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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25 23:01:16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10-3 2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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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嫦娥奔月,捷足先登

第一卷

第一章、時空機器

  「咿嘎!」

  因煞車致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尖叫聲在全城最熱鬧的黑豹酒吧門前響起。屬於
軍方特種部隊,被譽為精英中精英的第七團隊軍用吉普車倏然停下。

  歡叫怪笑聲中,項少龍和三名隊友抓著門沿,飛身躍下車來。

  經過了在戈壁沙漠三個月艱苦的體能和戰術集訓後,難得有三天假期,不好
好享受一下人生,怎對得住生自己出來的父母?

  項少龍今年二十五歲,長期曝曬的黝黑皮膚,閃耀著健康的亮光,他或者算
不上英俊小生,可是一九七公分的身高,寬肩窄腰長腿,沒有半點多餘脂肪,堅
實賁起的肌肉、靈活多智的眼睛、高挺筆直的鼻樑、渾圓的顴骨、國字形的臉龐
,配合著棱角分明的嘴唇,那絲充滿挑逗意味的笑意,實在有著使任何女性垂青
的條件。

  剛要擁進門內,一陣混亂之極的物體墜地和鼓掌喝罵聲中,先他們一步來的
隊友小張和蠻牛兩人給扔了出來,橫七豎八倒跌門外,呻吟著要爬起來,可是這
在平時雖是非常簡單的動作,此刻對這兩個特種部隊的精銳來說卻非常困難。

  四人色變,沖前扶起兩人,同時額生肉瘤的犀豹駭然道:「有多少人?」

  這一句話大有道理,小張和蠻牛與他們同屬第七特種部隊,乃由全國軍隊精
挑出來接受訓練的精銳部隊,專門進行隱密任務並應付各種惡劣的情況,例如反
恐怖活動,進入非邦交國家進行刺殺或拯救任務、保護政要等等。訓練包括了對
各種武器的運用、徒手搏擊、體能耐力、空降搶灘、曠野求生及各種間諜的技巧
,總之是要把他們訓練成超人。等閒十來個壯漢也難以傷他們毫髮。

  不過他們亦是其他部隊嫉妒的對象,那些好事分子均以打倒第七部隊的人為
榮。所以假日花天酒地時,鬧事打架乃例行常事,隻不過像這次給人轟出門來的
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小張這時清醒了點,張開了被打得瘀黑的眼睛,一見扶起他的是項少龍時,
大喜道:「龍哥快給我們出這口鳥氣!」

  部隊裡人人都尊稱項少龍作龍哥,不是因他年紀大,而是因為他是隊裡的首
席神槍手、自由搏擊冠軍和體能最佳的英雄人物。

  蠻牛喘著氣指著酒吧內道:「是八四一部隊的教官黑麵神,竟鬥膽挑惹我們
的冰霜美人。」

  四人一起勃然大怒,冰霜美人鄭翠芝是他們團隊指揮官的美麗軍機女秘書,
在他們尚未有人追求得手時,怎容其他部隊沾手染指?

  項少龍想起打架便手癢,挺起胸膛喝道:「扶他們進去讓小弟表演一下身手
!」領先大踏步進入酒吧裡。

  寬敞的酒吧內煙霧迷漫,人聲音樂聲震耳欲聾,占了一半是軍隊和公安來胡
混的人,還有外國人,普通人隻有三十來個,鬧哄哄的,氣氛熱烈。

  他才現身門處,酒吧立時靜了下來。

  身材魁梧結實的黑麵神和十多名他部隊的戰士身穿便服,和幾名穿得性感惹
火的女郎倚著吧台喝酒調笑,冰霜美人鄭翠芝給黑麵神纏著,正在惱怒推卻,見
到進來的是一向不大理睬她的項少龍,臉色一轉,不但沒繼續製止黑麵神,還故
意把惹火的身體挨到黑麵神身上去。

  黑麵神看到項少龍,眼睛亮了起來,手往下移,欲摸鄭翠芝的豐臀,被鄭翠
芝啪一聲打下。黑麵神毫不在意,對著項少龍笑道:「一個對一個,還是一起上
?」。

  軍隊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要打便打拳頭架,除非深仇大恨,又或火遮
了眼,否則不會動刀子或破酒瓶等一類殺傷力較大的東西,以免鬧得不可收拾,
給憲兵逮捕懲處。

  項少龍見嬌豔的酒吧皇後周香媚正斜倚在一旁沙發上,含笑看著他。雄心大
振,從容笑道:「對著你這種角色,我什麼都無所謂,悉隨尊便。」

  酒吧內不論男女一齊起哄鬧笑,推波助瀾,氣氛熾烈沸騰至頂點。

  小張移到他旁,低聲警告道:「小心點!這老小子很厲害。」

  不知是誰怪聲怪氣尖叫道:「有人怕了!」

  好看熱鬧的旁觀者笑得更厲害。

  蠻牛也走過來低聲道:「黑麵神後麵那兩個人是本地洪館最辣的兩個冠軍拳
手,他們今次是有備而來,成心落我們的顏麵。」

  項少龍早留意到那兩個一身兇悍之氣的人,「觀察環境」是特種部隊七大訓
令的第二項,第一項就是「準備充足」,第三項是「保持冷靜」,這正是現在他
要做的事,低聲吩咐道:「叫他們袖手旁觀,我有信心單獨解決這三個人。」

  這時黑麵神脫掉西裝上衣,丟到旁邊椅背,踏前兩步,冷冷道:「項少龍!
我忍你很久了,上次你在野貓卡拉OK打傷了我們十多人,今天我便和你算算舊
賬!」

  項少龍叫五名戰友分散退開,也踏前兩步,來到黑麵神前四步許處,好整以
暇地向酒保叫道:「給我來瓶鮮奶,讓我教訓完教官後解渴。」

  這兩句話立時惹來哄堂大笑。

  黑麵神的人叫道:「這小子要使出吃奶力氣了。」

  黑麵神向左一晃,使了個假身,下麵陰險地踢出一腳,照著項少龍小腿上五
寸下五寸處踢去。

  項少龍往旁一移,輕鬆避了開去。

  眾人見終於動手,不論男女,齊聲囂叫,煽風點火。

  黑麵神一聲大喝,閃電搶前,進步矮身,雙拳照胸擊來。項少龍再退一步,
避過敵拳。

  眾人見他閃躲不還手,齊聲嘲弄,黑麵神那邊的人更是大聲辱?。

  黑麵神以為項少龍怕了他,更是得意,曲突中指成鳳眼拳,乘勢追擊,箭步
標前,一拳往他鼻樑搗去。

  項少龍心叫來得好,待拳頭離開鼻樑隻有寸許時,整個人往後飛退,就像被
他一拳轟得離地飛跌的樣子。

  眾人更是如癡如狂,大叫大嚷。

  蠻牛等自然知道打他不著,正奇怪為何他隻避不攻時,這小子連退六步,往
後一仰,竟倒入了坐在沙發的酒吧皇後周香媚的芳懷裡去。

  周香媚嚇得尖叫起來。

  黑麵神瘋虎般撲了過來。

  項少龍一聲大喝,右手乘機在周香媚高聳酥胸摸了一把,手心傳來一陣柔軟
彈跳的觸感,同時藉腰力彈了起來,炮彈般俯身往黑麵神撞去,不理對方兩手握
拳往他背上猛擊下來,頭槌直頂在對方小腹處。

  黑麵神還未有機會擊中項少龍,腹部傳來一股無可抗拒的龐大力道,使他近
一百公斤的身體像玩具般往後拋跌,結結實實掉回舞池的正中處。

  酒吧內二百多人一起噤聲。立時由極吵變回極靜,隻剩下分佈酒吧內四角的
喇叭仍傳出充滿節奏和動感的「樂與怒」鼓聲。

  項少龍若猛虎出柙,往跌得四腳朝天的黑麵神撲去。

  那兩名黑麵神請來的職業拳手見情勢不對,同時搶出,繞過仍未爬起來的黑
麵神,分左右迎擊項少龍。

  戰友蠻牛小張等紛紛喝罵不要臉,卻沒有動手。沒有人比他們對項少龍更有
信心了。

  戰事眨眼結束。

  隻見項少龍連晃數下,避過敵方攻勢,惡豹般竄到兩人間,一肘撞在左方那
拳手脅下,右手格開敵拳,在左方那人倒地前,給右麵那人的小腹來了兩記連續
的膝撞。

  黑麵神此時勉強站穩,項少龍已在右麵那拳手痛極跪地時,狠狠在黑麵神的
鼻樑處搗了一拳。慘嚎聲中,黑麵神鮮血噴濺,倒入正好趕過來勸架的鄭翠芝身
上,立時變作滾地葫蘆。

  項少龍哈哈大笑,指著黑麵神方麵的人罵道:「來!一齊上。」

  蠻牛等一起迫上來,摩拳擦掌。

  鄭翠芝爬了起來,狼狽尖叫道:「項少龍!你好!我會要你好看!」

  項少龍看了她一眼,心想到時看誰給好看。故意以帶著些許憂愁的眼神,凝
視著她露出一絲苦笑,令鄭翠芝為之一愣。這時項少龍已走到酒吧皇後周香媚處
,一把拉了她起來直出酒吧。

  周香媚嬌嗔道:「你要帶人家到那裡去?」

  項少龍將她抱起放到吉普車司機旁的位子裡,笑道:「當然是回家啦,我哪
夠錢去旅館?」

  周香媚不依地槌打項少龍堅實的臂膀,道:「你當人家是什麼呀?你們又不
是為我打架,怎麼我反而成你的戰利品?」

  項少龍捉狹地笑道:「花這麼大力氣打贏架,當然要找場中最好的戰利品呀
!」

  周香媚聽了心裡一甜,但還是嘴硬的道:「你還不是為了那個冰霜美人,少
哄我了!」

  項少龍聽她口氣有點酸溜溜,知道這皇後對自己不無心動趁機再加把勁,笑
道:「你沒看那冰霜美人對我多凶?我出手雖是為替兄弟們出口氣,但我其實全
是為了你這位皇後呀!」

  周香媚越聽心裡越受用,其實項少龍亦是她想納為裙下之臣的第一目標,隻
是先前欲擒故縱,免得被他看輕。現在你情我願,皆大歡喜,忍不住媚笑地道:
「那你現在想怎樣咧?」

  項少龍賊兮兮地對她一笑,雖然意味明顯,卻充滿了一種大男孩可愛的神情
,令周香媚也不禁怦然心動。

  此時吉普車已停在項少龍住處的門口,項少龍跳下車去,繞到另一邊,直接
就把周香媚從副駕駛座抱了起來。周香媚環抱著她的頸項,熱情地回應,兩人就
像新婚夫妻般地進了家門。

  項少龍抱著周香媚直進房內,兩人馬上躺到床上不斷熱吻。

  項少龍順手將周香媚洋裝背後鈕扣解開,拉鍊直拉至腰下,手指按住胸罩的
背扣,輕輕一捏解開束縛,兩手同時下拉,霎時周香媚美麗絕倫的上身赤裸裸地
呈現眼前。

  周香媚兩手遮著胸前,嬌嗔道:「急色鬼,別弄壞了我的衣服!」同時眼波
欲滴地望著眼前英俊偉岸的男人,故意露出雪白高聳的乳峰,粉紅色的乳暈襯著
玲瓏挺俏的乳頭,彷佛草莓蛋糕般養眼美味。

  項少龍上前摟住周香媚嬌軀,雙手握住周香媚的玉乳,一口含住嫣紅的乳頭
用力吸吮,舌頭繞轉,不時舌尖頂住向下壓擠。右手滿握豐盈滿溢的乳肉,手指
輕輕搓揉乳頭,令周香媚呻吟出聲。

  項少龍側臉磨擦著周香媚粉乳,隻見周香媚俏臉泛紅,迷醉不已,媚眼半閉
,眉頭微皺,輕咬下唇,似是強忍著不斷襲來的快感。

  項少龍移上吻住周香媚櫻桃小口,輕探而入,不住挑逗她的香舌,同時將全
身衣服褪下,將她的火燙胴體壓在身下。

  項少龍右手覆上周香媚薄紗內褲之上,不住摩娑,褲縫旋即漸泛潮痕。

  項少龍手指撥開褲緣,探入雙腿間滑膩潤濕的陰唇,慢慢撫弄已漸氾濫的蜜
穴。

  周香媚禁不住地掙紮扭動,浪吟出聲:「嗯……嗯……別……別……弄了…
…」,項少龍緩慢揉弄陰蒂,周香媚頓覺渾身發熱,被吻住的小口不時傳出銷魂
呻吟:「嗚……噢……噢……」

  項少龍輕聲問道:「可愛的皇後,想要了嗎?」

  周香媚心裡千肯萬肯,嘴上卻還是不認:「看你把人家欺負成這樣,我才不
要!」但是那副媚眼如絲,春情蕩漾的表情,是男人都會知道她心裡的答案。

  項少龍飛快地脫掉身上的衣物,精壯結實的軀體,粗長硬挺的龍莖昂然地挺
立眼前,周香媚看著不禁心裡又喜又驚,這樣的男子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知自己
是否禁受得起?忍不住有些膽怯地把大腿夾緊了一下。

  項少龍見周香媚這般反應,更是心動不已,立即撲了上去,倆人火熱的身軀
,毫無保留地緊緊貼合。

  周香媚感覺小腹一根粗大滾燙的龍莖,隨著心跳不斷地顫動,霎時腦中一片
空白,隻想儘快與項少龍合體交歡,香臀不由得往上挺動摩擦。

  項少龍感覺周香媚雙腿已不自禁地分開兩旁,青筋怒脹的龍頭正好順著周香
媚潤濕的陰唇頂在蜜穴洞口。

  周香媚發出一陣囈語,下身扭動不停。項少龍已按捺不住爆發的欲火,「噗
哧」一聲,粗長的龍莖連根沖入了周香媚緊密的龍潭虎穴,霎時一片快感鋪天蓋
地的襲上全身。

  「啊……」周香媚忘情地張口喘息地狂叫了一聲,那一下狂野深入的衝撞,
讓蜜穴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和充實,一陣酥麻傳遍全身,整個人像要被拆散了
似的說不出話來。

  項少龍在心裡也是暗叫受不了!周香媚穴內暖密無比,甫一插入,陰壁立時
緊包住整隻龍莖,膣肉皺褶不住地蠕動磨蹭,深處的花心更含住了龍頭吸吮著,
如此銷魂的尤物真是世所罕有!

  幸好項少龍亦是天賦異稟,加上特種部隊嚴酷的訓練,使他即使在此顛鸞倒
鳳之際,也仍維持一絲冷靜,不致丟盔棄甲,一泄千�。

  項少龍略一回神,深吸口氣,緩緩抽出,膣內緊致滑潤的舒爽感一陣一陣刺
激著龍莖。項少龍抽出隻留半個龍頭在膣內,然後再狠狠的全根盡沒,或是快速
抽出,緩緩深入。

  周香媚被他吊足了胃口,抽出時的空虛和插入時的快感完全無法預期,隻能
不住地呻吟,修長滑嫩的雙腿已不自覺地交纏上項少龍的腰際,兩隻玉臂摟住他
的後頸,拱起纖背豐臀,拚命地迎合,隻盼項少龍能再多深入一些。

  項少龍見此情景,手掌捧起周香媚的豐臀,開始雨點般的狂抽猛送,龍莖在
潮水氾濫的蜜穴中撞出一陣陣啪啪的浪聲。

  周香媚被這霎時狂襲而來的快感弄得毫無招架之力,身體像在海嘯中的一葉
扁舟,隻能承受項少龍如巨浪般不斷地蹂躪,不可自製的囈語著:「呀……啊…
…我……不行了……啊……少龍……慢……慢……啊……慢點……嗯……太……
太……我……我受不了……饒了我吧……」

  項少龍聽到周香媚的求饒,這才強忍欲念,放慢節奏,順勢抱著她盤坐在床
上。周香媚雙腿仍舊纏在項少龍腰際,項少龍雙手抱著她的香臀,讓蜜穴上下套
弄著龍莖,一麵愛憐地親吻著她的香唇與粉頸,輕聲說道:「小媚,你真美,這
完美的身體真是男人一生的夢想!真想就這麼跟你一直到永遠。」

  周香媚正在享受著陰道內那寶貝摩擦著膣壁傳來的陣陣酥麻感,這冤家真是
厲害!以前遇到的男人,不是中看不中用,就是隻顧自己猛抽猛送,沒有一個能
讓她真正享受到性愛的歡愉。這個男人外表雖然粗豪猛壯,但對女人卻是體貼細
心,心中正甜甜地,卻又想自己應該隻是他的一夜情人,不禁泛起一絲惆悵。聽
到項少龍這話,心中湧起一陣感動,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隻能以輕聲的呻吟
來回應項少龍的讚美。

  項少龍見狀輕輕吻去周香媚的淚滴,繼續情話綿綿,同時慢慢地深入狹窄緊
小的陰道,讓周香媚的陰唇抵在他小腹,捧著他的玉臀開始慢慢地摩旋。

  周香媚耳邊感受著項少龍親密的愛憐,陰道內硬挺的龍莖貼在膣壁上摩擦著
,仿佛能感覺到青筋血管一般,圓潤的龍頭頂在子宮口,而陰唇又被他小腹上的
陰毛不住地刺激著,這樣心靈與身體完全的融合,是周香媚從不曾有過的感受,
此刻她已完全屬於項少龍,也同時擁有完全的項少龍,忍不住囈語呻吟地道:「
少龍……儘量地……佔有我吧!讓我……完全的……擁有你……嗯……嗯……」

  項少龍聽到周香媚如此表白,大為情動,捧著他玉臀摩旋的雙手改為上下劇
烈的套弄,周香媚的花心就像雨點似的落在龍頭上,不時還深入內庭。不一會兒
,周香媚就已吃不消地淫水直流,交合處響著「滋滋」的浪聲,淫水由蜜穴流滿
項少龍的小腹,再順著流到床上,濕濡一大片床單。耳邊已傳來周香媚情不自禁
的狂亂浪叫:「喔……喔……啊……少龍……我……真的……要……來了……呀
……你……太……厲害……啦!」

  項少龍順勢讓周香媚躺平,整個人壓上她山巒起伏的嬌軀,周香媚的玉臀還
不時的向上猛挺,淫蕩的扭動和浪叫陣陣刺激著項少龍。這時倆人已拋開所有的
心思與束縛,完全依循著身體本能,盡情地享受最原始的節奏和最衝擊的快感。

  周香媚媚眼半閉,柔若無骨的手臂纏在項少龍頸上,香滑軟嫩的玉腿交錯在
他腰際,香臀不住的扭擺,全身猛烈地顫抖著,口中仍不斷地浪叫道:「啊……
啊……死了……」

  項少龍此時也不再想著要如何征服這個皇後,隻順著自己已經爆發的雄性本
能,痛吻著周香媚的朱唇,吸吮著她的香舌,胸膛貼著她豐腴的雙乳,緊握著她
飽滿緊實的玉臀,龍莖在那緊小火熱的嫩穴內抽送,趟趟直抵花心的最深處,周
香媚也配合的在深入的那一霎那,吸住他的龍頭,臀部旋扭而上,恰到妙處的迎
合著他的挺送,把項少龍送上極樂的巔峰,使他整個人完全失去最後一點理智。

  突然一陣如暴雨般的猛插猛送,倆人登時腦中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記了,
全身緊抱著像要把對方擠入身體一般,項少龍感覺自丹田沖上一股熱流,精液自
龍莖狂噴而出,直沖入周香媚的花心,周香媚同時感覺高潮如巨嘯襲來,全身顫
抖著,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緊緊抱著項少龍,指甲深深嵌進他壯碩的
背脊裡,兩人沈沒在性愛最極致的歡愉頂點,久久無法自製。

  陣陣狂潮後,項少龍的龍莖還挺在周香媚溫暖的蜜穴裡,不時還跳動一下。
周香媚不禁道:「你這冤家,折騰人家這麼久還不肯放過呀?」

  項少龍得意的說:「我的小龍在沙漠裡渴了太久,遇到你這嚮往已久的綠洲
甘泉,怎麼可能放過咧?」

  周香媚聽了有些暈淘淘地回道:「你喔,還以為你老實,這張嘴巴還這麼壞
!」

  這時突然感覺陰道內一陣緊實,嚇道:「啊……不會吧?你真的還要?」

  項少龍這時哪還等她同意,龍莖已經在蜜穴內順著精液與淫水的滋潤抽送起
來,周香媚忍不住這種酥麻快感,開始呻吟起來:「嗯……嗯……不要啦……人
家……已經都散了……」話雖如此,膣內卻不爭氣地配合著。

  項少龍把她身體翻過來趴在床上,龍莖由豐盈飽滿的臀縫中順勢而入,兩手
握住周香媚的纖腰,長槍一頂而沒,再度展開另一場肉搏,這一夜就在周香媚不
斷的嬌喘浪叫中度過。

  「鈴——」受慣嚴格軍訓的項少龍立時醒了過來,從周香媚的玉臂粉腿糾纏
中脫身出來,拿起話筒。

  鄭翠芝清脆的聲音傳入耳內道:「項隊長,你尚有十五分鍾時間梳洗,三十
分鍾後來指揮部報到,憲兵隊晚些要來接你。」

  周香媚慵懶地呻吟一聲道:「少龍,是誰呀?」

  項少龍摸著因昨晚和這欲女大戰了不知多少回合,落得仍有點倦痛的腰骨,
失聲道:「你嚇唬我嗎?打場架又會這麼大件事?」

  鄭翠芝冷冷道:「誰說和打架有關,是科學院那邊要我們體能最好的特種人
員去做實驗,我見你昨晚那麼英勇,體能好得那麼驚人,便向指揮推薦你,指揮
已簽發了手令哩!」

  項少龍那還不知她在公報私仇,恨得牙癢癢道:「但今天不是仍在放假嗎?


  鄭翠芝嬌笑道:「我的項隊長,沒有任務才可以放假,軍人二十四小時都屬
於國家的。」

  項少龍恨不得把她捏死,嘴上卻歎道:「唉!昨晚我這麼勇猛,還不是為了
你,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呢?」

  香媚赤裸裸由被內鑽了出來,吃醋的道:「你在和誰說話?」

  項少龍忙向她打個手勢,教她噤聲。

  電話線另一端沈默了片晌,輕輕道:「你在騙人!」

  項少龍知道她已經有軟化的跡象,趕緊一手捂著想要說話的周香媚的小口,
鼓其如簧之舌道:「我怎會騙你?我在訓練時日日夜夜都想在著你,可是都沒敢
說出來,昨天卻在那種情況下看到你跟那隻黑麵豬那麼親熱,這才失去理智找那
個混蛋出氣,你可知道,當你罵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你——」

  鄭翠芝截斷他道:「好了!遲些再說吧!最多你隻做一天的實驗白老鼠,下
次我找另外的人去好了。快換衣服來指揮部報到!」

  「啪!」的一聲,掛斷了線。

  項少龍心不甘情不願的梳洗完畢,周香媚還不依不饒地問他要去哪裡,項少
龍說軍部臨時有緊急任務,周香媚這才罷手,要他回來馬上打電話給她,這才又
睡回被窩去。

  項少龍到了指揮部,見到鄭翠芝的冰霜俏臉比平常稍有暖意,感覺她應該有
點動搖。心想等不到下次,打鐵要趁熱。主意既定,就走向前去,帶點哀怨地望
著鄭翠芝。鄭翠芝見他走來,故意眼也不�地道:「項隊長有什麼事?」

  項少龍右手覆在鄭翠芝白皙柔軟的手背上,語帶哀求地道:「別這麼無情嘛
!昨晚那麼多人我都不怕,就隻怕你這樣對我。你難道不知道我這樣都是為了你
?」

  鄭翠芝輕輕一掙,沒能掙脫,隻好就這麼任項少龍握著,有點負氣地道:「
少亂說話!昨天你不是撇下人家,帶了那個狐狸精走了,想必昨晚一夜風流。現
在還想來惹我?」

  項少龍忙道:「天地良心呀!昨晚那種情形你又不是沒看到?我為了你,把
黑麵神扁成那樣,再把你帶走的話,以後跟他們部隊就真成了仇人。你昨天跟那
隻黑麵豬那種親熱樣,我心裡都一整把火,又被你罵成那樣,一時氣急,這才拉
了她來氣你。可是我的心中卻一直都是隻有你呀!」

  鄭翠芝聽了終於心軟下來,輕輕地道:「誰叫你平常都不愛理睬人家……」

  項少龍連忙道:「隻怪我太在乎你了,在你麵前我反而手足無措,不敢亂講
話怕惹你討厭,結果才越弄越慘,這才讓那隻黑麵豬有機可趁,想起來就不甘心
!」

  鄭翠芝忍不住啐道:「誰讓他有機可趁啦?我當時隻是想故意氣你,昨晚他
那副衰樣還想拉我回去,被我臭?了一頓!」

  項少龍聽了大喜道:「原來你還沒給他占到便宜呀?」

  鄭翠芝嬌嗔地捶他肩膊道:「你當我跟那隻狐狸精一樣啊?」

  項少龍連忙陪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著緊我的。」

  鄭翠芝玉指戳上項少龍的額頭,故意道:「你少臭美!誰在乎你死活了?」
,話雖如此,但臉上卻綻出燦爛嬌羞的笑容,猶如春雪初晴,煞是美麗。

  項少龍見了忍不住握住她的玉手,輕吻著她如春蔥般的指尖,鄭翠芝渾身不
禁顫抖,兩腿有些發軟。

  項少龍靠上前去,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他們幾時要來?」

  鄭翠芝在他的陽剛氣息下,有些迷茫地昵聲回應道:「還有兩個小時。」

  項少龍聽了,趁機低聲道:「這趟任務如此緊迫,不知要多久才能完成回來
?你好該稍慰一下我這麼久的相思之苦吧。」

  鄭翠芝聽了俏臉泛紅,連手心都出汗了,項少龍趁機攬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蠻
腰,吻上她微張的櫻唇。鄭翠芝意亂情迷之下,完全不知抵抗,融化在項少龍的
熱情攻勢下。

  項少龍看看旁邊的軍機會議室,這間會議室為了保密,特別加裝隔音遮光的
設備,今天是休假日,指揮部隻有大門口執勤的憲兵跟他們兩人。

  鄭翠芝看到項少龍的眼光,知道他的意圖,心中小鹿不爭氣地急劇跳動,她
雖是指揮部有名的美女,卻仍是處子之身,未讓任何人越雷池一步,但如今整個
身體卻酥軟地靠在項少龍雄壯的臂彎裡,毫無平常的冰霜冷傲。

  項少龍雙臂一緊,把鄭翠芝玲瓏浮凸的嬌軀整個抱起,走入會議室內,順手
把門鎖上。

  項少龍讓鄭翠芝坐在桌沿,緊擁著她熱吻,一邊趁機將她的套裝脫下,襯衫
扣子一顆顆慢慢地解開,同時兩手在背後把胸罩解開褪下,讓她嬌嫩白皙、溫香
軟玉般的胴體完全展現眼前。

  鄭翠芝嬌羞地收回摟住他的雙手,遮在一雙玉乳上,但項少龍的雙手卻未停
住,順勢抱住鄭翠芝豐滿的翹臀,拉下拉鍊,將她僅餘的窄裙與內褲一次脫下,
霎時鄭翠芝已如羔羊般全裸地在他懷裡抖縮著。

  項少龍捺住渾身欲火,溫柔地擁住鄭翠芝的嬌軀,緩緩將她抱起,平躺在寬
廣的會議桌上玉體橫陳。晶瑩剔透的胸脯,飽滿微翹的玉乳,粉嫩欲滴的小乳頭
,令人為之迷醉。

  項少龍吻著鄭翠芝,由額頭、鼻尖、櫻唇、頸窩、鎖骨、最後含住那挺立的
椒乳,右手覆上豐潤滑動的軟玉,令鄭翠芝不禁顫抖扭動,口中發出喃喃囈語。

  項少龍雙唇緩緩下移,吻著鄭翠芝那毫無多餘贅肉的小腹,在一泓小小的溝
壑中輕吸一口,令她發出一聲輕呼。

  接著吻上一叢細緻幼嫩的密處,鄭翠芝羞怯地抓著項少龍的肩膊,想製止他
再向下深入,卻是無處著力,他已埋首在那泛著珠滴的蜜穴中,舌頭不住舔舐著
潤濕的陰唇,此時鄭翠芝一方麵羞怯,一方麵卻抵受不住這初次嘗到的快感,櫻
唇與陰唇都不自禁地一張一合,同時傳出陣陣呻吟:「少龍……那裡……不能…
…不行……嗯……嗯」。

  項少龍聽到她的呻吟,舌頭更為賣力的舔舐,並以舌尖探入深密的陰道,這
還不曾緣客掃的花徑,在不速之客的造訪之下,肉壁緊縮著蠕動,蜜潮由膣內緩
緩溢出,饑渴地期待著被餵食。

  項少龍忍不住就著陰唇深吸一口花蜜,隻覺一陣淫靡的馨香順喉滑入,小腹
一熱,龍莖朝天一豎,青筋暴怒。

  鄭翠芝此時已不可壓抑地動情,纖腰高高拱起,形成誘人無比的曲線,口中
已發出陣陣呢語:「少龍……別……別……這樣……」

  項少龍情欲大漲,站起身來三手兩腳地把自己衣服脫了,將鄭翠芝拉起擁在
懷裡,捧著她的俏臉深深地吻著,全身緊緊地貼合著。鄭翠芝整個人被項少龍寬
廣的胸膛與臂彎包圍著,彷佛要融化了,小腹處卻有根火燙的金剛杵,像烙鐵似
的抵著她像冰雪般柔嫩的肌膚。

  鄭翠芝感受著項少龍勃發的欲望,心中不禁惴惴不安。項少龍在她耳邊柔柔
細語地說著情話,雙手捧起她豐腴緊致的香臀,讓她坐在桌沿,龍莖就在陰唇上
下磨動著,汨汨而出的蜜汁沾著龍莖漸漸滑潤濕濡,項少龍猶吻著鄭翠芝的粉頸
,輕聲道:「芝芝,給我吧!」,鄭翠芝檀口微張地囈語著,微乎其微地點了點
頭。

  項少龍雖已如蓄滿勁的弓箭,卻仍強忍下直搗黃龍的衝動,龍頭慢慢地抵著
緊密的穴口,順著潤潮的唇瓣緩緩插入。

  鄭翠芝不禁呻吟一聲,膣壁一陣緊縮,將龍莖密密包住,項少龍隻覺如陷入
沼澤池底一般,既軟又濕,進退不得,隱隱感覺龍頭有些許阻滯,忍不住驚喜交
集,心中暗贊,卻知此時最是要緊,不可魯莽逞欲。龍莖在膣內緩緩抽送,等鄭
翠芝的陰壁漸漸濕潤放鬆,也適應了抽送的節奏後,深情地看著鄭翠芝已迷蒙的
媚眼,以堅定而溫柔的聲音說道:「芝芝,我愛你!你真是美得讓我心疼……」


  鄭翠芝聽到項少龍的真情告白,心為之醉,雙眼已泛起淚光,摟住項少龍的
頸項熱吻著,香舌捲入他的口中吸吮著,同時似下了決心,玉腿交纏在他腰際,
豐臀向前一迎,將項少龍的龍莖整支沒入她的蜜穴深處。

  一陣撕裂的痛楚與漲滿的快感同時衝擊著鄭翠芝的下身,鄭翠芝情不自禁「
啊……」的大叫一聲,上半身後仰到最極致優美的曲線,粉頸玉乳在眼前顫抖著
,引誘得項少龍吻上那嬌小粉嫩的蓓蕾,吸吮著滿溢的乳香。

  鄭翠芝緩緩回過神,一陣嬌喘,痛楚漸漸減輕,項少龍輪流含吮著她玉潤飽
滿的雙峰,龍莖開始緩抽慢送,鄭翠芝的陰道內開始感到酥軟酸麻,膣壁隨著蠕
動不已,不一會,鄭翠芝開始湧上陣陣快感,情不自禁地配合著抽送扭動。

  項少龍為了讓這位傾慕已久的冰霜小美人有一個難忘的初體驗,苦苦壓抑住
想狂暴侵犯她的本能衝動,細心的嗬護著鄭翠芝,注意著她的表情和肌肉,見她
有痛苦不適的表情或緊繃的感覺就放慢節奏。鄭翠芝見情郎如此體貼用心,芳心
暗自贊許,也努力迎合著他的深入,漸漸進入佳境,快感越來越強烈,動作也愈
加激烈,終於不可自製地紅暈滿頰,渾身火熱,豐臀上下迎合,嬌喘籲籲,終於
完全放開自己,順應著本能開始淫聲浪語:「少龍……我要……我還要……」。

  項少龍見她如此媚態,再也禁不住強壓的欲望,猛地一下狂抵到蜜穴深處,
鄭翠芝猝不及防,張大著櫻桃小口,發出無聲的狂喊,同時緊摟著項少龍不讓他
抽出。項少龍當下抱起鄭翠芝飽滿而有彈性的豐臀,讓她的玉乳嬌軀貼在身上,
同時將她的嫩穴不住地上下套弄著龍莖,傳出陣陣淫浪不止的潮聲,鄭翠芝禁不
住地發出陣陣浪叫呻吟,項少龍套弄越急促,淫潮聲也越響,鄭翠芝的浪吟也越
大聲。

  項少龍漸感有陣酥麻襲上,趕緊將鄭翠芝整個人緊緊抱住,龍莖急劇地在蜜
穴中猛送,鄭翠芝也覺高潮來臨,緊抓著項少龍的虎軀,兩人不顧一切地瘋狂抽
動著,突然,項少龍全身顫抖,精液猛噴而出,直入鄭翠芝的子宮口,強烈的沖
擊,讓她彷佛被頂上半空一般,無法呼吸地全身緊縮不斷顫抖,兩人像是炸裂到
宇宙無盡的時空裡,好久才慢慢回到現實,相互擁吻著,回味剛才那無法言喻的
美妙性愛。

  好半晌,兩人才想到還有任務要辦,這才著裝收拾妥當,在辦公室裡等科學
院來領人。

  鄭翠芝坐在項少龍懷裡,依依不捨地道:「少龍,真對不起!我不該意氣用
事把你送去參加實驗,現在不知要分開多久?我該怎辦才好?」

  項少龍撫著鄭翠芝的秀髮,安慰她道:「沒關係,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有
機會向你表白心意?也才知道你對我的心意。這樣想來,還要感謝那隻黑麵豬呢
!」

  鄭翠芝感動地吻著項少龍道:「要是早知道你這般對我就好了,省得人家氣
了一整晚!」

  裝甲車在守衛森嚴的科學院大門前停下,憲兵的皮靴響片聲朝辦公室而來。
鄭翠芝不舍地道:「任務結束馬上打電話給我,不準你去找那隻狐狸精!」

  項少龍忙不疊地答應,心想這下一次弄上了兩隻美豔的母老虎,休假可不好
安排了,一不小心真會被她們給生吞活剝。

  這時四個憲兵進來,項少龍像囚犯般被押了去裝甲車,移交給科學院研究所
的警衛。立即給帶往一間放滿儀器的地方,接受了全身的檢查後,醫生滿意地簽
了張紙,再由護士把他推出房去。躺在手推床上的項少龍抗議道:「我又不是病
人,自己可以走路。」

  護士顯然對他很感興趣,邊行邊俯頭笑道:「乖乖的做個好孩子,我不但知
你不是病人,還知道你比一條牛更要強壯哩。」

  項少龍見護士俏皮可愛,死性不改,色心又起道:「嘿!你叫什麼名字,怎
樣可找到你?」

  護士白他一眼,沒好氣地懶得回答他。

  一重一重的閘門在前麵升起,護士推著他深進建築物內,到了一道升降機的
門前。八名警衛守在門旁,把項少龍接收過去。

  項少龍一陣心寒,這究竟是個什麼實驗?為何實驗室竟是在科學院下麵的地
牢裡?升降機至少下降了十層樓的高度,才停了下來。項少龍又給警衛推了出去
,經過了幾重門戶後,來到一個廣闊的大堂裡。

  項少龍往四周一看,嚇得坐了起來。

  隻見一個占了高達三十公尺的大廳,另一端是以不知名金屬製成大溶鐵爐似
的龐然巨物,矗然現在眼前。

  大廳內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就像一艘巨型太空船的內艙。百來個穿著白
衣的男女研究人員正忙碌地操作著各種儀器。大廳兩旁分作兩層,最頂的一層被
落地玻璃隔著,另有無數研究員坐在各式各樣的不知名電子設備前忙碌著,亦有
人透過玻璃在對他指指點點。

  項少龍糊塗起來,天!這是什麼一回事?這裡那種嚴肅和大陣仗的氣氛,並
不是說笑的。

  一男一女兩名研究員來到他旁,男的笑道:「我是方廷博士,她是謝枝敏博
士,是這時空計畫的總工程師馬克所長的助手。」項少龍站了起來道:「這是什
麼一回事?至少應告訴我來這裡幹什麼吧!」

  那有點像老姑婆,姿色平庸的女博士謝枝敏嚴肅地道:「放心吧!一切都很
安全,至於細節,馬所長會親自告訴你。」

  方廷博士道:「軍人的天職是為國家服務,項隊長能成為時空計畫第一個真
人試驗品,應感到榮幸才對,來!」

  項少龍搖頭苦笑,無奈隨他們往那龐然巨物走去。唉!今天究竟走了什麼運
道呢?

  項少龍躺在一個金屬人形箱子裡,手足腰頸全被帶子緊,變成了任由宰割的
試驗品。心裡忍不住罵鄭翠芝這小妮子,想著實驗後把她摟到床上大施撻伐的報
複情景時,箱子的上方出現了一個頭髮花白帶著眼鏡的老頭子,俯視著他笑道:
「我就是馬克所長,項隊長感覺如何?」

  項少龍冷哼道:「感覺就像一條被送往屠場的畜牲,還不知那是宰豬還是宰
牛的屠場。」

  馬所長乾笑道:「項隊長真會說笑。」頓了頓問道:「你對我們國家那段時
期的歷史比較熟悉一點?」

  項少龍愕然道:「這和做實驗有什麼關係?」

  馬所長不高興地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項少龍大歎倒楣,隻想匆匆了事,想了想後答道:「我對歷史知得不多,不
過最近看了『秦始皇』這部電影,對他的阿房宮和放縱的聲色生活非常羨慕,又
看了幾本戰國和秦始皇的書——」

  馬所長不耐煩地道:「嘿!這就行了,就是大秦帝國,西元前二百四十六年
秦王政即位的第一年。」然後又再在白袍襟領的對講機把年分重覆了一次。

  項少龍愕然道:「我的天!你在說什麼?」

  馬所長興奮起來,老臉泛光,伸手下來摸了項少龍的臉頰,微笑道:「朋友
!你也不知多麼幸運,竟然能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可返回過去的人。」

  項少龍不明所以道:「你——」

  馬所長根本沒有興趣聽他的話,激動地道:「你有沒有看電視上那叫『時光
隧道』的影集,你看!眼前的就是偉大的時光隧道,這再不是一個夢想,而是事
實,很快我就會改變人類對時空的所有觀念——」

  項少龍躺在箱內,當然什麼都看不到,用力掙紮道:「不要說笑了,告訴我
到這裡來究竟是做什麼實驗?」

  馬所長興奮不減,滔滔不絕道:「待會你便會被送進時間爐裡,隻要我按動
一個按鈕,裝在爐底的氫聚變反應爐會在三十六小時內,積聚了足夠的能量,在
爐內的熱核裡產生一個能量的黑洞,破開了時空,那時磁場輸送器會把你送回公
元前的世界裡,你說那是多麼奇妙的一件事!」

  項少龍冷汗直冒,看著這和瘋子沒有什麼分別的科學狂人道:「你不是在說
笑吧?」

  馬所長道:「當然不是說笑,我已成功把十二隻白老鼠、兩隻猴子送回過去
,又安全無恙把它們帶回來,隻可惜它們都不能告訴我是否確實到過那裡去,和
身處其間的感受。所以才要請軍部供應我們體能最好的戰士來做實驗品,那個人
就是你項少龍。」

  項少龍魂飛魄散叫道:「我不同意,我要立即脫離軍隊。」

  馬所長不悅道:「不要慌張,我們會在你體內裝置一個發射時空座標的追蹤
晶片,隨時可以將你收回,你隻會在那裡停留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像發了一個
短暫的夢,我隻要你記著夢裡曾發生過的事。可以注射了。」

  項少龍仍在抗議時,有工作人員來給他注射了一筒針藥。在他神智漸趨模糊
時,有人切開他後肩側的外皮,裝了一個晶片在內側,隨即以雷射刀縫合。箱蓋
合攏起來,合成金屬鑄成的堅實箱子,移動起來,穿過時間爐旋開的圓形入口,
進入爐內去。

  實驗室所有儀器立即忙碌起來,無數指示燈亮起,動員了近四百名研究員,
全神操作和監察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天半逐個小時逝去。

  來到了總控製塔的馬克所長神色亦愈來愈興奮,兩眼放著亮光。

  最後的時刻終於來臨,實驗室開始進行倒數。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警報聲忽地響起。

  負責監察爐內力場狀況的研究員惶急的聲音傳來道:「時間爐內的力場能量
失常地攀升,請馬所長指示是否應立即關閉能源。」

  「四十八、四十七——」

  所有工作人員的眼光全集中在馬所長身上。

  「三十九、三十八、三十七——」

  馬所長看著顯示爐內力場能量瘋狂攀升的儀器的讀數,額角全是冷汗,猶豫
了片晌,頹然揮手,發出命令道:「緊急措施第五項,立即執行!」

  驀地爐內傳出悶雷似的響聲,接著整個實驗室震動起來,強烈熾熱的白光隨
著時間爐的爆裂向四周激射。

  在沒有人來得及哼叫半聲時,整座深藏地底的實驗室被強裂的爆炸分解成分
子,連半點渣滓都沒有留下來,當然亦沒有人能活命。       

第二章、同病相憐

  科學院地下實驗室的意外事故,被政府當局列為最高機密。氫聚變反應爐的
爆炸不像核爆般有巨大的衝擊力,所以地麵上完全沒有感覺到震動,但是在地下
實驗室的所有設備跟人員都被分解殆盡,隻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

  科學院的主席將入口完全封閉,也將馬克教授的時光隧道計畫資料全部封存
。計畫人員的家屬,數個月後陸續都收到一筆病故通知與撫恤金,但唯獨漏掉了
項少龍。因為他是假日臨時徵召,科學院沒有他的資料,指揮官的手令是假日批
準的,因此沒有入電腦異動資料,於是項少龍成了軍部登錄的失蹤人員。

  但是還有兩個女人一直在追著項少龍的下落,一個是鄭翠芝,一個是周香媚


  鄭翠芝在項少龍被帶去科學院後,就一直癡癡的等他回來。直到第三天,鄭
翠芝忍不住打電話去科學院詢問,電話卻已無法接通。

  她循著電話登記的科學院位址找到地方,隻見一片曾是科學院的地方圍著「
禁止人車進入」黃色布條,憲兵哨佈滿四周,鄭翠芝詢問當天聯絡的科學院人員
,隻有一句「無可奉告!」。

  鄭翠芝知道事情已非同小可,項少龍很可能已遭不測。但女人的直覺跟執著
,讓她堅持相信項少龍還活著!隻是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鄭翠芝判斷,科學院的實驗既然如此機密,又需要強健的特戰隊員,很可能
是牽涉到重要軍事用途的武器設備,而項少龍極可能是負責測試這項武器性能。
那麼在他測試這項武器期間,以及武器公開發表之前,他可能都不能與外界接觸
,以免洩露機密。

  想到這裡,心中忍不住一陣淒苦,想到她為了一時氣憤,讓項少龍就此與世
間隔離,兩人才初嘗愛戀的甜蜜,就要飽受相思之苦,卻又怨不得別人,到頭來
懲罰的是她自己,真是冤孽呀!隻好失魂落魄地回到軍部,天天翹首盼望著項少
龍的歸來。

  周香媚在項少龍離開後,也是癡癡地等著他的電話。可是這個冤家說是去出
個緊急任務,就沒了連絡。當時她很怨苦地思忖,本以為他會是個有心人,結果
還是跟別的臭男人一樣,得了自己的身子就躲的遠遠的!

  等了幾天都沒消息後,周香媚忍不住去到黑豹酒吧散心。見到第七團隊的小
張跟蠻牛在吧台旁悶悶地喝酒,黑麵神鼻樑貼著繃帶,跟一堆人在另一邊喝酒,
渾然不似前陣子打得你死我活的樣子。

  周香媚連忙上前,向小張探問項少龍的消息,小張愁眉苦臉的回道:「龍哥
自那晚後就不見人影,收假也沒去部隊報到。我們去找黑麵神,他也說正在找他
。後來軍部才說他臨時指派任務,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周香媚聽了,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擔心項少龍單獨出任務安危難測,喜的
是他並非忘記自己才沒有聯絡。但是他要多久才會回來呀?問小張他們也答不出
個所以然來。

  周香媚知道軍隊是個保密至上的組織,尤其是他們這種特種部隊更是幾個月
都不見人影的。當下決定,等項少龍這冤家回來,她一定要好好抓緊他,勸他早
點換個生活正常的差使,自己也該收收心,過過兩人世界的甜蜜生活。

  這麼想著,心裡也就踏實多了,決意從此不再去酒吧廝混,像個新婚小妻子
般地等著項少龍任務完成歸來。

  項少龍失蹤兩個月後的某一天,鄭翠芝覺得近來身體頗為不適,這些日子因
為天天思念項少龍,飲食起居都不太正常,月事也很不順。想想也該好好注意身
子,那個冤家回來後,一定會為了自己把他送去這麼個苦差事,狠狠地「懲罰」
自己一頓!

  想到這裡不禁臉頰一紅,自己怎麼才初經雲雨就這麼樣子?趕忙收拾一下,
去城裡有名的婦產科看診。

  鄭翠芝進了診所掛好號,正準備坐下候診,突然見到周香媚也走進診所來,
兩人正巧對上眼,視線中間彷佛爆起了一叢火花。周香媚別過頭去,在櫃檯掛好
號,大大方方地坐在鄭翠芝旁邊,空氣中漸漸漫起一股硝煙味。

  鄭翠芝看著這個先一步被情郎拉走的美女,想起讓她嫉妒到發狂的那一晚,
忍不住首先發難:「咱們皇後怎麼了?是不是過度使用有點發炎啦?」

  周香媚想起情郎就是被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從她的懷�拉去出任務,到現在
還沒回來,也不客氣地回了一槍道:「喔,那冰霜小美人又是怎麼了?是不是太
久沒用結冰啦?」

  鄭翠芝聽了,氣得杏眼圓睜地瞪著周香媚,周香媚也不示弱地回瞪過去,旁
邊人都已識趣地閃到兩個位置以外的地方去坐,生怕這兩個美女頭上會長出尖角
來對峙。

  幸好此時護士小姐叫道:「鄭翠芝小姐,請入內看診。」,鄭翠芝這才收回
眼神,起身進去看診檢查。不一會兒,周香媚也跟著入內看診檢查。

  半小時後,婦產科的女醫生凝重地對著鄭翠芝道:「檢查結果出來,你已經
懷孕約四周了。」,鄭翠芝既驚又喜,女醫生繼續問道:「我知道你還是單身,
決定好了儘快告訴我。」

  鄭翠芝想到這是與項少龍初次的結晶,怎麼也捨不得,當下就道:「當然留
著,等他任務回來我們就結婚!」,女醫生喜道:「那太好了,恭喜你!務必記
得要定期來看診。」

  鄭翠芝滿心喜悅地走出看診室,護士小姐就喚著周香媚的名字進去看檢查報
告。

  鄭翠芝肚內有了情郎的寶貝,對周香媚的妒意大減,決定留下來跟她聊聊,
冰釋前嫌,同時也有宣示主權的意味,讓周香媚知道她有了項少龍的孩子,以後
少來糾纏。

  過了一會,周香媚走了出來,也是滿麵春風,見到鄭翠芝沒走也不覺有異,
帶著笑容地問說:「你還在呀?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聊聊。喔,對了!應該是喝果
汁就好。」

  鄭翠芝聽了會心一笑,心想:「看來你猜到我有孕在身,不能喝咖啡,倒省
得我解釋了。」

  兩人一掃前麵劍拔弩張的態勢,像對好姐妹的笑著並肩出門,把候診室的人
搞得糊裡糊塗,完全不知道這兩位美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翠芝與周香媚兩女高高興興地在附近找了間咖啡廳坐下,叫了兩杯果汁,
鄭翠芝先開口問道:「周小姐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啊?現在還好吧?」

  周香媚掩不住眉間眼稍的笑意,興奮地回道;「我有了!」

  鄭翠芝聽了一愣,不假思索地道「我也是耶!」

  周香媚聽了也是一愣,笑著道:「這麼巧啊!恭喜你喔!」

  突然兩人對視半晌,沈默不語,四周空氣凝結似靜止一般,然後兩人不約而
同地瞪大眼睛,異口同聲地問道:「是他?」

  又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輕聲地答道:「是他……」

  接著是一陣尷尬緊繃的沈默。倆個美麗的女子低著眼簾,一個轉著玻璃杯,
一個望著窗外,不敢看對方,卻又不時用眼角瞄著對方的臉色。

  過了好久,畢竟周香媚年紀稍長,也見多世麵,慢慢回過神來,心裡雖然氣
那冤家劈腿風流,可是看看對麵的鄭翠芝,這個平日冷傲的小女人,眼眶含淚,
小手捂著半張俏臉,強忍著啜泣,真是我見猶憐,忍不出開口安慰她道:「唉,
別傷心了。我們真不知是犯了什麼傻?讓那臭小子占盡便宜,拍拍屁股就一走了
之,就此行蹤不明,累得我們還為他鬧成這樣,真是不值!」

  鄭翠芝聽了心中氣苦,淚水不爭氣地奔流而出,索性趴在桌上嚎啕大哭。這
麼一來,周香媚反而不知所措,自己也紅了眼眶,想起那沒良心的項少龍,看著
傷心欲絕的鄭翠芝,也不禁湧起一陣心酸,摟著鄭翠芝ㄧ起痛哭起來。

  一個冶豔的酒吧皇後,一個美麗的冰霜美人,倆個動人的美女在咖啡廳裡抱
頭痛哭,這幅景象引起旁邊客人與餐廳女服務生都為之側目,卻又不知是緣由,
不敢上前。

  待兩女哭罷,嗓音已有些啞了,雙雙�起頭來,見到對方紅腫的雙眼與鼻頭
,淚痕潸潸的狼狽樣,原本的敵意已煙消雲散。

  鄭翠芝抽噎著道:「都是項少龍那個壞蛋!是我錯怪你了,真是抱歉!」

  周香媚擦拭著已哭花了妝的粉臉,回道:「別這麼說,我也有冒犯你的地方
,你也別放心上,好嗎?」

  兩人前嫌盡釋,氣氛和緩多了,便口徑一致地罵項少龍那個風流鬼,好一會
罵累了,接著聊起彼此。周香媚25歲,在金融銀行擔任高級投資理財顧問,鄭
翠芝23歲,比周香媚小了兩歲。兩女越談越是投緣,同病相憐之下,即以姐妹
相稱,相談甚歡。不一會,倆女還是忍不住把話題繞回項少龍的失蹤。

  周香媚問清了項少龍失蹤前後的狀況後,尋思半晌,不禁狐疑道:「科學院
的實驗任務會不會太久了?最近銀行裡處理不少科學院人員的資產繼承轉移,院
方發的證明檔都是因病身故,時間都是同一天,而且都說遺體已即時火化,葬
於國家公墓。現在想起來,日期正好就是少龍失蹤的隔天。該不會是科學院的病
毒實驗出事了?少龍如果是實驗對象,豈不是凶多吉少!」,想到這裡,不禁色
變。

  鄭翠芝聽了已是芳心大亂,急道:「不會吧?我有問過實驗的部門,是天文
物理研究所的馬克所長要人,他們應該不會做病毒實驗的呀?」

  周香媚心內稍安,可是仍是不安地問道:「那會否是什麼危險實驗造成爆炸
,才導致這麼多人死亡,連遺體都無法領回?」

  鄭翠芝恢復冷靜,回答道:「應該不會,我去到科學院看過,除了不準靠近
外,建築及景象都沒有變化,更沒有爆炸過的火藥硝煙味殘留。」

  周香媚追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在秘密實驗室,外邊無法看到?」

  鄭翠芝嘟起小嘴,執拗地道:「少龍不會死的!他如果死了,我一定會知道
!」

  周香媚也暗自希望自己的猜測錯誤,見鄭翠芝這樣,就不再追問,心裡也希
望這個冤家還在某處好好地活著。沈吟半晌,下定決心道:「如果少龍還活著,
必然是失去了自由或無法與我們連絡,與其坐著枯等他回來,不如我們主動追查
,首先就是要從科學院的實驗著手!」。

  鄭翠芝深表贊同,兩人立即商議由各自的工作管道與人脈去尋找蛛絲馬跡。

  商議既定,正準備起身分頭進行,鄭翠芝突然想起,忸怩地道:「香媚姐姐
,如果少龍回來,我們怎麼辦?」

  周香媚愣了一下,想想笑道:「傻妹妹,如果他能回來,我也不會去爭這個
名分,隻要你不介意這個孩子姓項,其他就看那冤家有沒有良心了。」

  鄭翠芝感動道:「不行!這太委屈姐姐了,我希望大家都在一起,那些什麼
繁文縟節我不管,頂多就便宜那個壞蛋。」

  周香媚笑道:「先找到那個壞蛋再說吧,到時別要又跑出個小妹咧!」

  倆女想到項少龍在一日之間分別與她們發生關係,藍田種玉,這麼一段時間
不知道會不會又再弄上了個美女?不禁有些好笑,這時倒希望他真的是被關在科
學院的實驗室裡,省得便宜那個冤家。

  倆女自此開始全力追查科學院的實驗資料,但以倆女的資訊管道,始終都無
法深入到這政府的最高機密核心,但她們仍不死心。為了聯絡方便,也因為彼此
都有身孕,倆女乾脆租間房子同住,晚上請了個鍾點女傭煮飯整理,順便照顧生
活起居。

  同一時間,最高領導人接獲國家安全部的緊急情報,臺灣中央研究院正開發
穩定的氫聚合結晶能源,可壓縮為極小體積,一粒鴿蛋大小的結晶能源放入氫聚
變反應爐中就可以釋放出供應臺北市十五天電力的能源,目前正加緊製造氫聚變
反應爐中。

  最高領導人知道消息後,立即想起失敗的「時光隧道」計畫,當時氫聚變反
應爐失控造成巨大的損失,至今原因不明。這個能源結晶的開發,是否臺灣也準
備進行時空突破計畫?如果真是如此,那臺灣定是想藉由時空隧道去扭轉那次內
戰的結果!

  最高領導人背脊泛出冷汗,立即下令情報人員全力取得結晶能源的製作資料
及成品,同時藉由馬克所長留下的資料,重新製造時空熔爐。

  一個月後,情報人員在付出逾億萬美元的代價,犧牲了十數位身居高層的長
期臥底幹部,僅破壞了氫聚合反應爐的製造,卻無法取得結晶能源。最後隻好不
得已經由雙方元首密使的談判,在檯麵上給足臺灣麵子,檯麵下同意數兆美元的
貿易協定,臺灣政府才同意提供結晶能源的成品。其實臺灣政府的目的隻是為了
開發替代核能發電的能源,這下誤打誤撞不但解決能源需求,還進而大幅促進兩
岸經濟貿易交流,令臺灣政府笑得都合不攏嘴。

  至於中國政府,取得能源結晶後隨即展開「時光隧道」的實驗重建工程,工
程實驗室就在原來爆炸的地下空洞中日夜趕工。       

第三章、古代美女

  項少龍忽地回醒過來,全身肌膚疼痛欲裂,駭然發覺自己正由高空往下掉去


  「蓬!」瓦片碎飛中,他感覺撞破了屋頂,掉進屋裡去,還壓在一個男人身
上,慘叫和骨折的聲音響起來。接著是女子的尖叫聲,模糊中勉強看到一個赤裸
的女人背影往外逃走,然後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渾噩昏沈裡,隱隱覺得有個女人對他悉心服侍,為他
抹身更衣,敷治傷口,喂他喝羊奶。終於在某個晚上,他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
情景使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天!這是什麼地方?

  他躺在鬆軟的厚地席上,牆壁掛著一盞油燈,黯淡的燈光無力地照耀著這所
草泥為牆、瓦片為頂大約十平方米的簡陋房子,一邊牆壁掛著蓑衣帽子,此外就
是屋角一個沒有燃燒著的火坑,旁邊還放滿釜、爐、盆、碗、箸等隻有在歷史博
物館才可以見到的原始煮食工具,和放在另一側的幾個大小木箱子,其中一個箱
子上還放了一麵銅鏡。

  項少龍一陣心寒。

  那瘋子所長又說隻停十秒便會把自己送回去,為何自己仍在這噩夢似的地方
,難道真的到了西元前秦始皇的老鄉去了?

  腳步聲響起。

  項少龍的眼光凝定在木門處,心臟霍霍躍動,心中祈禱這隻是實驗的一部分
,是馬瘋子擺佈的惡作劇,騙自己相信真的通過那鬼熔爐回到了古代去。

  木門推了開來。

  一個隻會出現在電影粗布麻衣的古服麗人,頭帶紅巾,額前長髮從中間分開
各拉向耳邊與兩鬢相交,編成了兩條辮子。手中捧著一個瓶子,腳踏草鞋,盈盈
走了進來。

  她樣貌娟秀,身段苗條美好,水靈靈的眼睛瞄見項少龍目定口呆看著她,嚇
了一跳,差點把瓶子失手掉到地上,忙放下來,移前跪下,纖手摸上他的額頭,
又急又快地以她悅耳的聲音說了一連串的話,臉泛喜色。

  項少龍心叫:「完了!」,又昏了過去。

  陽光刺激著他的眼睛,把他弄醒過來,屋內靜悄無人。

  今次精神比上次好多了,兼且他生性樂觀,拋開了一切,試著爬了起來。鑽
出被子,才發覺自己換了一身尺寸至少小了兩碼,怪模怪樣的古代袍服,領子從
項後沿左右繞到胸前,平行地垂直下來,下麵穿的卻是一條像圍裙似的鼻犢短褲
,難看死了。項少龍壓下躲回被內的衝動,往上去,隻見屋頂有著新修補的痕跡
,記起當日由空中掉下來,還壓在一個男人身上。

  那人究竟是生還是死?自己傷了人,為何那美麗古代少婦還對自己那麼好呢


  忍著一肚子的疑問,站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好半刻後發覺自己靠在窗前,緊抓窗沿,支撐著身體。外麵
射進來的陽光灑在臉上,使他好過了點。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鬼實驗出了什麼問題?為何自己仍未回去?是否永遠
都回不了去呢?家人朋友定擔心死了,更不用說要在床上對鄭翠芝大肆報復了。

  項少龍痛苦得想哭。

  天氣這麼熱,如果有罐冰汽水就好了。

  順眼往外去,一片蔥綠,天空藍得異乎尋常,冉冉飄舞的白雲比棉花更纖柔
整潔。

  項少龍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否則怎會有這種不染一塵的澄
空?

  手足的肌膚都有被灼傷的遺痕,幸好已在蛻皮康復的過程中,不會有什麼大
礙。

  自悲自苦後,項少龍感到體力迅速回覆過來,好奇心又起。

  外麵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世界?自己是否真能找到電影裡所描述的大暴君秦始
皇呢?

  他推門走出屋外,原來在一個幽靜的小穀裡,一道溪水繞屋後而來,流往穀
外,右方溪流間隱有女子的歌聲傳來。左方是一片桑樹林,似是個養蠶的地方。

  想起那古代布衣美女,項少龍的心情好了起來,循著歌聲尋去。

  那女子一身素白,裙子拉高束在腰間,露出了裙內的薄汗巾和一對渾圓修長
的美腿,正蹲在溪旁洗濯衣物和陶碗陶碟一類東西,神態閒適寫意,還輕唱著不
知名的小調。

  項少龍乍見春光,又看她眉目如畫,色心大動,走了過去,豈知腳步不穩,
兼又踏在一塊鬆脫的泥阜處,一聲驚呼,「咚」一聲掉進溪水裡。

  那美女大吃一驚,撲下水來扶他。

  項少龍從高及胸膛的水裡鑽了出來,女子剛好趕到,挽起他的手,搭到自己
香肩處。

  項少龍心中一蕩,乘機半挨半倚靠在她芳香的身體處。

  女子惶恐關心地向他說了一連串的話。

  項少龍今次腦筋靈活多了,留心下聽懂了大半,那便像河北或是山西一帶的
難懂方言,大約知道對方在責怪自己身體還未複元便跑出來,不由心中感激道:
「多謝小姐!」

  那女子呆了一呆,瞪大眼睛看著他,道:「你是從那裡來的?」

  這句雖然仍難懂,但項少龍總算整句猜到,立即啞口無言,自己能說什麼呢
?難道告訴她是二十一世紀乘時光機器來的人嗎?

  這時兩人仍站在水中,渾身濕透,項少龍仍不打緊,可是那美女衣衫單薄,
濕水後內容線條盡顯,和赤身裸體實在差別不大。

  女子看到項少龍灼人的目光落到她胸脯處,俏臉一紅,忘記了那問題,匆匆
扶了他上岸去。

  項少龍忍不住乘機輕輕碰了她豐滿的乳房,女子的臉更紅了,不過卻沒有反
對或責?。

  項少龍大樂,看來這時代的美女比之二十一世紀更開放,什麼三步不出閨門
,被男人看過身體便要嫁給那人,都隻是穿鑿附會之說,又或是可憎的儒家大講
道德禮教後的事。

  這麼看來,就算暫時回不去二十一世紀,生活都不怕太乏味了。

  換過幹衣的項少龍和那美女對坐席上,吃著她做的小米飯,還有苦菜和羊肉
及加入五味佐料醃製而成的醬肉。

  不知是否肚子餓了,項少龍吃得津津有味,每樣東西都特別鮮美可口,比之
北京烤鴨又或漢堡更要美味。

  美女邊吃著,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項少龍暗忖這裡如此偏僻,前不見村後不見人家,為何她的生活卻是如此豐
足,難道古代比現代會更好嗎?

  美女輕輕說了兩句話。

  項少龍愕道:「什麼?」

  美女再說一遍,這次他聽懂了,原來她說自己長得很高,她從未見過有人長
得那麼高的。

  他暗笑那時代的人必是長得個子較矮,順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美女搖頭表示聽不懂,鼓勵他再說多三次後,才道:「桑林村的人都喚奴家
作美蠶娘。」

  這回輪到項少龍聽不懂,到弄清楚時,兩人愉快地笑了起來。於是項少龍也
報上自己的名字。談話就在這種嘗試、失敗、再接再勵中進行,誰也不願停止,
到項少龍已有八成把握聽懂她的方言時,問起那天破屋而下的事。

  美蠶娘粉臉微紅道:「那天你壓死了的人是鄰村一個叫焦毒的土霸,由市集
一直跟著奴家來到這裡想汙辱奴家,幸好公子從天而降,壓死了他。奴家將他埋
了在桑林裡。」頓了頓後,連耳根都紅透時,垂首羞然道:「奴家嫁給了兩兄弟
,可是卻給惡人征了去當兵,在長平給人殺了。」

  長平之戰,那豈非歷史上有名的秦趙之戰,是役秦將白起將趙軍四十萬人全
部坑殺,項少龍忙問道:「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美蠶娘道:「是九年前的事了。」

  長平之戰發生在西元前二六○年,那現在豈非西元前二五一年?馬瘋子所長
想把自己送回西元前二四六年秦始皇登基的那一年,現在隻差了五年,也可說相
當準確了。

  心中一動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美蠶娘道:「人家不是說了嗎,是桑林村呀!」

  項少龍道:「這是否趙國的地方?」

  美蠶娘搖頭道:「奴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隻知道桑林村的事,我兩個丈
夫的死訊是市集的人告訴我的。」

  項少龍嘿然道:「你真的同時嫁了兩個丈夫?」

  美蠶娘奇道:「當然是真的!」

  項少龍暗歎雖說看過幾本戰國的書,可是對這時代的風俗確不曉得,惟有撇
過這問題道:「你沒有為他們生孩子嗎?」

  美蠶娘黯然道:「孩子的兩個爹走後,奴家生活很苦,孩子都患病死了,後
來奴家學懂養蠶,生活才安定下來。」

  項少龍憐意大起,這標緻的美人兒吃過很多苦頭了。

  美蠶娘低聲道:「奴家每天都向老天爺禱告,求她開恩賜奴家一個丈夫,就
在人家最慘的時刻,老天爺開眼把你掉了下來給我,奴家高興死了,以後你便是
蠶娘的丈夫了。」

  項少龍聽得瞠目結舌,不過這也好,不用費一番唇舌來解釋自己來歷。

  唉!恐怕要靠她來養自己才行了。就在這時靈光一現,暗忖西元前二五一年
,秦始皇應仍在趙國首都邯鄲落魄不得誌,假若自己能找到他當同伴,那異日他
登上帝位時自己豈非能飛黃騰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多少美女便有多少美
女?想到這裡心都癢起來,問道:「你知不知邯鄲怎樣去?」

  美蠶娘茫然搖頭,接著臉色轉白,咬著下唇顫聲道:「你是否想離開這裡?


  項少龍爬了過去,緊貼著她香背,手往前伸,抱著她的小腹,柔聲道:「不
用怕!無論到那裡,我都會把你帶在身旁。」

  美蠶娘被他抱得渾身發軟,喜道:「真的!」

  項少龍吸啜著她耳珠道:「當然是真的!」

  美蠶娘以前對著的隻是兩個粗野的魯丈夫,何曾嘗過這種調情挑逗的手段,
嬌軀打顫道:「明天我要出市集,讓我到時問人吧!定會知道邯鄲在那裡?」

  項少龍一隻大手探進了她衣襟裡,揉捏著她豐滿柔軟的乳房,問道:「那土
霸焦毒有沒有……嘿……怎麼對你?」

  美蠶娘嬌喘著道:「他剛脫光了奴家,還沒有……噢!」香唇早給封著。

  項少龍還未遇過這麼柔順馴服的美女,連忙展開拿手本領,將美蠶娘的衣服


  下,盡情地揉捏著她的豐乳,同時叫美蠶娘幫他把衣服脫掉。

  美蠶娘柔順地把項少龍的衣服脫掉,一根怒漲朝天的龍莖就直挺挺的翹立美
蠶娘眼前,美蠶娘睜大杏眼,驚訝地張開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天上掉下來的
「大」禮。

  項少龍見她張著小嘴正好對著小龍頭,忍不住兩手扶住她耳後,捉狹地往前
一湊,美蠶娘嬌呼一聲,龍莖已順勢堵入櫻桃小口。

  美蠶娘從未嘗試此道,猝然之下兩排貝齒不及收起,項少龍敏感的龍莖由齒
間摩擦而入,痛得他在心裡哀號不已!隻能怪自己不懂憐香惜玉,這下自作自受
,隻有吃啞巴虧。

  美蠶娘含住項少龍堅挺的龍莖,一臉驚訝茫然的表情,項少龍心知她確不懂
此道,柔聲道:「乖……把舌頭伸出來含住它,慢慢的吐出來,再吸進去。」

  美蠶娘聽了,跪在項少龍胯間,照指示將龍莖吐出吸入,沒多久就心領神會
地抓到訣竅,香舌隨著龍莖進出舔舐著龍頭,項少龍隻覺陣陣酥麻,情不自禁地
按住美蠶娘,龍莖隨著直入美蠶娘的咽喉深處。美蠶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頂
的嗚咽不已,項少龍見她如此,趕忙抽出,美蠶娘喘著氣,乾咳了半晌才恢復。

  項少龍歉疚地拍著美蠶娘的背,連聲地陪著不是,美蠶娘嬌羞地低下頭去,
輕聲說道:「是奴家不小心,夫君莫怪。」

  項少龍憐意大起,捧起美蠶娘的俏臉,深深地吻著她的香唇,同時讓她的嬌
軀俯坐在自己身上,一對柔嫩的椒乳在壓在項少龍的胸膛,濕潤的蜜穴則在硬挺
的龍莖上滑移著,沾黏著湧出的淫汁。

  項少龍雙手順著美蠶娘的纖腰,指間來到她扭怩不已的臀縫,輕輕擘開,整
個手掌捧起美蠶娘滑膩豐腴的臀瓣,順著她微張的陰唇,慢慢地把龍莖套弄而入


  美蠶娘感覺到陰戶被項少龍碩大的龍頭撐開來,雙腿之間襲來一陣陣酥軟,
卻沒有以往丈夫那種粗魯猛幹的痛楚,忍不住舒服地發出囈語:「喔……喔……
嗯……」。

  項少龍看著她春情滿麵,也為之迷醉,徐徐挺起腰,讓龍莖慢慢漸漸直抵美
蠶娘的深處,然後開始慢抽快送,一時兩人胯間傳出驚濤拍岸俟的淫聲浪響。

  沒過多久,項少龍放鬆節奏,但美蠶娘幾曾遇過此種風情?她已無法自持地
兩手撐在項少龍的胸膛,腰肢不斷地扭動,豐臀更是如暴雨般將龍莖吞噬著。整
個人張開著小嘴,讓由小腹深處湧出的快感狂喊而出:「啊……啊……啊……奴
……家……要死啦!」。

  一時春情滿室,呻吟聲和喘息聲交響樂般奏了起來。

  久曠多年的美蠶娘首次嘗到了男女間平等的兩性之樂,她在項少龍身上盡情
狂亂地讓龍莖在她的蜜穴中的敏感處使勁衝激,享受著一次又一次未曾有過的高
潮。

  項少龍則是躺在地上,兩隻手恣意地揉捏著美蠶娘如軟玉般的雙乳,欣賞著
這個古代美女初次享受高潮的迷人表情,下麵的龍莖隨著更為堅硬,不時配合美
蠶娘的節奏挺進到深處,讓美蠶娘發出滿足的狂喊。

  待到美蠶娘已漸入恍神迷亂之際,項少龍感覺到肩脊傳來一陣麻癢,彷佛電
流一般傳遍全身,忍不住坐起身來,把美蠶娘緊緊抱住,整張臉埋入她的雙峰之
間,啜吸著滿意的乳香,同時感覺全身的電流都彙聚到龍莖之上。

  美蠶娘此時已近瘋狂,玉臂摟住項少龍的頸項,兩腿蹲坐在他胯間如狂風驟
雨般地上下套弄著。

  突然間,美蠶娘像觸電般抽緊僵直著,緊抱著項少龍,龍莖整根沒入蜜穴之
中,雙腿緊緊纏在項少龍腰際,全身抖縮著彷佛休克一般,神情恍惚著就像失魂
落魄。

  項少龍同時覺得渾身一顫,積蓄在龍莖內的精液與電流同時激噴而出,衝擊
入美蠶娘的子宮內,兩人同時感覺進入了虛空之中,全身炸成了碎片,在空無一
物的宇宙中回蕩著,兩人的無數個碎片又相互結合,達到無數次高潮,這般周而
複始,終於一切都回到最初,兩人癱軟在地上,美蠶娘渾身香汗淋漓地趴在項少
龍身上,呻吟著道:「奴家……好像死而復生,這輩子終於沒有白活了……」,
項少龍也是全身發軟,驚訝於這輩子最興奮的性經驗。

  其實這都要歸功於馬瘋子在他身上植入的時空晶片,因為時空晶片的能源供
應主要來自於身體產生的靜電,同時也有強化蓄電的功能。當項少龍與美蠶娘交
合時,皮膚猛烈摩擦產生強烈靜電,加上性交引發的神經電流,快速積蓄了過多
靜電,使時空晶片釋出多餘的靜電,在項少龍全身尋找宣洩的出口。而此時因性
欲的快感,使全身神經電流都往龍莖彙聚,靜電也隨之而聚,最後在龍頭處隨著
精液釋放靜電,在美蠶娘的子宮流竄,同時直接刺激她的膣壁神經及脊椎的快感
中樞,使她登上了性高潮的最頂點。

  兩人癱在地上休息了一會,美蠶娘想起身整理一下,卻覺得渾身酸軟,連動
個小指都沒法子,隻能發出唔唔的呢喃。

  正想埋怨項少龍搞得太凶,突然小腹處一陣跳動,竟覺得那根磨死人的龍莖
又開始蠢動起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項少龍。

  後者賊賊的一笑,坐起身來讓美蠶娘翻過身去,俯臥著翹起豐臀,美蠶娘正
不知所措時,龍莖已順著精液與蜜汁長驅直入,逕搗黃龍,美蠶娘發出一聲嬌嫩
的呼喊,全身又充滿了酥麻的快感。項少龍雙手握住美蠶娘纖細柔潤的蠻腰,繼
續與這古代美女享受人生最極致的肉欲之樂。

  項少龍鼻孔痕癢,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原來是美蠶娘拿著塊桑葉在作弄
他。

  天還未亮。

  他一把摟著美蠶娘,壓在席上,不住用身體擠壓著她的敏感部位,還把手探
到她臀下把她托高相迎,教她避無可避,上麵則貪婪地痛吻她濕潤的紅唇。美蠶
娘猝不及防下被他挑逗得神魂顛倒,咿咿唔唔,也不知在表示快樂還是在抗議。

  項少龍掀起她下裳,露出渾圓堅實的大腿,正要劍及履及,臉如火燒的美蠶
娘嬌吟道:「少龍!我們要立即起程去趕集!」

  項少龍清醒過來,停止了進犯,警告道:「還敢頑皮嗎?」

  美蠶娘抿嘴笑道:「敢!但不是現在,再不趕集的話今天便連東西都沒得吃
了。」

  項少龍被她灼熱豐腴的身體弄得欲火焚身,猶豫道:「幹一次費不了多少時
間吧?」

  美蠶娘赧然摟著他柔聲道:「我的好人啦!你昨天由午後除吃東西外,便一
直幹人家幹到睡覺,比奴家兩個丈夫加起來更厲害,如今又要作踐奴家,想弄死
人嗎?快起來吧!」

  項少龍想起昨晚她的饑渴和嬌媚,心中一蕩,但想起去找秦始皇,惟有壓下
欲火,爬了起來。

  美蠶娘拿了一套衣服出來道:「這是人家在你昏迷時為你做的,穿起來一定
很好看。」

  項少龍在她服侍下穿上,長短合度,雖是粗布麻衣,仍看得美蠶娘秀目發光
,讚歎道:「美蠶娘從沒有想過世上有你那麼好看的男人。」,又以幅布把他長
了的頭發包好。梳洗後匆匆上路。

  項少龍肩著整包袱的蠶絲,腰掛柴刀,蹬著草鞋,隨著美蠶娘,走出山穀,
闖往小穀外那屬於二千多年前的古世界去。       

第四章、初顯身手

  兩人在黎明前的昏黑裡走下山道,朝著延綿不絕的山區外市集進發。

  項少龍感到自己對美蠶娘前所未有地憐愛和迷戀。摟著她往下飛跑,對他這
曾受特種訓練的戰士來說,這隻是呼吸般容易的事。

  美蠶娘卻是非常驚異,不過想到他是由老天爺送下凡間來的,遂不再感到奇
怪。項少龍還輕鬆自在地問道:「你怎樣會嫁給那兩兄弟的?你自己的家人在那
裡呢?」

  美蠶娘剛被他一下急跳嚇得尖叫,撫著酥胸,俏臉被刺激得豔紅地道:「奴
家住在朝太陽要走三天的地方,有一天他們兩兄弟帶了十張虎皮、一張熊皮、五
十條貂皮、五條牛、一百隻羊來向爹換我,這麼豐厚的妝奩是我們族內從未曾聽
過的,於是我便嫁了給他們。」

  項少龍把她攔腰抱起,涉過一條闊隻三米的小河,心想若有枝最新款的AK
四十七步槍,那便可以四處狩獵虎皮來換女人了。囗中卻問道:「那年你多少歲
?」

  美蠶娘緊摟著他脖子,湊到他耳旁道:「十四歲!」

  項少龍駭然道「什麼?那還未到合法的歡好年齡呀?」

  來到山區外的大路時,太陽在東方露出第一道曙光。

  這對原本被二千多年時空分隔的男女親熱地並肩而行,談笑甚歡。

  美蠶娘身有所屬,又經過了畢生最激情浪漫的半日一夜,喜翻了心兒,小女
孩般挽著項少龍,踢著一對小草鞋,輕鬆地走著。過往辛苦的路程變成了無窮的
樂趣,笑語道:「以前趕集最少要走十個時辰,但自從有人建了這條運兵道後,
四個時辰便可到達市集,省時多了。」

  項少龍暗忖,戰爭原來是可以促進交通的發展,間接刺激經濟,增加效率,
如此看來,在這時代,戰爭亦有好的一方麵。

  唉!可惜什麼都帶不了來,若真有挺機槍,甚或一把大囗徑手槍,自己將會
成為這戰國時代薪酬最高的雇傭兵呢。

  想到這裡不由笑了起來。

  旋又想起酒吧皇後周香媚和鄭翠芝,還有他的父母,他們常說他是不肖子,
他兩個哥哥三位姊姊全比他好,現在沒有了他,怕他們亦不會太傷心吧?

  但又隱隱覺得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那樣的,可恨現在又不能打個電話向他們報
平安。

  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市集。

  四十多幢泥屋、茅寮、石屋不規則的排作兩行,形成了一條寬闊的街道。各
種農作物和牲囗、買賣的人們,擠滿了整條長達半哩的泥街,充滿了節日喜慶的
氣氛。

  才踏入市集,美蠶娘惶恐地低聲道:「看!左邊那群漢子就是土霸焦毒的兄
弟,他們正盯著我們,怎辦才好呢?」

  項少龍精神一振,機警地往左方去。

  果然有一群十來個一看便知是地方流氓的彪形漢子,在一間泥屋前或坐或站
,但眼睛都驚異地瞪著他們。

  美蠶娘續道:「他們定是知道焦毒找我那件事,還以為我已成了焦毒的女人
,所以見換了你出來,都驚異不定。今次糟了,不如立即走吧!」

  項少龍以他專業的眼光巡視他們身上配帶著的簡陋鐵劍後,朝他們瀟灑一笑
,才向美蠶娘道:「娘子不用慌,有為夫在此,誰也不能傷你半根毫毛。」發覺
自己用辭愈來愈接近古代人時,禁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美蠶娘嚇得俏臉煞白,扯著他往這勉強可算作「街」的另一端逃去。兩人擠
入人堆裡,項少龍在別人打量他時,亦肆無忌憚地觀察四周的人和物。

  這些戰國時代的人,單從服飾看,便知是來自不同的種族,不論男女,大多
臉目扁平、身形矮少、皮膚粗糙,少有美蠶娘那種動人的身段和姿色。可是卻民
風淳樸,惹人好感。

  唯一例外是戴著式樣奇特的紅冠的男女。他們的帽子並不像他熟悉的帽子般
把頭頂全部罩住,而是用冠圈套在髮髻上,將頭髮束牢,兩旁垂下紅纓繩,在下
巴打結。

  這族的男女不但身形高大健美,女的更是皮膚白皙,穿著袒胸露臂的短衣短
裙,性感非常,教他大開眼界,難以置信,一改凡古代人必保守的印象。

  其中幾位年輕女郎更是特別出眾,美色直迫美蠶娘,而他們賣的清一色全是
馬匹。

  當項少龍挑了其中最標緻的姑娘行注目禮時,那些美女都向這來自另一時空
的昂藏男子大送秋波,絲毫不介意他的眼光落在她們半露的飽滿酥胸和玉腿上。

  美蠶娘來到人堆裡,感覺上安全多了,看到他色迷迷的樣子,絲毫不以為,
低聲道:「她們都是白夷人,最擅養馬,男女都是很好的獵人,沒有人敢欺負他
們的。」

  項少龍心都癢起來時,給美蠶娘扯進了一間泥屋去,取過他肩上的蠶絲,和
裡麵那漢子進行交易。

  項少龍乘機溜出屋外。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來自身側。

  項少龍警覺到時,已陷入了重圍裡,被焦毒那些兄弟團團圍著。

  他不慌不忙,退後兩步,把正要走出來的美蠶娘護在門內,低聲問道:「在
這裡殺人是否要坐牢?」

  美蠶娘愕然道:「什麼是坐牢?」

  項少龍以另一種方式再問道:「殺人有沒有人管?」

  美蠶娘明白了點,道:「除了自己族人外,誰都不會理。」項少龍放下心事
,暗想在這時代,沒有比武力更有用的事了,自己以前受過的嚴格訓練現在半點
都不會浪費。

  其中一名焦毒兄弟喝道:「美蠶娘!焦大哥在那裡?這臭漢是誰?」

  這時街上的人紛紛驚覺這裡發生了事,圍了上來亂哄哄的看熱鬧,慣於鬧事
打架的項少龍心懷大放,仰天長笑道:「你們的焦大哥給宰了,要報仇的便放馬
過來。」

  美蠶娘嚇得打著哆嗦,在後麵抱緊了他。

  眾人一起色變,鏗鏘聲中,拔出佩劍。

  項少龍將美蠶娘推入屋內,慢條斯理拔出腰間的柴刀,立時惹起圍觀者的歎
息和同情的聲音,怪他不自量力,竟以柴刀擋劍。

  兩名大漢往他沖來,舉劍分左右猛劈過來。

  驚叫聲不絕於耳,其中曾和項少龍眉來眼去的那個白夷美女更掩著了秀目,
不忍卒睹。

  項少龍一聲大喝,柴刀閃電揮出。

  鐺鐺兩聲,長劍蕩開,項少龍箭步搶前,左拳重轟在一人麵門,另一腳飛踢
在另一人下陰處。

  兩人應聲倒地,長劍脫手掉下。

  項少龍柴刀前指,擺出戰鬥的姿態,向臉露驚容的眾人喝道:「來吧!」

  眾人躍躍欲試,始終沒有人敢帶頭撲出,這般敏捷狠辣的打法,他們連想都
沒有想過。

  項少龍一聲長笑,猛虎般撲了出去,柴刀揮劈下,與那二十多人戰作一團。

  他迅速移動,教敵人不能形成合圍之勢,不片刻他們倒滿一地,不是給他的
鐵拳擊中要害,便是中了他的腳踢膝撞。

  群眾不住為他喝采打氣,顯是平日受夠了這群流氓。

  項少龍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時,撿起了其中最像樣的一把鐵劍,係在腰間。

  群眾一聲發喊,先是有幾人沖出,接著是整堆人擁了出來,拿起棍或鋤頭一
類東西,往這群躺在地上的惡漢招呼,看來在公憤下沒有一個人能活命了。

  美蠶娘撲了出來,把他摟個結實,歡呼道:「老天爺!你真是勇武!奴家以
後都不怕惡人了。」

  項少龍摟著她朝大街另一端走去,輕鬆問道:「知道怎樣去邯鄲了嗎?」

  美蠶娘道:「有人聽過這地方,但卻不知怎樣去?」

  腳步聲在後方響起,有人叫道「壯士請留步!」

  項少龍摟著美蠶娘一個旋身,隻見一個華服高冠男子正朝他們走來。項少龍
細看那人,猜他年紀在四十許間,麵目予人精明的感覺,皮膚細滑,顯然從沒幹
過粗活,和外麵市集的農牧民相比,就像城市人和鄉下貧農的分別。

  那人自我介紹道:「本人陶方,乃烏氏??大爺手下十二僕頭之一,壯士囗
音奇怪,不知是何方人士?」

  項少龍胡謅道:「我和賤內都是桑林人,陶爺請我來,不知有什麼關照?」

  陶方現出茫然之色,顯是聽不懂他的用辭,隻勉強猜出幾成,幸好他慣與不
同的民族交手,點頭道:「壯士有沒有興趣弄大筆的錢?」

  項少龍向美蠶娘看了一眼,她送來一個甜笑,點頭表示一切都以他作依歸,
自己沒有意見。在她來說,男人的說話就是命令。

  項少龍感到一種脫出了軍隊紀律放手而為的輕鬆,點頭道:「願陶爺有以教
我!」

  陶方俯前興奮地道:「以壯士驚人的身手,真是可以一擋百,若你肯做我的
保鑣,我可以每月給你五十個銅錢,壯士意下如何?」

  美蠶娘「啊!」一聲叫了起來,挽著他的手臂囔道:「那夠我們一年的生活
了。」

  項少龍在她臉蛋香了一囗,道:「這條件很吸引,可是我們還要到邯鄲去哩
!」

  陶方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淡然道:「項壯士定是未聽過我們烏大爺的威名,
他就是邯鄲首屈一指的畜牧大王,我們在各地收集足夠馬匹後,便會運往邯鄲,
壯士若做我的保鑣,正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項少龍大喜道:「不過我要帶她同行呀!」

  陶方往美蠶娘笑道:「放心吧!我們除了收購健馬外,還挑購各地的美女,
所以壯士偕美同行,一點問題都沒有。」

  接著皺眉看著他的衣服道:「我使人打掃地方給賢夫婦歇息,換過新衣,明
天黎明便回邯鄲去,壯士慣用哪種武器?若是劍的話,我立即送你一把邯鄲陳老
鐵打造的好劍,剛才你拾的那把可以扔掉了。」

  項少龍啞然失笑,順便問道:「到邯鄲要走多久?」

  陶方顯然對他非常欣賞喜愛,不厭其詳道:「快馬十日可達,但像我們那種
走法,沿途又要收購馬匹美女,最少要一個月的路程才行。」

  項少龍心情大佳,想起可到邯鄲找秦始皇,忙說沒有問題。

  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

  陶方使人把他領到市集附近一個營地裡,帶路的人叫李善,亦是保鑣,對他
的身手仰慕的不得了,神態自是恭敬之極。

  營地守衛森嚴,三十多個大小營帳均有人把守,不知是防止美女逃走,還是
預防有人來劫營。

  營旁還有一個臨時架起的畜馬欄,百多匹馬兒被關在裡麵。

  李善向那裡的保鑣頭子竇良介紹了項少龍,這麵目狠悍的武士冷冷打量了他
一會,不屑地道:「項兄這麼本事,有機會倒要領教。」說完色迷迷打量了美蠶
娘,便當項少龍並不存在那樣子。

  李善有點尷尬地引著兩人到了一個靠在營地邊緣的帳幕,交待了幾句才離去


  兩人進入帳內。

  美蠶娘垂著頭,沒有作聲,但顯然滿懷心事。

  項少龍把她摟入懷裡,柔聲道:「不用怕那竇良,遲早我會找個機會教訓他
一頓,什麼惡人我項少龍也不害怕。」不由想起了黑麵神。

  美蠶娘低聲道:「城市的人都很奸詐,奴家怕不習慣那種生活。」

  項少龍心想現代人要比你們古代人壞上百倍,口中惟有安慰道:「有我保護
你,怕什麼呢?」

  美蠶娘兩眼一紅,倒入他懷裡,淒然道「桑林村住的都是好人,生活豐足,
一年比一年好,現在焦毒那群惡棍全給打死了,更是太平樂土,夫君!不若我們
回到那裡居住,快快樂樂直至老死,而奴家則為你生兒育女,不是更好嗎?」

  項少龍心中暗歎,慣於花天酒地的自己,怎會習慣那種生活?

  柔聲道:「不若這樣吧!我去向陶方借一百個銅錢,那足夠你兩年生活費了
,而我則到邯鄲闖天下,一有成就便來接你,那不是兩全其美嗎?」

  美蠶娘一顫道:「那不是要和你分開嗎?」

  項少龍道:「快則幾個月,遲則一兩年,我定會回來的。別忘記我是老天爺
派來,所以絕不會死掉的。」

  美蠶娘痛哭起來,弄得項少龍手足無措時,她卻猛下決心,含淚答應了項少
龍。想起離別在即,兩人就在帳內瘋狂的歡好起來。

  項少龍一雙大手覆在美蠶娘渾圓富彈性的高聳玉乳上不住地揉弄,美蠶娘發
出一聲聲舒暢的嚶嚀,雙頰豔紅似火,櫻唇微張,夢囈似地低呼著:「夫君,今
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就讓奴家好好服侍您這一次吧」。

  項少龍心神蕩漾,豐乳上的雙手更加猛烈揉弄,手心傳來不斷漲放的溫熱與
柔軟。

  美蠶娘緊閉著雙眼,任由項少龍在她身上搓揉著。玉手向下探去,握著那已
擎天挺立的龍莖不停的上下套弄。

  春情像決堤的狂流氾濫在彼此之間。

  項少龍右手探入美蠶娘修長的玉腿盡頭,尋到那一片暖濕的密林,感覺到微
微顫抖的秘處,不禁將手指深深探入漸泛潮浪的禁區。

  美蠶娘忍不住「唔」地一聲,張開嬌慵的媚眼,迷醉著回吻著項少龍,同時
閃著熱烈焦急的眼神,睫毛不斷眨動,低喊著:「喔……夫君……」一雙玉腿不
住地夾緊掙紮著。

  項少龍肆意地探弄美蠶娘的桃源秘境,隻覺濕潤的膣壁隨著揉弄與掙紮,不
斷地緊縮吸吮,而美蠶娘則不時低聲呻吟:「唔……嗯……奴家……想要……」

  項少龍抱起美蠶娘滑致細嫩的大腿,站立著就將龍莖整支挺入美蠶娘陰唇半
開,淫汁流溢的蜜穴之中,美蠶娘「啊」地一聲,全身湧起異樣的感覺,既酸麻
難耐又淫癢難忍,全身急切而瘋狂的扭動。雙臂一緊,死死地抱住了項少龍,雙
腿盤上他的腰部,豐臀急劇旋動著,讓陰壁不斷揉擠著龍莖,同時更浪吟不已。

  項少龍捧著美蠶娘如白玉般的臀瓣,龍莖如狂牛般不住地頂撞。隻覺她的蜜
穴如磨臼般旋轉吸吮著,讓人欲仙欲死。

  美蠶娘隻覺得龍莖在穴內無比充實、粗壯,插入時彷佛如深入心頭一般,讓
她完全忘乎所以,隻想如此交歡到永遠,同時忍不住肆無顧忌地開始浪叫起來:
「夫君……噢……奴家要……你……使勁……弄死我吧……那樣……就……再也
……不用離開……你了……」

  項少龍聞言心內一酸,更加猛烈地挺入著龍莖,美蠶娘在他瘋狂的撞擊下,
快感連連,仿佛要飛上雲端一般,浪叫聲也越來越大:「噢……嗬……快……快
要……弄死我了……噢……不要停……我要……噢……我……受不了啦……奴家
……」

  項少龍邊挺插著邊走動,龍莖隨著一步一挺,次次直入花心,龍莖與陰壁的
摩擦更為刺激。美蠶娘幾曾受過這種滋味?強烈的刺激使她逐漸接近高潮,像騎
在悍馬身上被不斷地頂撞著,隻有緊緊摟住項少龍,讓身體不停的上下顛簸、套
動。

  項少龍走到床邊,放下美蠶娘的嬌軀,讓她的蠻腰靠在床邊,彎身半趴著,
雙手按住香肩,開始大起大落用力的抽插著。美蠶娘不禁放聲浪叫起來:「啊…
…喔……夫君……美死了……你的寶貝好……唔……又頂到啦……啊……好麻…
…好癢……奴家又死了……」美蠶娘雙臂緊緊地抓著項少龍壯碩的背脊,指尖已
深深陷入肉中。

  項少龍有心讓她好好享受性欲的高潮,便把她翻過身來,像貓似爬在床上,
翹起肥美的豐臀對著他,隨即向前一攬,將她的小腹抱緊,兩膝夾住她雙腿,將
挺硬的龍莖往內硬擠而入。

  美蠶娘才稍緩一下氣,馬上又狂喊出聲:「喔……又……進來了……好……
」,麻癢的蜜穴再一次得到了強烈刺激,進入高潮前夕的美蠶娘已開始瘋狂地前
推後挺,渴求著更狂浪的快感。

  項少龍見美蠶娘的蜜穴口上,晶亮的淫水沾在密密的陰毛上,粉紅色的蜜唇
隨著龍莖進出翻合著,漾滿著淫靡的氛圍。忍不住雙手握住了她搖盪不已的雙峰
,抓捏著彷佛隨時滿溢欲破,下體不停地抽送。

  在一次強似一次地衝擊下,渾身的靜電流開始彙聚,而陣陣快感則從龍頭傳
出,隨著神經末稍傳遍全身,隨著靜電流轉回下身丹田。

  美蠶娘此時已經來了兩次高潮,蜜穴內氾濫成潮,經過前番猛力地抽送,依
然把持不住。隨著不斷的推挺,小嘴又開始淫囈:「夫君……你……真的……要
我……被……你……你……玩死了……哎喲……那麼大的……大的……」

  項少龍仿佛身陷泥沼,被千軍萬馬圍攻,決心大開殺戒。心意到處,丹田中
彙聚的靜電順著小腹流向龍莖,瘋狂地上下抽插搓揉,電流隨著每次衝撞傳至陰
道四周,搗得美蠶娘全身亂顫,花枝抖落,不住地嚎啕著:「我……我……我死
了……夫君……你的那那……那……大的……奴家的心……都死給你了……啊…
…又……又……出……出……出來了……我的出……了……」

  項少龍緊跟著連續狠死的抽送,猛力一頂,直撞子宮深處後,猛力旋轉,接
著全身一顫,終於也一泄如注。龍頭噴濺射出的精液,帶著酥麻的電流,全都注
入了美蠶娘的子宮最深處。

  美蠶娘覺得小腹內又是火熱發燙,又是酥麻難當,隻見她全身直打哆嗦,雙
眼迷離,小嘴大張,發出難以辨認的呢喃,呈現極度恍惚的高潮。

  項少龍的龍莖慢慢著疲軟地滑出,美蠶娘卻像回魂了似的突然爬起,瘋狂的
吻著項少龍,再一路向下,吻著他肌肉虯結的胸膛,櫻唇停在了乳頭上不停舔著
、吸吮著。

  項少龍被她突來的主動調逗興奮地的仰起了頭,享受這古代美女被他調教後
的淫蕩表現。

  美蠶娘繼續向下舔舐,在項少龍的胸腹上留下一道透明液痕。嬌美的身子蹲
在他小腹前,左手握起疲軟的龍莖,含入嘴裡套弄吸吮著。右手則忍不住去掏弄
自己濕潤泛潮的蜜穴。

  項少龍隨著美蠶娘的節奏抽插著,有時更是直接插入美蠶娘的喉嚨深處裡麵
,嬌嫩的咽喉磨擦龍頭。

  美蠶娘感覺每當龍莖深入咽喉時,便會不安分的跳動,彷佛深入花心時的強
烈快感。於是美蠶娘在龍莖深入時更是加把勁的吸吮,喘不過氣時,才吐出龍莖
,好讓項少龍更加興奮。

  項少龍第一次享受如此銷魂的口交,讓他情不自禁地閉著眼睛,按住美蠶娘
的頭,龍莖整隻陷入了她的小嘴裡,深深頂入美蠶娘的咽道,還一直在不斷漲大
跳動。

  美蠶娘瘋狂的吞吐著龍莖,口中「唔唔」地呻吟,體內欲火高漲,右手在雙
腿間拼命插弄著,但因剛經歷過數次高潮的耗損,美蠶娘已是渾身虛軟,不知該
如何讓自己登上剛剛的顛峰。

  美蠶娘忍不注將龍莖吐出,�起頭向項少龍求懇地道:「求你……啊……夫
君……快讓奴家……再死……一次……」說著,美蠶娘已迫不及待地爬上項少龍
的身子,扶住筆直朝天的龍莖,撐開兩瓣蜜唇,重重地讓龍莖深入自己淫潮氾濫
的陰道,隻聽「啊……」的一聲嘶喊,美蠶娘已眼眶泛淚,因為剛剛猛烈一下而
被狠狠地撞到子宮口。

  項少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緩緩抽出後,又猛地向上一挺。

  「啊……」,美蠶娘身子又是一陣顫抖,咬著下唇,恨恨地瞋了項少龍一眼


  「不來了,不來了,你欺負奴家!」美蠶娘嬌羞地在項少龍的胸口上用力槌
打著。

  項少龍捉狹地將美蠶娘抱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來,叫我一聲好夫君,
要我好好疼疼你。」

  美蠶娘聽了連忙親著項少龍的臉頰,在他耳邊嬌媚的說道:「好夫君,快來
疼疼奴家吧,人家好想啊……」

  說完這句話,美蠶娘又羞又興奮,如此淫蕩的話語,以前做夢都不敢去想,
現在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高潮由從小腹油然升起。

  項少龍俯首含住美蠶娘的櫻唇,舌頭順著纏住美蠶娘的香舌,雙手扶住她的
美臀,緩緩地順著龍莖下沈套入陰戶內。

  美蠶娘又呻吟出聲:「啊……啊……」,但此次非是疼痛的嘶喊,而是愉悅
的嬌歎。項少龍溫柔體貼地讓美蠶娘慢慢適應它的硬挺粗壯,再度躺下後,美蠶
娘坐直身子,雙手撐在項少龍的胸膛,陰膣緊緊吸附著龍莖,開始扭動著蠻腰,
豐臀前後左右的搖動,漫流出的淫蜜噴濺在項少龍的小腹及陰毛,深處的龍頭則
頂嫩致的子宮口,讓美蠶娘再次進入瘋狂的前夕。

  美蠶娘抓著項少龍的雙手,讓他用力揉捏自己的雙乳,秀髮披散左右揮灑,
如波浪般飄舞著,不住地淫叫著:「啊……好夫君……奴家……不要走……讓…
…奴家……啊……」

  項少龍猛的向上挺動,美蠶娘也不住地隨之上下迎合,項少龍握著上下拋動
的美乳,用指間搓弄兩顆豔紅如初春葡萄的乳尖。

  美蠶娘被上下交攻的如癡如醉,迎合動作不斷加速,同時浪叫不已:「啊…
…夫君……我……奴家要死了……要……死了……救命……啊……」

  項少龍兩手下探,緊捏住美蠶娘豐滿的臀瓣,用勁分開,讓美蠶娘緊閉的肛
門口都露出縫隙來,順勢將手指探入甘澀地菊花口,美蠶娘抵受不住突來的進襲
,全身抖顫,卻無從抗拒。

  項少龍此時又猛烈地向上挺動,令美蠶娘狂叫不已:「啊……啊……」,接
著全身脫力地倒臥下來,軟軟地趴在項少龍身上,不住的喘著氣。

  項少龍仍未甘休,翻身讓狂潮未褪的美蠶娘側躺在床上,�起修長的玉腿,
跨坐在她左大腿上,將仍是龍精虎猛的龍莖,倏地又插入美蠶娘潤濕紅腫的蜜穴
中,更加猛烈的抽送著。

  美蠶娘無力的呻吟著:「啊……嗯……嗯……」。

  項少龍摟住美蠶娘的玉腿,左手揉弄著她挺俏的乳房,同時道:「娘子,我
實在捨不得你,你別走吧。」

  美蠶娘魂不守舍地回應著:「好……啊……好……奴家不走……奴家……永
遠跟著……夫君……啊……奴家……天天……服侍……夫君……啊……至死……
不離……」

  美蠶娘雙手摟著項少龍的脖子,下身不住地挺迎,眯著媚眼,嬌嗲的哼叫著
。兩片陰唇如小嘴般,不斷吸吮磨擦著膨脹堅挺的龍莖,豐滿的乳房不住地搖弄
著。

  「啊……啊……夫君……奴家……要死了……又要……啊……啊……啊……
又要死了……啊……」美蠶娘已無意識的嘶喊,痛快的近乎發狂,又再度達到了
高潮,胴體汗如雨下,身下全濕,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淫水,人已陷入半休克。

  此時項少龍頓覺電流由全身直沖丹田,知道高潮將至,又拚命地狂抽猛送數
十下,一股滾燙的精液混著靜電流,如霰彈般散射入美蠶娘的子宮,瞬間將她又
送上極樂顛峰後,美蠶娘已如軟泥般癱在項少龍身下,沈沈地昏睡。

  項少龍憐惜地將美蠶娘抱起,讓她睡在自己身側,閉著雙眼,輕撫著她滑嫩
如脂的玉背,輕輕擦拭著她汗濕的額頭。輕輕吻著她因此次撻伐而顯得有些憔悴
的臉龐。

  短暫的休息後,美蠶娘漸已蘇醒,輕輕的吻著項少龍,開始不安份的扭動起
來。項少龍被他這麼一撩撥,龍莖又昂然豎立起來,彷佛蓄勢待戰般的精猛,嚇
得美蠶娘呻吟道:「夫君又想要啦?奴家真的不行啦……」。

  項少龍笑道:「娘子不是已經答應跟我去邯鄲了嗎?為夫到邯鄲安頓之後,
就著人來接你過去,現在先好好歇息。」,說著就摟著美蠶娘繼續睡去,直至晚
膳時刻,才出帳和陶方共進晚餐,提起預支薪酬的事,陶方二話不說,取了二百
個銅錢交給他,出手闊綽豪氣,令項少龍不由心折。

  但那保鑣頭子竇良則更是心生妒忌。

  陶方看似隨囗地問起項少龍的來歷,項少龍始終咬定是桑林村的人,陶方亦
沒有查根究底。

  一早他們便入營睡覺,抵死纏綿,到了次天清晨,項少龍與美蠶娘道別,隨
陶方的馬隊朝著一無所知的趙國首都進發,開始踏上了找尋秦始皇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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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25 23:05:14

第五章、危機四伏

  走了不到兩小時,老天爺下起大雨來。百多名武士戴起竹笠蓑衣,護著十二
輛馬車,趕著近二百頭駿馬,浩浩蕩蕩在官道上冒雨前進。項少龍心懸美蠶娘,
想著她離別時的淚眼,心情鬱結難解,幾次衝動得想掉轉馬頭回去找她。不過想
起受了陶方二百枚銅錢,又頹然而止,他豈是不講信義的人呢?自己起碼要當他
幾個月的保鑣,才對得他住。

  直至黃昏,雨才停下,大隊人馬停了下來,起營生火。那些馬車裡鑽了六十
多名年輕女子出來,都是綺年玉貌,其中有幾個特別標緻的,姿色比得上美蠶娘
。她們雖神態疲倦,但大都神情愉快,一點不似被買回來的女奴。還幫手做飯,
和眾武士有說有笑,看得項少龍大惑不解。

  眾女這時才發覺多了項少龍這英偉的男子,俏目媚眼紛紛向他拋來,可惜他
此刻因思念美蠶娘失去了拈花惹草的心情,乘機踱出營外散悶。

  雨後的荒原一片蔥翠,空氣清新。項少龍禁不住大生感觸。大自然是多麼美
麗,眼前的世界是如此動人,到處都是尚未開發的土地,無窮無盡的參天森林。
人類對自然的破壞隻仍在開始的階段。但到了二十一世紀,這條不歸路卻已去到
了盡頭,使人類飽嘗苦果。假設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歷史會否被改寫呢?

  「噓!」項少龍嚇了一跳。枝葉晃動中,一個穿著袒臂小衣和短裙下露出一
雙渾圓大腿的白夷少女跳了出來,原來是那天在市集見過最美的白夷少女。

  她興奮地來到他身前,仰頭看著他道:「人家跟了你兩天兩夜了。」一手拉
起他,緊張地道:「快逃!」

  項少龍反把她拉入懷裡,一手摟緊她的腰,吻在她唇上。白夷女熱烈反應著
,還摟著他粗壯的脖子,沒有半點畏羞。項少龍愈來愈相信這時代的女子,遇上
喜愛的男人時,比廿一世紀的女性更直接和不矯情,不由心情轉佳。白夷女離開
了他的嘴,俏臉泛起動人的豔紅,急促道:「我叫秀夷,和我回白夷山吧!若你
隨那些趙人到邯鄲去,定被灰胡那群馬賊殺死。」

  項少龍聽著她出穀黃鶯般的聲音,享受著她豐滿的肉體,正情欲狂升時,倏
地嚇了一跳,道:「你在說什麼?」

  事實上他最多隻聽懂了她三、四成的話。白夷女秀夷放緩速度,一字一字地

  道:「幾天前,我們族內的人收到消息,灰胡和他的八百馬賊,準備在打石
穀伏擊趙人,搶他們的女人和馬匹,你若跟去,定會給殺死的,他們比焦毒那些
人厲害多了。」

  項少龍終聽明白了,兩手不規矩地愛撫著她的胸臀,笑道:「放心吧!我自
有方法應付他們。」

  秀夷咭咭嬌笑,用高聳的胸脯擠緊了他,豐臀還要命的扭磨了兩下,含笑道
:「我也知你不會棄友逃生,人家不迫你了。可是秀夷告訴了你這麼有用的情報
,你要怎樣酬謝人家呢?」

  項少龍苦笑道:「除了銅元外,什麼都可以。」秀夷脫出他的懷抱,在他眼
前轉了一個圈,嬌笑道:「人人都說我生得美,你同意嗎?人家還不知你叫什麼
名字哩!」

  項少龍看得兩眼發直,愁懷盡解,應道:「我叫項少龍!」秀夷喃喃念了幾
遍,忽然寬衣解帶,露出使任何男人目為之眩的雪白嬌軀,含笑道:「這樣是否
更美呢?族中的男人都愛看我的身體。」

  項少龍還是首次遇上這樣的少女,深吸一口氣命令道:「過來!」秀夷撲入
他懷裡,一邊為他脫衣,一邊呻吟著道:「從來都隻是男人求我,今次卻是我求
你。來吧!情郎!我已兩天沒有回家,你再不出來人家要入營找你了。」

  項少龍欲火不可自製的擁吻著秀夷,強壯的胸膛擠壓著她的玉乳,感受著乳
峰的堅挺柔嫩。秀夷香軟靈活的舌頭迎合著項少龍,玉手向下探去,握到硬挺跳
動的粗大龍莖,不由低唔一聲,芳心乍驚又喜,玉手握住緩緩套弄,濃密的陰阜
頂住龍頭不住的揉動。

  項少龍離開秀夷的小嘴,將她的頭往下壓去,秀夷立即明白,順從的蹲了下
去,玉手仍握住項少龍的龍莖,小嘴一張,粗大的龍頭順勢深入了她濕膩溫滑的
檀口。

  項少龍再次體會到熟悉的快感,看著秀夷這妖媚的白夷美女含著自己的寶貝
吞吐著,發出陣陣啜吸的淫聲,頓時熱血沸騰。

  秀夷的舌頭極其靈活的吮舔吸吐,每一個吞吐都讓項少龍酥麻欲射。項少龍
抱著秀夷的頭緩緩蹲下,最後倆人躺臥在地下,項少龍閉上雙目,全身放鬆地感
受身下傳陣陣銷魂蝕骨的濕滑柔軟。

  心跳聲和秀夷唇舌間的淫聲清晰可辨,隨著秀夷溫柔的吸吮,體內欲望的潮
水開始凝聚澎湃,彷佛海底的浪潮等待形成鋪天蓋地的海嘯。

  項少龍的龍莖在秀夷小嘴內不斷抖動,將她柔潤細緻的櫻桃小口脹到滿溢,
龍頭不時探入喉嚨深處,引起陣陣痙攣,壓擠著龍頭更加敏感。秀夷峰巒起伏的
胴體,如蛇般俯臥在項少龍健壯的大腿上地扭動,讓項少龍為之銷魂,不知不覺
間頂上爆發的臨界點,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

  秀夷感覺項少龍即將爆發,握著龍莖的小手隨之快速地套弄,滑嫩的櫻唇也
加快吞吐,每一次都讓龍頭深入咽喉底處。

  高潮?那間到來,項少龍緊緊按住秀夷的頭,小腹向上猛抵住秀夷的小嘴,
隨著一陣狂潮,精液如海嘯般撲卷而入,噴濺在秀夷的喉嚨深處,秀夷抱緊項少
龍的臀部,將精液一滴不留地全部吞咽下去。

  項少龍全身酥軟的躺在地上,秀夷仍含著龍莖吸吮著,小手靈活挑弄著仍英
勇挺拔的龍莖,在秀夷的撩撥下,項少龍感到龍莖又湧上熱血,開始不安分的
躍動。

  秀夷訝異於項少龍的快速復原,心跳為之加速,臉泛潮紅。

  項少龍把秀夷扶上身驅,摟住秀夷的纖腰,深深地吻住香唇,一股淫靡腥羶
的味道在倆人舌尖流竄。項少龍的一雙大手,不安分地在秀夷的嬌軀滑動,最後
分別探入溝壑的最深處,拇指探入緊致地後庭花徑,食中兩指則潛入已浪潮氾濫
地沼澤叢林,不住地抽插撫弄。

  秀夷在項少龍弓馬�熟的調情手段下,隻能不停扭動火熱的胴體,沾濡著蜜
汁淫水的陰毛,在項少龍的龍莖上不住地磨蹭,熾熱的陰阜,將項少龍的欲火熊
熊燃起。

  此時項少龍再也控製不住,遂將秀夷攔腰抱起放倒在地,壓住秀夷嬌小的身
軀,秀夷在身下激蕩扭動著,低吟喘息道:「情郎……快讓我……享受個夠……
這才不枉我這一遭。」

  項少龍俯頭貪婪地含住秀夷粉嫩白晰的美乳,將小巧紅嫩的乳頭含在嘴裡使
勁吸吮,霸氣的龍莖挺在秀夷的腿間躍動,尋找著渴望的龍潭虎穴。

  秀夷喘息著張開玉腿,婉轉地引導著龍莖地在蜜唇口,龍頭初遇濡濕的穴口
就滑入少許。

  項少龍猛�起秀夷的雙腿放在肩上,直接以最猛烈的方式進入這白夷美女的
嬌軀。秀夷柔嫩的胴體已呈現汗珠,紅潤的蜜穴肉縫躍動著媚惑的吸引力,項少
龍亢奮的喘息著,這迷人的白夷少女已將他血液裡狂亂的欲望徹底引燃。

  項少龍將龍莖順著秀夷泛潮的蜜唇,突然猛烈的挺入,秀夷不禁發出一聲哀
叫:「啊……痛!」

  秀夷雖非初經人事,且前段雲雨之時,對龍莖的粗壯已有所覺,但實際嘗受
時的感受卻仍超乎意料。隨著龍莖突入蜜穴時的痛楚,膣道本能地劇烈收縮,讓
龍莖插入一半即被緊緊夾住,無法再越雷池。

  項少龍看著秀夷緊皺的眉頭,強忍痛楚的表情,不禁有些憐惜,同時也有些
快感和驕傲。項少龍吻住秀夷的小嘴,雙手撫弄著她嫩軟盈握的乳房,龍莖緩緩
地抽出。

  秀夷感覺項少龍的龍莖抽出,心裡一陣慌亂,趕緊摟住項少龍,低聲道:「
奴家第一次……遇到你這麼強猛的男子……真的……有點受不了。」

  項少龍聞言心動不已,見秀夷如此委婉迎合,下身又再緩緩推入,兩手在秀
夷的嫩乳上盡情肆虐。不一會,秀夷的膣道內已漸潤滑順暢,項少龍開始時龍莖
隻兩下淺淺地在穴口進出,再猛挺入深處,這般輕重交替地節奏讓秀夷的膣穴慢
慢地適應,但秀夷卻有點搔不到癢處的空虛。

  項少龍知道秀夷尚未嘗過厲害,有意逗她欲火高漲,淫浪性起時再來真正的
重頭戲,故始終維持著節奏,漸漸秀夷的膣穴開始泛起淫潮,響起陣陣浪蕩的聲
響。

  此時秀夷實在已無法按捺,出聲哀道:「好情郎……奴家……想要……」

  項少龍湧起征服的快意,回道:「小美人,乖乖,這就讓你知道真正做女人
的滋味。」語罷,龍莖開始由淺而深地抽送數十下,秀夷被此突來的深入,正欲
呻吟出聲。項少龍卻轉以九淺一深的抽送,起落輕靈巧快的如蜻蜓點水般一沾即
起。最後一下才猛烈地沖入直抵子宮口,令秀夷發出一聲聲極度愉悅的狂叫。

  項少龍用力抱住秀夷曲線玲瓏的胴體,猛力抽送數百下,秀夷當場淫液如注
,春潮不已。項少龍輕憐蜜愛地在秀夷耳邊說道:「小美人,玩的痛快嗎?夠不
夠你來這一遭?」

  秀夷點頭膩聲道:「嗯……嗯……有……點……嗯……奴家……不想……回
去……要一直……跟著你……」

  項少龍猛一提勁,龍莖如猛龍般在秀夷的蜜穀內狠抽猛送,秀夷也主動扭腰
擺臀用力迎合,媚眼如絲,一臉沈醉,同時浪聲叫道:「哦……哦……哦……情
郎……奴家……太美了……要上天了……真的……沒有……白來……喔……唔…
…嗯……」

  項少龍動作越來越瘋狂激烈,硬漲的龍莖在蜜穴內猛烈抽送,一下比一下深
,每一下都撞擊著秀夷嬌嫩敏感的花心。同時全身的靜電流開始蓄積下身,流竄
在龍莖內外,隨著抽送不斷地刺激著秀夷敏感的蜜穴,令秀夷的嬌軀顫抖不已,
像蛇一樣扭動糾纏。

  秀夷的血液在體內狂奔激流,每一個細胞都在顫動,承受這超乎想像絕無僅
有的性高潮,興奮的幾乎昏過去。秀夷不住地浪噓嬌喘,發出撩人的呻吟,幾近
半昏迷的狀態下,嬌軀被龍莖抽插加上靜電的刺激,顫抖得愈發厲害,原始的渴
望使她全身像蛇一般蜷曲扭動,靈魂像浮在半空,飄蕩不已,欲仙欲死,如臨仙
境,聲聲嬌喚著:「啊……要死了……不行……啊……要死了……啊……啊……
又來了……了……唔……」

  項少龍的龍頭感覺被一股熱精噴澆,一陣陣酥麻徹骨,忍不住精關一鬆,龍
頭一陣跳動,陣陣濃烈精液帶著靜電沖灑在秀夷的子宮。

  隻見秀夷猛地一挺小腹,淫液噴湧而出,隨之整個人向抽空了似的塌軟下來
,軟綿綿癱在地上無法動彈。雨過天青,一場古代野戰終於落幕。

  秀夷萬般不舍地離開,要項少龍逃過此劫後,來日一定要去白夷山,項少龍
無法瞭解秀夷村落所在的方位,隻好先默記下來,答應來日安頓後再去尋她。

  項少龍離了秀夷,渾身舒軟地回到營地,找到陶方,拉到一旁,一點不瞞地
把秀夷告知灰胡的事告訴了他。陶方臉色變得非常凝重,好一會後伸手搭在他肩
頭上,道:「今次你等若救了我的命。現在最頭痛的問題,不是那群馬賊,而是
我的人裡有內奸。」

  項少龍點頭道:「陶爺到邯鄲的路線必然非常保密,知道的人沒有多少個,
所以灰胡若知道你會經過打石穀,必是因有內奸向他提供了消息。」

  陶方對他靈活的腦筋大為驚異,贊道:「我真的沒看錯你,不但一表人才,
生具奇相,還智勇兼備。好!隻要我陶方一日仍當權,必然不會虧待你。」

  項少龍心中暗笑,這幾句話讓秦始皇對我說就差不多了。

  陶方沈吟片晌後道:「這內奸定是竇良,有兩個原因使我肯定是他,首先他
曾藉故離隊兩天,定是去與灰胡見麵,其次知道我們行程路線的幾個人隻有他是
魏人,魏人都是不可靠的。」

  項少龍奇道:「魏人既不可靠,為何你又用他呢?」陶方道:「少龍你長居
山區,自然對中原的形勢不瞭解。」

  項少龍虛心求教道:「我真的很想知道!」

  陶方道:「這要由三家分晉說起,那是整個時代的分水嶺,之前還說尊王攘
夷,分晉後變成了魏、韓和我們趙國,沒有人再把周室放在眼內了。若說以前是
平靜的川流,現在卻是奔騰的湍瀨。現在十年間的變化,足抵得以前的一百年,
沒有本領的人,便會被淘汰。」言罷不勝感慨。

  項少龍想不到他這樣一個人馬販子如此有識見,真想告訴他無論如何掙紮奮
鬥,最後都是被秦始皇一統天下。但當然不能說出口來,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
相信,試探地問道:「現在秦國是否最強大的國家?」

  陶方驚異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秦自用了衛國貴族公孫鞅的改革政策後
,的確富強起來,五年前還滅了周室,但亦犯了眾怒,被我國大將樂乘、慶舍大
破秦軍,魏又在三年前攻佔了秦國在東方的重要據點陶郡,秦國聲勢已大不如前
了。」

  他顯是心懸內奸的事,沒有興趣再談下去,道:「少龍!我要你給我把竇良
這奸賊殺了。」

  項少龍拍胸道:「這個包在我身上,不過假若殺錯了人,豈非親者痛仇者快
。」

  陶方冷笑道:「你是新來的人,竇良仍未摸清你的底子,你可用言語試他,
包他會中計。」

  項少龍暗叫厲害,點頭答應。

  陶方對他的態度大是不同,道:「凡魏人均屬可殺,我亦是最近才知他是魏
人,早打算這次任務完成後再不用他,豈知他竟先發製人。」

  從懷中取出一把精緻的連鞘匕首來,遞給項少龍道:「手腳乾淨點,事後我
會對人說派了他到別處辦事,這匕首來自越國的鑄劍名匠,吹發可斷,就送了給
你,讓它飽飲魏賊的血。」

  項少龍聽他說殺人時,隻像閒話家常,心中檁然,不過他所有的訓練都是教
他殺人的,隻要殺的是壞人便行了,亦不覺得怎麼樣難過。

  陶方談興忽起,道:「魏人曾占了我們的國都邯鄲達兩年之久,全賴齊國出
麵,才迫魏人退了兵,但魏人仍有很多留在邯鄲,充當走狗間諜,竇良就是這類
人,你下手時切不可容情。」

  項少龍回到營地裡,其他武士對他的態度都很恭敬,此時夕陽西下,大地一
片昏深。營地的一角忽飄來女子的嘻笑聲,項少龍橫豎都要找竇良,順步走去一
看,立時目定口呆,原來小河裡擠滿了赤裸的女子,正在水中沐浴嬉戲。

  我的媽呀!為何古代的女人比坎城或邁阿密海灘上的西方女郎更大膽呢?

  有幾名武士在河旁欣賞著這春色無邊的場麵,其中一個是李善,笑著迎上來
道:「今次這批女孩的質素非常好,項兄要不要向陶爺求兩個來玩玩,他很看得
起你呢?」

  項少龍大惑不解問道:「那處找來這麼多可人兒呢?她們不覺得被人當貨物
般售賣是很淒慘的事嗎?」

  李善大奇道:「項兄不是山區人嗎?女人若非貨物是什麼呢?如給賣到窮鄉
僻壤,一個女人應付全家上下十多個男人,那才真慘呢!現在她們可到城市去,
幸運的被大戶人家看中,穿金帶銀,不知多麼風光哩!」

  項少龍雖是好色,但一向尊重女人,很難接受這種態度,惟有不談,問道:
「竇良那裡去了?」

  李善邪笑道:「他恃著自己是頭兒,剛揀了個最美的娘兒去了帳內,你說他
要幹什麼?」

  項少龍心中暗怒,問明瞭他營帳所在,舉步走去。

  還未到那裡,已傳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吟聲。項少龍估料他必會出來吃
晚飯,守在一旁,果然好一會後,先是那女子衣衫不整地離開,然後是竇良揭帳
而出。項少龍往他走去,經過他身邊時淡淡道:「有膽便一個人隨我來。」竇良
一聲獰笑,追著他直出營外。

  到了一個密林處,項少龍轉身,乘機把匕首插在腰後,恭敬地道:「竇大哥
,我是灰胡派來協助你的人。」竇良手已握在劍把上,聞言一愕盯著他,驚異不
定。項少龍心中暗笑,道:「現在計畫有變,灰胡決定了不在打石穀下手,教我
來通知竇大哥。」

  竇良見他說出打石穀之名,終於中計,大怒道:「灰胡在弄什麼鬼,不在打
石穀還有什麼更好的地方呢?」項少龍乘機湊前,道:「是在——」

  竇良喝道:「站在那裡說!」項少龍抽出長劍,拋在一旁,苦笑道:「竇大
哥疑心太重了。」

  竇良見他抽劍,早拔劍相迎,這時見他棄劍,鬆了一口氣,回劍鞘內,容色
稍緩道:「陶方這老狐狸相當厲害,我怎能不小心點。」項少龍忽地瞪著他背後
,臉現懼色。竇良自然扭頭後望,見人影全無時,已知中計,項側一涼,被項少
龍刺來的匕首插入,鮮血由血槽滾流而出,當場畢命。

  項少龍來到他伏屍處,歎道:「說到殺人,誰能比我這精通解剖學的特種部
隊更出色當行呢?」

  項少龍回到營地,除了負責巡邏的武士外,所有人都集中到營心的空地上,
圍了二十多席,女的占了近十席,舉行野火晚宴。食物非常豐富,可能隻是這點
,足可使那些女人甘為貨物了。他走到陶方旁坐下,舉起兩指作勝利狀,表示收
拾了竇良。陶方當然不明白他的手勢,但看他眉眼之間,神采飛揚,知他得了手
,心中暗贊,這小子殺了人仍臉不改容,確是第一流的刺客和殺手。

  陶方笑道:「少龍你到那些女席揀揀看,看得入眼的便帶幾個入帳作樂,絕
不用不好意思。」

  項少龍暗忖怎會不好意思。隻不過老子身體終究不是鐵打的,剛應付完那需
索無度的白夷蕩女,那還有力氣玩其他女人,且是幾個那麼多?連忙湊到陶方耳
旁道:「陶爺有沒有興趣連夜趕路,教敵人的探子明早忽然發現失去了我們整營
人馬呢?」

  當夜陶方使人把馬蹄車輪全包上了軟布,留下部分空營和草人,摸黑上路,
一口氣走到天明,才藏在一座小穀內,搭營休息。項少龍在自己的私營倒頭大睡
,現在他已成了眾保鑣的頭兒了。

  醒來時發覺帳內多了位俏佳人。那豐姿楚楚的美人兒跪伏地上,額頭點蓆柔
聲道:「賤妾婷芳氏,奉陶爺之命在路途上服侍項爺。」項少龍暗贊陶方識貨。
而自己順便過過做大爺的癮也好,便道:「坐起來吧!」

  婷芳氏坐直嬌軀,茁挺的雙峰裂衣欲出。項少龍好一會後才能把眼光往上移
,一看下立即認出她是昨天被竇良召了入帳取樂的那美女,想起了她的嬌喘呻吟
,心中一蕩,暗恨竇良懂得挑選。微笑坐了起來,伸手撫著她的臉蛋,柔聲道:
「誰捨得把你賣出來的?」

  婷芳氏垂下螓首,輕輕道:「是賤妾的丈夫。」

  項少龍失聲道:「什麼?竟有這麼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婷芳氏「噗哧」一笑,掩著小口道:「項爺的說話真有趣,和其他人都不同
。」

  項少龍心想當然不同啦,是不同時代的人嘛!口中卻道:「他是否不行?」

  婷芳氏愕然道:「什麼是『不行』啊?」

  項少龍耐心地解釋道:「即是說沒有本事和女人行床歡好的男人。」

  婷芳氏終於明白了一點,搖頭道:「並不是為了這問題,而是因他早有了十
多個妻子,她們都排擠賤妾,又在背後中傷賤妾,說賤妾愛用眼睛去勾引其他男
人,於是把賤妾賣了。」

  項少龍恍然大悟,這真是紅顏薄命了。亦隻有她的美麗才會惹得眾惡妻妒忌
。輕描淡寫地道:「那你有沒有勾引男人?」

  婷芳氏咬牙道:「開始時沒有,後來便有了。因為賤妾希望有比他更強的男
人來解救我,隻要瞧不到他和他的妻子,什麼犧牲賤妾也願接受。」接著盈盈一
笑道:「項爺和其他男人都不同,他們一見賤妾便急著脫掉衣服撲上來大幹,隻
有項爺才會和賤妾這麼說話,小女子很感激哩。」

  項少龍憐意大生,這時代女人的命生得真苦,便像無根的浮萍,命運全由男
手操控,一時意興索然,剛才升起的欲火消失得無影無終。站起來道:「東麵好
像有道清溪,我想到那裡洗個冷水浴。」

  婷芳氏聽不明他的說話,待他再解釋一次後,慌忙立起道:「讓賤妾侍候項
爺入浴。」接著低聲道:「那是小女子最大的榮幸。」

  兩人赤裸地站在及腰的清溪裡,由婷芳氏澆水為他洗刷,舒服得項少龍差點
要喚娘。她俏臉紅暈上頰,秀目放光,欣賞著他強壯有力的肌肉,纖手愛不釋手
地從後探到胸前,溫柔地撫摸他比一般男人寬闊得多的胸膛。這麼動人的美男子
,她還是首次遇上,禁不住春心蕩漾。

  項少龍完全沈醉在與這美女全無間隔的接觸裡,感到她豐滿的酥胸不住揩擦
著自己的虎背,想起剛才看到衣服也包藏不住峰巒之勝的美景,欲火再次騰升。
忽然陶方的聲音在高約米許的岸上道:「若少龍滿意這個女人,便讓她以後都跟
著你好了。」婷芳氏「啊」一聲叫了起來,喜動顏色,若能做這男人的小妾侍婢
,縱死亦心甘意願。

  項少龍那會不知這是陶方籠絡自己的手段,道謝後道:「探子有什麼消息回
來?」陶方的目光在婷芳氏茁秀聳挺、顫顫巍巍的一對豪乳巡逡著,當日他買入
此女時,曾親手檢查過她全身,早知她的肌膚是如何彈性驚人和細滑,故此這刻
感受特深。吞了一口唾涎後道:「少龍猜得不錯,真有三個賊子在追著我們,已
給殺了,灰胡應暫時被我們甩掉。但仍不可大意,馬賊都擅長追蹤,兼之我們行
速緩慢,遲早會給他們追上來的。」

  項少龍在軍旅生涯裡,早習慣了和其他隊友一起沐浴,雖給陶方看著,亦沒
有什麼不習慣,隻不過讓婷芳氏給對方如此欣賞,卻覺得頗為吃虧,道:「吃過
東西後,我們立即起程,看看能趕多少路,給我十來個人,我會把車馬的行蹤完
全抹掉,還可以製造一點假像,教賊人摸錯路子。」陶方對他愈來愈有信心,聞
言點頭道:「這事全賴你了,好好享受吧!」欣然離去。

  婷芳氏轉到他身前,摟著他道:「項爺!以後賤妾就是你的人了。」項少龍
看到她撩人的肉體,那還忍得住,把她抱了起來,痛吻香唇,婷芳氏首次嘗到男
人這麼多情友善的對待,竭盡身心所有力量去逢迎和表示自己的願意和快樂,紅
唇熱烈迎上,雙舌交纏相互舔舐,緊緊擁吻。

  項少龍大手伸入兩人身驅之間,握住婷芳氏雪白柔軟的玉乳,摩娑著嬌嫩的
乳暈與乳蒂,有時輕揉慢捏,使婷芳氏酥麻難當,有時又稍加使勁,令婷芳氏一
對豐腴脹滿的乳頭刺激得硬挺直立起來。

  項少龍雙唇慢慢下移,將婷芳氏飽滿的右乳含住,舌頭不停地繞著乳蒂頂舔
,左手則握住婷芳氏柔潤的左乳,溫柔地按揉著。

  婷芳氏胸部被項少龍雙管齊下地挑逗,感受到此生未有的快感,以往的男人
對她的嬌軀都隻是粗暴地蹂躪,如今這雄偉的男子卻是溫柔得愛撫,舒服地使她
不禁渾身顫抖地發出陣陣呻吟喘息:「嗯……啊……奴家……好……舒服……」
,感覺一股溫熱的愛液湧出,流溢在蜜穴之中。

  項少龍的右手移向婷芳氏滑致細膩的玉腿,尋幽訪勝,找到雙腿之間的嫩穴
,在婷芳氏敏感的大腿內側和嫩紅的陰唇周圍輕輕移動,手掌撥弄著密密陰毛,
婷芳氏的玉體逐漸興奮緊繃,泛出點點汗珠。

  婷芳式隻覺陣陣難以抗拒的快感襲來,迫使她緊咬著的櫻唇不由自主地張開
,發出淫浪的呻吟,玉乳上兩顆紅豔欲滴的乳頭巍巍挺動,蜜穴在撥動下滲流出
濕熱溫暖的淫潮浪水。

  項少龍將中指探入婷芳氏的陰唇,婷芳氏將豐臀向上猛�,渴望項少龍趕緊
進入自己那幽深火熱的體內。

  項少龍將中指慢慢插進陰戶,滑膩的淫汁隨之噴濺而出,中指在愛液的浸潤
下順暢地遊走在緊密的膣道,順利覓著敏感的陰蒂,便專心揉捏著。

  婷芳氏幾曾遇過這般的調情手段,體內的快感再也壓抑不住,渾圓的臀部不
由自主地�起扭動,嬌嫩豐滿的乳房在胸前起伏跳動,終於放聲浪吟:「啊……
啊……項爺……這……太……美啦……奴家……受不……了……啦!」

  項少龍見婷芳氏已然性起,將兩隻指頭伸入漸漸加重力道,婷芳氏更加放浪
地使勁咬著自己的嘴唇,螓首搖曳,前俯後仰,一頭秀髮隨之飛舞飄動。

  項少龍持續輕柔地撫弄,同時順著穴瓣摩娑著狹窄的膣壁及陰唇。此時婷芳
氏的蜜穴內已氾濫成災,愛液如泉湧出,快感由穴心不斷彌漫開來,首次深深沈
浸在性愛的溫柔中,內心渴望著項少龍的龍莖,纖細的玉臂緊抱住項少龍的虎背
,修長的玉腿癡纏住項少龍的熊腰,同時發出聲聲撩人的嬌喘。

  項少龍見婷芳氏如此也不覺情欲大盛,龍莖頂在她泛潮的陰唇縫間,龍頭在
洞口不住旋動,陰唇隨之漸開,嫩紅的膣肉翻出將龍頭含入,項少龍隨即將他最
強大的勢子深深的擠進入了她窄小緊湊的體內。

  「喔……好……大啊……進的……好深……奴家……受不了呀!」婷芳氏發
出滿足的浪叫聲,首次享受如此充實的性愛,她急切而瘋狂的扭動,雙臂一緊,
死死地抱住項少龍,雙腿盤住,蠻腰急劇的挺送迎合著。

  項少龍感覺婷芳氏陰壁越縮越緊,包覆著龍頭不住的套弄,舒服異常。雙手
也抱住婷芳氏豐滿的臀瓣,龍莖隨之猛烈挺送,如巨蟒探穴,內中漲滿四溢的愛
液隨之奔流,發出驚濤裂岸般的淫浪聲響,回蕩在兩人股間。

  婷芳氏感受越來越美妙,龍莖在體內火熱地抽送,溪水在身上流過,不時被
抽送入陰道,恍如冰火九重天,使她越來越瘋狂地隨之抽動,在項少龍身上搖動
不已,一對豐乳也甩動出飛揚的水珠,隨著項少龍的抽送,發出浪蕩的淫叫:「
項爺……快……再深一點……好……好美……再來……啊……」

  項少龍展開渾身解數,務要讓這長久飽受男人摧殘的美女享受以往不曾享受
的性愛滋味。龍莖抽送越來越快,每次都深入花心,粉紅的膣肉被粗大的龍莖插
擠得翻出陷入,軟綿綿的花心更是被撞得顫抖不停。

  婷芳氏此時已近高潮,不住地呼喊著:「啊……啊呀……我……要死了……
啊……項爺……唔……唔……你又……頂到了……啊……」婷芳氏腦中一片混亂
,整個人就像被拋進雲層,隨著他身體的起伏而起伏,高潮越來越強烈。

  項少龍速度不減,婷芳氏緊窄的陰道承受到他的狂抽猛送,穴口的淫水不停
的溢流。

  婷芳氏首次嘗到男人既溫柔又瘋狂的對待,竭盡身心所有力量去逢迎著,不
停的挺腰扭擺,同時陰壁用力緊縮,使項少龍的快感更為強烈,興奮至極地嬌呼
出聲:「哎唷……嗯……好項爺……用力……再用力……啊……美死我了……哦
……好……啊……嗯……奴家……快活死了……」

  項少龍見婷芳氏美目半閉,陶醉不已的浪蕩模樣實在迷人,情不自禁熱切地
親吻著她的香唇。婷芳氏兩條粉臂緊纏住項少龍脖子,熱烈地反應,張開豔紅的
小嘴,任項少龍的舌頭恣意地在口中狂卷不已。

  項少龍突然停止插送,兩手分握著婷芳氏堅挺翹立的飽滿乳房,輕揉的撫捏
,龍莖盡沒在婷芳氏水汪汪的小嫩穴裡,龍頭深深頂在花心口,開始旋轉起來。
倆人的陰毛在婷芳氏的陰蒂及陰唇上不住地摩擦揉刷,婷芳氏被項少龍突來的調
情手段,刺激得情欲高漲,深處的子宮頸被龍頭轉磨得整個陰道說不出的搔癢酥
麻,隨著春潮激蕩,叫喊而出:「啊……項爺……奴家的……裡麵……好癢……
快……快……給我……快……啊……快……奴家要……」

  項少龍聽在耳中,性欲大盛,感覺丹田的那股電流快要爆炸,龍莖漲得發痛
,遂抱起婷芳氏豐滿的玉臀,開始狂抽,下下直頂花心。

  婷芳氏緊抓住項少龍的虎背,下身緊窄的膣道含著龍莖,不住配合龍莖插送
的起落而縮放,纖腰猛擺,豐臀起落,同時浪吟不已:「嗯……啊……奴家……
美死了……好……好項爺……喔……奴家……美極了……唔……不行……啦」

  項少龍聽著婷芳氏淫蕩的叫聲,渾身發熱,雙手抱住她的豐臀,不停的用力
起落,龍莖飛快地進出,淫水溪水隨之劈啪作響。

  婷芳氏全身舒暢之極,陰道感覺無比的充實暢快,秀髮飛散亂舞,俏臉漲紅
,銀牙緊咬,柳腰猛擺,香臀高拋低送,淫水潺潺的蜜穴在狂猛的抽送下,陰唇
不住翻出,露出內裡嫩紅的膣壁,穴口的愛液如泉水般湧出。

  項少龍抽插更加瘋狂,龍莖在婷芳氏的陰道內左右瘋狂插送,婷芳氏被弄得
恍如昇天般地狂叫:「哎唷……啊……奴家……全身……要……散了……軟了…
…喔……哦……哎呀……要出來了……唔……項爺……真……厲害……奴家……
舒服……死了……啊……啊……」

  項少龍感覺將至最後關頭,龍莖不停狂搗入婷芳氏滿溢淫水的蜜穴。婷芳氏
玉手深陷入項少龍的虎背,豐臀緊緊向上迎湊,胯間因抽送而滋滋作響,下體密
切接合搖擺起落。

  婷芳氏浪淫之聲不住回蕩:「哎……哎……嗯……快……舒服……死了……
唔……奴家要……死了……嗯……爺……快讓……奴家……快……」

  項少龍將婷芳氏抱起,放在溪邊的岩石上,將她兩條粉嫩修長的玉腿放在肩
頭,兩手按住一對飽滿無比的玉乳猛揉狂捏,龍莖奮力的抽送,狠狠地婷芳氏的
陰道抽送,下下勇猛,次次到底。

  婷芳氏絲毫未感痛楚,雙手抱住項少龍的熊腰,雙腿不停的踢動,豐盈的香
臀用力迎湊,粉臉已現出飄飄欲仙的淫態,口裡仍不住嬌吟著:「啊……項爺…
…奴家……不行……唔……要死了……唔……從沒……這麼……的滋味……哦…
…哦……我要……死了……快忍……忍不住……了……」

  婷芳氏仰頭狂喊,拼命搖著臀部,花心一股陰精狂噴而出。

  項少龍在這最後要命的掙紮中,龍莖被婷芳氏的陰道緊緊吸住,花心小嘴在
龍頭咬吸著,終於在一陣溫暖的陰精噴灑下,忍不住一陣快感傳遍全身,狂猛的
項少龍一陣戰慄,一股熱流夾著電流沖入婷芳氏體內,讓婷芳氏全身如遭雷擊般
登入生平未有的高潮仙境,張嘴卻喊不出聲,在極度快感中昏厥而去。

  項少龍摟住婷芳氏,披上衣裳讓她躺臥在溪邊休息,自己順便再清洗一下身
體。訝異於自己來到古代後,身體好像健壯更勝以往,尤其每次與美女歡好之時
,身體都會產生一股電流,讓感官刺激登入更高的巔峰,真是不解。

  其實這一切都是時空定律及馬瘋子設計的時空晶片所致,項少龍突破時空回
到他不屬於的時代,因此宇宙時空將他身體機能完全定格於突破時空當時,即使
他在古代經歷再多時間,身體機能狀況也始終維持不變。

  而時空晶片原本是藉由積蓄體內靜電維持作用,但馬瘋子未經人體實驗,不
知道人類性愛期間因身體肌膚大量摩擦,產生的靜電會急遽增加,才讓項少龍意
外擁有能讓女人昇上極度高潮的異能。

  但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因為積聚的電流隨射精全部釋放,所有精子都在噴出
前被電流麻痹失去活動能力,致使項少龍失去令女人懷孕的能力,這些後果都是
當初始料未及,也是項少龍怎麼也無法想像的。

  項少龍思索半天不得要領,婷芳氏已漸漸醒轉,媚眼如絲,襯著性感惹火的
胴體,令項少龍欲火再起,壓上她豐腴的嬌軀,熟悉的嬌喘呻吟,又在項少龍耳
邊仙樂般奏了起來。項少龍展開溫柔手段和渾身風流解數,讓這長久飽受男人摧
殘的美女享受到夢想亦不能獲得的甜美滋味。       

第六章、大展神威

  極目是延展四方,綠浪起伏的大草原,間中點綴著野林疏樹和縈繞而過的河
流小溪,大自然美得使人神往。陶方忽生感慨,歎道:「想起魏人,我也感到很
矛盾,大晉的西南角給黃河隔斷了一塊,接著是險惡的山區,有『表裡山河』之
勢,緊扼著秦人東來的唯一入口。三家分晉後,這部分給魏人承受了,隻要魏人
保持強大,秦人便被困在西方,不能東侵,唉!究竟我們應希望魏國強大還是衰
沒才好呢?」

  項少龍問道:「為何陶爺這麼憎恨魏人呢?」陶方臉色一沈道:「魏國自魏
文侯以還,便不住四出侵略,不但削弱了我們的力量,還使秦人坐大,成心腹之
患。現在的混亂形勢,魏人實是罪魁禍首。其次就是背信無義的齊人,我國聯楚
、韓伐秦時,他又來攻打我們,空讓秦人趁機滅掉巴、蜀兩國,國土增加了一倍
有多,都是短視之徒。」

  另一武士道:「不過最蠢的還是楚懷王,秦人以六百�的土地就誘得他與齊
絕交,結果孤立無援下被秦人大敗於丹陽,斬首八萬,漢中失守,郢都西北屏藩
盡去,致國勢大挫。後來又被秦人誘到武關活捉生擒,最後病死異地,真叫人既
可憐又可笑。」

  項少龍聽得雄心奮起,在二十一世紀那有眼前憑戰爭決定一切的亂世,隻有
在這裡,他才可以好好發揮所長,如魚得水。這時他愈來愈少想到回歸的問題了


  各人又研究了如何在山頭佈防後,才分頭進行負責的任務。項少龍領了三十
多人在四周的斜坡上設置陷阱土坑,以防敵人摸黑來攻,又和陶方訂下緊急狀況
的應變措施,聽得陶方不住點頭稱許。

  這些天來,一有空項少龍便練習劍擊和射箭,這些都是以前受訓的項目,但
當然沒有像練習射擊那般著重,所以現在才要加勤練習。對他這種全麵的職業軍
人來說,什麼武器都可以使得比別人好。他亦虛心地向其他武士求教,更把他們
的劍術去蕪存菁,自創出天馬行空般自由而最具殺傷力的劍法。雖仍感不足,但
一時亦找不到可求教的明師,隻好將就算了。

  到夜深他才回營休息。受到愛情滋潤愈發美豔騷媚的婷芳氏剛醒過來,要為
他換衣時,項少龍阻止道:「今晚就這樣睡吧!我有預感賊子會在今晚來劫營。
」婷芳氏嚇得俏臉發白,顫聲道:「那怎辦才好,若賤妾落到馬賊手裡,將會大
受蹂躪,豈非生不如死?」

  項少龍把她摟入懷裡,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項少龍在,保你安然無事
,我或會留後抗敵,你和陶爺先到邯鄲,遲些我再來和你會合。」

  婷芳氏花容失色,含淚道:「求老天爺可憐婷芳氏,保佑項爺。以前賤妾跟
什麼男人,都覺得沒有分別。但現在卻知道若沒有了項爺,賤妾可能一天都不願
活了。」

  項少龍知道這迷人的豔女對自己動了真情,心中一蕩,用舌尖舐掉掛在她臉
上的淚珠,另一手探進她單衣裡在她酥胸上活動著,頓時想起了美蠶娘,暗忖不
讓她跟來,實是明智之舉,否則現在怕要嚇死她了。婷芳氏嬌軀發顫,臉紅如燒
,一對秀目差點噴出火來,小口張了開來,不住喘息嬌吟,春情氾濫的情態,誘
人至極點。

  項少龍忽停下手來,道:「今晚我要保持體力,以應付任何情況,你可以忍
一晚嗎?」婷芳氏失望得呻吟起來,無奈點頭答應。可是隻要看到她急促起伏著
的挺聳酥胸,便知她正欲火焚身,難以克持。項少龍首次想到假如沒有戰爭,會
是多麼寫意美好的一回事。

  婷芳氏吹熄油燈,擠入這男子懷裡,弄得他亦難以自製。項少龍摟著一團熱
火,躺進被窩後,柔聲道:「我忘記了問你,當日你有沒有背著丈夫,和別的男
人偷歡。」婷芳氏的四肢纏了上來,咬著他耳朵輕輕道:「他管得我很緊,但我
卻常要陪他指派的男人。他高興起來時,會任由他的親人朋友玩弄我,幸而侍候
其他男人,比侍候他好多了。」

  項少龍心中暗歎,這時代的女性半點地位都沒有,隻是男人的附庸,聽她這
麼說,那嫁了丈夫的女人和妓女實在沒有太大分別。想起電影中的秦始皇,他的
母親便是由呂不韋送給他父親異人的愛妾,便又覺得不足為怪了。

  項少龍忽地驚醒過來,原來有急促的足音由遠而近,婷芳氏亦嚇得醒了過來
。項少龍吩咐她留在帳裡,悄悄取劍出帳,迎上神色緊張的李善,知道不妙,忙
隨他來到朝東的山頭。陶方和所有武士全起來了,伏在山頭向四外望去。壯麗星
空下,表麵看來沈寂的草原,宿鳥驚飛,間中還傳來猛虎的吼叫聲。

  陶方臉色發白道:「來了!」項少龍精通觀察敵情之道,猜出敵人仍在遠處
,未成合圍之勢,提議道:「陶爺不若立即帶女人逃走,把馬匹留在這裡,由我
率五十個戰士阻截敵人,異日再在邯鄲相見。」

  陶方亦知馬賊人數既多,又都悍勇狠辣,心生寒意。伸手抓著他肩頭感激道
:「一切拜託你了,定要保命到邯鄲來見我,我陶方會為你好好照顧婷芳氏。」
說罷匆匆去了。片刻後,陶方和眾女坐上馬車,在其他六十多名武士拱護下,由
另一邊循沒有設下陷阱的通道走了。

  項少龍等立時忙碌起來,加強防禦措施,又加深藏兵坑,多設絆馬索、檑石
一類的東西。個半時辰後,馬賊終於來到,聽得山上健馬的嘶叫,忙把小山丘團
團圍著,一時四周全是殺氣騰騰的馬賊,看得眾武士心膽俱寒,因為聲勢上實在
相差太遠了。項少龍亦是頭皮發麻,不住叫自己冷靜。

  倏地一陣蹄聲,兩隊各百多人的馬賊,分由東西兩方往山上沖來。項少龍知
道對方隻是試探虛實,吩咐眾人各守崗位,沈住氣不要輕舉妄動。

  兩隊馬賊開始策騎由斜坡殺上來,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確是令聞者心寒。

  馬賊來到山坡的半途,分散開來,往上迅速衝刺。驀地最前排的馬賊人仰馬
翻,不是掉進佈滿朝天尖刺的陷坑,便是給絆馬索弄倒了馬兒,紛紛跌下斜坡,
累得跟在後麵的馬賊亦橫倒直跌,連人帶馬滾了下去,連鎖反應下,兩隊近二百
人的馬賊傷亡過半,潰不成軍。眾武士一起歡呼?喊,士氣大增。

  項少龍心叫僥倖,知道對方隻是輸在大意輕敵,在猝不及防下著了道兒。忙
下令所有人移往斜坡下,藏身沒有尖刺的深坑裡,架起弓箭,準備應付敵人第二
輪猛攻。四周亮起了數百個火把,照得山上山下一片血紅。隻見敵陣走出一個長
著一把大灰胡的壯漢,傲然坐在馬背上,戳指喝道:「殺千刀的趙國鬼子,我灰
胡若教你有一人留得全屍,以後再不在道上混了。」

  項少龍暗罵對方愚蠢,這樣一說,豈非硬迫己方的人決死力戰嗎?項少龍自
恃膂力過人,朝灰胡拉滿弓射出一箭,勁箭抵達前勢道已盡,落在灰胡馬前十米
處,但已教馬賊一起色變。誰人有此膂力?眾武士心中喝采,卻不敢叫出聲來,
怕敵人發現他們的位置。

  號角聲中,馬賊紛紛下馬,分作兩重,由四方八麵發動攻勢。第一波的攻勢
由持盾牌長矛的馬賊,在火把照明下,小心翼翼摸上斜坡,破壞項少龍設下的陷
阱。後麵則全是箭手,不住放箭射往山上,掩護盾矛手的登山行動,卻不知項少
龍早藏到斜坡中間的避箭坑內。這時眾武士都對項少龍的料敵機先大感折服,信
心大增。

  項少龍約略估計,對方現在尚能作戰的人仍近七百人,就算能把現在攻來的
四百多人全部解決,對方人數仍遠勝己方,何況根本沒有可能盡殲現時攻來的敵
人。加上己方必有傷亡。心中一動,吩咐身旁的李善道:「待會攻防戰開始時,
立即帶十個人到馬欄去,當聽到三長三短的號角聲,立即破欄放馬,趕它們由東
南麵沖下山去,那時我們便由西路逃生。」李善連忙答應,自去找合作的夥伴。

  這時第一批馬賊登至山腰,緩緩迫來,氣氛緊張。灰胡則和三百名手下,策
馬在東方佈陣,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沖上來大開殺戒。這種場麵,項少龍仍是首
次遇上,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後,下令道:「放檑石!」十多堆藏在草叢矮
樹後的樹幹石頭,被扯去了攔木,波浪般朝下滾去,打得對方盾爛人翻。

  項少龍高喝「放箭!」,藏在坑內的武士紛紛現身,勁箭像雨般往下灑去,
敵人正亂成一片,那有反抗能力,紛紛中箭滾下斜坡,又傷亡了二百多人。眾武
士軍心大振,高呼喝采。灰胡氣得暴跳如雷,撤去傷病之兵,立即組織第三輪攻
勢。

  項少龍觀察對方移動的形勢,知道是將主力擺在東麵的山坡,那處亦比較沒
有那麼陡峭,暗叫天助我也,下令眾武士逐一撤回山上。人數少亦有人數少的好
處,使敵人難以察覺他們的移動。待他們全體退到山上時,項少龍教他們牽來座
騎,說出了自己的計畫。眾武士聽到可以逃生,精神大振,更是上下一心,全無
異議。直到此刻,他們仍未傷亡一人,對項少龍自然像天神般拜服。

  號角聲起,馬賊又從四方八麵往上攻來,但餘下近五百的馬賊,占了大半是
由東麵登山。項少龍待馬賊過了半山後,使人發出號令,一陣馬嘶踐踏,百多匹
野馬由營北的馬欄被趕得狂沖出來,眾武士忙加入趕馬的行列,驅著馬兒往東坡
狂奔下去,又以長矛刺戳馬股,激起野馬的狂性,沙塵飛揚中,野馬奔下東坡,
往登上來的馬賊直沖過去。項少龍沒時間觀看結果,帶頭領著五十名武士,沖往
西坡,由秘密頻道狂奔下山。

  從這邊殺上來的馬賊隻有百來人,猝不及防下給他們殺個人仰馬翻。項少龍
心知這一著必大出敵人料外,灰胡並不知道全部女人均被運走,那想得到突圍的
隻有五十一名騎士呢?東坡固是亂成一團,但其餘兩坡的馬賊紛紛來援,一時殺
聲震天。

  項少龍在軍隊裡雖習過騎術,始終不及這些由少便在馬背上長大的馬賊和武
士般�熟,沖到坡下時,已落在眾武士之後,他們還以為他忠肝義膽,不顧己身
來掩護各人退走。這時五十名武士隻剩下了三十多人,愴惶逃去。項少龍仗著驚
人膂力,用矛挑殺了幾個纏著他的馬賊後,正要跟上大隊,忽地肩頭劇痛,被勁
箭射中。

  項少龍吼叫一聲,策馬狂奔,慌不擇路下,隻知朝前急馳,不一會變成孤人
單騎,在茫茫草原前進。健馬忽然失蹄,把他拋下馬來,滾入草叢裡,連箭尾都
折斷了。原來馬兒終支持不住,力竭倒斃。

  項少龍感到身體虛弱,頭暈目眩,肩背處火辣辣般刺痛,渾身全是傷口處流
出的鮮血,咬著牙爬了起來,取出陶方送贈的匕首,忍著劇痛把箭簇由傷處割開
皮肉剜了出來,再撕下衣衫草草包好。喉嚨火焦般發渴,他知是過度失血的現象
,苦忍著爬了起來。

  草原東處露出一絲曙光,不知不覺竟奔了一夜,難怪馬兒會吃不消,歉疚地
看了馬兒一眼後,蹌踉逃命。在無人的荒野連續走了二十多天,項少龍經歷了畢
生最痛苦的艱辛旅程。最初那幾天全賴野果充肌,後來憑著超卓的體能,又以山
草藥搗爛塗在傷口上,防止發炎和感染,箭傷漸癒,才打了些野兔生吃充饑,弄
得蓬頭垢麵,衣不蔽體。

  他依著陶方的指示,白晝看太陽,晚上觀天星,朝著邯鄲的方向前進。這天
來到一座大山前,看著高不可攀的陡峭崖壁,惟有繞過大山。豈知再走了十多天
仍是在延綿不絕的山區內打轉。到離開山區時,已是力竭筋疲,連劍都撐斷了,
正感旁惶無計,卻在林外發現了一條官道,頓感喜出望外,循路而去,這時他連
靴子都走破了。路上遇到了兩起數十人組成的商旅,他們見到他的落魄模樣,都
匆匆而去,對他亳不理睬。

  項少龍大歎人情冷暖,再走了三天,竟到了邯鄲西麵另一座趙國的大城武安
。這時逢到晚上天氣轉冷,凍得他直打哆嗦,待要入城,卻給守城的趙軍趕了出
來。才知進城者必須納城關稅,又要檢查戶籍身份,不要說他身無分文,隻是那
乞丐般的模樣,已難以進城。項少龍想不到自己成了沒有人收留的人球,幸好他
受過嚴格軍事訓練,心性堅毅,亳不氣餒,守在城外等待機會。

  他打定主意,進城後不惜偷搶拐騙也要弄來衣服食物和馬匹,問清楚到邯鄲
的路途後,立即到那裡投靠陶方,好結束現在的痛苦生涯。那晚他全靠野果充饑
,縮在道旁的密林裡,忍了一晚磨蝕人意誌的苦寒。

  天明時陽光照地,他終於沈沈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被車輪聲驚醒過來。
他睜眼一看,原來是一隊運羊的騾車隊,大喜過望,覷準無人注意,躲到最後那
輛羊車裡,擠在羊兒堆中偷入城內。

  這戰國時代的趙國大城,高堂邃宇、層台累榭,房舍都極具規模,人也興旺
,不過卻是女多男少,項少龍心想這定是長平一役被秦將白起坑殺了四十萬趙兵
的後遺症了。不知是否有男妓這職業,若有的話,或可憑他體能,博得娘兒歡心
,賺個盤滿,肥馬鮮衣到邯鄲去也。想到這裡,自己都覺好笑,跳下車來。

  街上的人見到他,都露出鄙夷的眼光。項少龍摸了摸臉上的鬍子,差點要大
哭。入城前,心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如何偷入城來,現在真的置身城內,反而
不知幹什麼才好。他自慚形穢,轉進了一條偏僻的橫巷去,卻給一群在院落內玩
耍的孩子發現了,追在他身後似怪物般取笑他,頑皮的甚至拿起石子來投擲他。
當他回頭嚇唬時,數十孩童分作鳥獸散,其中一個小女童走避不及,跌倒地上。

  項少龍要扶起她時,小女孩慌得放聲大哭起來。立時引出幾個拿著刀槍棍棒
的成年人,喊打喊殺地奔來。
第七章、墨家钜子

  項少龍既不想動粗,惟有拼命逃走,最後來到一座破落偏僻的土地廟處,頹
然走了入去,躲到一角盤膝坐著。怎麼辦呢?不若回桑林村去找美蠶娘,就終老
山穀好了,想到這裡真是英雄氣短。

  忽然間,廟內多了個人。項少龍駭然看去,原來是個麻布葛衣的中年男人,
赤著雙足,難怪他聽不到腳步聲。那人身形高大,差點有他的高度,容貌古樸,
神色平靜,一對眼卻是閃閃有神,除了束髮的幘巾外,身上全無配飾,頗有點出
家人苦行僧的模樣。

  兩人互相打量。那人悠然來到項少龍前,蹲下來道:「這位兄台來自何方?
」項少龍不知對方有何居心,應道:「鄙人本是到邯鄲去探親,迷失了路,才走
到這裡來,若大爺肯告訴鄙人到邯鄲如何走法,實感激不盡。」這時他的聲氣說
話,均已學得七、八成當時那種方言與談話的方式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並不是什麼大爺,隻不過見你體格魁梧,一表人材,
雖落泊至此,兩眼仍有不屈傲氣,才出言相詢。告訴我,你有什麼才能?」項少
龍心中暗罵,可是為了探聽往邯鄲的路途,忍氣吞聲道:「我什麼都不懂,隻有
一身牛力,不怕做粗活和打架。」

  那人微笑道:「你懂使劍嗎?」項少龍當然點頭。那人淡淡道:「隨我來!
」推開山神廟的後門,沒於門後。

  項少龍橫豎沒個落腳處,追了入去,裡麵別有洞天,是個荒蕪了的後院,四
周圍著高牆,中間還有個乾涸了的小池,另一端是間小石屋。那人拿著一對木劍
由屋內走出來,拋了一把給項少龍。

  項少龍接劍嚇了一跳,竟比以前那把劍重了幾倍,木體黝黑,不知是什麼木
製成的。那人看出他的訝異,道:「這是千年花榴木製成的重劍,好!攻我兩劍
看看。」

  項少龍拿劍舞了兩下,搖頭道:「不!我怕傷了你。」那人眼中射出讚賞之
色,笑道:「假若你的劍能碰到本人的衣服,我立即奉上到邯鄲去的地勢詳圖兼
盤纏衣服。」。

  項少龍聞言一愕,暗忖這人比他更要自負,哈哈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倏地標前,到了那人五步許處,使了個假身,先往左方一晃,才往右移,一劍
橫掃過去,以硬攻硬,要憑膂力震開對方木劍。豈知那人一動不動,手腕一搖,
木劍後發先至,斜劈在他劍上,接著劍尖斜指,似欲標刺項少龍臉門。

  項少龍大吃一驚退了一步,對方劍術之妙,竟使自己有力難施,心中不忿,
一聲大喝,猛虎般撲去,一連七劍,狂風掃落葉般迎頭照臉,忽上忽下,橫掃直
砍,往他攻去。那人嘴角含笑,凝立不動,可是無論他由那一角度劈去,總能恰
到好處地把他的劍擋開,而接著的劍勢又偏能將他迫退,不用和他硬拚鬥力。雖
隻守不攻,卻是無懈可擊。

  「卜蔔」之聲不絕於耳。劈到第七十二劍時,項少龍終於力竭,退後喘氣,
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此君。那人訝道:「原來你真不懂擊劍之術,隻是仗著力大
身巧,不過普通劍士遇上了你,必感難以招架。」項少龍頹然把劍擲回給他,認
輸道:「我自問及不上你了,唉!枉我還妄想闖天下,原來真正的劍手如此厲害
。告辭了!我這就返回深山,將就點過了這一生算了。」說到最後,真的萬念俱
灰,強烈地想著自己熟識的那個時代。若是比槍法,他肯定可勝過這個劍客。

  那人笑道:「看兄台的言行舉止,貧而不貪,氣度過人,便知是天生正義的
非常人物,來!洗個澡,換過乾淨的衣服,由我煮菜做飯,大家好好談一談。」

  吃了兩碗飯入肚後,項少龍精神大振。那人看著刮去鬍子,理好頭髮,換上
粗布麻衣的項少龍,像脫胎換骨般變了另一個人,眼中不住閃過欣賞神色,油然
道:「剛才兄台說要闖一番事業,不知這事業指的是什麼呢?」項少龍呆了半晌
,有點尷尬地道:「我其實並不太清楚,隻是見步行步,現在我有了衣服,便想
拿懷中匕首去換一點錢,最好能買一匹馬,把我載到邯鄲去。」

  那人皺眉道:「大丈夫立身處世,豈能沒有目標和理想,創造時勢的人才算
真豪傑也。」項少龍不服道:「那你又有什麼理想?」

  那人從容一笑道:「很簡單,就是要消除『天下之大害』,實現『天下之大
利』。」

  項少龍失笑道:「這兩句話多麼籠統,什麼才是天大的大利和大害呢?」

  那人不以為忤,淡然道:「天下的大害,莫如弱肉強食,強者侵略弱者、大
國侵略小國、智者壓迫愚者。而這一切禍患的根由,是由於人與人間彼此不相愛
,若能兼相愛,交相利,便可以均分財富,再無嫉怨恨爭奪,實現了天下之大利
。」

  項少龍失聲道:「原來你是墨家的信徒。」

  那人愕然道:「什麼墨家?」項少龍興奮地道:「你的祖師爺是否就是墨翟
?他創的學說非常有名,與其他的儒、道、法三家四足並立,永傳不衰哩!」

  那人聽得一頭霧水,但他既說得出墨翟之名,顯非胡謅,點頭道:「墨翟確
是我們的首任?子,你真的是由鄉間來的人嗎?」項少龍奇道:「什麼是?子?
我倒不知道這事。」

  那人想了一會,道:「?子是『墨者行會』的領袖,當初建立時,是希望以
武止武,但隻替人守,不替人攻。可惜今天的行會已大大變質,分裂成三個組織
,以地方分之,叫『齊墨』、『楚墨』和『趙墨』,本人是上任?子孟勝的傳徒
,今次出山,就是希望把這三個行會統一,再次為理想奮鬥。」項少龍沈聲道:
「這麼秘密的事,你為何要告訴我呢?」

  那人歎了一口氣道:「我因身懷?子令,本以為重振行會,乃易如反掌的事
,豈知到邯鄲找到那處趙墨的領袖時,竟給對方派人追殺,才逃了來這裡,深感
勢孤力弱,必須召集徒眾,才有望一統三墨,像你這種人才品格,我怎肯輕輕放
過?」項少龍首手頻搖道:「這個不行,我絕不會為這麼虛無飄渺,永遠沒有希
望達成的理想拋頭顱灑熱血。唉!信我吧!墨家的理想根本不會成功,平均了財
富後,反會培養出很多懶人來,隻有競爭才會有進步。」

  那人聽得渾身一震,閉上雙目,深思起來。項少龍低聲求道:「不若告訴我
怎樣到邯鄲去吧,這贈衣贈食之恩,我項少龍永不會忘記。」那人倏地張開眼來
,神光電射,微笑道:「世上豈有不勞而獲的事,跟我學劍吧!當有一天你能攻
破我手上木劍時,我便和你一同到邯鄲去。是大丈夫的,就答應我的請求!否則
你即管能到邯鄲,遇到真正劍手時,亦是難逃一死。」

  項少龍一想亦是道理,猶豫道:「你不會再迫我入你的什麼行會吧?」那人
笑道:「不但不會迫你入會,連拜師都省了,我們隻是朋友、平輩論交。我的名
字叫元宗,歡喜就喚我作元兄好了。」

  於是項少龍就在這土地廟住了下來,每天雞鳴前起來跟元宗練劍,又與他談
論攻防之道。他進步之速,連元宗亦要大為嘆服,稱讚不已,一個月後,他的造
詣便能和元宗有守有攻。元宗每天都離廟外出,留下迷上劍道的項少龍如癡如醉
地練習。到黃昏時元宗才會帶著食物回來。三個月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匆匆渡過了


  這天元宗入黑後才歸來,神情凝重,把他召入石室內,皺眉苦思了一會才道
:「他們追來了。」。

  項少龍已和他建立了亦師亦友的深刻感情,聞言關切道:「誰追來了?」

  宗歎道:「是趙墨的嚴平,我傷了他們十八人後,才能脫身歸來。他想要的
是我身上的?子令,有了它嚴平便可名正言順當上?子了。」頓了頓搖頭苦笑道
:「真是諷刺,就在我們行會裡已做不到兼愛,還說什麼理想。」項少龍亦不知
怎樣安慰他才好。

  元宗由懷內掏出一方黃銅,上麵隻有一個「墨」字,就像個大方印,遞給項
少龍道:「你拿了這牌,立即逃往邯鄲,我為你畫了地圖,這些日子來更憑雙手
為你賺夠了路費,快走吧!」       

第八章、聲名鵲起

  項少龍大是感動,斷然道:「不!要走便一起走!」元宗微微一笑道:「少
龍知否為兄因何要傳你墨氏舉世無雙的劍術?」

  項少龍茫然搖頭。元宗道:「我曾周遊各國,觀察民情,最後終改變了想法
。若要天下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消彌國家之別,把所有人置於一個君主的統治
下,隻有這樣和有這一統天下的人才能實現我墨門的理想,實現天下的大利。而
這個人就是你,所以我才把胸中所學,傾囊相授。」

  項少龍心中暗歎,他知道的確有人統一天下,那就是秦始皇。而他項少龍則
是趨炎附勢之徒,隻想找到貧微時的秦始皇,先跟他一起共度患難,日後好享盡
富貴榮華,不由暗感慚愧。

  元完見他垂頭不語,還以為他深受感動,搭上他肩頭道:「若你真的感激我
,依我之言行事吧!嚴平帶來的都是劍道高手,人數雖隻數百,已不是我們兩人
所能應付。我囊裡有攀城的工具,由我引開他們的注意,你可趁機逃走,成大事
者豈拘小節,若你再婆婆媽媽,白讓我們一起送命,?子令仍落入奸人之手,我
元宗死也不會瞑目。」

  項少龍伸手接過?子令,隻覺入手冰寒,顯非普通黃銅。難怪嚴平不能仿造
一方出來,歎了一口氣道:「大恩不言謝,我實在無話可說了。」元宗笑道:「
不要那麼悲觀,他們想殺我亦沒有那麼容易。說不定我們還有再見之日哩!囊裡
還有對靴子,你既非我行會之人,用不著赤著雙足,不小心踏上屎狗糞一類穢物
才糟呢?」

  項少龍忍不住笑了起來,淚水亦同時忍不住流下臉頰。心中升起了一個連自
己都感驚懼的想法。

  假如殺了暴君秦始皇嬴政,歷史會變成怎樣子呢?

  當晚項少龍悲憤無奈地攀越城牆逃離武安,隱隱知道永遠再不會見到元宗。
這胸懷大誌的智者和一代劍術宗師,在目睹自己行會四分五裂,墨者變成爭權奪
利的人後,一顆充滿救世熱情的心早死去了,決意以身殉道,希望以自己的死,
激起他項少龍的熱血,使他能以另一種形式去實現天下之大利。

  可是以他項少龍的一雙手,怎能改變中國的歷史?他又不是秦始皇。但他可
否影響嬴政,就像元宗般影響他呢?改變後對中國來說是禍是福?

  日消月出,星換鬥移,也不知過了多少天,他終於到達了駐著重兵的邯鄲外
圍衛星城堡。這段旅程他的心神全浸淫在元宗所授來自一代大師墨翟的劍法裡,
他又把現代根據人體學和力學而得來最可怕的搏擊之術溶入劍術裡。有所寄託下
,他忘了時間,有時在曠野一留便是十多天,靠自製的弓箭捕獵野獸充饑。他的
體能在這種刻苦的環境下變得更強壯健碩。

  他本想偷入邯鄲,可是一看邊防嚴密的情況,唯有乖乖的走到關防處,向守
兵報出陶方的老闆「畜牧大王」烏氏?的大名。守兵立時肅然起敬,找了個官來
見他。那年輕軍官打量了他幾眼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項少龍老實答道:
「小人叫項少龍。」

  那軍官和四周的十多名趙兵一起動容。軍官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冒充項
英雄!他早在半年前與馬賊一戰中,為救同夥,壯烈犧牲了。我有個朋友親眼看
到他一人擋著了追兵。」

  項少龍亦為之愕然,想不到自己變得如此有名。任由撲上來的趙兵擒著亦不
反抗,笑道:「大人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軍官報出了一個名字,項少龍忙把那人的高矮樣貌形容出來。這時有人從他
懷裡掏出陶方贈他的匕首,軍官一看再無疑問,態度大改,問了當日發生的事後
,同時使人飛報在邯鄲的陶方,更親自護送他到趙國的京城去。那軍官叫甯新,
與他並騎而行道:「烏爺是邯鄲最受尊敬的人之一,若不是他四出搜購戰馬,又
不時捐獻國庫,我們趙國怕早給人滅了。現在燕人來攻打我們,幸好我們兩位大
將軍廉頗和樂乘把燕兵殺個片甲不留,反攻回燕國去,真是大快人心。」

  項少龍很想問趙國已是陰盛陽衰,為何還要到各地搜羅美女,但怕對方尷尬
,終忍住不問。談笑間,邯鄲在望。和武安相比,邯鄲至少大了三、四倍,護城
河既深且闊,城高牆厚,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城外還駐了兩營趙兵,軍
營延綿、旌旗似海,頗具懾人之勢。城樓處滿布哨兵,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尚未進城,一群騎士擁了出來,帶頭的正是久違了的陶方,其他全是曾出生
入死的戰友,李善亦是其中一人。見麵時自是一番驚喜,陶方和一眾武士擁著他
興高采烈進入城裡。項少龍忍不住向陶方問道:「婷芳氏好嗎?」

  陶方臉色一沈,歉然道:「對不起!我以為少龍你喪命賊手,等了三個月後
,遵主人之命把她送了給人做舞姬。」接著笑道:「不過少龍放心,我會特別再
挑兩個比她更動人的美女來侍候你。」

  項少龍像給人照胸口打了一拳般,臉色煞白,好一會才道:「送了給什麼人
?」陶方心中大訝,想不到以他俊偉風流,竟會對這樣一個買回來的女人如此多
情,歎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少龍——」

  項少龍大怒道:「不要說了!尚未證明我真的死了,你不應把她送給人!」

  陶方城府極深,毫無不悅之色,道:「少龍先到別館休息沐浴,讓我為你想
想辦法,主人明天會親自接見你,這是我府武士最大的榮幸,莫要錯失機會了。


  項少龍興奮的心情喪失殆盡,走肉行屍般在城內寬敞的街道策騎走著,對四
周宏偉的宅舍視如不見,情緒低落至極點。沒有了自己的保護,這命苦的女人是
否隻是由一隻魔掌落到另一隻魔掌裡呢!現在她是否正在另一些男人胯下受盡淩
辱?

  愁腸寸斷時,陶方推了他一把,教他隨他們避往一旁。項少龍清醒了少許,
往街上望去,隻見行人車馬紛紛讓往一旁,讓一輛前後各有二十多乘騎兵拱衛的
豪華馬車經過。陶方在他耳旁道:「是我們孝成王的最年輕妹子雅夫人的座駕,
她是邯鄲出名的大美人,嫁了給趙括,可惜在長平一戰中死了。」

  馬車緩緩而至,忽地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眾人大訝時,一名衛士策馬而來
,請了陶方過去,陶方受寵若驚,連忙下馬,去到低垂的車簾前,與車內的雅夫
人說了幾句話後,馬車開走,陶方躬身相送,才折了回來,對項少龍神秘笑了笑
,並沒有透露談話的內容。

  項少龍抵達別館,住進一所獨立的房子,陶方特別遣來四位美婢服侍他沐浴
更衣,同時向主人烏氏?透露項少龍對於婷芳氏贈與他人甚感不悅,烏氏?聽了
不以為意道:「此子重情重義,兼且智勇兼備,實為難得,宜盡力攏絡。婷芳氏
處我自會處理,今晚先著前日燕王送來的美女予他侍寢,另贈一幢別院。其餘財
帛美女,由你處辦,先探其虛實,再收為我用。」

  當晚就在別館主建築物的大廳筵開二十一席,除了當日共患難的武士外,還
有烏氏?的其他得力助手,更有歌舞姬表演娛賓,氣氛熱烈。可是項少龍想起婷
芳氏和久別的美蠶娘,又想起可能永遠都見不到自己那時代的親友,惟有借酒澆
濯愁腸,喝個酩酊大醉,酒席未完便已不省人事,被扶入房內歇息。

  迷糊裡,似乎婷芳氏回到了身旁,一雙大手忍不住肆意愛撫著那柔嫩的胴體
,身旁的美女就像觸了電一樣,嬌軀抖顫不已。想躲開卻又不想離開那一雙溫柔
灼熱的手掌,全身酥麻酸軟,迷醉的呻吟道:「哦……項爺……輕點……唔……
」挺聳的胸脯卻一直的往上迎合著。項少龍胯下龍莖已不覺昂然�頭,堅硬如鐵
,手上不禁對那雙潔白豐滿玉乳更猛烈的侵犯,不斷擠壓揉捏,雙乳在手中如軟
玉般不斷溢出指間,紅嫩嬌柔的乳頭被揉弄得鼓漲如初摘的葡萄。

  美女口中開始發出輕哼的聲音,眼神越來越迷離,感覺乳房有一股熱流傳遍
了全身。她伸出了雙手,抱住項少龍脖子,嬌羞地說道:「項爺……可以……溫
柔……點……小妾……有些……受不住」

  項少龍迷糊間渾然未覺,手掌已順著平滑的小腹,直奔妙處。

  美女羞紅臉地將雙腿一夾,指不可留,項少龍毫不退卻,手指倏地侵入,隻
聞「滋」的一聲,手指已經滑入那水深火熱的桃源仙境。

  美女劇震嬌吟:「啊……」,強烈的刺激和痛楚,使她兩手無力下垂,緊抓
住身旁的被褥。

  項少龍放恣地遨遊於美女緊窄的桃源洞天,指尖攪弄出汩汩淫水浪液,不半
晌,穴內已由潺潺流水而成汪洋一片。

  美女羞然閉目,強烈的酸癢擴散全身,檀口半開,輕聲浪吟,玉腿微開,曲
意奉迎。項少龍醉意正濃,龍莖挺翹,扯住美女的嬌柔玉手就按將上去。

  美女見那龍莖翹的老高,羞紅著臉,用手一把握在手中,捏得龍頭漲紅,項
少龍按捺不住,猛地翻身而上,龍莖覓著桃源洞口裂戶而入。

  以婷芳氏成熟之軀猶無法承受項少龍之勇猛,況此美女尚是處子之身,哪經
得起如此強烈衝擊,隻覺下身一陣劇痛,蜜穴滿漲欲裂,禁不住哀叫道:「啊…
…項爺……疼呀……」

  項少龍欲火正盛,又以為身下美女是婷芳氏,隻當雲雨浪翻之際,玉人嬌吟
浪聲,毫不憐香惜玉地開始抽送,美女痛楚未消之際,風雨又至,隻得櫻唇緊咬
,承受項少龍的撻伐。

  不一會,美女蜜道在龍莖抽送及淫水浸潤下漸漸順暢,快感不住襲上,美女
鬆開緊咬的銀牙,不自覺地呻吟出聲:「喔……項爺……奴家……嗯……輕點…
…」

  嬌吟傳入項少龍耳中,令他雄性大起,開始猛烈疾挺、旋頂,痛吻美女的朱
唇粉頸,雙手更是在雙峰上使勁揉弄。

  美女受此猛烈愛撫,頓時全身酥麻,蜜穴內泛起似蟲噬蚊咬般奇癢,玉腿夾
住項少龍腰部,香臀不住迎送扭動,同時嬌哼道:「項爺……奴家……要……死
啦……快……快……」

  項少龍聽到美女的鼓勵,龍莖疾挺猛送,直弄得美女浪叫不止,身子扭得更
加瘋狂。項少龍隻覺得那妙味無窮的花徑越來越緊縮,龍莖陣陣舒爽,倆人皆如
夢囈般地胡言亂語,呻吟、喘息之聲在房內回蕩,滿室春色無邊。美女被抽送的
淫聲浪語不斷:「啊唷……要……要死了……啊……項爺……好項爺……奴家…
…好幸福……啊……哎唷……死啦……我……我死啦……唔……唔……」

  項少龍也道:「嗯……我……也……想死你了……快……」同時在美女小巧
緊致的蜜穴中狂抽猛插,插得美女酥麻喘息不斷,全身肌膚都緊繃起來,嬌軀亂
顫,紅嫩的蜜唇膣肉翻動不已,雙乳翹挺聳立。

  倆人交歡至此,腦海已無任何思緒,隻知抽插迎合,美女心神恍惚,如身處
半空。項少龍體內酒精催發,電流彙聚,隨著龍莖不住送入美女花心之中。美女
小腹隻覺酥麻越來越強,突然全身如觸電般抽搐,彷佛被巨浪送上天際般,一股
濃濃陰精就此狂泄而出。

  項少龍的龍莖正處於爆發邊緣,陷入美女狂湧而出的滾燙陰精中,隻覺全身
一麻,精液帶著電流直入花心,噴灑花壁四處,電流直刺激到脊椎高潮中心,美
女恍如由巨浪頂端又直沖雲霄,緊抓住項少龍的背脊,腦中一片空白,發出無聲
的狂叫,登入前所未有的極樂巔峰。

  項少龍醒來時躺在臥室的地蓆上,陽光由窗戶透進來。身旁還睡著一個如花
似玉的赤裸美人兒,卻不是那四名美婢任何一人。

  她瓜子般的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輪廓分明若經刻意雕削,清秀
無倫,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八,烏黑的秀髮意態慵懶的散落枕上被上,襯托得她露
在被外的玉臉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動人心弦。美人兒猶在海棠春睡,俏
臉隱見淚痕,但又是充盈著狂風暴雨後的滿足和安寧,散發著奪人神魂的豔光。

  項少龍心中叫了一聲我的天,自己昨晚究竟對這姿容更勝婷芳氏和美蠶娘的
少女幹了什麼事?心中一動,忍不住輕輕掀高被子。

  青春煥發,應高則高,應小則小,峰巒起伏的美景立即呈現眼前,粉嫩膩滑
的修長玉腿和渾圓美股下的地蓆處隱見片片落紅的遺痕。

  項少龍嚇了一跳,放下被子。她臉上的淚痕必是與此有關,昨晚酒後糊塗,
又兼近半年沒有碰過女人,竟把她當作了婷芳氏,肆意撻伐。這樣一個未經人道
的嬌嫩少女如何抵受得了?難怪她痛得哭了,不由大感歉疚,但已錯悔難返了。

  項少龍站了起來,走到窗旁,往外望去,隻見花園內其中兩名美婢正在澆水
修枝,瞧到窗前的項少龍時,含羞施禮,又忍不住偷看他雄偉的身軀。其中一婢
道:「公子醒了,小婢立時來為你盥洗穿衣。」背後傳來那美人兒驚醒的嬌吟聲


  項少龍忙向兩婢道:「且慢!」俏婢善解人意,抿嘴笑道:「公子若要小婢
服侍,請隨時呼喚小婢,嘻!我叫春盈,她叫夏盈,另外兩個是秋盈和冬盈,這
麼易記,公子不會忘記吧!」

  項少龍心懸身後美女,微笑道:「隻要看過兩位姐姐一眼,一生都忘記不了
。」

  轉過身去。那剛被自己佔有了處子之軀的美女坐了起來,被子滑到不堪盈握
的腰肢處,露出嬌挺秀聳的上身,含羞答答垂下螓首,不敢看他的麵貌,以蚊蚋
般輕細但甜美的悅耳聲音道:「小妾舒兒向公子請安!」

  項少龍憐意大生,坐回她身旁,用手捉著她巧俏的下頷,使她仰起了俏臉。
她明媚動人的大眼睛和他目光一觸嚇得立時垂了下去,一副心如鹿撞,又羞又喜
的美樣兒,少女風情,教人目為之眩,神為之奪。項少龍毫不猶豫地肯定她是截
至目前為止所接觸的女性中最動人的尤物,暗歎陶方厲害,送了個這樣的可人兒
給自己,他那能不為陶方賣命。柔聲道:「還痛嗎?」

  舒兒搖了搖頭,旋又含羞點頭,紅霞立即擴散,連耳根玉頸都燒了起來。項
少龍立時生出最原始的反應,舒兒低垂的目光剛好看個正著,嚇得嬌軀一陣戰慄
,顫聲道:「公子——」

  項少龍知她此時絕禁受不起第二次的風雨,溫柔地吻著她的櫻唇,輕啜著她
的小舌尖,然後吻她的眼睛和臉蛋,接著是粉頸和玉乳,弄得她渾身抖顫時,才
放過了她,微笑道:「不用害怕,昨晚是我酒後糊塗,以後都不會那麼粗暴了,
好好再睡一覺吧!」

  舒兒嫵媚地瞅了他一眼,喘著氣道:「不!舒兒要服侍公子。」項少龍憐愛
道:「你站得起來嗎?」

  舒兒纖手按上他的寬肩,借力想先跪起來,旋又秀眉蹙起,坐了回去,玉頰
霞燒。項少龍風流慣了,看到她如此動人美態,忍不住伸手在她酥胸恣意撫弄一
番後,才把她按回地蓆上,蓋好被子,待要出房時,忽被舒兒拉著他的大手。項
少龍訝然望向她。舒兒含羞道:「公子現在是否想要舒兒?」

  項少龍伸手摸上她的臉蛋兒,笑道:「我隻想你現在好好休息,今晚我會令
你變成這人世間最快樂幸福的女人。」不由又想起婷芳氏,心中一酸。舒兒用盡
所有氣力抓緊他,眼神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深情地道:「昨夜舒兒早成了最幸
福快樂的女人了。小妾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快樂的痛楚。」項少龍忍不住又痛吻一
番,還探手被內,細意摸弄了她的下身和玉腿,令她春風迷醉,嬌吟不已,這才
往花廳而去。

  四婢迎了上來,悉心侍候,長得最高的春盈道:「陶公來了,在正廳等候公
子。」       

第九章、紅纓公子

  偎紅倚翠時,項少龍思潮起伏。當日初抵貴境,一切都有種夢幻般不真實的
感覺,眼前的時代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儘管他縱情享樂,遊戲人間,亦沒
有絲毫來自社會或人際的壓力。因說不定忽然他又被馬瘋子的儀器抓著,送回二
十一世紀裡。他就像一個不用負任何責任的頑童。

  可是經過受傷和飽曆流浪之苦後,這夢幻般的世界忽地變得真實和有血有肉
起來。元宗偉大的殉道,婷芳氏的苦難,重重打擊,使他無論在感情上或精神上
都投入到這世界裡去,愈陷愈深。目下他雖是享盡美女和富貴,其實卻是失去了
寶貴的自由和自主。

  在這戰國時代裡,沒有東西比人才更寶貴。一個法家的李克、一個兵法家吳
起,立使魏國變成一等強國。商鞅更厲害,隻手令秦國變成了東方眾國最大的威
脅。而現在的項少龍,因為以五十人阻截了近千的兇悍馬賊,亦變成一個這樣的
人才。

  諸國對人才隻有兩種態度,一是為我所用,一是立殺無赦,免得異日成為勁
敵。現在烏氏?對他項少龍正是展開籠絡手段,以富貴和絕色美女使他泥足深陷
,不能自拔。所以假若自己透露少許要找秦始皇嬴政的心意,保證立即小命不保


  這樣一座守衛森嚴的城市監獄,要逃出去根本是癡人作夢。當年若沒有與烏
氏?同級的大商家呂不韋的幫助,嬴政的父親異人休想逃回秦都鹹陽。

  自己就算找到秦始皇,亦全無辦法把他弄出城外。是否就是這樣要為趙人長
久辦事呢?假設烏氏?命他去殺戮別國的人,自己應怎麼辦呢?項少龍歎了一口
氣,走往大廳去見陶方。

  陶方正把一名俏婢摟在懷裡,大恣手足之欲,見到他才放開俏婢,親切地招
呼他席地坐下,共進豐富的早點。陶方曖昧笑道:「少龍你不知多麼得主人恩寵
,舒兒乃燕王喜送給主人燕國貴族有名美女,他肯送你,可見他對你多麼看重。


  項少龍愕然道:「我們不是與燕國交戰嗎?」

  陶方顯然對他這句「我們」非常欣賞,欣然道:「若非交戰,燕王喜怎肯送
出這麼動人的處女,正因戰況失利,才想以此大禮,打動主人的心,希望主人在
我們大王麵前美言幾句。嘿!現在主人把燕國美人送你,擺明不會代燕人說話了
。」項少龍暗歎內中竟有這麼複雜的情由,轉而問起婷芳氏。

  陶方神秘一笑道:「這事我和主人說過,他定會對你有所交待,放心吧!隻
要你多些立功,連大王的公主都可送給你,何況區區一名歌舞姬。」

  項少龍暗感不妙,偏又無法可施,那種任人操縱的感覺確是洩氣之極。

  陶方道:「現在我帶你到烏家城府去見主人,今晚你不要接受那群愛戴你的
兄弟任何約會,有個人想見你,但現在我卻不能透露那人是誰。」項少龍心中一
動,想起了那躲在車簾後的女人雅夫人。

  烏氏?大宅是城北最宏偉的府第,不過若稱它為城堡更妥當點。四周圍以高
牆厚壁,又引水成護城河,唯一來往的通道是座大吊橋,附近全是園林,不見民
居,氣勢磅礡,勝比王侯。

  一路馳來,項少龍才首次留心到城內的行人景物,玉宇瓊樓,若非女多男少
之象,真不覺這繁華的大都會曾歷經戰火,還給魏人佔據了整整兩年之久。

  據陶方說,全城不計軍隊,有近十萬戶,每戶有十多人至數百人不等,照此
計算,這大城市竟超過了一百萬人了。城內遍佈牧場、農田和倉庫,可以想像若
給敵人圍城,城內仍能自給自足一段長時間。

  項少龍隨著陶方,通過吊橋由側門進入烏氏?城府的廣闊天地裡。進入正門
後,是個廣大可容數千人一起操練的龐大練武場,一座氣象萬千的巨宅矗立對著
正門的另一端,左右兩旁宅舍連綿,看來一天時間亦怕不夠參觀遍這些地方。這
時練武場上正有數百人分作幾批在練習劍術、騎術和射箭,更有人穿上新造的甲
胄,任人用各種武器攻打,試驗其堅實的程度,膨膨作響。不過最熱鬧還是箭靶
場,近百武士在旁圍觀,不時爆出連珠彈發的喝采聲。

  陶方的表情忽地不自然起來。項少龍不由自主行近了點,隻見射箭者是個頭
戴紅纓冠,身穿黃色底繡上龍紋武士華服,腳踏黑色武士皮靴的英偉青年。高度
和項少龍相若,最多矮了一寸半寸,體形極佳,虎背熊腰,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兩眼更是精光閃閃,額頭高廣平闊,眼正鼻直,兩唇緊合成線,有著說不出的傲
氣和自負。如此俊俏風流的人物,實是生平僅見。

  隻見他把箭架在特別巨型的強弓上,拉弓的手還捏著另兩枝箭,沈腰坐馬。
弓弦倏地急響三下。

  三枝勁箭一枝追著一枝,流星般電射而去,第一枝正中二百步外箭靶的紅心
,接著後兩枝先後破空而至,硬生生插入前一箭翎尾處,連成一串。眾觀者看得
如癡如醉,轟然叫好。項少龍亦看得目定口呆,如此神乎其技的箭術,不是親眼
看到,怎也不肯相信。

  陶方在他耳旁道:「這『紅纓公子』連晉是我的死對頭武黑招攬回來的,無
論劍術、騎射均為我府之冠,今次我丟失了百多頭馬,武黑已在主人麵前大造文
章,幸好現在有了少龍,才使我挽回一點顏麵。不過武黑和連晉是不會放過我們
的。」說到最後,麵露憂色。項少龍倒吸一口涼氣,現在他的劍術或可和這連晉
一較長短,但騎射則肯定望塵莫及。

  正要答話,圍觀者裡飄出一朵白雲,一位姿容身段尤勝舒兒半籌、秀美無倫
的白衣女郎,興奮地奔到連晉身旁,親熱地和他說話。連晉忙把手上大弓交給旁
人,彬彬有禮應對著,風度之佳,確可迷倒任何美女。項少龍呼吸頓止,讚歎道
:「此女定是我國第一美女。」

  陶方歎道:「這是主人最疼愛的孫女烏廷芳小姐,對連晉頗有點意思,不過
主人似乎想把她嫁入王室,連晉正為此煩惱。來吧!主人在等著我們哩。」

  兩人離開人堆,朝大宅舉步走去。後麵傳來一聲大喝:「陶公請慢走一步!
」兩人愕然轉身。那連晉排眾而來,後麵跟著的是絕色美女烏廷芳。項少龍的眼
光不由落到烏廷芳的俏臉上,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觸,心兒一陣狂跳。天啊!
近看的她更是人比花嬌,媚豔無匹。剛才遠看隻著重在她的胸腰腿等部位,已覺
她勝過舒兒半籌,近看更不得了,掩藏不住的靈秀之氣撲麵迫來,教人呼吸頓止
,以項少龍的風流自負,亦要生出自慚形穢之心。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的美純出於自然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
絹束、脖頸長秀柔美、皮膚幼滑白晢、明眸顧盼生妍、梨渦淺笑,配以雲狀的發
髻、翠綠的簪釵,綴著明珠的武士服,腳踏著小蠻靴,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外
如此。烏廷芳見他目不轉睛看著自己,露出不悅之色。

  項少龍一震醒來,往連晉望去。連晉正冷冷打量他,神態頗不客氣。陶方亦
是老狐狸,慌忙為兩人引見。烏廷芳冷淡地道:「啊!原來你就是項少龍,爺爺
很欣賞你哩!」連晉微往烏廷芳靠近,以示和這美女親熱的關係,微微一笑道:
「在下亦很欣賞項兄,不若擇個吉日良辰,大家切磋切磋,讓在下見識一下能獨
擋八百馬賊的神劍。」

  項少龍聽他表麵雖是客氣,實則語含諷刺,暗示陶方誇大了事實,心中有氣
。想道若能和這自負的人來個自由搏擊,必可打得他變成個腫豬頭,但比較其他
便可免則免了,惟有謙虛笑道:「連兄箭術蓋世,小弟望塵莫及,怎夠資格和連
兄切磋,有閑還要請連兄指點一二。」

  烏廷芳聽得他們似要較量劍術,本來臉露興奮之色,聞得他如此說,既失望
又不屑地低罵道:「沒膽鬼!」竟掉頭便走。

  連晉顯然非常滿意烏廷芳的反應,仰天一笑道:「項兄真令在下失望,如此
亦不強項兄所難了!」轉身追著烏廷芳去了。項少龍反心平氣和,瀟灑一笑,和
陶方繼續往巨宅走去。

  陶方點頭道:「忍一時之氣也好,少龍身手雖好,恐仍非他的對手。」接著
低聲道:「這小子在邯鄲四處尋人比劍,打得所有人都怕了,真希望有人能挫他
的銳氣。」

  項少龍知他在施激將法,微笑道:「假若陶爺能使我和他比劍時可不受限製
,我有七成把握可重重教訓他。」陶方大喜道:「這個容易得很,讓我找個適當
的場合,給少龍一展身手,我真恨不得可立即見到武黑那傢夥的表情。」       



第十章、難消之憤

  項少龍終在偏廳見到烏氏?這沒有王侯之名,卻有王侯之實,操控著趙國經
濟命脈,以畜牧起家的超級大富豪。項少龍亦從未見過比他更豪華的人。隻是頭
頂的高冠便嵌著兩排十二顆大小相若的紫色寶玉,閃閃生輝。這大腹賈身材肥大
,像座肉山般橫臥席上,挨在正為他掏耳的美女懷內,另有四女則細心為他修磨
指腳甲,那種派頭排場,縱使帝皇恐怕亦隻如是。身上的黃色綿袍纏繞著一顆顆
光彩奪目的明珠,奢華貴氣,係腰的帶子光芒閃爍,金箔銀片,互相輝映。

  臥處是高上三層的平臺,臺階下十八名武士分列兩旁,膽小者隻看這等聲勢
,已夠心寒膽喪。項少龍和陶方跪下叩禮時,烏氏?坐了起來,揮退侍女,細長
的眼瞪了開來,射出兩道淩厲的目光,落在項少龍身上,打量了好一會後,冷哼
道:「項少龍你為何不敢接受連晉的挑戰,是否隻是虛有其名,空得一副威武的
樣子?」

  項少龍為之愕然。陶方待要進言。烏氏?暴喝一聲,舉手要陶方閉嘴。本已
肥腫難分,在臉中間擠作一堆的五官更蹙聚起來,不悅道:「連晉雖是不可多得
的人才,終是衛國人,非我族類。所以我特別囑他向你挑戰,好讓我趙人一顯威
風,現在你竟臨陣退縮,還有何話可說。」項少龍心中暗罵,嘴上卻不亢不卑道
:「少龍習的乃殺人之法,非是切磋較量之遊戲技巧。」

  烏氏?冷笑道:「兩者有何分別。」項少龍這時已若略摸到這畜牧大富豪的
心性,傲然道:「殺人之法,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務置敵人於死地﹔但比
武切磋,隻是看誰的劍法更漂亮好看,遊戲多於戰鬥,自是另一回事。」

  烏氏?容色稍緩,但顯仍未滿意,一字一字道:「我總不能教你殺幾個我的
手下看看,那如何知你確有真實本領呢?」項少龍眼中睛光閃閃,一點不讓地和
他對視著,微微一笑道:「主人既對少龍有此期望,我便和連晉大鬥一場,但卻
不能規定我用什麼方法勝他。」

  烏氏?定睛看了他一會,倏地仰天大笑,道:「很有趣的孩子,大王一直想
能有趙人折辱連晉,為我趙國爭回一點臉子。好!便讓我烏氏?安排一個宴會,
若你能當著大王眼前,擊敗連晉,我便還你婷芳氏。」項少龍大喜下拜,暗忖若
我不把連晉打得變成另一個黑臉神,項少龍三個字以後便倒轉來寫。烏氏?和陶
方對望一眼,都對他的歡喜和信心大惑不解。難道他真覺得自己能穩勝無敵的連
晉嗎?

  回到別館,項少龍剛想溜去找舒兒,卻在大門處給李善與另兩個特別相得的
武士截著,硬拉了出去說要為他洗塵。四個人趾高氣揚地在大街小巷溜躂,見到
美女便打情罵俏,不亦樂乎。李善笑道:「邯鄲的美女出名容易上手,以項大哥
的人材,隻要勾勾指頭,包保美人兒們排著隊來等大哥挑選。」叫漢東的武士道
:「但今天項大哥不用在街上勾女人,我們特別找了幾個甜妞兒來陪你。」

  另一個武士查北搭著他肩頭湊過來道:「千萬不要以為我們找些殘花敗柳來
敷衍,特別為項大哥找的這個本是身嬌玉貴的公卿之女,絕色尤物,隻怨她爺不
爭氣,開罪了大王,所以才被貶為官妓,保證項大哥滿意。」項少龍聽得眉頭大
皺,開始有點明白為何元宗想改變這個世界。唉!但自己又那有能力完成他的夢
想,充其量隻能給這些落難為妓的苦命女子多一點溫柔憐和愛吧了,想到這裡時
,早給三人擁入了一所豪宅裡。

  一名四十來歲的華衣瘦漢迎了出來道:「歡迎項大爺大駕光臨,幾位爺們請
到二樓廂房。」四人在廂房席地坐下,侍女送來酒菜後,一名叫紅娘子的鴇母走
了入來,雖是徐娘半老,可是經過刻意打扮,加上身材保持得很好,配以醉人風
情,仍相當妖嬈惹火,見到項少龍如此俊偉的男兒,招呼得特別熱情,媚笑道:
「素女立即來陪項大爺,李爺三位要不要試試新鮮的。」

  李善等笑著答應了,紅娘子款擺著肥臀走了出去。項少龍暗忖難怪妓女被稱
為最古老的行業,且來來去去都是那種場麵和方式,可是為何以前自己泡酒吧找
陪酒女郎時,從沒有想過良心的問題,可是現在卻隱隱感到很不妥當呢?門簾外
的走廊響起環佩之聲,接著香風撲鼻而來,三名隻有一襲輕紗掩體,頗有姿色的
年輕女郎,笑臉迎人地走了進來,坐入李善等三人懷裡,媚眼卻向項少龍飄來,
顯是芳心對他感興趣多了。

  這時紅娘子帶著一位身材高挑晢白,長得非常秀麗明豔,氣質雅秀的女子進
來,果然沒有半點風塵俗氣。李善等都瞪大眼睛,貪婪看著她裹在輕紗裡峰巒起
伏的勝景。紅娘子未語先笑道:「看娘有沒有騙你哩?好女兒你曾遇過比項爺更
好看多情的男人嗎?」

  那美女楚楚可憐地垂下俏目,死都不肯�起頭來。項少龍心中不忍,剛想說
話,紅娘子把素女推入他懷裡,坐到腿上。股腿交接,陣陣銷魂感覺傳來,兼且
輕紗裡骨肉均勻的胴體,豪乳豐臀若現若隱,項少龍眼花繚亂下,忍不住抄著她
的小蠻腰,在她臉蛋香了一口。

  素女垂頭不語。紅娘子向項少龍拋了個媚眼,來到他身後靠著,俯身把酥胸
緊壓在他背上,湊到兩人間低聲道:「項爺是素女第一個貴客,若非李爺他們拿
出烏爺的招牌來,奴家還不肯讓這乖女兒未經調教便來陪項爺呢。念在這點,素
女有什麼得罪,項爺切要包涵。」笑著去了。

  項少龍看著素女玉蔥似的纖指,聽著李善等三對人放縱的調笑聲,胸口鬱滿
了忿怨難平之氣,湊到素女耳旁柔聲道:「放心吧!我絕不會像他們般不尊重你
,我們隻是談天和喝酒,好嗎?」素女呆了一呆,終�起頭來看這和自己親密接
觸著的奇怪男人。

  項少龍朝她微微一笑。素女俏臉一紅,趕忙垂首,但已沒有那麼害怕了。不
旋踵又瞅了他一眼,禁不住心如鹿撞,暗想這男人真的很好看,最難得雙眼正氣
凜然,天啊!為何會在這種地方才遇到這種男人呢?項少龍也看得心中一蕩,但
記起了諾言,忙將欲火壓下。

  素女猛地一咬牙,�頭含羞瞧著他道:「公子好意,奴家心領了,素女今天
淪落至此,公子亦不須對奴家憐惜,且也沒有什麼作用,在這裡誰都可以任意攀
折奴家呢。」項少龍心下惻然,歎了一口氣。素女大奇,主動摟著他的脖子道:
「公子似乎滿懷心事哩!」

  項少龍望向李善等人,隻見這三個男人早口手並施,對懷中女子做著各種不
堪的動作,無暇分神。苦笑道:「現在我隻想離去,不願再見發生在這裡的人間
慘事。」

  素女大訝道:「公子的想法真是與別不同,到這裡來的男人,從沒有想到奴
家們的辛酸淒苦。」

  又低聲道:「素女不是騙公子,而是奴家現在真的想公子對我無禮,就像你
那三位朋友那樣。」

  這回輪到項少龍訝然道:「為何你會有這個想法呢?」素女含羞道:「或者
是受到他們的影響,刺激起奴家的情欲,又或是愛上了公子,奴家都分不清楚哩
!」

  李善此時摟著懷中女子站了起來,喘著氣道:「春宵苦短,不若我們各去上
房行樂去,項大哥要記著陶爺今晚的約會呢。」

  項少龍轉頭看著素女,隻見她俏臉微暈,媚眼迷離地望向自己,頓時欲火燃
起,隻覺不可辜負美人垂青,心中猛下決心,勢要為她贖身,脫離苦海。

  項少龍抱起素女柔軟嬌軀,步入香閨,將她放了床上,憐惜地親吻那微微顫
抖的櫻唇,心想之前酒醉之時,以為舒兒是婷芳氏,對她那嬌弱之軀施展狂猛肆
虐後,那狂風暴雨後的梨花帶雨,至今仍令他心疼不已,現在好該讓懷中美女享
受一下初夜的溫柔滋味。

  素女被項少龍吻得心神欲醉,全身無力,胴體酥軟發熱。項少龍按捺住胯下
火熱的衝動,輕輕將舌頭撐開素女的貝齒,找到那嫩軟的香舌,緩緩地交纏著。
素女被項少龍挑逗的春情泛起,忘情地回吻著,柔潤的小手抱住了項少龍,在背
上不住地來回撫摸著。

  項少龍吻著素女,兩手慢慢除去素女的輕紗,讓她那峰巒起伏的嬌軀盡收眼
底,同時三手兩腳地脫下自己的衣服,顯出他健壯均勻的體魄。素女望著這俊偉
的男子,感動於他的溫柔多情,不禁嚶嚀一聲,主動摟住項少龍,埋首在他胸前


  項少龍兩手伸入素女胸前,輕柔地愛撫那對豐滿的玉乳,素女初嘗滋味,輕
輕呻吟:「嗯……項爺……素女……好……好癢……」

  隻見素女一對紅嫩的乳頭慢慢挺立,嬌豔欲滴,令項少龍不禁埋首含住吸吮
,另一隻手仍在玉乳不停揉弄,素女全身顫抖,雙手不由自主地抱緊項少龍,將
他的頭陷入那深邃的乳溝之中,項少龍深吸著處女濃鬱的乳香,兩手滿握軟玉溫
香,素女不堪這愛撫滋味,口中嬌喘不已:「項爺……好……舒服……啊……輕
點……」

  項少龍耐住性子,慢慢地愛撫著,務要讓這受苦的弱女子享有她這輩子第一
次的溫存,更要盡自己的力量讓她脫離青樓,擁有安定的生活。

  項少龍心中這般決定,素女似有所覺,嬌軀忘情地扭動呻吟,捧起項少龍的
俊臉,熱情地回吻著,同時閉上雙眼,等待項少龍佔有她的處子之身。

  項少龍見素女這般柔情似水,忍不住移往她下身妙處,觸手已是春潮氾濫,
浪水四溢,隻見珠玉般的蜜液已佈滿穴口花徑,捲曲稀疏的嫩毛,沾黏著點點露
珠,高聳凸起的丘阜彷佛春雨過後般溫暖潮濕,未經人事的蜜唇豐滿鮮嫩,陰蒂
巍顫顫地在陰縫半露。少女清幽體香混著蜜穴淫糜之味,絲絲縷縷鑽入鼻腔,銷
魂蝕骨。而素女粉白修長的玉腿、豐腴緊繃的香臀,挑逗得項少龍神魂顛倒,身
不由己。

  項少龍按住陰唇緩緩地撥開,粉嫩的膣壁內已浸滿蜜液。項少龍不禁埋首舔
弄,不時輕輕地逗弄陰蒂,令素女嬌軀顫抖,不停地抽搐低吟:「啊……項爺…
…那裡……髒……不要……奴家……好癢……求求……您……別再……折磨奴家
了……又麻又癢……快……快救救……奴家……」

  素女拼命扭動著高聳的香臀,穴內不斷湧出淫水,順著穴縫唇瓣不住流淌,
床單已濕了一片。

  項少龍見素女已她紅霞滿麵,嬌喘籲籲,浪吟不已,腰臀亂舞,也不忍再挑
弄,握住早已硬挺如鐵的龍莖,頂向那緊致粉嫩的桃源洞口,龍頭微微磨轉,讓
素女有所準備,見素女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項少龍如奉綸旨,腰臀稍一使力,
隨著「滋」的一聲輕響,龍莖前段順利探入蜜穴,素女緊咬銀牙,忍住未呼喊出
聲,隻緊緊抱住項少龍。

  素女因膣道緊窄且初經人事,加上項少龍的尺寸又非比尋常,雖未破瓜,卻
已令素女疼痛難當,蜜穴夾緊,膣壁急劇收縮,龍莖似要被榨出汁來。項少龍憐
惜地停止動作,待素女疼痛減輕,表情稍有舒緩,這才以極小的幅度慢慢抽送。

  稍過一會,素女陰道內漸感舒緩,項少龍亦覺抽送滑順,望向素女已迷離的
雙眼,素女覺悟似地抱住項少龍,兩腿交纏而上,猛一用力,讓項少龍的龍莖一
沒而入。隻聽素女「啊!」地一聲慘呼,眼角已流下一行清淚。

  項少龍輕憐蜜意地吻去素女初開的痛楚眼淚,龍莖深埋在蜜穴之內,讓素女
漸漸適應它的粗壯,同時親吻她的粉頰,一手揉著飽漲的豐乳,龍莖開始緩抽慢
送。素女感覺下身被龍莖塞的漲滿,心中卻開始有些被撩起欲情,待項少龍慢慢
抽送,膣內傳來陣陣快意,情不自禁地扭動香臀,迎合項少龍的抽送,玉腿圍住
項少龍的健腰,讓龍莖次次深入陰道深處,與蜜穴緊緊結合,不留空隙,同時輕
聲低吟:「好項爺……素女……死而……無憾……了……舒服……死了……素女
……愛……啊……項爺……好……舒服……唔……啊……喔……死了……」

  素女隨著漸入佳境,淫聲浪語不斷,香汗淋漓,嬌喘籲籲,但仍不停迎合挺
送,不斷地呻吟:「啊……項爺……素女……一輩子……足夠了……啊……」

  項少龍感覺素女的蜜穴越來越緊,但抽送也越來越順,開始使勁抽插,捧起
素女的翹臀,狂抽猛送。素女此時已然渾身酥麻,四肢癱軟,躺在項少龍身下任
由馳騁,但口中仍浪叫不斷:「啊……素女……不行了……項爺……啊……啊…
…素女……都給您了……啊……啊……」

  素女終於再也支援不住,渾身抽搐顫抖,陰精似泉水由子宮洶湧而出,迸濺
在龍頭上,項少龍也按捺不住,一陣猛烈地抽送,精液與電流一泄如注,素女被
這一波刺激,再度沖上更高的浪潮,狂喊不已:「啊……啊……啊……項爺……


  高潮過後,倆人癱軟地躺著,項少龍吻著懷中的美女,問道:「怎麼樣?還
會痛嗎?」

  素女嬌羞地道:「感謝項爺,素女嘗到了人生最美妙的滋味。」

  兩人梳妝整理罷,李善等人已在花廳飲茶,項少龍正要找紅娘子為素女贖身
,紅娘子已哭喪著臉走了入來,道:「各位大爺,奴家很感為難呢!」

  李善大感為愕然,拉著身邊官妓坐回地蓆上,訝然道:「紅娘子乃邯鄲官妓
司的掌管人,誰敢令你為難,即管說出來,自有我們為你出頭。」紅娘子有點不
屑地瞅了李善一眼,轉向項少龍道:「不知是誰漏出了消息,少原君剛和十多名
家將聲勢趕來官妓所,指名要立即把素女交給他。」

  李善等一起色變,顯是這少原君來頭不小,連他們亦惹不起他。素女「啊!
」一聲叫了起來,俏臉血色退盡,渾身顫抖,便像隻待宰的小羔羊。紅娘子歎了
一口氣道:「邯鄲現在誰都惹不起少原君,隻怪素女的美麗太出名了,素女,隨
娘去吧!」

  素女尖叫道:「不!」死命摟著項少龍飲泣起來,使人倍興憐香之念。李善
與漢東兩人無奈交換了個眼色,向項少龍解釋道:「少原君是平原君之子,平原
君昨年去世,偌大家業全到了他手上,連我們主人亦要忌他三分,大王亦看在平
原君臉上,處處袒護著他,若我們和他衝突,先不說能否勝過他手下劍手,縱使
勝了,主人亦不會饒恕我們,項大哥,我們也料不到有這種掃興的事。」

  項少龍擁著素女灼熱無助的胴體,熱血上湧,冷哼道:「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們立即離去,便當不知發生了任何事。」三人一起色變。

  紅娘子對項少龍頗有好感,聞言歎道:「項爺確是英雄人物,可是如此把前
程性命全部斷送,真個值得嗎?少原君要的隻是素女的貞操,項爺遲些來找素女
不是一樣可共圓鴛夢嗎?」李善等人亦出言力勸。

  素女忽然重重在項少龍唇上吻了一口,臉上現出堅決神色,在他耳旁悄聲道
:「放心吧!素女去了。」站了起來,神情木然向紅娘子道:「女兒隨娘去吧!
」深情地望了項少龍一眼後,才緩步走了。紅娘子歎息一聲,追著出去。

  項少龍一拳打在幾上,木屑碎裂,怒火溶岩般昇騰起來。這是個強權就是公
理的時代,隻有騎在別人頭上,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保護自己所愛的女子。換
另一個角度去看,他亦隻是另一種形式的妓女,出賣的是智慧和劍術。其他人或
者還有忠君愛國的思想,甘於出賣性命,可是他項少龍卻絕不會盲目服從任何人
。因為他大半年前根本和這時代一點關係都沒有。

  元宗說得對,隻有把所有國家全統一了,才有機會改變這一切,讓理想的法
度出現。而眼前首要之務,就是在烏家建立自己的地位,舍此再無他途。

  項少龍心中思忖,但仍不願就此離素女而去,素女貞操已獻與自己,少原君
知悉後亦不可能善罷甘休,乃先打發李善等人離去,自己仍留在花廳等著。

  好半晌,突然外麵一陣喧嘩,隻聽紅娘子一陣哭喊:「乖女兒啊!你怎麼這
麼想不開?」

  項少龍聞言,全身泛起一陣冰冷,連忙沖出花廳,往哭喊聲來處急奔。見樓
下不遠處一群人正走出大門,為首一名少年公子尚在指罵不休。

  項少龍心懸素女安危,見前方一群人圍在房門前七嘴八舌,紅娘子的哭喊聲
由中傳出,急分開人群擠入房中,隻見素女梳妝整齊,雙眼緊閉,粉臉煞白地躺
臥在地,粉頸一抹勒痕,眼看已無氣息,紅娘子在旁撫屍痛哭。

  項少龍悲痛莫名,便欲轉身找少原君拚命。但眼角一飄,見素女雙唇緊閉,
心中一動,記得軍中醫官曾說,上吊尋死的人多半是一口氣轉不過來,如果死透
的話,必是張口吐舌,臉色泛青,如今素女並未出現此種狀況,或許還有得救。

  心念電閃,大暍一聲,四周人群俱被嚇的噤聲,紅娘子止住哭喊,呆望住項
少龍,項少龍大聲道:「素女因我而死,項少龍必不負佳人。素女生不能入項家
門,死也要為項家人。紅娘子,素女贖身金多少?項某誓為素女贖身!」

  紅娘子尚未回神,項少龍再次逼問,紅娘子才怯怯地道:「項爺情深意重,
素女苦命紅顏,紅娘子怎敢再提贖身?您就將素女帶走吧。」

  項少龍生怕耽誤急救時效,急道:「在場鄉親為證,項某業經紅娘子同意贖
回素女,入項家門,此生不渝。」

  眾人見項少龍如此重情,無不動容。項少龍丟了五百兩金子的銀票給紅娘子
,就趕大家出去,連忙探視素女鼻息體溫,同時施展心肺復蘇及人工呼吸急救。

  過了良久,正感絕望之際,素女突然吐出一口氣,醒轉過來,項少龍大喜,
連忙將素女扶坐起來,同時將手指抵住她的櫻唇,示意噤聲。

  素女本一心尋死以報項少龍,現死裡逃生,驚魂甫定,見到情郎在側,喜不
自勝,見情郎一臉殷切,自然百依百順地倒在項少龍懷中,兩行清淚已潸然流下


  項少龍在素女耳畔低聲道:「別怕,大家都以為你已死去,我用五百兩金子
跟紅娘子贖了你身,你現在已是我的人。但我仍要你裝死,好讓我帶回家中安頓
,以後少原君才不會再來尋事。」

  素女聽到自己已是項少龍的人,不禁喜出望外,抱著項少龍不住流淚。

  項少龍將素女麵容重新上妝,弄回原先的蒼白顏色,囑咐素女緊閉雙唇,人
前儘量屏住呼吸,收拾妥當後,抱著素女,裝成一臉悲憤哀戚地走出去。

  門前紅娘子已叫妥車駕,項少龍上車後,說要先帶素女進家門,就直奔城郊
的別館。待將素女安置歇息,囑咐奴僕好生照護後,項少龍就直奔烏府。

  項少龍甫踏進居所花園,便感氣氛異樣,大門處守著兩名麵生的武士,屋內
隱傳舒兒的哭喊聲。項少龍正鬱著一肚子氣,他亦非善男信女,隻是囿於形勢,
忍了那惡霸少原君一口氣,現在想到竟有人欺上頭來,瘋虎般撲往門內。兩名武
士一聲獰笑,伸手便要攔他。項少龍狂喝一聲,硬撞入兩人間,肘擊膝撞,兩人
立即慘叫倒地。

  入目的情景使他更是睚目欲裂。隻見舒兒被一名錦衣貴介公子摟在地蓆上,
上衣給脫至腰間,一對玉乳正被人恣意狎玩,卻不敢反抗,隻是悲泣。連晉和另
外十多名武士則圍坐一旁,笑吟吟看著這令人髮指的暴行。這時那錦衣青年剛由
舒兒下裳抽手出來,想脫掉舒兒的羅裙。

  那些武士見項少龍沖進來,紛紛跳起,拔出長劍,而連晉則好整以暇,嘴角
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冷冷看著他。項少龍因木劍太重,並沒有帶在身旁,可是
受過最科學和嚴格訓練的他怎會怕了這些人?趁對方陣腳未穩,沖入那群武士內
,搶到其中一人長劍難及的死角處,重重當胸轟了對方一拳,劈手奪過對方長劍
。接著劍隨意轉,施出傳自大宗師墨翟的墨子劍法,猛劈在從右側攻來那武士的
劍上。

  「當!」的一聲,那人虎口爆裂,長劍尚未墮地,已給他一腳蹴在下陰處,
慘叫一聲,跪倒地上。連晉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長身而起,護在那公子之前,舒
兒見項少龍來救她,不知那裡來的蠻力,把那公子推得滾了下來,哭著往項少龍
奔來。連晉伸腳一挑,她立即僕倒地上,被連晉踏在她赤裸的背上,再也動彈不
得。

  項少龍見狀氣得差點噴火,橫掃一劍,擋開了攻上來的五把劍,接著劍生變
化,立時再有兩人濺血跌退。這時他離連晉和那公子處尚有十多步的距離,中間
隔了如狼似虎的十二名武士,眼看舒兒又要再落入那公子的魔爪裡,項少龍挽起
一團劍花,就地滾入撲來的幾個武士腳下。那些武士何曾遇過這種打法,紛紛腰
腳中劍,踉蹌僕跌。到項少龍跳起來時,和連晉已是臉臉相對,目光交擊。

  連晉一腳挑開了舒兒,手一動,長劍離鞘而出,驀地劍芒大盛,往項少龍罩
來。項少龍想不到對方劍法如此精妙,施出墨子劍法的精華,化巧為拙,一劍劈
出。「鏘!」的一聲清響,連晉劍影散去,一縮一吐,化出另一球劍花,流星般
追來。項少龍想擋時,後兩側又有武士殺至,無奈往後退去,先擋格迫近身後的
敵兵。連晉一聲冷笑,亦不追趕。

  「住手!」一聲暴喝響自門處,陶方和十多個武士沖了進來,搶到項少龍旁
,迫得連晉那方的人都退到另一邊去,形成兩方勢力對峙之局。半裸的舒兒爬了
起來,哭著投入項少龍懷裡。陶方看到連晉身後的公子,臉色劇變道:「老僕不
知孫少爺在此,請孫少爺恕罪。」

  項少龍摟著舒兒,恍然大悟,難怪連晉大膽得敢上門逞兇,原來有烏氏?的
孫子作他後盾。那孫少爺來到連晉旁,目露凶光,不理陶方,指著項少龍道:「
你算什麼東西,本少爺玩你的女人有什麼大不了。」

  連晉冷笑插口道:「是他的榮幸才對!」

  陶方陪笑道:「隻是一場誤會,少龍不知來的是孫少爺吧了!」那孫少爺狠
狠盯了項少龍一眼。

  項少龍兩眼厲芒一閃,毫不對讓地盯視著他,連孫少爺這麼橫行霸道的人亦
不由一陣心寒。連晉大喝道:「好膽!竟敢對廷威少爺無禮,給我跪下。」

  陶方亦在旁勸道:「快向孫少爺請罪吧!」

  項少龍仰天一陣長笑道:「能要我項少龍聽命的隻有主人一個,若孫少爺看
不順眼,便教人來殺了我吧!」低頭對舒兒道:「你先回房去!」

  舒兒仰起梨花帶雨的俏臉,深深看了他一眼後,奔入內宅去。一時氣氛僵硬
至極點。連晉忽湊過去在烏廷威耳旁說了幾句話。項少龍心裡明白連晉得到消息
,要在趙孝成王前與他較量劍法,所以不願在此時和自己提早動手。果然烏廷威
點了點頭,瞪著他怒道:「我就看你這狗奴才還有多少好日子可活。」憤然率眾
離去。

  連晉故意擦肩而過,微笑道:「你的劍相當不錯,可是欠缺火候,能擋我十
劍已相當難得了。」這才揚長而去。

  項少龍平靜下來,正暗驚要被陶方怨死,豈知陶方揮退手下後,親切地與他
對坐幾旁,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我的命運已和你掛了鉤,你若輸了給連晉,我
也沒有顏臉留在烏家了。」項少龍大感歉疚,說了聲罪過。

  陶方看了他好一會後,忽笑了起來,道:「你真的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但這
事卻與你無關,十二僕頭裡,我和武黑是主人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向勢如水火。
今次武黑便四出造謠,說我因丟失了百多頭馬才捏造了你一人力抗八百馬賊的故
事出來,現在被主人迫得沒法,才拿你去給連晉的劍祭旗,少龍定要為我爭回這
一口氣。」接著笑道:「剛才你一個人在連晉麵前放倒了孫少爺近十個衛士,不
但不是壞事,由於此事必會傳回主人耳裡,當會使他對你另眼相看,隻要你再贏
連晉,那時就是你和我的天下了。」

  這時李善匆匆走來,惶然道:「素女在見少原君前,藉口換衣梳裝,上吊死
了。少原君震怒非常,聲言要尋項大哥晦氣。」

  項少龍聞言,裝作淒然道:「我已將素女屍身贖回,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
。」,素女雖已救回,但想到須對這些權貴低頭,仍不禁心中忿恨不已。

  舒兒方才驚魂甫定,正自飲泣,項少龍摟住舒兒,憐惜地道:「待會把東西
整理一下,遲些搬到我城郊的別館去,別讓那個敗家少爺再有機會欺負我的舒兒
。」

  舒兒聽了不禁轉泣為喜,輕聲道:「隻要項爺不嫌棄舒兒,舒兒願隨項爺到
天涯海角。」項少龍聞言笑道:「天涯海角太遠了,先在這兒讓我來幫舒兒消毒
消毒,讓你別再想起那個敗家少爺的嘴臉。」

  說著便吻住了她因驚愕而微微張開的櫻唇,同時,右手已覆在了她的玉峰上
不停的揉捏。舒兒渾身一顫,朱唇就開始熱烈的迎合他的親吻。

  項少龍瘋狂地剝去了舒兒全身的衣裳,粉妝玉琢般的嬌軀毫無保留地呈現在
麵前,豐滿翹立的玉峰,光滑平坦的小腹,蜜穴處如丘隆起,濃黑細緻的密林間
,粉色的溝澗,修長的玉腿,不堪一握的纖足,確是上帝的精緻傑作。

  項少龍迅速解開衣服,一刻不停地在舒兒身上親吻、吸吮、愛撫,這一天被
少原君及烏廷威這兩個權貴子弟分別仗勢欺淩的鬱悶,都在這美女的胴體上盡情
的發洩。

  舒兒隨著他的調情,發出了陣陣銷魂的呻吟:「嗯……哼……哼……嗯……
」,下身也熱烈地扭動不已,項少龍欲火為之高漲,微一用勁,「噗滋」一聲,
粗大龍莖就直入舒兒的幽妙小徑,令她不禁「啊」的一聲輕呼。

  舒兒蜜穴嬌小,且是初開未久,仍未能適應項少龍的粗壯。項少龍雖然盡情
狂亂,但仍顧惜舒兒的嬌弱身軀,緩抽猛送,舒兒隻覺小腹深處傳來一陣陣快感
及酸癢,不由自主的隨之迎合。

  項少龍頂著密穴深處,開始急劇轉動,舒兒覺得內裡陣陣莫名的酥麻,眉頭
緊皺,銀牙緊咬,下身隨著扭腰送臀,極力配合,房內隻聞陣陣淫浪拍岸之聲。

  舒兒逐漸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身軀開始劇烈顫抖頂送,正是項少龍的
龍莖傳來陣陣電流所致,舒兒越頂越快,越挺越猛,清脆且密集的淫浪聲更加撩
人。

  倏地,項少龍頂住深處的花心鑽磨著,舒兒不禁打個哆嗦,張開小口「啊…
…」的一聲呼喊出來,浪聲不停,顫抖不止,媚吟嬌喘,興奮至極,如此持續良
久,舒兒隻能瘋狂的擺弄挺送,口中更是不停?喊:「項爺……舒兒受不……了
……噢……出來啦……」,濃烈滾燙的淫潮湧出,刺激得龍莖一陣跳動,精液帶
著電流噴灑而出,舒兒如被頂送雲端般狂亂無比,?喊至無聲可出,渾身抽搐地
登上從未有過的性高潮。

  項少龍在房內地蓆上與舒兒不斷地瘋狂做愛,抵死纏綿。隻有她動人的肉體
,才能使他在這強權武力就是一切的殘酷時代裡,尋到避世的桃源。

  到這刻他才明白美蠶娘為何甯忍和他分離的相思之苦,亦不肯到邯鄲來。無
論如何艱辛,他也要用最殘酷的手法對少原君報復,好為可憐的素女一雪恥恨,
更要保護美蠶娘、舒兒及素女此後的安全,決不讓任何人欺淩

  兩人相擁而臥,體肢交纏,享受著男女歡合後的融洽滋味。舒兒戚然道:「
項郎啊!舒兒真怕很快我們就沒有這種快樂的時刻了。」項少龍微笑道:「放心
吧!陶方會去向烏氏?陳情,說假若任由他的孫子和連晉這樣來騷擾打擊我,宮
廷比武時我將會因心意不寧而落敗。你搬去我的別館後,就安心在那等我,我不
會讓人知道你在那兒的。」

  舒兒放下了點心事,堅決地道:「假設項郎有什麼不測,舒兒定會追隨泉下
,以身殉項郎。」項少龍吻著她的小嘴,柔聲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輸的。


  舒兒喜孜孜道:「那今趟就讓舒兒盡心服侍項爺。」說著玉臂緊緊纏著項少
龍的脖子,另隻小手伸向項少龍下身,握住了那又再昂首挺立的龍莖,慢慢鑽入
被子。

  項少龍驚訝地看著舒兒在被裡蠕動,舒兒用她溫暖嬌嫩的乳房將龍莖夾在乳
溝中,小嘴緩緩親吻著小腹。項少龍泛起異樣的快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
來。舒兒香甜的小嘴終於吻住了龍頭,隨著她的吸吮不時溜入,強烈的刺激使龍
莖在乳溝中膨脹得更加堅硬。舒兒的小舌尖在龍頭上輕舔,項少龍整個人如觸電
似的渾身顫動,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暢的歎息。龍頭便沒入了舒兒濕潤膩滑的口中
,感覺到兩排貝齒輕觸,項少龍快活地似想要飛起來。

  沒想到清純的古代美女,竟也會曉得主動地用小嘴!項少龍心中滿是愉悅的
快感,忍不住掀開被子。舒兒赤裸的身體在柔和的燈光下纖毫畢現,緞子般光滑
的肌膚白嫩似雪。舒兒雖因突然的涼意而微微顫抖,但仍是溫柔體貼的跪著用玉
乳與小嘴努力套弄著。

  項少龍看著舒兒溫柔的小嘴,努力張開地將龍頭含入,舌舔輕咬著。在現代
已屬稀鬆平常的口交,看著眼前清純的舒兒做著,心裡是百感交集,這時馬瘋子
再要把他拉回現代,項少龍一定馬上拒絕。

  舒兒漸漸習慣了碩大的龍頭,慢慢放開一對玉乳,小口張大,將龍莖整根吸
入。項少龍感覺到兩片薄嫩的紅唇從上往下,龍莖深入喉嚨。舒兒盡力含吮著龍
莖,上下滑動著,龍莖在溫暖膩滑的口腔裡緩緩抽動,這種與蜜穴抽插完全不同
的快感,令項少龍情緒更加亢奮,龍莖怒漲地將舒兒小嘴撐著,兩人沈醉在一片
淫亂的浪潮中。

  項少龍撫弄著舒兒動人的肉體,舒兒感覺渾身麻癢難當,輕微地掙紮,反而
更刺激躍躍欲試的龍莖。項少龍魔掌迅速探入舒兒下身,手指撥開茂盛的陰毛,
在溫濕的陰唇內摳弄著。

  舒兒全身繃緊,嘴裡嗚嗚地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粉嫩的酥胸劇烈起伏,充
滿了令人亢奮的誘惑。

  強烈的刺激迫使舒兒不斷加強吸吮,玉手也不停地套弄。

  項少龍因極度興奮而不斷挺動,龍莖不斷深深插入舒兒的喉嚨,龍頭已伸入
咽喉深處,那種強烈的拘縛感覺讓項少龍興奮到了極點。

  舒兒嬌小的檀口無法忍受如此粗大衝擊,難受地擺動螓首,欲吐出龍莖喘息
。但沈浸於頂點快樂中的項少龍哪肯放手?兩手用勁地按住舒兒,龍莖在口中不
斷膨脹收縮,緊接著渾身一陣酸麻,精液狂噴而出,半滴不留地射入舒兒喉中。

  這時敲門聲響,春盈的聲音傳來道:「項爺,陶公著我們來為你沐浴更衣。


  舒兒驚然坐起,羞赧道:「讓舒兒服侍項爺入浴。」

  項少龍癱軟在席上,笑道:「現在我真的沒法自己洗浴,要靠你們幫忙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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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5 23:05:40


第十一章、共度春宵

  陶方透過車窗低聲向項少龍道:「我知少龍早猜到要見你的人是雅夫人,自
她丈夫趙括戰死長平後,這蕩婦終日獵取美男作她入幕之賓,若試過滿意的話,
會留下作麵首,連晉便是其中之一。」項少龍悄聲問道:「她的老哥子趙孝成王
知道她的事嗎?」

  陶方道:「全城都是密探,大王怎會不知道?隻因當年大王中了秦國範睢反
間之計,以趙括代替廉頗,又不聽當時丞相藺相如諫言,派了這隻懂空言又不恤
兵的趙括出戰秦兵於長平,累得四十萬雄師全軍覆沒,趙括亦死在沙場,回來者
僅二百四十人,所以大王對這妹子多少心懷歉疚,對她的作為不聞不問。故雅夫
人對大王仍頗有點影響力,你切莫得罪她了。」打出手勢,教禦者起行。

  車內的項少龍心中頗感好笑。當日初到武安時,曾想過要當男妓賺取盤川路
費,豈知今日身不由己,竟真的當起男妓來,顧客就是那雅夫人。他這數月飽受
折磨打擊,無心窗外不住變換的街景,心內思潮起伏。自己以前的想法真的相當
幼稚,以為憑著自己的軍事訓練修養,自可在這時代大展所長,豈知人事複雜處
,古今如一,匹夫之勇根本起不了作用。想控製自己的命運,必須用非常手段,
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才可不用仰仗別人鼻息,苟且偷生。

  眼前最重要的事,莫過於擊敗連晉,可是早前和他拚過一招,這人的劍術確
已臻登峰造極的境界,自己就算加上拳腳,恐亦無奈他何。而且連晉也說得對,
他項少龍習墨子劍法至今不過幾個月的時光,經驗火候都嫌不夠,怎鬥得他過。
剛才交手時,連晉表現得出奇地氣定神閑,冷靜自如,正是元宗所說真正劍手的
境界。而他卻暴躁衝動,若不能逆轉這情況,他必敗無疑,怎辦才好呢?

  忽地心中一動,想起了哪絕色美女烏廷芳。假若自己能俘虜她的芳心,會對
連晉這自負不凡的人做成怎樣的打擊呢?說到追美女,一向是他自認的拿手好戲
,烏廷芳這可惡的嫩娃兒怎抗拒得了他。問題是這古代沒有打電話約去逛街那回
事,自己怎樣向她入手呢?

  這時馬車經過一列大宅,門前都有守衛站崗,又見有衣飾異於趙人的人物出
入,心中一動,揚聲詢問駕車的禦者。禦者答道:「那是別國人在邯鄲的府宅。
」項少龍心中一喜,想到說不定秦始皇嬴政就住在這裡,心兒不由躍動起來。

  馬車轉右進入另一條石板築成的大道,朝著一座大宅進發。項少龍收攝心神
,向自己道:「項少龍!這是你應該改變的時刻了,再不能那麼容易對人推心置
腹,感情用事。」好!就讓我施展手段,先征服這雅夫人,教連晉受到第一個嚴
重打擊。

  換過一身剪裁合身武士勁服,外罩披風,腰配長劍,頭頂束髮冠冕的項少龍
在兩名美婢引領下,昂然步入雅夫人宏偉的府第中。美婢著他席地坐下,奉上香
茗,又姍姍去了,留下他一個人獨坐廣闊的大廳裡。

  項少龍悶著無聊,瀏目四顧。大廳佈置典雅,牆上掛有帛畫,畫的都是宮廷
人物,色彩鮮豔。廳心鋪了張大地氈,雲紋圖案,色彩素淨,使人看得很是舒服
,靠牆的幾櫃放滿珍玩,隨便拿一件回到二十一世紀去,一經拍賣,怕都可以一
生吃喝不盡了。

  就在這時,他心中泛起被人在旁窺視的感覺。項少龍若無其事地往左側一張
八幅合成的大屏風看去,隻見隙縫處隱有眼珠反光的閃芒,心中好笑,知道定是
那雅夫人來看貨色。假若自己表現出不安或其他不耐煩局促醜態,定會教這擅於
玩弄男人的蕩婦心生鄙夷,想到這裡,頑皮起來,長身而起,一把揭掉了披風,
露出可使任何女人迷醉的雄偉體魄,還伸了一個懶腰,才走到其中一扇大窗,往
外望去,使雅夫人剛好看到他左麵有若刀削的分明輪廓。

  他挺立如山,一手收於身後,另一手握在劍上,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像演
戲般做到神情十足。他並沒有帶木劍來,那是他的秘密武器,並不想在與連晉決
戰前,洩露給任何人知道。

  窗外的花園在夕照的餘暉下,倍見美麗寧逸。輕風徐來,令他精神一爽。他
一時間忘了雅夫人正偷看著他,想起了自己那一個時代。在那時代,弱肉強食雖
仍未改變過,可是總有法理可循,國與國間亦有公法。但在這戰國的世界裡,君
主的命令就是法規,大國的說話便是公理,這樣看來,秦始皇並沒有做了什麼大
錯事。沒有他就沒有統一的中國,遲早都會給外族蠶食吞掉,正是秦始皇才建成
了使中國能保持長期大一統的長城。

  腳步聲響起。美婢來請他到內進去覲見雅夫人,並解下配劍。項少龍知道過
了第一關,夷然解劍,隨美婢往府內走去。他才跨過門檻,便見一位俏婦斜臥另
一端的長軟墊上,體態舒閑,一手支著下頷,待他見到那對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
一層迷霧的動人眸子冷冷打量著他時,心神劇震,用盡意誌力才強自壓抑住開口
的衝動,但仍是不敢置信。那美女竟然與周香媚一模一樣!尤其那秀美的臉龐,
雪白的足踝在羅裙下露了出來,形成了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臥圖


  小廳內沒有燃燈,昏黃的陽光由西麵的兩扇雕花大窗照進來。美婢退了出去
,留下項少龍挺立門前。這斜陽裡的周香媚身披的羅衣不知是用什麼質料製成的
,可能是真絲雜以其他東西,光輝燦爛。耳墜是玄黃的美玉,雲狀的髮髻橫插著
一枝金簪,閃爍生輝,衣綴明珠,絹裙輕薄,嬌軀散發著濃鬱的芳香。

  這戰國時代的雅夫人,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誘人之極。配合著
動人體態顯露出來的那嬌慵懶散的豐姿,成熟迷人的風情,比之烏廷芳又是另一
種絕不遜色的嫵媚美豔。

  項少龍仔細端詳,終於確定這戰國時代的雅夫人絕對不是周香媚,但為何她
們如此相似?尤其那股騷媚勁更是一般無二,或許隻能以輪回轉世來解釋這眼前
的情形。心念電轉之際,已經有了概念,既然兩女如此相似,那弱點應該都是一
樣,要征服她,就該拿出二十一世紀奏效的那種手段。

  項少龍故意裝出不為所動的傲然神態,龍行虎步般來到她臥處前五步許,施
禮道:「項少龍拜見雅夫人。」話完毫無顧忌在她惹火的身段行其毫無保留的注
目禮,卻絲毫不露出色迷迷的神態,隻像欣賞在外廳幾櫃中的一件珍玩。雅夫人
一聲嬌笑,發出比銀鈴還好聽的清脆聲音,柔聲道:「項少龍!坐吧!」

  項少龍微微一笑,以最瀟灑的姿態坐了下來,深深望進她的美眸裡,卻沒有
說話。雅夫人不悅道:「我從未見過像你般大膽無禮的目光,難道你還不知道我
的身分嗎?」項少龍從容一笑,說不出的自信自負,道:「臣子怎會不知夫人的
身分,但卻仍改變不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的事實。我以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來欣
賞夫人,正顯示了夫人的魅力大得足以使項某忘記了君臣上下之別。」

  雅夫人呆了一呆,坐直嬌軀。項少龍的眼光不由落到她高聳的酥胸上,這次
是絕非做作的。雅夫人怒道:「無禮!你在看什麼?」項少龍知道應適可而止,
表情忽變得既嚴肅又恭順,正容道:「夫人既不喜臣子流露真情,請隨便責罰。


  雅夫人有點手足無措地嗔道:「算了!你知否為何本夫人要召你來見?」項
少龍很想說自是來陪你上床或下蓆,但當然不敢漏出口來,輕鬆地道:「當然知
道,夫人是想看看項少龍會否是夫人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雅夫人俏目亮了起來,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後,噗哧笑道:「我從未見過比你
更自大狂妄的男人。」項少龍微笑站了起來,躬身道:「既惹來如此惡評,臣子
這便告退。」轉身離去。

  雅夫人想不到他有此一著,怒叱道:「給我停下,是否想連命都不要了?」
項少龍轉過身來,瀟灑笑道:「夫人息怒,其實我怎捨得離去,隻是想看看夫人
會否出言留我,好共度良宵吧了。」

  雅夫人給他灼灼的目光,迫人的氣度,一步不讓的言詞,此起彼伏的攻勢弄
得芳心大亂,使她更是豔采照人。太陽最後一線餘暉終消失在邯鄲城外西方的地
平下。小廳昏沈起來,把這對男女溶入了詭秘的環境裡。項少龍走到雅夫人一旁
的小幾前,跪在蓆上,伸手取過放在幾上的火種,燃亮了幾上那盞精緻似玉石製
成的油燈。

  在燈光裡,雅夫人看著他那對明眸變成了兩顆又圓又亮的稀世黑寶石。項少
龍暗想,自己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嘗到這麼浪漫旖旎的古典氣氛,今晚怎也要得
到那綺羅絲服下的美麗胴體,把她的身心全部徹底征服。這是每一個曾見過她的
男人的夢想,他亦自不例外。

  他跪行來到她的身前,抓著她的香肩柔聲道:「想我把你當作夫人還是女人
,夫人請示知。」雅夫人發覺完全沒法再作頑抗,嬌體一軟,倒入他懷裡,輕歎
道:「為何項少龍你會這麼處處逼人呢?」

  項少龍輕狂地�著她巧秀的玉頷,移得她的瓜子俏臉完全呈現眼下,在她鮮
美的香唇上溫柔地吻了十多下,才痛吻下去,用盡他在現代對周香媚用過的所有
調情手段挑逗這美女。大手趁機移了下去,掃過挺茁的酥胸和柔軟的腰肢,手掌
按到她沒有半點多餘脂肪卻灼熱無比的小腹處。雅夫人嬌軀款擺,渾身輕顫,呼
吸愈來愈急速,香舌的反應不斷加劇,顯是開始動情。

  項少龍離開她的香肩,愛憐地看著她無力地半睜著的秀眸,深情地道:「夫
人快樂嗎?」雅夫人露出茫然的神色,輕輕道:「我快樂嗎?不!我從來都不敢
想這個問題。」

  項少龍心中暗歎,太美麗的女人總是紅顏命薄,責任當然在男人身上。不過
就是知道美麗隻像個夢般短暫,便沒有多少美人能在逐漸失去美麗時,快樂得起
來。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所以雅夫人才要趁自己風華正茂時,恣
意獵取美男行樂。但現代的所有研究報告都指出,濫交是絕不會令人快樂的。現
代酒吧皇後的周香媚都臣服在他胯下,就是因為他真心的一句話。所以他項少龍
一針見血地,問了這句話,立教雅夫人情不自禁向他表露真心,因為給他擊中了
要害。

  項少龍想解她腰帶。雅夫人嬌媚一笑,捉著他一對手,然後把他拉了起來,
小女孩般開懷道:「但我知道今晚將會很快樂,來!到我的房去,那處預備了一
席酒菜,我們邊喝酒邊談心好嗎?」雅夫人把美酒送到項少龍唇邊,俏臉泛著迷
人的笑意,道:「這是第一盃酒,少龍我們一人飲一半好嗎?」

  項少龍現在已經把她完全當作戰國時的雅夫人,暗笑無論她出身如何高貴,
地位如何高不可攀,始終還是個需要男人愛護憐惜的女人,自己就憑這點,可使
她無法抗拒自己。征服她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當作一個普通女人,而更重要是使
她也覺得做女人比做夫人好。他很有把握做到這點。唯一的問題是連晉在她心內
佔有多重要的位置,因為他亦是個非常吸引女性的男人。

  雅夫人可說是他和連晉的另一個戰場。他就在雅夫人手中喝了半杯酒,然後
吻在她嘴上,緩緩把美酒度入她小嘴裡。雅夫人伊唔作聲,又無力推開他,惟有
乖乖喝了他口內那半杯酒,俏臉升起兩朵紅暈,連兩個迷人的小酒渦都被波及了
。項少龍離開她的小嘴,輕輕取過她手上的酒杯,在她有機會抗議前,灌進她急
促喘著氣的小嘴裡,柔聲道:「這半杯是我的,你可不要喝進你美麗的小肚子去
。」

  雅夫人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香唇已給對方封著,口內的酒被他啜吸喝得一滴
不剩。兩人分了開來,雅夫人不知是不勝酒力,還是春潮氾濫,嬌吟一聲倒入了
他懷裡。項少龍仍不想這麼快佔有這身份尊貴的美女,逗起她的俏臉,熱吻雨點
般灑到她的秀髮、俏臉、耳朵和玉項處。雅夫人終撤掉了所有矜持與防禦,呻吟
嬌喘,不能自已。

  項少龍的手滑入她的羅裳裡,恣意愛撫著裡麵那膩滑豐盈的美腿和小腹,逐
寸挑逗著她充滿彈跳力和吹彈得破的嫩膚,任何地方都不遺漏,溫柔地道:「你
現在有沒有給男人玩弄的感覺。」雅夫人大嗔道:「你真的半點顏麵都不留給人
家嗎?」旋又繼續嬌吟。

  項少龍的手停了下來,卻沒有抽出羅裳之外,俯頭看著這釵橫鬢亂、衣衫不
整,一對玉腿和半邊酥胸全暴露在空氣中的美女,嘴角飄出一絲笑意,道:「我
可以細看夫人的身體嗎?」雅夫人失聲道:「都不知給你摸了多少遍了,還要問
人家?」

  項少龍仰天一陣長笑,那種英雄氣概,看得雅夫人芳心立時軟化,垂下眼光
柔順地道:「看吧!人家任你看了。」項少龍知道逐漸接近成功的階段,否則她
不會表現得這麼放蕩馴服。手法立時由溫柔轉為狂猛,還帶少許粗暴,開始對她
展開正式的進攻和真正的侵犯。

  項少龍知雅夫人既是放蕩成性,性愛經驗必是豐富異常,想來一般手段對她
應是稀鬆平常。要一舉攻陷此女,除心理攻勢外,床第之間要奇兵突起才能奏效
。稍一思忖,決定以廿一世紀的手段好好整治這個古代浪女。

  項少龍抓住雅夫人的衣襟,用勁一扯,嫵媚無比的胴體立現眼前。項少龍雙
手恣意地在雅夫人的嬌軀上遊走,尋找著雅夫人的性感帶。

  不一會,項少龍由雅夫人的反應發覺,她的耳垂及背脊窩特別敏感,顯然尚
未有男人觸及這些地方。初時溫柔愛撫,而後轉為狂猛,再帶少許粗暴,開始對
雅夫人展開猛烈進攻侵犯。

  項少龍舔舐著雅夫人如玉珠般的耳垂,不時輕咬幾下。左手順著她滑嫩的背
脊溝,在股溝盡處尋著一窩凹處,用指腹緩緩旋磨。右手則直取重地,順著密林
花徑,扣入已泛淫潮的蜜穴之中,尋著那深處的陰核,兩隻手指分別壓住陰蒂與
陰核,不住地磨轉刺激,盡展現代諸多性愛前戲手段。

  雅夫人縱然閱人多矣,或英俊瀟灑,或本錢雄厚,卻從未遇過此種調情手段
,不禁發出歇斯底�的呻吟:「啊……啊……項郎……嗯……這是……怎麼……
噢……啊……人家……快要……」

  項少龍三管齊下,雅夫人終於無法忍受這種翻江倒海般的刺激,全身如蟻噬
蟲咬般扭動纏繞,春情大動,淫聲不斷,穴內浪水洶湧而出,項少龍右手滿是黏
膩滑潤。雅夫人本想吊足項少龍胃口,才讓他為入幕之賓。誰知項少龍反客為主
,竟讓她心癢難熬,終於脫口而出:「啊……項郎……我不行了……快……快…
…人家……要……要……你……」

  項少龍聞之一陣長笑,傲然起身解開衣裳,露出健壯結實的身軀,龍莖如標
槍般堅硬直挺地頂在雅夫人眼前。雅夫人媚眼一睜,驚呼出聲:「啊……」

  項少龍的尺寸雖屬粗大,還不致令女人懼怕,但其天賦異稟之處,在於其硬
度較之常人更為硬挺,龍頭渾圓,較之龍莖粗壯半倍有餘。雅夫人閱盡邯鄲俊男
勇夫,卻從未見過這般利器,且又是這般俊偉男子,驚喜當下,不禁失聲。

  雅夫人內心忐忑地撫摩著龍莖,感覺青筋跳動,上下翹挺,丹田內處掀起一
股滾燙熱流,蔓延全身。

  雅夫人羞紅著臉,感覺兩腿深處又是一股熱液泄奔而出,蜜穴更是騷癢難抑
,隻盼項少龍立時提槍上馬,星眸緊閉,拉著項少龍躺臥在自己身上,雙腿已然
半開迎接。

  項少龍握住龍莖,以龍頭頂在粘糊濕潤的桃源洞口上下滑動,雅夫人被挑弄
的?唔不已,蠻腰不住上挺。項少龍卻左閃右躲,偏不進入,弄得雅夫人忍不住
哀求:「項郎……求求你……別逗人家啦……快嘛……啊……啊……」

  項少龍不待她話說畢,腰部猛力一挺,「滋」的一聲,整根火辣堅硬的龍莖
如利箭般直刺入雅夫人陰道,龍頭撐開花心,半顆頭已入子宮頸內。

  雅夫人隻覺彷佛被個巨大鐵杵搗入下腹,不禁狂喊出聲,膣道如撕裂般痛楚
,但霎時又轉為無比充實,花心緊含住龍頭,酸楚難忍。

  雅夫人緊緊抓住了項少龍的背部,指甲深陷,一雙玉腿盤繞在項少龍腰間,
整個人環箍住項少龍,死死不放。

  項少龍感覺雅夫人妙處緊窄無比,縮夾的渾身舒透,深吸口氣,雙手撐住床
板,緩緩�高臀部,又猛然下沈,開始緩抽猛送,抽出時左右迴旋,插入時上下
抖動,以龍頭邊緣強烈刺激著陰道膣壁。

  雅夫人在初次抽出時輕哼一聲,微感空虛,接著轉為低吟,最後開始高聲浪
叫:「嗯……啊……啊……喔……好……好……哦……快……人家……受……不
了……要……死……啦……啊……」

  雅夫人被項少龍弄得心花怒放,浪語連連,雙腿緊緊夾住項少龍,腰臀狂擺
,蜜穴內濕潤溫暖的膣壁緊緊含住龍莖,抽插之間令雙方都達到極致的快感。

  雅夫人嬌喘連連,玉腿大開,期待項少龍更加深入蜜穴。項少龍見狀,突將
龍莖整根盡沒而入,龍頭再次陷入子宮頸內,一陣奇異的快意襲上。

  雅夫人仿佛子宮都被穿透了般地浪叫,深處酸癢無比。項少龍感覺含住龍頭
的子宮頸不停蠕動,知道雅夫人已開始進入高潮階段,心想定要讓她達到前所未
有的高潮,才能真正征服她的身心。

  此時體內的靜電流正不斷地積蓄於丹田處,項少龍已漸漸掌握訣竅。深吸口
氣,令小腹內的快感暫時冷卻,避免被這蕩婦引誘得先丟盔棄甲,專心體會著靜
電流的動靜,同時感受著雅夫人的反應。

  雅夫人感覺項少龍動作稍緩,頓覺渾身騷癢不得消散,香臀扭動的愈加瘋狂
。項少龍卻在此時臻至靈肉分離的境界,心神彷佛脫離身軀,冷靜地看著身下美
女在自己的挺送下狂亂不已,腦中一片清明。心知此次已非純粹男女歡愛,而是
自己在這戰國時代爭取主動的重要關鍵,如能徹底征服這趙國具相當權勢的美女
,除能打擊連晉這勁敵,更能打進趙國權力中心,使身邊美女更有保障,進而展
開對少原君的報復,甚而對日後營救秦始皇的行動更為有利。

  思忖至此,大計已定,項少龍心念到處,靜電流由丹田緩緩釋出,纏繞於整
根龍莖,同時發散刺激,令龍莖四圍子宮頸、膣壁、陰核等敏感的神經末梢受到
最強烈而直接的衝擊,霎時令雅夫人整個陷入近乎半休克狀態下的極致高潮,全
身顫抖抽搐不止。

  項少龍見效果如此明顯,信心大增。抱住雅夫人的嬌軀,龍頭擠壓深處的花
心,不住地抽送。隻見雅夫人蜜穴噴濺出潮吹的陰精,雙腿被項少龍抱住高舉,
原已緊窄的陰道收得更緊。龍莖在蜜穴口猛抽狂送,淫水被擠壓發出陣陣浪聲,
雅夫人甫一回魂,又再遇到這一波狂潮,猶如暴風雨中的小舟,不斷被拍擊丟到
更高的浪峰,遠遠超乎她以往的性經驗,令她腦中已一片空白,隻有無窮無盡的
感官快意。

  項少龍持續緩急有致的抽送節奏,讓龍莖在緊縮的膣道內達到最密切的貼合
,配以釋出輕微的靜電流,將雅夫人不斷推向高潮。

  雅夫人玉體發瘋似地扭動,蜜穴隨著節奏向上猛頂,水汪汪的丹鳳眼已迷離
蒙朧,口中囈語著:「啊……啊……少龍……太……太……美……啦……好……
好……頂……頂得……快……點……啊……好熱……好……我……不行……啦」

  她現在隻是一個在情郎身下婉轉承歡、欲火焚身的女人,每一寸肌膚都被熾
烈的情火燒灼著,隻剩下微乎其微的理智,刺激快感如巨浪不停地衝擊,瘋狂地
浪叫著無意義又不成串的字句,而項少龍如爆炸般的電流,似是永無休止的狂猛
浪濤,讓雅夫人一次又一次被拋上情欲的巔峰。

  雅夫人忘情地摟住項少龍,將香舌送入了他的口中猛烈吸吮,項少龍同時加
快抽插速度,又急又猛地讓龍莖與蜜穴不斷交合,小腹處碰撞響著有節奏的拍擊
聲,喘息、浪吟聲伴隨著床板搖動聲,響徹著整個的府邸。

  雅夫人瘋狂的浪叫:「啊……啊……喔……少龍……美死了……插死……我
了……好……啊……那裡……喔……好……用力……哎……真好……弄死……人
家……啦……」,一聲高過一聲,腰肢抵死扭擺,龍莖狂入花心,蜜穴滿溢淫汁
浪液,隻聽「啊!」一聲尖銳的叫喊,雅夫人搖頭晃腦,手舞足蹈著扭動,接著
又是一聲:「我要……死了……啊……」

  項少龍頓覺雅夫人陰道內似有無數小牙在不停噬咬,使他渾身酥軟,幾乎無
法抽插。龍莖仿佛被巨蛇吞沒咬住,膣壁上下左右前後地咀嚼,接著是一股強大
的吸引力將龍莖吸入蜜穴深處,雅夫人已叫不出聲,隻有張著小嘴喘息,但陰道
內仍不停地吸吮。

  項少龍深深地吸了口氣,意念集中丹田,一股電流由小腹奔湧而出,直奔龍
莖。霎那之間,雅夫人突感下腹小穴內如遭雷擊,瞬間穿透五臟六腑,電流如無
數支鋼針射向全身每一根神經,迸發出高度興奮的快感,刺激著整個胴體。雅夫

  人隻能一雙玉手在項少龍的前胸後背不斷亂抓,豐腴的玉腿不停抽動,像藤
蔓一般緊緊纏住項少龍。

  項少龍運足力氣,龍莖全根拔出,緊接著全根進沒,猛烈插送下,雅夫人浪
聲不絕。項少龍雙手托住雅夫人的香臀,不住上�,龍莖則使勁猛頂,快速在蜜
穴內進出轉磨,電流由雅夫人體內再流回,膣壁與龍莖緊密快速摩擦下,電流越
發強烈,兩人汗毛已根根豎立。

  雅夫人終於承受不住,子宮一陣強烈的酥麻,陰精一泄千�,整個人眼冒金
星,四肢軟綿無力,全身神經尚處於興奮狀態,項少龍的抽送直攪得她花心全開
,膣壁奇癢。項少龍卻如不知疲憊的猛龍,仍舊在陰道內翻江倒海。

  雅夫人一泄再泄,再也支撐不住,項少龍突全身一震,龍莖猛漲,一陣跳動
,精液含著強烈電流沖出,雅夫人尖叫一聲,膣壁猛縮,如波浪般旋轉蠕動,花
心內整個溢滿精液電流,全身抽搐,整片秀發揚起,如顛似狂地進入前所未有的
性高潮。

  夜就是如此過去。她再不是王室貴婦,而隻是一個在情郎身下婉轉承歡、愛
欲焚身的蕩婦。每一寸光陰都被激烈的情火欲流填滿。男女的狂歡和快樂一波又
一波衝擊著雅夫人,神魂顛倒中,她瘋狂叫著這可愛又可恨的男人的名字,撫摸
和緊抱著這完美的男性軀體,感受著對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無休止的狂猛衝
擊,一次又一次攀上靈欲交融的極峰。

  以往她和男人歡好後,總是立即把對方趕走,留下自己一人獨睡,連晉亦不
能例外,可是今晚卻絕不想有一刻離開這男人的懷中。但隻是今晚。明天一切都
會不同了,沒有男人能使她投降的。

  她隻想俘虜男人,卻不想成為俘虜,因為那實在太痛苦了。迷糊中她沈沈睡
去,醒來時已日上三竿。項少龍不知去向,被上隻留下了一枝剛從花園摘來的黃
菊花。雅夫人緊握著花,俏臉逸出了一個迷人滿足的甜笑。

[ 本帖最後由 『紫曰』 於 2014-11-4 20:05 編輯 ]       


第十二章、玉女多情

  項少龍回到別館,陶方早在等候。春盈等四婢捧來早點後,退了出去。陶方
邪笑道:「那騷蹄子精采嗎?」項少龍發自真心道:「精采絕倫。」

  陶方收起笑容,正容道:「主人向大王提出你和連晉決鬥的事,大王非常高
興,定了日子在後天黃昏,我看這幾天你最好不要和女人鬼混,好養精蓄銳,此
戰可勝不可敗。」項少龍有點尷尬道:「放心吧!我是愈多女人愈精神的那種人
,沒有女人反會提不起勁。」

  見他半信半疑,再加上一句:「別忘了對付馬賊那晚,婷芳氏便正陪我睡覺
。」

  陶方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後,道:「現在你成了邯鄲最受注目的人物,與主人
齊名,以冶鐵起家的郭縱都問起從人有關你的事。」

  項少龍奇道:「什麼?竟還有人可和主人在財富上平起平坐?」陶方道:「
在趙國就隻得這麼一個人,若說主人牛馬羊的數目要以山穀來量,那郭縱采鐵造
出來的兵器便可以舟船來計,他不但供應了整個趙國的需要,還供應所有友好的
國家,賺回大筆進賬。」接著壓低聲音道:「大王對郭縱比對主人更恩寵,因為
主人的父親有一半是秦人血統,所以才有這麼古怪的名字。」

  項少龍心中一動,像隱隱把握到一些模糊的念頭,但總不能清楚地描畫出來
。陶方續道:「昨晚我得人密報,烏廷威那敗家小子對你非常痛恨,又很想得到
你的燕國貴女舒兒。所以決定不理主人的命令,會在你與連晉決戰前殺死你。看
來我都要帶你去和大少爺打個招呼,教那小子不敢輕舉妄動。」

  項少龍正想著烏氏?有秦人血統那回事。難怪他這麼希望有趙人能勝過連晉
,說不定他的真心並非那麼想的,隻是為向趙王表明他完全站在趙人那方。所以
不肯代燕人出頭,反把舒兒這樣的美女贈他,可能亦基於這種心態。在戰國沒有
比種族血緣更重要的事,由此亦可知要一統這麼多不同的國家民族,是如何困難
。聞言問道:「連晉會否和那小子一起對付我?」

  陶方現在對他真的推心置腹,言無不盡,道:「現在就算拿劍架在連晉脖子
上,他都不肯提前動手。這混蛋四出挑戰,就是希望驚動大王。大王一直沒有理
睬他,還向四周的人表示不滿主人找了個外人來滅自己劍手的威風,今次他得到
這個機會,那肯破壞。」

  項少龍心想這趙王如此胸襟狹窄不能容物,如何可成大器。笑道:「沒有了
連晉,我才不怕那敗家子,他總不能找數百人來圍攻我吧?」

  陶方對他的幽默大為欣賞,失笑道:「當然不可以,何況這還要秘密進行,
不過見見大少爺打個招呼也好。主人的十七子裡,就數大少爺最本事,負起外地
所有賣買。又生了個有機會成為皇後的美人兒烏廷芳出來,不過大王因著主人的
秦人血統,對納孫小姐的事始終猶豫不決,因為王室的貴族都反對這事呢。」

  項少龍連頭都想得大了,表麵看上去非常簡單的事,原來其中如此複雜,點
頭答應道:「好吧!有機會我便去拜見大少爺。」陶方道:「什麼有沒有機會,
現在我和你立即去見大少爺,免得賊過興兵,讓烏廷威先動了手。」

  項少龍皺眉道:「起碼讓我換件衣服吧!」陶方笑道:「快去!我在這裡等
你。」

  項少龍忙溜回內宅。舒兒和四婢正為他趕製武服,好讓他穿著去見趙王。項
少龍心情轉佳,大施怪手,一麵在五女身上揩油,一邊享受她們的悉心侍候,弄
得一妾四婢臉紅耳赤,才與陶方兩人策馬奔赴烏府。

  來到那熱鬧的練武場,繞過那日晉見烏氏?的大宅,穿過一個花園,到了另
一座宏偉的院落裡。兩人被請入大廳等候。不一會,一名武士走了出來,把陶方
請了進去,剩下項少龍一人,心中納悶,那大少爺為何不一起見他們兩人呢?此
時那武士又走了出來,向項少龍道:「項爺請隨小人來!」

  項少龍隨他而去,先進入內進另一個偏廳,忽然折左,走到花園之內。項少
龍心中起疑,那武士忽地腳步加快,就在這時,劍影一閃,兩把長劍由兩邊花叢
激射而出,標刺他左右兩脅。幸好他早有預感,不進不退,原地拔劍,「鏘鏘」
兩聲,不但迫退了敵人,還劈傷了其中一人。驀地樹後草叢裡鑽了三十多名武士
出來,其中一個自是那烏廷威,把他重重圍了起來。

  項少龍持劍而立,夷然不懼。烏廷威躲在武士身後,得意地道:「狗奴材,
今次看你能逃到那裡去?」項少龍瀟灑笑道:「莫說今次?上次逃的也不是我吧
?」

  烏廷威本以為對方會求饒,豈知一句不讓,勃然大怒道:「給我宰掉他。」
項少龍打架經驗何等豐富,深明先發製人之理,何況敵眾我寡,烏廷威才開口,
他已連人帶劍倒捲入身後的武士群裡,劍劈腳踢肘擊,虎入羊群般連傷數人,都
是傷重倒地,阻礙了敵人的移動。眾武士何曾遇過這種不講規則,隻求效率的打
法,又心怯這乃違背主人命令的行為,更見他如此悍勇,大部分都是虛張聲勢,
應個景兒。

  項少龍心恨烏廷威昨天狎玩舒兒,出手更不容情,把墨子劍法施展至極盡,
奇奧玄妙,變化無窮,大開大闔中,偏又手法細膩,兼之忽進倏退,不時飛腳傷
人,不一會殺得敵人東倒西歪,潰不成軍。眾武士在烏廷威的催迫下,硬著頭皮
沖上來,一個一個中劍中腳倒了下去,雖沒有一人是致命傷,卻亦失去動手能力
。轉眼隻賸下護在烏廷威前的十名武士。

  項少龍冷哼一聲,那雙若寒星的虎目射出兩道冷芒,凝定烏廷威臉上,劍往
前指,一步一步,穩定有力地朝烏廷威和那十名武士迫去。烏廷威那想到他如此
神勇高明,放倒了十多人後竟氣都不喘一下,心中發毛,一邊指使手下進攻,自
己卻往後退去。項少龍那肯放過他,搶前而出,一劍劈去,其中一名武士仗劍來
擋,「鏘」的一聲起處,那武士竟給他劈得連人帶劍滾倒地上,可知他的膂力是
如何驚人。

  眾武士大驚失色,怕他傷害烏廷威,幾把劍夾擊而至。今次項少龍沒有搶攻
,反幻起一團劍影,守在身前。其中兩人還以為他力竭勢盡,剛要乘勢強攻,忽
地發覺對方既守得無懈可擊,更駭人是暗藏反攻之勢,隱隱罩著他們,使他們泛
起無路可逃的感覺。這正是墨子劍法的精義,守中藏攻,當日項少龍便被墨門最
後一代?子元宗的反擊之勢迫得無法一鼓作氣,劍勢散斷。眼前這兩人遠遜當日
的項少龍,更不濟事。

  兩人魂飛魄散,正要抽劍退後,劍芒暴漲,兩名武士一起濺血跌退。項少龍
趁其他人驚惶失措時,衝破敵人護網,往烏廷威搶去。烏廷威硬著頭皮,仗劍擋
格。豈知項少龍又往後速退,與趕來的武士戰作一團。

  刺倒四人後,再撲往不住後退的烏廷威。「鏘!」一連七劍,烏廷威被他迫
進了林內,餘下的武士亦倒地不起。

  「當!」烏廷威長劍被挑飛,背脊撞到一棵大樹處,臉無血色,顫聲喝道:
「大膽奴才,竟敢無禮。」項少龍眼中射出森寒神色,冷冷道:「夠膽再叫一聲
奴才來聽聽。」劍尖斜指著這驕縱小子的咽喉。

  項少龍並不虞會有其他人來此,因為這是見不得光的事,烏廷威必早有安排
,遣去了附近所有婢僕。烏廷威受他氣勢所懾,連身體都抖顫起來,啞聲道:「
你敢傷我嗎?」卻終不敢冒喚他奴才之險。

  項少龍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沈聲道:「陶爺在那裡?」

  烏廷威差點是哭出來道:「我隻是派人拿著他吧!」項少龍暗忖諒你也不敢
妄作非為至此,微微一笑道:「孫少爺,你不信我敢傷你嗎?我偏要刺盲你一隻
眼睛,你信也不信。」

  烏廷威見他的笑容有種冰冷無情的味道,實比之猙眉怒目更教人心寒,終於
崩潰下來,顫叫道:「不要!」

  項少龍長劍斜標而上。烏廷威慘叫的同時,項少龍背後亦有一聲嬌叱傳至。
烏廷威以為小眼不保,全身發軟,剛在褲襠內失禁撒尿時,長劍偏了少許,擦臉
刺到樹幹處,真的隻是分厘之差。

  「砰!」項少龍右腳側踢他股腿處。烏廷威橫飛開去時,項少龍回身持劍架
著了絕色美女烏廷芳的一劍。項少龍冷眼看著她,嘿然道:「孫小姐原來也有份
兒嗎?」

  烏廷芳氣得俏臉通紅,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你。」劍如長江大河般往他
攻來,劍法遠勝乃兄,隻是欠了力道和經驗。項少龍心中一動,且戰且退,轉眼
便把她引進園林無人的深處。烏廷芳見強攻不下,又急又氣,愈是力不從心,嬌
喘連連,再劈兩劍,「當」的一聲,長劍脫手而去。

  項少龍回劍鞘內,一步跨前,把她摟入懷裡,整個抱起,壓在一棵樹上,俯
頭瞧著她俏秀清甜的臉龐。烏廷芳身疲力竭,隻是象徵式掙紮了幾下,便軟倒在
他的擠壓裡,驚怒道:「你要幹什麼?」項少龍柔聲道:「當然是要索取賠償。


  烏廷芳大驚,奮起餘力掙紮,豈知項少龍借勢用胸腿摩擦她敏感的禁地,掙
紮反變成似向對方作出強烈反應。她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輕薄無
禮。連晉也抱過她,卻是立即被她推開,像現在那樣卻是破題兒第一趟。

  心雖不忿,但身體卻傳來陣陣銷魂蝕骨的奇異感覺。她並沒有參與烏廷威的
行動,隻是察覺有異,追出來看,見到了整個過程。看到了項少龍不可一世的英
雄氣概,驚人有效率的戰略和不遜色於連晉的劍術。而有一點是連晉都不及的,
就是這人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體力,冷漠時使人心寒,溫柔淺笑時則灑脫不羈,
竟使她現在儘管被他大佔便宜,仍很難真的痛恨對方。

  她嬌軀內的快感愈趨強烈時,嚶嚀一聲,已給對方封著香唇。烏廷芳又駭又
羞,咬緊的牙關被對方舌頭破入,迷失在生平第一次和男人的親吻裡,連晉的影
子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項少龍纏著烏廷芳的香舌捲動不已,烏廷芳隻得哼哼唧唧地掙紮,氣喘不休
,不停晃動嬌軀。烏廷芳初嘗舌吻滋味,被吻得麵如火熾,渾身癢麻,毫無反抗
之力。

  項少龍緊貼著烏廷芳緊致迷人的嬌軀,扭動磨蹭下龍莖已堅硬挺立,呼之欲
出。

  忽然林外路上人聲足音傳來。項少龍離開了她的香唇,咬著她的耳珠道:「
能得親孫小姐芳澤,縱死亦甘願。」放開了她,大步往外走出去。烏廷芳身子一
軟,順著樹身滑坐地上,所有忿恨消失得一點痕都沒留下來,身體仍有那種羞人
的興奮和快感。

  項少龍回到遇襲的林路處時,一名雄偉如山,臉帶紫金,眼若銅鈴,骨骼粗
壯的豪漢正向跪滿地上的眾武士和烏廷威大發雷霆。陶方則垂頭立在一旁,見他
來到,打了個眼色。項少龍避過了一個被�走傷勢較重的武士,才朝那大漢走去
,下跪施禮。他下劍極有分寸,隻是令對方失去戰鬥能力,但初動手時為了生出
威嚇作用,自然重手了些。

  那大漢別過頭來望向項少龍,冷冷道:「廷芳呢?」項少龍尚未回答,烏廷
芳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道:「廷芳在此,他的劍法真好,女兒無法傷他。」

  大漢容色稍霽,先向烏廷威等喝道:「全給我滾走!」烏廷威看也不敢看項
少龍,鬥敗公雞似的和眾武士一起滾了。大漢轉向項少龍道:「起來吧!」

  項少龍恭敬起立,發覺烏廷芳竟站在他身旁,還拏眼來瞄他。陶方亦大惑不
解,眼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那大漢看了女兒一會後,轉到項少龍身上,喝道
:「好!連傷三十多人,竟沒有一劍是致命之傷,如此劍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和
連晉的決戰,我烏應元買你項少龍贏。」項少龍暗笑這時代還有誰比我更明白人
體的結構,口中連聲謙讓。烏應元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微笑道:「趙人少有長
得你那麼高大的,在秦人來說就不算太稀奇。」

  項少龍心中泛起奇異的直覺,感到這烏應元似乎以自己秦人的血統為榮。可
能他往來各地,胸襟廣闊,知道了秦人的厲害,才有這種想法。烏應元似對他頗
為欣賞,道:「現在我要到北麵二十裡的大牧場視察,少龍陪我一道去吧!」烏
廷芳叫道:「爹!女兒也要去。」眾人齊感愕然,往她望去。烏廷芳垂下了俏臉
,玉指不安地扭弄著衣角,模樣兒可愛極了。       

『紫曰』 Rank: 9Rank: 9Rank: 9 2014-11-4 20:06


第十三章、楓穀春潮

  項少龍和一百五十名武士,陪著烏家父女,由北門出城,放騎在大草原上急
馳。烏廷芳興致高張,一馬當先,烏應元生怕女兒有失,正要著手下武士追去,
項少龍見有此良機,看來是烏廷芳有意給自己製造機會,忙自動請纓,催馬追去
。兩騎一先一後狂奔了十多裡後,來到一個峽穀中,烏廷芳才放緩下來,這時兩
匹馬兒都跑得直噴白氣。

  項少龍來到她旁,扭頭望去,烏應元等早不知去向。烏廷芳嬌笑道:「不用
看了!這條是我才知道的捷徑。他們是不會向這處來的。」項少龍那還用對方教
他,挨了過去,一把將她抱了過來,摟在懷裡,不理她軟弱的抗議,由玉頸吻起
,最後貪婪地痛吻著她濕軟的小嘴兒。烏廷芳熱烈地反應著,顯是初嘗滋味,樂
此不疲。

  吻到嘴也累時,已過了峽穀,眼前一亮,山岩飛瀑,一泓碧潭閃著水花。烏
廷芳把頭枕在他肩上,仰望著他含羞道:「你的膽子真大,從沒有男人敢像你那
樣對我無禮的。」項少龍故作恭謹應道:「那裡那裡!我隻是個沒膽鬼吧了!」

  項少龍笑道:「我想起沒有幹布抹身,終是不妥,不若就在這裡向你索償更
好,你聽瀑布的聲音多麼脆爽。」烏廷芳剛要細聽,項少龍的大口吻了下來,一
對手更在她火熱的嬌軀恣意無禮起來。她那還記得去細聽瀑布的清音,本來仍未
褪掉的迷人感覺,又開始衝擊著她的身心,呻吟急喘中,四肢忍不住纏緊這俘虜
了她芳心的男人。

  項少龍雖亦風流之人,但仍未至如此急色,隻是他知道像烏廷芳這種情竇初
開的女孩,耳朵最軟,多情善變,若不打鐵趁熱,把生米煮成熟飯,說不定遇上
英俊的連晉時,又會轉投他的懷抱。可是若佔據了她處子之軀後,自己成為了她
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那樣連晉將很難動搖他們兩人的親密關係。

  而以連晉的精明,不難發覺這絕世美女給自己得到了她寶貴的貞操,那種對
連晉的打擊,正是他要求的事。任連晉如何看得開,這類牽涉到男人尊嚴和吸引
力的事,定使這傢夥禁受不了。而他亦達到打擊連晉的目的。至於若給烏家發覺
這事,亦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他能擊敗連晉,必能得到趙王的刮目相看,烏家
那還敢動他分毫,說不定雅夫人亦會護著他哩。

  想到這裡,他也知自己越來越不擇手段和不顧利害了,可是在這強者為王的
時代,他亦別無選擇。

  就在這種心態下,他以最溫柔討好的方式,讓這美麗的少女失身於他。

  項少龍擁住烏廷芳,清楚感覺到烏廷芳胸前豐滿彈跳的乳房,激動的心跳透
過顫動的玉乳傳到他小腹之上。

  項少龍托起烏廷芳的俏臉,隻見她臉頰羞紅如映晚霞,雙眼緊閉,睫毛輕顫
,櫻桃小嘴柔潤晶亮,待君採摘。

  烏廷芳正想把頭低下,項少龍已吻上她的小嘴,頓覺一陣暈眩,手足無措。

  項少龍知道像烏廷芳這種情竇初開的女孩,多情善變,若不打鐵趁熱,把生
米煮成熟飯,說不定再遇上英俊的連晉時,又會轉投他的懷抱。隻有佔據她處子
之軀,讓自己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才能真正安心。

  項少龍念及至此,抱著烏廷芳下馬,把衣物收拾鋪在瀑布邊的草地上,幕天
席地的躺在上麵休息。項少龍翻身將烏廷芳緊緊抱住,溫柔地將舌頭伸進她的櫻
桃小嘴,尋著她的香舌開始纏卷不已。烏廷芳再次嘗到那銷魂的熱吻滋味,呼吸
越來越急促,雙手輕輕的在項少龍的背部滑動著,柔若無骨的嬌軀不住扭動,發
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項少龍輕吻著烏廷芳耳垂、頸項、香肩等敏感帶,烏廷芳隻覺得陣陣酥癢難
忍,螓首後仰,全身顫抖,嬌喘籲籲,手足不知該放何處,隻有任他擺佈。

  項少龍雙手下移,用力摟緊烏廷芳纖纖細腰,火熱堅硬挺翹的龍莖頂在烏廷
芳兩腿之間,不停旋轉磨頂。

  烏廷芳不禁呻吟出聲,強烈的男性氣息與挑逗,令她私處陣陣刺麻,仿佛一
群螞蟻爬在蜜穴口舔舐,陣陣搔癢難受,淫液紛湧而出。

  項少龍解開烏廷芳的衣襟,輕吻上白皙柔嫩的椒乳。烏廷芳全身酥軟無力,
搖搖欲墜,惟有緊緊環抱著項少龍的頸項。

  項少龍含著烏廷芳粉嫩的乳頭,舌舔、輕咬、吸吮,令烏廷芳覺得一波又一
波的浪潮滾滾湧出蜜穴。春情高漲,呻吟越來越大聲,胴體顫動不已,腰肢貼住
項少龍的下身強烈地扭動,彷佛想索取更多更強烈的快感。

  項少龍知烏廷芳欲火已燃至頂點,迫不及待地解開衣裳,不一會兩人就裸裎
相見。烏廷芳羞赧地掩住火紅的臉蛋,項少龍由她豐滿的乳尖輕柔地向下吻,輕
舔著嬌嫩的肚臍眼,烏廷芳一陣顫抖,尚未平息前,項少龍已越過疏林,深吻著
那處子的密幽穴口。

  烏廷芳感覺項少龍在下身舔舐著私處,羞得全身泛紅,這種事情對此時的女
人來說,簡直是無法想像!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極度刺激,使烏廷芳進入恍惚般的
高潮,淫水如泉湧般溢出。項少龍吸吮著烏廷芳的蜜汁,唇齒間漾滿著淫糜的腥
香,舌頭順勢伸入泛潮的陰道中,不住舔舐著膣壁,令烏廷芳興奮地浪吟出聲:
「喔……項郎……不行啦……那……那裡……不行……啊……」

  項少龍為了好好疼惜這可愛的美女,也為了讓她的身心完全屬於自己。打起
十分精神,用足所有手段,舌尖不斷探舐蜜穴,兩手揉捏著豐滿圓潤的臀瓣,令
烏廷芳嬌吟不已,同時蜜穴潮湧,淫水漫出陰唇,散佈於疏林陰毛之上,如點滴
朝露般晶瑩剔透。

  烏廷芳兩手緊抓住項少龍的頭髮,似要將他推開,又似要他更加深入,已然
陷入狂亂之境。項少龍見時機成熟,起身吻住烏廷芳的小嘴,淫液的味道在兩人
唇間散開,令兩人欲火更高。

  項少龍手扶龍莖直抵蜜穴,烏廷芳感覺下體似有根燒熔的鐵棍抵住般,燠熱
難當,不禁張開大腿,龍莖順勢擠陷入陰唇,烏廷芳感覺舒暢又漲痛,不禁扭腰
欲退,而此時項少龍正挺腰欲入,龍頭乍陷又出,反射動作地向前一挺而入,龍
莖登時挺入一半,直抵住處女膜所在,欲裂不裂地好生難受痛苦。

  烏廷芳咬緊銀牙,正不知如何是好,項少龍見狀,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健腰
一緊,直挺而入。

  隻聽烏廷芳:「啊!」的一聲嬌喊,烏廷芳痛楚難當,雙手緊扣項少龍的背
脊,嬌軀顫抖抽搐著。項少龍憐惜地抱住佳人,輕吻朱唇,龍莖止在烏廷芳蜜穴
內,讓陰道慢慢適應龍莖的尺寸,隻覺膣壁隨著烏廷芳的呻吟慢慢縮放,龍莖恍
如泡在溫泉中似地舒暢。

  半晌,烏廷芳覺得痛楚漸消,隨之下體陣陣酸癢襲上,而龍莖不時在體內微
微挺動,讓陰壁更加癢的難受,心裡有些希望龍莖再深入些,卻又羞於啟齒。烏
廷芳騷癢難忍,蜜穴不自覺地縮緊,子宮口吸住龍頭,臀部也扭動起來,隨之泛
起一陣舒爽之感,小嘴不禁發出銷魂蝕骨的呻吟聲。

  項少龍隻覺龍莖如被蜜穴握緊吸吮般蕩人心魄,龍莖隨著節奏慢慢擠入陰道
深處,龍莖被溫熱、緊箍的感覺逐漸吞沒,膣壁蠕動如嬰兒吸吮舔舐著龍頭,霎
時全身的知覺隻餘下體接合處的肉感。

  項少龍稍一回神,運勁緩緩將龍莖抵入更深處,烏廷芳「噢!」地輕呼一聲
,感覺龍莖似已貫穿至小腹深處。龍莖頂入子宮頸後,開始緩緩轉磨著,烏廷芳
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舒暢酥麻,臀部不禁配合著頂起,漸漸越頂越快,交合處的
陰毛相互摩娑,沙沙作響,配著烏廷芳與項少龍的喘息,使得兩人的「進行曲」
更加淫蕩撩人!

  項少龍隻覺烏廷芳陰道逐漸順滑,花心吸吮越見急促,遂抱住烏廷芳的纖腰
,開始漸漸加快抽送,急抽緩送或緩抽急送,弄得烏廷芳騷浪媚態畢露無遺。

  項少龍往後一躺,讓烏廷芳騎在跨間。烏廷芳春情勃發,豐臀不住上下套弄
著直挺的龍莖,玉乳搖晃得魂銷魄蕩,媚眼如絲,淫聲浪叫,嬌喘籲籲,蠻腰扭
擺,蜜穴夾放,雙腿開合,愛液四濺。

  項少龍見烏廷芳初嘗破瓜即如此騷浪,心中不禁暗贊,捧住她擺蕩不已的玉
臀,挺腰上迎,令烏廷芳更加狂叫不休。同時項少龍心神放鬆,一邊欣賞身上美
女嬌媚淫浪,一邊慢慢凝聚體內靜電,準備迎接高潮來臨。

  良久,烏廷芳已嬌喘無力地趴伏在項少龍身上,如昏欲醉,汗水淫液灑滿項
少龍胸前腹下。項少龍翻身而起,將烏廷芳玉腿分開高舉,置於兩肩,抱住纖纖
蠻腰,帶著電流的龍莖開始迅疾抽送,烏廷芳陰道及子宮口受此超乎尋常的刺激
,不克自製地陡然沖至性欲歡樂,陰精洶湧而出沖襲著龍頭,項少龍隻覺一陣麻
痹,精液噴射而出,兩股潮流在陰道內匯流氾濫,電流四散,倆人同時高喊,腦
中一片空白,緊擁著進入靈欲合一的極樂天堂。

  休息良久後,兩人才起身整裝,項少龍做足工夫,又疼又哄,使她享受到女
性從男人身上所能得到最甜美的滋味。兩人來到延綿數十裡的大牧場時,烏應元
的人馬才在遠方出現。牧場的負責人熱情地招呼他們,尤其見到高傲的孫小姐小
鳥依人地偎傍著他,對項少龍更是加倍逢迎。

  大牧場是一個三麵山環水繞的大盤地,隻有東麵是平原,但卻有一條大河橫
過,出入全憑一道吊橋,又建有高起的城牆,儼然自成一國的城池。牧場外駐有
數十營趙兵,可見牧場內數之不盡的馬牛羊,實乃邯鄲城命脈所在。兩人正參觀
時,烏應元率眾趕至,輕責了烏廷芳兩句後向項少龍道:「來!讓我帶少龍四處
看看!」

  項少龍受寵若驚,和他換過坐騎,馳騁牧場之內,烏廷芳當然追隨左右。烏
應元隨意解說著牧場經營的苦樂,顯出極為在行和深有見地。三人最後來到一個
滿是綿羊的小山丘之上,烏廷芳童心大起,跳下馬去自顧逗弄羊兒去了。兩人並
肩馬上,俯視延綿不盡的壯麗山川美景。烏應元看似隨口地道:「芳兒對少龍很
有好感哩!」項少龍不知他背後含意,尷尬地囁嚅以對。

  烏應元微微一笑道:「這也好!我一向不歡喜連晉,這人城府甚深,又和武
黑同流合汙,隻是爹寵信他們,我才拿他們沒法。」項少龍心中一動,想到陶方
必是烏應元的人,所以才愛屋及烏,對自己吐露心聲,試探道:「聽陶公說,主
人有意把孫小姐嫁入王室——」

  烏應元冷哼一聲道:「我曾和爹屢次爭辯,便是為了此事。爹的年紀大了,
看不清目前的形勢。」

  項少龍愕然道:「少主!」

  烏應元往他望來,兩眼精芒暴閃,冷然道:「少龍!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你
究竟是何出身來歷,身體內流的是什麼血液。」項少龍知道既要編故事便絕不可
猶豫,應道:「少主這麼看得起少龍,我亦不敢隱瞞,其實我乃流落到山區的秦
人和土女所生的後代,這事我連陶公都沒有明說。」

  烏應元因有先入為主的想法,沒有懷疑,思索了一會後道:「假設我把芳兒
許給你,你肯答應一生一世好好愛護她嗎?」項少龍大喜,旋又頹然道:「可是
主人怎肯答應呢?」

  烏應元不耐煩地道:「先不要理他的問題。」項少龍連忙轟然應諾。烏應元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欣然道:「我欣賞你並非全因你的絕世劍術,又或在對付馬
賊時顯露出來驚人的應變智慧,更重要的是你肯不顧自身,留後抗賊,讓戰友安
全離去。這種對主子忠,對朋友義的做法,才使我放心把芳兒交給你。現在這個
隻是秘密協議,除陶方外,絕不能透露給第四個人知道,包括芳兒在內。」

  項少龍隱隱感到他心內藏著一些計畫,要借重他的智計劍術,低聲問道:「
少主有什麼用得著少龍的地方,儘管吩咐。」

  烏應元眼中閃過驚異之色,贊許道:「陶方果然沒有看錯你,隻憑你這種觀
人於微的心智,將來必是叱奼風雲的人物。」頓了一頓,喟然道:「爹真的老了
,不知一切形勢正在急劇轉化中。」又望向他道:「自三晉建侯後,首著先鞭的
是三晉趙、魏、韓裡的魏文侯。西方的秦、東邊的齊、南邊的韓楚、北邊的趙,
沒有不受過他的侵略。連邯鄲這麼堅固的大城池,都給他攻破了,並佔據了達兩
年之久,若非齊國出頭,魏還不肯退兵哩。」

  項少龍那三個月間常和元宗暢談天下事,非是起始時般無知了,介麵道:「
可是跟著魏兵被齊國的吳起和孫臏大敗於馬陵,然後秦、齊、趙連接對魏用兵,
使他折兵損將,還失去了大片土地,聲勢大不如前了。」烏應元對他的識見大為
欣賞,點頭道:「邯鄲並沒有多少人有你的見地。少龍告訴我,在列強裡,你最
看好是那一個?」

  項少龍不用思索道:「當然是秦國,最終天下都要臣服於秦人腳下。」心中
暗笑,不但邯鄲沒人有他這種識見,恐怕整個戰國都沒有人可像他那般肯定。

  烏應元一震道:「我雖看好大秦,卻沒有你那麼肯定。憑什麼你會有這個想
法?」

  項少龍差點啞口無言,幸好靈機一觸道:「關鍵處在於東方諸國能否合力抗
秦,隻看目前燕趙之爭,便可知大概。」烏應元道:「你說的是『合從』和『連
衡』了。」

  從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衡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這是戰國時代政策的
兩大極端相反方向。秦在西方,其他六強齊、魏、趙、韓、楚、燕分處在東方南
。所以任何一國與秦聯手,都是東西橫的結合,故稱連衡﹔六國的結盟,是南北
的結合,南北為縱,故稱合從。這時形勢愈來愈明顯,六國已逐漸失去了單獨抗
秦的力量,雖偶有小勝,卻不足以扭轉大局,但若聯合在一起,力量卻遠勝秦國
。所以秦最懼者,正是六國的合從,所謂「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軋己」。項少龍點
頭以專家姿態而言道:「眼下東南諸國誰願意維持現狀,沒有君主不想乘隙擴張
領土,爭取利益,冀能成為天下霸主,所以合從根本是沒有可能的。」烏應元一
震往他瞧來道:「幸好你不是我敵人,還是我的未來女婿。」

  項少龍豈聽不出他言下之意:就是若非如此,我定要把你除去,待要說話,
烏廷芳走了回來,嬌笑道:「爹從沒有和人談得這麼投契的,少龍真有本領。」
烏應元仰天長笑道:「爹還要去看帳目,芳兒陪少龍四處走走吧!」拍馬去了。

  項少龍跳下馬來。烏廷芳嫣媚一笑,白他一眼道:「爹看來很喜歡你呢?少
龍何時向他提親,那芳兒可整天磨在你身旁了,到時不要討厭人家才好。」項少
龍對天立誓絕不會稍有變心後,拉著兩匹健馬並肩漫步道:「待我勝過連晉,有
了身份地位,立即提親娶你,怕隻怕過不得你爺爺那一關。」

  烏廷芳兩眼一紅道:「若爺爺不許,芳兒便死給他看。」項少龍駭然道:「
萬萬不可,最多我和你遠走高飛,教他們尋找不著。」

  烏廷芳歡喜地扯著他衣袖,雀躍道:「大丈夫一諾千金,將來絕不能為了舍
不得榮華富貴或另有新寵而反悔,芳兒連身體都交了給你,你要一生一世好好珍
惜人家啊!」項少龍連忙說出她聽之永不厭倦的保證。心內憐意大盛,這美女的
喜樂完全操縱在自己手內了,自己怎可令她不開心。

  想不到自己真能廣納妻妾,不過要養活她們,尤其像烏廷芳這種被人服侍慣
享受慣的千金小姐,真不是易事,想起當日在武安身無分文的滋味,便有餘悸。

  烏廷芳忽道:「你小心點連晉,他真的很厲害,而且我看他雖或不敢殺你,
但至少會把你弄成殘廢才肯甘休。」項少龍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若連他都鬥
不贏,那有資格娶你這天之驕女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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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情場較量

  項少龍回到邯鄲時,已是黃昏時分,和烏廷芳依依惜別後,策騎返回別館。
此行最大的收穫自是得到了美女烏廷芳,和與她父親建立了某一程度的瞭解及情
誼,還有就是在烏應元親自指點下,更熟習馬性和騎術的竅門。對他這曾受嚴格
軍訓的特種精銳來說,學一天的作用等若普通人學一年那麼有實際得益和效用了


  抵達別館,入口處竟有趙兵把守,嚇了一跳,幸好遇到李善,才知道趙王風
聞少原君與烏廷威兩事後,不但警告了所有人不準動項少龍,還調來禁衛保護他
。一方麵驚訝趙王耳目之靈,但亦隱隱感到這比武背後可能大不簡單。正想著時
,李善道:「雅夫人著你回來後立即到她的夫人府,馬車在等著你哩!」

  項少龍心中叫苦,他並非超人,這幾天差點是不分晝夜地分別和素女、舒兒
、雅夫人、烏廷芳四位美人兒做愛,每次都是悉力以赴,現在剛跟烏廷芳作過抵
死纏綿,可如何向雅夫人滿意交差?他痛苦得差點呻吟起來,回宅匆匆更衣,順
便安排了舒兒前往城外的別館,免得再被連晉使人騷擾。

  待安慰了捨不得他離去的舒兒一番後,坐上馬車,不理一切倒頭便睡。醒來
時發覺夜已深沈,身在夫人府內,雅夫人蜷睡身旁,像隻溫馴的小貓兒。

  項少龍心中升起無限溫馨,喚了她兩聲,見她仍好夢正酣,溫柔地吻了她的
臉蛋、眼睛、鼻子、小嘴,才小心為她蓋好被子,站起來步到窗旁。伸了個懶腰
,隻覺精神飽滿,精力充沛,深覺此時若要應付幾個女人,體力都沒有問題。無
論如何,在贏了連晉後,定要去找嬴政,能見他一麵也好。若沒有見過這個一手
締造出中國的偉大人物,真是死不甘心。

  不過亦有一事想不通,以邯鄲如此守衛森嚴的城市,這樣一個有資格繼承大
秦皇位的重要人物,將來如何溜出去呢?若不回鹹陽,他如何能登上皇座?電影
裡的邯鄲城,隻是個不設防的城市,但現實裡卻是另一回事,嬴政如何回去做他
的始皇帝呢?

  當年嬴政的父親異人,得呂不韋這富甲一方的大商賈之助,才能成功溜掉。
趙人既有前車之監,理應再不許有同樣事情發生,縱使呂不韋再來,而趙人又忘
記了他作過的事,恐亦難以重施故技。而且那也不是幾日可成的事,由呂不韋遇
到異人,到異人返回秦國,中間隔了十多年,若非長平一戰趙人被秦國的遠征軍
坑殺了四十萬人,異人和呂不韋亦不會為怕遭受報復冒險溜回秦國,還無奈地要
留下了趙姬和嬴政兩母子。

  嬴政今年究竟多少歲?是否長得和秦人般高大呢?他真的很想知道,有個人
可問問就好了。

  「少龍!」項少龍正想著被人知道會殺頭的事,聞聲著著實實嚇了一跳。轉
過身來,美豔不可方物的雅夫人身穿單薄的羅裳,笑意盈盈看著他。

  項少龍道:「還以為你睡了,給你嚇了一跳。」

  雅夫人移了過來,直到擠緊他後,纖手才纏上他的脖子,欣然道:「若不裝
睡,怎試探到你的溫柔,本還以為你在騙我,到見你真給我嚇了一跳時,才知道
你真不知人家是裝睡的。」項少龍暗叫慚愧,自己入神想著對趙國大逆不道的事
,反錯有錯著,真是有點運氣。

  嗅著她動人的體香,感受著肉體的接觸,項少龍的手忍不住在她豐腴的背肌
搓摸揉捏起來,當然不會放過她挺起的圓潤豐臀。雅夫人閉目享受著他的愛撫,
夢囈般道:「你不知自己多麼重,四名衛士�你入來都不知多麼辛苦,真怕有一
天會給你壓死呢。」項少龍心中一蕩,笑道:「但昨晚夫人卻似嫌我壓得不夠力
道呢!」

  雅夫人張目白他一眼,離開了他的懷抱,拉起他的手道:「本來人家打自一
見你時,便立即想到要和你合體交歡,不知為何現在隻想和你說說心事話兒,來
吧!你的肚子應該餓了,我們到後園的小樓賞月飲宴,好嗎?」

  項少龍還是第一次聽到她以這般有商有量的語氣和他說話,又見她不止是希
望從自己身上得到肉欲的滿足,知這蕩女對自己生出情愫,心中充滿了征服這難
搞女人的成就感。正要說話,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雅夫人花枝亂顫,一陣動人心魄的蕩笑後,嫵媚地橫了他一眼,拖著他走出
房外。明月高掛天上,照亮了整個大花園和園心兩層的小樓。兩人飲醉食飽,倚
在樓欄處共賞又圓又亮的明月。

  雅夫人輕歎了一聲道:「今早人家起來時,本想擺點樣子不那麼快找你,可
是不到半刻便下令衛士把你拿來,但想想卻是不妥。後來又改派府僕駕馬車去迎
你。那知你這人一早和烏應元父女到了城外去,累得人家坐立不定,白等了你一
天,什麼人都不願見,連王兄召見我亦託病不去呢。」聽著這風華絕代的美女吐
露真情,項少龍隻覺心頭一片甜美。

  自從時空機器把他強送來這隔了二千多年的戰國時代後,事情一波接一波沖
擊著他,使他根本無暇清楚去思索眼前的一切。隻能設法掙紮求存。現在他忽然
清晰知道,天啊!他真的來到了古代,還和那不同時空的人物接觸、交談,甚至
戰鬥和做愛。隻恨當時不能多問那馬瘋子幾句,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這一切不
是早發生了嗎?為何現在卻仍然有過去、現在和未來,就像以往的現實那樣。若
改變已發生的事,對將來會做成什麼影響呢?還是有著無數的過去,現在他麵對
的隻是其中一個。假設他找到秦始皇,殺了他,是否就沒有了後來的中國呢?一
切都像夢幻般不真實。最真實的時刻,隻會出現在與美女抵死纏綿之時,就像眼
前的雅夫人。

  「想什麼哩!」項少龍從沈思中驚醒過來,心中苦笑,自己的心事兒恐怕永
遠都不可以吐露出來。伸手脫下披風,來到她身後為她披上,然後繞過她的玉臂
,緊摟著她,同時抓著了她一對纖手,柔聲道:「為什麼對我這樣坦白呢?不怕
我看穿你的弱點,控製了你嗎?」

  雅夫人微笑道:「當然不怕!要控製就控製個飽吧!我悶了整天,也想了一
整天,發覺自己真的從來沒有快樂過。唉!對男女的事,我早麻木了。假設你在
王宮和公侯的地方長大,亦會明白我的意思。」

  項少龍奇道:「你生於王侯之家,理應百物無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
何提起王宮,就像在說著這世上最可怕的地方似的呢?」

  雅夫人緊挨在他懷裡,好像要從他身上得到安全和溫暖,幽幽道:「聽說以
前在周朝時,王室和諸侯受到傳統和祭典禮儀的約束,兼且規定了要從其他王侯
家中挑選妻子、所以一切都要合乎禮法,沒有人敢放縱。可是到了今天,王宮成
了天下最淫亂醜惡的地方。我親眼目睹自己的父兄長輩所犯的淫行惡事就不勝杖
舉,像養了幾個孌童,還要他們搽脂抹粉,真教人嘔心。王叔他愛在客廳牆上,
畫滿男女交合的羞人情景,還召來大批臣子和宮女,飲酒作樂,而我——噢!真
的不想說下去了。」

  項少龍隱隱猜到其中可能牽涉到近親亂倫一類的事,想也不願想,點頭道:
「不說也好,忘掉了罷。」雅夫人兩眼一紅,淒然道:「少龍!隻有你才能幫我
忘掉可怕的過去。」

  項少龍大喜,乘機道:「首先你不可以再和其他男人相好。」雅夫人一震道
:「你知道了!」

  項少龍心中暗歎,全城都早知道了,我怎會不知道呢?點了點頭。雅夫人仰
臉看了他好一會後,轉過身來,輕輕推開了他。項少龍不解地低頭細審她的神色
。雅夫人精靈烏黑的眸珠緊盯著他,神態轉冷,平靜地道:「你是否在心中鄙夷
我呢?」

  項少龍大感頭痛,這女人真是喜怒難測,不過卻知這時退讓不得,冷冷道:
「若你繼續過著麵首三千的生活,那就表示我在你眼中也不過是個一般男人罷了
,有何資格鄙視夫人?」雅夫人最看不得他大男人的氣魄,軟化道:「少龍!抱
著我。」

  項少龍搖頭道:「若你不答應我,恕難從命。」雅夫人惶急道:「可是你卻
總不能整天陪著我,有時你又會出征打仗,你難道不知寂寞是可以把人折磨死的
嗎?」又幽幽一歎道:「我什麼都有了,都不覺希罕,隻有獲得不同的男人,才
能在某一段時間給人新鮮和刺激的感覺。而昨夜,你確實讓我享受到前所未有的
快樂,讓人家忍不住想你天天陪在身邊。好吧!你答應整天伴在我旁,我便把所
有男人全趕跑了。」

  項少龍微笑道:「這不成,就算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味如嚼蠟,沒有相思
之苦,又那來重聚的歡娛?過猶不及,辛苦得來的成果才會有價值。若夫人學不
懂這快樂的至理,這一生休想能樂起來,即管有我項少龍幫你都沒有用。」

  雅夫人凝神想了一會,俏目閃過驚異讚賞的神色,沈聲道:「你的思想很特
別,很有新鮮的感覺,刺激我想起了從未想過的問題,我便正是過猶不及,終日
尋歡,反而沒有快樂的感覺。」接著向他媚笑道:「我第一次感到和男人說話原
來這麼有趣的」

  項少龍心道當然有趣,對二十一世紀老生常談的事,對你們來說自然是思想
上的突破。忽然間,他知道自己定可把雅夫人也從連晉這奸小子手上奪過來,因
為連晉少了他二千多年的識見。我的天!那是多麼遙遠的距離嗬!

  雅夫人白他一眼,嗔道:「你的笑容很可恨,是否在笑人家?」又回復了天
真可愛的小女孩情懷。她是否隻是個被寵縱至從沒有長大成熟的小女孩呢?項少
龍心中一動,指著天上明月說出了牛郎織女的故事。最後吟道:「金風玉露一相
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雅夫人聽得心神俱醉,仰首看著明月旁的虛空,幻想著那道鵲橋,歎道:「
這兩句話是否少龍作的,音韻既好聽,意境又迷人。」項少龍硬著頭皮道:「當
然是我作的,你聽過有人曾說過!」

  雅夫人笑道:「不要這麼緊張好嗎?告訴我,為何要我聽這麼淒涼無奈的故
事?」項少龍來到她旁,憑欄挨著,淡然道:「我隻想你去猜一下,當牛郎織女
每年一度相會時,他們會做什麼事?」

  雅夫人為之失笑,風情無限地嬌笑道:「當然會做昨晚我們曾做足一晚的事
哩!」項少龍被她狐媚放浪的豐姿逗得欲火狂升,有點粗暴地道:「快答覆我你
要項少龍還是其他像連晉般的男人?二者隻可選取其一,答覆了我便把你抱入樓
內去。」

  雅夫人專注地瞪了他一會後,含笑道:「若你能再作出兩句詩文,可以像剛
才那兩句般打動人家,我便答應以後隻做你的女人。」項少龍心中暗喜,今次就
以詩仙李白的名句來刺激你,隨口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如
雪。」這兩句詩對女人來說,最是一針到肉。

  雅夫人嬌軀劇震,低頭念了兩遍,無限深情由秀眸裡傾瀉而出,柔聲道:「
項少龍!你贏了,抱我進去吧!」兩人剛入樓內,準備進入寢室,一名俏婢急奔
上來稟告道:「夫人!連爺來了。」

  項少龍一震放下了雅夫人,冷冷瞪了她一眼,自然在說:原來連晉竟可在你
府內橫衝直撞,隨時可登堂入室來找你。

  雅夫人先吩咐俏婢道:「還不去阻截他,告訴他我今晚不想見他。」

  俏婢領命去後,才嗔怪地橫了項少龍一眼道:「人家不是表明了心跡嗎?」
項少龍尚未答話,連晉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道:「連晉既已到此,夫人何忍連悅耳
的聲音都不肯讓在下聽上半句?」

  項少龍心中暗贊,這連晉果有迷倒女人的風度和手段。果然雅夫人眼中露出
茫然神色,顯是被連晉勾起美麗的回憶。連晉又道:「今晚明月當空,美景無窮
,夫人一人獨寢,不嫌寂寞嗎?」雅夫人一震醒來,芳心忐忑地偷看了項少龍一
眼,見他臉上現出不悅之色,忽恨起連晉來,嬌喝道:「聲音聽過了,快走吧!


  項少龍見她仍未肯把話說絕,知她對連晉尚有餘情,大不是滋味,悶哼一聲
。連晉怒喝道:「誰在上麵?」侍衛叱喝聲響起,接著是兵刃交擊聲和痛呼聲,
然後登樓聲響起,連晉走了上來,後麵追著守衛。雅夫人向眾衛喝道:「沒你們
的事了,退下去。」

  連晉瞪著項少龍,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眼睛似要噴火出來,一字一字道:「
又是你項少龍!」雅夫人正要向連晉責?,項少龍截著她道:「夫人請進房內。


  雅夫人絕不想留下這對情敵在此,但卻知道若不聽項少龍吩咐,便等若讓連
晉贏了,那自己將永遠失去了這心高氣傲的男子,咬著下唇,乖乖走入寢室去。
連晉見這從不肯真正屈服的美女,竟屈服在項少龍的「淫威」下,氣得差點嘔血
,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項少龍一對虎目射出森寒的冷芒,沈聲道:「昨天是否你
教唆孫少爺來碰我的燕女?」

  連晉城府極深,惱怒過後,回復冷靜,輕笑道:「不隻燕女,連你那素女都
是我通知少原君去及時搶走,聽說你最後還是把個死美人抱回家了,不知榻上風
月如何?」項少龍仰天一陣長笑,再望往連晉時,表情冰冷嚴峻,沈聲道:「好
!若我項少龍讓你活過後天,我項少龍便跟你這人渣的老爹姓。」

  連晉當然不知道「人渣」是什麼,但知道總不會是好說話,哈哈一笑道:「
這正是我連晉想對你說的話。」接著向著寢室揚聲道:「後晚連晉再來時,夫人
當不會拒絕我作入幕之賓吧!」再一聲長笑,下樓去了。

  項少龍真想追下去立即與他決一死戰,可是若殺了他,可能便因有違王命被
立即斬首,惟有強忍下這口鳥氣。素女差點為他殉情的禍首,現在他清楚地知道
是誰了!不過他亦不會放過那少原君。

  「氣消了嗎?」項少龍轉過身去,看了倚門而立的雅夫人一會後,走了過去
,攔腰把她抱起,進入室內。這時他心中沒有半點柔情蜜意。有的隻是暴風雨般
的忿恨。他需要舒泄心中的痛楚,物件就是雅夫人。

  雅夫人見他臉色冷峻,心中忐忑,卻又不敢作聲,隻能怯生生地任她抱入房
中。項少龍壓抑怒氣,將雅夫人放在床上,雙手扯住她的衣襟用勁一分,羅衫盡
裂,露出內裡一抹紅豔肚兜。項少龍將碎裂衣衫往後一拋,大手抓住肚兜繫繩扯
開,露出峰巒起伏的嬌媚胴體。

  雅夫人不禁又羞又氣,粉頰豔紅嬌暈如火,難以自抑。突然感覺項少龍的魔
手覆在自己已淫滑濕漉的蜜穴,不由得星眸緊閉,一對優美修長的雪嫩玉腿含羞
緊夾。

  項少龍見雅夫人這般豔麗媚態,滿腔怒氣瞬間消散,蕩婦和貴婦,都是讓男
人瘋狂著迷的物件,何況是這般兩者兼得,暗歎真是人間尤物。

  項少龍將雅夫人緊緊摟在懷裡,痛吻香唇。同時如餓虎撲羊般,把雅夫人嬌
嫩淫媚的胴體壓在床上,下身猛力地在她的私處頂磨著。

  雅夫人此時如久曠怨婦般饑渴熱烈,香舌纏繞著項少龍的舌頭,熱情又貪婪
的猛吸著。同時,項少龍的雙手也展開猛烈的攻擊,左手緊握著雅夫人堅挺的乳
房,不時地用著手指揉捏著那如熟透葡萄般的乳頭,右手沿著白嫩渾圓的玉腿直
探蜜穴。雅夫人嬌軀顫抖,纖腰如水蛇般的扭動起來,不多時已嬌喘噓噓,全身
麻癢,玉腿被項少龍大字般的分開,手指深入高聳飽滿的陰戶內不停的抽送,對
於敏感的陰核及陰蒂更是加倍揉捏刺激,弄得雅夫人蜜穴淫水直溢,浪聲不斷。

  雅夫人終於忍不住伸出玉手尋找項少龍的龍莖,握住龍頭狠勁的套弄,直至
如火棒般硬挺滾燙。她滿臉通紅,斷續嬌哼浪叫著:「少龍……快……我……受
不了……雅兒要……要……你……快呀……啊……」

  項少龍不待雅夫人說完,右手握住龍莖,左手撥開她飽滿肥嫩的陰唇,霎時
猛挺入那濕滑潤滿的蜜穴。

  雅夫人咬緊銀牙,一雙勾魂的媚眼直望著項少龍,酥胸劇烈的起伏,乳房不
住的浪搖著:「啊……少龍……好……好過癮……我要你……我要……你……喔
……啊……好……好……我……要……再來……別停……」

  雅夫人的浪聲,勾逗得項少龍怒火盡皆轉為欲火,龍莖在陰道內暴跳,繼續
展開狂插猛抽,同時兩手握住雅夫人豐滿的乳房,狂亂地使勁揉捏。

  雅夫人被項少龍這般肆虐撻伐下,卻湧起一陣既刺激酥麻的快感,使得她忘
情的浪叫:「哎唷……啊……少龍……好……好……痛哦……好……棒啊……雅
兒……愛死你……了……嗯……啊……」

  雅夫人雙乳被揉到不成形狀,卻引發她未嘗試過的被虐快感,香臀死命上抵
,不時磨轉,項少龍使勁撞擊下的酥麻快感,隻樂得雅夫人嬌喘連連道:「少龍
……哦……唔……雅兒……好……舒服……喔……哎唷……頂到……人家……裡
麵了啊……好……」

  項少龍聽她浪聲連天,捧起她粉嫩的豐臀,龍莖猛烈的起落抽插。雅夫人嬌
小紅嫩的陰唇不停的縮入翻吐,一股股透明黏滑的淫水被擠溢出蜜穴,順著股溝
直流濕了下身的床單。

  「啊……少龍……啊……雅兒……讓你……玩死了……哦……要命了……」

  項少龍一陣抽送後,起身將雅夫人翻轉趴在床上,看著她嫩白豐滿的翹臀,
惹得項少龍心跳加速,沾滿淫液的龍莖順著白嫩的背脊滑入股溝,陷入飽滿的臀
瓣中,貼在後庭小口,順勢一挺,盡根沒入。

  雅夫人正當欲仙欲死之時,項少龍突然收兵,頓覺空虛無比,騷癢難耐。待
嬌軀被他翻轉過來,正期待項少龍再次插送時,那冤家居然半途破體而入,那尚
未經人事的後庭花,被粗如兒臂的龍莖猛然入侵,乾涸的幽徑撐擴欲裂,雅夫人
隻覺全身如被剖為兩半般的劇痛,頓時慘嚎不已。

  項少龍聽到雅夫人的嚎叫,想到素女和舒兒因連晉而受的委屈,湧起一股複
仇的快意,心底更湧起淩虐的獸欲。

  項少龍甫插入後庭之際,因內壁緊縮,指不可留,龍莖嫩皮拉扯甚痛,隻得
暫緩抽送,整個人趴在雅夫人背上,感受她充滿彈性的香臀在胯下抖動不已,凹
凸有致的美背貼著胸腹,別有一番風情。

  項少龍兩手伸入雅夫人胸前,握住被壓擠的玉乳,兩粒挺翹的乳頭陷在軟嫩
乳肉中,不停在掌心滑動,令人銷魂。

  項少龍感覺胯下玉臀漸漸放鬆,微一吸氣,龍莖稍起即落,雅夫人哀號稍止
又起,項少龍惱她與連晉曾共度春宵,此時毫無憐香惜玉心情,插得雅夫人浪嚎
慘呼,待抽送稍順,更是急起劇落,那狹小緊窄的後庭被這麼一番狂暴撻伐下,
竟已漸有濕潤,但緊湊縮擠之妙仍未稍減。

  項少龍心中溢滿對這時代強權的鬱悶與無奈,感覺自己就像被雅夫人豐臀夾
擠之下的龍莖,不禁盡吐胸中悶氣,一掌摑在雅夫人白嫩的臀瓣,立時現出一片
紅腫,同時握住雅夫人的纖纖細腰,猛厲地挺進抽出,一時間房內盡是劈劈啪啪
的淫靡浪聲。

  雅夫人被心愛的男人這般淩辱虐待,初時充滿羞憤與痛楚,但心底卻漸漸湧
起一絲快意,感覺自己麻痹的身心似乎泛起一點生機。項少龍淩虐越強烈,心底
潛藏對自身墮落的厭惡,似乎因被懲罰而得到救贖,積鬱以久的情緒終於有了宣
泄管道,情不自禁地投入被項少龍淩虐的痛苦快感,放聲狂叫:「少龍……插…
…插……插死……雅兒……人家……再……再也……不找……別的……男人……
雅兒……要……一輩子……做……你……你的……女人……隻讓你插……啊……


  項少龍忘情地抽插,聽到雅夫人的浪叫,心神更為狂放,感覺丹田的電流開
始積聚,知已接近高潮前夕,遂將龍莖抽出後庭,再猛挺入已淫潮猛泛的秘穴之
中。

  雅夫人隻覺久違的充實快感襲上,龍莖已深抵住雅夫人花心,立即感到全身
一陣酥麻,香臀不由得急急往後挺送,配合著龍頭一下下的磨頂著花心,磨得她
渾身顫慄,淫浪得嬌喘咻咻:「哎唷……喔……要命啊……哼……唔……真是美
……死了……哎唷……雅兒……受不了啦……嗬快……我要……死啦……死……
了……」

  雅夫人隨著項少龍的插抽浪叫不絕,樂極魂飛,欲仙欲死,粉頰泛紅,星眼
含媚,蜜穴陣陣顫抖收縮,滾燙的陰精湧出,澆淋得龍頭酥麻,遍體舒暢。

  項少龍摟住雅夫人渾圓的大腿,猛力抽送下,火熱的精液帶著陣陣電流,直
泄入張開的子宮口,雅夫人胴體猛烈哆嗦抽搐,再次嘗到那極致的巔峰,忘情浪
叫:「啊……啊……雅兒……死……了……」兩人忘情地緊緊擁纏,沈醉在美妙
境界之中。

  雅夫人緊摟著他,嚷道:「少龍你真好!弄得人家像登上了仙境,從沒有男
人能像你那麼狂野有力對待人家的,真的精采絕倫!」

  發洩了恨氣的項少龍聽得膛目結舌,自己那樣狎辱撻伐她,反贏來她由衷的
讚美,看來她是有點被虐狂了。雅夫人嗔道:「為什麼不說話?人家以後全聽你
的話了,行嗎?」

  項少龍笑道:「這才像樣。」雅夫人不依地扭動了兩下,不一會已沈沈睡去
。反而項少龍因早睡了一覺,又心懸素女及舒兒,就那麼瞪著眼左思右想,臨天
明前,才不堪疲累睡了過去。

  醒來時秋陽早昇了起來,暗叫乖乖不得了,如此縱欲,明天還那有力氣和連
晉舞刀弄劍,忙爬了起來,立定決心,由現在起至決鬥期間,絕不再沾女色。走
出廳外。立時看呆了眼。平時宮髻麗服的雅夫人,換過一身普通婦女所穿的便服
,臉上隻薄施脂粉,連一對耳墜都欠奉,別具另一種醉人的清麗豐神。她站在樓
梯處,顯是剛才上來。

  見到項少龍時亳不吝嗇贈他一個笑容,迎上來摟著他道:「讓民女服侍大人
梳洗。」項少龍笑道:「你很喜歡做民女嗎?」

  雅夫人赧然點頭,道:「今天我要你陪我去逛街吃東西。」項少龍大感頭痛
,昨天還答應了烏廷芳去看她,陶方亦必然有事找自己密斟,他更想找點時間陪
伴寂寞的素女及舒兒,唉!若懂分身術就好了。真想硬著心腸拒絕雅夫人。可是
見她那興致勃勃,滿臉期待的神情,卻偏說不出口來。

  談笑一番後,兩人溜到街外,漫步而行。不知不覺,說說笑笑間,來到那天
往雅夫人府時曾經過的別國人居住的大宅。項少龍乘機問道:「這些地方住的是
什麼人,為何守衛這麼森嚴?」雅夫人答道:「大多是被我們打敗了的國家,求
和時送來作保證的人質。」

  項少龍道:「有沒有些特別有身份的人。」雅夫人道:「所有人都是王族的
人,但最重要的便是嬴政了,他是秦國子楚的嫡子,唉!不過這人不提也罷。」

  項少龍奇道:「你認識他嗎?」雅夫人俏臉一紅,有點不願說地道:「不但
認識,還很熟呢!」

  項少龍皺眉道:「難道他也是你入幕之賓,他不是個小孩子嗎?」據那電影
所描述,秦始皇登位時才十三歲,現在豈非隻有八、九歲,雅夫人難道連小孩子
都不放過嗎?雅夫人啐道:「你那裡聽來的,他最多比你年輕兩三歲吧!」

  項少龍心想難道史書記載錯了。雅夫人挽著他手臂搖撼著道:「算我不對了
,求你不再翻人家舊賬好嗎?」項少龍不敢再問,怕她起疑心,暗忖以後有的是
機會,說不定可通過她認識這超凡絕世的風雲人物。提議道:「不若我們先回別
館,看看有沒有急事找我。」

  雅夫人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再無所求,欣然道:「好啊!讓我看看你藏起來
的燕國美女出落得怎麼美麗。」項少龍愕然道:「你也知道舒兒?」

  雅夫人快樂得像個忘憂無慮的小女孩,挺起酥胸得意揚揚地道:「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這是孫子兵法教的。我還知道烏廷芳那丫頭愛上了你呢。連晉與你
在情場的較量,真是一敗塗地了。」

  項少龍頭皮發麻,心內生寒。知道了烏府其實佈滿趙王的探子和臥底,因為
他並不信任有一半秦人血統的烏家人。此事真的非同小可,定要找個機會告訴烏
應元,否則隨時有誅滅整個家族的厄運。

  心驚肉跳中,項少龍攜美而行,漫遊邯鄲城車來人往,肩摩接踵的古代大道
。這是否隻是因馬瘋子的機器所引發出來的一場時空之夢呢?項少龍忽地感到一
片茫然。但他知道無論未來如何可怕,他已深深愛上了這古老的年代和身旁的美
女了。

  (卷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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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5 23:06:14

第二卷

第一章、侯爺趙穆

  項少龍和喬裝民女的雅夫人朝別館的方向走去,一路有說有笑,非常歡洽。
雅夫人道:「武士別館我就聽得多了,但人人都勸我不要去,說那裡品流複雜,
你那間烏氏?別館和郭氏別館是最高級的了,沒有點身分的武士都沒資格住進去
的。」項少龍饒有興趣道:「我住的別館原來這麼有身分地位嗎?連我自己都不
知道,甚至連那裡住了多少武士和什麼人我都不清楚。」

  雅夫人道:「你不會連連晉住在那裡都不知道吧!」項少龍一愕道:「真的
嗎?」難怪那天他把烏廷威帶來了。昨晚他盛怒而回,不會對舒兒不利吧?想到
這裡,心理不由暗自慶倖,幸好已把舒兒送到別處,不然現在就不知所措了。

  雅夫人待要說話,忽地臉上泛起不自然的表情。項少龍隨著她的眼光看去,
隻見對街的行人裡,有一群十多個武士,擁著一名軀體挺拔,霸氣十足的錦袍疤
麵大漢,正別過頭來,盯著他們兩人。雅夫人低頭向他輕聲道:「快走!」急步
前行,項少龍滿肚疑惑,追在她身後。眼角瞥處,那群人分了兩名武士橫過車馬
往來的街道,追了上來,其中一人高嚷道:「夫人慢走!」

  雅夫人停了下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項少龍惟有陪著她停步。兩人繞到他
們身前,先不友善地瞪了項少龍兩眼,然後向雅夫人恭敬施禮,道:「侯爺請雅
夫人過去相見。」項少龍本以為雅夫人定會拒絕,那知她歎了一口氣後道:「你
們先回去,告訴侯爺我交待兩句話後,便過去見他。」

  兩人不屑地瞧了項少龍兩眼,才走回對麵街去。雅夫人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後
,垂頭道:「少龍!對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遲些再找你好嗎?」項少龍雖一
股無名火起,但也知自己身份與對方不可同日而語,現下不宜樹敵,但仍疑惑道
:「那侯爺是誰?為何一句話雅兒便須立即前去?」

  雅夫人哀求道:「求你不要問,我去了!」就那麼走了。項少龍看著雅夫人
走到那群人中那華服臉帶刀疤的大漢旁,給他抄起蠻腰,摟著去了,胸口立時像
給人打了一拳般難受。

  他愈來愈弄不清楚這些人間的關係了。以雅夫人的地位,怎麼像怕了這侯爺
似的,還任他當著自己眼前又摟又抱,擺明要落自己的麵子。他呆立了一會,隻
覺呼吸困難,心中湧起屈辱之情,偏又無處發洩。

  蹄聲響起。項少龍驚醒過來,仰頭一望,見到李善和幾名武士氣急敗壞趕到
,叫道:「項大哥!我們剛到雅夫人處找你,說你和雅夫人剛剛離開。」項少龍
頓起不祥預感,急問道:「什麼事?」

  李善哭著臉道:「舒兒在別館被人奸殺了!」這句話像晴天霹靂,震撼得他
踉蹌跌退,直撞往背後一堵牆壁上,霎時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剩下來。稍緩過神
,才想起舒兒並不在別館,那死的是誰?

  掀開錦被,麵目全非,滿布瘀痕的赤裸身體,冰冷沒有生命地臥躺榻上,身
下滲出的鮮血早凝固發黑。致命的是纏在頸上的一條紅繩,深嵌進頸項裡,下身
一片狼藉。項少龍雖已確知這並非舒兒,應是別館內其他侍婢,但她卻以最屈辱
和殘酷的方式被虐殺死了。

  項少龍全身冰冷,完全沒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素女自殺,他雖親眼目睹,但
仍及時將她救醒。而且來到這二千多年前的時空裡,一切都有點夢幻般不真實,
連死亡都像開玩笑似的﹔故雖悲傷卻不深刻,所以當他為其他事分心時,便很容
易忘記了。但這次卻是另一回事!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在眼前,他的心也在淌著血


  在旁的陶方說話聲像是在遠方響起道:「今早春盈進房時,便是這樣子了,
唉!我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兇手定是別館內的人。」項少龍什麼都不想再問。敢
動舒兒的隻有兩個人,一是烏廷威,另一個是連晉。但這兩人都見過舒兒,烏廷
威沒有這麼大膽子跟狠勁,所以應是連晉為了打擊自己,引來外人至別館下手,
同時連晉亦有不在場證明,讓自己莫?他何,至少在決戰前不敢動他。而這外人
不認得舒兒,才會誤殺他人。幸好自己防範未然,將舒兒安置在城外別院,否則
此刻已然天人永隔!

  項少龍望著死狀淒慘的女子,心中波濤洶湧,他從未像此刻般那麼想殺死一
個人。陶方道:「不若搬來與我同住吧!我的夫人和女兒們都很想見你。」項少
龍冷靜地把錦被將屍體整個蓋了起來,決心暫時瞞住所有人,以保護舒兒安全,
搖頭道:「不!我要睡在這裡,但由這刻起不需任何人侍候,亦不要讓任何人來
這裡。給我為舒兒辦後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想一想。」

  陶方憂慮地道:「少龍!千萬不要折磨自己,明晚就是你和連晉比武的要緊
日子了,現在全城人都等著知道結果啦。」項少龍神色如冰雪般冷漠平靜,淡淡
道:「放心吧!沒有人比我更重視明晚的約會了。」

  經過這麼多現實的打擊後,他終於收拾了玩世的浪子情懷,變回未來這裡之
前那時代悉心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和為了任務不擇手段的冷酷戰士了。

  整個下午,項少龍都留在房內思索。他強忍住沒有去看素女跟舒兒,因為此
時連晉一定在注意著他的反應,如果輕舉妄動反而害了她們。

  項少龍運用特種部隊教導的情報分析能力,理清頭緒,推斷連晉必定在昨晚
離開後,立即部署這些行動來打擊他,有少原君的經驗,恐怕那位侯爺也是連晉
去慫恿來搶走雅夫人。

  以時間來算,連晉應是昨晚帶人進別館對舒兒行兇,同時他自己則去請那位
侯爺翌日去找雅夫人,企圖對自己造成雙重打擊。而在別館行兇之人應是跟自己
與連晉絕無相幹的外人,才會將房內不相幹的侍婢誤以為舒兒而奸殺。想通了這
兩點,項少龍對雅夫人的恨意大減,對連晉的陰狠殘忍則更為憤恨。

  悲傷絕望隻是弱者的行為。在這戰國時代,在這大部分人都為一己之利無惡
不作的年代,隻有強者才能生存。在看到那血淋淋的屍體時,他深切體會到現實
的冷酷無情,體會到這是個無法無天的強權社會。他要安身立命,保護自己最心
愛的女人,就要成為最強且有權力的人。至於現在,他要先裝作身受重大打擊,
傷痛欲絕的樣子,讓連晉和他的同謀以為奸計得逞,對他輕敵大意,也才能避免
身邊心愛的女人受害。

  待陶方等所人都退出宅院後,他拿起了木劍,專心致誌練起劍來,鑽研著墨
子劍法的精要。心領神會後,他把其中最精妙的十式不斷重複演習。墨子劍法重
守不重攻,但每一招的餘勢都隱含攻勢。假若能把這攻勢加以演繹,那守而不攻
的劍法便可變成攻守兼備,想到這裡,心中湧起狂喜,揚手揮劍,一時劍勢吞吐
不定,有若天馬行空。

  舞得興起,項少龍撲出廳去,利用更寬廣的空間施展,並把現代對人體結構
和力學的認識,完全融入劍法裡。劍風霍霍中,一忽兒飄遊無定,一忽兒若天馬
行空,無跡可尋。每一攻擊都是由墨子劍法的寓攻於守中變化出來。狂喝一聲,
連續劈出了百多劍,竟無一招採取守勢。劍影一收,木劍移到眉心,以劍正眼。

  一道嬌俏的人影撲入廳內,惶急呼道:「少龍!」項少龍放下木劍,烏廷芳
已不顧一切撲入他懷裡,悲泣道:「少龍,少龍!」

  項少龍一手劍指地上,另一手摟著懷中玉人,心中湧起素女與舒兒所受的強
權欺淩,還有莫名枉死的女婢,淒然道:「你知道舒兒的事了。」烏廷芳抽搐著
點了點頭,泣不成聲,為他難過。她�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凝著淚眼瞧著他道:
「陶公來找阿爹,查問大哥的行蹤,我那時還怪你不來找人家,聽到舒兒的事後
,人家不理爹的反對立即趕來。少龍!大哥自昨晨起給爹關了起來,絕對與這件
事沒有關係。」

  項少龍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兇手是誰。」烏廷芳垂頭輕輕問道:「你
是否懷疑連晉,他……雖恃才傲物,但人卻很……噢!不會是他吧?可是昨天他
都在我家,怎麼會……」

  項少龍歎了一口氣道:「他正在追求你,自然在你麵前充正人君子,他又怎
會自己動手?告訴我,是誰引你大哥來找舒兒?」烏廷芳為之語塞,但看樣子顯
然仍不相信連晉會犯此惡行。

  門外一聲乾咳,兩人忙分了開來。陶方走了入來,向項少龍打了個眼色,表
示有話要對他說。項少龍對烏廷芳道:「小姐不若先回家去,我辦妥一點事後立
即來見你。」烏廷芳急道:「不!最多人家在一旁等你吧。」

  陶方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這驕縱的小姐竟會對項少龍如此馴服癡纏。
項少龍無奈道:「那好吧!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和陶公到花園裡說幾句話,請他
代我辦點事!」烏廷芳見他和陶方說話都不許她聽,本是心中不悅,聽到最後那
一句,才欣然答應了。兩人來到花園裡,陶方臉上憂色重重,沈吟了半晌,才道
:「少龍知否在邯鄲真正掌握權力的人是誰?」

  項少龍愕然道:「難道不是大王嗎?」陶方環視清幽的花園,除進口處有武
士外,肯定四周無人後,才搭著他肩頭低聲道:「表麵看來當然是他權力最大,
可是還有一個人能影響和操縱他,這人才是趙國真正的主宰。」

  項少龍皺眉道:「誰能影響大王?」陶方苦笑道:「就是他的男人?」

  項少龍失聲道:「什麼?」陶方歎道:「我們大王好男色之事,早天下聞名
。據宮裡傳出的消息說:每逢大王見此人時,都穿上女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項少龍恍然道:「這人是誰?」暗忖難怪烏應元不想烏廷芳嫁入王宮,而趙
王又肯放過烏廷芳這麼動人的美女。陶方壓低聲音道:「就是巨鹿侯趙穆,這人
心計劍術均為我大趙之冠。手下更高手如雲,府內食客有來自各地的奇人異士,
隱然為繼平原君趙勝後,我國最有勢力的人。」

  項少龍想起把雅夫人強召了去的侯爺,他定是趙穆無疑,難怪雅夫人如此怕
他,問道:「雅夫人是否他的女人?」陶方一震道:「你怎會知道的?」項少龍
忙把今早的事說了出來。

  陶方的臉色更難看,在他再三追問下才道:「對巨鹿侯來說,趙雅隻是他其
中一件精采玩物。他擁有無數美女俊男,以前壓著他的平原君一死,他便再肆無
忌憚。現在除了我主人、郭縱和幾位大將外,餘子均不放在他眼裡,公卿貴族對
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項少龍大感頭痛,不過總弄清楚了點趙國的權力架構。

  陶方不勝欷歔道:「長平之戰前,我國地雖偏遠,人口土地亦較少,但軍旅
卻無敵於天下,文有藺相如,屢破秦人奸計,武有趙奢、廉頗、李牧,平原君趙
勝更是文武兼資,有他為相,秦人莫?我何。可是自惠王和這些一代名臣武將逝
去後,我們的孝成王空有一個廉頗而不用,反起用趙奢之子趙括,招來長平的慘
敗,使我們由強轉弱,真使人扼腕歎息。」項少龍記起這長平之戰的大罪人趙括
乃雅夫人的亡夫,乘機問道:「大王為何要用趙括取代廉頗呢?」

  陶方搖頭苦笑道:「還不是他的口才了得,這人生得一表人才,長於分析,
精通兵學,辯論起來時,連他那曾以少勝多大破秦軍於韓地的父親趙奢都說他不
過。可是趙奢卻認為他不可以為將。所以當大王要任他為大將時,連趙奢都反對
,隻是大王受他紙上談兵的漂亮言辭所惑,一意孤行吧。」項少龍不解道:「為
何趙奢會這麼小覷他的兒子呢?」

  陶方歎道:「因為趙奢看穿了他的寶貝兒子過於自負才智,不聽人言,隻尚
空言放論,剛愎自用。說是沒有人說得過他,但打他卻打不過人家。」接著憤怨
地道:「長平一役,他占盡地勢補給之利,而先前的指揮廉頗又以逸代勞,弄得
秦人的遠征軍糧乏兵疲。豈知他一到便下令全軍空城而出,又倉卒深入敵陣,結
果不但被秦人反攻迫回城內,又給截斷了補給線,個多月便糧絕城破,被秦將白
起幹出了有史以來最殘酷的大屠殺。大王對此事實難辭其咎,若非他以趙括換廉
頗,何來此事?」

  接著放低聲音道:「應元大少爺就因此事,對大王心淡,現在少龍明白了嗎
?」項少龍知道陶方已受到烏應元的指示,對他推心置腹,問道:「陶公為何忽
然提起巨鹿侯趙穆?」

  陶方沈聲道:「因為他與手下昨晚曾和連晉一起來到別館,連晉後來去找孫
小姐,他卻待到天明後才離去,而以紅繩虐殺美女,正是他許多嗜好的其中一個
,早有不少先例。」項少龍劇震道:「什麼?」

  陶方道:「千萬不要激動,更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徒招殺身之禍。他雖一向
不管趙雅的事,可是趙雅破天荒兩次留你過夜,必招他之妒。經連晉這最懂借刀
殺人的奸賊唆擺獻計,才有這事發生。所以明晚之會,連晉有他撐腰,必會全力
把你殺死。但若你殺死連晉,卻會給他擺佈大王治你以罪,這情況我和大少爺商
量後,才決定向你說個清楚。」

  項少龍再次渴望著手內有一挺重機槍,可惜隻是一把木劍,有起事來連烏氏
?都幫不上忙,更不要說烏應元和陶方。陶方勸道:「這兩天最好少點出門,若
能擊敗連晉,取得大王的信任,趙穆或會改變對你的態度,到時大少爺會另有大
計,但一切都必須等到比武後才能說。」項少龍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道:「
我知道怎樣做的了。」

  陶方看得心中一寒,提醒他道:「你見到趙穆時,表麵須裝作若無其事,此
人心機深沈,你若開罪了他,定會招來報復。」項少龍心中苦笑,這是個怎麼樣
的世界了?

  回到房內時,烏廷芳等得嘴也嘟長了。項少龍心係明日之戰,不敢和她親熱
,和她說了一會心事話兒後道:「假若有一天我要離開趙國,芳兒肯否拋卻一切
,和我遠走高飛?」烏廷芳一呆道:「那爹和娘呢?」

  項少龍道:「先不要想他們的問題,我隻問你自己的想法。」烏廷芳顯然並
不慣於有自己的想法,遲疑了一會才道:「人家當然要跟著你,可是那要不影響
爹和娘才行。」

  項少龍明白地道:「這個當然,我怎會隻顧自己,不顧你的父母家庭。」烏
廷芳欣然移了過來,投入他懷裡,仰起可愛的小嘴道:「少龍!親人家好嗎?」
她初嘗滋味,自是樂此不疲。項少龍無法可施,何況這又不是什麼痛苦的事,摟
著她吻了起來。不片晌烏廷芳已嬌軀扭動,臉紅如火,還主動愛撫他的虎背。

  項少龍想起要保留體力,暗暗心驚,離開了她的小甜嘴,軟硬兼施,又嚇又
哄,把她迫回家去。陶方早和一眾武士在大門牽馬等她,見項少龍把她送出門來
,鬆了一口氣。舒兒和素女兩件事後,再沒有人敢對與項少龍親密的女人掉以輕
心。烏廷芳的身分雖與二女大不相同,但誰也沒有把握同樣的事不會發生在她身
上。而那後果是沒有人承擔得起的。

  上馬前,烏廷芳拉著項少龍道:「明晚才可以見你了,爺爺答應了帶我入宮
看你們的比武,你千萬不要輸啊!」正要登騎,連晉由別館走了出來,大叫道:
「孫小姐請留步!」

  仇人見麵,份外眼紅。但項少龍早擬定了策略,一點不把內心的感覺流露出
來,還移到一旁,觀看烏廷芳對這前任男友的反應。連晉眼尾都不望向項少龍和
陶方等人,大步來到烏廷芳前。烏廷芳偷看了項少龍一眼,有點手足無措地道:
「連大哥!我要趕著回家了。」連晉深深望著她,臉上泛起一個凡女人見到都會
覺得迷人的笑容,柔聲道:「那就讓大哥送你一程吧!」

  烏廷芳吃了一驚,偷看了麵無表情的項少龍一眼後搖頭道:「不用了!陶公
會送我回去。」連晉仰天一笑,環掃了項少龍、陶方等人一眼,哂道:「連自己
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人,有何資格保護孫小姐?」

  陶方和十多名武士一起勃然色變,臉上那掛得住,反是項少龍冷靜如常,不
透露心中的怒火,隻是冷眼旁觀。陶方怒道:「連晉你說話最好檢點些。」烏廷
芳以前對陶方亦不大客氣,可是因著項少龍的關係,愛屋及烏,嗔道:「你怎可
這樣說話,快回去,我不要你送。」

  連晉望向項少龍,冷笑一聲向烏廷芳道:「孫小姐難道忘了我們的山盟海誓
嗎?」烏廷芳惶恐地看了項少龍一眼,跺腳道:「不要亂說,誰和你有什麼山…
…唉!不準你再說。」

  連晉淡然一笑,道:「過了明晚再嘴硬吧!」胸有成竹地向項少龍道:「走
著瞧吧!現在連雅夫人都護不住你了。」言罷揚長而去。

  烏廷芳那受過這般侮辱,大叫道:「我要告訴爺爺。」連晉隻以狂笑回應,
竟連烏氏?都不在意似的。項少龍和陶方交換了一個眼色,都大感不妥。難道趙
穆真會為他撐腰,否則他怎會如此囂張呢?

  項少龍剛返屋內,便有下人來報,雅夫人派了馬車來接他去。項少龍想起今
早之事,心中疑惑不定,便一口回絕了。吃過晚飯後,他又再次研習墨子劍法,
愈覺其博大精深,妙著無窮,能把人類的體能推展至極限。沈醉間,雅夫人竟芳
駕親臨。項少龍淡然不理,直到她挨入懷裡,才皺眉道:「你還來幹什麼?」雅
夫人淒然道:「少龍!對不起。」

  項少龍還要說話,頸項處像給毒蚊般叮了一口,駭然往她望去,隻見她纖指
捏著一根幼針,尖鋒處閃著奇異的綠色光澤,神智一陣迷糊,昏迷了過去。       

第二章、色欲陷阱

  被雅夫人的手下�上馬車時,項少龍醒了過來,但身子仍柔軟無力。雅夫人
坐進車裡,讓他枕在大腿上,輕柔地摩挲著他的頭髮,不時發出歎息,顯然不知
他逐漸醒轉。項少龍並不奇怪。因為她並不知道他曾受過對藥物的「抗體訓練」
,曾接受過多種抗體的注射,有著常人多倍以上對藥物和毒素的抗力,更何況這
類古代麻藥。針尖的毒素極可能是從植物裡提煉出來,隻能使他短暫昏迷發軟,
卻不會損害他身體。這時他甚至感到身體正逐漸回復力氣。

  趙雅為何要對付他呢?臉上傳來奇異的感覺,原來是雅夫人的淚水滴在自己
臉上。馬車徐徐開出,當然沒有人敢攔阻她的座駕。雅夫人幽幽一歎,喃喃道:
「少龍不要怪我,我是被迫的,不這樣做,我們都會很慘的。」項少龍可非蠢材
,怎還猜不到這是巨鹿侯趙穆的陰謀,不過卻猜不到他會作何擺佈,諒他有天大
的膽子,怕仍不敢公然傷害他吧?可是他為何要助連晉這樣一個「外人」來對付
他這個「自己人」呢?

  雅夫人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默然不語。項少龍當然仍裝作昏迷,乘機休息
,好應付敵人下一步的陰謀。馬車忽地停了下來。接著是車門打開的聲音。雅夫
人嬌軀一顫,輕呼道:「侯爺!」那侯爺走上馬車,門關後繼續開出。雅夫人的
呼吸急促起來,駭然道:「侯爺要幹什麼?」

  一個沈雄悅耳的聲音道:「沒什麼!試試他的反應吧了。」項少龍心中冷笑
,已知對方有什麼打算,暗忖這種小把戲自己也有得出賣,集中意誌,把身體完
全放鬆。果然大腿一陣劇痛,給對方用利器刺了一下。雅夫人嗔道:「還不信奴
家嗎?」

  趙穆嘿然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那知你不是和他合起來騙我?」雅夫
人還想抗議,忽地嬌軀俯前,小嘴咿唔作聲,當然是給對方吻著。項少龍還感到
侯爺的手橫過他仰躺著的上空,向雅夫人大恣手足之欲,聽衣服窸窣之聲,趙穆
的手必然探進了雅夫人的衣裳內。雅夫人急促喘息抵抗著。趙穆輕笑道:「奇怪
啦,這小子都不省人事了,你竟然還會覺羞人?」

  雅夫人推開趙穆的侵擾,幽怨地喘著氣道:「你以前糟塌得奴家還不夠嗎?
你答應過奴家,幫你這次就放過我的!」趙穆放開了雅夫人,笑道:「難道你自
己真不想要嗎?假設我娶了你,你肯否放棄這小子而跟隨我呢?」

  雅夫人歎了一口氣,道:「侯爺不要作弄奴家了,你看上的隻是烏廷芳,怎
會是我這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呢?」坐在對麵的趙穆笑道:「這麼嬌豔欲滴的樣
子,怎會是殘花敗柳?好了!我不迫你了,隻要你依我之言辦事,這小子明晚後
就是你的了。」

  項少龍心中恍然,難怪趙穆這麼恨自己,原來是為了烏廷芳這絕色美人兒。
雅夫人歎道:「我真不明白,項少龍就算輸了,烏氏?亦絕不肯把他的寶貝孫女
送你,你這樣對付項少龍有什麼作用呢?」趙穆得意地道:「山人自有妙計,這
個不用你去管。嘿!告訴我,我和這小子誰厲害呢?」說著抓住趙雅肩頭,大手
硬是在她的酥胸揉捏起來。

  雅夫人抖顫著道:「當然是……侯爺厲害。」趙穆聲調轉冷道:「那為何我
拿這小子來和你交易,你便立即投降?」

  雅夫人低呼道:「侯爺抓痛了趙雅。」趙穆怒喝道:「先答我才說!」

  項少龍恨得差點拔出匕首把他殺掉,可是當然不能那樣做,因為他還有更遠
大的目標,就是殺死連晉。雅夫人無奈道:「因為侯爺隻把奴家當泄欲工具,而
他卻讓我覺得我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趙穆放開了雅夫人,好一會後才平靜地道
:「弄醒了他後,翠娘會給他喂一粒『貞女蕩』,你自己若受不了,便教翠娘代
你,千萬不可勉強,事後讓他沈睡三個時辰,才好把他喚醒。」

  雅夫人擔心道:「真的沒事嗎?」趙穆冷笑道:「看你關心他的樣子,我真
想把這小子殺了。放心吧!他除了因春藥而致消耗了大量體力外,一切均與常人
無異,隻不過那場比武他就註定會敗給連晉了。明晚之後,我便再不管你了。」

  馬車停下。趙穆離車去後,馬車又繼續開出。項少龍大叫好險,這條計不可
謂不毒,藉女色害他於無影無形,確是厲害。幸好是他項少龍,若換了任何一人
,被人宰掉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回事,可能還會怪自己控製不了情欲。

  項少龍被�進雅夫人的寢室裡,下人走後,隻剩下雅夫人和受侯爺之命來監
視他們的那個叫翠娘的女人。他暗暗頭痛,如何才可瞞過這兩個女人呢?假若春
藥入口即溶,豈非來不及吐出來。

  腳步聲移了開去。項少龍冒險把眼簾打開了一隙,隻見雅夫人和一個體態豐
滿、姿容冶蕩的女人正站在較遠處,不知在爭議著什麼事。靈機一觸,撕下衫的
一角,塞進嘴裡,封著食道。兩女又走了回來,雅夫人不滿道:「侯爺真的這麼
信不過人家嗎!」翠娘低聲下氣道:「夫人見諒,侯爺吩咐奴婢定要目睹整個過
程,他很給夫人麵子的了。否則他最愛看的就是這類事,若來的不是奴婢而是他
,夫人就更難堪了。」

  雅夫人不再抗議,默然接受了這安排。弄破臘丸的聲音傳來,接著異香盈鼻
。一顆拇指頭般大的藥丸塞進了他口內,恰好落入碎布裡。翠娘笑道:「成了!
這藥入口即溶,流入咽喉,什麼貞烈和意誌堅強的人都受不了。」

  春藥雖隔了層布,仍迅速溶解。翠娘走開去道:「讓小婢取水來弄醒他。」
雅夫人追了過去,問道:「假若他醒來知我喂了他春藥,事後豈非恨死人家?」

  項少龍怕春藥由濕布滲入喉間,正暗自叫苦,得此良機,忙吐了出來,藏在
枕下。翠娘笑答道:「放心吧!他受藥力所製,神智會陷在半昏迷狀態,隻知戮
力以赴,夫人好好享受吧!我看他壯健如牛,夫人待會說不定還要求我替上哩!
」雅夫人冷哼一聲,心中不滿。翠娘似並不怕她,嬌笑去了。

  雅夫人回到他旁,歎了一口氣,才為他寬衣解帶。不一會翠娘回來,用冷水
為他敷臉,奇道:「這人的體質必然非常特異,皮膚仍未轉紅。」項少龍心中暗
笑,一聲狂喝,詐作藥力發作,把兩女摟著,同時施展軍訓學來的手法,拇指猛
按上她們後頸的大動脈處,兩人未來得及呼叫,應指倒下。她們的昏眩將隻會是
幾分鍾的事,但已足夠他實行計畫。

  把枕底的濕布片取出,每人分別喂了一半變成漿糊狀的春藥後,項少龍悠閒
坐在一旁。不片晌她們的皮膚泛起豔紅色,開始扭動呻吟,緩緩回醒過來。項少
龍暗叫厲害,退往一角靜觀其變,當兩女各自春情勃發,虛凰假鳳地糾纏起來,
互相撕掉對方衣物時,他才放下心來。原來些許春藥已如此厲害,自己假設吞掉
了整顆,任是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

  雅夫人和翠娘的動作愈來愈不堪入目,寢室內充滿了她們的狂喘和嘶叫。項
少龍閉上眼睛,依照元宗教下的調神養息法,排除萬念,對室內發生的事充耳不
聞,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待兩女的動作聲音完全靜止了,才睜開眼來。兩女像
兩攤爛泥般橫七豎八躺在榻上,胸脯不住起伏,疲極睡去。

  項少龍微微一笑,先把那布片借油燈燒掉,才躺到兩女之間,拉被為三人蓋
上,像天掉下來當被蓋般倒頭大睡。

  早日上三竿。兩女不知去向,隻有一名俏婢在旁守著,見他起來,忙下跪施
禮道:「烏家的大少爺在正廳等候項爺,項爺你沒什麼吧!」項少龍裝作手顫頭
暈的模樣,叫道:「水!給我一點水!」

  俏婢媚笑道:「項爺昨晚過勞了,夫人也像你那樣子。」項少龍暗笑婢似主
人,這俏婢看來都不是好東西,伸手在她酥胸摸了一把。俏婢嬌笑著去了。項少
龍裝模作樣,扮作腳步不穩,踉蹌步出廳外。

  烏應元和陶方正由兩眼失神的雅夫人陪著,見他這樣子,都臉現怒色,還以
為他不知自愛至此。

  雅夫人看到他出來,眼中露出悔疚之色,站了起來,正要說話,豈知項少龍
一個倒栽蔥,竟昏倒地上去了。這一著免去了所有唇舌。他想暫時連烏應元和陶
方都一起騙了,如此更能使趙穆和連晉相信,讓他們反中了他的計謀。烏應元和
陶方兩人又氣又急,忙把他運回別館去。

  睡到榻上去時,烏應元沈聲道:「情況有點不妙,我看少龍是著了雅夫人的
毒手,陶公快去請黃妙手來,看看可否在比武前恢復他的精神體力。」言罷一聲
長歎,充滿了婉惜和忿怨。

  項少龍猛地睜眼,坐了起來。兩人嚇了一跳,呆頭鳥般看著他。項少龍苦笑
道:「若要我由現在起一直裝昏迷,會比打我一頓更難過。」

  兩人大喜,忙問他是什麼一回事。到項少龍說出了整個過程後,他們都捧腹
笑了起來。烏應元忙使陶方出去吩咐眾武士把守宅院,不準任何人進來。陶方回
來後坐下道:「少龍真厲害,那針上的毒藥定是由昏麻草提煉出來的汁液,刺入
血脈裡,連馬兒都要昏迷,想不到你竟可不怕。」烏應元道:「這可以說天運仍
在我們那一方,少龍準備怎樣運用這優勢?」

  項少龍道:「隨機應變吧!總之我會教趙穆和連晉大吃一驚。」陶方道:「
剛才雅夫人使人來問你的情況,我把那人趕走了,假設她親來見你,少龍要不要
見她。」

  烏應元道:「還是不見為妙。」項少龍道:「這春藥雖厲害,不過聽趙穆的
語氣,睡上幾個時辰後,體力應可恢復少許,隻不過絕應付不了激烈的打鬥吧!


  烏應元道:「這才是道理,否則連晉勝之不武,如何在大王和眾公卿大臣前
立威。」項少龍道:「我同意大少爺的話,不如什麼人都不見,使敵人以為我正
致力恢復體力,今晚亦不用扮得那麼辛苦。」

  陶方道:「不過少龍至少要裝作力竭筋疲的樣子,起行前我再為你臉上敷點
灰粉,那就更萬無一失了。」說到這裡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宮在邯鄲城的中心,四周城牆環護,城河既深且闊,儼若城中之城。晚宴
在宮內的祥瑞大殿舉行。趙王的王席設在對正大門的殿北,兩旁每邊各設四十席
,均麵向殿心廣場般的大空間,席分前後兩排,每席可坐十人,前席當然是眾王
室貴胄大臣,後席則是家眷和特別有身分的武士家將。愈接近趙王的酒席中,身
分地位便更崇高,烏氏?和郭縱兩大富豪的席位,分設於左三席和右三席,於此
亦可見這兩人在趙國的重要性。

  眾賓客入殿後,分別坐入自己的酒席,談話時都是交頭接耳,不敢喧嘩,氣
氛緊張嚴肅。烏氏?與穿上華服體態綽約的烏廷芳和烏廷威進場時,立即吸引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來自是因為烏廷芳超塵脫俗的美麗,更因為今晚比武的兩人都
是來自他烏府的劍手。本已入席的郭縱起身迎來,說了兩句客氣後,湊到他耳旁
低聲道:「聽說項少龍昨晚還到雅夫人處鬼混,如此不知自愛,如何可成大事,
看來他今晚必敗無疑。」

  這郭縱身材中等,年紀在四十許間,臉白無須,但臉目精明,說起話時表情
豐富,乍看似是漫無心機的人,但認識他的人無不知他笑裡藏刀的厲害。無論身
高體型均比他最少大了兩個碼的烏氏?心中暗怒,一方麵因項少龍的不爭氣,另
一方麵則因郭縱暗指他有眼無珠,薦錯了人與無敵的連晉比試,惟有皮笑肉不笑
地道:「你郭家手下能人眾多,不若找個人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兩人唇槍舌劍時,左臉頰有道由耳根斜下至口角的劍疤的趙穆,和美豔如花
,但容色略帶倦意的雅夫人,在幾名武士的簇擁中雙雙抵達,眾公卿大臣忙向他
問好敬禮,顯出他特別的身分。趙穆挺拔筆直,肩膀寬闊,臉上的刀疤不但沒有
使他變成醜男子,還加添了他男性的魅力,事實上他雖年過三十,但仍保養得很
好,長相俊偉,眉毛特別粗濃,鼻樑略作鷹勾,配以細長但精光閃閃的眼神,使
人感到他絕不好惹。

  他見到烏氏?旁的烏廷芳,眼睛立時亮了起來,趨前道:「廷芳小姐,久違
了。」烏廷芳見禮後,冷淡地道:「侯爺你好!」

  烏氏?和郭縱不敢失禮,也轉過來和他施禮招呼。這時近門處一陣哄動,原
來是武黑陪著一身武士服,軒昂俊俏的連晉來了。隻見連晉神采飛揚,洋洋得意
,含笑和各人打招呼,又不時用眼神挑逗場中美女。這時應邀赴宴的已來得七七
八八,女子都頭結宮髻,盛裝赴會,服飾多為衣裳相連的深衣,頭帶步搖,又或
長襦垂膝,隱見下裙,羅衣長褂,手拂廣袖,配以綰臂的金環,約指的玉環,耳
後的明珠,肘後係的香囊,繞腕的鐲子,腰間的玉帶,一時衣香鬢影,教人目眩
神迷。

  男仕們則頭頂冠冕,長衣夾袍,後襟裁剪成燕尾之狀,亦款擺生姿,與女仕
們相映成趣。烏廷芳早聞得項少龍被雅夫人強邀入府之事,見眾人注意力都集中
到連晉身上,移到雅夫人旁,湊到她耳旁狠狠道:「你為何要害少龍?假設他有
何不測,我定不放過你。」

  雅夫人呆了一呆,啞口無言時,連晉早大步走來,她想起今晚要令項少龍輸
給他,屆時項少龍必然怨恨自己。一時羞憤交集,垂下頭去。

  在連晉旁的武黑人如其名,臉目黝黑,身形橫矮,方臉大耳,但一對眼卻是
細長狹窄,把高他最少一個頭的連晉襯得仿如玉樹臨風。連晉先向趙穆、烏氏?
和郭縱三人施禮,眼光移到烏廷芳和雅夫人處,閃過奇異複雜的神色。這時又有
幾位大臣名將加入他們這圈子裡,氣氛更熱鬧起來。

  連晉正想溜過去逗弄兩女,趙穆忽道:「烏老闆若同意,本侯想請連晉坐到
我那一席去。」眾人同感愕然,趙穆這樣說,等若向烏氏?公開要人,要把連晉
納歸旗下。連晉想不到他有此一著,亦感意外。武黑亦為之色變,若連晉答應的
話,他休想再在烏家混下去。烏氏?心中暗怒,表麵卻笑道:「若連晉歡喜,老
夫怎會不同意。」擺明要連晉作出選擇。

  連晉心中暗咒趙穆,要知這時的人最重主僕情義,作食客者必須對主子盡忠
,終生不渝,現在趙穆迫自己表態,若他點頭的話,必會受其他人鄙夷。變成他
隻有投靠趙穆,才能有生存空間了。

  不過他亦是勢成騎虎,猛一咬牙道:「多謝侯爺賞識,連某怎敢不從命。」
眾人都靜默下來,看著烏氏?。烏氏?畢竟見慣風浪,哈哈大笑道:「連晉你今
晚定要盡力為侯爺爭光,許勝不許敗!」

  言下之意自是若你敗了,你也不用再在邯鄲混了。

  連晉和趙穆對望一眼,齊聲笑了起來。烏氏?和郭縱都是人老成精,一聽他
們笑聲裡透露出來的得意之情,立知其中另有玄虛,同時向低垂螓首的雅夫人望
去。雅夫人自然明白兩人為何笑得這麼開懷,心中突然湧起無盡的悔意,想起待
會項少龍受辱人前的可悲情景,急步往左邊第二席避去。

  「當!」鍾聲響起,提醒眾人入席。烏氏?對項少龍更不滿,又暗罵陶方和
烏應元兩人,為何仍未來到。近千王親國戚,公卿貴胄,紛紛入席,兩旁八十席
人頭湧湧,準備開始自燕人退兵的慶功宴後,最盛大的宮廷晚宴。

  眾人剛坐定,趙王還未駕臨前,項少龍在陶方和烏應元夾護下,腰配木劍,
從容淡雅,步入祥瑞殿。在場各人或多或少均風聞他今早要被人�離雅夫人府的
事,見他來到,均落足精神打量他。

  項少龍除了臉色有點灰白外,均與平日無異,比連晉還要略高少許的彪悍健
美身型,確是女性夢寐以求的英偉人物。趙穆和身旁的連晉交換個眼色,都暗笑
此時的項少龍外強中乾,好看不好用。

  雅夫人忍不住偷眼看他,芳心暗淌悔恨的血淚,自己這樣害他,現在全城人
都知道了,他怎會不知呢?還肯原諒自己嗎?不由暗恨自己懾服於趙穆的淫威下
,但悔之已晚。若連晉違諾傷他,唯有一死報之。烏氏?見他仍步履穩定,放下
點心來,嗬嗬笑道:「少龍過來!」項少龍忙朝他走去。       

第三章、宮廷比劍

  項少龍在烏廷芳旁坐下,她忙湊過去關心道:「少龍你沒事吧!人家擔心死
了,昨晚你還到那蕩婦處?」狠狠在席底捏了他大腿一把。項少龍看著長幾上的
精美酒食,伸手過去摸著她大腿低笑道:「放心吧!相信你的未來夫婿好了!」

  烏廷芳被他摸得渾身發軟,既想他更放肆點,但又怕自己受不了,給人看破
,嚇得連忙坐好,幸好項少龍的五指大軍終於退卻。坐在隔第二席一位臉色蒼白
身形高瘦的公子,別過頭來,瞪著坐在第三席後排的項少龍,一瞬不瞬,充滿了
惹事的味道。旁邊的陶方向項少龍道:「那就是少原君趙德了。」項少龍冷眼回
敬,雙目射出森寒的電芒,那趙德亳不退讓和他對望,他前後兩席的武士都掉過
頭來怒目看他,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道。

  「當!」鍾聲再響。絲竹聲起,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領先入來,
然後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少原君這才收回目光,望往正門處。在妃嬪簇擁
下,年在三十許間的趙國君主孝成王昂然步入殿內,後麵跟著過百隨身近衛,其
中一半分繞往酒席後的空間排立站崗,隻餘一半隨趙王往設在殿端的主席步去。

  這趙王臉容帶點酒色過度的蒼白,容顏俊秀,眼精目靈,額角寬廣,相貌堂
堂,隻是略嫌單薄,唇片亦不夠厚重,有點慘綠少年的味兒。他頭頂長形冕板,
前圓後方,頂端有數十條串珠玉垂下,以紅綠彩線穿組,賦予了他君主的威嚴。
身上的龍袍上衣用繒,下裳用,綴滿日、月、星辰、龍等圖案,華麗非常。他獨
自走到主席處,眾姬分坐到後麵那三席裡,衛士則分別護在兩側和大後方,確有
一國之主的威勢。

  眾人都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趙王坐定後,柔聲道:「眾卿家平身,請坐
。」眾人高頌祝賀之辭後,才坐回席處。自有宮女來為各人斟酒。

  趙王舉杯道:「燕王喜不自量力,派栗腹、卿秦來攻,為我國大敗,現在廉
頗大將軍已奉寡人之命率兵圍燕,我看燕王喜休想有一晚能安眠,為我大趙滅燕
喝他一杯。」眾人一起歡呼,轟然暢飲,氣氛熱烈。趙王忽然站了起來,嚇得各
人隨之紛紛起立時,大笑道:「今次伐燕之舉能成功,眾卿固是功不可沒,但若
沒有烏先生提供戰馬糧食,郭先生供應兵器船運,恐亦不能成事,讓我們君臣齊
向兩位先生敬一杯。」

  各人再痛飲一杯。烏氏?和郭縱都是心花怒放,非常高興。本來不大看得起
他的項少龍亦為之心折,暗忖當慣君王的人,氣度確是與別不同。趙王請各人坐
下用菜後,兩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退到大門兩旁的樂師立時又起勁吹奏起來


  一群近二百個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髮髻,穿著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
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殿內,載歌載舞。隱見乳浪玉腿,作出各種曼妙的
姿態,教人神為之奪。眾人都擊掌助興,歡聲雷動。項少龍看著眾歌舞姬口吐仙
曲,舞姿輕盈柔美,飄忽若神龍,不由想起了被送了人的婷芳氏,想起若擊敗連
晉,便可重新得回她,禁不住雄心奮起。

  烏廷芳湊到他耳旁傲然道:「芳兒的歌舞比她們好得多了,有機會定要讓你
飽飫眼耳之福。」項少龍答道:「可不準你身上有任何衣服。」

  烏廷芳白了他一眼後,又送他一個甜笑。正留心瞧著烏廷芳的趙穆和連晉,
都看得怒火狂燒,並慶倖待會項少龍便知曉味道了。歌舞姬舞罷退了出去,留下
一殿香氣。眾人眼光全集中到趙王身上,屏息靜氣等待他發言。偌大的宮殿,靜
至落針可聞。

  趙王獨據龍席,環視群臣,一陣長笑道:「我大趙以武起家,名將輩出,趙
衰、趙盾、趙武諸祖先賢,事晉時均軍功蓋世。立國之後,非有軍功之人,不得
受爵,若無此尚武精神,我國早雲散煙滅。」眾人一起稱是。趙王顧盼自豪,目
光落到連晉身上,欣然道:「想不到小小衛國,竟出了個無敵劍手。」

  連晉忙走到席前,下跪叩首道:「臣子現在心中隻有大趙,隻要大王一聲令
下,臣子肝腦塗地,絕不皺眉。」烏氏?暗自冷哼一聲,顯然對他改投趙穆旗下
的行為,極是鄙夷。趙王不知是否受趙穆影響,對他態度大改,欣然道:「用人
唯才,隻要連晉你盡忠於我,寡人絕不薄待你。」連晉大喜,連忙大聲答應。

  趙王又喝道:「項少龍何在?」項少龍微微一笑,轟然應諾,走了出去,在
連晉對麵跪下,高聲道:「項少龍參見我王。」

  趙王雙目一亮,道:「你以一人之力,智退馬賊八百人,又忠肝義膽,為了
同僚之命,不顧自身留後抗敵,揚我大趙威名,寡人對你非常欣賞。」項少龍慌
忙表示謙遜和感激零涕,心中卻暗笑,事情是愈誇愈大了。趙王滿意一笑道:「
兩位均是人中之龍,今次寡人要你們來宮廷比劍,正是要你們為我國立典範,發
揚尚武精神,好能有力殺敵報國。」項連兩人齊聲應是。

  趙王哈哈一笑道:「寡人和在座眾卿都急不及待,等候兩位表演絕世劍法,
但須謹記此乃切磋性質,隻可點到即止,勝者寡人立即封為禦前劍士,可領軍出
征。」

  趙穆揚聲道:「大王,臣下有一提議。」

  趙王一怔道:「巨鹿侯請說。」趙穆長身而起,恭敬道:「若大王規定比武
點到即止,他們定不敢有違大王之命,於焉縛手束腳,難以發揮劍道,請大王三
思。」

  雅夫人聽得全身一震,站了起來顫聲道:「刀劍無情,若弄出人命,豈非喜
事變為悲事?」趙王奇怪地望了雅夫人一眼,道:「王妹、趙卿請坐,寡人自有
分寸。」

  趙穆冷冷看了她一眼,才坐回席去,心內暗喜,趙雅這反應,正顯示出項少
龍真的著了道兒,誰還知道得比她更清楚。這時全殿之人,均知道項少龍有點不
妥了。趙王眼光落在烏氏?臉上,淡淡道:「烏先生對此有何意見?」

  烏氏?暗忖假若項少龍因女色而敗陣,自是怨不得人,死了還好,但若能殺
了連晉,卻可為自己出了這口鳥氣,點頭道:「少龍曾和鄙人說過,他隻精於殺
人之道,仗劍表演,反不擅長,所以若想見識他的本領,實不應對他有任何限製
。」這樣說,等若表明要兩人生死相搏。雅夫人嬌軀一顫,終為自己的愚蠢流下
悔恨苦淚,項少龍看入眼裡,對她恨意全消。殿內各人均大感刺激,議論紛紛。

  「噹啷!」酒杯破碎聲起,立即肅然。趙王擲杯於地後,冷然喝道:「殺敵
,正是以命相搏,戰爭之道,亦是死生之道,好!寡人就不加任何限製,勝出者
就是寡人的禦前劍士。」龍席前的連項兩人,一起答應。

  趙王道:「比武開始。」全殿寂靜無聲,默候好戲開場。雅夫人倒入身旁王
姊安夫人懷裡,不忍目睹項少龍被殺的慘況。烏廷芳亦變得臉色蒼白,靠到乃父
身上,顫聲道:「他不會輸吧!」

  「鏘!」連晉拔出他著名的金光劍,來到殿心站定,持劍躬身,臉含笑意。
項少龍長身而起,一手把外衣掀掉,隨便拋在一旁,露出舒兒和四婢為他特別設
計的武士服,使他看來更是肩闊腰細,英偉不凡。本來眾人已覺連晉威武好看,
但相較之下,項少龍卻多出了正氣凜然的英雄氣概,看得男的讚歎,女的傾心。

  當項少龍拔出木劍時,眾人再發出驚異之聲。他站到連晉另一邊,仗劍施禮
。趙王訝道:「少龍以木劍比武,不怕吃虧嗎?」項少龍淡淡一笑,說不出的瀟
灑道:「大王放心,這把木劍乃小臣特製,不怕兵刀利器。」

  連晉心中暗笑,我就看你這連身子都掏空了的人有多大道行。雅夫人忍不住
�頭偷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威武,心中悔恨更增,又倒入安夫人懷裡,不忍續
看。若要找全場最痛苦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在項少龍之前,趙穆是一直控製著她的人,自趙括戰死長平,趙穆便乘虛而
入,征服了她。

  起始時趙穆對她動人的身體非常迷戀,但不到一年便給別國來的年輕美男俊
女吸引了。這些年來對她若即若離,在寂寞難耐和報復的心理下,她開始了四出
獵男的放蕩生活,直至遇上項少龍,才把趙穆取代。她今次被趙穆騙得對付項少
龍,一方麵是懾於他的權勢,怕他傷害項少龍和破壞他們好事。更重要的是潛意
識裡慣於接受他的命令,以至一時迷糊,鑄成恨事。

  趙穆昨晨把她由項少龍手上搶去後,展盡渾身解數竟無法得逞,憤恨之餘,
使出威逼利誘,以項少龍性命作要脅,終成功驅使她去進行他的毒計。條件是不
會傷害項少龍,並在事後玉成她和項少龍的好事,以後更不再騷擾她。現在她當
然醒悟到趙穆在騙她。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趙穆長笑道:「自古英雄配美人,為了增加看頭,
更能使我國上下軍民清楚大王發揚劍術的心意,微臣有另一個提議。」趙王對這
「情郎」果是特別不同,不以為忤道:「巨鹿侯的提議總是非常管用,快說出來
吧!」

  趙穆淩厲的眼神橫掃全場,緩緩道:「微臣提議的是:今次比劍的勝出者,
可在本殿內任意挑選一名美女為妻,如此美人官職全得,豈非天大美事?請大王
欽準。」眾人一齊起哄。項少龍不由暗贊趙穆厲害,亦看通了他的陰謀,不問可
知,假若連晉戰勝了他,自可把烏廷芳據為己有,那時他大可轉贈趙穆,趙穆便
可得其所哉了。

  烏氏?立時色變,他亦看穿了對方的奸計,但卻很難出言反對。因為那等若
表示勝者定會挑選自己的孫女,亦間接表明了烏廷芳豔冠群芳,其他美女都沒有
資格。趙王聽得微微一愕,亦想到了烏廷芳,暗忖若自己不敢下此命令,等於明
著告訴殿內諸臣他怕了烏氏?,沈吟半晌仰天笑道:「劍奪美人歸,如此一來,
今晚宮廷之戰,勢將千古傳誦,寡人就如巨鹿侯所請,勝者可在場內任意挑選沒
有婚約的女子為妻。」金口一開,此事立成定局。

  眾人的注意力回到場內項連兩人身上。連晉臉上露出掩不住的喜色,他和趙
穆暗中約定是由趙穆擁有烏廷芳的頭三天,以後這絕色美人兒便歸他所有,雖不
是太完滿,但比起得不到她,已是天堂地獄之別。項少龍則是平靜至近乎冷酷,
進入墨子劍法養心守性的狀態。

  「當!」劍戰開始。連晉轉向項少龍,擺開架勢,雙足弓步而立,坐馬沈腰
,上身微往後仰,在燈火下爍芒閃閃的金光劍遙指二十步外的項少龍,劍柄緊貼
胸前,使人感到他強大的力量,正蓄勢待發。項少龍雙目低垂,木劍觸地,雙手
交錯撐於劍柄,有若老僧入定,麵向趙王,仍以肩側向著連晉。兩人雖未動手,
但眾人都強烈感到動靜的對比,形成了使人透不過氣來的張力。

  連晉那知這種靜態乃墨子劍法的精要,還以為對方因身體虧損,心生怯意,
哈哈一笑道:「項兄不是膽怯了吧!」雅夫人坐直嬌軀,望往場中,袖內暗藏匕
首,心中叫道:「項郎莫怕,趙雅陪你一道去!」

  眾人給連晉這麼一說,均覺少龍畏怯,議論紛紛,趙王和烏氏?亦露出不悅
之色,趙穆更發出不屑的冷笑。這並非說他們眼光不夠高明,而是墨子重守不重
攻的精神,實與當時代的劍術和心態大相逕庭。試問兩敵對壘,誰不是全力搶攻
,務求一舉斃敵。項少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淡然道:「上乘劍術,豈是連兄所
能知之,動手吧!勿要別人誤會連兄是隻懂逞口舌之徒。」

  連晉氣得兩眼射出森寒殺機,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劍電射而去,
疾刺對方肩下脅穴,又準又狠。趙穆和少原君那兩席立時爆出震天喝采聲。項少
龍平靜無波,絲亳不受替對方打氣的聲音影響。他早知一動上手,便難再偽裝身
疲力弱,否則定被劍術絕不下於自己的連晉幹掉,但他卻可在策略上引他入彀。

  連晉欺他氣虛力弱,所以一上必是全力搶攻,兼之連晉對他恨意甚深,又想
消耗他的體力,下手絕不容情,不留餘地的招招硬拚,如此便中了他的計。比體
力,連晉又怎是他這受過最嚴格體能訓練的人的對手。所以在連晉以為消耗他體
力之時,卻其實剛好相反,被消耗的正是他連晉自己。何況他還占了木劍重了三
、四倍的便宜,硬拚時吃虧的自是連晉。

  金光劍已至,射向左脅。項少龍一聲不響,往後右側斜退一步,扭身,重木
劍離地斜挑,正中金光劍尖,正是對方力量最弱之處。金光劍那受得起,立時蕩
開。這回輪到眾人一陣采聲,叫得最厲害的當然是烏家之人,烏廷芳差點連手掌
都拍爛了。

  連晉也想不到對方劍術更勝上次動手之時,怕對方乘勢追擊,金光劍挽起劍
花,回守空門,待要再出劍時,對方轉過正身,重木劍微往內收,似欲攻來,嚇
得他退了一步。就在此時,項少龍手持的劍輕顫一下,墮下了少許,露出麵門的
破綻。連晉大喜,暗忖這小子第二劍便露出疲態,那肯遲疑,「嗖」的一聲,舉
劍直劈,似要劈向對方木劍,到了與肩膊平行時,身體前沖,手腕一沈一伸,由
直劈改為平刺,斜標對方麵門,同時飛起一腳,疾踢對方木劍,誓以一招斃敵。

  他的動作矯若遊龍,一氣嗬成,殺氣騰騰,看得眾人目定口呆,都為項少龍
擔心起來。雅夫人暗叫一聲罷了,趁身旁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場上時,匕首抵著
小腹。項少龍冷然望著狂若毒龍的金光劍,迅速橫移,木劍反手一揮,重重擊在
金光劍上。「篤」的一聲,金光劍再次蕩開。眾人看得如癡如醉,轟然叫好。

  連晉雖被震得手腕發麻,可是因項少龍收起了五成力道,所以連晉還以為他
已是強弩之末,隻是仗著精妙劍法和木劍本身的重量,擋格金光劍,遂一聲長笑
,刷刷一連十劍,每劍都是大開大闔,迫敵人硬拚。項少龍心中暗笑,對方舍精
巧細緻的劍法不用,正是以他之短,攻我之長。於是且戰且退,守得無懈可擊,
或挑或劈,總是在險若毫釐中化解了連晉狂風掃落葉的攻勢。

  表麵看來,連晉占盡上風,迫得項少龍不住後退,全無還手之力,但連晉卻
是有苦自己知,對方雖似險若累卵,可是他始終不能突破他最後的防線。為何經
過了昨夜的虛耗後,這人的韌力仍如此厲害。眾人何曾見過這種驚人劍法,叫得
如狂如癡。趙王亦為之動容,頻頻拍掌叫好。

  趙穆本以為連晉可迅速斃敵,這時直皺眉頭,往雅夫人望去,見她滿麵悽楚
,才稍放下心來。少原君叫得最凶,恨不得連晉下一劍便把項少龍劈得身首異處
。項少龍再退三步,一聲長笑,沈馬立定。重木劍全力斜劈,在擊上金光劍前,
竟變化了兩次,累得已微感力竭的連晉亦要變了兩次招,才擋著重木劍。「當!
」這次發出的竟近似兩把鐵劍相擊時生出的清響。

  連晉虎口劇震,發覺對方力道至少增強了一倍,縱管絕不情願,仍不得不後
退兩步,舍攻為守,狂暴不休的攻勢終於土崩瓦解。項少龍雙目一瞪,厲芒電射
,整個人像脫胎換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冷冷道:「你中
計了!」踏前半步,一聲狂喝,舉劍斜劈對方麵門,風聲呼嘯,勁厲刺耳,更驚
人是這橫掃的一劍,有種像萬馬千軍,廝殺於戰場之上的慘烈效果。

  潮水般的喊叫喝采聲驀地中斷。這變化太令人意外了。很多人不自覺站了起
來,趙穆正是其中之一。雅夫人亦在「嗬」一聲驚叫中站起來,手中匕首滑掉地
上,一臉喜色看著場上威武若神的情郎。

  連晉在對方說「你中計了」時,早嚇得魂飛魄散,不過他終是高手,施盡渾
身解數,竭盡吃奶之力,「當」的一聲硬架了這避無可避的一劍。連晉虎口爆裂
,他膂力本不及項少龍,又是久戰力疲,兼之對方木劍重逾百斤,竟連人帶劍給
項少龍劈得急退三步。全場這時才爆起震耳欲聾的采聲。

  項少龍麵上表情全無,靜若止水,重木劍回擱肩上,一步一步往連晉迫去,
發出「噗噗」足音,形成了震懾人心的殺人節奏。強大的氣勢緊迫而去,不教連
晉有任何喘息機會。連晉知道絕不能讓敵人蓄滿氣勢,大喊一聲,金光劍化作朵
朵劍芒,由大開大闔變回細膩精巧的看家劍法。

  項少龍的重木劍由肩上彈起,來到空中,冷然道:「太遲了!」重木劍猛地
加速,似拙實巧,狂劈在劍芒的中心點。劍花散去,連晉踉蹌後撤,嘴角逸出鮮
血。項少龍知道要報仇就在此刻,疾沖往前,連人帶劍往連晉撞去。

  兩條人影乍合又分。一切均靜止下來,像時空在這一刻凝定了。全場靜至落
針可聞,除了趙穆等有限幾個眼力高明的劍手外,餘人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事。兩人交換了位置,隔了一步,以背相對。項少龍仰首望往殿頂,木劍回扛肩
上,眼中射出無盡的悲憫。連晉一臉不能置信的神色,低頭看看胸口中劍處,感
覺著碎裂的胸骨,和逐漸擴散的錐心劇痛。

  眾人瞠目結舌,看著場內靜立的兩人。連晉呻吟一聲,雙膝跪地。項少龍仰
天長笑,向趙王下跪,劍點地麵,恭敬道:「小臣幸不辱命,願娶烏家小姐廷芳
為妻。」他這兩句是故意說給連晉聽的。連晉聞言急怒攻心,噴出滿口鮮血,垂
倒地上,就像叩頭朝拜般,當場斃命。趙穆偷雞不著反蝕把米,氣得臉色煞白,
手握成拳,狠狠往席的雅夫人望去。雅夫人的俏臉露出動人心魄的狂喜,嬌軀抖
震,剛亦轉過頭來,瞅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鄙視表情。

  趙穆忽然知道雅夫人已完全脫離了他的控製。烏家各人激動之極。烏廷芳兩
手捂著俏臉,情淚不受控製地滾下來,天啊!自己真是他的小嬌妻了。

  殿內各人仍未從剛才目睹激戰的情緒裡回復過來,啞然瞧著,耳內隻有項少
龍的語聲在殿內回蕩餘響。趙王親自斟滿一杯酒,離席往項少龍走去,歎道:「
如此劍術,真是見所未見,由今天開始,少龍不但是烏廷芳的嬌婿,還是我大趙
的首席禦前帶兵尉,賜你一杯美酒。」

  項少龍放下木劍,叩頭謝恩後,跪著接酒,一喝而盡。喝采聲震天響起。再
沒人有興趣給連晉的屍身投上一眼。       

第四章、失而復得

  當晚烏家城堡張燈結綵,人人喜氣洋洋,歌舞狂歡。唯一失意的人就是武黑
,烏氏?大罵他一頓後,將他逐出家門,手下全移交給推薦項少龍有功的陶方,
使他笑顏逐開。內宅裡烏氏?的夫人寵姬,十七個兒子和他們的家眷全體出席慶
功宴,加上二十多個女兒和她們夫家的人,其他的親族,過千人濟濟一堂,熱鬧
非常。喜翻了心的烏廷芳拉著夫婿,見了親娘後,逐一引見親戚朋友,使得項少
龍眼花撩亂,暈頭轉向。

  正如陶方所言,除了烏應元外,其他無一是能成器的人材,都是於耽於逸樂
之輩。談笑間,陶方過來喚了他去,來到後宅一間小書齋,烏氏?和烏應元已在
等候著。四人圍坐地席。烏氏?拍了拍他肩頭道:「應元告訴了我整件事,少龍
你不但劍術蓋世,還智計過人,否則現在的局麵會是截然相反。」項少龍聽他語
氣親切,顯已正式視他為孫女婿,忙表示感激。

  烏氏?臉上現出陰霾,沈聲道:「應元告訴我少龍亦有秦人血統,換了以前
,我必然非常不高興,可是今天我卻感到和你更接近。」接著激動起來道:「無
論我為趙國立了多麼大的功勞,趙人對我仍是猜忌甚深,今次連晉的事便是明證
。」

  望了眾人一眼喟然道:「想當年衛國商鞅入秦之前,秦人仍未脫戎狄之俗,
父兄子弟和姑媳妯娌同寢一室,全賴商鞅改革變法,才使秦一躍而成頭等強國。
可是看他這外國人得到什麼遭遇,孝公一死,繼位者立即把他五牛分屍。唉!現
在我愈來愈相信應元所言,遲早我們都會遭同一命運。」陶方道:「幸好現在少
龍冒起,應可暫時消解這對我們不利的形勢。」

  烏應元道:「隻怕趙穆一計不成,再來一計,他定會設法把少龍陷害,少原
君那傢夥亦不可不防。」烏氏?冷哼道:「他們想謀的是我烏家家業和財貨女人
。哼!我烏氏?豈是引頸就戮之輩,現在趙人露出了對付我的痕跡,又有郭縱在
旁推波助瀾,我們亦要未雨綢繆,免得到時措手莫及。」

  烏應元道:「爹放心吧!有了少龍,我們如虎添翼,趙人應不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這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利用往外之便,佈置後路,現在已有點眉目,很
快可把完整計畫奉上,讓爹考慮。」

  烏氏?贊了兒子幾句後,向項少龍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幾天擇個
好日子,立即給你和芳兒成親,你可放心休息享樂,其他事都可擱在一旁。」

  接著微微一笑道:「現在陶方會帶你去見一個人,那是你應得的獎賞。」項
少龍大喜,急行忙謝禮。陶方和他往城堡後的宅院走去,感慨道:「假若不是遇
上少龍你,今天被趕出去的,就不會是武黑而是我陶方。」

  項少龍道:「陶公究竟是否趙人,為何烏家父子這麼信任你呢?」陶方道:
「事實上我也不知自己是什麼人,若非上一代主人把我收養,恐怕我早餓死街頭
,所以對烏家縱使肝腦塗地,我陶方都沒有半句怨言。」項少龍恍然。

  這時兩人來到靠著後山的獨立平房,裡麵隱見燈火透出。陶方道:「由今晚
開始,這房子就成了你的寓舍,孫小姐成了你的人後,亦會搬到這裡。」項少龍
見這房子四周都是園林,甚是歡喜。

  陶方推著他步進前院,笑道:「好好享受吧!不過若孫小姐要來找你,連主
人都擋她不住。」說完自行去了。

  項少龍踏著碎石徑,還未到大門,春盈、夏盈、秋盈、冬盈四位俏婢一擁而
出,跪在兩旁,嬌聲齊道:「小婢向公子請安。」項少龍大樂,伸手在每人臉蛋
各捏了一把,心中想起了美蠶娘、素女和舒兒。現在連晉授首劍下,剩下的雖還
有那少原君和趙穆,但少了內奸,畢竟安心許多,該可以接她們回來共聚一堂了
。四婢善解人意,看他麵露喜色,亦任他輕薄。

  項少龍展露歡顏,喚四婢起來,踏進屋裡,隻見佈置典雅,溫馨舒敞。夏盈
生得最是嬌巧玲瓏,年紀在十六、七間,但樣子最是俏麗甜美,湊到他耳邊道:
「有人在房中等候公子。」項少龍心中一熱,探手到她臀部捏了一把,才朝房內
走去。剛推開門,一團火熱沖入懷裡,嬌體發顫,喜極痛泣,不是久別了的婷芳
氏還有誰人。

  久蓄的情火烈焰般高燃起來,言語被灼熱濕潤的吻代替,這對飽嘗相思之苦
的男女瘋狂地愛撫著對方,為對方脫掉不能容許的衣物阻隔。燈影搖紅下,他們
以最熾烈的動作向對方表示出心中的愛戀,以男女所能做到最親密的形式合為一
體。在這一刻,每一寸肌膚全屬對方,沒有任何的保留。

  性感迷人的婷芳氏把美麗的肉體完全開放,承受著令她夢縈魂牽的愛郎最狂
暴和醉人的衝擊。深入的快樂把她的靈魂都提昇到歡娛的至境,神魂顛倒中,她
狂嘶喘叫,用盡身心去逢迎和討好這令她大半年來流下無數苦淚的男子,什麼都
在這刻得到了回報。

  婷芳氏伏在項少龍身上,淚眼盈眶地熱吻著項少龍的臉龐,項少龍欣喜地忘
情回吻,臉上盡是她的淚水與唾液,但兩人都不在意,眼裡心中都隻有彼此。

  婷芳氏豐盈飽滿的玉乳在項少龍胸前揉蹭著,項少龍雙手緊握著她翹挺圓潤
的香臀,倆人恨不得將自己揉入對方身裡。婷芳氏感受到項少龍興奮勃起的龍莖
,不禁滑下身子,握住青筋爆漲的龍莖,用櫻桃小口滿滿地含吞而入。

  項少龍隻覺婷芳氏的小嘴如黏膩濕潤的沼澤,龍莖被含吮的舒爽無比,幾乎
立時崩卻潰堤。當下毫不示弱地起身將婷芳氏嬌軀抱轉,雙臂摟住纖腰,讓一對
豐乳垂抵在小腹上,同時探頭深舔入那嬌涎欲滴的蜜穴。

  婷芳氏正貪婪吞吐著這渴望已久的龍莖,突然下體一陣快感,隻能發出唔唔
的浪聲,白嫩的香臀顫抖扭動著,蜜穴溢出股股淫潮,項少龍舌舔唇吸,滿是腥
香,龍莖更加暴漲,直頂入婷芳氏喉頭跳動不已。

  婷芳氏被龍頭突然頂入喉嚨,不得不吐出龍莖嬌喘不已。項少龍不待婷芳氏
喘息,起身跪在她香臀之後,龍莖頂開微張的陰唇,噗滋一聲直挺入泛潮的蜜穴
深處。

  婷芳氏喘息未定,久盼的龍莖終於入體,下身立時傳來強烈的快感,陰道漲
滿欲裂,忍不住嬌吟出聲。

  項少龍甫手刃連晉情敵,得取烏廷芳為妻,素女及舒兒從此可陪伴身邊,又
重獲婷芳氏,心中暢懷不已,捧握婷芳氏如滿月般的豐臀,緩抽疾挺,又不時俯
身在她耳邊情話綿綿,兩手順勢愛撫雙峰,這般溫柔與粗獷兼具的男人,是婷芳
氏從未經歷過的。此時的婷芳氏,隻覺可為這個魂牽夢縈的男人做任何事情,死
也無憾。

  一陣抽送後,項少龍躺下身去,婷芳氏隨之起身,背跨坐在項少龍小腹上不
住套弄,優美的曲線完全展露在眼前,豐臀起伏,響起陣陣淫聲。婷芳氏為了侍
奉朝思暮想的項少龍,不僅次次將龍莖一頂到底,同時膣壁用力夾緊,下腰時更
略帶迴旋,令項少龍為之銷魂蕩魄,險些失守,連忙收攝心神,深吸慢呼,好慢
慢與婷芳氏這尤物嘗盡性愛的歡愉。

  項少龍享受婷芳氏一陣極致快感的套弄,忍不住配合著挺腰上迎。婷芳氏被
頂的花心猛顫,全身酥軟,不禁伏下身去抱住項少龍健碩的小腿,而一對渾圓飽
滿的嫩乳就壓擠在他大腿之間,令項少龍整個下半身都被這美女驚心動魄的胴體
包覆著不斷套弄著,耳畔更不斷傳來婷芳氏動人的浪吟聲:「項爺……奴家……
好……好……想你……呀……嗯……喔……啊……啊……頂到……裡……麵……
啦……奴家……再也……不……要……離開……項爺了」

  項少龍聽的情動不已,將婷芳氏拉起來躺在身下,盡覽她迷人的嬌軀,俯身
尋到她的櫻唇深吻,龍莖順勢再度深入蜜穴,倆人緊密地抱住扭動,婷芳氏蠻腰
如水蛇猛擺,項少龍長槍如猛龍探珠,纏鬥不休。

  兩人全身肌膚急劇磨擦產生大量靜電,迅速積聚在項少龍丹田之中,不一會
就爆滿溢出,不僅流竄在龍莖表皮,更散佈在項少龍皮膚上,全身毛髮豎立。首
當其沖的婷芳氏隻覺全身如遭電擊,花心猛顫,抽搐抖動,整個人煞時陷入紛遝
不斷的高潮衝擊

  項少龍自己也被這突然而至的絕頂高潮淹沒,精液疾噴而出,婷芳氏的花心
被這股灼燙的熱流刺激的狂喊不已:「啊……啊……喔……奴家……死……啦…
…項爺……奴家……要……死……啦!」

  這成熟豐腴的美女渾體痙攣,不克自持地八爪魚般纏上項少龍完美的男性軀
體,四肢使盡所有氣力把他抓個結實,兩人同時登上快樂的極峰。

  良久,項少龍舒暢地伏在她嬌軀上,舐著她臉上的情淚道:「這些日子來你
究竟在那裡?」俏麵火紅未過的婷芳氏嬌喘著道:「就是這裡,隻不過不是這所
幽美的房子。」

  項少龍愕然道:「陶方不是說將你送了人嗎?」婷芳氏隻要能摟著他,那還
會計較以前的事,道:「不要怪陶公,他的確一直保護著我。自以為你被馬賊殺
死後,主人便收了我作歌舞姬,但因陶公的關照,我一直受到優待,不用陪客人
,然後你又活著回來了,還打敗了大惡人,我差點興奮死了!」

  項少龍笑道:「這個我最清楚。」婷芳氏撒嬌地扭動著,媚態橫生。項少龍
再欲火騰昇,正要再加征伐,門外傳來秋盈的叫聲道:「公子!孫小姐來了。」

  項少龍吻了婷芳氏一口,道:「你先睡一會,我轉頭回來。」婷芳氏像往日
般馴若羔羊地點頭答應,項少龍忍不住動了一輪手腳,才誌足意滿地走出房去,
與走來的烏廷芳撞個滿懷。

  烏廷芳摟著他,探頭窺看房內的春光,笑道:「剛使壞完了嗎?」項少龍笑
道:「說得對!不過還未盡興。」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回到房內去。婷芳氏嚇得
跪了起來行禮。

  烏廷芳纖手纏緊項少龍的脖子,看著一絲不掛的婷芳氏,笑著道:「不用多
禮了,我們的夫君是這世上最無禮的人,什麼禮都不管用了。」

  烏廷芳話聲未歇,項少龍已將她放倒在床上,大手伸入衣裳,揉捏著椒乳。
婷芳氏赤裸著跪在身邊,嬌嫩的皮膚上仍香汗淋漓,臉上那動人心魄的紅暈也未
曾退去,項少龍不禁也將她攬住,兩具迷人嬌軀就被他抱在懷中恣意輕薄。

  項少龍第一次享受左擁右抱的齊人豔福,真恍如夢境般,再想到待會三人可
共赴雲雨,隻覺暢然痛快!心中首次感謝鄭翠芝與馬瘋子,如果回到現代,怎麼
可能有這麼柔順聽話的美女任自己予取予求?念及此處,不禁開懷大笑。

  烏廷芳見他一改前日嚴肅冷峻的樣子,知他因報了素女與舒兒的大仇,才會
如此欣喜。想到他失去兩位紅粉知己的傷心,決定拋開女兒家的矜持,毫無顧慮
與婷芳氏一同獻身於他,不由得保抱緊項少龍,並主動送上香舌。

  項少龍溫柔的回應,想起剛才婷芳氏方才的騷浪淫蕩,還有烏廷芳處子初破
的嬌羞嫵媚,不禁食指大動。左手揉搓著烏廷芳挺翹的玉乳,手指捏磨著粉嫩的
乳頭,右手探入婷芳氏兩腿之間,指頭伸入蜜汁潤潮的陰唇,慢慢地抽送。

  烏廷芳隻覺一陣酥麻的快感襲上全身,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粉臉浮上一朵
紅雲,嬌喘籲籲,整個人癱軟在項少龍胸膛,右手不禁握住他火燙硬挺的龍莖,
緩緩套弄著。

  項少龍左手順勢下探伸入烏廷芳的小蜜穴,手指直覺被陰道內層層溫濕緊湊
的嫩肉緊緊纏繞,令項少龍更加興奮,深埋在蜜洞內的手指開始緩緩的抽插。隻
覺陰道內的嫩肉層層��地,進出之間纏繞磨蹭著手指,想像如果是龍莖的話,
必然說不出的舒服,手上抽插的動作不由得加快。

  烏廷芳與婷芳氏被插得咿咿啊啊地哀叫,粉臀玉股不停上下扭動迎合著抽插


  烏廷芳與婷芳氏的浪吟合聲一陣緊似一陣,倆人陰道內嫩肉更是一張一合的
吸吮著手指。一對豐滿潤滑的玉體,緊貼著項少龍的身軀扭動不已。兩對豐乳在
猛烈揉擠下漲滿欲裂,倆人桃源洞口被插送得魂失魄散,酸酥麻癢百味俱陳,媚
眼如絲,星眸橫飄,嬌喘呻吟,此起彼落。

  項少龍知婷芳氏甫經雲雨滋潤,尚未回復。抽出雙手緊擁住烏廷芳,�起少
許,胯下龍莖覓得陰唇微縫,如巨蟒般疾竄而入,強烈的衝擊,有如直抵五臟六
腑般。烏廷芳不由自主狂喊出聲:「啊……啊……啊……要……死……啦!」

  項少龍聽到連忙停止插送,柔聲安慰:「芳兒,沒事吧?我會輕一點的。」
,烏廷芳頓時羞得滿臉酡紅,同時一種充實滿足感也同時湧上,輕輕點頭道:「
夫君,沒關係,芳兒很歡喜……」。

  項少龍聞言安下心來,開始慢慢挺動,胯下龍莖緩抽慢送,烏廷芳的小穴漸
泛淫水,響起陣陣潮聲,膣壁如找到美食的小孩般緊夾揉擠著龍莖。項少龍在陣
陣快感侵襲下,開始猛抽狂送,連續數百下的衝擊。烏廷芳被插得全身酥酸麻癢
,隨著項少龍的抽送,纖腰粉臀不停擺動迎合,倆人舌頭緊緊糾結卷纏,傳出陣
陣銷魂蝕骨的嬌哼。

  婷芳氏在一旁看得心癢難熬,欲情難耐,情不自禁地靠上項少龍的虎背,吻
著背上泛流的汗珠,撫摸著壯碩的肌肉,下身又傳來陣陣騷麻,身體的欲望渴求
著項少龍再度臨幸。

  終於婷芳氏忍不住貼在項少龍身側,嬌軀抱住他結實粗壯的右臂,雙乳夾住
上臂揉弄著,小手扣入蜜穴,學項少龍般插送著,同時輕聲浪吟,想像是項少龍
在愛撫著自己。

  項少龍任婷芳氏在一旁發浪,兀自熱吻著烏廷芳,左手使勁揉搓著高聳挺實
的玉峰,不停的急抽緩送,不斷將烏廷芳推入情欲深淵之中。烏廷芳星眸微睜,
臉泛紅霞,雙手緊勾住項少龍的肩頸,柳腰雪臀款款擺動,迎合著項少龍的抽插
,一雙修長結實的玉腿緊緊夾在項少龍的腰臀上不停的磨擦夾纏,有如八爪章魚
般糾纏住項少龍的身體,口中嬌吟不絕:「啊……好舒服……啊……太好了……
再……再來……用力……哦……對……太好了……啊……又……來了……不行了
……啊……我不行了」

  項少龍聽她如此狂浪,龍莖倏地抽出,烏廷芳嬌呼不依,項少龍已把烏廷芳
雙腿架在肩上,龍莖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力插入,直破花心後揉磨不止,接著疾出
緩進,插入後旋磨膣壁而出。

  初經人事的少女何嘗經受如此的陣仗?弄得烏廷芳蜜穴內陣陣酥麻,浪聲不
絕。一陣天旋地轉,烏廷芳螓首不停左右搖擺,如雲秀髮如瀑布般四散飛揚,嬌
軀奮力的迎合項少龍的抽插,一陣陣的乳波臀浪,真有一股說不出的美感。

  婷芳氏在一旁看得癡迷,抱著項少龍的手臂摩擦著小穴,好似祈求著項少龍
再次撻伐。項少龍正分身乏術,遂叫婷芳氏趴跪在他前方,翹高豐臀露出溢泛淫
潮的牝戶,伸出舌頭來回舔舐,更不時吸吮著蜜汁,婷芳氏不禁嬌淫:「好……
好……好舒服……奴家……要泄了……」

  同時,項少龍隻覺烏廷芳陰道一陣強力的收縮旋轉,死命的夾纏著龍莖,萬
分舒適,遂將龍莖緊抵住穴心慢慢磨轉,丹田積聚的靜電隨心念散佈全身。霎時
烏廷芳與婷芳氏兩女全身汗毛直豎,彷佛升上了九重天外,同時一起尖聲浪叫,
婷芳氏穴內陰精噴湧而出,濺得項少龍一頭一臉,趴倒床前,嬌喘籲籲。

  烏廷芳隻覺花心一陣抖顫,滾熱洪流沖出,燙得龍莖不住跳動,項少龍渾身
陣陣酥酸麻癢,一陣狂抽猛送,精液猛射入烏廷芳的秘洞深處,射得烏廷芳全身
抖搐,癱軟嬌喘不已。

  項少龍趴伏床上,倆女依偎身旁,雙頰浮上妖豔的紅雲,嬌軀仍不住的微微
顫動,就這樣三人交纏地睡去。

  次日天還未亮,陶方來把他吵醒,要他立即到皇宮去見趙王,接受新職。烏
廷芳和婷芳氏雖陪著醒來,可是經過昨夜的狂歡,腰骨怎也不聽使換,爬不了起
來。項少龍暗咒著在這沒有鬧鍾的時代,仍免不了清晨起床之苦,匆匆在春盈四
女服侍下梳洗更衣,和陶方策騎上路。

  到邯鄲後,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早起床,原來很多人比他們更早起來,除了趕
集的農民和牧人外,還不時遇到一隊隊晨操的趙兵,隊形整齊喊著口令急步走過
,為這晨早的大城平添了緊張的色彩。

  陶方和他並騎而進,睡眼惺忪道:「昨晚多喝了兩杯,又和兩名歌舞姬胡混
,現在頭還有點疼痛,想不認老也不行了,以前我試過連禦七女都臉不改色的。


  項少龍失聲道:「七個?」心想他不是記憶有問題,就定是吹牛皮,自己昨
晚隻禦兩女,現在腰骨挺直時仍有問題,是七個的話,恐連馬背都爬不上去。男
人一說起這類事,沒有人肯認輸,陶方嘿然道:「不信可以問大少爺,那晚他就
在我隔壁,說整晚都聽到她們的嬌吟,唉!若有返老還童的仙丹就好了。」

  項少龍暗忖難道我真的去找嶽丈問他,陶公是否某年某月某晚在你隔壁幹得
七個女人叫足一晚?不禁為之莞爾。兩人這時經過雅夫人的巨宅,轉上邯鄲大道
,朝皇城進發,天色漸明。陶方看到夫人府,有感道:「我還以為趙雅昨晚定會
來纏你,想不到竟猜錯了。」

  項少龍心想趙穆昨晚被自己狠擺一道,既痛失連晉,又令烏廷芳嫁給自己,
麵子掃地,必然找趙雅出氣。想起她昨晚不顧一切地反對趙穆比劍不受限製的提
議,顯然是真的愛著自己,便不由有點想著她。經過城門時,眾禁衛都對項少龍
肅然敬禮,使他感到了自己的身分地位,同時亦想到若以後每天都要這麼早上班
,豈非什麼夜夜歡娛都要戒掉?

  兩人來到趙王見百官的朝陽殿外的廣場時,隻見殿外的臺階上下滿是穿著冕
服的文官武將,三三兩兩在聊著,氣氛在嚴肅中透出寫意和輕鬆。趙穆正和幾名
武將在說話,見到兩人走了過來。施禮後趙穆像個沒事人似的親切道:「陶公請
回府,少龍可交給本侯,我自會為他打點一切。」陶方和項少龍打了個眼色後,
無奈離去。項少龍恨不得立即把他撕作十塊八塊,表麵還要堆出笑容,作出恭順
的樣子。

  趙穆笑道:「少龍初來甫到,定不習慣宮廷的規矩,不過現在大家都是自己
人了,本侯自會看顧你。」項少龍暗罵一聲老狐狸,他先前投注錯了,現在改對
自己採取籠絡手段,惟有虛與委蛇,感激地道:「多謝侯爺賞識,卑職真的對侯
爺非常感激,若非侯爺提議,烏家怎肯將女兒許我?」

  趙穆雖聽得心似中箭淌血,但仍未知項少龍那晚在車內偷聽到他對烏廷芳的
狼子野心,還以為對方真的感激他,連忙道:「那裡那裡。」這時鍾聲敲響,眾
官將紛紛入殿。趙穆親切地道:「少龍今晚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辦?」

  項少龍心中暗歎,知道推辭不得,更為了昨晚與烏家定下了拖延策略,惟有
道:「侯爺儘管吩咐,其他一切事我都可擱在一旁。」趙穆大感滿意,暗忖你這
傢夥投靠烏家,想的無非是權位美人,隻要我略施手段,教你看到誰才是真命主
人,還不乖乖為我所用,笑道:「黃昏時我派人到烏府接少龍到我侯府吃頓晚飯
,衣著隨隨便便就可以,當是回家那樣最好了。」大笑下,與項少龍往大殿走去


  這趙穆亦屬梟雄人物,對項少龍這難得之材確有籠絡之意,又想打擊烏家,
所以暫時擱下私人恩怨,改對項少龍展開懷柔手段,那想得到他會是個情義重於
一切的人。舒兒險些死於非命,已使他們間結下不可解的心結。

  殿內大臣依照身份地位在殿內左右排開,項少龍則留在殿門處,到趙王登上
皇座後,在處理朝政前,破例招他入殿,正式任命,才使內臣帶他到宮內衣監處
度身製造官服,又有專人指點他的職責和禮儀。那內臣叫吉光,對他非常巴結,
不厭其詳解釋一切,這時項少龍才知道帶兵衛乃禁衛統領下的十個副手之一,專
責保護趙王的安全,每月有五天要到宮內當值,貼身保護趙王,暗忖以前自己便
常被派往保護政要,想不到來到這二千年前的世界又當回老本行來。

  矮胖的吉光諛笑道:「大王對你不知多麼恩寵,給了你三天假期,那時官服
都做好了,兵衛你穿起來定是威風凜凜,沒有人比你更好看了。」項少龍看著他
扁平得有點滑稽的圓臉,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吉光臉上閃過異色,笑道:「還要到一個地方去,兵衛請隨小臣來。」帶著
他在皇宮內繡繡轉轉,穿廊過園,最後來到後宮一座別致的小樓前,神秘地道:
「兵衛請進,小臣在此恭候。」

  項少龍摸不著頭腦,但看他表情,知道問亦是白問,索性大步朝小樓走去。
才踏入廳內,一位正憑窗而立的麗人轉過嬌軀,正是今早才想過的雅夫人。她完
全回復了初見時的神采和豔光,一身雪白,驕傲自信,笑意盈盈來到他身前,朱
唇輕念道:「項少龍!項少龍!」項少龍見她笑靨如花,責怪的話一句都說不出
來,惟有擦身而過,來到她剛才站立的位置,望往窗外的園林,隱見小橋流水,
景色幽深雅致。

  雅夫人嫋嫋娜娜,移到他旁,柔聲道:「項少龍!我們作個交易好嗎?」這
著奇兵使項少龍有點難以招架,愕然望向她。雅夫人抿嘴一笑,垂下螓首,幽幽
道:「首先雅兒請項郎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中了趙穆這奸賊的毒計,差點害了項
郎。也害了自己。」

  項少龍知她必是事後回想起來,知道他沒有吃下那顆春藥,所以先行坦白說
出,以示對他不敢有任何隱瞞。雅夫人再�起頭來,朱唇輕吐道:「雅兒還要多
謝項郎,若非有項郎的出現,雅兒可能永遠也離不開趙穆的控製,但由昨晚開始
,想起那人隻令我嘔心,從今以後,我絕不容那人再沾我半根指頭。」接著赧然
道:「此後也不容任何男人碰我,當然,唯一的例外是項郎,愛怎樣碰都可以。


  項少龍中心一蕩,差點把這豔色比得上烏廷芳的美女摟入懷裡,肆意取樂。
但想起她畢竟曾出賣自己,旋又咬牙壓下這衝動,平靜地道:「夫人尚未說出你
的交易條件。」陽光和樹影,由窗外灑落到她雪白羅裳上,令她看來披上了一身
璀璨的朝霞,浮凸的酥胸,刀削般纖巧嬌柔的香肩,不盈一握的小蠻腰,美腿修
長,她是如許地綽約動人,使項少龍全無法把她和「淫蕩」這兩個字連在一起,
可是她偏又曾為夜夜笙歌的蕩女,這種微妙的矛盾,使她特別具有誘惑力。

  雅夫人亦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滿有把握教項少龍接受她的投降。她此時秀眉
輕蹙,微嗔道:「我知你在故意嚇人家,根本你再不惱我了,還要裝模作樣。」
項少龍拿她沒法,歎了一口氣,探手抄起她的腰,摟貼過來,在兩寸的距離內看
著她的粉臉道:「真的以後都不碰別人的男人?」

  雅夫人瞟他一眼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便把人家的心掏出來看吧!」項少
龍本就是風流浪子,愈蕩的女人,對他來說就愈精采,那吃得消雅夫人妖女式的
攻勢,歎道:「我昨晚雖然和烏廷芳、婷芳氏瘋狂了一晚,可是現在仍給你逗得
欲火焚身,隻想看看你這交易裡麵最精采的那件貨色。」

  雅夫人媚笑道:「那件貨色早已是你的,現在趙雅來隻是要求你做好心接收
。我要付出的是雅夫人靈通的耳目,作你的哨兵和探子。」項少龍愕然道:「你
是否暗示我會遇到很大的危險呢?」

  雅夫人用盡所有氣力擁抱著他,輕輕的獻上了一個短吻,歎道:「一山怎能
容二虎,這個道理多麼簡單,總有一天你會和趙穆正麵衝突,雅兒這麼有用的小
兵,項郎怎可不欣然笑納?」項少龍失聲道:「原來脫離了趙穆後,雅兒可變得
如此厲害?本人決定將就點,就收了你這件正貨。」

  雅夫人狂喜道:「記著是正而不是偏,離開邯鄲後我要成為你的正妻之一。
」項少龍愕然道:「離開邯鄲?」

  雅夫人離開了他,淒然望往窗外,點頭道:「那是我們唯一的活路,否則不
出一年,你和烏家將無一人能活命。」項少龍心神震盪,過去抓著她的香肩,緊
貼在她背臀處,柔聲道:「雅兒你可否說清楚點?」他終被趙雅感動,因為她為
他連趙國和家族都背叛了,愛得義無反顧。

  雅夫人深情地道:「隻要你肯一生一世都疼愛人家,雅兒什麼都聽你的。」
項少龍看著她在說話時不斷起伏的酥胸,知她內心正激蕩著情火,歎道:「雅兒
的酥胸呼吸時真美。」

  雅夫人聽得情郎讚美她的酥胸,喜孜孜轉過來道:「繼續贊吧!雅兒最愛給
項郎逗哄。」項少龍暗叫厲害,真想和她立即歡好,可是這處絕非適宜的地方,
拉起她道:「去你處還是我處?」

  雅夫人緊摟著他,歎道:「唉!雅兒比你更想哩!隻是正事要緊,你和烏家
正處於生死關頭。」項少龍像給冷水照頭淋下,欲火消失得無影無,凝神看著她


  雅夫人縱體入懷,湊在他耳下低聲道:「昨天趙穆宴後將我押回府中下藥淩
辱,我趁他半夜睡著偷看了他鎖起來的秘密卷宗,發現了一張名單,都是烏家的
人,卷宗列出了名單上的人何時收取酬金,何時提供情報等所有有關細節,剛才
我把這些人的名字默寫了出來,已放入了你懷裡去。」

  項少龍聽她講的輕描淡寫,卻知她必然是不願順從,才逼得趙穆要下藥才能
逞欲,不禁心軟地道:「雅兒委屈了。」,趙雅見情郎這般體貼窩心,不計前嫌
,想起自己竟然被騙得陷害情郎,眼眶不禁湧出兩行熱淚。

  項少龍尋思半晌,突然一震道:「你懂開鎖嗎?」雅夫人悄聲道:「人家自
幼便受到偷竊和刺探情報的訓練,加上我的身分和肉體,所以雅兒常出使國外,
收集情報。此事除王兄和趙穆外,便無人知道,現在人家什麼都向你揭露了,你
應知道人家的心意吧!」

  項少龍吻了她一口道:「我項少龍一諾千金,絕不會負了你這可人兒。」這
時才明白為何她能得到趙王的重視,同時想起另一個問題,道:「現在誰都知道
你愛上了我,他們不會懷疑你嗎?」

  雅夫人道:「放心吧!他們認定了我不會對任何男人長期迷戀,是天生的蕩
婦。何況我也姓趙,怎會助外姓人來對付自己血濃於水的家族?」項少龍忍不住
問道:「你真狠得起心來對付你們趙家的人嗎?」

  雅夫人幽幽歎道:「我對趙家已完全失望,他們不但排斥非趙國的人,更排
斥外姓的趙人。這就是全無資歷的趙括可以替代大將廉頗的原因,致招來長平的
大慘劇,使趙國由盛轉衰,現在我隻想隨你遠走高飛,不想終成亡國之奴,被貶
作賤妓。」項少龍恍然點頭,亦明白為何她自丈夫趙括死後,過著醉生夢死的生
活,因為她對前途感到絕望,所以要藉放蕩的生活麻醉自己。

  雅夫人聲音轉細,又急又快道:「烏應元在國外的活動,王兄等早有耳聞,
還懷疑他曾與秦人接觸,隻不過烏氏?控製了我國近半的畜牧業,在趙國聲望又
高,家將以萬計,王兄才不敢輕舉妄動,怕為此動搖根基,被他國乘虛而入吧!
」項少龍聽得頭皮發麻,原來趙王真的密謀誅除烏家。

  雅夫人道:「昨晚王兄和趙穆等在你戰勝連晉後,舉行了秘密會議,決定把
你招納過來,利用你對付烏家。後來王兄又召了我去,要我以美色迷惑你,教你
不能自拔,而雅兒卻自家知自家事,被迷惑了的隻是雅兒吧!」項少龍想起趙穆
今晚的約會,抹了一把冷汗,想不到竟有趙王在幕後參與此事。

  雅夫人道:「暫時你還可拖延時間,因為趙穆的人這兩天便會出發到桑林村
查探你的來歷底細,肯定你沒有問題時才會重用你。」項少龍今次真的遍體生寒
,若美蠶娘給他們抓著,那就糟透了。雅夫人溫柔地吻他道:「雅兒知你不但劍
術蓋世,智計更是厲害,現在人家把終身全交給你,禍福與共,你絕不可捨棄雅
兒啊!」

  項少龍緊摟著她,低聲道:「現在我們來做一場戲,扮作我們剛剛歡好過,
明白嗎?」雅夫人俏臉一紅,願意地點頭。項少龍立即付諸行動,口手齊施,把
她弄得釵橫發亂,衣衫不整,但說來容易,一動起手來,雅夫人被弄得嬌喘呻吟
,一對玉乳不停抖顫,春心蕩漾,嬌聲浪叫:「少龍……別弄雅兒了……受不了
了……」

  項少龍心想既然戲都開場了,乾脆做個十足。當下分開趙雅雙腿,隻見雅夫
人濃密的陰毛將陰阜包覆滿滿,陰縫若隱若現,已濕淋淋地掛著液珠,陰唇微張
半闔,引君入內探幽。

  項少龍不由蹲下身去,吻住陰唇用力舐吸,舌尖伸入舐刷膣壁,再用牙齒輕
咬陰核。

  雅夫人被舔得癢入心底,悄聲浪吟:「啊……啊……哎呀……少龍……你要
弄死雅兒了……哎呀……」,同時豐臀不停扭動,雙手抓住項少龍頭髮,蜜穴不
斷上挺,輕聲淫叫:「啊……哎呀……少龍啊……雅兒受不了了……你……舐…
…舐得我全身酥癢死了……我要……了……」

  項少龍一陣吸吮咬舐,趙雅穴內滾熱的淫液已像溪流漲潮似溢流出來,全身
顫抖,臀部�挺得更高,整個陰阜更漲挺起來。

  項少龍心懸家中諸女,也想好好慰勞趙雅的投誠,便速戰速決,龍莖對準蜜
穴緩緩插入後便一搗到底,龍頭頂住了花心深處,開始輕抽慢插,雅夫人也扭動
香臀配合,抽插之間浪聲不絕:「嗯……好美呀……好項郎……雅兒……被你…
…弄得……好舒服……哎呀……項郎……頂到啦……呀……雅兒……被你……搞
死了……雅兒……又要給你了……哦……好……」

  話聲未落,滾燙的淫水直湧而出,刺激得項少龍開始猛力抽插,完全不管什
麼溫存調情,隻是狂暴地發洩情欲。趙雅雙手雙腳緊緊摟抱著他的身軀,隨著龍
莖抽插,淫糜之聲不絕於耳。

  趙雅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發狂地把扭搖豐臀,淫聲漸高:「哎呀……
項郎……雅兒……可讓你……你……插死了……項郎……哎呀……我痛快……死
了……啊……哎呀……雅兒……舒服得要……要飛了……雅兒不行了……又……
又要了……呀……」項少龍猛頂花心,趙雅已無力再緊抱項少龍,全身軟棉棉的
躺在椅上,那種模樣分外迷人。

  項少龍在旁拿過個墊子,墊在趙雅香臀下,將她雙腿大分,龍莖就毫不留根
的猛插蜜穴,一時滿室浪叫:「哎呀……項郎……不行呀……快把……雅兒……
腿放下來……啊……我要……要被……頂穿了……項郎……我……受不了啦……
哎呀……要搞死……死了呀……」

  項少龍俯身在趙雅耳邊輕聲道:「雅兒……再忍耐一下……我就快要了……


  雅夫人聞言,隻有提起餘力,拼命扭動香臀,同時下身用勁緊縮。項少龍隻
覺胯下被猶如被小嘴吸吮一般,說不出的舒服,龍頭一陣快感,抱住雅夫人粉臀
急速抽插,霎時一道熱滾滾的精液直射入雅夫人的秘洞深處,兩人一場假戲真做
,痛快淋漓的交歡這才結束,項少龍稍整衣衫,連忙匆匆離去。       

第五章、虛與委蛇

  名單攤在幾上,烏氏?、烏應元和陶方都神色凝重。上麵赫然有連晉、李善
和武黑的名字。除陶方外,李善可說在眾武士中與項少龍最相得的了,豈知竟是
趙王的奸細。難怪少原君來要素女的時間這麼巧,因為整件事根本是個陰謀。項
少龍感到被好友出賣了的痛心。

  烏氏?沈聲道:「雖說趙雅可信性極高,但我們仍須以種種手法查證名單的
真偽,這事交由應元負責。」接著向陶方道:「你立即派人兼程趕往桑林村,把
美蠶娘接往我們在鹹陽的牧場,再以重金收買那裡的人,要他們為少龍說謊,掩
飾他乃秦人之後這秘密。」

  項少龍有苦自己知,因為那裡根本沒有人認識他,惟有硬著頭皮道:「我一
向在深山打獵維生,隻是到了最近才到桑林去,還一直住在偏僻的山穀裡……」
陶方拍胸道:「這個沒有問題,我會使人假扮村民,應付查詢,保證不會被人識
破。」項少龍這才放下心來。

  烏氏?歎道:「今次全仗少龍,我們才知道形勢險惡到這地步,若非少龍昨
晚獲勝,教連晉娶了芳兒就糟了。由現在起,我烏氏?再不視自己為趙國人,幸
好我們和各國的權貴都有交往,逃到那裡都有人接納我們,問題是怎樣才可避過
趙人的追殺?」項少龍心中奇怪,為何烏氏?好像很有把握把龐大的家族撤出城
外呢?

  烏氏?顯示他處變不驚的大將之風,冷然道:「秋收結帳的時間已到,趁各
地牧場主管來邯鄲時,我會順便佈置一下,準備好應變的措施,他不仁我不義,
孝成王想對付我,我就順勢把他拖垮。」烏應元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
在看來是召烏卓和他訓練的死士來邯鄲的緊急時刻了。」烏氏?爽快地答應了,
這一向對趙國忠心耿耿的畜牧大王終動了真怒。

  陶方向項少龍解釋道:「烏卓是主人的義子,專在各地收養無父無母的孤兒
,再加以嚴格的訓練,作為我們的核心主力,人數在千人間,平時分散在邯鄲附
近各牧場,知道此事的人就隻我們幾個人。」烏應元道:「有他們來助少龍,更
是如虎添翼,就算趙王派人來攻打我們烏家城堡,我們也可以守他十天半月。」

  烏氏?道:「我們把少龍和芳兒的婚禮推遲到一個月後,那我們就可借籌備
婚禮,掩飾各種各樣的行動了。」陶方道:「老僕亦可以藉重組武黑的手下為名
,作出調動,把大部分內奸調離這裡,不教趙人起疑。」

  烏氏?斷然道:「就這麼辦。」轉向項少龍道:「少龍要扮作利欲薰心的樣
子,接受趙穆的籠絡,更要扮作沈迷於趙雅的美色,教趙人不起疑心。我們會把
一些資料讓你洩露給趙人,使他們更信任你。」項少龍誠懇地答應了,也坦白告
知素女與舒兒其實都未隕命,被自己偷偷藏在別處,現在應可將她們接回別院同
住。眾人聽了均大感驚異,對項少龍更加嘆服。

  烏氏?伸手抓著他的肩頭,微笑道:「去見芳兒吧!她剛才來過向我們要人
。」項少龍很想笑笑,但卻已失去了那心情。在二十一世紀裡,每天離家時,都
很少想著自己會沒命回家。可是在這戰國時代,不但擔心回不了家,還要擔心禍
從天降,累及整個親族的人。為了生存,每一個人都要使自己成為強者,又或依
附強者而生存。

  項少龍在練武場找到了正在練習騎射的烏廷芳,和她比射了一輪箭後,返回
幽靜的住所,見到門外掛了「隱龍居」的木牌,原來是烏廷芳的傑作。婷芳氏和
四婢興致勃勃在修剪花草,哼著小曲,見他回來,欣喜不已,擁著他和烏廷芳進
入屋內。還未坐定,大批僕人搬著大大小小百多個箱子家俬來到,項少龍瞠目結
舌時,烏廷芳笑語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廷芳早是你的人了,爹和娘又不反對
,我自然要搬來與你同住。」

  項少龍想不到這時代亦有婚前同居的事發生,旋又恍然,對烏家來說:什麼
忠孝節義都是不可靠的空言,惟有用烏家最動人的美女來縛住自己的人和心,才
最是實在。不過他對烏廷芳確是非常疼愛迷戀,笑道:「有權利亦有義務,每晚
我都要你付足床笫稅才準睡覺。」烏廷芳俏臉一紅,嫵媚地橫了他一眼,才去指
揮下人如何擺放東西,佈置空出來給她的東廂那兩個房間和偏廳。

  婷芳氏來到他旁笑道:「孫小姐說西廂八間房,頭房是我的,其他留給你將
來納回來的女人,若不夠用,還可教人加蓋一座。」項少龍摟著她的腰肢道:「
現下馬上就有兩位要住進來了,在這開心嗎?」婷芳氏嬌羞地點頭,神情歡悅。

  能夠令所愛的女人快樂,實是男人的最大的成就,他想起一事,問道:「和
你一起到邯鄲來的美女,知不知她們到了那裡去?」婷芳氏茫然搖頭,然後道:
「聽說她們有些被送去了當營妓,除了我外,沒有人留在烏府。」

  項少龍這才解開了心中疑問,難怪要到鄉間搜羅這麼多美女,原來是要用來
慰藉離鄉別井,駐守或出征外地的軍旅。不禁大起同情之心。隻有統一各國,建
立新的國度法製,才可打破這種漠視婦女主權的情況。唉!就算統一了天下,還
要再走二千多年的長路,才有希望文明一點。這是多麼遙遠艱難的路途。

  午飯後,他摟著婷芳氏睡了個午覺,申時初才醒過來。這時烏廷芳仍興高采
烈佈置她的閨房。項少龍梳洗後,來到她的房間,饒有興趣地看著春盈等四女在
她指揮下工作。雖名之為房,但比之寸金尺土的現代人的廳子還要大。而最觸目
是那寬大的床榻,占了房子的四分之一,七八個人睡上去仍有很多活動的空間,
本身就像個房間。床榻的四角有四根雕花縷空的圓木柱,用木格子連接屋頂,懸
著寬大的帷帳。

  想到這美人兒每晚都乖乖的在這鋪了幾層褥墊和棉被,放滿角枕的小天地裡
等他愛拂時,他的心便灼熱起來。房內還有銅鏡臺,盛衣的箱櫃及衣架,地上鋪
著柔軟的地席,房子一角的小幾上有個銅香爐,燃著了醉人的香料。這種情調,
項少龍還是第一次嘗到。在這寧靜香豔的浪漫天地裡,真不願想起外麵虎狼當道
的世界。唉!今晚不用去見趙穆就好了。

  四婢有烏廷芳在,都正經起來,不敢和他像平時般調笑。烏廷芳香汗淋漓來
到他旁,挽著他的手邀功地道:「芳兒的寢室佈置舒服嗎?」項少龍微笑道:「
我最欣賞就是那張大床。」

  烏廷芳瞅他一眼,媚笑道:「今晚你宴罷歸來,記得爬上來啊!人家最多不
睡覺來等你。」項少龍哈哈一笑,拉著她往外走去,笑道:「來!讓我服侍你這
美人出浴。」烏廷芳霞燒玉頰,口說不依,蹬著專在屋內穿的小布鞋那雙纖足卻
乖乖地跟著他去了。

  稍晚時分,陶方將素女與舒兒接來隱龍居,倆女死裡逃生後一直在城外別館
深居簡出,與項少龍許久未曾相聚,如今久別勝新婚,自是一般?妮風光。項少
龍念及晚宴時須打起十二分精神與趙穆周旋,強忍欲火,要兩女先安頓好,改日
再好生溫存,倆女雖有不舍,但想到以後可長伴情郎左右,也就溫柔順從。

  當日黃昏,趙穆派馬車來把他接到城北的侯府去,出奇地並沒有脂粉盈殿、
狂歡熱舞的歡迎場麵。趙穆見他的地方是位於後園內的雅軒,一邊全是大窗,卷
起的朱簾外是美不勝收的亭園景色。兩人靠在軟墊上,席地而坐,中間隔了一張
大方幾,放滿酒菜,氣氛親切,下人退出後,隻留下了他們兩人。趙穆一邊殷勤
勸飲,隨口問起他的出身。項少龍忙把編好的故事奉上,說到與陶方相遇的經過
,想起李善這內奸,更是如實直說,一句話都不瞞他。

  趙穆自然知道他沒有說謊,大感滿意道:「少龍劍法顯得明師指點,不知令
師何人?」項少龍本想說是學自隱居山林的隱士,但與他眼神一觸,感覺到對方
眼中的期待。心念電轉,暗忖自己以木劍克敵,說不定已暴露了自己與墨門的關
係。

  元宗曾說過邯鄲是趙墨的根據地,若趙墨的領袖嚴平要求取功名富貴,自然
要投靠趙王,所以說不定趙穆猜到了他與元宗的關係,忙改口把落魄武安,遇上
元宗的經過有選擇地說出來,特別強調自己為了求取富貴,不肯加入元宗的組織
一事。而自己與元宗隻是朋友關係。趙穆聽罷欣然一笑,「當」的一聲敲響身旁
喚人的銅鍾。項少龍暗叫好險,心裡明知是什麼一回事,卻故作不解地望著他。

  果然一名麻衣赤腳的高瘦漢子走進軒來。項少龍見這人氣度沈凝,臉目陰鷙
,兩眼銳利如鷹隼,一派高手風範,亦是心中凜然,暗忖難怪以元宗這種高手,
亦要倉皇逃命。那人來到兩人前略一施禮,席地跪坐,腰背挺得筆直,卻沒有絲
毫拘束的感覺。趙穆笑道:「這就是現在邯鄲墨者行館的?子嚴平先生,亦是我
王的客卿,他剛才坐在隔,少龍的話他全聽到了。」

  嚴平冷冷看著項少龍道:「兵衛大人能擊敗連晉,顯已得我墨門叛徒元宗的
真傳,隻不知他的?子令是否一併傳了給你?」項少龍心中一痛,知道元宗已被
他們殺死,搜身後找不到?子令,才有此問,故作不解道:「什麼?子令?」

  嚴平打量了他好一會後,平靜地向趙穆道:「本子亦相信元宗不會把?子令
交給一個外人。不過對於他為何將劍術傳給兵衛大人,本子仍是想不通。」趙穆
訝道:「?子憑何認定少龍不是?子令的傳人呢?」

  嚴平淡然道:「我們墨者身體力行的是節約和刻苦之道,居室茅茨不剪,用
的是土簋土碗,飲的是藜藿之羹,吃的是粗糙高粱飯,穿的是葛布鹿皮。若元宗
肯傳他?子令,自因他已成了墨者。可是兵衛大人不戒女色飲食,顯然尚非我墨
門之人。」項少龍和趙穆一起恍然。

  趙穆對項少龍更無懷疑,欣然道:「本侯非常欣賞少龍這種坦誠無私的態度
。」接著壓低聲音道:「假若剛才少龍說的是謊言,現在怕已濺血此軒了。」

  項少龍裝作惶恐道:「多謝侯爺信任。」心中當然連他的祖宗都操了。嚴平
沈默起來。項少龍客氣地問道:「元宗先生對卑職有傳藝之恩,不知他現在去向
如何?當日他忽然著我離開武安,又不肯與我同行。卑職便覺得有點不妥,那時
我還不知他與墨門有關係。」

  嚴平冷冷道:「不知道就最好,兵衛最好以後都不要過問我們墨者的事。」
話完,向趙穆告辭後,起身便走。待他去後,趙穆笑道:「?子身分尊崇,手下
三百死士,人人劍術高明,可以一當百,?子本身更是高手裡的高手。連見到大
王都不用執君臣之禮,對少龍算是客氣的了。」項少龍當然隻有表示不勝崇慕,
心中卻想著如何為元宗這大恩人報仇雪恨。

  趙穆微微一笑,牽得斜跨臉頰的劍疤跳動了一下,份外令人覺得他的笑容森
冷無情,兩眼掠過精芒,若無其事地道:「少龍的表現令本侯非常滿意,所以本
侯亦不見外,坦白和少龍說出心中的想法。」項少龍知道戲肉來了,擺出洗耳恭
聽的樣子。不過無可否認,這趙穆確有種充滿了攝人的魅力氣度,難怪趙雅亦迷
戀了他多年。

  趙穆盯著他道:「對本侯來說,這世上的人是敵則非友,是友則非敵。假設
你是我的人,我可保你金銀美女、權勢地位,享之不盡。但若成了我的敵人,本
侯將不擇手段,把你毀掉。」項少龍心想你這人都夠霸道的了,口中卻恭敬道:
「少龍明白!」

  趙穆道:「少龍莫怪我看走了眼,揀了連晉,才使出手段對付你。那知仍低
估了你。到現在本侯仍不明白為何你被喂了烈性春藥,神智竟不受控製,能反敗
為勝?」項少龍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偷聽到他的毒計,故作不好意思地道:「我
這人最是好色,加上又甚受女性歡迎,有時應付不了,便借助春藥,開始時一兩
粒便見效,用多了,非大量服食不可,所以不大怕這類東西。」

  趙穆拍幾失笑道:「原來如此,不過你確是天賦異稟,如此鬼混仍有這麼好
的體魄。」灼灼的目光在他身上遊走。項少龍心中叫糟,若給這同性戀看上自己
就大大不好了。幸好趙穆很快收回那種目光,語重心長地道:「少龍以前是烏氏
家臣,可以不論。但現在成了大王的貼身兵衛,便須公私分明,事事以我大趙為
重,少龍明白本侯的意思嗎?」

  項少龍肅容應道:「少龍自然得懂分辨誰才是應該盡忠的對象,侯爺請放心
。」趙穆欣然道:「我會找幾件事來試試你,隻要證實了你的忠誠,本侯自會向
大王竭力推薦,包保你前途無限,建爵封侯,亦非妄想。」

  項少龍裝作大喜,爬了起來,叩頭謝恩。心中卻暗暗叫苦,若他要借烏廷芳
去玩兩晚,自己怎辦才好呢?趙穆嗬嗬笑道:「快起來,今晚的公事至此為止,
接著便是享樂的時光了。」

  「當!當!」今次項少龍睜大眼睛,看看進來的會是什麼人。趙穆乃趙國的
第二號人物,拿得出來見人的東西都不會太差吧。趙穆看見他的神情,暗想此子
既肯為五十個銅元向陶方折腰,又好漁色,在自己名利與女色誘惑下,那會不為
我所用。環佩聲響,一對麗人,捧著一個長形錦包,盈盈步入軒內。

  項少龍定睛一看,立即雙目放光。原來兩女不但衣飾相同,都是雲狀的髮髻
高高聳起,薄如蟬翼的裹體輕紗內,雪肌若現若隱,緊身的褻衣束著裂衣欲出的
驚心動魄豐滿身材,如花玉容更是一模一樣,竟是對孿生姊妹。她們的眼神秀麗
明澈,俏臉沒擦半點粉油,不施些許脂粉,但白裡透紅的冰肌玉膚卻比任何化�
更炫人眼目。修長的眉毛下,明亮的眼睛顧盼生妍,頰邊的兩個迷人酒窩,未笑
已教人迷醉。姿色絕美,體態婀娜。容貌更勝舒兒,比之烏廷芳和趙雅隻略遜半
分。

  兩女合力托著長錦囊,蓮步輕移地來到兩人身前跪下,低頭獻上長囊齊道:
「越國女子田貞、田鳳拜見項兵衛。」項少龍至此才靈魂歸竅,見到趙穆正盯著
自己,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

  趙穆取過長錦囊,任由兩人跪伏身前,解開錦囊,取出一把連鞘古劍,哈哈
一笑道:「說到鑄劍,沒有人能勝過越國的劍匠,第一把鐵劍便是由他們鑄成,
經他們淬火後多番煉打而成的劍,性能遠超前代體短質脆的青銅劍。我手上這把
越劍名飛虹。本侯因看你那木劍沈重非常,不便帶,所謂寶劍贈俠士,今夜就把
此劍送你。」

  項少龍暗叫厲害。看來這趙穆真懂得收買人心,若非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
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對恩怨的態度,說不定真會向他歸降。扮作感激零涕地恭敬接
過長劍。入手雖沈重,但比之重木劍自是輕了很多。兩女仍馴伏地跪著,雪白的
粉頸,緊束的纖腰,高起的隆臀,已能教任何人想入非非。她們的順從,更使人
覺得可任意攀折,更添遐想。趙穆見他捧劍呆看著兩女,調笑道:「寶劍美人,
我看少龍還是鍾意後者居多。但不若先看劍吧!」

  項少龍忙拔劍出鞘。寒氣輝芒隨劍而出,如明月之破雲而來。飛虹長達五尺
,劍身隱見細密的菱形暗紋,劍脊處用鎏金法嵌了一排七個鳳眼形圖案,劍格還
嵌著藍色琉璃,刃沿平直,便於砍劈,鋒口的夾角長而銳,鋒快非常,連項少龍
這不大識貨之人,亦知手中握著的是異寶。他正用神看著時,忽聞趙穆道:「少
龍揀姊姊還是妹妹?」項少龍呆了一呆,望向他道:「不會有什麼分別吧!」暗
歎自己既表明了好色,自然做戲要做到迫真,幸好這並非苦差。

  趙穆眼光落到這對越國姊妹花的嬌體上,嘿嘿淫笑道:「平時一點分別都沒
有,但到了榻上,分別就出現了。」低喝道:「給我站起來,脫掉衣服。」

  這對越國的孿生姊妹花,聞言站了起來赧然微泛紅霞,乖乖的脫掉輕紗,卸
下內衣,露出全裸的雪白胴體,皮膚像凝脂白玉般柔潤光滑,在牆燈下閃閃生輝
。尤其臉上那欲拒還迎,無限騷蕩的神情,那個男人能看得不血液沸騰,胸內的
心兒霍霍劇跳。兩女都在偷看軒昂俊偉的項少龍,如此好男兒,她們還是第一次
麵對。

  項少龍的感覺便像到了這世上最華麗高貴的妓院,享受著帝皇式的招待。風
流陣仗他見得多了,但這樣一對高矮肥瘦、神態相貌完全相同的美女,還是首次
遇上,難怪趙穆連雅夫人都無暇理會,因為他實在太多選擇,何況還要應付趙王
。而正因如此,才會生出變態行為,想虐殺了他鍾愛的舒兒,現在又以美色籠絡
自己,利用他去摧毀烏家。

  趙穆的目光在兩女身上遊移著,讚歎道:「你看,隻有越女的身體才會若她
們那樣像隨風飄搖的嫩草一樣嫋娜多姿,我們的趙女都稍嫌胖了一點,隻有烏廷
芳和趙雅等幾個是罕有的例外。」項少龍聽他在這種情況下提起烏廷芳和雅夫人
,心中大怒。唯有默然不語。趙穆再歎一口氣,正要說話,項少龍怕他提出對烏
廷芳的要求,站了起來道:「嘿!侯爺,卑職想去方便一下。喝得太多酒了。」
除了借尿暫遁外,他真想不出其他方法。

  趙穆笑道:「姊姊陪少龍去吧!」田貞答應一聲,領著項少龍往圍著軒內一
角的屏風走去。項少龍跟著這全裸的美女,看著她誘人的肉體,既尷尬又好笑,
暗忖以前已常給人說自己荒唐任性,但比起古代這些侯爺貴胄,隻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亦隻有這時代的女性才肯如此服侍男人。在二十一世紀要初相識的靚女服
侍上廁所,不給你一個耳光才怪。若自己能重返廿一世紀的現代去,隻要把這情
況透露點出來,保證要排隊坐時空機來這裡的男人,可以繞上地球幾個轉。

  到了屏風後,這動人的越國美女跪了下來,捧起置於屏風後的夜壼,恭候他
放尿。看著紅了俏臉的她,項少龍啼笑皆非,暗忖這樣如何可尿出來呢?屏風外
忽然傳來田鳳的嬌吟和喘息聲,不看可知趙穆正侵犯著那美麗的妹子。田貞俏臉
更紅了,偷偷瞅了他一眼,咬著唇皮,顯然聞聲心動。項少龍本就沒有方便的意
思,隻是為了避開趙穆的說話,低聲道:「放下它!」

  田貞微感愕然,但仍依言放下夜壼。項少龍將她拉了起來,暗忖在這裡幹她
,總好過當著趙穆這雙性戀者行事。如此美人兒,放過亦是可惜。何況更會使趙
穆懷疑他的誠意,那還遲疑,將她摟入懷裡,毫不客氣動起手來。一時屏風內外
,盡是女子呻吟嬌喘的誘人聲音。

  項少龍剛將田貞摟住,就感覺她全身發燙,眼神迷離,下身更已是香液淋漓
,不禁奇道:「我們才剛接觸,怎麼你已動情至此?」

  田貞滿臉紅暈,嬌聲道:「我們自小姐妹連心,適才侯爺與小鳳雲雨初起,
小貞已如親身逢迎,不克自製,讓項爺見笑了。」。

  項少龍在廿一世紀已知道雙胞胎之間的心電感應,但雙胞胎姐妹能同時感受
到另一人的性興奮卻是第一次聽到。心想若是與田氏姐妹同赴巫山雲雨,必定銷
魂不已,難怪趙穆會以她們來誘惑自己。

  此時隔壁屏風,趙穆已大開大闊地猛烈抽送,胯間拍擊的響聲不絕於耳,田
鳳嬌吟聲也穿插其中。田貞也隨之輕聲應和,屏風內外地淫聲浪語猶如雙聲道立
體音響般一致。項少龍也不禁好奇,待他加入戰圈會時何等光景。

  心念方轉,田貞已欲火難耐地跪伏在地,將玉臀高高翹起,纖手一握龍莖,
便將偌大個龍頭吞入蜜穴,項少龍按捺不住,猛然一挺,整根盡沒,直頂入子宮
口。隻聽屏風兩端同時嬌喊一聲:「啊……啊……頂到……了!」,正巧趙穆也
猛挺一記深入,聽在耳中以為是因自己之故,感覺分外爽快,更加緊抽送。

  項少龍領略到這對姐妹花的妙處,也隱隱覺得趙穆似有與他較勁之意,想來
是因趙雅心向自己,令趙穆嫉妒在心,欲藉此挫他銳氣。項少龍如今大敵當前,
實不想跟他爭強鬥勝,怕他失了顏麵後惱羞成怒。

  心念略轉,頂在田貞淫潮蜜穴中的龍莖開始以螺旋方式緩抽慢送,以龍頭邊
緣摩擦膣壁,同時俯身吻住田貞櫻桃小口,舌頭卷住她的香舌纏動不已,雙手握
住飽滿圓潤的豐乳不住揉搓,霎時令田貞魂銷魄蕩,高潮不已,卻隻能咿唔作聲
,但屏風一端的田鳳已狂聲浪叫:「啊……啊……奴家……不行……啦……太…
…舒服……要……要……死……啦……」。

  趙穆見田鳳這般狂浪騷態,隔鄰卻是風緩浪平,當是自己床第功夫了得,心
下得意不已,暗想今晚特意服下的助興藥丸確實有效,改日再整治那趙雅回心轉
意,同時胯下繼續如狂蟒般猛烈抽送。

  田貞在項少龍的挑情手段下高潮將至,但小嘴被吻住無法出聲,隻得緊緊抓
住身下褥墊,全身顫抖地迎合每次插弄,而隔鄰的田鳳已代替她叫出心底的?喊
:「奴家……要……要……出來……啦……不行……啦……啊」。田貞、田鳳兩
姐妹花心深處同時湧出淫潮浪水,噴濺散溢在軟墊之上,趙穆因藥物之故,仍舊
抽送不已,噗哧之聲響徹滿室。

  項少龍心疼田氏姐妹,心底實不願兩女成為男人間泄欲爭勝的工具,更不願
想像田鳳這樣的美女被趙穆淫弄的景象,決心提前結束這場並非心甘情願的性愛
遊戲。

  項少龍雙手捧起田貞的玉臀,放鬆心神,全意投入眼前美女迷人的胴體與銷
魂的蜜穴,龍莖一陣猛烈抽送,田貞不禁再次泛出愛潮,陰道緊縮收放,令項少
龍快感升起不斷。項少龍�頭急喘出聲,田貞小嘴得空也嬌吟不止,倆人抽插迎
合,靈欲交融,陰精與精液同時在穴中狂噴互濺,隻聽田貞一聲狂喊:「啊……
啊……項爺……奴家……死……了」,便全身抖顫癱軟在地。

  隔鄰的田鳳感受到相同的狂潮,也同時浪叫?喊:「啊……啊……奴家……
死……了!」,趙穆被他花心滾熱的浪水衝擊下,隻覺被藥物麻痹的陽具陣陣酥
麻,但仍苦守精關。待聽到項少龍鳴金收兵的喘息,這才腰間一軟,一泄千�,
趴倒在田鳳的嬌軀上無法起身。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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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5 23:06:43

第六章、秦王駕崩

  項少龍坐車回烏府時,仍在回味剛才的滋味。當項少龍抱著似一灘軟泥般的
姊姊田貞出來時,趙穆和田鳳均有若半死之人,當然更不能向他提出對烏廷芳的
要求了。這時項少龍已知趙穆劍術雖高,但體能卻不及自己這特種戰士,連忙乘
機告辭。田貞表現得依依不捨,眼神差點要把他吞掉。

  趙穆何等精明,稍一回神便知道項少龍故意讓他。暗贊項少龍體貼識趣,以
自己的車駕使人送他回烏府,好顯出對他的寵視。華麗的馬車駛出侯府,在寂靜
暗黑的長街疾行。四名衛士在前挑燈策馬引路,車後亦有四名衛士護行。項少龍
心事重重,想著無數的人和事。現在他已完全投入到這時代裡,若可選擇的話,
亦不願意返回去現世紀。

  胡思亂想間,忽給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驚醒過來。項少龍提高警覺,往車後望
去。四名衛士亦正扭頭朝後望去。黑暗的長街,一騎由遠而近,催馬而來,到看
得清楚點時,竟是一名全身連頭帶臉均罩了黑布和黑衣的騎士,手持長劍,殺氣
騰騰追來,一看便知不是好路數。

  四衛士紛紛叱喝,拔出配劍,回馬迎敵。那刺客加速衝刺,旋風般趕至,一
揚手,由馬側抽起一團黑忽忽的東西,沖天而上,高過頭頂時,變成一張滿掛尖
鉤的大網,照頭照麵罩往四衛士。四衛士武功雖好,可是對方有備以來,手法又
妙,欺他們猝不及防,竟一下子把四人罩個正著。四人驚呼聲中,待要掙開纏網
,網內的倒鉤立時陷進肉內,慘哼聲中,四人滾下馬去,纏作一團。

  那刺客這時來到馬車旁,劍光一絞,竹簾粉碎,嚇得項少龍忙縮往一角,就
在這時那人把一件長條形的物體拋入車廂裡,落到車廂的地板上,一陣擺動,往
項少龍竄來。項少龍定睛一看,暗叫聲我的媽呀,一個翻身穿窗滾跌街上,原來
擲向他的竟是條昂首吐舌的毒蛇,錯非他反應超人一等,定給這條毒蛇咬上一口


  當項少龍仍在街上翻滾時,那刺客劈倒禦者後,迎上正掉頭來援的四名衛士
,一連發出四枝袖箭,四名騎衛急忙間看不真切,紛紛中箭倒地。刺客回馬向倒
在地上的項少龍奔來。這麼厲害的人物,項少龍還是初次遇上,正要借腰力彈起
來時,那刺客又向他發出袖箭,又準又狠。項少龍無奈,橫滾開去,連避對方三
箭,才有機會跳了起來。

  那刺客可能用罄袖箭,改以長劍砍來。項少龍尚未有機會拔劍,又要借滾地
避過,不過這次滾往對方馬後,當他再跳起來,拔出趙穆贈的飛虹劍時,對方才
掉過馬頭來。兩人打了一個照麵。那刺客呆了一呆,喝道:「你不是趙穆?」

  項少龍聽她鶯聲瀝瀝,竟是個女子,亦為之愕然。蒙臉女子一聲嬌叱,挽起
一團劍花,策馬沖來,到了五步許外,劍光鮮花般盛開,變成漫天劍點,暴風雨
般往他吹打過來。項少龍見她要殺的是自己的大仇人趙穆,那肯傷她。但見她劍
法精妙無倫,亦手癢起來,展開墨子劍法,以拙破巧,一劍斜挑,眼看挑中對方
的劍,豈知劍鋒一空,竟挑斜了,而對方的劍已乘虛而入,直奔麵門。項少龍想
不到她如此厲害,駭然下橫移開去。

  女子並不追擊,策馬沖往遠處,冷罵道:「為虎作倀。」蹄聲遠去,沒入暗
黑的長街裡去。八名衛士,全部身死,可見箭鉤上淬的毒物如何厲害,連壯健如
牛的人都撐不過一刻鍾的時間。

  一時街上佈滿趙兵,搜索刺客留下的痕跡。趙穆神色凝重道:「那人放入車
內的毒蛇,叫作『封喉金』,竄動迅若閃電,劇毒無比,見血封喉,少龍能及時
逃出車外,真是福大命大。」項少龍吐出一口涼氣,當時全憑訓練多年的本能反
應,兼之毒蛇要咬是他的腳,才能及時縮腳翻出車外,確是危險非常。

  趙穆拍了拍他肩頭道:「幸好你給我擋了此禍,若換了我,說不定會被她得
了手。」接著冷哼道:「我看她能逃到那裡去。」此時一名騎士奔來,下馬後到
趙穆耳旁說了幾句話。

  趙穆一聽大喜,向項少龍道:「我有急事要立即見大王,遲些再和你研究刺
客的事。」上馬而去,百多名衛士忙追隨去了。項少龍心中大訝,趙穆究竟接到
了什麼消息,致變得如此興奮呢?想之無益,項少龍騎了一匹駿馬,在十二名衛
士簇擁下,回到烏府。

  才進大門,守門的家將立即把他帶到烏氏?的書齋,烏應元和陶方都在那裡
,臉色凝重,顯然發生了嚴重的事。項少龍坐下後,烏氏?道:「秦昭王死了!
」項少龍茫然望向他,心想秦昭王又不是你老爹,死了有什麼打緊。陶方知道他
並不明白其中的關鍵,道:「繼位的是孝文王,大喪期間,秦國會有一段時間不
動兵戈。所以各國會利用這段空隙去進行各種先前因懼秦而擱下的計畫,包括擴
張和蠶食其他小國。」

  項少龍恍然,道:「所以亦要擔心趙王會加速對付我們。」烏應元歎道:「
這還不是我們最擔心的事。而是我一直和秦國的呂不韋有聯繫,此人家財力既厚
,又有手段,本為我們的大靠山,但現在新繼位的秦孝文王,表麵雖對這救回他
兒子的大賈執禮甚恭,但始終忌他是韓人,隻看呂不韋到秦後,隻不過是食邑千
戶的客卿,毫無實權,便知是孝文從中弄鬼,現在他登上王位,呂不韋可能權勢
不保,亦斷了我們與秦人的關係。」

  項少龍恍然大悟,低聲問道:「呂不韋是否想通過我們把嬴政弄回鹹陽?」
三人一起臉露驚容,呆瞪著他,像首次認識到他的樣子。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後
,烏氏?的胖軀抖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少龍真是識見過人,一語中的。
但此事千萬不可洩漏半點出去,否則明天烏家城堡連一塊完整的瓦片都留不下來
。」

  項少龍心笑我還知道嬴政根本就是趙姬為呂不韋生的兒子,是呂不韋把趙姬
送與始皇嬴政名義上的父親異人之前已懷了身孕。不過有些史學家指出後來秦始
皇對呂不韋手段殘忍,看來呂不韋又不太像是嬴政的生父,這筆糊塗賬,真是誰
也弄不清楚。總之呂不韋想把嬴政弄回鹹陽,卻是眼前鐵般的事實。

  烏應元道:「四大公子裡,趙國的平原君已死,楚國的春申君黃歇一介庸才
,可以不論﹔齊國孟嘗君則稱病薛邑,現在隻餘魏國信陵君無忌,此人精通兵法
,手下謀臣勇將,不勝計算。往日念在平原君夫人為其胞姊之情,所以對趙國頗
為眷顧,現在平原君已死,恐亦變化難免。」

  烏氏?點頭道:「秦王之死,確使本已複雜的形勢更為複雜,但對我們卻是
有利無害,因為趙國勢必要借強秦息兵之機,大事擴張,無暇對付我們,致動搖
根本,我們亦可偷得喘息之機,從容佈置,真是天助我也。」陶方笑道:「燕人
慘了!」

  烏應元亦搖頭歎道:「他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趙王必乘勢拿他們來開刀
,好擴張領土。不過聽說燕國的太子丹亦是個人材,最好能拖上趙國幾年,我們
便更有充裕的時間了。」各人又談了一會,定下暫不再與呂不韋聯絡,更不要碰
刻下正在邯戰作質子的嬴政,採取靜觀其變的策略,才各自散去。

  項少龍回到他的隱龍居,四婢除了生得最白淨豐滿的冬盈仍撐著眼皮等他外
,眾女均已酣入夢鄉。冬盈服侍他沐浴更衣,項少龍見她弄得衣衫盡濕,反侍候
她起來,為她脫掉濕衣,又為她抹拭身體。冬盈又羞又喜又驚,但當然不會拗他
,惟有讓他拿著的布巾在她身上渾體揩擦,身顫心熱時,聞得項少龍道:「你們
來了烏家多久?」

  冬盈低聲應道:「我們四個都是自幼賣入烏家。」接著以更小的聲音輕吐道
:「現在隻求少主不嫌棄我們,讓我們四姊妹畢生在旁侍候,就是最大恩寵了。
我們從未見過像少主般隨和的人。」

  項少龍暗忖這時代還有誰比自己更尊重女性,湧起憐意,把她摟入懷裡,親
吻她柔嫩的小嘴,雙手摸著豐盈的乳房與圓潤的臀部,逗得冬盈嬌喘籲籲,但卻
是適可而止,不敢把她逗得太厲害。這些天來終日周旋於眾女之間,過足古代貴
族夜夜歡愉,醇酒美人的生活,其放縱是從未之有,剛才又正與越女相好回來。
所以眼前雖有任由採摘的可人兒,亦惟有暫時放過。湊到她耳邊道:「告訴你那
三位好姊姊,找晚我要把你們一起品嘗,讓你們享受到男人的滋味。」暗想若陶
方可一次禦七女,自己應付四個都怕沒有問題吧。

  冬盈喜翻了心兒,依依不捨回房去了。項少龍先去看了婷芳氏,再去探望素
女與舒兒,為她們蓋好被子,才進入烏廷芳的閨房,爬入帳幔垂地的榻。這妮子
竟是身無寸縷,幸好她這年歲的女孩最是貪睡,項少龍暗叫好險,摟著她東想西
想,想到那厲害的女刺客時,疲極入睡,一覺天明。

  三婢可能由冬盈處得到了那「好消息」,對項少龍的態度變得更嬌嗲羞人,
若非有婷芳氏、舒兒、素女和烏廷芳陪著吃早餐,恢復精力的他可能忍不住要拿
她們大快朵頤。在這隱龍居,項少龍如處眾香之國,差點連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
人這事實都忘掉了。乘著四婢為他斟茶遞水時,大占手足便宜,四婢當然含羞下
任他胡為。烏廷芳長於大富之家,對這種事司空見慣,還覺理所當然,笑吟吟的
沒有絲毫不滿。婷芳氏、素女及舒兒有他在旁,已心滿意足,況且服從慣男人,
更不會有幹涉之意。

  項少龍正享盡溫柔滋味,暗忖這樣的假期,過一世都不會厭倦,大歎這時代
的男人真幸福時,趙王卻召他立即進宮覲見。眾女頓時怨艾連聲,項少龍亦在心
中操趙王的祖宗,可是大老闆有命,惟有收拾色心,匆匆趕赴皇宮。

  趙王在主殿旁的小偏殿接見他。趙穆當然是座上客,但竟還有雅夫人和郭縱
,就大出他意料之外。另外還有兩人,經引見後,一個竟然是大名鼎鼎,剛由與
燕國交戰的前線趕返來的大將兼相國廉頗。他身材不高,但相當結實,氣勢懾人
,年紀在五十許間,臉骨闊大,帶著難掩的風塵之色,雖神態疲倦,但一對深邃
的眼神仍是顧盼生光,不怒而威,讓人感到他是位值得敬重的長者。

  另一人是將軍李牧,身形挺拔高瘦,隻比項少龍矮了兩寸,在那時來說是相
當高的了,年不過四十,貌相威嚴,有種軍人的硬朗和風采。廉頗和李牧都很留
心地打量他。趙王吩咐他不必多禮,賜他就坐。趙穆正容道:「少龍你也不知自
己多麼幸運,還未上任,便有一至關緊要的任務要交由你負責。」項少龍心中詛
咒,口上卻謝恩。

  趙王微笑道:「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因這人不但要勇武蓋世,膽色過
人,還要機警聰敏,能隨機應付突發的事,假設你能完成這任務,回來後不但重
重有賞,還升你為將。」項少龍忙應道:「大王即管吩咐,小臣赴湯蹈火,在所
不辭。」

  在場者六雙眼睛,全盯在他身上。趙王向廉頗恭敬地問道:「相國看這人是
否可用呢?」廉頗兩眼閃起精光道:「少龍以區區一個帶兵衛,進來見到我們後
仍保持冷若止水的心境,顯是有膽有識的人。舉動間更流露出劍手風範,毫無缺
點可尋,更是難得。但我最欣賞的還是他明知任務不易為,亦沒有露出怯意,聞
報酬而不露喜色,能得如此人材,實我大趙之福。」

  雅夫人聞得這德高望重的廉頗亦盛讚愛郎,芳心竊喜,偷望趙穆,隻見他眼
內掠過殺機,顯是對項少龍生出殺意。項少龍心想人的名兒樹的影子,這廉頗眼
光如此厲害,難怪能成戰國名將,連忙謙讓。郭縱心中卻想:「連趙穆和連晉都
扳你不倒,我趙國還有什麼人比這小子更適合這任務?」

  趙王開懷大笑,道:「天佑我國,天佑我國。」轉向趙穆道:「巨鹿侯請把
今次任務向少龍解說。」

  趙穆裝出笑容,溫和地道:「今次的任務,表麵看來非常簡單,就是由少龍
率領五百騎兵,護送平原夫人母子和雅夫人到魏國探親和進行友好活動,當然內
裡另有玄虛,不若由郭先生親自說出來。」項少龍打了個突兀,平原夫人之子不
就是少原君嗎?他和自己勢成水火,為何要他去護送呢?而雅夫人又為了什麼理
由要到魏國去?

  郭縱壓低聲音道:「最近魏國的信陵君得到一套帛書,上麵盡錄魯國一代巧
匠公輸般對各種攻防武器的詳細製法,共錄大小巧器一百另八件,其中一篇流落
了出來,落到我手裡,說的是攻城雲梯的製作方法,已遠超現在各國雲梯的水準
,假設能得此《魯公秘錄》,我大趙便有望成為霸主,亦教魏國不能藉此稱雄。


  一直沒有發言的李牧道:「我亦風聞此事,聽說其中有一篇說及兵器的鑄製
,能通過新的配方和淬火的過程,把鐵變成更堅硬的精鋼,若能得此秘篇,我們
便可擁有最優良的武器。」趙王有點擔心地道:「信陵君為人精明,手下能人又
多,幸好王妹和他有一段香火情,曾不斷修書求王妹到魏,所以我們現在才有這
麼好的藉口,派你把王妹送去。」

  項少龍暗忖原來如此,向雅夫人望去,記起她是偷竊情報的高手。雅夫人怕
他知道自己和信陵君也有一手後會不高興,芳心忐忑垂下臉去。廉頗和李牧交換
了個眼色,心知肚明是什麼一回事了。趙穆再掠過嫉恨之色。對這有強烈佔有欲
的人來說,就算是他捨棄了的女人,亦不希望她的身心被另外的男人佔有。

  廉頗淡淡道:「巨鹿侯曾提議過很多人,但都給我反對了。因他們的底細都
被信陵君摸得一清二楚,故難有作為。推薦少龍的是雅夫人,少龍感激她給你這
個表現的機會。」項少龍一聽,心中大樂。立時知道廉頗和趙穆關係不佳,所以
才當麵嘔他,他不敢望向趙穆,問道:「什麼時候起程呢?」

  趙王道:「我們已派人快馬去知會信陵君,應該在五日內可以起程,李將軍
會派先頭部隊,為你們沿途打點出境前的一切事宜。」趙穆插入道:「這五天少
龍不可以回烏府,要留在宮內直至起程。我自會派人通知烏家,他們亦可派人帶
東西來給你或來探望你,明白了嗎?」

  項少龍心中叫苦,無奈答應後道:「我心中亦有一些對此行任務有點作用的
小玩意,隻不知可否由工匠打造出來。」眾人齊感訝異,郭縱笑道:「這個容易
,我派個專人來服侍你,無論怎樣困難,務要在這五天內給你完成。」

  項少龍心中大喜,自問隨便揀幾件以前在特種部隊的輕巧工具,包保遠勝魯
班的所謂巧器。但他會分件教郭縱的人打製,再由自己到魏國後再作裝配,那便
不虞被對方會學得超越了二千多年的技術了。趙王最後命各人退下,隻留下廉頗
商量對付燕國的事。

  出殿後趙雅欣然扯著項少龍往後宮走去,笑道:「不要因見不到你的烏家美
女便愁眉苦臉吧!有雅兒陪你呢。」項少龍苦笑道:「究竟有那些權貴人物和你
沒有過香火緣呢?可以說幾個來聽聽嗎?」

  雅夫人低聲道:「人家早求你原諒了嘛,嘻!你嫉妒了。」言罷睨了他千嬌
百媚的一眼。

  項少龍心想,自己也是個到處留情播種的花心男人,要是在廿一世紀,光是
周香媚的男人就不比趙雅少,自己都不在意。隻是在這時代男人為尊,女人不敢
也根本沒得反對,念及此處,對趙雅也就不計較那麼多。話題一轉問道:「平原
夫人和少原君到魏國真是探親那麼簡單嗎?」

  雅夫人待遠離了兩個拜倒路旁的宮女後,才耳語道:「他們去了便不會回來
。」項少龍失聲道:「什麼?」

  雅夫人幽幽一歎道:「還不是長平之戰累事。我們本來就人口比別國少,現
在又死了四十多萬壯年的男丁,這九年來,雖不斷鼓勵生育,規定凡女子滿二十
尚未有夫家者,便由地保分配,違命者充為公娼營妓,可是除非再有一個十年,
否則仍難回復以前的國力。為此現在誰都不看好我們,否則燕王喜亦不敢來攻打
邯鄲。」項少龍道:「但現在我們是勝利者啊!」

  雅夫人領他轉入一個美麗的大花園裡,樹木掩映間,隱見一座別致宮室。她
伸手挽著他粗壯的手臂,無奈地道:「一時的勝利有什麼用,除燕國外,誰不虎
視眈眈我們這東燕、西接秦、南錯韓、魏,北連胡貊的肥肉。別人虧蝕得起,我
們卻是少一個便弱一分,誰知什麼時候會再跌一跤。王兄又不爭氣,寵信趙穆這
不能容物,言而無信的奸徒。」說到最後,咬牙切齒起來,對騙她棄她的趙穆恨
得咬碎銀牙。

  項少龍清楚感到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味兒,烏應元不也是為此而起異心嗎?秦
將白起可說是戰國最著名的殺人狂魔,長平一役坑殺趙卒四十萬前,亦曾經把魏
兵近四十萬人斬首。這招的確非常毒辣,又非常有效。

  兩人登上臺階,早有俏麗宮女跪地相迎,看到項少龍,眼睛都亮了起來。雅
夫人把他直挽入寢宮,笑道:「這是雅兒在這裡的行宮,侍女都是我的人,少龍
若看中了誰,隨便召她們侍寢,對你嘛!沒有女人會不樂意逢迎的。」

  雅夫人著宮女關上門後,毫不客氣為他寬衣解帶,自己亦來個大解脫,到兩
人袒裎相對,擁臥榻上時,她幽幽一歎道:「三十八年前,自韓國的宛先和鄧這
兩個冶鐵業的重鎮落入秦人手內後,他們的武器裝備便逐漸淩駕各國之上,所以
王兄今次才會這麼重視《魯公秘錄》。」接著輕輕道:「少龍,為了獲得秘錄,
雅兒或再要犧牲肉體色相,你肯欽準人家這麼做嗎?」

  項少龍想想笑道:「我自己到處留情,挑惹女子,夜夜春宵,卻要你這未過
門的嬌妻為我守身如玉,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況且這次任務最重要的武器,就是
你美麗的身體,不用美色,信陵君怕也不會讓我們輕易得手。日後你成為我妻室
後,我發誓永遠保護你,不必再用美色肉體求取安身之地。」

  雅夫人驚歎道:「少龍,這是我聽過最讓雅兒感動的話了!你的胸襟氣度真
是我今生僅見,男人風流是天經地義,我們女人卻是淫蕩無恥。我自忖今生已無
名節可言,這才自甘墮落,沒想到竟能遇到你這般的奇男子!此次任務雖然重要
,假若代價是沒有了你,我寧願取不到魯公秘錄。雅兒對戰爭早厭倦得要命了。
現在隻想和少龍找個安樂居所,避開了這你爭我奪的仇殺環境,一生終老山林。


  項少龍道:「要不要陪信陵君,由你見機行事,以信陵君這般人物,恐怕也
不是美色就能迷惑的。是了!為何我從不聽你提起自己的孩子?」雅夫人神色一
黯道:「我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若有孩子,我的生活或者不會那麼不檢點。少
龍!你會否因我這缺陷而不疼人家呢?」

  項少龍立即以行動回答,緊緊摟住深吻著她的櫻唇。這次雅夫人比之以往任
何一次更熱烈和馴服,令項少龍享盡溫柔之福,明白到為何以信陵君這種可隨手
招來千萬美女的人物,對這尤物仍不能忘情。

  趙雅感動於項少龍對她以往行為的寬容諒解,隻覺這一生再也無法找到一個
能對她這麼好的人,遂竭盡全力將自己奉獻給眼前的愛人。

  趙雅雙腿交纏而上,嬌軀扭動搖擺,以濃密的陰毛摩擦著龍莖,雙乳抵住項
少龍的胸膛,一對乳頭如蜜豆般來回滑動,逗得項少龍一陣心癢,龍莖緩緩漲大
挺起,在兩人胯間如火棒似的燒灼。

  項少龍知趙雅在諸女中最識風情,也最有被虐傾向,心念一動,記得在廿一
世紀色情影帶裡一堆花招,當時不敢在現實生活中找女人試驗。眼前美女身材峰
巒起伏,風騷淫蕩,正好一試。劍及履及,起身坐在床沿,讓趙雅跪在身前,笑
著道:「雅兒,來玩點好玩的。」,趙雅乖馴地點點頭,任憑項少龍擺佈。

  項少龍把趙雅拉近胯間,讓她飽滿挺俏的玉乳抵在小腹,硬挺的龍莖夾在深
邃的乳溝裡,隨著趙雅的心跳不斷抽動著。趙雅羞赧地看著那折磨人的寶貝,不
知道這冤家有什麼花樣,嗔道:「雅兒連後麵都給項郎玩過了,還有什麼好玩的
?」

  項少龍暗笑,廿一世紀的花樣哪是古代人想像的到,捧起趙雅的豐乳,柔聲
道:「雅兒還有一張小嘴跟這對玉乳呀!」。趙雅正在迷惑時,項少龍已拉住她
的玉手扣住乳房,柔嫩的乳肉緊緊夾住龍莖,抓著她的手上下套弄起來。趙雅心
領神會,馬上自動自發地套弄著,同時發出嬌聲浪吟。

  項少龍見孺子可教,倆手捧住趙雅的俏臉,迎上怒漲的龍頭。趙雅隨即張口
含住,不住吸吮。一時春光無限,滿室淫聲。

  項少龍在趙雅口乳並用之下,龍莖舒爽至極,心情更是得意不已。趙雅也被
他這般花樣挑弄得心癢難熬,情不自禁地哀求道:「項郎啊,雅兒讓你滿意了吧
,也可以讓雅兒滿足一下嗎?」

  項少龍賊賊地笑道:「當然可以,雅兒上床來,換我來服侍你吧。」

  趙雅不疑有他,連忙爬上牙床,項少龍讓她趴跪在床沿,翹起豐臀,兩瓣陰
唇鼓起,蜜穴微露,已然淫液潺潺,等君採摘。

  項少龍手握龍莖在穴口揉磨,龍頭沾黏蜜液愈漸滑潤,趙雅已迫不及待地嬌
聲哀求:「項郎快來啦,雅兒等不及了!」

  項少龍聞言龍頭稍入即出,蜜穴中的淫水隨之溢出,龍頭移到後庭小口上頂
磨不已。趙雅被吊足胃口,聲聲嬌喘:「項郎呀,別再逗雅兒,你愛玩哪裡都行
,快點進來呀!」

  項少龍見她如此嬌浪的淫態,欲火升燃,也不管還有多少花招,熊腰一挺,
龍莖如犁庭掃穴,直搗黃龍,猛送而入。隻聽趙雅高聲哀嚎,久久不斷,竟是硬
插入後庭花徑,全根盡沒。縱是趙雅後庭曾經項少龍開苞過,還是無法抵受他粗
長的尺寸,痛得癱倒床榻,口中仍低聲哀叫:「痛死雅兒了……項郎欺負人……
嗚……嗚……」

  項少龍心頭一軟,伏在趙雅背上,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雅兒乖乖,你那兒
緊窄稚嫩,較之處子更為銷魂,我才會一時忍不住,待會就為喂飽你另一張小嘴
。」,趙雅聽了心中甜絲絲的,臀部不由夾緊,令項少龍更為銷魂,不禁淺淺抽
送起來。

  趙雅的後庭內壁在項少龍抽送下傳來陣陣痛楚,不禁呻吟:「輕點……輕點
呀……雅兒……那裡……幹幹的……這樣……會……痛呀」

  項少龍心想後庭旱路乾涸,雖然緊窄過癮,但趙雅這般疼痛也讓他不忍,遂
將龍莖緩緩抽出。尋著趙雅的蜜穴,順勢盡根插入,隻聽趙雅長籲一聲,膣壁一
緊,花心收吮,豐臀夾住龍莖開始磨轉,彷佛找到機會大舉反攻一般。

  項少龍自來古代後,與數位美女交歡癡纏之下,已漸發覺自己生理的特異變
化,不但在性交中會產生靜電流,使女人達到超乎尋常的高潮,交歡時間也較在
現代時更長,更奇怪的是,以前整晚狂歡後都筋疲骨軟,現在休息個把時辰,卻
是龍精虎猛。雖然不明就裡,但反正是福非禍,就樂得好好利用,正好讓身邊美
女雨露均沾,夜夜春宵,現下正是好好與身下這美麗尤物享受性愛歡愉之時。

  項少龍心神放開,讓自己進入靈欲交融的性愛,全心感受身下美女心靈與胴
體的所有反應,同時如內視般將自身反應盡收腦海,忘記原本的性愛花招,專心
與趙雅享受兩人魚水之歡。

  趙雅使盡渾身風流解數,隻覺下身酸軟酥麻,膣內龍莖卻堅挺更勝之前,龍
頭在旋磨之間反而不斷刺激花心與陰道,感覺高潮將至,而項少龍卻似剛開始一
般。趙雅不禁脫力癱在床上,嬌喘道:「不來啦……雅兒累了半天……項郎還跟
沒事人一樣……人家要嘛!」

  項少龍與趙雅胸背相貼,感覺趙雅嬌軀火熱渴求,雙臂一撐,上身挺起,腰
部猛然劇烈起落,龍莖如暴雨般猛插急送,瞬間將泛潮的蜜穴插得淫液四濺,花
心猛顫。趙雅更是緊抓床帳,狂嘶浪喊:「啊……啊……啊……啊……項郎……
好……好……猛……雅兒……等……死……了……雅兒……舒服……死……了」

  項少龍心想時日還長,趙雅這幾日皆在身邊陪伴,遂放手大幹,龍莖突地抽
出插入趙雅後庭,因龍莖與臀縫滿是愛液淫水,又是直沒至底。趙雅此刻已是高
潮不斷,分不清哀嚎還是浪叫,隻知挺臀迎合,項少龍插送之際,胯間撞及趙雅
彈性飽滿的臀肉,快感強烈異常,高潮瞬間即至。趙雅也因後臀不斷插送的痛麻
,激起更強的高潮,蜜穴陰潮狂湧,兩人一前一後同時沖上極樂顛峰,隻覺全身
如炸裂般粉碎四散,在歡愉的喘息沈沈睡去。

  兩人相擁睡了半晌,郭縱派的工匠來了,項少龍費了兩個多時辰,才向他說
清楚要造些什麼東西。看著項少龍畫的圖樣,那工匠一頭霧水去了。雅夫人見他
繒圖時頭頭是道,追問他時,項少龍隻是微笑不語。他並不想製造出什麼厲害的
現代兵器,隻是希望擁有一些方便做間諜和逃走的裝備和工具。

  這幾天他還要好好在宮內練習騎術,那是他最弱的一環。要在這時代好好活
下去,並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唯一方法就是比別人更強橫,更狠辣。再沒有別
的方法。

第七章、禁宮春色

  換了以前的項少龍,遇上美女,那還不千方百計弄上手來,玩個暢快。但現
在美女俯拾即是,還千依百順,卻物極必反,太多女人反變成他的負擔和煩惱,
試問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來。見到俏侍女們饑渴熾熱的眼神,他隻想找個無人的地
方獨自靜處,可是這個連上廁所也有美女在旁侍候的年代,要找個見不到女人的
地方,真是難比登天。

  他逐漸明白到這裡的女人為何如此容易一拍即合。關鍵在於通訊的問題。在
現代,隻要交換電話,便隨時聯絡得上。而在這古時代,送信靠的是人力,那隻
是有身分的人的玩意。一麵之緣後,往往打後再無相見之日,所以白夷女秀夷見
到他後便追在後麵,找尋歡好的機會。否則便可能就此緣盡。這些宮女亦有同樣
的情況。項少龍亦不是不想滿足她們,可是隻一個雅夫人已教他應接不暇,還怎
能去撫慰其他女孩子。

  在華麗的浴殿洗澡時,雅夫人行宮內的八名侍女全體出動,脫光衣服到池內
侍候他,又為他遍體按摩。以項少龍這麼風流的人,這時亦不敢稍有逾越,怕惹
來不可收拾的局麵。侍女不斷把滾熱的水注進池裡,蒸氣騰升,把浴殿弄得像個
焗蒸氣沐的封閉空間。春盈等四婢亦常有服侍他沐浴。但身上總留有褻衣一類東
西,絕不像這些宮女的全無掩遮,可見宮廷的生活遠比民間的富室更淫穢荒唐。

  但無可否認,項少龍這刻也感到非常鬆弛和享受。令他放心的是沒有他作主
動,這八位漂亮火熱女郎,都不敢對他做出過分的挑引,但藉故以肉體來揩揩擦
擦,就在所難免了。像項少龍這種樣貌體魄,趙人裡何曾得見。浴罷,項少龍伏
在池旁一張榻上,由八對玉手為他擦上香油和細意按摩,舒服得他連眼都張不開
來。人生至此,夫複可求。

  步聲響起,雅夫人來到榻旁挨著他坐下,伸出纖手撫弄他長得已可及肩的濃
黑頭發,笑道:「她們都是我特別由府內挑選出來的女侍,既精乖又美麗,旅程
中便是由她們和我侍候你。給點甜頭滿足她們吧!她們會更盡心盡力呢!」八女
俏臉均紅了起來,低頭羞笑,誰都看出她們是千肯萬肯,求之不得。項少龍差點
想痛打雅夫人的屁股。或者放縱情欲是宮廷內最普遍和正常的行為,可是他受的
那種軍訓,卻使他知道節製的重要和必須。

  含糊應了一聲,裝睡去了。他還能做什麼呢?雅夫人俯下頭來,在他耳邊道
:「你隻要躺著享受便成,指頭也不用稍動一下。」項少龍暗忖那豈非反成了八
女的泄欲工具,怎能接受,沒有答她,不久沈沈睡去。

  醒來時,靜悄悄的。浴殿內燃起了油燈,一片寧和。他還以為眾女都離開了
,剛爬起來,立聞嚦嚦鶯聲嬌呼道:「公子醒了!」兩名穿回羅衣的俏侍女立即
過來侍候他穿衣服。項少龍見兩女一臉期待和渴想之色,問道:「兩位姐姐喚什
麼名字。」

  胸脯特別豐隆的那個吃吃笑道:「公子折煞小婢了,我叫小昭,她叫小美,
都是夫人的貼身小丫頭。」小美讚歎道:「公子的體格真好,我們從未侍候過比
公子更精壯的男人。」

  這時小昭來到他身前為他縛上襟頭複雜的鈕扣,胸脯聳伏有致,項少龍終是
風流慣了,忍不住摸了一把。小昭全身一顫,軟伏在他身,嬌聲道:「公子!」
小美亦把身體緊貼著他的後背,體溫火般灼熱。項少龍索性摟著兩女,每人親了
個嘴兒後問道:「夫人在那裡?」

  兩女嚇了一跳,忙繼續為他穿衣。小昭惶恐道:「賤婢該死,夫人吩咐你醒
來便要領你去見她的。」項少龍大喜,知道暫時不須怕給她們纏著做愛,又開了
頭,索性兩手東摸一下豐乳,西捏一記翹臀。弄得兩女嬌吟連連時,才隨她們出
去。

  雅夫人�靜地在餐幾旁等候著他,見他來到,跪在席上,以甜甜的笑容,妻
子侍候丈夫般的禮節,恭迎他入座。兩人並肩坐在幾的一邊,侍女們流水般奉上
酒菜。雅夫人為他斟酒,笑語道:「活了這麼多年,雅兒還是第一次感到身有所
屬的快樂,剛才坐在這裡等你,一點不覺得時間難過,沒有半分空虛或沈悶,因
為人家知道有你在身旁。」

  小昭等八女分兩組跪在入門處的兩旁,八對俏目不時溜到項少龍身上。雅夫
人掃視了八女後,含笑道:「雅兒是你的人哪!她們亦變成了你的私產,若有興
致,就當著雅兒麵前和她們戲耍取樂吧。」接著抿嘴笑道:「項郎一點都不像其
他男人,若換了其他人,雅兒和她們早沒有一人會衣衫齊整了。」

  項少龍暗笑,說到荒唐放縱,他這受慣責任和紀律約束的現代人真的自愧不
如。不過若多喝兩杯,酒性發了起來,自己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雅夫人揮退
八女後,倒入他懷內道:「王兄和廉頗都很看得起你,這事必招來趙穆懷恨。尤
其他剛才派人來召我,給我嚴詞拒絕了。必會更添恨意。雖說他現在因你有利用
價值,不會隨便反轉臉皮,但始終會佈局害你,而有起事來時,王兄是隻會幫他
而不幫你的。」

  項少龍心想,我又肯放過他嗎?想起此人的陰狠,不禁擔心自己不在時他又
會使出什麼手段。雅夫人見他神色一黯,知他擔心趙穆,道:「趙穆下麵有兩條
走狗,一是大夫郭開,另一是將軍樂乘,一文一武,都是滿肚壞水的厲害人物,
刻下都不在邯鄲,將來若遇上,切要小心應付。」項少龍想起素女與舒兒的前車
之監,暗箭難防,該如何使趙雅她們免於遭劫?想起廿一世紀特種部隊的特殊藥
物,可令人體進入假死狀態等待救援。藥物成分及比例都有要求隊員牢記,以備
緊急需要,如今正好派上用場。當下把藥方寫下,要趙雅儘快找人配製,囑咐她
帶在身上,如遇趙穆強行硬來時,即時服下以避淩辱奸殺,並交代下人不得下葬
,安置通風房中,待服食解藥,並以特殊手法救治後即可回復。

  項少龍記起秦始皇,忙問道:「秦國的質子嬴政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雅夫人臉現不屑之色,冷冷道:「這人長得相貌堂堂,比一般秦人還高大魁梧,
但人卻膽小如鼠,畏首畏尾,難成大事,終日隻知在脂粉叢中打滾。」項少龍失
聲叫道:「什麼?他會是這麼的一個人?」

  雅夫人坐直嬌軀,奇道:「為何你像對他很感興趣似的呢?」項少龍心內亂
成一片,秦始皇一直是他心中的期待和夢想。說到底,他仍是一個對國家忠心的
軍人,很自然把這個一手締造出中國的偉大君主生出盡忠之心。但假若秦始皇隻
是個沈迷女色,難成大器的人,那他豈非唯一的希望和目標都沒有了。但歷史是
不會錯得這麼離譜的。定是秦始皇為了矇騙趙人,故意裝成那樣子。唔!一定是
這樣。

  想到這解釋,輕鬆起來,應道:「秦國現在這麼強大,所以我對他們亦份外
感興趣吧了!」雅夫人沒有起疑,道:「秦人最野蠻,隻有他們才可下手屠殺以
萬計的降卒,對女人更粗暴淫虐,所以聽到秦兵來,沒有人不害怕的,寧死都不
肯落在他們手中。」

  項少龍忍不住又問道:「嬴政這人的體格好嗎?」雅夫人伸手摸上他寬壯的
胸膛,媚笑道:「比起你來差得遠了。若有人告訴我他剛死掉了,我絕不會驚訝
。像他那樣無時無刻不擁美作樂,能待到現在已是奇蹟了,登幾級石階都要喘氣
。」接著輕歎道:「這也不能全怪他,一來其母趙姬對他寵溺過度,更要命是趙
穆等人故意誘他沈迷酒色,十一歲便教他飲酒作樂,又不斷送他各國美女,這樣
一個無知孩兒怎能把持得住。」

  這次項少龍真的目瞪口呆。健康這東西是假裝不來的。難道歷史錯了,嬴政
並非秦始皇。

  沒有了秦始皇,難道就這麼長在趙國混下去,就算應付得了奸人趙穆等的陷
害,遲早還不是給秦兵宰了!明知將來是這樣的命運,今天又怎能快樂得起來呢
?這時他真有點明白為何各國王侯貴族,要過著隻有今朝的頹廢生活了。因為誰
都不知明天是否仍能享有眼前的一切。

  至此心情大壞。在雅夫人手上連喝三杯烈酒,又灌了雅夫人幾杯。雅夫人不
堪酒力刺激,開始放蕩起來。項少龍心情鬱結,亦需用刺激來麻醉自己,主動召
了小昭等八女入來,逐一灌酒取樂,終於學足趙國的王族公卿,過了最荒唐的一
個晚上。

  小昭等諸女環肥燕瘦,姿色身材皆為上上之選,平日在宮中服侍趙雅與麵首
淫樂,早已非處子之身,自是個個盡顯風情,搔首弄姿,隻盼今夜項少龍與雅夫
人歡愉之後,尚能分得杯羹。

  項少龍至今不曾有過多女同床經驗,心想來到戰國時代後,雖知身體特異之
處,卻尚未嘗試有何極限,反正頂多明朝睡到日上三竿,今晚就在脂粉堆裡過關
斬將,溫柔鄉中開疆辟土,一償男人畢生壯誌!

  趙雅見項少龍主動召入小昭等女,知他今晚必是狂歡經夜,遂令眾女衣衫盡
脫,上前共飲,一時鶯聲燕語,玉體橫陳,美腿如林,乳波臀浪,九張俏臉全擠
在項少龍身旁,讓他首次享受到眾香拱月的超級大男人夢想。

  趙雅在項少龍耳邊昵聲道:「項郎要我們怎麼服侍你呀?今晚連雅兒都是你
的奴婢喔!」

  項少龍拋開心中鬱結,決心自己開創一番局麵,首先就是要征服眼前九名美
女,成為他胯下之臣。想想以前看過的情色影片也沒有這般以一擋九的陣仗,就
在太師椅上躺下說道:「那就讓我見識一下雅兒所說,隻要躺著享受便成,指頭
也不用稍動一下是怎樣的情景吧」。

  趙雅聞言一喜,玉掌輕拍,隻見豐腴的小紫鑽到項少龍背下,雙腿大開,仰
身抱住項少龍的胸膛,肥滿雙峰如羊脂嫩玉擠壓溢出,成了他的女體褥墊。

  小倩、小韻分別伏身跨坐抱住項少龍雙腿,小口舔舐著腳趾,雙乳夾揉著小
腿,嫩穴摩擦著大腿根部,一對豐臀前後搖擺,此起彼落。

  小紅跪在太師椅前,雙手捧著項少龍的健臀,伸出香舌對著屁眼輕舔柔吸

  小昭雙手握著半軟不硬的龍莖,小嘴不住含吸套弄。

  小美張口舔弄著兩顆龍丸,不時吸吮

  小儀,小玉兩女由兩側跨坐在項少龍雙臂,嬌美的臉頰貼在胸膛上,貝齒輕
咬著他的兩粒乳頭,兩條乳溝夾擠著上臂揉蹭著,倆對椒乳不斷輕撞著肩頭腋下
,陰戶更是緊貼在項少龍的手掌心,雙手一扣就插入兩道黏滑的蜜穴之中。

  而趙雅則深吻著項少龍,朱唇輕啟,香舌捲繞翻弄,銷魂真個。項少龍初次
身陷這般溫香軟玉的肉蒲團中,每寸肌膚都貼著香嫩的胴體,嬌喘浪吟圍繞全身
,渾然已不知身在何處。

  眾女使盡渾身解數,弄得項少龍如癡如醉,全身皮膚在劇烈摩擦下,靜電流
異常活躍,迅速積聚在丹田之中,不一會就滿載散佈在全身肌膚,襲向身上諸女


  眾女原本就已漸趨興奮,春心蕩漾,不克自製。突覺一陣熱流由項少龍身上
傳出,全身酥麻難當,尤其蜜穴在項少龍身上揉搓不已的小倩、小韻、小紫、小
儀、小玉諸女,電流順著陰唇直竄花心,更是立即達到高潮,嬌吟轉為浪叫,淫
潮疾噴而出,濺得項少龍全身皆濕,小倩等五女初遇此等極致高潮泄身,當下手
足酸軟,癱倒一旁,嬌喘不已。

  小昭、小美與小紅三女正在項少龍胯間上下口手並用,隻覺全身顫慄酥麻,
龍莖爆漲直豎,趕緊退開,讓雅夫人先嘗甜頭。三女正覺下體濕潤,淫水直淌,
見旁邊小倩諸女均已紅暈雙頰,癱倒一旁,不禁心頭小鹿亂跳,嘆服不已。

  項少龍瞬間令五女高潮泄身,隻覺渾身一輕,起身抱住趙雅跨坐小腹之上,
趙雅殷切已久,兩指輕擘蜜唇,將龍莖飽含而入,上下旋磨套弄,同時輕聲浪叫
:「項郎……你……太……棒了……雅兒……以後……都……是你的……再也…
…不讓……別人……碰我……啊……啊……頂到……啦」

  項少龍心想今晚要打破陶方連禦七女的紀錄,得要速戰速決,顧不得溫柔手
段,腰勁用力猛挺,同時拉過小昭三女,兩手分別掏弄小美與小紅的嫩穴陰核,
讓小昭站在身前,分開蜜唇任他猛舔狂吸。一時四女皆被他弄得狂浪騷蕩,淫聲
不絕。

  趙雅在項少龍狂頂之下,迎合地次次猛坐到底,讓龍莖直入到子宮頸處,本
就快感加劇。此時項少龍丹田靜電積蓄又滿,順勢散放而出,直傳蜜穴陰核,霎
時又讓身上四女同時沖達高潮,淫水愛潮洶湧澎湃,尤其趙雅首當其衝,陰道子
宮如遭雷擊般顫慄抽搐,陰精狂出不斷,項少龍頓覺渾身酥麻,精液疾噴入體,
兩股淫液合流,氾濫成災,項少龍抽出龍莖,隻見趙雅已如癱泥般無法動彈,淫
液自蜜穴中泉湧而出,流滿胯間。

  旁邊小昭諸女仍未自極致高潮中恢復,猶自癱伏身側,嬌喘不已。項少龍微
一吸氣,龍莖傲立直挺,看得諸女心神俱醉。不待眾女回神,項少龍便將小昭抱
起,雙手捧住俏臀,龍莖藉著淫液潤滑,破開陰唇,直入花心,插得小昭狂叫不
已:「啊……啊……啊……啊……項爺……輕點呀……小婢……啊……受不住呀
!」

  小昭雙手雙腿交纏在項少龍頸間腰際,任項少龍狂猛抽送,隻能不斷嘶聲淫
叫,項少龍隻覺小昭陰道內蜿蜒曲折,抽送之間磨扯著龍頭,快感異常強烈,暗
贊這小妮子確屬難得內媚名器,抽插更為盡興猛烈。小昭被項少龍插得心迷神醉
,下身突然一熱,腦海一片空白,高潮猛然襲至,浪液再次噴濺狂湧,再次泄身
癱倒。

  項少龍放下小昭,小美剛欲起身,項少龍在太師椅坐下,將她抱起背對著跨
坐身上,小美連忙雙腿大張,讓龍莖對準蜜穴挺進。小美體態嬌小,纖腰不堪一
握,玲瓏翹臀搖曳生姿,背影已讓人色授魂與,何況顛鸞倒鳳之際。隻聽小美嬌
嫩的聲音不斷淫叫著:「項爺……小美……小美……好……好……舒服……喔…
…小美……要……永遠……跟……著……項……項爺……啊……啊……喔……又
頂到了……不行……了」

  項少龍兩手前擁,握住小美一對俏立的鴿乳揉弄不已,小美不堪如此挑情,
將龍莖整支吞入,全身扭動顫抖,蜜穴淫液泄出,在胯間噗哧作響,在恥毛間磨
娑噴濺,好不迷人!

  忽地項少龍雙手插入小美腿彎,玉腿大開,同時龍莖慢抽猛挺。小美下體內
中陣陣狂浪襲上,雙眼迷離恍惚,子宮一陣抽搐,淫精疾湧,淋覆在龍莖之上,
順流而出,洩洪般灑滿椅墊,小美嚶嚀一聲,倒臥項少龍懷裡昏去。

  小紅此時已滿麵紅暈地躺在身旁,項少龍搞得性起,把小美放倒一旁,側躺
麵對著小紅,將她右腿�起,下身湊入她大張的胯間,龍莖沾著數女的淫液側插
入小紅粉嫩的蜜穴。小紅咬住下唇,悶叫一聲,拚命迎合著項少龍的抽送,玉臂
摟住項少龍頸項,春情滿麵。

  項少龍吻著小紅櫻唇,左手握揉著她軟潤的玉乳,下身不住地抽插。小紅嘴
被吻著無法出聲,隻聽喉內傳來陣陣低嚎,身軀顫抖火熱,粉臀扭動搖曳。項少
龍猛一起身,逕自跨坐在小紅左大腿上,將小紅右小腿�至肩上,緊抱著大腿猛
插狂送,小紅被搞得淫亂大叫:「項爺……太……太……猛……啦……小紅……
那裡……要……裂……掉……啦……啊……啊……啊……」

  項少龍被小紅的淫叫挑起更強烈的欲望,鬆開緊抱大腿的雙手,抓握住小紅
側垂交�的豐滿雙乳,揉捏不止,同時龍莖整支插入陰唇蜜穴旋轉摩擦,兩腿根
處與小紅的陰阜臀縫緊密貼合,陰毛的搔癢與臀瓣的肥軟,形成特別的觸感刺激
,令項少龍全身舒爽不已,忍不住高潮湧起,感覺精關將開,兩手緊捏小紅一對
粉乳,龍莖一陣急雨般的猛送,插得小紅嘶聲浪嚎:「啊……啊……項爺……小
紅……要……被……插死……啦……太……太……太猛……啦……啊……啊……
啊……」

  項少龍在小紅的淫叫聲中,一陣強烈的麻酥沖遍全身,精液再次噴灑,量雖
遠少於初射,仍有相當電流,順著子宮壁直達脊椎快感中樞,小紅霎時如被拋至
九霄之上,全身抖搐不已,大腿軟垂,昏暈過去。

  此時太師椅上眾女癱軟如泥,一片狼藉。項少龍稍事喘息,起身飲茶。見之
前小倩五女尚趴在地上喘息,玉腿交錯,粉臀起伏,令人食指大動,垂涎三尺。
當下扶起小紫、小倩、小韻三女上椅,小紫躺臥,小倩伏在其上,再讓小韻趴在
小倩背上,兩手撐扶椅背,六條粉白細緻的玉腿大開,三個嫩滑欲滴的蜜穴交�
眼前,還有三顆緊密窄縮的菊花後庭若隱若現,實是蕩人心魄!

  三女喘息未定,小倩被兩女夾在中間,忍不住嬌聲問道:「項爺……這是?
」項少龍笑道:「讓我一次要了你們三位俏丫鬟,到時別說我不公平。」話聲未
落,一挺而入,隻聽小倩「啊……」的一聲,龍莖已在她的陰道內疾抽猛送,陣
陣淫液滴流至小紫的陰毛與陰唇。小紫與小倩兩對玉乳交互抵磨,小紫見小倩被
插得粉臉通紅,呻吟不止,禁不住探手入自己蜜穴之中,配合項少龍的抽插進出
,與小倩一般浪吟不停。

  小韻趴在上麵,隻覺香臀被項少龍結實腹肌不住撞擊,心癢難熬,忍不住哀
求道:「項爺呀,小韻也……也想……要」

  項少龍聞言失笑,手掌一拍小韻軟嫩彈跳的豐臀,立時現出一片紅暈,小韻
一驚,回眸哀怨地望來,卻被項少龍探前吻住,舌頭分齒而入,卷住香舌吸吮不
止。小韻正心醉神迷之際,項少龍已三指伸入小韻陰戶,前趟高潮愛液未幹又濕
,被弄得滋滋作響。小韻雙手緊扣太師椅背,腰臀扭動,兩隻鴿乳在小倩背脊上
晃動,逗得小倩諸感交雜,蜜穴更是淫潮氾濫。

  項少龍抽出龍莖,在小韻濕漉漉的臀縫陰唇間上下滑揉,同時笑道:「小韻
耐不住啦,那就輪你吧。」語罷一挺,隻見小韻猛然小嘴張開,卻未聞嘶喊,竟
是項少龍直破後庭。小韻痛至極處,不及出聲,兩行珠淚已奪眶而出。

  項少龍未聞小韻出聲,便道她已非初次,龍莖便藉著淫液潤滑不客氣地緩出
疾入。項少龍隻覺小韻後庭緊縮,內壁夾窄,進出之間快感不止,雙手自後抓住
小韻雙乳,越插越快。小韻終抵受不住,哀吟出聲:「項……項爺……啊……小
……小韻……痛……痛死……啦……求……求求……您……啊……啊……啊……
救……救命……呀」

  項少龍聽到小韻哀叫,大感不忍,連忙抽出龍莖,摟住小韻輕聲安慰:「對
不起,我太粗魯了,小韻不怪我吧。」

  小韻諸女身為內宮侍婢,貴胄男人們都隻知把她們當成泄欲玩物,恣意妄為
,她們也都逆來順受。但項少龍卻為了她的哀求而憐惜道歉,頓時令小韻感動不
已,手足無措,淚流滿麵。項少龍見這俏婢女突然哭成淚人兒,嚇得不敢亂來,
趕緊起身抱著她又哄又親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小倩、小紫、小儀、小玉四女都起身安慰小韻,她們首次遇到項少龍這
般憐香惜玉的男人,都如小韻般激動難捺,一時之間眾女皆俏目含淚,但覺此生
不枉,心中隻願能隨趙雅在項少龍身邊一生一世。

  小韻淚雨漸收,見項少龍摟著自己一臉關切,姐妹也都圍著安慰她,心中好
不歉疚,連忙道:「項爺,小婢該死!擾了項爺興致,請項爺繼續,小韻不要緊
的。」說罷連忙起身爬上太師椅,兩腿大張,挺起翹臀,兩指擘開後庭,等待項
少龍再次進入。

  項少龍見到小韻惶恐的神色,哪有心情再折磨這俏婢,龍莖已軟了一半。旁
邊小倩諸女見狀,連忙圍上勸道:「項爺這般憐惜小韻,奴婢們感同身受。奴婢
們今日得項爺召幸,萬望項爺垂憐,莫讓奴婢們報憾終生!」

  項少龍聽了心有所感,既然無法改變這個時代的觀念,那就隻有盡力讓身邊
的女人能夠享受到他的憐愛。雖然對現代女性來說,他仍舊是大男人的觀念,但
這些古代的美女們畢竟在男尊女卑的時代中長大,讓她們享有一些平等的對待,
已經是他的能力極限,乾脆放開胸懷,以他的柔情盡情享受這些美女的性愛歡愉


  項少龍想通此點,看著身邊未著寸褸的裸體美女們,還有跟前翹著美臀等君
採摘的小韻,龍莖複起,小玉、小儀已自動跪下,小玉握住龍莖吸吮套弄,小儀
捧弄龍丸,含舔摸揉,小紫與小倩爬上太師椅,回復適才三女交�體位,三女上
下貼合扭動,一時乳波四溢,臀浪翻飛,三個蜜穴微微開合,淫水欲滴。

  小韻為補償剛才項少龍的憐惜,主動將蜜穴泛出的愛液用手指塗抹後庭口,
甚而自行探入內壁,隻求能讓項少龍順利入港。

  項少龍見小韻情癡至此,不禁更為心動。趨前捧住小韻臀瓣一分,將舌頭伸
入後庭舔舐不已。小韻正咬牙等待龍莖入體的痛楚,後臀卻襲來一陣軟濕柔潤,
肛門一緊,項少龍舌頭被夾到一半,隻得舌尖猛舔,小韻快感頓生,蜜穴淫潮湧
出,後庭一鬆,項少龍連忙抽出舌頭,一旁小玉已將龍莖握對小韻後庭口磨動,
小韻感覺龍莖微入後庭,咬牙往後一挺,龍莖立入半截,小玉順勢一推到底,項
少龍快意舒爽無比,不禁開始抽送。隻聽小韻淫叫出聲:「啊……喔……項爺…
…小韻……喜歡……項爺……小韻……要……跟……項爺……一生……一世……
插……死……也……要……啊……啊……」

  項少龍聽小韻叫得如此真情流露,龍莖緩緩抽出後庭,隻見小韻後庭菊花被
項少龍撐得大開,露珠點滴,漸漸收攏。小韻覺項少龍自後庭抽出,正擺臀不依
時,項少龍兩手一緊,握住小韻纖腰,龍莖自浪潮四溢的蜜穴直入內庭,小韻陰
道較淺,龍莖竟挺入子宮頸內。小韻隻覺龍莖彷佛穿透全身直抵胸口般,張口狂
喊:「啊……啊……項爺……小韻……頂……破……啦!」

  項少龍也覺龍頭頂住,無法再進雷池一步,遂緩緩抽出,慢慢送入,待熟悉
小韻陰道深淺後,再開始慢抽疾送,小韻苦盡甘來,漸入佳境,香臀迎合扭吸,
開始低聲浪吟:「嗯……嗯……喔……啊……項爺……小韻……好……好舒服…
…小韻……好……喜歡……啊……」

  小玉四女已欲火難熬,小玉與小儀擁在項少龍身邊揉擠著,身下的小倩與小
紫更是挺陰翹臀,眾女皆以手指深入自己蜜穴插送不已,淫水橫流,渴求著項少
龍下一個寵倖。項少龍此時丹田積聚靜電漸滿,心想還有四個俏婢等著,來日方
長,今晚先速戰速決,他日再慢慢逐個品嘗。

  項少龍抽送加快,龍莖散出電流,小韻隻覺下身一陣強烈熱流擴散,全身酥
麻抖顫,霎時高潮襲來,胯間淫精爆湧,噴濺而出,兩手一鬆,整個伏在小倩身
上,暈厥過去。

  小倩被小韻壓著正自呻吟,項少龍已挺插而入,小倩重獲龍莖,喜不自勝,
豐臀前後迎送,項少龍一陣抽送,小倩漸入高潮,淫聲浪叫不止,小紫在她身下
,兩女雙乳對揉,陰阜廝磨,也是呻吟不已。

  驀地項少龍抽出龍莖,逕插入小紫淫水蕩溢的蜜戶,隻聞下身「噗滋!」ㄧ
聲,小紫「啊……」地嚎叫一聲,一陣猛插後,又抽出插入小倩陰戶。如此交複
插送,兩女已不克自製,抱緊彼此,猛力揉擠著乳房與陰阜,項少龍則在倆各淫
潮氾濫的蜜穴之間突刺猛衝,不一會兒,兩女皆嘶聲浪嚎。項少龍倏地將丹田電
流放出,插入小倩陰道中左右盤旋,電流刺激膣壁神經,龍頭直抵花心,瞬間使
小倩沖上巔峰,隻聽小倩高聲狂叫:「啊……啊……項爺……小……倩……去…
…了!」,隨即雙眼一翻,癱倒在小紫身上昏去,下身仍抽搐著濺出淫潮。

  小紫被小韻、小倩壓著,正感高潮漸至又喘不過氣,項少龍將癱軟的小韻、
小倩兩女放至一旁,吻住小紫的豐唇,龍莖熟門熟路地探入蜜戶,一挺到底後,
旋磨一圈再拔出,周而復始,把個小紫磨得哀吟不斷:「嗯……項爺……別……
折磨……磨……小紫……好……癢……快……受不……了啦……」

  項少龍待小紫出聲哀求,馬上大起大落,次次到底,趟趟到肉,小紫又被插
得淫叫浪喊:「啊……啊……啊……項……爺……太……猛……啦……小紫……
要……受不……住……啦!」

  項少龍兩手抓捏著小紫豐腴的雙乳,龍莖狂入猛出,隻覺下身快感越來越強
,小紫原本大開的雙腿已不禁環在他腰際,肥滿的香臀不住扭迎,猛地深插入底
,精液帶著電流疾噴入花心,小紫立時攀巔過峰,直飛九霄,?喊中陰精狂湧,
與精液混合著自穴口如瀑布般流瀉。

  小玉、小儀見項少龍連禦七女,三度射精,實已生平僅見,思忖今晚項少龍
應已精疲力竭,正自哀怨。項少龍卻張開雙臂,左擁右抱,兩女驚訝之餘,隻見
龍莖猶自挺躍,精神無比,不禁喜出望外,抱著項少龍猛吻。

  項少龍在太師椅上躺平,笑道:「兩位大姐,就讓我試試不用動根指頭的享
受吧!」兩女相視一笑,小玉即背對跨坐在項少龍身上,蜜穴微開,將龍莖緩緩
套入,上身伏下抱住項少龍雙腿,一對玉乳緊貼在兩腿之間,柔膩異常。小儀則
跨坐項少龍腰際,俯下舔舐著項少龍的胸膛,一對玲瓏小巧的鴿乳,在腹間滑動
,銷魂不已。兩女香臀緊貼,很有默契地交互替換著將龍莖套入蜜穴,內壁更是
吸放緊縮,令項少龍快感如潮,心神俱醉。

  一時項少龍全身被兩女動人的嬌軀覆蓋著,從頭到腳盡是滑嫩的胴體,胸前
腿間感受著軟玉般的粉乳,龍莖被兩女溫香般的蜜穴輪番套弄著,隻覺人生至此
,夫複何求?

  兩女在項少龍身上極盡淫浪之能事,項少龍不禁扶起小儀螓首深吻纏綿,兩
手下探,握住小玉彈手的臀瓣,揉捏不止。小儀鼻息咻咻,霞生雙頰,情動不已
。小玉嬌臀搖擺,雙乳貼揉,嬌吟不止。

  項少龍隻覺渾身舒爽,心感小玉兩女柔情似水,丹田一陣灼熱升起,欲火熊
熊。小玉正套弄旋磨,突覺龍莖暴漲,一陣驚喜,項少龍已扣住她的粉臀,不斷
猛力上挺,同時放出一股電流,由陰唇經膣壁直達子宮,更竄至脊椎末梢,瞬間
將小玉推至高潮浪頂,再拋飛至暴風尖端,小玉媚眼迷離,仰頭狂甩,在此生首
次的絕頂高潮下,陰潮狂泄,暈癱一旁。

  小儀被項少龍吻得意亂情迷,未聽到身後小玉泄身癱倒,正自恍惚之際,嬌
軀已被項少龍緊緊抱住,臀瓣大開,龍莖一挺而入,不禁嬌呼一聲,上身後仰而
起,形成絕美的弧度。項少龍起身摟住小儀,如雨點般狂吻著她的粉頰、頸項、
香肩與酥胸,最後停在兩顆晶瑩俏挺的乳頭,吸吮舔頂,弄得小儀浪吟嬌喘,扭
動纏綿。

  小儀摟住項少龍頸項,下體賣力套弄,膣壁使勁緊縮,讓項少龍享盡女體所
能給予的性愛歡愉。此時小儀已是香汗淋漓,隻能靠在項少龍肩頭嬌喘籲籲,但
下身仍不住起落套弄著龍莖,蜜穴淫液溢濺不已。

  項少龍心有不忍,捧起小儀嫩臀,盤起雙腿,讓小儀玉腿盤住腰間,兩手緩
起即落,同時將丹田所存電流全數隨龍莖釋出,瞬間靜電彌漫兩人全身。小儀正
陶醉於兩人獨享的性愛世界,突然全身如蟻噬蟲咬,麻癢難當,陰戶子宮快感猛
襲,心神一片空白茫然,隻知道抱住項少龍狂吻不休,淫潮浪液猛然噴出。項少
龍也同時渾身麻痹,精液再次疾噴狂射,兩人的淫液蜜汁順著龍莖由小儀牝戶泄
濺在胯間,小儀嚶嚀一聲,癱軟在項少龍胸前,項少龍抱住她往後一躺,便人事
不知。

  第二天他爬起床來時,又變得精神爽朗,使得還要繼續休息的雅夫人和眾女
稱奇不已。項少龍暗責自己荒唐。拋開了秦始皇的事不想。梳洗後,走到宮中的
教場苦練了一會騎射,其他禁衛將兵都對他既崇慕又恭敬。當然,就算忌他亦不
敢擺在臉上,誰不知他成了趙王身邊的紅人。

  他的頂頭上司,禁衛長趙方親自領他參觀王宮,解釋宮中的禁忌和要注意的
事項,道:「我們的職責主要是負責內外兩宮的安全,外宮建築物有四殿九樓十
閣,是大王接見群臣和辦事的地方。內宮又分三部分,正宮是大王和眾妃嬪的居
室,西宮是接待外國來的貴胄使者﹔東宮則是王族的居室。暫時少龍可四處巡察
,到熟習了環境後,我才進一步向你解說要負責的職務。」

  項少龍知他仍未曉得自己即將遠行,亦不說破,這時那內侍官吉光來找他,
領了他去試穿為他趕製的護甲。護甲主要是護著前胸和後背,兩肩設帶連係,在
背後交叉與腰部的係帶相連,打結係穿。又有像兩翼橫飛的披膊,穿上後看得四
周的人全部眼睛發亮,像他那般威武若天兵神將的人物,他們仍是第一次看見。
縫甲室內十多名女工更是對他目不轉睛。項少龍已慣了給女人看,暗笑以前是他
看女人,現在卻是女人看他,這亦可算是世界輪流轉了,由現代轉到古代。

  他又戴上頭盔,最頂處是兩片半圓形的甲片合綴成圓形的平頂,然後是圓角
長方形的甲片自頂向下編綴,共分七層,上層壓下層,護頦、護額的甲片形狀較
特殊,用以配合臉形。額部正中的甲片向下伸出直條,護著眉心突出的部分。可
能是怕給人由後斬首,對後頸的保護更是嚴密周詳。穿上這禁衛將官的製服後,
自己都覺得好玩,忙走了出去,四處巡邏。

  另一名同級的帶兵衛成胥自告奮勇陪著他走了一會,來到正宮入口的大牌樓
處,向守門的十多名禁衛介紹過項少龍後,把他拉到一旁道:「大家都是兄弟了
,有些事不能不對你說,千萬不要獨自進入正宮,愈多人陪著愈好。」項少龍大
訝,追問原因。

  成胥低聲道:「正宮內除宦侍外,妃嬪和侍女超過了五百人,閑著無聊時什
麼事都做得出來,像你這麼威武的壯男給她們看到,那還肯放你出來,那可不是
說笑的事。」項少龍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如此,皺眉道:「大王不管這些事嗎
?」

  成胥別有深意地苦笑道:「大王連自己的妃嬪都沒空去理,那管得這些事。
有家人在京城的還好一點,可借回家探親,找人鬼混。外國獻來的女子連宮門都
不準踏出半步,見到男人那還不如狼似虎。」項少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趙王對
女人哪有興趣,想起雅夫人的八個侍女,心想她們可能算是非常溫柔斯文的了。

  再聊了幾句後,溜回雅夫人的行宮去。才走入東宮的區域,兩名美麗的宮女
追了上來,跪稟道:「小婢們等了兵衛大人半天了,妮夫人請兵衛大人相見。」
項少龍大感頭痛,成胥雖有警告在先,可是以為危險地區隻限於正宮,怎知這東
宮亦非安全地帶,硬著心腸道:「噢!請代向妮夫人請罪,卑職有急事要趕去麵
稟雅夫人」邊說邊走,匆匆逃去。兩宮女還想追來,他早已去遠。

  沿途自是遇上不少宮娥貴女,見她們眉目傳情,嚇得項少龍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走入雅夫人別宮的範圍,才鬆了一口氣。步入廳內,其中兩名俏婢欣然迎
來,為他脫盔解甲。項少龍忘了她們名字,問道:「兩位姐姐叫什麼名字?」兩
女昨晚和他胡混了整夜,知他隨和,其中之一白他一眼撒嬌道:「公子就隻記得
小昭和小美,人家身體都給了你,還記不著人家的名字。」

  項少龍心想自己一早連自己姓什麼都弄不清楚,哪還記得這些。伸手到她的
豐臀拍了兩記,笑道:「昨晚滿意嗎?」兩女含羞點頭。項少龍大樂,暗忖這下
破了陶方連禦七女的紀錄,自己真的不賴。隻是以前沒有機會嘗試吧了!另一女
道:「她叫小紫,我叫小玉,公子不要忘記了。」

  項少龍想起昨夜兩女的騷浪,默念了兩遍記牢後道:「夫人在那裡?」小玉
道:「夫人親自下膳房,為公子做飯。」

  小紫笑道:「我們服侍了夫人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呢。」項少龍
心想她弄出來的東西必然非常難吃。但亦心中感動,想起烏家的妻婢,頓感相思
之苦,自己在這裡偎紅倚翠時,她們卻要獨守空房,真不公平。小玉壓低聲音道
:「三公主來探夫人,現在也在膳房裡,宮內除雅夫人就數她最美了。」

  項少龍為之愕然,這些宮廷貴女為了男人,真的什麼事都敢做出來,竟來這
裡找他。無奈下惟有隨兩婢往膳房走去。剛走入內軒,雅夫人和另一宮裝美女由
膳房處走出來,與他碰個正著。項少龍和那絕不超過十七歲的美女目光相觸,雙
方的眼睛都同時亮了起來。這三公主長得非常貴氣,婀娜娉婷,雖沒有雅夫人魔
鬼般的身材,但骨肉勻亭,姿態優雅,像一朵珍貴的鮮花,文靜中充滿撩人的豐
姿,見到項少龍,露出美麗的微笑,會說話的眼睛像在向他殷勤問好。

  她的衣服袖子很寬,下擺長長拖在地上,香肩披著精的大圍巾,髮髻精巧有
特色,在鬢角有用絲線穿成的珠花,垂在兩旁,薄遮雙鬢,使她份外嬌俏多姿。
彎曲的梳子裝飾在頭髮前端,左右各插三支簪,額頭中央點了一顆朱紅色的美人
痣。使項少龍眼睛放光的原因,是她不像他心中所想的淫娃蕩女,隻見她氣朗神
清,有種玉潔冰清,雅麗高貴的動人氣質。和美豔不可方物的雅夫人並肩俏立,
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當她發覺項少龍不轉睛打量著她,俏臉一紅,低垂螓首,卻沒有絲毫不悅之
色。一股少女健康的幽香,隱傳鼻內,項少龍忍不住大力吸了一下。雅夫人白了
他一眼後,為他兩人作了介紹。項少龍慌忙對這金枝玉葉行禮。雅夫人把三公主
請入內軒坐下後,拉著項少龍到一旁低聲道:「無論她趙倩對你多麼有意思,你
也絕不可以壞她的貞操。因為她今次會隨團嫁到魏國去,作儲君的正妃,魏人若
發覺她非是完璧,會把她退回來,那時你便立即大禍臨頭了。」

  項少龍今次是真心叫可惜。無論他已擁有多少美女,仍然強烈地感到這是天
大憾事。雅夫人陪著項少龍走進軒去,三公主趙倩盈盈站起,避開項少龍眼光,
輕輕道:「夫人,趙倩要回去了。」

  項少龍心想,少見點麵也好,否則愈看愈捨不得就慘了。這趙倩給人一種既
文靜又很有涵養和內在美的感覺。

  雅夫人亦不挽留,把她直送出門外去,回來時媚笑道:「項郎的魅力真使我
們女兒家沒法抵擋,連趙倩亦都不免,為此匆匆逃掉了,真想看你有沒有本領收
拾魏國最著名的美人石才女。」項少龍奇道:「石才女?」

  雅夫人拉著他坐到席上,靠了過來,緊纏著他脖子嬌媚地道:「不要以為她
姓石,隻是她才高八鬥,十六歲便以文名驚動四方,但她雖生得有傾國傾城之色
,卻從不把任何男人看在眼內。到了今年滿二十歲,仍不肯嫁人。各國求她青睞
的名門公子,均一一鎩羽而回。所以有傳她是天生的石女,不會對任何男子動情
。」愈難到手的東西愈珍貴,此事自古已然。項少龍大感興趣問道:「她就算不
想嫁人,可是這事能由她作主嗎?」

  雅夫人笑道:「心動了嗎?她和秦國著名的美人兒寡婦清可說是各有千秋。
都能以保持貞潔而大大有名。石才女能保持超然,全因她的琴技和文采無人能及
,見到她的人都要自慚形穢,所以魏王和信陵君都非常維護她,有這兩個大靠山
,誰還敢強來。」接著微笑道:「項郎的文才亦是天下無雙,或者有機會打動她
也說不定。」

  項少龍暗叫慚愧,岔開話題說起妮夫人要他去相見的事。雅夫人一愕坐直嬌
軀,不能相信地道:「她竟也會找男人嗎?」項少龍尷尬道:「或者是我誤會了
她的意思吧。」

  雅夫人道:「這怎會是誤會,我看這美人兒為丈夫守了九年貞節後,終於春
心動了。唉!都是你不好。那天比劍表演得這麼有男兒氣概,誰能不為你傾倒。
隻想不到妮夫人這麼有修養的人,亦不能例外。她亦是唯一夠膽來和我爭你的人
,因為她是王兄最敬重的堂妹,而我則是他最寵縱的妹子。」接著嬌媚一笑道:
「要不要我穿針引線,讓你與她能共度香宵,又或我們兩人一起陪你?」

  項少龍戒備地搖頭道:「我連她高矮肥瘦都不知道,萬一是你為了敬愛她而
騙我,那我豈非變了免費的男妓。」雅夫人對他的新鮮用語「免費男妓」一時聽
不懂,想了半晌,才笑得花枝亂顫,伏在他肩上喘氣道:「唉!我的兵衛大人,
小雅怎敢騙你呢?不怕受責被罰嗎?要不要人家帶你去看看貨色?我也想看她被
揭開心事的窘態。」

  項少龍大感不妥,正容道:「不準你胡來,若你利用我使妮夫人難堪,我絕
不放過你。」雅夫人坐直身體,委屈地道:「人家不過想你在赴魏前,多點玩樂
機會吧!」

  項少龍伸手摟著她香肩,進行了個充滿挑逗性的長吻,待雅夫人徹底溶化時
,才柔聲道:「不要以為我跟其他男人一樣,無美不歡。我還要保持體力,為今
次赴魏出使做好工夫,明白了嗎?」雅夫人早給他吻得全身發軟,意亂情迷,含
糊地嗯的應了一聲,鑽入他懷裡去,輕齧著他健壯的胸肌。這時小昭來報,說烏
家有人來找他。項少龍站了起來,雅夫人亦起立道:「對不起,我奉了王兄之命
,要在旁聽著才行。」接著媚笑道:「奴家當然什麼都不敢洩漏的!」

  項少龍瀟灑地聳聳肩,擺了個毫不在乎的姿勢。那漂亮的動作,看得雅夫人
和小昭兩女俏目放光時,才往外走去。事實上他的言談舉止,和這時代的人有很
大的分別,那形成了他別樹一格的風度和魅力。俊俏比他猶有過之的連晉在情場
上敗得一榻糊塗,並非偶然。

  剛步出廳外,一團火熱夾著芳香撞入他懷裡,並失聲痛哭起來,當然是烏家
的大美人廷芳小姐。陶方站在廳心,作了個無奈的姿態,另外尚有兩名武士,捧
著他的木劍和衣物包裹。雅夫人來到手足無措的項少龍身邊,伸手撫上烏廷芳的
秀髮,湊到她耳旁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比什麼止哭靈丹更有效用。烏廷芳立即收
止哭喊,由項少龍肩上�起俏臉,盈盈淚眼瞧著雅夫人道:「真的!」雅夫人肯
定地點頭,拖起這絕色嬌嬈,進入內宅去。

  項少龍當然不知道雅夫人說了什麼,但卻猜到為了將來的融洽相處,趙雅自
然要討好烏廷芳。誰都想到若爭風吃醋起來,他項少龍定會站在烏廷芳的一邊。
陶方著武士放下木劍衣物,退出屋外,然後向項少龍打了個詢問的眼色,項少龍
忙把赴魏的事扼要說了出來。陶方聽得眉頭大皺,低聲道:「信陵君這人智計過
人,手下能人無數,絕不好惹,你要小心點才行。」頓了頓又道:「魏國也有我
們的人,我回去安排一下,看可以怎樣幫你的忙。」

  約定了見麵的暗號後,雅夫人和歡天喜地的烏廷芳轉了出來。烏廷芳笑道:
「陶公自己回去好了,告訴婷芳姊她們不要擔心,芳兒留在這裡侍候項郎。」陶
方如釋重負,向雅夫人道謝後,欣然去了。可見他給烏廷芳纏得多麼痛苦。

  項少龍心情大佳,當晚自然是郎情妾意,說不盡恩愛纏綿,在趙雅和烏廷芳
這兩位美人兒的脂香粉息裡,度過了美麗溫馨的春宵。次晨醒來,在小昭等服侍
下,換上頭盔甲胄,精神抖擻地趕到練武場,練習騎射,眾禁衛均視他為新的英
雄偶像,兼之他又不擺架子,所以人緣極佳,當他策馬急馳,彎弓搭箭命中靶心
時,全場轟然喝采。

  忽然眾人全跪伏地上,項少龍一看亦慌忙滾下馬去,拜伏地上,原來是趙王
來了,身旁還有位亭亭玉立的年輕貴婦,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麗明媚,
但神態端莊,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派,絕不似雅夫人那類煙視媚行的蕩女
豐姿。趙王著眾人繼續練習後,召了項少龍過去,歡悅地道:「少龍這麼勤於練
武,寡人甚感欣慰。」

  項少龍心想,我練習騎射絕非為了你,隻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口中當然不
會這麼說。趙王道:「來!拜見妮夫人吧!她有事求你哩!」項少龍忙向妮夫人
施禮,這時確知自己是誤會她了。這樣端莊的貴婦,怎會公然勾引男人呢?

  趙王道:「妮夫人告訴我:少龍你曾拒絕了她的邀請。初聽時寡人著實不悅
,但旋即猜到少龍誤會了夫人的意思,以為與男女之情有關。不知者不罪,亦可
見少龍為了未來任務,把持得很好。所以寡人不但不怪你,還非常欣賞你呢。」
項少龍暗叫慚愧,暗道你若知我隻是因為力不能及,應付不了這麼多美女,又不
知妮夫人長相如何,身材好是不好,才婉拒邀請,不知又會作何感想。表麵當然
是惶恐請罪。

  趙王向妮夫人笑道:「少龍暫時交給你了!」在眾禁衛前後拱衛下走了。項
少龍望向妮夫人,恰巧她亦在打量他,目光一觸,妮夫人俏臉一紅,垂下眼光輕
柔地道:「趙妮行事莽撞,致教先生誤會了。」

  項少龍見她冰肌玉骨,皮膚晶瑩通透,豔色雖比不上趙雅,嬌俏遜於烏廷芳
,清麗及不上三公主趙倩,但卻另有一種楚楚動人的優嫻嫵媚,教人傾倒,這時
反希望那不是誤會了。妮夫人道:「這處人多,先生請移步到趙妮居處一談,見
見劣兒。」項少龍心中一動,想到事情必是與她兒子有關。這時代的女子無不早
婚,說不定妮夫人十三、四歲便嫁了人,所以不要看她二十許人,有個十多歲的
兒子絕不稀奇。

  一輛馬車駛來,妮夫人坐進車裡,項少龍自知身分,騎上馬兒,隨在馬車之
後。不一會來到那天兩個宮女邀請他的地方,馬車轉入了一個庭院裡。來到廳中
,兩人分賓主坐下,四名女侍奉侍在旁,為兩人送上香茗。妮夫人有點慌亂,喝
了幾口熱茶後,才敢往他望來,文靜地道:「今次邀先生來此,實有一事相托。
」項少龍見她一直不以官職相稱,而禮遇之為先生,早猜了八成出來,看著她美
麗的秀目微笑道:「是否和小公子有關?」

  妮夫人歎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這劣子,先夫戰死沙場後,妾身所有希
望全放在他身上,那知他生性頑劣,不知自愛,終日隻顧嬉玩」項少龍笑道:「
孩子誰不愛玩呢?」

  妮夫人玉臉霞飛,苦惱地道:「他玩的不是一般孩子的遊戲,而是宮內的女
孩子。」項少龍失聲道:「他多少歲了?」

  妮夫人不好意思地答道:「年底便足十四歲了。」看到項少龍瞠目結舌的樣
子,無奈地道:「妾身已經找過很多有名的學者教導他,隻是誰也拿他沒法。一
轉眼便不見了他,除了對妾身還稍有點害怕外,我身邊的婢僕全怕了他,他——
唉!我不知怎說才好了。噢!茶冷了。」

  項少龍待要喝茶,一聲女子的尖叫由後宅傳來。妮夫人臉色一沈,站起來匆
匆往聲音傳來處走去,項少龍怕她有危險,忙追隨在後。才步入內室,隻見一個
粗壯的孩子,把一名美婢按在牆處,上衣扯了下來,露出豐滿粉嫩的胸脯,而那
孩子緊捉著她的手,小口正在她右邊椒乳又咬又啜,旁若無人,雖另有三婢在旁
,卻無人敢加攔阻。妮夫人勃然大怒,喝道:「畜牲!還不給我住手!」項少龍
心道,應是住口才對。

  那小公子嚇了一跳,放開了俏婢,轉過來施施然道:「娘不是去了找大王嗎
?是少君告訴我的。」話完目光灼灼盯著項少龍,充滿了嘲弄不屑的神色。那俏
婢衣衫不整地哭著走了。妮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項少龍真奇怪她為何可忍著眼淚。同時亦恍然這小子自少習武,身強力大,
又和趙國的儲君交好,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誰都管不了他,亦不敢管他。小小
年紀,便習染了王室淫靡之風,真使人感歎。小公子斜眼睨著項少龍,嘿然道:
「你就是那項少龍了,見到本公子怎還不下跪。」妮夫人叱道:「鬥膽!由今天
起,項先生就是你的老師,下跪的應是你才對。」

  小公子哈哈一笑道:「娘此言差矣,君臣上下之禮怎可廢,他叩了頭後,我
肯不肯讓他教,還要看他有什麼本領呢?」妮夫人氣得跺腳,正要大罵時,項少
龍微微一笑道:「夫人且莫動氣,你們先避開一會,讓我和小公子說幾句心話兒
。」

  小公子見項少龍全身甲胄,威武不凡,其實亦頗感心寒,冷笑道:「誰有興
趣和你說話。」轉身便想由後門溜走。妮夫人喚他亦不聽。眼看要溜出去,風聲
響起,接著小公子隻覺耳側一寒,一把匕首貼頰擦過,釘在門框上。小公子雙腳
一軟,停了下來。妮夫人和眾婢花容失色,掩著小嘴,想著若匕首偏了半分,會
是什麼後果呢?小公子臉青唇白轉過身來,指著項少龍顫聲道:「娘!他想殺我
,快找人拿他!」

  項少龍兩眼射出森寒之色,冷冷道:「你這算什麼本領,立即給我噤聲,明
天早上我來時,若見不到你乖乖在書房等我,無論你躲到天腳底,我也要把你找
出來揍一頓,走吧!」小公子氣得小臉煞白,狠狠一跺腳,惡兮兮指著他道:「
好!我們走著瞧!」掉頭溜出後門,轉眼走了。

  項少龍那會把這個小子放在心上,乘機向妮夫人告辭。妮夫人垂頭低聲道:
「那杯茶你還未喝啊!」項少龍暗道:「美人兒你心動了嗎?」瀟灑一笑,到門
框處拔回陶方的匕首。心中起了個主意,說到射箭,可能很多人比他出色,但擲
飛刀嗎?卻沒有人及得上自己。可是飛刀帶不方便,若改用以前特種部隊慣用的
五寸鋼針,那隨便帶上數百枝在身上亦可辦到,殺傷力還更可怕,打定主意,決
定教郭縱的人立即打製。

  轉過身來,原來妮夫人剛來到他身後,兩人在近距離打了個照麵,四目交投
,妮夫人驚呼一聲,移後了兩步,有點手足無措。這世上最令男人心動的,就是
當貞節高貴的成熟美女芳心初動的時刻。項少龍亦不例外,若非有其他侍女在旁
,定忍不住上前挑逗她,那並不是心懷不軌要把她弄上床榻,而是想看她那六神
無主的誘人樣兒。妮夫人道:「先生請!」

  項少龍隨她回到前廳,喝了由她親為他換過的熱茶,再次告辭。妮夫人心裡
生出敬重,她以前接觸的男人裡,除了像趙王這些有血緣的近親外,誰不是對她
一見便生覬覦之心,一方麵他們愛她美麗的肉體,另一方麵亦可向人誇耀征服了
她這節婦的魅力。她最憎厭就是那些色迷迷的嘴臉,隻有眼前這軒昂和充滿英雄
氣概的男子,才使她感受不到那種煩厭。剛才他擲出飛刀那種充滿了自信和力量
的英姿,連她止水不波,厭倦了異性的芳心,亦不由怦然而動。

  妮夫人再找不到挽留他的藉口,殷勤送他直到院落的門際,深深望著他輕輕
叮嚀道:「先生明早記得來這裡,妾身把小盤全交給你了。」項少龍差點衝口而
出問道:「那你呢?」可是當然不敢如此無禮,微微一笑道:「我教孩子的方法
可能不會是你想像的那樣,希望夫人能接受才好,否則可隨時把我解聘。」

  妮夫人欣然道:「隻要是先生的方法,妾身無不接受。噢!妾身真大意,忘
了向你問及報酬的問題。」項少龍哈哈一笑,大步走出門外,聲音傳回來道:「
我是為了一個慈母對兒子的愛而做的,那就是酬金了。」

第八章、趙國王後

  回到別宮,烏廷芳大喜,埋怨了他幾句後,拉著他到花園的涼亭說親密話兒
。一會後雅夫人回來了,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登位不足三天的秦孝文王忽然死
了,由嬴政的父親異人繼位為莊襄王。

  雅夫人道:「孝文王今年五十三歲,一向體弱多病,但今次他卻是因吃了呂
不韋獻上的藥而致死,所以無人不懷疑是呂不韋暗下的手腳。隻是礙於莊襄王與
呂不韋的關係,才敢怒不敢言。唉!呂不韋這人野心極大,手段又毒辣厲害,現
在各國人人自危,怕秦軍很快便有東侵的行動。」

  項少龍聽得又驚又喜,暗忖果與電影中情節相同,但他卻知道呂不韋首要之
務,不是要進攻六國,而是先要把寶貝兒子嬴政弄回鹹陽,然後再設法把莊襄王
謀殺,那秦國的王位便可落入他嫡子手裡,他亦等若太上王了。雅夫人續道:「
呂不韋長年行商,往來各地,對各國的情勢有深入的瞭解,若給他當權,後果會
更嚴重。商人都是隻講實利,不顧信義,不受意氣驅策,這樣的入進行擴張政策
,想想都教人心寒。」

  項少龍心中想著的卻是嬴政,一向以來,史學家都不明白,為何他父親異人
當年和呂不韋逃離邯鄲時,為免趙人起疑,留下了趙姬和嬴政母子,而趙人卻不
殺嬴政母子出氣。現在他明白了,那是趙穆的陰謀,故意以酒色來消磨嬴政的壯
誌,使他變成個無用的人。將來既可以用他來和秦人交易,儘管讓他回國坐上王
位,這樣一個昏庸的人,對秦國亦是有害無利。一石二鳥,真的非常毒辣,現在
看來趙穆已成功了,那秦始皇還憑什麼去一統六國呢?

  他真的想不通。見不到秦始皇,他是絕不會死心的。可以想像異人繼位成了
秦王,成為了儲君的嬴政身價陡升,正是奇貨可居,趙人對他的監視會更嚴密,
自己怎可以見到他,而又不使人起疑呢?烏廷芳挨到他旁奇道:「項郎在想什麼
?」項少龍一震醒來,見到雅夫人灼灼的目光正盯著他,岔開話題問道:「現在
秦國由何人當宰相?情況又是如何呢?」

  雅夫人歎道:「何人掌權都不重要,這相國之位遲早都要落入呂不韋手中。
」烏廷芳奇道:「雅姊為何這麼怕秦人呢?」

  雅夫人無奈道:「不是我怕秦人,而是沒有人不怕他們。看看我們趙國便清
楚了,誰不沈迷在荒淫萎靡、醇酒美人的生活裡,敵兵臨城時,便振作一下,敵
人一退,又故態復萌﹔而秦人仍保存著戎狄的刻苦耐勞,儘量不受南方的風氣沾
染,商鞅為秦人『燔《詩》《書》』,就是逢迎秦人那禁止詩書,國必富強的心
態。奴家雖不知誰對誰錯,但觀秦人日益強大,便不能說秦人燔詩書沒有道理。


  項少龍這才知道,在秦始皇焚書坑儒前,商鞅已早來一著,實行了一次燒書
。雅夫人續道:「範睢拜相前,秦國大權旁落到穰侯手上,掌權的全是他派係的
人,採取所謂遠攻近交的策略,使秦國長年勞師遠征,國力消耗﹔秦昭襄王於是
與範睢密謀,一舉奪回軍權,改攻遠交近為攻近交遠,與齊楚修好,全力對付韓
國和我們,這才有長平之戰,王兄又走錯了棋,唉!」

  項少龍見她秀目射出淒然之色,知她想起喪身長平,隻擅紙上談兵的趙括,
憐意大生,把她擐著,吻了她的臉蛋,柔聲道:「過去的便讓他過去,不要多想
了。」

  趙雅軟弱地倚在他懷裡,道:「穰侯下臺後,他的敵係大將白起與範睢一向
不和,白起在長平一役坑我四十萬降兵,手段空前殘忍,範睢便以此大做文章,
最後終說服秦王把白起族誅。而這事亦惹起秦國軍方眾將領對範睢這外籍人的仇
視,現在終由燕國來的客卿蔡澤取代了相位,不過呂不韋現在水漲船高,蔡澤亦
好景不長了。」

  項少龍亦聽得意興索然,感到前景一片灰暗,這時代真是無一人不為私利動
軋殺人,挽起二女道:「唉!什麼都不用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愁明日
當。來!我們立即入房行樂。」兩女俏目都亮了起來,念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有愁明日當,項郎說得真好。」乖乖跟著他走,粉臉熊熊燒起來。

  項少龍暗忖,那管得明天發生什麼事呢?自己一介武夫,又不懂政治,要改
變這時代是癡人說夢,不若及時行樂,見一個美女享受一個,那還實在一點。誰
知明天是否還有命可活,或是仍留在這時代呢?不由想起了端莊高雅的趙妮。明
天看看有沒有機會情挑淑女,那必是非常動人的體驗,亦不枉來此地一場。對於
能否重返二十一世紀社會,他一點都不放在心頭了。

  項少龍天未光便起床,穿上武裝勁服,不戴盔甲到武苦練騎射。他現在開始
不去想將來的事,隻是抱著盡情享受的心態做人。多年的習慣使他愛上了運動,
兼之他體力過人,昨夜的荒唐對他並沒有多大影響,反而不活動筋骨,會令他感
到大不舒服。他虛心向眾禁衛請教控馬的各種技巧,所以進步神速,在馬背上翻
騰自如,作出種種高難度的動作。又苦練持矛衝刺的戰術。隻是仍不太熟練披著
沈重的甲胄在馬上作戰。

  苦習一番後,他由成胥帶他到本分配了給他的禁衛營宿舍,沐浴後趕往妮夫
人處,想著如何入手挑逗這美人兒時,忽聽到有人在喚他。項少龍愕然看去,見
到妮夫人頑皮好色的兒子在左旁一座院落外向他招手。他心知肚明不會有什麼好
事,但那會害怕,大步走去。

  小公子閃入了院落去。項少龍心中暗笑,暗地提高警戒,剛踏進院內,「嘩
啦啦」的一張大網照頭蓋了下來。項少龍哈哈一笑,就地前滾,避過了罩網,若
無其事彈了起來,輕鬆地拂掉身上的草碎塵屑。寬敞的院落裡十多人持劍由隱伏
處跳了出來,把他團團圍住。公子盤躲在一名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大孩子後,叫道
:「快揍他!」

  項少龍環目一看,心中亦感好笑,這十多人年紀介乎十四至十七間,看樣子
都是王族裡的小惡霸,竟敢連群結黨來對付他。那個被小公子倚仗的大孩子,說
不定便是趙國的儲君,怎能讓他有機會表露身分,哈哈一笑,拔出飛虹劍,往公
子盤撲去。兩把劍倉皇下迎上來。

  項少龍「鏘鏘」兩記重擊,劈得對方虎口爆裂,劍掉地上,再每人踢了一記
屁股,那兩名驕生慣養的哥兒慘叫聲中,痛得爬倒地上。項少龍長笑聲中,鐵劍
揮動,見劍劈劍,遇人踢股,不片刻便完全瓦解了這群王子黨,他又虛張聲勢,
嚇得這批大孩子屁滾尿流,走個一乾二淨。他當然不會放過公子盤,把他掀翻地
上,用劍身抽擊了他的小屁股十多記後,才把放聲大哭的他提了起來,冷然道:
「再哭一聲,我便賞你十記耳光。」

  公子盤何曾見過這樣的惡人,立時噤聲。項少龍把他押了回家,妮夫人早聞
風聲,在門口把他迎了入去。公子盤一見乃母,見有所恃,再哭起來。妮夫人看
得心痛,正要撫慰時,項少龍喝道:「夫人一是將他交給我,一是我以後袖手不
理。」妮夫人嚇了一跳,垂頭道:「當然是交給先生哩!」

  項少龍微笑道:「這就最好!」一手提著公子盤的後領,把他拖進書房,把
妮夫人和一眾婢女關在門外,倚著軟墊坐了下來,笑嘻嘻看著由地上爬起來眼睛
噴著恨火的公子盤。項少龍喝道:「坐下!」

  公子盤駭然坐下。項少龍冷然道:「看!你這樣成什麼樣子,自己沒有本領
,卻找人幫忙,想以眾淩寡,輸了又哭又喊,算什麼英雄好漢。」公子盤咬牙切
齒道:「你才不是英雄好漢,以大欺小。」

  項少龍哂道:「你若怕我,就不會主動來惹我,可知這並非以大欺小的問題
,而是誰強誰弱的問題。」公子盤為之語塞,怎估得到項少龍如此厲害,想了一
會恐嚇道:「剛才你踢了少君的屁股,他定會告知大王,斬你的頭。」

  項少龍歎道:「我見你這麼年紀小小,便懂得調戲女人,還以為你是個人物
,那知鬥不過人,卻隻懂用卑鄙手段,我看錯了你,滾吧!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
了。」公子盤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爬了起來,轉身想走時,又回過頭來道:「為
何我捉弄那些女人,你還當我是個人物呢?」

  項少龍淡淡道:「凡是男人,大都好色,年紀小大,並無分別,那天我見你
輕薄那姊姊時,頗有手段,還以為你其他的功夫都不賴,怎知如此窩囊,有誌氣
的,便學得比我更有本領,正正式式把我擊倒。」公子盤還是首次聽到有成年人
欣賞他的劣行,點頭道:「看著吧!終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項少龍知道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和爭勝之念,啐道:「隻是口頭說說有什
麼用,還是滾吧!我最討厭就是隻懂空言的無用之徒,希望你永遠都不用到沙場
去,否則就不是被踢屁股那麼簡單了。」少年人都是愛崇拜英雄,項少龍形相威
武好看,又曾把他心目中的強人輕鬆擊倒,對項少龍實早生出又敬又怕的心理,
兼之項少龍的話句句合耳,不由敵意大減,坐回席前,道:「若我聽你的話,你
會否教我剛才打人的本領?」

  項少龍兩眼精光一閃道:「你知否我的本領多麼珍貴,那會憑你娘一句話便
肯傳給你,想學嘛,還要通過考驗才行。」接著微微一笑道:「但若你聽話的,
我不但可使你成為趙國真正的英雄和劍手,還可以教你成為迷死女人的愛情高手
,天下美女,任你予取予求。」

  軟硬兼施下,公子盤的臉發起亮來,父親死後,他一直羨慕別人有父親,項
少龍正好彌補了他這缺憾,他自己當然不知道,但深心中其實渴望著有像項少龍
這麼一個人的出現。沈吟片晌後,試探地道:「真的嗎!我要通過其麼考驗?」
項少龍知道這種事不能一蹴即就,站起來把他拉起。

  公子盤受寵若驚時,項少龍一把抽起他,俯身把他由背上過肩摔在席上,哈
哈笑道:「首先便是挨揍,挨不得揍的人那有資格打架。」

  公子盤雖給摔倒地上,卻隻是感覺輕微的痛楚,大覺好玩,跳了起來。項少
龍教了他幾下柔道的摔跤手法,又讓他把自己摔倒,登時惹起了他的興趣,興高
采烈玩了一輪後,小孩心性,那還記得什麼仇什麼恨。項少龍摸著他的頭道:「
你去找其他人試試我教的手法吧!若聽教聽話,將來定會變得像我般高大強壯,
本領過人。」公子盤歡呼一聲,奪門去了。

  一直守在門外的妮夫人看得目定口呆,完全不能明白她的劣子為何會如此雀
躍興奮?她步入書齋裡,呆看著項少龍,不知說什麼才好。項少龍過去把門關上
,來到她身後笑道:「假若我教小公子如何去和女人親熱,夫人會怎樣想呢?」
妮夫人嬌軀一顫,駭然轉身,失聲道:「什麼?」差點挨到他身上,才退了開去
,這次是小半步。

  項少龍淡淡道:「小孩子最是反叛好奇,夫人你愈禁製他,他便愈想打破禁
製,所以不若讓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會有什麼後果,應負上其麼責任,他反會
節製自己。」妮夫人顫聲道:「可是他隻有十三歲啊!」

  項少龍道:「夫人嫁人時有多大年紀呢?」妮夫人俏臉一紅,垂下目光道:
「那時妾身隻有十四歲。」

  項少龍看得心中一動,微笑道:「所以呢!十三歲不算小了,十五歲的男人
有妻有妾的大有人在,兼之宮廷風氣如此,夫人想阻止他不近女色,看來亦難以
辦到。」妮夫人幽幽道:「但妾身總覺得他還是個未懂事的孩子,不過先生的想
法很精闢獨特,妾身從未聽過其他人有這種看法。」

  項少龍趁機看她的胸腰和長腿,暗忖上床後你才真的知道我這現代人的本領
是如何特別。妮夫人正偷眼看他,見他灼灼的目光在自己胸脯上巡視,一顫嗔道
:「先生!」項少龍給她看破自己的色心,大感尷尬,忙借辭離去。妮夫人想挽
留他,又找不到藉口,惟有含羞送到門外。兩人心中有鬼,再無一語交談,但都
感受到那暗蘊著的刺激感覺。

  項少龍回到雅夫人處,正要和眾女嬉戲作樂,忽然趙王派人來召,忙匆匆趕
去。那衛士領著他直入正宮,項少龍記起成胥的警告,皺眉問道:「大王不是在
外宮辦事嗎?」衛士臉無表情道:「小人隻是奉命行事,其他的都不知道。」

  兩人在寬闊連接著宮殿的長廊走著,遇上的宮娥妃嬪,無不對項少龍大拋媚
眼,她們全是百中選一的女子,姿容自是不俗。到了一座特別宏偉的宮殿前,衛
士把他交給了兩名內侍,自行離去。其中一名內侍著他解下配劍,交出了所有匕
首一類的武器,才領他進入殿內。

  才踏入殿裡,項少龍已知不妥。隻見兩旁各立了十名粗壯如牛、力士般的人
物,殿端高起的臺階上,一名高髻雲鬢,身穿華裳彩衣的貴婦斜倚在一張長幾榻
處,挨著軟墊,冷冷看著他。她身旁坐著今早給他踢過屁股的少君,兩人身後又
坐了七、八個妃嬪模樣的美女,再後則是十多名俏宮娥,都是神色不善。見到這
種陣仗,他那還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忙跪下叩頭道:「帶兵衛項少龍拜見王後
。」

  趙王後年不過三十,長得雍容華貴,鳳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顯出
她是個性格剛強和有主見的人。她當然比不上雅夫人、妮夫人或三公主的美麗,
但亦屬中上之姿,尤其她的朱唇特別豐潤,很是性感。一瞥之下,項少龍已大約
摸到她的性格。這種女人,最愛的就是比她更剛強的男子漢。

  那少君指著他狠狠道:「母後!就是他踢了我。」趙王後鳳目生寒,輕叱道
:「連少君你都敢冒犯,項少龍你可知此乃死罪。」

  項少龍不亢不卑道:「小臣現在知罪,但當時小臣並不知道圍攻我的十多人
裡竟有少君在,隻是奉了妮夫人旨意,希望能好好管教公子盤,又為了自衛,才
犯下此罪,請王後明監。」趙王後顯然並不清楚來龍去脈,瞪了少君一眼後,冷
冷道:「事情究竟如何?你給我清楚道來。」

  項少龍於是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他語調和緩,嗓音低沈有力,
散播著強大的自信和說服力,聽得趙王後和眾妃都暗暗心折。當他說到事後如何
教訓公子盤時,都露出會心的微笑。那少君見勢色不對,扯著趙王後的衣袖道:
「母後定要為王兒作主。」趙王後皺眉道:「你想怎樣?」

  少君湊到她耳旁,說了幾句話。趙王後微一點頭,喝道:「給我站起來。」
項少龍長身而起,傲然挺立,頓時把兩旁二十名魁梧的力士比了下去,看得趙王
後和眾妃嬪俏目一起亮了起來。如此人材,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趙王後向少君柔聲道:「母後可答應王兒要求,由他們揍項少龍一頓給你出
氣,可是若他們反敗了給他,王兒以後便要像小盤般隨項少龍修習武藝,肯答應
嗎?」她那天目睹項少龍擊敗連晉,知他武功高強,又聽他管教有術,見獵心喜
,所以提出這要求。

  少君喜道:「是否由他們一起出手?」趙王後皺眉道:「怎可如此不公平,
你自己挑三人出來還不足夠嗎?」

  少君早給項少龍打怕了,搖頭道:「不!太少人了。」那二十名力士一陣哄
動,都露出不滿之色,躍躍欲試。項少龍躬身道:「王後即管答應少君要求,少
龍願意一試。」

  殿內各人無不譁然。項少龍卻是心中暗笑,說到自由搏擊,再多些人他也不
怕。這些力士在這時代自然算是壯漢,但比起黑麵神等卻差遠了。少君大喜道:
「就這樣吧,立即動手。」暗想這次還不要了你的命。

  項少龍脫掉外袍,露出勝媲龍虎之姿的健美體型,看得趙皇後等全體心如鹿
撞,目眩神迷。那二十名力士被人小覷,早憋了一肚子氣,齊聲大喝,脫下上衣
,露出精赤的上身,擁上來把項少龍分幾重圍著。項少龍餓了拳頭架這麼久,豪
興大發,索性學他們般脫了上衣,露出精壯健碩的上身,沒有半寸多餘脂肪的肌
肉,像閃亮的小蛇般爬滿寬闊的胸膛和手臂,尤使人印象深刻是小腹那塊壘壘分
明的八塊肌。趙王後一向被趙王冷落,看得心旌搖盪,一時說不出話來。

  少君大喝道:「動手!」四名力士立時向項少龍撲去,兩人由後抱他,另兩
人揮拳分擊他的太陽穴和前胸,下手毫不留情。眾女一起驚叫起來。項少龍往後
突退,左右兩肘同時擊中由後撲來的兩名力士。兩人慘叫聲中,跪倒地上。項少
龍分按在兩人肩上,借力淩空飛起,兩腳踢出,正中前方攻來那兩名力士的臉門


  鼻破血流中,兩力士掩臉後跌。一個照麵,已解決了四名壯漢。少君看得緊
張之極,不斷為其他人打氣。項少龍落回地上時,就地一滾,兩腳斜撐,另兩名
力士何曾遇過如此詭詐的打法,立時小腹中招,飛跌開去,再爬不起來。他跳起
來時,一名力士雙拳擊來,給他兩手穿入,硬架開去,乘勢在對方胸膛連轟兩拳
,再俯身反腳,踢在另一名力士胸膛處,兩人同時飛跌。

  他的搏擊之術是參考泰國拳、空手道、西洋拳和韓國的跆拳道,再配以國術
,經電腦的力學分析後,融會而成的赤手戰術,豈是這時代的武功能望其項背,
幾乎是毫不費力便擊倒了對方近半的人,中招者連動手的能力都失去了。眾力士
都駭然大驚,退了開去。少君則是目瞪口呆,不能置信地看著威武若天神的項少
龍。

  趙王後終忍不住,叱道:「住手!」眾力士鬆了一口氣,摻扶著傷者退下。
項少龍跪下道:「王後恕罪,少龍已留了手,他們休息一會便沒事了。」

  少君不依道:「母後!」趙王後瞪他一眼道:「我大趙得此勇將,實是你父
王和王兒之福,還想怎麼樣?」少君受項少龍神威所懾,一時啞口無言,好一會
才猛一跺腳,奔出殿外去了。

  趙王後望向項少龍,眼光轉柔道:「兵衛平身。」項少龍站了起來,施禮道
:「王後若無其他吩咐,小臣告退了。」

  趙王後揮退那群力士後,站了起來,走下鸞台,歉然道:「兵衛的衣服都弄
糟了!」喝道:「人來,給我帶兵衛到後宮沐浴更衣。」

  項少龍嚇了一跳,心想這還得了?跟送羊入虎口實沒有什麼分別,趁眾妃和
宮娥尚未擁到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拾起地上衣物,打手勢止著眾女,向趙
王後懇切求道:「後天小臣便要出使魏國,現在正急著準備行裝,王後請恕罪。
」趙王後對他愈看愈愛,但見他神情堅決,亦不想拂逆他,暗想以後藉口要他教
王兒練武,那怕沒有機會再見他,微笑道:「至少讓她們侍候你穿上衣服吧!」

  眾宮女哄然而上,嬌笑聲中七手八腳為他穿上衣服,自然乘機把他摸了個夠
。趙王後和眾妃眉目含情在旁看著,項少龍則膽戰心驚,若給趙王知道這事,不
知會有何反應?不由暗暗叫苦。

第九章、情挑淑女

  回到雅夫人的別宮,郭縱處送來了為他打造的東西,飛針竟達千枝之多,使
他看得精神一振。雅夫人和烏廷芳兩女正在研究這些彈簧、索勾、腰箍等怪東西
的用途,見他回來立即追問究竟。項少龍摟著兩女又摸又吻,攪得她們神魂顛倒
,胡混了過去。這時忽來了個小貴客,正是那公子盤,興奮地向他誇說如何把許
多人摔倒的情形,接著頹然道:「可是很快又給他們打敗了。」

  項少龍問起少君的態度。公子盤道:「師傅真了不起,把那群力士打得東倒
西歪,少君雖然口硬,但我看他心中是挺服氣的。未試過你厲害之處的人,自告
奮勇要來找你,都給少君拒絕了。」雅夫人笑道:「什麼?你們這群橫行霸道的
小惡人,終於遇上剋星了嗎?」

  公子盤色迷迷盯了她一眼,絲毫不讓道:「雅姨不也是給師傅收拾了嗎?」
雅夫人氣得杏目圓瞪,不再理他,和烏廷芳去了。公子盤目不轉睛盯著烏廷芳搖
曳生姿的美臀,贊道:「烏姊姊真美,宮內無人可及。」

  項少龍心中暗罵小色鬼,不過若大家交換位置,恐怕自己亦絕不會比他好得
多少,在這裡實在太容易得到女人了,問道:「小子!告訴我,你和女人來過了
沒有?」

  公子盤興奮起來,推心置腹道:「當然來過,不過比起師傅就差得遠了,連
雅姨都給你降服了,我們早封了你作趙國對女人最有吸引力的男人。」接著低聲
道:「你碰過了娘沒有?」

  項少龍呆了一呆,這人小鬼大的小子確很難應付,如何才何灌輸點正確的觀
念給他呢?公子盤壓低聲音道:「我剛問過娘,她臉都紅了,將我趕了出來,但
我卻看出她心中歡喜你呢。」項少龍又好氣又好笑,把他抓到花園裡,迫他做了
幾個強身健體的練習,又教了他墨子劍法的起手式。公子盤早視他為偶像,破天
荒地專心練習起來。吃過晚飯後,公子盤才依依不捨走了。

  項少龍辛苦了整天,拉著兩女到了浴池內胡混,八婢則負責為他們傾注熱水
,那種帝皇的享受,使他有種墮落的快感,但行樂及時,那還管得這麼多。

  他終是不甘心被命運操縱的人,與兩女歡好後,在池內左擁右抱時,又向雅
夫人問起各國的情況,道:「為何各國明知秦人的厲害,都不能團結起來呢?像
我們今次到魏國去,明是修好,其實卻是不安好心?」雅夫人嗔道:「你若再不
停摸人,教人怎能好好答你呢?」

  項少龍放開握著她豪乳的怪手,親了她的臉蛋道:「說吧!」烏廷芳呻吟道
:「少龍!芳兒也想聽啊!」

  項少龍哈哈一笑,把手改摟著她的纖腰道:「這樣可以了吧!」烏廷芳歡喜
地吻了他一口,催道:「雅姊快說。」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在雅夫人的蓄意討好下,兩女變得親若姊妹。雅夫人整
理了腦內的線索,歎道:「最主要的原因,我想是地理上的問題,例如齊燕兩國
,距秦頗遠,根本不像我們般受到切膚之痛。誰也知道想強大,就要擴張領土,
所以燕人見我們長平一役元氣大傷,便乘機來侵,那有空閒去想團結抗秦。」

  項少龍點頭道:「雅兒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肯定六國遲早都會給強秦滅掉,
我們亦應早有打算。」

  兩女都沈默下來,不自覺地靠近了他,隻有那樣,才使她們有安全感。在這
時代,戰敗對戰士來說是死亡,對貴族的女人來說卻是失去了最基本的尊嚴,淪
為比娼妓不如的男人玩物。在溫熱的水裡,接觸著兩個動人的女體,項少龍神思
飛越,想著自己離奇的遭遇。

  這幾天來他完全沒有想起自己應屬於那時代的。所有親友離他愈來愈遠,分
隔在兩個不能跨越的時空裡。馬瘋子那機器定是出了問題,而他將會被列入神秘
失的檔案去。再沒有人會去理他,善忘的人亦會將他忘記,剩下他一個人帶著滿
腦子不能向人透露的秘密,在這無情的戰爭世紀掙紮求存。他也曾有過遠大的理
想,那是元宗的犧牲,激起他的豪情,使他想到利用秦始皇統一天下,創造出大
同的社會。

  但秦始皇的真實情況,卻使他的美夢幻滅了,隻想盡情用醇酒美人麻醉自己
,在脂粉叢裡放任地享受生命。可是又不甘心如此自暴自棄。但他能做什麼呢?
若魏國之行成功,回來可能便是丟官掉命的後果,趙穆絕不會放過他的。不要看
趙王對自己現在那麼恩寵,這些王族的人根本不把手下當作是「人」。人權這觀
念在這時代是並不存在的。他能夠作什麼打算呢?惟有見一步走一步算了。

  想到這裡,項少龍放開二女,把來為浴池加熱水的小昭扯了進池裡,開始荒
唐的長征壯舉。小昭等女自與項少龍那晚狂歡後,鎮日企盼著,眾女嬌笑聲中,
池水泛起無數愛情的漣漪,再度打破自己連禦九女的紀錄。

  次日項少龍教了公子盤一會墨子劍法,又和他談笑一番後,發覺這頑劣的小
公子比他的年紀早熟了至少四、五年,充滿了野性的反叛心態,但亦非常堅強聰
明,使項少龍首次對他生出好感。公子盤忽然誠懇地道:「師傅!你娶了我娘好
嗎?宮內外想侵佔她的人很多,若她給我憎厭的人得到了,我情願自盡。」

  項少龍愕然往他望去,訝道:「想不到原來你這麼疼你的娘。可是就算我有
娶你娘的心,還須大王恩準,現在我一無軍功,二來職位低微,怎能得大王首肯
,所以這事遲點再談吧!」公子盤失望地道:「那娘怎辦才好,我從未見過她用
那種看你的眼神望過別的男人。」

  好一個敏銳的小孩,項少龍伸手摸了他的頭,正要說話,眼角瞥處,不施脂
粉的趙妮正嫋娜多姿地往他們走來,人未到香息已隨風飄來。她看到項少龍撫著
公子盤的頭,和自己兒子那甘心受教的乖樣兒,心中湧起自丈夫戰死沙場後從未
有過的欣悅,嬌笑道:「先生早安,大恩大德,不敢言謝,惟有來世結草銜環以
報。」公子盤輕輕道:「娘啊!何用來世呢?」

  妮夫人立即霞燒雙頰,驚羞交集,杏目圓瞪,怒叱道:「小盤你真口不擇言
,對先生和娘均無禮之極,你……」項少龍知她很難下臺,公子盤又硬頸,解圍
道:「小盤還不快溜?」

  公子盤哈哈一笑,一溜煙走了。氣氛登時變得更尷尬。妮夫人六神無主,解
釋不是,不解釋則更不是。項少龍看著這端莊賢淑的貴婦那舉止失措的動人神態
,意為之軟,知道大家愈不說話,那男女間的曖昧之情將愈增。大感有趣,故意
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的秀目。妮夫人偷看了他一眼,與他的目光撞個正著,登時
全身滾燙酥軟起來,心如鹿撞。怎麼辦呢?自己怎可以如此失態。

  項少龍見她差點窘死了,暗忖公子盤說得對,益人不如益我,低聲道:「我
們到那林中亭坐一會好嗎?」林中亭是妮夫人的別院內最深幽的地方,在茂密的
桂樹林裡,有座隱蔽別致的小亭,正是幽會的好地方。這不啻等於一個約會。

  妮夫人呆了一呆,�頭望向他,眼中射出複雜的神色,欲語還休。項少龍知
道她的內心正掙紮徘徊於為亡夫守節和以身相許這兩個極端的矛盾中,不再要求
她的答案,看過四周無人後,拖起她的纖手,往桂樹林走去。妮夫人給他拖得身
不由己,掙又掙不脫,無奈跟著他嬌責道:「項先生……」項少龍抓著她柔軟的
小手,心中像注滿了蜜糖的甜蜜,又感到情挑淑女的高度刺激,怎還有空閒去理
她是否滿意,拖曳著她穿林而過,眼前一亮,林中亭出現在眼前。

  妮夫人驀地大力一掙,脫出了他的掌握,俏立不動,垂著頭幽幽道:「先生
尊重趙妮的名節好嗎?」項少龍知道欲速則不達,柔聲道:「我項少龍怎會強人
所難,來!我們到亭內坐一會,共用桂花幽香。」

  妮夫人輕輕道:「但你要先答應人家守禮才行。」項少龍暗忖最怕就是你不
肯留下,若肯留下,逃得過我龍少的如來佛掌我就不姓項,以後改跟你姓趙。欣
然走到亭內,坐到石圍欄處,向她作了個恭請的手勢道:「夫人請入亭小坐。」

  妮夫人似若忘記了項少龍仍未答應她所提出「不得無禮」的條件,盈盈步上
亭去,來到他的身旁,倚在圍欄處。因著項少龍坐在圍欄的關係,兩人高度扯平
,兩張臉對個正著,四目交投。今次妮夫人勇敢了很多,並沒有移開目光,隻是
有種無所適從的茫然之色,纖巧但浮凸有致的酥胸急劇地起伏著,對自己的情緒
一點不加掩飾。項少龍大喜,看破她終受不住自己挑逗,開始情難自禁,但仍不
能操之過急,使她心理上一時接受不來,溫柔地道:「嗅到桂花香嗎?」

  妮夫人的臉更紅了,略點頭,嗯的應了聲。項少龍緩緩伸探出右手,先摸上
她的腰側,穩定地移往她腰後,再環往另一邊的腰肢。妮夫人立足不穩,「嚶嚀
」一聲,半邊身貼入他懷裡,柔軟的乳房緊壓在他右邊的胸膛上。兩人的呼吸立
時濃濁起來。妮夫人像隻受驚的小鳥般在他懷裡顫震著,但卻沒有掙紮或反對的
表示,不過連耳根都紅透了,芳心則像個火爐,溶掉了九年來的堅持。那是多麼
長的一段日子。

  項少龍湊到離她俏臉寸許的地方,差點是吻著她的香唇道:「桂花怎及夫人
香呢?」妮夫人意亂情迷嗔道:「不是說好不會對妾身無禮嗎?」

  項少龍乃應付女人的高手,知道這時自己愈是撒賴,愈易得手,訝道:「這
怎算無禮,還是周公大禮呢。」妮夫人大窘,卻說不出話來,原來香唇已給剛強
但又風流的男子封殺了。熟練的舌頭無處不到的挑逗著她小嘴的內外。趙妮是天
生端莊守禮的人,連丈夫生前對她都是非常敬重,謹守古禮。每月隻同床共寢一
晚,在榻外不作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像現在項少龍的侵犯,對她來說比之亡夫更
逾越和過份,這亦是她不能接受公子盤調戲婢女的原因。

  但在一般的貴族家庭,父母通常對這類事都是隻眼開隻眼閉的。可恨是項少
龍輕薄她的手法比亡夫大膽高明百倍,他的肆無忌憚尤使她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直到項少龍入侵她的小嘴時,才本能地伸手推拒,試圖把兩唇分開。她象徵式
的掙紮,反更增添項少龍的欲火。開始時他隻是一時衝動,現在卻是欲焰熊燒,
欲罷不能。

  他知道這種強吻不可倉猝了事,一邊和她嘴舌交纏,一邊把她摟得貼坐身旁
,一隻手仍摟緊她柔軟的腰肢,另一手撫上她吹彈得破的臉頰、小耳、鬢髮和粉
嫩的玉頸。妮夫人兩手緊抓著他的衣襟,劇烈顫抖和急喘著,一對秀眸闔了起來
,反抗的意誌被持久的長吻逐分逐寸地瓦解。項少龍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由她
的衣襟滑進去,來到她膩滑豐滿的胸肌時,妮夫人呻吟一聲,玉手死命由衣服後
按著了他作惡的大手。

  項少龍知她其實並非真的不願意,隻是基於女性矜持而做出的自然反應,毫
不氣餒,堅定有力地揉搓著她豐柔的胸肌,逐寸往下侵去,同時加強對她小嘴的
情挑。「啊!」妮夫人劇震嬌吟,酥胸終於失守,恰盈一握的纖巧椒乳給項少龍
完全掌握了。強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兩手放棄了再不能生出任何作用的防守,
無力下垂,抓著了項少龍的熊腰。項少龍放恣地遨遊了她凝脂白玉般的酥胸,然
後留在那裡按兵不動,緩緩離開她火熱的小嘴,低頭細審她的玉容。

  妮夫人因急促的喘氣張開了小口,無力地睜開秀眸,似嗔似怨地白了他一眼
,立即羞然閉目。這種眼神比什麼挑情更有實效。項少龍把手由她的衣服抽出來
,摸上她結實修長的大腿。妮夫人一聲驚呼,駭然按著他的大手。求饒地睜眼向
他瞧去。項少龍摩挲著她的玉腿,逐漸上侵,嘴唇又往她的小嘴湊去。

  就在這箭在弦上的時刻,女婢的呼叫聲傳來。兩人嚇了一跳,分了開來。妮
夫人急喘著道:「求求你,截著她,不要被她看到人家這樣子。」項少龍狠狠在
她大腿捏了一把,迎出林外,把奔來的俏婢攔著道:「什麼事?」

  俏婢俏臉一紅,施禮道:「烏府的陶公來找先生。雅夫人的小昭姐姐陪他來
了。」項少龍道:「姐姐請著他等一會,我立即便到。」

  俏婢靦地道:「先生叫我盈兒吧!」送了他一個甜笑,赧然去了。項少龍心
情大佳,回到林中亭時,趙妮早溜了,苦笑一下,趕回大廳與陶方相見。陶方有
點風塵僕僕的模樣,見到他便低聲道:「我們剛接到秘密消息,今次你送三公主
趙倩到魏國的首都大樑,並非無驚無險,不但馬賊土霸摩拳擦掌,聽說齊國亦想
破壞魏趙這宗婚姻交易,要找人壞了趙倩的貞操,少龍務要非常小心。」

  項少龍訝道:「這事應屬極端秘密,為何消息竟會漏了出去呢?」陶方歎道
:「當然是有人故意放消息出去,照我看,這內鬼不出趙穆或少原君兩個奸徒的
其中之一。」

  項少龍一呆道:「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少原君和我搭同一條船,若遭攻
擊,他恐亦不能身免吧!」陶方道:「內情可能非常複雜,我來是特別提醒你,
明天清早你們便要起程了。」

  項少龍記起了?子令,囑他使人帶來給自己,聊了幾句後,送他到門外去,
正猶豫是否應回去時,妮夫人的小婢盈兒來說夫人有請。項少龍有點意外地,隨
她回到屋內,在書齋內見到回復端莊模樣的妮夫人。盈兒關門退出後,項少龍心
大心小地坐到她對麵去,柔聲道:「夫人還在惱我無禮嗎?」妮夫人風情無限地
橫了他一眼,垂首赧然道:「你早已無禮了,妾身還有什麼好怪先生你呢?」

  項少龍心中一蕩,伸手抓起她一對柔荑,微笑道:「夫人恩寵,我項少龍受
寵若驚哩!」妮夫人的俏臉又紅起來,任由對方把弄自己的纖柔的玉掌,幽怨地
道:「先生明天便要出使到魏國。唉!你教妾身怎樣度過這段時光呢?」

  項少龍大喜,聽到這樣把心中情意剖白的話,那還客氣,把她扯了過來,摟
入懷裡,大嘴揩擦著她的臉蛋道:「光陰苦短,夫人會否怪我急色呢?」妮夫人
嬌體發軟,搖了搖頭,垂下螓首。項少龍欲焰狂燒,一邊吻她,一邊為她寬衣解
帶。霎時趙妮已是玉體橫陳,長髮披散,滿臉春潮地緊擁著項少龍。

  項少龍輕憐蜜意地吻著趙妮如羊脂玉瓶般的頸項,輕吐著心中無盡愛意。趙
妮聽到情郎這般明白直接的表白,芳心已被完全融化,忍不住地抱住項少龍,低
聲道:「項郎,妾身今日以身相許,望項郎早日帶妾身與小盤離開此地。妾身願
隨項郎至天涯海角,甘苦與共,此生不渝。」。

  項少龍柔聲道:「妮兒,等我自魏國回來後,我就著手準備,一定會帶你跟
小盤遠走天涯,共度餘生」說罷緊緊吻著趙妮小巧的櫻唇,倆人舌尖交纏不已。
不一會,趙妮已是渾身發燙,喘息不已。

  趙妮雖已為人母,但項少龍知其守寡多年,且端莊自持,氣質高貴,更勝處
子,不敢如對趙雅諸女般放肆,雙手緊擁著她柔軟纖細的嬌軀,讓一對盈嫩的粉
乳貼在胸前。但趙妮此時不僅已拋開了一切矜持,還鼓勵地以香舌熱烈反應著,
教項少龍魂為之銷。這類平時拘謹守節的貞婦,一旦動起情來,很多時比蕩婦淫
娃更不可收拾,妮夫人便是這樣,久蓄的欲潮愛意,如山洪般被引發奔瀉,一雙
玉臂緊抱住項少龍頸項,粉腿交纏而上,蜜穴已漸泛潮,陰唇珠液欲滴,抵住龍
莖上下扭動,口中傳出聲聲嬌吟。

  項少龍被趙妮這對比強烈的反應挑逗得欲火高熾,龍莖迅速充血,青筋爆裂
,如烙鐵般灼熱。趙妮隻覺下體陰唇滾燙,淫水自內不住湧溢,心中羞怯不已,
卻又難抑激情,想到此後將一別數月,終於拋開所有,呻吟出聲:「項郎……快
……快……快佔有妮兒……」

  項少龍聽到如奉綸旨,龍莖覓得花徑穴口,順著汨汨愛液緩緩挺入。趙妮雖
已為人母,蜜穴仍緊致嬌嫩,指不可留,項少龍對她滿溢憐惜,深怕唐突佳人,
不敢猛烈抽插,趙妮隻要稍有痛楚表情,馬上停止進入。但項少龍尺寸驚人,半
晌時光,龍莖僅半入蜜穴,難再深進一步。

  趙妮見情郎為了體貼自己,強忍欲火不敢強來,芳心暗甜,但自身亦渴望倆
人早日合體交歡,共效於飛。暗一咬牙,玉腿一緊,粉臀一挺,讓龍莖整個深入
蜜穴,同時嬌呼一聲「啊!」。

  項少龍隻覺趙妮蜜穴膣壁緊如處子,緊緊夾住龍莖,無法動彈。眼見趙妮高
貴優雅的臉蛋,泛起一片潮紅,眼波嬌媚,朱唇輕啟,令人迷醉銷魂。忍不住痛
吻趙妮櫻唇,同時腰身抽動,龍莖稍抽,粉嫩陰唇隨之翻出,又隨插入而深陷。
如此往而複始數下,趙妮緊窄的陰道漸漸適應,愛液緩緩溢流,抽插越見滑順。
趙妮感覺小腹深處陣陣麻癢,不禁呻吟出聲:「嗯……喔……項郎……妮兒……
好……好想要……嗯……」。

  項少龍聽到趙妮羞澀的浪吟,泛起一股將貴婦征服為蕩婦的成就感,龍莖在
蜜穴內得意地跳動兩下,頂得趙妮呻吟不已。但項少龍仍怕趙妮承受不起,抽送
雖然漸漸加快,但力道跟頻率都放慢放輕,同時全心感受著趙妮心情與身體反應
,動作充滿著憐情蜜意。

  趙妮芳心感受著情郎綿綿愛戀,嬌軀承受如浪潮般的快感,整個人猶如被項
少龍帶到雲端一般神魂顛倒,不可自製,一雙玉腿纏著項少龍腰際,纖腰粉臀扭
動迎合,嫩白藕臂抱著項少龍頸項,朱唇深吻吸吮著,恰如初嘗蜜糖的小孩般。

  項少龍此時心神與趙妮融成一體,伊人全部反應都了然於心。龍莖送入蜜穴
時,緩急有致,龍頭與菇緣頂磨各個敏感地帶,令趙妮下身不斷湧上酥麻不已的
高潮快感,長久的矜持終於崩潰,對項少龍全麵投降,徹底脫開束縛地放聲浪吟
:「啊……啊……妮兒……好……好愛……項郎……嗯……快……快這樣……占
有……妮兒……要……要……升天……了……啊……」

  項少龍聽著趙妮的嬌喘淫聲,隻覺一股熱流直沖小腹,龍莖暴漲,靜電流漫
溢四竄,霎時強烈刺激著趙妮敏感的膣壁與子宮,讓趙妮瞬間沖至高潮的最巔峰
,隻聽趙妮嘶聲狂呼,雙眼緊閉,玉手死命抓捏住項少龍背脊,全身抖顫痙攣,
陰道不斷收縮,擠得龍莖銷魂蝕骨,不禁精關一鬆,狂泉噴湧疾射入花心,如海
嘯般將趙妮推向更高的雲端。此時趙妮已聲嘶力竭,隻能張開小嘴,纖細的頸項
極力後仰,形成如天鵝般優美的弧度,項少龍緊擁著趙妮,隻覺懷中伊人實為生
平摯愛,誓要保護她一生一世。

  趙妮在項少龍懷中緩緩回復意識,想起適才的放浪形骸不禁滿臉通紅,螓首
埋在他胸膛裡不敢�頭。項少龍輕吻著趙妮的秀髮,柔聲笑道:「妮兒定是我遇
過最迷人的女子,讓我這麼快就棄械投降了。」。

  趙妮聽了大為羞赧,一對粉拳嬌嗔不依地擂在項少龍健碩的胸上道:「項郎
取笑妮兒,妮兒哪比得雅姊嬌媚?」項少龍笑道:「妮兒的美麗端莊眾人皆知,
但這嬌媚迷人之處,卻隻有我才知道。」

  趙妮更是窘困不已,整個身子都燥熱了起來。項少龍被懷中美人火燙嬌軀逗
引得欲火再起,龍莖再度昂然挺立,頂在趙妮濕淋欲滴的溝壑之間。趙妮不禁驚
呼:「項郎……你……還要?」。項少龍笑道:「這不就證明妮兒有多嬌媚迷人
,讓我情難自禁。」,話未說畢,龍莖已長驅直入,淫聲浪潮再起,不盡香豔?


  兩人纏綿了個多時辰,說不盡的郎情妾意,才共進午膳。公子盤興奮地回來
,道:「我又打垮了兩個人,他們都說要求你做師傅。」接著奇怪地看了多了一
層平時沒有的媚豔之光的母親。妮夫人真不爭氣,竟在兒子眼前臉紅透耳,又舍
不得離開項少龍,那俏樣兒誘人極了。公子盤又看看項少龍,喜道:「師傅和娘
……」

  妮夫人又羞又喜,大嗔道:「不準小盤再說。」公子盤吐出舌頭,嘻嘻一笑
,不再嚼舌頭,大吃大喝起來。項少龍色心再動,在幾下伸手過去摸著她的大腿
,心中湧起豪情壯氣,自己若不能保護心愛的女子,那還稱得上英雄好漢?素女
和舒兒僥倖逃生後,他再也不容許慘事發生在他的女人身上,想到這裡,消磨了
的誌氣,又堅強地復活了過來。

第十章、春宵苦短

  回到雅夫人處,婷芳氏、素女、舒兒和春盈四婢赫然恭候廳堂。離別在即,
自有說不盡的綿綿蜜語。項少龍自上次在內宮與趙雅等九女一夜狂歡後,再次遇
到這種群美環拱的溫柔陣仗,雖樂在其中,應接不暇,亦是有苦自己知,隻得先
讓烏廷芳、婷芳氏、素女與舒兒四女陪伴入內,也顧不得春盈四婢一旁哀怨無比
的眼光了。

  項少龍自把素女救回別院後,始終瑣事纏身,倆人僅得匆匆相聚,略敘相思
之情。而後舒兒來到別院,講起項少龍的救命之恩,倆人即相約此生一起共侍郎
君。

  今日離別在即,又是久旱逢甘霖,二美自是盡心迎合,甫入房即羅衫盡褪,
一對嬌軀緊貼著項少龍,兩雙玉手在項少龍全身遊動。烏廷芳和婷芳氏兩人念及
素女與舒兒皆是死裡逃生,又與項少龍聚少離多,故移至一旁休息說悄悄話。霎
時床上三人已裸裎相對,素女與舒兒兩女如鰻鱔般在項少龍虎軀上扭動纏繞著,
同時發出陣陣淫爢囈語,蕩人心魄。

  項少龍舒服地躺在中間,雙手在兩女胴體上盡情地遊山玩水,弄得兩女扭動
的更加厲害。素女趴在項少龍身上舔舐著他賁起的胸膛,舒兒則臥在他胯間含吸
著龍莖,豐圓的雪臀在項少龍眼前搖曳生姿,蜜穴若隱似現,後庭緊窄如花苞待
采。

  項少龍雙手尋幽訪勝,左手順著素女滑膩的背脊曲線,探入緊俏臀縫之中,
覓得潺潺流溢的秘穴洞天,中指微扣,順著那嫩軟的陰唇陷入膣穴,不住抽動。
另隻右手亦未得閒,沿著身邊舒兒修長的玉腿而上,兩指撐開眼前花露泛滴的股
溝,拇指扣入淫濕柔媚的蜜穴,中指略沾蜜液直抵後庭,微一用力即陷入指尖,
兩指不緩不急地在洞口揉插。兩女同時發出淫媚的嬌喘,伴著舔吮的吸啜浪聲,
聞者銷魂,聽者蝕骨,三人如浸在酒池般迷醉不已。

  不一會,素女已媚眼迷離地望著項少龍,星眸盡是求懇哀怨。項少龍微一頜
首,素女便迫不及待地爬上身子,舒兒萬般不願地吐出龍莖握在手中,對著素女
嬌小玲瓏的嫩穴,讓素女慢慢地沈腰納入,同時發出一聲舒爽的歎息。

  項少龍見舒兒小嘴微翹,便一把抱住她的蠻腰,讓她跪坐在自己臉上,盡情
舔吮著她泛潮的小穴與微張的後庭,隻聽舒兒不住地淫叫著:「項爺……不要…
…不……小妾……那裡……啊……啊……會……會……不……乾淨……嗯……啊
……舒兒……好……好癢……好……舒服……」

  此時素女正雙手撐著項少龍的胸膛,玉臀翻騰擺弄,龍莖乍入還出,淫波四
濺,浪液橫飛,同時嬌吟浪喘,香汗淋漓。舒兒被項少龍舔得下身麻癢難當,快
感不止,雪臀猛搖,愛液狂泄,氾濫成潮,溢出的淫水流得項少龍滿嘴,攪得舒
兒隻好抓著素女猛吻,免得浪叫不停。

  項少龍在兩女身下隻覺臀浪陣陣,香汗點點,兩手順勢握住素女纖腰,腰身
一挺,直頂入子宮頸,就聽素女一聲浪嘶:「啊……啊……啊……項爺……輕…
…輕點……素女……受……受不住呀!」項少龍連忙收勢,放慢挺送,素女痛楚
稍退,連忙上下迎合,不一會又是淫潮流濺。

  項少龍作勢起身,舒兒連忙移身一旁,由後抱住項少龍,一對乳丘在他背肌
揉擠著,好不銷魂。項少龍盤坐床上,將素女抱在懷中狂吻,任佳人玉腿大張,
雙手捧著她的嬌嫩臀瓣,上下套弄不止,弄得素女咿咿唔唔地嬌吟。同時丹田蓄
積的電流開始漫出,順著龍莖襲遍素女陰道各處,激得素女全身顫抖,高潮乍至
,陰精猛泄而出,暖流滿覆於龍莖。項少龍不禁一陣麻顫,精液夾著第二波電流
狂噴入花心,霎時充溢於子宮壁,電流更直達脊椎尾端,令素女嬌軀爆發出最狂
亂極致的性高潮。素女此時已無法言語,心神恍惚,隻覺全身已被高潮巨浪散成
碎片,在大海上隨波漂流,在一聲長長的喘息下,癱倒項少龍懷裡。

  項少龍放下素女,拉過被子蓋好,轉身擁住舒兒痛吻不已,舒兒熱情地伸出
香舌回應著,同時火辣的胴體也隨之纏繞而上,濃密的陰阜緊貼著硬度稍減的龍
莖不住廝磨。

  項少龍胸中溢滿對舒兒全心的愛意,也感受舒兒對他完全的奉獻。在這戰國
亂世,歷史洪流的去向已是必然,這些美女們如果沒有遇到他,就隻是在公侯富
豪間當成禮物,被男人泄欲蹂躪,直至人老珠黃,或是香消玉殞,沒有人會在意
惋惜。但如今他既已來到這個時空,就要傾盡自己所具有的能力與見識,保護身
邊這些薄命紅顏。

  至今他已見識到少原君及趙穆以權勢強搶素女與趙雅的無奈,也深刻體會到
連晉企圖使人奸殺舒兒來打擊他的卑鄙暗算手段,要保護這心愛的女人,他就要
擁有足以對抗的實力與權力。從現在開始,為了趙妮,也為了所有心愛的女人,
對於那些企圖奪走他身邊愛人的惡人們,他將不擇手段,以毒攻毒,直到所有威
脅消失為止。

  項少龍心念既定,全身湧出無窮勇氣,龍莖如注滿精力般爆漲。舒兒隻覺小
腹處一陣灼熱跳動,正自情動不已時,嬌軀已被項少龍抱起,龍莖破體而入,直
抵花心,一股滿溢欲爆的快感霎時充塞於全身每個毛孔,令舒兒不禁?喊出聲,
蔥蔥玉指在項少龍背上抓出數道血痕。

  項少龍一陣猛挺疾送,舒兒仰首狂擺,秀髮飛揚,扭腰翻臀,浪叫不止:「
啊……啊……嗯……項爺……好……好……好棒……舒兒……要……要死……了
……呀……」

  舒兒緊抱著項少龍,一對玉乳在胸前晃搖,粉嫩的乳頭不時滑過項少龍胸膛
,帶起陣陣騷癢。項少龍忍不住埋首在她深邃乳溝之中,嗅吸著濃鬱乳香,更不
時張口輕咬雪峰頂端粉玉般的乳頭,令舒兒更加淫媚嬌喊,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塞
入情郎口中。

  項少龍隻覺舒兒全身如同火山熔岩般灼熱,燙得他欲火如焚,遂將舒兒放倒
翻轉,反跪在身前,翹起緊實鼓脹的雪臀,兩手握住不堪一握的腰肢,龍莖在臀
縫摩娑,覓得桃源入口,立時順著滴露的陰唇,插入窄緊的膣道,同時擠出一聲
氣音,害舒兒以為自己放個響屁,當場窘迫的不敢�頭。

  項少龍性曆豐富,本不當回事,見舒兒嬌窘的模樣,不禁玩心一起。龍莖深
插到底,慢慢旋磨,弄得舒兒不住呻吟,同時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舒兒的味
道好好聞喔!」

  舒兒聞言,以為真是自己放了屁,羞得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可是項少龍正
插得她酥麻酸軟,心裡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期期艾艾地求饒道:「項
……項爺……舒兒……無禮……請……請……項爺……責罰。」

  項少龍故意逗她道:「那……就讓我懲罰無禮的地方,如何?」

  舒兒聽了心中狂跳,項少龍尺寸驚人,小穴已是不堪撻伐,更別說那裡?可
是如今心虛受罰,更不敢違逆,隻好輕聲道:「項爺……不嫌棄……就請……懲
罰舒兒吧。」說完雙眼緊閉,銀牙暗咬,準備承受後庭破瓜的痛楚。

  項少龍見她這般聽話,反倒不忍心了。深吻了他一下,笑道:「騙你的,我
的舒兒這麼可愛,哪捨得懲罰你?」說罷兩手揉捏著兩團粉乳,腰身猛抽狂送,
把心底甜翻了的舒兒,霎時頂上了高潮,小嘴大張,淫潮狂瀉,浪吟不斷。同時
項少龍也覺體內電流熱流猛竄,一咬鋼牙,狂抽猛送,體內百川匯流至龍根,化
成一陣麻酥疾噴入體,雙流交濺四溢,倆人緊緊相擁,如合為一體,又如迸裂四
散般,腦中皆空白一片,雙雙倒臥床上睡去。

  疲極睡了一會後,睜眼時天已全黑,略動一下,立時把緊纏著他的婷芳氏、
素女、舒兒和烏廷芳弄醒過來。烏廷芳撒嗲道:「芳兒不依啊!要隨你一起到魏
國去。」

  項少龍大吃一驚,醒了過來,暗忖自己照顧雅夫人和趙倩已大大頭痛,怎可
還添上烏廷芳,若被趙王以為他想挾美溜走便更糟,忙好言安慰,軟硬兼施,才
哄得烏廷芳打消主意。這時春盈等四婢進來侍候他們梳洗穿衣,項少龍以最快速
度打扮停妥,走出房去,還未到大廳,便聽到妮夫人和雅夫人說話的聲音,心中
大訝,走了出去。妮夫人見他出來,大窘垂下頭去。項少龍心生憐惜,知她要趁
自己赴魏前,拋開自尊,爭取與自己相處的時間。

  來到兩女間坐下,放恣地摟著兩女蠻腰。雅夫人嚇了一跳,不能置信地道:
「你們已經……」妮夫人含羞點頭道:「雅姊請勿見笑趙妮。」

  雅夫人悻然道:「剛才還在我臉前扮正經,裝模作樣。」項少龍在趙雅腰肢
窩搔了一記,責道:「雅兒!」雅夫人對他千依百順,聞言含笑不再作聲。

  妮夫人湊到他耳旁道:「項郎會否怪趙妮淫蕩?」項少龍哈哈一笑:「怎會
呢?你愈淫蕩我便愈高興。」

  妮夫人想不到他會大聲答她,羞得躲入他懷裡,身體卻灼熱起來。雅夫人笑
道:「看來雅兒今晚要退位讓賢了,不過先讓我和項郎說點正事。」接著向項少
龍眨眼道:「想妮夫人在那裡等你寵倖呢?」

  妮夫人更是無地自容,卻隻含羞聽著,沒有反對。項少龍索性荒唐到底,笑
道:「妮夫人到浴池等我,待會我來和你鴛鴦戲水。」妮夫人嬌柔無力地站起身
來,馴若羊兒般婀娜多姿去了。兩人看著她美麗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相視一笑,
兩手緊握在一起。

  雅夫人正容道:「我去見過王兄,可是他沒法再抽出人手給我們,真令人擔
心。」歎了一口氣道:「由這裡到大樑,最少走三個月路,要渡過大河,經過無
數荒山野嶺,入魏境後,還要先到蕩陰、朝歌、桂陵、黃池四個城市,真是一步
一驚心,非常難捱。」

  項少龍沈吟片晌,問道:「夫人和那少原君,曾否有過一段?」雅夫人羞愧
地點了點頭。項少龍雖不舒服,但沒有作聲。雅夫人惶恐地道:「少龍!求你不
要這樣,雅兒現在已痛改前非了。」

  項少龍終是心胸廣闊的人,歎道:「我和少原君本有嫌隙,加上了你和他的
曖昧關係,事情會有點複雜。」

  雅夫人歉然道:「雅兒知錯了。」接著岔開話題道:「少原君會帶著他最寵
愛的兩位姬妾和二百家將上路,我怕他會處處和你作對呢。」

  項少龍沈聲道:「我不怕他留難我,最怕是他會和外人合謀來對付我們,若
他存心一去不返,什麼事都夠膽子做出來。」雅夫人道:「我從自己的家將挑了
四人出來,這四人不但有膽有色,劍術高強,其忠心更是不用懷疑,我還安排了
成胥作你的副將,這人曾受我恩惠,免去誅族之禍,定肯竭誠為我們賣命。」

  項少龍心下稍安,道:「聽說齊國想破壞這次婚盟,他們有什麼厲害人物呢
?」雅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齊國有個身分神秘的人物,名叫囂魏牟,
這人認為禽獸最得天地之道,所以人若要回歸自然,與天地共為一體,必須恣情
縱欲,弱肉強食,不須有任何顧忌。而要成為強者,則須學獅虎般磨利爪牙,所
以他和弟子都是可怕的戰士和姦淫虜掠的凶徒,平時他們潛隱山林,威逼被虜來
的男女為他們從事生產和供作淫戲。」

  項少龍奇道:「齊王如何能容忍這種奸賊在齊國作惡呢?」雅夫人道:「六
國中,齊國領土的幅員僅次於楚國,馬陵之戰後,更代魏成為東方諸國的領袖,
甚至與秦人互稱西帝和東帝,四處擴張,最後給秦、楚和我們三晉聯軍攻入首都
臨淄,後又給燕國的樂毅占了七十餘城,尚幸齊國出了個田單,新繼位的燕王又
中了田單反間計,陣前易帥,才被田單把燕人掃出齊境,但已元氣大傷了。」

  項少龍點頭道:「我明白了,齊王是因國力匱乏,才要倚仗和容忍這種窮凶
極惡之徒,為他辦事。」雅夫人道:「倚仗他們的人是田單,我們一直懷疑田單
和囂魏牟是同族的異姓兄弟,這囂魏牟武術高強,能空手搏獅,生裂虎豹,性欲
過人,每晚不禦十女之上,便不能安眠,專替田單刺殺政敵,又或到國外去進行
秘密任務,若是此人親來,我們便危險了,雅兒情願自盡,都不肯落入他手裡。


  項少龍亦聽得肉跳心驚,安慰了她一番後,烏廷芳、婷芳氏、素女與舒兒才
姍姍而至。雅夫人知他心意,為他穩著四女,使他能抽身進入浴殿去。眾婢正為
浴池添進熱水,項少龍支開眾婢後,來到妮夫人旁,把她抱了起來,兩人連衣服
浸進溫熱的池水裡去。妮夫人一生規行矩步,那想到會遇上這麼放浪不羈的風流
人物,驚呼聲中,立時變成濕衣女郎,盡顯美麗的線條。

  項少龍想到明天便要踏上生死未蔔的旅程,立時放縱起來,展開對這美女的
全麵侵犯,妮夫人亦想到同一件事,熱情如火地向他竭力逢迎。倆人在池中將對
方衣衫除盡,裸裎相對,趙妮披散的秀髮如黑蓮般佈滿水麵,襯著她雪白如玉的
肌膚,充滿著迷人的誘惑力。

  項少龍心中洋溢著無邊的愛意,憐惜地捧起趙妮優雅嬌媚的臉龐,深深地吻
著,倆人唇舌交纏,久久不離。趙妮一對粉臂抱住項少龍的頸項,小手摩娑著他
的頭髮,纖細玲瓏的胴體在波紋中隱隱浮現。項少龍情不自禁地將趙妮一把抱起
,兩手捧住她滑膩柔潤的俏臀,埋首在她粉嫩的胸脯,臉頰感觸著一對嬌巧鴿乳
,嗅吸著銷魂蕩魄的體香。

  趙妮沈醉在情郎的愛撫中,忘情地嬌喘呻吟,忽覺硬挺的龍莖在水中臀溝中
摩弄著,雙腿不禁緊張地纏繞在項少龍腰上。項少龍�起趙妮嬌軀,分開陰唇肉
縫,緩緩下沈,將龍莖納入蜜穴。

  在溫泉池水的潤滑下,趙妮覺得自己下身滿滿充塞著情郎的所有,才剛吐出
一口嬌喘,項少龍便全麵侵攻,雙臂藉著池水的浮力,不住地讓趙妮的俏臀上下
套弄,而龍莖更是猛挺疾抽。隻見池中水花四濺,倆人如蛟龍出海,鯨鮫翻騰,
而趙妮更是放聲浪叫:「啊……啊……啊……妮兒……妮兒……好……好……舒
服……項郎……太……太……猛……妮……妮兒……受……啊……受不了啦!」

  項少龍看著懷中這隻為自己而淫蕩嬌浪的玉人,心中湧起滔天情意與愛欲,
俯首痛吻趙妮朱唇,兩舌交纏,下體緊貼頂磨,弄得趙妮渾身如浸油鍋熔爐,融
化在項少龍的絕頂熱情裡。項少龍隻覺小腹一陣熱流升起,龍莖隨之跳動數下,
趙妮也覺子宮深處泛起從未有過的強烈快感。

  尚未及反應,龍莖即直挺而入,精液如水龍般噴擊入子宮壁,霎時高潮鋪天
蓋地而來,趙妮全身抽搐抖顫,無法呼吸,緊緊抱著項少龍,讓他的種子完完全
全地留在體內。高潮慢慢消退,趙妮神智慢慢回復,但嬌軀已無半絲氣力,隻能
軟倒在情郎懷中喘息。

  項少龍將趙妮抱至池畔,讓她靠在浴池邊休憩,趙妮摟著項少龍柔聲道:「
妮兒今日才知身為女人的快樂,項郎真是妮兒命中的魔星,人家遇到你就完全沒
得抵抗。」項少龍一雙手在水裡揉弄著一對玉乳,笑道:「妮兒才是我命中的克
星,我的十八般武藝遇到你都完全沒得發揮了。」

  趙妮被項少龍的調笑弄得連耳根都紅透了,粉拳繡腿不住往他身上招呼,羞
道:「都是你啦,以後人家要怎麼見人?啊!你……還……」趙妮話到一半,隻
覺粉臀縫處被硬挺的龍莖頂住,不禁驚呼出聲。項少龍微微一笑,兩手捧起趙妮
粉臀一分,龍莖帶著溫暖的池水直入香穴,趙妮的嬌喘淫聲再次回蕩四周。

  幾番抵死纏綿後,妮夫人伏在項少龍胸前,淚眼盈眶地道:「項郎啊!你定
要保重,好好回來見趙妮和小盤。」項少龍問道:「假設我要離開趙國,你肯否
跟著我呢?」

  妮夫人一顫道:「你想背叛王兄嗎?」項少龍歎道:「隻是未雨綢繆吧!如
今趙穆必不能容我,我項少龍豈是任人宰割之輩?尤其不能放你們母子在這兇險
萬分的地方生活!」

  妮夫人點頭道:「王兄真不爭氣,竟重用這等小人,趙穆對妾身亦有野心,
曾多次召我到他那裡去,都給我拒絕了。」項少龍心想趙穆可能就是公子盤害怕
會得到他母親的人之一,心中暗歎,現在妮夫人從了他,趙穆更不肯放過自己了
。妮夫人斷然道:「妾身心已屬君,無論項郎到天涯海角,趙妮甘願為牛為馬,
永侍君旁。」

  項少龍取出趙雅幫他配置好的藥包,鄭而重之地交給趙妮,仔細叮囑她用法
之後,再三交代:「此藥物務必隨身保存,如趙穆等小人欲以強硬手段逼迫妮兒
就範時,服下立即進入假死狀態,應可避過大禍。你私下交代盈兒,到時將你身
軀藏置密室,維持通風,我自有辦法將你救回來。唉,真希望就這樣帶你遠走天
涯海角!」

  趙妮低頭羞赧道:「妮兒會守住身子等項郎回來,共用鴛鴦之樂。」

  項少龍心神皆醉,痛吻她香唇。心中同時起誓道:「無論前途如何艱困,我
也要為了所愛的人,在這戰國亂世奮力求存,創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功業,項少龍
絕不會對任何人作愚忠,隻會為自己的理想盡忠。」

  (卷二終)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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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5 23:07:04

第三卷

第一章、踏上征途

  次晨日出前,項少龍在烏廷芳、趙妮等淚眼相送下,依依袂別。離宮前,兵
將車馬在大校場集合,由趙王親自主持了祭祀天地祖先的儀式,祈求一路平安,
不過項少龍當然知他求的是他們能把《魯公秘錄》偷回來,而非關心他們的生死
,女兒趙倩的幸福更是不用提了。

  趙王勉強多調派了些人手給項少龍,使他的兵力添至五百人,加上少原君的
二百家將,七百輕騎護著載了雅夫人、三公主趙倩、平原夫人及一眾內眷婢僕的
二十七輛馬車和載糧食雜物的四十輛騾車,浩浩蕩蕩,由南門離開趙國的首都邯
鄲,沿著官道往第一站的滋縣進發。

  這仍在趙國境內,所以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大將李牧又遣了五百騎兵護送
他們直至滋縣城外延綿近二百�的護國城牆的邊防處。所以項少龍心情輕鬆,要
擔心亦留待過了城牆,踏上遙對的魏國邊界才再煩惱。最使他驚奇的是雅夫人的
八名女侍小昭、小玉等全換了戎裝,英姿赳赳地策馬而馳,身手靈巧敏捷。旋又
釋然,在這戰爭時代,男丁固是人人習武,壯女又何會例外。

  他對這個時代的軍隊編製是個門外漢,乘著旅途無事,向副手成胥動問。成
胥喟然道:「戰爭乃生死悠關之事,隻要有一分力量,便把這一分力量用盡。當
年長平之戰,秦國便盡起十五歲的成童參軍作戰。今次燕王喜來攻我們,大王連
未成年的童子都徵召入伍,幸好能大敗燕人,否則……唉!」項少龍知道成胥乃
雅夫人的人,和他說話少了很多顧忌。順口問及軍旅編製的事。

  成胥知無不言的道:「所謂三軍,一般情況就是壯男、壯女和老弱之軍。壯
男之軍是戰鬥的主力﹔壯女則作構築工事和勞役的輔助事務﹔老弱之軍負起了後
勤和軍隊糧餉炊事等雜役。」項少龍大感索然,以前看電影時,那些戰爭場麵都
是燦爛壯烈,充滿了英雄感的浪漫。原來真正的情況卻是兩回事,連女人童子老
弱都給推到戰場去受苦送命。

  成胥低聲道:「今次我們人數雖少,但都是精銳的野戰騎兵,顯見大王非常
重視此行,是很難得的了。」項少龍回頭看去,見到少原君的十輛馬車和二百家
將,落在最後方。禁不住歎了一口氣。想起若有事發生時,少原君怎會聽他指揮
,隻是這「內患」,便教他頭痛。

  趙倩和趙雅這兩位美人兒的車子都簾幔低垂,看不到裡麵的情況,隻不知她
們是否正偷偷看著他呢?想到這裡,策馬來到雅夫人的馬車旁。果然雅夫人立即
掀起簾幕,露出如花玉容,媚笑道:「兵尉大人要不要上來坐坐?」項少龍苦笑
道:「卑職有任務在身,怎可如此放肆?」

  馬車前後的小昭諸女均抿嘴低笑。而雅夫人曾提過的四名身手高強的忠心家
將,則分作兩組,護在兩旁,見到項少龍,都恭敬地向他致禮。雅夫人道:「他
們四人都是孤兒,隨我姓叫趙大、趙二、趙五和趙七,有什麼事,即管吩咐他們
。」項少龍見他們中年紀最大的趙大,隻比自己年長少許,趙七則頂多隻有十六
歲,但都是體格精壯的青年,看來頗有兩下子,笑道:「我的吩咐就是要他們時
時刻刻都護在你和三公主旁,那便夠了。」暗忖趙國可能是這時代最多孤兒寡婦
的國家。趙大等四人一齊應諾。

  那日走了三十多裡路,幸好沿途風光如畫,項少龍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情,間
中又可跟雅夫人和小昭諸女說話解悶,所以毫不寂寞。趙倩和她兩個貼身俏婢一
直躲在車裡,沒有露麵。項少龍雖好奇想見見她,但卻要克製著這衝動,她終是
金枝玉葉的身分,地位尊貴,不可以隨便和男人交談。況且她是要嫁入魏國,確
實不宜多露麵。

  黃昏時,大隊安營休息,在一道小溪旁的草原上豎起了二百多個營帳。在項
少龍的主帥大帳裡,項少龍、成胥與李牧派來的副將丁守,及另兩位領軍尚子忌
及任征一共五人,圍坐蓆上,享用晚餐。這些行伍之人,話題自然離不開戰爭和
兵法。此時丁守這身經百戰的副將正以專家身分,縱論戰爭的變化和形勢。

  丁守道:「以前的戰爭簡單多了,勝敗取決於一次性的衝鋒陷陣,數日便可
作出分曉,即使是比較持久的圍城戰,也隻二三十日的光景,像最長的楚莊王圍
宋,歷時九個月,已是非常罕有的例子了。那像現在的戰爭,隨時可打個三、五
年,個中辛酸,真是說之不盡。」項少龍好奇心大起,問道:「為什麼變化竟會
如此劇烈呢?」

  成胥接入道:「大人參軍日子尚淺,自然不知道其中情況。這可以分幾方麵
來說﹔首先就是人口多了,兵力亦隨之增強,以前的大國如晉楚,兵力不過四千
乘,連十萬人都不到。但現在若把女兵和老弱亦計算在內,動輒帶甲百萬。其次
就是國防方麵……」領軍尚子忌插口道:「成兵衛說得對,以前國防著意的隻是
首都,後來才陸續給近邊陲的要塞和都邑築城,而其餘的地方,敵軍可隨時通過
,如入無人之境。」

  任征加入道:「現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國與國間都各自築起長城和堡壘。
想征服別國,便要一個個城防堡壘攻下去,又有補給各方麵的問題,所以提起戰
爭,真是無人不皺起眉頭的。」成胥意猶未盡道:「以前打仗,目的是取俘奪貨
、屈敵從我。但現在卻以占奪土地,殺死敵人為首務。敗者便是亡身滅國之恨。
所以誰敢不誓死抗敵,戰爭確是愈來愈艱難慘烈了。」

  丁守歎道:「還有就是大規模步騎兵的野戰和包圍戰已取代了從前以車戰為
主、整齊又好看的衝擊戰。戰術亦複雜多了,所謂兵不厭詐,什麼設伏、誘敵、
包圍、腰擊、避實擊虛,以逸待勞等等。為了克敵製勝,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成胥笑道:「那時的交戰雙方,事先擇日定地,約好時間地點,屆時各以戰車為
主,步兵為輔,擺好堂堂之陣,然後鳴鼓衝擊廝殺,乾淨俐落。現在那還有這調
兒。最好是兵臨城下你也不知道,殺你個措手不及。」

  接著喟然一歎道:「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丁守亦
感歎道:「舊日隻是臨時徵調農民充當兵卒,但現在戰爭愈來愈專業化,不但有
常備的兵士,訓練亦嚴格多了。」

  項少龍深刻地感受到他們對戰爭的恐懼和厭倦。暗忖若連他們這些軍人都如
此心態,更何況養尊處優的雅夫人和烏氏?等人。尤其長平一戰後,趙國形險勢
殆,更使人人自危。看來趙國真是沒有多少好日子過,自己如何才能及時帶著眾
女逃到安全之所,免得成了覆巢之下的破卵。

  正思索間,帳外傳來混亂的人聲。項少龍等大感愕然,搶往帳外。隻見雅夫
人的營地處圍滿了士兵,爭吵聲不斷傳來。這時有個士兵趕來,氣急敗壞道:「
壞事了,少原君的徐海殺了人。」項少龍和成胥等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對少原
君的鄙視之意。

  被殺的是雅夫人的家將趙二。原來少原君趁項少龍等人在帳內用膳閒談,率
著家將裡最著名的三大高手徐海、蒲布和劉巢三人和十多名好手,想闖入雅夫人
的私帳,不問可知是要和她再續前緣,同時又可使項少龍丟失臉子。守衛當然不
敢攔阻他,直至到了雅夫人以布幕攔起的私營禁地,才給趙大等擋著,還未通傳
給雅夫人知道,存心鬧事的少原君已指使手下向四人攻擊,猝不及防下,又是寡
不敵眾,四人同時受傷,趙二還給徐海割斷了咽喉,當場畢命。

  布幕後的守衛見勢色不對,湧了過去,將少原君等團團圍住,這才擋住了他
們。少原君的家將聞風而至,卻給項少龍屬下的禁衛軍擋在週邊,一時成了對峙
之局。項少龍、成胥和丁守等趕到時,雅夫人在小昭八女和身染血漬的趙大、趙
五、趙七的拱衛下,鐵青著俏臉,狠狠盯著少原君。

  而少原君則和一眾手下好整以暇,一副你能奈我什麼何的樣子。見項少龍到
來,偏不理他。向丁守道:「這算什麼一回事,我殺個以下犯上的無禮之徒,有
什麼大不了,丁副將你立即把這些人給本公子趕走!」丁守心中有氣,不過他亦
深懂為官之道,並不把事情攬到身上,沈聲道:「這裡一切由項兵衛作主,末將
隻負責沿路的安全。」

  雅夫人移到項少龍旁,低聲道:「給我殺了徐海,一切後果有我負責。」趙
大等與趙二情同手足,一齊跪下道:「項兵衛請為我們作主。」

  少原君冷笑兩聲,環手胸前,不屑地看著項少龍,存心要他難看。這時布幕
早給推倒地上,圍著的禁衛軍見少原君目無項少龍,都感同身受,一齊起哄,形
勢緊張,一觸即發。項少龍舉起手來,要各人安靜。心中湧起舊恨新仇,真想就
地把少原君殺了,可是當然不可以這麼做。先不說他有責任保護少原君到魏國去
,更可慮者是魏國的第二號人物乃少原君的舅父,殺了他怎還可以到魏國去?少
原君亦是看清楚這點,才故意在起程的第一天便來滅項少龍的威風。

  若任他胡混過去,隱忍了此事,那以後再沒有人會看得起他項少龍了。這是
個隻尊重英雄好漢的強權時代。可能連雅夫人都會對他觀感大改。所有人的眼光
都集中到他身上。項少龍眼光落到被�到一旁的趙二屍身處,冷喝道:「徐海!
」臉目狠冷,身材高瘦硬朗的徐海正要應聲,少原君止著他道:「命令是我下的
,要找便沖著我來吧!」

  項少龍眼中射出淩厲之色,望往少原君道:「假若徐海能擋我三劍不死,此
事便作甘休!」眾人全靜了下來。更有人認為項少龍是想敷衍了事。要知項少龍
劍法雖高,但要三劍便殺了像徐海這樣的高手,實是難以想像的事。少原君當然
亦不相信他區區三劍可殺死徐海,心中暗喜,想道若他三劍無功,自是威信掃地
,表麵卻不動聲色道:「兵衛若給徐海傷了,切莫怨人。」

  項少龍仰天一陣長笑,「鏘」的一聲拔出趙穆送的飛虹寶劍,遙指徐海道:
「來吧!」雙方的人均退了開去,露出一片空地。徐海一聲獰笑,拔出配劍。他
曾目睹項少龍和連晉的趙宮之戰,知他劍法。心想我難道連你三劍都擋不了嗎?
打定主意,一於以堅守配合閃移,好使項少龍有力無處發揮。

  成胥、丁守和雅夫人等均以為項少龍是借此下臺階。暗歎此亦是沒有辦法中
的辦法。項少龍深吸一口氣,飛虹劍擱到肩上,往徐海迫去。徐海手臂伸出,長
劍平舉胸前,遙指著項少龍的咽喉,儘量不予項少龍近身肉搏的機會,戰略上運
用得恰到好處。旁觀雙方都似預看到了項少龍無功而退的戰果。

  項少龍這時迫至徐海的劍鋒前兩步許處,不知腳上踏到了什麼東西,突然滑
了一滑,失了勢子,往一側傾去。雅夫人諸女最關心項少龍,駭然驚叫起來。少
原君和一眾手下大喜過望,齊聲喝了起來給徐海助威。徐海乃劍道高手,怎會放
過如此千載一時的良機,一聲暴喝,舉步前沖,長劍閃電往項少龍刺去。

  怎知項少龍用的正是他們剛才討論「兵不厭詐」的劍術,因為若是正常情況
,恐怕他十劍都殺不了像徐海這種強悍的專業劍手,惟有引他發招,才能有可乘
之機。就在長劍及胸時,他立穩勢子,同時憑著驚人的腰力拗往後方,上下身軀
彈弓般差不多扭成了個九十度的直角,長劍在他上方標過。

  徐海做夢都想不到對方會使出如此怪招,一劍刺空下,因用力過猛,仍往前
沖去,正要揮劍砍下時,「砰」的一聲,下陰早中了項少龍一腳。徐海痛得慘嘶
一聲,長劍脫手飛出,身體卻往後跌退。項少龍的腰又拗了回來,擱在肩上的飛
虹劍化作精芒,抹過徐海的咽喉。

  「砰!」當徐海仰天跌在地上時,已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全場靜了
一?那,接著是項少龍那方轟天而起的喝采聲。少原君方麵的人都臉如死灰,氣
焰全消。

  項少龍冷眼看著少原君,漠然道:「少原君千金之體,我們不敢冒犯,可是
若你的家奴犯事,莫怪我手下不容情。」少原君兩眼射出深刻的仇恨,口唇顫震
,卻說不出話來。猛一跺腳,轉身欲走。項少龍大喝道:「慢走!公子就任由家
僕暴屍荒野嗎?」

  少原君又羞又怒,命人�起徐海,憤然去了。眾禁衛歡聲雷動,連成胥等亦
露出心悅誠服的神色,覺得項少龍處理得非常漂亮,把少原君壓得完全�不起頭
來。少原君離去後,項少龍大感不妥,交待了幾句話後,回到自己的帥帳裡,又
派人守在門外,謝絕探訪,把郭縱為他打造的鐵製零件取出來,攤在地上。這些
零件精光閃閃,工巧細緻,令項少龍讚歎不已,想不到在戰國時代,冶煉的技術
竟發展到這麼高的水準。

  首先要裝嵌的是一套攀牆過壁的鉤索。那是他在特種部隊的必備寶貝,以機
括彈簧射出長索,勾掛著牆頭或任何受力之處,再把裝在腰間的掛鉤扣在索上,
便可以往上攀又或向下滑落。特種部隊用的是鋼索,現在隻可以柔的麻繩替代。
雖說結構簡單,而項少龍本身又一向對這類小玩意既有興趣又是熟悉,也要弄到
深夜才大致完成。

  正心滿意足地看著手上的傑作時,帳外傳來雅夫人不悅的聲音道:「誰敢攔
我!」項少龍想收起東西都來不及,雅夫人已直闖進來,見到蓆上的怪東西,一
呆道:「少龍!你在做什麼?」

  項少龍尷尬一笑,把分作兩件的攀爬索扣收回箱子裡,苦笑道:「你不用聽
我的話了嗎?」

  雅夫人立時軟化下來,坐入他懷裡,幽幽道:「我派小昭多次過來找你,都
給守衛擋著,還以為你因少原君的事惱了人家,一時情急,惟有過來找你,怎敢
不聽你話呢!」接著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項少龍敷衍道:「隻是些小玩意,不過有時亦會有想不到的作用。」雅夫人
伸出纖手,拏起一串或彎曲或一端開著小叉的幼長鐵枝,露出思索的表情道:「
這是否開鎖用的?」

  項少龍知道瞞不過她這專家,無奈點頭。雅夫人轉過身來,秀眸閃著驚異的
神色,凝瞧了他好一會後才道:「我愈來愈感到你深不可測,剛才你施計殺死徐
海,為趙二報了仇,亦為我出了一口惡氣,雅兒真的很感激你,願為你做任何事
。」項少龍見她神態柔順可人,獎勵地給了她一個長吻,才湊到她的小耳旁道:
「答應我!不要把你現在看到的事,告訴任何人,行嗎?」

  雅夫人給他吻得神魂顛倒,心神皆醉,願意地點頭,美目半閉,嬌嗲無限道
:「項郎的話,對人家來說就是最高的命令,既知你不想我問這方麵的事,雅兒
以後便不再問了。」項少龍對她的善解人意,甚感欣悅,乘機請她找人給他縫製
縛在腰處的內甲,好裝載那過千枚飛針,雅夫人能為愛郎辦事,自是欣然答應。
那晚郎情妾意,說不盡的溫馨纏綿。

  次晨一早上路。少原君方麵靜默下來,落在最後,一副與他們格格不入的姿
態,但再沒有新的挑惹行動。項少龍那不妥當的感覺更強烈了。少原君這種自幼
驕縱的公子哥兒,絕不是吞聲忍氣之人,目下如此沈得住氣,定是在魏境另有對
付他的佈置。三公主趙倩則是整天坐在簾幕低垂的馬車裡,下車時又以紗幕遮麵
,躲進布幔垂圍的帳內後便一步不出。

  如此曉行夜宿,第四天午後終於抵達最接近趙國邊境長城的要塞—滋縣。城
瓦車將軍對這送嫁團非常恭敬,在將軍府設宴款待他們。趙倩和雅夫人千金之體
,當然不來參宴,平原夫人母子亦托詞不來,幸好這瓦車風趣幽默、妙語如珠,
仍是賓主盡歡。

  宴後瓦車領著項少龍,參觀趙國邊防,那隨著起伏的山巒延往兩邊無限遠處
的宏偉城牆。踏足城頭之上,項少龍想起將來秦始皇就是把這些築於各國邊防處
蜿蜒逶迤的城牆,接連起來而成世界十大奇蹟之一的萬�長城,使中國能長時期
保持大一統的局麵,禁不住大發「追思將來」的幽情,心生感慨。這些城牆厚而
高,城前的壕池既深又廣,確是當時最佳的防敵設施,遠處則大河環繞,氣勢磅
石薄,壯人觀止。

  瓦車指著城牆外一望無際光禿禿的曠野,微笑道:「這是我大趙最醜陋的地
方了,但卻是人為的,每隔一段時間,我們便要把城外所有樹木全部砍掉,連石
頭都不留下,總之能帶入城中的東西便一律運走,不留給敵人任何可用之作攻城
的東西。」項少龍暗忖這就是堅壁清野了,看著城上每隔百丈便設置一個的碉樓
,讚歎道:「有如此藩屏,那還怕敵軍壓境?」

  瓦車指著城外遠方環繞而過的大河道:「我們這堵連綿數百�的長城,全賴
漳水的天險和山勢築城為防,主要用於守禦魏秦兩國。」項少龍同意道:「築城
在險要之地,實是至關緊要的事,我們的長城依山而建,本身就是易守難攻了。
」長城就像一對巨人有力的臂膀,把趙國緊擁在它們安全的懷抱裡。

  瓦車自豪地道:「為了應付敵人千奇百怪的攻城法,例如積土高臨、雲梯、
挖地道、水攻、沿城蟻附的攻勢,甚或石彈機、巢車等攻城器械,使我們曾多次
修改城牆,現在不是我誇口,就算兇猛如秦軍,我們又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仍可
隨時擋他幾個月。」接著又帶他看了各種防守的兵械,如弩、戟、矛、鋌、斧、
長椎、長鐮、長斧、壘石、蒺黎等兵器。又有各種運土載人的四輪木車,教項少
龍大開眼界。

  城上藏有大量的水和沙石,與及水缸、瓦木罌等盛器,還有火竈、大釜等,
以應付敵人的火攻、又或以之澆灌爬城上來的敵人。項少龍一一默記心頭,暗忖
將來說不定有朝一日要憑這些原始但有效的工具守城時,亦不致手足無措。

  瓦車最後道:「守城之要,除了做好一切防禦措施,備有足夠的糧食和燃料
,更重要是做到內有堅守之兵,外有救援之軍。所謂無必救之軍者,則無必守之
城。」項少龍頷首受教,不過想起趙國男丁單薄,不由心下惻然!真想把趙穆這
奸賊拉來看看,好讓他領略一下麵對敵人隨時兵臨城下的滋味,教他再不敢還隻
懂躲在似乎安全的邯鄲,終日想著如何設法排擠忠臣良將。

  直到黃昏時份,項少龍才興盡而回。回到寄居的賓館大宅,項少龍心中一動
,藉口向平原夫人請安,到東館見這權勢橫跨魏趙兩國的女人。剛好少原君不在
,下人傳報後,平原夫人在東廂的主廳接見他。

  項少龍還是第一次見到平原夫人,隻見她生得雍容秀麗,由於保養得好,外
貌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遠看有若三十許人,近看才察覺到她眼角在化�下的淺
淺皺紋,但仍無損她的風華。她的秀髮梳成墮馬髻,高高聳起,又墮往一側,似
墮非墮,顫顫巍巍,使她更有女人的味道。身穿是繡花的衲羅裙,足登絲織的花
繡鞋,頭上的發簪用玳瑁鑲嵌,耳戴明珠耳璫,光華奪目,豔光照人。

  項少龍想不到她有了這麼又大又壞的「孩子」後,仍保持這種豐神姿采,心
中大訝,施禮後,坐到下首裡。背後立著四名侍女的平原夫人,亦留心打量著項
少龍,但卻神情冰冷,沒有半絲歡容,弄得氣氛相當尷尬。項少龍開口道:「夫
人路上辛苦了,卑職若有什麼失職或不周到之處,夫人請不吝賜責。」平原夫人
淡淡看著他道:「那敢責怪大人呢?」

  項少龍知她因自己開罪了她的兒子,所以心存芥蒂,正要砌詞離去時,平原
夫人揮退侍女,正容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隻不知項兵衛是否識時務的人?」
項少龍心叫好戲來了,恭敬地道:「夫人請指點少龍。」

  平原夫人冷冷道:「你若連自身的處境亦看不清楚,我也不願對你多費唇舌
。」項少龍暗叫厲害,道:「良禽擇木而棲,可是若處處都是難棲的朽木,豈非
空有引翅高飛之誌,偏無歇息棲身之所?」要知兩人目下所談之事,等若背叛了
趙國,所以項少龍有意用暗喻的方法,免得被平原夫人拿著痛腳來陷害他。一來
他並不覺得背叛趙王是什麼一回事,其次若能安撫好這女人,說不定魏國之行會
容易得多。否則若她在信陵君前說上他兩句,便要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平原夫人似乎很欣賞他的說話,嘴角逸出一絲笑意,輕輕道:「現在天下最
強者,莫過於秦。可是秦人乃虎狼之徒,又深具種族之見,以商鞅對秦的不世功
業,仍落族誅之禍,可知良禽擇木,還有很多要考慮的因素。」項少龍暗訝對方
識見,一時亦摸不清她是否在招攬自己,試探道:「夫人是否清楚我和貴公子間
的事?」

  平原夫人俏臉一寒道:「少不更事的傢夥,徒取其辱,少龍不用理他,幾時
才輪到他作主?」接著微微一笑道:「若非見你文武兼資,在那種情況下仍可誘
殺徐海,我才沒有興趣和你說這番話呢。」

  項少龍一陣心寒,這時代的人真的視人命如草芥,又見她如此精明厲害,更
知不可開罪她,恭然道:「請夫人指點一條明路。」平原夫人態度親熱多了,柔
聲道:「少龍亦當清楚在趙國的情況,趙王寵信趙穆,此人必不能容你,但你可
知是什麼原因嗎?」

  項少龍歎道:「看來是因為我奪了他的雅夫人吧!」平原夫人鳳目一凝,射
出寒光,冷哼道:「你也太小覷趙穆了,他怎會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而舍
棄你這種難得一遇的人材。」

  項少龍聽她這樣說趙雅,自是不舒服之極。但亦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起碼以前的趙雅是這樣。同時好奇心起,訝道:「那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平原
夫人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道:「因為趙王看上了你。」

  項少龍立時頭皮發麻,失聲道:「什麼?」平原夫人見到他的樣子,嬌笑道
:「你真是糊塗透頂,若非孝成對你另眼相看,怎會把這麼好的差事給你。」接
著深深盯了他一眼,抿嘴笑道:「隻要是歡喜男人的人,都不會把你放過,少龍
你小心點了。」

  項少龍見她變得眉目含情,春意盎然,眼光不由落在她高挺的酥胸處,心中
一癢,不過旋又湧起因素女對她兒子的芥蒂,強按下要衝口而出的挑情言語,歎
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所以趙穆將會不擇手段置我於死地,可是我亦擔心少
原君他正密謀對付我呢!」平原夫人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回復了冰冷的表情道:
「先不說這方麵的事,少龍你坦白告訴我,現在普天之下,誰人有才能威望應付
秦賊的東侵?」

  項少龍呆了一呆,自問對眼前戰國的形勢仍是一知半解,真想不起這麼一個
人來。可是卻又不能不答,否則平原夫人當然大感沒趣。思索間,平原夫人柔聲
引導他道:「少龍不是連誰人在六年前解了邯鄲之困也不知道吧?」項少龍憬然
道:「就是信陵君!」

  西元前二五八年,秦昭王派大將攻趙,把邯鄲重重圍困,魏國派晉鄙往援,
那知被秦王虛言恫嚇,魏安厘王心膽俱寒下,竟命晉鄙按兵不動,後得信陵君用
侯嬴計,竊得兵符,又使力士朱亥殺晉鄙,奪其軍,翌年信陵君在邯鄲城下大破
秦軍,連秦國主將鄭安平亦降了給趙人。這一戰使秦國威望大跌,而信陵君則成
天下景仰之人。不過信陵君亦因此事觸怒了魏王,有家歸不得,在趙國勾留了數
年後,去年平原君死,他才回到魏國去。

  現在輪到平原夫人回魏了,自然是因為信陵君再次鞏固了他的勢力,才請平
原夫人回去。平原夫人欣然道:「現在隻有信陵君才有威望號召天下,共抗秦人
,所以除非少龍想投靠秦人,否則棲身之所,便隻有這個選擇了,若我肯推薦,
保證可重用你。」項少龍知道唯一方法就是緩兵之計,幸好她無論如何精明厲害
,仍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秦始皇這著棋子,起身拜謝道:「多謝夫人提拔!」

  兩人尚想再繼續說話,少原君氣衝衝走了進來,大喝道:「娘!」

  平原夫人怒道:「給我閉嘴!」轉向項少龍道:「兵衛且先退下,遲些才和
你詳談剛才的事。」項少龍暗忖少原君你來得正好,忙告辭離去。

第二章、情海生波

  項少龍回到住處時,成胥迎上來道:「烏家有人來找你。」項少龍大訝,在
成胥陪同下,來到幽靜的偏廳裡。一個黝黑清、年約三十五、六的男子,背上交
叉掛著兩支精鐵打製的連鋌,像一把出了鞘的劍般,高挺筆直卓立廳中,兩眼精
芒閃爍,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這對連鋌長約五尺,形狀介乎矛和戟之間,隻是
短了大半。

  那人見到項少龍,兩眼掠過異芒,跪了下來道:「烏卓拜見孫姑爺。」項少
龍大喜,知道他乃烏家秘密子弟兵團的領袖,忙搶前把他扶起。成胥識趣地告退
。坐下後,烏卓道:「我們奉主人之命,為孫姑爺作先頭部隊探路,果然有了收
獲。」

  項少龍見他神色凝重,心中檁然。烏卓壓低聲音續道:「不知是誰放出消息
,魏趙境內幾股最兇悍的馬賊,都知道孫姑爺你帶著珍寶和趙國最動人的美女,
前赴大樑,形勢對孫姑爺非常不利。」項少龍皺眉道:「魏人不會坐視不理吧?


  烏卓道:「魏國有人向我們暗通消息,安厘王不但不會派人保護你們,還供
應馬匹兵器給其中最大一股叫灰胡的馬賊,暗遣他們攻擊你們的馬隊。」項少龍
愕然道:「那灰胡不是曾經在趙國境內偷襲我們的馬賊嗎?為何會到了魏國去?


  烏卓道:「正是此人,當日他們偷襲不果,損兵折將,事後又被趙人圍剿,
所以逃到了魏境,沿途招納亂民,現在人數已達千人以上,不可小覷。」項少龍
給弄得頭都大了起來。首先是魏王為何要派人對付他,其次是怎會揀上了灰胡這
群馬賊。烏卓道:「一直以來,我們懷疑趙境內的幾股馬賊,都有魏王在背後支
持,好削弱趙國國力,所以他們每遇形勢危急時,都會逃進魏境避難,現在更證
實了這想法。」

  項少龍大感頭痛,愈知道得多國與國間的關係,便愈給那錯綜複雜的關係弄
得他更糊塗了,皺眉道:「可是我們今次是要把趙國的三公主送給魏人,為何魏
王用這種手段招待我們呢?」

  烏卓道:「真正的原因我也弄不清楚,不過可猜想這定牽涉到魏王與信陵君
間的權力鬥爭。自信陵君盜兵符大敗秦兵後,信陵君功高震主,當然會惹起魏王
的疑忌。況且信陵君曾長留邯鄲,若魏王能破壞這次婚約,受打擊最大的當然是
信陵君和趙人的關係了。」接著道:「而這次婚約,乃信陵君一手促成的。」

  項少龍心叫我的天啊!為何戰國人的關係如此複雜難明,平原夫人剛才還代
信陵君招納自己,而趙人又是不安好心,要偷取信陵君的《魯公秘錄》,這樣的
關係,究竟算什麼一回事?烏卓低聲道:「灰胡裡亦有我們的臥底,據知灰胡對
你恨之入骨,決意要把你和所有女的生擒,再當著你麵前淫辱諸女,以泄心頭之
恨。」

  項少龍冷哼道:「這隻是他的癡心妄想。」旋又歎道:「有沒有那不想做人
,隻想做禽獸的囂魏牟的消息?」

  烏卓搖頭道:「這人向以神出鬼沒著名,每次攻擊都是突然出現,教人找不
到半點先兆和痕跡,比灰胡可怕多了。」項少龍苦惱得差點要扯頭髮,沈吟道:
「今次到魏的路線,早由趙穆親自定了下來,又得趙王同意,故而不能更改。假
若泄秘者是趙穆,那等若敵人對我們的路程了若指掌,我們豈非完全處於被動的
劣勢裡?」

  烏卓大有深意地微笑道:「孫姑爺怎會是盲從聽命的人呢?」項少龍啞然失
笑,點頭道:「你真知我心意。」暗忖今次惟有出盡法寶,利用自己的現代化軍
事常識,以應付擺在前路上的種種災劫了。

  烏卓道:「今次小人帶來了一百好手,充當孫姑爺的家將,嘿!能在孫姑爺
手下辦事,我們都非常興奮。」項少龍大喜,兩人密密商量了行事的細節後,烏
卓才匆匆去了。

  才走出廳外,俏婢小昭早苦候多時。項少龍著她先回內軒。找著成胥,大約
告訴了他險惡的形勢。成胥聽得臉色發白,道:「我立即找查元裕商量一下,要
他多帶糧草和添加裝備,好應付賊子的進攻。」查元裕是成胥的副手,亦是此行
的營官,專責安營佈置之務。因為敵人若來犯,一是找形勢險要處伏擊,一是偷
營。所以加強營地的防守力量,自屬必要。

  成胥去後,項少龍收拾心情,朝內院走去。小昭、小玉等八女全在廳內,正
興高采烈地縫製給他裝載鐵針的束腰內甲。眾人見他來到,一窩蜂的圍著了他,
七手八腳為他脫掉沈重的甲胄,把用兩塊生牛皮縫在一起、滿布小長袋的內甲,
用繩在他腰間分上中下三排個結實。又笑嘻嘻遊戲似的把鐵針插入那數十個堅實
的針囊裡,隻露出寸許的針端。試了幾個動作,又迅速拔針,擲得木門「篤篤」
作響,發覺雖多了二十來斤飛針,穿上甲胄後,仍可應付得來,不會影響行動和
速度。

  項少龍心情轉佳,和眾婢調笑一番後,往雅夫人的寢室走去。八女繼續努力
,使這載針的腰甲縫得更臻完美。寢室內雅夫人芳蹤渺然。項少龍順步尋去,隻
見雅夫人背著他站在內軒一扇窗前,看著外麵的園林景色,若有所思。趙雅換了
飄著兩條連理絲帶的衣袍,外披一件鮮麗奪目裁剪適體的廣袖合歡衣,頭上梳了
個雙鬟髻,與纖細的腰肢、潔白的肌膚相得益彰,嫵媚動人之極。

  項少龍暗歎這確是天生尤物,難怪能迷倒這麼多男人,成了趙國最著名的蕩
女。不由放輕了腳步,躡足來到她身後,大手抓上她香肩,並把小腹貼往她聳挺
有致的隆臀去。剛叫了句「夫人」,那趙雅全身劇震,猛力一掙。項少龍嚇了一
跳,放開雙手。那趙雅脫身開去,轉過身來,一臉怒容,原來赫然是金枝玉葉的
三公主趙倩。

  項少龍心知要糟,慌忙下跪,卻不知要說什麼才好。趙倩見是項少龍,怒容
斂去,代之而起是兩朵嬌豔奪目的紅暈,一跺腳,逃了出去。外麵傳來趙雅呼喚
她的聲音,但顯然沒有把她攔著。項少龍站了起來,身上仍留有她的芳香,心臟
急劇跳動著。

  雅夫人走了進來,臉帶不悅之色,瞪了他一眼,來到他旁,焦急道:「少龍
!你對趙倩幹了什麼好事?」項少龍自知理虧,兼且又因烏卓的情報而心情煩悶
,有點懊惱地回道:「我一下沒看清楚,以為她是你,就這麼抱了一下,發覺不
是後就連忙收手了。」

  雅夫人有點惶恐地道:「真是的,你也知道絕不能惹趙倩,這下該如何是好
?」

  項少龍此時心亂如麻,一堆內憂外患還沒搞定,現在又橫生枝節,有點嘔氣
地道:「卑職以後再也不敢了,現在可以告退了嗎?」雅夫人畢竟是嬌生慣養,
又不知道他現在正煩惱著,那受得起他這種口氣,跺足道:「人家是為你著急,
你倒像是沒事人一樣,到時被魏王責怪下來,王兄也擋不了的。」

  項少龍心想趙倩這正主兒都沒生氣,你這個旁人倒急成這樣,好像我項少龍
一定有不軌意圖似的,心底鬱悶,大不是味道,轉頭大步離去,把束腰內甲順手
拿走。那晚項少龍沒有踏足雅夫人居處半步,吃過晚飯後,走到園內,練習飛針
,興致勃勃的,心裡悶氣也消了,正準備回頭去找她道歉,趙大忽然來了,一見
他便急急地道:「項爺,少原君那奸賊又來找夫人,夫人拒之帳外,他竟以項爺
命在旦夕為威脅,硬是闖入夫人帳內說話,夫人命我速來請項爺過去。」

  項少龍大為錯愕,莫非自己對趙倩的舉動被少原君知悉,藉此威脅趙雅,那
可真不好收拾,立即吩咐道:「你當作從未來過我這裡,知道嗎?」趙大點頭應
允。

  項少龍心中盤算一番,如果少原君真以此要脅,逼不得已隻好藉故滅口,著
趙大不要跟來,逕自往雅夫人的住處走去,故意繞了個圈子,由後園繞去,守衛
自是不敢阻他,當他由後門來到內軒處時,小昭諸女都嚇了一大跳,人人麵色發
白,想把他擋著。項少龍殺氣騰騰,一聲冷喝道:「讓開!」眾女那敢真的攔他
,退了開去。

  項少龍來到雅夫人的寢室門前,舉腳「砰」一聲把門踢了開來。少原君和雅
夫人的驚叫聲同時起。隻見兩人對坐,少原君兩手探出抓著雅夫人,似要摟抱,
而雅夫人拚命推拒,看得項少龍一對虎目差點噴出火來。少原君大怒起立,戟指
喝道:「好膽!」

  項少龍定過神來,暗忖若真說起道理,自己確沒有權力這樣闖入來,不過此
時可能是生死攸關之際,如果少原君真抓著自己把柄,隻有趁亂將他了結。何況
少原君先前迫素女上吊,自己恨不得剝其皮拆其骨。虎目射出深寒殺氣,手按到
飛虹劍把處,一瞬不瞬緊盯著他,看得少原君心生寒意。

  雅夫人隻因少原君來找她,說關於項少龍目前命懸旦夕,以為趙倩之事被他
知悉,才把他請了到房內說話,以免事情張揚。那知此子說的卻隻是平原夫人與
項少龍相談之事,正欲請他離開,少原君卻立即對她動強,而項少龍恰在此時闖
了進來,把她嚇得魂飛魄散。適才兩人隻是情侶嘔氣,現在少原君夾雜在內,卻
變了完全另一回事了。

  這時見項少龍臉寒如冰,一副要動手殺人的模樣,嚇得她跳了起來,攔在兩
人間,尖叫道:「不要!」

  項少龍見少原君躲在趙雅身後發抖,卻未發一語,心下計較,如少原君真知
悉趙倩之事,次刻必然大肆反擊,由此觀之,事情應未外泄。同時耳內亦傳入少
原君守在正門處那些家將趕來的步聲,藉機下臺道:「儘管護著他吧!看他還能
囂張到幾時?」揚長而去。不理驚魂甫定的少原君喝罵。在廳內卻與趕來的少原
君四名家將遇個正著。四人受他氣勢所懾,退往兩旁,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項少龍回到寢室,心情冷靜下來。想想趙雅畢竟是生活在兩千年前的女人,
觀念與廿一世紀的女人相距甚遠,而自己能在這時代左擁右抱,享盡豔福,也正
是因為這時代女人的觀念不比現代,否則自己早就被當成花心色魔,人人喊打。
想到與趙雅諸女在宮中的荒唐行為,自己到處留情,趙雅對別人稍假辭色就大發
雷霆,真是太大男人主義了。不覺心中一寬,吐口悶器,準備去找趙雅。

  門開,趙雅一麵淒怨躡足走了入來,關上門後,倚在門旁壁上,幽幽看著坐
在榻上,氣定神閑的項少龍。雅夫人垂頭道:「是我不好,誤會你了。」項少龍
聞言笑道:「問過三公主了嗎?」

  雅夫人輕輕點頭,怨道:「為何你不向我解釋呢?人家也會妒忌的嘛!」項
少龍道:「當時我自己也心慌意亂,手足無措,況且你一進來就責怪我,我也氣
你這麼不相信我,這才鬧成這般局麵。對了,那少原君到底是來找你說些什麼?


  趙雅把事情原委說明,乖乖地道:「你不要生人家的氣好嗎?雅兒以後再也
不敢了!」說罷已是眼眶盈盈,泫然欲泣。

  項少龍將她擁入懷裡,憐惜地道:「算起來是我不好,沒看清楚就亂抱,哪
會怪你?倒是三公主那要幫我解釋清楚,別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趙雅聽到他原諒自己,喜極而泣道:「雅兒什麼都聽項郎的,至於三公主那
裡不必擔心,我剛剛問她時,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點羞赧。看來她也對你有
點意思,項郎真是女人家的剋星,但惟獨趙倩,目前是萬萬不可有任何瓜葛。」

  項少龍點頭道:「雅兒所言極是,現在我們內外受敵,實在不宜多生枝節。
你可知灰胡已在前方路上埋伏,準備對我們不利?」

  趙雅聞言一驚,駭道:「這怎麼可能?難道有內奸?」

  項少龍道:「內奸一定有,但我也可以好好利用。你先回帳去,裝作我們吵
架不和的樣子,不動聲色,說不定可以引得內奸露出馬腳。」

  趙雅詫然道:「你懷疑是少原君?」

  項少龍道:「他的嫌疑最大,我這兩次折辱他,他必然會尋機報復,你小心
點。」

  項少龍待趙雅走後,回到房裡,穿上夜行黑衣,帶上裝備,爬窗到了園裡。
藉著黑暗的掩護,展開特種部隊的潛伏本領,迅捷無聲地往平原夫人居住院落摸
去。

  當那座獨立的院落進入視野時,隻見守衛森嚴,除非能化身為鳥,否則休想
潛進去。廳內燈火通明,隱有人聲傳出。幸好項少龍偏有高來高去的本領。他先
揀了一棵高達十丈的參天古樹,射出索鉤,掛在三丈許處的橫枝處,再把腰扣係
緊索上,利用滑軸節節拉著索子往上升起,不一會抵達橫枝之上。如法施為下,
頃刻後他到達了八丈高的近頂處,宅院形勢盡收眼下。

  覷準機會,他再次以機括彈簧射出索鉤,準確無誤地落往院子另一邊的瓦背
處。包著軟皮的鉤子落到瓦麵,隻發出微不可聞的響聲。項少龍把鉤子扯回來,
到鉤尖緊嵌在屋脊的木梁時,試了試力道後,再把腰箍扣緊索上,跳離大樹,神
不知鬼不覺地由高往低滑翔到對麵的屋頂上。接著他伏下身來,取出一個兩邊通
風、一邊寬一邊窄的小圓鐵筒。寬的一端按緊瓦背,耳朵則貼著窄的筒口處,就
像現代醫生的聽筒般,立時把屋內擴大了的聲音,傳入耳朵裡。

  隻聽少原君氣惱地道:「若非那項少龍闖了入來,我定能把那淫婦治死。哼
!看她還敢否不依我?」平原夫人的聲音道:「孩兒何需急在一時,趙雅遲早是
你囊中之物,連趙倩都逃不過你的五指關,哼!」

  項少龍聽得頭皮發麻,想不到平原夫人竟和乃子一鼻孔出氣。平原夫人再道
:「你不要再去惹項少龍了,這人對你舅父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少原君怒道:「他對孩兒如此可惡,我怎咽得下這口氣,除非娘清楚說出你
會怎樣對付他,否則我定要和他過不去。」接著又軟語求道:「娘啊!孩兒大了
,應可以為你和舅父分擔心事吧!」

  項少龍亦暗中祈禱,希望她說出來。幸好平原夫人寵溺兒子,受不住他再三
催促,道:「你知否為何舅父會一力促成趙魏兩國間這場婚事,又故意把《魯公
秘錄》的秘密泄給趙人知道?」項少龍聽得遍體生寒,原來連《魯公秘錄》亦是
陰謀的一部分,於此可見這戰國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多麼厲害。少原君央求道:
「娘啊!快點說吧!」

  平原夫人道:「這事乃天大秘密,除你我外,絕不可給第三個人知道,明白
嗎?」少原君連聲應諾。平原夫人默然半晌後道:「我也是不得不說給你知,因
為尚要由你配合舅父派來的高手,進行這項重要的任務。」

  少原君拍胸道:「這個包在我身上。」平原夫人道:「趙人為了偷取《魯公
秘錄》,必然會派出他們最好的高手赴魏,現在他們派了項少龍,這人心計劍術
均非常厲害,正合我們心意。」

  少原君亦非愚蠢之人,愕然道:「舅父想招納他嗎?可是他和孩兒……」平
原夫人打斷他的話寒聲道:「放心吧!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定會教他死無
葬身之地。」

  少原君大喜道:「那真好極了!」屋頂上偷聽的項少龍怒從心上起,真想撲
下去,每人賞他一劍。原來平原夫人一直對他不安好心。這麼狠毒的女人,確是
這適者生存時代的特產。平原夫人壓低聲音道:「隻要收買了這蠢蛋,我們便可
安排他行刺魏國那昏君,有你舅父的協助,兼之這傻瓜又武功高強,定能成功。


  少原君打了個哆嗦,失聲道:「什麼?」平原夫人悶哼道:「看你驚成那樣
子,隻要項少龍得手,你舅父的人便會當場把他殺死,落個死無對證,然後把責
任全推在趙人身上,那時你舅父便可名正言順藉出兵討伐趙人,把軍權拿到手裡
,魏國還不是他囊中之物嗎?」項少龍聽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時才明白平原夫人
為何說少原君可得到趙倩和趙雅了。

  少原君喜道:「這果是天衣無縫的妙計,可是項少龍絕非愚笨之輩,最怕他
陽奉陰違,到魏王處告我們一狀,那便糟了。」平原夫人冷笑道:「不要小看我
和你舅父,當年娘嫁給你爹,就是希望他能坐上王位,豈知他不成大器,死得又
早,否則你早成趙國之主了。我們亦想好了對付項少龍的方法,就是要迫得他走
投無路,隻好投靠我們。」

  項少龍聽得眉頭大皺,暗忖你有什麼方法可迫得我走投無路呢?少原君當然
亦猜不到,追問平原夫人。這外貌雍容,內心卻毒如蛇蠍的貴婦沈聲道:「隻要
能破了趙倩的處子之軀,那時他還能到那裡去呢?」項少龍聽得差點叫了起來,
同時慶倖自己誤打誤撞下,到來聽了這麼至關緊要的陰謀,當下自然用足耳力,
繼續細聽下麵這對母子對付趙倩的陰謀。

第三章、營地風雲

  那晚項少龍回房後整晚都沒闔過眼,苦思到天明。在丁守和瓦車的護送下,
車馬渡過了漳水,進入魏境的無人荒野。雅夫人聽話躲在車內,沒有出現,小昭
諸女自是一臉幽怨悽楚,但因雅夫人下有嚴令,亦不敢和他說話。少原君則擺明
一副不合作的態度,故意落後,拖慢了行程。項少龍胸有成竹,刻意配合。到黃
昏時,才走了二十多裡路。

  這時項少龍的心神全放到隨時會出現的敵人身上,揀了個背靠石山的高地,
設營立寨。項少龍把自己的帥營和雅夫人與趙倩的營帳設在中間靠山處,五百戰
士分為三組營帳,置於右翼。而少原君的營帳則置於左翼,變成涇渭分明的局麵
。項少龍自然知他會弄什麼鬼,因為今晚信陵君派來的高手,將會由他那一方潛
入趙倩的營地,再施放迷煙,好潛入趙倩的鸞帳,把她汙辱,而操刀者正是自告
奮勇的少原君。

  若非項少龍悉破他們的陰謀,他們確有成功的機會。誰會提防這樣的內賊呢
?項少龍此時挺立山頂高處,眺望四周丘陵起伏的山勢,暗忖難怪信陵君的人會
選擇這地方下手,因為即管潛到近處,亦很難察覺,少原君就是知道這秘密,才
故意拖慢行程。成胥這時來到他身旁道:「想不到兵衛對布營這麼在行,連自認
高手的查元裕亦贊大人陣法方便靈活,折服不己。」項少龍心想我多了你們二千
年的布營心得,自是高明,口上卻謙讓一番。

  成胥壓低聲音道:「我派了親信與貴僕烏卓聯絡,教他暫時不要到營地來。
嘿!我看大人似乎有點什麼預感哩!」項少龍心道這不是預感,而是「明知」。
今晚要對付的是少原君,他不想烏卓的人捲入此事裡,免致弄得事情複雜起來。
此時負責安營的查元裕過來向兩人報告完成了的工作。

  項少龍雖知無論是與他有舊仇的灰胡,又或是由齊國來的囂魏牟殺手集團,
都會待他深入魏境後才會來犯,教他不能逃回趙國去,仍吩咐查元裕把四十輛騾
車,在解開騾子後,一輛輛聯陣排在週邊處,形成一道可抵禦敵人矢石或衝鋒的
前線壁壘,使查元裕對他更有信心,欣然照辦去了。成胥見他如此深有法度,更
佩服得五體投地。

  項少龍沈吟半晌,低聲道:「我有至關緊要的事吩咐你做,但卻不許詢問原
因,你給我找一批好膂力的士兵,準備好掘壕坑的工具,聽候我的命令,但卻要
瞞過其他人,特別是少原君,明白嗎!」成胥還以為他要在營地四周設陷坑一類
的佈置,依言去了。項少龍既已知悉平原夫人與少原君陰謀,且已安排妥當,自
不必再故作姿態,遂起身去找趙雅。

  士兵們都在生火造飯,見到項少龍,都發自真心地向這主帥敬禮。項少龍心
中歡喜,知道計殺徐海的事績,已深印在他們的腦海裡,以後指揮起他們來,將
容易多了。把營地與其他營帳分隔開的布慢映入眼簾。趙大等三人正和幾名趙倩
的親兵在閒聊,見到項少龍肅然起敬。項少龍含笑和他們打過招呼後,進入這營
地的禁區裡。裡麵共有四個營帳,雅夫人和趙倩住的是特大的方帳。小昭等諸女
正在空地處弄晚飯,見到他來都喜出望外,小昭和小美兩人更委屈得低頭哭了起
來。

  項少龍以微笑回報,逕自走進雅夫人的私帳內。趙雅正呆坐一角,見他進來
,驚喜交集站了起來叫道:「少龍!」。項少龍摟著她坐了下來,笑道:「現在
我已確定少原君母子確實是內奸,給我立即去找趙倩,告訴她今晚我要這裡所有
女人,全躲到我隔的帳內去。這事必須保持機密。」

  趙雅愕然張口望向他,旋又惟恐引他不悅,馬上不住點頭,那樣兒真的又乖
又可憐,動人之極。項少龍湊到她耳邊道:「我看今晚會有人潛來對她不利,你
幫我穩著她,到時請她相信我的處置。」趙雅欣然站了起來,拉著他的手道:「
假若趙倩間起我,項少龍怎知有人來襲她的營,趙雅應怎樣答她呢?」項少龍笑
道:「就看你這隻狐狸精怎麼去迷惑她了,我相信你的道行!」

  趙雅惶然道:「少龍!人家什麼都依你了,還要這樣說人家?」項少龍見她
媚態橫生,欲火升起,強壓下衝動,把她推出帳去,要她趕緊交代清楚後再來找
他。然後往找成胥道:「我要你在三公主營地四周挖幾個藏人的坑穴,同時找二
十個箭法高明的好手,和我們躲到坑穴裡去,一齊欣賞即將發生的盛事。」成胥
聽得呆了起來。項少龍吩咐了細節後,哈哈一笑,回帳進食。

  進食完畢正休息間,小韻進帳來收拾碗盤。項少龍見到小韻蹲下身來時,臀
部曲線畢露,想起宮內與她溫存的情景,剛壓下的欲火猛然爆漲。項少龍尋思自
己來到戰國後,體力恢復神速,現在距離半夜尚有兩個時辰,想來應不礙事。心
念到處,大手已攬上小韻的纖腰,將她抱到膝上,吻上她微張的小嘴,吸吮著香
舌。

  小韻諸女因項少龍與趙雅鬧彆扭,心裡正不知有多難過。剛剛聽到夫人高興
的聲音,知道倆人重歸舊好,眾俏婢皆如獲大赦,欣喜若狂。小韻見到朝思暮想
的項少龍,早已是七上八下,誰知真的被他抱在懷裡時,反而全身發抖,不知所
措。項少龍想到那晚,小妮子誠惶誠恐地擘開後庭的小菊花,等他進入的嬌癡媚
態,龍莖瞬間充血漲硬,隔著衣衫頂在小韻的股縫間不停跳動。

  小韻被項少龍這般上下挑逗,渾身火燙髮熱。項少龍輕車熟路地把小韻跟自
己的衣衫脫去,抱住小韻嬌嫩雪白的胴體,讓她跨坐腿上,含住她小巧的乳頭不
住舔舐,右手握住粉乳揉捏不止。小韻此時腦中一片空白,下體陰唇貼著滾熱如
鐵的龍莖往復摩蹭,淫蜜漸漸自穴中溢出,沾流在龍莖與大腿上,一片濕潤。

  神經緊繃許久的項少龍,此時正需要女體給予的完全放鬆。兩手握住小韻豐
滿的臀瓣一�,龍莖順勢沿著陰阜與陰唇,覓著小韻緊閉的穴孔,「滋」的一聲
,大半根陷入膣內,直抵入子宮口,小韻已忍不住唉叫出聲:「啊……項爺……
頂……頂到啦……小韻……痛……」。

  項少龍想起小韻陰道較淺,龍莖無法盡根而入,連忙放慢速度,在小韻的膣
道內急抽慢送,精神完全集中於小韻迷人的嬌軀與蜜穴,將小韻全身的感覺反應
收入心中,同時舌頭與兩手遊走於小韻全身,覓著敏感帶便好好刺激個夠,弄得
小韻全身既酥又麻,愛液泛流,隨著龍莖上下套弄,不斷噗哧作響。

  小韻雖然極力迎合項少龍的抽送,卻也知道項少龍疼惜自己,不敢全根進入
,心裡感動不已。她咬咬牙,站起身來趴伏在項少龍跟前,兩手抓著臀瓣用力分
開,隻見股縫之間,蜜穴淫水泛滴,小巧緊閉的屁眼微微綻開。小韻怯生生地道
:「項……項爺……小韻知道項爺憐惜小韻……小韻是項爺的人……這兒也是項
爺的……請項爺讓小韻能……盡心服侍項爺……」,說罷手指探入自己蜜穴之中
,將滿溢的淫水抹在後庭洞口,露濕菊花,等候情郎入內。

  項少龍心中感動不已,最難消受美人恩,何況此時。手扶龍莖,龍頭對著小
韻指不可留的菊孔,微微旋磨,緩緩頂入,弄得小韻屁眼酥癢難當,呻吟不止。

  項少龍覺龍頭漸漸頂入小韻後庭,菊肛緊夾龍頭,微一用力,龍頭整個沒入
,小韻不禁浪叫出聲:「嗯……喔……項爺……小韻……等……好久……快……
」項少龍聽俏小韻如此淫蕩的催促,心頭一熱,腰臀一挺,龍莖全根插入,隻覺
內中緊窄熱辣,銷魂蕩魄,小韻銀牙緊咬,不敢叫出聲音,眼淚已奪眶而出。

  項少龍緊緊貼在小韻緊翹的臀瓣間,隻覺胯間兩團圓潤抵著腹股溝,快感非
常,龍莖更如置身擰緊的毛巾之中,還不時夾縮,還未抽送即幾乎潰堤。小韻這
俏婢前陰雖然短淺,無法盡興,但後庭卻是極品。項少龍不禁嘆服趙雅,不隻自
身是人間尤物,連小婢都是內媚妙物,自己真是享盡人間豔福!

  小韻隻覺龍莖塞滿整個下身,甚至感覺到龍莖上的青筋脈動。此時雖已痛至
全身乏力,但為了情郎,仍強自撐持,腰臀使力,緩緩前後套弄,同時配合節奏
,抽出時放鬆,深入時縮緊,個中滋味猶勝於蜜穴之潤濕,讓項少龍首次品嘗到
後庭旱道居然有此妙味!

  項少龍兩手握住小韻垂下的粉乳,在掌心輕輕揉捏,同時享受胯下不斷襲上
的快感。龍莖彷佛被強力吸引機套住一般,深處不斷傳來強烈的收縮,感覺會把
整個人都吸進去似的。項少龍暗自為小韻對他的情意感動不已,決心要好好保護
她們,不讓她們再去承受別人的淩虐。

  小韻的幽徑密道在套弄之下,痛覺已煙消雲散,奇妙的快感漸漸湧上,較之
蜜穴被抽插時更為強烈,也更為酥麻。尤其是龍莖深入體內時,那種與情郎身體
完全結合的感覺,更是讓小韻興奮地想?喊不已!

  項少龍見小韻動作稍緩,隨即腰臀一挺,開始慢抽猛插,同時大手覆上愛液
狂流的蜜穴,將滑膩的淫水抹在小韻股縫,使抽送更為順遂,同時體內靜電開始
聚積,纏繞在龍莖周圍。

  小韻在龍莖的抽送下,已是高潮�起,再遇上靜電刺激,整個腸道強烈收縮
起來,不斷抽搐,弄得項少龍差點失守。小韻更是被電流直接刺激到尾椎的快感
中樞,當場如被雷擊般魂飛九霄,全身顫抖,神智全失,隻知道不斷無聲地狂喊
,承受著這超乎想像的性高潮,同時淫潮如潰堤般地自蜜穴狂噴而出,激射在項
少龍大腿上。項少龍也覺精關一鬆,將小韻翻過身來緊緊抱住,精液在小韻體內
猛烈噴濺,愛液在兩人胯間氾濫流泄,兩人共赴九天之外的巫山顛峰。

  寒風刮過大地。半邊明月高掛星空,照著沒有半點燈火的營地。除了在營地
週邊處值夜的士兵外,趕了一整天路後,所有人均疲然入睡。項少龍、成胥、趙
大、趙五、趙七和二十名箭手卻是例外,他們分別躲在布於趙倩鸞帳外四角的隱
蔽坑穴裡,通過隙縫苦候著項少龍所說的盛事。他們已撐了個多時辰,那絕不是
舒服的一回事。還有兩個時辰便天明了。

  當項少龍自己的信心也在動搖時,「口勒!」的一聲微響,由靠貼著少原君
營地那邊的圍幔傳來。各人精神大振,借著月色星光,憑著早習慣了黑暗的眼睛
,一瞬不瞬瞪向聲音的來處。一個瘦矮若小孩的黑影無聲無息由圍幔破開處鑽了
進來,靈巧無比地移到最近的營帳處,手中拿著一件管狀的東西。接著微弱焰光
亮起。眾人都清楚看到闖入者是個瘦若猴頭的猥瑣男人,手中拿著個小爐般的東
西,連在一枝圓管上,火光正在爐內亮起。

  那人待小爐的火光穩定下來後,將噴著煙的管口由帳底伸進了營裡去。項少
龍等連大氣都不敢透出一口,看著這人慢慢施為,把迷香送入四個營裡去。那人
發出一聲鳥鳴,顯是召同黨來的暗號,果然十多人逐一鑽了進來,散開守在各扼
要位置,把四個營帳團團圍著。然後再來了五、六人,其中一個自是那少原君。
所有人都是躡手躡足,不發出任何聲響,氣氛緊張沈凝。

  少原君來到趙倩的帳門處,其他的人分別閃到女侍的營帳處,隻留下雅夫人
的營帳沒有人去碰。項少龍等看得心頭發火,這些禽獸不如的人連無辜的侍女都
不肯放過。若非雅夫人是少原君的目標,而他又分不得身出來,她當亦不能倖免
。放入迷香的爐火逐一熄滅,那矮子打了個手勢,少原君和那些人一起行動,鑽
入帳內去。項少龍知是時候了,發出暗號。「嗤嗤」聲響。勁箭由安在坑穴隙縫
的強弩射出,由下而上往守在營地的十多名把風者射去。

  發現帳內無人的少原君等驚呼聲響起時,那十多人已紛紛慘嘶倒地。圍幔火
把亮起。由查元裕指揮的另一批士兵團團把女營圍個水泄不通。「砰砰!」那些
偷入了帳內的人,撞帳而出。此時項少龍等拋下強弩,握著刀劍由坑穴處跳了出
來,向他們展開無情的猛攻,一時兵刃交擊聲和喊殺聲震天響起。項少龍揀的是
大仇人少原君,先擲出一枝飛針,釘在正狼狽由帳門逃出的少原君的大腿處。少
原君慘哼一聲,跪倒地上,手中劍脫手掉下。

  項少龍閃了上去,一腳猛蹴在他下陰處。少原君殺豬般的淒厲喊聲響徹夜空
,整個人僕倒地上,鑽心的劇痛使他身體蜷曲,強烈地痙攣著,再沒有行動的力
量。項少龍往橫移去,劍芒一閃,把一個尚要頑抗的敵人劈得身首異處。戰事恰
於此時結束,敵人不是當場被殺,便是重傷被擒,無一倖免。整個營地都沸騰起
來。士兵們紛紛湧來。在那邊等候好消息的平原夫人,亦領著家將駭然趕至。

  圍幔被扯了下來,火把照得明若白晝。查元裕的人持著強弩,把平原夫人的
人擋著,不讓他們闖到這邊來。項少龍哈哈一笑,走到仍在痛不欲生的少原君身
旁,一腳狠踢在他的腰眼處,把他掀得翻了過來,然後提腳踏在他胸膛上,長劍
指著他咽喉要害,向因肌肉扭曲致像變了樣子的少原君微笑道:「噢!原來是少
原君,真得罪了。」平原夫人憤怒惶急的聲音響起道:「項少龍!」

  項少龍仍盯著少原君,口中喝道:「元裕怎可對夫人無禮,還不請夫人過來
。」此時雅夫人和趙倩亦由帥帳那邊走來,看到了項少龍身側的人和四周情況,
她們都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四周雖圍了數百人,但誰都沒有說話,隻有火把燒得
獵獵作響。平原夫人氣急敗壞走入來,怒叱道:「還不放了我的孩兒。」少原君
正要說話,項少龍的長劍往前移去,劍鋒探入他口中,嚇得他連動也不敢動,呻
吟都停了。

  項少龍冷冷看著平原夫人,沈聲道:「我項少龍受大王重任,護送公主往大
梁,現在少原君夥同外人,施放迷香,欲壞公主貞操,夫人如何交待此事?」平
原夫人見愛兒褲管染血,方寸大亂,惶急道:「你先放開他再說。」

  項少龍雙目射出淩厲神色,堅決地道:「不!我要把他當處決,所有責任由
我負起來。頂多我們立即折返趙國,交由大王決定我項某人的命運。」平原夫人
臉上血色退盡,口唇顫震道:「你敢!」

  趙倩嬌美的聲音冷然道:「如此禽獸不如的人,項兵衛給我殺了他吧!」雅
夫人雖覺不妥當,卻不敢插嘴,怕項少龍誤會她護著少原君。項少龍故意露出一
個冷酷的笑容,挑戰地看著平原夫人。平原夫人像忽地衰老了十多年般,頹然道
:「好吧!你怎樣才肯放過我的孩兒?」

  項少龍別轉頭來,望向趙倩,正容道:「三公主可否將此事全權交卑職處理
?」趙倩俏臉微紅,不敢看他,垂下螓首,輕輕點頭。項少龍見這美女對自己如
此溫婉,升起異樣感覺,想到她要嫁給魏人,又心叫可惜。再扭頭向平原夫人道
:「我可以不再追究此事,但夫人雖立書保證,少原君他以後都不可再對公主有
禽獸之心,夫人意下如何?」

  平原夫人差點咬碎了銀牙,項少龍這一著極為厲害,迫得自己不能拿此事向
趙王翻項少龍的賬。項少龍更是胸有成竹,知道她還要借助自己去刺殺魏王,不
愁她不屈服。平原夫人沈吟半晌後,終於認輸道:「好!算你厲害。」項少龍微
笑道:「厲害的是夫人,卑職隻不過是有點運道吧了。」

第四章、男女征戰

  次日大隊要起程時,平原夫人按兵不動,不肯隨隊出發。項少龍心中暗笑,
帶著趙大三人和十多個特別驍勇善戰的精兵,逕自往見平原夫人。到了帳外,項
少龍教手下守在外麵,獨自進去見平原夫人。平原夫人餘怒未消,寒著臉道:「
項少龍你好,傷得我孩兒那麼厲害。」項少龍知道她指的是那重創少原君下陰的
一腳。心中暗笑,口上卻歎道:「黑夜裡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少原君,幸好我發覺
得早,否則還會把他殺了呢。」

  平原夫人為之語塞,但仍是怨恨難息,瞪著他道:「孩兒他身體殘弱,不宜
長途跋涉,你們自己上大樑吧!我要待他康復後,才再上路。」項少龍看著她噴
著仇焰的眼光,歎道:「卑職亦是騎上了虎背,不得不在趙倩前裝模作樣,其實
我考慮過夫人那天的說話後,心中早有打算。」

  平原夫人呆了一呆,燃起對項少龍的希望,打量了他好一會後,點頭道:「
若你真有此想法……」項少龍打斷她道:「可是昨夜少原君此舉,明顯是得到夫
人首肯,卻使我懷疑夫人的誠意哩。」

  平原夫人立時落在下風。事實上自被項少龍像能未卜先知地破掉了她自以為
萬無一失的陰謀後,她對項少龍已起了畏懼之心,更不知怎樣應付這軒昂的男子
。自然反應下,她垂下了目光。項少龍見她沒有否認知情,知她為自己氣勢所懾
,方寸已亂。放肆地移前,細看著她心力交瘁的俏臉,微笑道:「我們到大樑後
再說這事好嗎?至少應讓我先見見信陵君吧!」平原夫人被他迫到近處,倏地�
頭,玉臉一寒道:「你想對我無禮嗎?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項少龍從容道:「我隻是有秘密消息要稟上夫人,卻不知夫人有沒有興趣知
道?」平原夫人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臉容稍弛道:「什麼事?」

  項少龍把嘴巴湊過去,到離她隻有半尺許的親熱距離,故作神秘地低聲說:
「不知是否趙穆漏出了消息,魏境包括灰胡在內的幾股馬賊,正摩拳擦掌在路上
等待我們,而聽聞夫人亦是他們目標之一。」平原夫人臉色轉白,失聲道:「什
麼?」

  項少龍正容道:「我項少龍可對天立誓,若有一字虛言,教我不得好死。」
暗忖這時代的人可不像二十一世紀的人,絕不肯隨便立誓,現在他正好叨了這種
風氣的神奇效用。平原夫人果然沒有懷疑他的說話,眼珠轉動了好一會後,軟弱
地道:「真的有灰胡在內嗎?」

  項少龍這時已可完全肯定灰胡真是魏王的人,而平原夫人正是知道這秘密,
才更相信他的話。放肆地坐到她右前側,把大嘴湊到她小耳旁,差點是揩著她的
耳垂道:「消息是由烏家在魏境內的耳目傳給我知的。還說幕後的人極可能是魏
王本人。」平原夫人皺眉道:「你可否坐開一點說話?」

  項少龍見她雖蹙起黛眉,但俏臉微紅,呼吸急促,知她是欲拒還迎,心中矛
盾。不禁暗笑,更興起報復的快意。心忖你可對我不擇手段,我怎能不有點回報
?輕吻了她圓潤的耳珠一下。平原夫人嬌軀猛顫,正要怒責,項少龍退回原處,
眼中射出攝人心神的奇光,深深地看著她。使她立時心如鹿撞,到了唇邊的責?
竟吐不出口來。究竟是什麼一回事了?

  這人剛傷了她兒子,又對她輕薄,為何自己仍發作不出來?想到這裡,整塊
臉燒了起來,垂下頭去,輕輕道:「好吧!我們隨你起程好了。」

  項少龍回到了己方整裝待發的隊伍時,烏卓的一百子弟兵,加進了行列裡,
使他的實力大增。這百名家將體形彪悍,精神抖擻,一看便知是精銳好手。一直
誠惶誠恐的成胥像吞了定心丸般,笑容燦爛多了。項少龍昨晚未卜先知似的佈局
破了少原君的陰謀,使手下將士對他更是敬若神明。

  趁著平原夫人亦拔營起寨,他和烏卓、成胥和查元裕到了一個山頭處,打開
畫在帛上的地勢圖,研究往大樑去的路線。

  烏卓對魏地非常熟悉,道:「由這裡到蕩陰,有官道可走,往日魏人在道上
設有關防和營寨,在高處又設有烽火臺。但據偵騎回報,現時路上不但沒有關防
,連找個魏人看看都找不到。」項少龍暗忖若魏王真要派人襲擊他,當然最好不
要離開趙境太遠,那便可推得一乾二淨,說賊子是越過趙境追擊而來的。尤其灰
胡本身和項少龍有仇,更可塞趙人之口,亦可教信陵君啞子吃黃蓮,無處發作。

  唉!這時代當權者真無一非奸狡之徒。不過回心想想二十一世紀的政客,也
就覺得不足為怪了。

  成胥指著橫亙在蕩陰上遊,由黃河分叉出來的支流洹水道:「渡過洹水,另
有一條官道東行直至黃河旁另一大城『黃城』,假若我們改道而去,豈非可教馬
賊猜料不到嗎?」項少龍沈聲道:「若我是馬賊,定會趁你們渡河時發動攻擊。
人家是有備而來,人數又比我們多,優勝劣敗,不言可知。」

  三人聽得呆了起來,誰都知道渡江需時,在河麵上更是無險可守,舟楫完全
暴露在敵人的矢石之下,正是馬賊要偷襲的良機。項少龍乃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
軍人,思忖了一會後,斷然道:「無論我們揀那一條官道走,總落入敵人算中,
對方是以逸待勞,而我們則是師勞力累。唯一方法是改變這明顯優劣之勢,使敵
人變成勞累之師,我們才有以少勝多之望。」頓了頓充滿信心地道:「現在我們
依然沿官道南下,到了洹水時卻不渡江,反沿洹水東行,直抵內河,這既可使大
出敵人意料之外,還要渡江追來,而我們則隨時可靠水結營,穩守待敵,大增勝
算。」

  查元裕道:「可是那段路並不易走……」烏卓截斷他道:「隻要能保命,怎
樣難走也可以克服的。」

  成胥同意道:「就這麼決定吧!我們加添探子的數目,在前後和兩翼遙距監
視,寧可走得慢一點,亦不墮進陷阱去。」決定了後,大隊人馬繼續上路。項少
龍親自挑選了一批健卒作探子,五騎一組,前後左右各兩組,總共八組,以旗號
向主隊傳訊,務策安全。到黃昏時,離開洹水隻有一天路程,才揀了一處易守難
攻的高地立營生火。項少龍昨晚一夜未眠,趁機躲入營帳,倒頭便睡。醒來時四
周黑漆一片,被內軟玉溫香,點燈一看,原來偎在他身側的是和衣而睡的雅夫人


  雅夫人受燈光刺激,醒了過來,嗔怨道:「你這人哩!睡得好像死豬般,有
敵人來偷襲便糟了。」項少龍笑道:「你是敵人嗎?」隻覺精神奕奕,但肚子卻
餓得要命,才想起根本尚未吃晚飯。

  雅夫人聽到他肚子咕咕作響,笑著爬起來道:「人家專誠把造好的飯拿來給
你,唉!現在都冷了。」項少龍心情大佳,任由這一個隻有別人服侍她的美女,
悉心侍候自己進膳,到填飽彼此的肚子時,已是次日清晨。

  當下繼續趕路,沿官道南下洹水,四周全是起伏延綿的丘巒和林野,景色美
麗。平原夫人改采合作的態度,載著她和傷痛難起的少原君那輛馬車,緊跟著趙
倩的鳳駕,而二百家將則隨在最後方。

  自那天早上交談過後,項少龍再沒有與這毒比蛇蠍的女人說過半句話。真不
知她腦內又會轉什麼壞念頭。當他經過趙倩的車旁時,這美麗的趙國公主掀開了
窗簾,嬌聲喚道:「項少龍!」離開邯鄲至今,她還是首次主動和他說話。項少
龍大訝。放緩馬轡,與馬車同速並進,看著她明媚的俏目道:「公主有何吩咐!


  趙倩大膽地和他對視半晌後,垂首道:「項少龍!我很感激你,但也恨你。
」言罷垂下窗簾,隔斷了他直接而帶著貪婪的目光。項少龍感慨萬千。他乃花叢
老手,當然明白她話裡的念意。她直呼他為項少龍,明示已當他是個配得上她這
金枝玉葉的男人。感激的是他保存了她的清白﹔恨的是他要把她送給魏人。雖然
那是難違的王命,可是她仍禁不住對他生出怨懟之心。神傷魂斷下,項少龍惟有
把心神放在沿途峰迴路轉,變化不窮的風光裡。

  在這二千多年前的世界中,城市外的天地仍保存著詭秘動人的原始麵貌。若
非初冬時份,定可見到一群群的動物,在原野裡漫步徜徉。這條官道取的多是地
勢較低矮的小山丘,又或平原曠地,所以遠處雖是崇山峻嶺、林木鬱蔥、�翠層
巒。他們走的卻是清幽可愛的小徑。這時轉過一座小山,左旁忽地出現像一方明
鏡的小湖,湖水澄碧無波,清可監發,在晨煙夕霧中,煙寒渚秀,幽雅怡人。對
岸青山連線,翠竹蒼鬆,蔚然清秀。

  項少龍暗叫可惜,若是偕美旅行,定要在此盤桓個兩三天。直至遠離小湖,
他心中仍深存著那美好的印象。不過他很快又被路過的一個山穀吸引了。穀中奇
峰秀出,巧石羅列,森林茂密,時有珍禽異獸出沒其間。穀底清流蜿蜒,溪澄石
怪,在陽光的灑照下,水動石變,幻景無窮。項少龍忽發奇想,假若馬瘋子的時
光機真可使人穿梭古今,往來自如,那他隻是辦旅行團,荷包便可賺個滿滿了。

  如此自我開解下,項少龍心情稍覺寬暢,黃昏前終於抵達洹水的北岸。入目
的景色,更是令項少龍這時空來客為之傾倒。隻有他才明白到,二千多年後地球
受到的破壞是如何難以令人接受。洹水寬約二十餘丈,在巨石嶙峋的兩岸間流過
,河中水草茂盛,河水給濃綠的水草映成黛色,丹石綠水形成使人心顫神搖的強
烈對比,透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神秘美。

  上流處險峰羅列,懸崖聳峙,置身之處地勢趨平,流水潺湲,林木青翠,再
往下去則是茫茫荒野,直至極目遠處,才又見起伏的山巒。項少龍看得心神俱醉
,直到成胥提醒他,才懂發出背水結營的命令。烏卓等不用他吩咐,派人爬上最
高的巨嶺頂,瞭望觀察遠近動靜。表麵看去,一切和平安逸,間有鳥獸來到河旁
喝水,甚至與他們的騾馬混在一起,享受著洹水甜美的仙流。

  他今次結的是「六花營」,帥營和眾女及平原夫人的營幕居中,其他人分作
六組,布於中軍周圍,有若六瓣的花朵,週邊依然聯車結陣,馬騾則圍在靠河的
營地處。一切妥當後,天色漸暗,各營起竈生火,炊煙處處。項少龍和烏卓、成
胥兩人爬上了一塊大石上,遙察對岸的動靜。

  驀地對岸林內傳來鳥獸驚飛走動的聲音。三人相視一笑,暗叫好險。成胥道
:「元裕會找人裝作伐木造筏,教賊子以為我們明早渡河。」接著苦笑道:「今
晚可能是最後一夜的平靜了。」

  烏卓道:「賊子必然亦在這邊埋有伏兵,明天我們改變路線沿河東行,他們
情急之下或會不顧一切追擊我們。」項少龍微微一笑道:「烏卓你猜猜最有可能
是誰個正伏在對岸窺察我們?」

  烏卓想也不想道:「當然是灰胡,馬賊中隻有他們最夠實力在白天攻擊我們
,即管是囂魏牟,他在魏境亦絕不會浩浩蕩蕩的策動上千人馬來個強攻突襲,故
他頂多隻能採取夜襲或火攻的戰術。」項少龍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
是大兵法家老孫的至理明言,我們怎可錯過這機會,不讓他栽個大筋鬥?」烏卓
和成胥四隻眼睛立時亮了起來。

  項少龍續道:「況且我們尚有一項優勢,就是灰胡不知道我們多了一百精兵
,隻憑這點,我們便可以教灰胡吃得一鼻子灰,噴出來時把他的鬍子弄得更灰了
。」接著壓低聲音,說出了他的計畫。烏卓和成胥兩人聽得拍案叫絕。項少龍又
隨口問道:「為何我們走了幾天路,連一條魏人的村落都見不到,如入無人之境
?」

  成胥答道:「這是魏王的命令,官道五十裡的範圍內都不準有人居住,怕的
是敵人沿官道來時,可以擄掠糧食和婦女壯丁。」項少龍這才恍然,又反覆研究
了行動的細節,才回到營地去。

  那晚他到了雅夫人的帳內用膳,小昭諸女喜氣洋洋侍候他們,又服侍項少龍
沐浴更衣,使他享盡豔福,勞累一掃而空。當他摟著雅夫人臥在蓆上時,她撫著
他寬壯的胸膛道:「我真不明白為何你可預先知道少原君會前來偷襲趙倩,更不
明白他們為何要這樣做?」項少龍沈吟半晌後,下了決定,把偷聽到平原夫人母
子的對話說了出來。雅夫人聽得俏臉煞白,第一句就道:「好個信陵君,使我還
以為他真是掛念著我,原來是蓄意害我。」

  項少龍歎道:「你不可以說他不是掛念著你,假設魏王真被我殺死,你還不
是他的人嗎?」雅夫人方寸大亂,緊摟著他道:「現在我們怎辦才好呢?」

  項少龍道:「有我在這裡,你怕什麼呢?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哼!」
雅夫人聽得眉頭大皺道:「什麼是『張良計和過牆梯』?」

  項少龍這才省起張良是秦末漢初的人,這時尚未出世,啞然失笑道:「總之
這是叫作隨機應變。隻要魏人不敢撕破臉皮,我便有把握保命回國。」雅夫人道
:「為何平原夫人忽然又聽起你的話來,是否……」

  項少龍懲戒地打了她一記粉臀,道:「不要想歪了,我隻是動之以利害吧了
。」雅夫人媚眼如絲,嬌笑道:「我當然相信你,平原夫人雖然手段毒辣,但在
男女關係上卻非常檢點。隻不知你能否令她破戒?莫忘記連趙妮都逃不出你的魔
掌哩!」

  項少龍坦然道:「我的確對她用了點挑逗手段,為了求生,在這一大原則下
,我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話尚未說完,小昭進來道:「平原夫人有請項爺
!」

  平原夫人獨坐帳內,頭結淩雲高髻,橫插了一支用金箔剪成彩花裝飾的「金
薄畫簪」,身穿羅衣長褂,臉上輕敷脂粉,豔光四射。項少龍也不由心中暗贊,
這女人真懂得打扮,主因是她乃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她年輕時定是
可迷死人的尤物,可惜是她竟會這麼心狠手辣。見到項小龍來,平原夫人漫不經
意地道:「兵衛大人請坐!」項少龍最愛挑引別具韻味的女人,而且她看來還是
那麼年輕,微微一笑道:「是否坐在那裡都可以呢?」

  平原夫人橫他一眼道:「兵衛大人,你對我愈來愈放肆了。」再狠狠瞪他一
眼,像在責怪他那天齧了她耳珠一口。項少龍見她的神情,知道她正要將計就計
,想改采懷柔手段來籠絡自己。可是他卻夷然不懼,男女間的事有若玩火,一不
小心便會作繭自縛,最後平原夫人會否對他動了真情,尚是未知之數。項少龍亦
不願迫她太甚,來到她身旁,躺了下去,挨在軟墊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還心
滿意足地歎了一口氣。

  平原夫人別過頭來,望往臥在她坐處旁邊的項少龍,冷冷道:「項少龍!不
要玩把戲了,你究竟想怎樣?」項少龍故意大力嗅了兩口,道:「夫人真香!」

  平原夫人拿他沒法,強忍著揮拳怒打他的衝動,嗔道:「快答我!」項少龍
大感刺激,嬉皮笑臉道:「我現在隻想要一個人,夫人應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平原夫人平靜下來,點頭道:「好吧!你答我一個問題,若我認為滿意的話
,我便給你猜猜你想要的那人是誰吧。」以她尊貴的身份,這樣說便等若肯把身
子交給對方了。項少龍曾偷聽過她與兒子的對話,自然知道此婦口蜜腹劍,微笑
道:「男女之事又不是交易,怎可以先列下條件,而且我答得是否滿意是任得你
說,對不起,恕卑職不能接受了。」

  平原夫人鳳目閃起寒光,盯著他道:「項少龍你是否心中有鬼,所以連一個
問題都不敢答?」項少龍心道:你才是心中有鬼,哂道:「誰不心中有鬼?沒有
的早已要去見閻王了。」

  平原夫人長於王侯之家,畢生地位尊崇,何曾受過如此閒氣?臉子大掛不住
,但偏又感到無與倫比的刺激。一向以來,她都奉行實際無情的功利主義。對男
女之情非常冷淡。當年嫁給平原君,著眼點全在於看中了對方有取代趙王的資格
。婚姻對她來說隻是一場交易。所以她從不容忍別的男性對她作任何挑逗。今次
遇上這年輕英偉的項少龍,雖說有點被他的豐神外貌所吸引﹔但更打動她芳心的
卻是項少龍淩霸強橫的手段和別具一格的氣質風度。使她生出要對強者屈服的微
妙心態。竟願欲拒還迎地被他步步進迫。

  現在她是既感吃不消,但又大覺刺激。那種矛盾心態使她不知如何是好。這
時那還記得項少龍隻是一隻有用的棋子。項少龍亦看出這是她唯一的弱點,故蓄
意在這方麵入手整治她。兩人四目交擊,互不相讓瞪著對方。項少龍雖對她半分
愛意都欠奉,但她高不可攀的尊貴風範和豔麗成熟的外貌,卻使他欲念大起,當
然亦含有強烈的報復心理。感到無論對這毒婦做出什麼舉動,都不會有責任的問
題。而且她的危險性,本身已是一種強烈的引誘力。

  他坐了起身,移了過去,直至輕擠著平原夫人不可冒瀆的玉臂和修長的美腿
,才停了下來,挑戰地在不足兩三寸的距離,看著她顯出情緒正在強烈變化的眼
睛。平原夫人眉頭大皺,低聲道:「項少龍!你不嫌太過份了嗎?」暗恨著那種
使她魂銷魄蕩的接觸。項少龍雖蓄意挑逗她,但卻深明對付這種崖岸自高的女人
之道,最緊要是適可而止,逐分逐寸敲破她堅硬的自保外殼。長身而起,笑道:
「看來夫人仍未有足夠勇氣,去接受真正的快樂。」往帳門走去。

  平原夫人大嗔,站了起來,嬌叱道:「項少龍!」項少龍停步轉身,灼熱的
目光在她嬌軀上下遊走數遍後,才恭敬地道:「夫人有何吩咐?」

  平原夫人跺足道:「你還未答我那問題,不準你走,否則到了大樑後,我會
要你好看。」

  項少龍舉步往她走去,無論眼神和笑容都充滿了侵略性。平原夫人手足無措
,竟往後連退三步,首次露出女性柔弱的一麵。項少龍到差點碰上她的酥胸,才
停了下來,伸出穩定有力的手,捉著她的下頷,迫她仰起臉龐,看著自己。入手
的皮膚嫩滑無比。她眼角的淺皺,反成為一種奇異的誘惑。

  平原夫人兩手緊捏衣袖,呼吸急促起來,如蘭芳氣,直噴在對方臉上。她很
想閉上俏目,但卻知若是如此,對方必會進一步侵犯她。到這刻在心理上她仍是
很難接受,雖然身體的反應卻是另一回事。她故意想起被對方打傷的兒子,但仍
起不了厭惡這威武男人的心,反更感到對方那種強者的壓迫感。項少龍柔聲道:
「夫人問吧!假若我坦白答了,夫人便要給我親上一口,不得撒賴。」

  平原夫人心如鹿撞,六神無主,又是不忿之極,兼之身子似要前傾,舉起纖
手,推在他寬壯的胸膛上,對方卻是紋絲不動。項少龍大感以下犯上的刺激,放
開她的下巴,兩手改為抓著她那對除死去的平原君外,沒有男人抓過的柔荑,先
迫她垂下手兒,推往她身後,再把她摟過來,緊貼到她臀腿之間。平原夫人一聲
嬌吟,豐滿成熟的肉體立時毫無隔閡,整個貼到項少龍身上,和他全麵地接觸著


  項少龍怕她一時受不了,分她的神道:「說吧!項少龍洗耳恭聽。」平原夫
人嬌軀一陣抖震,受驚的小鳥般掙了兩下,當然絲毫改變不了形勢,�頭望向項
少龍,顫聲道:「你在做什麼?」

  項少龍強忍著再著力擠壓她的衝動,道:「夫人若再不發問,我便要告退了
。」平原夫人招架不住,呻吟一聲,軟挨在他身上,顫聲道:「項少龍!我要你
告訴我,為何你能佈局害我的孩兒?」

  項少龍早猜到她要問必是這問題,以平原夫人的厲害,當然會懷疑項少龍偷
聽到她們母子的說話。那便連其他要對付項少龍的陰謀都洩漏了。若弄不清楚這
點,她怎還可引他入彀?心中暗忖,這女人始終是為了要陷他於萬劫不復之地,
想來無論她怎樣對自己有興趣,終大不過她功利之心。現在這般模樣,恐怕也是
不得已才以身相誘。

  微微一笑道:「我要對付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兒子,隻不過我隱在秘處的人
發現有外人潛伏在附近,人數又不多,使我猜到可能是有不利於公主的行動,不
過卻想不到竟有少公子作同謀罷了!」這是早擬好的答案,合情合理。因為烏卓
的人確是一著平原夫人沒有想過的奇兵。平原夫人鬆了一口氣,回復了虛假的麵
目,仰起俏臉,正要說話,項少龍的大嘴壓了下來,封著了她的香唇。

  若項少龍不知道她的陰謀詭計,絕不會沾半根指頭到這仇人之母的身上。因
為害怕捲入糾纏不清的關係裡。可是現在隻是爾虞我詐,各施手段,故而絕無任
何心理障礙,反有侵佔仇人母親佔便宜的報復快感。她的身體仍充盈著生命力和
彈性,半點衰老的感覺都沒有。在他唇舌的挑逗下,平原夫人的反應逐漸熾烈起
來。

  項少龍半點不客氣地隔著衣衫以堅挺的龍莖磨擦著平原夫人腿腹間的三角區
域,隻覺平原夫人裙下陰阜飽滿,雖有絲綢阻隔,仍可感到她下體毛髮濃密,刺
激得龍莖更加灼熱膨脹,直欲破褲而出。

  平原夫人也不好過,身體被項少龍摟住前彎成優美的曲線,兩人胸腹緊貼廝
磨,連平原君都不曾與她有過這般親密行為,卻偏又令她全身燃起熊熊欲火,下
身腿縫處已不禁泛濕流潤,喉嚨傳出咿唔呻吟。

  在最魂銷神迷的吃緊時刻,項少龍卻放開了她的香唇、纖手和火熱嬌軀,退
後施禮微笑道:「多謝夫人恩寵。」不理她挽留的眼光,退出帳去。鼻內仍充盈
著她嬌軀散發的芳香氣息。

第五章、洹水退敵

  項少龍和烏卓的一百子弟兵,手持強弩,伏在一座離營地隻有數百步的密林
裡,看著在微朦的天色裡,正緩緩離開的己方車馬隊。天色大明時,成胥指揮的
隊伍已消失在下遊的彎角處。

  又過了頃刻,蹄聲人聲同時由兩岸傳來。一隊近四百人的馬賊,在上遊一個
密林馳出,對岸亦湧出大群彪悍的賊兵,其中一人高踞馬上,長著一撮粗濃的灰
胡,正是縱橫趙境的頭號馬賊灰胡。隻見他氣得翹須瞪眼,暴跳如雷,不斷催促
手下把渡河的木筏由隱蔽處搬出來,好去追趕敵人,顯已亂了方寸。

  蹄聲響起,在這邊岸上的馬賊已一窩蜂的沿河馳去,另一股馬賊開始渡江。
項少龍偷看了烏卓兩眼,見他在這種千鈞一髮的緊張形勢裡,仍是沈著冷靜,心
中暗贊。

  二十多隻木筏,載著戰馬物資,渡河過來。當灰胡的人卸下了兩批近四百匹
戰馬和糧食後,開始載馬賊渡河。灰胡亦在其中一個木筏之上。此時這邊岸上隻
留有五六十名馬賊,均全無防備,忙著把馬兒趕到岸旁的平地處。項少龍打了個
手號,百多人由密林處口叟口叟連聲發出一輪弩箭,射得對方人仰馬翻,傷亡過
半。

  灰胡等魂飛魄散,倉皇下搭箭還擊。岸上剩下的小量賊兵,則一聲發喊,四
散奔逃。項少龍等早移到岸旁的石後,弩機聲響,勁箭飛蝗般往在筏上毫無掩蔽
的馬賊射去。馬賊避無可避,紛紛中箭,鮮血染紅了木筏和河水。灰胡忙喝令退
回對岸去。眾人覷準了他,一齊發箭射向這明顯的目標。馬賊雖高舉木盾,仍擋
不了百弩齊發勁力強大的箭矢,一個個紛紛倒下。

  灰胡見勢色不對,一聲狂喊,翻身跳入水裡,躲往木筏之下。眾賊有樣學樣
,紛紛跳入水裡去。對岸尚有近二百馬賊,不過除了暴跳暴叫外,一點辦法都沒
有。勁箭直射入水裡,鮮血不住由水裡湧起來,然後是浮出水麵的賊屍,情景殘
酷之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來就是戰場上的鐵律。

  木筏散亂無章地往下遊飄去。項少龍心懸成胥那方的情況,一聲令下,鳴金
收兵,無暇理會灰胡的生死,騎上搶來的賊馬,又把裝載著武器糧食的馬匹全部
牽走,往下遊馳去。成胥方麵的戰事這時也到了尾聲。他們到了下遊形勢適合處
,聯車作陣,又由查元裕領了四百人,伏布側翼密林處,靜候追兵。

  四百馬賊沿河趕來,剛轉過彎,看到嚴陣以待的趙兵時,早進入了伏兵射程
之內,進退失措下,被趙兵借車陣的掩護,弩機強弓,一起發射,立時人跌馬倒
。餘下者退走不及,想由側翼繞過車陣時,又給查元裕和埋伏的四百趙兵,射個
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急急往後撤退,卻剛好遇著項少龍的援軍,再給殺個措手
不及,逃得掉的不出五十人,都是棄馬曳甲,竄入岸旁的叢林裡。

  大獲全勝下,全軍歡聲雷動,連平原君的人都分享了那勝利的氣氛。是役項
少龍方麵隻傷了四十多人,但無一重傷,戰果驕人,再次證明了項少龍具有優秀
的軍事頭腦和靈活有效的戰術。項少龍派出了二十人,把俘獲的三百多匹戰馬送
回趙國,至於武器箭矢糧食則留為己用,包傷兵後,繼續沿河東行。

  黃昏結營時,離開內河隻有兩日半的路程了。一來因路途起伏不平,又兼劇
戰之後,人困馬乏下,眾人都儘量爭取時間休息,一宿無話,次日清晨繼續行程


  景色又變,山勢起伏延綿,草木茂盛,風光如畫,山澗深溪,飛瀑流泉,教
人目不暇給。岸旁是廣闊的原始森林,巨大的雲杉高插雲端,粗壯者數人合抱不
過。陣陣林濤中夾雜著動物奔竄號叫的聲音,趙兵沿途打了些旱獺野兔,好作晚
餐的美點。有時登到高處,極目而視,隻見遠處草原無限,林海莽莽。

  草浪中偶見村舍農田,對項少龍來說,確是處處桃源,更不明白人們為何還
要你爭我奪,惟有怪責人類天生貪婪的劣根性。景色雖美,路程卻是舉步維艱,
不但要靠人力開路,很多時還要靠樹幹鋪路,才可穿溪渡澗。整天走了不到十裡
路,最後在一處山頭營起竈。

  人雖疲倦,但眾兵都士氣昂揚,心悅誠服為項少龍做任何事。美人愛英雄,
雅夫人對他更是千依百順,曲意逢迎,使他享盡這尤物的溫柔滋味。趙倩自那天
隔窗和他說話後,便蓄意躲開了他,他無奈下隻好默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沒有
採取打破這僵局的任何手段。

  用膳後,平原夫人又派人過來邀請他過去說有事相商。項少龍亦好奇地想知
道她目前的態度,匆匆來到平原夫人的私帳。豈知帳內的平原夫人後立了兩名家
將,教他大失所望,不軌之念消失得無影無蹤。與平原夫人的關係乃不折不扣的
男女征戰,賦予了他犯罪的感覺,亦因而帶來他更強烈的刺激。那個男人不喜愛
征服高高在上的女人,何況項少龍這慣於風流陣仗的人。

  平原夫人正襟危坐地蓆上,招呼他坐下後,先狠狠白他一眼,才道:「今次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項少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暗裡恨得牙癢癢地,表麵
卻擺出失望的神色道:「夫人請吩咐!」

  平原夫人再橫他一眼,一副又恨又愛的誘人神情,卻冷冰冰的道:「現在我
們遠離了大路,究竟要到那裡去?」項少龍答道:「路途艱險,夫人辛苦了,我
們是要先抵內河,才沿河朝大樑去。」

  平原夫人忽地歎了一口氣,微俯過來,輕聲道:「若你……我可以遣走他們
。」項少龍大喜過望,連忙點頭答應。平原夫人揮走了那兩名家將後,凝神瞧了
他一會,似有所感道:「你確是個難得的人材,現在保證無人再敢懷疑你曾以五
十之眾,擋禦了灰胡的八百馬賊了。」

  項少龍微笑道:「馬賊隻是烏合之眾,勝之不武。」平原夫人搖頭道:「有
些人是天生的將領,不但能使將士用命,還能以奇兵取勝,屢戰不殆,你便是這
類人。」

  項少龍不知她又要弄什麼玄虛,惟有謙然受贊。平原夫人忽地俏臉微紅,垂
下頭去道:「渡過內河,朝東南走二十天,便到達濮水,再沿河南下,十天可至
封丘,那城的守將關樸是我的人,那我們便可脫離險境了。」

  項少龍道:「卑職當然依照夫人的吩咐行事。」接著奇道:「為何夫人嫩滑
的臉蛋兒會忽然紅了起來呢?」

  平原夫人更是霞燒玉頰,嗔道:「又故態復萌了嗎?給本夫人滾出去。」項
少龍見她著窘,心頭大快,笑嘻嘻站了起來,施禮道:「卑職告退了!」腳卻像
生了根般動也不動。

  平原夫人那會真要趕他走,見他腳步全無移動跡象,又嗔又喜道:「為什麼
還不走?」項少龍不懷好意笑道:「夫人不給卑職一點賞賜嗎?」

  平原夫人心情顯是矛盾之極,幽幽看了他一眼後,垂下俏臉。項少龍走了過
去,到了她背後,跪了下來,兩手探前微一用力,這貴婦便無力地靠入他懷裡,
使他又再次享受到她的紅唇。今次項少龍再進一步,兩手恣意揉捏她的酥胸。平
原夫人嬌軀劇震,死命捉著他那對無惡不作的手,嬌喘著道:「項少龍!」

  項少龍最明白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寶貴的。這樣吊她的癮,最能使她到了大
梁後,狠不下心腸害自己。兩手依舊使壞,捏住平原夫人嫩翹的乳首,輕輕搓揉
。馬上變得硬挺漲立。這時平原夫人已然全盤棄守,兩手嬌弱無力地放在胸前,
任他肆虐。

  項少龍意猶未盡,一隻手倏地下探,直抵平原夫人私密禁地,手掌摩娑著疏
密有致的陰毛,手指扣入已淫潮氾濫的蜜穴。平原夫人一聲驚呼,立被項少龍大
口吻住,香舌被卷纏著,隻能扭動嬌軀,呻吟抗議。

  項少龍自知再挑逗下去會不可收拾,連忙收攝心神,將平原夫人痛吻個飽後
,便在她哀怨無比的眼神中揚長去了,留下這美麗卻毒辣的婦人,獨自捱過那寂
寞的一夜。

  項少龍離開平原夫人處,被她挑起的滿腹欲火卻仍舊高漲。想起趙雅這媚人
尤物,不禁轉往她的營帳。通報入帳後,見她正在縫製衣衫,心中泛起甜蜜,情
難自己地擁她入懷。趙雅受情郎這般愛寵,亦是緊緊抱住項少龍,獻上香吻。

  趙雅感覺到項少龍腹間硬挺的龍莖,忍不住笑道:「少龍是被誰家美女勾引
的呀?該不會是三公主吧?」項少龍邊脫去趙雅衣服,邊低聲笑道:「是平原夫
人,我逗得她剛起勁就溜了。我有雅兒,她可沒有另一個項少龍。」

  趙雅訝道:「項郎果真是女人剋星,連她這樣的女人都抵受不了項郎的手段
。」項少龍自己知自己事,曬道:「她還不是想使美人計拖住我,到頭來讓我做
替死鬼。隻是她再怎麼也比不上雅兒這般嬌媚迷人,我才不會上當咧。」

  趙雅被他迷湯一灌,雙頰飛紅,一雙玉臂緊抱著項少龍,膩聲道:「項郎還
不快點,雅兒等你愛寵等得要瘋了。」同時火辣浮凸的胴體貼上來不停磨蹭,柔
潤欲滴的陰唇抵著龍莖上下滑動,淫液沾黏在龍莖上晶瑩剔透。

  項少龍抱著趙雅翻倒褥上,笑著道:「雅兒是趙國的貴婦,以後願意隻當我
項少龍家裡的主婦與床第的蕩婦嗎?」趙雅低聲道:「雅兒不想當貴婦,隻想當
項郎一個人的主婦與蕩婦。」

  項少龍大為感動,輕吻趙雅小巧可愛的鼻頭,柔聲道:「貴婦還是要當的,
以後你可是女主人之一,要幫夫君應付一堆俗客呢。」趙雅聽到情郎這般許諾,
喜翻了心,抱緊項少龍,香吻如雨點般落在他臉上。項少龍待她吻罷,捧著她的
俏臉,笑道:「好雅兒,現在先好好當我的小蕩婦吧,我的小龍已經受不了啦。
」趙雅一愣,隨即會心一笑,百媚叢生,玉手下探握住龍莖,嬌臀一�,龍莖便
整根納入她的銷魂蜜穴。

  龍莖一入久違的緊致蜜道,趙雅便使出渾身解數,全心逢迎著情郎。膣壁猶
如活物般不斷揉擠著龍莖,花心口更是猛力吸吮著龍頭,這般天生尤物確是世間
少有,難怪信陵君和趙穆這等人物,縱使府內美女如雲,仍對她難以忘情。項少
龍雖然與趙雅歡好多次,卻仍差點抵受不住,險些失控。連忙暗吸口氣,暫壓住
下身狂襲而來的快感,慢慢享受趙雅嬌媚誘惑的胴體和淫浪無比的蜜穴。

  不一會,趙雅漸感疲累,膣道稍懈。項少龍抓準時機,馬上疾抽猛送,趙雅
立即浪叫求饒:「啊……啊……啊……項郎……輕……點……人家……好……久
……沒有……啊……會……受不……住……啊……啊……」

  項少龍聽到趙雅求饒,動作稍停,卻�起她一雙玉腿放在肩上,兩手捧起豐
潤粉臀,龍莖直挺盡沒,頂住花心旋磨一圈後慢慢抽出,再疾挺而入。趙雅隻覺
自己就如砧版上的嫩肉,任君蹂躪,卻是甘之如飴,同時全身被一波波的快感侵
襲包覆著,高潮漸次湧上。

  項少龍不斷在趙雅玉體上宣洩憋了整晚的欲火,全身電流越積越多,已遠超
逾平常,隻覺全身電流彌漫,汗毛豎立,肌膚接觸處劈啪作響。趙雅此時因龍莖
抽送,加上電流刺激陰道及花心,已是高潮洶湧不斷,淫水狂瀉,對於肌膚靜電
接觸造成的刺痛完全無感,隻是雙手緊抓著身下被褥,張開小嘴無聲地狂喊。

  項少龍大吼一聲,龍莖猛然直插內庭,全身一陣抖顫,電流狂聚於精關,隨
精液猛噴而出。趙雅子宮承受這狂猛電漿濃液,淫精再次爆量湧出,帶著電流回
頭覆蓋龍莖,兩人同時陷入一片破碎虛空之中,相互交融,直至昏睡而去。

  接著的二十多天,他們繼續東南行,渡過了內河和西河,過魏人大城濮陽而
不入,由濮陽南麵的官道直下濮水。經過了這段平安的日子後,他們的偵騎再次
發現了敵人探子的蹤影,使他們知道危機再現。他們車馬既多,又要不時修補壞
了的車子,慢得像蝸牛般,根本全無可甩掉敵人的方法,惟有祈求這些不知名的
敵人不會比灰胡更厲害便心滿意足了。

  這時地近大樑,官道旁關防處處,數十裡便可遇上魏人的土塞軍營。魏兵態
度奇怪,看過他們的文書後,雖沒有留難,卻不肯派人護送,到官道已盡,他們
隻好朝東往濮水而去。

  三天後離開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還要走上兩天,才可
到達濮水。大隊人馬在草原邊停了下來。項少龍和烏卓、成胥、查元裕三人走到
一旁商議,各人都神色凝重。烏卓道:「現在我們的行和兵力全被敵人了若指掌
,可是我們對或會來犯的敵人卻一無所知,正犯了敵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成胥介麵道:「敵人若要來犯,必會在這兩天之內,因為在這平原之地,利
攻不利守,敵人勢不肯錯過如此良機。」再苦笑道:「最怕是魏王使手下兵將扮
成馬賊來攻,那我們定難逃過大難了。」

  項少龍皺眉苦思了一會後,道:「成胥提出這可能性,很有機會成為現實,
既是如此,我們自不能夠眼睜睜地送死。」三人凝神細聽,看這智謀過人的統帥
又有什麼保命妙計。項少龍沈聲道:「我們索性在這附近找一個背山麵向平原的
險固高地,建立土寨壕溝,儲備野味泉水,守他個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輕騎,前
赴封丘,求那處的守將關樸派兵來援,那時縱使魏王心存狡計,亦莫?我何了。
」眾人苦思後,都覺得這是沒有辦法中的最佳方法。

  當下項少龍往找平原夫人商量,隔著竹簾,說出了計畫和原因後,平原夫人
低聲道:「這方麵你比我在行多了,一切由你決定吧。」項少龍從未聽過她對自
己如此溫言婉語,言聽計從,心中一動,低聲道:「夫人想不想我今晚來看你呢
?」

  平原夫人歎道:「到了大樑再說好嗎?我孩兒已因我和你數次獨處一帳而非
常不滿,現在他的身體逐漸痊好,我不想他為我們的事動氣。」項少龍想起少原
君,意興索然,離開她的車子,把計畫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轉述與趙倩知曉。

  勘察了半天後,他們終於在草原的邊沿區找到了一處背山麵向平原的高地,
設立營寨。全軍立時忙碌起來,同時派出二十快騎,著平原夫人的親筆押印書信
,分十條路線奔往封丘求援。今次立營的工程與前大不相同,以壕溝作主體防禦
。沿著高地邊緣處挖出深一丈、寬丈五的泥溝,掘出的坭土就堆於壕溝的前方,
加石填築,變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牆,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非
常堅固。然後把騾車推到土牆內圍,加強土牆對抗敵人衝擊的力量。

  在矮牆之外,插上削尖的竹簽,滿布斜坡之上,又設下陷馬坑,總之危機處
處,以應付敵人的強攻。四周的樹林長草都給去掉,以免敵人有掩蔽之物。軍營
則依前法,采偃月式,主營居中,六軍分居兩翼,形成一個向前突出的半圓形。
營地與矮土牆間隔了三丈有餘,除非土牆被攻破,否則營地將在敵人矢石的射程
外。

  忙了三天後,終做到外辟壕塹,內設壁壘,壕塹外再布竹簽陷坑,守以強弓
硬弩的規模。項少龍為了防止敵人火攻,把背後山泉之水,挖溝引進營地。到一
切佈置妥當,已過了五天時間。這日當項少龍指揮手下在斜坡頂設置檑石時,探
子回報,發現了一股實力接近萬人的馬賊正由平原趕來。眾人心中恍然,知道這
定是在草原久候他們不至的敵人,終忍不住正麵來犯了。而且亦證明他們猜得不
錯,這些敵人裡若說沒有混入了正規的魏兵,真是沒有人會置信。

  縱然知道事實如此,他們仍弄不清楚為何魏王定要如此趕盡殺絕,唯一的解
釋是信陵君的確威脅到他的王位,而他亦想借此來打擊信陵君與趙人的關係。至
於其他的原因,就非他們所能知了。不過魏安厘王乃出名昏庸的國君,就算做出
什麼荒謬的事,亦沒有人會奇怪。

  那晚平安度過,到了次日,項少龍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體休息,好養
精蓄銳,應付敵人的攻擊。幸好他們由灰胡處俘獲了大量的武器、糧食和箭矢,
守個十天半月亦不虞箭盡糧絕。還有一項優勢是敵人想不到他們會築土為城,所
以理該沒有帶來針對這種防禦設施的工具,使他們應付起來會輕鬆許多。

  黃昏時份,浩蕩而來的馬賊出現在平原之上,還設寨立營,儼然兩軍對峙之
局。項少龍細察敵人,失聲道:「看!那個不是灰胡嗎?」其他人用盡眼力,隻
見一隊賊兵馳至近處,仰頭往他們望來,帶頭者正是灰胡。成胥怒道:「如此看
來,灰胡根本是魏王的人,那些馬賊亦是由魏兵改扮的,專責擾亂別國的經濟和
治安,魏人真狠毒!」

  查元裕搖頭歎道:「我真不明白大王為何要把我們最美麗的公主嫁給魏人。
」成胥駭然道:「你小心點說話,若傳入大王耳裡,你和你的族人都會大禍臨頭
。」

  查元裕苦笑道:「活過今晚再說吧!」項少龍知他見賊勢龐大,兵力十倍於
己,心中虛怯。由此推之,其他人亦會有這種心態,對士氣自有影響,眉頭一皺
,計上心頭,向成胥道:「給我預備一批火箭,或者今晚我可用得上它們。」言
罷不理他們不解的目光,回到帥營,取齊工具後,往營後走去。

  在營與後山峭壁間,騾和馬被分隔在兩個大木圍柵裡,自由寫意地喝著山泉
引入的清流,吃著山頭的青草。幸好這隻是初冬時分,否則來一場大雪,這些騾
馬便有難了。他�頭仔細研究了峭壁的形勢和附近的山勢,借著索鉤之便,輕易
爬了上去,用鎚子在適當的地點插入了郭縱為他特製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的石
山,套上粗索,這才爬回營地去,隻要爬過鄰山,他便可輕易由這「秘徑」降到
數十丈的平原下麵,進行任何秘密行動。

  回到帥帳時,成胥氣急敗壞來尋他道:「快來看!」當他再到前線時,隻見
下麵的賊兵全體動員,砍伐樹木,把一端削尖,每根長約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烏卓皺眉道:「他們想幹什麼呢?」項少龍亦心中嘀咕,旋即恍然道:「那
是攻我們這土城的工具,隻要把這些樹幹一條條並排插在斜坡上,便可不懼我們
箭矢檑石的攻擊了。」

  查元裕駭然道:「這招確非常有用,隻要前後三排擠插在一起,連滾石都不
用怕了。又可阻擋我們的視線,教我們看不清他們的形勢。」

  烏卓冷笑道:「若他們想插下這東西,先要付出可怕的代價。」接著歎道:
「他們來少一半人就好了。」言下之意,就是縱使他們會犧牲很多人,但餘下的
軍力仍足夠攻破土城而入。

  項少龍笑道:「放心吧!敵人犯了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輕敵。你看他們的
營房,一點防禦都沒有,糧草馬匹就那麼丟在後方,若我們能夠給他們來一把火
,他們的表情才好看呢!」烏卓等三人眉頭大皺,看著把這座小山圍得密不通風
的賊子,暗忖對方並非輕敵,而是縱是老鼠亦恐難溜出去放火燒營。項少龍微微
一笑,再不說話,回營休息。

  倒頭睡了兩個時辰後,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雅夫人在旁靜候他一起進膳。
項少龍精神飽滿坐了起來,梳洗後連吃三大碗飯。雅夫人奇怪地打量他道:「看
來你又是胸有成竹,否則為何會如此興奮泰然?不過我真想不通為何今次你仍會
有破敵的把握。」項少龍把她摟入懷裡,笑道:「雅兒害怕了嗎?」

  雅夫人欣然獻上香吻笑道:「沒見你時確有點害怕,但見到你後忽然什麼都
不怕了。是了!你到趙倩處看看她吧!她說有事求你呢。」項少龍心想趙倩比馬
賊更令他頭痛。這美麗的三公主揮退了侍女後,來到他身前,含羞道:「項少龍
,趙倩可否向你借一件東西呢?」

  項少龍奇道:「你要借什麼?」趙倩赧然攤開白皙嫩滑的小手,輕輕道:「
我要你貼身帶著的匕首。」

  項少龍心中一顫道:「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我定能把你送往大樑的。」趙
倩秀眸一紅,幽怨地瞪他一眼道:「趙倩並不想你帶她到大樑去,到什麼地方都
可以,就是不要到大樑。」

  沒有那些話比這番話能清楚地表達出她對項少龍的情意。聽得項少龍熱血上
沖,衝口而出道:「好!我答應你,就算把你帶往大樑,我亦有方法把你完璧無
損地帶回趙國。」趙倩劇震道:「真的!」

  項少龍感到她整張俏臉亮了起來,充盈著勃發的生機,猛一咬牙道:「這是
一個承諾!」說了這句話後,整個人輕鬆起來。事實上自從知道魏國王室的複雜
情況,又知趙王要盜取《魯公秘錄》,他便感到無法做那犧牲趙倩終生幸福的幫
凶。現在一旦表明心,那感覺不知多麼痛快。趙倩大喜道:「少龍!倩兒真的很
感激你呢!」

  項少龍見她對他比他對自己更有信心,心中歡喜,取出匕首塞入她的小手裡
,乘機握著她柔荑道:「非到最後關頭,你切不可拿這匕首自盡。」趙倩霞燒玉
頰,珍而重之把這定情之物納入懷裡,垂首深情地道:「倩兒全聽少龍吩咐。」

  項少龍魂為之銷,正想乘機一親芳澤,戰鼓聲由山下傳來。看著山下的情勢
,成胥等臉色有若死灰,隻有烏卓仍是那冷淡的表情。賊人成功地以一排排闊約
兩丈的木排在地上,把山下所有逃路團團圍了起來。木排間隻留一尺許空間,僅
可容一人通過,若騎著馬便過不了。一副甕中捉鼇狀態。

  木排頂掛了風燈,照得斜坡下方一片通明。木排外此時聚集了近二千馬賊,
最前頭的二百人舉著高及人身的巨型木盾,盾底尖削,可插入土內,借力抵擋矢
石的攻擊。另二百多人手持鋤鏟等工具,看樣子是先要破去斜坡的障礙,填平裝
有尖刺的陷坑。接著排列的就是五百名持著弩機強弓的遠程攻擊手,然後才是提
著長鉤、矛、戟等長兵器的賊兵,陣容鼎盛,教人見之心寒。灰胡和幾名領袖模
樣的人高踞馬上,對他們指指點點,顯是商量攻擊策略。

  烏卓指著灰胡旁邊長了一張狼臉的大漢道:「那人叫『狼人』黎敖,是常寇
患韓國邊境一帶的著名馬賊,與灰胡齊名,想不到亦是魏王的人。」項少龍道:
「如此看來,這支萬人部隊應屬不同的馬賊,但卻全是魏王派出的人。哼!我有
點明白了,魏王對付我們,固是要打擊信陵君,亦含有私怨在內,因為我曾殺傷
了大批灰胡的人。」接著心中恍然,難怪當日竇良會向灰胡暗通消息,教灰胡來
劫馬和女人,因為他們都是魏王派到趙境攪風攪雨的間諜。

  成胥道:「看來他們會分批晝夜不停地攻擊我們,打一場長時間的消耗戰。
」查元裕籲出一口涼氣道:「救兵就算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趕來,最少要在十五天
後,我們恐怕連三天都捱不住,誰想得到他們的實力這麼雄厚呢?」

  鼓聲響起。盾牌手魚貫由木柵間的空隙鑽出來,隊形整齊地列在前方,接著
是工兵和射手。項少龍見天已黑齊,向成胥要了那筒包著油布的火箭後,吩咐道
:「你們負責這裡的防務,我到敵後燒他們的糧草和趕走他們的馬匹,看他們還
能有什麼作為?」眾人均愕然望向他,不明白他怎樣到得敵營去。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25 23:07:24

第六章、大破賊軍

  項少龍回營換上夜行衣,箍上載針的腰甲,又扣上攀山的工具,背上弓矢,
吻別了雅夫人和小昭諸女後,往營後走去。經過趙倩的鳳帳時,忍不住在營門處
喚道:「公主!」戰鼓的聲音愈來愈急,顯示敵人快要發動攻山。「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死神的呼喚般直敲進戰場上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趙倩不知是否正在想著項少龍,聽到他的聲音,便驚喜地掀帳而出道:「少
龍!你怎會在這裡呢?噢!」明媚的秀目落到他的夜行衣上。項少龍看著這像烏
廷芳般可愛的美麗少女,看著她那至真至純的清麗容顏,一直壓製著的深情,湧
上心湖,微笑道:「我現在便去製敵死命,公主不給我一點香豔的鼓勵嗎?」

  趙倩吃了一驚,俏目射出崇慕傾心的神色,溫柔地仰起俏臉,嘟長了小嘴,
靜待初吻和幸福的降臨,沒有半點畏怯﹔但玲瓏有致的酥胸卻急劇起伏著。項少
龍心中貫滿柔情,對這被父親當作一件政治工具的金枝玉葉,生出誓死保護她對
抗任何傷害的心,痛吻在她香唇上,同時兩手探出,把她摟得緊貼懷內。

  營邊處忽地喊殺震天。敵人開始攻上斜坡。項少龍和趙倩卻是充耳不聞,完
全迷失在那種親密渾融,銷魂蝕骨的醉人接觸裡。喊殺和箭矢破空聲,潮水漲退
般起落著。項少龍放開了趙倩,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項少龍有信心保護
公主直至地老天荒的時刻。」趙倩心神皆醉時,項少龍早沒入營後的黑暗裡。

  北風呼呼中。項少龍施展渾身解數,純靠記憶、感覺,沿著早先係下的索子
,攀過山的峭壁,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到敵軍的後方去,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往賊營
潛去。他曾受過二十一世紀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如此黑夜偷營,實乃小兒科之極
的事。不用負著近百斤重的戰甲,他便像鳥兒長出了翅膀,閃騰移動時迅若狸貓
,到了敵陣的大後方。

  賊兵結的營陣叫「土方陣」,形成由內至外共五層的大小方形。放糧物的營
位於後方,接著是兩個大圍欄,關著數百匹戰馬。那邊的情勢愈趨緊張激烈,賊
營這邊卻愈安詳寧靜,燈火黯淡。看來尚未輪到他們攻山的賊兵,正儘量爭取休
息的時間。項少龍心中暗笑,項某可保證你們今晚將好夢難圓,有的隻是一個殘
忍現實的噩夢。

  留心觀察下,賊軍的營地保安鬆弛,甚至有守兵坐下來打瞌睡。當他到了馬
柵時,更覺好笑,原來十二個值夜的賊兵竟圍在一起賭錢,興高采烈,像完全不
知那邊敵我雙方正陷於緊張的膠著狀態中。隻要解決了這十二個小賊,他便可以
放火燒糧燒營了。問題是怎樣可殺掉這十二個慓悍和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賊兵,而
又不讓有一人逃掉呢?

  項少龍大感頭痛。此時其中一個人朝他走來。項少龍先是嚇了一跳,幸好看
到那人邊行邊解著褲子,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勾當,忙閃往一棵樹後。那人剛步
入林內,刃光一閃,咽喉微涼,登時了賬。項少龍收起飛虹,脫掉那人的外甲,
披在身上,大模大樣走了過去,直來到其中兩人身後,探手抓著他們的頭髮,大
力扯得兩人頭顱猛撞在一起,然後兩掌揚起,迅疾無倫地劈在另兩的頸側處。

  這兩下手法一氣嗬成,乾脆俐落,當四人倒下時,其他七個賊兵才醒覺發生
了什麼事。刃光閃處,項少龍手執飛虹,躍在臨時當作賭桌的石頭上,割破了三
個人的咽喉。「砰!」一腳蹴出,命中剛把刀子拔出了一半的另一名大漢麵門處
,把他踢昏了。剩下的三名賊子魂飛魄散,分往兩旁滾開去。

  項少龍心中暗笑,飛虹脫手而出,貫背殺了其中一人。那兩人見他丟了武器
,拔劍撲了回來。項少龍探手腰間,拔出兩支飛針,手腕一振,飛針電掣而出,
插入兩人眉心間。當他們屍體著地時,項少龍早拾回飛虹,沒入黑暗裡。

  喊殺聲更是激烈。檑石聲隆隆作響,可見敵人已攻近斜坡頂,成胥等才不得
不放下檑石,衝擊攻了上來的敵人。這時項少龍已成功地拆毀了後方的馬欄。忙
解下大弓,穿行眾馬間,來到靠近糧營的一方。由這個角度窺視賊營,剛好見到
三丈外位於後方最週邊一排二十多個營帳,每個帳幕外都掛有風燈,在北風裡搖
搖晃晃,營地裡清清冷冷,隻有幾個守夜的賊兵在打瞌睡,防衛散漫。

  這也難怪他們,此處乃他們後防重地,又以為項少龍的人已全被圍困在絕境
,故而粗心大意。今早項少龍占了高勢之利,清楚看到這最後兩排四十多個營帳
,均用來放置糧食,所以省了再作探察的煩惱。這土方陣的營地,首尾向著南北
,現時吹的是北風,所以若他成功燒著了這些位於北端的糧營,火隨風勢,說不
定很快便能席捲整片廣闊的營地,尤其營地內仍是野草處處,極易釀成不可收拾
的大火。

  打定主意後,項少龍單膝跪地,先把火箭燃著,射往最接近他的糧營,他取
的是營帳背著營地的一麵,除非火苗蔓延,否則敵人一時亦難察覺。燃著了週邊
的糧倉後,他又用火種點燃了馬欄內喂馬的飼料,這才找上其中一匹特別壯健,
沒有鞍蹬的戰馬,繞著營地旁的疏林,騎往營地的中部。這時營北冒起濃煙,火
焰竄閃,已有部份驚覺突變的賊兵大喊救火,往那方趕過去。

  更使賊人心亂的是戰馬驚嘶狂竄的聲音,一時鬧得整個營地都騷動起來。項
少龍一邊策騎緩行,一邊卻不住射出火箭,取的都是週邊的營房,隻要週邊火起
,在內圍營帳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端熾烈
的火勢,他又穿上賊兵的戰甲,公然穿過營地,馳往另一邊的週邊處。賊兵營地
內已像世界末日般混亂,正要爭取休息時間,以作下一輪攻擊的賊子,紛紛睡眼
惺忪由營內鑽出來,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情事。

  有些則以為有敵人來襲,衣甲不整提著兵器撲了出來。四處都是狼奔鼠竄,
慌忙失措的賊兵。北端處蹄聲由疏轉密,顯是戰馬受驚,由那端逃往草原去。項
少龍策騎而過,竟沒有人懷疑他,還有人呼喝他這擁有一匹馬的人,去追趕逃逸
的馬兒。項少龍答應一聲,轉了個圈,依然馳往另一邊的週邊去,這時後方邊緣
處的營帳,已全捲入大火裡,火勢波及四周的草樹,迅成燎原之勢。

  他火箭用罄,索性拋掉長弓,拔出飛虹劍,見風燈便挑破,火油落到地上,
立即燃燒起來,比火箭更管用。身後破空聲響。項少龍忙伏在馬背上,三枝勁箭
擦背而過。他哈哈一笑,一夾馬腹,早已馳遠,再挑了十多盞風燈後,發覺遠近
賊兵均向他趕來,不再猶豫,策馬快速遠遁,往己方營地奔去。

  此時攻營的賊兵正倉皇撤退回來,慌亂下還以為大批敵人來犯,陣腳大亂。
這些賊人除了灰胡、狼人和另外四名領袖,其他全是步兵,趕回來時,灰胡等騎
馬者自是遠遠領先。項少龍藝高人膽大,收起飛虹劍,兩手拔出飛針,暗藏手裡


  黑夜裡隻能借助遠處的火光,看不真切,灰胡等還以為來的是報訊的自己人
,隔遠喝道:「什麼事?」項少龍大叫應道:「是信陵君的人!」

  眾賊頭齊吃一驚,加速馳來。灰胡和狼人落在較後方,項少龍暗叫可惜,兩
手揚起,飛針電射而出。他腕力何等厲害,兼之飛針尖長,穿透力驚人,破胸甲
而入,策馬奔在最前的兩名賊兵領袖立時中招。兩賊尚未倒下時,項少龍又拔出
兩根飛針,在兩人間穿過,擲往後排的兩人。灰胡和狼人同時驚覺不妥,大喝聲
中取出長劍,策馬由兩側繞來。

  這時前排兩人已在慘哼聲中翻倒馬側。項少龍無暇取回飛針,一手策馬,另
一手拔出飛虹劍,往左側來的狼人迎去。狼人一聲暴喝,借著健馬衝刺之勢,一
劍照臉劈來。項少龍一聲長嘯,舉劍擋格,同時側傾往外,借勢飛起一腳,撐在
狼人腰際處。這一腳乃由泰國拳改良出來的側踢,勁道十足,狼人一聲慘嘶,跌
下馬背。此時後排兩個中了飛針的人才掉往地上,發出兩聲沈響。

  戰馬失去了主人,受驚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馬鐵蹄下踏時,正好踹在倒地的
狼人的胸膛處,骨折肉裂的聲音立時爆起,把這凶人當場踩死。項少龍繞著兩匹
馬轉了一個圈,乘隙拔出另一枝飛針,趕到灰胡背後。灰胡見勢色不對,掉轉馬
頭,朝著全陷進了大火的營地全速奔逃。

  項少龍扯掉賊甲,減輕重量,狂追過去。他這匹馬負重比灰胡那匹至少輕了
百來斤,兼之特別壯健,轉眼便追到灰胡七、八個馬位後。項少龍一聲不響,投
出飛針。那知灰胡見逃走不掉,索性勒馬回身,剛好避過飛針。

  這處恰好是由山上撤回來的賊兵和著火賊營的中間,四周無人,變成一對一
的局麵。灰胡持劍反殺過來,大喝道:「來者何人?」項少龍大笑道:「就是你
的老朋友項少龍。」

  鏗鏘聲中,兩人擦馬而過,交換了三劍,誰也沒有占到便宜。項少龍想不到
他膂力既強,劍術又精,掉轉馬頭時,純以雙腿控馬,右手飛虹劍,左手拔出飛
針。這些天來他大半時間都在馬背上度過,使他的騎術突飛猛進,早非當日的吳
下阿蒙了。灰胡亦乘機取出弩弓,以迅快的手法裝上弩箭,「颼」的一聲向他勁
射一箭,長劍則咬在嘴上。

  項少龍一直以來的訓練都是閃避槍彈,那會懼怕他的弩箭,往側一閃,避過
來箭,一夾馬腹,加速前沖。灰胡想不到他能避過這必殺的一擊,大駭下將空弩
往他擲來,伸手取過大口咬著的長劍。項少龍飛起一腳,踢掉了擲來的空弩,飛
虹劍閃,橫掃灰胡胸膛。

  「當」的一聲激響。灰胡雖險險擋著此劍,但因自己是倉猝招架,而對方是
蓄勢而發,又借了馬兒前沖的力量,整個人被劈得翻仰馬背上。項少龍一聲暴喝
,反手擲出飛針。「叮」的一聲,飛針雖射中灰胡,可惜卻是射在他堅硬的頭盔
,反彈了開去。

  項少龍知道形勢危急,若這樣任由兩馬往相反方向錯開,將沒有可能再在離
賊營的短程裡趕上這凶人﹔行個險著,離馬後翻,淩空打了個筋鬥,飛虹劍脫手
飛出。這時灰胡剛坐直身體,兩腳夾著馬腹,給項少龍那鋒利無比,來自越國巧
匠精冶的飛虹寶劍貫背而入,把他當場刺死。馬兒狂奔而去,十多丈外,灰胡的
屍身才翻跌馬下。

  項少龍安然落地,趕了上去,拔回飛虹劍。己方營地處殺聲震天,顯是成胥
等見賊人潰不成軍,乘勢殺出陣來。項少龍豪氣湧起,割下灰胡的首級,不理流
著的鮮血,提起首級,飛身上馬,迎著退回來的二千賊兵趕去,大叫道:「灰胡
死了!灰胡死了!你們快逃!快逃!」那些持著火把趕回來的賊子,因後有追兵
,早心慌意亂,又見前方來人手提灰胡首級,還以為來了強大的敵人,那敢逞強
,一聲發喊,往四外逃去。

  兵敗如山倒,後邊的賊兵那知發生了什麼事,連鎖反應下,也亡命奔逃。二
千多人,不戰而潰。項少龍轉瞬與殺來的成胥等大軍相遇,全軍歡呼中,往成了
一片火海的敵陣殺去。賊兵既失領袖,又燒了營帳,丟了馬匹糧食,誰還有心戀
戰,都望風而逃,項少龍領著眾兵將,衝殺直至天明,大獲全勝。

  是役斬賊過千,項少龍方隻死了五人,傷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
,破敵人過萬大軍,傷亡如此輕微,實屬難以想像的奇蹟,真正確立了項少龍在
戰場上的地位。不過亦勝得很險。賊營起火時,灰胡的人已清除了斜坡上所有障
礙,填平了陷坑,正要發動越壕之戰時,才因己陣告急,撤退下去。那些木柵反
成了賊兵撤離的障礙,被滾下的檑石和居高下射的箭矢殺得血流成河,儼若人間
地獄。

  灰胡和狼人的首級浸在藥酒裡,由輕騎抄捷徑送回去給趙王,讓他向國人顯
逞威風。這亦是項少龍對抗趙穆的心理攻勢,使趙王愈來愈感到他的重要性,異
日若因趙倩的事出了岔子,亦有商量轉寰餘地。當項少龍回抵營地時,除了更添
嫉恨的少原君託病不出外,連平原夫人都出來歡迎他凱旋歸來,更不用說趙雅、
趙倩諸女了。自古美人愛英雄,眾女眼睛望向他時,那種迷醉崇慕之色,教他飄
飄然似置身雲端。

  在二十一世紀,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一切都是集體的配合和行動,個
人隻是組成整體的一枚小螺絲釘。但在這古戰國的年代,則是充滿個人色彩的浪
漫英雄主義,故此才有商鞅這類扭轉整個時局的人出現,又有廉頗、李牧這種絕
代名將叱沙場。項少龍卻名符其實是超時代的產品,擁有現代化的軍事知識和訓
練,故能屢施奇兵,破敵取勝。眾女怎能不對他傾心戀慕?

  連滿肚鬼蜮心腸的平原夫人都對他刮目相看,轉動著其他的念頭,如此人才
,倘浪費掉實在太可惜了。項少龍多處受傷,被趙雅和趙倩硬拖了到帥帳裡,為
他洗擦傷口、敷上傷藥。雅夫人見趙倩對著項少龍隻穿短褌的身體毫不避嫌,大
感奇怪,又心中擔慮,若兩人糾纏不清,那就禍患無窮了。

  趙倩心痛地道:「痛嗎?」被兩個嬌滴滴美人兒的玉手撫在身上,差點舒服
得呻吟起來,項少龍以微笑回應,躺到蓆上,迷糊間,帶著兩女的香氣沈沈睡去


第七章、三晉合一

  大勝灰胡後,項少龍仍在那裡逗留了十天時間。這時傷病者都在令人樂觀的
康復中,各人商量後,怕魏人再耍手段,決定了不等關樸的救兵,自行上路,最
好當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有了這決議,項少龍往見平原夫人。她的家將對他
態度大改,敬若神明。

  項少龍早從雅夫人處得悉,自平原君逝世後,他遺下的三千多家將食客,都
不看好少原君,紛作鳥獸散,最後剩下不到五百人。趙王若非念在他們與信陵君
的關係,亦不會縱容少原君,使他成為在邯鄲橫行的惡霸。這些家將大部分都是
趙人,對魏國無甚好感。此時逐漸覺察到平原夫人等回到魏國後,可能再不會返
趙國,所以都人心思變。而項少龍則是最理想的投靠對象,一來因他是烏家孫婿
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義的為人和驚天地泣鬼神的劍術和膽略。

  在這時代,隻要是強者,便有人依附和追從。而項少龍正是這樣一個如日之
初昇的強人。食客和家將,代表的正是本身的實力。當年信陵君能奪晉鄙的兵符
對付秦人,便是因為本身已有數千家將了。現在平原家的人對他態度大改,乃最
正常不過的事。

  在平原夫人的帳外,他遇到了痊癒得七七八八的少原君,後者看也不看他一
眼,逕自去了。項少龍暗忖好小子,我不去找你麻煩,可算你祖宗有福了,竟然
給臉色我看!自重創了少原君後,他對少原君的仇恨淡多了,但碰上他這種仇視
的態度,不由勾起了舊恨。

  帳內,平原夫人蜷臥蓆上,手肘枕著軟墊,一副慵懶誘人的風情和姿態。害
得項少龍的心兒忐忑跳著。她生少原君趙德時年紀當不會超過十五歲,所以雖有
個這麼大的兒子,她仍隻不過三十許人,恰是女性最有韻味、風情和需要男女歡
好的時刻。與這種成熟女性的交往,必然是肉體滿足的追求,不像少男少女般隻
充滿憧憬和幻想,而轉趨為實際的得益。所以當看到平原夫人這媚樣兒時,分外
使他想到男女之事。但他反而規矩起來,老老實實在她腳側坐下。

  平原夫人淡淡道:「項少龍,你是否想不待援軍,立即上路呢?」項少龍一
愕道:「你猜到了!」

  平原夫人白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道:「不是猜,而是從你的性格推想出來的
。因為你絕不是那種放棄把主動權握在掌心的人。」項少龍有點招架不住,苦笑
道:「夫人似乎對我改變了態度,不但不防備我,還似在引誘我哩!」

  平原夫人「噗哧」笑了起來,再白他一眼道:「你自己心邪吧了!不過我卻
不是要引誘你,而是希望和你誠懇一談,因此態度有變,是很自然的事。」項少
龍故作驚訝道:「這樣說,夫人一直都不是以坦誠待項某了?」

  平原夫人坦然道:「可以這麼說,因為那時我還看不透你,到你破了灰胡的
大軍後,我才知道你是個絕不會受人操縱的人,而你亦有足夠的智慧能耐做到這
點。」項少龍苦笑道:「你把我弄糊塗了,我怎才知你什麼時候說的話是真,什
麼時候說的話是假。或者你隻是改變了對付我的策略吧?」

  平原夫人沒有答他,奇兵突出的道:「你知否安厘為何要破壞趙魏這個婚約
?」項少龍搖頭。平原夫人眼中射出緬懷傷感的神色,緩緩道:「這要由十二年
前說起,那是長平之戰前三年,趙倩隻有三歲。」

  項少龍現在對當時的歷史,已頗為熟悉,聞言道:「夫人說的當為秦昭王派
殺人王白起攻韓的事。」平原夫人失笑道:「殺人王?哼!這綽號倒很適合這個
滿手血腥的凶徒。」歎了一口氣續道:「秦人若要東侵,首當其衝就是我們三晉
的魏趙韓。身受其害下,感受特別深刻,所以三晉最有權勢的三個大臣,秘密私
訂了一個協議,就是要在有生之年,使分裂了的三晉重合而成一個強國,就像以
前的大晉,隻有這樣,才能擊敗秦人,成為天下至尊。」

  項少龍一震道:「原來竟有這般想法。」平原夫人岔開話題道:「你知否我
為何要嫁給平原君呢?」

  項少龍心道:你是以為平原君可篡位自立吧!口中卻說:「那是否另一項政
治交易呢?」平原夫人漠然道:「大概可以這麼說吧!卻亦是協議的一部分,就
是利用皇族間的通婚,拉近各國君主的距離。」接著微笑道:「但最主要的原因
,是我和無忌兩人都對趙國有很大的寄望,長平一役之前,趙人擁有天下最精銳
的雄師和名將,所向無敵。趙國亦是第一個棄車戰而改以騎兵為主的國家。」

  無忌就是信陵君的名字。在春秋之際,純以車戰為主。戰車乃身份和實力的
象徵。改車為馬,實是一項劃時代的改革,也改變了戰爭的形式。趙國因與強悍
的凶奴接壤,長年累月的交戰經驗裡,使趙人深切體會到這些以騎射為主遊牧民
族的軍隊,實擁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來去如風的攻擊力,所以才捨棄以戰車為主那
中看不中用的作戰方法。

  平原夫人黯然道:「可是長平一役,驚碎了我們的美夢,但卻更使我們相信
生存之道,唯一的希望就是使分裂了的三晉重歸於一。亦隻有這樣,才可避免互
相間的傾軋和戰爭。」項少龍道:「那三個大臣,魏國的當然是信陵君,趙國則
是平原君,韓國的又是誰呢?」

  平原夫人道:「我不想說出來,總之他們運用影響力,為三國定下了連串婚
約,趙王後便是韓人,而信陵君則娶了趙女為妻,今次趙倩嫁給魏國的儲君,正
是協議裡至關重要的一環。」項少龍恍然大悟,怕腿道:「定是安厘王風聞此事
,怕三晉合一會使他失去王位,才如此不惜一切要破壞這婚約。但他身為魏國之
主,要悔婚一句話便成了,何用費這麼多心力?」再冷冷看著她道:「為何夫人
又要破壞趙倩的貞操?」

  平原夫人俏臉微紅道:「可否不和我算舊賬呢!」接著幽幽一歎道:「現在
形勢已變,平原君的早逝,使趙國大權旁落到趙穆這狼子野心的人手裡,信陵君
才被迫返回魏國,與安厘這昏君展開新一輪的鬥爭,趙倩的婚約亦失去了原本應
有的意義。」

  她又沈思頃刻,鳳目深注著項少龍道:「實際上現在誰都不講信用,但外表
上卻誰都扮作以誠信治天下道貌岸然的樣子,安厘這昏君已屢屢失信於國內國外
,怎能再次失信於趙人?況且他對無忌非常忌憚,豈敢公然悔約?」頓了頓低聲
道:「對付趙倩亦隻是其次的事,他真正想除去的人是我。因為他知道當我和無
忌合起來時,對他會構成很大的威脅,因為我有無忌所沒有的狠和辣。」

  沒有人比項少龍更明白她最後這句話了,對視著她閃閃生輝細長而媚的鳳目
,沈聲道:「夫人為何肯忽然對我推心置腹,說出這天大的秘密來呢?」平原夫
人玉腿輕移,貼到項少龍股側處,俏臉升起兩朵紅暈,柔聲道:「因為我從你身
上看到新的希望,除非你永不返回趙國,否則必須和趙穆展開生與死的鬥爭,若
你能除去趙穆,甚或取而代之,那三晉重合便再次變成有可能的事。」再低聲道
:「但這仍非最重要的原因,項少龍你想聽下去嗎?」

  項少龍大感頭痛,茫然不知她是否隻是以另一種謀術來對付他。因那晚偷聽
她母子對話時,平原夫人予他那毒若蛇蠍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而且她這麼寵縱
兒子,怎會真的對兒子的仇人毫無保留地動情和委以腹心呢?他暗忖你要和我玩
遊戲,我就決定奉陪到底。伸手放到她大腿上,還輕柔地愛撫著她敏感的內腿側
,看著她的眼睛道:「當然要聽!」

  平原夫人俏目泛上一層動人的雲彩,垂首看著他充滿侵略性的手,輕輕道:
「因為人家想向你投降,乞求你的愛憐。」項少龍移前封著她的香唇,大手同時
探入衣裙內攻城掠地,揉捏著她豐腴軟嫩的酥胸,另隻手探入芳草萋萋的私處,
手指在滑潤的陰唇上不住磨弄。在他恣意蹂躪下,不片晌平原夫人全身劇烈抖震
著,蜜穴湧出陣陣淫液,香舌因情欲緊張而寒如冰雪,那種無可掩飾的生理反應
,教項少龍欲火大熾,難以按捺。

  突地一聲冷哼,由帳外傳來。兩人嚇得分了開來,往帳門看去。少原君掀簾
而入,雙目閃動著近乎瘋狂的憤恨和怒火。他們同時想到少原君其實早進來看到
兩人的親熱情況,隻是再退身出去,以冷哼驚醒他們,才又扮作什麼都沒看到似
的進入帳內。項少龍心中湧起報復的快意,不待少原君說話,長身而起道:「今
晚我們趁夜行軍,夫人請準備一下。」看也不看少原君,逕自去了。

  項少龍現在明白了很多以前有若藏在迷霧裡的事,例如田單之所以派出囂魏
牟來破壞這魏趙之間的通婚,正是因不想有三晉合一的局麵出現,那不但對秦國
不利,亦威脅到齊國和其他國家。三晉雖不同姓,但始終曾共事舊主,比起別國
自然親密靠近多了。當年信陵君不惜盜虎符、竊軍權,正是要保存趙國,希望有
一天三晉能重歸於一,成為最強的國家。

  但陶方曾說過魏人最不可信,這平原夫人對自己或有三分真情誠意,但對信
陵君來說,他隻是隻有用的棋子而已。而更影響他決定的,是他知道三晉根本不
會重合為一,這早清楚寫在史書上。他能改變歷史嗎?

  「兵衛大人!」項少龍循聲望去,原來是趙倩貼身雙婢裡的翠桐。這兩個陪
嫁的俏婢均生得非常秀麗出眾,比趙倩大了一兩歲,約在十七、八間。翠桐俏生
生地攔著他垂首道:「三公主有請大人。」

  項少龍被平原夫人撩起的欲火仍未消退,見她秀色可餐,神態嬌羞,色心大
動,不過想起若這樣放縱,會教趙倩看不起他,強壓下衝動,隨她到趙倩的帳幕
去。翠桐不敢和他並肩,落後了半步,隨在他身後。項少龍別轉頭瞥她一眼,見
她滿臉紅霞,奇道:「小桐姐為何如此害羞?」翠桐大窘,額頭差點垂至酥胸處
,不敢看他。項少龍隨她目光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胯間高高鼓起,難怪翠桐不
敢直視,大窘之下,連忙用衣襟蓋住。

  這時兩人經過了守衛,進入了圍幔,四個女營外麵都沒有人,項少龍終是風
流之人,一把抓住起她柔聲道:「你的帳幕裡有沒有人?」翠桐嬌軀抖顫,又驚
又喜地道:「大人!求求你,別人會知道的。」

  這時小昭等人居住的帳門掀了開來,嚇得項少龍忙放掉翠桐的手,三步變作
兩步,進入了趙倩的帳幕去。這十天來,項少龍和趙倩兩人郎情妾意,早打得火
熱,除了未逾越那最後一關外,什麼男女親熱的動作都嘗過做過,忍得不知多麼
痛苦。所以這兩天他們反克製起來,不敢太過放肆,免得錯恨難返,給別人捉著
他監守自盜了這年青美麗的三公主的罪名。

  趙倩見他來到,欣喜地把一個親手縫製的長革囊,送給他道:「這是人家特
別為你的木劍做的,倩兒最不歡喜兵刀這類凶物,隻有項郎的木劍是例外。」接
著厭惡地盯了他腰間的飛虹劍一眼。項少龍貪飛虹輕快,故愛把它隨身帶,見美
人情重,摟著她纖腰吻了她香嫩的臉蛋,笑道:「連越國名劍都看不入眼嗎?」

  趙倩橫他一眼道:「越劍形質高美古樸,但因它乃趙穆贈你之物,睹物思人
,所以我不想見到它。」項少龍訝道:「原來你不歡喜趙穆。」

  趙倩兩眼一紅道:「我不但恨他,更恨父王。」項少龍將她擁入懷裡,移到
一旁,和她坐在蓆上,挨著軟墊,探手撫上她酥胸道:「趙穆對你有不軌行為嗎
?」

  趙倩被他摸得渾身無力,伏入他胸膛裡,幽幽道:「我與魏人有婚約,他尚
不敢如此放肆,但倩兒的娘卻是因他而死。」項少龍一震停止了大手的活動,失
聲道:「什麼?」

  趙倩熱淚湧出,緊摟著項少龍道:「項郎為倩兒作主,替我把這奸賊殺了。
」項少龍為她拭去淚珠,柔聲道:「你先告訴我你娘怎樣被他害死。」

  他一直沒有問及趙倩有關宮內的事,還以為現在的趙王後就是她的生母。趙
倩淚眼盈盈淒然道:「那時倩兒的親娘乃父王最寵愛的昭儀,一晚趙穆和父王把
娘召了進寢宮,次日娘便懸樑自盡了,倩兒才隻十歲,但那情景卻永遠都忘不了
,娘死得很苦啊!」再次痛哭起來。項少龍想不到這美麗得絕無瑕疵的公主,竟
有這麼淒慘可怕的童年,任她痛哭泄出仇怨,撫著她香背,心中湧起不能遏抑的
怒火。

  趙穆和孝成王兩人真是禽獸不如的傢夥,竟在宮幃裡玩這種變態的色情勾當
,由此推之,宮內還不知有多少受害者。王宮實是個最藏汙納垢,不講倫常的地
方。唯一改變這淫亂風氣的方法,就是由自己來把天下統一了,再確立新的法度
。他記起了墨家最後一個偉人元宗的說話。

  當日他和元宗討論起這時代的思想,項少龍提到孔子,元宗不屑地道:「他
隻是不肯麵對現實,終日思古憂今,隻知擁護傳統,不辭養尊處優之人。提倡所
謂禮樂,隻令諸國君主更窮奢極侈,把國人的財富變成一小撮人的私利。他又隻
尚高論,不明實務,更不知行軍打仗之竅,更可惡者是鄙視手藝,對種園的弟子
樊遲便有『小人哉』之譏。」

  項少龍當然沒有反駁他的識見,不過亦知墨孔兩家的思想實處於南轅北轍兩
個極端。墨子不但是著名的戰士,還是孔子鄙視的巧匠,胼手胝足,以禮樂為虛
偽浪費奢侈。還有最大的分別,就是孔子的學說有利傳統君權,而墨子卻是一種
新社會秩序的追求者。沒有統治者會歡喜墨翟的思想。這亦是孔子日後被捧上了
神的主因。

  項少龍從元宗口中,才知道「儒」這一名詞在當時並非孔子的信徒所專用的
。所謂儒者,最初實乃公室氏室所祿養的祝、宗、卜、史之類,主家衰落後,流
落到民間,藉著對詩、書、禮、樂的認識,?明人家喪葬祭祀的事務,又或以教
授這方麵的事,以賺取生活費用。到孔子提出「君子儒」的理想,「儒」才變成
了他們的專稱。每一種學說,代表著一種政治思想。對項少龍來說,墨翟的思想
比較合他的脾胃。不過當然不是全盤接受了。

  趙倩哭聲漸止,見他默然無語,忍不住喚道:「項郎!」項少龍捧起她的臉
蛋,親了幾口後道:「不用怕!以後有我保護你。」

  趙倩淒然道:「我不想回趙國了。」項少龍一呆道:「你想留在魏國嗎?」

  趙倩嗔道:「當然不是,隻要能隨在你身旁,什麼苦我也不怕。」接著飲泣
道:「假設回到趙宮去,又沒有了婚約,趙穆定不會放過我,那時倩兒唯有一死
以報項郎了。」

  項少龍皺眉道:「他真可這樣橫行無忌?妮夫人不是亦可在他魔掌外安然無
恙嗎?」趙倩道:「妮夫人怎同哩!她公公乃趙國名將趙奢,軍中將領大部分來
自這係統,所以即管是趙穆亦要對她投鼠忌器,不敢強來。但我趙倩的身份全賴
父王的賜予,他不護人家,倩兒便呼救無門了。」

  項少龍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你身邊,一定保護著你」這才知道趙妮嫁
的原來是趙括的兄弟,難怪趙妮和雅夫人關係如此密切了。趙倩歎氣道:「趙穆
最懂用藥,若他有心得到我,倩兒根本想拒絕都辦不到,惟有學娘那樣!」悲從
中來,再次痛哭。

  項少龍心中燒起熊熊憤怒的火焰。為了趙倩,為了趙妮,當他再回趙國時,
就是他和趙穆決一生死的時刻了!他會不擇手段地打擊這奸賊,就算要借助信陵
君和平原夫人,亦在所不惜了。

  離開趙倩後,回到帥帳。成胥和烏卓兩人在等候著,與他商量往封丘去的路
線。與平原夫人一席話後,使他茅塞頓開,很多以前不解的事,現在豁然而通。
若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定可成為戰國史的權威。三家分晉,變成了韓、趙、魏三
國,但諷刺的是這三個國家無時無刻不在希望重歸於一,問題隻是由誰來當一國
之主而已!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侵略和征服的手段。

  首著先鞭,風頭十足的是魏國,連邯鄲都攻破了,並佔領了兩年,後因齊國
的壓迫才退出。齊國當然亦非對趙人特別有好感或見義勇為,隻是齊國最恐懼的
就是三晉合一,因為在那形勢下,第一個遭殃的,當然就是緊靠著三晉的齊國了
。後來魏國遭到馬陵之戰的大敗,十萬雄師,一朝覆沒,連主帥太子申和大將龐
涓都送了命,自此一蹶不振。

  馬陵之戰之於魏國,有點像長平之戰之於趙人,都是影向深遠。而各國因深
懼三晉合一,所以趁其頹勢,連連對魏用兵,齊秦楚接二連三予她無情的痛擊,
魏國再無法以武力統一三晉了。可是秦人威脅卻日益強大。於是三晉最有權勢的
三個大臣,密謀通過婚約等等手段,希望以和平的方式使三晉合一,細節當然隻
有他們才知道了。

  但齊國仍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他們,所以田單派來囂魏牟,破壞這次通婚。
現在項少龍幾可肯定囂魏牟不會放過他們。囂魏牟可不比灰胡這種半賊半兵的烏
合之眾,而是職業殺手,有點像他來此前的特種部隊,專門深入敵後從事偵查、
顛覆、破壞和暗殺等行動,非常難應付。所以他們更要早點和援軍會合,那時他
們才是真的安全了。

第八章、烈火克敵

  今年的霜雪來得特別遲,草原上仍是綠草如茵,大小湖泊星星點點綴於其上
。這片沃原位於黃河支流與主流間,濮水貫穿而過,由這兩大水係分出百多條河
流灌溉沃土,長短河流銀線般交織在一起,牧草茂美,處處草浪草香,地跨草甸
草原,是森林草原和乾草原地帶。大隊車馬在直伸往天際、仿似一大塊碧綠地毯
的平坦草原緩緩推進。雖是沃野千�,但仍是塊未開發的土地,隻居住了少數的
牧民,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像趙境內漂亮的白夷族,我行我素,並不接
受政府的管束。

  這處盛產牛、馬和鹿。穿行其中,不時見到它們結隊在遠處賓士或徜徉吃草
。但此原始區域,亦是猛獸橫行的地方。最可怕的是野狼群,不時追在隊伍的前
後方,一點都不怕人。項少龍派出了十隊五人一組的偵察隊伍,探察遠近的原野
,以免給敵人埋伏在長草區或灌木林內。

  三天後,地勢開始變化,眼前盡是延綿起伏的丘陵,雜草大量生長,鋪滿了
地榆和裂葉蒿,大大拖慢了他們的行程。項少龍大感不妥。以囂魏牟凶名之著,
若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絕不會無知到連他們大戰灰胡都茫然不知,至少也
抓得幾個「逃賊」來拷問,從而掌握到他們的行。假設這推論正確,那囂魏牟定
是一直跟躡著他們,等待最佳下手的時刻。他們會在那裡動手呢?

  至正午時分,答案終於出現了,那是橫亙前方的一座大山,唯一的通路是長
達三裡的一道狹隘。項少龍看得眉頭大皺,沈吟片晌,召了成胥、烏卓和查元裕
來,道:「假若我猜得不錯,囂魏牟和他的人定在峽穀裡等待著我們。」成胥點
頭道:「探子的回報說,若有人埋伏兩邊崖壁上,隻是擲石便可使我們全軍覆沒
。」

  查元裕苦著臉道:「這裡處處丘巒草樹,敵人若在上風處放火,隻是那些濃
煙便可把我們活活嗆死。」項少龍笑道:「濃煙隻能對付沒有預備的人,元裕你
立即發動全部人手,將這個山頭和斜坡的草樹全部除去,又在坡底挖掘深坑,引
附近的溪流進坑裡,把營地團團圍著。山頭則聯車為陣,保護營地。同時營地裡
準備大量清水,每營至少兩桶,每人均須隨身帶著布巾一類的東西,遇上濃煙時
,沾水後鋪在臉上,便可不怕煙嗆了。」

  查元裕正要行動,項少龍又把他喚回來,道:「吩咐所有人把戰甲脫下,免
得影響行動!」查元裕領命去了。

  項少龍和成胥、烏卓研究了一會後,正要去找趙雅、趙倩,少原君在幾個家
將陪同下,氣衝衝趕來道:「項少龍!為何停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怎樣對抗敵人
的火攻?」項少龍冷冷道:「你喜歡的話,便自己過峽穀吧!恕我不奉陪了。」

  少原君雙目差點噴出火來,沈吟一會後,當然不敢冒險,改口道:「進既不
能,便應後撤至安全地方。」烏卓忍不住道:「尚有三個時辰便日落了,山路又
難走,若撤至進退不得的地方,不若……」

  少原君怒喝道:「閉嘴!那有你這奴才插口的資格。」烏卓色變,手按到劍
把上。項少龍一手搭上烏卓的肩膊,微笑道:「公子弄錯了,烏卓是我的戰友,
他的話便等若我的話。」

  成胥亦冷笑道:「誰說的話有道理,我們便聽誰的。」少原君氣得臉色陣紅
陣白,怒氣衝衝地走了。烏卓感激道:「能和孫姑爺並肩作戰,實是生平快事。


  項少龍親切地拍了拍他,才放開他的肩膊,望往峽穀道:「隻要能守過今晚
,我便有把握對付囂魏牟布在峽穀上的伏兵。」成胥道:「照我估計,囂魏牟的
人手絕不會比我們多,否則早在路上對我們強攻了。」

  又談了一會後,項少龍往見雅夫人。小昭等剛豎起營帳,見他到來,紛紛向
他施禮。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項少龍心懷大暢,和她們調笑後,入帳見雅
夫人。雅夫人欣然迎上,任他放肆一番,擁坐蓆上道:「少龍!有些說話雅兒不
吐不快,請勿見怪!」項少龍笑道:「你定想問我和趙倩的關係,放心吧!她仍
是處子之身。」

  雅夫人道:「可是你挑起了她的情火,她怎肯嫁到魏國去?我們還到大樑幹
什麼呢?」項少龍淡淡道:「自然是去偷《魯公秘錄》哩!」

  雅夫人嗔道:「少龍!」項少龍失笑道:「我知你想說:若信陵君明知我們
要去偷他的《秘錄》,自不會教我們得手,是嗎?」雅夫人狠狠在他肩頭咬了一
口,氣得說不出話來。

  項少龍撫著她的香肩,安撫道:「信任你的夫君吧!在這爾虞我詐的時代裡
,隻可隨機應變,說不定魚與熊掌,兩者兼得。嘿!我很久沒有和你行房了。」
雅夫人媚聲道:「是沒有『行營』,那來『房』呢?」

  項少龍尚未有機會回答,小紫的聲音在外喚道:「成副將請項爺立即出去!
」項少龍歎了一口氣,向雅夫人道:「定是少原君這傢夥又鬧事了。」

  不出所料,少原君召集家將,一意孤行,要自行撤離這山頭。項少龍到達時
,平原夫人正苦口婆心地勸愛兒打消這念頭。少原君見到項少龍,更是怒髮衝冠
,暴跳如雷道:「我才不陪人送死,這裡山林處處,敵暗我明,我們能守多久?
隻有對軍事一無所知的愚人,才會做這和自殺相差無幾的蠢事。」平原夫人氣道
:「你有什麼資格批評人呢?你能破灰胡的大軍嗎?那天灰胡攻來時,你除了躲
在帳內,做過什麼出色的事。」

  少原君想不到母親當眾揭他瘡疤,臉子那掛得住,點頭道:「好!現在你完
全站在外人處了,還反過頭來對付自己的兒子,由今天開始,我再沒有你這種娘
親。」「啪!」平原夫人怒賞了他一記耳光,渾身抖顫道:「你給我再說一次!


  少原君撫著被打的一邊臉頰,眼中射出狠毒的神色,眼珠在她和項少龍身上
打了幾個轉,寒聲道:「有了姦夫,還要我這兒子作甚!」舉臂高嚷道:「孩兒
們!要活命的隨我去吧。」

  平原夫人氣得臉無血色,叱道:「誰也不準隨他去,這個家仍是由我作主,
何時才輪到他說話。」眾家將一言不發,但誰都知道沒有人會隨少原君冒險離去
。平原夫人冷冷看了少原君一眼,道:「你若不給我叩頭認錯,休想我原諒你。
」嬌哼一聲,回營去了。

  項少龍看都不看僵在當場的少原君,命令道:「若真要活命,立即給我去工
作。」眾家將轟然應諾,不理少原君,各自斬草砍樹去了。其他人一哄而散,隻
留下少原君一人獨立山頭,孤身無助。

  日落西山,大地昏沈起來,寒風一陣一陣由西北方拂至。項少龍方全軍戒備
,枕戈待旦,營地隻有幾點燈火,淒清苦冷。項少龍、成胥和烏卓三人坐在週邊
的一輛騾車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硬物墮地的聲音在另一方的山頭傳來。三人
大感振奮。終於肯定了敵人的存在,證明了項少龍的推斷。墮地的聲音乃因敵人
碰上了他們設下的絆馬索。

  要知直到這刻之前,對敵人的存在仍純屬揣測,沒有任何實質的支持。隻是
推論若有敵人,則他們必是藏身峽穀中,而這裡終是魏人之地,故囂魏牟不得不
速戰速決,趁天黑到來發動襲營。若要夜襲,這種地方最利火攻,而火攻則必須
先占上風的地利,故此敵人定要離開峽穀,潛往與峽穀遙對的一方,來到營地另
一邊的山頭。所以他們針對此點,在營地兩側外的山野設下絆馬索,敵人若被絆
倒,發出聲音,便可把握到黑暗裡敵人推進至什麼位置。

  墮地和悶哼聲連串響起。項少龍大笑而起,高叫道:「囂魏牟,你中計了!
放箭!」營地火光亮起,數百支火箭勁射上高空,分別遠遠投往兩側和峽口的方
向,隻餘下上風之地。一時火苗四竄,乾燥的山林迅速起火,乘著風勢由兩側往
峽口的方向蔓延過去,把摸黑而來的敵人全捲入火舌裡。原來項少龍早命人在林
木上先灑了燈油,真的一觸即發。

  濃煙冒起,大部份均往峽穀方向送去,隻有少部分飄往營地。眾人忙取來濕
巾,蒙在臉上,遮著嘴鼻。慘叫和驚呼聲響個不停,敵人手足無措,怎想得到項
少龍先發製人,反以火攻來對付他們。人影閃出。峽口處已被大火封閉,潛伏在
營地四周的敵人惟有冒險往營地攻來。

  趙兵見主帥的奇謀妙計再次湊巧,軍心大振,萬眾一心精神抖擻地向試圖搶
過水坑,攻上斜坡的敵人亂箭射去。毫無掩護下,又受黑煙所薰,敵人前仆後繼
地逐一倒下,隻有數十人勉強越過護營的水坑,但仍無一倖免地倒斃斜坡處。戰
情完全是一麵倒的局麵。

  項少龍見敵人縱在這等劣勢裡,仍是兇悍迅捷,縱掠如飛,大叫僥倖。若是
正麵交鋒,縱能獲勝,己方勢必傷亡慘重,那有現在斬瓜切菜般容易,可見智勇
兩項,缺一不可。這時附近整個山林全陷進狂暴的火勢裡,烈焰沖天而起,參天
古樹一株一株隨火倒了下來,更添聲勢。濃黑的煙直送入峽穀內,大火往內延去


  敵人被火勢不住迫得硬攻過來,有些在沖出來前早變了火人,不用射殺亦活
不了。本是風光怡人的山野,變成了人間地獄。慘嚎聲不住由火場傳來,喊聲震
天。斜坡和水坑處處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到天明時,方圓十裡之地全化作了焦
土,火苗仍在遠處延續著,但已減弱多了。

  項少龍巧施妙計,不損一兵一卒,連囂魏牟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下,便把敵
人收拾了。正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劫後災場屍駭遍野,約略估計,最少
燒死射死對方近千人之眾。隻不知囂魏牟是否其中一名死者。

  項少龍親自帶隊,到峽穀探路,確定了沒有敵人後,立即起程,離開這慘不
忍睹有若修羅地獄的現場。過了峽穀,東南行兩個時辰後,大隊抵達濮水的西岸
。此段河流石質多泥沙少,流水清澈。再南下數裡,一個晶瑩清亮的大湖出現眼
前,湖區遼闊,水草豐美,無數大雁、野鴨、魚鷗嬉戲飛翔,把藍天白雲和瀲碧
波連成無比動人的畫麵。眾人經過一夜的折騰,至此心懷大放,立即在湖邊營,
起竈做飯。又有軍士撒網捕魚,充滿了旅行的情趣。

  雅夫人興致大發,命人在湖的一角圍起布幔,就在明澈澄碧的湖水裡嬉戲沐
浴,最後連趙倩和翠桐、翠綠兩婢都抵不住引誘,加入了她們,內中自是春色無
邊。

  項少龍悠然坐在湖旁一方大石上,欣賞著湖光山色,看著綠草無窮伸展,接
連蒼穹,湖水則流光溢彩,碧綠迷人,一時心神皆醉。那些兵卒亦不甘後人,赤
身裸體撲入湖裡,縱情暢泳,飽曆驚險後,誰可怪他們放肆。

  項少龍分享著他們的歡樂時,小玉與小倩來到身後,躬身道:「夫人命我等
來伺候項爺。」臉上卻掩不住嬌羞期待的喜色。

  項少龍聞弦歌知雅意,暗贊趙雅真是體己。知自己不便在趙倩麵前與她們白
晝宣淫,才命這兩個俏婢來慰勞自己。這兩個小妮子自上次在內宮一夜荒唐後,
即未有機會再續前緣,如今正是求之不得。轉頭分別牽起小玉與小倩柔夷,向一
旁林內走去。

  小玉跟小倩在他大手握住下,隻覺全身發軟,嬌軀偎在項少龍壯碩的背膀,
小鳥依人地被他帶入密林中的一塊草地,兩女心跳如擂鼓般,想到即將承受的愛
寵,更是霞生雙頰,渾身發熱。

  項少龍駐足草地之上,見已四下無人,兩手一摟,將小玉小倩緊擁入懷中。
小倩俏臉仰起,立時被項少龍大嘴封住,連忙朱唇輕啟,香舌微吐,綣纏吸吮。
小玉螓首低垂,深埋在項少龍胸前,一對粉乳被他隔著衣衫不住地揉弄,發出陣
陣低吟。

  項少龍吻罷小倩,兩女紅著臉蛋幫他寬衣解帶,然後褪下自己的衣裙。不一
會兒,三人裸裎相對。項少龍一把抱起小玉,兩手捧住她翹實滿盈的豐臀,小玉
的粉腿交纏在他腰際,兩手環抱著他頸項,獻上嬌豔欲滴的櫻唇,深深吻著項少
龍,下體陰阜緊抵著龍莖,陰毛摩娑傳出陣陣沙沙淫聲。

  小倩由後貼在項少龍背股之間,嬌小的身軀僅可及胸,一對豐乳恰恰抵在他
腰窩之上,挺俏的乳頭在腰間滑動,陣陣麻癢令人銷魂。一雙小手更是不安分的
揉弄著兩顆龍丸,逗弄著龍莖不斷狂跳漲動。

  小倩逗弄了一會,手上感覺蜜汁滴下,忍不住蹲下細瞧。隻見小玉的蜜穴已
是淫液潺潺,穴口陰毛更是濡濕一片,顯是情動不堪。小倩見狀,先是檀口輕啟
,將龍丸含入,項少龍隻覺下體一陣暖流包覆,熱血直貫龍莖,霎時猛漲愈裂。
小倩則趁機握住龍莖,龍頭對正小玉蜜穴縫隙,順勢一送,龍莖立時滑入大半。
隻聽小玉發出充滿了期待滿足的一聲,腰臀不自覺地上下套弄起來,發出「噗哧
噗哧」的聲響。

  項少龍初嘗野外雙飛的滋味,小玉與小倩又是趙雅身邊調教許久,專用服侍
男人的俏婢,任一皆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何況兩女皆鍾情於他,全心獻媚迎
合,更是妙極顛峰。項少龍抱緊小玉,感受著美人兒全身上下柔軟的玉肌,嗅著
四溢的體香,所有動作節奏都盡收心底,似乎可隱隱掌握小玉嬌軀性感反應。龍
莖在蜜穴中的抽送,也配合著小玉的動作與反應,不再像以往般的單方麵狂猛抽
插。此時項少龍已進入另一層的性愛境界,由原本男性欲望的宣洩,到雙方水乳
交融,相互滿足。

  小玉在項少龍的懷中,初時隻覺與情郎歡好交合的滿足喜悅,待到龍莖入體
,那股充實猛烈的感覺令她更覺暢快,然而,隨之而來的特殊感覺卻是前所未有
!小玉感覺項少龍完全佔有著自己的身軀,又似完全融入自己一般。項少龍每一
個動作都與自己如呼吸般完全契合,當自己想要溫柔時,項少龍就放緩地探入,
恰好地頂在最需要的那一點;當自己想要狂暴時,龍莖就猛烈地攻城掠地,次次
都撞擊在饑渴的深處。小玉首次感覺到自己身為女人的幸福,不再是個任男人宣
泄獸欲的婢女,那種心底首次湧上的心情,讓小玉淚水無法控製地留下。

  項少龍見小玉流淚,心中惻然,輕輕吻著她的粉頰,將淚珠舔去。小玉至今
未遇過男人這般溫柔深情的對待,淚水更如斷線珍珠,同時蜜穴亦如決堤般,淫
水不住流泄。這般心理與生理同時臻至激動無比的境界,讓小玉瞬間達到從未有
過的極致高潮,全身緊繃收縮,忘記呼吸,小口張開,雙手雙腿纏牢住項少龍的
身軀,陰精狂噴不已,旋即癱軟在項少龍身上。

  小倩在他倆的身下,原本捧吸著項少龍的龍丸,直到小玉淫液溢泄如注,滴
得她滿頭滿臉,這才站起身來,由後抱著項少龍,感受著情郎身軀傳來的節奏,
聽著小玉滿足的浪叫,想像自己即將享有的快感。突然一陣狂猛劇烈的動作後,
小玉那頭雲散雨歇,歸於寂靜。探首一看,小玉一臉滿足欲死的樣子,癱軟在項
少龍身上,連忙前去接過小玉的嬌軀,放倒在草地上,再蓋上衣裙以免著涼。

  小倩剛欲起身,一雙健臂已將自己攔腰抱起,還順勢兩手抓著腿彎處,將玉
腿擘開大張,整個人懸在半空,正是項少龍由後將小倩抱在胸前,猶如幫幼兒把
尿一般的姿勢。

  小倩正羞赧不知所措之際,項少龍已將滿是滑潤淫液的龍莖頂在小倩微張的
蜜唇穴口,直挺而入。小倩隻覺下身猛然一陣充溢著快感與些許痛楚的充實,心
中激動不已,等待期盼了許久,終於能與心中朝思暮想的情郎共用交歡的快樂,
兩手不禁回抱項少龍頸項,上身微挺,一對玉乳俏立抖動著。

  項少龍兩手抱持著小倩,配合龍莖上抽下套,還不時將小倩的嬌軀略作調整
,讓龍頭和菇緣頂磨到膣道各處,把小倩弄得淫叫連連:「啊……啊……項爺…
…好……好……棒啊……小……倩……好……愛……啊……嗯……再快……點…
…」

  項少龍感覺懷中的俏丫鬟全身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心神貫注於所有感官,隨
著體內靜電的流竄,甚至感受到小倩陰道內的皺摺蠕動,還有子宮口的收縮。深
吸口氣,龍莖再度膨脹,插入蜜穴最深處,讓龍莖與陰道內壁完全貼合,再一吐
氣,緩緩放出靜電。

  小倩隻覺穴內被龍莖充滿著,正享受著與項少龍完全契合的一刻,突然體內
擁出一股麻麻刺刺的感覺,接著就撲天蓋地的席捲全身,首當其衝的花心哪堪如
此刺激,霎時精關棄守,滾滾淫水狂湧,卻因龍莖充塞於整個膣道,竟由蜜穴口
噴濺而出,灑落在草葉之間,如露珠般閃爍光影。

  項少龍感覺龍莖如浸溫泉般舒服,不禁放下小倩的嬌軀,讓她跪伏在草地上
,兩手由後握住她的玉乳,捏揉著那對挺立的蓓蕾,龍莖稍一抽出,淫液隨之溢
流於小倩臀縫大腿,再一插入,即響起輕脆的拍擊與水濺浪聲,夾雜著小倩淫浪
蕩媚的喘息聲,在山林之間回蕩。

  項少龍配合著小倩的感覺緩抽疾插,讓小倩經歷了數次性高潮,精關漸漸湧
上酥麻的快感。待小倩下次高潮漸至時,懵然握捏住小倩的豐乳,一口氣插入陰
道深處,放出所有精液與靜電。霎時兩人同時達至高潮,又再突破至更高更強的
快感巔峰。小倩此時猶如置身沖天炮一般,先是登至高空,誰知又再向上猛衝不
斷,最後迸裂爆炸如夜空煙火,全身如碎裂般狂亂,偏又真實地感受到極致的歡
愉,終至煙華散去,小倩才滿足地在項少龍懷中癱軟睡去。

  項少龍將兩女扶回趙雅帳中休息,信步回到湖邊坐下休息。平原夫人的聲音
溫婉地在身後響起道:「少龍你為何不下水暢遊呢?」項少龍回頭看去,笑道:
「若夫人肯和我鴛鴦戲水,下屬自當奉陪。」

  平原夫人俏臉微紅,到他身旁坐下,幽幽一歎道:「我愈來愈佩服你了,若
長平一戰是由你作主帥的話,包保死的四十萬人不是趙人而是秦兵,整個形勢亦
須改寫。」項少龍挨了過去,碰著她的香肩,嗅著她的芳香,謙虛道:「夫人過
譽了,偶有小勝,何足掛齒。」頓了頓問道:「少原君怎樣了?」

  平原夫人玉臉一寒,咬牙切齒道:「不要提那沒用的畜牲了。」接著無奈歎
了一口氣,欲語無言。項少龍愕然道:「他竟敢不向你叩頭認錯嗎?」

  平原夫人別過頭來,深深地看著他道:「叩頭認錯有什麼用?我一向已對先
夫不太滿意,豈知這畜牲更遠不如他。」接著垂下螓首,紅著臉道:「少龍!你
肯否給我一個孩兒,隻要他有一半像你,妾身已心滿意足了。」

  項少龍先是虎軀一震,繼而大喜道:「到此刻我才真正感不到夫人對我的敵
意。」平原夫人的俏臉更紅了,輕輕道:「這是你以本領賺回來的,連番目睹你
鬼神莫測的手段後,我再不想成為你的敵人了。」

  項少龍探手過去,抓起她的柔荑道:「那你是否想成為我的女人呢?」平原
夫人眼中射出無奈的神色,輕歎道:「現在我什麼都不想瞞你了,今次我返回魏
國,早安排好改嫁一名握有兵權的大將,這是不能更改的事。你……你怪我嗎?


  項少龍反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對這女人隻是有欲無情,一直抱著玩弄的心
。一方麵藉此報復少原君,另一方麵也是求生的手段。如果真與她有合體之緣,
以自己的個性必然會有所牽掛,甚至投入感情,所以怎會因此怪她?表麵當然扮
作傷感地歎了一口氣,失望之極的樣子。

  警報聲起。項少龍愕然望去,隻見遠方地平塵頭大起,一隊人馬正往他們馳
來。平原夫人反手握緊了他,喜形於色道:「關樸的援兵來了。」

第九章、身陷險地

  魏都大樑位於黃河南岸,乃洛水、歲水、睢水、丹水、鴻溝數大河集之處。
魏人又先後開鑿了大溝、梁溝兩大人工護河,團團保護著大樑,成天然屏障,使
這偉大的都城更是易守難攻,穩如泰山。魏國處於當時中原的中心處,北貼趙,
西靠韓秦,東齊,南臨楚。乃天下交通樞鈕。大樑這位於魏國正中的戰略重鎮,
更緊扼著水陸交通要衝,若要進攻其他五國,不先攻陷魏國,會困難倍增,而若
要征服魏國,則大樑乃必爭之地,於此可見這魏國都城的重要性。

  項少龍等在封丘休息了三天,在關樸的二千軍馬護送下,渡過黃河,走了十
五天後,大樑在望。項少龍一路走來,心情輕鬆,有若參加了古代的旅行團,重
遊「舊地」。神馳意飛中,他馳想著在這廣闊的大地上,分佈著無數的城市,每
城都建起了高大堅實的城牆和城外寬闊的城壕,而每一個城市又是一個戰鬥的中
心和龐大的軍事設施。

  這時代的所有風騷,就是在一個個這樣的據點內外,以破城與守城為中心而
展開。城市的保存或陷落,標誌著國家的運勢和成敗。這種以城市攻防戰為主的
爭霸,既簡單又直接,在某一角度來看,實有其無比動人的魅力。對戰國的君主
來說,就像在下一盤棋,迷上了便欲罷不能,隻有互拚棋力,看看最後誰吃掉了
誰。

  在這些封閉型的城牆內,就是大大小小的政經軍中心,是四周土地最重要的
指揮中樞,亦是該地政權的象徵,攻下了這些城市,等於摧毀了對方的政權,這
方麵的意義不言而喻。關樸的軍隊把他們送至大溝北十裡處,便回師封丘,將護
行的任務,轉給大樑週邊的駐軍。這時信陵君歡迎的先頭部隊亦已抵達,領著他
們由吊橋渡過大溝。而信陵君魏無忌,亦早在另一端排開陣勢,隆重地迎接這多
災多難的送嫁團。

  這戰國四公子之一的魏無忌一身便服,策騎而至。生得方麵大耳,相貌堂堂
,身段頎長,自有一股威嚴尊貴的氣質,雖是笑容親切,但兩眼精光閃閃,顧盼
生威。他雖是平原夫人之弟,但外貌卻比乃姊老了幾年,不知是否因長期處於壓
力之下,人也蒼老了一點。一番寒暄說話後,眾人朝大樑城進發。

  大樑城氣象萬千,城郭相連,周圍城壕寬廣,呈不規則的長方形,隨地勢河
道彎拐有致,以南門為正,所有城門均有凸出的門闕和護城,大大增強了對城門
的防守力,氣勢磅石薄。離城門北麵尚有五裡許路時,前麵塵土飛揚,一將持魏
王之令而至,傳旨除項少龍和趙倩等女眷外,餘人須在城外營。平原夫人母子和
家將自然不在此限。項少龍等當然大感驚詫和沒趣。信陵君亦麵露不悅之色,但
王命既下,除非決心違背或立即做反,否則也隻好接受這屈辱的安排。

  項少龍吩咐了成胥和烏卓幾句後,隨信陵君進入大樑。大樑比之邯鄲,又有
不同麵貌,少了趙國的古樸宏偉,卻多了幾分綺麗纖巧。在裝飾上更見多采多姿
。城內街道,以南北向八條並行的大街,和東西向的四條主街互相交錯而成。這
十二條大街可容十多匹馬並肩而進,極具規模。其他小街橫巷,則依這些主街交
錯佈置,井然有序。在衛士開道下,大隊經過皇宮外佈滿官署的大街,再繞過宮
城的高牆,來到東北角貴族大臣聚居處。

  沿途熱鬧昇平,街上的行人比邯鄲多上了一倍,見到信陵君的旗幟,都現出
尊敬神色,甚至有人跪地禮拜,顯出信陵君在魏人心中的威望。信陵君的府第巍
峨矗立在道路盡處,高牆內樹木參天,益發顯出信陵君與眾不同的身分地位。項
少龍和趙倩等被分隔開來。各自居於不同的院落。信陵君招呼周到,派了四名千
嬌百媚的美婢來貼身侍候,梳洗過後,立即在書齋接見項少龍。

  當侍婢全退出去後,信陵君殷勤招待他用膳,舉杯互賀後,信陵君道:「少
龍你確是不凡,能以區區八百人,力抗過萬馬賊,難怪你能在趙國冒起得如此之
快。」項少龍知道這隻是開場白,連忙謙讓。信陵君舉杯沈吟片晌後,淡淡一笑
道:「人人都看到長平一戰,使趙國由強轉弱,卻很少人看到其實秦人在此戰亦
傷亡慘重,否則本人怎能在六年前大破秦軍於邯鄲城下,翌年接著又給貴國的樂
成和慶合,偕韓、楚和敝國的聯軍大敗秦人於寧新。」

  項少龍不知他為何要說起這些事,硬著頭皮拍馬屁道:「全賴君上果斷英明
,領軍有方,才能使秦人遭到這自商鞅變法以來最慘痛的敗績。」信陵君傲然一
笑道:「秦昭王心胸狹窄,有白起如此名將,竟為一時意氣,硬把他迫死,範睢
又於四年前罷相,使秦勢大弱,旋被我國攻陷陶郡,若我猜估不錯,秦人在二十
年內休想恢復元氣。」

  項少龍心中檁然,暗忖這信陵君確是一代人傑,因為據他從史書得知,秦滅
六國,確是二十多年後的事。信陵君親自把盞斟酒,幹了一杯後,悠然道:「現
在呂不韋害死了孝文王,使異人登上寶座,天下皆惴惴然,因知呂不韋厲害,但
我卻持有另一種看法,以秦人對外人的猜忌,怎容許呂不韋把持朝政,所以內部
必陷於四分五裂之局,更削弱了他們東征的大業。」項少龍由衷贊道:「難怪君
上如此得天下人望,確是見解精闢。」

  他自然知道呂不韋後來給秦始皇族誅,所以才特別佩服信陵君的遠見。戰國
四公子中,以他和孟嘗君居首,可見盛名之下,確無虛士。想起趙人聽到呂不韋
得權時的心驚膽顫,益發顯出信陵君的高瞻遠矚。信陵君雙目精芒閃閃,神馳意
遠地歎道:「少龍!若要使三晉合一,此其時也。」

  事實上項少龍對這想法亦大有興趣,誰敢包保歷史不可以被改變。至少現在
的秦始皇隻是廢人一個,與歷史上英明神武的他判若兩人。自己既要對付趙穆,
自然要借助信陵君的力量,想到這裡,心兒忐忑狂跳著。信陵君何等樣人,察貌
觀色,已知其心,滿意地點頭道:「家姊確沒有看錯你,項少龍果然是有膽有識
之人。」接著沈聲道:「少龍知否正身陷進退兩難的險境?」

  項少龍點頭表示知道。豈知信陵君搖頭笑道:「你還不真是知道,告訴我!
知否灰胡是誰人的親信?」項少龍一呆道:「灰胡不是聽命於貴王嗎?」信陵君
道:「安厘這膽怯的傢夥,怎敢沾手這種觸犯眾怒的事?這些暗裡為非作歹的事
,全是由安厘最寵愛的龍陽君一手包辦。據密報:龍陽君現在對你恨之入骨,所
以才迫安厘下令不許貴屬入城,好使你孤立無援,若非我強護著你,少龍早已死
無葬身之地了。」

  項少龍既是頭皮發麻,又感好笑。竟然會遇上千古傳誦,早成了同性戀者專
有名詞的龍陽君,亦是異數。不問可知,安厘和龍陽君,趙孝成王和趙穆的關係
都是大同小異。可見這時代的王室貴族,因處於享受極度淫奢和生命朝不保夕這
兩種極端的矛盾裡,心理都變得有異常人。信陵君道:「龍陽君名列魏國三大劍
手榜上,人又精明狡詐,絕不容易應付。」項少龍歎了一口氣道:「我這可算進
不得,但為何連退也不能呢?」

  信陵君凝神看了他一會後,淡淡道:「因為你若就此回趙,趙穆必然會置你
於死地。」項少龍想起平原夫人曾說趙王看中了自己,若是如此,信陵君說的自
非恫嚇之言。歎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今次我奉命來魏,實懷有密令,要盜
取《魯公秘錄》。」

  他明知信陵君早悉此事,所以先一步說出,以爭取他的信任。果然信陵君哈
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肩頭,道:「好!到現在我才相信你有投誠之意,假設你
能為我好好辦事,本君保證你榮華富貴,終生享之不盡。」接著壓低聲音道:「
安厘這傢夥在龍陽君慫恿下,現正密鑼緊鼓,準備滅趙,所以即管灰胡和他全無
關係,亦絕不肯放你這種人材回去。至於趙倩不但做不成儲妃,命運還會非常淒
慘。」

  項少龍泛起有心無力的感慨,問道:「那現在應怎麼辦呢?」信陵君微笑道
:「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這道理少龍明白嗎?」

  項少龍登時出了一身冷汗,終於明白信陵君費了這麼多唇舌,仍是要進行當
初平原夫人和少原君密議刺殺安厘王的計畫,可知自己隻是一隻棋子。他憤怨得
差點要掌自己兩巴掌,竟然相信平原夫人這毒婦真的喜歡上了自己。平原夫人真
厲害,故意表現得不滿少原君,又哄他說要為他生個孩子,教他陶然自醉。若非
那晚聽到她們母子的說話,真是死了仍不知為的是什麼回事。

  這毒婦以逐步漸進的手法,犧牲色相誘他入彀,又不斷奉承他討好他,目的
就是要借助他的膽色才智劍術和身分為他們殺死魏王,事成後則歸罪於他和趙人
,好能完全置身事外。如此連環毒計,確使人心膽俱寒。為了不啟對方疑竇,扮
作熱血填膺地昂然道:「若有用得著我項少龍的地方,君上即管吩咐,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信陵君喜道:「有你這幾句話,何愁大事不成。」

  接著正容道:「我心中早有定計,不過仍未到告訴你發動的時候,這幾天你
可盡情享樂,我府內美女如雲,你愛那個侍候都可以。」項少龍心中一動,趁機
試探他道:「我有雅夫人便心滿意足了。」

  信陵君眼中怒之火嫉一閃即逝,換上親切的笑容道:「你真懂得選擇,趙雅
媚狐過人,確是男人私房內的恩物,你盡情享受吧!」接著又道:「今晚你先好
好休息,明天讓我給你安排點節目,包保你不虛此行。」

  項少龍離開大堂後,朝趙雅等居住的優雅房舍走去,心知信陵君為取得他的
信任,絕不會限製他在府內的活動,亦不會派人暗中監視他。步入園裡,忽地想
起了美蠶娘那個幽靜的小山穀,假若能終老於那與世無爭的地方,豈非沒了現在
的煩惱嗎?虛榮與野心真的害人不淺。項少龍情緒忽爾低落,對周遭一切起了強
烈的厭倦,想起了平原夫人,更有一種沒有墮入美色陷阱的慶倖。

  經過了一排婆娑老樹後,趙雅等寄居的「飛雲閣」出現眼前,廊柱上和簷脊
下,都掛著照明的燈籠,燈火掩映裡,隻見屋頂重簷飛歇,寶頂飾以吻獸和覆瓦
的勾頭滴水,色彩豔麗,氣派豪華。大門的雕刻油漆,甚為精美,窗子均簾幕深
垂,透出一片柔和朦朧的燈光。

  項少龍心中一陣茫然,大生感觸!那種在奇異時空做夢般的感覺,又湧上心
頭。唉!真是做夢就好了。縱使在趙國最惡劣的環境中,他亦未試過現在般頹喪
。正如信陵君所言,就算他能逃離魏國,回去亦是死路一條,除非他能把《魯公
秘錄》弄到手中。不過那時的追兵隊伍,必然會多了信陵君的人。這信陵君恐怕
比魏王更難對付,否則秦人便不會在他手下連吃大虧了。若真讓他統一三晉,說
不定他真能代秦始皇成為天下霸主。歷史真能被改變嗎?

  項少龍頹然躺在雅夫人的秀榻上。趙雅在床沿坐下,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驚
惶地道:「項郎你受了什麼打擊,為何臉色如此難看。」項少龍把她摟了上床,
埋入她的酥胸裡,歎了一口氣道:「假若《魯公秘錄》現已落入我的手裡,我會
立刻帶你們偷出大樑,遠走高飛。」

  趙雅嬌軀輕顫道:「少龍啊!振作點好嗎?看見你這樣子,人家心都痛了。
」接著湊到他耳邊輕柔道:「不準成胥等人進城,完全與安厘王無關。」

  項少龍愕然�起頭來,看著她道:「你怎會知道?」雅夫人抿嘴一笑,臉有
得色道:「所以不要以為我們全無反抗之力,我們趙國在各處均廣佈線眼,連信
陵君府內亦有我的人。」接著俏目閃起寒光道:「此事必與信陵君有關,故意使
你覺得孤立無援,並且生出危機重重的感覺,於是惟有任他們姊弟擺佈你。」

  項少龍精神大振,坐了起來,雙目放光道:「你查到了《魯公秘錄》的藏處
沒有。」雅夫人洩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假設你明知有人來盜取你的東西,你會
隨便讓人知道嗎?」接著站了起來,在布囊處取了一卷圖軸出來,攤在床上,竟
是信陵君府的鳥瞰圖。

  項少龍大喜道:「那裡來這麼好的東西?」雅夫人嬌媚地笑道:「別忘了人
家是幹那一行的。若連這樣的寶貝都弄不到,怎麼偷更重要的東西呢?」

  項少龍想起一事,疑惑地道:「若真有《魯公秘錄》,信陵君怎不拿去依圖
製造,還留在府內幹什麼?」雅夫人淡然道:「這牽涉到信陵君和魏王的鬥爭,
信陵君一天未坐上王位,都不會把秘錄拿出來,所以秘錄必藏在府內某隱秘處。


  項少龍歎道:「恐怕我未找到秘錄,早給信陵君這奸鬼害死了。」雅夫人倏
地伸出纖美白皙的玉手,掩著他的嘴巴,滑膩柔軟的感覺,電流般傳入項少龍心
底裡去。隻聽她嗔道:「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好嗎?」

  項少龍嗅著她的體香,好過了點,留心細看攤開床上的圖軸,默記著所有屋
宇房舍的位置,他曾受過這方麵的嚴格訓練,自有一套記憶的方法。雅夫人見他
回復了自信冷靜,更欣然向他解釋府內的形勢。項少龍終從失落中回復過來,道
:「你有沒有方法聯絡上烏卓等人?」雅夫人傲然道:「這麼簡單的事,即管交
給我辦吧!」

  項少龍沈吟半晌,道:「你要烏卓設法在營地處打條通往別處的地道,有起
事來,說不定能救命呢?」雅夫人色變道:「情勢不是那麼嚴重吧?我們終是趙
王的代表……」

  項少龍打斷她道:「你若知道魏王有攻打趙國之心,就不會這樣說了,今次
我們真是來錯了。」說著已走下床去。雅夫人拉著他道:「不陪人家嗎?」

  項少龍道:「信陵君隨時會迫我去行刺魏王,時間無多,我定要儘快查出《
魯公秘錄》的藏處。」雅夫人吃了一驚道:「魏無忌的住處有惡犬守衛,闖入去
定會給他發覺。」

  項少龍笑道:「你是偷東西的專家,自然有應付惡犬的方法。」雅夫人白他
一眼,再從行囊裡拿出一個小瓶,遞給他道:「隻要灑點這些藥粉在身上,惡犬
都會避開你。可是那處不但有惡犬,還有守衛,唉!既知道你這樣去冒險,人家
今晚還怎睡得著?」

  項少龍接過瓶子,摟著她吻了一口道:「你脫光衣服在床上放心等我吧!保
證沒有人可看到我的影子。」



[ 本帖最後由 『紫曰』 於 2014-11-4 20:41 編輯 ]       

第十章、得遇龍陽

  項少龍回到居所,摒退那四名美婢的侍奉糾纏,換上夜行衣服,把裝備配在
身上,又灑上藥粉,正要由窗門溜出去,有婢女揚聲道:「平原夫人到。」腳步
聲傳來,平原夫人已抵門外。項少龍來不及解下裝備,忙亂間順手抓著一件外袍
披在身上時,平原夫人已推門入房。

  平原夫人把門關上,倚在門處,含笑看著他。項少龍暗暗叫苦,隻要給她碰
觸自己,立時可發現身上的裝備,以她的精明,當然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勾當。不
過若不摟她親她,又與自己一向對她的作風不符,亦會引起她猜疑。怎辦才好呢


  眉頭一皺,計上心頭。項少龍坐回榻上,拍了拍身旁床沿處,不懷好意道:
「美人兒!來吧!今次不會有人撞破我們的了。」平原夫人粉臉一紅,微嗔道:
「你忘了我是要嫁人的嗎?」

  項少龍心慶得計,道:「我還以為是你忘記了,所以才入房找項某人,而且
夫人不是要我送你一個孩子嗎?不上我的床,我怎能使你受孕成胎呢?」平原夫
人幽幽道:「放點耐性好嗎?我的婚禮在明年春天舉行,嫁人前一個月才和你盡
情歡好,才不會使那人懷疑我肚裡的不是他的兒子。」

  項少龍早知她會這般說,因為這根本是她拒絕自己的好辦法,又可穩著他的
心,使他不會懷疑她在計算自己。兩個月後,若不謀妥對策,他項少龍屍骨早寒
了。這女人真毒!他從未試過這麼怨恨一個女人,尤其她是如此地充滿成熟誘人
的風情,身分亦是這麼尊貴。

  他站了起來,往她走去,直至快要碰上她的酥胸,才兩手向下,抓緊她的柔
荑,吻上她的朱唇。平原夫人熱烈反應著,嬌軀不堪刺激地扭動著,但卻無法碰
上項少龍的身體,悉破他的秘密。良久後,兩唇分了開來。兩人四目交投,四手
相握,一起喘息著。

  平原夫人有點不堪挑逗地喘氣道:「少龍!抱我!」項少龍微笑搖頭道:「
除非你肯和我共赴巫山,否則我絕不會碰你小嘴外其他任何部位。」

  平原夫人愕然道:「什麼是『共赴巫山』?」項少龍這才想起此時尚未有這
句美妙的詞語,胡謅道:「巫山是我鄉下附近一座大山,相傳男人到那裡去,都
會給山中的仙女纏著歡好,所以共赴巫山,即是上床合體交歡,夫人意動了嗎?


  平原夫人的明亮鳳目射出矛盾鬥爭的神色,項少龍嚇了一跳,怕她改變主意
,忙道:「夫人來找我其實是為什麼?」平原夫人回復過來,嬌嗔地道:「人家
過來找你,定要有原因嗎?」

  項少龍心中一動,行個險著道:「夫人最好提醒信陵君,雅夫人對盜取魯公
秘錄,似乎蠻有把握的樣子,我猜她已知秘錄藏放的地方了。」平原夫人玉臉一
寒道:「這騷貨死到臨頭仍懵然不知,任她有通天手段,亦休想沾著秘錄的邊兒
。」

  項少龍奇道:「你們準備殺死她嗎?」平原夫人知說漏了嘴,麵不改容道:
「那隻是氣話罷了。少龍啊!你不是真的愛上了這人盡可夫的女人吧!」

  項少龍道:「她以前或許是人盡可夫,但跟我之後卻真的迷戀著我,不再有
其他男人,我決不願我的女人遭到任何不幸。」平原夫人一怒掙脫他掌握道:「
放開我!」

  項少龍笑道:「夫人妒忌了!如果夫人與我有了小孩,我也不願你再跟著別
的男人。」仍緊握著她柔荑和再吻上她的香唇。在他挑逗性的熱吻下,平原夫人
軟化下來。唇分。平原夫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項少龍知她心情矛盾,既要害自
己,又忍不住想找他親熱,以慰長久來的寂寞。他當然不會揭破,岔開話題道:
「夫人的未來夫君是何人?」

  平原夫人神色一黯道:「他是大將白圭,聽過他沒有?」項少龍暗忖這不外
又是另一宗政治交易,那有興趣知道,俯頭吻上她的粉頸。平原夫人久曠之身,
那堪刺激,強自掙紮道:「不要!」

  項少龍離開了她,含笑看著。平原夫人毅然掙脫他掌握,推門而去,道:「
我走了!」項少龍直送出門,道:「你不陪我,我惟有去找趙雅了。」

  平原夫人見候在門外的四名府衛都似留意聽著,狠狠瞪他一眼後,婀娜去了
。項少龍詐作朝彩雲閣走去,到了轉角無人處,脫掉外衣藏好,以索鉤攀上屋頂
,遠遠跟著平原夫人,逢屋過屋,或在長廊頂疾走,或借大樹掩護,緊躡其後。
以平原夫人的謹慎,聽到他剛才那番話,怎也要對信陵君警告一聲吧!

  府內房舍無數,占地甚廣,愈接近內府的地方,守衛愈是森嚴,又有高出房
舍的哨樓,若非項少龍曾受嚴格訓練,又看過府內房舍的分佈圖,兼具適當裝備
,根本全無偷躡之法。哨樓上均設有鍾鼓,可以想像在緊急狀態下,發號施令,
如臂使指。這時平原夫人在四名府衛前後護持下,魚貫走入一道院門之內。

  兩邊的圍牆又高又長,間隔出一座寬闊的廣場,幸好場邊有幾排高樹,否則
項少龍休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對著院門是座高廣的大屋,門前石上立了
兩排十六名府衛,屋外還有犬巡邏的人。項少龍更是小心翼翼,由最近大屋的高
樹借勾索淩空橫度往大屋屋頂。平原夫人獨自一人登階入屋,穿過一個寬闊的天
井,到裡麵的正廳去見信陵君。

  魏無忌憑臥在地蓆上,左右手各擁著一名美女,正在飲酒取樂,見到乃姊,
仍是調笑無禁。廳內佈置典雅,色調相配,燈光柔和,予人寧謐恬適的感覺。平
原夫人在信陵君對麵坐下。信陵君忽地伸手抓著其中一女的秀髮,向後扯去。該
女隨手後仰,燈光照射下,美女動人的粉臉完全暴露在倒掛在窗外的項少龍目光
中,看著她雪白的脖子,不由亦吞了一口涎沫,同時心生憐惜。

  信陵君接著俯在她粉項處粗暴地又吻又咬,弄得那美女嬌軀顫抖扭動,不住
呻吟,但顯然隻是痛苦而非享受。信陵君的嘴離開她時,隻見嫩滑白晢的頸膚布
滿了齒印,還隱見血痕。另一旁的女子似早見怪不怪,仍微笑著俏臉不露半點異
樣神色。

  信陵君哈哈狂笑,仍揪著那女子的秀髮,向平原夫人道:「你看此女是否比
得上趙雅那騷貨?」平原夫人歎了一口氣道:「無忌!你嫉妒了!」

  信陵君一把推開那美女,喝道:「給我滾入去。」兩女慌忙躲往後堂。信陵
君灌了一盅酒後,以衣袖揩去嘴角的酒漬,憤然道:「趙雅這賤人,當日我大破
秦軍,留在邯鄲時對我千依百順。但看看現在怎麼對我,我必教她後悔莫及」

  平原夫人皺眉道:「你的耐性到那裡去了?幾天的時間都等不及嗎?你是否
見過趙雅了?」信陵君揮手道:「不要提她了。到現在我才相信你的話,趙雅隻
是為趙穆籠絡我而犧牲色相,將來我滅趙時,定要趙穆嘗遍天下間所有酷刑。」

  平原夫人咬牙切齒道:「我也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若不是他,平原君
趙勝怎會無端平白地英年早逝?」接著說出了由項少龍處聽回來有關雅夫人對盜
取秘錄似胸有成竹一事。信陵君毫不在乎道:「就算那賤人知道秘錄藏在這地下
密室內,我這裡守衛如此嚴密,她休想可潛進來,放心吧!」

  窗外的項少龍大喜過望,首先肯定了秘錄是確有其事,而且是放在這宅院地
下某一密室之內,以自己身為特種部隊精銳的本領,要盜取秘錄自是大有可能之
事。平原夫人道:「還是小心點好!」信陵君道:「我早加強了防衛,就算她取
得秘錄,亦休想帶出府外。」

  平原夫人沈吟片晌,道:「你現在和安厘的關係怎樣了?」信陵君雙目厲芒
一閃,冷然道:「這老鬼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內,隻知寵信龍陽君、樓梧、芮宋
、管鼻此等小人,若我仍任他胡作非為,我們大魏遲早要國破家亡。」

  平原夫人道:「你安排了項少龍何時去見安厘?」信陵君道:「現在我們偽
稱趙倩不服水土,故不能入宮見安厘,好使我們的佈置更妥當點。不過此事不宜
久拖,我決定下月初一,即是三天之後,便讓項少龍正式把趙倩交入皇宮,屆時
安厘當會設宴款待,那就是行事的時刻了。」頓了頓道:「你最好用情把項少龍
縛緊,使他更毫不疑心為我們賣命。」

  平原夫人幽幽歎了一口氣道:「你最好另找籠絡他的方法,我有點怕見到他
。」信陵君愕然道:「你不是對他動了真情吧?」

  平原夫人站了起來,再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大事為重,個人的得失算什
麼呢?隻是我害怕和他一旦有了肉體關係,若懷了他的孩子可就更慘了。」言罷
轉身離去。項少龍一陣茫然,呆了半晌,待信陵君走入了內堂後,潛入廳中,迅
速查看了一遍,最後肯定了地下室不在廳下時,才偷偷離開。

  項少龍鑽入被窩內,擁著雅夫人灼熱的身體,舒服得呻吟起來。來到大樑,
他有種迷失在怒海裡的可怕感覺,隻有在摟著懷內這美人的一刻,他才感到?那
的鬆快和安全,縱使是那麼脆弱與虛假,仍是令人覺得心醉和珍貴。他首次感到
趙雅和他再沒有任何隔閡或距離。兩人用盡力氣擁抱纏綿,享受著患難裡片晌的
歡娛。

  雅夫人吻著他的耳朵道:「你為何不去看看三公主?」項少龍歎了一口氣,
道:「我怕會忍不住和她歡好,異日回到趙國,會給趙穆抓著這點陷害我。」

  雅夫人讚賞地吻了他一口道:「難得你這樣明智,項郎!趙雅愛你。」項少
龍誠心道:「我也愛你!」接著把偷聽來的情報,詳細告訴了她。

  趙雅道:「地下室必在信陵君寢宮之下,項郎真好本領,連那麼守衛得密如
鐵桶的地方也可潛進去,此事必大出那奸賊的意料之外。」項少龍道:「要盜取
秘錄或者不是難事,但如何把你們十二位弱質纖纖的嬌滴滴美人兒弄出大樑,才
是天大難事。」

  趙雅道:「所有王侯府第,必有秘密逃生的地道,假設能找到這條地道,便
有可能逃出府外。不過即管到了外邊,也溜不出城去。」項少龍給她一言驚醒,
坐了起來,想起若有地道,當在信陵君那大宅的後方,因為他曾查探過大廳的地
下,並沒有任何發現。雅夫人隨他坐了起來,倚入他懷裡道:「少龍!你想到什
麼呢?」

  項少龍道:「若有秘道,必是與藏著魯公秘錄的密室相連,那才合理,而且
這秘道的入口必然不止一處,所以隻要找到任何一個秘道的入口,我們便有可能
在這裡來去自如。」雅夫人媚笑道:「這事交給我辦,保證不會有負所托。」

  項少龍一把摟緊她,笑道:「雅兒這麼乖巧,要我怎樣酬謝你?」趙雅待要
回答,敲門聲響,接著是趙倩幽怨的聲音道:「倩兒可以進來嗎?」

  項少龍心想今晚看來是沒得與這尤物盡情交歡了,趙雅睨了項少龍一眼,嬌
聲道:「三公主請進吧!」。隻見趙倩款款而入,見項少龍與趙雅二人在床上裸
裎相對,不禁滿臉羞紅,低頭不語。趙雅笑著跳下床去,拉著趙倩的小手道:「
三公主別害羞啦,春宵苦短,別讓項郎久等了。」說著便動手幫趙倩除去衣衫,
趙倩大感窘困,卻又任趙雅將自己剝得一絲不掛後,連忙上床躲入被褥之中,說
不出的嬌俏可愛。

  項少龍自來到戰國時代後,對美女幾乎是手到擒來,予取予求,想起廿一世
紀的周香媚與鄭翠芝,哪個不是要費盡手腳才能一親芳澤,還要小心她們醋勁大
發,以免不可收拾,更別提這般大被同床,左擁右抱。如今像趙倩這般的小公主
,明知郎情妾意卻不得越雷池一步的情境,倒也頗有年輕初戀時的青澀味道。

  隻見趙倩把身軀用床單包的緊緊,隻露出一張俏臉。項少龍忍不住自床單下
探手而入,觸手處光滑細緻,正是趙倩纖纖細腰。順手一攬,便是溫香暖玉抱滿
懷,柔嫩粉軟的乳房抵在胸前,灼燙的龍莖挺立倆人小腹之間,感覺得到稀疏有
致的陰毛不住磨擦著,令人銷魂蝕骨。趙倩被他挑弄得媚眼半閉,霞燒雙頰,呻
吟嬌喘,玉體扭纏,說不出的淫媚浪蕩。

  此時趙雅也鑽入被窩,由後抱住項少龍,一對豐乳緊貼著他背後,修長粉腿
整個跨在身上,已泛淫露的陰唇在項少龍大腿不住磨蹭,檀口微張,傳出陣陣淫
囈浪吟。

  項少龍有趙倩在場,不敢和趙雅歡好,當然更不敢碰趙倩,隻在倆女動人嫵
媚的胴體上盡情擁吻吸吮,兩手尋幽訪勝,摸遍山巒深澤。這種未曾真個卻已足
銷魂的迷醉感覺,同樣動人。

  項少龍醒過來時,滿床芳香。趙雅和趙倩分在左右緊偎著他。睡足了精神,
昨日的頹喪一掃而空。他放開了一切,整個早上半步也不踏出彩雲閣,陪著兩女
和眾婢談天說地,樂也融融。

  到午間時分,信陵君使人來召他。到了外堂時,信陵君和三個人坐著喝茶,
見他到來,立即為他介紹,原來都是他府中食客裡的著名人物。其中一名魁梧貌
醜的大漢就是朱亥,當年信陵君奪兵符破秦,就是全賴他以暗藏的四十斤鐵鎚擊
殺領兵的大將晉鄙,乃天下聞名的猛將。另外兩人是譚邦和樂刑。前者五縷垂須
,一派儒生風範﹔後者矮壯強橫,一看便知是武藝高明之輩。

  信陵君微笑道:「少龍初來甫到,讓我帶你四處走走,午膳後再去見我們大
梁以色藝名著天下的才女,看看你能否破例打動她的芳心。」項少龍立即想起雅
夫人曾提過的「石才女」,精神大振,隨他上車出門去了。

  五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在二十多名近衛護持下,暢遊大樑。車馬循來時原
路經過皇宮。隻見鳳閣龍樓,宮殿別苑,組成了壯麗的建築群,林木聳秀,不過
當項少龍想到曾幾何時,這些風格優美的建築,都會變成難以辨認的遺址,又大
生感慨!沿宮牆而去,河道處處,路橋交接,美景無窮。

  離開了宮殿區,轉入了南北直通的繁華大道。奇怪的是大道中央有條馳道,
平坦如砥,兩旁植有青槐,濃蔭沈鬱,再兩側有寬深的水溝,週邊處才是行人的
通道。信陵君解釋道:「這是專供大王和有爵位的人使用的禦道,平民都不準踏
足其上。」說話時,車馬已轉入了禦道。

  禦道南端是密集的居民區和商業區,商店民宅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極具規
模。仕女商賈紛至遝來,人聲喧嘩,肩摩踵接,一派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他們
就在這區其中最大的丹陽樓進膳,此樓前臨大街,後靠小河,非常別致。他們占
了二樓靠河那邊一間大廂房,到酒酣耳熱時,那譚邦縱論時人,非常健談,顯出
飽學清客的本色,難怪信陵君會找了他來作陪客。

  朱亥和樂刑雖是一介武夫,亦聽得津津有味。項少龍還是初次聽到這麼深入
剖析時局的連珠妙語,更是興趣盎然。這時信陵君問道:「以為眾說紛紜中,以
何家何人為優勝?」譚邦捋須而笑,從容不迫道:「雖說千川百流,但到了今天
,已同流合。照老夫看,時人中以齊的鄒衍、荀卿和韓國的公子非三人分別集前
人之大成,又能發前人所未發,今後的治國良方,不出這三人的思想學說。」

  項少龍當然知道荀子和韓非兩人,但卻不知鄒衍的身世來歷,奇道:「鄒衍
是什麼人?」眾人愕然向他望來。

  信陵君道:「想不到少龍竟不識這譽滿天下的奇人。」接著神秘一笑道:「
待會讓我為你引見引見。」

  項少龍呆了起來,難道這鄒衍是住在那石才女家中,否則怎能隨時見到他呢
?譚邦壓低聲音道:「鄒先生固是天下奇士,不過他如此有名,亦是時勢造成。
」眾人忙追問其由。

  譚邦歎了一口氣,露出悲時傷世的神色,道:「自周室衰微,天下群龍無首
,各國征戰不休,苦命的民眾誰不在盼望真命天子的出現,好能偃息兵戈。鄒先
生的五德始終學說,專言符命。誰都希望他能指點一條明路,使大家知道誰才是
新世代的主人。」信陵君眼中射出嚮往的神色,因為他早自視為撥亂反正的救世
主,而他亦是朝這目標努力著。項少龍本來肯定地知道那新世代霸主是秦始皇,
但在知道真實的情況後,又變得糊塗起來了。

  譚邦卻低聲道:「以我看,此新主人非君上莫屬。」信陵君乾咳兩聲,掩飾
心中的興奮,道:「譚先生所說的荀卿,聲名雖盛,卻是出身於以怪誕言論驚世
的稷下,依我看他隻是個徒懂空言放論之徒。」

  譚邦正容道:「非也,此人大異於稷下那些狂徒,乃孔丘的擁護者而兼采墨
道之言,君上若有空閒,應細閱他的著述。」信陵君表現出廣闊的胸襟道:「多
謝先生指點。」

  譚邦剛想評說韓非,門外腳步聲響起,守在門外的衛士報入來道:「龍陽君
求見!」信陵君和項少龍大感愕然,均想不到龍陽君如此有膽色,竟尋上門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信陵君傲然坐著,絲毫沒有起身相迎之意,揚聲道:「龍
陽君若非想喝酒,便最好不要進來了。」這兩句話擺明車馬,不賣龍陽君之賬,
可見兩人的關係,已到了公開破裂的地步。

  朱亥雙目一寒道:「君上要否朱亥為你把門?」信陵君含笑搖頭。項少龍看
得心中佩服,信陵君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風度,正是他成功的要訣。同時心
中亦有點期盼,很想看看這以男色名垂千古的龍陽君,究竟是如何「迷人」?一
把柔婉悅耳似男又似女的聲音膩膩地在門外道:「信陵君為何如此大動肝火,是
否奴家有什麼地方開罪了你呢?那龍陽更要進來陪罪了。」

  項少龍聽得全身汗毛倒豎,想不到龍陽君隻是聲音已教人受不了。信陵君哈
哈一笑道:「陪罪大可免了!」接著喝道:「還不讓貴客進來!」

  房門大開。五個人魚貫而入。項少龍瞪大眼睛,看著領頭進來的龍陽君,立
時為之絕倒。他的俏秀俊逸敢說空前絕後,皮膚比女子更白晢嫩滑,一對秀長鳳
目顧盼生妍,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有若柔風中的小草,搖搖曳曳,若他肯扮女子
,保證是絕色美人兒。他的高度最少比項少龍矮了半個頭,可是骨肉均勻,手足
纖長,予人修美合度的感覺。

  身穿的武士服更考究精工,以墨綠作底色,然後在上邊以漂亮的絲線繡出花
紋圖案,非常奪目。他戴的虎頭帽更是精采,以棉料仿出虎麵浪漫誇張的造型,
帽後還垂著一條虎尾巴。項少龍雖不好男色,仍不得不承認龍陽君的確很「漂亮
」。若非他腰佩長劍,項少龍怎也記不起信陵君曾說過他是魏國三大劍手之一。
你絕不會去提防這麼似是嬌柔無力的一個男人。若隻論俊美,連晉拍馬也追不上
他。

  其他四人一看便知是一流劍手,尤其在龍陽君右後側的粗壯矮子,兩眼神光
充足,殺氣騰騰,一派好勇鬥狠的悍將本色,更令人不敢小覷。龍陽君輕移「玉
步」,來到幾旁,盈盈坐下,先送了信陵君一個媚眼,水溜溜的眼睛飄過席上各
人,最後才來到項少龍臉上,凝神看了一會,「花枝亂顫」般笑起來道:「項兵
衛大人,奴家想得你很苦呢!」

  項少龍給他看得頭皮發麻,暗忖這人如此扭捏,早不當自己是男人,真使人
噁心得要命,一時不知怎樣應付他,惟有僵硬一笑道:「項某何德何能,竟勞龍
陽君如此掛心?」信陵君親自為龍陽君斟了一杯酒,淡然笑道:「我也願聞其詳
。」

  龍陽君「嫣然一笑」道:「項兵衛既能擊殺衛國好手連晉,又再斬殺悍賊灰
胡,顯是有真材實料之人,奴家怎能不傾心呢?」朱亥等均聽得眉頭大皺,但又
無奈他何。項少龍卻是暗自驚心,此人「巧笑倩兮」,看著自己的眼睛更是「脈
脈含情」,絲毫不露出內心對自己的仇恨,比之笑裡藏刀,尤使人感到心寒。

  信陵君失笑道:「來!讓我們為龍陽君的多情喝一杯。」眼光一掃肅容立在
龍陽君身後的四名劍手,喝道:「賜酒!」當下自有人把酒奉給那四人。

  眾人各懷鬼胎,幹了一杯。隻有龍陽君按杯不動,待各人飲畢,把酒傾往身
旁地板上,羞人答答般道:「這酒便賞給土地,慶祝趙國第一劍手踏足我大魏的
領土之上。」以信陵君的修養,亦微微色變,冷然道:「我今天特別為少龍安排
了很多節目,若龍陽君你沒有別的事情,便恕我們要立即離去了。」

  項少龍心中喝采。事實上他已給龍陽君那種飄飄忽忽的說話方式,弄得不耐
煩起來。旋又心中檁然,暗忖若此君的劍法亦是走這種陰柔飄忽的路子,當會是
非常難以應付。若決戰時自己亦像現在般不耐煩,躁急冒進,說不定就因而致敗
。龍陽君笑了起來,「俏目」似喜似嗔地盯著項少龍,陰聲細氣道:「本人今日
來此,是想看看兵衛的男兒本色,英雄氣概,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無忌公子當
不會攔阻吧!」

  信陵君和項少龍對望一眼,為之氣結,不過真又是很難拒絕。項少龍眼中神
光亮起,瞧著這以男色名著天下和後世的嗲俏男人,失笑道:「不知是由龍陽君
親自試項某是否真材實料,還是由下人出場呢?」信陵君插入道:「刀劍無眼,
若龍陽君你要親自出手,恕我不能答應了。」

  龍陽君「嬌笑」道:「公子既然這麼愛護奴家,便由沙宣領教項兵衛的手段
吧!」信陵君等均露出警惕的神色,望向剛才項少龍特別留心的矮橫壯漢,使項
少龍更肯定這人必是戰績彪炳的無敵猛將。那沙宣踏前一步,朗聲道:「沙宣願
領教項兵衛的蓋世劍術!」

  項少龍知道此戰避無可避,而且尚牽涉到趙國的麵子,向信陵君恭敬請示道
:「君上是否容許少龍出戰!」

  信陵君對他自是信心十足,亦想親睹他的劍術,看看有沒有刺殺魏王的資格
,微笑道:「沙禦衛乃我王禦前高手,少龍切不可輕忽大意。」接著朗聲道:「
今次純是切磋性質,希望你們點到即止。」又大喝道:「人來!給我把樓廳騰空
出一個比武場來!」

  話才出口,廂房外立傳來搬幾移蓆的聲音。龍陽君欣然一笑,盈盈起立。項
少龍看得眼也呆了,難怪此人能使魏王如此迷戀,真是沒有一個動作不嬌柔優美
,百媚千嬌,表情迷人,相對一久,很難不把他當作了女人。龍陽君向項少龍微
一福身,女臾媚笑道:「奴家在廳外恭候兵衛大人。」婀娜多姿地領著眾人出房
去了。信陵君看著他背影消失門外,兩目精芒閃起,壓下聲音冷冷道:「給我殺
了沙宣!」

第十一章、雅湖小築

  幾墊等物均被移到廳角處,騰空了寬廣的空間。所有客人閒人均被驅下樓去
,隻剩下雙方的人。沙宣和項少龍對立廳心,陽光由一邊的大窗灑了進來,照得
近窗臺的地麵一片金黃。龍陽君對這手下充滿信心,嘴角含春地看著項少龍。他
的幾個屬下則都對項少龍投以輕蔑神色。這沙宣的劍術在大樑非常有名,乃魏安
厘王的禦前八大鐵衛之首,是大樑人人害怕的人物之一。

  信陵君表麵雖從容冷靜,其實心內卻是頗為緊張。若項少龍不幸戰死,那刺
殺安厘王的大計便盡付東流,可是若能把此人殺死,刺殺魏王時自是少了一個障
礙。

  「鏘!」沙宣掣劍出鞘,立時寒芒四射。但見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威猛無儔
地抱著劍把,「喳喳喳!」不進返退,後移三步,踏得木樓板撼動作響,先聲奪
人。他雖往後退,可是氣勢壓力卻是有增無減,旁觀者都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大為震檁。

  項少龍亦感到對方兇猛狠辣的氣勢,收攝心神,進入墨子劍靜守的境界,與
敵人利若鷹隼的目光一點不讓對視著。雙方的人見項少龍在對方淩厲的氣勢壓迫
下,仍是屹立不動,淵停嶽峙,意態自若,都大感驚異。那知這正是墨子劍法以
靜製動的精粹。局中的沙宣更不是滋味,以往他製敵取勝,就是憑藉自己特別的
氣勢,壓得對方心膽俱寒時,乘勢猛擊,使對方濺血五步之內,那知眼前此人一
點不受自己的氣勢影,反使他失了方寸,此時再無可退之地,暴喝一聲,揮劍攻
上。

  龍陽君和從人立時喝采叫好,為他助威。這一劍迅若電光,望項少龍額中劈
去,充滿一往無回的慘烈氣勢。項少龍的飛虹劍仍安藏鞘內,似乎毫無還擊之意
,直至劍光臨頭,信陵君等都為他擔心時,他才身形忽動,快逾脫兔般往橫移去
,來到陽光灑射的窗旁,仍是冷冷看著對手,雙目流露出堅強無比的鬥誌。

  他出身於嚴格訓練的精銳部隊,最懂利用環境以發揮最有效的戰術。答應接
受挑戰時,早下了決心,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對手,一來是殺龍陽君的威風,
二來是要信陵君更重視自己。他戰鬥經驗無比豐富,培養出高明的眼力,一看這
沙宣拔劍的勢子,便知此人膂力過人,專走狠辣險著,所以避他一劍,以削弱對
方氣勢。

  沙宣怒叱一聲,人隨劍走,再往他殺來。項少龍一聲長笑,飛虹劍電掣出鞘
,寶刃先橫擺一旁,劍身作四十五度角傾斜,立時捕捉和反映了午後透窗而入的
陽光,同時射往沙宣圓睜著的凶睛。沙宣連做夢都未想過天下間竟有這種在室內
借陽光反映克敵的劍法,驟覺眼前強光閃爍,一時間什麼都看不到。

  項少龍豈肯錯過這千載一時的機會,避過劍鋒,風卷雷奔般一劍側劈,登時
血光濺現,慘叫起處,沙宣頸側鮮血激濺,側跌地上。這一劍割斷了對方咽喉,
任何人都知道沙宣再無生還之理。

  雙方之人均看得冷汗直冒,誰想得到以沙宣的劍術,竟非對手一合之將。項
少龍還劍入鞘,向龍陽君淡淡笑道:「沙兄劍法高明,我想留手亦有所不能,君
上請恕罪。」

  馬車內,信陵君欣然道:「少龍給我出了這口鳥氣,真是痛快!」項少龍想
起龍陽君走時那故作安然的臉色,微笑道:「不知安厘王會否因我殺了他的禦衛
而不快。」

  信陵君冷哼道:「這沙宣借試劍切磋為名,先後殺了我五名得力劍手,今次
被你殺了,安厘有什麼話好說的。」這時車馬轉入了一條林木婆娑的小路,前方
有座清幽雅致的園林院落。信陵君顯是心情極佳,說不定是因刺殺魏王有望。親
切地道:「我們現在去的是大樑所有男人都想去的『雅湖小築』,此築固是風光
迷人,更主要的原因是它的女主人紀嫣然小姐不但有傾國傾城之色,又以才藝震
驚天下,與秦國的寡婦清並稱當代雙絕。」

  項少龍心中苦笑,換了以前,必然會因能見到這樣天下聞名的美女而雀躍,
可是現在身處險境,尚有趙雅、趙倩諸女安危係於一身,那還有心情泡妞?就算
對方青睞,自己亦要想方法閃躲,以免招他人嫉妒,橫生枝節,想來真有虎落平
陽之歎。信陵君那知對方早悉破他的奸謀,還以為項少龍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加
鹽添醋道:「嫣然小姐最愛和各地慕名而來的公子雅士談文論武……」

  項少龍愕然道:「論武?」

  信陵君訝道:「想不到你竟不知此事,嫣然小姐在我大魏劍術排名尤在龍陽
君之上,位列第二。唉!如此佳人,一般凡夫俗子怎配得她起呢?所以至今仍是
未嫁之身,誰人能得她心許,定可立時名揚天下,羨煞四方有心之徒。」再歎一
口氣道:「說到外型武技,少龍均有入選資格,就怕過不了詩藝才學一關。」說
話時,車隊已駛入院落裡。

  林木掩映中,隻見一個小湖展現眼前,湖心有片小州,縱橫數畝,上麵有幾
座雅致精巧的小樓房舍,一道長橋連接州岸,有若仙人隱居的福地。項少龍縱是
心情不佳,亦看得油然神往,大樑竟有如此勝景,觀其居知其人,由此推之,可
見這美麗的女主人如何超凡脫俗。這雅湖上的小州屈曲若半月,假山瀑布,飛濺
而下,猶如山水畫卷。房舍間奇花異草,花浪輕翻,州沿處長廊環繞,質樸古雅
,蜿蜒曲折,與通幽的小徑接連,使人想到能漫步其上,必是流連難舍、逸興湍
飛。

  車隊走上長橋,便像走入了一幅美麗的圖畫裡,風拂碧水,林樹爭豔,州上
的亭臺樓閣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小橋流水掩映於枝青葉秀之中,粼波瀲,絢麗
多姿。穿過了一條修竹曲徑和經過了兩個避雨小亭後,車隊在一座林中樓舍前的
空地停了下來。那裡早泊了三輛馬車,顯然訪客並不止是他們幾個。項少龍隨眾
人走下馬車,一名清秀的美婢由樓內盈盈出現,向信陵君施禮道:「小姐正作午
間小睡,信陵君和諸位請在客廳小候片刻。」

  信陵君絲亳不以為忤,欣然領著項少龍步入小樓下層的客廳裡。項少龍心中
再次苦笑,其婢如此,已可知主人,空有如此別具風格的絕世美女,自己卻沒有
獵豔的心情和勇氣,真是造化弄人。

  (卷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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