻身跪倒在地,叩頭恭敬地道:「主人在上,受老奴一拜!」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孟仙兒訝然驚呼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床前拜倒的老人,
顫聲道:「師父,真的是你?」

  她早在懷疑,自己的真實姓名,除了接引自己進入一線堂的恩師知道之外,
就再無人知曉。可是師父已經在一年前,便已在一次行動中意外身亡,因此才讓
她坐上了金陵知事這個職位。現在突然現身於此,讓她如何不驚駭欲絕?

  李小民笑道:「免禮,起來吧!說起來這位還是你的徒兒,你向她拜,她可
承當不起!」

  老人緩緩站起,看著床上蓋著錦被的少男少女,臉上現出複雜的神色,低下
頭,輕輕歎息了一聲。

  孟仙兒這才相信是自己師父來了,在這般羞恥的交合情況下被他看到,雖然
有錦被遮掩,仍是羞得無地自容,抱著錦被掩麵哭道:「師父,你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還會在這�出現?」

  老人低著頭,恭敬地道:「回稟主母,老奴自一年前化為鬼魂之後,飄蕩無
依,因是凶死,在大限未滿之前尚未能投胎轉世。幸得主人出現,救老奴於苦海
之中,並恩賞老奴做了屬下情報官一職,與眾位同僚一起,掌管金陵情報工作。
現在,老奴已將前塵往事一概忘卻,隻是忠心於主人,能為主人做一點事,於願
已足。」

  孟仙兒驚駭不已,還要再問,李小民卻點頭笑道:「好了,閑話以後再說,
你先下去吧。金陵城的情報工作,以後就由你主管,平時常和仙兒聯係,她要什
麼情報,你給她就是。還有,去告訴你的頭領,就說我發了話,要他教一些修煉
工夫給你,要適合你這個年齡段的新鬼修煉的!」

  老人麵露喜色,躬身道謝,恭敬地緩緩退下。

  看著他的身形消散在門口,孟仙兒心中大慟,撲在李小民懷中,嚶嚶哭泣起
來。

  李小民撫摸著她柔滑的青絲,柔聲安慰。又拍著胸脯滿口打包票,道是以後
在金陵城得到的情報,不管是關於陳國還是北趙的,一定和她分享,要她可以拿
回去交給西蜀一線堂的主管,這才哄得她破啼為笑,趴在他懷中輕輕啜泣。

  蹙著蛾眉,忍著殘餘的疼痛,孟仙兒伏在李小民赤裸胸膛前,嗅著他身上濃
烈的男子氣息,心�暗暗想道:「和他在一起也還不錯,至少北趙和陳國的情報
機構已經徹底鏟除,而且以後的情報工作也不用再擔心了。隻是,這個壞家夥,
喜歡從後麵來,弄得人家那麼痛……」

  想到這�,少女嬌美容顏悄悄地紅了起來,張開貝齒,恨恨地在他的胸膛上
輕輕地一口,咬了下去。

  安南將軍李小民,再度立下大功,一舉破獲了北趙設在金陵的間諜組織,逮
捕了以吏部侍郎談宋明為首的大批北趙間諜,這一功績,再度震動朝野。

  雖然他是依靠部下的偶然發現才找到線索,破獲了這一龐大間諜組織,但是
身為主官,立下如此大功,亦不能不賞。

  為了嘉獎他的功勞,周皇後再度下旨,厚加賞賜,並委以九城兵馬司副都統
的重任,可以有權調動兵馬司下屬的衛戍軍中的幾支;加上他原來在禦林軍的職
位,整個金陵城內,倒有近三分之一的兵馬,可供他調遣。

  朝中文武百官,無不羨慕異常,隻恨自己部下沒有這麼幸運的小子,不能讓
自己也跟著立下這一場大功勞。每天�,也隻有跑到李小民那�道賀送禮,恭賀
他升官發財,在伯爵府大宴席每天�飲酒作樂,看著那一群美貌少女載歌載舞,
醉中果然是快樂無比,隻恨李公公過於小氣,霸著那麼多花季少女,卻不肯送幾
個給眾人嚐嚐鮮,和他在錢財上的慷慨大相徑庭。

  而偶然發現線索,導致破獲北趙間諜組織的親兵何大牛也獲得了厚賞,還連
升數級,已有了七品的武將官銜,被一眾同僚整天灌得暈暈乎乎,走路都得扶著
牆走。還好他雖然有點傻頭傻腦,倒還十分聽話,不肯貪杯誤事,牢記著主公的
叮囑,就算醉死了,也不能把這件事的真相說出來。

  雖然升了職後,公事繁忙,但在眾多聰明才智超人的鬼魂幫助之下李小民除
了在宮外的公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之外,還能有時間進宮去撫慰幾位相好的皇妃,
有時還能在長平公主的寢宮中,與她和她年輕美貌的姑姥姥同床共枕,有時還加
上聽琴,一龍三鳳,快樂至極。隻恨秦貴妃還不知此事,不能加入進來,一門三
代,攜手尋歡。

  對於當初偷窺自己的變態,李小民本著治病救人之心,已不再記恨,反而以
德報怨,耐心指點她的靈力修煉。在他的仙法幫助和元陽大補之下,黛兒的修煉
進境一日千�,既感激他從獨角鬼手中救了自己,又每日�在陰陽雙修之中升仙
無數次,對李小民已經是死心塌地地忠實。

  不管李小民要她做什麼樣羞恥之事,跪在地上含吮舔咂或是觀音坐蓮老漢推
車等姿勢,也都是含羞照做,惹得李小民對她大為憐惜。仰天躺在床上,看著嬌
弱少女騎在他的腰間,狂蕩地上下晃動靈體,帶給他親密無間的柔滑觸感,不由
悶哼一聲,將濃厚的元精噴灑在急需男子元陽進行修煉的少女的靈體之中。

  另一位鬼美眉,也常來他在宮中的住所,與他一同陰陽雙修。而月娘也不肯
落後,常一同服侍著他,三人共同勤奮修煉。在長期的勤學苦練之下,月娘、風
姨與李小民互有助益,靈力大進,比之從前的修煉進境已不可同日而語。而二女
又冰雪聰明,幫助李小民處理各種事務,已隱然有領袖群鬼之態。

  隻可惜霜姨還是那樣冷冰冰的,對自己的主人也不假以辭色,弄得李小民不
知咽了多少口水,咬牙發誓,一定要每天多做運動,拼命幫助風姨靈力大進,讓
她看得眼饞,心甘情願送上門來才行。

  金陵城郊外,距城十餘�的一處莊院之內,四麵已布下禁製以防鬼魅入內。

  丹陽王李熊站在秘室之中,倒背雙手走來走去,麵籠寒霜,冷冷道:「李小
民這狗奴才,竟然爬得這般快,連九城兵馬司的兵權也搶去了一半,那些阿貓阿
狗也都前去依附,若再這樣下去,隻怕會對我們的大計,有很大影響!」

  南唐右相錢鬆,巍然端坐在旁邊一把太師椅上,手撫長須,沈吟道:「看起
來,周皇後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所以才這麼�舉這奴才,準備用他的力量,來
對抗我們了。」

  旁邊坐著一個白白胖胖的武官,卻是那九城兵馬司的都統莫尚籌,他插口說
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收買這小子,或者是用仙人跳,逮他個正著,逼著他
替我們幹事?」

  話一出口,忽然想起,自己就是被錢鬆設下仙人跳,逮個正著,這才沒辦法
替他們賣命的,不由臉上一紅,收住了口。

  錢伍林坐在一旁,聽得惱怒,冷笑道:「你以為他象你一樣,這麼容易就上
鉤!難道你忘了,他是個太監,不男不女,你設什麼仙人跳,會有點用嗎?」

  莫尚籌紅著臉,爭執道:「太監不好色,好財總會有吧?我們隻要多送錢,
怕他不要嗎?」

  錢鬆搖頭道:「不容易。這小奴才南征之時將巨山賊寇的財物,貪墨無數,
隻怕我們送的錢少了,他看不上眼。現在看他揮金如土的模樣,也不見得有多愛
財,隻怕沒有什麼作用。」

  莫尚籌也不敢與他爭論,隻是歎息道:「財色他都不愛,難道我們就拿他沒
有辦法了嗎?據我看,咱們還是請了陰山派的仙師,暗地下手,結果了他,就不
怕他動什麼手腳了!」

  錢鬆又搖頭道:「我去問了東魍子法師,他隻道法力未複,未必便能一舉成
功。而陰山派眾法師又一直不來,實在讓人焦慮。」

  李熊怒道:「這群陰山派的家夥,整天拖延著不來,說什麼重傷未愈,若是
他們要養傷一百年,難道我們還得等上百年不成?現在周皇後垂簾主政,周泰那
老東西在周皇後的幫助下,勢力漸增,加上秦援部下眾將,又多了這麼一個依附
他們兩派的狗太監,再這麼下去,就算我們暗殺了李照李煦,周皇後還是能掌管
朝政。」

  「隻恨那狗太監用妖術護住皇宮,就是幽冥煞王也傷不了宮中人分毫!等父
皇百年之後,周家再找一個傀儡皇帝來聽他們使喚,我們的圖謀,就要化為泡影
了!」

  說到此處,眾人俱都麵色凝重,沈思不已。

  半晌之後,錢鬆忽然用力擊案,喝道:「罷了,此事宜早不宜遲,趁那小狗
未曾在軍中站穩腳跟,我們先動手就是!隻要奪了朝政,那小狗又能翻起什麼波
浪來!」

  錢伍林精神大振,跳起來叫道:「伯父說得好!隻要伯父一聲令下,小侄定
帶領三萬禦林軍將士,殺上龍庭,斬了周秦二家上下人等,護吾主登基為帝!」

  李熊聽得心頭大快,嗬嗬大笑,彷佛自己真的已經當上了皇帝一般。

  莫尚籌卻是滿臉憂色,顫聲道:「可是金陵城外大營中有禁軍十二萬,其中
大半將領都是秦家的派係,若是不肯聽我們的,那該如何是好?大營距城不過數
十�,若直接趕過來,我們的軍隊,恐怕敵不過那支百戰悍兵!」

  錢鬆冷冷一笑,沈聲道:「此事我也問過東魍子仙師,他說道,若要控製那
些將領,也不十分為難。」

  眾人聽得精神一振,慌忙拱手請教。

  錢鬆撫須嗬嗬大笑,沈聲道:「此事事關重大,還需要爾等前去搜集一應物
事,爾等可附首過來!」

  幾顆腦袋,同時向錢鬆那邊湊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凝重之色。

  待得錢鬆低聲說完,眾人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又是興奮,又是懼怕,
雖對那東魍子的厲害忌憚不已,卻也知道,自己這一方,此次是勝券在握了!


            第三章 太子妃的風情

  大唐皇後的寢宮之內,裝飾得富麗堂皇,精美至極,足令人讚歎驚訝不已。

  一位儀態萬方的絕美麗人,身穿金銀絲線繡製得精美至極的皇後華服,端坐
在寢宮大殿之內,美麗的玉容之上,一片平靜,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皇家威嚴,令
人不敢仰視。那般高貴無比的氣質,更是無人可以摹仿得來。

  在她身邊,美女環繞,一個個清秀宮女,捧著宮扇、如意、茶盤、水果,小
心服侍著她。

  在她的麵前,坐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婦,看上去約十五六歲的模樣,正在以
袖拭淚,向她哭訴道:「母後,太子殿下他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麵,就顧著看
那些禁書,也不理臣妾,臣妾擔心這樣下去,他會出什麼事情!」

  當朝最尊貴的女子,美麗至極的周皇後微蹙娥眉,歎息道:「小照這孩子,
一看起書來就是不要命!那些禁書不是都被封了嗎,怎麼他還能弄得到?」

  太子妃韋氏掩麵泣道:「雖然是被父皇禁了,可是不知道在哪�還悄悄地流
行著這些禁書,而且越出越多,太子殿下他派人從外麵高價買來,然後就把自己
關在屋�悶看,一邊看還一邊傻笑,就像是……」

  她沒有敢說下去,若說出太子象傻子瘋子,周皇後自然不會高興。

  周皇後卻已會意,蹙眉道:「這些書,終究是封不幹淨的。不如找些人,也
寫一些給他看,隻要不太出格,也就可以了。至於小照那�我會派人去訓導他,
你不必擔心。他也隻是沈迷一陣也就好了。待得皇上氣消了,我去求個情,讓他
解除禁足,讓他和小煦出去打獵,散散心,自然不會再沈迷於那些禁書之中。」

  韋氏含淚點頭,忽然聽到門外宮女來報,道是李公公前來請安了。

  因為聽到是宮�的公公,韋氏也沒有回避,反正她的太子府中也有許多太監
服侍。不過想起這位李公公的許多傳奇事蹟,韋妃還是不由得好奇,一邊拭淚,
一邊偷眼觀瞧,想看看這位李公公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這一天,李小民是象往常一樣,照例來給周皇後請安,以感謝她對自己的栽
培提拔之恩。待得在周皇後這�請過安後,就要去秦貴妃那�請安,順便弄得她
升仙幾次,以報答她一向對自己的照顧撫慰。

  聽到�麵周皇後傳喚,李小民盡量目不斜視地走進屋子,道:「臣李小民,
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鳳體康泰,萬壽無疆!」

  聽著他語出至誠的祝詞,周皇後掩口微笑,溫聲道:「好了,快起來吧!今
天在宮外,又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李小民恭敬地站起身來,大著膽子向上偷瞧,看著周皇後那皇後華服掩蓋下
的性感身材,玲瓏剔透,凹凸有致,酥胸前,一對玉峰高聳,頂得繡著金鳳的華
服向前聳起曲線優美的一段,看得李小民心頭亂跳,幾乎流出鼻血來。

  懾於周皇後高貴無比的氣質,他慌忙低頭,不敢多看,免得露出馬腳,又對
自己竟然起了褻瀆這高貴美女的心思而有一絲訝然之意在心底湧起;目光一轉,
卻看到旁邊坐著一個宮裝少婦,相貌美豔,隻是微顯憔悴,眼圈紅潤,一副楚楚
可憐的模樣。正呆呆地看著他,美目之中,微有一絲春意,暗暗湧起。

  李小民禦女無數,早已不是前世那個可憐的處男,對著這女子渴求的眼神,
一看便知她欲求不滿,心中暗歎:「唉,真是可憐!生長在皇家有什麼好,連人
類基本的需要都無法滿足。這個世上,也隻有我肯做好事,急人所難了!」

  周皇後看了他們一眼,忽然動了一個念頭,微笑道:「小民子,這位是太子
妃,你可上前拜見!」

  李小民慌忙上前跪倒,在韋妃麵前深深叩頭道:「太子妃在上,請受小臣一
禮!」

  太子妃韋氏慌忙站起,想要上前攙扶這俊俏可人的小太監,卻又因為在周皇
後麵前,不好意思動手,隻是含羞道:「李公公快快請起,你立下那般大功,奴
家哪敢受你之拜!」

  李小民站起來,悄悄打量著她的窈窕嬌軀,暗暗品味著那深入骨髓的媚意,
陪笑道:「太子妃過獎了。這都是托了娘娘洪福齊天,小人才能僥幸立功。」

  周皇後微笑道:「小民子,又在油嘴滑舌了。你最近在宮外,又聽到什麼有
趣的故事啊?」

  李小民這些天來她這�,一個任務就是講故事替她解悶。李小民看過那麼多
小說,想講個故事還不容易,隨便拿出一個套上現代大唐時的外衣,便講起來,
聽得兩位美女入了神,旁邊的宮女們也是聽得如癡如醉,妙目流盼,看著這位聰
明絕頂又風趣幽默的小公公,都恨不能有機會與他親近才好。

  周皇後聽了一陣,與太子妃笑了一會,微有倦意,便將剛才想起的那個主意
說了出來:「小民子,太子現在沈迷於禁書,不能自拔。你能說會道,可去太子
府中,規勸太子,不可過於沈迷閑書,導致冷落了太子妃,知道了嗎?」

  李小民聽得一怔,心中暗道:「那些禁書,都是老子口述,讓人寫下來的。
你讓我去勸太子不要看我寫的書,這個……也罷,解人還須係鈴人,我就去勸勸
太子不要看禁書,放在身邊的美貌佳人不玩,那多浪費?要是能勸得太子能多花
些力氣在太子妃身上,也算是補償我殺了她舅舅表兄一家的歉意。」

  想到此處,他躬身施禮,領下了這個任務。

  周皇後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掩住櫻口,輕輕打了個哈欠,倦道:「小民子,
你就陪太子妃在這�說一會話吧,讓她把太子的品性都告訴你,到時你勸告起太
子來,心�也好有個數。」

  說罷,她嬌慵地站起身來,拂袖而去,隻留下拜倒在地上恭送皇後娘娘的小
民子,那一雙直勾勾的色眼,還在追逐著她引人遐思的美妙背影。

  正在心�幻想,若能伸手到那誘人香臀上摸上一把,或是攬住纖腰,輕吻香
唇,那該有多過癮,忽然頭上被人輕輕拍了一掌,�頭一看,卻是太子妃站在身
邊,輕咬櫻唇,微笑道:「小民子,又在看什麼?當心眼珠子掉出來!」

  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小民,像是微有醋意的模樣。

  李小民幹笑兩聲,倒也不怕她告訴周皇後,站起身來,躬身道:「啟稟太子
妃,小人既奉命前去規勸太子,須當了解事情的始末,還請太子妃如實相告!」

  太子妃聽他說起正事,倒留了神,正要訴說,忽然看到殿中還有好多宮女,
正眼巴巴地看著李小民,眼神熱烈,彷佛要一擁而上,將李小民吃下去一般。

  太子妃心中一動:「這個小太監,倒很招人喜歡。看這些小宮女,若是我不
在這�,隻怕就要來和他套套交情,說不定還想要和他『對食』呢!」

  「對食」之事,在太子宮中的太監和宮女之間也不是沒有,太子妃也曾聽說
過下人中有這等事,看著這個小太監如此受歡迎,倒舍不得讓他呆在群雌環伺的
危險環境�麵,而且自己要說的話,也不好讓宮女們聽去。

  她伸出纖纖素手,拉住李小民的衣衫,微笑道:「事關太子之事,這�講話
不方便,我們到偏廳去說。」

  在坤甯宮大殿旁,還有些偏廳。太子妃揪著李小民,在那些美貌宮女們羨慕
的目光中,走進一處僻靜的偏廳,找個錦榻坐了下來,微笑喚道:「小民子,去
把門關好!」

  李小民應了一聲,跑去關上了門,順便布下隔絕聲音的禁製,反正布了這麼
久,早就熟練了,倒是隨手就能設下。

  這處偏廳,光線甚好。燦爛的陽光自天窗射進來,照在錦榻上那如花少婦的
身上,華麗宮裝熠熠生輝,這年輕美貌的少婦,是如此的嬌豔可人。

  李小民暗吞口水,卻做出一副老實可靠的模樣,垂手站在太子妃麵前,恭聲
道:「請太子妃示下,奴才該當如何規勸太子才好?」

  太子妃昵聲微笑道:「站著作什麼,還不坐下來,慢慢說話!」

  隻有兩個人呆在屋�,李小民也就不在乎什麼禮數了,隨手從旁邊拉過一條
長長的躺椅,上麵都鋪著錦墊的,坐在太子妃麵前,雖然是矮了些,坐著倒很舒
服。

  陽光燦爛,照射在他的臉上,顯得晶瑩雪白,整個便似一個雪娃娃一般,可
愛至極。太子妃越看越愛,坐在榻上伸出手去,握住李小民的手,微笑道:「小
民子,你是幾歲進宮的,家�還有什麼人嗎?」

  李小民暗道:「不是說太子的事嗎,怎麼拉起家常來了?」

  隻是不能不回答,恭聲道:「回娘娘話,小人是自幼進宮,大概已經有三四
年了。家�已經沒什麼親眷,現在小人是孤零零一個人,早已經以宮為家了。」

  太子妃聽得這小太監身世悲慘,不禁激起母性之愛,點頭歎息幾聲,又柔聲
撫慰,道:「小民子,不要擔心。若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可以來太子府找我,
什麼事情,有我替你做主,你就放心好了!」

  李小民心頭暗笑,早聽說太子軟弱,什麼都聽太子妃的。要是自己有這麼一
個靠山,倒也不錯,起碼不用擔心太子那一邊的人來找自己麻煩了。

  他的臉上露出喜色,感激地道:「承娘娘厚愛,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亦無以
為報!」

  看著他天真稚嫩麵龐上喜悅的表情,太子妃芳心一顫,愛憐之意如潮水般湧
了出來,�起纖纖玉手,撫摸著李小民的臉龐,輕輕歎息,憐惜這般英俊可愛的
少年,怎麼竟會進宮,做了一個太監,這豈不是暴殄天物,太過浪費了麼?

  感覺著她溫軟纖手在臉上緩緩撫摸,李小民心中一蕩,大著膽子,握住她的
纖手,放在臉上,輕聲道:「娘娘!」

  被小民子握住了手,太子妃也不禁麵紅耳熱,輕咬櫻唇,忍不住胡思亂想起
來:「這小民子如此大膽,難道是已經知道了男女之事,對我有了幾分情意?」

  想到這�,芳心不由亂跳起來,努力平抑著如火焰般猛烈的情思,太子妃嬌
喘息息地道:「小民子,這�人多眼雜,不太方便,等會我帶你到我府中,我會
好生疼你!」

  說出這句隱含深意的話,太子妃已經是麵頰飛紅,一眼桃花眼,水汪汪地看
著小民子,心中又怕又喜。她雖然在太子府中發號施令,說一不二,卻從未背著
太子對什麼人動過心思,若非小民子生得太過可愛,她也不會動了心。

  李小民聽得大喜,剛才麵對周皇後時,已經忍不住心如貓抓,隻是不敢當著
那麼多人對尊貴的皇後露出一點不敬之意,現在兩人獨處屋中,哪還忍得住過一
會再去太子府成就好事,當即伸出祿山之爪,摸到了太子妃酥胸之上。

  太子妃花容失色,想不到這看上去天真稚嫩的小太監如此大膽急色,在皇後
寢宮之中,便敢對她的兒媳婦動手動腳。

  可是酥胸上傳來的感覺壓倒了一切,小民子的魔手熟練地動作著,象有一股
熱力自胸前襲來,直接傳到芳心之中,太子妃的嬌軀不禁顫抖起來,口中也忍不
住發出了銷魂的嬌吟之聲。

  李小民緩緩站起身來,左手伸過去,攬住她纖細溫軟的楊柳腰,居高臨下地
看著太子妃那微帶幾分驚慌的美豔憔悴的麵龐,低下頭,將唇印在了她嬌豔的紅
唇上。

  感覺著軟軟的嘴唇吻了上來,軟滑的舌頭如蛇般探進自己櫻口中,與香舌糾
纏在一起,太子妃的腦中轟然大響,在小民子熟練的熱吻之下,一股未曾有過的
迷亂之感占據了她的芳心,讓她立即變得神智恍惚,也隻來得及嚶嚀一聲,便迷
失在小民子的狂吻之中。

  她的手,不知不覺地緊緊環抱住李小民的脖頸,貪婪地與他交換著唾液,直
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才伸手到他胸前拼命推開了他,嬌軀酥軟地撲倒在榻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看著床上嬌喘息息的佳人,李小民越看越是憐愛,緩緩坐在床邊,伸出手去
在她嬌軀上款款撫摸,毫無忌憚。

  太子妃喘息已畢,�頭看著這大膽的太監,想起自己本是出身自大唐有名的
世家大族,金枝玉葉般的身子,卻和這地位低賤的小太監有了唇舌之親,剛才迷
亂中不知吞了他多少口水,不由羞恥慚愧,湧上心頭,眼淚不由落了下來。

  李小民低頭在她雪頸間輕輕一吻,也不管她哭得傷心,自己爬上榻去,直接
壓在她溫軟的身子上,便來伸手解她的衣衫。

  直到腰帶鬆開,酥胸半露,太子妃方才醒覺已經被太監壓在了嬌軀之上,不
由大慚,驚慌地抓住他伸自己懷中亂摸的手,推著他穿著太監製服的身子,惶聲
道:「不可以,這�是坤甯宮,你是太監,不能這樣……」

  口中胡言亂語,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李小民嘻嘻一笑,抓住她雪白纖細的玉手,直接伸到自己胯下,放進了褲子
�麵。

  在他的指引下,太子妃茫然握住,心�驚道:「好大!咦,他不是太監,怎
麼會有……」

  想到此處,她的瞳孔驟然放大,美目驚恐至極地瞪著李小民,張口欲呼,卻
被李小民早有防備,一低頭便強吻上櫻唇,用力吸出滑膩香舌,咬在齒間,讓她
隻能嗚嗚咽咽發出幾聲模糊的嬌吟。

  受到這樣強烈的刺激,太子妃已是震驚得嬌軀麻木,再顧不上管李小民放肆
地伸手脫她的衣服,不過片刻,華麗衣衫便已如片片桃花飛落床下,露出了少女
富有青春氣息的雪白身體,曲線玲瓏,身材卻是極好。

  看著這一絲不掛的性感胴體,李小民不由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感覺著她還在
茫然失措地用素手蔥指輕輕套弄著,便伏上她的身子,輕輕拉開她的纖手,分開
一雙美腿,與她緩緩地合為一體。

  令人迷醉的快感與刺痛一同襲來,太子妃這才恍然醒覺,雙手痙攣地緊緊抓
住李小民的肩膀,猩紅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肉,驚駭欲絕地看著李小民那含笑的
俊俏麵龐,卻隻能在他身下,嬌軀輕輕顫抖,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雨散雲收,太子妃伏在李小民懷中,嚶嚶哭泣。

  李小民抱著她白玉般的身子柔聲安慰,一邊還在她酥胸纖腰豐臀上揩著油,
從這尊貴玉體上,多占些便宜回去。

  哭了一陣,太子妃�起頭,恨恨地看著李小民,咬牙道:「你這死太監,不
由分說,就把我按在床上,做了這等事!說,你還和誰做過,從實招來!」

  李小民被她問得一怔,見她跟審犯人似的,心中不快,索性也不答話,一把
將她按倒在床上,再度雲雨起來。

  太子妃又羞又氣,用力掙紮,可是一當巨物闖入玉體之內,那令人興奮的迷
醉感覺再度湧來,太子妃的玉體迅速軟化,隻顧在李小民身下顫聲呻吟,哪還想
得起再來拷問他有多少秘密情人?

  正在情濃雨密,肢體糾纏,幹得太子妃嬌喘息息哼聲大作之時,忽然房門一
響,偏廳之門,竟然被人打開了!

  這一聲門響,雖然不大,卻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床上一對偷情男女心中大
亂,驚慌地�頭看時,卻見美麗威嚴的周皇後麵沈似水,冷冷地站在門口看著他
們,目光冰冷,仿若冰山千�,嚴寒至極。

  這冰冷的目光恍若刀劍般,直將太子妃的心刺得千瘡百孔,心下又悔又怕,
用力推開身上壓著的少年,跌跌撞撞地滾到床下,伏在地上不敢�頭痛哭失聲。

  李小民也是不知所措,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周皇後寶相莊嚴的美麗麵龐,再
低頭看看地上跪著的性感少婦,此時正赤裸著曲線玲瓏的嬌軀,整個身子一絲不
掛,五體投地,正在伏地哀哭,讓他忽然想起從前在網上看過的一張圖片。

  在這危急關頭,竟然突然起了一個荒謬的心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跪求
和裸求嗎?從前常常看到有些網友要求別人發布什麼圖片、小說或是電影文檔的
時候,都用什麼『雪天跪地裸求』之類的話來招人憐憫,今天可算是親眼看見了
真正現場版!回頭下了雪,就讓她到雪地�跪著去!」

  正起著這大逆不道的殘忍心思,忽然感覺到那盛裝麗人冰冷目光刺來,嚇得
李小民慌忙抓起一旁散落的太子妃脫下的羅衫,掩住下體,以免有汙皇後鳳目。

  這一刻周皇後其實已經看到,瞳孔陡然收縮,冷冷哼了一聲,也不說什麼,
回轉身,冷然走了出去,隨手帶上了門。

  看她出去,李小民才鬆了一口氣,心中大悔:「看來人懶了就是不太好,早
知道拿些東西頂上門了!唉,要不是更強的禁製比較費事,遠不如隔絕聲音的禁
製更好用,我也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正在自怨自艾,低頭看見太子妃還在地上跪地裸求,心中憐意升起,下了床
拍著她的赤露玉背,溫聲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犯啊!」

  太子妃�起頭,看著他關切溫柔的目光,竟是一點都不害怕,竟跟沒事人一
般,不由又急又氣,撲到他懷中亂揪亂打,哭叫道:「都是你,逼著人家跟你做
這等事,結果現在鬧出事了,你說怎麼辦?」

  李小民一把抱住她,任由她光著身子在自己懷�哭鬧捶打,也在心�打鼓,
難道說,自己要連夜逃走?可是又舍不得這宜於修煉的皇宮旺地。

  轉念一想,他又心�思量,是不是該暗中召集鬼衛,將整個皇宮包圍起來,
幹一起殺人滅口的大勾當!

  正在陡起凶心之際,忽然聽到外麵有宮女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啟稟太
子妃,皇後娘娘有旨,請太子妃即刻回宮,不必叩別了。李公公還請暫留此處,
皇後有事訓示。」

  太子妃哭哭啼啼的從地上撿起散落一地的零亂衣衫,套在雪白赤裸的嬌軀之
上,李小民好心好意地幫她穿衣服,順便在她身上揩點油,反而被她用力打了幾
拳,赤裸玉足在他腿上踹了好幾腳,以發泄自己對奸情敗露的恐懼與被他奪去少
婦貞操的憤恨。

  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到底是被周皇後赦免,可以暫時回去了。在出門前,
太子妃回頭看著小民子,心中不舍,生怕他被周皇後殺人滅口以遮掩皇家醜聞,
想起剛才的歡娛,和對這俊俏的小太監也充滿了憐意。

  抱住他,用力親吻了幾口,忽然看到他渴求的雙眸,想起和他在一起尋歡作
樂時,自己嬌喘息息,什麼騷浪的模樣都落在他眼中,不由大羞,最終還是掩麵
流淚,逃出了房間。

  李小民歎了口氣,怏怏地從地上拾起衣服,套在身上。既然自己下不了狠心
殺人滅口,對於等一會發生的事,他也隻好見機行事了。實在不行,便飛身逃出
宮外,難道那些大內侍衛,還有誰能夠阻攔他不成?


             第四章 皇後羅裙下

  坤甯宮,偏廳之中。

  陽光自高高的天窗中直射進來,整個房間,到處都是一片明亮。

  在牆邊的繡榻之上,一片淩亂。錦被隨意地丟在床上,也無人將它疊起來,
而繡枕更是扔在床的中間,上麵還帶著點點令人生疑的濕痕。

  房間雖是偏廳,也甚為寬敞。四麵的擺設,亦多有珠寶玉器,古玩珍藏。在
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珠光寶氣,洋溢於偏廳中,頗顯皇家的奢華。

  在門前,正對著屋門放著一張長長的躺椅,上麵放置著幾個繡墊,刺繡得十
分精美。在皇宮之中,即使是坐墊,也是裝飾得精美至極,令人歎息。而且柔軟
厚實,即使在長椅上睡上一覺,也不會有絲毫不適。

  在繡墊之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正低著頭,象在想著什麼心思。

  麵色愁苦,眼神卻是頗為靈活,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地亂轉,
象在打著什麼主意。

  屋門處,陡然響起了開門聲。小太監似被這一聲驚擾,�起頭來,向屋門看
去。

  這一看之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被這滿目的美麗弄得頭暈目眩!

  屋門開處,一個華服麗人輕移蓮步,盈盈走了進來。

  陽光直射到她莊重的皇後禮服上麵,七彩絢麗,光芒閃閃,映人眼目。

  麵對著這般美麗的絕色麗人,滿屋珠翠,亦為之失色!

  在華麗衣裙絢爛光芒的映照下,這美麗至極的女子,更得儀態萬方,誘人遐
思。

  在美麗的麵龐上,卻是沈靜似水,冰冷的目光射出,威嚴無比。讓人不由想
起,她便是大唐皇朝當今的最高統治者,萬眾俯首膜拜的當朝皇後,這般的高貴
威嚴,讓人不敢仰視。

  她的玉體,依然是那般玲瓏有致,性感成熟,可是在她麵前的小太監已經不
敢再胡思亂想,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五體投地,重重叩首,恭聲道:「小民子
叩見皇後娘娘!」

  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輕移蓮步,緩緩走到李小民麵前,低下頭,看著這膽
大妄為的少年,美目中,光芒閃爍,眼神變幻不止,似在為自己的決定而猶豫不
已。

  終於,她的表情沈靜下來,似是下了什麼決心,輕啟朱唇,緩緩道:「小民
子,�起頭來!」

  李小民聽話地�起了頭,平靜地凝視著盛裝麗人的玉容,那張絕美容顏,寶
相莊嚴,令人油然而生敬仰之心,卻是一片平靜冷漠,看不出她的真實心意。

  周皇後的目光,靜靜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少年那俊美至極的麵龐,而李小民也
平靜地與她對視,二人都不發一言,整個偏廳,陷入了一處沈默之中。

  許久後,華服麗人那堅定優美的唇線緩緩張開,吐出一句冷酷的話語:「站
起來,脫下褲子!」

  李小民呆呆地看著她,聽著母儀天下的尊貴皇後發下這般匪夷所思的命令,
漸漸明白,這就是所謂的驗明正身。

  在驗明正身之後是準備開刀問斬,還是隻要亡羊補牢,再度淨身就可以了?

  李小民無從猜測她的心意。麵對著這絕世美麗的高貴女子,看著她那威嚴冰
冷的目光,他便站起來,伸手解開褲帶,手一鬆,褲子整個掉了下去,落在了腳
麵上。

  站在身材高挑的華服麗人麵前,李小民的個頭終究還是比她要矮一點,被她
威儀天下的氣勢所懾,羞慚地低下了頭。

  周皇後的目光,自他俊美容顏處緩緩下移,落在了他新生的器官上麵,不由
微微抽了一口涼氣,似是為自己看到的尺寸而震驚不已。

  那絕無瑕疵的玉手,緩緩�了起來,雖然有一絲遲疑,還是堅定地伸向那�
輕輕撫弄,像是要驗證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並不是出於幻覺。

  李小民緊緊咬著嘴唇,感覺著下身傳來的溫熱滑膩的玉手觸感,有些不知所
措。

  被尊嚴美麗的皇後親手來驗明正身,這樣高規格的待遇是他沒有想到的。在
他的想像中,應該是一群侍衛衝進來,也不驗看他的身子,便是揮刀一頓亂砍,
然後將他的遺體拉去燒了,毀屍滅跡,再不給世人留下一點話柄。

  可是不管他如何百思不得其解,身體的某個部位卻忠實了反映了它自己的意
誌,在玉手蔥指溫柔的撫摸之下鬥誌昂揚,毫不顧禮儀地直指母儀天下的皇後。

  似是被這樣的反應嚇到,那一雙溫柔似水的玉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那�,
緩緩上移,落到了少年瘦削的肩膀上麵,輕輕下按,將他按得退後一步,跌坐在
長長的躺椅上麵。

  小心地坐在精美的繡墊邊緣,李小民不知所措地看著高貴美麗的女子,看著
她麵色柔和,一步步地走到自己麵前,用令人吃驚的親密姿勢貼緊他,那一對高
聳的玉峰就在他的麵前劃過,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自她身上傳出,直鑽進他的鼻
孔中,弄得他一陣暈頭暈腦,呆呆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玉峰,彷佛喝醉了一般。忍
不住伸出舌頭,在皇後華服那一處高高隆起的部位,輕輕一舔!

  感覺到少年軟舌滑過,周皇後的嬌軀不由微微顫抖,接著又恢複了寶相莊嚴
的模樣,華麗的長裙之下,一雙長長的美腿緩緩向兩邊分開,跨在少年赤裸的雙
腿兩旁,輕輕蹭了一下。

  感覺著貼在自己膝蓋外側的柔滑感覺,李小民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不敢置信
地�頭看著周皇後那性感美麗的絕色容顏,看到在她優美的唇線旁,露出了一絲
神秘的微笑。

  李小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因為在腿部的接觸之中,他驚訝地發現
在那華麗莊重的山河地理裙之下,這位母儀天下的美麗皇後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就在他為這個發現愕然顫抖之時,華服麗人已經做出了下一步動作。她用一
雙玉手扶住少年的雙肩,緩緩地,對準他的胯間坐了下去!

  感覺到仙器前端接觸到了尊貴皇後最為隱密的部位,並已經毫無阻礙地進入
了她高貴的玉體,李小民的瞳孔,霎時放大,那濕潤柔滑而又緊窄有力的感覺,
就象閃電在瞬間撕破黑夜一般,在他的腦海�掀起滔天巨浪,心中狂震不止。

  他迷茫的目光,迎上了周皇後堅定的眼神,在雪白削瘦的玉頰之上,難得地
露出了一絲紅暈,卻仍堅定地凝視著迷惘的少年,一點點地,沈下高貴的玉體,
直到香臀美腿坐下去,緊緊貼到他大腿上為止。

  在那一刹那,兩個人都忍不住同時發出了一聲呻吟!

  開疆拓土時的艱澀,結合時令人吃驚的緊密,與華服麗人眼中那一抹難抑的
興奮至極的春情,都在告訴李小民,這具高貴玉體的寂寞與渴望!

  少年的器官,在美人緊密套住它的玉體內輕輕顫抖起來。默默地看著蒼白的
玉顏漸漸化為嫣紅,少年眼中的震驚漸漸平複,靜靜地與她對視,在這一刻,已
經明白了她的心。

  無限的同情在少年的心中緩緩泛起,他的手,從不知所措地放在兩側的繡墊
上,到自如地�起,輕輕擁住了自己身上香軟寂寞的嬌軀!

  在李小民同情理解的眼神注視下,周皇後高貴美麗的麵龐上,漸漸帶上了一
絲羞澀,卻耐不住心中的渴求,雙手按住少年的肩膀,嬌喘息息地,開始了嬌軀
的擺動。

  在兩人器官的火熱磨擦中,帶給這對年齡地位懸殊的男女極強烈的刺激。

  她的動作,一開始還是生澀無比,似乎對這樣的姿勢並不熟悉;但隨著實戰
演練經驗的增多,她的動作迅速變得純熟起來,雪白赤裸的大腿內側不時地與李
小民的胯部劇烈撞擊,發出啪啪的響聲。感覺著李小民的器官是如此深入自己的
身體,不由羞喜地看著他,美目水汪汪的,柔媚至極。

  李小民的手,已經大膽地放在周皇後高貴玉體的腰肢之上,甚至伸到山河地
理裙下,大膽地撫摸皇後娘娘的雪白香臀,感覺著手指間柔滑濕潤的感覺,極度
地興奮,在他心中如火焰般熊熊燃起,讓他已經不能滿足由周皇後采取主動的姿
勢。

  他的身體,以令人不敢相信的強悍,絲毫不顧身上的負擔,緩緩站了起來,
抱著懷中比他還高一些的大美女,一步步地向繡榻走去。

  高貴而性感的玉體緊緊貼在少年單薄的身體上,美麗的眼中露出一絲錯愕欽
佩交織的目光,修長美腿緊緊盤在少年的腰間,感受著他依然深深地埋在自己玉
體之內,麗人羞紅的麵頰之上,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戴著珍貴寶鐲的玉臂緊緊
摟住少年的脖頸,在他的耳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繡榻之上,一對俊美男女,正一絲不掛地緊緊相擁在一起,在極度的興奮經
過之後,劇烈地喘息著。

  喘息稍定李小民�起頭來,心情複雜地看著自己麵前微微紅潤的絕美玉容,
看著她滿足的表情,嬌媚的眼神,幾乎不能相信現在壓在自己身下,與自己尚緊
密連接在一起的,就是大唐母儀天下、至為威嚴、高貴無比的皇後娘娘。

  她赤露的酥胸,雙峰高聳,在劇烈的喘息中酥胸起伏,那一片的雪白之中,
暗藏著無盡誘惑,讓李小民忍不住將頭埋下去,滿滿地含進了口中。舌頭挑逗著
口中的蓓蕾,用力吮吸齧咬著。

  對於小太監狂放的舉動,周皇後不以為忤,反而用一雙玉臂抱緊了他的頭,
發出了一串魅惑人心的嫵媚笑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二人喘息平複,心緒複雜地默默對望時,高貴的皇後彷佛
才記起自己的身份,滿足的玉顏之上,帶上了一層深深的嬌羞,微微垂下了頭。

  李小民的手,放在她的纖腰雪臀之上,輕輕撫摸,細細體味著她的嬌羞與歡
快,感覺著她的柔軟玉手仍在款款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十指纖纖,握住自己疲軟
濕滑的仙器,尖尖玉指捏住頂端輕輕揉按,挑逗著自己的殘餘的欲望,不由倒抽
了一口涼氣,微微有些訝然。

  周皇後的耐力,實在是讓他吃驚。便是久習武藝的秦貴妃與孟仙兒,也沒有
她這般持久的體力。讓李小民不由暗歎,果然是母儀天下的高貴皇後,便是體質
與耐力,也與常人不同。

  他們之間瘋狂的歡好已經持續了幾個時辰,雲雨幾度,天色早就黑了下來。

  而周皇後在沒有吃晚飯的情況下,竟然能保持這麼好的體力,並仍有再戰的
餘力,這讓仙術超人的李小民也吃驚不已。若非已被仙力改造了身體,隻怕剛才
倒要敗下陣來。

  隨著心情的冷靜,理智再度回到了李小民的身上。他默默地看著周皇後,暗
自思量。她這樣突然獻身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因為久居深宮,難以壓抑自己的
情欲嗎?

  麵對他探尋的眼神,周皇後�起玉顏,目光柔媚,向他微微一笑,道:「小
民子,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做?」

  李小民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感覺在這冰雪聰明的玉人麵前,自己什麼心思都
隱藏不住。

  周皇後的俏臉上,掠過一絲羞澀的表情,看著這剛與自己有了合體之緣、在
自己體內灌滿精華的青春少年,努力抑製住心中複雜情思,溫聲道:「因為,我
需要你!」

  李小民默默地看著她,漸漸領會了她話中的含意。

  所謂的需要,除了身體上的相互吸引,還包括情感與利益。

  他現在已經是禦林軍的副首領,手中掌管著上萬大軍,而九城兵馬司的重任
亦能讓他調動五萬衛戍部隊中的幾支,除了城外大營中駐紮的十二萬禁軍調動不
了之外,城內的軍隊,他已經掌管了近三分之一,在金陵城中,已經是一支不可
小看的力量。

  以他現在的力量,即使是不用手中鬼奴作亂,單以掌握的軍力殺上龍庭,就
算不能造反成功,也能一舉擊潰大唐中樞機構,讓大唐群龍無首,難以抵擋外國
的攻擊。

  反過來,若是他忠心為國,一心依附周家,幫助周皇後穩定朝局,那就算敵
人如何來勢凶猛,他這支強大的力量,也能如中流砥柱一般,屹立於朝局之中,
讓敵人有所忌憚。這對於勢力中少有軍界力量,更無良臣猛將誠心依附的周家派
係來說,已經是首屈一指的重要人物了。

  因此,保證他的忠心,對周皇後乃至周家和太子李照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
事情。若能用這種親密的方式將他牢牢地拉攏在自己身邊,對於慣用權謀的周皇
後來說,已經不用多少猶豫,便能做出選擇。

  況且,他生得如此年輕俊俏,又英武多才,對這久居深宮的曠婦來說,也是
一個抵擋不住的致命誘惑。看著周皇後含羞幽怨的眼神,李小民已經可以確認這
一點。

  他緩緩低下頭,輕輕吻上佳人紅唇,在吮吸大唐皇後金津玉唾時,舌頭卷起
她的香舌,強力吸進口中,舌頭與膩滑香舌緊緊糾纏,不肯放鬆。

  周皇後被他吻得嬌喘息息,幾乎不能自持,玉手緊握他的下體,套弄得更是
激烈,感覺著他雄風再起,終於還是跨坐到他身上,讓他粗大的興奮緩緩滑入自
己體內,與他再度開始了一輪大戰。

  修長玉腿緊緊盤住他的腰部,溫暖的手掌按在李小民的肩膀上麵,周皇後低
著頭,媚眼迷離地看著這比自己年齡小一半的英俊少年,晃動著纖腰,感覺著他
的器具在自己體內快速地進出,劇烈地磨擦著,玉顏之上,更是緋紅一片。

  李小民仰躺在床上,看著周皇後那性感成熟的美妙胴體,忍不住伸出手,撫
摸著她的纖腰隆臀,捏揉著她酥胸前跌蕩的玉峰乳頭;而自己曾被她纖纖玉指細
細揉捏過的器具,正深深插入了皇後娘娘尊貴至極的玉戶,緊窄濕滑的感覺,讓
他的器具更形脹大,腰部上挺,直頂進皇後娘娘白玉般的小腹最深處。

  周皇後輕舔櫻唇,嫵媚地微笑著騎在李小民身上,嬌軀用力向上聳動下壓,
酥胸雪白雙峰,跌蕩不已;雲鬢微微有些蓬亂,在激烈的動作之下,青絲垂下,
在玉背後麵晃動著。李小民的雙手,放在她的香乳和雪臀上麵,用力揉捏,腰部
不斷上挺,配合著她的動作,劇烈磨擦著她緊窄的玉戶腔道。

  終於,大唐最高貴的女子仰起頭,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美腿盤緊李小民
的腰部,玉體劇烈地顫抖著,感受著一波波劇烈的衝擊,魂靈似乎都要被那滾燙
的汁液打得飛到天外去一般。

  雲雨既畢,周皇後疲憊地撲倒在李小民的胸前,嬌喘息息,眉目間,卻有說
不出的嬌媚,看著李小民清秀麵龐,含羞微笑。

  玉戶還緊緊地鎖住李小民的器具,她的禦指,在李小民乳頭上輕輕劃著圈,
輕聲道:「小民子,你的師門,可是一個龐大的修真道門嗎?」

  李小民搖搖頭,老老實實地道:「對不起,皇後娘娘,我不認識什麼修真的
人,就算有也是陰山那些妖道,和我是敵非友。我的仙術,都是自己修行來的,
如果你想找一個龐大的修真道門為輔,恕我無能為力了。」

  周皇後嬌美麵龐上,抑止不住地露出失望幽怨的神情,卻隨即忍住,嬌豔紅
唇在李小民胸膛上輕輕親了一口,微笑道:「你和陰山派是敵非友,那就好了。
據我得來的情報,陰山派已經決定支援錢鬆和李熊,對我們有很大敵意。若等到
他們大舉來攻,隻怕你一個人,難以抵敵。」

  李小民也是心下惴惴,可是麵對佳人,自然不能露怯。

  便豪情萬丈地道:「你放心,隻要有我在絕不讓人欺負你!我手中的力量,
絕不會比陰山妖人差多少!」

  他想要猛拍胸膛來保證自己說到做到,可是身上還伏著一個赤裸佳人,一伸
手,隻拍到了她的玉背,倒弄得她嬌笑起來。她�起頭,主動奉上香吻,熱吻之
中,帶著深情厚意,弄得李小民心頭火熱,抱緊身上佳人,與她來了一個情意綿
綿的長吻。

  感覺著他下體在自己體內再度膨脹,周皇後娥眉微蹙,訝然道:「你怎麼還
能……我可不行了,今天做完以後,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幾天,才能休息過來。」

  李小民嘻嘻一笑,充滿了征服了這高貴美女的自豪感,忽然童心陡起,索性
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玉體內抽動幾下,弄得她花容失色,連聲告饒,嬌喘籲
籲地道:「不要了,小民子,你要是還不夠,我就叫幾個宮女來替你消消火!」

  她這麼一說,李小民倒想了起來,蹙眉道:「對了,剛才我記得開門的時候
有一兩個宮女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她們看到什麼沒有?」

  看他著慌,周皇後微微一笑,伸手輕撫他的臉頰,臉上露出憐愛的神色,柔
聲道:「小民子,你也會害怕嗎?」

  李小民幹笑道:「倒不是怕,隻是擔心這事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譽。」

  可是一看到她赤裸的雪白嬌軀,想到她在自己麵前已經沒有什麼名譽可言,
李小民又是心頭一熱,按住她,上下亂摸,腰部也開始挺動起來。

  周皇後呻吟幾聲,感受著在體內傳來的滾滾熱流,按住李小民不讓他亂動,
嬌聲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她們不會亂說的。我已經讓剛才在門前服侍的宮
女都在門外等候,其他的宮女已經都已經打發回去了。」

  李小民訝道:「她們這麼久,一直等在外麵嗎?雖然我設了禁製,她們聽不
到這�麵的聲音,可是這麼久你和我呆在一起,她們會不會起疑心?」

  周皇後嬌笑道:「怎麼會沒有疑心!不過我已經嚴令,不許她們有任一人離
開,若有人走開一步,便是滿門死罪!你放心,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們是
沒有機會向別人訴說此事了。」

  李小民皺眉道:「可是以後呢?難道你能讓她們真的守口如瓶嗎?」

  他低頭看著身下麗人,忽然看到她美麗眼中,寒光一閃而沒,恍然明白,連
忙搖頭叫道:「不可以!隨便殺人,這可不行?」

  周皇後舉目看著他,有些好奇地笑道:「若非如此,還能有什麼辦法能封住
她們的嘴?我可想不到什麼萬無一失的好辦法!」

  李小民眼珠一轉,忽然笑了起來,湊到她圓潤玉耳邊,輕輕舔了一舔溫潤耳
廓,將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

  周皇後被他舔得渾身發熱,忍不住�手打了李小民肩膀一下,掩口嬌笑,說
道:「你這色太監,想的主意也是這麼壞!罷了,隨你去吧,反正我現在也是力
氣不足,不能再陪你了。」

  李小民與她嘻笑一陣,扶著她起來,看她嬌弱無力的模樣,不由心生憐惜,
小心地替她穿好衣衫,看著華麗萬端的山河地理裙下,嬌弱的周皇後依然是那般
高貴,卻多了幾分惹人愛憐的楚楚氣質,不由又吻了上去,雙手在華服上亂摸,
弄得周皇後又是一陣嬌喘籲籲,抱著這比自己女兒還小的俊俏少年,神迷意亂,
輕吻不止。

  許久之後,二人才分開,周皇後已是玉體酥軟,走不了路,李小民隻好開門
扶她出去,看著門外等候著的幾個宮女驚惶的眼神,也不由臉上微紅,幹笑幾聲
道:「幾位姐姐,皇後娘娘鳳體違和,請姐姐們扶她回去休息吧。」

  在門外,等候著的五六個宮女,個個都是美貌少女,年紀從十三四到到十七
八不等。有些大一些的少女,已經猜出�麵可能出了什麼事,個個麵白如紙,隻
怕自己發現了這等皇家秘事,便要立即被殺人滅口。聽了李小民這般說,如蒙大
赦,慌忙扶了周皇後,到寢宮�去。

  李小民卻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緊緊跟在後麵,一直跟著她們回到周皇後的寢
室。

  嬌弱無力的周皇後在宮女們的攙扶下,羞紅著臉,踏著軟綿綿的步伐走進臥
室,也不嗬斥李小民,叫他回去。宮女們見周皇後不發話,自然也不敢說什麼。

  李小民看著周皇後裝飾得金碧輝煌的臥室,不由讚歎,心�想著:「真是舍
得花錢,當皇後是不錯,臥室也比秦貴妃好得多!回頭有機會,一定要在這�臨
幸她幾次,讓老子也能有真正帝皇的享受!」

  跟著眾宮女走進�間,卻見床邊趴著一個清麗可愛的小女孩,已經是睡意朦
朧。她聽到腳步聲響,慌忙睜開眼睛,看到周皇後回來,跳起來驚喜叫道:「母
後,你可回來了!你答應講給安平的故事,今天還沒有講呢!」

  看到自己的小女兒,周皇後臉上一紅,用疲憊的聲音說道:「母後今天很累
了,安平,你自己回去歇息吧。」

  安平公主噘起了小嘴,正要抗議,忽然看到在後麵躲躲閃閃的李小民,微微
一怔,跳上去一把揪住他,大叫道:「原來是你這個壞人!說,你跑到我母後房
間�,來做什麼了?」

  李小民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被她看到了,隻得苦笑道:「公主殿下,小人
哪�敢擅自前來,是皇後娘娘叫小人來的,有事差遣!」

  安平公主這些天一直在到處找他,誰知李小民腳底油滑,總是躲在她找不到
的地方,恨得她小牙總是癢癢的。今天看到,哪肯放過,揮動小小粉拳,重重打
在他的頭上,喝道:「胡說!分明是你圖謀不軌,還敢狡辯!」

  周皇後大驚,看著自己女兒和情人起了衝突,慌忙提起餘力上前抱住女兒,
柔聲道:「安平,不要亂來,小民子是母後叫他來的,有事要他做。小民子,你
還不快把這些宮女帶下去,交待本後剛才吩咐的事情?」

  看她對自己做眼色,李小民慌忙深深一揖,也不及叩頭,便轉身離去。

  安平公主看他跑了,正要去追,去被周皇後緊緊抱住,疲憊地道:「安平,
不要鬧,你想聽故事是嗎?母後講給你聽!」

  那些宮女看得事情古怪都膽戰心驚,正要退下,忽然聽到周皇後命令:「你
們幾個,不要亂走,去和小民子一起下去,聽他吩咐你們事情!」

  宮女們沒奈何,隻得行禮退下,隻留下疲憊的母親,在強打精神,給噘著嘴
的小女兒講著剛從情夫那�聽來的故事,以安撫她懷著大仇未報之深深怨恨的少
女之心。

  李小民帶著六名宮女,在宮廷中緩步走著,那些宮女緊跟在後麵,心中忐忑
不安,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到哪�去。

  李小民走來走去,卻走到禦膳房,喝令部下的太監們都退出去,不許留人在
這�值班。那些太監見頂門上司發話,不敢不遵,都跑了個精光,沒有人敢留在
這�。

  隨手布下了隔絕聲音的禁製,站在廚房當中,李小民昂首冷笑道:「各位姐
姐,今天的事,你們都看到了,猜到出了什麼事了吧?」

  兩個大些的美貌宮女已經嚇得麵色慘白,慌忙跪下道:「李公公說哪�話,
我們都是愚鈍女子,婦道人家,什麼都看不出來!」

  李小民轉過頭,斜睨著地上伏拜的大宮女,冷笑道:「哦?怎麼我看你們都
是聰明伶俐,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此言一出,餘下的四個宮女也都跪了下來,叩頭哭泣道:「李公公饒命!小
女子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有半句話漏了出去!」

  看著六位美貌少女在地上伏地哀哭,就算李小民心如鐵石,也不由微微軟了
下來,歎息道:「唉,我也不想殺了你們,可是皇後娘娘實在不放心啊!沒辦法
我今天也隻能辣手摧花了!」

  他舉起右手,做出九陰白骨爪之形,正要向最前麵的少女頭上插下,忽然又
停住,看著花容慘白的少女,笑道:「算了,這事也不急在一時。幹了這麼久,
弄得我都餓了,你們也餓了吧?還不快些給我做頓飯吃,讓我好有力氣來幹皇後
娘娘吩咐的差事!」

  宮女們已經都嚇傻了,隻有那兩個大些的宮女掙紮著爬起來,哭泣著去做飯
去,四個小些的宮女在半晌之後,才明白過來,掩麵痛哭著,跟著兩個姐姐去做
飯了。

  李小民看得奇怪,訝然道:「喂,你們怎麼回事,我要殺你們,你們一點都
不怕嗎?還這麼好心要做飯給我吃,就算三從四德,也不要做得這麼過份吧?」

  一個十七八歲的俏麗女孩從竈台前轉過身來,垂淚哭泣道:「李公公,既然
是皇後娘娘下旨,我們就算逃到天邊,也是逃不過去!倒不如死在李公公手上,
以保全家人性命。或許皇後娘娘能看在我們多年忠心侍奉的份上照顧我們家人,
多給些燒埋銀子,我們也就知足了!」

  李小民搖頭歎息,對這些女孩的柔順感歎不已。

  不多時,飯菜已經做好,由幾個女孩放在案上,恭恭敬敬地端到麵前,舉案
齊眉,跪在地上奉給他吃。

  李小民坐下來,抄起一雙筷子,吃著跪在地上的女孩奉上的飯菜。吃了幾口
後,看著跪地清麗女孩仍在默默流淚,不由心下慘然,柔聲道:「罷了罷了,你
們也不要跪了,都起來一起吃吧!在門外幹等了那麼久你們一定也都餓了吧?」

  那些女孩遲遲疑疑,不敢起來和他一起吃飯。

  李小民皺起眉頭,不耐地道:「前些天,皇後娘娘已經下旨,我現在是內宮
副總管,除了病在床上的老總管以外,宮�數我最大,你們敢不聽我的話嗎?」

  眾女孩慌忙跪地叩頭,連稱不敢,戰戰兢兢地爬起來,搬了幾張矮凳,圍在
案旁,陪他一起吃飯。

  看著滿桌環繞的美少女,李小民大為滿意。想想自己從前在學校食堂�吃飯
的時候,身邊圍的都是一群和尚,也曾夢想著如果能有美女環繞,陪自己吃飯,
那該有多舒服。現在這般夢想就在眼前,讓他感歎人生際遇真是千變萬化,真是
慶幸自己看過了大量架空曆史小說,今生才能托生到這幸福的世界!

  一邊吃,這些美少女還在悄悄地打量著他,想著他究竟有何本領,能弄得皇
後娘娘也是那般疲憊,彷佛比太子妃出門時更累一些。大些的宮女們都些微聽說
了解了一點男女之事,看著李小民俊俏的麵容,都不由微微臉紅起來。

  在門等等了幾個時辰,幾個女孩,也都餓得狠了,一桌飯菜,都不夠吃。便
有大些的宮女去再多做一些,饒是如此,也是風卷殘雲,將做出的飯菜都吃了一
個精光。

  看著滿屋美少女都在打著飽嗝,李小民也吃得舒舒服服,好像把剛才在周皇
後身上消耗的體力都補了回來,便站起身來,摸著鼓鼓的肚皮,愜意地道:「不
錯不錯,你們的手藝還都挺好,以後要常做給我吃!」

  此言一出,那些宮女都當場怔住,隨即在姐姐們的帶領下,撲地叩拜,大哭
道:「李公公救命!」

  李小民走上前去,慈祥地撫摸著她們的頭發和臉蛋,一個個地摸過來,最後
歎道:「此事須得從長計議!罷了,你們先起來,跟我走吧!」

  女孩們老老實實地站起身來,抹著眼淚,象一群待宰羔羊,乖乖地跟在李小
民後麵,走在宮�漆黑的道路上。

  兩個小宮女打著宮燈走在前麵,照耀著前麵的道路,免得李公公一不小心踩
了空,摔倒在地上。

  李小民走在中間,倒也是前呼後擁,心中得意非常。索性抱過兩個大宮女,
要她們扶著自己,順便在她們酥胸纖腰上揩些油,弄得她們麵紅耳赤羞赧至極。

  一行人,走到李小民在宮�的住所門前。平日�守在這�的太監們都已經退
下了,李小民努努嘴,示意守在門前的鬼太監們離開。那兩個被老太監鬼魂派來
的小太監見主人回來,慌忙跪地叩拜,一溜煙地跑開了。

  李小民左擁右抱地走進了臥室,回頭看看身邊美女環繞,個個都是青春逼人
的美少女,不由得意大笑,笑聲爽朗,回蕩在空曠的臥室之中。

  宮女們點起紅燭,看著仰天大笑的李公公,不由畏縮,顫聲道:「李公公,
你說要救我們性命,以後還要我們常做菜給你吃,是真的嗎?」

  李小民皺了皺眉,道:「我說你們做菜給我吃,可沒說不殺你們。其實人死
了變鬼,也照樣是能做菜的,你們信不信?」

  早知道李公公仙術超群,那麼役鬼之術自然也不會難。幾個宮女當場嚇傻,
一個小宮女尖叫一聲,軟軟地栽倒在地,已是嚇得昏了過去。

  李小民低頭看著她,幹笑道:「不過是開個玩笑嘛,用得著這樣激動嗎?好
了好了,是我不好,快把她救醒吧!」

  兩三個宮女圍住她,哭泣著伸手掐她的人中。而兩個大宮女扶著李公公年輕
的身體,不敢離開,隻能暗自垂淚而已。

  其中一個,強忍眼淚,鼓足勇氣問道:「李公公,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求公
公慷慨相告!」

  李小民點點頭,示意她但問無妨。

  那美貌女孩,顫聲道:「李公公本是內侍,就算做了上床太監,也不是什麼
大事,在先帝時也是在所多有。為什麼皇後娘娘如此看重,一定要滅了我們的口
才行?」

  李小民一怔,隻覺大受羞辱,失聲叫道:「上床太監?你當老子是那種沒什
麼本領的上床太監,真是太侮辱人了!」

  兩個宮女都嚇得目瞪口呆,先前那女孩慌忙跪地叩頭謝罪,旁邊的女孩扶著
李小民不敢放手,也是連聲哀懇,隻求李公公原諒她年少無知,不要與她計較。

  李小民卻是怒氣未息,大聲下令道:「皇後有旨,你們幾個,都給我脫光衣
服,上床躺著去!」

  眾宮女都聽得呆了,這般旨意,真是曠古未有,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周皇後竟
然會下這樣的旨意。

  李小民連催幾遍,見她們還是呆呆地不動,不由微怒,沈聲道:「這是皇後
的親口聖旨,你們若不信,可以去問她!不過若是問了,隻怕皇後的旨意,就要
改了!」

  聽到他語氣不善,兩個大宮女慌忙叩頭謝罪,拉著四個妹妹,解衣上床。

  李小民屋�,已經換了一張新床。這張大床,占地甚廣,基本上占了寬敞臥
室的一半,而這寬敞臥室也是新找人拆了牆,把外間也並成臥室了。

  這床卻是李小民按照大多數網上小說的設置,打造的一張超級寬闊的新床,
而且結實耐用,保證你在上麵搞拳擊比賽,這床也不會塌下來。

  看著一群美少女在床上哭哭啼啼,抖抖索索地解開衣衫,露出充滿青春活力
的雪白嬌軀,李小民心懷大暢,隻覺賞心悅目,無過於此了。

  當置身於花叢之中,左擁右抱,和幾個美少女滾成一團,親吻吮吸著一個少
女的櫻唇香舌,雙手握住兩個少女的玉乳,下體又不知插在哪個美少女初經人事
的緊澀玉戶之內,胸前還有兩個美少女在顫抖地用香滑軟舌櫻唇舔吮自己健美胸
肌上小小的乳頭,長發垂下,在自己胸前小腹,弄得癢癢的,聽著她們銷魂的呻
吟哭泣之聲,李小民忽又感覺到,人間至樂,也是無過於此了。


             第五章 西路監軍

  太子府中,在長期的沈寂之後,迎來了一位客人。

  本來太子府也是車馬盈門的,可是自從皇上發下聖旨,要太子李照與他兄弟
李煦都閉門思過之後,就沒有人敢抗旨前來了。這次來的這位,也是奉了皇後旨
意,來見太子的。

  身為安南伯爵,李小民的排場已經大不同往日,長長的一隊車馬前呼後擁,
一直來到太子府前,李小民下了馬車,忽然看到一個少年,穿著太子龍袍,正站
在門前守候,竟對自己如此禮遇。他忙前行幾步,便要拜倒行禮。

  說起來,他是不願意給男人叩頭的,要是給女人磕了頭,將來還好在床上討
回來,若是磕了給男人,將來怎麼討還?

  不過眼前這位,李小民實在是心中有愧,剛從宮�幹了他老母出來,還捎帶
上從前他姐姐的事,而且還有太子妃韋氏,現在就算給他磕幾個頭,也是還了欠
他的情,不會讓李小民心存不滿。

  太子李照卻是大驚,慌忙上前扶住李小民的手臂,堅決不讓他拜下去,惶聲
道:「李將軍不可多禮,母後剛才已經下了旨,道是李將軍有大功於國,眾王公
須當多加敬重,不管見了誰,都不須下拜。小王實在不敢當李將軍之大禮!」

  李小民心下恍然,聽李照這般說,便不拜下去,心�想道:「那個大美人兒
倒還有心,知道你受不得我一拜,不然幹爹拜兒子,隻怕你會遭雷劈的!」

  李小民本是天生善良,看著這文弱少年,當下便覺投緣,對他僥幸逃脫了一
場雷擊的事,暗自替他慶幸不已。

  二人敘禮已畢,相攜走進太子府。

  坐在太子的書房之內,李小民隨便和他談了幾句閑話,正顏規勸道:「太子
殿下,本來這些事,不是我該說的,不過既然娘娘有旨,微臣也隻好大膽進言。
那些閑書,平常看看還好,若是沈迷其中,便失卻了寫書者的原意了!」

  李照麵色微紅,唯唯諾諾。他本是性情文弱,就算對於臣下的勸諫,也不敢
駁回。

  李小民和他大談特談沈迷書海的危害,說得性起,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來,沈
聲道:「比方說你看這本書,寫得什麼呀?淨是男男女女你情我愛的事,有什麼
好看的!我就不明白了,就這麼點事,也可以寫那麼多字嗎?」

  李照�頭看去,眼睛忽然瞪大了,不顧一切地伸手從他手中搶過那本書,滿
臉不敢置信的狂喜之情,顫聲道:「這,這是《後宮佳麗三千人》的下集!我到
處買,都買不到,將軍又是從哪�得來的?」

  李小民心中暗笑道:「上集是早出來了,可是下集昨天才從地下印刷廠印出
來,你能買到才怪!唉,這本書是害我來到異界的罪魁禍首,我印象最深,若不
是因為看那本書看得入迷,忘了睡覺,如何會突然昏倒,來到這個世界!」

  他搖頭慨歎幾聲,對從前那個時代一同看書的書友們充滿關切和擔心,暗自
祈禱道:「各位書友,你們在看書的時候,一定要居安思危,至少也要把蒸餾這
一招學好,千萬不要象我一樣,沒有學好本事就來到異界啊!」

  低頭看著這本散發著油墨香氣的新書,李小民暗自歎息,想著自己口述、令
人抄寫此書的艱辛,又對此書大加批判,從頭到尾批判了個遍。

  李照連連點頭,卻是抱著那本書,如饑似渴地猛看,他說的什麼,根本就沒
聽見。

  看他根本不聽自己說話,李小民心中喪氣,又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丟在桌上,
歎息道:「這本書寫得也夠差,不過看來太子殿下不喜歡聽我批判這些書,今天
就暫時不批了吧!」

  李照的目光,霎時又被吸引過去,枯似鳥爪的蒼白左手,如風般飛速在桌上
掠過,閃電般地抓起那本書,狂喜大呼道:「這是大種馬的新作!天,李將軍你
是從哪�得來的?」

  李小民皺眉歎息道:「這些書,是我到處抄沒來的!因為要規勸太子不得沈
迷這一類的書,所以拿了來,以為批判之用。太子若不喜歡我批書,以後我就不
拿這種書來府上進行批判了!」

  李照呆呆地看了他一會,慌忙大叫道:「將軍說哪�話來,剛才將軍所言,
字字珠璣,李照盡都聽在心�,隻望將軍能常來,將這些書一一批個遍,李照定
當在此恭候!」

  李小民點頭歎道:「難得太子殿下有心!也罷,今天就先說到這�,請太子
殿下將這兩本壞書粗粗地看一遍,下次我們先批它們,再批別的書!」

  李照慌忙拱手答應,再三叮囑,他一旦弄到新的禁書一定要拿來共同批判,
千萬不要忘了。

  講完了正事,李小民在書房�走來走去,到處亂看,隨口道:「今天本來是
太子妃去求了皇後娘娘,微臣才有機會來拜見太子。太子妃也常來陪太子一同讀
書嗎?」

  李照正在猛看新書,聽到這話,麵露憂色,放下書,歎息道:「我真是受不
了她,一點小事,也要吵得到處都知道。今天將軍來了,給我拿來這兩本書,隻
怕她又不要不高興,說不定還會搶走我的書,丟在湖�呢!」

  想起從前那些書的命運,李照心�又恨又怕,對太子妃的鐵腕政策有點畏懼
不已。

  李小民肅容歎息道:「唉,這都是太子妃不了解批判這些壞書的重要性,才
會有這樣的誤解。也罷,微臣既然來了,便去見一下太子妃,向她詳細解釋,以
免太子殿下為難。」

  李照大喜,連聲稱謝,打躬作揖地送他到書房門口,叫一個小太監領他去見
太子妃,自己又跑回到書房�,廢寢忘食地看起新的禁書來。

  太子妃韋氏,獨坐香閨梳�台前,纖纖素手支著下巴,呆呆地凝思,珠淚串
串,情不自禁地從美目中墜下。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太子妃在上,小人有禮了!」

  太子妃大驚,從桌邊跳起來,轉頭瞠目,呆呆地看著一身將軍服飾的李小民
時,張大了嘴,淚眼模糊,幾疑身在夢中。

  李小民作勢要拜,看她並不上前攙扶,心中不快,也就不再拜下去,上前一
把抱住她,用力吻在她香唇之上,將舌頭伸進了她張開的櫻口之中。

  一吻之下,太子妃才回過神來,驚慌地掙脫開他的懷抱,失聲叫道:「你不
想活了,這�人多眼雜……」

  轉目一看,香閨中卻是靜悄悄的,那些礙眼的侍女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太子妃也顧不得多想她們去了哪�,伸手一把抓住李小民的胳膊,道:「你
怎麼敢來這�,若被人發現,就是死路一條!快走,快走!」

  看她伸手要把自己推出去,滿臉惶急之色,似是在為自己擔心,李小民心中
暖意升起,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輕吻撫慰道:「不要擔心,我是奉旨前來,先是
規勸太子殿下,要他不要沈迷閑書之中;現在,又是奉了太子之命,前來勸你不
要阻止他看那些書。」

  太子妃現在哪�還管得了李照看什麼書,隻是驚訝至極地看著李小民,顫聲
道:「你說奉旨,難道是奉了母後的旨意嗎?」

  李小民含笑點頭,太子妃呆呆地看著他,猶猶豫豫地道:「母後發現了我們
的事,怎麼還能讓你來我府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小民幹笑幾聲,隨口胡扯,道是自己仙法超群,周皇後也舍不得殺自己。

  反而要安撫自己,因此把此事掩過,還是命令自己按從前說的那樣,來規勸
太子。

  太子妃半信半疑,可是小民子現在好生生地站在眼前,倒是真的,不由抱住
他,又哭又笑,充滿了死�逃生的喜悅之情。

  李小民看著她梨花帶雨般的美豔容顏,想著這件事嚇得她也夠狠了,心中生
憐,低下頭,輕輕吻在她的唇上。

  太子妃嚶嚀一聲,迅速迷失在他令人陶醉的熱吻之中。感覺著他一雙魔手,
又在自己身上到處撫摸,不由嬌軀火熱,撲在他的懷中,再也無一絲力氣逃開。

  李小民�頭看看窗外日光,隻覺時間緊迫,不及多說,便將她按倒在梳�台
上,撕開她的衣衫,強行頂入了她的玉體之內。

  感受著他粗大的器具在自己體內用力衝刺,太子妃紅暈滿頰,抓住李小民的
手臂,顫聲道:「小民子,不要在這�,我們到床上去吧!」

  李小民不管不顧,在她玉體內狠狠發泄了一陣,才抱起太子妃嬌軀,一邊走
著,一邊握住她的纖腰上下晃動,緩緩走向大床。

  在太子妃每天睡覺的香榻之上,李小民與太子妃翻雲覆雨,激烈交歡。直弄
得她氣若遊絲,才雨散雲收,擁著她一絲不掛的修長嬌軀,在繡榻上交頸喘息。

  太子妃歇息了一陣,勉強有了些力氣,�頭看看這比自己還小兩歲的清秀少
年,想起自己身份高貴,竟和這混入宮中的下賤宮奴有了合體之緣,不由羞慚,
�起玉手,撫摸著李小民的麵頰,溫聲道:「小民子,你剛才快不快活?」

  語聲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嚴。李小民倒也沒有注意,隻是喘息著,點了點
頭。

  太子妃沈聲道:「今天本王妃心情好,讓你占了便宜,隻能說是夙世孽緣。
從今往後,你一切都要聽本王妃的話,本王妃若有召喚,你須得隨傳隨到,知道
了麼?」

  李小民聽得一怔,�起頭來,看看她微沈的美貌容顏,看出她不是在說笑,
不由心中暗惱,撫摸著她的玉乳,佯笑道:「王妃娘娘,我這�有點濕,拜托你
給我舔幹淨,我就聽你的!」

  感覺著他的手正毫無顧忌地在自己玉體上揩油,太子妃驚訝地瞪大眼睛,低
頭看著他另一隻手正指著自己下體,不由大羞,按住李小民的頭,狠狠擰住他的
耳朵,低聲喝道:「小奴才,你說什麼?」

  李小民微微冷笑,輕輕一扭頭,掙脫她的手指,抱住太子妃的頭部下按,頂
開朱唇玉齒,直壓在香舌之上,不斷地向�麵挺進。

  太子妃瞪大眼睛,正要將他推開,大加斥責他不顧上下尊卑,誰知李小民卻
翻身坐起,騎在她嬌豔玉顏之上,仙器直抵咽喉,大肆抽插,直弄得太子妃眼淚
汪汪,幹嘔不止。

  待得李小民發泄夠了,再將她翻轉身子,以羞恥的趴跪姿勢伏在床上,從後
麵強勁地攻擊她的玉體,太子妃被弄得涕淚交流,大聲呻吟浪叫,哪�還顧得上
再用身份來壓製李小民的犯上之行?

  許久之後,李小民方才從躺在床上迷離低泣的太子妃的臥室中離開,在侍女
們的帶領下,向書房而去。

  李照仍然在埋頭苦讀《後宮佳麗三千人》這本好書,竟連李小民的腳步聲也
聽不見。

  李小民也不去打擾他,在一旁坐下,悠閑品茶,看著這好學的少年,就象看
到了當年上中學時偷讀閑書的自己。

  直到李照看得眼睛酸了,�手揉揉眼睛,李小民才拱手道:「太子殿下,小
臣有事稟告!」

  李照�起頭來,看是他在麵前坐著,想起他帶來的好書,慌忙陪笑道:「將
軍有什麼事,盡管請講。」

  李小民麵色沈重,緩緩道:「微臣這次去看太子妃,發現她身上,似有邪祟
纏身,若不早治,隻怕對她、對太子殿下都會不利!」

  李照大驚,顫聲道:「這,怎麼會有這種事!」

  就象一般人一樣,太子李照心中也充滿了對不可知的詭異事件的恐懼之情。

  呆了半晌,方才想起李小民的豐功偉績,拱手顫聲道:「將軍,你既然看得
出來,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李小民搖頭歎息道:「此邪祟太難對付,便是微臣亦無萬全把握。為今之計
隻有讓太子妃暫時離開本府,免得影響到太子身體康泰,然後再徐圖良策!此事
臣也對太子妃說過,她也覺得如此甚好。隻是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李照惶聲道:「離開不難,可是要到哪�去才好?」

  李小民正想說讓她去皇宮,好陪著自己夜夜春宵,忽然想起若是去了皇宮,
豈不是會被人說會對皇帝不利?隻好改口道:「臣記得在城郊處,有一座道觀,
名喚六莊觀,�麵修行的,都是女道士。不如請太子妃到那�去修行,暫居一段
時日,待得微臣徐徐驅除邪祟,再行接回,如此可好?」

  李照連聲道:「好好,便依將軍之言!此事將軍最是清楚,便一切拜托將軍
了!」

  他一揖到地,誠懇地拜請李小民為他處理此事。反正太子妃留在府中,也隻
會妨礙他看書而已,如果有了生理需要,府中那麼多侍女,又何必一定要找她!

  若能送她離開,少了一個人在旁邊指手劃腳,李照倒是求之不得。

  李小民與他拱手相別,一麵答應明天便將太子妃帶發修行之事安排好,緩緩
退出府去。

  李照直送到門外,殷切叮囑,明天一定要多拿幾本壞書來一同批判,二人這
才依依惜別,一個回去看書,一個回去看自己養在宮外、金屋藏嬌的美貌皇妃、
宮女,順便用實際行動,來安慰一下她們寂寞的芳心。

  深宮大院,臥塌之上,一個蓋著厚被子的中年人猛烈地咳嗽著,幾乎咳得無
法喘過氣來。

  在旁邊,一群太監們驚慌失措地持著他,為他捶背,生怕皇上出了什麼事,
他們個個都脫不了關係。

  幾個禦醫站在床邊,看著李漁咳得如此厲害,個個麵如土色,身軀微顫。

  李漁咳了一陣,微微喘息,�起頭來看著眾禦醫,正要說話,忽然一張口,
一口鮮血自口中噴了出來,啪地一下灑落在床邊的地上。

  看到這口鮮血,李漁心中大恐,一翻眼皮,當即昏了過去。

  眾禦醫麵色大變,慌忙上前救治,把脈的把脈,掐人中的掐人中,眾太監們
也都驚慌哭叫,當時亂成一團。

  早就買通了太監、守在門外的右相錢鬆也趁著亂勢,飛跑進來,大聲呼喝,
指揮著太監們把毛巾熱水拿來,替皇上擦臉,並命令禦醫們一定要將皇帝救醒,
不然的話,就把他們統統陪葬!

  許久之後,李漁才悠悠醒轉,�眼看到錢鬆,淚水長流,顫聲道:「愛卿,
你也在這�!」

  看到李漁一臉蒼老憔悴,花白胡須帶著點點血跡,在空氣中輕輕顫抖著,右
相錢鬆也不由一陣心酸,扶住李漁龍體,黯然流淚道:「皇上,老臣來看望皇上
了!」

  李漁靠在床上的厚枕上麵,無力地喘息著,想起當年與錢鬆的女兒那般兩情
相悅,誰知她卻早早離開人世,害自己孤單一人。如今自己也都老了,不由感歎
世事無常,時光似水,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錢鬆跪在床邊,默默流淚,君臣二人,相對哀痛不止。

  李漁喘息半晌,澀聲道:「愛卿,你既來了,想必是有什麼要事,說吧!」

  錢鬆慌忙叩頭道:「本來不該以瑣事打擾皇上,隻是此事太大,不敢不稟報
皇上得知。在西方邊境,陳國已陳列大軍,似有侵入我國之意。更得密探來報,
陳國已請了茅山法師混在軍中,不知是不是想借茅山派法術,對我軍施以突襲!
此事關重大,若被他們突襲得手,我西部邊境大軍猝不及防,隻怕擋不住陳國東
侵的大軍!」

  李漁一聽,立時雙眼翻白,急促地喘息著,像是馬上又要昏過去的模樣。

  眾太醫嚇得麵色發白,慌忙上前施以救治,捶胸拍背,半晌才讓李漁緩過氣
來,在太醫的扶持下,有氣無力地道:「相國,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錢鬆滿臉誠懇,誠惶誠恐地上奏道:「皇上,為今之計,隻有讓靈秀真人李
小民西出金陵,到西部大軍中監軍,以防陳國使出毒計,用法術暗算我軍!」

  李漁�起雙眼,喘息道:「你說,要李小民出去監軍?」

  錢鬆點頭道:「是。讓他西出監軍,並不止是為了防備陳軍;而且,臣懷疑
西部軍統帥董相虎暗有異誌,而李小民本係內侍,忠心為國,若前往監軍,可令
其不敢有甚異動!」

  李漁閉上眼睛,輕輕喘息,心中暗自回想,當初隻在深夜之中,看了李小民
一眼,隻見他威風凜凜,擊敗惡鬼,那般神勇恐怖,讓李漁也不禁暗自心驚,有
時夢中見到,更是感覺到那一人一鬼可怕至極。

  現在惡鬼已斃,隻剩這一人,雖然是自己的屬下,可是想到他那般恐怖的實
力,李漁便覺心底發顫,所以一直不敢召他來見駕。若能派他出去,那是最好,
免得自己提心吊膽,生怕他帶些惡鬼來把自己給吃了。

  李漁睜開眼睛,盯著錢鬆,喘息道:「他若走了,金陵城,又由誰來鎮守?
若再鬧出上回的事,隻怕滿城休矣!」

  錢鬆拱手笑道:「皇上放心!上次一役,雖是損傷甚多,卻已將滿城冤魂,
盡皆鎮住。隻看這些天未曾有一起鬼魂做祟之事,便可知道。而且臣已請來一位
陰山法師,慣會捉鬼降妖的,道號東魍子,役使陰鬼,本是他拿手好戲。此刻金
陵城眾鬼已除,有他坐鎮金陵,萬無一失!」

  李漁歎道:「法師法師,龜山派法師都莫名其妙地死了,陰山派法師也死了
兩個,這一個,不知道又會怎麼樣!」

  錢鬆慌忙給他寬心,打著包票,隻道這回絕不會有事。

  他本是商人出身,能說會道,李漁被他說得一陣迷糊,又想早些把李小民送
走,免得自己一想起此人便在宮中,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膽寒。

  這一日早晨,李小民正在家中寬坐,閑著沒事欣賞一眾美貌少女的歌舞,沒
想到卻奉上旨意,要他西出監軍,弄得他大惑不解,搞不懂周皇後在搞什麼。

  他接旨之後,火速進宮,直闖坤甯宮,麵見周皇後。當值的宮女�麵有一個
本是前日受過他訓導的,見是他來了,麵紅耳赤,慌忙請他進後宮見駕。

  李小民此時也懶得顧什麼禮數,在那宮女的帶領下,直接就走進了周皇後的
臥室。

  走進臥室,舉目看去,頓時便覺眼前一亮。牙床之上,一位美貌佳人正擁被
而臥,美目斜睨,微驚地看著闖進來的李小民,如花蕊般嬌豔的麵龐上,一副嬌
慵無限的表情,這一幅美人春睡圖,讓李小民看得讚歎不已。

  看到如此誘人美景,李小民也顧不上別的,當即走到床邊,抱住周皇後,便
是一陣狂吻,將她初醒後滾燙嬌靨,吻得更是火熱無比。

  迷亂之中,周皇後掙紮著推開李小民,微嗔地瞟了一眼旁邊呆看的小宮女,
嚇得那宮女跪地叩頭,慌忙退出了房間。

  出了屋子,這隻經曆了一次人事的少女輕撫酥胸,想起剛才的情景,再聯想
到自己和姐妹們也曾被李公公在他的臥室中弄得魂飛天外,又痛苦又興奮,不由
滿麵羞紅,芳心狂跳不已。

  在屋�,李小民已經翻身上床,三下兩下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不顧周皇後苦
苦央求,掀開錦被,把她的小衣也都解開,抱住她嬌嫩的身子,便行雲雨起來。

  周皇後剛剛睡醒,便經這一場狂風暴雨,抱著身上少年,顫聲呻吟不止,幾
乎被他弄得昏了過去。

  李小民深吻她的紅唇,正在賣力在她身上馳騁,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不
由惱怒,腰部狠狠挺動了幾下,直弄得周皇後顫聲呻吟,才道:「皇後娘娘,你
叫我離開金陵,是不想看到我嗎?」

  周皇後顫聲歎息道:「小民子,不要怪我,這是皇上的旨意,要你到西部軍
中,去做監軍,以防備陳國法師趁機助陳軍進攻我國!」

  李小民一怔,腰部緩緩動作著,奇道:「他怎麼知道陳國法師要進攻?」

  周皇後輕輕呻吟,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快樂,一邊胡亂說道:「好像是錢右
相進言,道是陳國法師混在軍隊�麵,頗有異動。」

  李小民這才想起,自己最近沒有看情報,便喚了在宮中主管情報工作的風姨
在心�聯係上她,得知了錢鬆上奏之事的始末。

  一邊幹著美豔迷人的皇後,一邊在心�與自己的相好進行無線通訊,李小民
分心二用,心�思量,錢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把自己的疑問向周皇後說出來,周皇後在他身下嬌喘息息,使出自己的權
謀,詳加分析此事,卻也得不出什麼確切的結論。

  二人一邊雲雨,一邊詳細探討,直弄得周皇後香汗淋漓,周身暢美至極,最
終得到的結論還是,既然此去可以增加李小民和周家在軍界的力量,還是暫且西
去監軍好了,至於都城之事,反正有鬼在替他打理,倒也不怕錢家翻了天去。

  西部邊陲,西路軍大營。

  大寨門前,千軍萬馬,森然列陣,將士們個個衣甲鮮明,等待著迎接朝廷派
來的監軍。

  在軍隊的最前方,是一個頂盔貫甲、身材壯碩的胖子,滿臉胡須,年約四十
餘歲,正是西路軍統帥董相虎。

  在他身後,都是他親信的部將,鐵盔下冷峻的麵龐上微微帶有一絲不安,耐
心地等待著監軍大人地到來。

  這位監軍大人,象從前的慣例一樣,是由宮中受信任的太監擔任,負有監督
統帥之責。而此次來的監軍,更是非同尋常,據說仙術超群,曾在金陵城中,力
挽狂濫,一舉消滅了作祟的大批厲鬼,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果然是十分厲害。這
讓眾將士都不由心中忐忑,不知這位李公公,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東方大道上,煙塵湧起,似有一支軍馬,正在向這邊行來。

  董相虎精神一振,喝道:「來了!都給我打起精神,準備迎接監軍大人。」

  身邊部將都低聲應諾,挺起胸膛,向遠處的煙塵望去。

  漸漸的,煙塵接近大營,可以看到旗甲鮮明的武士,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護
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向這邊行來。

  董相虎拍馬而出,率領數十部將、護衛,在軍前大步賓士,一直馳到馬車前
方,躬身微笑道:「監軍大人,末將有禮了!」

  車簾挑開,一個麵白無須的俊秀少年跳下車來,向董相虎拱手笑道:「董元
帥,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看著這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董相虎倒是很些意外,沒想到監軍大人如此年
輕,卻也不敢輕視,慌忙下馬,與李小民見禮。

  那些將官見監軍大人來了,也都上前見禮,雖是身穿輕甲亦隻有下拜行禮,
不敢怠慢。

  隻有一個武將,出身胡族,性情粗獷,看李小民年紀幼小,身材單薄,心下
頓生輕視之心,袖手躲在一旁,微微冷笑,也不過來拜見監軍大人。

  董相虎見了,心中微驚,喝道:「蕭黑子,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見過監
軍大人!」

  李小民舉目看去,卻見一個魁梧大漢,年約二十出頭,滿臉絡腮胡須,身穿
參將服飾,一副粗魯模樣,袖手冷笑道:「我早聽說什麼監軍大人,曾立過大功
的,原來隻是一個小孩子,怎麼當得我一拜?」

  董相虎怒道:「蕭黑子你好大膽!我一向看你是胡人,不懂禮數也不怪你,
想不到你如此張狂,公然侮慢上官,來人啊,把他給我揪下去,痛打十棍,以示
懲戒!」

  眾軍兵聞令,便上來將蕭黑子揪翻在地。蕭黑子也不反抗,隻是微微冷笑,
渾不將這頓打放在心上。

  李小民見了,舉手笑道:「且慢!這位將軍倒是性情中人,道我年紀幼小,
當不得我一拜。我且來問你,若在戰場之上,敵人中有一位長者見你年紀輕輕,
懶得理你,你也不會去打他麼?」

  蕭黑子一怔,道:「這算什麼道理,軍中自然是能者為尊,誰武力強,誰就
值得尊敬!你不拜你,不是因為你年紀小,而是因為你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文弱太監,到了軍隊�麵明顯是來混日子的,怎麼當得我們這些戰場拼殺出來的
大將之拜?」

  李小民聽得哭笑不得,看那些大將們都袖手旁觀,有人還在暗暗點頭,顯然
蕭黑子的話說到了他們心坎�麵,對自己都實在有輕視之意,便大喝道:「蕭黑
子,你既然輕視於我,可敢與我比試武藝?若是我敗於你手,不光不要你拜,還
要拜你才對!」

  蕭黑子聽得一怔,揮手推開那些捉拿自己的軍士,欣欣然道:「看不出你這
小太監,還有幾分膽色,算得上是英雄好漢!好,今天算我不對,跟你比過之後
不管輸贏,我都給你叩頭賠禮便是!」

  董相虎看得大驚,生怕這野人不知輕重,打傷了監軍,讓自己也擔個罪過事
小,若得罪了李小民身後的龐大勢力,那就麻煩大了。

  慌忙上前勸阻,沈聲道:「監軍大人,你是萬金之軀,何必與這粗野之人一
般見識……」

  李小民擺手微笑,跨上幾步,一把揪住蕭黑子胸前皮甲,使了個背口袋,猛
地一轉身,將他飛速拖過肩膀,狠狠摔在地上!

  這一下,動作快若閃電,蕭黑子想不到他說打便打,沒來得躲閃,被這一招
摔得結結實實,趴在地上,痛得哎喲哎喲地呻吟起來。

  眾將軍都麵有驚色,這位監軍大人,看上去年幼體弱,力氣卻是不小,雖然
是驟然突襲,但以一個十四五的少年,能舉起蕭黑子這般身材魁梧的大漢,將他
重重摔倒在地,這般力量,也不可小視了。

  蕭黑子皮粗肉厚,隻痛了一陣,便奮力爬起來,大叫道:「這下不算!你突
然衝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動手,你就先下手了!」

  李小民退開幾步,拍拍手,張開雙臂彎腰戒備,口中笑道:「既如此,你就
自己上來,讓你先動手,如何?」

  蕭黑子一雙暴眼,狠狠瞪著他,突然發一聲大喊,大步狂衝,直向李小民撞
去!

  一雙虎臂,狂猛抱向李小民,便要將他攔腰抱起,用力輪個頭暈目眩,再遠
遠扔出,也狠狠摔他一跤!

  李小民看他來勢凶猛,也不與他較量蠻力,隻是縱身飛退,看蕭黑子大步趕
過來,腳下微亂,便閃身到他身邊,飛起一腳,在他膝蓋上飛速踹去,蕭黑子當
即飛身撲出,魁梧的身軀重重摔落在地,激起大片煙塵。

  眾將軍在旁邊看了,更是滿眼驚色。監軍大人動作靈活,進退有度,分明便
是練家子,這一腳,攻敵弱點,好像還未用全力,便輕易將蕭黑子擊倒,讓眾將
心頭微悚,思量若換了自己,能否接下這迅若雷霆的詭異一腳。

  蕭黑子抱著膝蓋,痛得坐在地上大叫,幸好這隻是硬傷,李小民也沒用什麼
力氣,半晌才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李小民,大叫道:「步戰是你厲害!你身
子小,動作靈活,我比不了,你可敢與我馬戰麼?若是輸了,我給你叩一百個響
頭,賠禮認罪!」

  李小民微微一笑,回頭打了個呼哨,一匹渾身雪白的戰馬從後隊奔來,到了
他的身邊,俯首貼耳,貌若十分恭順。

  眾將看到嘖嘖稱奇,想不到還有這般通人性的戰馬,不由都羨慕起來,想著
自己若能有這般聰明的馬,會自己跑來找主人,那該有多好!

  看著眾將臉上羨慕的表情李小民心中暗笑,瞟了隱身牽馬飄來的林利一眼,
看他知趣地退到一旁,便翻身上馬,擎起亮銀槍,喝道:「蕭黑子,上馬,與我
一戰!」

  長槍在手,李小民的氣勢陡然一變,麵色嚴峻,一股凜冽殺氣,自身上狂湧
而出。眾將都是久經沙場之輩,一眼便看出,這般殺氣,隻有在血光四濺的戰場
上才鍛煉得出來,不是獨自在家�練功便可以有的,想起曾聽說監軍南征的軍功
顯然不是躲在後麵讓手下人去賣命拼殺得來,不由個個心頭驚悚,對監軍大人又
有了一番新估量。

  蕭黑子看得愕然,卻不肯弱了氣勢,一瘸一拐地上了一匹高頭大馬,揮舞長
刀,放聲喝道:「監軍大人,末將得罪了!」

  戰馬狂奔,狂衝而來;長刀寒光閃爍,直向李小民的馬頭剁下!

  李小民微微一笑,眼中寒氣湧起,亮銀槍電刺而出,在刀鋒上重重一格,轟
然大響,蕭黑子的戰馬斜刺�奔出,蕭黑子騎在馬上,雙臂微麻,對他的大力,
更是暗驚不已。

  李小民撥馬追去,與殺回來的蕭黑子馬打盤旋,戰在一處。不過幾個回合,
陡然大喝一聲,亮銀槍如狂風般卷起,長刀在銀槍狂卷之下,禁不住李小民槍上
巨力,被一挑而飛,遠遠落在十數步外,自空中落下時險些刺傷了一個軍士,嚇
得他大叫逃開,滿目驚悚不已。

  四麵圍著的軍將,亦是滿臉驚佩之色,在董相虎的率領下,躬身抱拳,齊聲
道:「監軍大人雄威,末將欽服!」

  蕭黑子騎在馬上呆呆地看了半天,翻身下馬拜倒在地,粗聲粗氣地道:「監
軍大人果然厲害,是小人沒用,還敢對大人無禮,請大人責罰!」

  他不待李小民說話,便猛磕起頭來,直叩得地麵作響,卻是實打實地叩起了
響頭。

  李小民跳下戰馬,上前親手扶起蕭黑子,笑道:「蕭將軍本是熱血男兒,自
當如此!能識得蕭將軍這般好漢,本官亦是欣喜之至!」

  董相虎含笑上前,帶著眾將簇擁著李小民上馬,一同向大營行去。沿途不斷
誇讚李小民武藝超眾,果然是當朝名將,令人欽佩。

  李小民含笑謙遜,知道他是秦老將軍帶出來的部將,對他也是優禮有加。眾
將欣欣然,護擁著主帥監軍,一同回營。在李小民宣讀了皇帝旨意之後,殺豬宰
羊,大犒三軍,滿營將士,大口吃肉,痛飲美酒,在醉中嗬嗬大笑,一個個快樂
得無以複加。

  此後,李小民便在西路軍中安心地住了下來,負責監督大軍日常行動。董相
虎雖是武將,也通曉官場之事,將自己在軍中貪汙搜刮來的錢財珍寶,送了大批
與監軍大人,並將每月貪汙所得,都分一份與他,二人融融洽洽,也算得上一對
情投意合的好同僚了。

  而那些部將們,上行下效,每日都跑來送禮拍馬,對這位既有本領,又是禦
前紅人的李公公尊敬不已,隻望能攀上他這棵大樹,此後飛黃騰達,大概也不是
難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6 23:01:29

             第六章 京城兵變

  金陵城中,已是夜深人靜,百姓都已回家休息,沒有人願意在這黑夜之中,
離開溫暖的家,到寒風中去受凍。

  夜色籠罩之下,一隊隊的士兵悄悄地在大街上行進,在將官們小聲叮囑之下
盡量放輕腳步,以免驚擾到附近的百姓。

  盡管如此,百姓們還是被外麵的行軍聲吵醒,從門縫向外偷看,感覺到有一
絲不一樣的味道,自那支戒備森嚴的軍隊中散發出來,都不由心中暗自驚懼,生
怕會出什麼亂子,禍及自身。

  但,戰亂並不因人的恐懼而消除!

  軍隊悄悄地在街道上行進著,在前方,一支支的巡邏隊似乎也都受過了嚴厲
叮囑,遠遠看到黑夜中移動的大片黑影,都躲到小巷中去,軍兵們相互對視的眼
神,也都充滿了疑懼,雖然長官未曾說明詳情,也知道今夜的金陵城中,要有大
事發生了!

  大軍潛行,經過最周邊的街區,逐漸逼近了不受他們這一派係控製的地域!

  不明就�的巡邏隊,在自己的轄區依慣例巡邏著,陡然看到大批人馬在黑夜
中緩緩逼近,不由大為惶恐,紛紛布成陣勢,拔刀防衛,揚聲詢問。

  對於他們的大聲問話,潛行大軍帶隊將官的眼中一抹寒光,如迅雷疾電般,
狂速湧起!

  結實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腰間刀柄,鋼刀緩緩出鞘,在月光映照下,寒氣四
溢!

  停住腳步的剽悍軍兵們效仿他們的主官,緩緩拔出了腰間鋼刀,高舉向天,
在這一片月光掩映下,長刀如林!

  久經沙場、血戰無數的大將仰麵向天,發出一聲狂厲的呼吼,如暴獅咆哮,
宣告了這起兵變地到來!

  瘋狂的嘶吼聲,自夜行大軍每一個軍卒口中狂喊出來,寂靜的夜晚,終於因
這狂吼聲而沸騰!

  每個軍兵的眼中,有興奮,有恐懼,鋼刀緊緊握在將士手中,直攥得指節發
白,帶著一絲瘋狂的凜冽眼神,越過空曠的街道,遙遙怒視著月光下,與自己身
穿同樣軍服的士兵們!

  戰鼓聲,在長街之上,轟然震響。整支大軍的戰意,亦因這振奮人心的狂暴
戰鼓,洶湧澎湃!

  在淒厲的呼喊聲中,受命進攻的夜行大軍開始緩緩跑動起來,速度漸漸加快
最後化為一支狂豹般的凶悍之師在長街上高速狂奔,大步衝向前方的巡邏兵!

  巡邏隊的官兵們,因恐懼和驚訝而有些不知所措,卻仍因平素�的訓練,自
發地結成抵禦的陣勢,大聲呼喊著,喝令前方的軍隊停下,並同時為自己這一方
打氣鼓勁。

  凶悍的大軍,大步狂奔,終於衝到巡邏隊前方,鋼刀狂暴揮出,在深夜中,
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金鐵交鳴之聲!

  刺耳的慘叫亦隨之而來,鮮血自中刀者頸間狂噴而出,在空氣中彌漫著血腥
的味道,讓這瘋狂殺戮之夜,就此開始!

  淒厲的狂吼從每個軍兵的喉間爆發出來,他們用盡渾身力氣,將滿心的興奮
與恐懼都化在奮力揮刀的動作之中,瘋狂地劈向每一個敢於擋在自己前進道路上
的敵人!

  殺!殺!殺!

  瘋狂殺戮的欲望在每個士兵的血管中流淌,鋼刀迅猛劈出,斬倒前方奮力抵
抗著的軍兵,不管從前他是不是與你一同並肩作戰的戰友,或者昨夜你們還在一
起把酒高歌,哪怕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在這殘酷的兵變之夜,剩下的也隻有對
於本方陣營的效忠之情,以及保住自己性命的堅定信念!

  瘋狂與恐懼的眼神在士兵們的眼神中閃現,他們嘶聲怒吼著如一群野獸般,
撕碎所有擋在前方的敵人,讓整支大軍,如鋼鐵洪流一般,在大街上狂速流淌,
撞碎一切阻礙,直向皇城的方向,挺進!

  在兵變大軍的強勁衝擊之下,一支支的巡邏隊被迅速衝散,士兵們倒在前日
同伴的瘋狂屠刀下,血染長街。參加了兵變的戰士瞪血紅雙眼,揮舞著鮮血淋漓
的刀槍,大步衝向皇城,那一切權力鬥爭的終點!

  在後方,兵變大軍源源入城,衝擊著一切要害部門,闖進各位朝廷重臣的家
�,在滿門老少婦孺驚惶失措的哭喊聲中,將一位位的重臣圍在當中,逼令他宣
誓效忠新君,並寫下宣誓效忠的親筆文書!

  大批的軍官,趁著亂勢,縱容部下在城中大肆搶劫。烈火與哭聲聲自滿城民
家揚起,整個金陵城,如滾油潑水般,迅速陷入了一片喧囂之中,火頭自四麵八
方升起,煙炎障天,讓這原本平和寧靜的繁華城市,變作瘋狂混亂之都!

  一支支的部隊,在衣衫不整的將軍帶領之下,從皇宮附近奔出,士兵們奮力
揮刀,抵擋著潮水般湧來的強大敵軍。鮮血與慘叫聲,到處噴灑震響,寂靜的晚
上,已化為瘋狂的殺戮之夜!

  狂暴的兵變大軍,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大肆屠戮著忠於皇室的抵抗部隊,將
他們驅散、殺死,踏著滿地的屍體,一直攻到皇城之下!

  護衛宮廷的堅固皇城,已牢牢關閉了各處宮門。早已調入皇城護衛的鎮邪軍
將士,高居城頭之上,指著揮舞著刀槍衝擊而來的叛逆軍兵放聲大罵,喝令他們
立即放下兵刃,以求得皇上與皇後的寬恕!

  已滿心充滿瘋狂殺意的叛軍將士對這樣的勒令置若罔聞。他們大聲嘶吼著衝
向皇城,奮力衝擊著城池,準備闖到�麵去,逮住這次兵變的主要目標周皇後,
立下大功,以搏個封妻蔭子,遠大前程!

  不止一個兵變將士在心中暗自幻想,如果能闖進那金銀滿地的富庶皇城之中
的話,再不濟,也可以搶得大批金銀財寶,做一個肥得流油的富家翁!

  在這樣瘋狂妄想的驅使下,凶悍的士兵們揮舞著刀槍,猛力劈斬著沈重的宮
門;或是搬著長梯,向皇城上爬去,隻要能越過這一道屏障,錢財美女,便是唾
手可得!

  但是,城頭上鎮邪軍將士回答他們的,是漫天的箭雨,與寒氣森森的駭人刀
光!

  箭雨漫天而落,銳利的箭尖,在這樣近的距離中,迅速撕裂戰士們的衣甲,
直透肺腑,讓他們慘叫著,轟然倒在皇城之下。

  僥幸爬上皇城的叛軍士兵,未曾站穩,便被大批鎮邪軍將士揮舞著寒光閃閃
的鋼刀,怒吼著重重劈下,滿臉是血地從皇城上摔落下來,直摔得腦漿迸裂,塗
於地麵之上。

  獅子頭林中立大聲怒吼著,指揮著部下軍兵,用最凶暴直接的力量,對妄想
攻占皇城的敵兵,施以毀滅性的打擊。不管是誰,若想要占領這一處宮門,必須
得從他的屍體上跨過去!

  他本係巨山降將,並非官軍嫡係,但既然已經宣誓效忠於安南將軍,並承他
提拔做了鎮邪軍副統領,就要拼死一戰,以報李將軍知遇之恩!

  同樣的情形,發生在另外三處宮門處。秦明真、呼延火燒與張清也在率軍奮
力苦戰,用來報答從公孫不敗手中救了自己性命的安南將軍!

  象征著皇家不可侵犯威嚴的尊貴皇城,在這一夜,再度經曆了兵火的洗劫。

  四麵遙遙相對的民房,都升起了烈火,將皇城之上的夜空,映得一片通紅!

  數萬大軍,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殺氣震懾天地。每一支軍隊的將領,都是
滿眼通紅,滿心狂暴地想著要第一個衝進城中,大肆擄掠,找到周皇後與重病的
皇帝,立下大功!

  堅固的皇城上下,到處都是狂暴喊殺之聲。箭雨源源不斷地傾瀉向城外叛軍
的頭上,如同收割麥子一般,大片大片地奪取著他們的性命。而僥幸衝上城頭的
士兵們,亦不能逃脫被鎮邪軍將士圍攻,慘死城頭的厄運!

  大批的軍弩運上城頭,瞄準外麵的敵軍,狂速怒射。一個個衝在前麵的叛軍
將領被久經訓練的狙擊手,當場射殺在戰場之上,讓一眾叛軍,個個心生懼意,
如潮的攻勢,亦為之一滯!

  城頭之上,如虎狼般的將士們個個橫眉怒目,惡狠狠地瞪視著城外的叛軍,
在火光的映照下,便似一群怒目金剛一般。

  三千鎮邪軍將士在李小民的嚴酷訓練之下,早已成為精銳中的精銳。與另外
效忠於周皇後和周泰的三千禦林軍將士一起,將整個皇城,守得如鐵桶般嚴密。

  再加上早已備好的大批軍弩器械,即使是麵對十倍於己的敵軍,亦絲毫不肯
退縮!

  皇城之外,大軍雲集。遙視著前方堅不可破的皇城,每個將士的臉上,都有
怒意與懼意交織在一起。

  戰場之外,馬蹄聲狂暴湧來。一匹火紅色駿馬,大步賓士,上麵坐著一位虎
背熊腰的大將,滿身火紅鎧甲戰袍,手執一柄沈重的大刀,率領親兵疾馳而來,
立於皇城前方,指著皇城上的鎮邪軍將士,大聲呼喝道:「爾等鼠輩,見我大軍
前來,安敢不降!」

  此聲一出,震動四方。雲集於皇城之外的叛軍,都放聲呼喊,以助聲勢,讓
整個金陵城,在這震天動地的呼喊聲中,也好似在輕輕搖動一般。

  叛軍前方首領,原禦林軍統領錢伍林揮動大刀遙指皇城,連聲大吼道:「周
泰狗賊,結黨營私,欲行不軌!今日吾等大軍,奉丹陽王號令,入京清君側,誅
殺周泰一黨,並將囚禁皇上、獨攬朝政的周皇後擒下,以正朝綱!爾等可速速獻
城,將周皇後交出,算爾等大功一件!」

  林中立身穿鎮邪軍特製的精良盔甲,威風凜凜立於城頭,指著錢伍林厲聲罵
道:「爾這狗賊,前番敗於我家將軍之手,亦敢在此狂吠!待我家將軍率大軍殺
回,定要將爾之狗頭,懸於城門之上,以儆叛逆!」

  錢伍林怒火中燒,放聲大吼道:「周泰狗賊已然伏誅,李小民這狗才亦遠在
邊關,爾等還有何憑藉,敢放此大言!若是聰明,便就此獻城納降,還可留爾等
性命,不然的話,便攻下皇城,將爾等附逆之徒,斬盡殺絕,不留一人!」

  聽到周泰已死的消息,眾叛軍士氣大振,揮動刀槍,狂聲大吼,吼聲震動四
方,遠遠傳了開去。

  城頭上,鎮邪軍將士卻是麵不改色。除了三千禦林軍暗自心驚之外,林中立
等人,卻絲毫不以周泰之死為意。反正主公與周泰不過是盟友罷了,以主公之能
少一個盟友亦算不了什麼!

  錢伍林揮舞大刀連聲厲喝,逼令守軍投降,卻隻引來鎮邪軍將士放聲怒罵,
言語中,頗為辱及他的家人。

  錢伍林大怒,舉刀向天,大喝道:「眾軍兵!聽本將號令,給我殺上前去,
斬盡逆賊,救出皇上,以正朝綱!」

  數萬叛軍,同聲大吼,在將領們的帶領之下,緩緩湧向皇城,便要在皇城上
來一場血戰,攻占宮門,殺進皇宮!

  陡然間,皇城之上,戰鼓轟響。火把到處熊熊燃起,映得城頭之上,一片通
明。

  在眾叛軍驚訝的目光中,一位絕代風華的美麗佳人,身穿皇後禮服,在眾宮
女、侍衛的簇擁之下,緩緩走上城頭。那如天仙降臨凡塵般高貴至極的氣質,足
以令滿心殺意的暴兵,亦不由心存自慚形穢之意。

  叛軍的攻勢,陡然停了下來,滿軍將士立於城外,茫然望著城頭上,那端麗
萬方的絕世美人。

  母儀天下的皇後,平靜地站在兩軍對峙的皇城上,麵對著金陵城滿目燃起的
烈火,她目光沈靜,朗聲道:「爾等本是大唐軍兵,國家棟梁之材,為何從賊造
反,致貽父母之羞?」

  聽到這清朗的詢問之聲,眾叛軍都不由麵麵相覷,一抹羞色,不自禁地從臉
上湧起。

  滿身火紅的大將錢伍林拍動戰馬,馳向皇城,指著周皇後大罵道:「賤人!
你與周泰合謀,暗害皇帝,天下誰人不知!若容你再掌朝政,隻怕不過幾日,皇
上的命,就要送在你和周泰手中了!」

  周皇後平靜的目光,陡然帶上了一絲怒色,轉目看向錢伍林,沈聲道:「錢
伍林!你本是禦林軍統領,深受皇恩,為何與叛賊錢鬆、李熊合謀,興兵造反,
欲行奪權逆謀!」

  她的目光越過遍地屍骸的空地,投向躲在後麵的九城兵馬司莫尚籌,目光中
怒意湧動,寒聲道:「莫尚籌!爾本世家貴族,世受皇恩,為何亦要從賊造反,
難道一點良心都沒有了麼?」

  莫尚籌已經是努力躲在部下環繞之中了,想不到周皇後還能看到他,不由尷
尬一笑,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周皇後一出,厲聲喝問之中,眾軍士氣大降,錢伍林心中暗怒,他揮手喝
道:「好個牙尖嘴利的賤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將周泰的首級,給我
拿上來!」

  在一片驚呼聲中,錢伍林部下親兵,迅速從後麵拿過一個匣子,�麵滿是血
汙。

  錢伍林絲毫不避血汙,伸手�麵抓緊滿手亂發,將�麵的頭顱拿出,高高舉
起,放聲狂喝道:「逆賊周泰,已遭處死!丹陽王大軍已在金陵城外,爾等再不
歸降,便當滿門處死!」

  陡然看到恩相的首級,圓睜怒目、滿臉是血地被錢伍林高高舉起,皇城之中
久受其恩的禦林軍將士,個個麵如土色,手中抖得幾乎拿不住刀槍。

  而在城外,隨錢伍林一起兵變的二萬餘禦林軍將士與九城兵馬司下屬衛戍部
隊近四萬將士,卻是軍心大振,狂聲呼喊,其狂暴氣勢,似要將天都掀翻一般!

  陡見老父首級,縱然周皇後乃是女中英豪,心誌堅定,亦不由嬌軀劇震,淚
水模糊了眼眶,雖伸手怒指錢伍林,卻哽咽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錢伍林見形勢大好,已倒向自己這邊,不由仰天大笑道:「周皇後,事已至
此,你還有何可說!若是你下不了決心投降,我便幫你下定決心!」

  大手狂揮,立即便有大批士兵,押著數百名老少婦孺,向皇城跌跌撞撞地行
來,站在城下,望城大哭。

  周皇後聞得哭聲,用力一摔頭,努力甩脫眼上淚珠,讓它順著如凝脂般的玉
頰肌膚流下,凝目望去,卻見滿目淒涼,那些抱頭痛哭的老幼,正是自己娘家的
母親、姨娘,以及兄弟侄兒,此時都被錢伍林派軍抓了來,押在城下。

  五百刀斧手高舉利刃,獰笑著走上前來,每人揪住一個周家人,刀斧加身,
隻待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將曾經權勢熏天的周家,殺得一幹二淨,滿門無存!

  錢伍林仰麵向天放聲大笑,滿心張狂之意,表露無遺。指著周家滿門老少,
錢伍林狂笑道:「周皇後,看看這些人,你還不能下定決心麼?是不是要我們把
太子殿下一並請來,你才肯下決心!」

  晶瑩淚水,自風華絕代的美貌佳人眼中湧出。在這烈烈風中,這一個孤單的
弱女子,緊咬牙關,昂然立於皇城之上,眾多看向她的目光,卻都能感覺到她的
堅強與淒涼無助。

  絕色麗人慢慢仰起頭,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邊,那�依然是漆黑一片,似無半
點光芒。

  「如果他能在這�……」周皇後的心中,隱隱升起了這個念頭,那個略有幾
分稚嫩的少年,此時卻似乎是一座巍然不動的大山一般,成為她現在唯一的堅強
依靠!

  但是他遠在西部邊關之中,又如何能趕得回來,救出滿宮上下人等的性命!

  想到這�,麗人的眼中,一絲淒楚的目光,微微閃動,低下頭,發出了一聲
幽幽的歎息。

  皇城外,烈火映照之下,滿身火紅盔甲的陣前大將錢伍林已然不耐,厲聲喝
道:「城中上下人等聽了,爾等再不乖乖歸降,我便先殺周家滿門,再誅太子,
衝殺進去,將滿宮人等,殺得幹幹淨淨,除了皇上之外,一個都不留下!」

  聽到這等張狂大逆之言,滿皇城上,將士勃然變色!

  周皇後的玉顏也霎時變得如雪般蒼白,凝目怒視著城外揮刀狂吼的錢伍林,
高挑美妙的嬌軀,亦不由為之顫抖!

  錢伍林高舉大刀,放聲狂喝道:「刀斧手聽令!都給我舉起刀來,待我一聲
令下,便將周氏逆賊一門,盡皆砍下頭來!」

  五百刀斧手,轟然應諾,放聲獰笑著,揪住一個周家人的頭發,用力拉起,
刀斧已然高高舉起,隻等一聲令下,便要讓人頭亂滾的慘像,現於皇城之下!

  皇城上,鴉雀無聲。滿城將士,怒目圓睜,狠狠瞪視著城外瘋狂叫囂的錢伍
林,隻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衝殺出去,於亂軍中斬殺此賊!

  狂風湧起,戰旗招展,烈烈作響。就在鎮邪軍將士滿懷悲憤,幾乎無法控製
自己時,他們的目光,忽然�了起來,望向天邊陡然出現的那一朵紅雲!

  漆黑的天邊,一抹亮色悄然出現在那�,漸漸變得如紅寶石般晶瑩發光,還
在迅速地變大,直向這邊飄來。

  城外叛軍,正在大聲狂囂,喝令城中守兵立即投降,以免一死;忽然看到城
中鎮邪軍將士呆滯的目光,不由好奇,回頭看向天邊,不由立即呆了,口中的呼
喊,也弱了下來。

  呼聲變弱,讓叛軍將領也不由納悶。回頭看去,也都是心中一驚,呆看天邊
不止。即使是錢伍林,也停下了口中叫囂,舉頭望向天邊紅雲,心中一抹不祥之
意,暗暗湧起。

  隨著紅雲的迫近,所有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哪�是紅雲,卻是一條赤紅色的巨龍,張牙舞爪,飛騰於九霄之上!

  在龍背上,隱隱還有著什麼,看上去像是附在龍身上的一個小點。等得巨龍
飛近,看清了龍背上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

  驚喊聲如波濤般湧向城頭,麵容慘白的麗人正在搖搖欲墜,心中刀割之際,
突然聽到這一片驚恐呼喊,心中忽有一絲希冀升起,也顧不得在眾人前露出軟弱
的一麵,立即�起玉臂,以華服衣袖將滿眼淚水擦去,仰頭望向天空,不由也驚
得呆了。

  在那揮舞利爪,敖翔於九天的赤紅巨龍身上,端坐著的那個含笑少年,分明
便是安南將軍,一等伯爵,禦林軍副統領,九城兵馬司副都統,李小民!

  驚恐的呻吟聲,自每一個叛軍士兵口中發出。呆呆地看著怒吼咆哮的巨龍,
以及龍身上昂然端坐的安南將軍,巨大的恐懼攝住了他們的心,讓他們幾乎無法
動彈。

  巨龍駕雲狂飛,霎時間,便已來到皇城之上,伸手輕拍龍身,那巨龍便似聽
到命令一般,俯首下衝,迅速衝向皇城。

  如此巨大的赤龍,低頭衝了下來,讓城上將士,盡皆悚懼。看那龍頭一低,
便有半個皇城般巨大,若是撞到城頭,豈不將整個城牆,撞粉碎!

  就在眾將士與侍衛、宮女們驚慌躲避之時,城上身穿華服的絕代佳人,卻是
依舊穩穩地立於城頭,眼含熱淚,一眨不眨地盯著從天而降的少年,眼中熾熱的
情思,幾乎要將他融化!

  巨龍輕聲低吼,震得大地微微地顫抖。在接近城頭之時,它的速度已經慢了
下來,緩緩飄落在皇城外,粗大的身軀在城牆外微微盤住,即使是高高的城頭,
亦不及它盤在地上粗壯身軀那般高大!

  赤龍背上,瀟灑飄逸的少年已經站了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城牆微微一笑,
縱身向城牆上躍了下去。

  他穿著雪白的衣衫,在烈風吹拂之下,緩緩落地。看著前方目含熱淚的周皇
後不由心中一暖,目光蘊含著無盡的情意,靜靜地看著這苦候自己的嬌弱佳人。

  赤龍的頭顱,即使垂到地上,亦是巨大無比,龍角高出宮門數倍。在叛軍將
士們驚恐至極的目光之中,赤龍仰頭怒嘯,身子陡然飛起,帶起的狂風,讓最前
麵的叛軍士兵立腳不如,大片大片地栽倒在地。

  飛到空中的巨龍,在空中盤旋呼嘯,漠然蔑視的目光,向地麵上的叛軍掃了
一眼,轉身向天邊飛去,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這般恐怖的巨龍,已經超出了所有叛軍士兵的想像。即使巨龍離去,他們還
是嚇得不能動彈,恐懼的目光,遠遠看向皇城上,自己名義上的頂頭上司,禦林
軍副統領與九城兵馬司副都統,安南將軍李小民。

  清秀飄逸的少年,緩緩轉過身來,淡然望向城下黑壓壓一大片,默然呆立的
數萬大軍,微微一笑,朗聲長嘯道:「眾軍兵,爾等本是護衛金陵的部隊,為何
星夜到此,致有此亂?」

  這清朗的嘯聲,在數萬叛軍的頭上滾滾而過,接著,便聽到一陣叮叮當當亂
響,眾叛軍手中的兵器,已經跌落了一地。

  火光映照之下,大批士兵,無力地跪了下來,俯首叩地,恐懼得渾身發抖,
寧死也不敢�頭,正視皇城上昂然端立、麵帶威嚴的安南將軍。


             第七章 力挽狂瀾

  錢伍林的呼喊聲,陡然在鴉雀無聲的戰場上淒厲地響了起來:「你們都在做
什麼!這麼一個小小的法術,就把你們嚇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還算是大唐最精銳
的禦林軍、衛戍軍的將士嗎?」

  在皇城前方,禦林軍統領錢伍林揮舞著大刀,氣得滿麵通紅,他放聲大吼,
道:「這分明就是一個障眼法,隨便變出一條紅龍來騙人,東魍子仙師早就說過
了,這種東西都是幻術,根本就傷不到人的!你們竟然被這樣的小法術騙倒,真
是丟人現眼!」

  他這樣的話,並不能讓跪地顫抖的士兵們有多少安慰。讓他們恐懼的,不僅
是那不應現於世間的神龍,還有安南將軍長期以來的積威。在禦林軍中,誰沒有
見過安南將軍曾赤手空拳,將數十名最強悍的禦林軍將領當場打敗,即使是精鋼
打就的鐵棍,亦能被他輕鬆擰成麻花。那般神勇巨力,讓所有看到那一幕的人,
都不由為之震驚悚懼。

  雖然迫於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參加叛亂,並暗自希望能衝進皇城搶些金銀財
寶讓自己下半生有些依靠,但是一旦看到遠赴邊關的安南將軍突然駕龍歸來,就
算是心誌最堅定的禦林軍將士,亦不由恐懼萬分,看著貌若瘦弱,實際卻強悍至
極的安南將軍,一股無力感不由從他們心底湧起,再無人敢生出與他對敵之心。

  與禦林軍相比,衛戍部隊的將士心態上就要好得多。雖然他們歸屬九城兵馬
司管轄,亦是李小民的下屬,但李小民到九城兵馬司時日尚短,也沒有時間老跑
到軍營中去看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大發神威的情景。

  看著遠處城上站立的李小民,雖然畏懼他有馭龍之能,卻也不是太過害怕,
隻望錢伍林說的是真的,剛才那些都不過是設來騙人的假像,那樣自己這一方,
還有勝利的希望。

  突然間,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打破了黑夜中的沈寂。在叛軍後方,大批的攻
城車、投石車遠遠地推了過來,緩緩接近城池。在撞車上巨木前端包的鐵皮上,
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帶著寒冷的氣息,對堅固的皇城,隱隱有威懾之意。

  兩軍陣前,錢伍林那淒厲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眾將士!我軍的攻城器械
已經運到,眾將士可並力向前,一舉攻入皇城,將李小民和周皇後這群叛逆,盡
皆斬於刀下!誰殺了李小民,或是捉住了周皇後,皆可萬戶封侯,榮耀一世!」

  興奮的低語聲,開始在叛軍中悄悄散布開來。這般的重賞,已經超出了士兵
們的預料。沒有見過李小民厲害的叛軍士兵,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在攻城撞
車撞開城門之後,衝進去立功受獎了!

  鎮邪軍將士卻是個個橫眉立目,揮舞刀槍,氣勢如虹,一心隻待敵軍衝來,
便要刀槍見紅,將他們殺個魂飛膽裂!

  夜風襲來,昂然立於城上的清秀少年,衣袂飄飛,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絲毫
沒有一絲殺氣。隻有他口唇微動,發出無聲的訊息,隨著夜風向前飄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叛軍中的眾多將領,都顫抖了一下,臉上迅速變得蒼白。

  拿慣了兵器的粗糙大手,在這一刹那,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刃,一抹凶光,自
眼中狂射而出!

  錢伍林揮舞著大刀,立於陣前大聲咆哮,喝令部下上前攻城。忽然聽到身後
馬蹄聲響,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心腹愛將韓勇,與幾名禦林軍將領一起,拍馬
趕來,手中緊握熟銅棍,眼中凶光閃爍,咬牙大聲呼喊道:「將軍勿憂,戰場之
事,就交給我等好了!」

  錢伍林大喜,在這戰事慘烈的關鍵之際,方才看出誰是真正忠於自己的人,
不由大笑道:「好,你們都是軍中猛將,朝中忠臣,丹陽王登上大寶,定然重用
爾等!」

  他回頭怒視城上洋洋自得的小太監,手中大刀一揮,遙遙指向城頭,怒聲吼
道:「眾將聽令!給我帶軍攻上去,殺了狗太監,奪下皇城!」

  對於這滿懷豪情的壯語,回應他的,是從腦後惡狠狠打來的一棒!

  烈風驟襲,錢伍林隻來得及心頭驚訝,絲毫沒有躲閃,便被熟銅棍結結實實
地砸在後背上,立即一頭從馬上摔下來,重重摔在地上,五髒六腑,翻滾劇痛,
似乎被這拼力一棍,都砸得碎裂開來。

  與此同時,漸漸聚攏在九城兵馬司都統莫尚籌身邊,忠心衛護著他的十幾名
衛戍軍將軍,亦陡然發難,刀槍並舉,以暴烈至極之勢,狠狠劈向莫尚籌身邊親
兵,霎時間,鮮血狂濺,絲毫沒有防備之心的親兵紛紛慘叫落馬,當場橫死。

  而莫尚籌的身上,在一刹那間被七八柄鋒利刀槍狠狠逼住,嚇得他肥胖的身
軀縮成一團,看著橫眉怒目、滿臉猙獰的舊日屬下,滿臉都是驚恐至極之色,幾
乎連屎尿都嚇得流了出來。

  韓勇跳下馬來,不管錢伍林還在痛苦掙紮,一把揪他起來,與幾個同僚一起
將他繩捆索綁,將他捆得象個粽子一般,橫在馬上,回頭狂呼道:「錢伍林造反
叛亂,罪在不赦!吾等奉禦林軍統領、安南將軍之命,已將其擒在此處,爾等可
隨我將錢伍林獻上李將軍,不可有違!若有執迷不悟,一心叛逆者,立即格殺勿
論,誅滅九族!」

  變生肘腑,讓數萬叛軍士兵,俱都嚇得麵色大變,恐懼地看著自己陡然變得
陌生的長官,手腳顫抖,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城頭上,李小民滿麵輕鬆之色,撫掌大笑道:「好好好,你們都是國家的忠
臣良將,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錢伍林在馬上縮著身子,痛苦不堪,半晌才能強忍劇痛,從牙齒縫間擠出一
句惡狠狠的問話:「韓勇!我平日�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何要背叛於我?」

  韓勇和幾個禦林軍將領,麵麵相覷,作聲不得。幾個將領互視一眼,知趣地
走開,也不去理睬錢伍林。

  隻剩下韓勇,見四下無人,將嘴湊到錢伍林耳邊,苦笑道:「別怪我,我這
也是沒有辦法!說起來都是李小民那個家夥,簡直是個地�鬼,不知道從哪兒知
道了我們的隱秘,拿出來要脅我們。還有憑有據,要是這些事讓外人知道了,我
他娘的一頭撞死算了!沒辦法,隻好寫下投順書,暗地�投靠了他。」

  「本來以為他遠赴邊關後,我就再也見不著他了,所以才放心大膽地跟著你
造反,誰知道這家夥還能飛回來,站在城頭上,嘴一動,聲音就飄到我耳邊了,
要我和他們幾個一起動手,把你逮住獻給他!我這才知道,這幾個家夥也都是他
娘的倒楣,被這小子逮住了小辮子,隻好閉著眼睛給他賣命。沒辦法,為了我一
家老小不用自己捂著臉去跳河,隻好犧牲大哥你啦!」

  錢伍林這才明白,頓時氣得當場吐血,嘴角掛著串串血珠,顫聲怒道:「小
勇子,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寧可去死,也不敢讓人知道?」

  韓勇順口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我們家……」

  話剛到嘴邊,陡然醒悟,韓勇不由大怒,一把揪住錢伍林,怒得眉毛眼睛鼻
子都擠在一起,舉起飯缽大的拳頭,半晌才忍住氣沒有砸在錢伍林頭上,咬牙悶
聲道:「他娘的差點就說出來了,老實告訴你,隻要你聽見一點,就算你是李將
軍要的人,我他娘的也得先宰了你滅口再說!」

  另一邊,莫尚籌也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顫聲道:「你們,你們早都投順了安
南將軍了嗎?」

  四麵�,將他團團圍住,拿刀逼住他的九城兵馬司下屬將領其實也都是被李
小民派遣暗鬼搜集了隱私證據,不得不投靠他的,此刻卻不說出來,隻是豪氣幹
雲地大聲叫道:「吾等皆是大唐忠臣良將,安肯與你造反耶!方才不過是虛與委
蛇,如今安南將軍既回,大局已定,吾等這才趁勢一擊,讓你這逆臣賊子,不能
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叛軍之中,將領們大聲呼喝,命令部下士兵,立即歸降朝廷,效忠於周皇後
與安南將軍,若有不從者,定當殺盡滿門!

  五百刀斧手,已高高舉起刀斧準備劈下,殺盡周氏一門時,陡然變故突生,
看著這般混亂的局勢茫然無措,手中刀擱在人質的頸上,卻不知道是該割下去,
還是向下一劃,割斷他們身上的繩索。

  一個禦林軍將領拍馬趕來,大聲嗬斥,怒罵道:「還不將周相爺的親人都放
了,想要被當場格殺嗎?」

  看到平日�訓練自己的頂頭上司也降了李小民,眾刀斧手嚇得麵如土色,慌
忙用刀割開繩索,放開周家人。隻是有幾個刀斧手渾身顫抖,不小心把人質的皮
膚割破,自己倒嚇得滿頭是汗,顫抖不止。

  周家人死�逃生,抱在一起,放聲痛哭。遙遙望向城上的周皇後與李小民,
全部拜倒哀聲大叫道:「皇後娘娘,安南將軍,相爺被賊人所殺,一定得替他報
仇啊!」

  周皇後看得心如刀割,既傷痛老父慘死,又慶幸滿門親人得以死�逃生,不
由以袖掩麵,低聲抽泣,隻恨此處人多眼雜,不能投身於李小民的懷抱,在他的
溫暖懷中哭個痛快!

  此時皇城之外,大局已定。一排排的叛軍士兵在長官的命令下,重新列隊,
大聲宣誓要效忠於周皇後與安南將軍。縱有幾個將官未曾被李小民控製的,也自
知不能抗衡這麼多同僚控製的大軍,隻得歎息著,和他們一起管束士兵,隻望自
己也能被李小民算得上是平亂忠臣中的一員,也就滿足了。

  金陵城外,兩支大軍遙遙對峙。戰旗飄揚,在狂風吹拂之下,烈烈作響。

  這兩支大軍,俱都是兵馬強壯,衣甲鮮明。而且所穿衣飾,也都相差不多,
都是大唐精銳的部隊,如今卻刀兵相見,同室操戈。

  丹陽王李熊披盔貫甲,騎馬立於本軍陣中,遙望著南麵金陵外,騎馬立於軍
前的李小民,心中驚怒交集,恨聲道:「外公!這狗太監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
能降服禦林軍與九城兵馬司的將領,將效忠我們的軍隊,變成了他的?」

  在旁邊,同樣身穿盔甲的錢鬆麵沈似水,騎著一匹駿馬遙視前方,花白胡須
在胸前飄揚,聞聲沈吟道:「罷了!是我們算計不到,想不到此賊如此手段,隻
在禦林軍和九城兵馬司呆了幾天,就收到了這麼多部下的忠誠!幸好他未曾在禁
軍中有過軍職,此軍中也未有人參加過南征平亂,不然的話,我對禁軍也都放心
不下了!」

  在他們身後,是十二萬禁軍,原本居於金陵城外數十餘�處的大營之內,負
責防衛金陵附近一帶的安全。

  此時經過他們祖孫苦心經營,終於收伏了這支禁軍,趕來城中安定局勢。誰
知趕來之時,卻發現金陵城門緊閉,沒有人歡迎他們地到來,不由大驚,一問才
知道,禦林軍和莫尚籌都已被擒,所有參加叛亂的衛戍軍和禦林軍,都已經投順
李小民了!

  李熊和錢鬆大驚大恐,在城外立下營寨,正命人打造攻城器械,準備大舉攻
城之時,城中軍隊,反而出城迎戰,當先一人,正是那令他們切齒痛恨的少年太
監李小民!

  李熊回過頭,看看自己部下十二萬禁軍,聲勢顯赫;而敵方雖然士氣高昂,
卻還不到本方士兵的一半,這才微微有些歡喜,可是還不能十分放心,便向旁邊
一個中年人問道:「東魍子法師,那些禁軍將領怎麼樣,該不會也反叛吧?」

  在他身邊,馬背上坐著一個中年人,雖然也是騎著戰馬,卻身穿道袍,頭梳
道髻,麵色陰沈,聞言冷笑道:「殿下放心,除非他們不要自己親人的性命,不
然的話,我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李熊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舉目看向遠處與己方遙遙對峙的敵軍,思量著是
不是應該揮軍直上,直接將他們徹底擊破才好。

  前方的軍陣之中突然有一匹戰馬狂奔而出,上麵坐著一員老將,須發盡白,
卻是精神健旺,披盔貫甲,催馬馳到軍前,指著禁軍大聲怒喝道:「廉承恩,宋
向北,你們這群不知恥的東西,所受皇恩天高地厚,為何還敢反叛,和這群狼子
野心之徒,混在一起?」

  在禁軍之中,大半將官看到他,都不由低下了頭,麵有慚色。

  被他指到名字的兩個大將硬著頭皮拍馬而出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道:「老
將軍,屬下有禮了!」

  錢老將軍麵色不豫,怒道:「不要裝腔作勢,說,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
背叛朝廷,和錢鬆一起圖謀不軌?」

  在錢伍林率叛軍攻入金陵之時,也派出自己心腹,帶兵將錢府團團包圍,不
準走出一個。隻是忌憚錢援在軍中的威信,這才沒有派人入府將他斬殺擒拿,隻
派軍把他軟禁在府內。後來李小民一舉平滅叛軍,派人去救出錢府上下人等。錢
援聽聞自己從前的老部下反叛,急怒攻心,這才自告奮勇,出城罵戰。

  聽到錢援的質問,二人麵麵相覷,作聲不得。說起來二人都是錢援一手提拔
起來的大將,可說是受厚深重,隻是今日之事,二人都是迫不得已,雖然羞慚至
極,卻也無言可對。

  見二人麵色古怪,似有難言之隱,錢援心中疑念大起,喝道:「我看你們兩
個,也不是那種狼心狗肺之人。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才跟著錢鬆反叛,難
道是為了榮華富貴麼?」

  宋向北搖頭苦笑道:「老將軍誤會了。末將雖然不才,卻也不是見利忘義之
輩。實是家人的性命危在旦昔,命懸人手,我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錢援聽得奇怪,連聲追問,二人吞吞吐吐,才將事情真相說了出來。

  原來錢鬆這次請來的陰山法師東魍子,慣會用咒術害人。錢鬆派人去四處搜
羅了禁軍各將領家中親人的生辰八字,又買通家奴偷了他們的頭發衣物,釘在木
人之上,每日�由東魍子施咒召魂,硬將眾將至親之人的魂魄召到木人身上,讓
眾將的親人一個個不醒人事,整日昏睡在床,讓眾將焦慮萬分,到處延醫買藥,
卻是藥石罔效,仍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錢鬆派人將眾將召到一起,請出東魍子,手中拿著大堆木人,冷笑威脅,隻
要眾將從命,家人性命,便可保全!

  眾將聽聞是叛逆之事,哪�肯從,俱都怒容滿麵,幾乎當場便要翻臉,誅殺
錢鬆與東魍子!

  錢鬆自有大批護衛隨行,眾將無法接近;東魍子卻是昂然冷笑,隻見他拿了
一枚鋼針在木人身上一戮,被他們擄來的一個受術者便昏昏沈沈,捂著傷處痛苦
呻吟。

  那受術者的親人亦是禁軍將領,見狀心如刀割,再不敢輕舉妄動,為了家人
性命,不得不低頭求懇,答應了謀逆之事。

  眾將麵麵相覷,自知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忍氣吞聲,答應下來,隻求錢鬆和
東魍子說話算話,事成之後,讓自己親人平安活下來便好了。

  戰場上二將將此事向錢援講來,聽得錢援驚怒不已,手指放聲大呼道:「老
匹夫,竟出此毒計,爾日後定受惡報!」

  錢鬆昂然冷笑,沈聲道:「你這老賊,我屢次與你相約,欲行交好,共商大
計,你總是推三推四,渾不把我放在眼�!今日我大軍十二萬,兵臨城下,爾還
有何本領,敢與我雄軍爭風?」

  錢援大怒道:「你有十二萬軍,可都願聽你的麼?我金陵城雄兵數萬,眾誌
成城,又有堅城為倚,你怎麼攻得進來!隻待後日勤王軍來,爾等定當死無葬身
之地!」

  錢鬆心下沈吟,知道他說的不錯。

  旁邊李熊卻是滿臉怒色,揮刀大吼道:「眾將士聽了,前方便是叛國逆賊,
挾持天子,欲行不軌!爾等隻要並力向前,攻下城池,可入城三日,百無禁忌!
而眾將的親人,也定會福壽雙全,絕不會有一絲意外發生!若有陣亡將士,朝廷
定會保證他滿門衣食無憂,安享天年!」

  此話中有威脅,有利誘。禁軍士兵聽到可以進金陵搶掠,固然是熱血沸騰;
而眾將聽聞親人可以得生,亦不由心生向往,已有人暗下決心,便是拼死一戰,
死於沙場,也要救出自己的親人,讓他們在錢鬆和李熊的照料下,安享餘生。反
正錢鬆家�有錢,若用這點錢買個好名聲,他又何樂而不為?

  十二萬禁軍,個個摩拳擦掌,揮刀舞槍,在一眾死誌已萌的將領統帶之下,
緩緩向前逼近,便要全軍突擊,一舉擊破敵軍,攻入城池,以競大功!

  就在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清朗長嘯,自城頭發出。

  金陵城上,一員小將白袍銀甲,昂然站立,手揮羽扇,怡然微笑道:「眾將
何必如此!你們來看,這又是誰?」

  城外十二萬禁軍中的大將,同時舉目望去,但見在李小民身後,大批士兵扶
老攜幼,簇擁著許多老少婦孺上得城頭,讓這些大將,不由盡都驚呼失聲!

  因為他們認得,那些人,分明就是自己的親人!

  那些被扶上城頭的老弱,個個昏昏沈沈,人事不省。即使被扶著勉強在城上
站著,也是搖搖晃晃,像是風一刮便會倒的模樣。

  看著城頭上滿目老弱家人,李熊大驚,回頭喝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
人不是在大營中嗎,怎麼會被人抓走了?」

  連叫幾聲,才有一個心腹牙將從人群中畏畏縮縮地走出來,拜倒在李熊馬前
痛哭道:「殿下在上,小人該死,今天早上我去看時,發現守衛軍士各都七竅流
血死在地上,他們看守的人,都被救走了!」

  李熊大怒,揮刀指向牙將,怒喝道:「既然出了事,為什麼不早來稟報?」

  牙將叩頭哭道:「大王容稟,小人本欲前來報知,大軍已行,小人雖然是趕
到這�,可是軍中事務繁忙,大王與相爺都沒時間見小人,而且人多眼雜,小人
哪�敢亂說!」

  李熊怒氣不息,發狠喝道:「來人,把這個沒用奴才,拖下去軍法杖斃!」

  牙將痛哭哀求連連磕頭,卻還是被幾個親兵上前揪起,拖到後陣去處刑了。

  城頭之上,李小民搖扇微笑,道:「禁軍各位將軍聽了,貴親現在在都城之
內,我禦林軍保護之中,眾位可以安心。隻待我大軍擊破叛賊,斬殺了錢鬆、李
熊與東魍子一幹匪類,便可讓眾將軍一家團聚,絕無虛言!」

  林中立身穿盔甲站在他的身後,厲聲長嘯道:「從賊造反,罪大至極!眾將
軍切莫自誤,若是懸崖勒馬,還可望朝廷不加怪罪;若是一心從賊,便是滿門抄
斬之罪!眾位將軍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親人想一想!」

  麵對這樣明顯的威脅利誘,眾禁軍將領麵如土色,真是左也死,右也死。顯
然自己親人落在李小民手�,隻要自己帶兵向上一衝,架著他們的那些士兵便會
拔出腰刀,當場斬了自己的親人,這讓本就無心造反的各將領,更是手足無措,
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有一條可以確定,此刻便是拿刀架著他們的脖子,他們也不
會帶兵前去衝鋒了。

  禁軍中主事三人,俱都麵色大變。錢鬆和李熊都拿眼看著東魍子,隻望他能
力挽狂瀾,想出什麼辦法,來挽回危局。

  看著那些禁軍將領敵視的眼神,東魍子心中暗怒。

  自己施咒害死過那麼多人,也要脅過那麼多人,還沒有什麼人的親屬被自己
施咒以後,還敢反抗的。今天竟然失了手,被人將那些受術者的肉身奪去,就算
自己有威脅他們的方法,敵方亦有方法取受術者的性命,對於威脅受術者親人方
麵,二者倒是兩相平手了。

  東魍子狠狠一咬牙,下了狠心。既然那些受術者已經難以操控,不如下手暗
中結果了他們,讓那些將領以為自己的親人是死在李小民的手�,仇恨之下,說
不定便會率軍猛攻,意圖報仇雪恨!

  受術者,足有數十餘人。也就是東魍子這樣強大法力,才能同時操控這麼多
活人的魂魄而不太過吃力。隻是幾十個木人,也都不算太小,身上放不下許多,
此刻都放在皮袋�,掛在馬頸上。

  東魍子便伸手向前,去袋中摸了一個木人出來,也不看上麵寫的姓名與生辰
八字,隻是暗拿鋼針,向它心窩�重重一戮!

  城頭之上,慘叫聲淒厲響起。一個中年女子,本是昏昏沈沈,在軍兵的扶持
下低著腦袋,在鋼針紮上木人之時,突然�起頭,放聲嘶叫,滿臉的恐懼痛楚,
尖叫聲足可刺透耳膜!

  扶著她的兩個軍士,都嚇得渾身大震,手中一鬆,將那女子丟在地上。驚魂
稍定時,扶起一看,已然香消玉殞,氣絕身亡了。

  城外一個禁軍將領遠遠望見,心如刀割,嘶聲慘叫道:「賢妻!」

  李熊眼角瞥見東魍子的動作,卻不說破,反而用目光示意身旁親兵圍過去,
在東魍子身旁擋住眾人的視線,一邊舉刀怒吼道:「李小民!你見眾將軍一心為
國,不肯投降於你,便下此毒手!如此歹毒,果然不愧是以毒蛇心腸聞名的後宮
太監!」

  話音未落,李小民身後一個老頭也是放聲慘叫,頹然倒地。一雙眼珠,用力
凸出,滿臉都是痛苦至極的神色。

  禁軍眾將俱都狂吼起來,激憤乞憐的目光望向李小民,大聲慘呼道:「安南
將軍,不要動手!末將願降!」

  歸降的喊聲,尚未落下,便又有人遭了毒手,歪歪斜斜地倒在李小民身後,
亦是圓睜雙目,死不肯瞑。

  見李小民接二連三地暗下毒手,眾將驚怒交集,那些死了親人的將領更是痛
哭大罵,幾乎失了理智,率領親兵,直向前方的禦林軍殺去!

  金陵城上,李小民亦是心中大怒,揮手指向東魍子,厲聲斷喝道:「妖道,
你暗中害人,卻要嫁禍於我,是何道理?」

  狂怒之中,他雙目圓睜,一股狂暴氣勢,自身上狂湧而出,雙臂一振,身後
忽然現出三個身影,俱是身穿白衣,巍然聳立空中,隻是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見安南將軍白衣法身忽現,眾軍兵驚得目瞪口呆,除了幾個失去理智帶著親
兵亂砍亂殺的禁軍將領以外,餘人都住了手,呆呆地看著兩位法師鬥法。

  李小民雙臂向前一揮,厲聲喝道:「妖道,看我法術厲害!」

  在他身後,飄浮在空中的三個白影亦同時揮舞手臂,指向前方。

  一股至為強勁的風力,自他所在之處,向北狂吹而去。所到處,飛砂走石,
刮得眾兵士連眼睛都睜不開來,隻能掩麵大呼,驚慌後退而已。

  便似巨龍咆哮,刹那間,狂風便已越過寬廣的戰場,強勁刮到東魍子麵前。

  東魍子正在伸手在皮袋�亂摸,右手執著鋼針,想要多弄死幾個受術者,忽
被狂風吹來,心中暗驚,整個人連同胯下戰馬,都被刮得倒退數步,滿身衣衫毛
發向後狂飄。馬頸上所掛皮袋亦被吹得向後揚起,幾個木人,從�麵散落出來。

  東魍子咬著牙,放聲怒吼道:「李小民,不要以為你弄些障眼法就會頂用,
若真會用,上次從巨山搶來的幻龍怎麼不見你用出來?隻用了一次就不再用了,
是不是剛搶來,還用不熟練,不能在白天現世?」

  城頭之上,李小民麵籠冰霜也不與他多言,雙臂一振,身後三具白衣法身,
霍然附向他的身子,四體合一。

  李小民肅容滿麵,手捏法訣,口中喃喃念誦,忽伸手向前一指,怒道:「妖
道受死!」

  一個白色身影,如狂風般自他身上疾飛而出,飛速向前射去!

  這個白影,動作快逾閃電,身上卻攜著強大的風力,一路向北疾射而去,所
過之處,身邊所帶狂風,將沿途未及躲閃的禁軍將士,俱都吹得滿天亂飛,待狂
風過後,方才能落向地麵,重重砸下,直摔得骨斷筋折,痛呼不已。

  東魍子左手捏著一個木人,右手緊握鋼針,正要發狠再刺,忽見白影迎麵狂
撲而來,不由大驚,揮手扔開手中東西,拔劍厲嘯,揮劍向那撲來的白影斬下!

  模糊中,白影亦是隨手揮出利劍,尖嘯一聲,挾著漫天狂風,直向東魍子刺
去!

  東魍子手中長劍,攜著強大的法力,狠狠劈下,卻似劈到虛空處一般,白影
手執利劍,電射而來,直刺到他胸前,在他身上一閃而過,化為一道白光,向後
陣狂衝而去。

  勁風狂襲,東魍子整個人都被卷入狂風之中,戰馬亦被強勁風力吹得向後倒
飛,似有摔倒之勢。

  東魍子心中暗驚,慌忙念動定風咒,戰馬方才在空中停住,穩穩落在地上,
卻還是被狂風吹得毛發飄揚不已,低低地哀鳴著,連馬眼都無法睜開。

  狂風呼嘯,強勁至極。那個巨大的皮袋,在刀劍似的狂風下,結實的束袋絲
絛亦被一擊而斷,驟然向後飛去,袋口已然裂開,那數十木人之形,被狂風吹得
漫天亂飛,一時間,在東魍子身後的天空上,到處都是疾飛的木人之形。

  城頭上,眾禁軍將領的親屬亦是同時身體狂震,如被風吹得變了形一般,拼
命掙紮扭動著,滿臉肌肉扭曲,大聲慘叫不已。

  陡見自己親人附魂的木人被吹飛,引致他們如此痛苦,眾禁軍將領亦是大驚
失色,拼命打馬如飛,在狂烈風中,疾馳向北,一心隻想搶回寫有自己親人生辰
八字的木人!

  東魍子在風中大聲厲嘯,驚怒不已,回身想要搶回自己施術的憑依,但見滿
天木牌飄飛,散去無蹤,又到哪�去搶回它們?

  狂風襲過,戰場上已經是一片狼籍。

  禦林軍將士早經叮囑,一見將軍欲要施法,便都向兩邊逃散。隻有禁軍將士
未及防備,首當其衝,被狂風吹得滿天亂飛,摔得傷殘無數。

  一時間,四麵曠野,哀嚎聲到處響起,慘烈至極。

  城頭上,李小民身體陡然有一股寒氣發出,臉色也變得似冰雪般蒼白,陡然
一振雙臂,一個雪白身影,身他身上疾飛而出,向前方軍陣,電射而去!

  飛速掠過戰場的白影,挾帶著極強的寒氣,經過眾軍兵附近,都讓他們失足
跌倒,大聲慘叫,身上已然被凍得一片發白,盔甲上結滿了冰霜。

  極寒白影,一掠而過,隻留下被凍傷慘叫的禁軍士兵,相顧失色,恐懼納罕
不已。

  東魍子右手緊握利劍,大聲咆哮,口中念動法訣護身,巍然不動,隻是看準
白影來勢,凝神一劍,向白影狂刺而去!

  化身白影的霜姨,滿身寒冷至極的殺氣,見妖道長劍刺來,也不躲閃,隻是
在風中尖嘯一聲,整個靈體化為極寒劍光,向妖道電射而去!

  至陰至寒的靈體,在東魍子道袍處,當胸穿過,一路向北飛射。東魍子頓時
便覺渾身如墮冰窖,整個身子都被凍得僵硬麻木,不由悶哼一聲,若非有神功護
體,隻怕這寒冰劍一擊,便能將他整個凍成冰塊!

  在他身後,李熊派來護衛他的親兵與禁軍將士,方經狂風厲襲,忽又被寒氣
疾撞而來,當下都大聲慘叫跌倒在地,整個人凍得渾身雪白,身上積滿了厚厚的
冰霜,象一根冰棍一般,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東魍子怒吼一聲,振臂衝開身上所封冰霜,隻覺法力大損,心中驚怒不已。

  他早知李小民厲害,不然那兩位師兄也不會這麼輕易便被他殺了,因此一直
不敢與他正麵交鋒。若非錢鬆打包票道是李小民已經西去陳境,許久不能趕回,
他也不會貪功冒進,趁李小民不在時幫助錢鬆李熊奪權纂位。誰知在陣上一見,
李小民的厲害還是出了他的意料,讓東魍子心下大為後悔,卻也不能退後,隻能
咬牙撐持,恨聲笑道:「李小民,你還有什麼本領,不過如此嗎?」

  城頭之上,李小民放聲大笑,雙眼精光暴射而出,雙手捏動法訣,同時向前
指去,喝道:「幽兒,看你的了!」

  一個身材纖細的白影自李小民身上狂飛而出,一時間,光芒大作,照耀得滿
地軍兵,都掩麵痛呼,誰也無法睜開眼睛!

  幽兒靈體捏動劍訣,手執靈劍,向前疾飛而去。靈體上迸發出巨大的靈力,
光芒耀眼至極,便似流體般的太陽,疾射向前,衝向那咬牙持劍的妖道!

  這般強大的光芒,便是用符水洗過眼睛的東魍子亦是難以抵受,隻能咬牙勉
力支撐,怒視前方,但見燦爛光華之中,哪是什麼李小民分出來的法身,分明是
一個嬌俏美麗的白衣少女,身上的靈力之強大,讓東魍子亦不由心驚膽裂!

  當此存亡之際,東魍子已無後退之由,隻能大聲念動真言,緊緊握住手中長
劍,激起渾身法力,怒視著前方耀眼白光之中,持劍疾速衝來的白衣少女!

  東魍子畢生法力,已然激發,一片青色光焰,自他身上狂湧而出,由頭上騰
起,直指天空,青焰閃動,足有數尺之高。這一刻,東魍子已是雙目精光暴出,
揮劍怒吼,拍馬向前疾馳,便要與前方衝來的強大靈體,做一生死決戰!

  幽兒運足靈力,疾馳向前,俏麗的麵龐上,已是寶相莊嚴,手中靈劍,凝聚
了龐大的靈力,閃電般地衝到東魍子前方,嬌叱一聲,靈劍狂揮而出,以人類絕
難企及的至高速度,在眨眼之間,便已揮出了數百餘劍!

  東魍子大聲嘶吼,隻見眼前一花,白影疾速飄動,燦爛光芒暴射而來,手中
忽然一輕,用了多年的法劍,突然間寸寸斷折,飛落風中。

  他還不及臉上變色,靈劍已然襲體,在東魍子淒厲嘶嚎聲中,整個身子被劈
得從馬背上飛起,在空中霎時間被靈劍在身上橫劈豎斬了無數次,血肉狂飛,在
空中化為血霧,漫天飛射!

  這一劍,已是凝聚幽兒修煉多日的至強靈力,威力巨大無比,讓妖道多年的
法力,亦無法抵禦,在拼命燃燒最後餘熱抵擋之時,竟然連元神亦被劈得粉碎,
與血肉一同飛射而出,散落得到處都是。

  東魍子胯下戰馬已然嚇得骨軟筋酥,眼睛幾乎被撲而而來的耀眼白光刺瞎,
半晌之後,方才能睜開眼睛,帶著身上血淋淋的滿身血跡亂跑,踹倒了幾個掩麵
痛呼的軍兵,落荒逃去。

  聽得東魍子的慘叫,錢鬆心知不妙,半晌才揉著眼睛緩過神來,再看東魍子
所站之處,除了血肉狼籍,再加一匹逃去的無主戰馬之外,再無別的東西剩下。

  不由大恐,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熊卻是死也不肯認輸,看了情勢如此不妙,也不肯趁亂逃走,反而咬牙大
喝道:「眾將士,李小民凶殘狠毒,既殺眾將親屬,亦偷襲東魍子仙師,導致他
傷重回去養傷,不過,李小民現在的法力,已經都耗盡了!眾將可並力向前,斬
了李小民,以謝天下!」

  一眾家人被擒的將軍,茫然無措,不知道該信誰的好,隻能在亂軍中到處搜
尋,希望能找到係著自己親人性命的木牌。

  錢鬆見情勢危急,回頭看向北方軍陣,心中暗暗慶幸。在後陣之內,押陣帶
兵的都是他多年來培植的親信,既有依附於他的禁軍將領,亦有被派去領兵的自
己府中的親信家將,此時恰好可以派上用場,有他們率領大批禁軍保護,自己想
要趁亂逃去,大概亦可以做到。

  他悄悄地拍馬向後方行進,正要帶著親兵躲進後陣,忽然聽到劇烈殺聲從北
方氣勢洶洶地傳來,震動心肺,不由大驚失色,呆立當場。

  後方,有傳令兵驚慌失措地催馬跑來,在錢鬆馬前躬身稟報道:「稟相爺,
秦貴妃帶著大軍,已從北邊殺來了!」

  錢鬆大驚,秦貴妃難道不是在城�,怎麼會帶軍在北邊出現?

  他卻不知,從叛軍入城,戰事初起之時,秦貴妃便已由李小民派了自己的親
信太監,護送她出了宮,又在自己部下兩個幫主率人護送下,在混亂中護著她逃
出城去,直將她送到北方,去尋找她的長兄,尋求救兵來援。

  秦貴妃心急似火,晝夜兼程走到半路,便遇到一支軍,卻是秦老將軍主持北
路軍的長子收到他的飛鴿傳書,派出自己的兒子秦宜福領著五萬大軍,前來勤王
救援。見了姑母,又驚又喜,慌忙下拜,將軍權交給了秦貴妃。

  此刻,秦貴妃帶著大軍,剛好趕至,稍事休息,便率軍突襲,自北方狂衝而
來,將叛軍後陣,衝得大亂!

  錢鬆聞報驚慌不已,正要尋路逃走,忽然看到西麵煙塵滾滾,似有一支軍,
疾速殺到!

  錢鬆舉目觀瞧,心中暗自祈禱,隻望是自己早先安插在金陵城西方棉茵州的
親信守將帶軍來援,那時還可有一戰之力!

  戰馬狂奔,蹄聲如雷,震得大地都不住地顫抖。眾軍兵都舉目向西方看去,
卻見旌旗招展,一支剽悍至極的騎兵正揮舞長刀衝殺而來,打的卻是西路軍的旗
號!

  這支騎兵不過數千人,卻是個個悍勇,領頭的將官,也大都滿身豪雄之氣。

  揮舞鋼刀,大聲怒吼,氣勢壓得禁軍士兵喘不過氣來。

  當先一名女將,貌美如花,看上去不過二十餘歲的模樣,卻是滿身成熟女子
魅力,嬌軀性感至極,即使在鎧甲遮蔽之下,亦掩蓋不住她那誘人噴血的魔鬼身
材。

  她頭戴雉雞翎,一身草莽女子的野性氣息,手中揮舞著一對柳葉刀,大聲嬌
叱,拍馬疾馳,率領數千騎兵,閃電般地疾衝到禁軍陣中,趁著方才經過一場大
亂,整個禁軍前陣正亂作一團之時,衝到錢鬆前方,率軍一陣狠殺,直殺得人頭
滾滾,遍野橫屍。

  錢鬆部下親兵,雖然早經他找來北趙大將,多年苦心訓練,已成精銳之師,
卻抵擋不住這群如狼似虎的暴兵凶猛殺來,節節敗退,一直退到錢鬆麵前。

  在另一邊,北路軍的勤王之師,亦呐喊殺至。在兩軍陣中,但見一名女將,
滿身黃金盔甲,威風凜凜,揮動鋒利沈重的大刀,滿陣亂陣砍,當者披靡,率軍
直向錢鬆和李熊殺來!

  兩員美貌女將,率領西北兩路大軍,同時殺至,直殺得造反作亂的禁軍,遍
地屍積,再加上早已無有戰心,都哭爹喊娘,到處亂跑,陣勢潰敗不可收拾。

  李熊怒得揮刀大吼,喝令部下親兵前往抵擋。而錢鬆卻是滿臉灰白,眼見兩
麵夾擊之下,兵敗如山倒,而西方那悍猛女將已率領騎兵衝到近前,正要撥馬逃
走,卻見那頭戴雉雞翎的美貌女將率軍直衝而來,撞破親兵重重防衛,眼見錢鬆
就在前方,撥馬逃走,心中一急,從腰間拔出飛刀,大喝一聲:「著!」

  飛刀如閃電般在空中掠過,噗地一聲,直射進錢鬆的後心之中。錢鬆大叫一
聲,從馬上一頭撞下地麵,後心鮮血流出,當場氣絕身亡。

  美貌女將殺得興起,隻覺多日來因被囚禁淩虐而鬱積的悶氣一掃而空,放聲
爽朗大笑,揮軍掩殺,將一眾麵如土色的親兵趕得四麵潰逃,拍馬馳到錢鬆屍身
旁邊,跳下馬來,揮刀割了錢鬆的腦袋,重新上馬,揮動著手中血淋淋的頭顱,
縱聲大喊道:「錢鬆的首級已在此處,爾等還不歸降,這便是榜樣!」

  遠在金陵城頭,李小民搖扇微笑而立,看著那美女的誘人身材,聽著她大聲
嬌呼,不由一股自豪感,湧上心頭。

  似乎感覺到他熾烈的眼神從遠方射在自己身上,洪三娘轉過頭去,看著城頭
上搖扇邪邪微笑的清俊少年,不由滿麵通紅,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再度浮現在眼
前。


             第八章 叛亂平定

  深宅大院,後花園湖泊上的長亭之中,一個美貌佳人,正在倚欄長歎,看著
假山湖水,碧波蕩漾中,一對對的鴛鴦正在自由地戲水,不由滿心愁苦,幽幽歎
息不已。

  在亭下的湖畔,一個妙齡少女正蹲在水邊逗著水鳥嬉戲,在燦爛陽光的照耀
下,亦是滿臉燦爛笑容,讓亭中佳人不由感歎,果然還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即使被人囚禁於此,女兒還是這般天真可愛,絲毫不因處境的惡劣而心情變壞。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淡雅羅衫,不由搖頭輕歎。雖然現在自己一身
綾羅綢緞,青絲雲鬢上亦是滿頭珠翠,身邊也有幾十個丫環小心服侍自己,華貴
尊榮至極,卻怎及得從前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那般暢快淋漓!

  一想到「少年不識愁滋味」,便想到吟詩之人。那清秀少年的麵容一在她心
中泛起,便讓她煩惱不已,心中奇怪,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表麵上,他是皇宮中最得寵的太監,卻有著正常男人的器官,甚至還要更大
一些,常能弄得自己在極度激烈的交合中興奮得昏迷過去;身具仙術,能將公孫
不敗一舉擊斃,還能奪取他的幻龍,時常祭煉;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冷血狂屠,
偏偏又有這麼好的文采,讓她內心對這少年更是迷惑,彷佛是霧�看花一般,看
不清他的真實模樣。

  可是,不管他有多好的文才,他對自己母女所做的事,實是不可饒恕!

  前日�,他從兩軍陣前先後擄了自己母女來,便藏在家�,肆意淫虐。不但
逼迫自己母女與他同床交歡,還當著那些新買來的婢女的麵與自己交合,弄得自
己在極樂中忍不住大聲浪叫,丟盡了自己作為主母的臉。

  有時候,甚至還在和那些負責服侍自己的美貌少女做過之後,將那肮髒的東
西硬塞在自己口中,逼自己舔吸,即使是和自己女兒做過之後也是一樣!如此荒
淫暴虐,天下少有,自己被他淫虐了無數次,早就恨他入骨,便是斬他一千一萬
刀,亦難消心頭之恨!

  正在柳眉倒豎,緊咬銀牙,幻想著如何逮住那可惡少年,一刀刀將他零割碎
剮之時,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了過來:「娘子,這麼咬牙切齒地,
又在想什麼呢?」

  洪三娘愕然回過頭來,心�思量這家夥是不是地�鬼出身,怎麼走路一點聲
音都沒有?若非如此,怎麼能常在自己沐浴更衣之時,偷偷從背後掩出,猛然抱
住自己,不顧自己激烈反抗,便強行要求交歡,而且每次都不落空!

  想到激烈處,洪三娘的玉頰不由微微飛紅,美目中怒意射出,冷然瞪視著笑
眯眯走來的少年。

  看到她含恨目光,李小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走過來笑嘻嘻地道:「娘子,
你是不是又在幻想,該怎麼把我一刀刀地淩遲處死?唉,你這麼愛幻想,不如去
寫本玄幻小說好了!」

  他走到洪三娘的麵前,一把攬住她嬌嫩腰肢,將她性感嬌軀抱在懷中,低下
頭,便親吻在她嬌豔紅唇之上。

  洪三娘嚶嚀一聲,如蜜桃般成熟的身體在英俊少年的擁抱之下,迅速軟化,
卻努力強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快感,正言規勸道:「不要這樣!你有沒有想過,
我的年齡,已經可以做你的母親了?」

  李小民一怔,�頭從她的肩上望過去,看著水邊與天鵝嬉戲的妙齡少女,確
實是比自己大那麼一兩歲,倒也不以為意,嘻笑道:「我當然知道啊,所以才經
常吸你的奶嘛!你看,現在比以前更大了一些,豈不是我的功勞?」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伸進了洪三娘的羅衫之中,握緊玉乳,用力揉捏,感覺
著那滿手滑膩酥軟的良好觸感,又邪笑道:「投桃報李,你不是也經常喝我的奶
嗎?看你還喝得很高興呢!」

  他的另一隻手,握住洪三娘那慣於拿刀殺人的纖纖素手,強拉下去,按在自
己兩腿中間,將她的手,夾在�麵。

  洪三娘羞得滿麵潮紅,在他的大肆輕薄之下,怒羞不已,用力掙紮反抗,可
是身上力氣已經被他用法術封住,哪還能反抗得了他這一身精力旺盛的少年?

  感覺著身上羅衫被一層層剝開,洪三娘知道自己勢必逃脫不了再一次淩辱,
隻得流著屈辱的淚水,恨恨地咬牙怒罵道:「你這賊子,將我母女囚禁於此,行
此惡事,將來必然要遭報應!」

  李小民嗬嗬笑了起來,抱著她成熟性感的胴體,在亭子欄杆邊坐了下來,不
顧她用力掙紮,仍是抱緊嬌軀,伸手在隱秘處摳摸,調笑道:「娘子,你被我關
了這麼久,是不是覺得很悶,想出去打一仗發泄一下才痛快?」

  陡聞「打仗」二字,洪三娘的美目陡然亮了起來,身子卻是不堪少年撫弄,
顫聲道:「你又在胡說!你把我母女關在這�淫虐,哪肯放我們出去?也不必說
這些話來戲弄人,想要老娘的身子,這就上來吧!」

  李小民咦了一聲,正色道:「娘子,你這是說哪�話來!我們夫妻一心,上
陣主奴兵,豈不是好事!實話說吧,最近有叛逆作亂,我自己懶得動手,正想著
派林中立他們出去宰了那些叛逆,你要是實在想出去解解悶,我派你出戰,也不
是不可以。」

  洪三娘聞聲大驚,舉目看著他,卻不知道他是不是說真的,還是隻想耍弄自
己,看自己著急的模樣。

  李小民說了這些,卻不再說,抱住她,唔唔親吻,將她香滑軟舌,吸到自己
口中,肆意親咂,與她交換著口水唾液,親得不亦樂乎。

  洪三娘心中有事,也隻得勉為其難,虛與委蛇,與他長吻一陣,香舌纏繞,
櫻唇用力吮了他的舌頭一陣,掙紮著�起頭來,正色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
的?」

  李小民笑道:「當然是真的!不過,既然我讓你出去解悶,是讓你快樂了,
你是不是也該讓我快活快活呢?」

  洪三娘麵上紅雲泛起,聽他談起條件,始信他說的是真的。據這些天觀察,
他現在已經權勢很大,讓自己混在軍中出戰,也不是做不到。不過他所索取的條
件,也定然是令人羞赧至極,過份得不得了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大仇未報,若能混進軍中,重新和舊部在一起,召集往日部
下,起兵殺了這淩辱自己多日的少年賊子,也未必便不能做到,洪三娘便狠狠一
咬牙,心中恨恨地道:「反正這清白身子已被他所汙,算不得幹淨,不如便以此
殘軀,換得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決心既下,洪三娘便�起頭來,笑吟吟地道:「既然主人有命,妾身敢不遵
從?我們這便回房,由妾身侍候主人快活!」

  李小民好奇地看著她,對於她這麼大的變化感覺有趣不已,輕撫她的酥胸豐
臀,微笑道:「屋�太悶了,你喜歡自由,就在這亭子�麵,自由自在地玩上一
次,不是也挺好的嗎?」

  洪三娘麵色一變,心中暗怒,可是想想從前也不是沒有在後花園�被他逼奸
過,為了報仇大計,隻得忍氣吞聲,彎下腰,替他解開褲帶,露出了那讓她一見
便感羞怒興奮的物事來。

  李小民的手,按在她的香肩之上,輕輕地將她的嬌軀按落。洪三娘沒奈何,
隻得順從地跪了下去,伏在李小民胯下,兩腿之間,低下頭,張開顫抖紅唇,緩
緩含了進去。

  在她殷勤的口舌服侍之下,李小民舒服地長歎一聲,伸手輕輕拍她的青絲雲
鬢,慈祥地撫摸著青絲玉頰,歎息道:「好啊,還是你的悟性好,我隻不過教你
幾次,你就學得這麼快,比你女兒的技術要好得多了!」

  跪在他麵前的洪三娘玉顏羞紅,芳心大感屈辱,可是為了報仇也為了能將女
兒解救出這個淫窟,她還是含羞忍辱,嬌軀被李小民兩腿緊緊夾著,挑動香舌,
努力服侍起他來。卻是殷勤備至,吮舔得一絲不苟,力道用得恰到好處,讓李小
民不由讚歎,果然是女將出身,朱唇檀口吮吸的力量也大過常人,在她濕滑口腔
中,被吸得大為爽快。

  李小民這次出來,本是得了西行的聖旨準備前往西路軍上任,雖然是剛從周
皇後床上爬起來,還是在洪三娘的殷切服侍下,虎軀一震,將自己的精華,灌進
了她的紅唇之中。

  柳眉如刀的美貌佳人輕輕咬著銀牙,磨著口中巨物,恨不能一口將它咬斷,
卻因現下的局勢,還是忍氣吞聲,一口口地吞了下去,為了討他歡喜,仍用力地
吮吸著,久久不肯將臻首移開,將他每一滴精華,都用櫻唇強力吮吸了出來,香
舌舔動,一點點地咽下腹中。

  李小民輕輕喘息,撫摸著柔滑青絲,低頭看著這柔順無比的佳人,心中很是
歡喜,知道自己終於還是收伏了這桀驁不馴的美貌女將,即使她隻是表麵上的順
從,也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洪三娘跪在他的胯間,輕舔強吮,橫撥豎吹,服務周到至極。在洪三娘的殷
勤服侍下,李小民不久便再展雄風,將地上跪著的佳人拉起來,按在欄杆之上,
抱著柔滑雪臀,從後麵用力侵入了她的玉體。

  洪三娘緊蹙娥眉,感覺到一陣疼痛,卻又有一絲興奮快樂,暗暗湧起。

  正在閉目享受之際,忽然聽到身後少年大聲喊道:「惜惜,快過來,我有好
玩的東西要送給你!」

  水邊嬉戲的少女�起頭來,看著長亭中的少年,以及自己母親驚慌的表情,
不由奇怪,大聲問:「你在做什麼,什麼好玩的東西?」

  李小民笑道:「快過來,看了就知道!」

  洪三娘聞聲大驚,雖然已經經曆了多次,還是不願被女兒看到,慌忙縮了下
去,用力掙紮著,趴到地上,由長亭的欄杆擋著自己,免得被女兒看到。

  宋惜惜從湖邊跑了過來,踏上長亭,看到亭中情景,陡然吃了一驚。

  在地麵上,鋪著猩紅地毯,而自己最尊敬的母親,正四肢著地伏在地毯上,
上身依然穿著淡雅羅衫;在她雪臀美腿之後,李小民正賣力地抽送著,卻還不忘
轉頭對她笑道:「惜惜,想不到你跑得這麼快,年輕就是好啊,看到你,我都覺
得自己最近老多了,簡直老得可以當你父親了!」

  他的年齡,明顯要比妙齡少女小上兩三歲;可是由於現在正跟她的母親緊密
聯結在一起,所說的話,倒是有了一種奇特的說服力。

  地毯上,伏跪於地的美貌佳人羞不可抑,低頭伏在自己手背上麵,恥辱的淚
水,滾滾流出,可是在李小民的大肆攻擊之下,強烈的快感又讓她忍受不住,顫
聲呻吟出來。

  宋惜惜滿臉嬌嗔,跺腳道:「你這壞人,又在折騰我母親!你說要我看,難
道就是要看這個!」

  她轉身便要出亭,李小民忙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舉起來洋洋得意地笑著,
道:「別走!你看,這不是很好玩的東西嗎?」

  他手一揮,那東西便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聲音悅耳至極。

  宋惜惜滿心驚訝好奇,雖然不願看到自己母親受辱,可是反正也都習慣了,
多一次也沒什麼,說不定便是自己跑掉,也會被那壞人從後麵追上,抱回來和自
己母親一同受辱;便一步步地回去,伸手接過那個盒子,但見上麵是兩個小人,
卻是一男一女,雕刻得至為精美,隨著音樂聲,緩緩晃動,親吻在一起。

  看著少女嬌俏麵容上泛起好奇的微笑,李小民心中暗喜:「那些匠人還算不
錯,我不過把齒輪發條的原理告訴他們,他們就會按我說的,做個音樂盒出來,
雖然粗糙了點,音樂也不好聽,可也算不錯了。嘿嘿,看來科技還是最關鍵的,
單靠這個,就能賺到一大筆錢,來補充軍費了吧?」

  他的手,從自己胯部向前摸去,撫摸著雪臀玉肌,伸進洪三娘鬆開的羅衫之
中,順著光滑玉背摸上去,一直摸到酥胸上,撫摸著那一對高聳暴乳,低下頭,
在佳人耳邊輕聲道:「你要想率軍出戰,重掌兵權,就得按我剛才說的做,知道
了嗎?」

  洪三娘美目中流著羞辱興奮的淚水,卻禁不住李小民上下夾攻,顫抖著聲音
道:「女兒,快過來,娘有話對你說!」

  宋惜惜噘著小嘴,慢慢走過來,蹲在她身邊,手中卻還拿著那個音樂盒,好
奇地摸弄著。

  洪三娘拉住她的手,流淚顫聲,將李小民的承諾說了出來。現在隻要宋惜惜
聽話,服侍得他高興,將來還會放她出去,讓她在金陵的大街上隨意遊玩,想買
什麼,就買什麼。

  宋惜惜一向聽母親的話,見她流淚訴說,更是心中不忍,慌忙表示,一定聽
她的,絕不耍小性子。

  反正這些事都已經和李小民做慣了,宋惜惜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便抱住李小
民,一雙纖細玉手,在他的身體上撫摸起來,努力帶給他更強烈的感覺。

  李小民高興地笑著,一把抱住少女苗條美妙的溫軟嬌軀,大肆親吻著她的嘴
唇香舌,與她交換著唾液,舌頭伸進了她的櫻口之中;下身卻還在使勁用力,和
嬌喘籲籲的洪三娘默契配合著,狠狠前衝,似要將整個身子,都頂進她的玉體中
去。

  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之下,洪三娘的玉體收縮著,痙攣著,緊緊束縛住身後少
年的仙器,弄得二人都是劇爽無比。

  李小民的手,毫不客氣地伸進了宋惜惜的衣衫之中,握住少女柔滑玉乳,小
心地揉捏起來;另一隻手,卻伸向前方,自洪三娘光滑的小腹處前伸,握住豐滿
美乳,大肆捏搓,一邊還在讚歎道:「惜惜,你真該多向你母親學習,乳房這麼
豐滿,還能有這麼好的彈性,一點都不比你差,簡直不象喂養過孩子的婦人呢!
唉,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是怎麼吃奶的嗎?」

  宋惜惜本是閨中少女,初嚐禁果滋味,這些天倒是樂此不疲,比她的母親要
適應得多了;在李小民的挑逗之下嬌喘息息,伸出香舌,吻舔著他的麵頰耳廓,
玉手伸下去,撫摸著他的下體雙丸,不時能碰觸到他與母親接合處,不由意亂情
迷,嬌喘息息地道:「不記得了……」

  李小民眉頭一皺,大義凜然地道:「這怎麼可以!百善孝為先,你竟然把你
母親如何哺育你的往事,盡皆忘卻,豈是為人子女之道!今天,我就要好好給你
上一課,讓你回憶起當初的往事!」

  他一邊探頭與宋惜惜長吻著,一邊閉著眼睛解開洪三娘的衣衫,露出她雪白
窈窕的玉體。

  在女兒麵前暴露身體,雖然已經有了多次經曆,洪三娘還是羞不可抑,低頭
垂淚。而她性感誘人的嬌軀,趴跪在地上,在身後李小民的強勁衝擊之下,酥胸
前雙丸跌蕩,眩人眼目。

  李小民一邊吻著宋惜惜,一邊抱住她,讓她身子前移,自己趴到洪三娘的赤
裸玉背之上,卻把宋惜惜的身子,放在猩紅地毯之上,手指捏住她的麵頰,讓她
把嘴張開,自己卻向下一壓,讓洪三娘玉體伏低,懸吊的玉乳恰好落在了宋惜惜
香唇之內。

  宋惜惜的絲綢長褲中已有一隻魔手在大肆活動,弄得她意亂情迷,一張口,
含住了母親的玉乳,隻覺口中滑膩萬分,甚是可口,情不自禁地吮吸起來。

  李小民興奮地笑著,將含羞啜泣的洪三娘玉體搬得與宋惜惜平行,赤裸胸膛
用力在她玉背上一壓,讓洪三娘整個撲在宋惜惜身上,而自己又壓在她的身上大
肆抽動,看著身下兩個美女疊成一串,而自己卻在最上麵,隻覺得意非常,不由
仰天大笑起來。

  下麵的宋惜惜卻是被堵住了嘴,幾乎喘不過氣,用力掙紮。洪三娘見女兒憋
氣,不由大急,用力將香臀向後擠著李小民的胯間,努力想要掙搓起來。

  李小民也算是急公好義,見宋惜惜遇險,隻在洪三娘身上趴了一會,便戀戀
不舍地爬起來,將她翻過一個身,再度爬上去,進入她的身子。

  此時,洪三娘已經是被剝得一絲不掛,窈窕玉體仰天躺在大紅地毯上麵,顫
聲呻吟著,承受著李小民一波波的攻擊。而李小民身子矮小,在與她交歡之時,
尚能低頭吮吸她的豐滿玉峰,還拉過宋惜惜來,一人一邊,埋頭吮舔起來。

  而他的魔手,亦在洪三娘周身上下摸索,撫摸著雪臀美腿,挑逗著洪三娘的
情欲,弄得洪三娘意亂情迷,抱住胸懷一對少男少女,迷茫之間,竟當他們是自
己的親生兒女,正在吮吸自己的奶汗了。

  宋惜惜也是興奮迷亂,正在低頭賣力地吮吸母親玉乳,忽然聽到母親一聲尖
叫,玉體顫抖不止,顯然是已至極樂之境,不由興奮羨慕,心中暗道:「母親現
在一定很快活吧?」

  正在羨慕之時,忽然感覺衣服被迅速脫掉。李小民已經轉過身子抱緊了她,
分開一雙玉腿,緩緩地與她合為一體。

  這一對少男少女,躺在一個美豔婦人的胸前,相互深吻著,下體交歡糾纏,
唇舌互吻時還常常扭過頭,吮吸下麵玉乳,兩條鮮紅舌頭,在嫣紅蓓蕾上糾纏輕
觸,別有一番淒豔的美感。

  被李小民幹得已登仙境的洪三娘,悠悠醒轉,發現李小民與自己女兒在自己
身上交合,不由大為羞怒,卻因現在還有求於李小民,不能狠狠扇他幾個耳光,
隻能咬牙忍耐,瞪眼看著他和自己女兒的激情一刻。

  李小民仙器埋身於少女緊窄玉體之內,忽然轉過頭,含笑看了洪三娘一眼,
低頭含住了她聳立的乳珠,洪三娘隻覺一股酥麻襲來,不由輕聲呻吟,媚眼如絲
地看著李小民,再無一絲力氣將他推下去。

  在她身上,李小民又換了姿勢,擁著宋惜惜嬌軀,向上移動,直到雪臀壓在
洪三娘玉麵之上,才停了下來,就在這個位置,大肆向少女玉體攻擊起來。

  嬌軀被李小民雙腿夾住,同時感覺著臉上傳來的少女粉臀陣陣顫動,洪三娘
大羞,卻因渾身無力,隻能默默流著眼淚,感覺著一行行的水痕,越過雪臀,流
到了自己的臉上、口中。

  突然,宋惜惜大聲嘶叫,一雙玉臂緊緊抱住李小民,已象她母親剛才一樣,
達到了極樂之境。

  李小民滿足地喘息幾聲,忽又拔出,看也不看,便頂入了洪三娘張開呼吸的
櫻唇之中。

  品嚐著那上麵奇怪的味道,洪三娘心中羞苦,卻不敢得罪李小民,免得他改
了主意,隻得緊含深吮,想要他早些發泄出來。

  李小民低下頭,反過來吸吮舔吸宋惜惜的少女玉乳,感覺著柔滑彈性俱佳,
不由大樂,抱住她的玉體上下撫摸,口中含著玉乳,腰部還在上下晃動,在洪三
娘口中進出著,感受著她口中強勁如榨汁機般的吸力,隻覺快樂至極。

  這樣快活了好久,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原意,忙捧起宋惜惜的臉龐,看著她迷
離美目,諄諄告誡道:「做人不能忘本,你若是忘記了當初怎麼喝你母親的奶,
我現在就喂些奶給你,讓你記得清楚!」

  洪三娘聞言大驚,感覺著他�起腰部,似乎就要從自己口中抽離,也不及多
想,慌忙�起美麗容顏,用盡力氣吸吮,寧肯自己幫他發泄,也不能讓女兒受這
羞辱。

  李小民正想拔出,誰知她含吮得甚緊,一時竟拔不出來;而且香舌纏繞,大
感刺激,隻拔出一半,便被她重新吸了回去,這讓李小民童心大起,腰部�起放
下,與她玩起了拔河遊戲。

  來回幾次,李小民忽然心生一計,腰部用力下沈,狠狠頂進玉人咽喉之內。

  洪三娘喉間吃痛,忍不住想要幹嘔,唇舌吸吮自然鬆了,卻被李小民趁機拔
出,爬上宋惜惜的身子,重新進入了女兒的櫻唇之中。

  宋惜惜瞪大了迷茫雙眼,柔嫩口腔中經受著一波波的液壓衝擊,重重射在香
舌之上,不由緊緊吮吸,一口口地咽下。

  洪三娘大驚,生怕女兒經受不住這麼大的刺激,喘不過氣來,慌忙撐起無力
的嬌軀,勉強爬上來,推動李小民胯部,讓他從女兒口中脫出,爭搶著含進口中
吸吮,將未曾被女兒吞下的汁液,都吞了進喉中。

  李小民興奮地大笑,仙器來回在這兩張同樣美麗嬌豔的櫻唇中穿梭,不多時
興致重新升起,便將這一對美豔母女,按在長亭中地毯之上,大肆與她們雲雨交
歡,直弄得二女嬌喘呻吟,神誌模糊地裸身抱在一起婉轉承歡,兩具玉體之內,
都注滿了他的精華,猶是不肯停下,嬌軀顫抖地癡纏在他身上,顫聲求歡,已經
是為了歡娛,什麼都顧不得了。

  遠遠地在長亭外麵,美貌婢女們聽到亭中傳來的聲音,都不由臉色泛紅,想
起主人那令人生畏的強悍體力,卻有一絲羨慕,在心底升起,隻望兩位主母承歡
之後,主人還能記得來安慰自己才好。

  戰場上,洪三娘的芳心中,霎時轉過了無數念頭,看到城頭上搖扇微笑的李
小民,與他交歡時一幕幕羞人的情景,盡皆湧上眼前,羞得她麵紅耳赤,幾乎不
敢去看部下的軍兵。

  自從那一天起洪三娘便被李小民帶出府去,稍事收拾,便將她藏在車隊中,
一同帶向西路軍。

  在西路軍中站穩腳跟之後,洪三娘便被李小民從暗處放了出來,隻說她是自
己新收的一員女將,讓她在西路軍中,也謀了個差事,卻是監軍大人的親兵隊隊
長,白天負責保護他,晚上負責幫他泄火。香口與玉體內,都充滿了李小民的精
華之液,就連後庭也被他攻陷了去,每天夜�,都在李小民身下苦苦呻吟哀求,
不堪撻伐,昏厥過去。

  可是在李小民的陰陽雙修仙法之下,洪三娘的身體卻漸漸地更為強健起來。

  不管夜�多麼疲憊,到了早上一樣是精神抖擻,甚至還覺得滿身都是活力,
隻想和別人比試一番才好。

  洪三娘的武藝,本就不弱,和西路軍幾個投靠李小民的將領交手後,將他們
打得七零八落,讓眾將都暗自欽服不已。這一次,李小民是得到京中鬼魂飛來報
信,道是城中城外,軍隊調動頻繁,估計到錢鬆即將動手,才假造了一份聖旨,
以此向董相虎要了一支兵,向京城趕來勤王,而其中的騎兵,就由洪三娘統領。

  反正這支騎兵已經被她訓練了一些時日,也都肯聽她的。而他自己,卻騎上
一眾鬼衛,飛向京城。而那條赤龍他還不能運用熟練,卻是他在最後關頭才拿出
來虛虛騎在下麵,以增加自己出場時的震撼力的。

  洪三娘正在含羞回想這些天的事,突然劇烈的喊殺聲從前邊響起,讓她嬌軀
一震,回過神來恨恨地剜了遠處城上少年一眼,舉目看去,卻見北方一支軍馬,
大聲呐喊著衝殺而至,將整個禁軍,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見友軍前來,洪三娘不由精神一振;可是長期以來對官軍的厭惡感,讓她不
肯落後於官軍之後,舉起一對柳葉刀,大呼道:「賊軍已敗,我等可並力向前,
擊潰敵軍,立下大功!」

  在她背後數千騎兵同聲大吼,舉起長刀,隨在她的身後,衝殺進潰兵之中,
放手狂殺,直殺得血盈曠野。

  在前方,一名金甲燦爛的美貌女將揮舞大刀,率軍衝殺而來,遠遠望到前方
有一個頭戴雉雞翎的年輕女子,看上去甚是麵熟,不由一驚,揮刀砍殺著前方的
敵兵,漸漸向那邊逼近。

  兩下�,西北兩路大軍狂衝而來,將禁軍殺得走投無路,哭喊潰逃。

  不多時,兩軍相遇陣中,當先兩名女將,對視一眼,俱都倒吸一口涼氣,同
聲嬌呼道:「原來是你!」

  兩軍首領,都是女將,俱都貌美至極,威武萬分,卻在這混亂軍陣中意外相
遇,不由愕然對視,驚訝不已。

  洪三娘還好些,知道在戰場上遇到從前的對手也是正常事,而秦貴妃卻沒有
想到,被自己下令通緝許久、好像藏到地下去了一樣的女賊首領,竟然率領西路
軍的援兵,趕來勤王,並與自己並肩作戰,一同趕殺叛亂的禁軍。

  從前的戰友,已經變成了叛亂的敵人;而上次自己平定的叛匪,卻又率領勤
王之師,與自己一同與叛亂的禁軍作戰。這樣的落差,讓秦貴妃一時茫然無措,
對變幻莫測的世事不由生出一股無力感。

  她的目光,落在洪三娘美豔的臉上,看到她眉梢眼角,盡皆蕩漾著春情,顯
然是經曆了充足的男女之事,再看她斜睨城頭,看著李小民時那般又恨又愛的表
情,恍然明白,不由心中大惱,緊咬銀牙,已經準備好要在戰後,對李小民嚴刑
拷打,逼問他把俘獲的賊軍首領藏起來,到底是何居心!

  可是一旦拷問起來,結果隻怕會變成自己被他拷問,弄得哭泣尖叫,想到這
�,秦貴妃的俏臉又微微紅了起來,又惱又羞,輕咬櫻唇,不知道該拿這個膽大
妄為的小奴才怎麼辦才好。

  在對麵,洪三娘也是過來人,一眼便看出秦貴妃滿臉春情蕩漾,顯然與自己
一樣,經曆了長期縱情的男女之歡,與上次在戰場相見之時,大不相同。而誰都
知道,唐皇李漁已經重病臥床,命都去了半條,哪�還能滿足得了她?想到李小
民的膽大妄為,洪三娘心頭恍然,看向秦貴妃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了然理解之
色。

  戰場上,兩員英姿颯爽的美貌女將,騎著戰馬,手持血淋淋的鋼刀,相對而
立,凝目對視,眼中滿是同病相憐的理解與同情之意,相視一眼,同時幽幽地歎
息了一聲。

  兩位美女首領在殺聲盈天的戰場上惺惺相惜,而她們的部下卻沒有這麼好的
閑情逸致,依然高呼著,四麵攻殺敗逃的禁軍。

  李熊被一群親兵護送著,且戰且走,一直退到戰場邊緣,卻發現四麵八方,
都已有敵軍湧上來,禦林軍、衛戍軍與西北兩路大軍,將他們一行人團團圍住,
放聲嘶吼,隻要拿了丹陽王,送上朝廷,邀功請賞!

  李熊一向待部下親厚,此時雖然已是敗局大定,部下親兵,猶是拼命苦戰,
隻要保李熊突圍出去。這群人臨死拼命,聲勢卻也頗為駭人,瘋狂呐喊聲中,一
直殺透重圍,眼看著便要逃出生天。

  四麵�,到處都有士兵舉刀凶狠地到處砍人,兩位女將卻是相互對視,歎息
不已。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受的苦楚,洪三娘正紅著眼圈暗自傷懷,知道對麵的秦
貴妃在那慣於玩各種性愛遊戲的小太監手�,也落不到什麼好;而秦貴妃看到洪
三娘手腕上微微帶著一絲鞭痕,自然知道賊軍俘虜,若落到小民子手�,隻怕比
自己要慘上無數倍,看向洪三娘的目光,也充滿了同情憐惜。

  驚慌地叫喊聲、廝殺聲驚醒了兩位正在對視相憐的女將,她們恍然驚醒,回
頭看去,卻見李熊已經率親兵快要衝殺出去,秦貴妃怒吼一聲,揮動大刀,便拍
馬衝了上去。

  洪三娘也回過神來,揮動柳葉雙刀,率領部下騎兵,一同衝殺過去,與秦貴
妃並肩攜力,一同衝擊著親兵們頑強的防守,步步逼近重圍中的李熊。

  秦貴妃揮舞大刀,奮力劈斬麵前的敵兵,忽覺身邊有同伴上來幫忙,在她的
柳葉雙刀如飛劈刺之下,眼前的敵人一個個地慘叫倒地,讓她的壓力大為減輕,
秦貴妃不由轉過頭,對洪三娘投去一個讚賞感激的笑容。

  看到秦貴妃對自己溫柔一笑,洪三娘心中大定,知道她是不會再揪住自己從
前叛亂之事不放了,而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因此而遭到厄運。自己這麼多天來忍
辱負重,含羞與女兒一同服侍那個少年,終於得到了回報,讓她心中喜悅歎息,
向著投以善意的秦貴妃,露出了一個羞澀感激的微笑。

  兩員女將,抖擻精神,同心協力一路衝殺過來,率領部下軍兵,將李熊馬前
親兵,斬殺了大半。

  看著自己的親近部下紛紛慘叫著倒在戰場上,李熊心如刀割,怒視著逼近來
的秦貴妃,咬牙恨道:「秦貴妃,就算殺了我,你的兒子,也一樣當不上皇帝,
何必苦苦相逼!」

  秦貴妃揮刀怒喝道:「李熊,你率軍叛亂,罪不容赦!若還知趣,便拜倒在
阿姨馬前,讓阿姨捆了你,送上金殿,由皇上發落!」

  李熊仰天大笑道:「父皇早就快病死了,一群婦人女子,也想發落我麼?」

  他狠狠一咬舌尖,劇痛湧來,當時下了決心,獰笑著挽起袖子,露出右腕上
一個黑色法符,放在口邊,狠狠一口,咬在那法符之上!

  鮮血迸流,霎時將法符染得通紅。一道紅光霎時將李熊周身上下籠罩其中,
李熊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可怖,仰天尖叫一聲,長嘶道:「秦貴妃,周皇後,
你們不要張狂,我還會回來的!」

  紅光暴漲,霎時將李熊吞沒其中,耀得天地間,一片通明。

  眾軍兵驚呼著,掩麵擋住這刺目的紅光,一時間,滿場血腥廝殺,亦停了下
來。

  紅光漸漸消逝,待得光線恢複如常,秦貴妃凝目向前看去,卻見隻有一匹孤
零零的戰馬位於眾軍圍繞之中,而馬上的李熊,早已如黃雀一般,杳然無蹤。

  秦貴妃大怒,喝道:「李熊,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休想逃脫!」

  喝令部下四處查找,哪�又找得到?

  遠處城頭上,李小民跌足長歎。沒有想到,李熊身上亦有法符銘刻,讓他能
在危急時刻,逃得一命。這法符,隻怕便是陰山妖人,留給這位富有利用價值的
皇長子的。

  洪三娘舉起鋼刀,放聲嬌呼道:「李熊、錢鬆妄圖叛亂,現在已斬得首級在
此!爾等叛軍,若不投降,必當場格殺勿論!」

  見首領一死一逃,參與叛亂的眾軍兵也都徹底消失了戰意,丟下刀槍,任由
湧上來的士兵把自己捆起來,有的親兵一邊被捆,一邊還在微微冷笑道:「老子
死也沒什麼,隻要王爺能離開,他日回來,老子的仇他一定會替老子報回來!」

  負責看押他的官兵見他嘴硬,先一腳踹了他個嘴啃泥,又隨手抓起泥土,塞
滿他一口,按在地上狠狠痛揍了一頓。嚇得其他叛亂的士兵,都跪倒乞降,再不
敢亂說亂動,免得惹來強烈的報複。

  戰場上,亂勢漸平。投降的叛軍士兵在眾軍驅趕下,漸漸彙聚在一起,抱頭
坐地,聽候發落。

  隻有那些禁軍將領,拍馬滿場飛奔,滿臉惶急恐懼之色,對圍上來的軍將們
打躬作揖,哀求他們暫時不要鎖拿自己,手中拿著一個個的小小木人,奔到金陵
城下,卻被守城士兵們舉起鋒利長槍擋住,喝令他不得靠近。

  眾將急得麵色大變,跪在城下,望著城頭叩首哀告道:「安南將軍,求你大
發慈悲救末將一家性命!妖道東魍子施了法,控製了末將親人,現在妖道既死,
隻有你才能救得他們了!」

  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在妖人控製下,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現
在已經成了叛逆,說不定便會被滿門抄斬,眾將跪在城下痛哭失聲,叩頭不止。

  看他們哭得可憐,李小民終究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撫扇歎息道:「罷了,
放他們上來!那些小木人,都要呈上來交給我,千萬不可以弄壞了!」

  眾將聞言,如蒙大赦,個個喜動顏色,連忙跑進城門,上了城去,拜倒在李
小民麵前,重重叩頭,哀告道:「求將軍救小人家人性命,小人定當結草銜環,
報答將軍活命大恩!」

  李小民緩步上前,親手將他們一一扶起,接過他們惶恐呈上來的木人,喝令
他們退後,自己拿著木人,走到眾將家人麵前,拿起一個木人,問道:「這是誰
的?」

  一個將官慌忙上前拱手,道是自己家人的,並指出一個昏迷不醒的老頭,惶
聲道:「這便是家父,年紀如此大了,還要受這般折磨!」言畢,不由垂淚。

  李小民手執木人,口中念念有辭,暗自催動仙力,向木人上行去。

  木人之上,釘著七彩鋼針,在他仙力驅動之下,彩針輕輕顫動,忽然噗噗一
陣亂響,被仙力激得跳了起來,墜落於地。

  一縷生魂,飄飄蕩蕩,自木牌上升起。李小民運起目力,凝神看去,卻見此
人,正是那老頭相貌,滿臉迷茫之色,似不知該往何處去,便伸手一指,喝道:
「咄!魂靈歸位,不可擅離!」

  他的手指,迸發出一縷微光,直射那老頭肉身額頭之處。那生魂得了這縷微
光指引,緩緩向前飄去,直透入老頭眉心之處,倏地鑽了進去。

  再看那昏昏沈沈的老者,驟然驚醒,滿臉亦是茫然之色,四顧一番,忽然看
到麵前禁軍大將急切的眼神,一把抓住他驚道:「兒啊,為父這卻是在哪�?」

  那禁軍大將喜極而泣,父子倆抱頭痛哭。

  別的將領見李小民救了一人,慌忙再度上前跪拜,求他好人做到底,千萬不
可把別人給忘了。

  李小民拿著木人,一個個地救治過來。忙了半晌,終於將所有被東魍子妖術
攝了魂魄的人救醒。眾將與親人抱頭痛哭,哀傷不已。

  有幾個禁軍大將,已有親人喪生於東魍子手中。幸好別的親人,還未曾遭到
毒手,抱頭痛哭時更是哀痛,對錢鬆等人恨之入骨,隻恨李熊逃走,否則自己若
逮到他,哪管他什麼皇子不皇子,一定要讓他飽嚐自己老拳的滋味!

  戰場之上,已漸趨平靜。除去一部分禁軍在錢鬆忠實家將的帶領下趁亂突圍
潰逃,其他的禁軍,大都跪地乞降,被後麵趕來的西北兩路大軍,會同禦林軍、
衛戍軍,將他們驅到一處,看管起來。

  望著戰場上順從地低頭走著的大批降兵,李小民悠悠長歎,知道這一場亂勢
終究是平定了。


             第九章 大權在握

  大唐皇宮,金鑾寶殿。

  文武百官在安南將軍李小民的帶領下,在大殿中跪滿了一地,恭恭敬敬地向
上叩頭行禮,山呼萬歲。

  在上方寶座卻是空著的。大唐皇帝李漁,經曆了多次驚嚇,已經奄奄一息,
眼看著就快要氣絕身亡了。現在,朝政都由周皇後作主,眾官行禮的物件,隻是
周皇後一人而已。

  雖然在前麵跪著,帶領眾官行禮的是一個太監,百官卻無人敢起輕視之心。

  由於左右二相俱亡,而秦援亦因急怒攻心,受了風寒,現在正在家中養病,
三派都群龍無首,朝中隱然已由最受周皇後寵愛的安南將軍李小民為尊。而他在
此次平亂之中立下了天大的功勞,文武百官,也都心服,無人敢與他爭搶位置。

  母儀天下,端麗萬方的周皇後,威嚴地坐在寶殿之上,珠簾之後,輕啟櫻唇
嬌聲道:「眾卿平身!」

  李小民率領百官拜了幾拜,站起身來,與他們分列兩旁,持笏恭立。

  他站在百官之前,持笏悄悄向上看去,卻見珠簾之後,麗人儀態既威嚴又性
感,想起昨夜平亂之後,她曾在自己身下哭泣呻吟著,卻仍是不停地與自己瘋狂
交歡,以驅散巨大的壓力帶來的恐懼痛苦,不由心中滿是憐惜之情。可是能與尊
貴皇後偷情的興奮,又忍不住從他眼中流露出來,臉上卻還是一片恭敬之情,微
微低著頭,絲毫沒有一絲異狀現出。

  周皇後凝起美目,掃視著下麵恭立的文武百官,心中暗歎。在這些人,有多
少人是真正對自己忠誠的,一旦亂起,他們還能保證不會倒向另一邊嗎?

  她的目光,落到李小民身上,眼神微微一熱,知道隻要有他在,便一切都不
用擔心了!

  無論如何,都要努力拴住他的心,以保住周氏一族的權力地位,以及親生孩
兒的太子封號!即使為了討他的歡心,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想到自己將要對他做的事,周皇後威嚴玉頰之上不由有一絲羞紅悄悄泛起。

  努力壓抑著狂亂的心神,周皇後低咳一聲,輕啟朱唇,下令將百官之中,幾
個依附於錢鬆的官員,當堂拿下!

  宮廷侍衛如狼似虎地踏上殿來,將幾個哭喊叫屈的大臣們揪去烏紗,按在玉
階之前,聽候周皇後發落。

  周皇後用冷漠的目光看了那幾個官員一眼,喝令將他們打下天牢,來日交由
大理寺審理發落!

  侍衛們躬身聽令,不顧幾名大臣哭喊,硬將他們揪下殿去,用鎖鏈鎖住,拖
了下去。

  眼見昨日同僚,今天便淪為階下之囚,眾官雖然與他們大都是政敵,也不禁
暗生兔死狐悲之感。

  看著下麵悚然驚懼的大臣們,周皇後淡然微笑,輕啟朱唇道:「各位卿家不
必擔心,這都是錢鬆等亂臣賊子誤國,與眾卿無幹。」

  眾官回過神來,慌忙躬身,隻道這些人與錢鬆糾結,妄圖反叛朝廷,現在的
下場都是咎由自取,罪不可赦!

  李小民站在百官之首,側頭淡淡地看了一個依附於自己的吏部侍郎一眼,那
侍郎容甫心領神會,持笏出列,躬身奏道:「啟稟皇後娘娘,周相爺已然被亂賊
錢鬆所害,朝廷中無人主持政事,將來若有緊急公務,隻怕不妥。還望娘娘指出
一位大臣來,由他署理公務才是。」

  周皇後美目閃動,看著下麵躬身上奏的侍郎容甫,淡然道:「既然如此,依
你之見,該當如何?」

  容甫本是一個毫無實權的京官,為人倒還精乖,隻是沒有什麼靠山,因此一
直都不能飛黃騰達。前些日子,都是靠了李小民的推薦,才坐上了因間諜罪被誅
殺的談宋明的位置,對他感恩戴德,已是一心要抱住他這根大樹往上爬。

  於是他當即朗聲道:「稟皇後娘娘,安南將軍李大人英勇機智,文武雙全,
這次平定亂賊,全靠李大人之力!有大功於國,若不加賞隻怕天下人因而寒心。
依微臣愚見,若要管理大唐政事,非李大人為主不可!」

  在殿下,眾官聞聲錯愕。太監當政,這可是大唐未曾有過的,若是讓一個小
太監當上了相國,不管是左相右相,都會讓外國人嘲笑大唐無人了!

  還未有人上奏反對,便見十數名官員出列躬身,持笏齊聲奏道:「容大人所
言極是!李大人才學出眾,政事通達,以李大人主持政事,微臣等心服口服!」

  這些人,便是依附於李小民的那一派官員,大都靠著李小民的保薦,得以得
升官職,因此都對李小民感恩戴德,現在見他得勢,自然要出班保奏,在他鞍前
馬後效力,將來可望成為他的親信,那便更是前途一片光明了。

  接下來,又有十幾員武將出班保奏,拍著胸膛保舉,隻說現在秦老將軍既已
生病休息,金陵城內外的軍隊須得交由安南將軍統領,才能保證錢鬆的餘孽一黨
不會趁亂危及社稷。也隻有安南將軍才能讓眾軍心服口服,若換了別人來帶兵,
自己第一個不答應!

  在戰後反正的禁軍將領們也都出班跪下,哭訴自己被錢鬆挾持了親人,不得
不附逆造反,罪孽深重。幸得安南將軍不記舊惡,不但上奏皇後赦了他們附逆之
罪,反而以德報怨,救了他們的親人,這等恩德,實乃天高地厚。

  眾將願以死保奏,隻願安南將軍這等仁義之人掌管政事,必是大唐百姓所有
人之福!而自己若還有機會從軍,便是做個步卒,也心甘情願在安南將軍馬前效
力。若有人對安南將軍不利,自己便是不要了這條性命,也要與那人拼個死活!

  文武百官自二相亡故,現在已是失了主心骨,見眾將如此說,更加是茫然無
措。

  眼見得禦林軍、衛戍軍的將領都唯李小民馬首是瞻,而禁軍在整編之後的軍
權也已被他掌握,那些禁軍將領現在更是把李小民當救命恩人一般看待,誠心敬
服。

  在這一片混亂的局勢中,李小民已經是掌控了金陵城的安危,若有誰對他不
利,隻怕不用他動手,便會有亂兵出沒,趁著一片混亂,殺掉個把朝廷命官也算
不得什麼,隻要栽在錢鬆餘黨身上就可以了。

  文武百官既混到這個份上,也都不是傻瓜,便是原想要出班爭上一爭,不要
太監當政的,也都把脖子一縮,悶聲不響,免得被人箭射了出頭鳥。

  況且百官之中,大多是周氏門生。現在見周皇後優待李小民,也不願與李小
民為敵。除了周泰一脈的官員之外,還有些錢鬆一黨的官員,僥幸沒有被抓去坐
牢,也都在暗暗盤算,是不是該改換門庭,投靠李小民,以保住身家性命。隻要
這官能做下去,便是投到李小民門下做個門生,也遠遠勝過滿門抄斬的下場。

  其中聰明的,慌忙出班,躬身持笏上奏,隻道安南將軍勇武剛烈,政事亦練
達至極,提出的見解常令眾官歎為觀止。若能在李大人的帶領下為國出力,皆是
眾官平生之願!

  周皇後舉目掃視,但見大殿之上,倒有一小半官員武將在替李小民說話,其
他的官員也都閉口不言,竟無一人膽敢出聲反對,不由芳心竊喜,微笑道:「眾
卿暫且回班,本後知道了。」

  她�起美目,凝視著殿上謙恭而立的安南將軍,朱唇微啟,嬌聲喚著情夫的
名字道:「李小民聽封!」

  李小民規規矩矩地上前跪下,聽著管事太監拿出聖旨,大聲念誦道:「安南
將軍李小民,公忠體國,文武全才,率軍一力平定亂局,有大功於國,現冊封為
安南侯,領一等侯爵,食邑三千戶!」

  「以安南侯暫署為中書令,主持政務。而左右二相之職,以後不再設立。朝
中眾官若有政事,可先送至中書令處,由中書令上奏定奪。另以安南侯兼任軍機
處副樞密使,禦林軍、禁軍及九城兵馬司下屬軍馬,俱由其統屬。各軍將領,須
得聽其號令,不得有誤。欽此!」

  下麵的官員,都聞旨變色。如此一來,便是將軍政大權,盡付與李小民。若
是樞密使秦援病一直不能好,隻怕全國的兵馬,都要歸李小民調遣了!

  李小民一派的官員,俱是喜動顏色,拜倒稱頌道:「皇後娘娘英明,臣等敬
服!」

  有心投靠李小民的官員,也跟著拜倒,心�暗自慶幸,看周皇後的舉動,詔
書早就擬好了,幸好自己見機得早,剛才附議希望李小民當政,以後便可公然投
靠於他了!

  李小民在那美貌佳人麵前,拜倒謝恩,一舉一動,做得一絲不苟,讓眾官暗
自讚歎他少年得誌,卻不輕狂,在禮數上絲毫未曾有半分做得不足。

  周皇後溫言勉勵了百官幾句,道是除了下獄之人,其他官員將軍既往不咎。

  而那幾個下獄之人空下的職位該由誰填補,由安南侯召集眾官商議妥當,便
擬個奏摺上來,交由周皇後處置。

  政務處理得差不多了,便有太監上前朗聲道:「退朝!」

  李小民率領文武百官,拜倒恭送周皇後離去。

  別人都在低頭叩拜,李小民卻悄悄�起頭來,遠遠望著佳人窈窕的背影,心
中蕩漾,輕咬嘴唇,暗暗地微笑起來。

  朝議既散,李小民與眾朝臣一同下得殿得,當即便見文武大臣前來道賀,絡
繹不絕。

  李小民拱手微笑,與眾大臣笑語半晌,好不容易才送得他們離開,自己卻又
一轉身,重新走進了金鑾殿中。

  大殿中,僅剩的幾個太監宮女見他來了,慌忙拜倒行禮。李小民一擺手,淡
然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關好所有的門,去宮內帳房處領賞!」

  他雖然還是一個清秀少年模樣,但既身份不同,所說話語,便自一股淡淡的
威嚴隱含其中。眾太監宮女不敢違背,慌忙拜倒稱謝,唯唯退了出去,小心地將
殿門關好鎖上。

  站在空空蕩蕩的金鑾殿中央,李小民微微一笑,朗聲道:「臣恭請皇後娘娘
上朝!」

  大殿後,忽然傳來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小民子,人都走光了,還上什麼
朝!」

  玉階上,珠簾後,那扇屏風後麵再度走出一個盛妝佳人,眉似春山,眼橫秋
水,盈波蕩漾,其中滿是春意,嘴角含笑,不是周皇後又是誰?

  看到佳人嫋嫋娜娜走下殿來,李小民唇邊含笑,躬身持笏笑道:「臣恭迎皇
後娘娘!」

  周皇後盈盈走到他麵前,奪過他手中笏板,在他頭上輕輕打了一下,嬌嗔著
道:「好大膽子!既見了本後,為何不跪下行禮?」

  李小民眉毛微微一挑,含笑道:「哦?這倒是本官失禮了!」

  他的雙手,緩緩伸出,竟對著尊貴皇後的酥胸,用力抓了下去!

  周皇後一聲嬌呼,高聳雙峰,已經在他魔手掌握之中,不由玉靨嬌紅,扭動
著嬌軀,想要掙脫,卻又舍不得那般美妙的感覺,隻能嬌嗔地瞪著他,兩眼水汪
汪的,看上去嫵媚動人至極。

  李小民放肆地撫弄皇後雙峰,直弄得她嬌喘息息,將玉體靠到他的身上,李
小民才低低地笑著,伸手按在她的肩上,緩緩地,將她按了下去!

  周皇後已是美目迷離,直到雙膝跪地,方才醒過神來,想到自己在金鑾殿上
跪著臣下,不由羞赧,雖然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可是肩上那一雙手,還在輕按撫
摸香肩,讓她又哪�站得起來?

  她�起頭看著李小民含笑雙眸,下體正在緩緩向自己臉上湊來,不由大羞,
掩麵羞道:「小太監,又想要做什麼壞事了?」

  李小民也不答話,隻是雙手扳住周皇後柔嫩嬌顏,將她的臉靠在自己兩腿之
間,用她的玉麵,磨擦著那一處隆起之處。

  周皇後被他弄得嬌喘息息,發狠一口,隔著褲子,輕輕咬了下去。

  李小民輕聲低呼,手中微微一緊。周皇後卻又怕咬痛了他,慌忙替他解開朝
服上的玉帶,仔細查看,發現沒有什麼事,才鬆了一口氣。

  李小民捧著她的頭,輕輕撫摸她頭上梳的飛鳳髻,低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求
懇之色。

  周皇後被他看得嬌羞不已,輕歎道:「你這小冤家,真是前生欠了你的!」

  她的豔麗紅唇,緩緩靠近李小民下體新生的仙器,緩緩張開,小心地將它含
了進去,突然間猛地一吸,將它整個吸進了櫻唇之中。

  在這強大的吸力下,李小民仰起頭,不由呻吟一聲,感覺皇後娘娘口中吸吮
力道是如此令人迷醉,不由魂飛天外,雙手抱住臻首,在那嬌豔朱唇中,緩緩抽
送起來。

  周皇後跪在地上,小心地用朱唇香舌服侍著他。品嚐著少年的味道,回憶著
這東西曾讓自己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不由羞紅滿頰,吮咂時動作更是狂蕩,讓
李小民仰頭輕聲呻吟,抱緊美人頭部,大力抽送,仙器頂部,直抵喉中。

  周皇後用力吮吸,嬌喘息息,帶著幽香的呼吸,盡數打在李小民下體上。

  李小民仰頭看著四周景色,但見滿目金碧輝煌,而自己便站在金鑾寶殿的中
央,與當朝最尊貴的皇後娘娘進行著這等親密接觸,不由仰天微笑,感激蒼天讓
自己有了這等奇遇!

  想想自己,不過是一個讀書之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隻是一個小太監,
現在卻已經成為大唐主管政務的中書令,大權在握;隻待自己部下朋黨漸多,羽
翼豐滿,自己便將會成為大唐實際的統治者!而自己胯下的佳人,將會成為自己
最強的臂助,幫助自己將這個國家,治理成為一個夢想中的國度,各國稱羨的典
範!

  想到得意處,李小民不由仰天大笑,下體在周皇後的吸吮下更是興奮,狠狠
抽送幾下,直插入佳人喉嚨,將一腔精華,盡數泄於佳人喉中!

  周皇後輕聲嗚咽,兩行熱淚從美目中流了出來,雖然被嗆得難以忍受,還是
強忍著,一口口地將他的精華吞了下去。

  香舌纏繞,櫻唇吮吸,將仙器之上,吮得幹幹淨淨,周皇後�起頭來,微笑
著看著高昂的仙器,仍是意猶未盡,噘起小嘴,輕輕地上麵吻了一下。

  李小民喘息著,一跤坐倒在金鑾殿上。看著麵前絕美婦人嬌嗔含笑,紅唇邊
還帶著幾抹白汁,不由微笑著,將她摟在懷中,肆意憐愛。

  周皇後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懷抱�,什麼也不願意去想,隻願在這本領通天
的少年懷中,享受這愜意的一刻。

  可是她的纖纖玉手,還在少年胯間撫摸著,撥弄著那沾滿口水的仙器。如水
蔥般的尖尖玉指,按壓著濕滑的仙器頂端,感覺著它慢慢漲大,不由羞喜,低下
臻首,伸出鮮紅香舌,在尖端輕輕舔了一下。

  感覺著她玉手的殷勤撫弄,香舌還在調皮地挑逗著仙器尖端,李小民的興奮
猛然高漲,伸手到她衣中撫摸著玉峰香臀,手指已然探入了她濕潤的玉體之內。

  周皇後輕聲嬌吟,玉手緊握住,上下套弄,再度低下頭,將它含進了溫暖濕
潤的櫻唇之中,熟練地吞吐起來。

  感受著周皇後口中的強勁吸力,李小民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剝開了她身上莊
嚴華麗的皇後禮服,將她按倒在地上,仙器從她口中抽出,直接便闖入了她尊貴
無比的玉體之內!

  周皇後呻吟一聲,隨即便被他狂熱的動作弄得渾身滾燙,倒在地上,顫抖嬌
吟不止。

  這個時候,她的上身,依然是穿著皇後禮服,華麗長袍鋪在地上,襯著香臀
美腿,更是誘人至極。

  就在這莊嚴富麗的金鑾寶殿之上,李小民按住大唐最尊貴的皇後娘娘,奮力
衝刺著,興奮至極地與她雲雨,直弄得她嬌喘籲籲,昏迷又醒來,抱緊身上俊美
少年,顫抖哭泣不止。

  李小民興奮的聲音,顫抖著在她耳邊響起:「皇後娘娘,你看一看,我們現
在是在大唐的中心,做著這樣的妙事!看到這�,你不覺得興奮嗎?」

  周皇後茫然舉目四顧,看著熟悉的富麗堂皇的宮殿,想到自己身為一國母後
現在竟然在此地被臣下奴才按在地上,壓在身下,肆意交合,不由大羞,掩麵低
泣,卻有一絲抑製不住的興奮,在心底油然而生。

  李小民的笑聲,忽然在金鑾殿中響了起來:「對了,這�還不是大唐的正中
心!來,我抱你到大唐的中心去!」

  他奮力將周皇後抱了起來,一步步地向玉階之上走去。

  在他移動的過程中,周皇後依然與他緊密聯結在一起。玉臂緊緊抱住他的脖
頸,長長的衣袖垂在他的背後,而華麗的衣裙,自她腰間散下,遮住了二人的下
體。尊貴至極的皇後,將臉埋在少年臣下的頸間,低低地抽泣,時而有幾聲興奮
地呻吟,從她喉間無法克製地散發出來。

  緊緊抱著美貌佳人的尊貴玉體,李小民大步走上玉階,來到裝飾得金碧輝煌
的龍椅之前,轉過身子,用力坐了下去,大笑一聲,道:「今天,我也終於坐上
龍椅了!」

  他這一坐之力,震蕩極大。仙器微一抽出,隨即又狠狠深入,弄得周皇後大
聲呻吟哭泣起來。

  李小民卻已經來了興致,端坐於龍椅之上,用坐姿與她肆意交合,雙手按在
周皇後纖細腰肢上,扶著她的嬌軀上下活動。

  待到周皇後周身綿軟無力,再不能動作時,李小民又大笑著,將她身上剝得
幹幹淨淨,雪白嬌軀一絲不佳地伏跪在龍椅之上,自己站在她的身後,用力頂開
玉門,狠狠闖進了一國皇後的玉體之內!

  就在這大唐至為尊貴、讓人不敢正視的龍椅之上,李小民與周皇後一起翻雲
覆雨,弄得她哭哭啼啼,死去活來,直到尖叫嘶吟著高潮了幾度,方才放過她,
讓她從龍椅上爬下來,跪在自己腳邊,替自己吸吮清理。

  金鑾殿上,一片寧靜。隻有輕輕吮吸的「啾啾」聲,從龍椅上散發出來。

  大唐朝廷的主政者,中書令安南侯李小民,端坐於隻有皇帝才能坐的龍椅之
上,威嚴地按住胯下佳人的臻首,感覺著她的殷勤服侍,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句在
後世的奇幻小說中,出現最頻繁的一句名言:「曆史的車輪開始轉動……」

  一點不錯,此刻的李小民,所能感覺到的,就是曆史車輪的轉動!

  大唐的軍隊,已經被他牢牢掌握於手中;大唐的政事,已經可以由他任意作
主;大唐的首都,早就在他的全盤掌控之下。而現在,大唐至為尊貴的皇後,亦
跪在他的胯下,恭順地服侍著他!

  李小民的臉上,露出了抑製不住的興奮之色。他的雙手,雖然是在扶著周皇
後的青絲雲鬢,可是他卻知道,自己的雙手還同時在推動著曆史的車輪,讓它不
停地,朝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堅定地轉動!

  一股強烈的豪情自李小民胸中升起,他不由得仰天長嘯,滿懷豪情的嘯聲如
龍吟一般,震得大殿嗡嗡作響。

  正跪在他麵前,柔順服侍他的周皇後,驚訝地�起頭來,看著李小民興奮的
麵容,不由呆呆地發怔。

  李小民卻不管不顧,隻是縱聲長嘯著,讓這豪情萬丈的嘯聲穿透了金鑾殿的
殿頂,直上雲霄,一直衝破了這顆蔚藍星球的大氣層,傳達到茫茫的宇宙之中!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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