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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09:21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9-28 19: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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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前言:無法征服的心

  紐因斯居民慢慢地從堆滿沙包的街道,堡壘走出來,他們排著長隊魚貫而出,將中的武器一件件地扔在地上,然後指定的地點重新集結起來。他們的眼中依然充滿著不滿和憤恨,但這座城市向我投降的命運已不可改變。

  幾十萬雙眼睛現在就盯著兩個人的身上,一個人是他們中的魔鬼——我——天煞——死亡天使——魔王中的魔王,他們都怕我;另一個人則是心中的英雄,不過那是過去的英雄,現在這個人在他們心中是膽小怕死的懦夫,因為是他帶著他們向我投降的。

  紫電龍赫克托就在站在離我不到一百步遠的地方,他斜眼睛冷冷地望著我,他沒有解除武裝,鳴雷依然套在他的右臂上。

  雖然他的同胞都認為他是叛徒,可是我的心�卻知道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向我屈服過,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至於說將來?

  他決不會有將來,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活著離開我的視線。

  接收幾十萬人的投降花了很長的時間,從半夜一直到第二天清早方才全部結束。眼前的這家夥非常地有耐性,他能象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我麵前立了一整個晚上,甚至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

  結果,很可笑的事情就是,我也陪著他這麼一動不動地站了整個晚上。這幾年來我的性格大變,變得極有耐性,特別能忍,也特別能等。

  我知道我已經瘋了,我在黑暗的道路上已越走越遠,越陷越深,我在毀滅著別人,毀滅著這世上的一切,同時也毀滅著自己。

  但他呢?他也瘋了嗎?

  受降儀式已基本結束,我的部隊已接收了魔族所有的防區,現在這座城市已完完全全地落入我的掌中。

  「你們心中在想什麼?你們以為你們還有機會扳回嗎?你們的神已被我打倒,你們的軍隊已被我摧毀,你們還能憑借什麼和我爭,和我鬥?」望著無數不服氣的眼睛,我有些不解天亮了,太陽從漸漸地東邊升起,熾熱的光芒慢慢地將昨晚凝聚在大地上的濕氣驅散,那個男人動了,他張開腿向我邁出了一步,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他向前走了二十一步,最後停了下來,我手下的士兵攔住了他,弓上弦,刀出鞘,所有矛頭都對準了他。

  「讓他過來吧。」我下令道,手下的士兵立刻分開一條路來。

  他�起頭,目光毫不畏懼地對著我的眼神,繼續前進。在離我七步遠的地方,他再次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不惜運用天魔解體大法,強行提前完成七次變身,就是為了能和我一戰!好,放馬過來吧!」我對他說道。

  他�起右臂,目光轉移到鳴雷爪上,這件武器初升朝陽的照耀下正反射著紫色的光芒,接著他笑了,那是抱定必死決心的人所釋放出來的笑容。

  「我現在隻有鼎盛時三成不到的力量,逆鱗已斷,又受了很重的內傷,你並不是沒有打倒我的機會。」他的挑戰我早就猜到了。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天起,生死勝敗對我來說已毫無任何意義。

  他不言不語地望著手中的兵器,心中似乎在想著什麼。

  「殺了我,你就能取回你們民族的自尊,獨立和自由,過來啊!」我舉起右手,朝他勾了勾食指。

  「天下無敵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他盯著手中鳴雷說道,那口氣不象是在對我說話,反而象是在自言自語。

  「縱使你連魔神也能打倒,那又怎麼樣?這世界上有些東西並不是靠天下無敵的力量就可以得到,就可以征服的。」他這才把目光對準了我,目光中充滿了一去無回的氣勢。

  話音剛落,赫克托爾的身邊登時電勁四溢,一道道的藍色弧光圍繞著他的身體旋,他身邊二十步範圍的人全被突然激射而出的電勁活生生給打了出去,飛得老遠。

  「你可以踐踏我們的家園,奴役我們的肉體,可是你也征服不了我們那顆不曲不撓的心。」

  紫色的電勁在鳴雷爪上不停地聚集著,纏繞著,他的頭上迅速聚集了一大片的烏雲,緊接一條電龍在他的召引下張牙舞爪地從高空疾馳而下,猛地擊在鳴雷爪上。

  吸收了電能的鳴雷爪登時光芒大盛,耀眼的光線刺得所有的人全都閉上了眼睛。靠近他的人甚至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明。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體已越過了我們之間數十步的距離,騰到半空中,從上到下,充滿電勁的右拳揮動著擊向我的左頸,在電勁的幹擾下,我的頭發全都豎了起來。

  我沒有躲避,也沒有招架,因為我知道,縱使隻剩三成的力量,赫克托爾也遠不是我的對手。

  啪!

  鳴雷爪擊中我的左頸,一拳之下,從大自然中吸納的電勁連同他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送入我的體內。

  左頸受創,血肉飛濺,左邊的鎖骨炸得粉碎,肌肉也撕爛,強烈的電能甚至令我的心髒停止跳了一秒。

  但他全力的一擊,對我造成的傷害也止此而已。

  在我的心髒恢複跳動的那一刻,我開始反擊了。

  絕情!

  絕愛!

  絕恩!

  絕義!

  「滅世轟天拳!」

  我的右手凝聚了僅存的三成力量,擊出充滿滅世力量的滅世轟天拳。

  在我的拳頭擊中他小腹的一瞬間,我發現他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的恐慌,卻充滿著一去不回頭的豪氣。

  「不好,我上當了!」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到赫克托爾向我挑戰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連忙想收回已發出的拳勁,但一切都已太遲了。

  我的右拳結結實實地擊中赫克托爾的小腹,滅世轟天拳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四處肆虐著,將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絞得粉碎。

  緊接著就是一聲低沈的暴響,被我一拳「托」在空中的紫電龍炸成了無數的血粉肉末,血肉骨粉化成紅色的雨飛向天空。

  在赫克托爾身體炸碎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笑了,那是得意的笑容。

  「赫克托爾!」

  「埃莫斯大人!」

  「卟」

  失去了主人依托的鳴雷爪掉到了地上,上麵的光芒已全部消失。本已繳投降的幾十萬人同時驚叫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所有的人都一起跪了下來,一起喊著紫電龍的名字。

  「該死!」

  赫克托爾明知不是我的對手,卻故意當著幾十萬人的麵向我挑戰,他早已抱定必死的決心。在被我殺死的那一刻,一顆永不屈服的種子已被他深深地埋入在場的幾十萬魔族的心中,而且這顆種子也將這幾十萬的嘴和行動傳播到阿沙尼亞的每一個角落。就算我征服了整個魔族,但要征服這�人民心,將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一件事。

  原先的神已被打倒,赫克托爾卻用自己的死,成為每一個魔族心中的新神,一個不屈的神,而他臨死前的那句豪言壯語,將成為無數反抗者心中的明燈。

  「我是不是該把看到這一切的幾十萬人通通殺死,以阻止這顆種子傳遍整個大陸?」

  我把目光掃過下跪的幾十萬人臉上陰晴不定。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一章:脫胎換骨

  「達克,過了今天,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回家鄉去,耕田種菜?估計是不可能的了。誰知道呢?現在我根本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皇帝想怎麼處置我?」

  我突然感到有些疲累,即使是龍戰士,在這個激蕩的時代�,也隻是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而已,想要找到一處寧靜的港灣實在是太難了。

  正說話間,拉車的馬突然發出一陣嘶鳴,一輛灰色的馬車從邊上岔道上斜插過來,兩車差點撞在了一起。

  「喂,沒長眼睛啊!」

  車廂外傳來車夫不滿的怒罵,碧姬皺了皺眉,習慣性地掀開車窗的窗簾,幾乎在同一時刻,斜對麵的的車窗�也探出一張臉來。那是一張讓人見了就很難忘記的男人的臉:有點女性化,修長的柳月眉,薄薄的嘴唇,秀挺的鼻梁,從麵部五官的細致處比較,他是個不亞於魯亞基公爵的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膚過份的白嫩,確切地說是近乎慘白,似乎是太少見陽光的緣故。

  我的死敵魯亞基公爵的臉上永遠都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若不是他與皇帝的關係在帝國人人皆知,外表上極易讓人產生好感——這是人們對他的第一感受。至於那個帝國最成功的商人,希美亞公爵,他的臉上也同樣成天掛著和藹的微笑,很容易讓人親近。而這個男人麵上的表情卻孤傲至極,任何人看了他一眼之後,都會生出敬而遠之的感覺。

  看清了那張臉,碧姬的身體微微一顫。

  「是你?拉古斯,好久不見了!」

  他隻是漫不經心地瞄了碧姬一眼,先是一個錯愕,九月的秋霜就在眨眼間轉為三月的陽春,而他那雙女性化的鳳目卻化成了七月的驕陽,噴射出兩道熾熱的烈焰。

  「姬娜,你回來了!你終於肯回來了!」

  男子的聲音微顫著,麵對對方熾熱的眼神,碧姬的臉上露出一絲少女般的羞澀,她微微側過頭去,避開對方灼熱的眼神。

  「人總得有勇氣麵對自己的過去……」

  「也是為了他嗎?」

  「隻是一半……」

  碧姬微微地點了點頭,比起對方因激動而顫抖的聲音,碧姬的語氣顯得平淡無波。

  通過車窗,男子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驕陽又化成了寒霜。閃電般地掃了我一眼,目光回到碧姬身上。聽著碧姬阿姨的稱呼,腦海�掃描父親留下的記憶,我馬上想到這人是誰了。他就是羅莎曾向我提起過的那位幫了我一把的人,名叫弗朗哥-拉古斯。這人是父親生前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而他在帝國的身份很奇特,名義上是皇帝的內務官,但通過父親的記憶,我卻知道他掌管著整個帝國的間諜情報網,是皇帝的密探頭子。

  久別重逢的相遇,碰撞出的火花隻維持了一瞬間,倆人隔著馬車很快就開始了最冷靜的交談。

  「你不在這十多年,風都變化很大,非常的大,很多東西都已麵目全非,你要小心,千萬小心!」

  「謝謝你的好意,拉古斯,我明白你的意思!」

  「魯亞基公爵隻是表麵上的人物,暗地�,比如說……」

  「不必說了,我明白,我都明白,再次感謝你的好意!」

  不願意在公眾場合討論這些事,碧姬打斷了對方的話頭,同時微一頷首,露出一個謝意的微笑。這時車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喧鬧聲,因為兩輛馬車停在路的交叉口,堵住了交通,車外已聚集了不少路人。

  「多保重吧,姬娜,我走了!」

  拉古斯朝我問候般地微點了一下頭,窗簾又合上了,但我感覺到窗簾後的那雙眼睛仍然戀戀不舍地盯著碧姬。碧姬雖然強作鎮定,但我卻覺察得到她的心跳得有點急。

  兩輛馬車即將分離時,碧姬突然探出頭,朝對方喊了一句:「過兩天我會去拜訪你的,拉古斯!」

  「太好了,我等你。」

  對方的回答又一次地陷入了失態的興奮。望著拉古斯的馬車遠去,碧姬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先前的平靜已換成了滿臉的悵惘。

  「嗨,感情,真是一種很累人的東西啊!」

  她有點疲憊地把身子往後座上一靠,合上雙眼,象是自語,又象是有意地說給我聽,我無語。一路上我和心事重重的碧姬再沒有說過半句話。

  到達國會議事廳時,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尋常:從前這兒的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半死不活的皇帝和一群死氣沈沈的大臣在這兒大眼瞪小眼,個個都板著臉,麵色難看得象剛死了爹和娘,每個人都吝嗇得不願在臉上掛上半絲微笑。

  但今天,風都晴空朗朗,萬�無雲,一直蒙在眾大臣上陰霾似乎也被驅散了不少。在議事廳門口遠遠地望見奧拉皇帝時,我發現今天的皇帝脫胎換骨般地象變了個人。自從一年前的大敗以來一直籠罩在他身上的死氣,暮氣全都不翼而飛,現在的他雙眼有神,額頭發亮,整個人最少年青了二十歲。一雙閃爍生輝的虎目望向碧姬,威嚴中卻又隱隱透著一股火熱的柔情,和我從前見過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語。

  「怎麼回事?難道是雷茲的靈魂附體,令這個狗皇帝的麵貌煥然一新了?」

  情況當然不是這樣,皇帝變成這樣子,原因就在我的身邊。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奧拉皇帝的目光就一直停在碧姬的身上,片刻也沒有離開過。而當我環顧四周時,我發現我最大的敵人魯亞基公爵居然沒有出現在這�,而昨天和我大打出手的喬西與迪卡尼奧兩人也沒有出現——昨天那一戰他們傷得極重,斷手斷腳,估計現在還躺在床上吧。在場的青年一輩的龍戰士,除了我以外,就隻有如月和小克�斯汀了。

  碧姬重回風都的消息早在昨天就已經傳開了。十多年沒回風都城,在這�隻有三分之一的人認識碧姬,她高貴的美麗氣質仍然令眾人驚豔不已。討厭的格萊姆親王兩眼發呆,張著大嘴,眼珠子幾乎都突出來了;漢謨拉比法官一臉正經,目不斜視,可是眼角的餘光卻還是偷偷斜望著碧姬。老謀深算的希美亞公爵雖然和碧姬是老相識,很禮貌地對她點頭示意,但次數也未免太多了點。

  帶著我踏入議事廳後,碧姬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所有人的眼球都隨著她身體的移動而轉動,心髒也隨著她步伐的頻率而跳動。碧姬就象一顆鑽石,歲月的磨礪不但沒有損害她的風彩,反而將她打磨得璀璨生輝,光芒四射,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我看到奧拉幾次做出要從座位站起來的姿勢,可是顧慮到自己的身份,最終還是忍住了,但那雙和拉古斯一樣熾熱的眼睛,臉上的肌肉不時地抽動著,組合成激動萬分的表情,早已把皇帝現在的心情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了。唯一沒有被碧姬風采打動的人是九凝和如月,女祭師是瞎子,年事已高的她或許「看」得太多了,什麼都顯得不為所動,而如月則是由於皇者的高傲。站在九凝身邊的蘭絲則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呆看著這位「傳說」中的龍戰士,畢竟阿姨已經整整十二年沒有回過風都城了。

  在九凝座位的對麵,擺著一張空椅子,那是皇帝特地為碧姬阿姨準備的。在帝國中,過去也隻有瞎眼的女祭師和老赤甲龍才能享有這份優待。

  一改從前多愁善感,飽經風霜的形象,碧姬微昂著頭,用禮貌的微笑回應著眾的人注視,邁著沈穩的步子,踏入議事廳中,嗒嗒的腳步聲有節奏地回響在議事廳中。

  「這本來是你的位置,已經空了很多年了……」

  指了指那張空座位,皇帝的聲音很輕,象是怕驚醒了沈睡中的嬰孩。他的目光全放在碧姬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

  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碧姬一聲不吭地坐到了那張椅子上。當她坐下時,對麵的九凝則輕輕地皺了皺眉,然後又恢複了從前木頭人似的表情,而我則趁機站到了希美亞公爵的身邊。

  大廳�突然靜了下來,鴉雀無聲,除了九凝,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這兩個人的身上。

  「咳,咳!」

  似乎覺得場麵有些尷尬,皇帝用幹咳聲打破了寂靜,整了整臉上不太對勁的表情,重新恢複了王者的威嚴。

  「今天我向大家宣布兩件事!」

  頓了頓語氣,銳利的眼光威嚴地掃過群臣,逼得所有人都自覺地低下頭來,卻獨獨漏過了我。

  「第一件事情,就是離別風都多年的克勞維斯公爵重返風都,這是天大的喜事,我決定明天在皇宮舉行一場盛大的宮廷舞會,慶祝……」

  皇帝這話有點語無倫次,碧姬重回風都當然是件喜事,但說成是天大的喜事就有些過了。話一出口,皇帝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打住。

  「當然了,這次舞會也是為了慶祝前方大捷!七天前科爾狄斯-比賽亞公爵傳來消息,獸人和魔族聯軍已全部退出所羅門要塞。為了慶祝這一偉大勝利,所以舉行一場舞會也是應當的。」

  彌補的理由有點牽強,也遲了點,但皇帝情緒失控,誰都已經看出來了,他仍然處在和碧姬重新見麵的亢奮中。

  「阿姨的魅力,還是真大啊!」

  我的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的感覺。我偷眼瞄了瞄周圍,希美亞公爵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淡淡的怪笑,而我對麵的格萊姆親王則很不滿地用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

  「至於第二件事,關於秀耐達伯爵……」

  皇帝這才把目光投向了我,我連忙出列跪下。

  「秀耐達伯爵,你私扣信使的事,確實有欠妥當!我罰你停薪一年,同時免去你黑龍騎士團軍團長的職務!」

  「就這點處罰?比我想象中還輕啊1」

  我輕鬆地暗籲了一口長氣,雖然碧姬早就告訴我今天沒事,但我還是等到皇帝親口說出後才放下心來。黑龍騎士團的軍團長又苦又累又受氣,我早就不想當了,隻是少了一年的薪水,實在有點肉痛,為希拉她們多買幾件衣服的大計看來要泡湯了。

  「這隻是處罰,這次你指揮得當,以弱勢兵力大敗數倍於已的魔獸聯軍,我又不能不獎勵你!所以我現在決定……」

  一邊說著,皇帝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策封秀耐達伯爵為侯爵,任命你為雲萊、天野、格�高�三省的副執政官,希望你好努力,為帝國盡心盡力!」

  「打一棒子又給顆糖,可真有一套啊!不過也太黑了一點吧,給我的糖竟然是過期的。」

  點頭謝恩的同時,我卻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伯爵變成侯爵,唯一的區別就是名稱好聽點,外加養家糊口的薪水多了點。免去我黑龍騎士團軍團長的職位,奪去我的兵權,升為三省聯合執政官,名頭雖然嚇人,可惜卻是個副職,半點權力都沒有——因為正主兒執政官是繆斯的父親,老赤甲龍科爾狄斯。

  明升暗降,我心�倒是沒有什麼怨言,本來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在意的,這樣的處置倒也不錯。我悄悄斜眼偷望碧姬阿姨,卻發現她正對著我溫柔地微笑。

  公式化地對皇帝感恩憐涕一番後,我退回了原位。接下來的事,皇帝就和眾大臣討論起戰後重建的事宜。我過去倒也有幸參加過幾次皇帝處理國政,從前他都是軟綿綿地坐在皇椅上,等著大臣們把提案送上來做批示,整場會議緩慢而又拖遝。但今天的朝會卻完全變成了皇帝一人的表演,他坐在最高的龍椅上,嘴皮子動個不停:減稅,安撫難民,交換戰俘,戰後重建,重新定製兵役、勞役製度,一條又一條的經濟、政治、軍事上的條款不停地從他的嘴�吐出來,和眾大臣們商議。一個議案討論完,馬上進入下一個提案,整個早朝的會議都在緊張中度過,緊湊而又高效。如果以今早的標準來判斷,現在的皇帝倒也符合明君的標準。

  朝會一直到午飯時間過了方才結束,幾乎沒有出過聲的我都站得有點頭昏眼花了,忙了半天的皇帝這才顯出少許疲態,宣布散會。臨走前他邀請碧姬和他共進午餐,阿姨答應了,兩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朝堂後麵。而如月發呆似地看著皇帝的背影好一會兒後,微歎了一口氣,又輕輕地搖了搖頭,也無聲無息地走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和我打過招呼。

  我本想找機會和阿姨說些什麼,可是沒等我挪動步子就被一幹大臣團團圍住,個個都向我慶賀升官晉爵。我犯了這麼大的事,卻隻受到了皇帝象征性的處罰,還升官晉爵了(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皇帝好象很看中我,所以過去那些躲著我的大臣們現在又開始親近我了。

  和這群見風使舵的大臣們皮笑肉不笑地一番寒喧,打發了他們後,我走到希美亞公爵身邊,小聲地問他那個賣屁股的今天為何沒有出現。

  希美亞公爵朝我了揚了眉毛,露出一個得意的冷笑。

  「你說約根?他呀?聽說昨晚他去皇帝陛下那邊,不知怎麼回事,惹惱了陛下,被陛下從皇宮�趕了出來。大概回來時受了點風寒吧,今早就傳言說他病了……」

  「哦,我明白了!」

  我們倆對望一眼,一起發出充滿壞意的怪笑。皇帝今天的表現這麼反常,一定是碧姬阿姨的原因。

  「希望陛下永遠象現在這般英明吧!」

  魯亞基公爵失寵,令我非常高興,但高興中卻隱藏著些許的失落:若他的失寵,是因為阿姨取代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這樣的結果,我非常地不喜歡,不喜歡……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二章:無想轉生

  離開皇宮後,我不願坐馬車,步行回家。小克�斯汀從後麵追上來,和我一起並肩而行。半年不見,體內的龍力覺醒,他的力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克�斯汀年齡還小,帝國政治上的事情他並太懂,也不在意,很自然的,我們談論的話題就扯到了武技上。

  「這半年來,你從哥�德爾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吧?那老家夥為人雖然功利了點,不過有些地方確實不能不服他。」

  「這半年來我陪著老師在北方的塞爾巴托四處挖掘上古遺跡。這段時間,他教了我很多東西,智賢者留下的那本大作,我現在已看懂了一半。」

  「哦?」

  我瞄了他一眼,這位少年魔法師正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小時候,父親教我魔法時,我就一直很奇怪,以我們滄海龍的體質,魔法和武技同時修煉也不是很難的事,為何曆代的滄海龍都不肯修煉半點武藝,害得自己白白多了一個不擅肉搏戰的弱點。現在我明白了,隻要魔法能修煉到最高境界,完全可以代替武藝,一心兩用還不如專心一致。」

  我笑道:「你是魔法師,當然總是吹噓魔法多麼重要嘍!如果迪卡尼奧那個肌肉男在這�,他肯定會說力量比魔法重要,隻要身體能修煉到力拔萬均,刀槍不入,魔法半點用處都沒有!」

  「你說得倒也沒錯,因人而異,我們的體質不同,走的路也不一樣。我再怎麼修煉,力氣也是比不過他的。」

  小克�斯汀對著眨了眨眼,突然問我道:「想不想試一下我這半年的成果?」

  我不禁也有些技癢:「那還用說!」

  「那,就準備接招吧!」

  衝著我微微一笑,小克�斯汀舉起右手,手掌化為刀狀,對著我攔腰就是一刀。

  「真切空!速度太快了!」

  雖然心理上早有準備,但小克�斯汀發出真空切的速度也實在是快得超乎我想象之外。不用魔杖,手掌在空氣中隨便一抹,就象裁紙般輕易地將空氣撕裂。

  招架已來不及,我唯有一個大空翻向後躍去,躲避這快若閃電的一擊。純粹隻是切磋,我和小克�斯汀都沒有變身,隻用常人形態交手,出手的力度都不是很強。再說我和小克�斯汀拆招的地方是神龍廣場,變身後過份強大的力量很容易傷及無辜。

  「嘶啦!」

  我在距小克�斯汀十餘步遠的地方落下,腳剛站穩,左腹傳來一絲輕微的刺痛,雖然以毫厘之差躲過他的這一擊,但銳利的真空切仍然將衣服下擺割破。

  「厲害啊,幾個月不見,他發出魔法的速度又比從前快了近一倍。」

  「小心啦,大哥!」

  見我躲過這一擊,小克�斯汀迅速地收回右掌,探出左手,雙手掌心相對,以順時針方向旋出一個圓形的軌跡,四周的空氣在兩掌間凝聚為一顆實體般的球體。接著小克�斯汀雙手一推,瞬間凝聚成形的空氣爆裂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向我射來。

  小克�斯汀施放魔法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時間也計算得相當精確,恰在此時好是我的腳剛剛著地一瞬間,空氣爆裂彈就射到麵前。

  閃避已不可能了,施發魔法屏障抵擋?和擁有無想轉生的滄海龍比施放魔法的速度?那更是天大的笑話,我唯一的選擇就是用雙手硬接。

  「給我碎吧!」

  雙手一合,象拍蒼蠅一樣地夾住射來的空氣爆裂彈,硬生生地將它拍碎。

  「喔,真難纏啊!」

  雖然硬生生地將爆碎彈化解於股掌之間,但雙卻被震得又痛又麻。

  「可怕的無想轉生!」

  我知道不能再用這樣的方式打下去了,和純粹修煉魔法的滄海龍拉開距離作戰是非常愚蠢的,唯有近身肉搏,才是取勝之道。化去那一招後,我立刻疾撲上前,努力地拉近和小克�斯汀間的距離。

  「大哥,小心嘍!」

  我的戰術,小克�斯汀心知肚明,他�起雙手,手掌化為刀狀在空氣連續幾個虛劈,風裂聲嘶嘶作響,瞬間發出十幾道真空切,織成一張刀狀氣網,迎麵向我蓋來。

  沒有人可以和滄海龍比施放魔法的速度,就算是天滅模擬一切的特性,和貨真價實的無想轉生比起來還是要遜了一籌。交手才幾招,魔武雙修的我就被逼得隻能用純粹肉體力量和他作戰,魔法的部分早就被丟到一邊去了。

  小克�斯汀的這張「網」是靠手臂的揮動,一道接一地道織成的,並不是真的鋪天蓋地,無處可閃。利用他出招的間隙,我左閃右躲,或硬接或用巧勁禦開,逐漸逼近他的身旁,但付出的代價是雙手被割得發痛,衣服又被撕出好幾道口子。

  「靠近你了,看你怎麼應付!」

  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左拳之上,一拳轟向小克�斯汀的麵門。我根本就不指望這一拳能擊中小克�斯汀,滄海龍的作戰方式與眾不同,不能用常理來推測。我知道小克�斯汀眼下隻有兩種方法來應付這一拳,一是在麵前豎起一麵空氣護盾硬擋這一拳,另一種方法就是運用瞬間移動來閃避,這兩種方法他都可以做到。

  在拳頭擊中小克�斯汀前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拳頭僅掃中了身體留下來的殘影。再出現時,他正站在神龍廣場的一個大噴泉旁。

  「魔法和武藝,還是專心修煉一種的好,大哥,剛才出手到現在,你可沒有用過半招魔法哦!」站在噴泉邊,小克�斯搔著頭,笑嘻嘻地對我說道,臉上還掛著幾分少年得誌的得意。

  憑著無想轉生和瞬間移動,滄海龍的龍戰士麵對任何一個對手都可處於不敗之地——打不過就跑,就算力量比他們強很多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克製他們無想轉生的特色技,就隻有擁有六元素空間特色技的三頭黃金龍。

  「瞬間移動極費精力,不變身的話,你能用幾次?」

  「我可不光隻會逃哦,大哥!剛才隻是熱身,現在才開始。」

  小克�斯汀笑嘻嘻地朝我裂了裂嘴,然而眼睛�透出的神情卻是十分莊重,雙手一合,結出一個三角形的手印,在魔力的作用下,身邊的噴泉受到牽引,化為一條水龍盤旋飛起,盤繞全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同時,一滴一滴拇指大小的水滴,列隊般地從水池中升起,懸浮在他的身後。

  「我是滄海龍,水係魔法是我用得最好的,大哥,讓你看看我這幾個月修煉的成果!」

  「這是什麼招式啊?」

  沒等我醒悟過來,小克�斯汀身後的水滴已化作一支支的利箭,漫天花雨般地向我射來。從凝聚水滴到發動攻擊,也不過用了不到半秒的時間,麵對著水化成的暗箭,我還是來不及設下魔法屏障抵擋,唯有再選擇躲避一途。

  滄海龍是施放魔法速度快,可是暗黑龍卻是行動速度快,一個側閃,漫天的水箭擦著我的身體飛過,全部落空。

  「施放魔法速度快又如何,打不中對手也是白搭啊!」

  閃過這一擊,我立刻再次疾撲上前,務必要與小克�斯汀近身肉搏。小克�斯汀的拳腳功夫實是差得一塌糊塗,和我拼拳腳,隻一招就可以將他打趴在地。

  「這個弱點,我早就彌補上了!」

  麵對著我踢過去的右腿,小克�斯汀的臉上浮出一個調皮的怪笑,與此同時,盤繞全身的「水龍」象有了生命似的,象毒蛇般猛地探出頭來,迎上了我的猛踢過去的右腳。

  腳尖踢中水龍,我隻感覺象是踢中一團綿花,有力難施,全力猛攻的一腳竟被擋得無法再前進分毫,此時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已拉近到不足三步遠。

  「看我的動作快,還是你施發魔法的速度快!」

  我拳腳齊施,使出先祖�特的拳腳功夫,對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希望能以拳腳動作上的快超過對方施放魔法的快。先祖�特拳腳功夫精妙無比,然而小克�斯汀招架的方式卻令我驚訝不已。他的雙腳牢牢地釘在地上,雙手結成手印,身體紋絲不動,純粹以魔法操縱盤繞身體的水龍抵禦。在魔力的操縱下,成為一條有生命的鞭子,能伸能屈,時柔時剛,粘著身體四處遊動,全麵出擊,寸步不讓地擋住了我所有的攻擊。

  任何一件被人用的武器,不管它造得多完美,在戰鬥中都會有攻擊和防守的死角,這是再高明的武學天才也無法避免的。然而小克�斯汀以水作武器,純以魔法操縱,卻成為最神奇的武器。水的可變性,柔性,流動性,被他發揮到了極致,「水鞭」纏繞著身體四處遊動,隨意變形,或化為刀狀,或化成槍狀,或者凝結成水盾,可以變化成任何一件武器,可以發揮出任何一種武器的優點,可以防禦任何一個角度的攻擊,也可以從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發動反擊。

  我攻了數十招不但沒占到半點便宜,反而三次被他那條無孔不入,可以隨便變形的「水」逼退。

  「厲害啊!我、繆斯、迪卡尼奧或者喬西,我們完成龍戰士第一次蛻變時,絕對沒他厲害!」

  久攻不下,反而數次被逼退,我正想嚐試著用自己的特色技心靈風暴攻擊小克�斯汀的神經,看看能否破去他的無想轉生,令他無法快速冥想,盤繞在小克�斯汀身上的水龍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崩潰,化為水滴,灑了一地。年青的魔法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著手,忙不疊地大叫著:「不打了,不打了,我沒有力氣了,好累啊,我認輸了,放過我吧!」

  麵對著坐地舉旗投降的小克�斯汀,我為之氣絕,卻也隻有十分不甘地收住拳腳。坐在地上的小克�斯紅著臉,滿身大汗,氣喘如牛急,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雖然無想轉生令滄海龍有越級挑戰的實力,但純魔法的戰鬥比用氣力戰鬥的消耗要大好幾倍以上,後勁不足,一直都是滄海龍一脈最頭痛的弱點。

  「占了便宜就想跑啊,你太過份了吧?」

  剛才一戰,力量比他強得多的我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反而弄得有點狼狽——衣服都被割破了好幾道口子。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這是沒辦法的事,用魔法代替武技戰鬥,消耗太大了。我隻能支持一分鍾……」

  小克�斯汀不停地籲著氣,先前威風已蕩然無存。魔法師集恐怖和脆弱於一身,這點用在滄海龍身上尤為明顯。曆代的暗黑龍都知道,和滄海龍交手,隻要能頂住對方前三波的攻擊,後麵他們就隻有逃跑的份了。可是要頂住這前三波,又談何容易。第八代的七位龍戰士中。小克�斯汀的年齡是最小的。若大家的變身級數和力量都相當,那麼除了如月外,將沒有一個人是小克�斯汀的對手。就算是我,除非我的特色技心靈風暴可以仰製他的無想轉生,否則也隻有逃跑的份。

  幾百年來,滄海龍一脈的龍戰士,幾乎每一代都是公認的,僅次黃金龍的最強的龍戰士,就算先祖卡魯茲時期,若不是他在雷茲死後悟出那招終極守招,武藝比第一代的滄海龍來也仍然要遜了一籌。

  「哥�德爾那老家夥,確實有點本事啊!幾個月的時間,竟把小克�斯汀調教得如此出色!」

  我現在也有點後悔,自己過去也曾有過受教的機會,卻因為貪玩白白地錯過了。

  「如果以前我肯多努力一點的話,後來碰上斯羅,也不會敗得那麼慘,安達也不會死,嗨……」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已經無法再使出的天滅,這次心魔盡去,一切都被打回原形,說實話,我心�還真有點不舍。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三章:黑鷹騎士團

  和小克�斯汀一戰不了了之,我和小克�斯汀勾肩搭背,說說笑笑地回家去。漫步在風都城的大道上,小克�斯汀和我講起了他這半年來在塞爾巴托的經曆。

  「這半年來,我和老師一起去塞爾巴托新人類的發源地挖掘史前文明,收獲非常大。」

  「挖到什麼寶貝了?」

  「是一大堆奇特的機器,還有一些資料文件,到底有什麼用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看哥�德爾老師很興奮,他說如果能夠把這些秘密完全解開的話,整個大陸曆史都將因此而改寫。」

  「真的那麼神嗎?這樣的話我好象聽他說過好多次了。」

  「是真的,波特曼老師也是這麼說。你沒有親臨現場,你知道嗎——」小克�斯汀仰起頭,眼�射出追憶的表情。小克�斯汀所說的波特曼老師也是和哥�德爾混在一起的一個狎西,他們倆是這夥人的頭領。

  「那天,當那些東西被挖出來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興奮得尖叫的樣子,我到現在也忘不了。」

  小克�斯汀�頭望天,在嘴�囔囔地說了一句:「新人類的誕生,改變了一個時代;而我們的發現,將創造出一個時代!」

  「那時他就是這麼說的!本來我還想留在那兒陪他們一起深究的,可是後來聽到魔獸聯軍入侵的消息,就提前離開了。」

  從小克�斯汀的表情我看得出來,當時那群狎西挖掘出古物時興奮的樣子,一定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樣子,好象很神奇啊,有空我倒要問問魯斯貝爾,他們到底挖出什麼寶貝來。不過我好奇怪,他們那麼多人出去,怎麼這次就哥�德爾一個人回來了,魯斯貝爾呢,還有其它人呢?」

  「昨天我也就這事問過他了,哥�德爾老師是提前回來的,聽說他收到的陛下的命令,要他參與鑄造一件武器。」

  「武器?什麼武器?」

  「聽他說好象是一把弓……」

  正在說話間,一輛馬車從我們倆身邊高速飛馳而過,揚起的塵埃濺了我和小克�斯汀一身。車上坐著兩個人,頭戴黑色的氈帽,豎得高高的衣領幾乎頂耳朵,全身黑衣黑褲黑皮靴,就連手套也是黑色的。

  「混蛋!」被弄得灰頭土臉的我勃然大怒,正想叫罵兩句,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綿羊!那隻大綿羊,他居然還在這�,沒有走!」

  坐在車夫的右邊位置那個黑衣人,不正是當年風都十虎中逃掉的那隻大綿羊嗎,他的名字好象是叫塞拉西。當年為救希拉,我殺了他九個兄弟,隻有他棄友不顧逃過了一劫,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還待在風都。

  「怎麼了,大哥?」看到我的臉色變了,小克�斯汀關切問道。

  「小克�斯汀,那輛馬車上人的裝束,你認得嗎?」

  「剛才那輛?那副打扮,好象是黑鷹騎士團的裝束啊!」

  「黑鷹騎士團?皇帝的密探?」

  和黑龍騎士團不同,黑鷹騎士團並非軍隊,而是皇帝手下的密探組織,負責整個帝國的情報間諜工作,這個組織的負責人,正是先前遇上的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先生。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我的直覺告訴我,會有事情發生,連忙拉了小克�斯汀的手跟了上去。

  綴在馬車後麵跟了幾行街,馬車朝神龍廣場西側的街區駛去,當車子停下來時,我愕然地發現車子竟是停在雅格麗家門口。

  從馬車上跳下三個黑衣人,其中一人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手�拿著根拐杖,象是他們的頭。這三人和那隻綿羊一起,他們敲開了雅格麗家的門,開門的人正是雅格麗。

  「雅格麗-萊恩夫人嗎?」

  「是我,你們是……」麵對著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雅格麗一臉的錯愕。

  小胡子從口褲掏出一張紙,在雅格麗麵前亮了一下。

  「你被捕了,萊恩夫人!罪名是惡意誹謗貴族,危害國家安全。」

  不等雅格麗反應過來,他身邊的那三人已象惡狼一樣地撲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要把他拖到馬車上。看到姐姐被捉,跑過來拉扯的亞萊卻被一掌推倒在地。

  「快住手,你們這群混蛋!」

  看到亞萊被推倒在地,躲在一邊偷窺的我再也忍不住了,連忙出手阻止。我衝過去,三拳兩腳將糾纏雅格麗的人逼開,而小克�斯汀把亞萊從地上扶起。

  「好久不見了,塞拉西,別來無恙啊!」

  我一手抱著因為緊張而有些發抖的雅格麗,護住她的身體,目光卻惡狠狠地盯在綿羊的臉上。綿羊在第一時間認出了我,臉色霎那間變得蒼白。他下意識地把身體往那個小胡子身後挪了挪。當年他的九個兄弟被我砍瓜切菜般地全宰了,隻他有一人逃了出來,想不到這家夥現在居然轉投到了黑鷹騎士團那兒。

  「秀耐達伯爵!」小胡子也認出了我,剛開始時他還有些慌亂,但很快就鎮靜下來。

  「我叫克拉特-胡弗,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伯爵大人,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胡弗朝我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立刻掏出那張逮捕令遞給了我。

  「雅格麗-萊恩惡意誹謗、攻擊貴族,行為極端惡劣,嚴重危及帝國安危,經拉古斯大人批準逮捕……」逮捕令上最後的簽名正是弗朗哥-拉古斯。

  「惡意誹謗,危害國家安全?這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知道,這是上頭的命令,我們隻負責抓人,不問為什麼!對不起,伯爵大人!」

  胡弗和我說話,眼睛卻盯在我身邊的小克�斯汀身上。他的嘴很硬,手上卻沒有新動作,他在觀察我的反應。

  小克�斯汀插口道:「你說錯啦,我大哥現在已經是侯爵啦!陛下剛剛把他升為侯爵了!」

  「這位是……」

  「我叫海爾�斯-克�斯汀,人家都叫我滄海龍!」

  比起我還算禮貌的態度,小克�斯汀卻是一臉的鄙夷,黑鷹騎士團平時仗著特權胡亂捉人,欺壓平民,為虎做倀,在帝國早已臭名昭著,被人們悄悄地稱為黑皮狗。

  「啊!」

  「能不能看在我的麵上,暫時放過她?」

  「這……」胡弗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兩個龍戰士為雅格麗出頭,任誰也要頭痛,但要他放了雅格麗,也是很為難的,夾在中間的他實在是兩麵不是人。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知道你難處。待會兒,我會去見你們的上司,弗朗哥-拉古斯先生,親自向他解釋這件事,一切由我擔當。」

  我已經擺出了絕對不讓他把人帶走的架勢,他看了看我,又瞧了瞧站在亞萊身邊的小克�斯汀,知道今天已不可能討好,很費力地點頭答應了。

  趕走了黑鷹騎士團的人,雅格麗把我們請進屋內。我先是感謝她先前在報上為我直言,而雅格麗也感激我為他出麵,一番客氣話似的寒喧之後,我們切入正正題。我對她詢問起事情的緣由,她從客廳的茶幾下取出了幾份報紙。

  「可能是最近的幾篇報道吧!」

  我接過一看,內容盡是關於法比爾家族的人在自己的領地�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強搶強占民女民宅之類的報道。除此之外,對帝國高官的指責也同樣尖刻。每次戰爭爆發,軍隊�的那些貴族高官的子弟總能在第一時間因為各種疾病變故脫離軍隊。魔獸聯軍西侵時,雲萊、天野等四省高官隻顧席卷個人家產逃跑,棄民眾於不顧,現在帝國軍隊收複失地,這些人沒有資格官複原職。文章�筆鋒尖銳,把帝國�的貴族高官們罵得狗血噴頭,被她攻擊的大人物之一,就是我的死對頭,格萊姆親王。

  「嗨,你寫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扯上這些東西。講講某個王公大臣過去的風流豔史,也比說這個強啊。要知道,買報紙的人,有一大半都很喜歡看這些風花雪月的豔事啊。」

  「啪」的一聲,正在為我倆沏茶的雅格麗有點用力地把茶壺放在了茶幾上,發出沈重的聲響,震得我的心一跳。她�起頭,望向我,目光冷漠得象是看一個陌生人。

  「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是侯爵,是秀耐達侯爵了!」

  淡淡的一句話,在我聽來卻非常的刺耳,我突然生出一種被傷害,被誤解的感覺。我可以忍受皇帝和魯亞基公爵的汙辱,卻無法容忍雅格麗用這樣的眼光和語氣對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什麼眾生疾苦,什麼民不聊生,什麼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之類的。你的心�一定在想,再怎麼樣,達克-秀耐達也是個貴族,是龍戰士,就算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覺,也照樣衣食無憂。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關心民間的疾苦呢?」

  「對不起……」雅格麗連忙向我道歉,從臉上的表情我看得出來,她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了。

  「沒什麼好表示歉意的,你想得沒錯,當上這個伯爵之後,我從來沒有關心過下麵貧民百姓的生死。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有時候我也曾仗著自己貴族的身份為非作歹過。」

  雅格麗瞪著眼睛望著我,沒有說話,小克�斯汀則端起茶杯,慢慢地品著紅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目標,雅格麗,你的目標大概是想通過自己的筆,把下層民眾的心聲傳到上層,希望憑自己的力量給予他們一些幫助。你的願望是好的,可是你太天真了。」

  「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說的那些事,難道皇帝不知道?就算他被手下人蒙蔽,但如月公主也不至於不明白吧?為什麼他們什麼也不做?他們真的糊塗到這種地步,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作威作福?不,不是這樣的,他們隻是不想做,不願意去做而已!從上到下,貴族也好,皇帝也罷,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都盡在不言中。」

  而對我的質疑,雅格麗反問道:「既然你知道這麼多弊端,為何不嚐試著去改變它呢?你是龍戰士,身份畢竟非同一般,如果你肯做的話,會比我容易多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茶壺,為我把杯中的茶倒滿。

  「改變?那太累了,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我們每個人其實都生活在兩個世界�,一個是外麵的大世界,另一個是自己的小世界。對我說來,外麵的大世界,管他電閃雷鳴,暴雨冰雹,隻要不影響到我的小世界,我絕對不會為他花費太多的精力。」

  「大世界完蛋了,你的小世界也一樣保不住。」

  「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又有什麼能力去改變這個大世界?我不會在這種地方浪費太多的精力和熱情。」

  「如果大家都象你這樣子,那麼這個國家不就完了?」

  「完就完吧,反正也是如月的國家!辛辛苦苦努力的結果,到頭來隻是為別人做嫁衣裳,這樣事我是不會做的,那管這事是多麼地偉大崇高!而且,過去我常想到一個問題,千百萬人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死了無數的人,犧牲了無數的人,到了最後,當這個目標完成時,真到能品嚐到成功果實滋味的人,又有幾個?」

  「至少,我們人類現在的地位,就是千百萬人努力奮鬥的結果。」

  「可是大部分的果實都被少部分人占了,象我,也算是占用得比較多的那一類人吧……」

  「所以我們才要再次努力,讓果實重新分配。我們的努力,哪怕隻能讓果實分配稍稍變得合理一些,那也是一種勝利啊!」

  「就怕分果子時不但沒有我的份,反而將舊有的一切也給弄丟了。」

  我和雅格麗臉對臉,眼對眼,談話是越來越僵,聲音也愈來愈大,聽得坐一邊的小克�斯汀和亞萊也是目瞪口呆,想插嘴也沒有機會。

  「我明白了,我父親常說,即使是一樣的年青人,年齡相差三四歲,對世界的看法,生存方式也截然不同,應當用兩代人的眼光去看。嗨,我終於明白我們倆為什麼誰都不能說服誰了,我們的生活背景都不一樣,生活目的也不一樣,我錯了。」雅格麗低下頭,顯得有點傷感。談話並不是很投機,她對我抱有希望的,可是現在卻發現原來我們的思想差距是這麼的大。

  「不談這個啦,喝茶喝茶,嗚,萊恩夫人,這紅茶味道不錯,是用哪兒產的茶葉泡的?」

  談話的氣氛非常尷尬,一直插不了嘴的小克斯汀也察覺出不對勁的苗頭,連忙端起茶杯猛喝,暫時化解了逐漸緊張的談話氣氛。話不投機,再談下去隻會鬧矛盾,我找準機會告辭,亞萊跑上來攔住我,小孩子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

  「哥哥,你要走了嗎?我好怕啊……」

  「放心好了,哥哥就是去處理這件事的,有哥哥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姐姐的。」

  看到亞萊驚悚的樣子,我明白到小孩子的心靈是最脆弱的,一點小事,都可能對他們的人生產生重大影響。

  好心安慰了亞萊一番,我和小克�斯汀一起告辭。在路上,小克�斯汀對我說道:「萊恩夫人,怎麼說她呢,用句不太確切,有些老土的話來說,她是個好人,很愛國,很熱血,把民眾的疾苦視為已任。」

  我搖頭歎道:「熱血有個屁用!如果她是如月,有如月現在的地位和力量,這麼做還有點用處!可惜她不是啊,她現在的行為,不但白白浪費精力,還會為自己帶來無窮的災難。」

  小克�斯汀打抱不平道:「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大哥,說實話,我很尊敬她,她那樣的的人才是這個國家的脊梁啊!我好奇怪,帝國法律不是允許言論自由嗎?再說萊恩夫人寫的東西也沒有錯啊,為什麼要抓他?」

  我冷笑道:「你太書呆氣了,小克�斯汀!什麼叫自由?我們的自由都是皇帝給的,有權有勢的人給的,他們愛給多少我們才有多少!平時,當你所謂的自由沒有侵犯到他們的利益時,為了顯示自己開明,賢明,他們可以睜一眼閉一眼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聽見。可是當你觸犯到他們本質的利益時,這些家夥就會不惜脫掉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哪怕是光著身子在街上裸奔也不在乎的!」

  「大哥,你好象有怨氣?」小克�斯汀搖著腦袋,在我麵前呲裂著嘴,眼神更象是第一眼看到我。

  「不是怨氣,是看破了,看透了!小克�斯汀,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對你說這話!不管帝國怎麼樣,興也好,衰也好,關我屁事!」

  「關你屁事?大哥,你今天說了好多髒話啊!」

  「本來就是這樣,在我看來,帝國,隻是如月的帝國,皇帝的帝國,與我何關?為了千百萬人的利益而奮鬥?哼,要知道,偉大的口號,最大的用處就是騙別人去為自己拼命送死!如果自己也昏了頭,當了真,傻乎乎地衝鋒打頭陣,我敢保證你最後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很早就對你說過,你大哥不是好人,是個混蛋。」

  小克�斯汀警惕地瞧了瞧四周,發現左右無人,這才小聲地說道:「大哥,你這話很危險哦,千萬別傳出去了。不過我很奇怪,既然大哥是這麼想,為什麼還要為帝國這麼拼命?」

  我長歎道:「我能逃得掉嗎?是他們不放過我的!而且,一些我守護的東西,如果帝國滅亡了,也會受到傷害。」

  「大哥守護的東西是什麼?」

  「當然是我最愛的人。」

  有句話我沒有對小克�斯汀說出口,如果要我在自己的愛人和帝國隻有一樣可以存在世上,我會毫不猶豫地把整個帝國送進地獄去。

  「有些東西,雅格麗說得倒也沒錯,盡管有些東西非常地令人討厭,可是我們還是無法脫離這個國家而生存,我們到底還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啊……」

  小克�斯汀擺了擺頭,一副不太聽明白我話的樣子。

  「可能我年齡還小,大哥的一些話,還不太明白,或許將來就會明白吧。對了,你現在就要去見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嗎?」

  我點了點頭。

  「這事越早解決越好,省得夜長夢多。我會遲點回家,你就別跟去了,希拉那邊,幫我向她們解釋一下,中午,我不回去了……」

  就算不為了雅格麗,我遲早也要去登門去拜訪這位帝國最神秘的人物,現在的我早不在家中的池塘�遊泳,而是在充滿驚濤駭浪的大海中搏擊生存,不搭上一條穩健的船,單憑個人的力量,實在遊不了多遠。

  「大哥,你這人有時也有點心口不一,比如你說你自己不是好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會把萊恩夫人的事給扛下來了。嘴硬心軟,你並不象你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壞啊!」

  我默然,許久,我才咬牙切齒地對小克�斯汀說了一句。

  「那是因為我的心還不夠黑,不夠狠!」

  「噎噎噎噎!嘴硬心軟的大哥……」小克�斯汀憋著嘴,擺出副絕對不信的模樣。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四章:迷霧

  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在風都城北部,門牌號碼是菲爾路七十五號。三層高的一幢樓房,從外麵看去,高牆圍欄和森嚴的守衛是他最鋪張的裝飾。而隔壁的七十六號,正是帝國最臭名昭著的,被人喻為「惡魔的娛樂場」的奧格萊監獄,奧格萊是城中之城,牆高壁厚不輸於風都的外圍城牆,守備森嚴,�麵關押著許多特殊的犯人,這也是黑鷹騎士團的總部。小時候我四處惹事,母親教訓我時就常常用「再不聽話,就把你關到奧格萊去」這樣話的來嚇唬我。菲爾路七十六號,被關進這�的人,即使僥幸被放出去了,也是非殘即瘋,生不如死。

  這�和黑鷹騎士團一樣聲名狼藉,若不是被我和小克�斯汀阻止,今晚雅格麗就會被送進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和看上去陰森可怖、不見天日的奧格萊截然不同,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宛如人間仙境。穿過戒備森嚴的門崗以後,代替鐵柵欄的是綿延不絕的鬱金香,雖然不是花季,但是煥發著昂然生機的綠色和點綴其中的古老的水杉,把園牆外的所有陰霾和痛苦屏蔽得無影無蹤。花園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漢白玉雕像群,在萬千綠意之中,一道清泉從一座浴女雕像肩頭的水甕中潺潺流下,水池中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跳動閃爍。

  在我來拜訪之前,守衛們就事先得到了通知,我還沒有開口表明身份,早已在門口等侯的兩個年青女仆主動地開門迎接我進去。一條用五彩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由大門直達主人的住處,在她們的帶領下,我進入這位帝國最神秘的人物的居所深處。

  進入屋子後,兩個女仆識趣地退下,鑲金橡木大門無聲地合上。雖然才過中午,但由於屋子所有的窗戶都被厚厚的天鵝絨窗簾遮著,屋內透不進一絲陽光。屋子�有四盞照明用的魔晶燈掛在牆壁的四角,可是茶色的玻璃燈盞又過濾掉了大部分的光線,整個客廳的裝修布置風格偏於陰暗。正對門的牆上掛著一隻雪白的巨大鹿角,成為整間房子�唯一明快的色調。客廳中央擺著一張灰色大理石桌,桌子邊是一圈黑色的胡桃木扶手椅,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文件袋和一個薄薄的信封。

  屋子的主人身著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屋內中央,雙手負在背後,正用他那一雙湛藍的眼睛凝視著身邊的一座黑甲騎士雕像。一個帶著麵值鬧せ灼銼菰ψ乓黃Ы疤愀吒噅酒鸕暮諫Ц恚呔僮棚戀木叮路鷲諳虻腥朔え鵒櫪韉某宸妗?

  聽到我進來的聲音,他緩緩轉過身來。

  「侯爵大人,你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今天的事情實在不應當插手啊。坐吧!」冷漠的口氣,冷淡的表情,我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會是父親的好朋友。

  我和弗朗哥-拉古斯隔著張桌子坐下。

  「我答應過比利亞叔叔,要照顧他的女兒,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都不會放手不管的。」開門見山地表明了來意,我閉口不再說話,而這個間諜頭子,也依然保持著故有的冷漠,淡淡地看著我。

  不知對方的底細,我試探地遞出一根橄欖枝。

  「我該怎麼稱呼你?拉古斯先生?還是拉古斯叔叔?」

  「還是叫我拉古斯先生吧,地區執政官和間諜頭子走得太近,會有人說閑話的!」

  對方毫不客氣,不留情麵的一句話,一下子就把橄欖枝砍斷了。弗朗哥的冷淡令我非常尷尬,但為了雅格麗的安危,碰了個橡皮釘的我唯有再次厚起臉皮。

  「這次的事情,該怎麼了結!不管怎麼說,雅格麗也是陣亡軍人遺孀,傳出去不太好。逮捕令是你簽的,抓或放,還不是您一句話?」

  「我隻負責捉人,捉誰,是上頭的意思,我隻要簽個字,然後吩咐下麵的人去辦就行了。」

  「上頭?皇帝陛下嗎?他會注意這種小事嗎?難道是格萊姆親王吧,可是他管得了你嗎?」

  「你這話很可笑,秀耐達侯爵!格萊姆親王?他是陛下的親弟弟,是親王啊!要對付誰,對我使個眼神就夠了,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平民和他翻臉。」

  一句話我就明白了,要害雅格麗的人,果然是那個討厭的親王。似乎覺得剛才的話有些過了,略微的沈默之後,他對我淡淡一笑道:「當然了,如果侯爵大人您看哪個平民不順眼,也隻要使個眼色,我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讓他人間蒸發!畢竟,你是侯爵大人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意思很明顯了,他隻服從於權力,此路不通。談話已陷入僵局,就在這時,先前的兩個女仆端上兩杯咖啡,畢恭畢敬地放在大理石桌上,我唯有端起杯子,以喝咖啡來掩釋眼前的尷尬。弗朗哥-拉古斯看著我身後的某個地方,很有節奏地用手指敲擊著座椅的扶手,海藍色的瞳仁�陰晴不定,如同黑暗中閃爍的貓眼。

  「候爵先生,你的禮服破了,外袍上還有幾道裂縫,想必剛剛在神龍廣場和滄海龍打完架,還來不及換衣服吧?」

  「你這麼快就已經接到報告了?」

  弗朗哥-拉古斯微挪了一下身子,把腰挺得筆直。

  「雖然說大事不拘小節,但這種小節不是指那些會帶來嚴重後果的不謹慎,你個人的小事,還是多注意點的好。」

  語氣依然是那麼拒人於千�之外,卻多了一重教訓的誤氣,話語中的含意卻更加耐人尋味。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以長者的身份,還是其它的?」

  「你很聰明,應當明白我的話。今天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少插手。」

  我不禁啞然,對方的眼睛象鷹隼般地盯著我,讓我難以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弗朗哥長歎了口氣,垂下眼皮,合上了那雙令我有些發寒的雙眼,又習慣性地敲了敲扶手,緩緩地說:

  「算了,就這樣算了吧,既然有兩個龍戰士肯為她出麵,有這麼大的後台,我也隻好暫時放過她了!不過,就這一回,叫她好自為之吧!」

  在我不抱希望時,對方的態度的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我心中一陣狂喜,但同時又感到有些錯愕。

  「她的事了了,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剛剛放低了語氣又猛地拉高,再次讓我不知所措,我還以為他是暗指我衣裳不整就來拜訪他的事情。

  「我的事情?下次我會注意這些小節的……」

  「不是指這個!」

  弗朗哥直起腰,一手抓過桌子上的文件袋,遞到我麵前,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刻薄凝重,語氣�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氣。

  「我是說,你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身邊的女人!」

  「我的女人?這次我不在的時候,飯店的事你幫了我,非常感激你。」

  「感激?哼哼,我不是指那事!我的意思是,秀耐達侯爵,你的那個小情人,希拉,你對她又了解多少?」

  突然提到希拉,有如在我身上猛紮了一針,一直努力保持平靜的我終於止不住跳了起來。

  「這又關他什麼事?你想幹什麼,拉古斯先生!」

  我在第一時間的本能反應,就是立刻衝出去,回到家�,去看看希拉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我隻是想問問,你對這個很有可能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她的身世,你又知道多少?」

  「你這是什麼意思?拉古斯先生,請說明白一點。」

  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弗朗哥-拉古斯以一個很優雅的動作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衝著我露出一個很紳士的微笑:

  「沒有別的意思,秀耐達侯爵。我隻是想問問你,你的咖啡要不要再加點糖。」

  我打開文件袋,隨手翻了翻�麵的文件,發現這是一份個人的資料檔案,內容全是關於希拉的。她的出生年月日,父母是誰,家庭背景,成長的經曆,在哪些地方生活過,一切都記錄錄得清清楚楚。

  「這,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要說的話剛才已說過了,我隻是想提醒侯爵大人多關心一下自己的枕邊人而已……」

  「你話�有話,說清楚一點!」

  我重重地把文件袋摔在桌上,希拉是我不能觸碰的逆鱗,拉古斯突然把事情扯到她身上,頓時令火冒三丈。

  「侯爵大人,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還聽不出我話�的意思呢?是的,我們一直監視著你,確切地說,是保護著你!」

  我嗤之以鼻,自己一直被監視,這點我早就清楚了。

  「保護我?真是好感激你啊!」

  我話�帶刺,他卻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不光是你,其實帝國每一個龍戰士,我們都一直保護著他!每一個靠近你的人,和你接近的人,我們都在暗中調查他的身份,來曆,勿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能放過。」

  「怕有人暗殺我嗎?」

  「是啊!一百多年前你的先祖�特事後,這就一直是我們的任務。你的先祖�特,他的妻子波莉婭就是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如果我們當時有把她的情況調查個清楚,後來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那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的身體開始發冷,弗朗哥很顯在暗示著我:希拉的來曆,有很大的疑點。但我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一口打斷弗朗哥的話:

  「希拉的來曆我清清楚楚,她來自斯特蘭省的省會巴拉市,父親是位低級騎士,母親是個普通的教師,聽說她和朱雀學院的老校長克萊爾還是遠房的親戚關係。幾年前她的父母相繼去世,無依無靠的她就投靠到她身邊來,寄宿在朱雀學院內,一直到遇見了我。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和你那個檔案夾�寫的是一模一樣,又有什麼可疑之處?」

  「是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那你還說這些幹什麼?」

  我憤然火起,強壓著不發作,先前是對付雅格麗,現在又輪到希拉了,這些可惡的貴族們!

  「她的父母相繼去世,你知道中間隔了幾天?你知道她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

  我沒有說話,隻是斜著眼睛盯著弗朗哥看,似乎這樣就可以看穿他的心靈。麵對著我越來越凶狠的眼神,弗朗哥-拉古斯大刺刺地坐著,搭在一起的兩根食指輕輕地對敲著,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

  又冷場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

  「你可能對我有誤會了,看來你很看中她,不然以你的性格不至於方寸大亂。」

  「把話說明白點,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的耐性快到頭了!」

  「她的父親喝醉了酒,墜馬折斷頸骨而死的,幾天後,她的母親也服毒自盡了。」

  我的心微微一顫,這件事希拉確實沒有告訴過我。

  「這麼傷心的事,希拉不說也很正常,有什麼奇怪的?」

  「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你再看看這個?」

  弗朗哥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個信封,擲給了我。我打開一看,發現這是一份驗屍報告。

  「頸骨受外力攻擊,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頭蓋骨無破損,疑為被強力猛擊後勁!」

  「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你應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人的骨頭是很硬的,如果是墜馬折斷頸骨,絕對不會是粉碎的!你的女人的父親,其實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謀殺!」

  當弗朗哥-拉古斯從嘴�吐出謀殺兩字時,我的心微跳了一下。同樣引起我注意的是,驗屍官的簽名日期,竟是帝國302年5月,也就是說,這份驗屍報告,是幾個月前做出的!死了快十年的人突然冒出一份與他有關驗屍報告,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我頓時大怒。

  「什麼,你們竟然,竟然掘了希拉父親的墳墓!」

  弗朗哥-拉古斯不以為然,搖了搖眉毛,口氣變得愈發生硬起來:「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再說再三次!你是龍戰士,所有接近你的人,她的來曆,過去,我們必須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當年如果我們事先有去調查你的曾曾祖母的過去的話,後來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那這次你查出了什麼?」

  「沒查出什麼,隻是她的父母的死因,實在有些蹊蹺!」

  輕描淡寫地回複了我的話,但我卻覺得他是在說謊。我把目光緊緊地停在拉古斯的臉上,希望看出點什麼,可是他卻端起了杯子,慢條斯理地喝起了咖啡。

  「今天的咖啡,好象苦了點,不過苦咖啡最提神,我喜歡。」

  望著好整以瑕喝著咖啡的間諜頭子,我突然覺房間整個房間的空氣鬱悶至極,這兒的光線太暗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認識希拉也快十年了,可是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風都回家鄉去看過,也沒有拜祭過父母。我說我很清楚希拉的過去,可是我真的清楚嗎?

  「這不可能,別聽他的胡說八道!」我在心�猛搖著頭,為希拉辯駁道:「就算是真的死於謀殺,那又說明了什麼?帝國每天都有謀殺案發生,再說把謀殺偽裝成自殺意外,這樣的事情,你們黑鷹騎士團的人也沒有少幹過。這隻是一場意外罷了,難道我的女人都要祖宗三代清白無瑕才行?」

  「是的,這很正常,是很正常,哼哼……」

  順著我的口氣意猶未盡地應了我一句,弗朗哥-拉古斯輕輕地放下咖啡杯,嘴角慢慢地浮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看得我心頭發酥。

  「很正常那就別無事生非!」嘴上仍然很硬,但我的底氣已經不足了。

  「哦?無事生非?嗬嗬……」弗朗哥-拉古斯放下杯子,放聲地笑了起來,在這昏暗的屋子�,他的笑聲聽起來有些陰森。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秀耐達侯爵,你是龍戰士,一子相傳的龍戰士,龍戰士的血脈在帝國隻有七條,你可是奇貨可居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嘴角又似笑非笑地向上翹了翹,目光卻和我四目交投,雙方都在探自對方的內心思維。

  「奇貨可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再追問清楚,他卻站起身子,做出要送客的姿態。

  「你該走了,侯爵大人。雖然我是幹這一行的,不過我可不是那種喜歡無地放矢的人,好好體味我的話吧,小心,小心!」

  意味深長的一句臨別告白,令我回味無窮。問題扯到了希拉身上,不但令我頭痛,更讓我有些後悔,後悔不該來這個鬼地方。

  我的心�有點害怕,安達死了之後,希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實在不能再經受失去她的打擊了。

  「希拉的來曆清清白白,不可能有什麼問題的,再說她還有朱雀學院的那個老校長為證!拉古斯這個間諜頭子,幹這行太久了,看什麼人都是賊。」

  我拼命地自我安慰著,然而送我出大門時,弗朗哥-拉古斯不以意間丟過來的一句話,又再次把我送入迷惑的濃霧中。

  「有件事得向侯爵大人解說清楚!挖死人的墳墓,可是非常誨氣的事情,幹我們這一行的,除非有非挖不可的理由,也不會幹這種事。而且,朱雀學院的老校長克萊爾,她確實是有一個叫希拉的遠房侄女,隻不過在投靠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的麵。」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一定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說清楚點!」

  「自己去體會吧!」

  「咣當!」厚重的鐵門重重地合上,把錯鍔的我與間諜頭子分隔在了兩個世界�。在鐵門後麵,弗朗哥-拉古斯舉右手,食指對著腦袋畫了幾個圈,衝著我做出一個思考的手勢。

  弗朗哥-拉古斯的話,讓我帶著一肚子的疑慮回到了家中。

  「希拉是受人指使接近我,找準機會來謀害我?」

  就算有一百個證據,我也不會相信希拉會做出這種事來。但拉古斯那家夥的幾次暗示,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希拉是不會害我的,絕對不可能!」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將剛冒起的可怕的念頭壓下去。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五章:美味佳肴

  受到聲音的感應,我的肚子也相應地咕嚕作響起來,我這才想起現在早已過了午飯的時間。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看到了希拉光潔的後背。希拉今天穿了一件後背開叉的拖地長裙,這件裙子是羅莎為希拉做的,印象中希拉隻穿過一次。羅莎這個淫娃胡亂裁剪的衣裙,布料向來是能省則省,但為希拉做的這套卻一反常態,腰部以上的裙裝,做得像背心一樣,白色的綿紗薄裙,無袖無領,有意做得偏小的外襯緊緊地貼著上身,將希拉凸起的雙峰和不堪一握的腰枝完全地襯托出來。

  至於後背,則裁出一個心形的大洞。睜大眼睛盯著胸前的位置仔細看,甚至可以看到乳頭頂著紗裙凸出來的痕跡—一這樣的衣服,希拉也隻敢在家�穿,要她走出去,是說什麼也不可能的。

  而腰肢以下的部分,卻又保守至極,長長的拖地裙,寬鬆的外擺,一層疊一層的褶邊,又寬又大,藏了一個人都看不出來。穿著這樣的裙子走路,一定要用雙手提著裙擺,否則過低的裙擺就會拖到地上。

  「達秀,你回來了啊!」

  「其它人呢?怎麼隻有你一個?」

  「噓!」希拉把食指豎到嘴角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怎麼了?」

  「昨晚大家都沒睡好,今天又太早起來,她們都睡著了,小聲點,別吵醒她們了。」

  我這才想起,最近這段日子,為了我的事,家�的人弄得焦頭爛額,疲憊不堪,每個人都吃不好睡不香,現在事情解決了,一直緊繃的弦才能鬆弛了下來。

  我連忙也壓低了聲音:「隻有你沒睡嗎?真是太辛苦你了,替我煮了什麼好吃的?」

  爐上的砂鍋�不知在煲著什麼東西,正冒著白氣,整個廚房�充斥著饞人的香氣。

  「你最喜歡喝的鱈魚湯!早就做好了,你今天回來遲了,所以剛剛又熱了一遍。」

  「吃魚嗎?真是辛苦你了。」

  昨晚鬧了一夜,希拉也沒有睡好,現在是午睡時間,她卻撐著眼皮在這�等我,我感動不已地抱住希拉,恣意地吸吮她柔潤的唇辧。我和希拉緊緊地貼在一起,我的胸膛擠壓著她結實的雙乳,雙手按著她的裸背不住地摸索著,讓掌心的熱量傳進她的體內。

  「幸福是隻會飛的鳥,捉住了就要抓緊!義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希拉是為了什麼目的來到我的身邊,可是我知道她是愛我的,我也是愛她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飛走的!」

  「達秀,你弄痛我了。」

  吻了好久,直到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才移開了唇,看到希拉微蹙的眉毛,我才發現剛才實在抱得太緊了。

  「對不起,我沒注意……」

  「沒那麼痛,瞧你難過的樣子!」希拉嬌羞地垂下頭,小聲說著。我最喜歡看見希拉這樣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希拉,我愛你,別離開我!」「傻瓜,我不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希拉身體微微一顫,嘴�低聲哼一句,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啊,我差點忘記了!」

  這才想起還放在火爐上燉的砂鍋,希拉連忙轉過身,伸手拿放在火爐上的砂鍋。「哎呀!」一時匆忙,心猿意馬的希拉竟忘記砂鍋的外殼早就被燒得燙手異常,手指頓時被狠狠地燙了一下,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哎呀!」聽到希拉的哼叫,我的心也被燙了一下,連忙跑過去,抓住她受了輕傷的手,回複咒文不顧本錢地拚命施放。

  「隻是燙了一下,沒那麼嚴重啊!」

  「怎麼會不嚴重,你的手這麼漂亮,要是留下傷疤可就糟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剛才毛手毛腳,你也不會受傷的。小克�斯汀還在家嗎?等一下把他叫來,水係回複魔法的運用,他比我出色多了……」

  希拉突然間默不作聲,我�起頭,看到她正呆呆地看著我,雙眸閃閃發亮,充盈著淚花。

  「怎麼了?這樣也感動得流淚?」

  我伸出右手,摸著希拉吹彈可破的瞼蛋,心�卻想起前段時間她有些失常的行為。

  「沒有,我隻是高興……」

  「高興?」

  「沒有啦!」

  希拉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輕微顫動著,清麗的容顏玉石般地凝滯了數秒,雙眼再張開時,臉上已掛滿了微笑。就像撥開烏雲的朝陽,在那一刻,希拉的身體仿佛披上了一層霞光,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容光煥發。

  「謝謝你,達秀!」

  「謝我?」

  「唔!」

  「當然要謝你啦,現在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不讓我插手,她抓過旁邊的濕布,夾著砂鍋的邊緣,三步並做兩步地進了客廳。

  臉上殘留著香吻的餘韻,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意識到,從前那個恬靜可人的希拉又回來了。

  「好吃嗎?」希拉一手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我,少女的清麗秀氣透著一點點的成熟感,笑容中包含了關心與暖昧。昨晚剛承受我的雨露,現在的希拉嬌豔欲滴,愈發美麗動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希拉能回複常態,我還是非常高興。現在瞧著美人吃美食,更是人間一大享受。

  「希拉怎麼可能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拉古斯這個混蛋盡在胡說八道。」

  希拉還是從前的希拉,聰明賢慧,純潔無瑕,我見猶憐。

  「嗚,真是人間美味啊!」

  纏繞在心頭的難題都解決了,心情好,胃口就好,又有美人相伴,真是幸福。一整個砂鍋的魚湯三兩下就被我連汁帶水吃了個精光,隻留下一桌的魚骨頭。

  「還有嗎?」

  我摸著才吃了半飽的肚皮,意猶未盡地望著見了底的砂鍋。

  「沒有啦……」

  「沒有了?太可惜了,我才隻有五分飽!」

  希拉俏皮地朝我眨著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一仰,有點得意地笑道:「好吃的東西,就是要煮少一點,當你意猶未盡還想再吃時,卻沒有了!」

  「沒關係,沒有東西吃,我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吃啊?」說話的時候,我的肉莖已開始逐漸地硬了起來。

  「什麼東西啊?」

  「嘿嘿……」

  眼睛�射出來的邪氣,滿臉的壞笑,早就把我心�邪惡的念頭清楚地表露出來了。

  「秀色可餐嘛,沒飯吃,我就隻好吃人了!」「呀,壞死了,不理你了!」

  輕輕地敲了敲我不懷好意伸過去的魔爪,又用挑逗般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希拉收拾好桌上碗筷,搖擺著纖細的嬌軀進了廚房。

  「現在的生活真不錯啊,希望不要再發生什麼意外。」

  弗朗哥。拉古斯的那番話,早就被我扔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就算拉古斯拿出一百個證據,我也不會相信希拉是受人指使來暗算我的。

  我從桌上的水果盤�拿了一顆葡萄,剝了皮,放入口中,慢慢地品嚐著。經曆了大風大雨,今年的葡萄特別的甘甜。

  廚房�傳來洗刷碗筷的聲音,坐在飯廳�,透過廚房的門,希拉彎著腰,纖細的腰枝正對著我微微搖晃著。當她彎腰時,羅莎設計剪裁的緊身長裙,把希拉美好的腰部線條襯托得完美無缺。

  看著眼前美麗的曲線,我心頭一陣火熱,又摘下一顆葡萄吞入口中,拍拍手,輕手輕腳地進了廚房。

  「我來幫你洗吧!」

  我從背後抱住希拉,將上半身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而我凸起的下半身,也隔著褲子,時不時地觸碰著她的豐滿臀肉,我的雙手則不老實地抓著希拉的雙峰,隔著衣裳輕輕地揉擰著,將乳頭的尖挺感受留在手掌中。肉鼓鼓的雙峰,經過多年的滋潤,比少女時期豐滿了許多,正好堪我大手一握,彈性結實度都相當地好。

  「什麼幫我洗碗啊,明明是又想幹那件事,昨晚折騰了人家一個晚上,還不夠啊?」

  希拉從水槽�抽出右手,在我的手上狠狠地打了一記。我裝模作樣地呼痛,指尖卻趁機加重力道,捏著希拉觸覺敏感的雙丸輕輕地向兩邊擰。

  「呀!」乳峰處傳來觸電般的感覺,希拉發出一聲尖叫,身體一下子癱軟下來,幸好我抱著才沒有軟倒在地。

  「昨天吃過飯,難道今天就不餓?別忘記,我才吃了半飽啊!」

  我從後麵吻著希拉的耳珠,舌頭順著耳根處一直向下舔,最後停留在光潔的後背上,而雙手從希拉腋下伸入衣內,直接搓弄那對結實的乳房。

  「希拉,這麼暴露的衣服你怎麼敢穿啊?」

  「是羅莎做的,她特地叫我穿給你看的,你放心,我剛剛才換上,隻穿給你一個人看哦,呀!」

  說話間,我又加重了玩弄乳房的力道,再度的刺激又令希拉發出一次痙攣。

  「傻姑娘,我的心眼怎麼會這麼小?你穿得這麼性感,是不是想……」

  「不是啦,你這壞家夥老想到那兒去,唔……別再摸了,人家受不了。」不斷地挑逗著希拉,可是最先忍不住的人卻是我。我的雙手在希拉身上四處遊移,下身的肉莖早就脹得難受非常,隔著褲子不停地撞擊著希拉的後臀。

  「等我把碗筷洗完了,別這麼猴急啊,唔……」

  「沒關係,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上麵下麵,可以同時進行。」

  已經忍不住的我從後麵掀起希拉的長裙,一把拉下了�麵的緊身小內褲。希拉身上的長裙實在太礙事了,我才鬆開手去解褲帶,掀起來的裙擺就又落了下來。對於即將發生的大戰,希拉也沒有抗拒,隻是通紅著臉,雙手加快洗刷的速度,希望能在我行動前完成任務。當我從褲子�掏出肉莖,再度掀起希拉裙子,露出雪白的屁股,正準備來場廚房大戰時,羅莎的聲音卻從外麵傳來,壞了我的好事。

  「希拉,達秀回來了沒有?我好像聽見他的聲音了!」

  「羅莎未了,快把東西收起來!」

  羅莎的出現令希拉大窘,卻也給了希拉一個逃脫的機會。她直起腰,輕輕地推我,又白了我一眼,拉起的裙擺馬上落下,一子就遮住了下半身暴露的春光。臨陣收槍,向來不是我的愛好,更何況來的人是羅莎這個淫娃。如果我現在不顧一切地再次掀起裙子把肉莖插進去,羅莎這個淫娃撞見了,九成九會過來幫忙,替我製住希拉來一場三人行。

  然而在聽到羅莎聲音的一瞬間,我的心�卻冒出了一個更妙的主意。「別告訴她我回來了,和她開個玩笑!」

  迅速在希拉耳邊細語了一句,不等她反應過來,我把身體挪到希拉身前,飛快地掀起裙子,身體一蹲,藏到了裙子下麵。

  希拉的內褲剛被我剝下,褪到了膝蓋以下,我的身體藏在裙子下,鼻尖恰好頂著一團毛茸茸的肉丘,不用看也知道,那正是希拉身上最美妙的地方。

  「好香啊!」

  躲在希拉的裙底,鼻孔�盡是她動人的體香,鼻尖又離她身上最美妙的地方這麼近,我立刻不安份地伸長舌頭,舌尖撥開兩片嬌嫩的陰唇,插進秘穴內,牙齒也輕輕咬住露在外頭的陰核,嘴唇一夾,用力地吮吸了起來。

  下身的敏感部位受到羞恥的狹玩,希拉的身體頓時敏感地顫動起來,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偏偏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羅莎又出現在廚房門門。

  「希拉,你怎麼了,剛才我好像聽見怪聲。」

  「沒有吧,我在洗碗,什麼事啊,羅莎?」

  我藏在這麼羞人的地方,還做這麼齷齪的事,頓時弄得希拉大窘。為了不讓羅莎發現了,希拉硬著頭皮強忍著下身傳來的酥麻感覺。

  「沒什麼,這次達秀他為萊恩夫人出頭,你要小心啊,萊恩夫人很漂亮,達秀又那麼好色,這次英雄救美,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會啦,達秀和以前不一樣啦,雖然還是那麼壞,不過有責任感多了。」

  說話時,希拉不滿地踢了下麵的我一腳。躲在希拉裙下的我,不僅不知悔改,感覺羅莎正逐漸地走近希拉,心中愈發覺得刺激,連忙加重了對希拉的挑逗。不但加重了吮吸的力道,左手食指更是作惡般地移到希拉的菊蕾上,指尖輕輕地旋轉數周,撬開菊花,微一用力,一根指節已塞了進去。

  「唔!」

  突如其來更強烈的刺激,令希拉的身體再次劇顫,陰道嫩肉一張一合的吸吮著我入侵的舌頭,分泌出大量汁水。夾著我頭的雙腿,無力地分開又合上,後庭的肌肉,也同樣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我順勢把食指指節又塞進了一節。

  強烈的刺激令希拉幾乎虛脫,呼吸變得非常急促,身體無力地向後一仰,靠壓在水槽旁邊。由於手指與舌頭的侵入,她已經整個癱掉了。身體全靠我的手臂在下麵幫忙支撐著雙腿,她才不致於軟倒在地。

  「希拉,你怎麼了,病了嗎?」羅莎也發現了希拉的異狀,連忙走上來問候。

  「沒有,唔,隻是有點累……」

  希拉的聲音低得有如蚊鳴一般,我在下麵看不見,但猜想她現在的臉一定是紅到了脖子根。

  「還說沒有,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病了?」

  「沒事,羅莎,我隻是有點暈,你去幫我倒杯水好不好?」

  羅莎這份來的不是時候的關懷,更是讓她窘到了極點,下身的秘洞春潮滾滾。希拉還想支撐,希望能支開羅莎逃脫這種困境。她和脫了衣服就可以馬上就進入狀態的羅莎不同,希拉在床上是個慢熱型的女孩子,但這種變態的狎玩方式,卻是可以迅速挑起她情欲的快速方法。

  我怎麼可能會讓希拉計謀得逞,嘴唇舌頭牙齒又吮又攪又咬,全麵出擊,大口吞食著希拉體內分秘出的汁液,插入後庭的手指更是翻江搗海,細心按摩著。潮水般一波波湧來的快感,刺激希拉的雪臀不自覺地往後搖擺晃動。

  「希拉,你腰怎麼動得這厲害啊?咦!」

  「別……羅莎,不要,別掀!」

  身體的異動終於讓羅莎注意到了,就在希拉哭訴般的求饒聲中,蓋在我頭上的裙子被掀開了。我把頭夾在希拉雙腿之間替她口交的情景,就這麼清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啊,達秀,你怎麼在這�……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羅莎睜大著眼睛,看看我,又瞧瞧希拉,臉上露出嫉妒萬分的表情。而蹲在希拉裙下的我,在惡行曝光之後,卻故意發出嘖嘖的吮吸聲。

  雖然都是一家人,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人捉奸在廚房,醜行被揭穿,希拉羞得扔掉了洗碗布,用手蓋住了臉不敢看羅莎,要是地上有個洞,她一定馬上鑽進去。

  「唔,羞死人了!」

  她的聲音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哪�舍得讓自己的心肝寶貝受到傷害,連忙替希拉找一個下台的台階。

  「今天的天氣不錯,春光燦爛!羅莎,一起來玩,好嗎?」

  「什麼?好啊好啊,達秀,我最愛玩遊戲了,今天玩什麼?」

  與我合作多年,默契配合的羅莎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拍手叫好。在我的示意下,她張開雙臂,將希拉的上半身緊緊地抱住。

  「你們這兩個奸夫淫婦,又要欺負我!」

  醒悟過來的希拉掙紮著想逃走,哪�逃得掉!在羅莎的幫忙下,我把希拉的身體橫過來,雙腿扛在我的肩膀上,羅莎抱著她的身子,拖進了客廳�。

  「達秀,在哪�玩遊戲啊?」

  「就近原則,當然是在客廳�。」

  我和羅莎把希拉放在剛剛收拾過的飯桌上,準備在這兒開辟戰場,把她平放在桌上後,我和羅莎一起動手,為希拉解除身上的武裝。希拉半推半就地反抗著,但她哪�是我與羅莎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我倆剝成了大白羊。

  「別……別在這兒,求求你!芝芝的妹妹也在這�呢,別……」

  在這種地方做愛,也實在太公然了一點,看到希拉又羞又急,眼淚汪汪的樣子,我也實在不忍心。於是我把光溜溜的希拉用剝下的裙子一裹,正準備再度轉移戰場,羅莎卻在一旁不滿地嘟起了嘴。

  「真是的,達秀好偏心,你對我時,可是興致未了,隨時隨地就做,橫衝直撞,強橫強來,偏心!」

  望著羅莎送過來的白眼,我嘿嘿一笑。

  「別吃醋啊,不同的人要用不同地對待嘛!這也能吃醋的?好了,你願意的話,以後我對你就像對希拉一樣,做愛前先說半個小時的情話,摸你半個小時,再逗你半個小時,然後再幹,怎麼樣?」

  「死色龍!」

  羅莎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眉宇間卻散發著濃濃的柔情蜜意。羅莎本來就不是個小心眼的女孩,剛才吃醋根本就是和我鬧著玩的。

  在我的示意下,羅莎打開了樓下的一間客房,�麵有張單人床。以前倫蒂爾老師被我強留在家中過夜時,她就住在這�。這次她帶著多拉和梅兒離開,一去兩個多月,到現在也沒有半點消息。

  「羅莎,把外麵的那盤葡萄拿進來,我們今天玩一個美女水果大餐的遊戲!」

  「你們倆個,又要搞什麼鬼?」

  被我壓在床上的希拉發出不滿的哼聲,卻立刻被我用唇封了嘴。平時我什麼都可以依著她,但隻有一件事不能讓她,那就是和羅莎一起玩三人行的遊戲。

  我將希拉粉離玉琢般的美腿,高舉向胸前反壓,這個動作,令女人的秘處向外挺出,肉唇被兩側拉動,使得中間的縫隙擴大張開。如此一來,不但我和羅莎可以清楚地看清整個桃源洞口和後庭的菊花蕾,就連希拉自己也瞧得清清楚楚。

  被我倆擺布成如此羞人的姿態,希拉羞得滿臉通紅,然而我和羅莎火辣辣的注視,目光的奸邪,更令她無地自容。最令希拉難堪的就是,先前我在她裙下的一番動作,早就令她的下體因快感而自行分泌出大量的蜜汁,多得溢了出來,弄得陰毛像清晨的單尖,沾滿了一顆顆閃亮的露珠。

  「希拉,你知道美女水果大餐是怎麼回事嗎?」

  羅莎這淫婦拿了三顆葡萄,先後送入我和希拉的口中,最後一顆葡萄,卻放在希拉濕漉漉的陰毛上輕輕地滾動著,很快整個葡萄表麵就沾滿了淫汁。

  「達秀,好吃嗎?」

  「吃啦!」

  「希拉,你呢?」

  希拉扭過頭去,抓過床頭枕巾,蓋住了臉。

  「希拉,其實啊,葡萄再經過特殊的處理,味道就更美了。」

  羅莎朝我使眼色,我倆一起發出無聲的奸笑,我裝傻道:「哦,怎麼做?」

  「不要啊,你們又要玩變態的遊戲了!」

  早就在床上吃夠羅莎苦頭的希拉,看到羅莎又要玩花樣,拚命地掙紮起來,我用力抓住希拉腳踝,使力地分開,壓在肩膀上,將她的兩條玉腿牢牢固住。為了不讓希拉的喊叫聲驚動別人,我再次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希拉的唇。

  一臉邪惡奸笑的羅莎兩眼凶光閃爍,一隻手將希拉正溢著花蜜的肉唇分開,另一隻手將那顆葡萄塞進了花唇�。

  「放心,希拉,我隻是替葡萄加點調料!」

  「唔……」嘴唇被封住的希拉,隻能發出支支吾吾的抗議聲。

  一顆、兩顆、三顆……真是最毒婦人心,羅莎這淫娃,連塞了五顆葡萄進去才罷休,弄得希拉的陰戶不但向外流著淫水,也滲著碧綠色的果汁。

  「真是人間極品啊!」

  「快取出來,你們越來越過份了!」

  我站起來,抓著希拉的腳踝將兩條腿掰至最大,我把嘴湊到希拉的肉唇上,用力地吸了一口,一顆混著淫汁的葡萄被吸了出來。在嘴�嚼了幾口,吐掉核後,隨口又送給旁邊深知我心的羅莎一個熱吻以示獎勵。

  「我也要吃!」看著我誇張地大嚼大咽的樣子,羅莎吞了口口水,也湊上來,學我的樣子吸了一顆葡萄到嘴�。

  「真的很不錯啊!」

  「那當然了,現在明白什麼叫活色生香了吧?」

  我和羅莎對望一眼,彼此發出會心的一笑,在許多地方,我和這個淫娃確實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你一口,我一個,塞進希拉下身的五顆葡萄,被我和羅莎分別吸了出來。吮吸花唇的時候,我們倆還故意發出嘖嘖作響的聲音,弄得希拉更是羞得無地自容,羅莎這貪嘴的淫娃還多吸了一個,作怪地含著塞進希拉的嘴�,半強迫地逼她吃下沾滿自己蜜汁的葡萄。

  「你們倆個,真是的……」

  無力反抗的希拉隻能用雙手捂著臉不敢看我們,耳根都紅透了,羞得不敢看我們。被我和羅莎這樣玩弄,她也不是第一次。熟悉她本性的我知道,希拉其實是有些輕微的受虐傾向的,內心深處對此並不抗拒,反而有種受虐的快感。

  「好多汁水啊!」

  指尖輕輕地插弄著希拉的秘穴,羅莎還不忘作惡地往希拉敞開的大腿根部吹熱氣,更刺激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而我則抱著希拉長吻,一雙手集中在她的上半身運動。

  「羅莎,這�還有兩顆葡萄呢!」

  我的手抓著希拉的乳房用力捏緊,兩顆粉色的乳頭,早巳因身體的極度興奮而變大向外高高凸起,嬌豔欲滴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兩顆剛成成熟的葡萄。我和羅莎,一人一隻,抓著希拉的乳房,把鮮紅的乳頭含在口中猛吸。

  「塗上果汁,味道就更好了!」

  搓揉玩弄希拉乳房的同時,我們倆還不時把捏碎了的葡萄塗在她的乳房上,然後用舌頭舔幹淨。空閑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一前一後,我和羅莎分別把食指插入希拉的花辦和菊蕾中,手指像攪拌棒一樣地旋轉。

  「不……不要這樣。」

  希拉虛軟無力的輕微掙紮著,鼻中哼聲不絕,嬌吟不斷,前後的秘洞內受到我和羅莎不停抽插摳挖,噗嗤噗嗤的淫靡水聲,更是有節奏地配合著我的摳挖,身體也無意識的扭動挺聳,像極了久曠的怨婦。

  「來吧,含住它!」

  看著希拉春情勃發到了人盡可夫的境界,我也興奮到了極點,以最快的速度脫光衣褲,站在床邊,掏出那條早已怒發衝冠的巨龍,送到希拉麵前。

  已被玩弄得神誌不清的希拉張開嘴含住我的肉莖,嘴唇輕輕夾住龜頭,發出啾啾的吸吮聲。她的口技遠不如米蘭達般嫻熟,但希拉是愛我的,即使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她仍然一邊小心翼翼地吸吮著肉棒,貝齒輕咬,生怕弄痛了我。

  她一邊吮吸著,一邊將頭向前移,以便讓肉棒能更深入一些,我的龜頭被一條溫暖滑嫩的香舌不住地頂動,興奮得雙腿不住地打顫。我的雙手搓弄著希拉的雙乳,而羅莎這淫娃則一前一後,把食指中指分別插入希拉的前穴後庭中,代替肉莖抽送著,讓希拉一直維持在快感的仙境中。我也沒有讓這淫娃好過,右腳趾在羅莎的陰唇外抽插摳挖,弄得她不停地喘氣、呻吟,淫穴�流出來的蜜汁浸濕了我的腳趾。

  我按著希拉的頭,把她嬌豔的嘴當成了下麵的濕潤嘴兒,我早就打算把今天的第一發射在希拉的嘴�,不停地抽送著紅腫的下身與希拉滑嫩的舌頭、雙唇、喉嚨相接觸。敏感得暴脹難耐,隻覺得渾身一暢,狂吼一聲,肉莖抵在希拉喉嚨深處,噗嗤噗嗤地射出一堆精液。

  第一炮的精液又濃又急,頓時把希拉嗆到了,嗆得她不住地咳嗽起來。龍戰士獨有的金黃色精液也隨著希拉的咳嗽聲從嘴角邊溢了不少出來。看到希拉嘴�流出的金色黏液,羅莎立刻湊上來吻住花辦般可愛的香唇,嘴�吧吱吧吱地吸個不停,竟將混有希拉口水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下腹去。「啊……不……不行啦……」

  希拉想推開羅莎,可是全身上下早就沒有半點力氣了,隻能任由這個女淫賊偷香。

  「這個淫娃!」

  羅莎的舉動,刺激我更加興奮,我一把將羅莎推倒在希拉身上,讓她們倆麵對麵地抱在一起。兩女四肢糾纏疊加,兩對溢著蜜汁的陰戶也比如目魚般地重疊在一起,向外綻開的花唇滲著甜美的淫汁,就等著我來摘采了。

  「操死你這個淫娃!」

  我在羅莎高聳的雪臀上狠拍了兩記,就在她呼痛的瞬間,下身一挺,狠狠地將肉莖插了進去。

  「啊!你插錯洞了!」原以為我會把這一擊打進她的洞中,誰知我第一個幹的人還是希拉,頓時惹得羅莎不滿的哼叫。

  「插錯洞了?沒有吧!」我一邊喘著氣,一邊拚命地搖動著腰枝,弄得希拉像氧氣不夠的魚兒一樣,張開嘴,皺起眉頭不顧一切的嬌吟不已。

  「你應該插我的!」

  「別急啊,等我把希拉喂飽了再喂你!」

  「偏心!」

  「誰叫你貪玩!不要急,等下我一定幹到你死為止!」

  被撩撥得難受異常的羅莎,隻能伏在希拉身上不停地摩擦著身子,希望藉此衝淡體內的欲火。傲人的雙峰擠壓著希拉形狀完美的胸部,四隻乳房相互間的廝磨所帶來的放電快感,將正在天堂中神遊的希拉送得更深。

  猛插了幾十下後,我猛地拔出了濕淋淋的肉莖,這個動作再次引起了二女的哼叫。

  「達秀,快,快,別停啊,我要死了!」

  此時的希拉,早已變得和羅莎一樣淫蕩,我突然退兵,她立刻發出不滿的哼叫,而羅莎這淫婦也連忙發出饑餓的呼喚。

  「老公,快來,我好癢啊!」

  「呀!」

  一聲長長的尖叫,回插進去的肉莖這回卻又送進了希拉的後庭�。

  「達秀,人好壞,又走人家的那個地方,唔……」

  「希拉,你的後麵比前麵還出色啊,嗚!」

  希拉不喜歡肛交,她說這很變態,同居了這麼久,她的後庭我也僅弄了幾次,每次都要又哄又騙,做足了功夫外加半強迫才行。其實希拉的後庭比起狹緊多汁的前庭更加出色,肉棒插入後,�麵的嫩肉自發地強力收縮旋轉,夾得我萬分舒適。

  希拉的身體,經過如此銷魂陣仗鍛煉,極樂至上,早已神智不清。下身床單的位置,被不斷流出的淫水弄濕了一大片。後庭菊花讓粗大肉莖的侵入,也沒有感到多大的痛苦,她隻是本能地將大腿�高、分開,盡力地迎合我侵犯她的後庭菊蕾。而壓在她身上的羅莎也挪動著身子,以自己下身的陰毛磨擦希拉的陰毛,藉此自慰以減低體內不斷攀升又得不到發泄的欲火。

  「達秀,我也要,快,快啊!」

  看著羅莎欲火焚身,猴急的樣子,我故意又冷落了她一會兒,直到這淫娃急得幾乎要哭著求我時,才戀戀不舍地將肉莖從希拉體內抽出挪。

  「讓你嚐嚐秀耐達家族的十大酷刑之一——鞭刑!」

  「啊!」

  當我的肉莖插入羅莎後庭時,這個淫娃一邊誇張地發出母貓般的叫春聲,一邊努力地�起腰部,身體像貓一樣地曲著,高翹著雪臀,迎合我的人鞭惡狠狠地鞭韃。

  「人鞭鞭刑厲害吧!」

  「唔,骨頭都酥了,再深一點!」

  「別急啊,你們全身上下的六張嘴,今天我會統統喂飽的!」

  「老公,問一件事,你說的十大酷刑,還有另外九招是什麼啊?」

  「啊,這個啊,我我我……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其中有一招,叫什麼無敵風火輪來著。」

  其實哪有什麼十大酷刑啊,純粹是我信口胡編的。

  「老公,你好沒用哦,連這都記不住!」

  「媽的,你這淫娃,敢說我沒用?沒用?接招吧,無敵風火輪!」

  我站在床邊,揮舞著自己的人鞭,在二女身上任意馳騁,乳交、肛交、口交、喉交、手交,無所不用其極,也不知大戰了多少回,最後連剛睡醒午覺,起床上廁所的雪芝也沒有逃過這一劫,被我拖進屋�,半逼著她又來了一場四國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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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10:06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六章:皇宮風波

  「達秀,你看這件禮服怎麼樣?」

  「我的天啊,你又穿得這麼暴露,這可是去皇宮啊,穿莊重一點好不好?」

  「去!小心眼的男人!以前你不是說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嗎?阿姨你評評理!」

  「達秀說得倒也沒有錯,皇宮畢竟是很莊重的地方,還是要注意一點的。」

  皇帝舉行國宴的那天下午,家�又熱鬧了起來。男人參加晚會,穿件像樣的禮服,打個好一點的領結就搞定了,女人卻不行,首飾千挑萬挑。衣服也是換了又換,描眉塗粉熏香,從中午起她們二人就開始化妝打扮了,弄了一個下午,還沒有搞定。好不容易弄完了,碧姬阿姨來了後,隨口提了一點意見,於是又都全部換裝重來。

  自從皇宮一別,直到今天見麵,我才再次見到了碧姬阿姨,聽人說她這幾天都和奧拉皇帝在一起,陪著皇帝遊山玩水,出入成雙。為此,風都城內又多了許多關於皇帝和阿姨的誹聞。

  我當然不相信阿姨會發生什麼桃色誹聞,但她和皇帝之間不太尋常的關係,也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在心�,我也想知道阿姨和皇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可是阿姨沒有說,我也不好問。

  今天中午來到我家後,碧姬阿姨就忙著為家中諸女梳妝打扮。她身穿一套白紗貴婦裙,與之相配的是一頂淡藍色的絹織禮帽,斜斜地戴在頭上。似乎對銀色特別偏愛,阿姨的嘴唇上依然塗著銀色唇膏。盡管和諸女一言談甚歡,但不經意間,她的眉頭也會微皺一下,似乎有著什麼心事。

  傍晚時分,皇帝派出兩輛馬車接我們入宮,幾個女孩子和碧姬阿姨同坐一輛馬車,而我與小克�斯汀則坐另一輛車。在車內,我向小克�斯問起波爾多的近況。

  「他呀,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是很妙哦!」

  提到波爾多,小克�斯汀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波爾多平時懶散慣了,以前在大哥手下辦事,你沒有嚴格要求他,也沒有人管得了他,一切都隨他去。這次換了個新長官,你要知道,比塞亞叔叔做事可是很古板的,一板一眼,容不得半點差錯耽擱。」

  小克�斯汀邊說邊搖著頭,看樣子波爾多的近況並不太妙。

  「出了什麼事?」

  「你走了過後沒幾天,他就因為起床出操遲到,被比塞亞叔叔打了五十軍棍……」

  「五十軍棍?我的天啊?」

  我聽了直搖頭歎氣,波爾多的脾氣我太熱悉了,碧姬阿姨對他管教寬鬆—一過去這很讓我羨慕,而他在我手下任職時,我和他親如兄弟,誰也不敢動他。這次我被解職回家,換了新的上司,在嚴厲刻板的老赤甲龍手下做事,波爾多自然是苦頭連連。

  「波爾多懶散慣了,讓他吃點苦頭也好,不然老長不大。這家夥現在一定夢想著要早點回來吧,嗬嗬……」

  為波爾多將來的命運不懷好意地感歎一番之後,七扯八扯,最後話題轉到了碧姬阿姨身上。

  「這次碧姬阿姨回來,大哥的日子應該好過多了吧!至少像魯亞基公爵那樣的壞家夥,再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害你了。」

  「那家夥啊?我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我隻是沒有想到,碧姬阿姨對陛下的影響竟會

  這麼大,這幾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當然了,你知道嗎,二十多年前,碧姬阿姨在風都可是,可是……」說到一半,小克�斯汀突然閉緊了嘴,臉上露出說錯話的表情。

  「怎麼了?」

  「沒什麼……」

  「說到一半,怎麼不說了?快講啊!」

  「我們不該談論大人的事情!」

  小克�斯汀把頭搖得像波浪鼓,連眼睛也閉上了。

  「你這家夥,要嘛就不說,要嘛就全講了,不要吊人家胃口啊!」

  然而無論我怎麼逼問,小克�斯汀就是牙關咬得緊緊的,半個字也不肯吐出出來。我使盡法寶,從介紹雪恰當他的女朋友到掐著脖子裝謀殺,威逼利誘,終於從他的嘴�擠出了一點東西。

  小克�斯汀把嘴靠近我的耳朵,用細如蚊呐的聲音對我說道:「其實,波爾多並不是碧姬阿姨唯一的孩子,在生下波爾多的前幾年,阿姨還生了一個女孩!」「什麼?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我有種被雷劈了一下的感覺,龍戰士生子,向來是轟動帝國的大事,然而碧姬阿姨生了個女兒的事,帝國內竟無人知曉。

  「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這個秘密是我小時候,我的父母在交談時無意中泄露,被我聽到的。當時我好奇地問地父親,還被他臭罵了一頓,逼著我發誓不能泄露出去。」

  「我的天啊,這麼大的秘密!你還知道些什麼?快,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訴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啊!」

  「不多?你知道的夠多了!那個女孩呢?阿姨生的那個女孩,她現在怎麼樣了?怎麼帝國內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次離開風都的時候,我和媽媽又談起了這件事,媽媽才告訴我,那孩子剛下生下來,就被人偷走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當時陛下勃然大怒,他一方麵命人四處尋找,另一方麵也下令眾人禁口。為了保守秘密,除了龍戰上以外,那天晚上所有的知情者,全都被他殺了滅口。」

  小克�斯汀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寒顫。

  「對外,他隻是對人說阿姨生的孩子在出生當晚就夭折了。」

  「龍戰士的後代出生,這是轟動帝國的大事,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我也不明白,阿姨生孩子的時候,陛下一定會派專人保護的,這真是無法想象啊!可惜當時的知情者大部分都被滅口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小克�斯汀一愣,問了這句話,我也同樣一呆,我們倆的心�同時冒出了一個相同的疑問——先不說阿姨生的第一個孩子,那她的第二個孩子——我的好兄弟波爾多,他的父親又是誰?

  小克�斯汀呆呆地看著我,他也想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我們倆對眼看著,半晌,我才壓低了嗓音問道:「也是個謎?就像,就像波爾多的父親一樣……」

  「好象……兩個孩子的生父,都沒有人知道!」

  「唉,算了,長輩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去想這麼多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軟綿綿地靠在後座上,閉起眼睛養神。車廂�一時靜了下來,隻有骨祿祿的車輪聲還在耳邊單調地響著。

  波爾多的父親到底是誰,這在帝國一直是個秘密,人們隻知道有一年碧姬阿姨從外地回來時,懷�多了一個男孩,這孩子就是波爾多。即使以我和波爾這樣死硬的交情,這個問題也是我們之間非常忌諱的,誰也不願意談起。關於他的身世,帝國內有許多猜測,像我就一直懷疑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但回想起小時候父親對波爾多的態度,卻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因為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小時候波爾多常受到其它孩子的嘲笑,為了這件事,我和他也不知揍了多少人,最後硬是用拳頭壓下了兒時夥伴們的閑言碎語。但不知父親是誰,一直也是波爾多心頭最在意的一樁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大概也隻有他的母親碧姬吧!

  至於碧姬阿姨的過去,我也一樣所知甚少,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阿姨的過去,並不是非常清白,因為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印象深刻:那些因為波爾多父親的問題被我倆打成豬頭的小夥伴們,挨打時脫口而出的髒話之一,就是他的母親碧姬是個「淫蕩的女人」。

  這些家夥沒有如月的本事,口出髒言的結果自然是被我倆飽以老拳,打成了腫豬頭,但他們的話還是深深地刺傷了波爾多。

  記得那時波爾多抱著我,不停地哭叫著:「大哥,我媽媽不是個淫蕩的女人。」

  「我知道,大哥當然知道啊!」

  「可是,我的爸爸到底是誰?」

  「這個……傻瓜,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就是你的,我父親就是你父親,我把我爸爸分你一半好了!」

  晚飯時,我向父親提起了認波爾多為義子這件事,正用叉子往嘴�送肉的老頭驚得把整塊肉掉到了地上,接著把桌上的盤子全砸到地上,臉上瞬間變化出多種表情:悔恨、怨懟、憤怒,以及一絲的自責,而坐在一邊的母親則在桌下示意地用腳踢我的腿,不停地朝我使著眼色。

  就在這時,那些兒子被我打成豬頭的小夥伴,由父母帶著上門來告狀,平時待我極嚴的父親這次卻一反常態,他像獅子一樣地吼了起來:「打得好,你們的兒子實在該打!達克,下次不管是誰家的孩子,隻要再提起這件事,你都給我狠狠地揍他們!」

  當時父親臉色鐵青,捏緊的拳頭不住地顫抖,眼中更似要噴出火焰一般,嚇得告狀者狼狽不堪地逃走了,但認波爾多為義子的事,父親事後也沒有再提起,這事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

  「媽媽,波爾多的爸爸是誰啊?」「這個秘密,恐怕隻有你的碧姬阿姨知道了。從前曾經發生了一場巨大的變故,你的碧姬阿姨突然間失蹤了整整五年,回來之浚,懷�就多了一個小男孩。那就是波爾多。」

  「那麼……他,他會不會是我的弟弟……」

  當我猶豫不決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時,母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

  「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我沒有再問下去了。

  可是母親卻又突然加了一句:「既然你認為波爾多是你弟弟,那他就是你的弟弟,你就像對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地待他吧!」

  母親含含糊糊的回答也沒有解除我的疑惑,但在內心深處我也一直將波爾多當成自己的弟弟,不過如果仔細分析,波爾多似乎又不是我弟弟,因為阿姨很早就沒有和父親在一起了。

  曾聽義父說過,我們家老頭年輕時的脾氣就像現在的我一樣,風流成性,成天無所事事,是風都城內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在母親生下我後,他仍然不時地在外麵拈花惹草。

  愛上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對媽媽來說本來就是一件事很痛苦的。風流成性的父親其實給母親帶來了不少痛苦,隻是媽媽是個很能隱忍的女人,對父親能忍能讓,把一切都悄悄地藏在心中,一直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父親後來的突然轉變,據說是因為在女人身上遇到了重大的挫折:對女性向來戰無不勝的他先後在兩個女人身上栽了跟鬥——「是敗得相當地慘,還不是一般地慘那種!」義父曾經這麼對我說過。

  慘痛的失敗令他一夜之間恍然大悟,性情大變,從此之後就奮發圖強。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過了幾十年,現在的知情人要嘛不願意開口,要嘛已到了另一個世界,我也僅僅知道事情和碧姬阿姨以及皇後有關。

  「算了,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還是不要去想他。現在波爾多自己都忘記了,我又何必去揭他的傷疤呢……」

  然而事情卻沒有按我想象的發展,馬車到達皇宮後,一個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竟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車輛到達皇宮時,皇宮外的廣場上,已排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廣場前熱鬧非凡,身穿華貴禮服的貴族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婦人們,正紛紛從車上下來,進入皇宮。

  皇帝這次舉辦的舞會,規模空前盛大,整個帝國內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幾乎都到齊了,伯爵、侯爵、公爵、親王,滿滿一堂,人數達數百之眾。皇宮對我和小克�斯汀來說並不陌生,但希拉諸女卻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各個都興奮得不得了。

  「有傳言說,這次舞會,不光是為了迎接阿姨的到來,以及慶賀這次大捷,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替如月公主另擇夫婿!唉,她的未婚夫才剛死……」

  也難怪小克�斯汀要唉歎,拉法屍骨下落不明,皇帝就急著為如月另找夫家,皇家的冷血,也實在令人感到寒心。

  「其實拉法那人不錯,和如月還是非常匹配的,可惜啊!唉,英年早逝,可歎可歎!也不知道如月現在是什麼感受。」

  捫心自問,拉法的死,我是有責任的。

  「還能怎麼樣呢?她的年齡不小了,也到了該出嫁的時候!隻是公主的性格那麼剛烈,陛下的安排,她會答應嗎?」

  「很難說哦,小克�斯汀,你並不了解公主!」

  「難道你就了解她嗎?」

  「當然了,我們打了十幾年的架了……」

  說到打架,我突然想到,如果那天和如月的決鬥,不是因為碧姬阿姨的介入而終止,我的勝算其實是非常大的。如果那一戰如月敗了,那現在的如月會是怎樣?畢竟如月從未敗過,不敗的人要是敗了,會怎麼樣呢?

  「大哥,那你說她會答應嗎?」

  「很可能會答應的!」

  「什麼?」

  「因為公主是個把帝國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隻要對國家有利,她什麼都可以犧牲,哪怕是愛情或者其它東西!」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要美人而不要江山。」

  「天啊,小克�斯汀,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這種話了,嗬嗬……」

  「這是跟大哥你學的啊!以前你不是整天說隻為自己所愛的人而犧牲嘛,女孩子都喜歡聽男孩子這麼哄她們的!」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壞了!」

  我笑著給小克�斯汀的肩膀一拳,就在這時,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像是受到什麼吸引似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皇宮正門。

  從皇宮正門走出兩排身著白衣的宮女,一排六人,沿著皂宮大門門的猩紅地毯兩側一字排開,宮女們麵朝宮門,曲膝跪下。

  「是麗安娜皇後……」

  不出我所料,久違的皇後一手牽著小公主的手,出現在宮門口。今天的皇後,身穿一件黑色晚禮服,臉上不著半點脂粉,僅在嘴唇上塗了鮮豔的口紅,脖子掛了一串鑽石項鏈,鏈墜是一顆拇指般大小的心形藍寶石。

  有黑色的禮服襯托,閃閃發光的藍寶石項鏈映襯,皇後本就潔白嬌嫩的皮膚顯得更加地嬌豔欲滴,鮮豔的紅唇更是性感迷人,讓人很想有吻一口的衝動。皇後的唇生得性感動人,每個看過她的人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的雙唇,站在一邊向皇後鞠躬請安的我甚至在心�邪惡地暗想著,要是皇後的唇含著我的肉莖替我口交,那會是怎樣一個情景。

  皇後鬆開牽著小公主的手,信步來到碧姬麵前。此時,皇宮門前已聚集了大量的人,親王、公爵、侯爵、伯爵是一大堆,包括我和小克�斯汀在內,全都自動對皇後下跪行禮,然而碧姬阿姨卻沒有下跪,反而挺直了腰,從鼻孔�輕輕發出的一聲不層的哼聲。

  對於碧姬的傲慢,皇後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但隨即被親熱的微笑所籠罩。

  「姬娜,你終於回來了啊!真沒想到,上次離開時,你不是說永遠都不回風都來嗎?怎麼,才過十幾年,你改變主意了?」

  「我也沒有想到,上次離開時你不是說不想當皇後嘛,想不到現在卻已是皇後了!」

  才剛見麵,阿姨和皇後立刻就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產生了激烈的衝突,而且雙方竟都不肯給對方留下緩衝的餘地。

  女人間的吵架鬥嘴,有很多種方式,潑婦似地罵街,那是市井小民的作為。阿姨和麗安娜皇後,堪稱是除了如月以外,帝國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盡管一見麵就撞出火花,可是當著這麼多權貴的麵,她們都還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風度。言語雖都刻薄至極,極盡挖苦之能,但行動上卻又都表現得非常親密,先是一個親熱的摟抱,然後牽著對方的手,兩人皆麵帶微笑,以好朋友重逢話家常的口氣,用最有風度的方式在對方身上用刀猛割。

  「姬娜,你很過份哦!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回來這麼久了,我到現在才見到你,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這你就冤枉我了,我離開風都太久了,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了。所以奧拉他就親自帶著我在城�城外四處逛了一圈,一時抽不開身,所以才拖到現在。」

  提到皇帝,皇後的臉色又是一變,但瞬間回複如常,笑道:「你隻顧自己啊,把老朋友都忘記了,你說該不該罰呢?你說我要罰你什麼好呢?」

  「既然你要罰,那就罰酒好了!以前你不是很愛給別人灌迷魂湯的嗎?」

  「罰酒?你可是有名的酒中英雌,記得當初你可是一個人幹倒好幾個大漢,誰喝得過你啊!鬱金香姬娜的大名,在風都有誰不知啊!」

  兩女的對話,我和小克�斯汀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我們對望一眼,大家都看出來了,阿姨和皇後的關係,非常地微妙。皇後的這句話,已經非常難聽了,明顯是在影射碧姬過去和許多男人有染,就差沒有罵她是淫娃蕩婦了。

  碧姬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旋又立刻回複如常。

  「喝喝水酒,也沒什麼,我再能喝,也不如皇後您啊,隻是陪著陛下跳了一圈舞,就成了皇後了,這一點,姬娜到現在都很佩服您啊!」

  兩個人在那爭鬥不休,最慘的卻是我們半跪下鞠躬致敬的人,動作僵在那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難受至極。聞著兩人間愈來愈濃烈的火藥味,夾在她們中間的我更是尷尬無比,一方是對我有大恩的阿姨,另一方卻是我正想極力討好,扯上關係搭上線的皇後,幫誰都不行。

  皇後和阿姨不和,這事我早有耳聞,隻是沒有想到會僵到如此這般水火不兼容的地步。

  本來我還想靠上皇後這條船,可是看到眼前這個情景,一切似乎又得重新計算了。

  當碧姬和皇後刀言劍語地暗鬥不休,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時候,皇宮大門內又傳出一陣疾跑聲,一名身穿灰色禮服的男子,從�麵衝了出來。男子外表看上去最多隻有二十八、九歲,剃著小平頭,抹過油的金發根根閃亮。男子右手拿著一束鮮豔的紅玫瑰,臉上泛著亮光,衝動急切的表情就像是正趕著要和情人約會。

  「姬娜,你未了,我等了你好久,走,一起進去吧!」

  他一手抓住碧姬的手,拉著她就往皇宮�走,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門口。

  「小克�斯汀,我沒看錯吧,剛才那個男人,他,他好象是……」

  「是啊,那人長得好象皇帝陛下啊!」

  「幾天不見,他好象變年輕許多,而且也帥氣多了。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他比如月還有朝氣啊,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的力量吧……」

  因碧姬的到來而脫胎換骨的奧拉皇帝,煥然一新的新形象更是令所有人的下巴都驚訝得差點掉到了地上。被皇帝當著眾人的而狠擺了一道的麗安娜皇後,則一動不動地呆立了好幾秒鍾。皇後的身體微微地顫動著,握著小公主的右手背上更是青筋突出,不住地收緊。小公主的手被握痛了,哭喪著臉卻不敢哼出聲來。

  原本還是熙熙攘攘的廣場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感受皇後身上即將爆發的火山,原先和碧姬阿姨站在一起的希拉三女,全都低下了頭。我慢慢地挪動身子,把身體朝希拉的位置移動,因為希拉離皇後最近,我擔心皇後把雷霆之怒遷到她身上,畢竟我們是和碧姬阿姨一起來的,也算是碧姬的人。

  「麻煩大了,想不到皇後和碧姬阿姨是死對頭,而且還鬧得這麼僵,真是糟糕透頂了!」我心�暗暗叫苦,事情的變化,已遠遠地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得罪了麗安娜皇後,想上她那條船的計劃看樣子得泡湯了。

  但預料中皇後的雷霆之怒並沒有爆發,寒著臉立了幾秒後,麗安娜皇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冰雪瞬間消融得無影無蹤。

  「不好意思,剛才隻顧和姬娜說話,忘了大家,你們都起來吧!」

  朝著眾人微一點頭,算是表示歉意,接著她彎下腰,先把希拉給抉了起來。皇後一手放在她的臉上,愛憐地摸著她的瞼蛋。

  「你就是希拉?很美麗的一個女孩子啊,真是我見猶憐,難怪秀耐達侯爵肯為了你拚命,我要是男人,也會動心的!」

  說到最後,皇後自己捂著嘴輕笑了起來,對著希拉,對著眾人,輕顰淺笑,眉毛一張一揚,她都做得恰到好處,處處透著溫和可親,卻又不失皇後威嚴。

  「皇後殿下美麗高貴,難怪能成為一國之後。」

  和皇後這麼親密的接觸,一向害羞的希拉竟也一反常態,仰頭直視皇後的眼睛,目光之中透著一股仰慕崇拜的神情。剛才的事情,麗安娜皇後其實被皇帝弄得很狼狽,但希拉用這表情麵對皇後,卻用得恰到好處,令皇後很受感動,滿意地點著頭。

  「你不光有美麗的外表,也有聰明的頭腦,我喜歡你。要是我生的是兒子的話,我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把你從秀耐達侯爵手中搶過來,做我的兒媳。」

  說著皇後又抿嘴笑了起來,而希拉也含羞地垂下了頭。

  「咦,怎麼隻戴了一朵花?哦,我明白了,秀耐達侯爵被扣了一年的俸祿……」

  皇後一邊說著話,一邊解下脖子上那閃閃發光的鑽石,準備替希拉戴上。」美麗的女孩,要有美麗的珠寶襯托,才能襯托出她的美麗。這串項鏈,就當作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吧!」

  「可是……」

  突如其來的恩寵,以希拉的聰明也措手不及,惶恐地想要拒絕。

  「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送人禮物,可不要拒絕哦!」

  一邊和希拉說話,另一邊皇後卻把目光投向了我,用眼神把我要幫腔的話也打回了肚�去。

  親近得難以拒絕微笑,以及不容人拒絕的理由,於是希拉就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誠惶誠恐地被皇後戴上了那串價值連城的鑽石項鏈。

  「希拉姐姐戴上這串項鏈,果然更漂亮了!」

  小公主如雲清脆的童音,拉開了眾人啞口多時的話匣子,各種各樣的讚美聲鋪天蓋地飛來,先前緊張的氣氛也被一掃而空。

  「這項鏈很適合你,以後你就常戴著它吧!」

  已是眾人目光焦點的希拉窘迫萬分,臉漲得透紅。

  我找準機會,總算插上了一句話:「皇後殿下,這禮物實在……」

  「我說過不要拒絕了!」

  皇後朝我豎起一根食指,微微搖動,微笑中再次表現出不容拒絕的威嚴。

  「達秀哥哥,你就不要拒絕了,媽媽是喜歡希拉姐姐才送給她禮物啊,這是她的心意!」

  小公主的插話,最終令我們不得不接受了皇後這份昂貴的禮物。

  「晚會快開始了,我先進去補點妝!秀耐達侯爵,如雲公主就由你幫我照顧一下吧!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上次你答應我的事,到現在可一直都沒有做到哦!身為男子漢,不要食言哦!」

  朝我歉意地一笑,那一笑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看得我又是一呆。皇後留下小公主,轉身回到皇宮�去了,從容不迫的神情動作,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僅留下我和一千人等,望著皇後逐漸消失的背影,繼續目瞪口呆。

  「這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女人!」

  受了這樣的屈辱,還能強做歡顏、忍辱負重,能用理智控製情緒,強行控製住Bp將爆發的怒火,能做到這一點,這世上沒有幾人,但麗安娜皇後就做到了。

  如月公主和她的關係並不和睦,父親甚至認為如月母親的突然暴斃和這女人脫不了關係,但她卻有辦法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如月最寵愛的人。如此手段,如此心機,如此能忍,現在我終於明白在無數佳麗爭寵的後宮,隻是一介平民出身的她為什麼能當上皇後了。

  「皇後的這份修養,真是令人驚歎!如果我過去能有她一半的忍耐力,也不致於落到如此田地!為人之道,看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剛才的那一幕,令我受用無窮,許多想不通的事情,也因此一下子想通了。我彎下腰,對著小公主堆出一臉的歡笑。「好久不見了,漂亮的小公主,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郊外遊玩呢?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七章:兩大勢力

  這次舞會設在皇宮大廳之內,在能容納數百人同時在�麵操練也不覺得擁擠的寬敞大廳中央,擺了十幾張長型的桃木桌,各種製作精美的食物,按照葷、素、甜點、瓜果種類的不同,分別擺放在不同的桌上。

  這種皇宮舞會沒有諸多的限製,來賓根據自己各人的喜好,端著盤子取用桌上的食物,而穿插於貴賓中的美貌宮女,則根據需要為貴賓提供酒水。無論是氣氛還是莊重程度,都遠非之前我在神龍廣場參加的宴席所能相比。

  對於參加這次舞會的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壓根就不是為了吃或者跳舞而來的。那些掌握

  帝國脈搏的權貴,平時在朝堂上雖然天天見麵,可是上麵有皇帝壓著,下麵有眾多的耳目在看著,彼此間都難說三分真話。

  平時幾個意氣相投的大臣貴族想要聚在一起吃頓飯或商量什麼事,都非常小心翼翼,生怕有人向皇帝打小報告說自己結黨營私。這次舞會,便給了他們聚在一起的機會。大部分的官員貴族,都是手中端著一隻灑杆,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閑談。這完全是一場以社交為目的的舞會,」吃「在這�並不重要。

  不過,對我家的女人們來說,皇宮�製作精美的食物,來自各地的各種奇珍異果,還是引起了她們很大的興趣。羅莎和雪芝姐姐倆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過去了。小公主顯然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麵,興奮地纏著小克�斯汀,逼著他表演小魔術。

  他們都玩得很開心,不過我和希拉的心情卻並不太輕鬆,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舞會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希拉也同樣感到有些不安,因為皇後的禮物實在太貴重了。草草地往盤子放了些食物,我們就回到自己桌前,小聲地談論起先前發生的事。

  「達秀,皇後的這份禮物,找個機會,我看我們還是退還給她吧!」

  「退怎麼退皇後當著這麼多的人麵送給你,要是退還豈不是在削她的麵子」

  皇後用了這一招,現在回想起來,我也覺得頭痛,這可是份燙手的禮物,碧姬和皇後勢同水火,希拉受了她的禮物,碧姬阿姨會怎麼看呢

  「你是擔心阿姨會頤塹鈉鵪涫蛋⒁炭硨甏蠖齲換嵩諞庹飧齙模業P牡氖慮椴⒉皇欽飧觥?

  希拉一邊說話,一邊玩弄著那顆藍寶石鏈墜。這讓我記起了卡尤拉送給我的那枚戒指,

  那東西我一直帶在身上,可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我根本沒有機會拿出來。

  「你在擔心什麼」

  「你看那邊」

  我順著希拉手指的方向望去,希美亞公爵正和幾個大臣站在一起,有說有笑,他身邊的

  那些人,除了幾個平時在朝會上見麵的官員外,其餘我都不認識。但這些陌生人各個衣著華貴,看得出絕非泛泛之輩。

  「那些人是誰,奇怪,以前在皇帝的議事廳�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希拉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她閉著眼睛,手指搓弄了那個鏈墜好一會兒,突然她睜開眼,問我道:「達秀,你是不是想搭上皇後這條線」

  我大吃一驚,我想倚著皇後這棵大樹乘涼,這個念頭我一直埋在心中,除了義父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沒想到卻被希拉一口道破。

  看著我驚訝的眼神,希拉噗嗤一笑,右手鬆開鏈墜,手指正我的臉上用力地擰了一下。

  「沒什麼好驚訝的,皇後是什麼身分,如果你不是先有意向她遞橄欖枝示好,她怎麼會下這麼大的本錢招攬你!」

  「不是這樣的,其實這些都是我死鬼老頭做的孽,他以前和皇後是……是好朋友,她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

  我不好意思說破父親當年的風流史,但以希拉的聰明,應當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這樣嗎你又騷頭皮了……」

  希拉噘起嘴,白了我一眼。

  「不是這樣的,和你說的那樣也不太一樣,但也差不多就是了,我們互相招手,如此而已。」

  「真是的,語無倫次。」

  麵對著希拉嗔怪的眼神攻勢,我唯有老實坦白,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她,好在希拉也沒有怪我。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現在也是迫不得已,不找個有勢力的人做靠山,以後在帝國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的。」

  「奧拉皇帝已經完成七變了,隻要能熬到如月登基的那一天,我們的日子應當會很好過的。」

  我把目光投向遠處,如月坐在一桌圓桌前,戴著白絲手套的右手端著一懷紅葡萄酒,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靜靜抿著杯中的紅灑。而坐在如月身邊那一身火紅色禮服的少女,正是風都城內僅次子如月最強悍的女人,希美亞公爵的寶貝女兒卡瑪。

  她們的關係似乎很不錯,坐在如月身邊的卡瑪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公主而顯出半分的拘謹,她一邊大嚼著盤中的水果,一邊不停地動著嘴巴,不知在說些什麼。而慢慢喝著紅酒的如月則不時地露出一個淡笑,或者微點一下頭,偶爾才會動一下嘴,回應卡瑪的話。

  從前皇帝在神龍廣場上大宴的時候,如月還曾把安達和希拉我去長談,那時的她對我雖然不太友善,但對於和自己相同的女性卻相當友好。不過自從拉法死了之後,如月的性格變得閉塞了許多,愈來愈孤傲,對卡瑪雖然也時常露出微笑,但那隻是用禮節性的笑做為麵具,隱藏自己心中真實的情感。

  和如月說了幾句話,性格和如月本就有些相似的卡瑪,也受到如月這種自閉式冷淡的影響,禮貌的告辭了。這時幾個年輕英俊貴族青年趁機上前和她搭腔,她卻表情依舊,目光依然空洞迷離。即使被眾星環繞,如月現在的樣子卻給我一種遺世孤立的感覺。

  「沒有半個知心朋友,沒有可以說心�話的人,天之驕女做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夠的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和麗安娜皇後關係並不太和睦的如月,為何對自己的妹妹——小公主如雲是那麼好了,除了那個變態的皇帝以外,她算是如月唯一的親人。

  希拉突然把身體倚進我的懷中,抓緊了我的手。

  「隻是我要提醒你,外戚和皇親爭權,向來是兩敗俱傷!如果真想找皇後作靠山,千萬要三思而後行。」

  我回過神來,把目光重新投向希拉:「外戚與皇親爭權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現在帝國內部,除去皇帝之外,其實有兩派的勢力在把持著朝政。」

  「外戚,皇親你的意思是指法比爾家族直係血親貴族那一派,以及皇後那一派的奇怪,我參加議事也好久了,怎麼看不出來」

  「達秀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這你都看不出來」

  希拉笑著在我的大腿上輕捏了一把。

  「其實是這樣的,平時上朝,我都是站在那兒,睜著眼睛打盹,皇帝在那邊說話,我站著卻已睡著了……」

  「你還敢說!你在外麵領軍打仗,這些事情怎麼能不關心」

  「我是軍人啊,不是那些政治爬蟲!軍人隻要學會怎樣在戰場上多殺人就行了,政治上的東西,管太多幹什麼」

  話一出口,我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現在怎麼能在希拉麵前說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話!

  以前家�買隻活雞要殺了給她補身子,結果那些雞鴨都常常被希拉偷偷放生了。

  但希拉並沒有表現出我心�所想的不良反應,她搖了搖頭道:「軍人不管政治,能打好仗嗎你已經吃過苦頭了,難道忘記了」

  我無言,沈默了一會兒,我虛心問道:「你說的兩派勢力,這是怎麼劃分的」

  「一派人,就是以希美亞公爵為首,這些人平時都站在皇帝左手的位置,聽說他們當中

  很多人都是帝國內有錢的商業巨頭,比如說希美亞公爵,他就是靠捐錢當上這個財務大臣的。」

  「另一派人就是站在皇帝右手位置的那些家夥了難怪,我覺得好奇怪,怎麼姓法比爾的人都站在一起了。現在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好像就曾聽說過,皇帝的大臣們中間有左派和右派之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人們都說皇帝陛下很糊塗,其實在我看來他一點也不糊塗。聽說十幾年前,整個議事廳�,幾乎都被姓法比爾的人占據了,這十幾年來他看似糊�糊塗不管事,可是下麵的大臣卻在人們不注意的時候換了血。那些被提拔上來的人,聽說大部分都是靠麗安娜皇後在皇帝旁邊敲邊鼓幫了大忙的。」

  希拉這麼一提醒,我才模模糊糊記起來了,上次遠征阿沙尼亞,分配後勤工作時發生的

  那一幕幕情況確實像希拉說的那般。父親留給我的記憶�,對麗安娜皇後的評價,就是一個極有野心,權力欲極重,而且很有手腕的女人。有錢的人,當他們手中的錢超過一定數字,錢成為符號的象微時,很自然的就會去追求除了錢以外的另外一種東西——權勢。

  我已在大腦畫出整個事情大致的輪廓:正想培植自己勢力的皇後遇上了正拚命向上爬的希美亞公爵一夥人,正如同蜜蜂碰上了蜜糖,雙方一拍即合,合作了起來。

  我在思考,希拉卻繼續說著,為我分析著帝國的恥勢。

  「其實,用左派和右派來劃分他們並不確切。比如說皇家騎士團的團長卡都斯,他雖然是法比爾家族一脈的人,可是卻和希拉亞公爵這邊的人關係極佳,更是皇後的心腹,和自己的父輩反而有些生疏。那些法比爾的貴族青年們,有一大半的人情況都和他差不多,雙方的關係相互交錯,很不容易分清楚的。」

  「我明白了,其實在這所謂的左派和右派中間,還存著很大一部分兩邊討好的中間派。

  唉,中間派,要是能兩麵討好那該多好!可是我這次把法比爾家族的大大小小貴族們全得罪了,除了投向另一派外,真是無路可走了。」

  我一方麵感歎自己近乎窮途末路的處境,另一方麵卻對希拉驚訝萬分,驚訝得在心�有些發慌。

  「希拉她真的變了,變了好多,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啊!」

  從前我一直在騙自己,希拉還是從前的她,純潔善良,害羞怕事,不擅交際,隻是一個

  一直被我摟在懷�嗬護的小家碧玉,然而現在我卻再也無法將現在的她和過去的她聯係在一起了。

  從前對政事一無所知的她,也從不關心這些的她,一夜之間,竟能在我麵前侃侃而談,縱論國事,分析政局,細致入微之處,精明得足以令我汗顏。我甚至在心�認為,如果她坐在如月的這個位置上,她會做得比還未當上皇帝就快成了孤家寡人的如月出色百倍。

  上次我離開風都時,希拉並沒有這些異常,但才過了不到半年,她身上就產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她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那顆神秘的水晶石,義父臨死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話,以前那個問謀頭子拉古斯話中有話的忠告,這三件事聯係在一起,都很明顯地向我表露出,希拉身上一定發生了重大的變故。

  我心�對希拉又是驚疑,又是恐慌,但在瞼上我卻沒有表露出來,繼續問她道:「一半是外戚,一半是皇親,這些人如果聯手,大家一塊兒發財不是很好嘛,怎麼會分成兩派」

  希拉笑了起來,她並沒有看出我心�的疑慮,仍然繼續說著讓我更憂慮的話,「達秀,在戰場上你很精明,碰到這種事,怎麼就糊塗了一個蛋糕,十個人來吃,如果蛋糕有桌子那麼大,誰也不會在意哪個人多吃了一點;如果換成一百個人來吃,蛋糕卻隻有巴掌那麼大,你說會怎麼樣」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美亞公爵那一方的人,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大都是商人出身。從政的目的,一方麵是為了過過權力癮,更重要的是他們希望能以此影響國策,為自己賺取最大的利益。這幾十年來,法比爾家族的皇家子弟,不斷地插手商業上的事情。由於他們享有特權,光是過關免稅這一條,就此其它人要占有極大的優勢了。他們這麼做,等於搶走了希美亞公爵這些平民出身的大商人的蛋糕,希美亞公爵棄商從政,我看他也多半是為了這件事吧!」

  希拉說得沒錯,法比爾家族的貴族們從商之後,由於享有各種免稅的特權,在價格上自然享有極大的競爭優勢。加上這百年來帝國年年征戰,為了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帝國也是一再加稅,平民固然苦不堪言,那些有錢的商人們更是叫苦連天。而這時那些皇親貴族們再插手商業上的事情,搶奪他們所剩無幾的蛋糕,他們不跳起來那才怪呢!

  我現在掃描了父親留下的一些記憶,這才發現,在十多年前,奧拉皇帝也曾有過免除皇家貴族們各種特權的念頭,並實施了一些新政。但由於這些貴族勢力過於龐大,招致一片反對聲,最後這事也是不了了之。這十幾年來,奧拉皇帝在不聲不響中扶持了一批像希美亞公爵這樣的新興貴族上台,也正是為了削弱這些家族勢力。現在看來,奧拉皇帝這位史上最強的玻璃,其實一點也不笨,表麵上他礙於情麵,不得

  不時常幫著「右派」打壓「左派」,暗地�卻又扶持著這些新興的勢力,玩弄勢力平衡的把戲。否則的話,我有意淹死了幾萬的貴族軍隊,這麼大的罪過,他竟隻是象征性地關了我幾個月,罰了我一年的薪水了事——或許在心�麵,這個玻璃皇帝高興還來不及呢,因為我幫他除去了心頭大患。

  「他們兩派人表麵相和,暗地�卻爭鬥不休,也在拚命地拉攏對自己有利的盟友。希美

  亞公爵要和碧玉龍聯姻,不停地向你示好,以及讓麗安娜皇後的侄子成為如月公主未婚夫,都是他們的手段啊!公主是未來的皇帝,而達秀你,幾次戰爭你所顯示出來的軍事才能,已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了!你們倆都一樣是奇貨可居,有極大的投資價值啊!皇後當眾送我項鏈,故意讓小公主接近你,也是為了拉攏你啊,說不定將來她還想招你做女婿呢!」希拉笑著把目光投向附近,在一個小噴泉水池旁,小克�斯汀正為雪怡和小公主表演魔法把戲:他把一大團水聚在手上,變化成各種各樣的動物形態,搏得兩位小女孩興奮的喝采聲。

  「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小克�斯汀操縱魔法的能力竟是這麼的強!」

  就連和我談話的希拉的眼神,也被小克�斯汀的表演吸引住了,但我卻無心去觀看小克�斯汀的表演,我現在已是心亂如麻。

  「當然了,論操縱魔法的能力,我們誰都比不上小克�斯汀,他們家族的人,天生就是使用魔法的天才!」

  我隨口敷衍著希拉,心�卻暗罵義父,希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明明是知道的,可是卻全部藏在肚子�,到死也不肯說。

  現在我對希拉已是驚疑萬分。

  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情,使得待我如親子的義父硬要藏在心中,至死也不說

  我很想知道答案,卻又不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我很矛盾,也有點害怕,因為我害怕蒙在秘密表麵的黑布被揭開後,會蹦出一件什麼樣恐怖的事物來。安達死後,希拉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逆鱗上要是再多出一道傷痕,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修補了。

  「奇怪啊,希拉,以前這些事,你都是絲毫不關心的,怎麼現在竟比我還要清楚」疑惑,驅使我伸出了試探的爪子。

  「這些都是萊恩夫人告訴我的,上次為了你的事,我求她幫忙。我們倆談了很久,我隻是轉述她的話而已。」

  希拉的解釋很完美,但我知道她在說謊。

  關於皇後的那些宮廷秘聞,就算身為報社文編的雅格麗本領通天,有辦法透過各種管道打聽到這些小道消息,但剛才希拉對帝國的論述,瞧她說話的口氣,根本是自己的看法意見,並不是在轉述別人的話,因為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不自覺地揚著眉毛。和希拉認識也快+年了,她很了解我,我也一樣了解她的習性作風:我說謊時喜歡用手騷頭皮,而希拉說謊時總會不自覺地揚著眉毛。

  「想不到雅格麗的論述這麼精辟,厲害啊,有機會,我真要找她多多請教了。」

  我嗬嗬一笑,說著口不對心的話,努力地壓住了用手騷頭皮的衝動,心�卻冒出一個念頭:我是否要找機會和雅格麗查證一下,問問她是否真的對希拉說過類似的話,就算知道她在說謊,我也要再次確認一下。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我心�是更加地害怕。這是怎麼了,我竟連自己最疼愛的人兒都不相信了,竟會有這種念頭!太可怕了!

  「幸福是隻鳥,抓住了,就要抓緊!」

  我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抓住了希拉的雙手,握得緊緊的。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希拉了!」

  「達秀,你怎麼了」

  我握起希拉的雙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口。望著希拉那閃爍著聰慧的紫眸,我衝口而出道:「我才不想當什麼皇帝的女婿呢!什麼是幸福隻要能天天看著你,握著你的手,抱著你入睡,每天早上醒來,看著你安詳地睡在我懷抱�。對我來說,這就是幸福,希拉,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不要再讓幸福飛走了!」

  希拉逃避地躲開我的眼神,小聲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啊誰說我要走了」

  「那就好!」

  我把希拉拉進懷�,不顧一切地吻著她。

  「別,這�有很多人啊!」

  「管他們的,隻要有你就夠了!」

  我睜眼偷瞄了一眼如月,如月恰好也掃向我。在那瞬間接觸隨即躲開的眼神中,含著三分的羨慕,卻又流露出七分的痛苦。

  「如月,你一定也想起了拉法吧那個謙和的年輕人,他確實是非常適合於你男人,可惜啊……」

  想到拉法,我又回憶起了逝去的安達。如果是安達讓我有這樣的感覺,我會毫無顧忌地向她傾心相談,問明一切,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使心眼。希拉到底不是安達,到底不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啊!

  「真是有些肆無忌憚啊,嗬嗬嗬……」

  希美亞公爵的笑聲讓我和希拉都感到窘迫萬分,連忙分開身子,這位帝國權重一方的大人物,就在我不注意時站在了我們身邊,正微笑地望著我。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在場的來賓,三分之二的目光都注視在我們身上。射向我的眼神,有一半透著仇視的火焰,但望向希拉的,卻又是另一種眼光。

  希拉亞公爵望著希拉,不住地點著頭。

  「不要害羞,年輕人就該這樣,這才像年輕人嘛!希拉小姐,今天看起來很美麗啊!這顆藍月之星和她很相配!」

  「藍月之星就是希拉脖子上那條項鏈鏈墜上那顆寶石名字啊!十多年前我爸爸送給皇後殿下的新年禮物!她非常喜歡,出席重大的宮廷舞會時都戴著,想不到這次卻轉贈你。可見皇後很喜歡你啊,希拉!」

  卡瑪也和希美亞公爵站在一起,今天要和自己未來的婆婆見麵,卡瑪的穿著明顯是精心打扮。除去一身和她的個性柑似的火紅色禮服,難得塗了口紅,精略地描了描眉,並在耳朵上戴了一串耳環。由於氣質的原因,她現在的樣子依然和淑女沾不上邊,但也不失為一個氣逼人的美少女。

  「看你這幾年還算老實,沒有再亂來,這次就放過你了!我和希拉好久沒有見麵,我們要聚聚!」

  說話的口氣依舊粗聲粗氣,不過戲譫的成份卻居多,照例給我一記惡狠狠的警告眼神,

  卡瑪一把抓著希拉的手,拖著她走到一邊去了,隻留下我和她的父親。

  「對不起,我女兒讓我寵壞了!」

  望著卡瑪的背影,帝國首富很無奈地聳著肩膀。

  「沒什麼,希拉有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啊!」

  我說的是真心話,比起逐漸變的墮落的自己,以及現在的希拉,卡瑪卻依然保持著她原來的本色,做事還是這麼地我行我素,不拘小節,絲毫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心智的成熟而喪失了自己本性。

  「是嗎我並不認為這是好事,她做事太魯莽,太沒有心機了!」

  希美亞公爵微微地搖了搖頭,苦歎了口氣。

  「約克最近都一直托病在家,少了他,現在這兒的氣氛好多了!對了,我從前在加�斯的幾位老朋友也來到這�了,他們非常想見見你!」

  希美亞公爵指了指身後,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大廳角落處的一張方桌邊,坐著五位衣著華貴的陌生人。看見我目光投過去,其中一位黑發男子朝我友好地舉了舉手中酒杯示意。

  「加�斯」

  一提到這座被我淹到水底的城市,我就渾身不自在起來,這兒是我功成名就的地方,卻也是令我結下無數仇家的是非之地。

  「看到那位舉酒杯的先生了嗎這次外界對你的輿論評價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全是靠他幫忙的!」

  「他是誰」

  「有人說帝國內的一半財產都在我口袋�,這種說法太誇張了,這幾年我棄商從政,早被人趕上了。不過如果說帝國內一半舌頭都長在那人身上,卻一點也不過份。」

  「這個人是……」

  「他就是默多斯。波曼先生,帝國的舌頭!整個帝國三分之二以上的報社,全是他掌管的!」

  希美亞公爵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那名黑發男子遙敬了一杯,微笑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八章:富豪聯盟

  「這位是卡利。卡斯伯爵,來自帝國西邊的麥加省,帝國軍隊大部分的武器,全是他負責供應的。」

  「這位是奇斯。麥爾斯伯爵,我以前的合夥人,不過他現在不賣服裝,改行做建材石料生意了!」

  「達達尼亞。巴諾夫先生,他快被陛下封為伯爵了!酒業大亨,我們杯中的酒就是他的酒廠出產的!要是今天我們喝的酒出了問題或變味了,你找他算帳準沒錯!」

  拉著我的手,希美亞公爵微笑著把這幾位陌生的客人一一介紹給我。這些陌生人年齡都在四十歲上下,陌生的麵孔我過去從來都沒有見過,但他們的名字卻絕不陌生——這些人都是帝國內和希美亞公爵齊名的大富豪!卡利。卡斯被人稱作「武器大王」,麥爾斯是「建材大王」,巴諾夫是「葡萄酒大王」。

  以前那些法比爾家族的貴族子弟自我介紹時,往往開口就是……我是雷茲的第幾代玄孫,在族譜上排第幾位,祖上做過多少光彩的事情……羅羅嗦嗦一大堆。但希美亞公爵介紹他們時卻沒有這麼羅嗦,名字,做什麼生意的,三兩下就把他們的來曆交待得清清楚楚。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是帝國內新興的富豪階層,自從前任帝國皇帝頒布法令,爵位可以用金錢買到時,這些錢多得沒地方放的富豪們就花錢買了伯爵的封號,過過貴族的癮——當然了,這種買來的爵位隻是一個虛名,相我這種世襲的爵位大不相同,並不能享有真正的權力。

  麵對著頻頻向我敬酒的富豪,我感到頭腦有些發昏。他們雖然比不上龍戰士出名,但這

  些人跺跺腳,就可以讓明天上市場買菜的人腰包�的錢少掉一半。平時這些人我隻是聞其名

  而不見其人,想不到現在竟一個個都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微笑著對我舉起酒懷。

  希美亞公爵顯然心情極佳,介紹到最後,竟有些忘形起來。第五位陌生人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大南瓜,他笑嘻嘻地攬住他的腰,拍著他鼓鼓的大肚皮對我說道:「興。哈�伯爵!你看他長得像南瓜,其實他就是靠種南瓜起家的!人家都叫他南瓜大王!不過現在他不光種南瓜,糧食、木材、水果,隻要是賺錢的生意,他通通都做!真是太貪心了!所以現在才把腰吃得跟南瓜一樣大!」

  希美亞公爵幽默的說詞聽得幾個人一起放聲大笑起來,顯然他和這些人關係極佳,被他損了一下的大南瓜也跟著放聲大笑。

  首先向我敬酒的是那位麥爾斯先生,他的個子偏矮,生了個鷹勾鼻,左眼轉動間很不靈活,缺乏生氣,我仔細一看,原來他的左眼珠是假的。

  「秀耐達侯爵,這次你水淹加�斯,可是令我們損失慘重哦!」

  舊事重提,又是那件糗事,好在我的臉皮已練得相當厚,嘿嘿一笑,正想開口,旁邊那個身材瘦高的酒業大王卻冒出來為我圓了場。

  「麥爾斯,他們哭哭叫叫還有道理,你這個賣石頭木材的奸商,最希望的事就是天天發生地震,房子通通塌光!這次如你所願了,什麼都衝光了,加�斯重建時難道還少得了石頭、木頭我看你是作夢都在笑吧!」

  「就是就是,這�笑得最開心的人就是你了!最得意的人還敢在這哭窮,罰酒!」

  胖南瓜似的興。哈�伯爵也趁機起哄,捏著鼻子要灌酒。三人肆無忌憚鬧了起來,互相灌酒,絲毫不理會旁邊其它貴族們鄙夷的目光。

  對於這三個上不了台麵的暴發戶,我並沒有太多的留意,倒是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酒業大亨和帝國的舌頭讓我特別留心。三人在一旁打鬧,默多斯。波曼先生卻是最深沈的一個,

  他一手端著酒杯,眼睛透過快要見了底的紅酒,靜靜地打量著我。他的個頭中等,黑溜溜的頭發摻雜著少許白發,淡褐色的眼睛,皮膚青白,模樣不是很出眾,但他透過酒杯端詳我的樣子,卻替本來不出眾的容貌憑添了幾分神采。

  至於那位酒業大亨,他似乎對杯中的酒比對我更感興趣,端著酒的右手微微地晃動著,

  讓橙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一直打轉。偶爾,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嗅酒氣,然後輕輕地抿上一口。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默多斯。波曼先生這才吝嗇地對我一笑,朝我敬了一杯酒。

  「水淹加�斯,我損失了一家報社!不過水淹加�斯這件事,卻讓我的報紙銷量上升了三倍,總括算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

  「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了,我隻能說,謝謝你!非常地感謝!」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起喝光了杯中的酒。我沒有把他受希美亞公爵之托幫我的事當眾說破,這些大富豪突然聚在一起,約了我過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在弄清楚這一切之前,話還是說得越少越模糊越好。

  波曼伯爵開了口,一直在搖酒杯的卡斯伯爵跟著說了話,投向我的目光竟充滿了感激的神色:「我在加�斯的酒窯�留了近百桶百年好酒,其中有幾桶還是放了三百多年的極品,那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這次加�斯大逃亡時,侯爵大人派軍隊幫忙,把它們統統運了出來,這一點我非常地感激你!」

  我心中暗叫慚愧,當時派軍隊優先替富豪權貴們運出財產,隻是為了討好這些人,為自己將來少樹些敵而已。

  「我說巴諾夫啊,說來說去,你還是忘個了酒窯�的那幾桶酒啊!別整天開口閉口就是酒好不好」

  希美亞公爵一掌重重地拍在巴諾夫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如果真要感激秀耐達侯爵的話,那就將你家�藏的那幾瓶好酒送秀耐達侯爵好了!」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旁邊胖南瓜伯爵突然插了一句話,惹得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不像法比爾家族的人

  那樣假正經,想笑就笑,麵對這些商人出身的新興貴族們,我心�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默多斯。波曼似乎是這些人中的頭頭,他代表眾人朝我敬了一杯酒笑道:「秀耐達伯爵,這次你水淹加�斯,確實令我們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不過我們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要是帝國滅亡了,我們什麼也不會剩下!這一點,我們幾個心�都有數,說白一點,我們還應當感激你呢!所以此事您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我感動得差點流出眼淚了,這幾個月來,我為這件事受盡苦頭,遭夠了白眼,想不到這群用錢買來爵位,我一直在心�瞧不起的暴發戶們竟能如此通情達理,替我說話,我頓時生出一種遇上知己的感覺。

  「秀耐達伯爵,你的大名我們早有耳聞!一年前遠征阿沙尼亞的那一戰,你率軍繞過半

  個阿沙民亞,從天之裂縫殺回帝國,當時我就開始注意你了!這次你水淹加�斯,膽識胸襟更無人能敵……」

  卡斯伯爵先前不說話,才一開口,我竟發現他生了一張甜嘴,明知他是有意地在捧我,但仍然被一番讚美的說詞弄得飄飄然起來。

  「水淹加�斯,我們是損失不小!但帝國要是完了,我們是半分錢也不會剩下!可笑的是有些人竟連這種道理都分不清楚,在這件事上和侯爵大人您糾纏不清。後麵的戰事如果還是侯爵大人您指揮軍隊的話,恐怕魔獸聯軍半個人也別想活著離開帝國。」

  「要是大家都像你們這樣明事理,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了。」

  難得被人讚美,我頓時對這些人好感大增,同時也對如月父女倆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怨懟——我拚死拚活為你們賣命,你們卻這樣待我太過份了!

  有了好的開始,後麵的話便是很愉快的交談了。被人罵慣了的我,第一次發現被人賞識、重視,原來是這美好的一件事。

  和希美亞公爵這群人的交談,一直到了執禮官高呼「陛下駕到」時才結束。我告辭回到自己座位上,卻發現碧姬早就在那兒了,正一個人端著酒杯慢慢地喝著酒,桌子上還零亂擺著七、八個空杯子。而在這時,奧拉皇帝和皇後手挽著手,微笑著踏入大廳中央。從兩親熱的程度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先前曾發生過一起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到了大廳中央,奧拉皇帝開始念今天的舞會致詞。

  「回來了聊得很快樂吧」

  碧姬掃了希美亞公爵那幾人一眼,又瞧了瞧皇帝一眼,她的語氣非常地古怪,「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什麼話阿姨,你對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碧姬阿姨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我感覺到她似乎不太樂意我與那些富豪們深交。

  「那些人,你最好還是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尤其是那位卡利。卡斯先生。」

  「為什麼」

  「那些人是一群狼!」

  碧姬咬牙切齒般地,從牙縫�擠出了這幾個字。

  「狼」

  我愕然,阿姨的話我並沒有太當真,臉上的表情也把我心�的想法全都表現出來。碧姬瞄了我一眼,正在這時侍女遞上酒盤,碧姬取過一杆酒,仰頭一口喝盡。

  「這是我的忠告,也是拉古斯要我轉告你的!離他們遠一點,否則你會連皮帶骨頭被他們啃得千幹淨淨的!」

  我有點震驚,我沒想到阿姨竟會反對我與希美亞公爵在一起,也沒想到那位外表冷漠的拉古斯竟會給我這樣的忠告。我今天才認識這些人,可是今天發生的事,他竟像有預見能力,事先就知道了。

  「他們真的是狼嗎在我看來,他們隻是一群有了錢,拚命想往上爬的暴發戶。」

  「那些人,你又了解多少我認識他們,也快有二十年了!」

  「這次回來,我才發現,原來波爾多竟和希美亞公爵的女兒攪在一起!這壞小子,什麼都瞞著我!真是令人頭痛啊!」

  「怎麼了,阿姨,難道你反對他們在一起卡瑪雖然凶了一點,不過卻是個好女孩,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我知道,我是說她的父親!希美亞公爵也罷,卡利。卡斯也罷,還有那個波曼,這三個人都是不能沾惹的角色!無論如何都不要扯上他們!商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你千萬要小心,別被他們的甜言蜜語騙了。」

  阿姨的話我並沒有忽視,隻是我仍有些不明白,碧姬為何會這麼看他們。

  「他們真的有這麼可怕那魯亞基公爵豈不是……」

  「魯亞基那家夥隻是個小醜,當戲劇結束,一切落幕的時候,也就是他退場的一刻!」

  在那一瞬間,碧姬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了起來,臉色也陰沈下來。

  「阿姨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突然發現,一向溫和的碧姬阿姨,竟也會有如此令人畏懼的一麵。

  「看樣子,你並不是很重視我的忠告啊!」

  我的不在意,還是讓阿姨看出來了。阿姨轉過頭,麵朝著奧拉皇帝,對著他送出一個微笑,聲音卻變得深遠起來。

  「下雨的時候,路上的行人有的有帶傘,有的沒帶傘,沒帶傘的人總是拚命地想往別人的傘下擠。可是有的時候,傘下已經擠了幾個人了,遲來的人勉強擠進去,卻也隻能站在傘的邊緣,雖然他的身體大部份受到傘的遮掩保護,可是雨水順著傘邊緣滴下來,反而將他露在外麵的身體淋得更濕。所以說,硬擠進別人的傘下,有時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啊!」

  就在這時,周圍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原來皇帝的舞會致詞已提到了碧姬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到了這�。

  「你的路該怎麼走,還是由你自己來選擇吧!話我隻能說到這個地步了,最毒的毒蛇往

  往是最不出聲的那種!和那些玩慣了政治遊戲的人相比,你還太嫩了!離他們遠點,聽我話,沒錯!」

  輕輕地撂下一句,碧姬站起身子,邁步走向大廳中央,前麵的人群分開又聚上,很快就把她掩蓋在人海之中。

  「怎麼了,達秀,你的臉色很不好!剛才阿姨和你說什麼了。」

  望著阿姨的背影,我愣了好一會兒,希拉走過來,站在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剛才阿姨和我說一些話,還有希美亞公爵那夥人,他們拉我過去是什麼目的希拉,這方麵你思路比我清晰,替我分析一下。」

  其實對於碧姬阿姨的忠告,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站在傘的邊緣會被淋濕,那我就擠到傘的�麵去!讓整個身體都受到傘的保護!」

  皇後這把傘或許不太靠得住,希薑亞公爵一夥人也許並不能依賴,但在帝國還有兩把絕對可以為我遮風擋雨的傘。

  這兩把傘,一把就是如月,另一把則是她的寶貝妹子。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九章:權與錢

  翹著嘴思考了一會兒,希拉提到了一個地方。

  「長遠的事情,我也猜不透!但近的方麵,我想應該是為了所羅門要塞吧!」

  「所羅門要塞和這個地方有什麼關係」

  「你忘記了嗎,達秀,這次所羅門要塞毀於地震,帝國收複失地,重修這座要塞再所難免!而達秀你,卻是掌管所羅門要塞以西數省的副執政官!要塞的重建工作,肯定少不了你的份,明白了吧」

  「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副執政官,竟然是個肥缺!皇帝可是給我安排了一個好位置啊!」

  希拉的意思很明白了,帝國要重修所羅門要塞,自然少不了大量采購石頭、鋼鐵、糧食等各種物資,其中的花費,肯定是天文數字。而身為邊防三省副執官的我,肯定會被派去負責這件事。光是原料采購這一項,隻要我眨眨眼睛,打個哈欠,都會嚴重影響某些人的收入,也難怪這些掌握帝國經濟命脈的商人們會忙著向我示好了。

  「我們打個賭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等會兒舞會開始時,他們一定會邀羅莎她們去

  跳舞,而跳完一圈舞後,我們肯定會收到一份非常貴重的禮物!」

  「那可不行,吃人的嘴軟,我得趕快提醒羅莎她們一下!」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希拉朝大廳指了指,就在我和希拉聊這件事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那位卡利。卡斯已經邀了羅莎跳舞,兩人在舞場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麻煩大了!」

  倒不是我真的廉潔得不貪汙受賄,隻是因為聽碧姬的忠告不想和他們太親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就要替人辦事,我自己樹敵太多,帝國有多少人巴不得我喝口水都會被嗆死,要是自己屁股再不幹淨,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瞧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沒那麼可怕啊!」

  「倒不是怕,隻是煩啊!等一下跳完舞,那家夥要是順勢送給羅莎一串項鏈,以羅莎的性格一定會收下的,你要我用什麼理由叫她拒絕有人送錢當然是好事,可是現在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和希拉說這些話時,我心�實在矛盾至極。希拉的見解精辟獨到,本來是很好的賢內助。男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矛盾,平時在家喜歡大男人主義,希望家中的女人最好不要動腦,什麼都聽自己的,遇上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時,又希望枕邊人能夠為自己出謀策劃,替自己分擔一部分的責任。希拉無疑是很適合的,如果沒有拉古斯臨別前的那番話。

  「來曆不明的女人」

  當這個念頭跳出來的時候,拉古斯留在我心�的那根刺,現在開始隱隱作痛了。若不是這根刺,希拉的轉變,我高興都還來不及,但現在卻令我更覺得疑霧重重。我有點怕詢問她的意見看法,因為希拉和我談起這些事時,那神情,那語氣,完完全全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其實你不需要擔心這些!所羅門要塞的重建,是一塊大肥肉,多少人在盯著!就算你想得到這塊大餅,負責這方麵的事務,恐怕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他們如果想從這其中得到好處,恐怕是白想了……」

  希拉並沒有發覺我心中的異樣,仍然自顧自地說著,目光中不時閃過睿智的光采。她的分析透徹明了,但我卻越聽越寒,我感到她離我認識的那個希拉是越來越遠了。過去的她,隻是一個長得很美麗,有點聰慧的少女,權力、政治上的勾心鬥角,這方麵的能力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

  舞池上,奧拉皇帝再次把皇後甩在一邊,和碧姬阿姨跳起了雙人交誼舞,惹未了眾人一陣又一陣的掌聲,這些我沒有去注意。麗安娜皇後被皇帝冷落在一旁,居然也能麵帶著微笑觀看二人跳蹈,我也沒有去思索皇後厲害的隱忍功夫。

  羅莎和卡利。卡斯一曲舞完之後,果然如希拉所說,收到了一對價格不菲的鑽石耳環。

  羅莎很欣喜地接受了,我也沒有為此而煩惱,如月沒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請,在舞會開始時就悄悄地退場了,我也沒有去感歎她的命運。

  實際上,整個晚上,我都沒有任何心情去關注其它事情了。我的心情都被希拉巨大的轉變占據了。

  「希拉是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嗎希拉會對我不利嗎這可能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又一個的問號,牢牢地占據了我的心頭,我不再去關注別的事,我隻想知道,希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令她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希拉變了,我知道,因為我再也無法自己騙自己了。或許在合適的時候,我該找希拉好好地談一下……

  舞會結束後,回到家中客廳的長椅上,我獨自一人發呆了很久。旁邊羅莎和雪芝,小克�斯汀以及雪恰正興奮地拆著剛收到的禮物。今天舞會散場時,皇後派人送了一大堆禮物給我們,連雪怡都收到了一份。今晚的舞會完全是為碧姬舉行的,整個晚上,皇帝都和碧姬黏在一起,雖然麗安娜皇後裝得跟沒事的人一樣,但我猜得出,她一定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危機,否則就不會這麼張揚地向我示好、拉攏我。

  可笑的是,我想藉著投靠皇後解緩自己艱難的處境,可是造成我這個未來靠山危機的人,偏偏又是對我幫助最大的碧姬阿姨。

  「討好了皇後這邊,如果又得罪了碧姬阿姨,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今晚舞會散了,阿姨又沒有回來,還是和奧拉皇帝待在了一起。今天晚上,他們間會發生什麼事我沒有去想象臆測,因為我知道猜想的結果隻會令我更加不舒服。現在我最頭痛的事情不是碧姬,也不是皇後的事,而是對我枕邊人的一些疑慮。

  我很想開口問問希拉,為什麼這十幾年來她從不提家�人的事情,為什麼從來不回家鄉去看看,為什麼最近突然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一個為什麼引出無數個為什麼,我的心中有太多的為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芝芝,你看這串耳環和這套衣服配不配」

  得到了皇後送的新衣服,卡利。卡斯先生贈的首飾,回家之後羅莎馬上在第一時間換上、戴好,對著鏡子搔首弄姿,照個不停。旁邊小克�斯汀不知在雪怡耳邊說了什麼話,被她追得滿屋亂跑。我突然有些感歎,要是希拉也像羅莎或雪芝那樣,是個沒有心機,不太聰明的女孩,我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煩惱了吧但是,希拉如果真是個沒腦的女孩,我會喜歡她嗎想到這�,我又不禁羌爾。

  「達秀,你今天怎麼了自從碧姬阿姨走了之後,你的瞼色就一直很難看。」

  我的沈默明顯與周圍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希拉馬上感覺到我的異樣,立刻過來向我詢問。

  「在想一些事」

  我很想把一切都向希拉傾吐,可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怕自己說錯話,勾起希拉心中的隱痛,刺傷了她。

  「要是義父和安達還在就好了,他們一定會教我怎麼做的。」

  我摸了摸口袋,手指感覺到戒指的硬度,或許趁著這次把戒指轉交給希拉的機會,我以把這一切統統解決。

  「跟我來!」

  我看了羅莎一眼,她和雪芝對著鏡子�的自己評頭論足,沒有注意到這�。拉著希拉的手,我上了頂樓的臥室,一把關上了門。

  「有一樣東西,我放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想送給你,隻是沒有機會。」

  「是什麼」

  「閉上眼睛!」

  看著我神秘兮兮的樣子,希拉笑著閉上了眼睛。我取出戒指,抓過希拉的手,小心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啊!」

  睜開眼睛,我發覺希拉的臉上露出欣喜萬分的表情,愛不釋手地摸著戒指上嵌著的那顆紅寶石。

  「其實,這戒指我很早就想替你戴上了,隻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看著希拉手上這枚卡尤拉送給我的戒指,我真是百感交集,卡尤拉現在應該已經返回魔都了吧,斯羅死了,以她現在的實力,應當已是新一任的女皇了,已經登上權力之巔的她,現在還快樂嗎想想卡尤拉,再看看帝國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如月和皇後,有時真的會歎:身在皇家並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這枚戒指,我等了很多年了……」

  希拉垂下頭,眼睫毛上夾著一點淚花。

  我卻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送戒指給希拉,一半是為了試探,另外的原因卻是為了完成對卡尤拉的承諾,想不到希拉卻誤會成我要向她正式求婚。雖然我打心�願意和希拉終老一生,但是由於自己過去欠下的風流債太多,要是真的正式娶了她,其她的女人不鬧翻天才怪呢!

  「咦……」

  「怎麼了」

  一直微笑的希拉,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斂去,她脫下了戒指。

  「戒指�麵,好像有東西啊!」

  希拉的中指背上,印著一個清晰的玫瑰花印記,我接過戒指一看,原來戒指背麵刻著一個玫瑰花的刻痕。

  「達秀,這戒指很貴重,是祖傳的嗎」

  「基本上是吧……」

  我並不想騙希拉,隻好含含糊糊地回答她的話。

  「交給我戒指的人,要我把它贈給自己最愛的人,我想你是最合適的了……」

  「。……」

  出乎我意料之外,希拉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隻是把頭埋進我的懷�,將身體緊緊地貼上來。

  我卻有點心虛,我向希拉求婚,竟用另一個情人送我的禮物做聘禮,不管怎麼說都有些說不過去。原來還想藉此試探幾句,可是由於心�也有鬼,最終試探的事情還是無疾而終。

  「怎麼了,你怎麼不問是誰交給我的」

  「不必了,隻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歡。」

  答案就像無數個愛情故事說的一樣,我笑了笑,吻了希拉一口,卻再也沒試探或追問下去。

  「等下一個機會吧,現在好像並不太合適。」

  這天晚上我失眠了。

  一整晚,我都一直在思考自己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家�的事,外麵的事,將來的打算,這些通通都要想好。

  法比爾家族的門閥貴族,我從上到下徹底得罪光,投靠他們是不可能的了。麗安娜皇後那邊,皇後是我見過最有心計的女人,而且她手下還有一大堆不可小覷新興貴族勢力。能和他們站在一起,以後如果遇見什麼麻煩,自然也不會如同這次般四麵楚歌,孤立無援。但他們這夥人,碧姬阿姨非常不讚同我跟他們在一起。

  碧姬阿姨對皇帝巨大的影響力,遠遠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的出現,很有可能會令麗安娜皇後後位不保——如果她對這個位置感興趣的話。

  阿姨會成為皇後這個想法現在看起來有些荒唐,看看現在她與皇帝、皇後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如果她有心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和皇後那夥人走得太近,阿姨肯定會不高興的。

  有碧姬阿姨的關照,以後的日子應當不會太難過,憑著我和波爾多的關係,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她一定也會對我多加關照的。但前思後想,反複地斟酌之險,我卻還是決定搭上麗安娜皇後那夥人。

  原因可笑得近乎荒唐:碧姬阿姨對我很好,所以我寧可得罪她也要勾上皇後那條線——

  因為就算知道我與皇後一夥人攪在一起,她生氣是生氣,卻不會害我,仍然會一心一意地幫我。而麗安娜皇後——某些地方她其至此碧姬阿姨還厲害,得罪了這個心機手段都厲害得嚇人的女人,那可不是很舒服的事情。

  說白一點,我仍然想腳踩兩艘船:一艘是皇後,一艘是碧姬阿姨。雖然這兩個女人水火不相容,但我還是想兩邊討好,畢竟我的身分實在是太特殊了。

  至於如月,這位高傲而又強悍的公主,她是未來的女皇,將來我要看她的臉色吃飯,跟她的關係也不能不考慮進去。門閥貴族和新興貴族兩派暗鬥不休,而如月的身分卻不像是希拉所說的,屬於完全中立的中間派——這點從她特殊的身分,以及和拉法的關係可以看出來,她屬於兩派人物都在爭取的人。

  拉法死後,她的脾氣變得更加地深沈內斂了,心�在想什麼、追求什麼,別人根本不知

  道。這幾年如月也在慢慢地培植著自己的勢力,從下階層軍官中提拔了一些人才,雖然數量

  不是很多,而且這些人的官位不高,隻能算是中下層的官員,卻也形成了一小股自己的勢力。如月這一招看似平常,實際上卻非常厲害。正是所謂「真人不露相」,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大事,這些在下麵辦事的人往往比上頭說話下命令的還有用。多年相識,如月的脾氣我很清楚,她是個把帝國的利益看得高於一切的人,行事處事,往往能將個人的情感排除在外,以絕對的理智來處理——這一點就和比利亞叔叔教我的無情之道極為相似。我和她的關係已經定型了,就這麼不遠不近不好不壞,莫名其妙扯不清,如果我現在突然低頭向她示好,隻會讓她瞧不起我,碰得一頭包。

  對如月的態度:在保持原狀的基礎上,一定要改善,努力地改善!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別和她吵鬧打架,也別玩獻媚的把戲——這招對如月根本不管用的,隻會適得其反。改善關係應當慢慢地進行,要非常有耐性,用幾年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來。

  昨晚皇帝為如月相親的事,因為主事人隻顧跳舞,當事人提前退場而無疾而終。這對我來說也許是個機會,趁著拉法死後的空窗期,如果我能用幾年的時間改善和如月的關係,甚至更進一步的發展——希拉說如月是個渴望愛情又放下下身段的女孩子,如果我肯主動出擊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的。如果能把這個集「最強」和「最美」兩個稱號於一身的女人騙上床,騎在身下狠狠地報複她過去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從小時候我被她打得裸奔而逃開始,就曾動過這樣的壞心思。

  至於說明天就要和我一起去郊遊的小公主……

  皇後有意地把我和小公主搭在一起,其中的意思,隻能由我自己去細細體味。如月不喜歡皇後,我從未看見她們兩人說過話,但她卻和小公主的關係極佳。現在小公主很明顯對我極有好感,如果能勾搭上她,對改善與如月這種一團糊塗的關係大有好處。小公主年齡還小,沒心機,想要騙取她的身心,實在太容易了。

  這塊送上門來的肥肉,我是絕對不能放過的——不管用什麼手段,霸王硬上弓也罷,或者生米煮成熟飯也行,我都得把她握在手中。控製了她,就能影響到皇後與如月對我的態度。我最擔心的是希拉,她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是我去探尋謎底的時候。我決定先停一停,慢慢地觀察,再做出決斷。我根本就不相信希拉會害我這種事,仍然全心地信任她。我隻是隱隱地感覺到,在她心�,除了隱藏著一個大秘密外,還背負著巨大的精神負擔。

  義父說過,發生大事,天塌下來了,一家人應當共同分擔,而不是自己偷偷的一個人扛下。我不是懷疑希拉,隻是想幫她一起分擔這份負擔。

  近天亮時,我將一切思路全都理清了,疲憊不堪的我這才深深地睡去。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六集:詭譎政局】第十章:小公主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覺得鼻孔一陣奇癢,在夢中忍不住連打了幾次噴涕。

  「希拉,又在玩這種遊戲嗎」

  閉著眼睛一撈,卻握住了一隻稚嫩的小手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坐在床頭人是小公主,笑眯眯地看著我,小手�還揣著一根青草。

  看到主動送上門的魚兒,我連忙堆起一臉的微笑。

  「小公主,是你啊,來得好早啊」

  「還早太陽都升得屁股那麼高了!秀耐達侯爵好懶喔!姐姐可是每天天沒亮就起床,哪像你這樣啊!」

  「你和你姐姐睡在一起不然怎麼這麼清楚」

  「那……你姐姐起床後,你有跟著起來嗎」

  「沒有。」

  「那你在做什麼」

  「繼續睡……啊,侯爵你好壞!」

  失言被我套出了自己也睡懶覺的小秘密,小公主發嗔地跳了起來,然後一個空中落地,用力地坐在我的肚子上。

  「鳴……」

  慘叫聲撕碎了清早的寧靜,唔,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沒想到外表天真的小公上,竟也會用這麼野蠻的叫人起床手段。

  幾乎是從床上蹦起來的我痛得皺眉苦臉,使壞的作蛹者卻擺出一臉天真無邪外加無辜的模樣,非常莊重地向我道歉。

  「我沒想到這一下會這麼重,記得以前我叫拉法表哥起床的時候,也常常是用這一招的。」

  「常常用這一招你常常用,他有防備了當然沒事!等等,拉法就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嗎」

  小公主去叫拉法起床還是常常普通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皇宮的,這是怎麼回事我差一點就把「你姐姐當時是不是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給問了出來。

  我試探著問道:「你叫你表哥起床的時候,你姐姐也和你一起去嗎」

  「是啊,其實拉法表哥也是個愛睡懶覺的人,不過這個毛病後來被姐姐逼著改掉了。以前他每次賴床的時候,姐姐都叫我用這招叫他起床,很管用的!後來他隻要還躺在床上,一看到我過來,馬上就飛一樣地跳起來了,很有趣啊……」

  說著說著,小公主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臉上也出現黯然的神情。

  「表哥他對我很好,常陪我玩,可是,可是以後我再也看下到他了……」

  說著說著,小公主竟伏在我身上哭了起來。我心中也有些黯然,雖然和拉法隻見過一麵,不過我對這位待人溫厚謙遜的年輕貴族印象很好,在加�斯淹死了幾萬人,我可以不放在心中,但對拉法的死,我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耿耿於懷。

  「小公主,別哭了,以後哥哥陪你玩就是了。」

  一邊哄著哭泣的小女孩,心�麵我卻在盤算著怎麼把小公主牢牢地握在手心�。

  「是真的嗎」

  「當然了,哥哥說話算話的。」

  「那好,我們拉勾!」

  小孩子是最好哄的,隻安慰了幾句,小公主很快就破涕為笑。

  「還有,以後叫我麗,不要叫我小公主,我最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公主!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好!」

  我點頭答應,和小公主勾了手指,心�卻又突然不好受起來。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有一種強烈的內疚感:對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耍這種心機,是不是太過份了但我很快又為自己開脫。

  「有什麼好內疚的,這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大家騙來騙去的!這樣也會內疚,我真是太善良了啊!」

  皇家公園位於風都郊外,占地足足有幾十平方公�,山丘、森林、草地、河流,各種地勢盡攬其中。本來這�是屬於平民百姓度假的聖地,自從二十多年前奧拉皇帝上台之後,很會享受的他一道命令下來,籬芭一圍,就成了皇家園林,隻對貴族開放。

  公主出遊,身邊自然少不了幻象騎士的隨行保護,不過那四個幻象騎士很知趣,有我和

  小克�斯汀貼身隨行,並不怕出什麼意外,隻是一直遠遠地跟在後麵。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這�可以說是風都周圍百�內最美麗的地方。我與小克�斯汀,都曾是這�的常客,小時候父親就常帶我到這�來玩。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和如月公主吵架的地方,就是樹林旁邊的那塊空地。

  「你真討厭!達克。秀耐達,總有一天,當我長大當上女王時,我會殺了你!」

  「總有一天,當我長成一個大人時,凱瑟琳。法比爾,我要娶你為妻,讓你天天對著你最討厭的人!」

  小時候對如月說的那句氣破她肚皮的話,仿佛還回響在耳邊,回憶當初刁蠻的如月被我得吐血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哥哥,你在想什麼啊,怎麼一直莫名其妙地發笑」

  因為滿嘴侯爵聽得難受,我也要小公主改口叫我哥哥。她和雪芝的妹妹年齡相近,兩人很快就成為好朋友,兩人就共騎著那隻獨角獸小白來到這�,而我則與小克�斯汀騎著馬並肩而行,希拉諸女則坐上了小公主帶來的馬車。

  「我想起了小時候在這兒和你姐姐一起玩耍時發生的一些事情,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哥哥笑得這麼開心,能不能告訴麗啊」

  「不行!」我本能地拒絕了,當然了,童年時如月帶給我的「噩夢」,那麼丟臉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

  我的口氣有點生硬,小公主立刻做出反應,臉上又露出一臉的哭喪相。

  「其實是這樣的……」

  看到小公主這個模樣,我才覺察到自己剛才的態度太生硬了。

  「是什麼事啊」

  我口風一軟,淚珠子馬上就要掉下來的小公主立刻綻放出陽光般的笑容。而跟在旁邊的小克�斯汀也同樣豎尖了耳朵。

  「事情,就是那樣的。」

  「那樣的,怎麼樣」

  「那樣的就是這樣的……」

  「哇,小克�斯汀你看,哥哥又在欺負我了,哇哇……」

  我用了拖延戰術,誰知小公主立刻就用她最拿手的哭招來對付我,更讓我佩服不已的,就是她說哭就哭,馬上就淚如雨下。

  「小克�斯汀」

  我求助地把目光投向小克�斯汀,誰知這位和我關係不錯的好兄弟,卻在這個時候把頭偏到了一邊去。

  「大哥,確實是你在欺負她啊!」

  「什麼誰欺負誰啊……」

  「其實啊,我也很想知道大哥小時候和如月公主的事情,聽人家說你們是從小打到大的」好朋友「。」

  平時很老實的小克�斯汀,這時候竟也學會了落井下石,還使壞地朝我不停地眨眼睛。

  「臭小子……」

  我恨恨地啐了一口,突然感覺小公主的哭叫聲低了下來,斜眼瞄去,卻發現她的雙手揉著眼睛,指縫中兩顆明亮的眼眸正閃爍著狡猾的光芒。

  「哇,哥哥好壞,回去後我一定告訴姐姐!」

  發現我在瞄她,小公主立刻就又大聲哭了起來,哭得我叫苦連天——她是有點無理取鬧,偏偏她還是個不太懂事的孩子,打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就連希拉和雪芝也從後麵的馬車�探出頭,衝著我喊:「達秀,小公主想聽,你就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當是講故事吧!」

  「就是啊,達秀,我們也很想聽啊!」

  一哭一鬧外加一群人的起哄,本來有理的我反而變成「罪人」了,被逼無奈之下,我被迫坦白。

  「好好好,我說,我說。」

  才改口,小公主馬上就停止了哭泣,她放下手,揉得發紅的眼睛朝我眨了眨,還得意地朝我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真是個纏死人的小妖精,這麼小就這樣,以後還得了小時候的如月雖然凶了點,好像還沒有她這麼鬼精靈吧!」

  我擺出被逼無奈的表情,心�卻打起了另一個主意。

  「那一年,我和波爾多,還有你姐姐,以及繆斯,迪卡尼奧在這�……」

  「克�斯汀哥哥沒來嗎」

  「那時我們才十一、二歲,小克�斯那時他可能還在吃奶吧」

  我白了小克�斯汀一眼,算是對他不幫我的報複。

  「那是夏天,天氣很熱,帶來的水很快就喝光了,於是我們幾個人分頭去找可以解渴的東西。」

  說到這�,隻要是大人,就知道我是在胡說八道了,我們幾個人全是龍戰士,天之驕子,出來遊玩,都是跟著一大幫隨從的,怎麼會落到缺水喝的地步小公主雖然是個鬼精靈,卻畢竟還是個孩子,閱曆極有限的她,卻沒有聽出其中的巨大漏洞。

  「結果我和波爾多無意中找到了一顆西瓜,在太陽把地都曬裂的夏天,這可是甘露啊!」

  「後來呢」

  大人們都知道我在胡說,羅莎甚至在後麵發出了輕笑,但雪怡和小公主卻是一臉認真聽講的模樣。

  「咚咚咚,我們把那西瓜切成了五片,一人一片。」

  「那後來呢」

  「因為口渴了,我們三兩下就把分到的西瓜吃了個精光,隻有波爾多是個例外,你知道,他小時候吃飯的速度是很慢的,西瓜也一樣,大家都吃完了,就隻有他還剩大半個。」

  「那又怎樣了和波爾多哥哥有什麼關係」

  「當時你姐姐卻是吃得最快的一個,三兩下一片西瓜就下了肚,看得我和繆斯他們都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姐姐怎麼會……」

  「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麵呢,大概是太渴了的緣故,她居然連西瓜皮也沒有放過!」

  我繪聲繪影地造謠,還不時地配以翻白眼、吐舌頭的模樣增加故事的真實性,弄得小公主的嘴張得老大,而旁邊的小克�斯汀則擺出一副古怪的嘴臉對著我,那表情分明透露著一股訊息:你完蛋了,這樣造如月的謠,等若為自己收屍吧!

  「後來呢,姐姐不會也想搶波爾多哥哥的的西瓜吧」

  「是啊,你真聰明啊,後來她真的就這麼做了!不過波爾多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要搶,他連忙抓緊了猛啃,結果你姐姐使用了一記非常毒的招式。」

  「什麼招式」

  「朝波爾多吃的西瓜上吐口水!」

  「吐口水好髒啊!不可能的,姐姐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

  小公主把頭搖個不停,說什麼也不相信我荒唐的故事。

  「更絕的事情還在後麵呢!」

  「姐姐又做了什麼事」

  嘴上不信,可是小公主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不是你姐姐,是波爾多!這小子看見西瓜被吐了口水,依然不顧一切地猛吃,還一個勁地說:我波爾多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髒!」

  周圍傳來一陣大笑聲,我編的故事實在荒誕不經到了極點,小公主終於也看出我是在編故事,她舉起手,隔空恨恨地打了我一下。

  「哥哥好壞,原來在戲弄麗!你完了,回去我一定告訴姐姐,你就等著變黑眼圈吧!」

  又氣又笑打了我象征性的一拳,小公主騎著她的獨角獸快速離去,看著她的背影,心�和臉上一樣都得意萬分。

  「畢竟隻是個小女孩啊,再聰明,閱曆上的差距還是彌補不過來的。這是我走的第一步!開頭還算不錯,以後要怎麼走,就全看如月下麵的行動了。」

  長久以來,我一直和如月保持著一種奇怪的關係:除非萬不得已,彼此間都是能不說話,

  能不見麵,就盡量不見麵,雙方似乎都在潛意識中不想和對方交往。我和她,雖然不是仇家,卻也不是朋友。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交流,需要相互接觸。如月的性格我很了解,過於注重自己的身分是

  她性格上的弱點,想和她交往,打打殺殺的吵吵鬧鬧,有時往往比正常的方式更能吸引住她的目光。我胡編的故事,一定會透過小公主的口傳到如月的耳中,到時候肯定會把如月氣得火冒三丈。那時如月絕對會氣衝衝地殺過來找我算帳,而這正是我所要的。

  不打不相識,不打不成友,小時候如果我肯稍微軟化一些,現在和如月應當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無數次的機會已被我錯過了,現在明白了這一點,再放棄那就是不可原諒的了。和如月改善關係,是個漫長的過程,這隻是其中的第一步,當然了,即將到來的這一戰,我絕不會讓它像以前那般,成為無毫無意義的戰鬥。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為了自己下半生能過得更舒服一點,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被動地接受別人加諸於我身上的命運,是該主動出擊了。

  到達了目的地,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分散開來,女人們有的采集蘑菇水果,有的架爐子生火。我和小克�斯汀僅有的兩個男人卻被派出去打獵。

  「什麼狩獵野餐啊,真是搞笑,你瞧,這兒到處那是可以吃的東西,那些羚羊、鹿、兔子,舉手就可以抓到,真是沒意思!」

  小克�斯汀不滿的抱怨,倒也一點沒錯。這�是皇家公園,有專人照顧,特意種植了大量可以食用的植物,在園內有意地放養了大量的鹿、羊之類的動物。在離我們十幾步遠的地方,就有一群小鹿在那邊吃草,它們並不是很怕人。

  「玩的就是這個氣氛啊!本來嘛,在這種地方做出來的東西,你以為會比在家�煮出來的好吃嗎」

  「不過也要看是誰煮出來的啊,像拉法哥哥燒的東西,就非常好吃,倒是姐姐做的……」

  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的小公主,插了一句話進來,看她突然打住的樣子,我閉著眼睛猜也猜得出來,如月廚藝肯定和她的武藝成反比。

  「拉法又是那個家夥……」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小公主提起這家夥,我就混身不自在起來。

  「你姐姐也會做東西啊難得啊!那味道……」

  「應該會比卡瑪做的好吃一點吧……」

  受我的影響越來越壞的小克�斯汀,這次居然也幫腔地替我應了一句。

  「啊,你們倆個壞哥哥,又欺負我!我答應過姐姐不說的!」

  小公主又哭喪著嘟起了嘴,眼睛�再次淚花滾動。

  「啊,麗她剛才說了什麼啊我的耳朵不太好,沒有聽清楚,嗚,肯定是前幾年被你姐姐打在頭上的那一拳所留下來的後遺症,把耳朵給打壞了!」

  「啊,剛才我耳背,平時羅莎姐姐老是欺負我,動個動就揪我的耳朵,肯定是被她揪壞壞了。」

  兩個大男人一番裝瘋賣傻,這才讓小公主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又收了回去。

  「喂,小克�斯汀、達秀,你們兩個家夥到底在幹什麼啊!就等你們的獵物下鍋了!」

  雖然有羅莎在一邊催促,不過我和小克單斯汀的捕獵行動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兩個龍戰士空著手,灰頭土瞼地回來了。

  「小鹿鹿很可愛,哥哥不要這麼殘忍嘛!」

  「那就打山羊吧,山羊好像不太可愛!」

  「小山羊要是死了他媽媽會傷心的!」

  「那就殺老山羊吧!」

  「山羊爸爸和山羊媽媽要是死了,小山羊也會傷心的。」

  「。……」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煩啊!咦,你的小白,他無父無母,看上去也不太可愛,我看……」

  當我不懷好意地把目光投向小公主騎著的獨角獸時,知趣的小公主馬上又拿出了她最拿手的哭功,弄得我和小克�斯汀再次頭大如豆。對付小女孩沒有半點經驗的我,這時才發覺,要把小公主握在手中,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第十六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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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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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一章:神的力量

  狩獵一無所獲,不過皇家園林管理員的乖巧,不失時機地獻上了一頭昨天被捕殺的馴鹿,據說昨天來這兒捕獵遊玩的某個貴族的剩餘戰利品,總算令我們今天的午餐沒變成一場素食大會。午餐後,我和小克�斯汀肩並肩地躺在陰涼的樹蔭下,嘴�叼著草根,曬著太陽舒服地閑聊著。

  過去的事不想提起,現在的事亂七八糟,而將來的事則又模糊不清,我倆談論的話題,很自然地就轉到了關於龍戰士的力量上。

  「大哥,如果沒有那個詛咒的話,如果龍戰士能夠成他們的第八次蛻變,擁有近似於神的力量,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

  「這個啊?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我,小克�斯汀,波爾多三人的關係早就以兄弟相稱了,平時在一起也是無話不談,但對於懸在自己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卻是鮮有提起的,因為誰都不願意去觸碰這條束縛了龍戰士幾百年的鎖鏈。

  我看了看四周,殘餘的篝火依舊燒得啪吱啪吱響,空氣彌漫著殘留的肉香。希拉諸女都不在這�,這�的溫泉非常地出名,希拉她們受不了泉水的誘惑,午戴L後,在小公主的提議下早早地就跑去泡澡了。

  「第八次蛻變?近似於神的力量?好象太遠了吧?就算是雷茲。法比爾,他也沒有完成過第八次蛻變。」

  「那麼,大哥知道凡人的力量和神的力量,實質上的差距在哪�嗎?」

  曾經和遭遇過的大魔神路西法和日不落山上的大天使米伽勒,這倆個神話級的人物我都和他們見過麵交過手,他們力量強大是無需置疑的。然而可怕的是,雖然有過直接麵對神的機會,可是我對他們唯一的感覺竟隻能用「我的力量遠不如他們」這種毫無意義的言語來評價,我差他們到底差在什麼地方,卻半點都說不上來。

  我�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就在頭頂,曖洋洋地照著我們,如果說天空是一塊大幕布,那太陽隻是上麵嵌著的一塊比較醒目的亮點,龍戰士和神相比,也就是太陽和天空的差距吧。

  「差距?如果七變後的力量是廣闊的大海,那八變後的力量,應當就是無盡的星空!」

  從來沒有龍戰士完成過第八次蛻變,就算是雷茲也做不到。我所說的話,其實隻是曆代的暗黑龍對於遙不可及的第八次蛻變的猜測。

  小克�斯汀閉著嘴,沒有答話。

  「怎麼了,你突然間提起這事?難不成你想學你的先祖,有朝一日登上日不落山去挑戰神?」

  「不是神,是神龍王!」

  小克�斯汀站了起來,吐掉嘴�的草根,把手伸向天空,做出要把太陽的摘下來揣在手中的動作,然後他捏緊了拳頭。

  「象先祖那般,登上日不落山,把命運揣在自己的手中,或閉O將來我要做的事!不過現在,我們所要麵對的最大挑戰,是即將蘇醒的神龍王!當神龍王蘇醒時,我們很快就會見識到什麼是最接近神的力量了!」

  小克�斯汀一臉的莊重,嚴肅的表情一點也不象從前那個天真羞澀的小男孩。

  「神龍王?又是神龍王!對了,上次你說帝國一百多年前就開始為對付神龍王做準備了,怎麼回事?我們和那家夥又無冤無仇,怎麼曆代皇帝都把他當成可怕的死敵似的?」

  關於神龍王,我心中有釵h疑惑,上次聽小克�斯汀的話,帝國早在百年前就開始為對付神龍王做準備了。可是我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卻對此一無所知,直等到義父翻開那本創世之書後,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神龍王的事,帝國確實一直都在有意地隱瞞。不過鑄造那把對付神龍王的神弓,卻需要一個能將魔法精確運用到極點的魔法師的協助,這一點隻有滄海龍可以做到。從我的祖父開始,一直到我,整整三代的滄海龍,都為鑄造這把神弓而努力,所以我才對此事了解一二。不過由於鑄造的材料一直收集不全,所以始終無法成央C」

  「聽你的口氣,好象這事現在有轉機了!」

  「也算是運氣吧,大哥還記得被你殺死的魔族皇帝,青牙龍斯羅嗎?你殺了他之後,我們得到了他的武器打龍牙,那是把上古殺龍神兵,將它重新鑄熔之後,鑄造那把弓所需的材料終於全部湊齊了。」

  我這才想起,當初砍下斯羅的腦袋之後,打龍牙和斯羅的頭一起被當作戰利品送回風都,想不到打龍牙居然有這麼大的用處。

  「鑄造出來了?」

  「還差一點,能否成央A就看今天下午的了。」

  說著說著,小克�斯汀突然露出頹廢的表情來。

  「怎麼了?該不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這樣就退縮了?小克�斯汀,這不象是你啊!」

  「不是的,鑄成那把弓,我最少有九成的把握!」

  「那你還擔心什麼?」

  「我擔心的事情是,就算我們鑄成神弓,麵對神龍王,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勝算!」

  「什麼意思?還沒做,就這麼喪氣了,這不象是你的性格啊。」

  「你知道神的力量有多強嗎?昨晚我突然明白了智賢者大作�那句話的意思之後,終於意識到凡人和神之間的差距之所在了……」

  「差距在哪?」

  「操縱時間的人,就可以操縱世界!」

  「這是什麼意思?」

  「丹瑪斯前輩在他的大作�,對神的力量就隻有這麼一句評價——操縱時間的人,可以操縱世界!」

  小克�斯汀把話放在嘴�,又訥訥地重複了一遍。

  「說得很清楚了,神的力量,可以操縱時間!」

  「啊!」

  聽明白了小克�斯汀的話,我張大的嘴老半天合不上來。

  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我看到別人一搓,就能隔空用魔法點爐火,會認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剛學習藝的時候,看到父親一拳轟碎一塊巨石,敬畏之餘我會在心中認為,能夠一拳打碎巨石的人一定是天下無敵的化身。

  學會天滅的時候,意氣風發之時,偶爾我也曾經妄想如果照這樣的情形修煉下去,完成七次蛻變之後,即使和大魔神路西法再次決戰,也有五成的把握。

  可是操縱時間,這對我來說簡直就好比要把天上的太陽摘下來當成蘋果吃掉一般,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操縱時間,怎麼操縱?太陽可以吃嗎?

  「大哥現在一定有些氣餒吧?其實那天我突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時,我的感覺和大哥一樣的。下午就要開始鑄造那把弓的最後一道工序了,可是昨晚看到智賢者到這段話後,我突然間意興索然,覺得所做的一切是毫無意義的。今天陪著大哥來這兒,隻是想借此散散心而已,減輕一下壓力!」

  「那有那麼誇張的?就算神龍王象神一樣,擁有操縱時間的能力,可是一頭被封印幾萬年的怪物,再怎麼強大,被關了幾萬年,力量還能剩幾成?再說了,那家夥是有智慧有理智的生物,我們和他又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和他打呢?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被我忽略了:神龍王對龍戰士並沒有構成直接的威脅,雙方又無冤無仇,可是帝國為對付神龍王卻是如此地熱心,甚至在一百多年前就開始為殺他做準備了,還有就是皇帝對其它的龍戰士刻意地隱瞞的神龍王的事,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難道,難道神龍王有什麼特殊的價值?」

  「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完美的抗魔法體質——完美的抗魔法體質?這意味著什麼?」

  答案已呼之欲出,我感到體內的血液流動開始加快,一股說不出來的興奮感衝擊著我的心房。神龍王能夠讓帝國如此重視,那隻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他完美的抗魔法體質可以幫龍戰士戰勝自身所受的詛咒!

  媽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付神龍王的時候,我就得多多考慮了……

  「雖然不知道神龍王是什麼樣子的,但他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應當就是那顆擁有龍全部力量精華的龍之魄了吧……」

  對於神龍王的事,我的態度開始改變了。

  「大哥,你在想什麼,喂!」

  直到小克�斯汀猛拍的我的肩膀,才把我從幾秒鍾的失神中拉了回來。

  「小克�斯,沒什麼好氣餒的,不管你造出來的弓有用沒用,對付神龍王,多一塊籌碼總是沒錯的。再說我們誰都沒有親眼見過神龍王,他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還是一切以我為主,先把弓造出來,其它的別再想這麼多了。」

  「也隻能這樣了,也閉O我想得太多了!鑄造神弓的事,下午就要開始,哥�德爾老師一定已等得不耐煩了!我得先離開了,幫我向其它人告辭。」

  無奈地苦笑著,小克�斯汀隨捋了一下有些散亂發的頭,向我請辭。

  「對了,小克�斯汀,你要鑄造的那把弓,叫什麼名字?」

  「龍之歎息!」

  「龍之歎息?很好一個名字啊!鑄成之後,能不能讓我看看?」

  「那還用說嗎?下午有空你到我家�來吧,那把弓最後調試,還需要大哥和其它龍戰士的建議呢,公主也可能會來的。」

  當小克�斯汀背對著我離去時,我已經在心�開始盤算在神龍王這件事上,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很快我就放棄了對此事的盤算,原因很簡單:神龍王還沒蘇醒呢,他的力量有多強誰也不知道。再說如果他真的象小克�斯汀猜想地那般恐怖,擁有操縱時間的能力,和對這樣的對手做戰,我認為最佳的選擇應是有多遠逃多遠。若還妄想著殺了他後從其身上得到好處,那跟和瘋子和白癡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神龍王的事還比較遠,現在我的當務之急,是先把送到嘴邊的這塊肉吞下去!」

  我想吞的這塊肉,自然就是被自己母親主動送上門來的小公主,麗安娜皇後這麼熱心地對我,不好好地待她,那就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二章:天地不仁以萬

  溫泉位於皇家公園西側的一個小山坳�,山上的清泉流下來,在這兒彙聚成一個個的小水潭,恰好這兒的地下有豐滿的地熱資源,於是就形成一處天然的溫泉。這兒一直是皇家貴族們的度假地,溫泉周圍建了一排的房子,圍成一圈,恰好將整個溫泉圍了進去。

  那四個隨行保護小公主的幻像騎士並沒有跟進去,他們四人一個人一角,守在溫泉的外圍,象柱子一樣地立在那兒。長久以來,幻像騎士給人們留下的感覺就是冷酷和機械,他們仿佛不會思考,隻會一味地執行主人的命令。

  「小公主她在�麵吧?」

  「唔!」

  「那我進去了!」

  「唔!」

  麵具後的聲音依然是不冷不熱,沒有生氣,充滿了機械的生硬。經過這些麵具人身邊時,我突然起了興趣,這些象木偶一樣任憑主人擺布的家夥,到底是從哪兒弄出來的。我甚至懷疑這些人通通都受過專門的洗腦,以及用特殊的藥物激發出身體的潛力,否則行為舉止怎麼會這麼的古怪。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事的時候,我看了看四周環境,這處溫泉經過人工改建被分為兩處,分別供男性和女性使用。放衣服的更衣室,小睡房間,各種設備一應具全。如果不是有幻像騎士在外麵站崗,我早就直闖進去,和小公主來個香湯共浴了,現在隻好一人走進專供男性使用的那邊。

  不過這些頭腦簡單的家夥並不知道,被大理石厚壁隔開的兩個大池中間,卻有著一條專門修建的「偷情」水道,潛到這條水道�,遊上十來米,就可以到另一邊——這條水道是某個「極有權勢的」好色貴族的傑作,包括我的父親和皇帝在內,以及無數皇家貴族們,都曾是這條水道的「遊」客,滿足了無數偷窺者和偷情者的各種欲望——雖然空間移動魔法可讓人隨易轉移,但偷窺這偷情種事,其樂趣就在於一個偷字,太容易得手反而沒意思了。

  「奇怪,水�怎麼隻有一雙腿,」

  原本以為可以看見一群美人魚在水中遊動的美景,到了現場一瞧,我卻大失所望,所有人幾乎都不在,隻有羅莎潛在水底,手上拿著一個陶罐,另一隻手不知在水底掏著什麼。

  「這個淫娃又在搞什麼鬼啊,嚇她一下!」

  羅莎的身體就在麵我前不到幾步遠的距離,身上一絲不掛,雖然這個溫泉浴池比較深,不過泉水清澈,能見度極高,我清楚地看到羅莎的一對大乳房在水下搖動的波瀾,雪白的大屁股在我麵前不停晃動,看得我欲火大熾,下身肉莖迅速起立,將身上唯一的短褲撐得老高。我悄悄地遊到羅莎身後,雙手一探,一攏,從後麵將羅莎抱個結實,我的手自然也毫不客氣孔率地放在那對白嫩溫暖的乳房上用力地抓了下去。

  對於我的背後突襲,羅莎象是早有準備似的,僅在我剛觸碰她身體的一瞬間身體微震了一下,反而回過頭送上了一個香吻,帶著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說:你終於來了。

  美人在懷,加在溫泉水的刺激,我早就把小公主就在附近這事丟到一邊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鬆開抓著羅莎乳房的一隻手,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最礙事的內褲,肉莖順勢向上一挺,連根破入羅莎濕熱的肉穴之中。

  「又熱又緊,這真是個好地方!」

  滾燙的泉水,美女火熱的身軀,熱情的回應,舒爽得我差點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不顧一切地摟著羅莎瘋狂了一陣,懷中的她突然身體微微掙紮起來——她憋不住氣了。

  感覺到羅莎的不對勁,我連抱著她浮出水麵,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羅莎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卻毫不放鬆,將肉莖插得更深了。

  「羅莎,爽吧?」

  「別這樣啊,達秀,小公主,她就在邊上啊?」

  「啊?」

  「達秀哥哥,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浴池邊空蕩蕩的,隻有小公主一個坐在水邊,雙腿浸在水�,身體用一塊大毛巾裹著,一隻手無聊地拍打著霧氣騰騰的水麵。我的突然出現,她並沒有象平常般發出細長的尖叫,隻是略帶訝然地看著我。我和羅莎表情尷尬至極,雖然眼前這情景是我有意造成的,但是要哄騙如雲公主這個未成年少女的謊言,一時半會間我還沒有想起。

  看到我赤裸裸地摟著羅莎站在水中,小公主慢慢地站起身子,腰微微向前傾,目光中竟隱隱透著一絲關切。

  「哥哥,你受傷了嗎?」

  「受傷?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然哥哥下麵腫起來的那塊肉,怎麼會放在羅莎姐姐的小嘴嘴�啊?」

  「咳咳咳,下麵那個叫小嘴嘴……」

  (雖然說水淺了點,不過這小丫頭的眼神也太尖了吧,腦袋也大呆瓜了點吧。)

  我和羅莎都有種當場要噴血暈菜的感覺,宮廷那個汙穢的鬼地方成長的小公主,居然一點也不知道男女間的事情?不過這小姑娘的眼睛也真尖,我和羅莎的下半身都在水�,她居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帶著這點疑惑,我順著小公主的口氣試探到:

  「是啊,是啊!幾個月前和你姐姐打了一架,受了很重的傷。」

  「你又惹姐姐生氣了啊?哥哥老是戲弄姐姐,也難怪她要打你……」

  「是啊,那個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全,剛才又發作了,積了很多很多的濃水,所以隻好叫羅莎姐姐幫忙吸出來了?」(真是太丟臉了,我從前被如月打成豬頭的事,連這個小姑娘都知道了。)

  「果然是這樣啊,拉法哥哥果然沒有騙我啊!有一次我去無憂宮�看皇帝爸爸,他也和魯亞基叔叔一起,他們也在做和哥哥一樣的事情。」

  「魯亞基公爵?那個賣屁股的?」

  正在辦這種事的時候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我全身起毛,插在羅莎體的肉莖頓時也軟掉了一大半。

  「你爸爸和魯亞基公爵一起玩這種遊戲,不,治傷?」

  提到這對帝國有名的男同性戀,就連羅莎也起了興趣,停止了在水下扭屁股。

  「是啊,當時我偷偷地跑進去,本想給爸爸一個驚奇,卻看到爸爸正把他下麵那根又黑又粗,棍子一樣的東西,插進魯亞基叔叔後麵的小嘴嘴�!」

  小公主一邊說著,手還一邊比劃著,左手食指和拇指圈出一個圈,右手的食指模擬成肉棒樣子做出插抽的動作,她是一臉的天真無邪,可是在一旁他講故事的我和羅莎,卻幾乎要嘔了出來。

  「後來呢?他們有沒有發現你進去了?」

  「沒有啊,爸爸和叔叔很認真,並沒有發現我進去了。我看到爸爸的那個棍棍一樣的東西從叔叔下麵的小嘴嘴�拔出來,然後插進叔叔上麵的嘴�,叔叔象是吃好東西似地,用力地吸著,過了一會兒,爸爸拔出來,那個棍棍卟卟地射出很多白白的東西來,噴到魯亞基叔叔的臉上,接著叔叔還把那些東西白白的東西吃到肚子�去了……」

  「……」

  小公主顯然並不清楚自己說的事其實是天大的秘密,我和羅莎都聽得目瞪口呆。

  「後來呢?」

  「後來魯亞基叔叔的下麵也腫了起來,接著爸爸做過的事情,他對著爸爸也重複做了一遍……」

  「咳咳……」

  奧拉皇帝和魯亞基公爵的醜事,是整個帝國人人皆知的秘密。但具有諷刺味道的是,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誰操誰,卻是人人都想知道,卻又人人都不知道答案的天大秘密。不過這個秘密今天我卻無意從小公主口中得到了答案——原來兩個人是互相操屁眼啊!

  我知道自己已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絕對不該知道的秘密,要是讓皇帝知道了這事,非被他宰了滅口不可。

  「你當時在邊上偷看,你爸爸知道嗎?」

  「他不知道啊,當時他們太專注了,都沒有注意到我。」

  「那除了哥哥以外,你有沒有把這事告訴過別人?」

  「有啊!姐姐也知道這事!」

  「啊,如月也知道?」

  「當時我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就去問姐姐……」

  「告訴如月這事了……」

  我打了一個冷戰,心中想象得出如月當時的表情。

  「那時拉法哥哥也在場,我把事情告訴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姐姐突然變得非常生氣起來,一拳把整張桌子都砸碎了……」

  說著說著,小公主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已清楚地告訴了我,當如月得從自己的妹妹口中得知父親的醜事時是何等地憤怒。

  「我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那麼生氣過,接著她什麼也沒說,氣呼呼地就走了,拉法哥哥拉都拉不住。」

  「那拉法哥哥是怎麼說的呢?」

  小公主吞吞吐吐地說道:「當時拉法哥哥的表情很怪,他說我爸爸受了傷,他們是在療傷……隻是他當時的表情實在太怪了,到現在都覺得他好象是在騙我。不過達秀哥哥既然也這說,那他應當沒騙我吧。」

  「這事你沒再對別人說吧?」

  「當然沒有了,爸爸受了傷,這可是大秘密啊,我可不會亂說的……不過這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爸爸的傷現在應當好了吧。」

  小公主一邊笑著說著,一邊無意識地咬手指頭,接著她關心地問我道:「想不到哥哥也受了這種傷啊,要不要我告訴姐姐,叫她來幫你治傷?」

  「你姐姐?啊?這種事有羅莎就夠了,就不要麻煩她了吧。還有啊,麗,哥哥受傷的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啊,要知道哥哥在這世上的仇家可不少,很多壞人都想要哥哥的命,要是他們知道了這個秘密,那可就壞了。」

  我說著鬆開抓著羅莎乳房的右手,朝小公主遞出小姆指。我在這兒做的事情,一定得讓小公主守口如瓶,要是傳出去的話,掉腦袋是百分百的。

  「你一定要答應哥哥,來,我們拉勾!」

  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一個更壞的主意從心�冒出來了。

  「其她人呢?怎麼就你們兩個?」

  想做壞事,當然得看看附近有沒有會壞我事的人。

  羅莎朝邊上的小房間魯了魯嘴,她的手一直在水下捏我的屁股,示意我搗蛋的東西趕快拔出來。

  「都睡了,泡了溫泉澡,人就犯困,她們都到�麵去小睡一會兒了。咦,小克�斯汀呢,」

  「小克�斯汀那家夥半路有事逃走了,一個人傻傻地在水池�泡著,實在很無聊啊!所以我就偷偷溜過來陪你們了……」

  我毫不理會羅莎的暗示,手又不安分地放在羅莎的胸脯上,用力地捏緊,下身再次活動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人都去睡了!幸好是羅莎在這�,如果是希拉在這�,看到我下麵要做的事情,非把我閹了不可!

  「小公主就在邊上啊!」

  羅莎拼命地在水下用手揪我大腿上的肉,平時在家愛怎麼鬧都可以,但當著小公主的麵公然地做這種事,卻也羅莎的道德理念之外——畢竟對方不僅是個未成年的少女,更是帝國公主尊貴的身份。

  「幫我辦成了這事,今晚回去我一定好好地補償你!」

  「不……」

  「今天可由不得你了!」

  我雙手框緊羅莎的腰,兩腿一曲一躍,伴隨著嘩啦的水聲,我們倆一起飛離了冒著熱氣的水潭,落到了岸邊。

  「你瘋啦!」

  前麵有水做掩護,也就罷了,這回是公然在小公主麵前暴露出疑地辦這事,遠遠地超出了羅莎的道德底線,羅莎的驚惶和不滿自然也是是難免的。

  在我昨晚想好的計劃�,小公主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現在這麼一個好的機會擺在麵前,我一定要把握住了。落在水潭邊的瓷磚地上,我也不理會羅莎的不配合,攬著她的腰把她的頭往地上一按,擺成一個屁股朝天的跪姿,用背後接觸的狗交式將自己再度硬起來的肉莖送入她的體內,接著裝腔作勢地慘叫起來:

  「麗,哥哥的傷勢又發作了,嗚,好厲害,得趕快把膿水弄出來,不然就要爆炸了!」

  「達秀,你鬧得太……唔……」

  心中想好的大計,說什麼也不能讓羅莎破壞了,我連把把左手塞進她的嘴�,堵住了她下麵的話,下身抽送的速度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粗長的肉莖就在離小公主眼睛不到一個手臂遠的距離,公然地在羅莎渾圓柔嫩的俏臀�插進抽出。

  「哥哥……你下麵腫得很厲害啊……真的傷得很重啊,要不要我去叫人來幫你治傷?」

  (這個笨公主,說你聰明嘛,確實精靈似鬼,但說你笨,也真是蠢得可以,這樣的鬼話也會信?)

  「不啦,我的傷,別人是治不好的!唔……」

  堵著羅莎嘴的手被她的牙齒狠狠地咬了一口,羅莎這回真的被我弄得生氣了,牙齒重重地咬在我的手指上,幾乎要將我的手指咬斷。這個淫娃這次沒聽我的話,我明白她的想法:在公主麵前做這種事,傳出去就是殺頭的滔天大罪。

  「替我治傷,羅莎姐姐可是吃了不少苦的!為防她不小心牙齒咬傷舌頭,你用毛巾把她的嘴堵上!」

  我心中現在已處在做壞事的亢奮狀態,羅莎這淫娃這次這麼不合作,用毛巾塞她的嘴,是免得她亂喊叫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希拉,壞了我的好事。

  天真的小公主,絲毫沒有覺察到我在耍弄她,聽話地拿起放在邊上用來擦身的毛巾,幫我塞進了羅莎的嘴�。

  當著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做這種事,嚴重背德行為就象是強烈的催情劑,刺激著我下半身的欲望。我抓著羅莎細嫩的雙臂,扭到身後,令她的身體處於半懸空的狀態,擺動著後腰,享受著那濕熱緊窄的快意。

  我抽回左手,手指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哦,羅莎姐姐真的很痛苦啊,你看她這麼重地咬你的手。」

  「麗,你喜歡羅莎姐姐嗎?」

  「喜歡!」

  「那想不想幫姐姐減輕一點痛苦?」

  「想!」

  小女孩猛點著頭,一臉關切虔誠的模樣,我幾乎要笑出聲來:如月是怎麼教她妹子的啊,她也實在純潔得有些過份了吧?

  「那麼你就按我說的做,這樣羅莎姐姐就不會痛苦了!」

  「怎麼做?」

  「把你的手放到羅莎姐姐的乳房上!用力地擠她的乳房,讓她的乳頭突出來!」

  「唔,知道了!」

  在我的唆使下,小公主跪在羅莎麵前,有點顫抖地伸出小手,放在了羅莎雪白的乳肉上。

  「捏緊啊,讓乳頭突出來!」

  「羅莎姐姐的胸部好大,很好看的形狀,就跟姐姐一樣啊!」

  「是嗎?你姐姐的胸部也有羅莎這麼漂亮?」

  「當然了!平時我最愛枕在姐姐的胸脯上睡覺了。」

  看著小公主一臉陶醉的樣子,回想如月和斯羅一戰後,春光外泄的那幕,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是針對如月的,如果她肯脫光了的話,身材肯定是相當不錯的。

  小公主顯然對同性身上這對突出來的軟肉特別感興趣,捏了一把之後,沒等我繼續教唆就象玩玩具一樣地擺弄了起來。胸部是羅莎身體的敏感帶,可憐的羅莎雙手被我反剪著,口也被堵上了,隻能搖著腦袋,發出不滿卻又甜蜜的呻吟。

  「幹得好!你看羅莎姐姐好受多了!」

  有個純真的小女在邊上觀戰,而且還是公主的身份,那種心理上的感覺真是不一樣。此時我早已興奮得精血上腦,更加猛烈地抽送著肉莖,我的小腹和羅莎的雪臀不停地撞擊著,啪滋啪滋作響。

  胸部是羅莎的性敏感帶,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公主,隻是生硬地抓著她乳房,不過自己被一個無知的小女孩玩弄肉體,那種精神上的羞恥感造成的緊張和害羞,竟比肉體上的刺激更強烈地激起了羅莎的性欲。小公主抓著羅莎的乳房才好奇地捏了幾把,這個淫娃就因緊張和羞恥,刺激得下身不住地分秘出大量的淫液,大大減輕了我前進的障礙。

  而天真的小公主,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好奇地問道:

  「很好玩啊,羅莎姐姐,你的胸脯好有彈性啊!不知道姐姐的是不是也和你一樣?」

  「你睡都睡過了,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姐姐不讓我用手碰她的胸部啊!咦,姐姐胸部的肉怎麼開始變硬了?」

  「因為她覺得好受多了,所以就變硬了。對了,這叫乳房,不能叫胸部的肉,你要記住了,叫乳房,否則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啊,我知道了,哥哥!你看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的上兩個紅紅的東西,也開始變大了,好奇怪啊!」

  「那不叫紅紅的東西,那叫乳頭!天啊,你姐姐這些東西都沒有教過你嗎?」

  「沒有……」

  「沒有就算了,以後哥哥來教你這些新知識!你覺得羅莎姐姐的乳房好玩嗎?」

  發現小公主對這方麵的知識有如白紙般地無知,竟令我高漲的欲望下子冷卻了不少,暫時停止了抽送肉莖——倒不是真的冷卻了,隻是我把欲望由羅莎的肉體轉移到了小公主身上。

  「好玩啊!又軟又硬的,好奇怪,好有意思啊!」

  一邊說著,小公主還一邊好奇地用手指拔弄著羅莎粉紅色的蓓蕾。

  「那就隨便玩吧,這樣會讓羅莎姐姐覺得更舒服的。想讓姐姐少點痛苦,多點快樂嗎?」

  「當然想啊,隻要羅莎姐姐舒服,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你就把羅莎姐姐的乳頭含在嘴�,用力地吸,就象吸奶一樣。」

  小公主按照我的指點,順從地用嘴含住了左邊的乳頭,含在嘴�用力地吸了一下,然後又換成右邊的。

  「對啊,就這樣,輪流吸,不要停啊!」

  眼前的場麵實在是淫亂至極,我當著小公主的麵,肉莖就在羅莎的肉唇�插進抽出,而小公主卻保持著的天真無邪神情,手指抓著羅莎的乳房,嘴�叼著她粉色的乳頭猛吸。而羅莎盡管在心理上極度不願意進行這種荒淫至極的性遊戲,但體內卻被不斷地湧來的如潮的快意卻吞沒了她的最後一理智,腰肢開始主動地順著我肏她的頻率而主動扭起來。

  「唔,麗真是聽話啊,你瞧羅莎姐姐現在好受多了吧?嗚,哥哥也可以順利地把膿水弄出來了!」

  「哥哥,好奇怪啊,為什麼羅莎姐姐和如月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都這麼大,而麗卻是平平的一片啊?」

  「因為你年齡還小,長大了以後,你也會象她們一樣的。」

  「那為什麼麗和羅莎姐姐下麵都有個小嘴嘴,而哥哥的下麵,還有爸爸,魯亞基叔叔的下麵,都有一塊受了傷,會腫起來的肉塊,卻沒有小嘴嘴?」

  「因為哥哥是男的,你爸爸和魯亞基叔叔也是男的,這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那為什麼你和羅莎姐姐的下麵,都長著黑色和金色的毛毛,而麗卻沒有?」

  「因為你還小,長大了就會有的……」

  「那麼,還有,為什麼……」

  「唔,受不了了,哥的傷越來越重了,有什麼東西想問,先等我把膿水弄出來再說吧!」

  辦這事的時候,有個小女孩在邊上鼓噪助威,是很刺激的一件事,不過她過份的求知欲,卻已令我不勝其煩,連忙設法打住。

  「啊,這麼厲害啊,那麗就不問了!」

  「來,幫個忙!你跳到水�去!」

  小公主此時早已對我言聽計從,我摟著羅莎的腰轉身,一屁股坐在了水潭邊,改為坐姿肏著她,自己的雙腿則浸在溫泉水�。

  靠近岸邊的潭水很淺,以小公主的身高,頭剛好露出水麵,隻要她睜開眼,就可以看見一副淫靡不堪的畫麵:在被羅莎分開的兩條雪白大腿間,一根又粗又黑的肉棒正在她水蜜桃般的嫩穴�進出著,被淫水弄濕的黑毛和金黃色的陰毛,濕打打地粘在一起。

  我手手抓著羅莎的乳房,任意地揉捏著,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兩顆堅挺的奶頭硬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這個淫娃,真是口不對身,還說不願意呢。」

  「哥哥,你下麵的肉腫得好可怕啊!」

  「是啊,再不把膿水吸出來,哥哥的小命就難保了!」

  「啊,那怎麼辦,我能為哥哥做什麼?」

  「看到哥哥露在外麵的肉袋了嗎?」

  「看到了,黑黑的,邊上還有很多黑毛毛……」

  「用你的嘴輕輕地把他咬住,象含一塊糖一樣的,放在嘴�,慢慢地吸!」

  被我幹得已神誌不清的羅莎聽到了我的話,嘴和身體都發出不滿的抗議,我抓住她的乳部,腰肢猛烈地上下搖晃了兩下,加大了下身撞擊的力度和深度,再次將羅莎送入淫糜的地獄中。

  「腫得好厲害,好可怕啊……」

  看著我的肉莖露在外麵的部分,小公主有點畏縮了吐一下舌頭,並沒有馬上按我說的做。

  「快啊,你羅莎姐姐快支持不住了,哥哥也快不行了……」

  「我知道了!」

  小公主張口嘴,毫不猶豫地一口將我的肉袋含到了嘴�去。

  「唔!」

  露在外麵的卵袋被小公主的櫻桃小嘴含著,肉體上的感覺隻是一般,但精神上的刺激卻是絕佳的。我一麵揉摸著羅莎肥碩的乳房,抽送肉莖,一麵指點無知的小公主「替人療傷」的技巧。

  「對了就這樣,�麵是不是有兩個蛋一樣的東西啊?」

  「唔!」

  「用牙齒或嘴唇咬住或含住,輕輕地咬!不要太重了,小蛋蛋很脆弱的,咬破了就不太好了!」

  「對了,就是這樣了!麗真聰明,力量可以稍微再重點!」

  「就這樣,沒錯了,再加點吸吮的力量就非常完美了!唔!」

  小孩子最有靈性,學新東西最快也最容易接受,沒指點多久,小公主就找到了替我「療傷」的最佳手段,小嘴牙齒又吸又吮又咬,弄得我的卵蛋又酥又麻,被迫不停地提醒自己:腦袋千萬要清楚,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現在還不是我改變口味,也對青蘋果感興趣的時候。

  「哥哥,羅莎姐姐的小嘴嘴流了好多水出來了,是你的濃水嗎?」

  「是啊,是啊,快了,快了,哥哥的膿水,快被羅莎姐姐的小嘴嘴吸出來了!你也要加倍努力啊!」

  「我知道了!」

  「啊!啊啊。嗯、嗯……受不了……」

  我愈來愈興奮,也更加有力地幹得羅莎美麗的肢體不停地顫抖,高聳乳房被抓上下激烈晃動,羅莎也由開頭稍不情願,逐漸地演變成狂野地迎合。

  「啊、要、要射啦!」

  當極限來臨時,已興奮到極點我的將張得老大的雙腿收緊,夾住小公主的腦袋,令她的臉緊貼著我和羅莎的結合部,接著肉莖劈�啪啦地發射了。

  「唔,終於出來了!」

  我放開已全身癱軟的羅莎,側放在身旁。在我的有意安排下,羅莎的光溜溜的屁股恰好對著小公主的臉,當我慢慢地把濕乎乎沾滿淫液的肉莖慢慢地從羅莎的身體�抽出來時,小公主發出了驚歎。

  「唔,好可怕啊!」

  小公主試探地指出右手指尖,輕輕地觸了還沾著一滴精液的傘狀物一下,接著就象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是啊,你看腫得這麼厲害!多虧了你啊!」

  我「愛憐」地摸著小公主的金發,小公主的鼻尖和臉蛋上沾著不少亮晶晶的沾液,全是我和羅莎大戰後的傑作。我一手放進溫泉水�,撈起一把水,替她將臉上的穢物洗淨。

  「沒關係,隻要能救哥哥,麗什麼都願意做。」

  看到我幫她洗臉,小公主的眼睛閃了一下,一把將裹在身上的浴巾扯掉,然後用小手拿起濕濕的浴巾,另一手握住我那條半軟不硬的肉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上麵淫液。沒有了浴巾的遮擋,坐在水潭邊的我,已可透過微微晃動的水麵,看到水麵下那兩顆紅色的蓓蕾。

  「哥哥真的傷得很重啊,腫成這個樣子!姐姐也真是的,她出手太狠了吧?」

  她一臉關懷,認真的模樣,竟令我在心中生中一種愧疚的情感——對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弄這種手段,確實是很過份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吃人吧?」

  我自嘲著地想著,

  哥�德爾叔叔是「人吃人」理論的狂熱鼓吹者,這位變態的科學家除了學的東西很變態之外,他的為人處理方式也同樣變態得可以。

  他認為人吃人是合理的現象。

  「生活在這世間的每一種生物,無論飛禽走獸,或者是一條小蟲子,或者是魔族,獸人,每個生物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地掙紮著。野獸吃人是一種生存方式,人吃野獸也是一種生存方式,就算是人吃人,也一樣是種生存方式——人肉,豬肉都一樣,反正都是吃肉,跟吃青菜相同,都是獲取能量的一種方式,隻是這種方式不為常人的道理觀所接受而已。」

  「喂,達秀,別隻顧聽我說。我問你,常人的道德觀令我們不能人吃人,可是常人的道德觀是什麼東西呢?」

  「就是大多數人的道德觀念吧!」

  「大多數人的道德觀念?達秀,你這壞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實了?聽說過一句老話嗎?」

  「什麼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史前文明留下的一句古話,就很說明了一個道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什麼意思?」

  「你說呢?猜猜看,別老是我問我什麼為什麼的,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別老是學別人的。」

  「該不會就是天地萬物對我不仁不義,我們就應當把世間萬物當成豬狗來吃了?」

  「馬馬虎虎就是這個意思吧,你壞小子看來還有點救!這話的真正意思就是說世間萬物在我自己的眼�看來全是豬狗之流,既然萬物都是豬狗,那麼這個所謂的大多數人的道德觀念也就是豬狗的道德觀念!你和我都是人啊,既然我們是人,別人都是豬狗,我們為什麼要去在意豬狗的道德倫理觀念?肚子餓了,想吃人就大口地吃吧,隻要你有這個本事和味口。」

  「……」

  「怎麼樣,我的話沒錯吧?喂,你幹嘛一直往門口退啊?」

  「叔叔,你現在餓了沒有……」

  「嘿嘿,剛剛吃過了,還不餓!」

  「……不過,你也說錯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不是我們,而是我!照你這麼說,我是人,你也是豬狗了,我為什麼要去在意某條豬狗的道德觀念?所以你想叫我人吃人,是不可能的」

  「啊?你這壞小子,拐彎抹角地罵我,找死啊!」

  當年的那番絆嘴般地嚼舌頭頭,是兒時的我和哥�德爾叔叔一番的辯論,一老一少隻是無聊以逗嘴取樂為目的才扯出這番對答,但現在他的這番話卻成為我為自己良知辯護的稻草了。

  「一切以自我為中心,不要在乎道德和禮教的束縛!為了自我的利益,可以把一切都扔進地獄�!叔叔,你的話概括起來,就是這層意思吧?」

  「他媽的,那個老怪物居然也成了影響我一生的重要人物了……」

  經曆了天滅的事之後,我對這個老家夥很有看法。但現在想想,其實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既然已找了一根平衡自我良知的杠杆,那這個遊戲也就能夠繼續下去了。

  「哥哥,你現在好受些了嗎?」

  在我的兩條大腿中間,小公主已經將我肉莖上的淫汁擦得幹幹淨淨,泄了一炮的肉莖,在小公主的手中正慢慢軟化下來。她一點也沒有表現了害羞的表情,由於拉法善意的「錯誤教育」,我男性的器官在她眼�隻是一塊受了傷,會「腫大」的肌肉,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抓的是什麼東西。

  「是好受些了,不過還沒有好全,以後可能還會再發作的……」

  「還會再發作,腫成剛才那個樣子?姐姐真是過份啊!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回去後會告訴姐姐的,她以後就不會亂打你了!」

  「啊,告訴如月?啊,不是這樣的,這個傷不是你姐姐造成的,是別人,你可別錯怪了你姐姐啦?」

  開玩笑,要是讓如月知道我對她的寶貝妹子做了這種事,我不被她砍成一段段放在太陽下曬幹烤熟了蘸著鹽吃了,那才是怪事呢。

  「最後說一次,再問我爆走!

  龍戰士前麵15本是色度出版,老板欠了我一屁股稿費後色度仆了……

  現在由河圖出版,河圖出版的,叫龍戰士傳說正傳第一集相當於以前的第16集,第二集相當於17集,全部加15就是了。插在文章中間說,省得有人沒看到。「

  「真的不是姐姐幹的?」

  我猛搖著腦袋:「當然不是啦,是魔族的皇帝斯羅,是他的破龍斬造成的傷害!」

  我連忙拉出死鬼斯羅再充當一回替死鬼,這回小公主開心地笑了,小手在水下拍著赤裸的,沒有多少起伏的胸脯哼道:

  「就是嘛,姐姐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對哥哥你下這麼重的手?」

  「如月會是個溫柔的人?」

  「咦?這是什麼啊?我好象踩到了什麼東西?」

  站在水�的小公主腳似乎踩到了什麼異物,彎下腰在水底撈了一陣,掏出一個瓦罐來。我看了一眼,正是剛才羅莎拿手�的瓦罐,我和她水底大戰的時候遺落了。

  「是這個啊!」

  手捧著著瓦罐,小公主臉上又一次綻出開心的笑容。

  「剛才羅莎就拿著這個,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啊?」

  「秘密!不能說的!」

  「真的不能說嗎?」

  「等下再告訴哥哥!」

  小公主的手腳開始劃動起來,向水潭中心遊去,她的水性極佳,一雙小腳在水麵上打了個浪花,潛到水底去了。過了一會兒,她的頭浮出水麵,換了口氣後,又潛了下去。

  估計她在這兒遊會水,我離開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抱起半死一般地羅莎,拔掉塞在口中的毛巾,把她抱到邊上休憩的小屋�。屋內,希拉裹著長長的毛巾,背對著我睡得正香,而雪芝也摟著她的妹子,一樣睡得很沈。外麵發生的事情,她們一點也沒有覺查。

  「小寶貝,乖,別壞我的事,晚上回去一定好好地補償你。」

  「你好過份……」

  迷迷糊糊中,羅莎嘀咕了一句。

  我突然想起了卡尤拉,這位身在遠方的魔女,要是她還在身邊的話,一定會明白我這麼做的意義的。

  「我不指望你們會原諒我,誰叫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吃了她,別人就會吃了我。」

  我隻是在心�默念這話,哄著羅莎睡下,然後輕輕離開了房間。昨出門時,我拿起放在邊上的一塊大浴巾,纏在了腰上。

  剛才隻是餐前小點,主食還未端上。人肉,加工得好的話,有時其實也是很可口的,現在是上大餐的時候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三章:舒服的遊戲

  「哥哥,你回來了啊,羅莎姐姐睡了吧?」

  溫泉池邊,小公主已經上了岸,身上照舊圍了那塊浴巾,正坐在溫泉邊慢慢地用毛巾擦著頭發。我看到那個瓦罐就放在她的左手位置,�麵盛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些潭泥。

  「隻是一些泥沙,這有什麼用啊?」

  看到我走過來,小公主回過頭來,衝我笑道「這不是一般的泥沙啊,這兒溫泉水池底下的泥沙,塗在臉上,可以讓人變得更漂亮的!」

  「就這個?塗在臉上?」

  我用指尖從陶罐�挑了一點看了看,這些被小公主當成寶的東西隻是一些粘乎乎黑色細泥。

  「真的那麼靈?」

  「當然啦,我媽媽和如月姐姐,都常常把這個塗在臉上作美容,你看我媽到現在還那麼年輕漂亮,姐姐整天在外麵風吹日曬,皮膚還是那麼好,就是常用這個保養的緣故啊!」

  「女人為了美麗,真是什麼花樣都玩得出來。」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並肩坐在小公主身邊,把沾了泥土的手指放進水池�洗了洗。愛美真是女人的天性,連如月這樣的人,為了美麗居然也不惜把泥巴往臉上塗。

  「麗,有個事情,哥哥得向你道個歉。」

  「……」

  小公主沒有答我,隻是衝著我瞪大了眼睛,用目光問我是什麼事。她那水晶般純淨的眼神,讓我難受得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個耳光。

  「剛才哥哥在你麵前赤身露體,實在很失禮,對不起了……」

  「噢,就這事啊?沒關係!」

  小公主把手掌一合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灑脫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沒關係?難道沒有人教過你,男孩女孩是不能隨便在別人麵前……」

  「不穿衣服是嗎?」

  小公主搶在我麵前說出了下麵的話。

  「是啊!」

  我點著頭,小姑娘看樣子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記得有一次,我洗完澡,沒穿衣服就在宮�到處跑,誰知道正好碰上了姐姐和拉法哥哥……」

  「沒穿衣服到處跑,碰上了你姐姐……」

  小公主的話越來越驚世駭俗,但想想自己小時候比起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對了,我差點了忘記了,皇宮這個鬼地方除了變態的皇帝和他的「情人」之外,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男人的,她喜歡光著身子亂處跑,這也難怪……

  「結果我被姐姐訓了一頓,還叫我馬上穿上衣服,那時那麼熱的天氣,我隻是想涼快一下嘛……」

  「她是不是說女孩子是不能在別人麵前穿隨便光著身子的?」

  「是啊!我就反問姐姐,爸爸不也和魯亞基叔叔不穿衣服地療傷,為什麼我就不行……」

  「……」

  「真奇怪啊,我才剛說完,姐姐的臉色又突然變得非常難看……」

  我當然清楚如月氣得發抖的理由,但也不想捅破此事,隻是對小公主抱之以苦笑。

  「後來還是拉法哥哥把姐姐勸住了,他對我說女孩子或男孩子是不能在別人麵前赤身露體的……」

  「我又把爸爸的事反問拉法哥哥,哥哥對我說男孩女孩隻能把自己的身體給自己最喜歡的人看!哥哥剛才肯讓麗看到自己的身體,說明哥哥是喜歡麗的,麗很高興啊!」

  「啊?」

  小孩子的邏輯,有時就是這麼荒唐而又可愛的。沒等我摸清小公主的邏輯,她已主動地湊上嘴,探手便摟著我的頸子,給了在我的臉頰上重重一吻。

  我摸著被小公主吻過的臉頰,感覺古怪到了極點:雖然很小的時候就懂得裝可愛,騙漂亮的大姐姐的香吻,但反過來被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女孩主動吻了,卻還是第一次。

  「後來我就又反問拉法哥哥,你和如月姐姐的關係這麼好,那你們看過對方的身體沒有?」

  「……」

  小姑娘還是懂一點男女之事的,隻是拉法和如月出於保護她的心態,這方麵的內容隻是逼不得已是的情況下才說了一點點,大部分都是出於善意的謊言,所以今天我才這麼容易得手……

  「拉法哥哥他怎麼答你。」

  「哥哥沒答我,他的臉一下子變得好紅,接著如月姐姐的臉也紅了,然後他們就都跑掉了……」

  我再次為拉法發出感歎,那個謙厚的年輕人確實是個好人,雖是貴族卻沒半點貴族常有的毛病,無論是品德還是才華都很優秀,可惜好人都是不長命的,就象安達一樣……

  「我還想活久一點,所以還是別做好人吧!」

  「喂,你在幹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公主已站了起來,在我的麵前緩緩地把浴巾解了下來,然後半點也沒有保留地,立在我眼前。

  「剛才麗看了哥哥的身體,現在也讓哥哥看看麗的身體吧……」

  小公主俏臉飛起兩朵紅暈,盡管對男女之事依然無知,但憑著本能,她還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有點害羞。

  此時的小公主正處於身體剛剛發育的階段,該凸的不凸,該翹的不翹。不過從她麵部的五官來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生得極其精致可愛的小鼻子,繼承自其母親身上最美麗的部分——嘴唇的形狀,誰都不會懷疑她幾年後她會是一個不亞於其姐的美人兒。

  最關鍵的是,她的脾氣性情和其姐完全不同。如月外表故然美豔至極,卻也清冷高傲得讓人連看都不敢敢(怕被她打了)。即使笑了起來,也仿佛是帶著冰雪般的味道,讓人一見即冷到骨髓�;而小公主則不同,雖然時常以哭鬧為武器,但給任何人的印象,她都是一個整天掛著甜美微笑的,永遠不知憂愁為何物的活潑調皮的小女孩。

  我把目光從她的麵部向下挪移,她的胸脯僅僅微微凸起,乳頭下方的部分稍稍有點突起——小姑娘開始發育了,再過一兩年,這�也會逐漸地峰巒起伏,但現在還隻是突現在平地上的一塊小石子。

  小腹下是一雙雪白的仙鶴長腿,從大腿和小腿的長度比例可以推測出,將來「女人的第二張臉」——腿,一定會長得相當完美。從小到大,我見過不少的美女,很多女孩子麵部和胸部都發育得不錯,不過一旦穿了短裙露出裙下的那雙小粗腿,就會讓人大倒味口——波爾多把缺德地把這稱為大蘿卜,我則文雅一點叫做小象的四肢……

  至於大腿中間的部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狹狹的一條細縫,上麵還沒有長體毛。

  「她是唯一和如月睡過的人,要不要問問她,如月下麵的小嘴嘴上的胡須是不是也是金色的,或者不長毛?」

  考慮到這個問題的影響太大,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我還沒有吃過青蘋果,要不要現在就嚐嚐?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當這個念頭升起來的時候,我被浴巾遮住的下體,竟慢慢地開使發硬起來。

  「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變得象那個變態皇帝一樣地惡趣味了?再說,還有那個討厭的小白在,要是如月知道我對她妹妹做出這種事,不把我生撕了才怪?」

  理智暫時戰勝了欲望,畢竟我不是幼女的愛好者,但我的下半身仍然不爭氣地逐漸發硬著。被我盯著小公主看了半天的小公主,本就有點發紅的臉也愈發通紅。

  「不要這樣子看麗嘛,人家不好意思……」

  羞澀的表情代表了她這個年齡少女獨有青澀,我忽然想到,幾年後的這個情景,能夠再重現一次的話,那時候我會怎麼做。

  小公主發現我心不在焉,表情黯淡了下來。

  「哥哥,你在想什麼?麗真的很難看嗎,不然你為什麼走神了?」

  我笑了,因為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我突然想通了。

  「既然現在不能吃,那麼,為將來了吃了她做個準備,我想也是應當的吧?」

  「過來,麗,到哥哥麵前來。」

  我朝小公主伸出了右手,她立刻轉悲為喜,喜滋滋地遞上手來。我順勢抓著她的手,將她拖到懷�。

  「被哥哥抱在懷�感覺怎麼樣?」

  我的手很自然地撫摸著小公主粉嫩的玉背,她的皮膚像嬰兒一樣的滑溜,仿佛擰一下就會擠出水來。

  「以前我看到姐姐被拉法哥哥抱在懷�,一臉幸福的樣子……」

  小公主坐在我的大腿上,把臉伏進我的懷�,手指象是探索似的,好奇的撫摸著我胸前的肌肉。

  「又是拉法?」

  小公主一而再而三地在我麵前提起那個早已死去多時的家夥的名字,起初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我突然感到有些厭煩起來,尤其聽見她說如月被拉法抱在懷�,更是非常地不舒服。

  「那你現在的感覺呢?」

  「不怎麼樣啊?」

  「……」

  小公主伏在我懷�,聳動著小巧可愛的鼻子嗅了一會兒,接著露出失望的表情。

  「哥哥身上的氣味,和姐姐的不太一樣。」

  「這當然啦,我是男人,這是男人的味道。」

  「可是為什麼姐姐被拉法哥哥抱著懷�的時候,她會露出很快樂的表情呢?」

  「因為他們在玩一個很有趣,很快樂的遊戲!」

  一邊說著話,我的雙手撫摸著小公主的身體,慢慢地移動著,我的左手向前,在小公主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拿住了她才剛剛發育的乳頭,而右手則順著小腹,滑到了她的兩腿之間。

  「什麼遊戲啊?」

  我沒有答話,隻是微笑著主動吻了小公主一口。

  「啊?你怎麼這樣,這是麗的初吻啊!」

  半懂不懂的小姑娘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撒嬌似地用拳頭輕捶著我的胸脯。

  「難道你不喜歡哥哥?」

  「人家還沒有心理準備嘛,哥哥好壞?」

  我沒有理會小公主的撒嬌,隻是再次探過頭,吻在小公主的唇上,而在這個時候,我抓著小公主乳頭的左手稍稍一用力,將乳頭輕輕地向外一扯。

  「唔!」

  被我吻著的小公主發出輕微的痛呼,趁著她張一霎那,我的舌頭趁機伸了進去,粗舌順勢在了小公主香舌的舌頭根處。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哪�經曆過這種陣仗,頓時有些慌亂起來,雙拳在我身上一又擂了幾拳。

  「這回感覺怎麼樣?」

  長吻了好處一段時間,我才離了小公主的香吻。當我吻她的時候,邪念再次在心底湧起的時候,被浴巾遮住的下身是越來越硬。

  「感覺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

  說話的時候,我手裝做做無意識地輕揉著小公主稚嫩的乳頭,指尖上有種捏到硬核的感覺,那是小女孩快要發育征兆了。

  「不是哥哥的嘴,是你的手,麗覺得發癢……」

  我差點想狠打自己一個嘴巴,接吻的方式挑鬥少女的春情,這隻能對羅莎希拉這樣十八九的少女,小公主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接吻對她來說好奇的因素更甚過其它原因,什麼長吻,熱吻,對她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隻有肉體上的感覺,才是實實在在的。

  「是這�癢,還是下麵癢?」

  我用關切的語氣問著小公主,而右手食指,則探問似的,在小公主最隱蔽的下身輕輕磨擦著。

  「達秀哥哥,好奇怪呀!這感覺……」

  「什麼感覺?」

  「有點麻,有些癢……」

  「是這種感覺嗎?」

  我食指微微陷入兩片花唇中間,用力地磨擦了兩下。皮膚上的繭皮刮著觸覺敏感的肉唇,敏電般的麻癢感令兩條大腿抽筋似地抖了一下。

  「哥哥,不要!」

  突如其來的刺激,令小公主緊張得抱緊了我。

  「不要怕,有哥哥在!」

  我單手摟緊小公主,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而做惡的右手仍然沒有停下來,手指繼續刺激幼嫩的花芯。同時開始開拓處女的山洞。

  「哎唷!不要,痛痛!」

  因為心理上對這種感覺的陌生,小公主被給侵入下體的指頭弄得很不舒服,扭著腰身躲避,為了不過份地刺激她以未免產生過多的恐懼感,我暫時抽出了手指。

  「真的很痛嗎?」

  「……」

  「說話啊?」

  「不是很痛,隻是怪怪的,又麻又癢……」

  「把腿張開,讓哥哥看看!」

  小公主順從地將雙腿張開,架在我的膝蓋上。我把目光移到她的下身,嬌小的陰戶微微向外隆起,嫩紅的花瓣上還未長出柔毛。我的手指輕輕地分開嬌嫩的花瓣,露出了一顆米粒大小的肉珠,在那窄得連小拇指都難以插進去的小洞,正含著一顆閃閃發亮的露珠。

  我心中得意萬分,手指尖輕輕一刮,刮走了那滴露珠,放入口中吃了下去。

  「麗,是這�癢嗎?」

  我的手按在肉珠上,用繭皮輕輕磨擦著。下身異常的感覺,刺激得小公主的身體再次發起抖,雙腿條件反射地收攏,我卻有意地�高雙腿的膝蓋,令她的的雙腿無法合攏,隻能這麼不文雅地叉開著。

  「是……不……哥哥,別摸了,癢啊!」

  我毫不理會小公主抗議求饒的呼救,反而加快了手指摩擦的速度,小公主的肌膚相當地敏感,隻是輕微的磨擦,身體就做出相當強烈的反應,身體不住地扭動著。亮晶晶的津液,起初隻是一點點,但隨著我手指的拔弄,愈來愈多。

  「哥哥,別再摸了,我受不了!」

  「再這樣,我,我會……我要尿……」

  到了最後,小公主的身體打擺子般地顫動起來,隨著一聲低微的尖叫,大量芬芳的蜜液從肉洞湧出,人也隨之陷入半昏迷狀態。

  「反應還真快啊,這樣就泄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看著癱在我懷�喘著氣的小公主,我慢慢地收回右手放入口中,將手上沾著的處女初次高潮的淫液舔食幹淨。

  「真是越來越墮落啊,想不到期我居然也會變得和皇帝一樣的變態。」

  對於自己的行為,我再次苦笑不已,低頭看看懷�的小公主,經過短暫的昏迷之後,她已醒過來,紅撲撲的小臉微顯出一種醉酒般的陀紅,正睜著那雙依然純潔的眼睛,無知地看著我。

  「哥哥,你好壞!」

  「你剛才欺負我!我要告訴姐姐!」

  我笑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輕聲問道:

  「真的要告訴你的如月姐姐嗎?」

  「當然了!」

  「我什麼地方欺負你了?」

  「就是剛才,我叫你住手,你就是不停,害得人家都尿尿了……」

  說到尿尿,小公主整個臉都紅了起來,無知的小女孩,把高潮當成尿褲子了——每個稍微懂事的小孩,都把尿褲子當成是很可恥的事情,

  「尿尿?那可不是尿尿哦!」

  「不是尿尿那是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笑問著:

  「老實地回答哥哥,剛才那種感覺,那種象尿尿的感覺怎麼樣?」

  「……」

  小公主翹著嘴,瞪了我一眼,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感覺好怪,開頭覺得好難受,好象要死了一樣,可是後來就好多了,再後來,再後來……」

  「再後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象飛起來一樣,覺得很舒服吧?」

  「唔!」

  「這就對啦!小乖乖!現在該明白你姐姐和拉法哥在一起時會這麼快樂了吧?」

  「哦!我明白了!」

  小姑娘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狀,拼命地點著頭。

  「麗,還想不想再嚐嚐剛才那種飛起來的,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覺?」

  「想……不想……」

  小公主先點頭再搖頭,我一眼就看透了她想再次嚐試又害怕退縮的心態,再次問道:

  「真的不想?」

  「不想!」

  「真的不想……」

  「哥哥好壞!」

  發覺被我戲弄的小公主,再次嬌嗔地對我揮起了粉拳。我抱著小公主,把她從腿上放下了來。

  「哥哥也想讓麗快樂啊,可是現在哥哥做不到了!」

  「為什麼?」

  「因為哥哥的傷勢又發作了!」

  我說著站了起來,一把扯掉圍著下身的浴巾。

  「麗,你看,哥哥這�腫得這麼厲害!」

  剛才挑逗的小公主的過程中,我下身早已硬得怒發衝冠,陽具高高豎起,紅紅的龜頭像煮熟雞蛋似的,就放在離小公主嘴唇不到半尺的距離……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四章:顏射

  「喔,哥哥傷得好重啊,下麵,腫得好厲害啊!」

  「是啊!�麵全是膿水,難受死了!本來我想找羅莎姐姐幫忙吸出來的,可姐姐她現在已經很累了……」

  「沒關係,還有麗呢!哥哥可以把受傷的棍棍放進麗的小嘴嘴�,讓麗幫哥吸出來!」

  沒等我繼續誘導,小公主已主動地再次張開雙腿,雙手按在自己的花瓣上,做出比劃著要讓我插進去的動作。可是在比較了一下雙方的尺寸之後,她臉上又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行,哥哥腫得太厲害了,麗下麵的小嘴嘴太小,放不下……」

  我蹲了下來,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沒關係,你下麵的小嘴嘴放不下,還有上麵的小嘴嘴呢!」

  我邊說身邊微向前移,將陽具移近小公主的嘴邊。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知道怎麼做了,以前我見爸色做過的!」

  小公主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沒等我繼續說明,就主動地張開櫻桃小嘴,把我的棒前端的部分含入口,用力地吸了起來。她的嘴巴實在是太小了,公主努力力地將嘴張到最大,卻也僅能容納大半個龜頭,盡管如此,她賣力的吮吸,卻仍然將我侍候得非常舒服。

  「對啦,就這樣,用力的吸,唔,感覺好受多了!」

  我發出舒爽的呻吟,雙手扶著小公主的腦袋,順勢倒在了地上。而小公主也配地跪趴在地上,頭伏在我兩腿之間,努力地吮著我的肉莖,想把�麵的「膿水」吸出來。

  「不要光用嘴吸啊,還有舌頭!」

  「看到上麵的那道裂縫了嗎?膿水就在那裂縫�,吸的時候盡量把舌頭伸進那個裂縫�!」

  「看到了!好大的一個傷口啊!達秀哥哥你放心好了,麗會做得比羅莎姐姐更好的!」

  「你的嘴太小了,別隻顧說話了,還有手,用手握著外麵的大腫塊,上下用力地套送!」

  我邊說邊躺在了地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小公主的服務。小公主趴在我的身前,在我的指點下,嘴�含著我的半截肉莖,舌尖像吃棒棒糖似的輕輕舔動。

  我被小公主吸得氣喘如牛,真是太爽了,要是是她的姐姐的話,那就更爽了。

  「麗,你乖,你幫哥哥治傷,哥哥也不虧待你!轉個身,把屁股對著哥哥,哥哥再和你玩剛才那個很舒服的遊戲!」

  「不嘛,達秀哥哥的身體重要,先把膿水吸出來再玩吧?」

  「沒關係啊,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可以同時進行啊!」

  首次嚐到高潮滋味的小公主,顯然很喜歡這種異樣的快樂,聽了我的話後馬上掉轉身子,將小屁股對準了我的臉。

  「這樣就對了,麗,別停啊!療傷的時候最怕中斷了!」

  小公主的密處就在離我鼻尖不到一個手掌遠的地方晃動,兩條細腿搭在我的肩上,蜜穴處的兩片陰唇也因這個姿勢張開了條縫隙,。

  我把鼻子湊到近處,猛嗅了一口,那兒有股淡淡的乳臭味,小女孩獨有的體香刺激得我體內的鷥油こ皇怯刑嗖荒艸哉飧鑾嗥還睦磧桑以緹筒還艘磺械匕閹粵恕?

  「不要著急啊,過幾年,她還不一樣是我的?」

  不能真的吃,那隻能用其它的方式來發泄這股邪火。我舌頭頂在小公主的牝戶上摩擦舔拭,含住細小敏感的肉芽用不住地搓弄,小姑娘的反應非常敏感,汁水不斷地從狹窄的肉縫中滲透出來,被我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

  「哥哥,別吸了,好麻,麗快要死了!」

  「別說話啊,快點吸啊,你再不吸出來,哥哥也要死了!」

  象是競賽似的,我和小公主的嘴含著對方的性器,瘋狂地舔吸著。到了最後,畢竟是我這個花壇老人更勝一籌,就在我快要噴射出來前的一刻,小公主先我一步達到巔峰,雙腿不自覺夾著我的臉,小屁股一陣微震,大泄特泄,一聲尖叫之後竟又昏了過去。

  「真是倒黴透了!」

  爽得昏過去的小公主口�含著我肉棒,早已不醒人事,我卻暗呼倒黴,就在既然登上巔峰的一刻,幫我出火的人卻突然昏過去了,那種懸在空中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是個小女孩,沒胸部,乳交不行,幹她更不行,想不到做壞人也這麼辛苦?樂了半調子,隻好去找羅莎那淫娃泄了這火算了。」

  我哭笑不得地將肉莖小心地從小公主的口中抽出,即將發射卻被強行中斷,整根肉莖紅腫得實在嚇人。原計劃是在小公主口射精,射一半抽出,再給她一漂亮的顏射,現在她昏過去了,看來是泡湯了。

  然而就在我打算去找羅莎打完這半拉子的一炮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事物,腦中靈光一現,想出了比顏射小女孩更妙的一個主意。

  那個事物就是放在一旁的,盛滿細泥的瓦罐。

  「不能顏射小公主,還有她姐姐呢!」

  我拾起瓦罐,將龜頭對準瓦罐口,另一隻手套送自己的肉莖泄火,過了一會兒,我感到尾稚骨一麻,一排排的精液傾泄而出,一滴不漏地射瓦罐中,和原有的細泥混在一起。

  「麗,醒醒啊,沒事吧?」

  完事之後,我抱起小公主摟在�,順便體內輸入少許龍氣,將她喚醒。

  「啊!麗忘記了!」

  小公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工作還未完成,主動地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莖。

  「啊,已經軟了。」

  「沒事啊,剛才你雖然沒有吸出來,不過已幫了哥哥大忙了,哥哥運轉龍氣療傷,自己就治好了。」

  「對不起,達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麗剛才不小心昏過去了。」

  小公主把伏在我懷�,不停地向我道歉。

  「沒關係啦!反正哥哥也沒事!剛才舒服嗎?」

  「唔,舒服,感覺好棒!」

  「有多棒?」

  「骨頭都快酥了!比第一次感覺還好!」

  我哈哈一笑,抱起小公主吻了又吻,然後又問她:「以後還想再玩這個舒服的遊戲嗎?」

  「想啊!」

  「可以啊,不過你得答應哥哥一個條件!」

  我又一次笑眯眯地遞出右手小拇指。

  「你的年齡還不夠,這個遊戲隻能是十八歲以上的女孩子才能玩的,你今年多大了?」

  「我上個月剛過了13歲的生日。」

  「年齡還不夠啊……」

  「那會怎麼樣?會有不好的影響嗎?」

  小公主裝出害怕的模樣吐了舌頭。

  「年齡不夠,也不是不能玩的,隻是你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哥哥可是背著她,偷偷地和你玩這個遊戲的啊,她要是知道了,又會把哥哥打傷的,到時候下麵那兒又會腫得好厲害。」

  「唔,那怎麼辦,這個遊戲很好玩,麗很喜歡。」

  小公主嘟起嘴,哭喪著臉。

  「所以你要保密啊!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我們可以偷偷地玩這個遊戲啊!喜歡的話,還可以天天玩。」

  我抱著小公主,另一隻手又悄悄地滑到了她的下身,而我的分身悄在無聲息中雄風再起。

  「我知道了,我答應哥哥!」

  知道以後可以經常和我玩這個「很舒服的遊戲」,小公主興奮地伸出右手,和我拉了勾,又發了誓,答應我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

  我指了指那個被我加了料的瓦罐問小公主:「剛才你說你姐姐也象你媽媽一樣,經常把那種細泥塗在臉上美容嗎?」

  「是啊,每隔幾天,姐姐都會叫人來這兒取一些水底泥回去,然後滲上果汁牛奶和雞蛋,睡覺前在臉上塗上厚厚的一層。」

  「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就把這罐東西也帶回去,滲入果汁、牛奶和雞蛋,然後幫姐姐塗在臉上。你姐姐最近很辛苦,可能沒有時間和精力做這事,你幫她做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心中暗笑,顏射如月是不可能的,不過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精液弄到如月的臉上,也是不錯的結果。受了如月這麼多年的氣,能用這種方式向她報仇,以前吃過的苦總算都能撈回本來了。

  「好啊好啊!我今晚就這麼做!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公主高興得直拍手,我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大笑出聲來。

  「麗啊,別隻顧笑了,剛才治傷,你突然昏過去了,哥哥的傷治得不完全,你看,現在又發作了!」

  「啊,真的啊,又腫起來了,越來越大了!」

  「沒關係,麗可以幫哥哥吸出來!」

  說做就做,小公主張開嘴在第一時間就用嘴含住了我的肉莖。

  「唔,謝謝你了,麗。你做得真棒,以後哥哥的傷就由你來治好了!」

  「好啊,好啊!不過哥哥也要經常和麗玩那個很舒服的遊戲啊!」

  「噓,不要喊那麼大聲啊!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要保密啊!」(我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禁聲狀)

  「知道啦,這是我和哥哥的小秘密!」(小公主也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別再說話了,快點幫哥哥療傷吧,哥哥快死了……」

  這回該輪到我享受了,顏射小公主的計劃,終於可以順利進行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五章:初遇忘憂花

  曆經多種磨難,終於成功在小公主嘴�爽了一把。完事之後,我抱著她又摸又哄,確定她不會把這事泄露出去之後,這才滿足地離開了。當然了,臨走之前,我也一而再地交待她,一定要把那罐加了料的「美容護膚品」,塗到到如月的臉上。

  出於作賊心虛的心態,我不敢再麵對希拉諸女,穿好衣服之後,和在門口站崗的四個幻像騎士交待了一番之後,連忙離去。

  「今天的運氣真是不錯,第一步計劃順利完成,下一個目標,該是麗安娜皇後了吧,她朝我遞上了一根橄欖枝,我也得做出響應啊。」

  走在去小克�斯汀家的路上,我心�一直在盤算著,該用什麼的方式,向麗安娜皇後表明自己搭船的意思。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了小克�斯汀家門口。

  小克�斯汀的住處,就象一個漂亮的農家莊園。外麵用竹片編成的籬笆,把主屋圍了一圈。除了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外,所有的空地上都栽上了花草。就連頭頂上,也不忘搭個竹架,種上葡萄,讓綠色填滿頭上的空間。漫步在葡萄藤架下,耳邊時時傳來鳥雀的叫聲。現在已是葡萄成熟的季節,竹架上掛滿了各色誘人的漿果。正中央的屋堪稱是風都城內最有特色的一幢建築,四株有意栽成方形的排列,參天高的白樺樹,構成了這所木居的四根柱子。整幢建築不用一磚半瓦,就以這四棵大樹為梁柱,釘上木板竹片,拼成了一座房子。房子四周牆根處,栽了爬山虎,綠色的蔓藤,侵占了整幢房屋的外牆。在正門的上方的窗戶下,嵌著一個巨大的蜂巢,無數的蜜蜂在花園和蜂巢來回飛舞著。

  年青的魔法師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站在蘺芭後麵,拿著剪刀,修剪著一株一個多高的山茶花。在他的左肩上,停著一隻綠色的紅嘴鸚鵡,鸚鵡是看外表就知道是年齡很大的「老鳥」,身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站在小克�斯汀的肩膀上,懶洋洋地用喙梳理著身上不多的羽毛。白衣,綠鳥,青藤,木屋,人、鳥、物、景,四者結合在一起,形成獨特的田園風光。據說上任的皇帝第一次來這�參觀時,居然半開玩笑地對小克�斯汀的父親提出了要拿皇宮和他交換住處的要求。

  「大哥,妳來了?」

  察覺我的到來,小克�斯汀放下剪刀,左手輕輕拍了拍肩上鸚鵡的腦袋。受到這個暗示,紅嘴鸚鵡把頭扭向我,呱呱地叫了起來。

  「客人來了,客人來了!」

  「有這樣寶貝,怎麼從來沒見帶出來玩過?」

  「這隻鸚鵡嗎?它是我奶奶養的,爸爸媽媽去世之後,我,奶奶,莎娜婆婆,還有虹虹,我們四人就一直相依為命。」

  莎娜婆婆是小克�斯汀家的老仆人,以前曾聽他提起過,但虹虹這名字我卻是第一次聽說。

  「虹虹?」

  「虹虹有一百多歲了,從我爺爺起,他就一直住在我們家了。」

  「這麼老?他到底是誰啊!」

  「我是虹虹,我是虹虹!」

  那隻紅嘴的鸚鵡又鼓噪了起來,鳥聲鳥語,聽得我和小克�斯都笑出聲來,原來虹虹就是這隻鳥。

  「等一下!」

  推門而入之前,小克�斯汀想起了什麼,他打開了門邊一個木桶的蓋子,桶�裝滿了秕穀。他抓了兩把秕穀,灑到院中。我們頭上立刻響起了鳥兒撲翅的聲音,院�眨眼間落滿了各種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鳥兒。

  小克�斯汀笑著對我解釋道。

  「那些都是我的小夥伴!很可愛吧?」

  「今晚要是能吃上烤麻雀就好了,很香的!」

  「……」

  被小克�斯汀引進屋內後,他紅嘴鸚鵡自己扇動翅膀飛了起來,停在了牆角的一根樹杈上——樹杈就作為房柱的白樺樹在屋�伸出的一個分杈,上麵還帶著幾片綠葉。

  「客人來了,茶!茶!」

  虹虹習慣性地叫嚷著,我環顧四周,這間的木屋的麵積比我的住處要小一倍,擺設也極其簡單。紅木鋪成的木地板,靠窗的位置,擺了四把古舊的藤木椅,一張同樣古舊的木桌,桌麵四個角做得很不勻稱,像是個蹩腳木匠的傑作。除此之外,隻在客廳的一角擺了個竹製的書架,一張可以躺著睡覺的軟椅,那把對滄海龍來說最重要的神兵——魔法杖冰魄,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斜靠在書架邊上。

  「我爺爺的作品,桌子,還有那個書架,全是他的傑作!他原來是想當木匠的。」

  「很有創意!」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我的想法是對的,藤椅發咯吱的聲音,它因為我的體重而痛苦。

  「不好意思,椅子是我爸爸做的,所以……」

  「明白!先人的遺物嘛!幸好我比較輕,要是迪卡尼奧那個大塊頭來的,一定得記得先弄張石凳來,那家夥太重了。」

  怕不小心毀了小克�斯汀父親的遺物,我隻好半個屁股挨著椅子虛坐著。

  「我是不會讓那個笨熊進來的,他那麼重,走路地板都會震三震,我真擔心把這破房子震塌了!」

  我們一起笑了起來,小�斯汀是個很開朗的少年,盡管話題有些很沈重,但他總能保持快樂的心態。彼此間又寒喧了幾句,小克�斯汀向我道歉,說他的奶奶不喜歡見生人,不能出來招待我。

  我點頭表示沒什麼,這時老仆莎娜端上兩杯紅茶,我端起一看,杯�沒放一片茶葉,水麵上漂著幾片紫紅色的花瓣。

  「這東西也能喝?」

  我猶豫了一下,杯子端到嘴邊卻沒有馬上喝下去。人們都說魔法師和科學家一樣,全是怪物,看來這話還真沒說錯,小克�斯汀的家,從住到喝的,都是與眾不同到了極點——等下他要是留我下來吃飯,我說什麼也不能答應,這兒這麼幹凈,沒見到蚊子蒼蠅,他們家該不會是吃這個的吧?

  「花瓣是剛從花園�采來的,摻了蜂蜜,味道很不錯的!」

  看到我的猶豫,小克�斯汀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不好推托,出於禮貌也隻好硬著頭皮嚐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居然非常地順口。

  「味道不錯,蜂蜜該不會是從門口的那個大蜂巢�采來的吧?」

  「正是!」

  「一切回歸自然,妳可真會享受啊!」

  「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一切回歸自然,順應自然,才能最深刻地領悟到魔法的真諦!」

  「天啊,又是這一套!妳越來越象哥�德爾那個老怪物了,別說了,我頭暈。」

  我發覺自己開始喜歡這兒的環境了,空氣很好,環境也很優雅,要不是小克�斯汀有個不喜歡見客的奶奶,我說不定會想方設法在這兒賴下來,住上幾天,前提是吃的東西要正常一點。

  「看妳這麼輕閑自在,還有心情在花園�拔弄花草,龍之歎息的事情,應當非常順利吧?」

  「當然了,已經完成了,非常順利。」

  「在哪,我想看看!」

  我的心怦怦直跳,這東西很可能關係到我將來的命運。

  「不在這�!」

  小克�斯汀搖了搖頭,看到我射過來的詢問的目光,他解釋道:「在哥�德爾老師那邊,就等最後的調試,完了之後他就會送過來的。」

  「還沒有完全完工,妳居然就回來了?」

  「反正下麵也沒有我的事嘛情,調試龍之歎息的事,老師們就可以完成了。」小克�斯汀滿在乎地搖著頭,他根本不在乎龍之歎息的事。

  「本來我是想等到全部完成後再回來的,可是我突然記起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忘記給花澆水了,鳥也沒喂,所以就先離開了!」

  我幾乎要昏倒了,龍之歎息這重要的事情,居然還比不上澆花喂鳥來得重要。

  「真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小男孩!」

  我在心�暗歎,但也有點羨慕。我現在已經陷進去了,被迫成天和人勾心鬥角,但小克�斯汀卻還保持著孩童時無憂無慮的天性,真是有些嫉妒他啊。

  「哥�德爾老師等下就會派人送來!對了,差點忘記了,等下公主,還有喬西和迪卡尼奧,他們也會到這�來。」

  我臉上很不自然起來,如月會來這兒,我早就猜到了,但迪卡尼奧和喬西,他們倆這次因我而斷手斷腳,待會兒要和他們麵對麵,對我來說就有些尷尬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我目光移光移向窗外,卻意外地發現窗口位置掛著一個奇怪的竹籃。竹籃不過拳頭大小,被一根細線吊著掛在窗口的位置,�麵盛了一些黑土,卻空蕩蕩的沒有種一棵植物。

  我指著空空的竹製花籃奇道:「是種吊蘭的嗎?可是籃子怎麼這麼小,而且�麵沒有花?」

  「不是吊蘭,是忘憂花。種子就在花盆�,現在季節還沒有到,所以還沒忘憂花還沒發芽,再過一個月妳就可以看到他發芽開花了。」

  「再過一個月?現在都快秋天了。」

  「對啊,忘憂花就是在秋天開放的。」

  「忘憂花?好怪的名字。現在還沒有發芽長葉,秋天就能開放?這是什麼植物啊?」

  小克�斯汀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將小竹籃托在手中。另一隻手從花盆�抓起一小團泥土,用指尖揉碎了,又撒入花盆中。

  「清晨發芽,中午成長,傍晚開花,夜�結籽,黎明前種籽落入土中,自己則枯萎逝去。從發芽到枯死,忘憂花的生命隻有一天。但隻要有一滴水,一點光,就足夠他們完成這個輪回。」

  我興致大起:「這麼神奇的植物?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然了,除了一個地方以外,整個風之大陸上,妳隻能在這兒看到忘憂花。」

  「還有什麼地方也可以看到忘憂花?」

  我還想再追問,小克�斯汀卻微笑地搖了搖頭。

  「不要再問了,大哥!就象龍戰士的曆史一樣,忘憂花的故事,也是從我先祖那輩留下來的一個傳奇。」

  「先祖那輩?第一代的滄海龍?」

  我的興致更濃了。

  「是的……那是一個有趣,很奇妙的故事,不過故事現在我還不想說,以後有機會有心情再告訴大哥吧。」

  盡管不太清楚小克�斯汀到底在感歎什麼,但我覺得自己的心�也沈甸甸的。

  「清晨發芽,中午成長,傍晚開花,夜�結籽,黎明前枯萎!人的一生,不也是這樣嗎?」

  「咦,他們來了!」

  就在這時,我感覺三股熟悉的龍氣正在接近,是如月,喬西和迪卡尼奧三人,他們也來這�了。

  「到外麵接待他們嗎?」

  「這�隻有四把椅子啊!再說這�也小了點,等下還會有人來的。」

  小克�斯汀站了起來,隨手將杯中的茶水飲盡。

  「晚上留下來吃飯嗎?大哥?」

  我看了看杯中的玫瑰花瓣,搖了搖頭。

  「隻是家常小菜而已,不會拿老鼠尾巴和黑貓肉招待妳的!」

  我先是無言,最後忍不住從鼻子�笑出聲來,發泄不滿似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想不到一向老實的小克�斯汀,除了老實可愛之外,也有著這麼幽默恢諧的一麵。

  「那麼,可以為我準備一份烤鸚鵡嗎?。」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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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1:18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六章:龍之歎息

  我和小克�斯汀擔心的事情總算沒有發生,把如月一夥人引進屋時,那個老仆人莎娜識趣地把客廳�的藤椅換成了牢固的硬木椅,

  麵對著喬西和迪卡尼奧,我的感覺很不好。前幾天他們幾乎死在我的手上,現在大家碰麵,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稍稍點了一下頭,誰都不開口說話。我們這樣的關係,沒有再打起來就要謝天謝地了。

  對喬西和迪卡尼奧我可以臭臉蛋對凶眼神,但對著如月卻再不能象以前那般動不動就惡語相加,拔劍相對,心�再怎麼有芥蒂也得逼著自己好言相對。

  「今天麗和我去郊外遊玩了,我提前來這�了,希拉她們還陪著她。」

  「最近我很忙,沒有多少時間陪她!我妹妹是個愛玩的女孩子,你能幫我陪她,我很感激。」

  「沒什麼啦,反正我也閑得很,再說麗也挺可愛的,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小妹妹就好了!」

  「她很調皮,給你帶來不少麻煩了吧?」

  「啊,沒什麼,沒什麼,哈哈。」

  哈了半天,我收住了嘴,一時間竟突然覺得無話可說。說來真有趣,以前一見麵動不動就吵吵鬧鬧砍砍殺殺的時候,我們之間好象還有不少可以談論的話題,但今天彼此都不想惹事,存心想以平和的口氣好好地談一談,兩人卻時同起舌頭打起結來,甚至兩人都有意地把目光投向地麵,不想看到對方的臉。

  我暗暗苦笑:「難道我和她之間隻有用拳頭說話時才正常的嗎?」

  好在莎娜適時送上五杯玫瑰花茶,借著喝茶的時機暫時替我們掩蓋了這種話不投機的難堪。因為那個老怪物還沒有把龍之歎息送來,等侯閑聊的時候,喬西先問起了神龍王的事,對於神龍王,他知道的東西比我還少。

  「都說要對付神龍王,封印神龍的地點在哪兒?」

  小克�斯汀答道:「根據創世之書所說,神龍王就被壓在在所羅門要塞東南一百多公�的一座死火山下,那座山的名字叫維蘇拉。」

  「他就關在火山口下?」

  「應該是吧!我的父親二十多年前去過那兒一次,那�的地貌很特別,火山周圍十幾公�的地方,都被強力的封龍結界籠罩著。龍戰士到了那兒,根本就無法變身。」

  「無法變身?那我們怎麼能和那家夥交手?」

  「這兩年來,維蘇拉火山很不穩定,經常冒出濃煙和噴出噴鼻的有毒氣體,戰爭爆發前老師他們去過那兒一趟,根據情況判斷,火山將在這兩個月內爆發。火山爆發的時候,困住神龍王的結界將被破壞,到時候神龍就會從昏睡中醒來。」

  小克�斯汀的解說很詳細,如月象個旁聽者似的在一邊靨擰?

  「明明什麼都知道,還在這兒裝傻,真會裝蒜!」

  看到她的表情我心中大怒,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卻在這兒裝傻。做皇帝當老大就是好啊,有了什麼好處都先占最好的一份。神龍王這麼大的秘密,一直瞞著其它人,現在他需要幫手了,又把我這個倒黴鬼從監牢�挖出來了。

  「幾個祭師都說對付神龍王需要暗黑龍的力量,我才不會這麼傻呢,別人吃肉我刷鍋,這樣的蠢事我才不會幹呢!如果不能分到好處,出工不出力才最對得起自己的!」

  我強忍著才沒有象以前那般,開口對如月惡語相向,或者熱嘲冷諷,隻是裝做心不在焉樣子,伸長了耳朵聽他們的交談——畢竟這個人女人權大勢大,以後我還要看她的臉色吃飯……

  「媽的,看別人臉色吃飯,真他媽的窩囊……」

  小克�斯汀講完了之後,如月這才開口:「這次對付神龍王,父皇,碧姬阿姨,還有科爾狄斯叔叔都會出手!」

  小克�斯汀問道:「繆斯呢?他也來嗎?我好久沒看到他了。」

  迪卡尼奧代她答道:「他離不開,迎風峽那邊,赫克托爾太難纏了,沒有龍戰士和他對抗,在士氣上我們落於下風。」

  「神龍王不好對付,光靠我們這點力量,恐怕不夠。」

  小克�斯有點悲觀,因為年齡的關係,他的武藝在是我們中間他是最弱的,但知識卻我們中最淵博的,知道的越多的人,怕的也就越厲害。

  「沒關係,除了龍之歎息以外,對付神龍王,我們還有一件秘密武器!咦,達克,你怎麼了,快睡著了吧?」

  坐在邊上的我,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聽進耳朵了,當然了,表麵上我還是裝成漠不關心的樣子,上下眼皮都快合在一起了。

  「殺神龍王,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時間還遠著,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我懶得動腦。」

  一邊說著話,我一邊打著哈欠。如月瞄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對於喬西和迪卡尼奧,這倆人到現在還是一副忠心耿耿為主效忠的樣子,我卻在心�打出老大的一個問號:

  「小克�斯汀還是個沒心機的孩子,但喬西和迪卡尼奧這兩個家夥,對於神龍王的事,皇帝如月都這麼大動幹戈,你們不至於蠢到沒有其它的想法吧?」

  關於神龍王話題,談論了沒有多久,就被屋外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打斷。珊珊來遲的狂人科學家,在另一位白胡子的魔法師的陪同下,終於把龍之歎息送到了,與之隨行的,還有八位沿途保護的幻像騎士。

  那位白胡子的魔法師一身的黑衣,臉上戴著麵紗,頭上裹著黑布,全身包嚴嚴實實的。他是魔法師聯合會的會長,名叫貝�納。此人地位超然,連如月見了他都爾恭敬地行禮,然而他為極為低調。對於我們其它幾位龍戰士,他也隻是微微地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就走了。和特務頭子拉古斯一樣,也是帝國內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 ※※※ ※※※ ※※※ ※※※

  黃綠色的一把長弓,靜靜地擺在我們麵前的桌子上。龍之歎息豎起來,高度正好到達我的肩膀。弓臂是漂亮的流線型,完美的弧度,乍一看,弓身呈黃綠色,仔細盯著看久了,色彩又慢慢幻成青黃色。弓體前端有三道箭槽,可以同時射出三支箭,弓弦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閃爍著耀眼的銀光。最神奇的,也最令我頭痛的事情就是,這把弓放在桌上沒人動,弓身卻自然地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破龍斬的氣息,站在神弓麵前的我,隻覺得渾身上下血氣翻騰,難受至極。

  「這就是所謂殺龍神弓——龍之歎息了!破龍斬的力量這麼強,如果挨上一記,絕對是一擊斃命!」

  我小心地伸手想觸摸一下這把弓,有人卻比我動作更快。

  是迪卡尼奧,他一把伸出右掌,抓向龍之歎息,誰知道手才剛碰到弓身,就象被火灼到似地收了回來,一張黑臉瞬間脹得通紅,眉頭緊皺,顯然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比起粗莽的肌肉男,喬西卻冷靜多了,始終紋絲不動。銀翼龍的特色技銀月之眼,令他警惕地發現了龍之歎息的不尋常之處。

  喬西問道:「弓身布滿了破龍斬的力量,根本就碰不得,這樣的弓怎麼用啊?」

  「你不是他的主人,當然他不接受你了!」

  哥�德爾坐得意洋洋地看著吃了虧的迪卡尼奧,最近他是春風得意。聽小克�斯說,這次為鑄成神弓,奧拉皇帝已許諾,將要在風都新增一個科學研究院,由哥�德爾擔任院長,一切費用由帝國支付。以後他搞研究工作,無論資金,場地,人員都不成問題。

  「達秀,你怎麼不試試?」

  「我?」

  我看了哥�德爾一眼,沒有馬上答他。這次因為天滅的事,我和這個老家夥過去那種親密的「朋友」關係出現了很深的裂痕,防他跟防敵人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他給玩了。

  「這麼強的破龍斬,連迪卡尼奧都受不了,估計我也不行吧?」

  我口不對心地回答他。

  「真的?這不象是你哦,以前你雖然有點懶,不過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你為什麼不問問喬西呢,他的銀月之眼比我看得更清楚,你看他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對破龍斬的抵抗力,除了如月以外,就數擁有泰坦龍軀的迪卡尼奧最強了。連他都吃了虧,更不要說我了。我是哥�德爾看著長大的,心�在想什麼騙不了他,不過他心�在想什麼,我也能摸個大概——這老家夥又在耍弄我,。

  我把球踢給喬西,他替我答道:「這把弓上破龍斬的力量非常霸道,就算是青牙龍也無法運用自如,除非……」

  「真正的神弓,是有靈性的。這把弓還未啟動認主程序,所以抗拒外來的一切力量,包括黃金龍的龍力在內!」

  哥�德爾把身轉向如月,微微鞠了個躬。

  「公主殿下,請將您神聖的龍血,澆在神弓之上!」

  如月一聲不吭地伸出右手,左指在手腕處一劃,熱血噴射而出,灑在龍之歎息之上。落在神弓上的鮮血,立刻象落入沙漠中的水滴,眨眼被吸收得無影無蹤。

  吸收了如月鮮血的神弓,並沒有象過去逆鱗認主時那般豪光大盛,仍然靜靜地躺在桌麵上,隻是弓身表麵多了一道貫穿全身的紅線,深深地嵌入神弓之內。

  「可以了!」

  不知為什麼,四個男性身份的龍戰士這時全都沈默不語,什麼也不做,默默看著如月伸出右手,伸向龍之歎息。

  「該死的!」

  情況就象我猜的一樣,先前連碰都不能碰一下的龍之歎息,這回卻被如月穩穩當當地握在手中,沒有半點不良的反應。

  「最好的武器,當然得由最出色的人來操縱!公主殿下習成霸拳,領悟到皇龍驚天訣的最高境界,令我們在鑄造神弓時減少了不少顧慮!」

  聽著哥�德爾阿諛奉承的聲音,我真恨不得拔出逆鱗,狠狠地給他一劍,這老家夥是越來越無恥了。

  「這把弓怎麼用?」

  「很簡單,就象用殺神一樣,隻需將龍力注入弓內,神弓自身的特點會將注入的力量,自動地轉化成破龍的屬性!」

  「那我試試!」

  吱的一聲輕響,如月拉開了銀色的弓弦,當黃金龍力注入龍之歎息內後,黃綠色的弓一下子變成了耀眼的亮金色,而弓身內的那道紅線,也紅得更刺目驚心。

  「這種感覺,封龍印!破龍斬!」

  當整把弓被如月拉成滿月狀時,龍之歎散發出來的破龍之氣猛地增強了十數倍,強烈的壓迫感迎麵撲來,我頓時覺得氣悶異常,隻想嘔吐,體內的龍力迅速退縮下降到了極點,若不是血液中魔族的力量不畏破龍斬,勉強幫我抵住,這麼硬撐著對抗壓力,早就鮮血狂吐了。迪卡尼奧的泰坦龍軀也一樣頂不住破龍之力的摧逼,被迫得離開座位後退數步暫避鋒芒;而喬西靠著銀翼之眼,在封龍破龍之力倍增前的一瞬間,發覺不對勁,早早地跳起來避到屋子邊上的一角。我們中力量最弱的小克�斯汀,幹脆一個瞬移,人都逃到屋子外麵去了。

  「厲害吧!公主還未變身,若能變成龍戰士,注入更強的黃金龍力,威力會更加恐怖!」

  比起我們四人的狼狽逃避的模樣,身為狎西,不會半點力量的哥�德爾反而半點事都沒有,破龍的力量,隻對龍和龍戰士有效。

  「果然厲害非常,有了他,殺神龍王應是小菜一碟吧!」

  我竭盡全力,才算忍住沒有把心中的不滿在臉上和言語上表現出來。

  如月盯著我看了好一回兒,收回龍力,將弓背到背上,弓身上閃出的那股難以抵擋的破龍斬的力量,這才慢慢地減弱消失。她對哥�德爾垂首道:

  「這把神弓,你做得很好!回去向父皇複命,我會求他好好地嘉獎你的!」

  「多謝公主了!」

  哥�德爾在如月麵拼命地點頭哈腰,我表麵不作聲,心�卻恨得氣不打一處來。

  「喬西,對龍之歎息,你有什麼意見?」

  喬西麵無表情地說道:「很完美的一件武器,注入黃金龍力之後,神弓周圍自然形成一個擁有封龍印和破龍斬特點的結界,結界內以龍力戰鬥的生物,力量將大受影響,就算是七變以後的龍戰士,也不例外。」

  如月微微點著頭,卻又皺眉道:「那麵對神龍王呢?」

  「我沒見過神龍王,對於他我也一無所知,一切都得見過那家夥後才能清楚。」

  哥�德爾插嘴道:「這把弓雖然叫作龍之歎息,但破龍隻是他其中的一種屬性。這把弓根本就不受屬性限製,既能吸收任何一種屬性的龍力,也可以將龍力轉化為任何一種屬性力量,無論是光明,黑暗,或者風火水土,通通都可以隨意轉換!」

  「無論神龍王是何種屬性,龍之歎息都可以根他的情況,轉換成相應克製的屬性,射出最致命的一擊!」

  剛才閃到屋外的小克�斯重新回到屋內,聽到哥�德爾的誇誇其談,他微微皺了一眉,卻沒有開口。

  在這個時候,虹虹又開口嚷了起來。

  「他媽的!討厭!討厭!」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七章:家庭風暴

  姑娘們,我回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了。原以為到家後,家中的女孩會象從前那般做好了飯菜,高高興興地等我回來。

  「別看她,是我!」

  「羅莎還想替你說謊呢,是我看見了!」

  「你?」

  「你抱著羅莎進來的時候,我剛好睡醒,後麵你在外麵做的那些事,我全看見了!」

  看著希拉虎著的臉,我有種小孩子偷嘴,卻被大人當場抓住的感覺。我低下頭,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卻不敢看希拉的臉。家以前安達在的時候,安達是個很寬恕別人的女人,不管我在外麵犯了什麼錯誤,隻要能老實地向她坦白,承認錯誤,她都能原諒我。雪芝對我是千依百順,就算知道了我有什麼不好的事,她心�或許也不好受,但總委屈自己順著我,甚至偷偷地幫我隱瞞。而羅莎則是標準愛玩愛鬧,沒有心機的陽光少女,多哄她幾下,就什麼都忘記了。至於希拉……

  家�的女人,我最疼的是希拉,最怕的也就是她。我時常在外麵偷嘴,她心�也是知道的,但隻要不是鬧得太過份,不把外麵的女人再帶進家來,也能象雪芝一樣裝做不知。凡事都有個極限,希拉的忍耐極限要比雪芝低多了,當初她知道我跟雪芝上了床,就曾狠狠地給我一個嘴巴,然後宣布分手。今天我做的事,比當時何止過份百倍。

  不過這次她也挺能顧全大局的,要是別的女人,在那種情況下,弄不好會大鬧特鬧,弄得眾人皆知,導致我的腦袋落地。但看到這一切時,希拉卻硬是忍了下來,等完事了再來找我秋後算帳。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希拉不是笨女人,我知道就算我巧舌如簧,也很難逃過即將發生的家庭風暴了。索性抱定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等著接下來雷霆之怒的爆發。

  桌子下麵,雪芝一直偷偷地用手拉她的裙角,而羅莎則咬著手指,不肯說話。我見過希拉撒嬌,耍小性子,也見過她吃醋發怒的模樣,但都比不上現在這般虎著臉,卻又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話的樣子,這種異常的反差讓我感到有感怕。

  「你想做什麼,秀耐達侯爵?」

  秀耐達侯爵五個字一出口,我頓時臉色大變,覺得自己象被她狠狠地砍了一刀。

  「小公主隻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對她玩這種手段,不覺得過份了點嗎?」

  我沒有說話,因為自己的陰謀實在太齷齪下流,實在難以向希拉啟齒。

  「你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又什麼都不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又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常在外麵偷嘴,我們都可以裝做不知道,但這次……。」

  希拉很少發脾氣,但她生起氣來的樣子,卻令人害怕。眼睛瞪得老大,身體因激動地發顫著,她給我的感覺就象一頭發怒的雌豹,隨時都會撲過來給我一口。

  「你不也有一大堆心思沒有告訴我?一樣把什麼都藏在心�?你不說,憑什麼要我對你坦白一切?」

  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封住自己的嘴巴,沒把火上加油的話說出來。平時和希拉偶有爭執,我都是讓著她,今天又是我理虧,但那句「秀耐達侯爵」這五個字,卻深深刺痛了我,差點就要當場翻臉。

  「這�有點悶,我要到外麵走走!」

  我啪地一聲站起來,轉身就走出門去,根本不理會雪芝和羅莎在後麵的呼叫拉扯。

  「混蛋,怎麼會這樣?應付了外麵的,家�後院又起火了,煩死人了!」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著,心情不好,一路上自然是見人罵人,見狗打狗,就連路邊沒惹我的小樹,經過時也沒忘記用腳狠狠補上一腳。

  「怎麼了?和家�人吵架了?怎麼暴力傾向這麼重啊?」

  我回頭望去,卻發現碧姬阿姨就站在我身後,正微笑地看著我。她身披紅色內襯的白披風,身穿一套淡黃色的低胸裙裝,鼓鼓的胸脯將衣服撐的緊緊的,隱隱可見胸擺下部完美的弧線。裙擺拖到腳跟,在臀部收的略緊,將碧姬豐滿圓潤的臀部曲線呈現的淋漓盡致,卻在心情不佳,反應也變慢了,我過了老半天,才遲鈍回答她道:「今天家�沒有準備我的飯,我餓了!」

  「餓了?家�沒人做飯?我明白了,那陪阿姨去喝酒好了!」

  「喝酒?」

  如果我碰到的是位男性的長輩,他提出要帶我去喝酒解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是碧姬偏偏是位女士,而且還是非常漂亮迷人的那種,提出這樣的建議就顯得很不合適了。話才剛出口,碧姬也意識自己的提議有點過了頭,連忙改口道:「哦,錯了,是到阿姨家,陪阿姨吃點家常小菜。」

  跟著碧姬走了一段路,我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一個小秘密:碧姬是個不會煮飯燒菜的女人。一路上她沿街采購了不少食物。剛出爐香噴噴的燒雞,洗淨切好的生菜,以及一些削了皮,雕好形狀水果拼盤,反正都是些可以直接食用或隻需稍稍加熱就可以食用的。

  到家之後,碧姬將買好的菜拿進廚房�加熱,我趁機打量著屋�的一切。房間剛剛被人打掃過,門窗都擦得雪亮。掛在客廳中央牆上的一幅油畫,引起了我的注意。

  畫內是美麗的河灘邊上,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微笑的少女,光著腳丫,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寬邊的絹絲太陽帽,站在沙灘上,正回頭衝著我微笑。

  這幅畫很早以前就掛在這兒了,畫上的少女正是年輕時的碧姬,少了現在成熟嫵媚,卻多幾分清純。小時侯我來這兒做客時,因為年紀太小,對畫根本沒有在意,這兩年波爾多回到風都城,由於各種事接連不斷地發生,一直也沒有機會再來拜訪此處。

  我湊近畫框看了看右下角的簽名,頓時愣住了——基思。秀耐達,老爸的名字!

  「那是我十七歲時,你父親替我畫的。」

  我回頭望去,碧姬手上正把兩個很大木製酒杯擺在桌上。

  「很小的時候,我就聽義父說過老爸年輕時是位很有才氣畫家,不過我一直不大相信。因為從我懂事時起,我就沒見過他拿過畫筆,而且家�也沒有看到過他的半件作品。」

  碧姬有意地低下頭道,聲音有些低啞。

  「如果不是我,他或許會一直都是個出色的畫家,而不是戰士吧……。」

  「那麼阿姨,在你的心中,我父親他到底個什麼樣的人呢?」

  「你的父親,基思?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很溫柔的人?」

  我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濺了幾滴酒液出來。我那刻薄,嚴厲,不近人情的父親,居然會被碧姬阿姨說成是很溫柔的人……

  「是的,基思,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不說了……。」

  背對著我,碧姬拼命地搖著腦袋,仿佛想借此將心�的哀傷全甩出腦海�去。

  「看到我真的不了解父親啊,不提這個了,我來幫阿姨拿酒。」

  「難道我錯了?」

  類似的話,以前母親也曾說過。

  「媽媽,我那變態的爸爸,除了長得有點人模人樣以外,他到底是哪�吸引了你啊?整天臭著臉擺酷,又凶又惡又不溫柔又不解風情,這樣的男人,我躲還來不及,你怎麼會想到嫁給他呢?」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父親,沒有他,可就沒有你哦?」

  「難道不是嗎?」

  「你錯了,你的父親,從前可是個很溫柔,很體貼,很有情趣的男人哦……」

  「鬼才信呢……」

  我想起家�的地下室�,還存放著一些父親的遺物,或許回去後,我得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好好看看,對於父親,我了解的確實太少了。

  碧姬的豪飲是帝國出名的,然而真正和她坐在一張桌前拼酒時,我才發現的自己的想象力還不夠用:當一個半人高的橡木桶被放到桌前時,我終於意識到什麼叫酒中英豪了,和這個大木桶比起來,當初在鳳鳴關看到的那十幾個酒瓶子,隻是小意思而已。

  「先幹一杯吧!把一切煩惱都喝掉!」

  「是紅葡萄酒啊?不喝苦艾了?」

  「最近心情不錯,所以改喝甜酒了。倒是你,好象麻煩還真不少啊?」

  「謝阿姨關心了,外麵的事都解決了,家�的事,也應當可以應付過去的。」

  我和碧姬開始邊吃邊拼酒,一個手掌高的木酒杯,足有近一升的份量。龍戰士的肝髒功能遠勝常人,極難喝醉,彼此間拼酒量,比的隻是誰的肚子能裝更多的水。連灌了十來杯之後,我的胃已漸漸不支,已開始向我抗議,而碧姬除了雙酡微紅,臉上也多了一層盈盈的光彩,似乎什麼事也沒有。

  「和誰吵架了?希拉嗎?」

  「是希拉,全是我的錯!」

  「怎麼回事?希拉是個好女孩,她和你挺配的。」

  我動了動嘴皮子,想了又想,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我今天玩弄小公主的事,要是說出來,連阿姨也會拔刀來宰我鐵,實在難以啟齒。

  「既然不好開口,那算了!你剛才說錯的人是你,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今天全是我的錯!」

  「那就簡單了,道個歉,說聲對不起不就沒事了?」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心�知道錯了就行了,過幾天她們忘記了,也就好了。」

  我搖了搖頭,肚子�灌了太多的酒水,現在胃脹得有些難受。

  「你這脾氣,就跟你父親一樣,明知自己錯了,都不肯主動承認,」

  「我是有錯,不過我是有苦衷的。我很想對希拉說清楚,可是又實在不好開口。」

  「不好開口也要說啊,一切都憋在心�,你不說,她怎麼知道?到時候胡思亂想,誤會又是一大堆。」

  「……。」

  我用沈默來回應碧姬,看到我不說話,碧姬眉頭一皺,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又來了,父子倆都是一個脾氣!犯了錯,死認著不退,或者想賴著拖著奢望對方忘記!」

  「我和我老爸不一樣!」

  「那就象個勇敢男子漢,大膽地向希拉認錯吧!」

  「嗯……。」

  「嗯什麼嗯啊!�起頭來,瞧你那熊樣!」

  阿姨很美麗,可是板起臉來的樣子也是令人害怕的,尤其是當她對著我發怒的表情,我畏懼地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

  「希拉是個明事理的女孩子,你敞開胸懷,把一切都說清楚了,她會原諒你的。」

  看到我答應了,碧姬的臉色這才好轉。

  「咦,我說怎麼喝著這麼沒勁,忘了放醉龍草了,你等一下。」

  被阿姨半逼著,幾懷摻了醉龍草的紅酒下肚,加上又沒吃多少東西,我立刻頭腦開始發暈,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和女孩子交往,得有男子漢的氣概,不要整天斤斤計較的。」

  「我是斤斤計較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可是你還沒有學會主動地為女孩子承擔錯誤背黑鍋。」

  碧姬喝下去的酒,最少是我的三倍以上,隨著醉龍草的效力的發作,她的眼睛也開始朦朧起來。

  「女孩都是很善良的,你為她做的一切,替他背黑鍋,對方都會記在心�的,將來肯定會加倍地回報你的。這叫吃小虧占大便宜,將來你得到的,遠比你失去的多……。唔,我怎麼教你這些東西,不說了不說了!」

  意識到自己酒後失言,泄露了一些不該說的「天機」,碧姬象小女孩一樣地嚷了起來,頑皮地瞪了我一眼。

  和刻板冷酷,整天對著我動不動就擺出個「我是你爸爸」架勢的父親不同,碧姬是個很溫和,沒有架子,很容易讓人忘記輩份差距的女人,我真是很羨慕波爾多,他雖然沒有爸爸,卻有個很好的媽媽——至少她從來不會強橫地逼著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龍戰士的酒量或許是無限的,但肚子的容量卻是有限的。阿姨雖然豪飲,不過幾十大杯滲了醉龍草的葡萄酒下肚,她也逐漸地醉得不醒人事,到了最後竟大吐起來。

  「達克,阿姨是不是很丟臉?」

  捂著嘴跑到廁所�,把幾分鍾前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那模樣自然很是狼狽。看到阿姨已有了醉意,我扶著她進了臥室。

  小時候雖然是波爾多家的常客,不過阿姨的臥室我卻是第一次進入,刷成米黃色的牆壁,同樣是米黃金的桃木床,大更衣櫃,唯一特別的,就是在床的邊上還擺著一張張小小的嬰兒床,竹製的搖床因為年曆了久過遠的年代,表麵的已舊痕斑斑,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好幾個蟲蛀的小洞。床上鋪的床單軟墊,顏色早已泛黃,上麵還擺著一個布娃娃。

  「不會啊,阿姨喝醉了的樣子,也是非常漂亮的!」

  「真沒想到,你這小鬼,居然生了一張甜嘴?」

  「本來就是嘛!」

  「壞小鬼,真會哄人!就連波爾多那小子,我的寶貝兒子都敢當麵說我的酒品很差,不能喝又老是喝醉了亂吐。」

  碧姬伸出右手,手掌在我鼻尖上輕輕地擰了一下。

  「漂亮的女孩子的女孩喝醉了酒,也是很漂亮的!」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碧姬側身斜倚在床上,一手撐著臉,眼中醉意朦朧,陀紅的雙頰,性感迷人的笑容,比起畫上那位清純可人的少女,少了一分純真,卻多幾道成熟女人獨有的魅力風情。

  「要不是她是波爾多的媽,老爸的女人……」

  我猛咽著口水,發覺心�又多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了……

  「你要是對著如月也嘴也這麼甜,小時候也不會至於一見麵就打架了。阿姨今年都……。反正很老啦,還說我是女孩子,別惡心啦。」

  碧姬並沒有察覺到我心中暗暗滋生的邪念,右手仍然無意識地輕敲著我的腦殼,對我來說,這個動作實在和挑逗沒有什麼區別。發覺自己的下身有勃起的危機,我嚇得連忙把眼神轉向別處。

  (怎麼的搞的,她是波爾多的媽啊!該不會是今天中午搞了小公主,就此墮落了,今天麵對著阿姨,不該有的想法是越來越多了。)

  「如月?那個悍婦?算了吧!那麼凶的女人……」

  「又在動什麼壞主意了,看你的臉笑得那麼奸,小時候你和波爾多混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給家�人惹事。」

  不敢再看碧姬了,把目光投向別處,再次落到那張嬰兒搖床上,這張床擺在這兒顯得非常地古怪。我知道波爾多肯定是沒有睡過這張床的,因為波爾多初到風都時,也有五歲了。

  「難道這張床就是當年碧姬生下的那個女兒的?」

  「你在看什麼?」

  發現我注意的東西,碧姬的聲音都變了。

  「啊,那個更衣櫥做得很有特色……」

  我猜到這張床可能是阿姨心中的隱痛,騙了他一句。

  「你在看那張嬰兒床吧?」

  阿姨原來很溫和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沈。

  「……」

  「沒錯,那張床,是波爾多的姐姐睡過的……」

  碧姬一個側翻身,雙手攤開,大字般地平躺在床上,胸口急劇地起伏著。

  「可憐的孩子,剛生下才一個晚上,連我的奶都沒有吃過一口,就被人偷走了……。」

  一滴淚水,無聲無息地從眼角邊上流淌下來,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我找了她快三十多年了吧,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半點線索……。我知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其實你父親的後半生變成這個樣子,我要負很大的責任,是我的任性造成了他的不幸。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後來遇上麗安娜的時候,也不至於再傷一次,以至於以後的人生全毀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關於父親的過去,我了解得實在太少,隻能愣愣地看著碧姬在那兒喃喃自語,無聲地哭泣。先前那些罪惡的念頭,已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也不能這麼說,媽媽曾對我說過,爸爸這個人太自以為是……」

  「其實我也一樣,我也是個自以為是的人……我們倆的性格太相似了……」

  碧姬擦了擦眼角邊的淚水,抓住了我的手,目光誠懇地盯著我。

  「趕快回去向希拉道歉吧,你這樣子出來,她一定很難受的,快回去吧!」

  我猛點著頭,再三地發誓回去後一定會向希拉道歉。

  「還有,你要小心麗安娜皇後,她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別和她,還有她的那夥人攪在一起。不要擔心別人,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了!」

  又一次意味深長的忠告,這回我是真地聽進去了,但心�卻覺得似乎遲了點,因為那晚的酒會上,我對希美亞公爵那夥人有意無意地,已拋了太多的媚眼,太多的曖昧,還有今天中午的事……

  蜜糖沾上了,是很難洗掉的,更何況,那些人並不僅是蜜糖……

  我一言不發地離去,果然令家�炸開了窩。羅莎急得在家�團團轉,雪芝跑到外麵去找我,而希拉則呆坐在飯桌前,兩眼發呆,眼圈有點紅腫,桌上的飯菜,一點也沒有動過。

  「我回來了!啊,希拉,你還好吧……今天的事,我知道是我錯了……這個,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犯了……這個,這個……」

  拿出事先想好的說詞,一進家門,我就放下男性的尊嚴,單膝跪在希拉麵前,拿出在路上買來的鮮花,遞到希拉麵前,嘴�一個勁地道歉,然後不等她回話,我就指天對地地立下誓言,發誓說以後絕對不會再打小公主的主意。

  「別再說了!」

  口若懸河,不停地發著牙痛誓的我連忙住了嘴,希拉看了我一眼,她拿起鮮花,放在鼻子下輕嗅了一口,另一隻手抓著我的手臂,向上提了提,示意我站起來。

  「很漂亮的鮮花,我接受了……」

  希拉很平靜地把鮮花放在桌上,低聲說道:「起來吧,你餓了吧?剛才到外麵,,喝了不少悶酒吧?空著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

  我站起來坐到自己的位上,低頭嗅了嗅衣服,剛才和碧姬拼酒,身上帶著很重的酒味。

  「其實……」

  我剛開口,又被希拉一口打斷。

  「其實你心�在想什麼,我已經猜到了……」

  「猜到了?」

  「是皇後,是如月公主,不是嗎?你想通過小公主……」

  自己心�盤算的周密大計,一點也瞞不過希拉這個枕邊人,她什麼都清清楚楚。

  「是這樣的,不過,我已放棄這個計劃了。如果你不肯原諒我的話……」

  「皇宮�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攪進去的好。麗安娜皇後不是省油的燈,而如月公主也一樣是難應付的主兒,你攪進去沒有好處。過平常人的生活,這不是你以前一直追求的嗎?現在戰爭結束了,過幾天向皇帝請辭,離開這兒,到老家去吧。安達姐姐去年在那兒栽下的花草,好久沒有人照顧了。」

  一邊低聲說著話,希拉一邊從脖上解下那串項鏈,放在桌子上。

  「這串項鏈,想辦法還給皇後吧。」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接過了項鏈。

  「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吃飯吧……」

  那天晚上,我很希拉諸女都很少說話,因為這事,我和她們之間,尤其是和希拉之間,有了不小的隔閡。我們都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事件造成的後遺症,時間是唯一有效的藥物。其間希美亞公爵兩次送來了請貼,請我去他那兒吃飯,也都被我借故拒絕了。

  到了第五天傍晚,我接到皇命,要我去皇宮一趟,討論的正對付神龍王的事——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八章:光明背後的陰影

  一見麵,奧拉皇帝就直接了當提起了神龍王的事,帝國是如何得知神龍王的消息的,他在哪,以及這百年來帝國為對付他所做的準備。這些事都不是什麼新鮮的內容,從哥�德爾和小哥�斯汀那邊,我事先都知道了。

  「神龍王的事,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剛剛得到消息,維蘇拉火山近日不斷噴發出大量的濃煙和刺鼻的氣體,估計在這一兩個月,火山就要噴發了。困在那兒的神龍王一旦蘇醒,會對帝國造成重大的危脅,所以我們得馬上到那兒去。」

  最近天天和碧姬約會,皇帝顯得容光煥發,說話的時候,臉上都蒙著一層光澤。除了不在風都的赤甲龍以外,帝國內所有的龍戰士都被召集齊了。除此之會,與會的外人,除了哥�德爾叔叔,就那位一直裹在黑布中大魔法師貝爾納。

  對於這神秘的魔法師我非常陌生,父親的記憶�也沒有多少關於他的東西——說實話,父親留給我的記憶就象他留給我的家產一樣,實在是少得可憐,靈魂石�的東西,都被他在斷氣氣前的一刻,有意地抹掉了。小克�斯汀和貝爾納的似乎相當熟悉,進來時他還主動地向小克�斯汀點頭示意。

  皇帝召集我們的地方,是擺有一張特大長桌的偏殿,據說當年雷茲很少在正式宮殿�處理國事,反而喜歡坐在這種和部下平起平坐的長桌前商議大事。奧拉皇帝坐正央的主位上,如月坐在他的右手位,而他的左手位,如月的正對麵則坐著碧姬。

  「馬上?」

  喬西先開口問道。

  「是的,明天我們就離開風都,前往所羅門要塞。比塞亞公爵會在那兒等候我們。」

  我發覺皇帝放在桌子下的手,竟一直搭在碧姬的腿上。碧姬表麵裝做什麼也沒發生,微笑地看對麵的如月,而如月也一樣麵色如水,仿佛也沒有覺察到父親桌下的行為。對於我這頭桀驁不馴的鷹,皇帝竟連看也沒看一眼,他的眼神全留在碧姬的身上,目光充滿近乎癡迷的愛意。

  阿姨和父親,皇帝之間的關係,雖然知之不詳,但我也隱隱地猜出了一大半的真相了。我心�很不好少受,總有種阿姨象是為了我出賣自己的肉體的感覺。

  「各位回家後盡快做好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風都的政務,一切由希美亞公爵和魯亞基公爵聯合處置。」

  皇帝的話讓我很是吃驚,碧姬回來之後,皇帝的男寵大為失寵,我還以為他要就此完蛋了,但這回皇帝和如月一起離開風都,他居然還是把國內一半的事務交給魯亞基公爵處置。

  「在玩弄權力平衡的遊戲嗎?」

  猜測著皇帝心中的想法,我暗暗苦笑,賣屁股的家夥還有一段風光的日子啊。

  「對付神龍王,我們該怎麼做?聽說他擁有最接近創世之神的力量,我,迪卡尼奧,甚至包括達克在內,和神龍王的力量相比,還是太弱,我不知道我們能做些什麼……。」

  喬西的問話,讓我再次確信,對於殺了神龍王後蛋糕的分配,他也並不是沒有想法的。

  「問得好,哈爾格特伯爵!這次對付神龍王,你們幾個年青人不要出手,包括公主在內,隻需在一邊觀戰。」

  「難道陛下你要親自出手?」

  「對,不光是我,還有姬娜,以及比塞亞公爵,我們三人聯手對付神龍王。一旦我們重創了神龍王,就由琳運用龍之歎息,對他發動最致命的一擊,你們的責任隻需在一邊保護她不受意外的傷害就行了。」

  碧姬也插口道:「貝爾納老師將帶著一千五百名魔法師,會在戰場的附近支持我們!如果我們的力量加上龍之歎息都無法打敗神龍王的話,那麼隻好由他來發動第二件秘密武器了。」

  「什麼秘密武器?」

  迪卡尼奧問道。

  皇帝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把目光轉向那個一直不說話的神秘魔法師。

  貝爾納微點了一下頭,嘴唇�吝嗇地吐出了兩個字:「天劫!「「天劫?」

  「利用天劫的力量,來打倒神龍王。」

  聽到天劫這個最令龍戰士嫉悔的詞,一直想盡量保持低調的我,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是瘋了,連這種招式都用得出來。」

  聽著哥�德爾繪聲繪色地解釋這所謂的比龍之歎息還強的秘密武器,我心�除了震驚,就能用瘋狂來解釋皇帝,如月,甚至是碧姬阿姨的心態了——他們居然想要利用龍戰士自己所受的詛咒的力量,來殺神龍王!這簡直是在玩火,稍一不慎,就是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結局。

  我偷瞧了皇帝,皇帝手背托著下巴,側著臉,凝望著身邊的碧姬,眼神�毫不掩飾地散發著熾熱地愛意。而如月則端端正正正襟危坐著,雙眼微閉,右手微握拳狀,輕輕地碰觸著跟嘴唇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現在正心思地在聽哥�德爾的話,父親的眼睛在那兒亂放電並沒有注意到。而坐在我身邊的喬西,則微顯得有些不安,他的雙手叉在一起又鬆開,再叉成一團,這個動作反複了好幾次。小克�斯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反應平平,至於被我和他背後稱作笨熊蠢牛的迪卡尼奧,則張大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頭腦簡單的家夥,有時就是幸福。

  而碧姬則一手托著臉,微斜著頭,微笑著著癡望她的皇帝。小時候我趁父親不在家,陪媽媽彈琴時,當我把一首彈曲子彈得一塌糊塗卻偏又自我陶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坐在我身邊的母親,常常也是這樣的表情看著我的。

  阿姨這樣的表情,讓我很安心:我不喜歡皇帝,我想波爾多同樣也不希望自己會多了一個象他這樣的爸爸。

  比起哥�德爾的張狂,貝爾納大法師是低調多了。

  「天劫這一招,威力太大,也實在難以控製,不到萬不得已時,我們絕對不會用這招。對付神龍王的時候,你們幾位就不要插手了,隻需在一旁觀戰,待機而動。」

  待機而動,這個四個字讓我在心�冷笑了一聲,心想講得可真好,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傻乎乎地衝到前麵打頭陣,硬骨頭,還是讓皇帝一夥人去啃吧,隻希望碧姬阿姨的到時候也清醒一些,衝在前頭的她別把自己也放到的危險的地方去,畢竟那是一條力量最接近神的龍。

  「各位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沒有了,一切聽從陛下吩咐。」

  喬西把叉在一起的手平放在桌上,搖了搖頭。對於這家夥,我在心�一直有些成見,實在不太相信,世間竟會有這樣「正直近乎愚腐」,「純潔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存在。以他的腦袋,絕對對不會猜不到神龍王對龍戰士的意義,但這家夥卻一直裝做什麼也不在乎似的。

  「你呢,秀耐達侯爵?」

  「我?我的意思是,沒有親眼見到那家夥,領教過他的厲害,現在說什麼都白搭。」

  我並不是個能經受得住誘惑的人,尤其是這種關係到自己後半生命運的大事。對於這個帝國,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本來就不多的忠誠,現在早就所剩無已了。想要我為皇帝賣命?先拿出好處來。

  「說得倒也沒錯……。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各位先回去準備準備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皇帝的嘴角向上揚了揚,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離去。

  「真想不到,這麼快又要離開風都了。維蘇拉火山,意思就是困龍之山,那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小克�斯汀的抱怨,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過著刀口上舔血生活的龍戰士,聽到這種犯忌誨的地名,還是很在意的。

  「沒事,我們是龍戰士,不是龍,那家夥才是真正的龍呢。」

  我笑了笑,四個年青一代的龍戰士走在一起,彼此親密遠疏的關係,從我們站立的位置很明顯地就表現出來了。迪卡尼奧和喬西,我和小克�斯汀,很明顯地就分成了兩個陣營,兩批人一前一後,拉了十幾步遠的距離。見麵這麼久,迪卡尼奧至始至終沒有和我主動地打過招呼,偶爾飄過來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不屑。也難怪,他的表弟的事,前幾天在街道上的那一戰,他和我的梁子是結下了。

  如月並沒有跟出來,她被皇帝留下來,不知在會議室說著什麼事——估計不是關於神龍王的事,就是關於她的新男朋友的事了。除了神龍王以外,皇帝現在最熱心的,就是給如月找一個新的男友,畢竟她的年齡也不小了。

  出了會議室門口,朝外走了幾十步,一個男人匆匆地迎麵走來,腳步非常地快。

  「拉古斯?這個特務頭子?」

  拉古斯麵色嚴峻,腋下夾著一個很大的文件袋,經過喬西躪邊時,他停了下來。

  「你們別走,有大事發生了!尤其是你,哈爾格特伯爵,這次需要你幫忙了!」

  「發生什麼事了?」

  「是關於吸血鬼的事!我想你應當非常感興趣吧!」

  「那些家夥,老老實實地躲在墳墓�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出來鬧事!」

  聽完拉古斯的報告,奧拉皇帝冷笑一聲,拳頭輕輕地砸了桌麵一記,而比他更關心這事的如月,則一聲不吭地翻著拉古斯交上來的調查書。

  在一旁聽著拉古斯的報告,我才算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那天晚上我和如月在拉法的墓前被那個神秘的女吸血鬼偷襲之後,回到風都,如月就命令拉古斯調查關於吸血鬼的事。想不到這一查,居然給拉古斯查出東西來了。

  就在魔獸聯軍入侵其間,帝國內發生了近百起少女神秘死亡的事件。隻是當正值戰爭期間,國內人心恍恍,並沒有過多引起過多的重視。這回秋後算帳,拉古斯奉如月之命,重新調查這事,結果就查出這些事件全都與吸血鬼有關——這個盜屍狂再次命人堀開死者的墳墓,結果在屍體的頸部發現了咬痕。

  這位持務頭子果然神通廣大,靠著帝國龐大的情報網,順藤摸瓜之下,居然給他找到了一個吸血聚居的大巢穴——靠近所羅門要塞的格�高�省的布達西市。

  很匆忙地把那份報告草草地翻看一遍,如月很失望地將它扔到桌麵上。

  「拉法的事,有著落了嗎?」

  提到拉法,這個冷傲的女人終於在臉上顯出一縷明顯的哀傷。

  「沒有!」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沒有任何先兆,如月突然間暴怒了起來,叭的一聲站了起來,一拳打在桌子上,咯嚓一聲,她麵前的桌在立刻塌下去了一大片。

  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我的心也因為如月的這個動作,猛地跳了一下。如月一動不動地站著,胸口急劇地起伏著,眼皮下垂,右手仍然保持著擊碎桌子時的姿勢。原本俏美的五官,因為內心極度的憤怒,扭曲得不成樣子。

  「是第二次拍碎桌子吧?好可怕樣子啊,難怪小公主在我麵前提前這事時,會是那樣的表情。」

  我在心�暗暗後怕,小時候我也時常戲弄如月,當時居然沒有被她一拳打死,真是萬幸啊……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僵了起來,麵對著身邊這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冷場了幾秒後,一聲輕笑打破了這兒的僵局。

  「琳,你知道先祖雷茲是怎麼評價憤怒這種情緒的嗎?」

  是奧拉皇帝的聲音,這時候也隻有他敢說話。

  「……。」

  「人的憤怒,就好比是天空在打雷,能量很大,氣勢很大,不過除了偶爾會造成一些亂七八糟的破壞之外,是半點益處都沒有。」

  麵對著以極其平靜語氣說話的皇帝,平日�無人可以壓服的如月,竟老老實實地垂下了頭,靜靜地聽著父親的教誨。

  碧姬在邊上輕輕地拉了拉皇帝的衣角,皇帝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他的身上我感覺不到如月那樣令人不敢正視霸氣,然而就是這樣平淡中透出的氣勢,卻令我充滿了敬畏。

  現在皇帝不但從過去十多年的混亂,渾沌中擺脫出來了,也從一年前慘敗的陰影中擺脫出來了,重新回複了年青時的英明……。

  「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感情用事,我的好女兒!」

  「我知道了……」

  「琳,你很年輕,你的能力,你的才華遠在我之上,將來你一定會做得比我更好的……不過你還太年輕了,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皇帝伸出右手,很溫柔地將手掌放在如月的頭。

  「你未來的路,還很長,拉法的事,忘記他吧……」

  「爸爸……」

  如月�起頭來,我發覺她的眼角處竟帶著一滴淚花。這十年來,因為皇帝的醜事,他們父女之間一直存在著一層隔閡,不過這層隔閡,卻在這一刻被化解了。場麵很感人,不過對於一直盤算著要從老虎嘴�分一塊肉的我,並不是件太好的事。

  「好了,就這樣吧!」

  皇帝收回右手,掃了我們一眼,正容問拉古斯道:「拉古斯,還有沒有其它有用的情報的?」

  「有的,我得到消息,就在下個月,有個吸血鬼的大人物,將到布達西市來,據說是要進行某個神秘的魔法儀式。」

  「好吧,這次去維蘇拉,順路也去了端了他們的老窩吧……。哈爾格特伯爵,這事就由你和拉古斯全權負責。你們銀翼龍一脈,追殺吸血鬼也有三百多年了,這方麵你的經驗比誰都豐富。」

  喬西鄭重地點了點頭,帝國百多年來都沒有吸血鬼的蹤跡,很大的原因要歸功於銀翼龍一脈對吸血鬼們不斷地追殺,逼得他們隻好潛藏在黑暗中。銀翼龍特色技銀月之眼令潛藏在人叢中的吸血鬼無處遁形,而嵌在映月上的那個顆光明紋章——天空之星,卻是令吸血鬼們懼怕不已的聖物克星。

  「至於你,琳,你最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地呆上幾天,在你完全冷靜下來之前,我不準你過問此事!」

  如月一聲不吭地離開座位,目送著她離開,我回頭看了看拉古斯,這位特務頭進來之後就低垂著腦袋,始終不肯�頭看碧姬一眼。皇帝和碧姬這麼親熱,我不知道他心�是怎麼想的。

  等如月走了之後,皇帝突然回過頭來,笑著碧姬道:「姬娜,我今天做得怎麼樣?」

  「很不錯,琳那孩子,你應當多關心她一點,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而她承擔的責任,也太重了。」

  「其實你不明白,我是……」

  皇帝看了我們一眼,皺了皺眉。

  「吸血鬼的事,就由哈爾格特伯爵來辦理好了,你們幾個要全力配合他。這些跳梁小醜一時半會也殺不幹淨,不必心急想一戰盡全功。這次去維蘇拉的路上,反正要路過布達西市的,先摸清他們的底細,然後再一鍋端了!記住,要抓活口!」

  接著他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離開。

  沈重的橡木門咯吱一聲合上,把碧姬、皇帝和我們分隔在兩個世界,大門合上的一瞬間,拉古斯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本就過份雪白臉變得更白了。

  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眼中閃過的那份失意,我發覺一切並非我想象中那麼美好。碧姬的到來給這座陰冷的皇宮帶來了一縷陽光,然而這縷陽光將隱藏在黑暗和曆史塵埃中的許多東西,都照了出來。我雖然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但幾十年前發生在父親,皇帝,碧姬阿姨,麗安娜皇後,甚至是麵前的這個特務頭子,以及死去的義父身上的故事,相必也會是什麼很美麗動人的傳說。

  拉古斯閉著眼,靜立了一會兒,接著他睜開雙目,神情已恢複如常;「來吧,時間不多了,我們趕緊討論陛下交待的事吧。」

  「知道了,拉古斯叔叔……」

  我很尊敬地回答他道——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九章:暗夜之瞳

  根據拉古斯的情報,我們得知這次帝國境內吸血鬼的情況非常地嚴重。在布達西這麼座城市�,被他查出來確認是吸血鬼的家夥,數量就足有一百二十多人,如果要加上還沒有被發現的,可想而知,情況有多麼嚴重了。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這些家夥就要在布達西市的一家地下小酒館�,舉行一場所謂的吸血鬼化妝舞會——確切地說,應當是聚餐大會,從外麵騙來一些不知情的人,然後所有的吸血鬼一起放開肚皮盡情地吸。

  對於這種百年沒有出現過的奇異生物,迪卡尼奧顯得興趣十足。

  「聽說被吸血鬼咬過的人,自己也會變成吸血鬼?」

  「吸血鬼的牙齒上有屍毒,被他們咬過的人,中了屍毒,身體會產生強烈的嗜血的衝動,而且中了屍毒的人,除鮮血之外,再也不能吃任何的東西——一吃就會拉肚子,最後自己想不變成吸血鬼也不行了。」

  小克�斯汀摸了摸脖子,他對這種生物顯然有點害怕。

  「被咬過的人有沒有辦法變回常人啊?」

  「如果隻是剛剛被咬的,映月上的光明紋章天空之星馬上就可以將他治好,如果是被咬了幾年,成了吸血鬼,又吸過生人的血了,那就比較麻煩了,需要特殊的藥物,用光明聖力長期的治療,最少也要的半年的時間才複原。如果是五年以上的吸血鬼……」

  喬西苦笑了一聲,舉起手,做了個殺的動作。

  「那隻有將他們殺死了。」

  「這三百年來,我們銀翼龍一脈不停地追殺著吸血鬼!很多時候,在殺死那些家夥之後,我們唯一的感覺就是無奈。」

  我問道:「殺吸血鬼有什麼好無奈的?」

  「吸血鬼也並不都是邪惡的,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而被迫吸食人血……當然了,也有不少人是為了獲得永遠的青春而這麼幹。邪惡的,善良的,迷茫的,頹廢的,吸血鬼就和人一樣,他們中間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的吸血鬼,從情感上來說,我還真不想殺了他們,可是卻還是不得不一刀砍下他們的腦袋……」

  喬西長歎一聲拔出了映月,刀光如水,彎彎的刀身上照出了喬西的臉,表麵純淨得不帶半雜質。

  「按一個咬一個的順序來說,吸血鬼王德古拉的子孫,是一代不如一代,越到下一級的吸血鬼,力量就越差。達克,那天偷襲你和公主的吸血鬼,按你們的說法來看,她應當是被德古拉或者他咬過的人咬過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的吸血鬼。」

  「那個蝙蝠女啊?她的力量很強啊,大概相當於我第二變的力量,不過黑暗力量的純淨程度,居然還在我之上,除非……」

  後麵的話我自己咽下去了,如果我運用先祖�特所創的逆世之力驅動龍力,那種代表終極黑暗的力量,當然遠遠勝過這個蝙蝠女的。

  小克�斯汀笑道:「黑暗力量的純淨程度想勝過她也不難,大哥不必運用天滅,隻需將逆鱗上的黑暗紋章……。」

  「小克�斯汀!」

  小克�斯汀插了一句話,卻被喬西嚴厲地一口打斷。以溫和出名的喬西,眼�突然出射出一銳利的光線,逼著他將要出口的話吞了進去。

  「怎麼了,喬西?」

  小克�斯汀有話說漏了嘴,雖然被喬西堵上了,我卻沒有放過他。

  「小克�斯汀,你說是逆鱗上的黑暗紋章,是什麼意思?」

  「啊,沒有……」

  「沒有?小克�斯汀,說謊可不是奼孩子哦……」

  小克�斯汀用手捂著嘴,拼命地搖著頭,指縫�漏幾個字。

  「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哼哼……。」

  我從身體時抽出逆鱗,對著光線,目光盯著他一處一處地仔細觀察著劍柄處的那顆黑寶石。逆鱗上有兩件寶物,一件是藏在劍柄�的靈魂石,另一件就是嵌在劍柄尾部的黑暗紋章。

  「逆鱗上除了靈魂石外,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嵌在劍柄處的這個枚黑暗紋章了,黑暗紋章……」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十賢者嵌在七把神兵上的七枚紋章,每個都有他有據可查的來曆,比如說霸王紋章來自聖龍山上那塊被稱作皇者之冠的神石,破日上的火炎紋章,是取自地底火山之精,冰魄上的水之母,碧落上的風之影,則幹脆是從精靈族的護族聖物天使之杖上剝下來的;可是就是這把逆鱗上的黑暗紋章,他不但來曆不明,而且連名字都沒有……

  就在我看著黑暗紋章疑惑不已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拉古斯開了口。

  「達克,基思是不是曾一再地警告過你,無論如何,都不要把黑暗紋章從逆鱗上取下來?」

  「沒錯。」

  「那就對了,我來替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吧?」

  「拉古斯先生!」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家事!」

  喬西大急,而他和同樣著急的我也毫不客氣地頂了過去。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哈爾格特伯爵。逆鱗在秀耐達家族手上存放了三百年了,還有什麼秘密可以藏住的?其實這個秘密,達克的祖先很就發現了,隻是沒有傳給他而已……。」

  拉古斯伸出手,從我手�取過逆鱗,用手指輕輕地擦著劍柄處的黑寶石。

  「達克已經猜到了答案,你不告訴他實情,他不懂得亂來,反而會出事啊!」

  聽說了這話,喬西緊張的麵容才舒緩下來。拉古斯拿著逆鱗,邁著腳步,在屋子踱了一圈。

  「將黑暗紋章從逆鱗上取下來,借助他的力量,你就可以獲得比吸血鬼還要純正的暗黑之力!因為逆鱗是這杖紋章的封印。」

  「封印?」

  看看喬西喪氣的表情,以及小克�斯汀表示同意地點頭暗示,我知道他沒有騙我。

  「龍的力量,唯我獨尊,抗拒外來的一切力量。這把用暗黑龍全身精華鑄成的逆鱗,確實是封印暗夜之瞳最好的聖器啊。」

  「暗夜之瞳?原來這枚紋章的名字就叫暗夜之瞳!等等,暗夜之瞳,這個名字,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

  「不錯,達克,逆鱗上的黑暗紋章就是傳說中黑戒指、詛咒之鎧齊名的三大黑暗聖器之一,暗夜之瞳!」

  一直想隱瞞真相的喬西無可奈何地將秘密說了出來。

  「拉古斯先生說得沒錯,逆鱗在暗黑龍的手中已經傳了七代了,確實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好吧,我就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你吧。」

  黑戒指、詛咒之鎧、暗夜之瞳是萬年前某個才華橫溢的吸血鬼,為了向日不落山上的諸神挑戰而打造出來的終極黑暗聖器。如果誰能將這三件黑暗聖器集於一身,穿戴在身上,就可以擁有和諸神相當的力量,當年吸血鬼王德古拉就是穿著他挑戰大天使米伽勒。

  很幸運的是,在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之後,吸血鬼們戰敗了。戰敗的德古拉被轟得粉身碎骨,三件黑暗聖器也在米伽勒的那招「諸神的判罰」的轟擊下化為粉末。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了結,這三件黑暗聖器是吸收無數生靈臨死前散發出來的怨氣打造而成的,隻要這世間還有怨氣存在,他就無法被徹底地毀滅。雖然被轟成粉末,但那些碎片吸收天地間的怨氣,又慢慢地自我修複完畢。

  當年十賢者為了鑄造七大神龍兵器,來到日不落山腳下,無意中發現了重生後的暗夜之瞳。以他們的力量,當然無法將暗夜之瞳再次毀滅。不過智賢者諾查。丹瑪斯確實不愧為人類中千年難遇的奇材,居然想出了以龍力封印邪力的方法,利用包含暗黑龍龍氣的逆鱗,封住了暗夜之瞳不斷向外散發的邪氣。

  「暗夜之瞳一流落到人間,不知道會引多少人的窺視,造成多大的災難。雖然他被封印住了,但還得有實力強橫的人物才看護得住他。」

  在十賢者看來,守護暗夜之瞳的人,再沒有比人類中最強的戰士——龍戰士更適合的了,所以封印暗夜之瞳的逆鱗,也就成為先祖卡魯茲手中的神兵。滄海龍和銀翼龍,他們的先祖都是智賢者的親傳弟子,所以也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是這樣的啊!難道老爸以前常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把這顆寶石從劍柄上取下來。」

  「你最好不要這麼作,暗夜之瞳上的邪力非常地恐怖,甚至可以影響使用者的心靈。你的爺爺曾經試著將其取下來過,失去了逆鱗的封印,紋章上的邪力入侵,差點就喪失理智發狂,幸好喬西的爺爺也在場,利用和他屬性相反的天空之星壓製邪力,才算沒釀成大禍。」

  拉古斯把逆鱗還給了我,接過劍時,我暗暗苦笑,覺得自己象白癡一樣,自己家族這麼大的秘密,我居然還不如這些外人清楚。

  「至於映月上的天空之星,則是丹瑪斯前輩在得到暗夜之瞳後,受到啟發,自己憑空鑄造出來的。」

  小克�斯汀也解釋道:「暗的力量,講的無所不用其極至,最有效的修煉的方法,應是殺生,血祭,吞食其它生靈的血肉,以此達到飛躍式地速成。而大哥你隻是靠著肉體的強化修煉來達到提升的目的,方法並不是最佳的,在純淨程度上當然就比不過那個女吸血鬼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小子,知道這麼多還瞞著我,哪一天我要是變主意了,我一定第一個先找你,用你的血來修煉……好了,不扯這些了,繼續討論對付吸血鬼的事吧!」

  對付吸血鬼的事,我們一幾人一直談到了傍晚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離開皇宮回家的時候,我找準機會,在拉古斯上馬車之前攔住了他。

  「叔叔……」

  「想對我說些什麼?」

  這回這個神秘的特務頭子沒有再象那般拒我於千�之外,他已默認了我叫他叔叔。

  「我發覺自己象白癡一樣,父親的過去,家族的秘密,甚至連自己的兵器,逆鱗來曆,都弄不清楚!」

  「這是你的家事,你都不清楚,我又怎麼會知道?」

  「可是拉古斯叔叔,您和我父親是好朋友,媽媽臨死前對我說過,這世上有兩個是我可以絕對相信的,一個是義父,另一個就是你。我想她這麼說,一定是有理由的,叔叔,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嗬嗬……想不到,想不到艾娜居然會這麼信任我,哈哈哈……」

  一直喜歡板著臉的拉古斯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子,他才擦著眼角的淚水停了下來。

  「你父親的故事,你確實知道得太少了,這很正常,你父親那個性格,就是這樣的。不過你想不想知道關於我的故事?」

  拉古斯突然把嘴湊近了我,嘴�呼出的氣全都吹到我的臉上。

  「叔叔的故事?」

  我屏住呼吸,盡量不把他呼出的氣體吸到鼻子�,在這個俊美的男人的身上,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鬱金香的氣味。

  拉古斯把嘴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嘀咕道:「其實,我這一生中愛過兩個人,一個是你的碧姬阿姨,另一個,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你的父親!」

  「啊……」

  我頓時全身毛孔根根豎起,想不到在風都,雙性戀的男人還不止皇帝一個,而且有一個還和我這麼親密地靠在一起。

  「我最愛的女人和我最愛的男人在我麵前的相愛了,他們在一起快樂的時候我很痛苦,他們因為分手而痛苦的時候我更痛苦!這就是我的故事了……」

  「……」

  「瞧你這小鬼嚇成這個樣子!你知道,達克,其實你跟你的父親很相象,無論是相貌還是別的地方。不過你放心,我還不至打自己最愛的男人兒子的主意的。」

  在我的耳孔�吹了一口氣,拉古斯後退了一步,很瀟灑地用手抹了一下額前的留海,而我全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其實啊,你父親的過去,並不是非常地美好,可以隨便見人的。」

  一邊說話,他一邊打開了車廂的門。

  「這點,最近從和碧姬阿姨,還有你的接觸中,我已經感覺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還深究這些幹什麼?知道得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

  「可是……」

  「送你一句話吧。」

  「什麼話?」

  「知道不如不知道,有用不如沒用,會做不如不會做,能幹不如不能幹。」

  「這是什麼意思?」

  「想要平平安安地過這一生,以後就做個隻會吃飯的,沒腦子的飯桶吧……。」

  拉古斯登上馬車離去,伴隨著軲轆聲,那輛黑馬車很快人來人往的街道中。

  「可惡啊,真沒想到,長得這麼俊俏的拉古斯叔叔,居然和皇帝一樣,會有這麼怪異的癖好……最糟的是,他居然還是老爸的好朋友,父親這一輩的人,他們的生活可真是夠豐富多采的……。」

  這方麵的事情,我是看得非常開的,不過一想到父親居然和這種人是好朋友,還是非常要好的那種,我就渾身不自在起來。

  「光明背後的陰影,還真是夠黑暗的啊……」

  現在我總算開始明白哥�德爾叔叔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對於父親,我真的是一點也不了解…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十章:父親的真麵目

  帶著滿肚子的問號,我回到家中,希拉等人正為我準備晚飯,我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就直奔家�的地下室,我知道那�一定有我想要的東西。

  家中的地下室,已經多年沒有打掃過了,我是很很懶散的人,十多年來,除了父母逝世後我先後兩次將一不必要的東西送到這�來以外,還一直都沒有進入到這�過。父親死的時候我還小,父親的遺物都是母親和義父幫忙整理的,那些舊箱子�到底有什麼,我也不清楚。

  地下室做得很寬大,麵積幾乎和上層的客廳一般寬大,四麵皆為堅硬的花崗徹成。站在�麵,伸長手臂,指尖恰好可以觸到天花板。寬敞的地下室�,擺七個大木架,架子是用上好的檀木製成的,紋理細密堅硬,木質極佳,又經過防腐防蟲處理,雖然曆經百年,卻沒有腐朽的痕跡。父親的,爺爺的,曾祖父的,每個先人的遺物各占了一個大架子,這是家族的習慣了,當然了,將來某一天,我的遺物也會令這兒再多個架子的。

  四麵的石牆上掛著好些畫像,點燃了壁上的晶石燈,借著明亮的光線,我仔細瞥視這些肖像,我發覺曆代的先人都有著相同的特征:豐廣的天庭,較厚的嘴唇,以及一雙神采亦亦的眼睛。而父親的畫像,大約是個二十出頭青年,兩道濃濃的劍眉,睜得老大眼睛,很自然地流露出少年得誌的自負和狂傲。

  「基思。秀耐達,是老爸的自畫像,真的是,還不忘留下簽名啊!你當年畫這畫的時候,絕定沒有想到將來會成為自己的遺像吧。」

  站在父親的畫像前,我感慨良多。我將放在木架上的三個木箱一一打開,父親的衣物,古舊的刀劍,廢棄的舊書藉,一件一件地被我翻了出來。

  第一個木箱�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雜物,但在第二格的那個特大的木箱子�,我發現了一大堆裝裱得非常精致的油畫。

  「畫得還真不錯啊,想不到老爸年輕時真的是個畫家啊……」

  那些畫全是少女的畫像,有臥在床上的,河邊沙灘上的,林間草地上的,多半是不穿衣服的裸體畫,或者是身披輕紗,用幾片樹葉遮住身體的那種。我不大懂得簽賞繪畫,不過畫上的女人麵部五官逼直細致如同真人,身材絕妙非常,性感異常,雖隻是畫,卻也看得我全身賁張,欲罷不能。

  「這些畫上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啊,身材也非常的棒,想必都是老爸你當年四處獵豔留下的紀念吧?」

  我把所有的畫都草草地翻了一遍,奇怪的是這些畫�居然找不到碧姬阿姨和麗安娜皇後的,想想這兩個女人和父親的關係,沒她們的畫也很正常的。

  我微笑著打開了第三個木箱,�麵的東西並不多,一堆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兩張畫,以及一個更小的,做得很精致的鎦金木箱子。

  「奇怪的夾子,皮鞭,堵塞球,燒了一半的蠟燭,鎖鏈,皮繩,還有這個做成男人肉棒形狀的怪玩意,造型別致的皮衣皮褲,這個這個……死鬼老爸,當年你在我麵前假正經,想不到你年青時居然還喜歡這種調調啊……」

  令我的下巴驚訝得可以掉到地上的東西一件接一件地被取出來,從前那個嚴厲不近人情的父親的形像,也在一分接一分地破碎……。

  「哦,還有兩張畫,該不會是變態的春宮畫吧?聽說畫家多半都是變態,看來這話真不錯啊……」

  然而這兩張被額外放置的畫,上麵的內容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力之外。

  「這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啊,啊,是拉古斯叔叔!還有這個不穿衣服,光著身子,擺出肌肉男模樣的家夥,啊,是奧拉皇帝!天啊!」

  (老爸,你越做越出格了吧……。)

  當我扯斷小箱上的鎖,打開鎦金的小箱子時,我的手都在顫抖了。

  箱子�的東西,變態的程度同樣沒有令我失望。

  白的,黃的,藍的,真絲的,棉布的,全是女人的內褲,各種款式應有盡有,可以開展覽會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褲頭上都沾著已經泛黃的血跡,都寫有主人的名字……。

  「安吉拉,莉若雅,芭芭拉,……。好多啊,這些都是代表老爸獵豔的豐功偉績收藏品嗎?啊,還有媽媽的……。」

  在其中的一條白色絲綢內褲上,我發現了碧姬阿姨的名字,卻沒有找到皇後的名字那條內褲。

  此時,父親在我心�舊有形象,已經完全破碎。在這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內褲邊上,我發現了好幾本的日記,這正是我要找的。

  「我今天把教我繪畫的老師又打跑了,是第七個了吧!那樣的蠢材哪有資格教我這個天材,他沒資格評論我的畫!我又被老爸訓了一頓,說我太狂妄,太自負了!廢話,自負狂妄是天材專利,蠢材想自負還沒有本錢呢。」

  「今天我輸了三十個金幣!全怪拉古斯那個變態的家夥,想不到他真的穿著女人的衣服,跑進公共女浴室去了。唉,給麗麗買禮物的錢就這麼飛了,可惡啊,得想辦法從希斯那家夥身上吸點血補回來,不然這個月可沒法過了。」

  「磨破了嘴皮子,安吉拉。波曼終於答應讓我為她畫藝術畫了。藝術畫,當然是脫光了的那種,那個妮子最近已經對我動了春心,作完畫之後,嘿嘿……。」

  「今天終於把教我的油畫的老師安妮給弄上了床了,真沒想到,那麼成熟美豔的女人,居然還是個處女。要是吉爾和安吉拉知道了,又要吃醋了吧,我得多動動腦,讓她們接受她,這樣才好把她們都一起,來場四國大戰!感謝十賢者,贈給了秀耐達家族一條無堅摧的肉棒,嗬嗬……」

  前麵兩本日記,都記錄了父親二十歲前事跡,就連我這樣的無恥者,也為有如此這般下流的父親而汗顏。

  「你在看什麼?要吃飯了?」

  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是希拉,她來叫我出去吃飯,這幾天因為我小公主的事,我們之間的話都很少。

  我應了一聲,抱起那堆日記本出了地下室,希拉看了父親的那堆寶貝一眼,臉紅紅的。

  坐在飯桌前,我繼續閱讀著父親的日記,希拉她們看到我不動叉子,也圍過來和我一起觀看。

  「今天一個來自格�高�的富商看上了我的《雪》,200個金幣買走了,這是本月賣掉的第三張畫了吧。希斯和拉古斯那兩個家夥又趁機來吸我的血了,大聲喊著有福同享。沒辦法,誰叫這兩個家夥是我狗友呢……希斯那家夥的嘴是越來越臭了,居然說什麼世間所有的畫家都是在死後,他們的畫才能賣大價錢的。還有那個拉古斯,這家夥裝女癖的毛病是越來越重了,整天朝我拋媚眼,他雖然扮起女人來比女人還女人,拿他當人體模特還可以,其它的……算了吧!不過以後和他單獨在一起我得小心點。」

  (這段話讓我安心了不少,父親在這方麵還是正常人啊,要是他也有這種愛好,我連唯一可以嘲笑如月的資本都沒有了。)

  「戈雅爵士今天叫我為她的妻子瑪莎作畫,想不到她的夫人是如此地年輕,美豔,動人,而且她還主動地脫光了衣服讓我畫。嗬嗬……那個笨蛋肥豬爵士聽說妻子在給人畫裸體畫後飛馬就趕了回來,差點就讓他抓奸在床了。我才不怕他呢,隻是光著屁股在床上讓人給按住也是很狼狽的。幸運的是,他回來時我剛好完事,而且我早有先見之明,為瑪莎夫人畫了兩張畫,一張是穿衣服的,另一張是不穿衣服的。綠帽爵士送我出門時還是一個勁地稱謝呢,性感迷人的瑪莎,真是很令人難忘啊,可惜我以後隻能看那張畫回憶了。」

  二十歲前的父親,荒唐透頂,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他,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時侯他的畫開始為世人所接受,可是他卻變本加厲,利用自己的才華與名聲四處獵豔,一夜情人無數。

  我看得出,年青時的父親和我一樣,並不太愛習武,很幸運的是,我的爺爺很尊重自己兒子的意向,任他自然發展。在三十歲之前,他一直都很順利,無論是事業上還是情感上。不過從日記上我看得出,父親雖然濫情卻不薄情,前麵提到的安吉拉和安妮等女人,才後麵的日記中還是時常出現她們的名字。父親與義父,拉古斯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是從小玩到大,一起尿過床,一起偷鄰居家水果,一起偷看鄰家少女洗澡的那種鐵杆關係。

  父親二十八歲後的日記本,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新的人物:奧拉。法比爾,現在的皇帝。

  「法比爾家的那個毛頭小子最近纏上了我,看眼神他挺崇拜我的。那小子虎頭虎腦,一身的肌肉棒子,身材挺不錯的,是做人體畫的模特好素材。」

  「希斯那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沒有說一聲,居然就跑到外地去那個什麼狗屁神官學院修行了。他瘋了嗎,做什麼不好,偏偏要當一個注定要孤獨一生的星見?難道是因為他撞見了我和艾娜在床上的事了?不會吧,他也喜歡艾娜……。哎,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讓給他了,三個朋友少了一個,太沒意思了。希斯不在,就讓法比爾家的毛頭小子來補他的位吧。」

  「法比爾家的毛頭小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今天一時興起,和他切磋武藝,差點就敗在他的殺神之下了,照這樣下去,這小子說不定真的能會學會霸拳呢!」

  「我和拉古斯與法爾比家的毛頭小子去逛妓院的事,到底讓皇帝發現了,真是慘透了啊,要在家�禁閉反省三個月,這叫我怎麼活啊!我想最慘的應是法比爾家的那個毛頭小子吧,六個月不能離開宮門。都是我出的餿主意,害得老友受罰……。」

  令我驚訝不已的是,想不到現在的奧拉皇帝,當年居然和父親,拉古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父親還非常親熱地在日記�稱他為法爾比家的毛頭小子。

  「既然他是老爸的好朋友,可是現在對我不但沒有半點照顧,還是這種味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急不可待地翻著日記本,我越來越想知道,在父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令他從一個花花公子變成了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種人。

  「碧玉龍的傳人碧姬。克勞維斯來風都了,真是女大十八變,當年那個臉上長滿痘子的小女孩,現在居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過她也真是夠火辣有個性的,居然在歡迎她的舞會上拿著碧落四處挑戰。我太久沒練武了,差點就輸給她了,真是太丟人了,我可比她多了兩次的變身啊!」

  「那個刁蠻女又找我挑戰了,看樣子不打敗我她是不會罷休的。安吉拉、艾娜現在都和我住在一起,當著她們的麵被她打敗可是很丟人的,看得我得好好習武了。」

  「總算把那個刁蠻女搞定了,我畫了一幅她的畫送給了她,她很喜歡,還衝著我笑了,看樣子以後不會找我打架了。真沒想到,她拿槍的時候是那麼地凶蠻,可是笑起來時,卻又是那麼地溫柔迷人,難怪拉古斯和毛頭小子在她麵前都是迷迷糊糊的。」

  「法比爾家的毛頭小子是沒得救了,他今天來找我,要我別打姬娜的主意,姬娜,叫得這麼親熱……真是的,我會愛所有的美女,但絕不會愛上某個美女,愛和愛上是兩回事,一個淺一個深,不一樣的!男人要是癡心愛上某個女人那就代表他徹底完蛋了!姬娜是很不錯,我從沒遇見過這麼充滿野性和反叛氣質的女孩,真有點舍不得啊……算啦,既然法比爾家的毛頭小子愛上她了,那就讓給他吧,我已失去了希斯這個朋友了,可不想再少一個。」

  「今天是怎麼了,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先是不小心撞在一棵樹上,接著又差點讓馬車給壓了。自從答應那個毛頭小子之後,最近我的腦子�想著的,眼前晃動的都是那個刁蠻女,她那潑辣的眼神,火熱的紅唇,還有她身上那鬱金香的氣味!看見她和法比爾家的小子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我在心�總會有種酸味?」

  「完了完了,我也是不可救藥了!半個月都沒有畫出一幅象樣的畫來!閉著眼睛亂畫一通,畫出來的居然是那個刁蠻女的頭像!看樣子,我是真的愛上她了!可是我答應過法比爾家的毛頭小子了……。這可怎麼辦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世間什麼東西都可以讓給朋友,就是愛情不能讓!對,愛情不能讓的,可是朋友……我的心很亂啊!」

  「算了,不管他了!愛情是不能讓的,不然會後悔一輩子的,我顧不了這麼多了,我要去追求她!」

  ……

  後麵的幾頁,詳細地記載了老爸追求碧姬的全部過程,什麼在碧姬住的房子外彈琴,送鮮花水果,約她出遊劃船,什麼花招都使出來了,而當年我騙希拉吃鹹東西,讓她喝冰水,坐船時冷風吹佳人發抖打顫,趁機抱她這樣的糗招,老爸居然也使了出來——不過下場比我慘多了,佳人沒有抱住,眼眶上還挨了一拳。碧姬和希拉一樣,都識破了這種爛招式,不過她可沒有希拉那麼溫柔,當年的暴力程度,更不在如月之下。

  「我摸了姬娜的手了,她終於肯讓我牽她的手了,太好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她一定會接受我的。」

  「我吻了姬娜了,約會了六個月零十三天,終於吻了她了!啊,好激動!那種感覺真是我以前所沒有碰到過的。」

  「今天,我和姬娜的關係,終於突破了最後一關了,她流了好多血,不過她還是很快樂的!我以後得好好待她了,不,我得正式娶她!不過我要是娶了她,對艾娜她們不就太不公平了?都怪我,以前太濫情了!怎樣才能一舉兩得呢?頭痛啊!」

  不過我看得出,老爸是真心愛上碧姬了,記敘這些舊事,少了過去的輕佻,字�行間都透著一股深深地迷戀,他是真地戀愛了。和碧姬戀愛的過程,父親是很快樂的,但不合諧的東西也開始在父親的生活中出現了。

  「奧拉今天和我翻臉了,我們倆打了一架!他出手好重,我挨了一劍,他也受傷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錯!感覺真對不起朋友!我不想失去奧拉這個朋友,可是我也不想失去姬娜,愛情是不能讓的,隻好對不起朋友了……。」

  「又和奧拉打了一架,還是為了姬娜的事……。無奈!因為他,我現在都沒心思畫畫了,還得拿著那把討厭的逆鱗去練劍,奧拉三天一次的挑戰,我再不努力練武就不是他的對手了。我們三天兩頭這樣地大打出手,姬娜遲早會知道的……」

  讀到這�,我已感覺到,因為碧姬阿姨的緣故,父親的人生,正經曆著最重大的變革。

  「奧拉那個混蛋,居然把我以前的風流濫帳全告訴姬娜了,一點都沒漏過!害得她和我大吵了一架!我是花花公子,可是這個卑鄙的家夥,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安吉拉知道我和姬娜的事後,也被氣跑了……。隻有艾娜,在我最糟糕的時候,她還留在我身邊,她是個好女孩,我真對不起她!」

  「身體好痛,皇龍驚天訣造成的傷害,真是難以驅除!那個卑鄙小子想殺了我呀,不過他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我那一劍,夠他躺上幾天的了。」

  「想不到因為碧姬阿姨的緣故,爸爸和奧拉皇帝,終於由好朋友變成了情敵,最後演變為仇家。唉!難怪皇帝現在會這樣對我……。」

  我長歎一聲,終於明白了我皇帝現在這樣對我的前因後果,我看了四周,卻發現希拉和雪芝,羅莎,都圍在我的邊上,陪我看著父親的日記。

  「快點看下去啊,碧姬阿姨和你爸爸,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後麵十幾篇的日記,記錄的都是父親和年輕的奧拉皇太子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情,雖然奧拉當時已是皇太子,不過顯然他認為這種事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拿自己的身份去壓父親是很丟臉和無能的表現,此事除了他們二人外都無人知曉。雖然三頭黃金龍的龍力要勝過暗黑龍,而父親一直疏於練武,可是父親在年齡和變身級數上都遠勝過奧拉,他始終都占了上風,每次打完,奧拉都是拖一身的傷痕回去,而父親自己也傷得不輕。

  這段時間,碧姬阿姨對父親避而不見。我的母親艾娜,卻一直都留在身邊照顧他,在日記�,幾乎每隔幾篇父親都不忘表達一下對母親的愧疚之情。而父親和奧拉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終於也讓碧姬知道了,她出麵和奧拉長談了一夜,從此奧拉皇太子再也沒有來找父親。

  「我在姬娜家門口,站了一天一夜,她終於肯原諒我了。」

  急急忙忙地翻了十幾頁,我終於看到了碧姬阿姨和父親和好,而身後的三女,也受感染似地舒了一口氣。

  羅莎笑道:「她們終於和好了,好高興啊!」

  雪芝則問我:「艾娜是達秀媽媽的名字吧,真是好女人,難怪你花心的爸爸最後會娶她!」

  希拉卻感歎道:「撕裂的傷口,即使複原了,也有留下傷疤的!」

  正如希拉說的那般,因為這事,父親和碧姬阿姨之間有了裂痕。後麵的日記�,有不少篇都記述了他和碧姬阿姨吵架的事情。吵架的理由,都是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碧姬戴了朵紅花,父親說喜歡她戴黃色的,碧姬不肯,然後就吵了起來;或者是父親和她的舊情人多說幾句話,碧姬吃了醋,然後又是一番大鬧。

  「姬娜發現我還和艾娜住在一起,她又大吵大鬧了,真是的!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趕艾娜走的,她是那樣地愛我,我要真地那樣做,就真不是人了。」

  「艾娜知道我和?A7娜為她而吵架的事,什麼也沒說,留了個字條就走了,還祝我和姬娜幸福!我真不是人!」

  「那個卑鄙小人又來找我了,想不到他的武藝現在這麼強了!我們倆敗俱傷!我斷了四根肋骨,一隻手臂也差點廢了。這家夥這幾個月不出現,原來都偷偷地在練功!」

  「我受傷了,拉古斯那家夥在照顧我——他還真夠朋友,患難朋友才是真朋友,這話真沒錯。安吉拉和莉若雅也回來照顧我了,可是她們粗手粗腳的,都不及艾娜細心,可是姬娜怎麼不來呢?」

  父親的人生,開始走下坡路了……

  「我好差勁,想不到我竟會差勁到這個地步。我打了姬娜一個耳光,想不到我居然會淪落到打女人的地步!……。我沒錯,在我受傷的那段日子�,姬娜隻來看了我兩次,可是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跑去照顧那個卑鄙小人了!可惡,那個卑鄙小人是皇太子,有一大堆的魔法師替他療傷,好得絕對比我快,哪�要在床上躺幾天的啊!」

  「已經三天了,姬娜三天沒和我說話了,我是不是該向姬娜道歉,可是這事錯的是她不是我啊,應是她向我道歉的!……」

  「看來我真的該向姬娜道歉了,她已經七天沒有理我了!可是錯的人是她啊!」

  「她已半個月不理我了,我真的得向她道歉了……。」

  「拉古斯也這麼勸我,看來不管對與錯,我都得向姬娜道歉了,不然我們之間真的完了,都一個月了……」

  看到這兒,父親隻剩下了最後一頁,這一頁紙特別地髒,一大團暗紅色的東西汙染了紙頁。

  我翻開最後一頁:「今天一大清早,我到花店買了一大把姬娜最愛的鬱金香,誰知在她家門口不遠處,我看到那個卑鄙小人打著哈欠,正從姬娜的家�出來……。」

  父親的日記,到此結束,後麵還寫了幾筆,不過都被主人胡亂塗抹掉了,看得出,父親當時的心情,不止是煩燥這麼簡單。因為汙染了最後一頁紙的,是父親吐出來的鮮血……。

  我長歎一聲,慢慢合上日記,父親和碧姬阿姨之間的恩恩怨怨,現在我終於弄明白了。因為這事,父親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麗安娜皇後和父親之間又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故事的大致走向,我卻估得出來。

  麗安娜皇後不是好女人,因為連母親那樣溫柔謙和的人,提起她時都會恨恨地詛咒兩句。對於一個男人來,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最愛的女人,而是看到最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而且那個男人是自己最痛恨的人。

  這樣的事情,父親經曆了兩次,這下我明白他了,我也隱隱地感覺得,父親當年的那次戰敗身亡,很可能並不是人們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知道不如不知道,拉古斯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該不該去調查父親的死因,那是以後的事,但在這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因為我不能重犯父親犯過錯誤。

  我離開座位,整了衣服著裝,然後啪嗒一聲跪在了希拉麵前。

  「我錯了,希拉!我為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不光是這事,還有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在說什麼呀?前幾天你不是道過歉了嗎?」

  「不一樣的,其實前幾天我……。」

  「我什麼啊?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想說我不是真心道歉的?」

  「啊,這個啊,那個,又來了,還想再撒謊嗎?」

  希拉雖然仍然板著臉,可是鬆動的口氣已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我錯了,老婆,原諒我吧,我發誓再也不犯了!」

  我雙手合在一起,嘴�念念有詞,不停地鞠躬彎腰道歉。

  「真是的,又耍無賴手段,飯菜都涼了,快吃吧!」

  希拉白了我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叉子,敲了我腦門一下。

  「下次再這樣,我就到外麵隨找個男人,給你戴頂大綠帽了!快起來啦,吃飯啦!」

  說著說著,她再也無法保持嚴肅的表情,終於也笑出聲來,這一笑終於也把多日來盤在我們心頭的陰霪吹散了。

  「老公啊,這幾個夾子是幹什麼用的?不象是用來夾衣服的啊?」

  「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嘍!」

  「夾女孩子的乳頭的,這個叫乳頭夾!想不想試試?」

  「唔,好變態啊!要夾夾你的,我才不呢?」

  飯後,三個女孩幫我的一起整理父親的遺物,那堆亂七八糟的性玩具,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那這個球呢?還有這皮鞭,蠟燭,繩子,好奇怪的東西啊!」

  希拉瞪了我一眼:「別問了,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用猜測就知道,全都是達秀和他的色狼老爸的鬼玩意!」

  正說話間,雪芝從第二個木箱的一大堆裸體畫�翻出了一本小畫冊來。那是夾在那些畫中間的,剛才我翻得很急,並沒有注意到。

  那是什麼樣的春宮畫啊,簡直就是這些性虐玩具的說明圖解,各種教人如何捆綁女子的圖紙,滴蠟,靴打,浣腸,種種花樣,邊上還有文字的詳細說明明。雖然這上麵沒有簽名,不過從那細膩筆法和畫風,還有那個筆跡,閉著眼睛也能猜出是誰的大作了。

  「死鬼老爸,這麼好的東西,死了藏著不留給我……」

  我在心�暗暗詛咒了一句,表麵上卻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不動聲色地從雪芝手�拿過畫冊。

  「真是丟臉啊,這東西我看還是燒了吧……。」

  「燒了的話你為什麼還收進懷�啊?」

  我發覺羅莎正在好奇地擺弄著那條皮鞭。

  「畢竟是先人的遺物啊,就這麼燒了實有些啥不得……。」

  「是嗎?我現在知道這條鞭子的用處了……你以為前幾天的事就這麼了了嗎?準備受死吧!」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這鞭子不但是用來打女人的,也是女人用來打男人的!我聽說有種說法叫什麼來著,SM女王,對嗎?」

  衝著我一聲奸笑,接著她就一鞭揮了過來。

  「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鞭子啪啪地揮了過來,我象隻青蛙似地在地下室�左奔右跳,閃避著羅莎的鞭影,變態老爸,你真是害死我了……。

  好在雪芝還算有人性,一把拉住了揮鞭上了癮的羅莎。希拉忍著笑,對我說道:「好啦,你們別鬧了!達秀,有件事差點忘記了,今天你不在的時候,蘭絲小姐來過了,她叫你今晚半夜去星見宮一趟,她的老師想見你!」

  「那個小聖女?還有她的瞎眼老師?」

  「她說你無論如何都要去,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九凝為人陰陽怪氣,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她突然叫我去,那隻有一個事……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七集:陳年密辛】第十一章:情挑聖女

  星見宮位於觀星台上,近千級的大理石砌成的台階,由地麵延伸至高處,把我引向星見宮。宮殿�今晚沒有點燈,台階的兩旁,隔著二十級台階就樹著一座處女的石雕,或手捧欖枝,或高舉水瓶,或拈花而笑,然而這些原本精美的石像,在這座幽深,冰冷宮殿�,在清冷的月色的照耀下,在我的眼�看來,似乎都化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魔女,在黑暗中衝著我嘿嘿地冷笑。

  唯一讓我覺得還是聖女而不是魔女的雕像,是在我麵前為我引路的蘭絲。她一身雪白拖地紗裙,雙手提著裙擺,象高貴的天鵝,在我的麵前踱著輕靈的步子。

  「九凝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見我?是為了神龍王的事,還是別的?聽說就是她對皇帝說對付神龍王,耍要暗黑龍的力量。」

  「你見了老師,就會明白了。」

  我發覺蘭絲沒有穿鞋子,嬌嫩的雙腳就這麼踩在光滑冰冷的石階上。

  蘭絲和如月一樣,和她初次見麵的人,都生出一種冰山美人的感覺。如月的那種冷是其高高在人,讓人不敢仰視的傲氣與霸氣,讓人產生了疏遠感。而蘭絲卻是靠著其聖潔得不染塵物的氣質,令人凡人不敢浮想連連。對於如月,我除了起過那種那種報複式的征服念頭外,其實對她的興趣不大,但蘭絲的那種聖潔式的清高,隻能令凡人止步,卻常令我生出冒犯她的衝動。

  雖然和蘭絲隻接觸了幾次,我卻知道她並非那種孤芳自賞的冰山美女,隻是其聖女的身份,逼得她不得不和眾人疏遠,以保持所謂的聖潔。蘭絲待人溫和,對誰說話都很小聲,給人的感覺她仿佛永遠不會生氣似的。當她難得地衝著你微笑時,你很立刻就會發覺,從前對她的看法根本是誤解,她絕非如月那般拒人於千�之外的冰山美人。

  從見到她的第一麵時起,我就有一種想侵犯她的衝動,倒不是那種要扒光她的歹念,隻是想輕微地輕薄她一下,看看這個被認為是貞潔化身的少女害羞和惶恐時會是什麼樣子的,看看她臉紅的樣子,如此而已。

  在半夜�最冷清的時候來到這兒,四周一片寧靜,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在耳邊回響,周圍幽靜得嚇人。我突然想到,我和蘭絲還是第一次獨處。

  心有所想,我的步子慢了下來,和蘭絲的稍稍拉遠了距離,因為台階緣故,那雙雪白赤腳,就在我眼前晃動著。

  「你不穿鞋子,不覺得腳冷嗎?」

  蘭絲停下步子,回過頭答道:「祭天的時候,我都是赤腳的,這麼多年來,習慣了!」

  蘭絲的聲音羞澀而帶著一磁性,聽她說話,完全是種享受,比起如月那種男子式粗豪的嗓音簡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我看你的腳都凍得發紅,快入秋了,別以為自己是如月,很強壯……。」

  「唔,你這個人真是的,怎麼能這樣說公主。」

  蘭絲被我逗得微笑起來,明媚的笑容令我生出一種春光明媚,百花燦爛的舒暢感。

  我猛地伸出右手,閃電般地抓住了麵我前的不動的右腳腳踝。

  「侯爵大人……。」

  我想蘭絲應當是第一次被男人直接觸身體吧,我的手指接觸到她皮膚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緊張得發起抖來。

  「想不到聖女也會說謊哦,你的腳冷得象冰一樣。」

  不等蘭絲的身體的做出反應,我的左手也出動了,蘭絲的一雙小腳完全落入我的掌握中。我的手掌微微一用力,為了保持平衡不至跌倒,蘭絲隻好屈起膝蓋,雙手提著紗裙坐在了台階上。

  「嗬……天都轉涼了,老是赤著腳走路,容易生病的。」

  我抓起蘭絲的腳掌,捂到自己胸口上,用體溫為她取暖。蘭絲的雙腳嬌小靈瓏,我的雙掌剛好可以一握。

  「這麼漂亮的腳,這麼細膩的皮膚,老是光著腳走路,可是會破壞她的美麗的哦!」

  「伯爵大人,別這樣,老師看到了,會罵我的……。」

  蘭絲的聲音低得象蚊蠅一般,一張俏臉,早已羞得通紅。看著她羞不可當的紅臉,我真想把她摟進懷�,狠狠地痛吻一番。

  「你說錯話了,我不是伯爵!」

  「哦,我忘記了,您現在已是侯爵了。」

  「侯爵?我不喜歡這個稱號,別這樣叫我!」

  「那我叫你……。」

  「叫我達秀好了!我的女人都這麼叫我!」

  「達秀!啊……」

  話一出口,蘭絲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中了我的套子了。我的女人叫我達秀,她也這麼叫我,豈不是主動承認說是我的女人了?蘭絲捂著臉轉過頭去,羞得無地自容。

  我哈哈大笑,也不管蘭絲願意不願意,索性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踏步地向上走。

  蘭絲在我的懷�微微掙脫紮著,大叫起來:「達秀,別這樣,會讓人看到的!」

  「你叫得這麼大聲,是想讓整個星見宮的人都聽見嗎?」

  這種從未接觸過男性的處女,哪�是我的對手,一句話就嚇得她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讓我抱著走。

  「老師看到了,會罵我的……」

  在我的懷�,蘭絲雙手放在胸前,緊張萬分地抓著胸襟。我看她嚇成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再逼她了,安慰她道:「放心吧,沒事的,我的靈覺很敏銳,如果有人,立刻就放你下來,不會有人看見的。」

  蘭絲沒有答我,隻是拼命地把頭埋進我的懷�。

  「真是清純得可愛啊!」

  我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她的頭皮一下,這個動作令她把頭埋得更深了。

  離台階盡頭還有不足百級階梯的時候,我把蘭絲放了下來。她被我抱著走了幾百級的階梯,一顆心髒早就跳得有如鹿撞。身體一恢複自由,立刻就掙脫了我的糾纏,飛也似地向上猛跑了十幾步,拉遠了和我的距離。

  「老師就在星見宮�等你,快去吧!」

  我剛才的所做所為,其實已經和調戲她沒有什麼區別了,替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後,蘭絲就逃命般地跑掉了。

  看著那團在昏暗中搖動的窈窕身影,我愈發覺得,讓這樣一個清純可愛的少女成為女祭師,在這清冷的宮殿�度其一生,真是人間的一大罪惡。

  所謂的觀星台,實際是上是一座巨大的環形露天石陣,二十四根十餘米高的巨型石柱,圍成一個大圓圈。石柱的頂端,二十四條同樣巨大的長條石,將這二十四根石柱連成一體。�頭望去,就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神秘美麗的星河。

  夏末秋初的夜晚,觀星台上涼風席席,帝國最神秘女祭師九凝就坐在這座石陣中央的石凳上,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到來。今天她沒有穿雪白的祭師服,九凝全身上下被一層黑紗所包裹,一身黑色巫女服,衣服的袖很長,她的雙手平放在麵前的石桌上,袖口把手都遮住了。很奇怪,今天九凝居然在臉上裹了一層黑布。幾隻閃光螢火蟲圍繞在九凝身邊飛舞著,發出一明一暗的光亮。掙脫了我的糾纏的蘭絲現在就站在九凝身後,一身雪白祭師服的她與九凝黑色巫女服形成異常鮮明的對比。

  「我來了,大祭師,有什麼事嗎?」

  麵對著這位神秘的女祭師,我油然生出一種敬畏的感覺。老老實實地問侯她道。

  九凝沒有說話,她移開右手,桌麵上出現了一付金光閃閃的塔羅牌。

  「這副塔羅牌,我很多年沒有用過了,幫我洗洗吧!」

  「祭師大人找我到這兒,就是我要我做這事?」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將來嗎?那就快點洗了這付牌吧,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九凝一眼,接著就拿起桌上的塔羅牌洗了起來。這套塔羅牌不是用一般的紙製成的,而是一片片的薄玉。雖然表麵包了一層黃金,但牌麵上的內容卻是一片空白。

  洗完了牌,九凝遞給我一把銀製的小刀,示意我割腕放血,將血灑在塔羅莎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嗎?我和你義父不一樣,他知道很多卻不肯說出來,我卻恰恰相反!」

  「謝謝你了!」

  「沒有什麼好謝我的!黑暗的家族,黑暗的人格,還有同樣黑暗的命運,你的未來,多半不是很好的未來。」

  「還沒開始就對我下了這樣的定論,我真有點後悔來了。或許我不該來這鬼地方或許我應當回家,很快就可以再過那種得憂得慮且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的抱怨,立刻撞上了一根硬釘子。

  「你要走!不會有人攔你!」

  「弄了一半,懸在半空,不是更難受?開始吧,我倒想看看我的未來,是多麼的黑暗。」

  天上的月亮被不知哪兒飄來的雲彩擋住了,在九凝四周撲騰釋放光芒的螢火蟲,此時也因為疲憊收斂了閃爍,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那疊吸飽了我鮮血的塔羅牌,表麵已幻化出多種圖案,還在桌上閃發著妖異的金光。

  「你想知道什麼?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現在和未來吧,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就開始吧」

  九凝掀開了第一張塔羅牌———紅色的血夜在圖組出一個抱著嬰兒喂奶的女人圖案。

  「你做爸爸了……」

  【第十七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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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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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一章:塔羅牌

  「什麼,我做爸爸了?」

  第一張牌的內容,就讓我驚訝到了極點,同時也在心�暗暗苦笑,這就是四處留情的壞處了,萬一那個天知道是誰的女人替我生下來的孩子,繼承了我的龍力,麻煩可就大了。

  「到底是誰懷了我的孩子……」

  「不知道!」

  「你不是星見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九凝的冷漠我早就習以為常,我無奈地聳聳肩,示意她繼續。

  「那繼續吧!」

  「古老的龍王從地下複活!」——牌上的內容一看就知道是講神龍王的事,紅色的血液在牌麵上幻出一條巨龍的圖像。

  「你打倒了龍王,但自己也傷亡慘重!」——一個傷痕累累的騎士,跪倒在一頭死去的巨龍前。

  「傷亡慘重?」

  這話讓我在心�滴沽個不停,難道為了對付神龍王,我會身受重創?九凝並沒有給我多想的時間,繼續把牌翻了下去。一般地巫女,運用塔羅牌替人算命時,是在將牌洗好後,一張張放在桌上平鋪成一圈。掀開時,牌麵上圖案是正地或倒的,說法都大有不同。不過九凝把這些臭規矩全省了,她隻是把厚厚的一疊牌疊在一起,分也不分,就這麼倒蓋著放在桌上,然後再一張張地掀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或許因為這副牌曾是天使們用過的聖物,測算的方法也與眾不同吧,

  下一張牌卻是一個坐在男人肩膀上小男孩。

  「你又有了孩子!」

  「看來我的子孫後代還真不少,三代單傳的噩夢總算結束了!」

  我在心�是又喜又愁,喜的是自己總算有了後代,愁的卻是,我過去不計後果四處播種,和我有過一夜情的女人無數,天知道懷了我龍種的女子是哪個……

  後麵連著幾張牌,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無非是惡魔複活,勇者打倒惡魔之類的預言,內容令人恐慌,但結局都很老套。每張牌麵上的內容,在翻開之後,現出的圖案維持了幾秒就迅速隱去消失。

  「魔鬼從黑暗中蘇醒!」

  「他和你親如一家!」

  「饑餓的城市嚎叫著!蘇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你打倒了魔鬼!」

  「但自己卻變成了魔鬼!」

  這幾張牌九凝翻得飛快,牌上那表示惡魔的圖案,隻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陰影。我還來不及看清上一張牌麵的圖案,她就把下一張翻了出來。

  「喂,等一等,你越說越恐怖了!我和魔鬼親如一家,殺了魔鬼自己卻變成魔鬼,這種老套的故事,不會是真的吧!」

  快速翻牌的手停了下來,九凝皺了皺眉頭,沒有答我,繼續把牌翻開,誰知道翻開的下一張牌,牌麵上居然一片空白,我的鮮血並沒有在上麵凝出內容來。

  「怎麼會有空白的?」

  九凝沒有答話,站在一邊的蘭絲卻替九凝回答了我的疑問。

  「星見的預知能力也是有限的,這副塔羅牌雖是聖物,但如果有超出老師能力之外的事情發生,牌麵就是一片空白。」

  「就這樣?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有!如果這個人死了,沒有未來了,牌麵上也是一片空白……」

  九凝在邊上冷冷地滲了一句,這是令人很不舒服的解釋,我在心�呸了呸,催促快點繼續。

  下一張牌又是一片空白,我唯有報之以苦笑。

  「難道就這麼完了?」

  好在接下來的那一張總算有了圖案,我仔細一看,圖像很模糊,似乎是個舉著太陽的人。

  九凝主動回答我:「我看不懂這張牌!」

  「啊,看不懂?解釋得不錯!不過總算還有未來了,繼續吧……」

  「你又要做爸爸了!」

  下一張牌居然又是關於我有後代的事,不過這回牌麵卻換成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三張了,下地獄後,麵對老爸和爺爺,總算可以在他們麵前吹吹牛了!」

  「戰爭爆發,你又出征了」——持劍上戰場的騎士。

  「建立在無數的枯骨上功勳!」——這一張牌麵的內容,居然和上次蘭絲與義所說的,在夢�夢見的場麵極其類似,站在人頭堆成的山上狂笑的騎士。

  打仗都是要死人的,這幾句預言我沒有感覺。我瞄了一眼蘭絲,她靜靜地站在一邊,什麼話也沒有說。我突然為她惋惜起來,在這個鬼地方陪著這個巫婆似的老處女住了這麼久,總有一天,這麼清純可愛,煥發著無限青春活力的少女也會變得跟她一樣的。

  「天劫降臨!」——牌麵是一條在火焰中被炙烤的龍。

  天劫這個詞傳入我耳朵的時候,我跳了起來。

  「天劫?我完了嗎?」

  九凝沒有答我,翻開下一張,此時桌麵上的牌,沒有翻開的還有十來張。

  「空白!又是空白!難道下麵沒有未來了?我完蛋了?」

  我咬著牙不做聲,等著九凝為我揭開下一張。

  「哭泣的城市!」——哭泣的孩童,背景:躺滿死屍的街道。

  這一張牌終於有了內容,令我懸在空中的心總著地

  「又是屠城,看來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還真壯觀啊!再下一張呢?」

  「龍困淺水,你有大劫!」——揭開的牌麵是一條陷入泥潭中的黑龍。

  翻到這�,九凝的手停了下來。

  「到現在為止,好象我最少經曆了三場大災大難了,我的未來,還真是黑暗啊!該不會就這麼完了吧?下一張呢?」

  「沒有下一張了!」

  「什麼意思?」

  「結束了,已經算完了!」

  「就這麼完了?不是還有好幾張嗎?」

  「你自己翻翻看吧!」

  我突然生出一種幻覺,麵前這個瞎眼的女祭師,變成了一個全身裹著黑衣的女巫,嘴�散發著惡臭,牙齒上還帶著一片爛菜葉,正衝著我惡毒地奸笑著。

  「空白!」

  「空白!」

  「又是空白,全是空白!」

  連翻了幾張牌,牌麵全是一片空白。

  「她沒看過牌怎麼知道全是空白的?對了,九凝是瞎子啊,她是用心看的,翻不翻牌都一樣。」

  「怎麼會是這樣!一片空白就代表沒有未來!龍困淺水,難道我會死於非命?」

  「那也未必,或許你的未來超出星見的預見,所以我就看不到呢?」

  話的內容是在安慰我,不過是由那張冰冷的嘴唇�吐出來,實在很難讓我感覺到有半點憐憫的味道。

  「我隻想死在床上,或者死在美女的肚皮上,就算是死於非命也要是被美女輪奸置死!這樣的死法,我可是非常不甘心的。」

  非常不甘願的我,負氣似的將最後四張牌一氣翻開,誰知我不抱半點希望的一翻,居然了翻出了東西了。

  在最後一張牌上,竟還有圖案!

  「哈哈,還有一張牌!我的未來啊!」

  高興勁兒還來不及冒出來,坐在我麵前的九凝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整個人跳了起來,右手閃電般地伸出,搶在我之前抓住了那張塔羅牌。

  「喂,我還沒有看清呢!」

  事出突然,九凝的動作太快了,我還來不及看清牌麵上的圖案,就被九凝搶了過去。

  手�緊握著那張牌,九凝身體微微地發起抖來,揣著牌的右手,握得緊緊地,一根根的青筋明顯地在手背上突了出來。

  「把牌給我!我的未來在�麵!」

  此時我也顧不上祭師的身體神聖不能侵犯之類的規矩了,不顧一切地抓住了九凝的手,想把牌搶回來。

  「怎麼回事,這隻手……」

  隔著一層袖子,手指上觸感令我意識到自己抓住的不是人手,而是一截骨頭,瘦得皮包骨般的手指,難怪她今天要把身都包起來了,原來體已衰老得這麼厲害——老巫婆快死了。

  「牌上的內容,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

  對於我的冒犯,九凝並沒有生氣,語氣保持著一貫的冰冷。

  「我才不信呢!」

  我的未來比什麼都重要,管她是人骨還是鬼骨呢,我的手開始加力,再不給就要強搶了。

  「不信就自己看!」

  九凝的手一鬆,牌掉到桌上,我急忙拾起翻開一看,牌麵上一片空白,血的圖案已經消失了。

  「可惡!上麵畫的是什麼!」

  我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的鋼牙,最關鍵最重要的一張牌,居然被這個老妖婆毀了。

  我有種想砍人的衝動,瞎眼巫婆出手實在太快了,那張有圖案的牌才還沒全翻開就被她搶了過去,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最後一張塔羅牌,牌上的東西,其實和你的關係並不太重要。」

  「這話騙鬼去,你別忘了我義父也是星見!你的那一套,我也不是一無所知。」

  牌麵上的內容,九凝已經看到了,她是個瞎子,可以用心眼來看。我雖然也擁有心眼的能力,不過比起這個純以心眼看世界的老妖婆,這方麵的能力差了她老大一截。要是別人,我可以用龍魔噬魂加上靈魂石的力量,用強行讀取記憶的方式找出牌上的秘密,可偏偏這個人是九凝,身份尊貴的老祭師,不,是老巫婆,鬼婆,動她一根手指都不行。

  「我累了!侯爵大人,時間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九凝轉過身去,手向後甩了甩,示意我滾蛋。

  我恨恨地盯著她看了很久,半晌才說出話來:「我也確實該走了!不過聖女大祭司,我也不會這樣就放棄的!最後一張牌上的內容,我一定要知道!當然了,我非常感激你今天為我做的一切!」

  我鞠了個躬,轉身就走,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罷休,隻是這個老巫婆身份非同一般,強來實在不行,隻好暫且放過。牌麵上的內容,因為牌被九凝一把搶走我沒有看清,但我知道除了九凝以外,還有一個人也看到了,那就是義父和九凝共同的徒弟,清純美麗的小聖女。

  雖然不是瞎子,但蘭絲的心眼的能力,比起九凝隻高不低。我翻牌的時候,她就在邊上,牌上的內容,她一定也看到了。

  出了星見宮的大門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宮門附近轉了一圈,然後一個回馬槍殺了回去。對付老妖婆我沒辦法,但對她的徒弟,這個美麗清純而又羞澀可愛的小聖女,我還是花招多多的……

  星見宮這�是祭師和聖女的住處,外部的守衛很嚴密,但內部卻沒有什麼守衛。我大搖大擺地從觀星台的正門進入,因為先前剛剛來過了,我隻是以借口有事要詢問九凝,門衛就點頭放了我進去。

  觀星台上的建築並不多,除了九凝用來觀星測命的星見宮外,隻有零零散散分布的幾座建築,作為祭師、聖女和普通侍女的住所。除了聯接彼此的道路外,大部分的空地都種滿了各種花卉和樹木。

  借著樹木和黑暗的掩護,我在諾大的觀星台上搜索著,在九凝的居室處,我找到了蘭絲。九凝的房間�一片漆黑,沒有點燈,師徒倆正低聲地在�麵說著些什麼。

  我趴在屋頂上,小心地調節自己呼吸地頻率,努力地與周圍環境的溶為一體。麵對的兩位以心眼看世界的星見,黑暗和障礙並不能成為我的掩護,稍一不慎就會被她們覺察到,必須處處小心。

  「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

  「決定了嗎?」

  「決定了!」

  「你的命運,你的路,還是應當由於你自己來選擇,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我已經決定了。」

  「想不到最後一張牌上的內容居然會是這樣,難為你了……」

  「所以我想通了。」

  伏在屋頂上偷聽的我聽到這話,心中大喜,果然如我猜想的那般,蘭絲也知道最後一張牌上的內容。

  「我想問老師一件事……」

  「說吧。」

  「老師您和菲爾德老師一樣,都能看見身邊人的未來。當您看到身邊的某個人將要死去時,你的心情是怎樣的?」

  「第一次遇見這事時,我很難過,第二次再遇上,我很痛苦,第三次,第三次就是麻木了,沒有感覺……」

  「是因為你們都知道結局是無把改變的,所以老師就菲爾德老師一樣,都選擇了不作為?」

  「行星的軌跡是無法改變的,將要發生的事誰也無法阻止,嚐試著去改變將要發生的事情,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你改變未來的舉動,本來就是未來的一部分。」

  「可蘭絲不是這麼想的,或許最終的結局是我的能力無法改變的,但我會用我的努力,讓其中的過程稍稍發生變化!」

  「這有意義嗎?」

  「有,至少我努力過了……」

  九凝久久沒有說話,許久,黑暗中才傳出一聲深深的歎息。

  「你可以走了。」

  盡管沒有見到九凝摘掉麵紗後的樣子,但憑著那雙幹枯得像樹枝一樣的手,我也猜到她快要死了,剛才那番話,應當是在對自己的愛徒交待後事。屋�傳來蘭絲的腳步聲,以及房門打開的聲音。

  「蘭絲!」

  「什麼事?」

  「我走了以後,這兒會很不平靜的!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關好!」

  九凝最後交待蘭絲的話,真把我嚇了一大跳,以為被九凝發覺了,差點就要落荒而逃。不過我這回是鐵了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仍然悄悄地跟在蘭絲的後麵。

  九凝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甚至很可能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但離開自己老師的房間時,蘭絲卻走得義無返顧,星見們對死亡都看得很淡。

  蘭絲推開了自己房門,人走了進去,門卻沒有馬上合上,她在屋�朝外麵喊道:

  「不進來坐坐嗎?侯爵大人!」

  到底還是瞞不過她心眼的直覺,我歎了口氣,從黑暗中現出身來,走進屋�。

  「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我厚著臉皮在桌前坐下,蘭絲點亮了桌上的那盞晶礦燈,明亮的光線下,現出一張冰冷俏麗的麵孔。蘭絲的房間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樸素,一張很普通的木床,一張桌子,兩把木椅,屋�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蘭絲就坐在那張木桌前,桌上擺著九凝交給她的錫杖和水晶球,此外桌角邊上還放著一疊普通的塔羅牌。

  「侯爵大人,你的潛蹤術確實很出色,不過當我和老師提到那張塔羅牌的時候,你的呼吸並沒有和周圍環境保持一致。」

  蘭絲一口一個侯爵大人,她對我的態度非常地冷淡,掛滿寒霜的臉和先前那個害羞的少女完全判若兩人。

  「那九凝也知道我在外麵偷聽了?」

  「我不知道,老師快不行了,各方麵的能力都在下降,可能感覺不到吧……」

  蘭絲平靜地說著話,眼睛和臉部表情都有如湖水般平靜。

  「那麼,你應當也猜得到我來這兒的目的吧?」

  「最後一張牌上的內容,老師不說,我也不會說的,侯爵大人別白費心思了!」

  從九凝手中接過水晶球和錫杖之後,蘭絲身上突然間多了一股威嚴不容侵犯的氣質,這打亂了我原來的計劃——原先我是想偷偷地闖進蘭絲的房間�,最好是趁她脫了衣服要上床睡覺的時候,把半裸的她按在床上,然後以她的貞潔相威脅,逼問出最後一張塔羅牌的內容。

  誰知道這個計劃才剛開始就遇上了麻煩,先是被這對老是不用眼睛看東西的師徒查覺到我在一旁偷窺,令我突襲的計劃被迫流產。而且又碰上九凝傳位給蘭絲,令這個原本嬌羞可愛的少女,一下子變成不可觸摸的冰山聖女。坐在蘭絲麵前,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不容侵犯的聖女的氣質,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別對她無理,她可是未來的聖女祭師,動她一根手指頭,你就準備掉腦袋吧!

  「本來是想求你,問問那牌上的內容……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就算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對付這種沒有情感的冰山聖女,或者如月那般的天之驕女,這向來是我泡妞的弱項——老鼠拉龜,無處下手啊!我隻好厚起臉皮,給自己找台階下。

  就在我正要轉身離開時,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坐在我麵前的蘭絲,被桌子擋住的兩條腿,疊起又放下,這個動作,從我坐下來時起,她就重複地做了好幾次。

  「哦,原來是這樣,你的清冷,你高傲,你的拒人於千�之外,全是假的……」

  我頓時恍然大悟,前頭那個被我抓住腳,就害羞得不知所措的少女,怎麼可能一轉眼間,就變成象九凝般冷漠,如月般孤傲?原來全是裝出來的。

  「就是嘛,她臉上的傲氣,原來是學如月的,還有那股冷漠,別明是從九凝那邊偷師的!正是所謂本性難移,才不到一個小時,你怎麼可能性情大變?」

  知道了蘭絲外強中幹的底細之後,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我回過身來,走近蘭絲身邊。

  「侯爵大人,不是說要走了嗎?怎麼突然又有空了?」

  「本來是想走的,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這個人,是最怕心�藏著疙瘩沒有解開的,如果有個問題老壓在心頭,隻要不解開,晚上就很難睡得著。」

  我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地向蘭絲逼近。

  「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所有的問題都知道答案?」

  「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去對付神龍王了。要是帶著這個負擔去和那個力量最近乎於神的家夥交手,我實在很擔心自己,到時候會不會心神恍惚,分心之下,被他一口吞了。九凝說我打倒了龍王,自己卻也傷亡慘重,我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那龍困淺水,我有大劫,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那最後一張塔羅牌上的內容,又是什麼?」

  「我不會說的!」

  我突然發難,一把抓住蘭絲的右手:「要麼就什麼都說清楚,要麼就一句也別說!這樣吊在半空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侯爵大人,你知道你現在很無禮嗎?」

  蘭絲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

  知道了蘭絲的底細,有心之下,她那冰冷的語氣和表情,現在看來就全是裝出來的,如月皇者的高傲,九凝天生不近人情的冰冷,不是那麼容易學會的。

  「你不說的話,我會更無禮的!比如說這樣!」

  我的手猛地一用力,猛地將蘭絲拉進懷�,將她緊緊地摟在懷�。

  「告訴我,最後一張牌上的內容是什麼?」

  「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麼我隻好用點非常的手段,才能逼你說出來了!」

  我的目光越來越邪惡,蘭絲雙眼瞪得老大,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冰冷,臉上除了一閃而過的驚恐,漸漸地也多了一層羞澀。

  我原本以為打破了偽裝,蘭絲會像一般女人般大叫的尖叫,然而她僅僅在被我侵犯的一瞬間,身體本能做出一些反抗外,卻很快地安寧下來,雙眼一片平靜。我發覺蘭絲最漂亮的地方,還是她的那雙眼睛。

  我這次壯著肚子冒險調戲蘭,就是想逼她說出真像。但蘭絲這種不反抗,任我宰割的態度,卻令我又一次生出無從下手的感覺。要從她嘴�逼出東西來,首先就得打破她聖女的形象。

  我問她道:「我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不少了吧。你不怕我調戲你,甚至強暴你,這樣的事,我過去沒少幹過。」

  「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已經想通一切了!」

  蘭絲擺出一副覺悟了的模樣,不過在我看來她還太幼嫩了點,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味道。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會緊張得雙手全是汗水?」

  雖然沒有吻她,但我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隔著衣服在她的身上亂摸。蘭絲在抵抗著,她竭力地放鬆身體,把自己變成一具沒有情感的雕像,任我擺布。遺憾的是,她不是九凝那樣的木頭人,也不是如月那樣的冰山。

  摟摟抱抱蘭絲還能忍受,可是當我的手掀起她的裙子,摸索下麵的奧秘時,外圍的偽裝立刻就崩潰了,雕像也就隨即變回原來那位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含羞少女。

  「侯爵大人,不要這樣!」

  我一手攬著攬著蘭絲的腰,向下一放,使蘭絲的身體被迫向後做出45度角的斜仰。身體使去了重心,蘭絲頓時全身處於一種失重的無力狀態,全身不著力無法用勁,全賴我一手托著才不致到跌到地上。趁著她無力反抗,我的另一隻手已伸到了她的裙底,手掌趁機在她渾圓結實的小屁股上大逞手足之欲。

  「是棉布的,還是真絲的?好象是棉布的!」

  我右手的五指抓住臀肉,用力地捏了一把,這個動作遠遠超出了蘭絲所能忍受的極限,櫻桃小口一張,就要發出高聲的尖叫。要是讓她叫出聲來,我可就完蛋了,於是封堵她尖叫的任務,自然也落到了我的大嘴上。我男性的本也為身體的舉動作出響應,由於我們倆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下身突然起的肉莖,毫不客氣地頂隔著褲子頂在蘭絲的小腹上。

  處女幽香,吮吸起來自然美味致極,但代價也是慘重的。反抗我侵犯的蘭絲,本能在用牙齒在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咬破了我的嘴唇皮,頓時血如泉湧,劇痛之下,我鬆開了蘭絲,但抓住她臀肉的手,在離開之間,也報複般地抓著內褲的腰腰,用力地向上提了一下。

  我不知道下陰被褲頭勒了一下什麼感覺,不過在那一瞬間,蘭絲的鼻孔�發出一聲輕微的哼叫,身體一下子變得鬆軟如綿。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把我咬傷了,蘭絲楞了一下,居然向我道歉。

  「明明是我輕薄你,你還向我道歉,真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我哭笑不得,不過蘭絲這一咬,倒也把我咬醒了不少,她和小公主一樣,都是不能亂騎的女人。九凝快不行了,她一死掉,就得由蘭絲接她的位置。今晚我要是真的把蘭絲給圈圈叉叉了,到時候讓人發覺她不是處女,追查起來,我可就完蛋了。

  不過,這麼清純可人的少女,就這麼放過她,首先對不起的,就是我自己。

  我一把將蘭絲蘭腰抱起,也不管她的雙手在我身上亂錘,朝那張床走去。

  我把蘭絲放在床,擺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樣,再度逼問道:

  「最後一次問你,那張牌上到底是什麼內容?」

  蘭絲躺在床上,一把抓過邊上的被單,把全身結結實實地包裹起來。

  我心�暗笑,真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如果真要強奸你的話,蓋十床棉被都沒有用。

  對於這個清純可人的小聖女,我是動了不少壞心思。不過很奇怪,雖然非常地想和她上床,嚐嚐聖女祭師的味道,但我卻沒有強暴她的念頭。相反,調戲她的時候,我反而在心�有些擔心,害怕自己過份粗暴的動作,會不會在她的心理上留下什麼陰影,傷害了她。這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一些東西,和已經逝去的她非常相似的緣故吧。

  「侯爵大人,其實那張牌和你的關係並不大,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用處的!」

  「是嗎?如果沒有用處,那九凝為什麼要從我手上搶走它,還不肯告訴我真相?對了,別叫我侯爵大人,我討厭這個稱呼。」

  「那是因為……總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蘭絲滿臉通紅,也難怪,剛才被我上下其手,七摸八摸,對這樣一個從沒有接觸過男人,從小就接受清規戒律教育的聖女,實在和失身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在床前蹲下,舌尖舔了舔嘴唇,剛才蘭絲那一咬,咬掉了一小塊皮肉,因為龍戰士的體質,血是迅速止住了,但說話的時候,扯動傷口,還是有點痛。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蘭絲從被單下伸出右手,手指點在我的傷口上,幫我治愈傷口。

  「別老是說這句話,如果真的想道歉的話,那你就把最後一張牌的內容告訴我,不然的話……」

  我邪邪地瞄了她一眼,

  「那你就以身相許好了!」

  蔥白的手指就在我眼前晃悠,我色心又起,趁機在她的指尖上吻了一下,這個動作嚇得蘭絲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這樣對你,你為什麼不大聲喊叫?隻要你一叫喊,這�立刻人頭湧湧,我不走也得走了。」

  「如果我這樣作的話,達秀你一定會被陛下嚴懲的,我不想這樣做。」

  「可是我很想侵犯你啊,你不叫喊,還這麼親熱地叫我達秀,不是勾引我繼續嗎?」

  蘭絲雙手緊緊抓著被單,低聲道:「蘭絲隻是不想傷害任何人……」

  「包括我這樣的壞人嗎?」

  我為之氣結,這個女孩,也實在善良得過頭了吧……

  「那就告訴我最後一張牌到是什麼內容,你說了我馬上走,誰也不會受到傷害!」

  我站起來,心�的欲火已消退了不少,蘭絲越看越像安達了,這讓我很難對她下手。

  「我不能說……」

  本已逐漸靜下來的心情,卻被她的這句不能說挑得再次火起:「叫我來就應當把一切都告訴我,這樣子說一半急不急人啊?我實在受夠了!好,就這樣吧,嘿嘿,你不說,嘿嘿……」

  我對著蘭絲不停地奸笑著,壞主意一個接一個地在腦海�冒出來。

  「老爸,你在日記本�說的那些關於女孩子心理想法的話,你無數的泡妞心得,靈不靈,就看等下的了……」

  我問蘭絲道:「真的不肯說?」

  「唔……」

  「不想說?」

  「蘭絲確實有不能說的理由,求你了,別逼我……」

  「你不說,那麼,那麼我隻好脫衣服了……」

  「你怎麼能這樣!」

  「瞧你嚇成這個樣子,放心好了,我不是脫你的衣服,是脫我自己的衣服!我問一句,你不答,我就脫一件,一直脫下去,直到你肯說了為止!」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二章:蘭絲的塔羅牌

  「牌上到底是什麼?」

  「別問了!」

  「那我隻好脫了!先脫鞋吧!」

  「真的不能說嗎?」

  「……」

  「那就襪子吧!」

  鞋子,襪子,外衣,長褲……當我的在解褲腰帶的時候,縮在床上的蘭絲,兩眼瞪得老大,目光中明顯流露出恐懼的表情,可是她還是咬緊牙關,不肯說出來。

  「還是這麼嘴硬,真是個不聽話的壞孩子……」

  我皺了皺眉,再次上演脫衣秀,現在我已經近乎一絲不掛地站在床前,赤裸著上半身,下身也僅穿著一條三角褲,很槽糕的是,被內褲包裹的下身,由於心中邪惡的欲望,巨龍也在這個時候悄悄地�起頭來,膨發的欲望將褲頭頂得像高高的帳篷。

  「你再不說的話,我隻好……」

  我雙手提著褲腰,做出要脫的動作……

  「不要!」

  蘭絲高聲尖叫了起來,這讓我嚇了一大跳,寧靜的夜晚�,她的尖叫聲傳得非常地遠。

  「完蛋了,自做聰明!該死的老爸,你的什麼臭招!」

  我的父親在他臨死前,把自己的留在靈魂石�大部分的記憶抹得七七八八,不過那幾本記錄了他泡妞光輝豔史的日記本,卻保留了大量這方麵的心得體會。在父親的日記�,他就曾經用這種上演脫衣秀的把戲,成功地把一位平時總是拒男人於千�之外的冰山美女弄上了床。對此父親的解釋是:聖女也罷,*女也罷,她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是女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理上,都有著女性欲望。隻*女的欲望比較強烈,而聖女的欲望則被壓製了。但這種被壓製的欲望如果被釋放出來,那聖女就會變得比*女還*女。

  不過父親的這一招,看到我並沒有學會,或者說是走得太急了。對於蘭絲這樣一個一直在清規戒律的要求下成長的聖女麵前,我這樣的舉動,實在是汙穢不堪的淫行。我的行為不但沒有挑逗出她女性的身體本能,卻引發了她的自我保護意識,高聲的尖叫為我惹來了巨大的麻煩,很快房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我以這麼極其不雅觀的姿態,待在聖女的房中,這個場麵一旦被人發現了,肯定是轟動全國的大事件。有碧姬阿姨在,她替我求情,或許我能保住腦袋,不過戴著「奸淫聖女未遂」大帽子,以後可就真別見人了。

  抓起丟了一地的靴子、襪子、褲子,趁被人發現前有多遠逃多遠,想法很誘人,不過等於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了蘭絲手上。小聖女心地善良,為別人考慮別人更多勝過替自己考慮。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她應當會對下麵的人撒個謊就能瞞過去了。不過這樣一來,我欠了她若大一個人情,雖然我臉皮夠厚,以後也不太好意思再向她逼問塔羅牌的事。更不要說因為這做了一半的脫衣秀,我在她心�印象大壞,就這麼走了,以後在她麵前真是沒法�頭做人了——說實話,我對蘭絲很有好感,實在不想她討厭我。

  不能走,那隻有留下了!我先是用手摀住蘭絲的尖叫嘴,迅速做反應,一腳將扔了一地的衣物全部踢到床下,然後翻身上了床,順手將吊頂的床罩放了下來。

  蘭絲稍微掙紮反抗了幾下,不過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很快她全身的力氣就被我封住,動彈不得。

  「蘭絲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屋外傳來侍女關切的詢問,我看了被摀住嘴的蘭絲,她也正瞪著眼睛看著我,目光中憤怒有三分,羞澀卻占了七分,

  再這麼捂著嘴不讓她出聲,肯定會出大事,所以我馬上做出了決斷——我拔出了逆鱗,微微地逼出一道殺氣。

  「我隻想知道那最後一張塔羅牌秘密,我不想把事鬧大,更不想為此殺掉那些看到了不該看到東西的人!」

  當寒森森的逆鱗插在蘭絲臉蛋邊上的時候,我已清清楚楚地向她表明了:如果她不設法把外麵的人支走,讓外人發現了這�的事,我就要為了滅口而大開殺戒。

  蘭絲的身體顫了一下,她用目光詢問我:「你真的會這麼做嗎?」

  我冷冷地掃了蘭絲一眼,

  「這兒發生的事,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明白了……」

  蘭絲眨了下眼睛,露出屈服的表情。

  「蘭絲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我好象聽到你在喊叫?」

  外麵又傳來侍女關切的聲音,聽聲音有三個人,口氣有點焦急,如果蘭絲再不答話,她們就要闖進來了。

  「沒什麼,剛才房間�突然冒出一隻老鼠……沒你們的事了,回去吧。」

  蘭絲的借口,實在讓我感到有些好笑,即使是聖女,遇到這種事,騙人的理由也是和一般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

  「老鼠?星見宮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蘭絲小姐,你沒事吧?」

  外麵的聲音有點顫抖,怕小動物是女人的天性,像如月那樣的怪物畢竟是少數。

  「沒事,隻是突然跳出來,嚇了我一大跳。快入秋了,他們也在找食物吧……太遲了,你們走吧,回去休息吧。」

  外麵的侍女信了蘭絲的話,又好意地問了兩句話,這才走了。

  聽著她們遠去的腳步聲,我也放鬆了籲出一口氣。蘭絲坐起身來,隨手捋了一下耳根邊有點零亂的幾根秀發,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已漸漸地鎮靜下來。我盤著腿坐在床的另一頭,那把沾染了無數生靈鮮血的逆鱗,正靜靜地平放在我的大腿上,一時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正在進行的「遊戲」,因意外者的突然插入,被迫中止了。我像被澆了盆涼水,心情大壞,一時間也不想再「玩」下去了——說實話,剛如果不是蘭絲的那聲尖,我實在懷疑自己的定力,到時候會不弄假成真,獸性大發地把這個絕對不能亂碰小聖女給吃了。

  蘭絲抱著雙腿,曲著身子坐在床的另一邊,低聲說道:「剛才如果她們真的闖進來,看見看了,看見了……你真的會……」

  「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會做出來!剛才雖然隻是嚇嚇你,但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惡向膽邊生,殺人滅口恐怕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自己該走了,應了蘭絲一句,下了床,拾起先前踢到床下的衣物,重新穿上。

  「你殺過很多人嗎?」

  「這是廢話,誰不知道我是有名的殺人王!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殺的,直接死在我劍下的少說也有幾百條吧……在那種情況下,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殺人的時候不能想得太多,殺完後更不能想得太多,否則絕對會精神崩潰的。」

  「那麼,那些俘虜呢?還有那些手無寸鐵的民眾?」

  這次戰爭結束之後,我在戰場上每戰殺盡戰俘的做法,一直帝國內的人所垢病攻擊的對像,想不到在這個時候,蘭絲又提了起來。

  我冷笑道:「他們?你是不是想說我殺他們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家中也有妻兒老小在等著他們回去團圓?」

  「是的!」

  隔著一層薄薄的床罩,蘭絲低聲而又堅定地回答我。

  「沒有想過!」

  「因為這個時候,我的心�隻在想:我家�麵還有人等著我回去團聚呢!」

  「……」

  「我討厭做沒把握的事!更討厭冒險!殺俘虜也罷,殺平民也罷,如果多殺幾個人,可以令成功的天平多向我這邊傾斜一些,我並在意手上多沾點血腥……殺一萬人被人罵成是魔鬼,殺十萬也是魔鬼,既然都是魔鬼,索性就再狠一點,殺他個百萬千萬吧……」

  我哈哈一笑,把手伸進床罩�,調戲似地拍了拍蘭絲的臉蛋。

  「你忘記了嗎,小姑娘?一年前,我就是因為心軟了點,結果上天馬上讓我為自己愚蠢付出了代價!那次愚蠢留下的傷痕,我已經將他永遠烙在我的靈魂�了!安達死了,義父也死了,這世上再沒有人可以管我了……蘭絲,你現在所要擔心的,是我們倆見一次見麵時,你該怎麼回答我!最後一張牌上的內容,我一定要知道!」

  此時我已穿好了衣服,係好了腰帶。看到還放在桌上的那付塔羅牌,我心中一動,隨手將它拿了起來。

  「怎麼這�也有一付?很普通,紙做的,地攤貨啊!」

  「這是老師教我的最後的本領,我在練習。」

  「你們這些星見整天替人批命算命,可曾替自己算過?」

  「沒有……就像人無法自己給自己擾癢癢,星見也無法預見自己的命運的。」

  望著床罩�那個窈窕的身影,我心�邪念又起,笑道:「真有趣,醫者居然不能自醫!好吧,既然這樣,在臨走之前,就由我來替你算一算吧!我幫你算算看,我們下一次見麵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吧!」

  我把右手抓著塔羅牌遞進床罩�。

  「隨便抽一張吧!算算自己的命運!別用你的心眼,閉著眼隨便抓一張,做弊就沒有意思了!」

  塔羅牌的占卜方式有二十幾種,小時候義父也教我玩過,隻是我嫌他們太麻煩,早就忘掉了。現在這種算法,和胡鬧沒有什麼兩樣,能算準的話真是沒有天理了。

  蘭絲猶豫了一下,最終拗不過我,隨手從厚厚的一疊牌中抽了一張出來。

  當她看清牌上的內容時,這個一直努力保持鎮靜的聖女,全身象被電了似地劇顫了一下,反應居然比先前的九凝還激烈。

  「什麼東西啊?瞧你嚇成這個樣子!」

  有了九凝先前的教訓,我一發覺蘭絲的反應不對,左手立刻出擊,一把從她的手上搶過了那張塔羅牌。

  看清了牌上的內容後,我頓時啞然失笑:牌麵上是一男一女赤裸著糾纏在一起的圖案,傻瓜也猜得出這代表什麼意思。

  「哈哈哈,九凝那個老太婆,毀掉的該不會是這張吧?希望這不是真的哦!」

  我像個陰謀得逞者,邊說邊笑著離了房間,蘭絲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精神似乎都麻木了,直到我合上門的一瞬間,她才清醒過來。

  「等一下,侯爵大人!」

  「又叫我侯爵?再這麼叫我,我就不客氣了!我討厭這種稱呼!叫我達秀!」

  「達秀……」

  隻是習慣性地調侃她,卻沒有想到蘭絲突然變得這麼聽話起來。我頓時大悔,早知道如此,今晚就不走了,使用點暴力上了她——雖然不能真幹,但象對付小公主那般對她,也未嚐不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你要小心,這次對付神龍王,你會失去三年的時間!」

  「又是這種不詳的預言!你們這些星見,就不能說些好話嗎?」

  「人們就是這樣,隻想聽好聽的……」

  「有意思!我喜歡有個性的女孩子!你等著吧,我會再來的吧!記得把門關緊點!」

  雖然最後一張牌的內容仍然沒有搞清,不過卻從蘭絲這兒得到了意外的收獲,我的心情極佳,一路哼著自己編的小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幾天沒有碰過女人了,剛才又被蘭絲挑起了欲火,得趕快找希拉泄一泄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三章:如月和碧姬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從皇帝那邊派來的使者那兒得到消息:活了九十多歲的老祭師九凝,昨晚去世了。

  對於九凝的突然逝去,我早有心理準備,然而皇帝的反應卻更讓我意外。九凝和義父不一樣,聖女祭師的位置是不能隨便空缺的,應當馬上立一個新的祭師。蘭絲就是新一任祭師的人選,但新祭師的冊封,是轟動帝國的大事,需要舉行非常隆重的儀式。可是九凝去世的時間卻和神龍王的複活撞在了一起,馬上就要離開風都了,奧拉皇帝不顧眾大臣的反對,強行把新祭師的冊封時間推後了兩個月。很顯然這全是因為神龍王緣故,皇帝的作法也讓我再次意識到,神龍王對龍戰士命運的重要性,為了神龍王,他連新祭師的任命都拖後了。

  前往所羅門要塞的路線,和我上次領軍時一樣。在碼頭上船的時候,小公主由卡都斯帶著,特地跑過來送我,卡都斯的手上還提著一大籃的水果。

  「她要我帶來送你路上吃的!」

  卡都斯朝我聳聳肩,眨了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小公主牽著我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麗好想哥哥哦!」

  我蹲下身子,牽著她的手,心�卻在盤算,如月就在邊上,她的寶貝妹子對我這麼好,她會有什麼反應。

  「有多想?」

  「為什麼想哥哥?」

  小公主把嘴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道:「我想和哥哥玩那個好玩的遊戲!」

  小女孩顯然是食髓知味,我心�暗笑了一句小淫娃小笨蛋,也學著她的樣子,把嘴湊到耳邊,壓低了嗓音問她道:

  「那天你做的那些美容用的寶貝,後來用了沒有?」

  「當然用了啊,姐姐都塗到臉上去了!」

  小女孩不知輕重地大聲地喊起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招了過來。我心�暗笑,心想總算又擺了如月一道,出了口惡氣了。我偷瞄了如月一眼,發現她正惡狠狠地盯著我,顯然對我和她的妹子過份地親熱很不滿意。

  我狹促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小公主看到我這樣做,不知所以,卻也有樣學樣地學做了,如月被我們倆弄得無奈何,搖了搖頭,輕哼了一聲走了。

  看到這情景,小公主笑嘻嘻地用手刮著我的鼻子。

  「哥哥,你肯定又捉弄姐姐了!難怪姐姐老是要打你。」

  「彼此彼此啦,你姐姐也沒有少捉弄過我,我們都習慣了!」

  我笑著回禮了一下,從口袋�摸出一個小木盒子,塞給小公主。

  「這東西,是哥哥送你的小禮物,現在別打開,回去在你媽媽麵前打開。」

  盒子�裝的,正是麗安娜皇後送給希拉的首飾,以我現在的身份,和皇後見麵實在很不方便,借小公主的手將項鏈還給她,是最好的辦法了。

  小公主並不明白我的心機,很高興地點著頭,並信誓旦旦地發誓說絕對不會現在打開。

  船開了,小公主站在碼頭邊上,朝我猛揮著手。望著她逐漸淡去身影,我長歎了一口氣,對一個天真的小女孩玩這些手段,我真的是太卑鄙了。然而當我轉過身時,我卻很惱火地發現,碧姬阿姨正和奧拉皇帝肩並肩地站在船的另一邊,皇帝的右手還很親搭在碧姬的肩膀上。

  「混蛋!」

  我在心�暗啐了一口,這個場景要是從前我還勉強可以忍受,但在知道了父親、皇帝和碧姬他們的三角關係之後,這情景卻令我惱火到了極點。

  「別高興得太早了!老爸,當年你失去的東西,我一定會幫你奪回來的!至少,你得不到的,別人也非想得到!」

  在希拉她為我準備的行李背包�,還放著父親日記的最後一本,這次我特地把他帶了出來,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讓它落入碧姬的手中。

  這是件致命的武器,但如何讓他發揮作用,我還需要一個幫手。

  要破壞皇帝和碧姬間的關係,波爾多是最好的幫手,可惜他現在不在。我把目光移向周圍,希望能找到需要的幫手,在他們身邊的不遠處,如月獨自一人立在船頭,迎著河麵吹來的輕風,緩緩用手指梳理著那頭減短了的金發,嘴角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看情景,對於皇帝和碧姬在一起,如月在心理上是接受的,顯然她並不是我需要的幫手。不過另一個人卻進入了我的視線:拉古斯,那個特務頭子,父親的昔日好友,此時卻故作不在意地靠在船舷邊,裝模作樣地看著河邊的風景,可是他那修得很漂亮的手指甲,正用力地摳著木製的欄杆。

  我找到我需要的人了。

  ※※※ ※※※ ※※※ ※※※ ※※※

  在四艘戰船的護衛下,皇帝的禦舟雷茲號啟航了。雷茲號長五十米,為五層甲板結構的樓船。被船上的侍衛領到自己的房間時,我感到又有些不對勁了。皇帝和碧姬的住處被安排在最上一層,小克�斯汀和喬西、迪卡尼奧被安排在第三層,第二層為皇帝的貼身侍衛所占據,做為隔離層使用。而我的住處,居然被額外安排在了第四層,遠遠地和碧姬阿姨的居所隔離開。這也就罷了,最奇怪的事就是,如月的住處,居然安排在我房間的隔壁。

  替我的領路的侍衛是個多嘴的家夥,我裝做詢問似地套了他幾句話,輕易地就查出安排這一切的主使者。

  「房間的環境不錯啊,棉被是新換的,有股太陽的氣味。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河邊的風景,很好!賞你了!」

  我塞給了侍衛幾個金幣,得到獎賞之後的他更加眉開眼笑。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公主殿下安排的。她特地交待過了,不能怠慢了侯爵大人您的。」

  「公主?奇怪,她不住在最上層,怎麼住在我隔壁?」

  「是啊,我也很奇怪啊,公主殿下房間本來是安排在陛下隔壁的,但昨天她對我們說那個房間要讓給克勞維斯公爵大人……」

  「碧姬阿姨就住在皇帝的隔壁……滾蛋!如月,你在想什麼!」

  我心�微怒,繼續打探道:「最上一層,還有空房間吧?」

  「有啊,可是公主殿下說怕打擾了陛下休息,叫我們給她另外安排住處,隔壁那間是她自己親自挑的。」

  侍衛一臉阿諛的表情,也難怪,如月有意要住在我的隔壁,在這些小人物眼�,還以為她對我有好感,為了和我約會方便才這麼做,但實際的真實目的,實在是差了十萬八千�。

  我當然不會蠢得認為如月有意地讓我住在她邊上是為了向我示好拋媚眼,也猜得出如月把碧姬和自己的父親住在一塊的險惡用心。我知道自己得趕快行動了,否則當年奧拉皇帝大清早從碧姬的房間�出來的那一幕,很快就會在這條船上再次上演的。

  ※※※ ※※※ ※※※ ※※※ ※※※

  上船的第一天,我過得不很不舒服。如月父女約了碧姬,在甲板的最上層露天用餐。

  三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下麵的侍衛在一旁站崗,把其它人都遠遠地被隔在一邊。我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不過我遠遠地看見,如月很親熱地坐在碧姬的邊上,和碧姬有說有笑的不知談些什麼,三人間不時地爆發出陣陣歡快的笑聲。在我聽來,這些笑聲實在和針刺一樣——現在我已無法容忍我最敬愛的碧姬阿姨,會和我最討厭的奧拉皇帝之間發生任何親密的接觸。

  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肚子�組織了一大堆說詞,傍晚的時候想單獨和阿姨見見麵,可是那些侍衛卻攔住了我,說什麼公主有命,沒有陛下的召見,我們不得隨意去打擾皇帝休息。

  「什麼打擾皇帝的休息啊,應是皇帝和阿姨的約會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阿姨下來,找了我們幾個年青一代的龍戰士閑談的時機,和碧姬的關係已拉得極近的如月,卻像討厭的蒼蠅般粘著碧姬不放,一點也不給我和她獨處的機會。

  我曾想過在晚上偷偷地潛到碧姬的房間�去,可是每當我想行動時,我總能感受到背後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正時時刻刻地注意著我,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令我無法動彈。

  我知道那是誰的眼睛,而且更清楚那雙眼睛的主人,完全有這個實力阻止我想做的一切事情。

  我被限製得死死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帝和碧姬阿姨越走越近……

  情況越來糟糕,上船的第二晚上,皇帝突然把我們所有人都召去,在船艙內的一個小舞廳�,舉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舞會,舞會的內容是:慶祝碧姬收幹女兒。在這條船上,能成為碧姬收到幹女兒的人,隻有一個,誰都知道她是誰。

  出現在舞會場上的如月,一改從前的男裝打扮,難得地在臉上施了點脂粉,抹了淡淡的口紅。頭發叫侍女特別梳理過了,因為曾經剪發明誌,她的頭發隻留到脖子根處,後腦勺的頭發做成燕尾狀,向外微翹,搭在衣翎上。額前留了幾縷流海,為她本就美得驚人的臉添了幾分清新之氣。白色的腰帶,拖地的百折長裙,配合她高挑的身材,除去高雅迷人氣質外,同樣也是美豔動人。連喬西和迪卡尼奧這樣的家夥都看得目瞪口呆。如月坐在碧姬帝身邊,小鳥依人般地靠在她懷�。碧姬什麼話也沒有說,隻雙手放在如月的頭上,手指梳理著她頭發,她正小心翼翼地為如月編一個新的發式。奧拉皇帝則端端正正地坐在她們對,棱角分明的麵孔略顯古板了點,倒也是個不善表達自己父愛的慈父的表情。

  什麼晚會宴會舞會啊,眼前的情景,根本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家庭聚會,我被如月父親女倆咄咄逼人的攻勢激怒了,可是卻不敢發作出來。

  「可惡的醜女人!我怎麼沒有發現,以前你雖然討厭,但還沒有象現在這般惡心!」

  如月現在的樣子豔麗動人,要是從前我也會忍不住偷偷地多望她兩眼,但現在看來,隻不過是一個塌鼻吊眼的巫婆,正在我麵前故作風騷地做著賣弄風情。我怒火中燒,小克�斯汀這個笨蛋卻還不知死活地在邊上火上加油。

  「好感動哦!你瞧阿姨看公主的那個眼神,好溫暖啊!阿姨失去了個女兒,她一直都很傷心的,現在這個缺憾終於得以彌補了!」

  我冷哼了一聲,心�暗罵道:

  「有什麼好感動的!隻不過是某個邪惡的女人,利用阿姨的母性,來達到自己罪惡的目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當年狗皇帝用卑鄙的手段從老爸手�搶走了碧姬阿姨,現在她的女兒又故伎重施了,父女倆都是演戲的天才!」

  哥�德爾這個老家夥也笑道:「公主的母親達琳,從前和碧姬可是好朋友哦。碧姬這十多年來,隻有在她去世時,才返回風都城一次的。」

  可恨的是,波爾多不在,我又是個外人,想發作也沒有理由,還得裝模作樣地在一邊為如月的表演鼓掌助興,心�的那種窩囊感,就更是別提了。到了最後,我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掩飾地打了一個哈欠,借口累了需要休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沒猜錯的話,皇帝這麼做,是要為正式迎娶碧姬做準備和心理鋪墊。今晚這�並不需要我了,再待在這兒,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也一樣不得安寧。船上不比在陸地上,盡管隔了好幾層的甲板,在寂靜房間�,仍然可以清楚地聽見上層的人跳舞歡鬧的腳步聲。我得趕快想出對策,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拖到所羅門要塞,靠波爾多來阻止碧姬阿姨了。

  我盤腿坐在船上,逆鱗平放在雙腿上,我在心�不停地提醒自己,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絕對不要感情用事蠢事,這一年來我在戰場上能夠不敗,就是因為我比誰都冷靜。

  「如月,一直以來我以為你除了武藝之外是一無是處,現在看來,我真是低估了你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們父女倆將她奪走。阿姨,她是我父親的,也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奪走她的!」

  我靜坐了很久,努力地調整著呼吸,可是卻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一些已經淡化了的童年往事,又慢慢地浮上心頭。

  我童年的惡夢,始於我五歲那年。有一天,當我正在家附的一個沙坑�陪著兒時的夥伴玩沙築城牆的時候,父親突然來到了我身邊,他對我說男孩子不能整天就懂得玩泥沙,我得學做正經事了。

  他給了我一把竹子削成的劍,然後開始教我武藝。起初幾天,出於好奇,我學得很認真,可是當我手被竹劍磨出水泡,肌肉因為過度運動而酸痛時,我很快就厭煩了這種枯燥地擺姿勢蹲馬步,來來回回重複不斷的橫砍豎劈。

  隻初隻是責罵訓斥,最後演變成棍棒交加,為了我專心一致,他扔光了我所有的玩具。母親並不支持父親這種粗暴的教育方式,她曾嚐試著阻止,但一向很聽母親話的父親,在這件事上卻寸步不讓——現在我明白了,父親都是為我好,他害怕我重蹈他當年的覆轍。義父雖然也不支持父親的行為,卻也鞭長莫及,無法管到我家�的事,隻能愛莫能助。

  記得有一年的冬天,風都下了一場沒膝的大雪,我那心靈已有些變態的父親,剝光了我的衣服,隻讓我穿了一條貼身的短褲,把我整個人埋進雪堆�,要我憑自己的力量對抗寒——這種事從小到大,他做了無數次,他說這叫冬練三九。那時我大概隻有六七歲吧,小時候的事情,年齡太小,時間我記不清了,我隻知道那是父親第一次把我埋進雪�。

  年幼的我很快就冰冷的雪凍得全身麻木,對於我的求饒,父親很殘忍地坐在一邊,不肯加以施救。隻有在我快暈過去的時候,他才發善心地給我一記竹鞭子,讓我清醒一些,不讓我睡著。

  那是惡夢般地一天,我在心�不停詛咒著,祈求著。我好希望上天打雷,把這個惡魔般父親活活地打死,也希望上天能為人派下個天使,將我從這個寒冰地獄中解救出來。

  上天沒有落下個爆雷,卻派了個拯救我的天使。迷迷糊糊中,我突然聽見了吵雜的人聲,父親似在和誰激烈地吵架,接著我就被從雪堆�挖出來,一個非常溫暖柔軟的軀體抱住了我,等我的神誌清醒一點的時候,我發覺自己已處在一間很溫暖的房間�,有人正為我檢查身體。

  「這孩子的凍傷很嚴重,四肢差點就廢了!基思簡直瘋了,這是他的兒子啊!」

  「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克�斯汀,快救救這孩子吧!」

  「凍傷的人得把身體回暖了,才用回複魔法的,不然反而有害。姬娜,你還是象先前那樣,貼身抱著他,把他的身體捂熱了,我才能治他。」

  在模糊的記憶中,我隻記得當時好象碧姬是脫了衣服,用胸口的體溫,替我回暖,我的臉,就這麼緊緊地貼著阿姨柔軟的乳房上。那時我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臉貼著阿姨的乳房時是什麼感覺,早已半點記憶不剩,我隻知道阿姨的胸膛是世界上最舒適,最溫暖的地方,恨不得一輩子都待在那兒。

  在那神智模糊的一天�,我依稀記得有人抱著我,哄我,在我耳邊低唱著兒歌,還翹開我緊閉的牙關,喂水喂藥。後來有人還把一團很柔軟的東西塞進我的嘴�,一些味道很奇特的汁水流了出來,味道非常地甜美。

  「當時,碧姬阿姨該不會是用她的奶水喂我的吧?可惜那時太小,什麼都忘記了……」

  當年的事,無知的我並沒有有心去記憶,現在突然拾起這個片斷,也隻能在記憶庫找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痕跡,後來我是怎麼重新落入父親的魔掌�的,已再想不起來。唯一還記得的就是阿姨懷�那片溫暖,舒適的天地。

  「阿姨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們父女倆把她搶走的,絕對不會的!」

  我抓起逆鱗,狠狠地劈了下去,將木製的床沿砍掉了一角。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四章:父親的畫

  第四天,思慮了許久之後,我決定冒一次險,找拉古斯這個特務頭子問話。拉古斯的房間位於甲板的第二層,離碧姬住處的直線距離也不過十來米。就在當天下午,我挑了個最合適的時機,找到了拉古斯。

  「哦,是你?」

  進去時,這個特務頭子手�拿在著一塊白毛巾,在本就很幹淨的桌子上擦拭著,從父親日記中我知道他是個有潔癖的人。

  「來找我?有什麼事?沒事我們還是不要隨便私下見麵的好!對誰都沒有好處!」

  我當然聽得他的弦外之音,點了點頭道:「是有點事了!」

  我拿出父親的日記本,遞給這個特務頭子。

  「看來你都知道了?那還來找我幹什麼?我隻是別人的一條狗,幫不了你什麼的!」

  接過日記本,拉古斯翻了翻,目光在最後一頁上停留了幾秒,又丟還給我,繼續擦他的桌子,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不是要叔叔幫我什麼,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麼事?」

  「這最後一頁,好象還不大全,我想知道後麵的故事!」

  拉古斯的臉色變了,擦桌子的手也停了下來。

  「真是麻煩,基思,你的壞習慣可真不少,給我留下這麼多的麻煩!」

  他在嘴�咕嚕了一句,丟下了手�的白毛巾。

  「你真的很想知道下麵的故事?」

  「是的,這樣我才好決定以後該怎麼走!」

  「以後該怎麼走?你又能走到哪�去?」

  「誰說我不能走到哪�去的?我有能力,也有自信去做我想做的事!」

  對著拉古斯,我舉起了拳頭,示意地擺了擺。特務頭子長歎道:

  「基思,你死了也就罷了,還給我留下這麼大的麻煩啊!好吧,我告訴你……」

  「等一下!」

  我打斷了拉古斯的話,手指朝四麵的木板牆壁指了指,拉古斯會意地點了點頭。

  我在前麵帶路,領著拉古斯向船尾走去。經過碧姬房間下方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美美伸了一個懶腰。我感覺碧姬阿姨現在就待在我頭上的房間�。

  「嗚,拉古斯叔叔,坐了幾天船,身體不運動,骨頭都快酥了!」

  我有意地把聲音放大了幾倍,雖然隔了層木板,但以碧姬現在的力量,應當是可以清楚地聽見的。拉古斯是帝國的特務頭子,阿姨很關心我,突然發現我和他混在一起,就算知道他和父親間的關係,應該也會悄悄地過來察看的吧。

  「誰叫你整天都待在房間�,去陪小克�斯汀研究一下魔法,或者到河�遊泳,釣釣魚,也是不錯的選擇。」

  周圍有少侍衛,他們雖然都是拉古斯手下的人,肯定也少不了如月皇帝安插的耳目,特務頭子以為我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也裝腔作勢地替我掩飾。

  「釣魚?這個就別提了,小時候釣過幾次,釣到的魚還不夠買餌料的錢呢!」

  「那是因為你沒有耐性,年輕人,性子燥,修身養性,你還要好好學學呢!」

  說話的時候,我暗暗地把身體的靈覺得升到極限,關注頭上一板之隔碧姬的動向,我隻感應到了她體內龍力輕微的波動。我暗叫可惜,如果我擁有銀月之眼的特色技,這時候就可以通過碧姬的心跳和呼吸頻率,就可以大致地確定阿姨是不是也運足了力量在偷聽我和拉古斯的對話。

  「給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手癢了,一起去釣上一會兒吧!」

  我朝頭頂看了一眼,邁步向前走向船尾,拉古斯緊跟在我的身後。

  我和拉古斯靠在船尾的欄杆上,兩根魚杆靠在欄杆上,長長的魚線斜斜地沈入水底,船向前運動著,沈入水底的魚鉤帶著魚餌被水衝刷得直往後跑,拉得魚線筆直筆直的。

  「這樣也能釣魚,真不敢相信……說正經事吧,叔叔!後來的故事呢?」

  垂釣的技術,我是爛得一塌糊塗,今天我釣的人不是魚,而是人。看樣子特務頭子還沒有查覺我的詭計,他雙眼死盯著河麵,一直在沈思,來到這兒後,他一直就沒有說話。

  「我真不想說!」

  半天,他才用痛苦的表情冒出這一句。

  「不說也得說,我已經知道了一大半了,什麼都知道不如什麼也不知道,知道一半不如全知道,叔叔,你不說也得說了!」我提起魚杆,發現鉤上的魚餌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魚偷嘴吃掉了,還是被流動的河水衝跑了。

  拉古斯靜靜地看著我做完這一次動作,當我換了個新魚餌後,重新將魚鉤投入水中後,他也把順著把目光移向遠方。已經入秋了,天氣還算溫暖,但河岸兩邊的樹木已輕微地顯示出衰敗的痕跡,蔥蔥的綠葉中間,偶爾也夾雜著一兩片衰敗的色彩。

  「那幅畫很多年前已經停止畫了,我不想有人把他再畫下去了!」

  「畫?什麼畫?家�是有老爸的一些存畫,不過好象沒有畫了一半的作品。」

  「有的!基思的最後一幅畫,他隻畫了一半就走了!」

  「什麼畫,在哪?」

  拉古斯轉過頭,把臉對著我,將我從上到下地仔細看了一遍。

  「就在這兒,你就是基思沒有畫完的畫!」

  「我?」

  ※※※ ※※※ ※※※ ※※※ ※※※

  「你父親的日記沒說完的故事,其實是這樣的……他去找姬娜那天,我也跟去了。就在姬娜的家門口,我們撞見了小奧。當時小奧的神態,我一眼就知道他昨晚在姬娜家過夜了,基思也看出來了,結果……」

  「老爸他拔出劍衝了上去?」

  「是的!那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大戰,完完全全不顧昔日的情誼,每一劍都是想致對方於死地的狠招!」

  我想象得出那一戰的情景,兩個男人為了共同所愛的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刀來劍往,血水飛濺,到處一片血紅。

  「結局呢?」

  「基思敗了!」

  答案我早就猜出,但從拉古斯低啞嗓子�說出來,還是那麼地沈重。

  「本來基思都快勝了,你們家族的劍法,走的就是快狠辣的路子,那天他那瘋狂的心態,使得他超水平地將這些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小奧根本就抵擋不住,身上中了好幾劍,最後連殺神也被挑飛了。」

  「那他是如何翻本的?」

  「當時基思像瘋了一樣,一心想殺小奧,連姬娜在一邊喊叫喝止都不聽。但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刺出最後一劍的時候,小奧居然揮出了霸拳!」

  「霸拳?」

  真想不到,一直被認為有史以來最無能的三頭黃金龍的奧拉皇帝,居然也學會了霸拳。

  「是的,是霸拳!是被基思逼出來的!為了姬娜,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小奧他也超水平發揮了,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很有趣,也很可笑的是,小奧學會霸拳,隻是在那一瞬間,隻是那一次,後來他是怎麼也揮不出霸拳了……」

  我苦笑不已,奧拉皇帝無意中的一記「神來之拳」,卻粉碎了父親的半後生。

  「基思被重重地打倒在地,當場就昏了過去,小奧的那一拳幾乎要了他的命,他昏睡了整整七天才醒了過來!你看到的這章日記,其實是你父親醒來後補寫的,那天我去找他,他正在寫這個,他對我說他要永遠記住這個恥辱!」

  我無言中。

  「當時他們決鬥的地點就在姬娜家門前的大街上,那天有無數的人圍觀,自然也弄得滿城風雨。這事再也瞞不住了,小奧的父親,上一任的皇帝巴卡終於也知道了。」

  「他是怎麼處置這事的?」

  「還能怎麼樣?總是自己的兒子嘛,而且小奧還練成了連他都學不會的霸拳,你說能怎麼樣?」

  「……」

  「其實當時最可憐的人是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姬娜,各種各樣的指責,流言,全是針對她的。嗨……總之風都她是無法再待下去了,就在基思醒來的那一天,她悄悄地離開了風都。臨走前,她找到你母親,求她回到你父親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後來阿姨去了哪?」

  「她獨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家鄉,伯爾達市,一年後我收到她的信,她說她懷孕了,而且還快生產了。等我匆匆忙忙地趕到那兒時,卻隻看到了精神已接近崩潰邊緣的姬娜——我去遲了三天,就在孩子生下的那個晚上,有人把姬娜的孩子偷走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阿姨生產的時候,為什麼身邊沒有人照顧和保護了。認為自己毀了兩人深愛自己的男人,內心極度愧疚自責的阿姨,自覺無臉見人,懷了孩子也不肯驚動別人,結果在生產後,身體最虛弱的時候為人所乘,偷走了她的女兒。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是我最想知道,照這樣看來,波爾多基本上不可能是我的弟弟了。

  「我不敢問姬娜,小奧也不敢問,發生了這種事,誰還敢再在她的傷口上灑鹽啊!」

  「那麼我父親呢?他後來怎麼了」

  「男人遇上這種事,還能怎麼樣?縱酒縱欲,頹廢自虐,自暴自棄,基思傷好之後,就是這麼過了一年,直到遇上麗安娜。」

  「皇後?」

  「那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包括我在內,我們全被她騙了。那時的她,除了美麗之外,還帶著點野性和聰慧,看上去倒和姬娜有幾分相像!」

  我問道:「她把老爸玩了一把,騙了他的感情,然後又勾搭上了陛下?」

  如果不考慮其它人的因素,皇後在我心�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笑起來很溫和,傷感起來很惹人憐愛,就算知道她甩過老爸,我也很難恨她。

  「差不多吧,大致的經過就是樣的,中間的故事,我實在是不想說了。」

  拉古斯後抑著頭,雙眼緊閉,臉上的表情是痛苦到了極點。

  「我真蠢,開始時,我還以為她是基思的救世主呢!」

  「明白了,難怪媽媽提到皇後時,也會惡狠狠地詛咒她。」

  「經曆了麗安娜的事,我還以為基思會更加萎靡不振,誰知道他在把自己關起來與世隔絕了幾天之後,再見到他時,他已麵目一新!練武,讀書,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勤奮過,就連待人,也一改從前的高傲。開始時我和艾娜都為他的振作而高興。可是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什麼不對勁的?」

  拉古斯沒有馬上答我,他看了看四周,我明白他的想法,朝他點了點頭,示意周圍沒有人在偷聽。

  「那時小奧剛登基為帝,雖然他和基思已成為仇家,但對我還是很信任的,於是他就讓我坐上了現在這個位置。就在你母親懷上你的那一年,有人向我告密,說基思正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進行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不可告人的陰謀?你不會是指那種事吧?」

  那種事,當時就是指殺皇帝,奪皇位,篡位之類的,這種事實在太駭人了,我和拉古斯都不願意直接說出來。

  「知道這事後,我心急火燎地找到基思,直接質問他此事。基思他也很坦白,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對我說了,他是真的想……總之就是做這種事了。」

  龍血化繭,以前我一直以為是父親擔心我將來和皇帝翻臉為我創的,現在看來,根本是他自己為了殺死皇帝而創出的武藝。

  「後來呢?」

  「我對他說,別犯傻,想要達成你期望的目標,你需要四種才能!可是這四種才能你一樣都不俱備,後來,我算是把他給說動了,錯,應當是說醒了吧……」

  我興趣大起,問道:「四種才能?」

  「第一種才能,領袖氣質,就像雷茲一般,揮揮手,自然就會有一票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拋頭顱,灑熱血……」

  我苦笑道:「這種才能,父親確實不具備。」

  「何止是不具備啊?他少年得誌,年輕時太狂傲了!除了我和希斯以外,你的父親又有幾個真心朋友?」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老爸是個不近人情的人,連他的兒子都不喜歡他。

  「第二種才能是謀才詭才,陰謀詭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深謀遠慮;對未來發生的事能事先做出估算,想好對策。」

  「老爸並不是個適合搞陰謀的人,他的心思,也不是很慎密。」

  「第三第四種才能是軍事天才和武學天才,運籌唯握,決勝千�;以及萬夫不擋之勇……遺憾的是,你的父親隻是個天才的畫家,他不是漢尼拔,更不是雷茲!人生前三十年安逸的生活,過份醉心於女色和繪畫,更將他在武藝上的天賦銷磨得幹幹淨淨。」

  「武學天才?小時候在我麵前,我總覺得父親很強大?」

  「那是因為他不願意在自己兒子的麵前顯示出自己的懦弱無能,而且那時你還小,強和弱,你又怎麼分得清?」

  「我快不認識我的父親了……」

  「當時我的一頓臭罵和喝問,總算把他罵醒了……」

  我發覺拉古斯的眼角邊上居然帶著一滴淚珠,這個生活在黑暗中的特務頭子,居然哭了。

  「達克,你見過男人哭的樣子嗎?」

  「見過了,就在現在!」

  「當時他就伏在我的懷�嚎啕大哭,他罵我不該吵醒他的白日夢,他說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幹這種事的料!活了三十多歲,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隻是一個廢物!一個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如果不靠做白日夢自我安慰自我欺騙,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沒有親眼看見,但我想象得出一個男人伏在另一個男人的懷�嚎啕大哭的情景,碧姬和麗安娜皇後的事,把父親傷得很深。

  「那天之後,基思又回到到從前那種飲酒縱欲,無所事事的生活中了。嗨,不幸之中萬幸的,你的母親,一直都待在他的身邊,支持著他,如果不是她,你父親根本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你說的話,我真不敢相信?小時候我怎麼一點都覺察父親有頹廢跡象,我隻覺得他對我好嚴厲,不僅是這樣,對別人還是他自己都一樣。」

  「那是因為你出生了!你的降生,給基思黑暗的人生帶了一線光明,你父親的後半生,其實都是為了你而活著的……」

  「父親是為我活著?」

  「你三歲那年,基思仍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鬼樣子。你的母親艾娜終於生氣了!她威脅基思,如果他再這樣不肯振作,立刻就帶著你離開!。」

  我也很想大哭一場,從小印象中那個堅強得連天塌下來都不怕的父親,那個如果不是突然死於龍瘟,就會殺到日不落山上去挑戰創世之神的父親,居然會是一個如此懦弱的人……無法相信……

  「就在那一年,突然有一天,他興衝衝來找我,神情異常地亢奮,他對我說他看到了希望!」

  「希望?」

  「你,你就是他的希望!」

  「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基思上重新現出這樣的光彩。他說自己已經沒有未來了,可是兒子卻有。說什麼感謝艾娜,為他生了一個好兒子,自己失去的夢想,可以從兒子身上達到。他真的是瘋了,他對我說要他要畫一幅自己一生中最偉大的作品……他當時異常興奮,口詞含糊不清,我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了:基思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包括他想作的那件事!」

  「所以我後來就倒了大黴了,明知道我不喜歡習武,卻硬逼著我天天練武,絲毫不顧我的想法。原來他是想把我培養成……」

  「不要把那個東西說出來!」

  拉古斯激烈地擺了擺手,目光還畏懼地看了看周圍。

  「沒錯,那個想法念頭,基思他始終都沒有放棄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這一切隻是癡人說夢,於是就把希望放到了你的身上。可惜他死得早,不然看到現在的你,一定非常地高興,因為你擁有他所沒有的那些東西……」

  說到這兒,拉古斯的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看我的眼神中,明顯著帶著一份滿足的情緒。

  「表麵上,他當著你的臉,被個性叛逆的你氣得暴跳如雷,事實上,他在心�卻笑得非常地開心。每次在家�被你氣得怒火衝天之後,他都會很高興地來找我,喝酒的時候一個勁地誇自己的兒子是多麼多麼地出色,多麼多麼地有靈性,你現在的性格,其實都是基思特意培養出來的,一切都在他的預計範圍內。」

  我有種被玩弄的感覺,小時候我常常和父親對著幹,經常有意地使壞,將他氣得暴跳如雷,卻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原來全在父親的算計之下——老頭子居然是利用我的逆反心態,來培養我的才能。

  「這個變態的父親!可惡的家夥……」

  經過了近二十年,我終於明白了父親對我那種不近人情的苛刻背後的真正用心,對此除了苦笑之外,我也隻能再次苦笑了——誰叫他是我父親呢?

  「其實……」

  我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拉古斯的眼珠瞪得老大,我回頭望去,發現碧姬就著在我的身後的艙門處,我們先前的對話,全被她一清二楚地聽了進去。

  「阿姨……」

  「我和你父親的過去,你全知道了吧?我這樣一個淫賤的女人,還配做你的阿姨嗎?」

  碧姬雙眼通紅,臉上盡是淚水。

  「姬娜,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基思他自己也有責任!要不是他……」

  「不,錯的是我!」

  對阿姨,我至始至終沒有生出過半點恨意,隻是覺得她其實是個可憐的女人。

  「媽媽說過,老爸這人太自我,過去的事,其實是他自己風流成性種下的惡果,至少要負一半以上的責任……兒子這樣說父親,好象不太好!雖然知道了真相,但我一點也不怨恨阿姨……我不說了!」

  我在心時暗歎,如果當年老爸和碧姬阿姨象今天這樣能主動地替對方多想想,自己先退一步,又何至於此。

  「你這樣說,我很高興!達克,基思的那本日記,能不能……」

  「阿姨要,就拿去吧!」

  我不假思索地把日記本遞給了碧姬——事實上我把這本日記帶出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讓他落到碧姬的手中。而阿姨在一邊偷聽,我早就知道了。

  「謝謝!」

  碧姬接過日記本,道了聲謝,蹣跚地離去,她的步伐很沈重。我看著阿姨消失在走道盡頭,轉過身,拾起魚杆,鉤上隻鉤到了一團的水草。

  碧姬一走,原來還對我和顏悅色的拉古斯,突然板起了臉,惡狠狠地對我說道:「你這小子,一口一個叔叔叫得好親熱,卻偷偷地在背後後算計我?」

  「你說什麼啊,拉古斯叔叔?」

  我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姬娜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這兒離娜住的船艙很近,你把我拉到這兒說話,是有意想讓她聽見我們的對話吧?以你的現在的力量,姬娜在邊上偷聽,不可能感覺不到的!」

  我掩飾窘迫地騷騷頭皮,笑道:「不好意思,想不到我的小花招,這麼快就讓叔叔你識破了啊……」

  「哼,別叫我叔叔!」

  被我利用了,拉古斯顯得非常地生氣,不過知道了他和父親的關係之後,我對這個特務頭子已是有恃無恐,坦白道:

  「真不愧是做密探的,拉古斯叔叔,想不到我這樣的小花招,也騙不過你……別這麼生氣嘛,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我的好叔叔。」

  「什麼理由?」

  「如果我不這麼做,相信神龍王的事情了了之後,我的好朋友波爾多就要多了一個姓法比爾的爸爸了,而如月也要憑空多了一個弟弟了!我想,這一切叔叔也是不想看到的吧?」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父親和碧姬阿姨的事,已經無法挽回了。我的能力無法替她出這口惡氣,但父親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想讓皇帝得到。

  出乎我意料之外,拉古斯不但沒有陪我一起發出會心的奸笑,他長歎了口氣,把頭仰向天空,自言自語地問道:

  「基思,你畫了一幅什麼樣的畫啊?」

  「沒什麼好感歎的,除了對畫畫的過程令我很不滿意之外……其它的方麵,我還是很感激老頭的!被他逼出來的那些東西,在我這幾年的經曆中,一直都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童年時因為他而失去的那些快樂,就當是買東西付出的金幣吧……」

  我有幾分感歎,也有幾分得意:感歎的是自己童年時,所做的一切自以為得意,很了不起的事事情,現在看來,其實都在父親的算計之下,可笑的是自己卻糟然不知。得意的是,也因為我的算計,碧姬阿姨要嫁給皇帝,首先就過不了她自己的良心這一關。老爸要是在天有靈,他應當也會欣慰無比地拍著我腦袋,讚我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吧。

  趁著和拉古斯拉近距離的機會,我詢問起希拉的事來,這一直是我心頭的一個大疙瘩。

  「拉古斯叔叔,上次你給了我那個關於希拉出身資料的文件袋,到底是什麼意思?」

  「希拉?那個女孩,哼哼……」

  拉古斯陰沈地哼了一句,手拍了拍船舷邊的欄杆。

  「看你這次對姬娜玩的手段,我想你現在應當有能力應付一切的變故了!」

  「這不是你所愛的男人想要的嗎?詭才啊!」

  「哼……事實上,在那個女孩身上,確實是有點事情發生了,而且還是相當麻煩的那種!不過你馬上就要和神龍王交手了,如果現在告訴你,我怕你到時候精神恍惚丟了性命!神龍王的事情了之後,你再來找我吧,我會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我苦笑地點了點頭,看來希拉身上,真的有大事情發生了。

  我正想離開回房間去,拉古斯突然問我道:

  「知道了你父親和皇帝的恩思怨怨之後,你想好以後怎麼走了嗎?」

  「上一輩的人,總喜歡這樣,自己的理想完成不了,就把希望壓到下一代的肩上,我不會去背父親的包袱的,我隻按我的意願,我的喜好行事……」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過,你父親的死……」

  我打斷了拉古斯的話,其實在在看完父親日記後,我的心�就有了這種想法:父親很可能是被奧拉皇帝害死的。

  「拉古斯叔叔,你知道我為什麼在戰場上很少打敗仗嗎?那是因為,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我從來都不會強迫手下的士兵,去打不可能勝利的仗!自然,我更不會強迫自己,去做超越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老爸已經死了,死就死了,想那麼多幹什麼?知道不如不知道,你不是這麼教我的嗎?」

  為父親報仇,我不是沒有想過,不過我很清楚,憑自己現在的實力,遠沒有和如月父女倆較量的本錢,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什麼都別想。

  「你學得可真快啊……」

  「叔叔,你的表情好怪哦!不說啦!我要去休息了,最近要動腦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睡個好覺,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拉古斯叔叔,你也好好休息吧,我想,如果不出什麼大事的話,我們叔侄倆還是少見麵的好,我可很怕別人說我喜歡男的人哦!」

  我拍了拍拉古斯的肩膀,故作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回走了。阿姨順利拿到日記本,一切大功告成,如月的這番心思要白費了。

  「給你個忠告,基思的兒子!」

  拉古斯一聲冷哼喊住了我。

  「你很多地方都比基思出色,可是,你也別太賣弄自己的小聰明了!以你的性格,你不會幹傻事,但會玩火!別玩火,聽我的沒錯!小心燒了自己!這世上傻瓜不太好找,但像你一樣的聰明人卻不少,別太自以為是了!」

  我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走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五章:親吻公主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傍晚的時候,我看見到碧姬一人獨自站在船尾,兩眼哭得紅腫,正把父親的那本日記撕了,一頁一頁地拋向風中……

  雖然心情有些沈重,但詭計得逞,我暗暗欣喜不已。不過我的高興勁隻持續了半個晚上,當天晚上,有人敲開了我房門,正是來找我算帳的如月。從裝束來看,如月上身隨便地披了一件無扣的粉色外套,內�卻是一件淡藍色的露肩晚禮服,沒有穿內衣——這種露肩式的晚禮服我從前也見羅莎穿過,不是峰巒起伏的少女,根本就不敢穿出來。雖然在外麵了一件外套,胸口仍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不過比她的身體更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卻是她右手�握著的一個文件袋,這東西很讓我擔心。

  我猜得出來,今天晚上皇帝又邀碧姬共進晚餐——從服裝上看如月應當也參加了,不過阿姨肯定沒有答應,害得他們父女倆空等一場。事後有人向如月告密,我和拉古斯的表演,碧姬從我手上拿走日記的事,肯定都被暗中監視我的人發現了。如月或許不知道我們在說些什麼,但以她的聰明也能輕易地猜出大概。這條船上全是如月的人,如月顯然是在飯後得到了這些眼線的報告,氣得連衣服不換,隨手加了件外套就氣衝衝地殺來找我算帳。

  一見麵,如月就沒有好話。

  「我是來警告你的,我父皇和碧姬阿姨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哦?」

  我並不想和如月正麵衝突,決心裝傻死賴到底。這個女人無論是武功還是權勢,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別裝傻了!你今天下午去見拉古斯叔叔又是什麼意思?」

  如月也和我一樣,稱呼這個特務頭子為叔叔,由此我得知這個特務頭子還是很得皇帝信任的。

  「拉古斯叔叔?他是我老爸生前的好友,我的長輩,向他問個安,陪他一起釣釣魚,怎麼這個你也要管!」

  「那麼,阿姨後來去找了你們,你們說了些什麼?你又給了她什麼東西?為什麼阿姨回去後就把自己人一個人關在房間�,連我父皇都不肯見。」

  「阿姨這次幫了我,我送她一件禮物做回謝,有什麼不妥的嗎?」

  我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答得滴水不漏,我已做好了打死不承認的心理準備。如月一時語塞,她虎著臉向我走過來,我原以為又要象從前那般,三句話不投機,立刻就動手打人,本能地側退了一步。誰知她卻從我身邊徑直走了過去,來到窗邊,推開舷窗靜立不動。河風從打開的窗戶�湧進來,整個房間�頓時充滿清新的氣息。

  如月目窗口外,以一種平靜的語氣慢慢地說道:「在過去的二十年�,我的父親,他一直都是這麼渾渾噩噩地過著,他那怪異的癖好,一直都是整個帝國的笑柄。可是我知道父皇本來不是這樣的人的,他也很想有一番作為,然而他麵臨的阻力實在太大了。而我的那些的叔叔伯伯們,他們也實在太爭氣了!父親無法對他們狠下心來,因為他們,父親失敗了,再加上後來發生一些事情,一連串的打擊之後,父皇就成了那個樣子了。」

  本來以為如月是來大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她居然肯和我好言相談,我也慢慢地放鬆了戒心。

  「父皇他這一生中真正愛過的女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碧姬阿姨。這次阿姨回來了,因為她,父皇終於過去那漫長的噩夢中擺脫出來了,他的精神狀態,這十幾年來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好過。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明白了一點!你要我做什麼?」

  「我不是要你做什麼,而是要你什麼也別做!」

  我裝傻道:「聽不懂!」

  「你聽得懂的,我知道碧姬阿姨她今天晚上突然這樣,全是你搗的鬼!」

  如月轉過身,平視我的目光�透出一淡淡的殺氣。

  我避開這道逼人的目光,把頭一歪,撇撇嘴,用表情向她表明一個意思:你在胡扯。

  「你敢說不是?」

  「我和阿姨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她又是我的長輩,我有什麼資格去管她的事?公主,你也太敏感了吧?」

  我抱定了打死不承認的念頭,反正如月也沒證據,日記的事,特務頭子應當會替我撒謊保密,如月也不可能真的去質問碧姬我給了她什麼,不過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如月手頭的實力。

  「是嗎?那你送給阿姨的禮物,不會是這個吧?」

  如月瞪了我一眼,看樣子她又被我激怒了,狠狠把手中的那個文件袋甩到我身上。

  我暗叫不妙,打開一看,心髒猛地咯登一下。文件袋�裝著的,正被碧姬扔向風中,落到河�的日記。因為在河水浸泡過,紙張都皺巴巴的,不過已被烘幹了,並重新裝訂過。張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但費點勁慢慢看,仍然可以一字一字地讀出上麵的內容。

  我取出日記掃了解幾眼,發現隻比我給碧姬時少了中間幾頁,而且都是不太重要的幾頁,

  我苦笑道:「真是好本事!那麼多張,全扔進河�了,你居然還有辦法弄回來。」

  我暗暗感歎身為皇諸的如月,確實神通廣大。

  如月的臉上浮一道得意的微笑:「這東西我還沒有交給父皇!」

  我幹笑兩聲,極力掩飾心中的怒火。

  「荷荷……被你抓住把柄了!好吧,算你勝了吧,開出你的價碼來!」

  「第一,我要你答應我,我父皇和碧姬阿姨的事,你不準再在這事上搞鬼!以後老老實實地在自己的房間�呆著!」

  「我知道了,還有呢?」

  「昨天晚上我父皇已向碧姬阿姨求婚了,她說要考慮一下,並沒有馬上答應!我知道她在顧忌什麼,是波爾多,她得考慮自己兒子的意見。」

  我譏諷道:「這當然,突然多個皇帝爸爸,波爾多也未必樂意的?」

  「波爾多是個沒有主見的人,你和他的關係非常好!遇到這種事,他一定會找你找你出主意的。」

  「要我怎麼做?該不會叫我學你做個皮條客吧?」

  如月犯了個大錯誤,破壞碧姬和皇帝間的關係,我能做的事也隻有把父親的日記交給他了。就算她不來找我,我早就打算好什麼也不做了。這件事我已盡了力,現在的一切都聽天由命罷了。可是她自作聰明,拿這事來要脅我,卻忘記了我向來吃軟不吃硬的,我是最恨被人要脅的。

  皮條客這三字明顯刺痛了如月,她的臉皮劇烈地抽搐一下,周圍的空氣也瞬間冷了三分。

  「我不指望你能說好話,我也隻要你什麼也別做!別替他出壞主意就行!」

  「……」

  「怎麼不說話了?」

  「你的要求,倒不是很過份……」

  「你答應了?」

  我譏諷道:「天還全黑呢,你就開始做白日夢了?你可以把這東西交給陛下,或者幹脆一刀殺了我一了百了!我再怎麼樣,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都還不至於墮落到去當皮條客,對,是皮條客,明白了嗎?」

  「你找死!」

  如月的臉色,陰暗得就像外麵的天空,

  「你嚷著要殺我,也叫了十幾年了,我不是到現在還活得好好地嗎?」

  預料中的那一拳,就在一聲怒吼中轟了過來。在口出惡言之前,我早就做好了和如月再次交手的準備,她右拳一動,我立刻探出左手,一把扣在右腕上,兩手糾纏在一起,雙方都在不斷地注入力量。

  「想打架嗎?好啊,飯後運動運動,倒也有利於身體健康!」

  「你是自討苦吃!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不會讓我父皇再回到過去那段混亂渾沌的生活中去!」

  「別把自己想得這麼偉大!你在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我也不過是在盡一個兒子應盡的責任!」

  「是我父皇先喜歡上碧姬阿姨的,你的父親隻是橫刀奪愛!」

  「是阿姨先喜歡上我老爸的,到底是誰橫刀奪愛啊?」

  「你父親那種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怎麼樣配得上阿姨!」

  「這話是我說還差不多吧?我老爸再怎麼不堪,也比喜歡男人屁股的家夥強吧!」

  實在很有趣,老爸在時,提起他我從沒有好話過,想不到這次我卻是為了他跟和如月大打出手。隨著爭吵的升級,我和如月的情緒也逐漸失控,火藥味越來越來濃,很多不該說的話,也被拿出來攻擊對方。

  「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這已是過去的事,現在這兒的一切與你毫無關係!」

  「這是人話嗎?說得沒錯,人死了確實和我無關了!不過我也明白了,難怪你現在四處認新媽,原來是因為你的母親也死了很多年了!」

  父親是我的逆鱗,母親也一樣是如月的逆鱗,弄痛了彼此逆鱗的結果,自然是更激烈的惡戰,如月還閑著未用的左拳也轟了過來,我如法炮製,再次製住她的手腕阻止,場麵成為相互角力僵持的耐力戰。

  「蠢材,以為抓住我的手我就可以勝我了嗎?」

  「不試試怎麼樣知道?」

  兩個人的手扭成一團,手指關節也捏得啪啪作響。這種耐力戰看是平淡,但實際上也是凶險無比。如月最強的武藝,是霸拳和六元素無效空間的組合。在過去的戰鬥中,無論是破龍屬性的斯羅還是四翼暗黑龍的我,都吃過大虧。被皇帝囚禁的那段日子�,我苦思良久,始終找不到破解的良策,直到學會轟天拳,明白到借助精神的力量提升肉體力量的奧秘之後,才想出一種近似無賴的應對方式:那就是不給如月出拳的機會,利用我的力量比她強的優勢,將戰鬥引入這種比拚力量的耐力戰。霸拳再厲害,不能運動,當然也傷不了人。

  不過才一交手,我就意識到照這樣子和如月打下去,自己還是要輸。原因很簡單,這種戰法,我的身體陷入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包圍之中,吸收不到魔法元素,和如月拚力量,她可以源源不斷地吸收大自然的力量補充消耗,我卻被空間封死無法得到補充。除非力量遠勝過她,以強淩弱,瞬間壓倒她,否則還是敗多勝少。耐力戰才進行了幾分鍾,力量原本差了我一籌的如月,又占了上風。

  「你的拳頭比殺神還堅硬,不知道你的額頭是不是也這樣硬。」

  這種局麵的出現,在我的預料之中,也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不等如月回話,我把頭向前一衝,額頭狠狠地撞在她的前額上。這一撞,我故然是兩眼金星亂跳,如月同樣也是碰得雙目發黑。腦袋撞腦袋,頭腦發暈,無法集中精力,如月身體周圍形成的六元素無效空間立刻消失。看到招式有效,我心中大喜,再度使出撞頭戰術。

  兩顆腦袋連撞三次,到了第四下時,吃了大虧的如月已找到了應對的戰術,強行�起被我纏住的右手手肘,來抵擋我的大腦殼。幸好我反應快,迅速把頭收了回來,否則可就慘了。

  「撞頭撞不了,那還有膝蓋,手肘呢!」

  眨眼間,我們倆糾纏在一起的手肘,膝蓋,已啪啪啪地撞了十幾下。每一下我都是全力以付,犧牲防禦,全力進攻,逼得如月也不得不用硬碰硬的方式來應付,這種打法我不為別的,存心就是要在雙方的肉體上造成巨大的痛苦,以便讓對方無法集中精神。

  「嗚!」

  意識到這種自殘身體的戰術很不利,如月極力想掙脫我的鉗製,雙足往地上一踏,腳下的木地板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啪嗒一聲碎為無數的碎片。

  糾纏在一起的我們二人狠狠地跌到了下一層的甲板。這一摔,我的勁一鬆,如月趁機掙脫了我的製肘,一拳狠狠地轟向我的小腹。

  「果然是這樣,精神的力量最難操縱,無法集中精神,就不再是霸拳了。」

  先前幾次撞擊,腦袋痛疼欲裂,無法集中精神,如月揮出的這一拳,已不再是從前那驚天動地,能夠撕裂星辰的霸拳。

  我咬著牙硬受這一拳,右拳以同樣的方式還以顏色。腹部同受一拳,我們倆一起痛得彎下了腰,擔心如月揮出霸拳的我,趁勢把頭向前頂,又來了個腦袋撞腦袋。

  這是最狠的一撞,幾乎把全身的力道都加上去了,耳膜�咚的一聲巨響,天轉地轉之下,腦殼�嗡嗡作響,我甚至以為自己的頭顱碰碎了。

  「嗚,你這個混蛋!」

  「討厭的醜女人!」

  身體的平衡嚴重受損,我和如月捂著腦袋,彎著腰,疼痛的雙膝再也支持不住,幾乎是不分先後地癱倒在地上。兩人頭貼著頭,腳朝相反的方向,一不動不動地仰躺在地板上,剛才對撞,我存心是為了讓雙方一起受重傷,全不留回氣緩勁的餘地,幾記下來四肢和頭顱全都受創不輕。

  如月微喘著氣道:「我不會讓你破壞父皇和碧姬阿姨關係的!」

  「我隻是做一個兒子該作的事!別以為就你有父親!」

  我的耳孔�嗡嗡作響,而且還有作嘔的感覺,這種打法實太瘋狂了,下次說什麼我也不用了。

  「我很愛我父皇的!」

  「死老爸他雖然生前對我很過份,但我也一樣很愛他的!」

  說到這,我們倆一起楞住了:我們倆從小打到大,吵到大,有如兩頭對頂的牛,從沒有走到一起過,想不到這回居然找到了一個共同點,我們都愛自己的父親。這個共同點令彼此間的敵意大減,說話的口氣也慢慢地緩和起來。

  「上一輩的事,你還是別插手的好!」

  「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他是我爸爸啊,我幫他一把,是很正常的。可是你呢?這方麵,好象是你理虧的!」

  「把東西給阿姨後,我早就想退到一邊聽天由命了,是你還蠢得拿著這東西來要脅我!」

  「你的脾氣,我不用點非常的手段,你會答應嗎?」

  「不會的……」

  「算了,你父親的事,我父親的事,過去的事,那都是一場悲劇,誰對誰錯,誰也說不清楚,就這樣算了吧!他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仿佛是受了如月突然黯然的聲音影響,我一下子也泄了氣。尤其是如月那最後一句「他們的時間都不多了」,更是意味深遠,我明白她是指什麼。

  「是啊,阿姨的時間的也不多了,既然她覺得和皇帝在一起很快樂,我又操這個心幹什麼?難道隻是為了老爸那個死鬼出這口惡氣嗎?」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當年我發現義父對***有「不軌之心」時,安達勸我的那句話了。

  「罷了罷了,天要下雨,阿姨要嫁人,又不是我家的事,由她去吧!」

  我最終選擇了退讓:「好吧,我答應你不會再搞破壞了,就算到了所羅門要塞那邊,波爾多來求我也一樣!」

  「謝謝了,今天的事,就這麼了了吧!下午發生的事,我會幫你向父皇隱瞞的。拿這事來要脅你,算我錯了好了!

  如月邊一說著話,一邊用撐著地,努力地想站起身來。剛才這番打鬥,雖然不激烈,聲響卻很大,她並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人現在這副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狼狽樣。

  我也掙紮著要爬起來,勉強站穩了身子的如月做出友好表示,伸出右手想拉我一把,握著她溫熱的手掌時,我心中一動,撐地而起的時候,有意地把身體的重心放到了後背上。如月本來自己都站不太穩,身體突然承受了兩個的重量,一時間支撐不住,向我的方向跌倒,整個身體下子撲到了我身上。不等如月反應過來,我的雙手已緊緊的抱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我的大嘴已吻在了她的唇上。順便也把自己的胸膛緊緊地擠壓著如月的胸鋪,直接用自己的胸,去測量隔了幾層衣服的下的那對雙峰的彈性。

  在嘴唇被我吻上的一瞬間,如月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藍色的雙眸更是流露出驚愕的表情,這讓我很是疑惑,難道她和拉法從來就沒有這麼親熱過嗎?照這樣,我不是奪了她的初吻了?

  幾個念頭轉了幾轉,如月整個人傻住了卻是事實。說句實話,剛才暗算她趁機親一口,完全是一時興起,一拖一抱一親,行動根本不經大腦,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會以這樣的方式親了如月一口。

  這一突發事件,把占了大便宜的我和吃了大虧的如月全搞楞住了。

  「我做了什麼啊?我好象正在親如月?我在做夢嗎?」

  就在我還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真地親了如月一口的時候,甚至還想再來一下的時候,一記重拳已重重地轟在我的胸口處,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我的身體穿過頭頂的大洞,撞到上一層天花板,一聲巨響後,又重重地砸了下來。

  在這不幸運事件中唯一一件幸運的事就是,我這回掉下來的地方正好是自己的臥床,還算沒有摔個四腳朝天屁股開花。

  「好激烈的戰鬥哦!你又被打敗了?哎呀呀,鼻青眼腫的,看樣子傷得不輕啊!」

  說話�的人是哥�德爾,這個老家夥不知何時已闖進我的房間�,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樓下傳來如月匆匆忙忙撞開大門跑掉的聲音。

  我趴在床上,喘了半天才回過氣來。中了拳的地方痛得很厲害,好象斷了幾個肋骨,呼吸一直都不太順暢。

  「我剛才做了什麼?」

  「做什麼?問你啊,你居然有膽量親了如月一口!天啊,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啊?」

  「原來你都看見了?」

  「早就來了,剛才你們在地板打了個大洞的時候,我就進來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舌頭舔了舔嘴唇周圍,有股淡淡的口紅的味道。沒錯,剛才我是親了如月一口,而且還是嘴對嘴地的那種……

  「哼,你這老家夥,怎麼會這麼巧地出現在這�?」

  「剛才我看見公主氣衝衝地來找你,本來是想看看某人被打成豬頭的樣子,沒想到卻看到這樣的一幕。達秀,你這壞小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方麵比你父親還強啊!」

  我抱怨道:「難怪她要揍我,要不是你突然闖進來,說不定我就得手了!」

  「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隻是又被如月這麼狼狽地打成熊樣,不找塊布遮遮,實在不好見人。

  小克�斯汀替我療傷時,我頭上的幾個青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斷了三根肋骨,肺部輕微受損,皮肉之傷,不算太嚴重。不過你額頭上,頭頂上的這幾個大包,就很奇怪了。按理說麵門和頭顱是要害,擊中就斃命。怎麼可能會被人打中許多下?還傷成這樣子,好奇怪的傷啊」

  「他和公主在玩撞頭遊戲,所以才碰得滿頭是包。」

  「難怪啊!」

  「別哆嗦了,快點給我治傷啊!」

  身上到處都在痛,不過嘴角邊卻還殘留著淡淡的口紅氣息,我心中大悔,剛才親吻如月的時候,動作實在太匆忙,那是什麼感覺,當時並沒有好好留意,現在想回味,也想不起是什麼滋味了。

  隻親了一口,實在可惜,實在可惜啊……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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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3:00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六章:扭曲的霸者

  親吻如月的事,讓我很是得意了幾天。不過哥�德爾這個老家夥卻在一邊一個勁地在邊上為我潑冷水。

  「達克,你要小心啊!別得意太早了,小心她會殺了你!」

  「她會為了這個事來殺我嗎?放心好了,從我們第一次打架時她就喊著要殺我了,可是這十幾年來我不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你這壞小子,如果隻是小孩子間的屁事,我才懶得管呢!你根本就沒意識到,你吻了公主這事,後果有多麼地嚴重!」

  「有多嚴重?」

  吻了如月一口,我是有點害怕,倒不是怕如月本人,而是怕她的老子。

  「你知道嗎,你這一吻,很可能會令公主永遠也揮不出霸拳!」

  「什麼?竟有這種事?開玩笑吧?別對我說修煉霸拳要絕情絕愛之類的廢話,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你懂個屁!」

  看到我一臉的不相信,哥�德爾氣得在我的頭上狠打了一下。

  「精神的力量是最強操縱的,她一直把你當成她的對手,你親了她一口,你知道這其中的意義嗎?」

  「這有什麼意義?這跟霸拳又有什麼關係?」

  老家夥神經兮兮的,弄得我也是開始有點草木皆兵。

  「為什麼這三百年來隻有雷茲可以煉成霸拳嗎?霸拳,這世上也隻有雷茲這樣的絕世皇者,才配得上這門絕世武藝。公主雖然厲害,可是你覺得她和雷茲相比如何?」

  「雷茲那樣人,是幾千年都難出半個的奇材,公主雖然厲害,但說句實話,無論是人格魅力,氣質風度,她遠不如雷茲。」

  「可是她為什麼會學會霸拳呢?她差了雷茲那麼多,卻能學會霸拳,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就和你的先祖�特一樣,隻不過以自我人格的極度扭曲為代價,換取無敵的力量而已。不過天滅是隻有人格極度扭曲的人才能學會的,而霸拳是天生的霸者才能修煉的武藝,如月卻不是這樣的人啊!她隻不過是硬把自己的性格扭曲,確切地說,是把自己逼成了一個霸者,才有可能學會霸拳,明白了嗎?」

  「好象聽懂了一點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月能學會霸拳,全是因為我?」

  「不錯!從小打到大,你從來就不服她,也正是有你這樣的對手在一邊時時刻刻逼著她,給她造成壓力,她才有今天的成就!上次你從魔族回來,獲得了四翼墮落天使的力量,你並沒有注意到,你的進步給她造成的心靈和精神上的壓力。而她也正是利用這種壓力,來逼迫自己達到修煉霸拳所需要的那種精神狀態。所以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勁了,你這一輩子隻能當她的對手而不是她的男人。」

  「照你這麼說我真的隻能當她的對手?」

  「這還用說嗎?接受了你,也就意味著向你屈服,她是不可能允許有這種事出現的。

  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歡公主,你隻是傾心於她美麗的容貌,或者是兒時就產生的征服欲望,不是嗎?」

  「那我吻了她?」

  「我已說得夠清楚了,還不明白嗎?如果她接受了你這一吻,等於放棄了你這個對手長久以來給她造成的心靈上的壓力,很有可能令這顆虛假的霸者之心崩潰。」

  我很是不甘,自從吻了如月之後,我甚至開始編織起把兩個公主弄上床的美夢。

  「那拉法呢,她和拉法熱戀的時候,怎麼反而不受影響?」

  「拉法?那家夥和你不一樣哦?那小子性格溫和儒雅,對公主來說,他扮演的是緩衝點的角色。!」

  「我聽不大明白。」

  「你怎麼這麼笨啊?還不明白嗎?過分扭曲的東西,一直那麼緊崩著,如果找不到一個鬆弛點,很快就自我毀滅崩潰的。對如月來說,和拉法相戀,正是她宣泄這種扭曲人格產生的過分壓力的最好方法。沒聽說過嗎?很多心理變態卻又表麵正常的人,在他們的心中都有一個絕對不會傷害的事物存在,拉法扮演的就是這種角色。」

  我哀歎道:「嗚,這是怎樣一個女人啊……」

  「霸拳也罷,轟天拳也罷,對修煉者的要求都是精神必須處於極度亢奮的異常狀態,對於精神處於異常狀態的家夥,你通常叫他們什麼?」

  「瘋子,或者精神病人……」

  「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

  「哈哈哈,你們倆個男人,在她心中扮演的角色,其實都挺可憐的……所以說你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你的這一吻不小心打開了她的心房,哈哈哈,明白了吧,她可是個把個人的情感放在最後一位的女人,到時候為了恢複力量,嘿嘿……」

  事情的發展,也在驗證著哥�德爾叔叔的話。接下來的幾天,我再沒有見到公月。被我吻了一口後,她就搬了住處,躲起來不肯見人。我找來那個多嘴的侍衛一問,才知道她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靜修,連皇帝都不肯相見。

  「不會吧,真的這麼嚴重?」

  再次見到如月時,已是四天後的事情,這時已船到達加�斯舊城。按照行程安排,我們這幾位青年一代的龍戰士,將在這兒和皇帝分開,先去處理吸血鬼的事情。辦完了這事後,再去所羅門要塞和皇帝會合。

  為了保密,這次我們全都喬裝前往,拉古斯那家夥打了頭陣先行離開了。皇帝不跟我們去處理這事,一個原因也是因為皇帝出巡行頭太大,他怕把那些吸血鬼都嚇跑了。當然了,皇帝這樣安排的目的,也是為了製造和碧姬獨處的機會。

  雷茲號已在加�斯舊城的碼頭邊靠岸,放下舷梯的時候,如月才跟著皇帝和碧姬一起出現。我偷偷地打量著如月,發現她過去沒有什麼兩樣,依然是那樣的冷峻威嚴,走近她的身旁,逆鱗仍會發出敬畏的顫動。可恨的是我現在無法使用銀月之眼,否則用這一招探測她體內龍力的運行情況,就可以證實哥�德爾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你在看什麼?」

  如月發現我一直在盯著她,徑直走到我的麵前。

  「沒什麼,你的臉上好象有點髒東西……」

  「是嗎?」

  如月下意識地把手往臉上一摸,隨即就意識到被我耍了。

  「你這家夥!」

  「對不起,我的眼花了!」

  我強忍著笑,裝做害怕的樣子拚命地向如月道歉。碧姬和皇帝就在不遠處,小克�斯汀,哥�德爾等人也在附近,我們的對話,他們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包括奧拉皇帝在內,所有的人都捂著嘴在偷笑。

  要是以前,我這樣公開戲弄如月,她早就幹脆利落地給我記爆拳,讓我變成黑眼圈,然後威風十足地揚長而去,但這回如月卻顯得不知所措,很窘迫地呆了幾秒後,猛地�起腿,狠狠地踩了我腳背一下,然後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蹬蹬地下了船。

  「哇!」

  我裝出痛苦無比的樣子,抱著腳誇張地大叫,也算是給如月一個下台的台階。吻了如月之後,我的膽子也變大了,現在連被她揍都不怕了。

  如月剛走,哥�德爾這老家夥就悄悄地摸上來,故作好心地提醒我道:「別玩過頭了,這個女人是不能亂碰的!」

  「你這老家夥,滾一邊去!」

  「我是為你好啊!我哥哥不在了,我……」

  「少來這一套了……」

  「真是的……你真的不怕死嗎?」

  我冷笑不答,我怕如月,僅限於怕她揍我,怕被她打得裸奔而逃,卻從不怕她會殺了我。

  在我這�碰了幾個軟釘子,哥�德爾仍然不知趣,他捅了捅我的後腰:「達克,你這個壞小子,你想要得到她,倒也有不是沒有機會。」

  「什麼機會?」

  「如月再強,畢竟也還是女人,有這方麵的欲望!隻要你向她屈服,將來她成了女皇之後,你做她的男寵,舔腳趾,當尿壺,這樣倒也是也不錯啊!」

  「當屎壺的事,還是你去幹吧,我要做也要做她的男人!」

  「我這糟老子頭,沒人要的……」

  「喂,大哥,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

  小克�斯汀看到我和他的老師又在竊竊私語,也溜過來想湊上幾句。

  「小處男走一邊去!這是大人的事!」

  「你們倆個別打我的頭啊!我隻是問問嘛!」

  和小克�斯汀、哥�德爾胡鬧了一番,我有意拖在最後下了船。幾個月前我水淹加�斯,幾乎得罪了帝國上下所有的貴族高官,這�的官員個個都是我的仇家,見到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我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人,也不想再生是非,在歡迎皇帝的宴會上,找了個借口不參加,呆在自己的房間�呼呼大睡。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潛入我房間,睜眼一看,來的人是碧姬。房間�很暗,沒有點燈,我爬起來想點燈,卻被碧姬勸阻了。

  「我說幾句話就走。」

  「阿姨有什麼話就說吧。」

  碧姬走到床邊,挨著我坐下。

  「其實我早就該和你談談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有什麼話,阿姨就直說吧!」

  「前幾天,為了我和奧拉的事,你和公主又打了一架了吧?」

  我並不想騙碧姬,點了點頭。

  「嗨,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當年我的罪過,不但害了兩個深愛我的男人,二十多年後,還影響到他們的孩子……」

  黑暗中看不清碧姬的臉,但我知道現在這張臉上一定盡是痛苦自責的表情。

  「不要這麼想,阿姨!雖然是因為阿姨的事情而起,不過我和公主從小打到大,早就習以為常了。其實……」

  「不要說了,我知道全是我的錯。我確實是個淫賤的女人,我既喜歡你父親,又和小奧勾勾搭搭,他們本來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卻因為我……」

  碧姬的拚命地搖著頭,黑暗中我感覺到手背一涼,有滴水珠落在手背上,我知道這是阿姨的眼淚。我突然感到很心痛,伸出手,抓住了了碧姬的手,不讓他再說下去。

  「別說了,阿姨!」

  我本想安慰幾句,誰知道碧姬卻順勢將身體靠了上來,把頭伏在我的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一動不動地坐著,鼻孔盡是碧姬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我的思維卻又回到了童年,那時候到我在半昏迷狀態下,一直無法睜開眼睛去看碧姬的臉,那時我就像現在這樣,是用嗅覺,去感受這個把我從父親的魔爪�救出來的女子。

  哭了一陣之後,碧姬離開我,擦著眼淚坐直了身體,這讓我有種若然所失的感覺。

  「他剛才又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答他才好……」

  「……」

  「你認為我該嫁給他嗎?我的心很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基思的兒子,你能不能幫幫我?」

  碧姬的實際年齡,足以當我的母親,我卻沒有想到,曆經人間風霜的她,在情感的問題上,居然還是這麼地手足無措。

  「我是外人,阿姨的事,還是你自己做主的好!」

  「不,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個,我是外人,真的不好開口啊!」

  「這種事,我又不好問拉古斯,在這�,我熟悉的人隻有你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阿姨在處理個人情感方麵的能力,實在是很差。如果她這方麵的能力稍強一些,不這麼猶豫不決,當年也不至於弄得父親和皇帝為了她大打出手了。

  我暗暗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這種事,是阿姨你自己的事,為什麼要問我?是因為我是基思的兒子的緣故嗎?」

  碧姬用默認來回答我的話。

  「阿姨喜歡陛下嗎?」

  話才出口,我就覺得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道,

  「我是想問,阿姨會不會覺得,自己和陛下在一起生活很快樂?」

  我把碧姬問住了,她靜靜地坐著,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地開口:「其實,我……」

  「這個問題,你不要回答我!」

  我突然感到有點害怕,害怕碧姬的回答是是而不是否,逃避似地打斷她的話。

  「如果阿姨覺得和陛下一起生活很快樂,那麼,你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看法,而且放棄這個機會呢?」

  我頓了一下,碧姬身體微顫,我知道她在很認真地聽我的話。雖然答應過如月不搞破壞,但要我為皇帝和碧姬的事添磚加瓦,也是不可能的。為皇帝說了一句好話後,我馬上來了一句不太好的話:「如果阿姨覺得和陛下一起生活有壓力,覺得不快樂的話,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感情不是金錢,並不是說覺得欠誰什麼的,就得拿自己去還的。」

  碧姬沒有說話,她靜靜地坐著,過了一會兒,她站了起來:「我明白了……謝謝你!

  達克!」

  說著她邁開步子向門外走去。門開了,微弱的光線從屋外照進來,給這黑暗房間�帶來一線的光明,碧姬突然回過頭,對我說道:「類似的話,很多年以前,有一個男人也曾這麼對我說過!」

  「他是誰?」

  「波爾多的父親!」

  碧姬很平靜地回答我道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七章:吸血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年青一輩的五位龍戰士,告別了奧拉皇帝,提前上了路。就在昨晚開歡迎舞會的時候,特務頭子已提前出發,替我們鋪路。我們一行五個人,穿了便裝,坐上專門為我們備好的三輛馬車,悄悄地上了路。

  離加開�斯後,如月獨自呆在一輛馬車�,再沒有任何人說過一句話。到達拉古斯事先為我們準備的驛站後,她吃完飯洗過澡,立刻倒頭就睡,並不願意多答理我們。在路上狂趕了幾天,我們一行人離潘傑爾穀地還有半天的路程時,我發覺我們行進的路線有些偏北,並不是朝所羅門要塞的方向。

  「這個方向走下去,再過半天,不就是塞爾蘭山了嗎?」

  如月稍稍改變了行進路線,原來是想故地重遊,我和小克�斯汀猜出了她的心思,卻沒有把事情說破。天黑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塞爾蘭山。盡管是露宿營在野外,但在這兒仍然有人為我們事先準備好了帳篷和一切起居生活用具。

  我心知如月來這兒想要做什麼,果然,當午夜十分,當大家都昏昏入睡的時候,如月悄悄地離開營地,偷偷地來到那座被毀了的墳墓前。我悄悄地跟在她後麵。如月武藝雖強,但暗黑龍一脈自有一套掩匿行蹤的秘法,除了蘭絲那樣有高度靈覺或喬西這般擁有銀月之眼特色技的家夥,其它人要查覺到被我尾隨並不容易。如月明顯心事重重,並沒有發覺被我跟蹤。

  如月來到拉法的墳前,低垂著頭,嘴唇微動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晚天上烏雲密布,沒星光和月光,在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她給我的感覺就像午夜中遊蕩的幽靈。

  她站了很久,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站著。就當我感到不耐煩,正打算回去睡個好覺的時候,異常突然發生。藏在我手�的逆鱗突然又發出懼畏的振顫,緊接如月整個人亮了起來,變身,然後然後她開始揮動那雙已化為亮金色的鐵拳。

  首先遭殃的是她腳下的土地,一拳轟下,大地裂開,土地發出痛苦的呻吟,接著倒黴的是周圍的樹木和大石頭。如月就像一個發脾氣的小孩子,肆意地破壞著周圍的一切,一時間四周塵土飛揚。在黑暗的夜�,那對閃發著金光,四處破壞的鐵拳顯得尤為引人注目。我注意到這對曾令我吃盡苦頭的拳頭,和過去相比似乎有所不同。過去如月揮出霸拳的時候,從拳頭到手臂,表麵都蒙著一層金色的氤氳,但這回她揮動拳頭的時候,拳風過去,卻時不時地帶出一片七色的虹彩。揮出霸拳時會有這種奇特的跡像,我知道如月身上真的出了問題了。這片虹彩是從如月手臂�身體�泄露出來的魔法元素在黑夜�的閃光。揮出霸拳時本不該出現這種跡象,完美的霸拳,拳頭表麵的氤氳應是純粹的亮金色,隻有力量運用不完善,體內的魔法元素向外流失泄露時,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逆鱗還是象以前那般懼畏地振顫著,但振顫的頻率也下降了不少。肆虐的破壞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當一切靜下來的時候,如月單拳撐在地上,單膝跪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如月的力量,真的減弱了!」

  我知道在這�再也看不到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了,多留無益,悄悄地回到露宿的營地。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人照常出發,我暗中觀察如月,發覺她除了精神有點疲倦之外,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如月,如果真的是因為我的緣故,哪一天你揮不出霸拳了,為了恢複力量,你會不會殺我呢?」

  在到達布達西市之前,這個問題在我心頭環繞了很久,我找不到答案。可惜哥�德爾這個老家夥不在,不然向他請教一下,或許可以知道不少東西。就在迷惑,思考中,當天上的月亮接近滿月的那天中午,我們終趕到了布達西市。,

  格�高�省以出產優質的葡萄酒而出名,其中以布達西出產波爾圖酒最為出名。這次魔獸突破所羅門要塞攻入帝國,首當其衝的格�高�省遭到戰火的洗禮。我們一路過來道路兩邊盡是被焚毀的葡萄莊園,今天的葡萄是要絕收了。一路過來,我們沿途經過了幾十座城市,到處都是殘磚碎瓦,昔日繁華的城市,現在都成了滿目倉夷的廢墟。帝國要從這場戰爭中完全恢複元氣,至少也要十年的時間。

  布達西是座格�高�省的省會城市,很幸運的是,這座城市雖然經曆戰火洗禮,卻奇跡般地逃過一劫。一路敗退的魔獸聯軍沿途不斷燒毀放棄的城市,退到格�高�省時,他們的這種燒別人房子的焦土戰術讓老赤甲龍也無法忍受,他手頭的兵力又無法吃掉對手,無奈之下被迫和魔獸聯軍達成協議,以人類軍隊不趁勢追擊為條件換取對方不再焚燒城市的承諾。所以格�高�省以西的人類失地,幾乎座座城市全毀,而靠近所羅門要塞的格�高�省,反而較好地保存了下來。

  到達布西市時的日子,正是這兒最著名的葡萄酒節。往年這個時候是布達西市最熱鬧的時刻,商賈遊客擠得整座城市人頭湧湧,大家共同歡慶一年一度的佳節。但今年受戰爭的影響,這兒沒有半節日的氣氛,街道上隻有稀稀拉拉少數的行人,道路兩邊的商店隻有一半開張,兩邊的建築都可以明顯地看出破損修補的痕跡,所有的窗戶都被砸壞了,用幾塊木板將損壞的窗戶釘死,是我最常見到的修理方式。看著一座座外型還算漂亮的房屋上卻釘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補丁」,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兒就是帝國最出名的美酒之城。

  「重建的工作,是如月的事情了,我想那麼多幹什麼?」

  對付神龍王,是皇帝最看重的事情,在他為我們排好的行程計劃�,我們最多隻能在這兒停留一天一夜,最遲後天就得出發。

  「大哥,我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的?為什麼不和當地的騎士團,治安官聯手,他們是本地人,有他們幫忙省事得多。」

  「拉古斯不是說過了嗎?這座城市被吸血鬼侵蝕得很厲害,天知道騎士團�有沒有混入了吸血鬼。萬一有一個是,我們的計劃不就全泡湯了?」

  這次對付吸血鬼,除了我們五個人以外,拉古斯特地從外地調來一批人手——這些人當然都是黑鷹騎士團的秘密部隊,他比我們早走一天,就是負責這些人的聯係事宜。

  我們的目標,是一家建在地下的酒館,出口設在地麵上,門麵並不大,入口是一扇最多能容三個並肩而入小門,門沿上方歪歪斜斜地掛著一塊招牌,上麵寫著三個血紅的大字「黑月亮」。不過現在大門緊鎖,沒有一個人出入。

  我們藏身的地點,是酒館正對麵的一家三層的旅館,一個月前拉古斯把旅館的全包了下來。透過三樓靠街的窗戶,可以清楚看見酒館門口舉動。

  對付吸血鬼的事,是由拉古斯和喬西全權負責的。按照他們的計劃,拉古斯從外地調來一大批黑鷹騎士團的秘密部隊,現在就秘密潛伏在這家酒巴的附近,早就撒下大網,就等吸血鬼們投進來。旅館�的人出入很頻繁,我好奇地問拉古斯不怕被人懷疑嗎。這個特務頭子笑著答我,這旅館一個月前就已被他派人買下來了,現在旅館�的人,無論是門口那個粗手粗腳的看門婆,還是正在給我們送酒水的漂亮女招待,或者是住在隔壁或樓下的商人,流浪劍士,其實全是黑鷹騎士團的人扮的。剛剛經曆了戰亂,戰爭時這兒的居民全都放棄了家園逃到外地去,戰爭結束了,原駐民陸續返回家園,不過許多房子至今仍然是空蕩蕩的。在這種情況下,一間房子�的主人突然換了麵孔,並不會引人注目。

  得知這一切後,我心�卻暗暗吃驚,身邊的這些人全是帝國的密探,我竟一個也看不出來。由此想到自己從前都在拉古斯的監視之下,我在風都胡作非為的那些事情,他是了如指掌,皇帝也是清清楚楚,頓時覺得後背上冷汗涔涔。

  我在冒冷汗的時候,如月和喬西、拉古斯三人卻在研究這一帶的地勢圖。麵前這家酒巴,除了外麵的小門外,酒店�還有一條秘道和城市的地下河相通。按照事先商議好的,安排迪卡尼奧和小克�斯汀倆把住下麵的出口。而我和喬西進入這家酒店,等吸血鬼們到齊後,我們倆亮出身份,發出訊號,而在外麵指揮的如月則帶人往�攻,�應外合一網打盡。

  天漸漸暗下來,夜色的降臨的時候,黑月亮的小門開了,兩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年青男子從�麵走了出來,一左一右把在門口,酒巴�麵,也隱隱地傳出音樂聲。

  看到這兩個人,我好奇地問喬西。

  「那兩個家夥,是吸血鬼嗎?」

  「是的!」

  「聽說吸血鬼害怕陽光、大蒜,十字架,聖水,是真的嗎?」

  因為都是黑暗係的,我對這種奇特的永生不死的生物很有興趣。

  「並不全是真的。吸血鬼是不喜歡陽光,因為在陽光下他們的力量會大大減弱,強烈的光線也會傷害他們的眼睛。至於大蒜,隻不過是當年的吸血鬼王德古拉特別討厭大蒜,才會有這種誤解的。十字架和聖水,那根本是無稽之談,要是真這麼靈的話,這些家夥們就不會這麼難殺盡了。」

  雖然我和喬西關係不佳,不過提到吸血鬼的事,這位令世間所有吸血鬼害怕憎恨不已的狩魔獵人,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我。

  隨著夜色降臨,陸陸續續地,開始有一些男男女女從外邊冒出來,陸陸續續地進入這家地下酒巴。他們的進門的時候,都要事先把一份請柬似地東西交給那兩位侍者。我知道這是類似會員卡之類的東西,拉古斯已給我們弄了兩份來。

  「25,26,28……數量可真不少,進去的人,四分之三都是吸血鬼!」

  我看到喬西的眼瞳�微泛著銀光,他正在使用銀月之眼,心中一動問他道:「真的這麼靈嗎?你的銀月之眼可以看以誰是不是吸血鬼,就沒有疏漏的?」

  「疏漏?」

  喬西楞住了,他收回銀月之眼,轉過頭,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才長歎道:「是有疏漏的……銀月之眼雖然厲害,但這世間有一種吸血鬼,除非他們露出自己的真身,否則就連銀月之眼也看不出來。」

  這話一出口,就連坐在屋子的一角研究酒巴地貌圖的如月,還有靠在角落�打盹的迪卡尼奧都起了興趣,他們也一起湊了過來。

  「在一百多年前,我太爺爺的時候,他曾經遇見過一個吸血鬼,他就騙過了銀月之眼!」

  如月奇道:「你的太爺爺?」

  喬西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窗戶,低聲道:「是啊!就是他了,那個吸血鬼在他麵前晃動了十幾年,他都沒有認出他來……」

  小克�斯汀插嘴道:「啊,說到吸血鬼啊,這次去遺跡挖東西的時候,我和哥�德爾老師的朋友閑聊的時候,他們恰好也提過這事。我的另一個老師歐�亞,他是研究醫術的,他對我說這種吸血鬼是吸血鬼中的變異體,據說是大亂倫的產物。」

  「大亂倫的產物?」

  小克�斯汀道:「是啊,父女母子姐弟兄妹近親亂倫,生下的後代,再亂倫,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雖然這樣誕生的後代大部分是弱智或殘疾兒,但幾百個中偶爾也會生出一兩個體質非常奇特的吸血鬼。不但智力身體都正常,而且不怕陽光,可以象正常人一樣隨便吃東西而不拉肚子,除了需要偶爾吸食鮮血來維持青春以外,他們根本就和常人無異。」

  「竟有這種事……」

  「除非他們變身,露出獠牙,生出蝙蝠翼,否則就連銀月之眼也看不出來!對了,喬西,你說的那個吸血鬼後來怎麼樣了,你太爺爺是怎麼發現他的?」

  「一次意外事件,無意中撞見了他露出真身,這才察覺出來的!不過幸好這樣的吸血鬼百年難出一個,否則就麻煩了。」

  我從喬西的過於平淡的語氣中感覺到他似乎想有意地在隱瞞什麼,可惜我跟他關係不佳,也不好細問。

  迪卡尼奧問道:「那家夥後來怎麼樣了?應該被殺掉了吧?」

  「不!」

  喬西把目光重投向窗外,垂下眼皮。

  「他還活著!」

  「什麼?」

  「讓他從手底下逃過,是我太爺爺一生中最大遺憾!我們銀翼龍一脈,已找了他一百多年了……不提這事了,先解決下麵的那些家夥再說吧。時間差不多了,達克,我們走吧!」

  從喬西的語氣�,我覺得這其中似乎又有什麼隱情。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八章:我的名字叫梅麗婭

  我和喬西換了身便裝,拿著拉古斯事先為我們準備的會員卡,不受阻礙進了黑月亮酒吧。不知道為什麼,經過兩個守門的吸血鬼身邊時,我突然生出一種說出不來的感覺。酒吧建在地下,進門之後是一段十幾米長的信道,兩邊雖然點著魔晶燈,不過光線還是不甚明亮。因為建在地下,信道�的空氣有點潮濕,卻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花香。

  喬西解釋道:「是生死花花粉的氣味,頹廢派們的最愛!」

  帝國雖然年年戰爭,不過對一些擁有特權的人來說,戰爭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有爵位的貴族子弟,除非是像我這樣倒黴蛋,或羅蘭德這般有福不享的傻蛋,他們完全可以不必去服兵役。有錢的人,也可以用錢請人替自己服兵役。這些有權或有錢的的子女不愁吃穿,又沒有生存危機,成天無所事事,為了追求刺激,賭錢,吃麻藥,濫交,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形成了帝國中一個特殊的群體,金屬樂器,迷幻藥,血腥瑪麗這三樣東西是這一頹廢族群的最愛。而象黑月亮這樣的地下酒吧,則是他們最愛去的地方。

  我歎道:「這種人成天在外麵鬼混,說句不好聽的話,怎麼死的都沒人知道,難怪吸血鬼們會選擇這種地方,他們真是很好的獵物。」

  「不過這種地方,也是吸血鬼最好的墳場!」

  說話間我們已經過通過幽暗的信道,來到酒巴�。酒吧的麵積大得出乎我想象之外,足以容納數百人在此勁歌狂舞。靠牆的位置醬色的吧台,戴領帶身穿黑色禮服的調酒師,露胸豔裝的女侍者,這兒的一切都和其它地方的酒吧沒有什麼兩樣。先前進入酒吧的人已有近百人,全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女,少的三四人一堆,多則十數人一個團體,或放肆地在那兒用近似狼嚎的聲音在歌唱,或聚在一起噴雲吐霧吸食迷藥麻藥。在光線特別暗淡的角落�,有的男女已摟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在那兒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

  「真是個好地方啊!」

  這�堪稱是帝國最糜爛一個角落,我算是大開眼界了。類似的地方,在風都是我並不是沒有去過,但和這�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來兩杯血腥瑪莉!」

  我們倆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剛坐下,喬西熟練地打了個響指,要了兩杯酒。實在無法相信,生活以呆板律已的喬西,對這種地方卻非常熟悉。一看他打手指的動作,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這種地方的常客。

  麵對我奇怪的眼色,喬西冷冷地解釋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幹我這一行的,經常到要到這種地方來,我的獵物,也喜歡這種地方。」

  「很奇怪,你和我的關係並不好,為什麼偏偏挑我做你的助手,我感覺你是有意的!」

  「我確實是有意的,因為……」

  就在這時,一個男侍者端上兩個木酒杯,放在桌子上。當那個男侍者靠我身體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兩位慢用!」

  喬西掏出一枚金幣賞給他,我看了眼杯子�的液體,血紅血紅的,心�有些發毛,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喝,喬西卻毫不忌諱地端起了杯子。

  「我們是他們的食物,拿血來招待我們還太浪費了!血腥瑪麗,格�高�最出名的紅酒,嚐嚐吧!」

  看到喬西喝了,我也小心地嚐了一口,這是杯紅葡萄酒,酒�不知加了什麼配料,有股淡淡的腥味,味道還算順口。我嚐出酒�麵放了少量的生死花花粉,很容易讓人興奮。

  「剛才他靠近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是有種古怪的感覺,很古怪,我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反正很怪異就是了。」

  「那邊那幾個呢?」

  喬西指了指吧台那邊正靠在一起的三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女侍者。

  「一樣的!」

  「這就對了,事實上這兒的侍者,全是吸血鬼!你剛才的這種感覺,就是你對吸血鬼的直覺,沒有銀月之眼,這種感覺一樣可以幫你分辨出誰是吸血鬼。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你做我的助手了吧?」

  「明白了,不過我很奇怪,我怎麼會有這種能力,這該不會家族�又一項失傳的秘密吧?」

  我苦笑道,老爸臨終前把靈魂石�的記憶抹得七七八八,他當時快斷氣了,力量無以為繼,那麼一抹,就把許多不該抹掉的東西也抹沒了,弄得我現在這也不知,那也不知。

  「你是暗係的,這是種心靈感應,是暗黑龍一脈獨有的本領。」

  喬西的解釋並不能讓我滿意,我甚至認為他在撒謊。喬西並不知道靈魂石的事情,從先祖卡魯茲到我父親,共傳了七代龍戰士。說來好笑,老爸,爺爺,還有我太爺爺,他們三代人的記憶最是殘缺不全,經常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而我太爺爺�特前四代的龍戰士,包括第一代暗黑龍卡魯茲的,他們的記憶卻相當完整地被保存了下來。在他們的記憶�,也有和吸血鬼交手經曆,但他們麵對吸血鬼時,卻沒有像我這樣,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應。

  太爺爺�特一生充滿不幸,老爸也一樣,如果爺爺也是被噩運纏繞一生,那我們這個家族可是連著三代被除噩運之神擁抱了。

  我正想開口,設法從喬西的嘴�再套出一些秘密出來,喬西的目光突然死死地盯在入口處。不什麼時候,酒巴�來了一個非常搶眼的女人。這是一個一眼就能勾男人魂魄的女人,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臉蛋,一頭大紅色波浪狀的披肩長發,同樣顏色的嘴唇顯示出主火辣的性格,她身披火紅的披風,上身著一件粉色女式低領口貼胸裙裝,露出的大半個乳房,肆無忌憚地向眾人顯示她的雙峰是多麼地豐滿。她的下身穿一條件超短粉裙,腳上套著一雙銀亮色的皮靴,不堪一握的腰肢纏著一條亮銀色的腰帶,在這光線不明的酒吧�特別地顯眼。

  她一手叉著腰的站在那�,豐胸、纖腰、翹臀、長腿,惹火的身材暴露的衣著,天藍色的眼珠向酒吧�一掃,男男女女的魂魄一下子就被她勾走了大半。如果說如月是一座冷豔的冰山,那她就是一座炎熱的火山,男人望了她一眼,魂魄就會被蒸發大半。

  「梅麗婭?」

  喬西發出一聲低聲的驚叫,那女人的眼神在酒吧�轉了一圈,轉到我們這�來時,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喬西,她的目光開始發亮。

  「給我一杯藍色天使,你們幾個要什麼自己點吧。」

  她的聲音帶著一股迷人的磁性,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身後還跟著五個年青人,這五個年青人年齡最多不過二十歲,四男一女,一個弓箭手,三個戰士裝扮,唯一的女性是個容貌清秀的魔法師。

  被喬西叫做梅麗婭的美女徑走到我們桌前,隨手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就坐在喬西的身邊。剛坐下,她的左手就很親熱纏上喬西的右臂,這動作讓我很是嫉妒。喬西麵色微紅,卻目不斜視,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喝,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軟玉溫香在懷,喬西卻看也不看纏在身上的女人一眼,冷冷說道:「梅麗婭,我來這兒是有特殊命令的,別壞我的事。」

  「真是的,我最討厭你這個假正經的樣子了!」

  「是嗎?那你自己又什麼時候正經過呢?」

  「跟你這個木頭親熱,真的很沒勁啊!」

  梅麗婭用手肘捅了捅了喬西的胸口,離開他雙手撐著桌台站了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梅麗婭雙手撐著桌子這個動作時,上半身向前傾,敞開的領口正對著我,從這個角度,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領口晃動的豪乳,她�麵是什麼也沒有穿。

  她朝我嫵媚地一笑,眨了一下媚眼,我頓時有種被電到感覺。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梅麗婭。阿卡莎,喬從前的合作夥伴!我……」

  喬西一口打斷道:「糾正一下,是無意中合作了一次的合作夥伴!」

  「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

  「真是個沒有情趣的男人!」

  梅麗婭回過頭,很幽怨的眼神白了喬西一眼,喬西沒有說話,隻是臉紅得更厲害了。

  「喬,那幾個小家夥,是我新收的小弟。」

  她把手朝邊上指了指,那幾位青年男女剛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他們真可憐!」

  麵對著這樣一個大美女,喬西的冷漠實在讓我吃驚,他說話的時候,雙眼平視前方,目不斜視,仿佛看她一眼就會被對方吞掉似的。在喬西麵前連續碰了軟釘子,梅麗婭卻一點也在意。她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身體沿著慢慢地轉著圈,最後挪到我身邊,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我渴了!酒還沒上來……」

  我故作風度地把自己的酒杯推給她,能喬西如此頭痛的神秘女郎,我實在很有興趣。

  梅麗婭從我手�接過過酒杯,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喝了精光,豪飲的姿態和碧姬實在有得一拼。喝完酒,她放下酒杯,左手手指很性感地在嘴唇邊一抹,擦去酒滴,曲指一彈,我隻覺得臉上一寒,那滴酒滴被她彈到了我的臉上。近距離看,我這才發現,纏在她腰上那條閃閃發亮的腰帶,其實是一條銀色的軟鞭。

  我正想好好地自我介紹一番,臀肉猛地一痛,竟被梅麗婭剛剛放到桌下的右手狠狠地擰了一把。在我發作之前,她已把那對能勾人魂魄的眸子轉向了我。

  「你的朋友?很強壯嘛!」

  這是一句充滿挑逗味道的話,此女的豪放大膽,更在米蘭達之上。我瞬間把握住梅麗婭的性格,放在桌下的左手也毫不客氣的擺到了梅麗婭的大腿上。

  擰了我屁股一把,梅麗婭麵不改色,手掌貼著我的後腰,從我的衣擺下伸進去,竟直接用手掌接觸我的身體。她的手摸著我的後腰,慢慢地滑動著,最後挪到前麵的小腹處,五指微收,輕輕捏著我腹肌。長期練武的女人,手掌都是很粗糙的,手上的繭皮刮著我的肌肉,撩拔得我心頭癢癢的。這個女人這麼豪放大膽,我自然也毫不客氣,放在她大腿上的手也趁機上下移動,大逞手足之欲。她肉光致致的大腿結實異常,我在想要是和她做愛的話,這樣一對有力的大腿夾住我的腰時,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梅麗婭左手肘頂在桌上,手掌撐著半邊臉,風情萬種地看著我,

  「你叫什麼名字?小帥哥?」

  「達克。秀耐達!」

  「達克。秀耐達?這名字好象在哪聽說過。前些日子戰爭的時候,有個淹死了幾十萬人的家夥,好象也叫這個名字。」

  「正是本人!」

  梅麗婭一邊說話一邊�起右腿,架在了我的腿上。感受到腿部的壓力,我體內被她撩起的那團火焰頓時又旺了幾分,下身的大旗立刻高高舉起,衝動之下,左手在她腿上用力地抓了一把。

  「嗚,太有趣了!我就喜歡你這樣心狠手辣,有膽有識的男子漢!」

  梅麗婭雙眉微皺,放在我小腹上的手猛地一插,竟直接插進我的褲腰�,一下子抓住了我勃起的肉莖。

  「嗚!」

  被人讚美,又是如此火辣的動作,兩下刺激,我一腔的鼻血,差點就噴了出來,第一眼看到時我就猜到這個女人大膽豪放,卻還是小看了她。

  「既然你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

  我的左手也上還以顏色,伸到梅麗婭的短裙�。

  「嗚!這個女人!」

  我發覺梅麗的短裙�竟空空如野,什麼也沒穿,我的手指接觸到的,竟是一團毛絨絨的體毛和柔軟的肉唇。感受到我的入侵,梅麗婭放下右腿,雙腿一合,一下子將我的手掌夾緊。

  梅麗婭握著我肉莖的手突然加力,外力的壓迫下,我的肉莖挺得更硬了。她的手簡直就是惡魔之手,五根手指搭在我的肉莖上,像彈鋼琴似的,五根手指發出五種不同的力道,按摩著我的肉莖。五指的力量恰到好處,隻是幾下子,就把我下身的衝動到撩拔至極點。要不是地點和時間不允許,我立刻就會不顧一切地把身邊這個女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嗚,這個女人,簡直是吃男人不吐骨頭!」

  我叫爽之餘,暗歎世間竟有此尤物,心想如果自己不也做點什麼,未免就弱於下風了。但比起梅麗婭藝術家般靈巧,魔鬼般誘惑的右手,我覺得自己的手技就差老遠了,五指隻會笨拙地在那毛茸茸的肉穴�摳挖。不過梅麗婭的身體反應非常激烈,我的手指沒拔弄幾下,指尖上就沾滿了粘粘的液體。

  我們倆在桌子下的小動作,當然瞞不過擁有世間最敏銳直覺的喬西。他雖然看不見我們桌下的動作,卻也猜得出我們在做什麼些

  「梅麗婭,你來這兒是做什麼的?」

  「你來做什麼,我也來做什麼。」

  一隻手在桌下搞東搞西,卻絲毫不影響她和喬西交談。

  「你總是這樣,到哪兒都是這麼引人注目,小心把獵物嚇跑了!」

  「你才會這樣吧?我這麼有魅力的女人,獵物隻會追著我跑。」

  「我今天是公事,盡量要留活口……」

  「老規矩,你做你的事,賞金我來拿。真是筆好生意,有你在我省很多事了!」

  看來喬西和梅麗婭相當地撚熟,而且還有了一定默契,雙方講話都隻講了半句話,但對方卻能聽出背後真實的意思。

  「你的目標是誰?」

  「不知道,聽說今晚會有個大人物出現……你呢?」

  「我隻要幾十個人頭就行了,我的主顧的寶貝女兒死了,他要我替他出這口惡氣。」

  「我會和公主說明的,我的事完了,剩下的都歸你!」

  「公主?」

  提到如月,梅麗婭的眼神再度發亮,抓著我肉莖的手再度加力,狠狠地套送了一下。

  「呀……」

  這個動作爽是爽,不過過了頭,扯了一下皮,卻也讓我小吃了一點苦頭。

  「那個世上最強的女人?真有趣,她也來了……喬,今天我們各行其事!」

  說到這兒,梅麗婭突然站了起來,就在她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爽得正不知天南地北的肉莖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嗚!」

  這是痛入骨髓的劇痛,我差點就一蹦老高撞上天花板了。梅麗婭就在站起來的一瞬間,五指突然鬆開我的肉莖,抓著我的一根陰毛,狠狠地扯了下來。

  對於我痛得臉色發青,幾乎要趴到桌下的醜態,喬西卻裝做什麼也沒看見,他端起杯子,遙敬了梅麗婭一杯。

  「合作愉快!」

  這時,侍者送上了她要的那杯藍色天使,梅麗婭端起酒杯微笑著送到我麵前,遞酒杯的時候,她的手做了個小動作,把什麼東西放進了酒中。和她麵對麵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東西正是我被扯下來的那根陰毛。

  「剛才喝了你的酒,這一杯算是還你的!」

  「可惡的女人,拔了我的鳥毛,居然還要我自己吃下去!」

  看著漂浮在藍色酒液上的那根黑毛,又瞧梅麗婭那張風情萬種,騙死人不賠命的笑臉,我這才想起來,火山和冰山都是不能亂碰的,冰山會讓人長凍瘡,火山卻可以讓你的手起水泡。

  「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阿卡莎小姐!」

  「叫我梅麗婭!」

  「初次見麵,我也敬你一杯!」

  我說什麼也不會把自己的鳥毛吃到肚�去的,左手接過她酒杯,倒了一半的酒進我的杯子�,然後把殘留著我的鳥毛的酒杯還給了梅麗婭。倒酒的時候,我有意地將沾滿淫液的左手放進酒杯�,這女人要我吃自己的鳥毛,我也要讓她嚐嚐自己淫液的味道。

  「幹杯!梅麗婭小姐,為你的美麗幹一杯!」

  我微笑著端起杯子,鳥毛被拔,我痛得呲牙裂嘴,這個女人確實是個妖精,玩弄男人的妖精。

  梅麗婭一楞,隨即露出一個可以迷死所有的嬌笑,她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下杯子,然後很大方地將那杯加了料的酒一飲而盡。

  「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我的那根彎彎曲曲的鳥毛,還夾在她兩片性感的紅唇之間,她從嘴�拔出這根黑毛,手指輕輕一彈,又把彈到了我的臉上。

  「嗬嗬!」

  梅麗婭用力地將酒杯甩在地上,大紅披風一摔,大步走向中央的舞台。

  「今天遇見一個老朋友和一個新朋友,心情真好,音隊,來點音樂,讓我為他們跳一曲!」

  喬西垂頭喪氣地坐在那兒,一手拚命地拍著腦袋,在行動開始之前,他並不想太引人注目,現在被梅麗婭一攪,想不成眾矢之敵也難了。

  「達克,別玩火,她可是個相當麻煩的女人!」

  「很有脾氣,很有個性,我喜歡!」

  「別對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告訴你個事吧,梅麗婭最愛玩弄的,就是你這樣自以為是的男人,因為她真正喜歡的人……是女人……」

  「喜歡女人的女人?」

  我心�嘿嘿直笑,喜歡男人的男人是很惡心,不過喜歡女人的女人,我卻非常想嚐嚐是什麼味道。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九章:冰山和火山

  梅麗婭像一團焰似地在舞台上燃燒著。在節奏感很強的重金屬樂器樂意的伴奏下,梅麗婭獨自一人在舞台上扭腰擺臀,她的身體韌性極佳,平衡感極好,不時地做出大動作地後仰身,單足尖支立旋轉,大腳踢過頭頂這些高難度的動作。她的動作時快時慢,慢下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隨動作快慢而千變萬化,或是是懷春的二八少女,或是憂怨的少婦,或是是傾國傾城的絕世嬌嬈,而快起來的時候,目光卻又犀利如刀,仿佛是一位英氣逼人的女戰士,正在那兒揮舞著長槍表演槍舞。

  除了米蘭達以外,我還沒見過那個女人,可以在短短的數息內,將自己的氣質如此這般地隨意變化。她的神情,她的動作,就像一塊充滿魔力的磁石,不斷吸收著在場所有男士的靈魂。當她偶爾將大腿高高地踢過頭頂,露出裙下的「帶毛」的春光時,更是惹來一陣陣地驚叫。而當她的身體高速運動,飽滿的乳房在不遮體的低胸裝上下左右晃動的,時隱時現的珊瑚豆,刺激在場的觀看的男性有大半都要噴出鼻血來。

  「嗨,又是這一套!」

  美景當前,唯一不為所動的人是喬西,他坐在桌前,哈欠連連,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看到最後,他整個頭都伏到桌子下了。

  「做好準備,達克,」

  「不是說會有大人物出現嗎?好象都是些小蝦米啊!」

  「剛才我用銀月探測過了,這兒沒有什麼大目標,拉古斯的情報有誤!」

  「那我們還可以再等等啊!」

  我有點不甘願,在這個鬼地方泡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快到午夜了,現在正是吸血鬼力量的顛峰期,他們都在這時候活動。你看,他們都餓了,現在再不出現,就不會再現身了。」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被我認定是吸血鬼的家夥,有的正不住地用手指磨牙,有的開大嘴不住地喘氣,而在舞台中狂舞的梅麗婭,周圍早就被男男女女的吸血鬼圍了一整圈。這個時候,梅麗婭的那幾個小弟已悄悄地站了起來,手已偷偷地搭到了自己的武器上。

  我聽到外麵匡光關門的聲音,吸血鬼們的會餐要開始了。

  「那個女人把自己置身於狼群中,她不知道自己很危險嗎?」

  「她就喜歡冒險和刺激,她的靴子底部藏有特製銀粉,她在跳舞的時候這些東西就通過舞步灑出去,吸血鬼粘了這種銀粉,稍微用力就會現出原形,不過今天她並沒有用這一招。」

  「為什麼?」

  「因為有天空之星在,沒必要這麼麻煩……」

  就在這時,酒吧�掌聲雷動,梅麗婭的舞蹈已告一段落。就在激烈的掌聲中,她身後身後的那些吸血鬼樂師,已放下樂器,摘下了黑色的墨鏡,墨鏡露出來的,是一雙雙血紅的眼睛。

  鏘地一脆響,本象醉貓一樣伏在桌上的喬西,突然間蹦了起來,變身,飛躍,抽刀,揮刀,當第一個吸血鬼的腦袋飛到天上的時候,整個酒吧已被天空之星釋放出來的聖光所籠罩。

  「嗚!是天空之星!」

  「銀翼龍來了!」

  絕望的慘叫聲充滿了整間酒吧,被映月的聖光一照,混在人叢中的吸血鬼立刻倒了一片,而梅麗婭也在第一時間抽出腰間的銀鞭,兩米長的軟銀鞭向後一甩,一下子就纏上了背後的那個吹號手的脖子,接著一甩,竟硬生生地將那個剛露出兩顆長獠牙的倒黴蛋頸骨扭斷。一擊功成之後,銀鞭一收一突,又像毒蛇一樣地攻出,再次繞上下一個倒黴者的脖子。而這個時候,喬西的快刀已砍掉了三個吸血鬼的腦袋。喬西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有些迂腐,但我沒想到他殺起吸血鬼來會是這麼地狠辣,一刀一個腦袋,決不留情。

  原以為接下來會是很激烈的戰鬥,可是我才拔出逆鱗,就發現一切都結束了。被天空之星發出的聖光照到的吸血鬼,全都抱著腦袋,在地上拚命地打著滾。除了人以外,能好好地站著的吸血鬼竟沒有一個。我抓起一個癱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吸血鬼,想看這些傳說中惡心的家夥長得什麼樣。被天空之星的聖光一照,這些家夥被迫露出真身,我看到的是一對血色的紅瞳,兩顆向下突出的,長長的獠牙,以及一雙怪異的尖耳朵。

  「連映月的聖光都抵當不住,都是些不入流的家夥!」

  喬西很是失望,而被突發的異變嚇呆了的「正常人」,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是處在什麼樣的環境�,看到周圍一張張青麵獠牙的臉,全都發出刺耳的尖叫。

  「都結束了,不要驚慌,他們全都傷不了人了!大家先把這�的燈全點亮了!」

  一出手就控製了全場的局麵,喬西卻仍在不斷地往映月�輸送龍力,嵌在映月劍柄上的天空之星綻發著耀眼的光芒,就像一個小太陽,把整間酒吧照得有白晝。

  (難怪吸血鬼們會這麼怕銀翼龍啊,天空之星一照,連走路的力量都沒有了,隻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轟!」

  外麵傳來破門的聲音,埋伏了大半個晚上的如月,帶人開始破門進攻。

  打到了倆個對手,梅麗婭卻發覺身邊沒有值得她出手的人了,被映月的聖光一照,所有的吸血鬼都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喬,你出手這麼重幹什麼?我還沒有過足癮呢!既然沒有人和我打了,那麼就……」

  梅麗婭把鞭子向地上猛抽一記,發出一記的脆響。

  「拿你來做對手吧!」

  手腕輕輕一抖,軟鞭象條有靈性的蛇,啪地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呼呼風響,鞭子在空中扭成幾個彎曲,波浪般地向喬西攻去。

  「我還有正事要辦,要玩的話,你找暗黑龍玩好了!」

  喬西顯然不想和這個瘋狂的女人過多地糾纏,避開她這一鞭,人刀合一,身體猛地加速,一下子從梅麗婭的身邊穿了過去。他的目標是原先樂隊身後的那扇小門,在喬西看來,那兒或許藏有他要找的人物。

  梅麗婭也不多說話,衝我一笑,手腕一翻,落空的鞭子在空中換了個方向,彎曲的鞭子在空中抖個筆直,朝攔腰甩來。

  「該死的喬西,把我當成什麼了!」

  原來以為梅麗婭的武藝不過爾爾,輕敵之下我連變身都懶得變,誰知道鞭子攻到麵前,突然末稍猛地一縮,筆直的鞭子在空中扭成了一個Z字形,那個動作就像一條處在攻擊狀態的眼鏡蛇,突然間把頭縮了回去,躲開了我斬擊蛇首的一劍。

  「隻靠手腕用勁,是不可能這樣操縱鞭子的!」

  一劍斬空,我心覺不妙,突然意識到自己輕敵了。果然,一陣刺耳的撕裂的風聲響,彎曲子的鞭子突然發出刺耳的撕裂聲,才縮回一半又攻了過來,不同的是這回鞭稍帶著銳利風聲。

  「是真空切!這女人是風係的!」

  想不到梅麗婭竟把鞭子當成魔杖使喚,抽甩的過程中發出真空切,攔腰向我斬來。我倉皇後退,躲過這一擊,後腰上卻感到微痛,剛才隻顧後退了,接連撞倒了兩張桌子。就在這時,撞破了大門如月剛帶人衝入,恰好出現在的酒吧廳門口處。

  「傳說中的死亡天使,也不過如此啊!不知道她會是怎麼樣的呢?」

  我感到大沒麵子,正打算反擊扳回一局,搶得了先機的梅麗婭卻沒有趁勝追擊,長鞭一甩,整條鞭子在空中盤出幾個圓圈,接著反手一抽,長鞭毒蛇吐信般地向如月的麵門攻去,整個酒吧�盡是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

  「大膽,竟敢對公主無禮!」

  如月身兩個黑鷹騎士團的戰士大怒,正要出手阻擋,動作才做了一半,身體就像中了定身術般突然卡住了。我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是如月阻止了他們,她用自己獨有的氣勢壓得部下被迫收手。

  同樣沒有變身,同樣是事出突然,如月招架的方式卻比我狼狽後退的姿態要瀟灑多了,她�起右手,五指一張一抓,迎向攻來的鞭子。就在她舉手的一瞬間,一道無形的抑製空間迅速形成。

  「又來了,六元素無效空間!」

  六元素無效間確實是很可怕的武藝,梅麗婭操縱氣元素的方式運用鞭子,被六元素無效空間一幹擾,氣元素運行受製,犀利的一擊立刻失去了先前的靈動,隻剩下慣性的攻勢。

  感到形勢不妙的梅麗婭想要收回鞭子,但受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幹擾,卻已無法象從前那樣如臂使指般地操縱兵器了。手上一緩,如月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鞭子末稍。

  刺耳的風聲嘎然而止,原先還是氣勢洶洶的攻勢瞬那間化為烏有,整條鞭子就像一條被抽了脊梁骨的蛇,痛苦地在空中扭了一下,緊接著就軟綿綿地癱落在地上。

  「六元素無效空間?你是如月公主?」

  「是我!」

  對於梅麗婭唐突無禮,如月隻是微皺了一下眉頭,手指隨即鬆開了鞭子。梅麗婭手一抖,鞭子縮了回去,繞著自己的身子打了幾個轉,重新纏在腰上。

  「我叫梅麗婭。阿卡莎,一個流浪的賞金獵人。你的伯父,奧德。比爾公爵委托我幫他宰幾個吸血鬼出出氣。」

  梅麗婭走到如月麵前,從後腰的小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如月,我知道那是她委托人的委托書。如月瞧了一眼,點了點頭,把委托書還給了梅麗婭。

  我發現如月和梅麗婭相比較有很多很有趣的地方,首先,兩人都美得讓人眼花,兩人都很好強,隻不過如月的美是冰冷的,梅麗婭的美卻充滿野性的。如月是冰山,梅麗婭卻是火山。火山處處要向人顯示自己是女人中的女人,而冰山總是想讓自己和別人都忘記她是女人。

  當然了,兩人的差異還是很大的,如月擁有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和權力,幾乎擁有一切的一切,而梅麗婭隻是一個靠出賣力量生活的獎金獵人。

  我沒有插嘴,隻是抱著看好戲地心態在旁看著冰山和火山相碰撞。

  「你可以走了!」

  如月把委托書交還梅麗婭,右手向後擺了擺。對於這個姿色不下於自己的賞金獵人,她除了初見時多看了兩眼外,就再沒有正眼瞧過她。我知道這是為什麼,梅麗婭穿得太得火辣了,在如月的眼中,這種打扮的女人實在和*女沒什麼兩樣。

  從如月手�接過委托書的時候,梅麗婭卻放肆地盯著如月,像欣賞什麼事物似地,目光從上下細細地將她看了一遍,突然她笑了起來。

  「公主,你的力量強大得讓我驚歎,可是你還是讓我很失望!」

  如月愕然道:「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來,除了我以還外,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和神態與如月說話,梅麗婭算是第二個了。

  「你是女人嗎?」

  同樣唐突無比的一問,一下子把如月問住了。

  「你的發質真好……很柔軟,很有光澤……既然你是女人,為什麼卻把頭發剪掉了,你想證明什麼嗎?」

  「你知道嗎,你穿這身衣服,好難看!」

  「女人,就應該像女人。比如說我!」

  接連幾句不明所以的話,一下子把如月打悶了。

  梅麗婭把身體向後一仰,柔軟的腰肢向後曲成一張弓形,下垂的紅發幾乎垂到地上。

  她就這麼大大地後仰著,頭幾乎碰到地上,右手指著自己的胸、臉、頭發,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的胸,我們的頭發,我們的臉蛋,全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豐胸,長發,這些都是我們女人的象征,女人的標誌。」

  「你如果隻是想證明些什麼,比如說證明女人比男人強,那就更沒有必要這麼做了。

  把自己裝得像男人一樣,恰好地說明了一件事,在你的潛意識�,男人才是強的標準!否則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得像男人一樣?」

  除了我以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以這樣地姿勢、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口氣和如月說話,但這個叫梅麗婭。阿卡莎的女人卻這麼做了!

  我很想捧腹大笑,梅麗婭說得沒錯,把自己打扮成男人婆,是無數一心想證明女人比男人強的女強人最常用的,但她們好象全疏忽了一件事,扮男人這件事,本身就是在承認女人不如男人。

  聽了這話,如月就像被噎了一口似的,她動了嘴唇,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雖然臉上還強作鎮靜死撐著,呼吸卻明顯地不正常起來。我從來沒見如月這麼窩囊過,如果此時麵前有一條地縫的話,相信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鑽下去。

  「如月啊如月,想不到你居然也會有今天啊!」

  我強忍著,不停地做著打哈欠的動作,才算沒有失態地哈哈大笑出聲來。從來沒有被人打敗過的如月,今天算是栽到家了,居然被一個叫梅麗婭。阿卡莎的女子,狠狠地打敗了,別說還手,連還口之力都沒有。

  「你要是能夠讓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認為男人留長頭發,裝成女人,那才是強的標準……嗬嗬……」

  帶著囂張的大笑,梅麗婭大步從如月身旁走過,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走道中。

  「如果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漂亮的公主,可別再犯這個可愛的錯誤了!」

  這是梅麗婭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她也不管自己那幾個小弟了,就這麼一個人獨自走掉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第十章:裸奔之男

  這次對付吸血鬼的行動,如月算是栽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首先是要等的獵物沒有出現,大張旗鼓帶了一大堆人突襲黑月亮酒吧,卻隻抓到了三十多個不入流的四五代的吸血鬼。接著又被一個叫梅麗婭.阿卡莎的美豔女子,抓住她的錯誤,狠狠地嘲笑了一番。所以在這次行動掃尾階段,如月的一直都黑著臉,害得我們一幹人都不敢接近她。

  埋伏在地下河�的小克�斯汀和迪卡尼奧,抓到了從秘道�逃走的酒吧老板,一個第三代的吸血鬼。小克�斯汀用催眠術,對這家夥實行現場催眠審問,又牽扯出一堆的小角色出來。當晚如月公開亮出自己的身份,召來布達西市的市長和和治安官,命令城內的衛兵,實行全城戒嚴大搜捕,一時間整座城市雞飛狗跳。

  我被如月派去搜查全城的旅館,查找可疑人物,我並不認為這種大張旗鼓亂撒網的作法能抓到那個至今未現身的,所謂的大人物。不過如月有命,想拒絕也不行。搜了幾條街道之後,我在一家小旅店�盤查的時候又遇見了梅麗婭。

  遇見她時,這個美豔的賞金獵人剛剛洗過澡,房間還擺著一個裝滿水熱氣騰騰的大浴盆。對於我和我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她一點也不害怕,很悠閑地坐在床上,拿來著一塊毛巾慢慢擦著頭發上的水珠。

  「要看可以隨便看!想看什麼都可以。」

  語帶雙關,這是一句很有挑逗味道的話,如果不是有法律,如果這是在無人的野外,我和我身邊這群火氣旺盛的士兵們,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把她狠狠地痛奸一頓。

  「你們去搜整條街道!挨家挨戶搜過去,一間也別拉下!」

  我下了一個足以引起眾怒的命令,把手下的士兵全部趕走了,隻讓自己一人麵對著這個絕色妖嬈。

  我靠在門邊上,靜靜看著這個美豔而略帶神秘的女人。黑月亮酒吧�她一人獨舞的時候,她就像團熱力四散的火焰,而現她靜靜坐在床頭,慢慢地擦著的頭發上的水珠的時候,卻又嫻靜得像個溫柔的處女。無論是她故作羞澀狀向我地拋媚眼,或者在嘴邊浮出一個媚笑向我放電,迎麵撲來的萬種風情都是那令人難以抵擋。她就像一顆鑽石,從不角度看去,都會發現不同的誘惑光芒。

  這幾年來我閱女無數,口味也越來越高,能真正勾起我征服欲望的女人也越來越少,如月是一個,蘭絲也是一個,但現在又多了一個了。

  「別隻顧看啊,幫個忙吧!」

  一塊毛巾丟到我的臉上,聽著她挑逗的聲音,我心�一笑,心想你愛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把門關上吧,如果你喜歡開著門,我是不介意的!」

  我卡嚓一聲合上了房門,心�有一團火在燃燒著,我已經決定了,今晚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把這個女人弄上床,不然這輩子我都會不甘願的。

  「被女人領導的感覺怎麼樣?你這樣應付上頭的命令,小心被她殺頭!」

  「全城大搜捕?要是這樣也抓得住吸血鬼,那可真是神了!」

  我抓著梅麗婭的頭發,一縷一縷地將上麵的水珠搓幹,她的發質很柔軟,頭發極有彈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在女人手下辦事,感覺怎麼樣?」

  「女人?大部分時候,我都忘記了她還是個女人……」

  「這個說法倒蠻有趣……那我呢……」

  和梅麗婭坐在同一張床上,我的小腹緊貼著她的後臀,柔軟似綿的胴體,靠在我懷�,來回地摩擦。她全身上下僅穿一件薄薄的浴袍,從後麵看去,寬鬆的袍子根本不能遮住些什麼,一對渾圓堅挺的乳球隨著主人呼吸的頻率上下晃動著,沐浴後的身體散發著陣陣淡淡的體香,嗅入鼻內,我早已神不守舍,再上她充滿挑逗味道的語言,早就迷得我昏頭轉向了。

  「你?你當然是女人中的女人!」

  「那你自己呢?」

  「我當然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我說著低下頭,正想親吻她的雪白粉頸,而左手也伸向前方,抓向那隻渾圓的乳球。

  「真是厚臉皮的男人!」

  我的胸口一痛,被梅麗婭在嬌笑聲中不輕不重地用手肘狠擊了一下,趁著我呼痛收手的當兒,她的身體一扭,已擺脫了我的糾纏,身體滴溜溜地打了幾個轉,轉到了熱氣騰木浴盆的邊上。梅麗婭靠著半人多高大木盆,有意地將腰肢向後仰著,從敞開的浴袍下擺,我清楚地看到了一搓紅色的陰毛。

  「我說的可是實話哦,不信你可以親自試試!」

  我站起來,慢慢地向梅麗婭走去。她愛玩,那我就和她玩到底,這樣愛玩的女人,我還從沒有嚐過呢。

  「聽說浸了水的鞭子,打起人來特別地痛……」

  看到我慢慢地逼近,梅麗婭笑著把手伸進了身後的浴盆�,收回來的時候,手上已多了一條銀色的鞭子。

  「我可是朵帶刺的玫瑰哦!」

  呼的一聲,銀色的鞭子帶著水珠已抽到我的身上,帶著某種奇怪的心態,我不躲閃,硬受了她這一鞭。鞭子觸身即收,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根本沒讓我感到半分痛苦。不過收回的時候,鞭子就像帶了牙齒和倒鉤似的,嘶啦一聲,一下子把我身上的衣服撕開了一大塊。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替男人脫衣服的嗎?」

  「很多男人,在衣服脫了一半的時候,就被我迷死了!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

  鞭子如雨點般地落下,打得我左躲西跳,卻一鞭也沒有閃過,但一鞭也不痛。不一會兒,我上半身的衣服除了兩個袖子外,已被她的鞭子撕成了碎片,而自己的褲子也是傷痕累累。

  「很多男人,外表長得帥,脫了衣服之後,就難看得讓人嘔吐,你還算過得去吧!」

  風聲再起,又是一鞭,隻是這一回鞭子帶起的風聲大了一點,已經被梅麗婭引誘得慣性思維的我,並沒有聽出聲音中的不妥。

  「嗚!」

  結結實實的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左肩上,順著小腹拉下去,我在慘呼聲中,身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玫瑰花可不是這麼好采的!」

  當鞭子再次抽過來的時候,學乖了的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手臂一伸,用前臂擋住了這一鞭。

  手臂上一陣火辣的劇痛,但受到阻礙,梅麗婭的軟鞭象蛇在一樣地我的手上繞了幾繞,被我的手纏住了。

  「不好采到的花,才是最美麗的!」

  我用力一拖,本想趁勢將她拉到懷�來,梅麗婭卻適時鬆開了手指。

  「我不知道玫瑰花被自己的刺刺到,會是什麼樣的!」

  我解下手臂上的鞭子,抖了抖,發出辟辟的響聲,做出要抽打她的姿態。

  「你真的要打嗎?人家隻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梅麗婭雙手抱成胸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半閉的星眸卻發出嬌異的豔光挑逗著我。

  「你是弱女子嗎?連史上最強的母暴龍都敢戲弄的你,我看比十個男人還要強壯吧!」

  我把龍力注入鞭內,軟鞭一下抖得有棍子般筆直,我就用這根棍子,去挑梅麗婭浴袍的下擺。

  我邪惡地笑道:

  「你脫還是我脫呢?玫瑰花的刺太多了,不拔幹淨可是會弄傷手的!」

  梅麗婭發出一聲低沈的尖叫,臉上帶著驚恐向後退了一步,後腰靠上木盆邊緣,像失去重心似的,她身體一個後仰,整個人翻入了木盆之中。

  我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演模作樣地演戲,笑著走到浴盆邊上,梅麗婭整個人沈在水底,水麵上咕噥咕噥地冒著水泡,一隻手在水麵上胡亂抓著。

  「洗澡盆也能淹死人?沒那麼誇張吧?唔……」

  水麵上搖動的那隻手,突然伸了過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褲腰,一使勁下,我的內外褲一起被扯了下來,像借到了力量似的,梅麗婭整個人一下從水�冒出頭來。接著那隻扯下我褲子的左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隨即送上來的是一個火辣辣的香吻,舌頭卷著舌頭,梅麗婭嘴度過來的,除口水外,還有她含在嘴�的洗澡水。

  半被逼迫地喝下下混有梅麗婭口水的洗澡水後,梅麗婭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我脖子,分開了唇。

  「我喜歡強壯有體臭的男人!」

  「那你可以找迪卡尼奧那個肌肉男,至於說體臭,那家夥身上的味道也挺不錯的!」

  「為什麼要說別人,不說你自己呢?」

  「眼前有一把刀子頂著我的下身,我也隻好找那個肌肉男作替死鬼了!」

  梅麗婭的另一隻手,現在正握著一把雪亮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就在壓在我高高向天的肉莖上。我已經夠小心的了,但還是被這個女人玩了。我沒有變身,無法使用神龍不死身,加上受製的又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隻能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動。

  「你每次洗澡的時候,身邊都放著這些東西嗎?」

  「當然了,幹我這一行的,成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就連睡覺也得睜著一隻眼啊!瞧你緊張成這個樣子,你放心,你這樣的帥弟弟,姐姐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傷你呢?」

  她嘴上說得好聽,拿刀的左手卻沒有鬆勁,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我的下身立刻傳來一陣破皮的微痛。

  「還說沒有,你看我的肩膀?」

  被人製住後,我身體感覺變得十分敏感,除了下身外,左肩膀也是疼痛非常,挨鞭子的左肩,被她抽得皮開肉綻,破了老長的一道口子,現在傷口正向外冒著鮮血,染紅了小半個肩膀。

  「哦,你流血了?姐姐幫你舔舔!」

  看著我流血的傷口,梅麗婭眼睛發亮,把嘴湊到我的傷口,大肆地吮吸起來。傷口處傳來刺刺的微痛,梅麗婭不但吸,還用舌頭舔,連沾染在皮膚上的血水都不放過。

  「嗚……你是吸血鬼女王嗎?」

  我頭皮發麻,這時我突然想起了喬西說過的那個連銀月之眼都看不出來的吸血鬼,難道梅麗婭就是這種吸血鬼?她就是那個沒有出現的大人物?那我可真是慘透了……

  「有我這麼漂亮的吸血鬼嗎?我隻是聽說龍血有健體美容的特效,想試試看而已!」

  梅麗婭瞪了我一眼,手上的刀又加了一分力,算是對我口不擇言的懲罰。

  「可是我是人而不是龍啊!」

  「你是龍戰士,也差不多啦!別怕成這個樣子,隻是吸點血而已嘛!為了姐姐能永葆青春,你就犧牲一點吧!」

  「什麼差不多,是差很多啊!」

  「別這麼沒出息,大不了姐姐等下讓你爽爽!」

  我暗暗叫苦,喬西說這個女人很變態,我不信,現在算是嚐到她的味道了。

  「你一口一個姐姐的,你多大了?」

  「二十六!」

  梅麗婭隨口答道。接著我的臀肉一陣劇痛,被她用手指狠掐了一把。梅麗婭微紅著臉,用嗔怪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道。

  「你難道不知道,問女孩子的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嗎?」

  「可是騙男人年齡,也是很不禮貌的!」

  「什麼?」

  梅麗婭噗哧一聲笑聲來,卻又故意加重了拿刀左手的力道,嚇得我的肉莖挺得硬了,連忙厚顏讚美她道:

  「其實姐姐最多隻有十八歲啊!」

  「姐姐的臉會迷死人,可是弟弟你的嘴卻是可以哄死人啊!」

  伴隨著銀鈴般的嬌笑,梅麗婭手上的刀微微一劃,我心頭一寒,經過兩秒的恐慌期,我低頭一開,小弟弟還在,不過小弟弟的胡須,卻被她那一刀刮掉了不少。

  「看弟弟這麼會說話,就讓你好好爽爽吧!」

  在我的嘴上又吻了一口,梅麗婭在木盆�跪了下,右手握住我的肉莖玩弄起來。她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握住我的肉莖中部,擠得我的龜頭前端充血,接著她伸出舌頭,在馬眼上舔了一下,把龜裂處那一滴不知是淫液還是尿液的東西吃了進去。

  「好大的肉棒啊!難怪會把我的朋友弄得連我都差點忘記了……」

  梅麗婭�起頭來,冷豔鳳眼中突然充滿殺氣,我心中忽然一凜。

  「你說什麼?你的朋友?」

  「不想被我閹掉的話,最好把雙手都放在頭上!」

  我老老實實地照她說的做了,梅麗婭沒再多說話,握刀的左手動了起來,雪亮的刀刃過去,我黑乎乎的陰毛毛成片成片的落下來,不一會兒我的下身就隻剩下一棍光禿禿的肉杆了。

  「嗚,真是丟死人了……」

  我頭皮發麻,生怕這女人一失手,我的小弟弟從此就分家了。

  大功告成後,梅亞婭輕輕地用手拍了拍我的卵蛋,往上吹了一口氣,將粘在皮膚表麵黑毛吹掉。

  「紅撲撲,黑乎乎,白嫩嫩的,真是好可愛啊!想好好嚐嚐他的味道!」

  說著她閉上雙眼,性感的嘴一張,一口將我的肉莖吞入口中,閉目去品嚐男人的陰莖。

  「唔,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

  在我粗重的喘息中,梅麗婭一口將香菇模樣的龜頭納入口中,右手握著陰莖來回搓弄撫摸。這女人顯然是精通此道,大拇指壓著我肉莖根部使勁來回磨擦,似乎要把�頭的汁液,像擠桔子汁一樣地榨出來。可是她拿刀的左手,仍然緊緊地貼在我的肉莖上頭,隻要我稍有異動,就會毫不客氣地給我斷根的一刀。

  「這個吸精女王!嗚,好厲害的口交技巧!嗚,她的乳房可真大真圓,要是握在手�,一定美妙非常!

  我喘息著低頭看去,濕透了的浴袍緊緊地貼在梅麗婭的胸口,呈半透明狀的布料再沒遮體的效果,反而完美地襯托出主人的雙峰是如何渾圓豐滿,向外凸起的兩個乳頭,就像埋在浴袍下的兩個紅葡萄,嬌豔欲滴。要不是下身被梅麗婭製住,害得我不敢亂動分毫,我一定會把這兩顆葡萄含入口中,盡情地吮吸一番。梅麗婭的身材固然和她的容貌一樣的完美,但最厲害的還是含著我肉莖的嘴,無論是牙齒輕咬,舌尖打轉,還是喉嚨吞咽,力道全都控製得恰到好處,更勝當年的米蘭達。

  說到米蘭達,我不僅又想起這位美麗風騷的女外交官,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準想別的女人!」

  天啊,她會讀心術嗎?連我在想米蘭達也猜得到?

  我的下身一痛,被梅麗婭重重咬了一口!她吐出我的肉莖,右手抓著它用力地往外拔了拔,弄得我直呼痛。握刀的左手做切割狀地嚇唬我道:

  「我隻是想嚐嚐它的味道,你可別讓我辛苦太久!不然我一刀割了它!」

  「你想吃這個,滿街都是,幹嘛要找我啊!」

  「誰叫你動了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哼!」

  梅麗婭冷哼一聲,五指一緊,指甲陷入我的肉莖中,痛得我又是一呼。

  「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右手在木盆�一撈,又撈出一把匕首來,在我麵前亮了亮,接著臉上露出凶惡的表情,刀子做勢一捅。

  咚的一聲,我腳上一熱,浸滿熱水的木桶被她捅穿了一個小洞,流出來的水濺到我的腳上,害得我虛驚一場。

  「在這個木桶�的水全流出來之前,你要是不能連射十五次,這輩子就別想再做男人了!」

  說著她一口又把我的肉莖吞下,手指快速套送起來。這女人一看就是說到做到的主兒,我不敢緊鎖精關,加上她口技出色,沒多久,胯下雙丸一緊,肉莖住顫動,大量精液就在梅麗婭的嘴�疾噴而出。

  「唔!」

  半月沒碰女人,這一射,倒真爽得我天昏地暗,要不是下身被人頂著一把刀,被梅麗婭這美麗的女人強迫口交,我是不在意的。這個女人真是名副其實的吸精女王,當我射精的時候,她不但不感到惡心,反而主動地把頭向前,讓我的龜頭頂著她的喉嚨發射,不但把我射出的精液一口不剩的吞下,完事之後,舌頭還不停地在馬眼上打轉,連殘留在表麵的也不放過。

  「很不錯,還有十四次,水不多了,你快點哦!」

  真是報應,強奸婦女的事,我過去沒少幹過,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會被一個叫梅麗婭.阿卡莎的女人,用刀頂著下身,反而被她給」奸」了。半個多小時內,我在她的嘴�連泄十五次。以我龍戰士的體質,一晚上射十幾次,本不是什麼難題,不過要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到這一點,身體短期內無法回複過來,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多年的床戰經驗,這方麵我已練得收放自如,可是這個吸精女王卻拿刀逼著我提前發泄,不射就閹了我。最後三次射精,我是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內完成的,因為這個時候桶�的水已漏得快見底了。

  這個吸精女王也實在是夠變態的,我的十五次噴射,她不但一點不剩的吞下肚去,還笑眯眯地對我說這是她吃過的最好的精液,並一個勁地誇我說我是她遇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十五次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想不到我居然還真能射得出東西來。

  聽著這種讓我哭笑不得的讚美之詞,我隻能在心�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你可別落到我的手�,到時候我一定要把我幹得在床上連泄十五次,好好地報今日的一射,不,是十五射之仇。

  「怎麼樣了,還想玩什麼花招?」

  桶�的水已漏得精光,暴露在我麵前的是一具濕漉漉的完美無瑕的軀體和同樣一張豔麗的迷人的臉蛋,看得我連射十五次,已經軟化的肉莖第十六次勃起。

  「你可真厲害啊,居然還能再硬起來……」

  我的變化馬上被梅麗婭發覺了,要是從前這種讚美很能滿足我那大男子主義的自尊心,但這次我卻有點害怕,」十五連擊」,已泄得我雙腿發麻,再來一回,真不知道會不會噴出血來……

  「可惡啊,隻要我能變身,隻要給我一個小時的回複時間,我很快就能完全恢複,並可以把你搞得死去活來!」

  不過這個吸精女王像是已經吃飽了,倒沒再逼我,可是她兩眼亂轉,似乎又想出了什麼花招。

  「把手放在頭上別動,然後慢慢轉過身去。」

  兩隻都握上了匕首,像剪子一樣的卡在我的肉莖上,然後逼著我慢慢地轉身,麵對著陽台的門。按她的吩咐,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兩步,而我身後的梅麗婭也慢慢地跨出木盆,明晃晃的刀子就在我的肉莖上打晃悠,我膽顫心驚,生怕出半點差錯。

  「嘶啦!」

  梅麗婭收回左手的匕首,連揮幾下,把我被褪到膝蓋上的褲子完全割碎,身體緊緊地貼上我的後背,雙手框上了我的腰,要是外人見了,沒看到那兩把放在我肉莖上的匕首,還會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呢。

  「帥弟弟,真舍不得讓你走啊!」

  後背上壓上兩團溫熱而彈性十足的肉球,本是人間一大享受,如果沒有那兩把不合時誼的匕首的話。我感到後臀上有種毛茸茸的感覺,當我意識到這是梅麗婭的陰毛時,我那根射了十五次的肉莖又想幹了。

  「別假惺惺的啦,要是真舍不得我,就放下匕首,讓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果然是暗黑龍的本色啊,嘻嘻,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這兒有點熱,我們還是到陽台上大戰吧!」

  「陽台上?」

  聽著梅麗婭故作嬌滴滴的聲音,我湧起一股寒意。就我這光溜溜的樣子,在那個地方?天啊!意識到梅麗婭想幹什麼,我正想出言抗議,但匕首的溫度逼得我被迫按她說的作了。

  「嗨,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這輩子都別想做人了!」

  現在已是午夜,街道上已沒有半個行人,但我帶來的二百個士兵,現在正挨家挨戶地搜查。我處身的陽台,在這家旅館的二層,雖然不太引人注意,但隻要有人大聲一呼,這�立刻就會變成眾人睹目的焦點。今晚是滿月,該死的月亮到現在還不肯下山,把陽台照得一片雪亮。

  靠在陽台的木欄杆上,梅麗婭把臉貼在我的背上,有點陶醉地問我道:」你知道我的女人是誰嗎?」

  「我又怎麼知道?」

  嘴上這麼說,我心�卻有個人名了。

  「倫蒂爾老師啊!你這混蛋,竟敢搶我的女人!讓你裸奔一次,不算過份吧!」

  話音剛落,梅麗婭猛地收回了手中的匕首,接著我屁股一痛,已重重地挨了她一腳。我的身體受此一擊,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翻過欄杆摔了下去。

  隻是二樓,摔下去時我在空就恢複了身體的平衡,穩穩的落到了地上,但糟糕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救命啊!這兒有個不穿衣服的吸血鬼!」

  淒厲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夜空,用肉莖去猜,也猜得出是誰在喊了。正在街道上挨家挨戶搜索的我的部下,聽到叫聲後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這兒來了。

  「該死的!」

  幸好我早有準備,身體落地,一把扯下還在掛在腳上的一塊褲子的碎片,遮住臉,拚命地往黑暗的角落�跑。

  「那家夥躲到那兒了,大家快來啊!別讓吸血鬼跑了!」

  這個可惡的吸精女王,女同性戀並沒有輕易地放過我,站在陽台上向我的士兵指點我的藏身處。這群蠢蛋早就被梅麗婭迷得暈頭轉向了,現在佳人在此呼喚,為了討好她,一直都在沒精打采辦事的他們突然個個生龍活虎起來,以比平時快數倍的速度撲向我的藏身處。

  我搶在被人發現之前,趕快變身成龍戰士,用龍氣結成的龍鎧遮住下身。神龍不死身結成龍鎧,需要數秒的時間,老天有眼,在士兵們奔過來之前,我完成了這一救命的壯舉。要是被人看見光屁股的樣子,這輩子真的別作人了。

  「那家夥在天上,我去追他!這兒一定還有他的同黨,你們給我好好搜!」

  我從黑暗中現出身來,指著天空中並不存在的吸血鬼,算是把這一幕勉強地掩飾過去。衝過來的士兵離我還有十幾步遠,雖然有龍鎧遮體,但心虛的我擔心他們離近了發現我其實身上什麼也沒有穿,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飛到天上。

  「梅麗婭,你這個變態的女同性戀,吸精女王!下次千萬別落到我的手�!」

  飛翔在黑暗的夜空中,我回首望去,梅麗婭一腳跨在欄杆上,右手倒拿著匕首,正用刀柄插著自己的肉戶,而她的另一隻手告別似地向我招搖。

  「真是個迷死人不賠命的妖女……」

  人生中第二次被女人逼得狼狽不已地裸奔,但這次我對她卻半點恨意都沒有,隻是覺得挺有趣,挺刺激的。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八集:火焰玫瑰】後 話

  達克:口交口交,連著幾集都是口交,來了這個這麼精采的女人,還是要我幹這種事,你這隻青蛙也太變態了吧?

  青蛙:沒辦法啊,這幾集都是在為後麵的劇情布線,養豬階段,你就先忍著點吧……這集出場的新人梅麗婭,她更是影響到你後半生命運的關鍵人物,地位之重要,不下於蘭絲和如月的。

  達克:如月的霸拳終於出現破綻了,看樣子我鬼畜她的日子也不遠了。

  青蛙:想得美啊!在你……總之就是那個之前,你最好還是別打她的主意。

  達克:那碧姬阿姨呢?我好喜歡這個帶著母性光輝的女人啊……

  青蛙:你的戀母情懷也太嚴重了吧?

  達克作咬牙切齒狀:沒辦法,誰叫我缺少父愛,有個變態的老爸……媽的,這幾集明�是在寫我,其實戲份都給了那個老頭子……死老頭,死了也就算了,還硬要把他生前的那些女人全帶到地下去,過份啊!他不在了,我這個兒子可以代替他嘛!

  青蛙(直抹冷汗狀):龍戰士以後的故事,主要的戲份就是圍繞著梅麗婭和如月,希拉三人發展的了,下一次神龍王將正式登場……

  【第十八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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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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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一章:手足

  被梅麗莎逼得裸奔的那個晚上,我實在狼狽到了極點,裸奔也就罷了,最慘的是被她剔光了下身的毛,幸好這次離家時間較長,還有時間來得及長出來口不然回家後和家�的女人一上床,發現我下身光禿禿的,希拉肯定知道我又到外麵打野食了,一場家庭風暴是少不了的口和少年時褲子沒了就不知所措相比,我己有了對付這種尷尬局麵的手段口逃走之後,我立刻闖入鄰近的一戶居民家中,打昏了�麵的人之後,搶了幾件衣服穿上,這才敢大模大樣地出來見人口如月當晚的全城大搜捕,雷聲大雨點小,除了抓到幾個偷內衣偷內褲偷女人的倒黴蛋以外,什麼也沒有搜到,白白搗騰了一整個晚上口當然了,那些早己在黑名單上的吸血鬼,倒是一個不漏全抓了,但全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口得知公主大駕光臨,第二天一大早,整座城市的大小官員都排著長隊,削尖了腦袋來拍如月的馬屁,贈她的禮物也堆了好幾間屋子口

  「辛苦一生,到頭來仍然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啊!」

  相比之下,我們其它幾個龍戰士就顯得冷落多了,根本無人問津口看著那些排隊拍如月馬屁的人,再想想自己這半年來的遭遇,我苦笑一聲,蒙頭睡了。

  睡到中午,小克�斯汀過來叫醒我催我上路,皇帝下令我們馬上趕到維蘇拉火山,火山最近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會噴發。拉古斯被如月留在了下來,由他處理善後事宜。

  在趕往所羅門要塞的路上,我試探著詢問喬西口梅麗婭有沒有可能就是她所說的那個連銀月之眼都看不了出來的吸血鬼口不然怎麼會吸我的血口聽我這麼說,喬西用很古怪地眼神看了我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皺皺眉告訴我說:「如果她真地吸了你的血,那絕對就不可能是吸血鬼了。」

  「為什麼?那個瘋女人咬了我啊!」

  「龍和龍戰士的血是救治被吸血鬼咬傷的人的良藥,吸血鬼們是不會吸龍戰士的血的,這對他們有害無益口吸你的血,隻是梅麗婭的個人愛好罷了!被她玩過的男人,哪個沒被她咬過?做狩魔獵人地,整天和吸血鬼打交道口有時候往往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分不清了,這很正常口」喬西看我的眼神,明顯是在說:你活該,早叫你別去惹這個女人的口

  「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鬼?這倒真是個好職業啊!」

  這家夥肯定知道我去招惹過這個女人了口而且還被她耍了口我不敢再說下去了,被梅麗婭吸精,剔光鳥毛口逼著裸奔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確認這個女人不會是吸血鬼後口我打了個哈哈,不再理會喬西口

  經過日夜兼程不停地趕路,四天後我們到達了所羅門要塞。

  「大哥啊,你總算來了,我想死你了!」

  當我遠遠看到所羅門要塞那殘破不堪地城牆的時候,波爾多就急急忙忙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死小子,最近吃不少苦頭吧?」

  幾個月不見,波爾多變得又黑又瘦,在老赤甲龍手下他挨了不少板子口

  「別提了,那個老東西一大哥,你跟我來!」

  波爾多警惕地看了我身後的如月一眼,拉著我來到一個無人地角落,眼睛一紅,幾乎要哭出聲來口

  「大哥,出大事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我明知故問道:「什麼事?」

  波爾多嘴皮顫顫抖抖地動了好幾下,好一會兒他才哭著對我說道:「我媽媽,媽媽她要嫁人了!」

  果然是這個,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如月站在遠處,正偷偷地觀察著我們倆口看到我的目光,她立刻避過頭去口「是皇帝嗎?」

  「是地一大哥,你怎麼知道的?」

  我歎道:「這一路上過來,我早就知道了!她對你說要嫁給皇帝嗎?」

  「沒有,媽媽沒有明白說,但我看出來了,後來我自己主動去問媽媽,媽媽對我說她正在考慮。

  我暗暗舒了一口氣,是否要答應皇帝的婚事,看來阿姨還在猶豫,否則就不會是波爾多主動去問她而不是她自己向波爾多提起了,事情似乎還不是這麼糟。

  「大哥,我該怎麼辦?我討厭那個喜歡男人屁股的家夥,看到媽媽整天和他在一起,我好生氣!」波爾多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小時候因為母親的不良名聲,他沒少受過傷害,如今阿姨要嫁給皇帝那個名聲狼藉的超級大玻璃,他當然更是不願意了口「阿姨呢?奇怪我怎麼感覺不到她的力量,還有皇帝,老赤甲龍也不在這兒口」

  「走了,維蘇拉火山快噴發了,他們先過去了,我留在這兒,就是等大哥你的!大哥,我知道你點子多,快幫我想想吧!」

  因為去布達西市對付吸血鬼,加上如月改道塞爾蘭山的事,我們多繞了點路,比皇帝遲了三天才來到所羅門要塞口與他們同時到達的,還有貝爾納率領的一千五百名魔法師隊伍口現在這批人己和皇帝一起,起身去了維蘇拉火山。

  我看看波爾多,又瞧瞧躲在遠處的如月,心�很矛盾口扯開父親的關係不提,阿姨要是真嫁給皇帝,對我是有百益無一害的,有阿姨這個大靠山替我撐腰,基本上沒有人可以害我了口而我在這事上了如月一把,也討好了這個將來的女皇帝,總之是好處多多口但我要是真的這麼做,替如月父親女倆拉皮條,那我和那個賣屁股的又有什麼不同,沒搞破壞己經算很對不起自己了口至於說答應過如月不搞破壞這事,我這人一直都是不對朋友以外的人講誠偕的。承諾發誓都跟放屁一樣正常口根本不能算數。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呢?阿姨地事情,我是外人,也不好插手啊,再說這種事,阿姨她自己能做主,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一定得幫我想出辦法來啊!我不會讓我媽媽嫁給那個惡心地家夥的!」

  「波爾多,這不是小事,我也不想阿姨嫁給他!我需要時間,我得好好想想!」

  現在這種情況口幫不幫忙都不太好,在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計策之前,我最好的選擇就是一個字:拖口「是啊,大哥口你真的得替我好好想想了,啦,我爸爸是誰口他要是還在就好了!」

  波爾多的神情更加的黯然,不知父親是誰口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口

  皇帝和碧姬,老赤甲龍科爾狄斯都走了,現在在所羅門要塞�主持大局的人是羅蘭德口得知公主駕到,羅蘭德親自出來迎接,他隻比心急的波爾多慢了半步。

  所羅門要塞經曆了地震和大戰後,城牆堡壘十有八九損毀坍塌,己經不鬢,倒像是一個巨型地碎石堆放場口要塞的重修工作在魔獸聯軍撤退後就已始,從要塞損毀情況來說,重修和重建根本就沒有多大區別,要恢複到地震前的麵貌,少說也要幾十年的工夫。

  我們一夥人跟著羅蘭德進入所羅門要塞,迎接地人�,我卻沒有看到久違的壁虎口「奧維馬斯呢?」

  「回家!」

  「怎麼?」

  羅蘭德回答我道:「科爾狄斯大人不喜歡他,加上加�斯的事,他被革職了,連爵位也被一」

  「混帳!」

  我心中大怒,罵了一句,看了身邊地如月一眼,沒有再說話口我有碧姬求情保我,那些貴族們拿我沒辦法,可是奧維馬斯沒有靠山,他們就拿他開刀了。

  能提拔奧維馬斯的人就在邊上,羅蘭德對壁虎地印象還算不錯,畢竟他們有過一段愉快的合作期,他替奧維馬斯求情道:「公主殿下,奧維馬斯雖然脾氣不大好,但他其實是個難得的人材!」

  走在最前頭的如月停下步子,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等神龍王的事情了了之後,我會親自處理這事的口」

  如月依然是那副男裝打扮,因為穿著打扮的事,她被梅麗婭嘲弄了一番,為此我和小克�斯汀打賭,我說如月絕對不會因為這事而馬上改變自己的打扮裝束,不過她會在以後的幾個月�,悄悄地,在不為人察覺的情況4下,她會偷偷地變化自己口

  如月帶著我們,在所羅門要塞靠近帕米拉平原塌毀城牆的那邊轉了一圈,要塞淒慘的模樣令她皺起了眉頭口駐守在要塞的帝國士兵除了必要的巡邏人員外,大部分人都在進行要塞廢墟清理和重修工作口

  站在要塞一處未塌毀的城牆上,望著腳下的帕米拉平原,幾道深不見底的地裂縫貫穿了整座要塞,看上去真是觸目』涼心口如月長長地歎了口氣:

  「全毀了!羅蘭德,你認為所羅門要塞有值得重修的必要嗎?

  羅蘭德沒有馬上回答她,他拾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用力地扔向遠處口

  「連著兩場大戰,我們的損失太大了,這座要塞要恢複原樣,國庫恐怕承受不起口」

  「阿蘭德,你說呢?」

  戰爭結束,阿蘭德的那支雜牌軍己被解散,部隊遣散回家,他這個臨時的軍團長自然也消失了口但如月非常賞識阿蘭德,任命他為皇龍騎士團的副軍團長,擔任羅蘭德的副手。

  阿蘭德昂首道:「我也不讚成重修要塞!精靈族擁有潘傑爾穀地的天險,最後也難逃滅族的命運口獸人這幾千年來沒有半點寸進,就是因為他們被托布魯克的雷神之錘拖住了腳跟口家�有扇牢固的門,可以睡得香,卻失去了憂患意識,溜進了賊也不知道。門沒有鎖,卻可以讓主人整天都睜著眼不敢放鬆警覺」

  「行了,別再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月舉起一隻手口溫和地止住阿蘭德下麵的話口她把目光投向我:「達克,你呢?,,

  我打了個哈欠,兩手一攤,努努嘴道:「修建要塞的事,你問我們這些隻會打仗的軍人是沒有用地,你應當問你地叔叔伯伯們!我們的話,基本上都是廢話,說了也沒有用口」

  如月皺眉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所羅門要塞毀成這個樣子,重修和重建差不了多少口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帝國得拿出多少錢?帝國內大部分的森林礦山口不是在你的叔叔伯伯手中,就是在希美亞公爵和他的朋友的手中,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你說他們是支持重建要塞還是反對重建要塞呢?他們說話的聲音口要比我們這群隻會動刀動劍的軍人響多了!」

  我心�暗叫慚愧,這番話全是上回希拉對我說過地,我隻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己。

  「你說得很有道理。讓我好好想想。」

  如月想了想,很莊重地點了點頭口接著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全都退下口當晚我們在所羅門要塞住下,我和羅蘭德阿蘭德大家都是熟人了,沒有了戰爭的壓力,又是男人間的聚會,大夥兒圍著篝火,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又喝又跳,好不熱鬧口當然了,這種男人間的聚會,如月是沒有份地。波爾多就顯得很低落,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默默地喝著悶酒口「又在為阿姨的事情難過啊?其實阿姨的過去也挺不幸地,你多體諒體諒她吧口,,

  我從羅蘭德嘴�打聽到,前幾天在這兒的時候,波爾多和碧姬大吵了一架,鬧得還挺凶地口

  「我不是為媽媽的事情難過,我是為我自己難過,從小到大,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就我沒有爸爸,我是個沒有人要的孩子口」

  波爾多提著個酒瓶坐在地上,眼睛無意識地看著前方口「誰說你是沒人要的孩子了?你不是有媽媽嗎?」

  我知道,幼時心靈的倉。ij傷,在得知母親要嫁人之後,又在波爾多身上發作了口「大哥,你知道嗎?小時候其實我好羨慕你!」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有爸爸啊!」「可是你畢竟有個爸爸,有爹媽管,有爹媽疼口」我很想告訴波爾多,其實小時候我最羨慕他的,就是他沒有個變態的爸爸。

  「小時候看到別人家的小孩騎在爸爸的肩膀上逛街時,我好羨慕我想好好地安慰波爾多,卻不知如何開口口「其實我並不反對媽媽嫁人,其實媽媽挺可憐的,小時候我常常聽見她在夜�偷偷地哭泣口我還有個不知道在哪�的姐姐,大哥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表示也知道此事口「媽媽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那個狗皇帝!」

  我常在心�罵奧拉皇帝是狗皇帝,卻從不敢像波爾多這樣公開叫嚷,這讓我嚇了一跳,幸好波爾多聲音不大,而周圍其它都隻顧喝酒,沒有聽到他的話口我推波助瀾道:「他確實配不上阿姨!」

  波爾多突然抓住我的手,搖頭道:「並不是因為這個,很小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皇帝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古怪,那是一種帶著強烈的恨意和嫉妒的目光!你要小心,大哥,因為他看你的時候,目光也曾流露出類似的神情,畢竟你長得太像基思叔叔了口波爾多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想不到父親和碧姬間的關波爾多也了解一些口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問道:「大哥,你會不是我哥「啊?」

  「我知道,我媽媽以前和你爸爸是一對戀人,媽媽喝醉酒的時候,常常都在喊基思叔叔的名字口」

  要不是看過父親的日記,我也會有這樣的誤解,但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打碎波爾多的夢,模棱兩可地答他道:「你全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哥!」

  這一聲哥,在我聽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其實這十幾年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勝過兄弟口雖然心�早就確定波爾多基本上不可能是我的弟弟,但我並不想糾正他的這種誤解口「其實我早把你當親弟弟看待了,我的好弟弟!」

  我拉著波爾多站起來,我們倆的雙手抱住了彼此的雙肩口「哥哥!」

  「弟弟!」

  小克�斯汀突然冒了出來,看見了我和波爾多抱在一起的情景口卿畏,大哥,二哥,你們兩個在幹嘛啊!這麼親熱,啊,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你找死啊!」

  「我宰了你!」

  我和波爾多對視一笑,一起吼叫著追這個亂說話的臭小子去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二章:困龍之山

  第二天一大早,來自維蘇拉的信使又送來加急信,維蘇拉火山噴發在即,皇帝要我們五人火速趕至那兒口我們五個人放棄了騎馬,改用變身飛行的方式,高速飛往目的地,下午的時候,一座冒著滾滾濃煙的高山出現在我們眼前口這麼遠距離的連續長途飛行,對於我們五個人來說還是第一次,到達目的地之後,大家全都筋疲力盡,癱軟在地上口小克�斯汀的力量最弱,飛了半程的時候,己耗盡了力量,全靠我背著才到了目的地口「這就是維蘇拉火山了,傳說中的封龍之山,困龍之山口」

  滾滾的黑煙,就像一條黑龍,從山頂火山口的位置冒出,張牙舞爪地飛向高空口遠遠望去,整座山被黑煙和霧氣籠罩,盡管距離火山口還有十餘公�,但我們的鼻子�仍能時不時地聞到濃烈刺鼻的硫磺味口大法師貝爾納率領的一千名魔法師隊伍,就駐紮在離維蘇拉火山十公�遠的一座廢棄的村莊�,隨行保護他們的是一支五千人的皇龍騎士團的精銳部隊口我們從他們嘴�得知,就在我被皇帝軟禁起來的那段日子�,老赤甲龍也完成了第七次蛻變,他們三人剛剛去維蘇拉火山口的入口處觀察形勢。

  我們在村子�休息了半天,傍晚的時候皇帝和碧姬、老赤甲龍一起回來了,咯赤甲龍身上還背著一個老頭,正是哥�德爾。哥�德臉上戴著一個奇怪的皮製豬頭麵具,背上背著一個鐵筒,一個管子連著麵具和鐵筒。

  一見麵,如月就拉著她的父親遠遠地站到一邊小聲地密談。至於碧姬和波爾多。波爾多見到自己的母親口低著頭,腳尖在地上胡亂地畫著圈,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口看到自己的兒子不敢上來問好,阿姨地表情非常地傷感,她站在那兒,眼眶�淚珠滾動,幾乎要流出淚來口「笨蛋,再怎麼樣,她也是你媽啊!」

  我看得心痛,在波爾多的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口他這才慢吞吞走到碧姬麵前,很小聲叫了一聲媽口我看到阿姨把波爾多抱在懷�,不停地吻他的額頭,這才放心地轉身走開口阿姨、皇帝和波爾多他們三人間的事口隻能有他們三人自己來解決,我決心不再插手此事了口昨晚我惟一做的事情,就是把當年安達勸我的話又照搬了一次口讓波爾多自己去選擇,波爾多年齡也不少了口也該有自己的主見了口〔感覺還是便宜了如月,又讓她占便宜了,算了,我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在另一邊,哥�德爾脫下了那個奇怪的麵具,不停地擦著頭上的熱汗,看到我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他向我解釋道:「這是史前文明的遺物,叫防毒麵具,可以過濾毒氣口你們是龍戰士,那兒地毒氣傷不了你,但對於凡人來說,硫磺的氣味可是致命的。」

  他說的倒沒錯,彌漫地在空氣中的琉磺味,令一般人頭痛作嘔,但我們幾個龍戰士卻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反而還覺得這種氣味很好聞,大概是受體內龍地力量影響的緣故,因為龍都喜歡這種氣味。

  「你們來得還算及時,維蘇拉地山體很不穩定,我想最遲明天就會噴發了!」

  「你這老家夥也有算錯的時候啊,上次你不是說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怎麼好像提早了一個多月了?」

  「人算不如天算,山�藏了這樣一個怪家夥,也許是他在�麵亂動,攪得火山提前噴發了呢!」

  「說了半天,你們發現神龍王的蹤跡沒有?」

  「沒有,整座山被倉。ij世神的強力封龍結界所籠罩,在山頂上隻有七變後的龍戰士可以勉強變身,不過力量最多隻剩下一成!山頂火山口位置有個大洞,直通山的底部,�麵的溫度實在太高了口科爾狄斯他是最耐熱的了,從那兒下去了二百多米,就受不了高溫被迫出來了口我用儀器測過了,下麵的溫度,最少也有幾千度吧,這樣的鬼地方竟會有生物生存,真是不可思議。」

  我暗暗驚歎,在這麼惡劣至極的高溫環境下,力量又被神封印,居然還能生存下來,傳說中最強的龍,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就在這時,我腳下的大地微微地顫抖了兩下,遠處的維蘇拉山也配和地發出隆隆的聲響,山頂不斷冒出的濃煙己籠罩了大半個天空,離天黑還有四五個小時,但這�的光線己暗得象黃昏一般口「老師,最好還是命令部隊再後撤五公�,這兒的毒氣越來越濃了!火山噴發的時候,不知道能量會有多大,這�並不太安全!」

  久違的魯斯貝爾跑過來,一邊向哥�德爾建議一邊遞給他一條熱毛巾擦汗,比起上次起見,他又長高了不少,隻是人還是那樣幹幹瘦瘦的,看上去像根竹杆口「這還要你說?剛才我就和陛下談過這事了!」

  哥�德爾瞪了他一眼,,眼光在周圍巡視著,嘴�嚷嚷道:「貝爾納呢?這個老個東西躲哪兒去了?」

  我嚇了一跳,大法師貝爾納地位尊崇,連如月見了他都要鞠躬行禮,哥�德爾居然在這兒口無遮攔地叫他老東西口「在這呢,撤退的事我早就想到了,你這小鬼別在這兒自以為是了!」

  披散著頭發,灰胡子灰眉毛灰頭發的大師貝爾納從一間屋子後麵轉了出來一他本來是個白發白胡子白眉毛的禿頂瘦老頭,身沾滿了火山灰,變成灰色了口他身後跟著七個魔法師,其中六個是我和如月在神龍廣場決鬥時出現過的,另外一個是位二十來歲的青年,棕發黑瞳,臉龐有點消瘦,看樣子象是他的弟子口「又在這兒誤人子弟了?你的新學生?」

  「嘴巴別這麼臭口盜墓賊口你搗鼓地那些玩意,這幾年雖然弄了點名堂出來,不過哪一樣是你自己地,全是偷竊先人前輩的。」

  說話話時,貝爾納的眼神一直盯著小克�斯汀,目光中很是遺憾。

  十賢者中最出名的智賢者諾查口丹瑪斯雖然自身不會半點魔法,但卻是通曉科學和魔法兩種知識的大智者,據說雷茲所創的皇龍驚天訣他隻看了一眼就找出了破綻口不過像他那樣的奇材畢竟是少數,人的精力和能力有限,科學和魔法口他的學生傳人也隻能擇其一而學之口由於魔法的威力和效果太明顯了,肯學魔法地人材又多,所以這幾百年來魔法這一派的人一直受曆代皇帝的重用;而科學這一派,因為自身枯澀難懂口傳人難找,隻有天生不會魔法的押西在萬不得時才會去學地,百年一直默默無聞口幾乎為人所遺忘口哥�德爾能在帝國挺直腰板做人,始於他收小克�斯汀為徒口代代都是天才的魔法師的滄海龍一脈本是貝爾納一派極力想拉攏地對象口誰知他卻拜了不會半點魔法的哥�德爾為師,當時在帝國引起了一陣小小地轟動口而鑄造龍之歎息時,貝爾納代表的魔法流派遇到了無法突破的難關,我的這個變態的,自詡是第二個智賢者的叔叔輕易地就解決了這個難題,引起了皇帝的重視,他開始能夠大聲地說話了口這次對付神龍王,皇帝特地把他帶到維蘇拉來,而且還下令,和神龍王交手時他可以在一旁觀戰,我們這幾個小鬼不但要聽從他的指揮還要保護他的安全口其實真有趣,哥德爾的年齡也近六十歲了,因為是押西,所以他比一般的新人類要蒼老得多,雖然稱得上是前輩,但在年齡近百歲的貝爾納麵前,也隻能乖乖當個小鬼,他叫哥德爾盜墓賊倒也很貼切,為了自己研究,他們四處挖掘史前文物,和盜墓賊確實很相似。

  「什麼叫偷竊前人?我們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口再說了,你的那些魔法哪一樣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哪一招不是學別前人的,這不也是偷嗎?」

  「隻在不過在造龍之歎息時出了點力,你的尾巴就挑起來了?小鬼頭,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還一」

  「你吃的鹽真的比我吃的飯多嗎?要不要算算?要不要我重新教你算數啊?」

  哥�德爾的辯才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好的,老法師貝爾納跟他鬥嘴並不占便宜口兩個年齡加起來在一百五十歲以上的老家夥在那兒吵嘴場麵實在有趣,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學生交流感情口貝爾納身邊的那個青年法師笑了笑了,友好地走到魯斯貝爾麵前,伸出了右手口「我叫拉道夫口艾斯托爾,你呢?」

  「我叫魯斯貝爾口迪迪!不好意思,我的老師不太禮貌口」

  「沒什麼,他們倆個人一見麵就吵架,這三年來我都習慣了,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口」

  發生在這兒的小鬧劇,我並沒有多留意,我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山體,這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上方的天空己經被成群飛舞的灰色蝴蝶蒙蔽了,黑色的陰影越來越大,我們的位置離火山的中心約有十五公�,在這�我已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龍力受製的痕跡,越靠近山體,這種感覺越強烈。

  「困龍之山維蘇拉?我真不喜歡這個名字!」

  小克�斯汀的迷信又來了,容易信邪是魔法師的職業病口我瞄了瞄邊上,喬西和迪卡尼奧也望著那座山在發愣口明天就是分蛋糕的日子了,我知道這一天很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長的一天口當晚我又後撤了五公�,在一片樹林營�紮下了營口維蘇拉火山的噴發,比預期中要早了許多,第二天當太陽緩緩在東邊露出半個頭時,維蘇拉的顫抖聲己吵我們無法入睡口「他要醒!,,說話的是碧姬,她望著維蘇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口「我還是沒感覺到他的力量!希望不是笑話!」

  老赤甲龍變完身後,在身上緩緩地結出赤甲龍之愷口「應當不是笑話,這兒的封龍之力是貨真價實地口」

  皇帝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碧姬地手掌:「姬娜口神龍王出來的時候口你別衝得太快,還是讓我先去試試他的力量!」

  碧姬沒有再說話,隻是感動地看著身邊的皇帝,輕輕地點了點頭口皇帝在中,碧姬在左,老赤甲龍在右,三人三位一體,並排向維蘇拉火山山口飛去口如何對付神龍王,各人的分工早己安排妥當,貝爾納指揮著魔法師隊伍開始布陣。如月帶頭。我背上哥�德爾,和其它人一起緊跟在皇帝三人的身後口哥�德爾這老家夥倒挺會享受的,他叉著腿騎在我的脖子上,頭上戴著一個防煙眼罩和一個被他稱過空氣過濾器的奇怪東西口而飛在前麵的如月地背上口除了龍之歎息外還多了一個金絲編成的錦袋,袋�裝著特別秘製的九支殺龍箭,這東西是和龍之歎息一起鑄造出來的口東邊地地平線越來越亮口但我們頭上的天空卻日漸陰暗,積聚了太多的火山灰口天空被越來越厚重地雲層擠壓著,逐漸濃縮成陰黑的薄片口一道接一地道亮光劃過天空,閃電透支著體力向下界狂泄著能量口大地一向在以忍耐對待天怒,但這次,似乎己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口越近接維蘇拉,我感覺到體內龍氣運行越來越困難,身邊的其它人也都有這樣的現象,受影響最嚴重的人是小克�斯汀,他臉色蒼白,呼吸也極其急促,看樣子他連維持變身形態都挺困難口「算啦!別勉強自己了!我拉你一把吧!」

  我想了想,轉化變身,改為墮落天使形態飛行口墮落天使的力量不受封龍之力製約,肩膀上扛著哥�德爾,一把拉著小克�斯汀,飛起來卻比先前輕鬆多了口自從身上的翅膀變成兩對之後,無論是墮落天使變身還是龍戰士變身,我都不願意在別的龍戰士,尤其是如月父女麵前使用,畢竟是心�有鬼口飛到距火山兩公�遠的地方,封龍印的壓力己逼得我們無法前進,力量最弱的小克�斯汀己無法再保持變身狀態,被強行還原為常人。

  「這�己經很近你們不必再前進!」

  皇帝的聲音從遠方飄來,他和碧姬老赤甲龍己經到達到火山口的位置,三人一人一角,占了三個方向口由於火山口冒出濃煙的遮擋,三人的身體時隱時現口哥�德爾問道:「喬西,你的銀月之眼看到神龍王沒有?」

  「感覺不到,這兒的封龍之力太強了,我沒法使用銀月之眼!」

  包括如月在內,所有人都皺著眉頭,運足力量和周圍的無形的封龍之力相對抗口如果落到地上,大家就不必這麼勉強自己強行變身來飛行,受到的壓力也小得多口不過傳說中最強的龍複活,誰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不願意錯過個場麵,在空中要比地上看得清楚得多口巨大的環形火山口就在腳下,如同大地的眼睛,正『量曼充血變紅口積蓄幾萬年的壓力己超過了他的忍受極限,終於到了全麵噴發的階段口就像小雞從蛋殼�孵出,火山口底部緩緩地開裂,黑煙中慢慢地鼓出一個紅色泡沫,就象公牛發起攻擊前噴出的響鼻,地底的岩漿開始沸騰了口維蘇拉開始抽搐搖晃,火山灰四處飄落,整個天空似乎己經被成群飛舞的灰色蝴蝶蒙蔽了口突然,一抹亮光照亮了昏暗的視野,隨著一聲隆隆的怒吼,咆哮著的維蘇拉像一位壓抑了數萬年的囚犯,正憤怒地將唾沫噴向空中,紅色的岩漿伸出泛著泡沫的舌頭,由山口處冒出,從高至低緩緩延伸,把遇到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吞噬幹淨,顫抖的維蘇拉火山,眨眼間己是鮮血淋淋。

  「封龍之力減弱了!我又可以變身了!」

  「我可以用銀月之眼了!」

  「達克,公主,你們最好後退一點,那家夥出來時一定是岩漿飛濺,噴得到處都是!」

  「沒那麼可怕吧?岩漿能噴幾十米就算高的了,我們離火山口快有兩千米!」

  「你懂個屁,四肢發達的蠢貨!有神龍王在下麵,什麼事不可能發生?」

  「迪卡尼奧!別爭了,一切聽老師的!」

  周圍環境的封龍之力在急劇地減弱,如月壓住迪卡尼奧的反對意見,我們開始後退,遠處的天空己被火山冒出濃煙所籠罩,碧姬三人的身影己看不到了口幸好喬西有銀月之眼,即使在深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他仍能了如指掌口「封龍之力完全消失了!大夥小心點!」

  「這兒的見度太差,碧姬阿姨要使用八級風係魔法櫻吹雪了,大家飛穩點!」

  頭上突然雷聲隆隆,響成一片,這是天劫降臨的前奏口周圍的空氣元素急劇的波動著,原本不斷迎麵撲來的嗆人黑煙,象一匹被拉住了緩繩的烈馬,先是猛地刹住了腳,接著急劇地向後退,整個天空一下子充斥著激蕩的流,滾滾的濃煙就象鐵器受到磁石的召喚,朝著北方飛速地循去口煙霧迅速淡去,天空一下子明朗了許多,能見度恢複,我看到碧姬三人己降到距火山口不到五百米高地方,在他們的腳下,滾滾的黑煙象被堵無形牆壓住,向上飄了數米就無法再上升,被迫緊貼著地麵流動著口從天上往地下看,地麵上黑雲滾滾,仿佛就是我們頭上陰霆的天空在水中的倒影口被稱作風的駕禦者的碧姬,借助第六變巔峰的力量,將方圓五公�內氣流波動全部操縱在手中口哥�德爾歎到:「看到了吧,這就是龍戰士第六變的巔峰,無限接近第七變的力量!如果再提升一點,力量由量變轉為質變,就是第七變的力量了!那就更可怕了!」

  第七變的力量雖然強大無比,可是不能使用,因為詛咒的緣故,稍一運用就會引來天驚地動,天劫降臨口阿姨隻不過將力量提升到六變的巔峰,就引得天空中雷聲隆隆,不斷撕破天空的妖雷魔電,仿佛是在警告龍戰士,不要妄想挑戰神的權威口「討厭的詛咒!」

  明明有更強大的力量,卻不敢也無法使出來,想到自己將來也會有這麼一天,真是很讓人不舒服口突然間,一股恐怖的壓力由下方傳來,喬西發出一聲驚叫。

  「我看到了!有東西正在火山底部高速運動,體積好大,這個速度……,,不用喬西提醒,我也感得到,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正順著岩漿噴發時開辟出來的道路,從火山底部以驚人的速度向上飛升口路西法和米伽勒的強大是令人無捉摸的,而這股力量卻是令人顫抖的強大,感受到地下傳來的壓力,我感到體內的血液流速和心跳在加快口受到這股外來的力量的刺激,腦部的龍之魄也以比平快許多倍的速度,強烈地釋放著龍力口在火山口毫無預警地突然崩裂後,顫動的維蘇拉發出了最響亮的一聲吼叫,整座火山表麵突然出現無數道巨大的裂痕,維蘇拉像是一個在瞬間被人砍了千百刀的壯漢,千百道紅色血液噴泉般從身上的傷口處噴濺而出,射向高空口那股強大的力量,把地獄般的火海景象帶到了空中口「我的天啊,足有幾百米,岩漿真的能噴這麼高啊!」

  「睜大眼,他出現了!」

  刺耳的咆哮聲,像是在發泄被封印了幾萬年的不滿,一個巨大的身影掙斷了火山最後的束縛,以驚人的速度射向高空口「一,二,三,四,五,六一沒有七,怎麼回事,這是傳說中的七翼神龍王嗎?怎麼居然隻有六隻翅膀?」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三章:印影術

  岩漿中飛出來的是一個紅色的身影,身體約有十五輛馬車排連成一串那麼長口

  當沽在身上的岩漿逐漸脫落,我終於看清了那個偉岸的巨影。沿著脊椎,從頭部到尾巴,整條背脊梁上長滿了尖銳的突刺。從頭部後腦處順著背脊下來。由大到小,向後生長著的數十根巨大的骨刺,身體表麵覆蓋著的紅色的鱗甲,每片鱗甲大小厚度如盾牌,在黑暗的天空下閃爍著耀眼的金屬光澤口

  遠遠望去,這條傳說中最強的龍,長頸圓身,體型就象一隻巨大的蜻蜓,頸部稍長了點,約占體長的四分之一,這使得他的頭部可以朝任何方向隨意扭動。

  我特別留神龍王翅膀的部分,三對成「米」字型排列的翅膀,三左三右,生於身體的中部。前麵一對前掠,中間一對與身體垂直,後麵一對後掠。當它的翅膀全麵張開時,最大冀展約占身體長度的三分之二。每隻翅膀的基部,還有龍頸上,都分別拖著一條粗長巨大的鎖鏈,就是這七條鎖鏈,加上神的封印,把傳說中最強的龍牢牢地封印了數萬年口

  「紅色的,怎麼可能?」

  「可能在火�待得太久,烤熟了吧!」

  神龍王鱗甲的顏色很讓我驚訝,我原以為神龍王的身體是無色透明的,或者七彩斑斕的一條彩龍口我很是羨慕喬西,擁有銀月之眼的他,在這種情觀平可以「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口

  如月問喬西道:「喬西,神龍王是什麼屬性的?

  「火係!他的體內,充滿了火元素一口」

  「火係的一」

  七翼神龍王卻隻有六翼,己是很奇怪了口神龍如王居然是火係地口更是讓人吃驚一所謂地最完美的龍,難道隻是一條單屬性的超級赤甲龍嗎?

  「沒什麼好吃驚的,在岩漿�生活,不把身體變成火係的,早就被燒熟了?我沒猜錯的話,他可以隨意變自己的身體屬性,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是火屬性狀態神龍王!

  哥�德爾哼了一句,雙腿把我的脖子夾得緊了一點,他手上拿著一個雙孔望月鏡口正仔細地觀察著神龍王口

  就在這時,一聲長長的龍嶺由遠方傳來,翺翔九天地神龍王搖動龍頸,開始噴吐火焰口天空一下子燃燒起來口火焰所過之處,籠罩天幕的黑雲被燒得發紅,迅速往旁邊消散口一眨眼的功夫,方圓數�內的烏雲氣化般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口

  就象被挖掉一似地口以神龍王的身體為中心,天上出現了一塊直徑達三公�的白斑口

  「很一般,隻是很普通地火焰魔法,赤甲龍七變之後,也可以輕易做到。」

  哥�德爾聲音透著明顯的失望,拿望遠鏡地手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別隻顧自己看,也讓我瞧瞧!」

  我趁機搶過望遠鏡,把神龍王看個清晰口和其它龍不同,神龍王的眼睛並排生在前額上,盾牌大的兩顆金黃色的眼珠,幾乎占據整張龍臉,一張一合的大嘴,不停地呼著帶著火焰的氣體,空中飛翔時,腹下的四隻龍爪劃水似地前後擺動著一這樣子實在滑稽,感覺像是一條在水�遊泳的小狗口

  擁有銀月之眼的喬西,看得比我更真切,他自語道:「他連龍最基本的禦風術都不會?對龍來說,翅膀的作用隻是平衡和改變方向,他居然隻是靠翅膀扇動空氣來飛行一口」

  在天空中飛翔的神龍王,在失去了衝天而起的勁頭後,在空中笨拙地飛行著,搖搖晃晃的樣子就象剛剛學會飛行的雛鳥,仿佛隨時都會從空中掉下來口

  「他的眼睛生在前額,應當是蒼蠅或者蜻蜓那樣的複眼,不知道會不會像青蛙一樣,隻見動的不見靜的,真想挖下來好好研究研究口」

  哥�德爾又把望遠鏡拿走了,麵對著史上最強的龍,他是神態最輕鬆的一人。

  我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這老家夥不太講衛生,幾天沒洗澡了,騎在我脖子上,褲檔�散發著一股怪味,實在難聞口

  這個時候,皇帝三人己悄悄逼近神龍王口破牢而出的神龍王,並沒雞嗜我們想象中那般,展現出無敵的力量和氣勢口奧拉皇帝帶頭,開始了第一波的試探性攻擊口皇帝手握殺神,全身籠罩在一片金雲下,身體化作一顆流星,疾射向高空的神龍王,直接斬向神龍王的腹部口七變後的他確實不負人類第一高手之稱,注入了黃金龍龍氣的殺神,在空氣中拖出一條長長的金色焰尾,雖然距離近二千米,但逆鱗也因為他的力量而微微顫抖著口

  碧姬緊跟在皇帝左側,手持龍槍碧落,身為風的駕禦者的她,以碧落為中心,身體像陀螺般高速旋轉起來,化成圓錐狀刺向神龍王的左翼,我知道這是碧玉龍的絕技疾風刺口

  皇帝右側的赤甲龍科爾狄斯,全身己象火焰般燃燒起來,我知道這是赤甲的特色技炎龍戰體,身上冒出火焰,身體化成一個金色的火球,攻向神龍王的右翼口他特地命人將破日從繆斯的手�借了過來,這次為了對付神龍王,皇帝、碧姬、科爾狄斯三人都用上了早己放棄多年的武器口

  麵對來自下方的攻擊,神龍王也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危機,彎下龍頸,龍口一張,再次噴出火焰,桔紅色的火焰充滿了天空,範圍波及方圓近一公�,一下子將碧姬阿姨三人包了進去口不過神龍王的這一擊,卻令一旁觀戰的我們大倒胃口口「什麼玩意啊,根本不懂得力量運用的技巧,這也叫史上最強的龍?凡是修練炎係武學的人都知道,火焰溫度越高,顏色也會有所不同口初卿卿者口放出地火焰是紅色地口隨著力量增強,溫度升高,焰色也會按終鉀藍、白、金的順序轉變,不過金色的火焰,並非最強的火焰,代表炎係力量巔峰成就的,是黑色的火焰口老赤甲龍使出炎龍戰體,周身火焰化為金色,己是炎係力量的上上品口

  對比之下,神龍王的這一擊口雖然威力波爾方圓一公�的範圍,但力量嚴重分散,溫度極低,這種火焰燒燒開水還可以口但怎麼可能傷得了七變後的龍戰士口

  位置稍前地奧拉皇帝隻是將手中的殺神在麵前劃了一道弧線,無形的刀氣象裁紙般輕易地將迎麵撲來的火焰破開,而他左手位地碧姬則用身體高速旋轉形成的風壓輕鬆無比地將火焰禦之身外口同樣接得輕鬆自如,對於炎屬性的科爾狄斯來說口這種地溫度的火焰對他來說簡直和曬太陽取暖沒什麼區別,幹脆直接用身體將攻來地火焰吸入體內口

  神龍王的反擊完全失敗,皇帝三人輕易地攻到他的身邊口閃耀著金光的殺神一下子刺進紅色的龍鱗中,無堅不摧的黃金龍氣撕破堅硬的龍鱗,幾乎不受阻攔地,奧拉皇帝連人帶劍,一下子沒入神龍王體內,眨眼間他的身體由神龍王的後背突了出來,帶出一片血雨,皇帝的這一擊,竟輕易地洞穿了三的身體口挨了這一劍的神龍王發出痛苦的唉嚎,碩長的龍身在空中痙攣般地抽了而碧姬和科爾狄斯一左一右攻擊,則將神龍王左右兩邊的全部六隻膜翼壑都斬了下來一輕鬆得就象從一棵矮樹上摘下六片葉子

  傳說中的最強的龍,竟脆弱得如此不堪一擊?

  「不對!」

  用銀月之眼的觀戰的喬西,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口

  「被陛下擊中的一瞬間,那家夥有意地將身體的防禦力降低了,是降到零點!」

  哥�德爾解釋道:「很正常,如果承受不住對手的打擊,把防禦力降到零,可以最大限度地減輕波及傷害!如果他硬撐陛下的那一擊,又擋不住的話,身體肯定會被炸成兩截,就不隻是身上多個洞那麼簡單的了!」

  不得不承認,把哥�德爾請到這兒來觀戰,確實是個正確的選擇,雖然這老家夥脖子以下的部分全是廢物口

  就在喬西說話的時候,皇帝三人的第二波攻擊己經展開口先前的那一擊,神龍王有意將身防禦降至最低,他們三人的聯手一擊,衝勢過猛,全都飛過了頭口

  皇帝和老赤甲龍衝到神龍王上近百米處才刹住身子,而且在空中最靈活的碧姬用高速旋轉的龍槍碧落斬斷龍翼後,發覺前衝的力道用過了頭,立刻操縱風媒,將身體急刹車似地停了下了口身受重倉。]不斷地慘嚎的神龍王這時轉過頭來,直接麵對碧姬,張開的龍口距碧姬不過十數米口此時奧拉皇帝和老赤甲龍還在碧姬上方數十米處,局麵變成碧姬單獨麵對神龍王口

  張得老大的龍口毫不客氣把凶猛的火焰對著碧姬噴吐出來,令我驚愕異常的是,這回神龍王吐出的火焰是燦爛的金黃色口以神龍王的力量,要是噴個結實,就算是七變後的赤甲龍也照樣燒個屍骨無存口

  「阿姨!,,

  「媽媽!,,

  幸運的是,神龍王麵對的是風的駕禦者,最擅長高空作戰的碧姬口使出八級風係閃躲避魔法一「疾風瞬移」,身體在間不容發間硬是橫挪了數十米,閃到神龍王的側麵,避過了這一擊口神龍王甩動著巨大的腦袋,吐著金色火焰,追擊著碧姬口成為獵物的碧姬高速地運動著,繞著神龍王的頭部不停地打轉,始終將身體置於他攻擊的死角處口

  屢屢錯失目標,神龍王發狂似地噴吐著金色烈焰,比起先前不會控製力地道胡亂散射式的攻擊,神龍王這回噴出的金色火焰,己能將能量集中起來,壓縮在一定的區域內,形成一個百米長的金色火柱口隨著龍頭的擺動,四處橫掃口這個時候,我們才再次在神龍王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無敵的壓迫感

  「怎麼回事,他運用火係魔法的方式居然和比賽亞叔叔一樣!

  就在喬西地驚呼聲中口飛過頭地皇帝和老赤甲龍己反攻回來口因為距離較近口老赤甲龍的比皇帝還早了半拍發動攻擊,趁著神龍王追擊碧姬的機會筍密上而下,燃成亮金色的破日刀狠狠地插在第二對翅膀處的背上口有Zr書告前的教訓,這回他的力量控製得恰到好處,刀柄沒入神龍王體內,身體向下俯衝的勢頭就變為水平移動,雙手緊握破日刀,順著神龍王的背脊骨向下拖口如果這一刀讓他順利地拖到底的話,可以把神王大半個身子地皮剝下來口

  神龍王背上挨了這一刀口痛苦地回過頭來,要對付後麵的偷襲者,頭才轉了一半,就碰到了堵無形的氣牆口被迫停了下來口正和神龍王糾鬥在一起的碧姬操縱著空氣,在神龍王地臉部側麵攻擊死角處豎起了一堵氣牆,強行擋住他的頭部口令他無法扭頭口神龍王的攻擊力全集中在一張嘴上,打擊範圍極窄口而攻擊和防禦地死角卻太多了口

  而在同一時刻,手持殺神的奧拉皇帝從天而降,先是一記六元素爆彈,擊在神龍王後腦處第三根骨刺地位置,緊接下來一劍狠狠地從先前擊中的部位刺入口

  皇帝挑的這個位置極接近龍後腦,偏又是神龍王絕對無法攻擊到的死角。

  一劍功成,沒柄而入,奧拉皇帝落到神龍王背上,雙手抓著殺神,繞著龍頸橫拉,如果不受阻礙地讓他自由地橫拉一圈,絕對可以把神龍王的腦袋像旋瓶蓋一樣地旋下來口一橫一豎,身上插兩把神兵,身受重倉。ij的神龍王痛苦地嚎叫著,劇烈地抽動著身體,腦袋猛甩,掙脫了碧姬的封製

  龍背上的一刀,雖然劇痛,卻不是致命的,對神龍王來說,最要命豹法口是奧拉皇帝的那一劍,離後腦不過足數米,殺神所過之處,劍上包含的皇龍驚天訣的六重力量在他體內不停地爆發,每劃一寸,傷口周圍的大片肌肉都被撕得稀爛,噴出的鮮血把奧拉皇帝染成了一個血人口

  神龍王歪著腦袋,噴著火焰想把後頸上的奧拉皇帝幹掉,無奈皇帝取的位置實在太刁鑽,無論他怎麼扭頭,都攻擊不到位於身體死角處的皇帝口

  迪卡尼奧奇道:「陛下那一劍,為什麼不再往上刺一點,直接刺中腦部,神龍王就完了!」

  喬西解釋道:「因為神龍王所有的力量全都用來保護腦部了,那個地方是刺不下去的口」

  神龍王扭頭對付皇帝,顧此失彼下,碧姬趁機發動攻勢,她在空中輕巧得象隻蜻蜓,一下子掠到神龍王頸下,疾刺的碧落槍,洞穿了神龍王的咽喉口

  「幹得好!」

  神龍王己受了近乎致命的打擊,我們在叫好的同時,每個人的心�卻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一雖然碧姬皇帝老赤甲龍三人聯手威力無比,但這條傳說中最強的龍的表現也實在太讓人失望了吧?

  如月己不聲不響地取出龍之歎息,身體開始高速向前移動,她準備發動最後一擊了

  「等一下,公主!有些不對勁!」

  就在喬西喊住如月的一刻,己處在死亡邊緣的神龍王突然周身金光大亮,身體表麵竟燃出金色的火焰口

  「炎龍戰體!」

  連禦風術都不會的神龍王,居然在最要命的時候使出了赤甲龍的特色技炎龍戰體口

  和純以追求最大防禦為目的的泰坦龍軀相比,炎龍戰體堪稱攻防最完美的特色技口當赤甲龍使出炎龍戰體後,除了身體攻擊力會大幅度提升外,全身上下的每個部位,甚至包括最脆弱的腦部和心髒,都會轉變為介於固體和液體之間的膠質狀態口此時隻是施純粹物理的攻擊,幾乎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劍將他們的心髒或大腦刺穿一一效果就和一劍刺到水�沒什麼兩樣,長劍抽出,一切又都恢複如常口而且纏繞於身體皮膚表麵的火焰也會對對手造成一定的灼熱傷害口當然了,這種由毛孔�逼出來的火焰,由於力量極度分散,威力並不是很大口

  炎龍戰體護體,咽喉被洞穿己不是致命傷口碧姬的攻擊暫時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口受到金色火焰地燒灼,碧姬被迫抽出碧落,閃到一旁口神龍王地危機並沒有就此解除,周身冒火的炎龍戰體隻幫他逼退了碧姬口這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武藝,冰克火,低溫的冰係魔法可以輕易地解除炎龍戰體製造出的無敵狀態一當年倉。ij出炎龍戰體的第一代赤甲龍拉奧就曾被第一代的滄海龍,後來挑戰創世神的前輩,用低級的冰係魔法寒冰環配合精確地運4304法,輕易地破去炎龍戰體口而破龍之力以及雷茲所創的皇龍驚天訣同樣也是可以粉碎炎龍戰體地強橫武學口

  七變後的奧拉皇帝強忍金色火焰的灼燒,仍然咬著牙拉扯殺神口繼續對神龍王造成殺傷口使出炎龍戰體的老赤甲龍並不懼怕同屬性地金色火焰口他把全身力量集中刀尖上,強行燃起最強的黑色火焰,以火克火,同樣可以對神龍王造成傷害口

  天空中再度電閃雷鳴口雷聲轟轟,為了抵抗神龍王的這一招,皇帝和老赤甲龍己把力量提升到接近第七變力量地邊緣口再加一點,天劫就要發生了。

  「炎龍戰體?這是這三百年前第一代赤甲龍拉奧自倉。ij的口他怎麼會?」

  就在我們相顧驚歎地時候,戰局再度發生變化,周身冒著金焰的神龍王身軀一扭,一道綠光閃過,金焰紅甲的鱗片己變成了綠色口

  「他轉化屬性了,是風係的!,不,是一半火一半風!」

  「這種龍力運行方式一是碧姬阿姨的疾風刺!」

  神龍王的身體以自己的脊椎骨為中心,高速地旋轉起來,而在同一時刻,纏繞全身的金色火焰變成了更恐怖的黑焰口和龍戰士不同,不受詛咒限製的神龍王能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遠在六變後的龍戰士之上,代表火係力量最高境界的黑焰,盡管因為從毛孔�噴出力量分散而威力大減,但己不是隻用到變巔峰力量的皇帝和老赤甲龍所能承受的,加上龍身高速旋轉產坐的巨大離心力,象附骨之蛆般粘在龍身上搞破壞的二人被硬生生地甩離出去口

  擺脫二人糾纏的神龍王發出長長的怒吼,身體一弓一彈,向下方噴著炎漿的火山口高速射去口失去了六隻翅膀的神龍王遠遠望去就象是一條會飛的蟲一當然了,就算是蟲他也是世上最可怕的蟲口盡管龍的運動方式和人不太相同,又沒有銀月之眼,但我還是看出來了,神龍王遁走的這一招正是碧姬剛剛用過的那招風係魔法一「疾風瞬移」口

  雖然身受重創,以神龍王那超越龍戰士七變後的力量,使出疾風瞬移之後速度仍然快得令人乍舌口碧姬用出這一招,可以在眨眼間將身體橫移近百米,而這頭巨型的空中飛蟲,一弓一彈,一樣能輕易地將龐大的身體瞬間挪到百米之外口

  「別射箭,公主,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千萬別射殺龍箭!」

  哥�德爾的表情比看出名堂的喬西還要焦急口高速俯衝的神龍王一下子就將皇帝和赤甲龍甩到身後,隻有風屬性的碧姬可以跟上他的速度口

  「小克�斯汀,用傳心術,叫他們住手,別再用新魔法,新招式了!」

  哥�德爾的大叫己經遲了一步,一個巨大的龍卷風在神龍王的下方迅速形成下而全是濃煙,吸收了附近黑煙的龍卷風象條向天旋轉的黑龍一下子將神龍王卷了進去口本是彎彎曲曲扭成一團的龍身被龍卷風的離心力硬是拉得肇直,龍卷風吸扯著下衝的神龍王,硬生生把他的身體向上帶了十兒半04

  這一阻礙,滯後的皇帝和赤甲龍再度追上來,三人正要並肩發動新一輪的攻勢,「托」住神龍王的龍卷風卻像被冰凍住了般戛然而止口

  「糟透了,又讓他學去了!」

  騎在我脖子上的哥�德爾發出低聲的歎息口就在這時,新一輪的風暴配合著風的咆哮,在碧姬、皇帝、老赤甲龍三人鐵三角的正中央瞬間產生,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強大的風壓己卷著三人,呼嘯著飛向高空口

  「和阿姨的龍卷風暴運用方式一樣?」

  「是的!」

  「想不到真有這種特色技一口」

  「比銀月之眼高明百倍!」

  「代表魔法悟性地最高境界!」

  目瞪口呆地小克�斯汀和喬西,一人一句地說著話口神龍王用的是什麼招式口他們己經看出來了,最後他們異口同聲地喊出了三個字口

  「印影術!」

  「印影術?這是什麼魔法武藝?」

  「該死,他打過來了!」

  就在我問究竟的時候,旁邊傳來迪卡尼奧的驚呼,甩脫了皇帝三人糾纏的神龍王一頭紮進身下的火山口�,就在他的身體消失在火山口之前,神龍望都對著遠在二千米外觀戰的我們發動了攻擊口123904

  那一招是碧姬最先用過的風係魔法一櫻吹雪,隻不過碧姬吹的是煙,這回神龍王吹地卻是覆蓋整座維蘇拉火山表麵的岩漿口

  足以把人燒成焦炭的火山岩漿被狂風卷著離地而起,織成一張巨大的火網口鋪天蓋地地壓下來,那種感覺絕對不隻是刺激那麼簡單口

  「別被嚇到了,力量很分散!不可怕!聯起手來,用空氣護盾口不準用別地招式!」

  騎在我頭上的哥�德爾叫得比誰都急,也難怪,如果我們擋不住口第一個完蛋的人絕對是沒有半點武功地他口不用他提醒,我們五人就自發的聯起手來口分別占據五個方位,結出一個半圓狀地空氣護罩,護住全身口

  飛了二千多米,滾燙的岩漿速度己減慢了不少,但打在無形的空氣護罩上,仍然啪啪作響,粘稠的岩漿貼著無形的護罩,象鼻涕一樣慢慢地淌下來口要是這種千餘度高溫的粘稠物質粘在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大家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拼命地加強力量,維持護罩的強度口

  「這一招外強中幹,沒事的!他隻是在逼你們用新的招式,他的特色技是印影術,你們用一招,他就學一招!」

  在護罩�的哥�德爾不斷地念叨著,我也終於明白,所謂的印影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口

  所幸的是,神龍王的岩漿攻勢隻有一波,支撐了幾秒後便告停息口使出904招後,神龍王一頭紮進火山口,失去了蹤跡口

  腳下大地傷痕累累,一塊塊紅色的傷疤冒著嫋嫋白煙,發出火花迸裂的聲音口

  被神龍王的龍卷風吹得老遠的碧姬阿姨他們三個匆匆忙忙地趕到我們邊上,看見我們安然無恙後,這才放鬆地呼出一口氣口

  「櫻吹雪,炎龍戰體,疾風刺,還有極品黑焰一這些魔法武藝,阿姨他們隻用了一次,就全被神龍王學去了!」

  剛才那一戰曆時不足一分鍾,碧姬三人開頭能占上風,完全是因為初生的神龍王什麼也不會,才讓他們搶得先手,輕易地重創他口然而就是這頭什麼也不會的神龍王,卻仗著特色技印影術,瞬間學會對手用過的招式,並根據自身的情況融會貫通,配合巧妙的戰術,一下子就擺脫了對自己極為不利的戰局口最可怕的是,在他進入火山口遁走的時候,還不忘來一招櫻吹雪,逼我們這群觀戰者出招,趁機再學走我們的武藝口空氣護盾不是什麼高階魔法,但神龍王的戰術卻清楚地證明了倉。ij世之書上的說法:和別的蠢龍不同,他是一條擁有高度智慧的龍,有力量,懂戰術,也會使用計謀口

  「我真蠢,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倉。]世書上說他是一出生就被封印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哎呀呀!」

  哥�德爾拍著腦袋後悔不�,其它人的臉色也同樣非常的難看口神龍王躲入火山內,肯定是療傷去了,有勇有謀的他深知進退之道口我猜皇帝和阿姨他們現在一定懊悔不己,如果皇帝三人在神龍王出山的那一瞬間就全。緲出手,用第七變的力量,用龍之歎息,用那件所謂的超級武器,肯定可以輕易地秒殺這條史上最強的龍口

  碧姬歎道「那家夥的回複再生能力很可怕,剛才我追到火山口的時候,我發現他被我們斬斷的翅膀傷口處的肌肉不斷地在挪動,己有重生的跡象!」

  大家都心�有數,對於這頭有智慧有創造力的龍來說,剛才的一戰他學到了戰鬥的技巧和魔法的運用,等他把所學的東西消化完畢重新出山的時候,將是最可怕的對手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四章:進化

  清晨的大戰之後,接下來的這一天異常的平靜,自從神龍王一頭紮進火山口後,悍婦般咆哮不己的維蘇拉火山突然間靜了下來,除了身上的傷口還微微地冒少許黑煙外,整座山寧靜得就像個處女一當然是醜陋無比的處女口經過火山岩漿的侵蝕焚燒,整座山己被破壞得滿目蒼夷,沒有綠樹,沒有飛鳥,更沒有流泉,剩下的隻是一塊塊發紅發黑發燙的石頭口

  誰都猜得到,火山突然停止噴發,肯定和潛入火山底部療傷的神龍王有莫大的關係,可惜誰也沒有這個本事潛入火山底部去看個究竟口我們唯一的收獲就是在帕米拉平原上找到了到被斬下來的那六隻龍翼,傷口處的血是藍色的,其中的四隻龍翼上還帶著創世之神束縛神龍王的鎖鏈口

  被斬下的翅膀根部,帶著幾塊神龍王身上的鱗片,我仔細觀察了這些鱗片,他竟是由身體內部長出來透明水晶化的外骨骼口我試著用逆鱗全力砍了一劍,誰知道根本就斬不進去口

  這四條巨大的鎖鏈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打造的,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封龍力量口

  想到初生的神龍王竟是帶著這種東西和我們打,包括如月和奧拉皇帝在內,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不安的苗頭。「這幾條鎖鏈可是寶哦,好好打造打造,肯定又是一件極品聖器!」哥�德爾倒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他居然還很有興趣的翻動著地上的龍翼,嘴角還不停地咽著口水。

  結果當天中午,這老家夥真的大峽起烤龍肉來口出於好奇,我也嚐了一口。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口有位署臀者說過一句話:越大地東西口味道越不好口神龍王翅膀上地肉又粗又厚,十分難吃,哥�德爾卻是吃得津津有味口

  哥�德爾輕鬆自在的表情和周圍人深重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貝爾納的那位新徒弟走過來坐到他的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奇怪的科學怪人口

  「看著我幹嗎?小鬼?」

  「我很奇怪,你不會半點魔法,克�斯汀伯爵為什麼會認你做他的老師?」

  「因為我比你老師聰明!」

  「……」

  「不服氣嗎?你的老師在誤人子弟,三十年前我就是這麼說過,就是現在我還是這麼說!他或許是個出色的魔法師,但絕對不是個合格地老師!」

  「怎麼可能口帝國�一」

  「你是說帝國�很多出色的魔法師都是他的徒弟嗎?那我問你,這些所謂的出色地魔法師,有能夠超越他的嗎?」

  拉爾夫啞口無言,哥�德爾微微一笑口放下嘴邊的龍肉,隨手從麵前地火堆�拿出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條,在地上畫了一圓圈口問拉爾夫道:「這是什麼?」

  拉爾夫疑惑地看了圓圈一眼,想了想道:「好像是字母O』

  哥�德爾很囂張地罵道:「0你個頭啊!你隻會說是0嗎?難道不能說是太陽口月亮,眼睛,女人地乳房嗎?張口就是0,你真的就不會想到別的!?」

  拉爾夫閉上嘴沒有說話,哥�德爾沒有理他,繼續大嚼龍肉,過了一會兒,他自語道:

  「我看不起貝爾納,是因為在他的領導下,這幾十年來,錯,應當是從他老師的老師時候起就是這樣了!這一百多年�,你們的魔法師聯合會,開發過一項有創意的魔法沒有?你們隻會重複重複又重複地走著前人走過的路,卻不會開辟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口隻會把前人當成星星來仰望,重複前人的結論,卻沒有自己的思考,沒有新的倉ij意一口」

  哥�德爾越說聲音越大,他把手朝拉爾夫的背包指了指口

  「你的包�有一本叫魔法大全的書吧?那是五十年前貝爾納的作品,他的學生差不多是人手一冊,聽說是很了不起的大作口」

  拉爾夫從背包�取出那本黑色封皮的書,遞給了哥�德爾口

  「讀多久了?會背嗎?」

  「三年了,我都背下了。」

  「很幹淨嘛,保護得很好,一塵不染一可以當草紙了!」

  哥�德爾翻了翻,冷笑一聲,丟還給拉爾夫口

  「小克�斯汀,把你的書拿來!」

  正在一邊和我閑扯的小克�斯汀怪笑著對我說道:「老師又來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從包�拿出同樣的一本書,隻不過這本書要比拉爾夫的破舊得多口

  「看看他的吧!」

  我跟過去,看著哥�德爾翻開書本,頓時目瞪口呆口

  「無聊至極!」

  「蠢材!這種過時的方法還敢在這兒耍寶!」

  「廢物廢物加大便,蛋蛋臭狗屎!」

  「誤人子弟,貝爾納該上斷頭台!」

  大法師五十年前的大作,被塗抹得一塌糊塗,這本魔法大全的模樣,淒慘得就像是一篇拙劣的、錯字連篇的小學生作文被一個認真的老師批改後的樣子口到處都是圈圈劃劃,修改更正的痕跡,至於那些罵人的話則是哥�德爾的墨寶口

  「修改的地方都是小克�斯汀寫的,那些評論是我寫的,明白了吧」

  拉爾夫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抹額角上的汗珠。

  「差勁的老師,隻會叫學生不停地驗證前人觀點,天才的老師卻是教學生不斷顛覆前人的觀點,創立自己的學說口你問問小克�斯汀,我最常對他說的話是什麼?」

  拉爾夫轉頭望向小克�斯汀,小克�斯汀聳聳肩,看了看哥�德爾一眼,表情很古怪口

  「叫你說就說,我都不在意口你在意什麼口」

  小克�斯汀裂裂嘴口騷了騷頭皮,無奈地說道:「你的老師哥�德爾,其實隻是一沱屎,總有一天,你要把他一腳瑞到茅坑�去!」

  「啊!,,

  「老師把這本魔法大全交給我時,第一件事就是我要找出�麵的錯誤或修改自己認為的不足之處,他說讀前輩的書最重要地目地就是要挑他們的刺口」

  「明白吧,智賢者也罷,貝爾納也罷,我也罷口其實都是一沱屎,我們可以吸收他們的知識,但如果他把他們當神來崇拜,那你自己也是一沱屎了!我教小克�斯汀時都是這麼說的口我是要你體現自我並超越我,而不是變成第二個哥�德爾口」

  哥�德爾伸出那隻瘦骨伶仃的手,拍了拍拉爾夫的肩膀口

  「喜歡的話口以後經常來我這坐坐,如果你受得了我這沱屎的氣味的話口小夥子!」

  傍晚的時候,皇帝把所有地龍戰士召集在一起,哥�德爾和貝爾納也叫了過來口皇帝坐在為他搭建的帳篷中央的主位上,碧姬阿姨和老赤龍一左一右坐在他的邊上。

  當所有人都到齊地時候,皇帝開門見山地問哥�德爾和貝爾納二人道:「神龍王的力量,你們今天都見識到了,你們認為,他再次出現的時候,第六變地力量加上龍之歎息,殺得了他嗎?」

  貝爾納作思考狀沒有馬上回答,哥�德爾卻毫不客氣地開口道:「恐怕不行,不,是絕對不行!就算是用第七變的力量,加上三個龍戰士聯手,如果不用那招李代桃僵地戰術的話,恐怕也殺不了神龍王!」

  「那一招你真的有把握,能成功嗎?」

  「這一招,我有七成的把握成功:陛下並不必太擔心口」

  貝爾納在一邊冷哼道:「七成把握?哼,幾個月前,你不是說有十成嗎?」

  「我那是指一個人,而現在是三個人!」

  「李代桃僵一李代桃僵一李代桃僵!哼哼一」

  皇帝把四個字放在嘴�念了幾遍,又�起頭閉上眼想了好一會兒,再度睜開時,雙目己閃閃發亮,臉上的表情分明己下了決斷口

  所謂的李代桃僵,說穿了很簡單口龍戰士因為遭受詛咒,一旦使出第七變後的力量,就會引來天劫加身,所以第七變的力量雖然無敵於人間,卻無法運用。

  天劫的能量每一擊都足以和神魔的力量相媲美,哥�德爾這老家夥突法奇想,如果能把這強大的能量加以應用,那就是不亞於雷神之錘的一件超級武器。

  智賢者諾查。丹瑪斯曾說過,天劫,是自然的力量和人的力量相互吸引而造成,龍戰士因為遭受詛咒,所以這種吸引力特別強大口哥�德爾因而推想出,如果龍戰士以第七變的力量和神龍王交手,若不考慮的詛咒的因素,比龍戰士強得多的神龍王,其實是更容易引發天劫的一因為他的力量更強,對自然的吸引力也更大口於是他就想出了一招被稱「鬥轉星移」的魔法,在天劫發生時,由一千五百名魔法師共同施法,把詛咒的力量轉嫁到神龍王身上,由他來代替龍戰士受劫口

  這一秘法的關鍵是必須有比龍戰士強的對手的存在,才能行這所謂的李代桃僵之計,這就是所謂的超級兵器真麵目了口

  「琳,你過來!」

  如月表情嚴肅地走到皇帝跟前,看皇帝的表情,大家都猜出來了,他差不多是在交待後事了口果然一口

  「跪下!」

  如月依言跪下,奧拉皇帝把一隻手放在她的頭頂上,另一隻手摘下脖子上掛的一串項鏈,項鏈上的鏈墜是一把金色的鑰匙。皇帝以一種沙啞深沈的聲說道:「這串項鏈上的金鑰匙,是當年智賢者臨終前交給先祖雷資,法比爾的,一起交給他的,還有整個人類的命運口這是他對智賢者的承諾,也是雷茲先祖用自己的一生來完成的承諾口在隨後的幾十年�,先祖雷茲戴著這把鑰匙和對智賢者的承諾,東征西討,終於為我們人類打下一片江山口在他病逝臨終前,這把鑰匙又傳給了他地兒子口一代傳一代口幾十年前,我從你地爺爺手�接過這把鑰匙,現在我把他傳給你!」

  用天劫來殺神龍王,此法無異於玩火,凶險無比,一旦失敗,龍戰士自己就得直接麵對天劫口皇帝己有死的覺悟,他現在差不多可以說是在交待後事了口

  「如果今天我們失手的話,那麼你就是風之帝國的第八任皇帝!」

  奧拉皇帝一邊說著,一邊把金鑰匙掛在如月的脖子上口

  「秀耐達侯爵!」

  我沒想到皇帝在這種時候突然會想到我口連忙出列跪下口

  「在第八代的龍戰士中,你的能力是最出眾的,不過。4一口」

  皇帝轉過頭,看了碧姬一眼口接著又對著我和善地笑了笑口

  「你的身上的壞毛病也不少,不過人材都有一些壞毛病,以後你要好好輔佐琳!你們也一樣!」

  想不到皇帝居然會這麼和顏悅色地對我說話口身後地其它龍戰士也相應跪下,然後就是用那種土得不能再土的表情和語氣口高聲宣誓將來一定會誓死為如月效命口

  隨後的幾天異常的平靜,維蘇火山停止了噴發,但誰都知道,這平靜地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風暴口皇帝與碧姬、科爾狄斯三人成天聚在一起,進行聯手合擊的配合訓練口整個帕米拉平原都籠罩在大戰前地緊張氣氛中,在短暫的間歇期,我向哥�德爾詢問什麼是印影術口

  「擁有這種特色技地家夥是不是隻要看一眼別人的絕技,立刻就能學會?」

  「差不多吧,任何招式、魔法隻要在他麵前演試過一遍,他立刻就能理解其招意與本質,瞬間學會且明了該招式、魔法的缺點破綻!這不光是魔法那麼簡單的了,還要有極高的智慧和悟性,笨蛋的話,就擁有印影術,看懂了也不明白口」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和神龍王戰鬥,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這當然,那家夥是頭還在進化中的龍,你也看到了,他在戰鬥中成長進化的速度是多麼的可怕!如果在開戰的一分鍾內我們不能打倒神龍王的話,我認為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逃走口」

  「那招李代桃僵,鬥轉星移的超級武器,真的可以打倒神龍王嗎?」

  因為神龍王在第一戰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現在我們己不指望光靠龍之歎息就能打倒他了。

  「不考慮力量運用技巧的話,如果神龍王的力量,隻是皇帝陛下巔峰狀態下十倍的話,我想應當是可以打倒他的口不過力量是皇帝陛下十倍以上的家夥,這世上恐怕還不存在吧。」

  「如果考慮到技巧因素的話呢?小克�斯汀說神的力量可以操縱時間你知道操縱時間是怎麼一回事嗎?」

  提到操縱時間,哥�德爾的臉皮抽動了一下,他沈默了很久,這才回答我道:「我也不知道一知識是無限的,可是我掌握的,卻是有限的口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解開這個秘密口這也是我冒著危險親自來這兒的原因之一,我也很想知道,操縱時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口」

  平靜的日子在第七天結束,這天中午,事先沒有任何預兆,沈寂了數日的維蘇拉火山突然發出雷鳴般的怒吼,當大家尋聲望去的時候,隻看見一道巨形的岩漿噴泉由火山口猛烈地噴發出來,衝奔高空口

  「快做好準備!」

  「快布陣,準備鬥轉星移大法!」

  「姬娜,科爾狄斯,我們一起上,別分得太開了!」

  「達克,你們幾個小鬼小心點,別太靠近了!」

  神龍王突然出山我們這邊早有準備,在經曆了事件突發初期幾秒的慌亂之後,大夥都自發地按照事前的分工安排,各就各位口皇帝三人變身直接衝向火山口,貝爾納率領一千五百名魔法師隊伍布陣施法,青年一輩的幾個龍戰士則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麵口比起上一次,包括喬西在內,我們每個人手�都多了一件裝備一望遠鏡口這次我學乖了,背哥�德爾的苦差丟給了波爾多,他沒有武器,打架基本上沒有他的份了,背人這事還是讓給他吧。

  由火山口噴出的岩漿火柱直徑達數十米,高速地噴向高空,最後在千餘米高處向四麵八方綻放開來,遠遠望去,好像是一枚節日�施放的禮花口

  光憑火山自身的能量是不可能把岩漿噴得這麼高的,肯定是神龍王幹的,他是有自我意識,有高度智慧的龍,他是在向我們示威嗎?

  奧拉皇帝、碧姬、科爾狄斯在三人懸浮距火山口邊緣不到一百米的空中,和上次他們三人各占一角不同,這回他們三人並肩而「立」,緊緊地靠在一起口

  「準備好傘,孩子們,要下雨了!」

  岩漿仍然不停地噴上高空,仿佛無休無止,數十秒後,天上下起了火紅的岩漿雨口知道神龍王有印影術的特色技,我們照舊用上次用過的空氣護罩來抵擋口

  「他要出來了,我看到他在下麵慢慢上升!」

  「喬西,你幹嘛,快把銀月之眼收了!」

  「沒這個必要,他的印影術比銀月之眼要高明多了!」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由火山內部潮水般湧出來,我感到呼吸困難,臉皮有些發麻,我用手一摸,竟摸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他要出來了。一快到火山口了。天啊,這是什麼東西!

  當神龍王在火山口現身的一瞬間,疾噴不止的岩漿倏然而止擁有銀月之眼的喬西「看」得最清楚。他居然對自己的特色技產生了懷疑,揉了揉眼睛,收起銀月之眼,拿起了望遠鏡,4

  「居然不是龍了」一把龍之歎息握得緊緊的如月。

  「我在做夢嗎?我眼花了嗎一」一身體在慢慢後退的波爾多口

  「這是什麼怪物啊?」一抹冷汗的迪卡尼奧口

  「他沒有龍的門戶之見啊,居然連自己的軀體都舍棄了!」一笑得極勉強的小克�斯汀口

  「我知道他會進化得很可怕,不過進化成這個樣子,也實在太離譜了吧!」

  一目瞪口呆的哥�德爾口

  我說了半句並不太好笑的笑話:「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和平地解決問題?比如說給他個一」

  在看了複出的神龍王第一眼之後,包括如月在內,我們每個人都緊張得汗流演背口破關而出的神龍王,我們己經認不出他來了,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就不能說是一條龍了,說他是龍戰士或許還更貼切一些吧。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五章:天劫

  出現在火山口的神龍王,己經脫離了龍的原始形態口七天的進化,他在外觀上完全拋棄了原先笨重的龍的形態,變作柔和的人形體態,四肢演化成和龍戰士類似的外觀,除了體積要比龍戰士膨脹了一倍以上一迪卡尼奧在我們一行中,體形最為高大,但和神龍王相比,身高也隻能勉強達到他的腰部口

  他和龍戰士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玄鐵色的頭顱和勉強標識出龍族特征的尾部,聚滿角質化、巴掌大小,波浪形排列的黑鱗,由後腰尾椎骨四下散開,如同披風一樣隨著他的緩緩升起而扇動著口原本車輪大小的一對金色龍眼己濃縮成雞蛋大小,卻綻射出更加燦爛的光芒,讓人難以直視口

  不僅體形,就連麵部五官,他也開始擬人化了口尤其是唇與鼻,從形態上看和人類相差無幾,當然了,那張裂至腮幫的大嘴,朝天的蒜鼻,布滿麵部細小黑亮的鱗片,還是在時刻地警告我們一他不是人口

  當他張開嘴低聲咆哮時,上下各兩排牙床�衝出的龍牙和最鋒芒畢露的匕首相比,都絲毫不顯遜色口在他的背部,從頸根到兩肋,六隻巨大的龍翼卷起陣陣旋風,可以看到有變幻著色彩的液體在透明的膜翼中迅速流動著,渲染出霓虹一樣的光澤口這些翅膀在形狀上和龍戰士變身後的龍翼幾乎完全相同,隻是排列的方式大相徑庭,和路西法的六翼一模一樣口在每隻翅膀折角處,嵌著一隻拳頭大小,忽明忽暗的魔眼,隨著翅膀本身的光彩變幻著。釋放出寒冷但又淒美地極光。

  最令我吃驚地地方口是眼前這位人形的神龍王身體表麵竟覆蓋著一層黑色皓石般的愷甲一那是運用神龍不死身後龍氣在身體表麵形成護愷口他的特色技是印影術,如今以人形和我們作戰,更可以將從龍戰士身上學去的武藝發揮出完全的威力口

  波爾多叫嚷道:「我不喜歡這個渾身發綠的家夥!」

  迪卡尼奧哼道:「你色盲嗎?他明明是棕黃色的!」

  「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他是藍色的?」

  「我看到的是金色地,喬西!銀月之眼看到的是什麼顏色的?」

  我們突然發覺,我們每個人眼中的神龍王地顏色竟全不相同,最詭異的是看到的色彩竟與自身龍愷地顏色相同,大夥在驚訝之餘,一起把目光投向擁有銀月之眼的喬西口

  不會武藝地押西卻在這個時候嚷道:「我看見的那家夥,是透明的口水晶一樣的顏色,連骨骼都可以看見口」

  喬西冷冷地答道:「我的肉眼看見的是銀色的,但用銀月之眼看見的卻是無色透明的神龍王!」

  不同的人看上去顏色都不一樣,暗係的覺得他是黑色的口風係的是綠色的,水係的是藍色的,擁有皇龍驚天訣口六係力量的如月,卻認為他是金色的口見鬼了口進化後的神龍王到底是什麼屬性,什麼色彩的啊!

  哥�德爾興奮而顫抖地回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神龍王的真正屬性,就是傳說中隻有創世之神才擁有的,曾經是獨一無二的屬性一無,

  「無?」

  「對,無屬性的無,正因為沒有屬性,他才可以隨意轉化身體的屬性,才可以使用印影術隨意學習任何屬性的武藝!」

  「我是押西,什麼魔法都不會!從這個意義上說,我也是無,所以我看到的神龍王是透明的口正因為是『無』,所以不受任何限製,可以以一種力量演化無數力量的特點!對比之下,公主,妹的三頭黃金龍力,隻是將六係不同的力量合為一體,但火是火,風是風,暗是暗,本質仍然沒有改變,和無屬性這種以一化萬的特質相比,還是差了點口」

  哥�德爾說話口無遮掩,竟當麵對如月說三頭黃金龍力不如神龍王的「無」屬性的力量!但這回如月並沒有被他的話激起好勝心,她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吩咐小克�斯汀把哥�德爾的意見看法用傳心術傳給直接麵對神龍王的皇帝三人口

  我問道:「老家夥,『無這種屬性除了可以千變萬化外,有什麼特點或特殊的本領?」

  「無代表的是力量修煉的最高境界,正是所謂萬流歸宗,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隻要能將自己本係的力量修煉到最高境界,最終突破屬性的限製時,自身的屬性自然會變成『無』口不過幾萬年來,隻有創世之神做到這一點,就連米伽勒和路西法都做不到!」

  說到這,哥�德爾怪異地一笑,自語道:「至於說特殊的功用,我也不清楚路西法和米伽勒,不知道這兩個家夥現在達到這個境界沒有?最接近神的龍,果然一點也不假啊!」

  哥�德爾的話說得我渾身發寒,路西法和米伽勒這兩個神話級的人物我都有幸見識過,如果想要的話,他們倆幾乎可以隨意秒殺帝國中任何一個龍戰士口而眼前的神龍王,力量特性居然比他們還要高出一籌,而我們竟還異想天開地待在這兒,妄想打他身上那顆龍之魄的主意口

  「別那麼緊張嘛,他雖然擁有最頂級的力量,但在力量的運用技巧上,至少現在不會比我們高明多少,再強大的力量,不會運用還是白搭!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嘴上說得輕鬆,哥�德爾卻不停地用手抹額角上的冷汗,事實上包括如月在內,所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心�都在打鼓口

  我正想問哥�德爾有沒有更好的主意,手中的逆鱗突然嗡的一聲顫動起來口

  「這種壓迫感好熱!」

  「是赤甲龍第七變的力量!」

  「還有碧姬阿姨,啊,陛下的!」

  逆鱗、冰魄、映月、』涼天,四把神兵同時發出敬畏地顫動口三重感覺不同口卻又同樣令人窒息地壓迫感從遠方迎麵撲來,第一重是灼烈的熱氣,第二重是觸肌生痛的風壓,第三重卻是雄霸天下,舍我取誰的霸氣,三種無形的壓力按照三位龍戰士力量由弱到強的順序一一爆發開來口皇帝的身上發出金光,碧姬的身體發出幽深的綠光,而科爾狄斯為燦爛的紅光所籠罩口

  進化後地神龍王,那強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量讓人無法仰視!直接麵對這條最強的龍,皇帝和碧姬、科爾狄斯終於決定甘冒天劫降臨的危險口解開體內最後地的封印口

  力量的自我封印就要解開,不能存於人間地第七變力量即將重現口龍戰士第七變的力量,超越龍、接近神,為眾神所忌憚口為萬物所詛咒,使用地代價就是上天的雷霆一擊口本來,憑著龍戰士第七變後的力量口舉手殺十萬,跺腳滅全軍也不是什麼大話口可惜三百年來這種力量根本無法用在戰場上口受到詛咒這條鎖鏈的製約,隻要龍戰士解開體內力量的自我封印,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立刻就會斬下,直接將他們轟至灰飛煙滅口

  三百年來,能經曆天劫而不死的龍戰士,隻有雷茲和先祖�特二人口然而以雷茲皇者的強悍無敵,熬過了天劫之後也是五痞七傷,幾個月不能恢複過來口至於先祖�特,他和希庇斯的決鬥,當時是兩個極端力量的碰撞,相互抑製下,對大自然的吸引力減輕,天劫比正常情況下遲了一會兒發生,威力也小了很多,否則那驚天動地的一戰在一開始就會結束一兩個受到天譴的龍戰士在第七變力量發揮前的一瞬間就會就會被天劫擊得粉身碎骨。

  眨眼的功夫,先前被岩漿燒成火海的天空,瞬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幹了所有的光亮,連烏雲都無法用肉眼區分,整個世界轟然崩塌,陷進黑暗幽深的地獄中口

  「嘶啦!」

  一道湛藍色的閃電劃破黑暗,就像在一個火藥倉庫�投下了一顆火星口刹那間的連鎖反應之下,天地間的每一處空間都因為閃電的光芒而猛烈膨脹,扭曲變形,讓人產生出再也無法找到容身之地的恐懼口黑暗在接踵而來的電光鏈中被割裂成童粉般的碎屑,連腳下的大地都被電光之箭攢射得斑駁陸離,讓人難以分辨這到底是宇宙的終結還是更始口

  由神倉。ij造的整個世界,都因為大自然的憤怒而戰僳著,傾塌著,此時的世界在神的眼中,仿佛一切都變成多餘口

  天空中布滿了雷電,數量之多,密度之大,能量之強一這己不是天空,己不是雲層,而是雷電的海洋在發怒!在狂嘯!

  憑著先祖的的記憶,我並非沒見過天劫,但與這萬雷天劫的場麵相比,這三百年間發生過的數十次天劫隻能說是嚇唬小孩的玩意口

  就在天空的震怒,大地的顫抖中,伴隨三個龍戰士體內力量的急速提升,雷電的海洋中慢慢地浮出了三隻凶眼口三隻凶眼一字排開,下方正是那三位觸犯天條的龍戰士。

  意識到天劫來臨,我們誰也不敢飛在空中逗留,全部急速下降落到地上,五人聯手在地上打了一個深坑,一起躲了進去。遠處傳來強烈的魔法波動,貝爾納率領一千五百名魔法師,開始施展哥�V。爾所創的那招「鬥轉星移「的魔法,轉嫁天劫的目標,隻要能夠成功,應劫的就是比龍戰士強得多的神龍王口

  太陽早己被雷電的海洋吞沒,閃爍的電龍成為光明唯一的來源口我聽到牙齒打架和關節顫抖的聲音,掃視周圍,發覺竟是從迪卡尼奧和喬西,以及小克�斯汀身上發出來的,至於波爾多則嚇得將頭埋進土�,不敢看天口我想取笑他兩句,卻發覺自己的上下牙齒也在打架,先前聽到的聲音,其實是自己身上發出的口

  「父皇一」

  如月是惟一沒發抖的人,她趴在地上,�頭望著空中那三個發光的明亮身影,眼眶�全是淚水口我知道她為什麼流淚,如果神龍王的龍之魄能為龍戰士解除詛咒口奧拉為了女兒不惜冒險承受天劫口確實是很令人感動的口

  「三個龍戰士同遭天劫,能量絕對不是三個一相加等於三那麼簡單!這是有史以來最強地天劫!」

  大自然地憤怒令皇者畏懼,勇者退縮,智者哭泣,能忘記恐懼的隻有瘋子。

  光暗交錯的地洞�,哥�德爾一個人瘋狂地大叫著,他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臉上盡是汗水,精神正處於極度興奮的歇斯底�狀態口

  「太棒了,真是太壯觀口太偉大了!」

  「封印就要解開了一第七變一解開了!」

  喬西顫顫抖抖地念叨著,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雷電的海洋在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推起第一波的洪峰口所有的雷電受到召喚似地由四麵八方聚集到正中央地那顆凶星上,彙成一條巨型電龍,由高空中狠狠地擊下口

  天劫口就在皇帝三人解開封印的一瞬間爆發口

  它要毀滅的目標一目標一目標正是神龍王!

  剛剛在火山口出現,才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的神龍王口就在刺目成盲地閃光中被來自天空的雷電洪流重新轟回火山內口

  「轟!,,

  震耳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大地在這一擊下發出痛苦地痙攣口伏在地洞中的我們隻覺得身體一輕,地麵像搖篩子似地抖了一下,把我們重重地顛了起來口我勉強�起頭朝維蘇拉火山望去,火山口處鼓出一個巨大地紅色泡沫,向外漲出,泡沫破碎之後,紅色的岩漿在爆炸綻放出的耀眼白光指引下,以極高的速度四處飛濺。

  為了閃躲避隨之而來的爆炸衝擊波,我們五個全都貼著地麵趴在地洞�,大家的手牽著手,力量聯成一體,結出一個防護氣罩抵擋飛濺亂射的岩漿和碎石。

  在大自然無敵的力量麵前,強如龍戰士也隻是一頭無助的綿羊口飛濺的岩獎,激射的碎石打得防護氣罩啪啪作響,大家誰也不敢鬆懈,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體內的龍力不斷輸入氣罩中增強防禦。

  「哈哈哈,鬥轉星移,李代桃僵,終於成功了!」

  哥�德爾被小克�斯汀緊緊地壓在地上,瘋癲般地笑個不停口

  「老家夥,給我閉嘴!」

  迪卡尼奧受不了他,正好哥�德爾就在他身邊,肌肉男�起胳膊肘把他的臉狠狠地壓進泥土�,我們才獲得了稍微的安靜。

  「唔,這手,我抓的是誰的手?」

  我的右手牽著如月的手,左手牽著波爾多,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如月也意識到了口如月看了我一眼,我們的目光在空中撞擊了一下,借著天空雷電的閃光,我看見如月很羞澀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爆炸的衝擊波來得快,去得也快,幾秒後激蕩的能量暫時平息,但被衝擊波拋到天空的岩漿和巨石開始大量回落,把大地砸得坑坑窪窪口無巧不巧,有一塊馬車大小的巨石恰好就朝著我們藏身的地洞處猛砸下來口要是讓它砸個結實,我們五個人肯定會成為有史以來死得最窩囊的龍戰士。

  「危險,快離開這兒!」

  幸運的是,一直用銀月之眼掃描四周的喬西發現了這塊要命的石頭,提前預警,大家狼狽不堪地逃出地洞後不到一秒,轟的一聲巨響,原先的地洞就被這課燃燒的巨石填平了。

  狂暴凶猛的衝擊波己經過去,從天而降的岩漿雨夾雜著大大小小燃燒著的石頭,仍然不停地在身邊落下口維蘇拉火山方圓十公�內的平原,到處是一片火海,落到地上的岩漿把這兒燃成一片人間煉獄口我朝維蘇拉火山望去,剛才那天驚地動的一擊,掀掉了整個山頂,把整座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岩漿湖泊口

  湖的正中央,神龍王雙腳立於岩漿湖麵上方數米處,身體被一個透明的彩色護罩所包裹,六隻龍翼向六個方向展開,展至最大極限,翼折處的那六隻魔眼己經睜開,紅、黃、藍、綠、黑、白,六隻魔眼射出六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六角星形防護結界,從天而降的電龍仍然在張牙舞爪地嘶咬著湖中的獵物口但在這層阻礙麵前口卻被硬生生的擋住了,雙方像角力似地相互推扯著口在神龍王地身邊,一綠、一黑兩個明亮地光點像螢火蟲般圍著他不斷地發動攻擊口

  天劫己被轉嫁到神龍王身上,第七變的力量可以毫無顧忌的任意施展口神龍王為天劫所製,雖然靠著魔眼暫時抵住天劫,身體卻被壓得無法移動口碧姬人槍合一,以身體為武器,疾風瞬移的高速配合風係殺傷魔法時空之痕,在身體表麵形成恐怖的風壓口當她的身體在岩漿層上方數十米的空中掠過時,帶起的風壓如裁紙般將濃稠的岩漿向兩邊劃開口在身體兩側豎起兩道數十米高的岩漿火牆口對於擁有第七變力量地赤甲龍來說,岩漿和溫泉沒什麼區別,他將大半個身子浸在岩漿中,人刀合一口同樣是以撞擊方法對神龍王發動攻勢,談全身燃出黑色火焰,身體所過之處口岩漿全部氣化蒸發口

  神龍王要分一大半的精神和力量對付頭上的天劫,雙手隻能在有限的範圍內做出有限地動作一張開雙手口將手掌貼在彩色的魔法護罩上,注入能月已口

  碧姬風係的撞擊式攻擊,就算是比鑽石還堅硬地物體,都可以像切豆腐般輕易地切開;赤甲龍的黑焰,連岩石都能氣化口可是在這層彩色地魔法護罩麵前,卻半點用處都沒有,僅僅在力量碰撞時,令護罩微微向下凹陷了一點,攻擊一旦結束,立刻恢複原狀口

  三人組合中唯一沒有動手的奧拉皇帝,他就懸浮在百米外的空中,四肢舒展,全身霞光螢繞,正全力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口六重咒殺威力無窮,準備時間本沒必要這麼長,皇帝遲遲不發動攻擊,正在要把吸來的魔法元素在體內充分地壓縮,盡量多吸取一些魔法元素口這種超長時間的準備,使出的六重咒殺威力也將倍增口

  我奇道:「阿姨和比塞亞叔叔的攻擊打不穿神龍王的防護結界,為什麼還要發動攻擊?這不是白白浪費力量嗎?」

  喬西答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以神龍王的力量,就可以將這道天劫打散!他們雖然打不穿護罩,但神龍王最少分了一半的力量去應付他們的攻擊!

  「再加上龍之歎息,能不能打穿那個防護罩?」

  如月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背上的龍之歎息口

  哥�德爾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別太心急,公主,這隻是第一波的天劫,第二波馬上就要來了!「他騎在波爾多的脖子上,�頭看著天空口我跟著望去,最左的那顆凶星此時也在閃爍著刺目的白光口

  感應到天空中凶星的變化,碧姬和科爾狄斯同時放棄了對神龍王的攻勢,一起飛回皇帝身邊為他護法!就在他們脫離神龍王的一瞬間,一道巨大的藍色光柱由高空斜射而下,再次將神龍王籠罩其中口

  冷氣迎麵撲來,是冰劫,水係的力量,絕對零度的凍氣!

  天與地再次碰撞,熾熱的岩漿遇上絕對零度的凍氣,又一次引發劇烈的爆炸。

  此次爆炸純是溫差過大造成的,威力比前一次要小得多了,岩漿和碎石飛了幾百米就力盡灑落口因為低溫,那些熔化飛濺的岩漿在空中瞬間被凍成石塊。

  冰凍的力量壓倒了岩漿的熱力,大地開始凍結口以神龍王為中心,波紋狀地向四麵擴散,地麵上因溫差過大而形成的小規模爆炸響個不停口天的力量,畢竟是無法抗拒的,硬是把岩漿的火海變成了冰湖口神龍身體的魔法護罩外圍,包了一層厚厚的堅冰,除了他自己以外,冰湖內的一切事物全被凍住口寒冰以波紋擴散的方式迅速向四麵八方蔓延,眨眼間就將整座維蘇拉火山變成了一座閃閃發光的冰山。

  寒氣逼人,我們距神龍王足有近千米遠,卻仍然凍得牙關打顫,不得不運勁抵抗口哥�德爾還算運氣好,雖然無法運用魔法,也不會武藝,但他有個操縱魔法最精確的魔法師徒弟,直接提升身體周圍空氣的溫度,才算沒把他凍僵口

  「你們知道嗎?豬肉在絕對零度的低溫下會發光,鐵在這種環境下一碰就碎……,,

  哥�德爾依然在賣弄他的知識,但沒有人聽他的,大家所關注的,就是受了這第二擊的神龍王現在如何了口

  舉目望去,挨了冰劫轟擊的神龍王依舊安然無恙口那個六角星形防護結界,在雙重天劫的打擊下,仍然完好無損口

  「該死,我怎麼忘記了絕對零度下的超導現象!」

  想不到神龍王竟利用冰劫產生的絕對零度的低溫,在護罩表麵製造出一層超導體的冰罩,將雷電的力量全部導入地下口雖然承受兩重天劫的打擊,但實際上他承受的壓力並不比一重天劫強多少口

  「真是聰明啊!居然想出這種方法!幸好還有第三擊!」哥�德爾發出由衷的讚歎,這時右邊的那顆凶星開始閃出耀目的光芒口感應最靈敏的喬西第一個看出了名堂:「我感到火元素在急劇波動,應是火劫!

  「公主,準備好!」

  我們推進到距神龍王五百米遠的地方,在哥�德爾的指揮下,如月從背囊�取出三支殺龍箭,架到龍之歎息上,這三支殺龍箭呈黃綠色,散發著和龍之歎息相同的氣息口

  「喬西!,,

  喬西揮動映月,發出一道祝福聖光,照在如月身上,我知道他在幫如提升反應神經的靈敏度口

  「小克�斯汀!」

  冰魄在空中畫出一圓圈,一道藍光籠罩如月全身,加強如月這三箭的力月已口

  吱的一聲輕響,如月拉開了銀色的弓弦,注入黃金龍力拉成圓月,龍之歎息向外散發著破龍、封龍兩種不同的氣息,在吸收了銀翼龍的聖力、滄海龍的魔力之後,威力更加倍增。

  三道青色的光影一閃而沒,我們早就識趣地閃到一邊,避開龍之歎息形成的力場口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火柱由第三隻凶眼處射下,擊向遭受天劫的神龍王口早己凝聚滿力量的皇帝也配合著在適當的時機打出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強的絕招一六重咒殺口天劫加上六重咒殺,附近魔法元素己經很稀薄,碧姬和科爾狄斯並沒有強行出手,而是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奧拉皇帝體內,三人力量聯為一體,令六重咒殺的威力更加強大……六重咒殺一出,一個更大的彩色光罩在神龍王的身體四周形成,風三臾劍丈土光暗六大元素揉成一團,向內急速收縮壓迫口天上白、藍、黑三道能量柱一齊打下,火劫會破壞保護神龍王全身的絕對零度防護屏罩,令神龍王無法再取巧,雷劫也將發揮威力口冰火相克相生,三重天劫齊聚,威力足以將任何事物化為粉末,再加上一招頂級魔法六重咒殺,這四種力量加起來,即使是米伽勒或路西法在此,也要避其鋒芒。

  神龍王完了!

  「可憐的家夥!」

  殺龍箭離弦飛出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哥�德爾惋惜的長歎聲口一種兔死狐悲的淒然感油然而生,我通過望遠鏡望著那條被冰封住的神龍王,想把這條創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最後的形象留在腦海�。

  就在這時候,我心神一顫,在神龍王的身上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口變化始於它那條拖地的長尾,先是尾尖,一根錐形大小的黑影從尾尖向上伸出,不斷上升,不斷擴大口眨眼的功夫,錐形黑影如風帆般沿著神龍王的尾尖直至腦後升起,宛若迎風揚起的一麵大帆。

  我們一直找不到的神龍王的第七翼,終於出現了,原來他是生於背脊骨上的垂直翼!

  垂直翼完全誕生的一刻,在我眼�一直是黑色的七翼神龍王,護體的龍愷、遍布全身的鱗甲,六隻龍翼,包括那新生的翅膀,瞬間變成了水晶般的透明色。

  就在這時,第三波天劫轟下,黑色的火焰瞬間吞沒了神龍王的身體。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16:01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六章:操縱時間

  火劫擊中神龍王前的一瞬間,神龍王周圍的景物,有如往水中的倒影投入一顆石子後的影像,表麵出現一圈圈的漣漪,一切都模糊起來口漣漪以一種波紋的方式向四麵八方擴散,波動瞬間就將遠處觀戰的我們包了進去口

  如月射出殺龍箭口

  「可憐的家夥!」

  皇帝打出六重咒殺口

  火劫從天而降,轟向神龍王!

  波紋般的漣漪過後,這一過程在我麵前重複了一次,然後是三次,四次一直至第六次口每次一重複,我的身體不僅重複做著剛剛做過的事情,大腦也在重複地思維著口

  一切都隻是在重複地發生,隻是重複,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一次重複中,處於天劫、六重咒殺聯合打擊下的神龍王,在我的眼睛�都多了一個口

  一個又一個的神龍王,就像是從他身上分出的分身,出現在他的身邊口紅色是火,綠色是風,藍色是水,黃色是土,黑白是暗與光,每種色彩,每種屬性的神龍王各一個口

  我們真正察覺出不妥,是在第六次的重複之後,時間運行恢複正常的那一刻,這時候我們的大腦才結束了重複思維,開始繼續運行口

  如月「第七次「射出殺龍箭、哥�德爾「第七次「發出兔死狐悲的感歎、皇帝「第七次「使出六重咒殺、火劫「第七次「從天而降一而神龍王一他的數量己經由一個變成了七個口

  絕對不是那種玩女人分身術的把戲,因為緊靠著神龍王站立的六個身影,每一個都有他百分百的力量口

  時間地震蕩,並沒有停止,反而以另一種方式變本加厲口

  三重天劫己經臨頭口六重咒殺地光波也由外向內擠壓口如月射出的殺龍箭己達到百步之外口在這關鍵的一刻,我發現一切都在變慢口

  如月放下龍之歎息的動作在變慢,哥�德爾張嘴閉嘴的動作在變慢,六重咒殺的光波的收縮速度也在變慢,就連由天而降的天劫,那道懸於神龍王頭上不到一米處的黑色火柱,也以一種慢得近乎懸停的狀態向下壓口

  什麼都在變慢,就連人思考地速度,也在變慢口

  處於外圍的六個神龍王,身上的龍愷帶著不同的色彩口同時擊出一拳,六隻拳頭擊碎中央本體神龍王外殼地堅冰,一起擊在他的身上口他們的動作很慢,慢得就像蝸牛在爬口動作卻很整齊,整齊劃一得仿佛隻是用一隻手打出一拳口

  神龍王地第七翼,原來是時間之翼!

  麵對一個神龍王無法應付的危機口他亮出第七翼,以我們所無法理解地「無「的力量口將時間與空間分離,從不同的時空提取出不同的自己口一個神龍王擋不住三重天劫加一記六重咒殺,但七個神龍王聯手。

  同時吸收六個「自己「的力量,雖然這六個副體全是「自己「,心心相通「,力量相同口但這六種不同屬性的力量入體,力量瞬間提升六倍,遠在身體的承受能力之上,稍一不慎必定爆體而亡口唯一的出路就是利用這六道力量屬性不同,相生相克的特點,讓其互相製約,降低反噬,以巧製強,方能運用自如口

  要達到這一目的,就得要求注入體內的六重力量速度和強弱要完全一致,絕對一致,不能有半分差錯,其中的難度之大,近乎不可能一

  「操縱六個慢慢滾動的皮球要比操縱六個高速飛行的球容易百倍!」

  於是神龍王操縱時間,令時間變慢,將一切變為慢動作口他是操縱時間的」人「,別人的思維在變慢,他卻是例外口就這麼輕易地將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順利完成口

  「操縱時間的人,可以操縱世界!」

  智賢者說過的這句話,現在證明一點也沒有錯,七變後的龍戰士和倉。ij世神最完美的作品,差了十萬八千�,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級別上口

  吸收了六個副體的力量,本體的神龍王雙手手指合成三角形狀的空隙,高舉過頭,身後的六隻龍翼變為六種不同的顏色,魔光閃爍的六隻魔眼射出六道六色光芒,齊聚到手中三角形的空隙處,綻放出彩色光亮口

  變慢的時間恢複正常運行,神龍王的第七翼隨即消失不見,身邊的那個六個神龍王也一並消失。

  天劫降下,六重咒殺聚合,殺龍箭射至。

  一個七彩的光罩由雙手間的三角形空隙處向外漲開,直接與向內聚合的六重咒殺碰撞,與此同時,由尾尖開始,一直延至肩膀、手臂,手指,就像依次點亮的魔晶燈,神龍王的身體一處一處地亮起來,越來越亮,直到指尖,三角形的空隙中迅速誕生出一個彩色的能量球口

  合在一起的雙手猛地分開,被壓製的彩色能量球向上彈起,瞬間膨脹至桌麵大小,迎向三重天劫的轟擊口而這個時候,那個向外擴散的七彩光罩也與收縮的六重咒殺撞擊在一起口

  物質湮滅的閃光將整個帕米拉平原照得一片雪亮,比閃光更可怕的能量衝擊波橫掃了周圍的一切,維蘇拉火山在爆炸聲中崩潰,如月射出的殺龍箭在風暴中不知所蹤口己經預感到這一切的我們拼命地往地上降,卻還是遲了一步口我們還來不及在地上打個避風的大洞,無可抵禦的能量風暴,己將所有人像枯葉一般吹得漫天飛舞口

  「媽媽!,,

  「太壯觀!,,

  「太猛了,擋不住了!」

  身體在地上又滾又撞又飛,眼睛根本就睜不開,強大的風壓吹得我無法呼吸口

  混亂中什麼靈覺直覺都不存在了,我的身體不知和誰撞在了一起,出於本能的反應口我抓住對方口而那人也同樣抓住了我。

  就像溺水者出於求生的本能反應,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身體被狂風卷著飛起又落下,和地麵狠狠地親吻了幾下之後,我們終於抓住機會,兩人同時出拳,將手臂插入地下,將身體暫時固定住口

  「是如月!」

  感應到對方地龍力特性,我立刻知道自己抱住地人是誰口

  能量衝擊波雖然威力巨大,恐怖之處卻主要在於大範圍內的破壞口得到片刻的喘息口我們迅速找到了應付這種爆炸衝擊波的方法口衝擊波的激流攪得周圍的魔法元素一片紊亂,使用魔法變得相當困難,我和如月把龍力送入身下鬆軟的土中,在地上壓出一個可以藏人的淺坑口

  上方是摧毀一切的衝擊波口大地也在這一擊下顫抖著,我和如月緊抱在一起,拼命地將身體緊貼著地麵口現在雖稱不上是生死關頭口但在這人力無能為力的環境下,一種同舟共濟口患難與共地感覺油然而生口

  我發現如月的臉就在我麵前數分處,彼此呼出的氣體都能吹到對方的臉上口

  先前和地麵撞了好幾次,我們倆全都狼狽不堪,身上臉上盡是泥土口如月俏麗地臉上沾滿了灰土,黑黑的一大塊,頭發也亂成一團,神情還帶著一點驚惶口她的樣子很狼狽,這又讓我想起了和斯羅一戰後地如月,那時她也是這樣的。

  天空一陣大亮,神龍王地朝天一擊擊退了天劫,彩色的能量球推著三道重天劫飛向天空,直撞天上的凶眼,能量衝撞下爆出萬千光芒,狀如菇茵,璀璨繽紛口

  光與暗的閃光中,我突然發現狼狽不堪的如月其實是最美麗的,尤其是她露出驚』厘的表情時,再看不到那種拒人於千�之外的冷漠和高傲口

  「夕爾真美!,,

  出於某種本能,我伸過頭,嘴對嘴地將如月再次吻了個結結實實口這回我不會再犯上次犯過的錯誤,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嘴唇上,我的唇一沾上如月的唇立刻就深吸了一口氣,唇尖傳來芳唇柔軟飽滿的感覺實在令我感到有些暈眩口

  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吻吻個正著,如月本能的把頭向後縮,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她又能縮到哪兒去口我的頭如影隨形地跟著貼上去,兩下子就把如月逼到退無可退的絕境一她的後腦勺碰上了邊上的土壁,再沒地方可逃了口

  這回如月並沒有像上次那般,給我一記重拳,打得我滿地找牙,就那麼一動不動,任我吻著口

  「就算被她一拳打死我也認了!」

  沒有挨揍,我膽子更大了,手腳立刻放了開來,左手一攬,托住如月的後腦微微用力向前壓,大舌趁機抵開她微啟的牙關,直向口腔深處探了進去。

  如月的呼吸明顯地急促起來,香滑小舌被被我憋意吮吸,整個嬌軀三軟了下來,癱我的臂彎中一

  我毫不客氣地吮吸著如月的香舌,將吸來的津液一口一口的咽入肚中口到了最後,我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另一隻手也摸到了如月的屁股上,大手一抓,將那結實的臀肉牢牢地抓在掌中口

  我的下身本能地起了男性的生理反應,硬梆梆東西頂著如月的小腹,這立刻讓她感覺到了口

  「嗚一太過分了!」

  過猶不及,被我的龍根隔著衣服一頂,如月慌亂起來,忙本能地把手放到我的胸口上,將我推開了一點口

  「琳,現在的妹,真是美極了!」

  現在的如月全身軟得沒有幾分氣力,身經百戰的我哪�猜不出她現在欲迎還拒的心態,厚起臉皮說著百試不爽的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語,又要吻下去口

  「小心!」

  渾身發軟的如月突然肌肉緊崩,主動地摟住我,我們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口

  轟的一聲響,原先我們藏身的淺坑己被一塊大石頭砸出一個深坑口衝擊波造成的風暴己小了很多,但爆炸揚起的碎石卻化作更猛烈漫天石雨,僻僻啪啪地往地上砸口剛才真是運氣,當我抱著如月狂吻的時候,我們倆都處在極度失神的狀態,如果這塊大石頭早一點砸下來,絕對能將我們砸成肉泥口

  老天己不給我偷香的機會了,應付密密麻麻的石雨,己弄得我和如月手陀腳亂口不過剛才那種溫馨浪漫的感覺,己永遠地留在了我的心�口

  「小心頭上!」

  「我來對付!」

  「邊上!」

  「早看到了!」

  我和如月肩並站著,配合著將攻來的飛石擊飛挑開,無法硬撼時,又相互拉著對方的手閃避口戰鬥中偶爾目光交錯之時,彼此間都會向對方送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口

  集結了七個神龍王力量的朝天一擊,將天劫推回原位,最終擊散口凶眼消失後,天空中現出一片絢麗的光彩口強烈的魔法元素波動,令劫後天空異象連連,時而射出幽幽綠光,時而又發出森森的藍光,異象千變化,一切都是大自然這個魔術師的詭橘表演口

  碎石雨和風暴漸漸平息,片刻的寧靜讓我們有機會欣賞這天空中的美景,如月踞起腳尖,身體輕盈地打了一個轉,孩童般朝天地伸出右手,做出要把那絢麗的色彩摘下揣在手中的動作口刹那間,她的臉上露出一道少女般明亮燦爛的微笑。

  「真美!」

  她癡癡地自語著

  「真的很美!,,

  我剛在心�跟了一句,還未說出這句話,如月突然過頭來,麵色瞬間回複到從前的冷傲口

  「神龍王呢?他好像還沒有死!」

  轉眼間,先前那個有著彩虹一樣燦爛的微笑,毗著白牙,做著仰天伸手撈取極光動作的少女,己經消失不見,現在站在我的麵前的,是雷茲的第八代傳人,未來的女皇帝,如月公主口

  我後退了一步,強行把臉上的表情換成一臉的恭敬,低頭道:

  「是的,他還沒死!」

  如月轉過身去,掃視周圍的環境口

  「得趕快把其它人找來,這兒很危險!」

  就在這時,三個身影高速地掠來,落在我們身邊,是皇帝三人口皇帝的一聲大吼,驚醒了沈迷於美景中的我們,發愣的我們連忙將手分開口碧姬的腋下夾著受傷的小克�斯汀,在剛才的衝擊波中,小克�斯汀又摔又撞,似乎受了傷,現在己昏迷不醒口

  「你們倆還不快走,發什麼愣啊!」

  奧拉皇帝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眉頭一皺,一彎腰,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如月驚叫道:「父皇!」

  如月想撲上去查看皇帝的傷勢,卻被他一記空拳擋住了身體,皇帝強打精神,溫柔地看了如月一眼,

  「神龍王殺過來了!你們快走!」

  就在這時,一股迫人的壓力由天而降,天上出現了一個明亮的金色身影,是神龍王,他正快速地向我們逼近口皇帝目光轉向我,眼�露出一絲懇求的表情口

  「達克,替我照顧好琳,你們快逃!」

  一向對我冷漠的皇帝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我的感覺很是怪異口皇帝不再看我們,雙手握緊殺神,和老赤甲龍一起飛上空中,迎向從天而降的那個大敵口碧姬把小克�斯汀扔給我,碧落一抖,頭也不回地追了上去口

  她匆忙而焦急地丟下了一句話:

  「帶上其它人快走,有多遠逃多遠,別幹傻事!」

  一金一紅一綠三個身影,化成三道光柱,迅速地迎擊天上那個近似於神的超級生物口

  麵對著連天劫都無法打倒的神龍王,強如奧拉皇帝,都認為這一戰負多勝少,否則他們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七章:無效空間�的戰鬥

  我和如月很快就找到了喬西和迪卡尼奧,迪卡尼奧有泰坦龍軀護體,不畏尋常的物理攻擊,在剛才的風暴中他幾乎毫發無傷口這個大塊頭腦子不太靈活,人卻挺義氣,風暴中他以自己的身體為屏障,保護喬西,所以喬西也沒有受傷口

  喬西和小克�斯汀都擅長回複魔法,他替小克�斯汀檢查了一下傷勢,發覺他隻是在風暴撞斷了幾根肋骨口在剛才的能量風暴中,運用魔法極其困難,純以魔法戰鬥,變身級數又低的小克�斯汀吃虧最大口不過在喬西用白銀愈合手治療之後,他很快就蘇醒了過來口

  至於波爾多,很奇怪,我最初借助龍力感應查找他的位置時,發覺他居然遠在十公�外,現在他正高速向這兒飛來,己經快到了口

  如月望著遠處的天空出神,那兒雲浪翻滾,電光閃爍,時不時傳來巨大的爆破轟鳴聲,雖然看不見,但從那巨大的能量波動,我們猜得到皇帝、碧姬阿姨他們與神龍王的戰鬥是多麼地激烈口天劫剛剛被神龍王擊退,暫時不會再發生,皇帝他們正是用第七變後恐怖的力量和神龍王戰鬥口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提議道:「是去幫阿姨他們戰鬥,還是按陛下的意思立刻逃走,得趕快做決定了!這樣不走不逃不戰鬥,是最糟糕的!」

  皇帝和老赤甲龍要是真的被神龍王一口吞了,我一點也不會難過的,但碧姬阿姨的安危我卻是非常關心的口

  「達克,剛才你看到的神龍王是什麼顏色地?」

  「金色地,你呢?」

  「我看到的也是金色的口其它人呢?」

  「一樣!」

  如月靜默了一會兒口摸了摸背上的龍之歎息,開口道:「剛才我們的那一擊,神龍王一定受了重創,否則他的顏色就不會是這種純粹的金黃色一他肯定是用印影術,把皇龍驚天訣學去了!」

  父親正在和世上最恐怖的對手進行殊死的戰鬥,但如月表現出驚人的鎮定、冷靜和條理性,實在令我吃驚口她地目光掃視著四周,我知道她在等誰口哥�德爾來這老家夥雖然個性張狂,『懂得的東西卻著實不少,如月是想先聽聽他的意見口

  一分鍾後口波爾多背著哥�德爾趕到這兒口令我驚奇不己的是,在剛才那場巨大地風暴中,哥�德爾這個沒有半點自保能力的押西居然毫發無傷!

  他很得意地對著我們吹籲著:「這就是多動腦子的好處了!」

  風暴發生時,哥�德爾知道當時地情況是不可能找到安全的藏身地口麵對著強烈地暴風衝擊波,他教導波爾多不要和風暴硬抗而是借風而遁口要在那種肆虐的暴風中控製住身體,對於風之駕禦者的碧玉龍來說口借力使力卻是不太難的事情,於是波爾多背著哥�德爾口兩人被暴風吹到了十幾公�外口

  雖然脾氣狂傲令人難以相處,經曆了兩天的戰鬥之後,哥�德爾的學識已經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口他一回來,我們馬上就征求他的意見看法。

  「你認為我們剛才那一擊,神龍王受傷了嗎?」

  「應該沒有吧一不過,他肯定元氣大傷!操縱時間從不同的時空提取出六個自己,使出六倍的力量,他的消耗也必定是平常的六倍,不,應是七倍才對,還有一個本體的自己!他必須為錯亂時空而付出代價!」

  哥�德爾的話不太好聽懂,但我們還是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口神龍王從過去的六個時空�提出六個自己,處於這個時空的他同樣也要被其它時空的神龍王提取六次去應對天劫,這種逆亂時空的戰鬥方式,實際上隻是把不同時間的自己的力量重疊在一起發出,體能消耗上並不能偷工減料口

  「那家夥你們看上去都是金色的,正是因為他元氣大傷,再也無法將身體保持」無「的狀態,無法操縱時間,隻能用自己所掌握的最強的武藝「皇龍驚天訣」來和陛下他們戰鬥!要殺神龍王,就是現在了!那家夥的進化速度,實在太可怕了,絕對不能給他再次進化的機會!經曆了今天的戰鬥,他又學到了許多東西,再進化的話一過了現在,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聽了哥�德爾的意見,原先還有點舉棋不定的我們決定立即返回戰場口皇帝三人和神龍王的戰鬥非常地激烈,他們不斷地轉移著戰鬥地點,三人一龍的作戰範圍非常大,足有幾十公�,四道身影流星般在空中高速飛行,猛烈地撞擊著,激起的閃光和轟鳴聲,即使遠在數十公�外也可清晰感受到口

  至於己被舍棄了的戰場,神龍王最初藏身的維蘇拉火山,在天劫最後一擊中己爆炸崩毀,整座山被削掉了三分之二,地底的岩漿大量地湧出,把方。圓數公�內的土地變成一片火海口

  我們向戰場飛去,地麵上到處是九級魔法肆虐破壞的痕跡:一個套一個,直徑數百米,深數十米的巨坑比比皆是;深不見底、百餘米長的地裂處處可見;很地方的地麵都被燒成糊狀,表麵的石頭熔化成玻璃狀的物質;幾道失去控製的龍卷風,卷著黑煙無序地移動著口一切都在向我們表明,剛剛在這兒發生的戰鬥是多麼地慘烈口

  一路上,小克�斯汀問哥�德爾道:「老師,你找到神龍王的弱點了嗎?」

  「沒有一那家夥是創世之神創造出的最完美的作品,他太完美了……,,

  「那你認為陛下他們三人,現在有可能打倒元氣大傷的神龍王嗎?」

  「希望不大!」

  「那為什麼要我們回去?」

  正在飛行的我們五個人,一起停了下來口

  「那是因為一」

  哥�德爾衝著我們露出苦澀的笑容口

  「如果他真想殺我們的話,這方圓幾百公�內,無論我們躲到哪�,都沒有用地一與其被他貓捉鼠似地追殺口倒不如奮力一搏!」

  「說得不錯口走吧!」

  如月揮了下手,止住他下麵地話,帶頭向戰場處飛去,這時遠處一道藍光閃過,一條藍色電龍由天而降,電龍周身纏繞著一條黑色的龍形火焰,與之配合出現是一個巨大的彩色魔法彈口我知道這是皇帝、碧姬、老赤甲龍三人聯手再次使出九級魔法口距離太遠,我不知道神龍王是怎麼接皇帝三人的聯手一擊的,他們三人的聯手攻擊的力量,其實己不亞於一波天劫的威力口遠遠的口我隻看到幾道彩虹般絢麗的光柱閃過,電龍火龍魔法彈就在空中被撕成了碎片口

  第七變地力量和第六變的力量完全是兩回事,力量、速度完全是質的差異口

  我們追了幾十公�,始終追不上在高速運動中戰鬥的三人一龍口飛了幾十公�口己接近體能地極限,大家都有些氣餒,交戰的三人一龍突然停了下來口大喜之下口我們六人全力飛行,終於趕到了最終決戰的戰場口

  皇帝他們三人和神龍王最終決戰地地點口己由天上轉到了地上口交手的方式,也由純粹地魔法對轟,變成了配合魔法的肉搏戰口九級魔法瘋狂地對轟,無論是龍戰士還是神龍王,身體都受不了口戰鬥強度雖然大大降低了,但大地遭受的破壞並沒有減輕多少,蛛網似的溝溝壑壑,支離破碎的土地,現在的帕米拉平原就像是一個飽受惡魔蹂踴的處女,全身上下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被破壞成溝溝壑壑的地形,很容易隱藏蹤跡,加上皇帝他們的心思全在神龍王身上,我們悄悄地潛到距戰場不到四百米的地方口靠著望遠鏡的幫陀,我再次看清了戰鬥的局勢口

  真正和神龍王的交手的人,隻有碧姬和老赤甲龍科爾狄斯,而奧拉皇帝則立於一旁,雙手持殺神,不斷地將三頭黃金龍龍力注入殺神中,借助霸王紋章的力量,結成一個影響範圍達數百米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口而碧姬和科爾狄斯與神龍王的戰鬥,若不是老甲龍的刀上還帶著一小段黑色火焰,碧姬使用了風係加速魔法和空氣枷鎖,這場戰鬥根本就是就是二個不會魔法的強力劍士和神龍王在打肉搏戰口

  喬西疑道:「陛下為什麼不出手,在戰鬥中他一樣也可以使用六元素無效空間啊!」

  哥�德爾答道:「六元素無效空間隻有和霸拳配合才能完美無缺,否則分心用其它武藝戰鬥,形成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威力會大打折扣,而且也是不完美的!」

  「陛下還要考慮到碧姬阿姨和比塞亞叔叔的情況,六元素無效空間一樣會幹擾他們口六元素無效空間是克製魔法師最可怕的利器,但如果運用者不能完美無缺地將他使出來,碰到能夠能夠將魔法精確運用到極限的魔法師,那就半點用處都沒有口在魔法運用的技巧和精確程度上,神龍王要比我高明多!」

  小克�斯汀說神龍王的魔法運用技巧比他高明,確實不是他自謙。被逼打肉搏戰的神龍王,並沒有排照皇帝的想法出牌一他的身體周圍環繞飛舞著六顆魔法光球,這六顆六色不同屬性的魔法球,每個不過拳頭大小,象衛星似的繞著神龍王的身體不停地打轉,這就是是他的武器!

  六顆屬性不一的魔法光彈,猶如六個忠誠的守衛,牢牢地將破日刀和碧落槍的攻擊拒之身外口即使在完美的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封印下,神龍王仍然仗著強大的力量和可怕的魔法精確運用能力,以純粹的魔法抗拒著碧玉龍和赤甲龍的猛攻口

  神龍王在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壓製影響下,還能把魔法力量運用到如此至境,要是沒有受到幹擾的話一

  神龍王出現前,三頭黃金龍加上皇龍驚天訣,一直是被認為是世間最強的武藝口他最強的地方就是以皇龍驚天訣催動三頭黃金龍的龍力時,使用者身體周圍會形成一個仰製對手吸收魔法元素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口但有得就有失,這種六元素無效空間地抑製作用口是針對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地口在聯手對敵的時候,他的最強反而變成累贅口

  碧姬和科爾狄斯隻是魔法劍士,魔法的運用技巧上遠不如小克�斯汀般能精確到有如發絲般的極致,而被稱倉。ij世神最完美作品的神龍王卻不同,不完美的六元素無效空間根本封不住他口所以皇帝才幹脆放棄攻擊,全心全意施放六元素無效空間。

  如果沒有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壓製,七變力量的碧姬出手時,真空切,空氣爆裂彈,氣流箭口各種風係魔法伴隨著她身體呼呼作響,鋪天蓋地的攻向對手口

  老赤甲龍就更不用說了,大火球小火球滿天飛舞,破日刀上燃出地數米長的黑色火焰口更是強得足以嚇死膽小鬼的絕技口

  但在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封鎖下,碧姬能運用地魔法僅僅是入門級風加速以自己的特色技空氣伽鎖,老赤甲龍也僅能在破日表麵燃起不足幾寸長的黑色火焰口因為吸收地火元素不足,科爾狄斯己無法在身體表麵燃放出護體的黑色火焰口

  盡管如此口七變後地龍戰士,舉手投足間仍能造成巨大的破壞力,槍影所過之處,在大地上劃出一道道深痕;刀光過處,地麵的沙子全被熔為黑色玻璃狀物質口

  小克�斯汀抹著頭上的冷汗道:「陛下的戰術沒錯!神龍王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如此操縱魔法,不受幹擾的話,威力可想而知!」

  「你們看到他翅膀上的那六隻魔眼了嗎,他們一直在閃光口這六隻魔眼可以射出殺傷極強的魔法光束,如果不受六元素無效的空間的束縛影響的話,他們在戰鬥中不停地發射魔法光束,你們說會是怎麼一個情景!」

  戰鬥己經純粹的頂級魔法對轟變成了凶險的力量與魔法的對決口盡管隻能使用特色技和入門級的魔法,碧姬還是盡量將風係的特點發揮到極致。兩人的聯手之勢,科爾狄斯在前,碧姬在後口老赤甲龍的刀法,簡簡單單,橫砍豎劈隻講實效,沒有任何花巧,全往神龍王身上的要害招呼口

  碧姬所做的,則是利用碧落的長度優勢,在老赤甲龍身體周圍舞出一個大槍花,借助龍槍帶起的風壓,提升科爾狄斯移動速度和出刀速度口同時借著風力操縱這把「人形武器」攻擊口老赤甲龍的前進後退,其實都受到碧姬的操縱引導口這種戰術式的配合打法,必須兩人配合才能完成,並不怕神龍王學去口

  比起科爾狄斯行雲如水般地持刀快攻,神龍王的動作並不流暢,他移動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動作都時不時地有卡殼的跡象,碧姬的特色技空氣枷鎖,隨時封鎖著他的一舉一動口受到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影響,空氣枷鎖的威力每次隻能維持一兩秒的時間,卻足以嚴重地束縛神龍王身體的靈活性口

  隨著神龍王右手操縱的六顆魔法光球,在神龍王麵前不停地轉動著口當碧落和破日全力攻來時,六顆光彈或合而為一,化成一麵盾牌直接抵擋,或分開聯成珠鏈狀,用不同屬性的光球去和碧落破日碰撞口

  每種屬性的光球和破日碧落相遇時,招架的方式都不一樣口藍色的水元素球用的是冰的力量,破日刀和碧落槍一撞上表麵立刻結冰;火元素球而相反,黑色的火焰直順著對手的武器燒向他們的手掌;風元素球用的是巧勁,將對手的攻擊禦開;土元素球是以強對強,以剛對剛,發出金屬碰撞的火花,光元素球則是直接斬斷送入碧落和破日中的龍力,令對手的攻擊無效化,至於暗元素球

  「他把碧落和破日上包含的龍氣全吸過去了!」

  主攻的碧姬和科爾狄斯的氣都喘得很急,周圍的空間都被六元素無效空間封死,幾乎吸收不到大自然的魔法元素,無論是燃起IR焰還是製造出小型風暴,所有的消耗都來自自身口

  當然,神龍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純以自身的體力操縱六係魔法光球,能量消耗更加驚人,雖然可以借暗元素球吸收對手的力量補充口但畢竟是杯水車薪口入不敷支口在戰鬥中神龍王也不時張著嘴吐著舌頭,向外呼著熱氣,他同樣己接近強弩之末口

  「小克�斯汀,這種以魔法元素球為武器地打法,你在神龍王麵前用過嗎?」

  「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我根本就沒有動過手!而且同時操縱六係魔法光球,我也做不到啊!」

  如月臉色凝重,眼�射出驚異地目光口

  「是他自己自倉ij的,有勇有謀有倉ij造力一真沒想到,皇龍驚天訣竟能這麼用!」

  哥�德爾心中一動口問喬西道:「喬西,你再看看!神龍王體內龍力的運行方式,是不是真的是皇龍驚天訣!」

  「是的,是他用印影術從陛下身上學去的!」

  「不對口仔細看看!是一模一樣地一致,還是有所不同,有所變化。他畢竟是龍口身體結構和人不一樣口」

  喬西一愣,運用銀月之眼口又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口為讓喬西看得清楚,小克�斯把冰魄壓在他的後腦上,將一個加強洞察力的水係支持型魔法施加到他的身上,令喬西能夠看得更清楚口

  「非常地相似,但也不全是!他運轉龍氣的方式和陛下確實不完全相同!」

  哥�德爾搖著頭,發出無力地哀歎口

  「是根據自身地情況,進化改變後的皇龍驚天訣吧?有自我意識,會思考,有創造力,會消化性地吸收一這家夥,比人類還聰明啊!」

  我不抱希望地問他道:「怎麼了?那家夥的真的完美得沒有半點破綻嗎?」

  「那個怪物,根本就沒有破綻!本來是我想讓你們故意使出有破綻地武功,讓他用印影術學去,來個自作自受!誰知道這家夥學了東西馬上消化吸收,根據自己的情況改進,而不是依葫蘆畫瓢,還懂得進化自創新招!我是拿他沒辦法了!」

  哥�德爾垂頭喪氣地搖著腦袋,本來我們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這個不會半點魔法武藝地押西,在和神龍王數次交手過程中,他都能憑著自己豐富的知識,僅靠著對方表露出來地一些痕跡,識破神龍王力量武藝中的每一分變化,但這回連他都找不到神龍王的弱點,那麼~,

  「喬西,神龍王現在的力量,和陛下相比如何?」

  「比陛下稍微強一點!大概是比塞亞叔叔的一點二倍!」

  「沒看錯吧?,,

  「沒錯!,,

  「那麼,你估算一下,這樣打下去,他們誰會先耗盡體力!」

  「天劫的那一擊,神龍王確實元氣大傷,現在他的力量隻有巔峰時的三四成!不過即使在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封印下,他仍然可以吸取少量的魔法元素補充消耗!碧姬阿姨和比塞亞叔叔應比他更早耗盡體力!

  「你的意思是說,照這樣打下去,阿姨他們會敗?」

  「應該是這樣吧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平時意氣風發,自以為無所不能的我們,第一次在心�生出一股絕望的無奈口

  波爾多提議道:「去幫媽媽嗎?他們支持不了多久口」

  迪卡尼奧哼道:「你的武藝這麼不紮實,別幫倒忙就行了!」

  強悍如迪卡尼奧,嘴上不饒人,臉上卻還是現出一絲無法隱藏的懼意口

  喬西搖頭道:「我們的力量,就算聯手全力一擊,也無法傷到神龍王的!他護身的炎龍戰體,隻有第七變後的力量才破得了!」

  小克�斯汀象是想起什麼,醒悟似喊道:「龍之歎息,龍之歎息,隻有靠他了!」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天空中出現強烈放電的跡象口天正暗暗地變黑,經過這段時間的恢複,大自然又積蓄了強大的力量,大自然又開始對龍戰士運用第七變的力量表示不滿口

  哥�德爾�頭望天,苦笑了一聲口

  「天劫又要來了!第七變的力量,到底是不容於人間,不屬於人類啊!」

  天劫又要發生了,這兒的戰場離貝爾納率領的魔法師隊伍足有好幾十公�遠,超過他們施法的影響範圍,無法再用李代桃僵之法轉嫁天劫口再拖下去皇帝他們隻有在遭受天劫和把力量降到第六變二者間選擇一途,而這兩種選擇都是自殺的選擇口

  「不管行不行,也隻有搏一搏了口」

  如月看了看天,麵色凝重地取下身後的龍之歎息,沒有必要再多猶豫了,因為我們己沒選擇的餘地口

  哥�德爾提醒如月道:「那家夥的力量深不可測,潛力無窮,殺龍箭射出時產生的封龍力場,對碧姬和比塞亞也有影響,這點一定要考慮進去,否則會弄巧成拙的!」

  小克�斯汀道:「公主,上回你那三箭,他好像沒有從中學到破龍斬!」

  「是啊,我也很奇怪口如果他學會的話,不可能到現在還不用!

  哥�德爾答道:「人力有時而窮,神也一樣!當時他要操縱時間,又要對付天劫和六重咒殺,無法分心使用印影術,沒有學到破龍斬也正常口不過這一回,一定要成功!我們沒有機會了!」

  如月默默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她也很緊張口其實大家擔憂的東西都是一致的,這個充滿變數且潛力無窮的對手,每過一秒鍾都在進化,都在變得更強,麵對著他,誰都難以提起自信心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八章:不死之身

  借著蛛網般密布的深溝地塹的掩護,我們悄悄地逼近神龍王,潛到距神龍王三百多步遠的地方。

  「這兒的距離差不多了,再前進,就在陛下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幹擾範圍內了,銀月之眼的威力會大受影響。」

  「已經夠近的了!如果那家夥有能力躲閃的話,再近也沒有用!」

  按照哥�德爾的吩咐,小克�斯汀用傳心術告訴皇帝三人我們的戰術。碧姬阿姨他們是非常希望我們幾個年青一輩的龍戰士逃走的,但眼前的局麵,誰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大家都隻有奮力搏一搏。

  如月拉開龍之歎息,三隻殺龍箭架到弓弦上,感應到我們這邊的情況,碧姬和老赤甲龍加重了出手的力量。

  天已經暗得很厲害,嚎叫的電龍不停地在空中掠過,最多再過一分鍾,皇帝他們就必須把力量降回到第六變,否則天劫就會再度降臨。

  「姬娜,我們拼了!」

  老赤甲龍一聲大吼,將全部力量孤注一擲般地全部集中到破日刀上,破日刀上火光大盛,燃出二米多長的黑色焰尾。老赤甲龍人刀合一,身體一橫,遊魚般貼地飛出,直攻神龍王的下盤。這招我識得,是繆斯的拿手好戲「火龍蝕日」。

  而碧姬則跳到空中,身子高速旋轉,在神龍王的頭頂和左右兩邊幻出三個幻影般的分身。

  「是『裂風渦輪絞』,阿姨她拼命了!」

  碧姬阿姨的這一招並非是分身術,隻不過是因身體高速運動在人的眼睛�留下視覺暫留的幻覺。伴隨著身體的高速旋轉,中部攻擊的那個分身雷光閃爍,用的是雷係的力量,左邊的分身則發出刺耳的風鳴,那是空氣被抽離,真空切的風鳴;右邊的分身則形成一道小型的龍卷風,約有兩人合抱之粗,大量的空氣被壓縮進來,變成一個巨型的空氣爆裂彈。

  碧姬和比塞亞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用透支體力法令力量短時間倍增,抗拒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幹擾,強行吸納周圍魔法元素,使出最強絕招,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困住神龍王,讓他的身體完全受製,無法自由移動,給如月射箭的時機。

  麵前的壓力突然加強,受困的神龍王發出一聲帶著狂怒的嘶吼,本來收在一起的六隻龍翼刷一聲展開至最大。六隻魔眼射出六道光芒,在頭上結出一道防禦結界。

  碧姬和科爾狄斯用透支體力的方法強行提升力量,在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壓製下強行使用魔法,這種方式立刻也被擁有印影術的神龍王學去了。他依葫蘆畫瓢,以比碧姬和科爾狄斯更快的速度吸納更多的魔法元素,受壓製的六隻魔眼重新發揮功用,結出的六角星形防禦結界,將碧姬的攻擊禦之體外。碧姬雖然攻擊失手,卻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地將神龍王壓得無法移動。

  這時,如月再度吸收了銀翼龍的聖光祝福和滄海龍的魔力,在喬西的引導下,再次射出殺龍箭。

  麵對老赤甲龍貼地攻勢,六顆浮動的魔法光球合而為一,形成體積更大的彩色光球——六元素爆裂彈,彈射而出。

  射出的六元素爆裂彈撞上了貼地攻來的破日刀,發生劇烈爆炸,全力猛攻的老赤甲龍,整個人被擊得皮球般飛出數十米遠,掉在地上,身體化作滾地葫蘆,也不知生死如何。

  三隻殺龍箭射至神龍王麵前,間不容發間,神龍王的雙手高速在身前旋了一下,瞬間又結出一個臉盆大小的彩色魔法盾,擋住了殺龍箭。

  殺龍箭包含的是破龍之力,集合了銀翼龍,滄海龍和三頭黃金龍力量射出的這三箭,加上精心打造的龍之歎息,威力之強足以和七變後的青牙龍發出的破龍斬相媲美。

  破龍之力,破盡世間一切龍力!如果神龍王能保持在他巔峰時那種所謂無的狀態,破龍斬對他或許沒有奇效,但經曆天劫,力量大損的他隻能同時操縱六係魔法力量,目前的身體狀態隻能算是一頭「超級三頭黃金龍」。

  三隻殺龍箭頂著防護光盾,高速旋轉著,強酸般腐蝕著光盾,不斷地往�鑽,三分之二的箭身已鑽入光盾中。力量被克,僵持了一秒後,麵對這三支難以化解的殺龍箭,神龍王發出憤怒的吼叫,雙手再旋,光盾向壓縮,爆破響起,在耀眼的閃光,兩支殺龍箭竟他硬生生地粉碎。

  但第三支殺龍箭,卻成功地鑽透了防護光盾,青色的閃光沒入神龍王的胸膛�。

  如月這一箭本是要射神龍王的腦袋,但受到防護光盾的阻礙,改變了方向,否則戰鬥現在就可以結束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飛身過來的奧拉皇帝已降臨到碧姬上方,疾衝而下,碧姬放棄攻擊神龍王,身體化為一道旋風,包住奧拉皇帝,帶得奧拉皇帝和她一起高速旋轉起來,碧玉龍的速度加上黃金龍的破壞力,殺神碧落聯手攻上,竟一下子刺破了神龍王布下的防護結界。

  我清楚地看到,殺神碧落,兩把神兵,由神龍王的雙肩刺入,三分之二的槍身,整把殺神,完全地陷入神龍王體內。要不是體型巨大,這一擊早就把他切成三爿了。同一時刻,神龍王被殺龍箭射中的胸口青光閃爍,沒入神龍王體內的殺龍箭開始爆發!

  「犴嗷!」

  受重創的神龍王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前額處亮出一個彩色光波,迅速向外擴張,包住全身。正準備再追加最後一擊的皇帝和碧姬阿姨,被這道光波一撞,壓著身體,狠狠地向外飛出。兩人口中狂噴鮮血,神龍王垂死前的反擊之力,也將他們震成重傷。

  「犴嗷!」

  神龍王的哀號聲持續不止,入體的殺神和碧落,上麵包含著的黃金龍力,碧玉龍力配合破龍斬一起發作,爆發開來。散射的龍力在神龍王體內引發了劇烈的爆炸,能量雖比不上天劫或六重咒殺般驚天動地,但仍然在地麵上炸出一個直徑達百米的大坑。灰煙滾滾,氣流亂竄,神龍王的身軀在爆炸中消失。

  「成功了!」

  「幹掉他了!」

  波爾多和小克�斯汀興奮得叫起來,對拍了一掌。而如月也放鬆地吐出一口氣,哥�德爾就更不必說了,老家夥握著瘦弱的拳頭,得意地尖叫不停。所有的防禦全被擊潰,二個七變的龍戰士的力量貫入體力內,再加一支屠龍神箭,這些都是最有效的直接打擊,這樣還不死的話,那真是沒有天理了。

  「不對!」

  看得最清楚的喬西,卻在我們最高興的時候發出了最不和諧的聲音。

  「天啊,這樣子還不死,真是沒有天理了!」

  慢慢淡去的煙霧中,那個高大而又強壯的身影依然站立著,雖然站得有些搖搖晃晃。

  重創後的神龍王,模樣比遭受一百隻食屍鬼啃過的生物還要慘不忍睹。從腰部到到頸部的軀幹,僅剩一根脊椎,連著四五根斷裂的肋骨,孤零零、血淋淋地支撐著一個近乎完好無損的腦袋。其的部分,包括手臂、內髒、肌肉以及大部分的骨骼,曾經威風八麵的六隻龍翼,在那一擊中全部被摧毀撕碎,點滴不留。拖地的長尾,也隻剩下可憐兮兮的一小段,勉強還粘在那段光禿禿的脊椎骨上。

  一個大腦袋掛在一根光禿禿的脊椎骨上,樣子有點滑稽可笑,就算是被扔進食人魚池子�泡上一天的倒黴蛋,撈出來後的樣子也會比現在的神龍王要風光一些。然而,受了這麼重的傷,神龍王居然還活著,而且……他正迅速地複原!

  隻見他張開大嘴,正在強力吸納自然界中六大魔法元素。各種魔法元素凝化為六色的涓涓細流狀,不斷地依附到裸露的骨骼表麵,最後轉化為蠕動的有機物質。被粉碎破壞的器官肌肉骨骼,正迅速地複原重生。神龍王吸納魔法元素的速度快得驚人,起初還隻是涓涓細流,緩緩流入,眨眼的功夫,緩緩地吸收已變成大肆地鯨吞,魔法元素的大量流入,在神龍王的身體表麵泛出彩色的霞光。遠在三百步之外的我們,也感覺得魔法元素被迅速吸納所產生的強烈波動。

  「我的天啊!這樣子還死不了!」

  「不好,他的身體,正在重生!」

  「頭部!頭才是要害!砍了他!」

  不用任何人提醒指揮,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衝上去,阻止神龍王重生!

  如月一聲不吭地再度舉起了龍之歎息,小克�斯汀和喬西再度聯手為她提升力量。而我和波爾多,迪卡尼奧則全速向神龍王的位置奔去。

  就在如月把最後三支殺龍箭搭上弓弦的一瞬間,我覺得眼前一花,神龍王的數量一下子變成了十幾個。

  「鏡影術!」

  鏡影術是滄海龍保命的拿手絕技,以水元素化成的冰製造出足以以假亂真的身體殘像,令對手抓不到真身而無法進行有效的攻擊。

  如月不知所措,搭在龍之歎息上的箭遲遲不能射出。「鏡影術」騙不過銀月之眼,可是喬西卻不是射箭的人。

  「最左的,最右的,中間的!」

  神龍王不停地變換著真身的位置,喬西的指引根本沒有用處。

  「別射了,就算找到真身也沒有用,他是在用瞬間移動變換位置!神龍王已學會自創武藝了!」

  看出名堂的小克�斯汀,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暴風卷起一片砂塵,打在神龍王變幻不定的幻像和真身上,虛幻的冰之幻像被碧姬利用氣流壓得粉碎。剛才被神龍王震退的碧姬和奧拉皇帝,已經恢複過來了,他們正拼盡餘力向神龍王發動最後的攻擊。

  天上烏雲密布,雷聲鳴動,過不了幾秒,皇帝他們要是再不把力量降回到第六變以下,天劫馬上要再次爆發。

  情況危急,碧姬找出神龍王的真身後,立刻用特色技空氣枷鎖暫時鎖住神龍王的身體!

  剛才碧姬和皇帝被神龍王的反擊打飛,掉落的方向正好是我們這邊。我和波爾多迪卡尼奧三人前進了百餘米,恰好來到碧姬阿姨的身邊。碧姬已拾回碧落槍,但她臉色慘白無比,護身的碧玉龍之鎧破爛不堪,胸前血跡斑斑,顯然是受了非常重的傷。奧拉皇帝傷勢較輕,他浮在碧姬上方數十米處的空中,高舉殺神,全身金光閃爍,正全力吸納魔法元素,準備再次打出六重咒殺。至於老赤甲龍,他到現在仍然一動不動地趴在遠處,也不知是死是活。

  受重創的神龍王,就在我們麵前不足百步遠的地方,隻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他的骨骼表麵已長出一層厚厚的血肉,靠近腰肢以上的部分重生更快,小腹處肌體惡心地蠕動著,腸和胃已重生了大半。最讓我心悸的是,神龍王的身邊升起了三顆閃閃發亮的魔法光球,象衛星似地拱衛在他的身邊。

  沒有手臂,他仍然可以操縱魔法戰鬥!身體剛被碧姬鎖住,三顆魔法光彈就像長了眼似地朝碧姬猛射過來。

  「小心啊!」

  碧姬的力量已所剩無幾,難以硬擋,隻好用疾風瞬移避開這一擊,分心之下,無法再用空氣枷鎖,神龍王再次挪開身體。從被鎖到破鎖,中間間隔不過一秒,如月雖得喬西提醒,卻也來不及把握這瞬間的機會,殺龍箭仍然無法成功射出。

  碧姬雖然閃開了神龍王的攻擊,但那三顆魔法光彈中的兩顆象被牽線的傀儡又返身回來,繼續追擊碧姬——經過剛才的一戰,神龍王操縱魔法的水平又進步了!

  碧姬的動作很快,卻也快不過這兩顆受到操縱,沒有重量的魔法彈,連躲數次後終於被追上,被逼硬接這一招,碧落槍劃出一道真空切,撕裂了其中的一顆魔法彈。

  第二顆光彈滑得像條魚,竟趁著碧姬擊碎頭一顆的粒空檔,猛地加速,避開阻擋的真空切,狠狠地擊在碧姬的胸口上。

  我不知道這一擊有多重,但那爆炸聲實在驚人,傷上加傷,體能已嚴重透支的碧姬終於也支撐不住,在爆炸的衝擊波中被炸得飛出老遠,倒在地上後再也沒有動彈。

  失去控製的第三顆魔法彈,也並非真的失去控製,掠過碧姬後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遠處的如月擊去,雖然如月及時避過,卻被弄得極其狼狽,連滾帶爬方才躲過了這一擊,暫時不能彎弓搭箭威脅神龍王。由於距離遠,超出神龍王的遙控範圍,擊空後就胡亂地向遠方飛去。

  受了重創的神龍王,力量連巔峰時的一成都不到,可是他現在的魔法運用技巧,卻高明得連滄海龍都要自歎不如。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害怕過,即使麵對斯羅或奧拉皇帝時,我也沒有這麼怕過。這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啊,上半身淩遲成這個樣子,竟還不死;力量減弱得這麼厲害,魔法的運用技巧卻越來越高明。

  這家夥不光有勇還有謀,剛才碧姬和皇帝的一槍一劍,都是針對他的腦殼,然而在身體的防禦被突破的一瞬間,神龍王硬是用殘餘的力量把槍劍逼開,讓他們刺中並不是致命要害的肩膀;還有他那最可怕的進化速度……

  總而言之,和這樣的對手為敵,根本是世上最愚蠢的錯誤,我應當是有多遠逃多遠,永遠不要與之為敵。

  可恨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和他戰鬥,又拿不到半點好處,現在的我卻必須壓製住心中愈來愈強烈的恐懼感,去和這個處於最脆弱期,卻強大到仍然可以秒殺我的對手作戰。因為我很清楚,不趁現在殺了他,等下我肯定會被他貓玩老鼠一般地殺死。

  「媽媽!」

  看到母親被重創,本來和我並肩做戰的波爾多拋下我,朝碧姬奔去。

  「笨蛋!」

  驚駭得沒剩多少鬥誌的我,幾乎也要被他的行為弄得鬥誌崩潰,僅靠碧姬被打倒引發的悲憤支撐著才沒有退縮。

  「神龍王的弱點應是腦袋,把他的頭砍下來,砍下來!」

  「別怕,別怕,一定要殺了他,不殺他就沒機會了!」

  「我不能退,不能逃,不能怕!要戰鬥,要殺了他!」

  被現實逼得拿雞蛋碰石頭的我不停地在心�催眠自己,握著逆鱗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濕,百步遠的距離一閃而過,我終於衝到了神龍王麵前。周圍有十幾個幻影,每個都栩栩如生,我分辯不出哪個是神龍王的真身,隻好用最蠢的方法,揮動逆鱗,吸納空氣中的火元素和暗元素,使出我最強的招式「炎龍暗黑破!」,橫掃周圍的一切。跟我一起衝到的迪卡尼奧,也不停地揮動著驚天,擊打著周圍的幻影分身。

  假的,假的,還是假的!我們倆把每個幻影分身全敲了一遍,地上到處是破碎的冰晶,卻仍然無法打中那個真正的神龍王!虛假的神龍王一個又一個仍然不停地在身邊冒出來,我仿佛是在和一個永遠也摸不著的對手交戰。

  我最後的鬥誌終於也崩潰了!

  「天啊,我真是蠢到家了,凡人的我,竟然妄想打倒創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我真是瘋子!」

  我決定逃走,陽光很燦爛,生命是多少美好,家�還有女人煮好的飯菜在等我,我想活,我還不想死!

  我邁開了逃跑的第一步,就在這時,一股巨大的壓力由四麵八方推擠過來,我覺得渾身骨頭劇痛,身體仿佛要被擠碎似的,周圍冰塊的碎裂聲響個不停,神龍王用魔法造出來的冰的鏡影被巨大的氣壓擠得粉碎。

  「是六重咒殺!快住手,我還在這�呢!該死的狗皇帝!」

  我�頭望去,懸在空中奧拉皇帝已吸飽了魔法元素,正要打出他最強的絕招六重咒殺。

  「快住手啊,我還在這�呢!」

  我拼命運勁抗拒著四周無形的壓力,但六重咒殺帶來壓力實在太大了,壓得我動彈不得。在我的不遠處,迪卡尼奧也在為自己的小命而掙紮,靠著泰坦龍軀苦苦支撐著。

  六重咒殺出手前形成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再度封鎖了周圍的一切,雖然這個空間並不完美,但封鎖我已足足有餘。受到六元素無效空間和六重咒殺出手前巨大壓力的幹擾,所有冰的幻影全部消失,神龍王再也無法用鏡影術隱藏真身。

  他就在我麵前不到十米遠的地方,身體吸收了周圍的魔法元素,已複原了大半,除了手臂和肩骨以外,身上的骨骼已全部複原重生完畢,

  在距神龍王身體外圍二十餘米遠的地方,一個彩虹色的光罩把我們包裹在�麵,並不斷地向內收縮,這是皇帝使出六重咒殺的前奏。

  「該死的狗皇帝!」

  被人出賣的感覺再次充盈心頭,如果不是不能動彈,我現在一定衝上去,不顧一切地給這狗皇帝一劍。

  渾身的骨頭,被無形的氣壓壓得咯咯作響,垂死關頭,我看到如月正高速向奧拉皇帝衝去,想要阻止他使出六重咒殺。

  「畜牲,給我去死吧!」

  「父皇,不要啊,快住手!」

  外圍的壓力又是一緊,皇帝用力地揮下了殺神,六道光束由殺神劍柄處的霸王紋章射出,注入彩虹般的光罩中。

  「狗皇帝!」

  絕望的我,連開口罵人都做不到,隻能在心�狠狠地發出這最後的詛咒。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九章:窮途末路

  就在我閉目等死的時候,一股強烈的魔法元素波動由身邊傳來,波動的源頭來自神龍王。

  「這是……這是六元素無效空間!」

  神龍王放發出來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完美得無可挑剔,我感覺到自己身體與周圍的魔法元素的聯係瞬間被神龍王製造的空間封得死死的。正拼命吸收暗元素,把力量提升到極點抵抗外圍壓力的我隻覺得呼吸一窒,不但吸收不到半分魔法元素,甚至連進入鼻孔的空氣都被封住了。

  「該死的,他在搞什麼鬼?」

  伴隨著窒息的感覺,我隻覺得體內的血液一陣沸騰,充盈全身的暗元素象被刺了一針的汽球,透著皮膚毛孔瘋狂地往外傾泄,流失速度之凶猛,簡直比中了天魔噬魂還要霸道。

  「哇!」

  脆弱的皮膚毛孔,哪�承受得住這種衝擊,全身的毛孔都崩出了血絲,我隻覺得渾身脫力,體內的力量瞬間流失崩潰,不但恢複常人狀態,身體更是癱軟得連根手指都無力動彈。

  力量流失,無力再抗拒六重咒殺產生的巨大壓力,我本以為必死無疑,卻發現壓在身上那股巨力竟也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

  我�頭望去,卻發現奧拉皇帝全身噴血,化成一個血人,正一頭往地上墜下來,被從後麵趕上的如月接住。而我一起同樣被困在六重咒殺�的迪卡尼奧,他並沒有象我一樣全身噴血,外來的壓力消失後,這個肌肉男居然完好無損。他飛快地爬起來,朝老赤甲龍的方向奔去,抓起了昏迷不醒的科爾狄斯就逃。迪卡尼奧不救離神龍王最近,也最危險的我,反而舍近求遠去救老赤甲龍,我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心態,唯有在心中暗自苦笑。

  六重咒殺使了一半就崩潰,環繞在神龍王周圍二十米處的那個彩色光罩並沒有立刻消失。在神龍王強大力量的吸附下,光罩上所包含的大量的魔法元素化為一道道彩虹狀的細流,被神龍王吸入體內。

  趴在神龍王身邊無力動彈的我,可以清楚聽見神龍王身上骨頭咯咯作響的顫動聲,兩邊的肩骨鎖骨已經重生完畢,現在正要生成臂骨。

  「想不到我達克。秀耐達竟會命喪於此!」

  想到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我暗自苦笑不已,就在這時,一個金色的身影高速掠來,在神龍王身旁不足三米遠的地方一掠而過,飛到我頭上,一手抄起我掉在地上逆鱗,一手抓起我放到背上轉身就飛走。

  來救我的人,竟是如月。如月會冒險來救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令我驚訝的是,當她掠過神龍王身邊時,隔空朝神龍王轟了一記霸拳,以如月的力量,當然打不穿神龍王護體的防護氣罩,然而這頭完美得連創神之神都忌諱三分的絕世奇獸,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如月帶著我逃走。

  小克�斯汀背著哥�德爾,波爾多背著碧姬,迪卡尼奧背著老赤甲龍,喬西則馱著渾身是血的奧拉皇帝——如月接住皇帝後,隨手就把自己父親丟給了他,然後才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救我。我們一起向東飛行著,貝爾納率領的魔法師隊伍就在這個方向。我們根本就不指望貝爾納那夥人可以打倒神龍王,但往人多的地方逃,這卻是逃跑生物的本能反應。

  「你真是瘋了,如果剛才神龍王想殺你,你絕對擋不住,躲不過的!」

  「……」

  如月沒有答我,低著頭隻顧飛行。

  「是不是覺得你父親的行為挺對不起我的,良心發現,所以冒死來救我?」

  如月還是沒有答我。奮力對抗六重咒殺求生時,全身的力量突然莫明其妙泄出體外,我現在手腳發軟,不過除了體力耗盡,身上的經脈輕微受損外,倒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害。皇帝剛才置我於不顧,強行使出六重咒殺,那一刻我可是把他們父女倆一起恨得咬牙切齒。誰知如月居然冒死救我,這又讓我不恨她了,反而覺得有點感激。

  「真是的,想不到居然被你救了!一定得想辦法還你這個人情,否則我這輩子在你麵前都�不起頭來了……」

  被如月背著,我雙手勾著她的脖子,腦袋無力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從小到大一直被如月騎在頭上的我,想不到居然會有被她背著逃跑的一天。

  一直悶聲不吭的如月,突然低哼了一句:「對不起……」

  「你說什麼?」

  「……」

  「為了陛下的事,向我道歉嗎?既然這樣,那我們倆就談不上誰欠誰了……」

  「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斤斤計較!」

  「誰叫我們是從小打到大的朋友,不計較清楚可不行!」

  我無力地笑了笑,腦袋搭在如月的肩膀上,鼻孔盡是她誘人的體香,如月的耳珠就在我的嘴唇邊上,要不是身體實在虛弱得難以動彈,我一定趁把她的耳珠含在嘴�吮吸一番。

  我的雙手一熱,被如月握住,三頭黃金龍的龍力順著的掌心緩緩流入體內,迅速地替我軀除體內那股無力的感覺。

  如月感歎萬分地自語道:「真的是路西法……想不到他舉一反三,居然把六元素無效空間進化到這個程度!」

  「路西法?神龍王和大魔神路西法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的路西法,並不是指住在沈月峽�的魔神,而是剛才神龍王用的那一招的名字!神龍王破去我父皇的六重咒殺,所用的那一招的名字就叫路西法!」

  我大奇道:「這麼怪的名字……三頭黃金龍的絕技,怎麼會以魔神的名字命名?」

  「因為這一招,就是先祖雷茲,和大魔神路西法決鬥之後領悟出來的,所以他就把這招命名為路西法!」

  我原以為皇帝的突然崩潰,是他力量不足強行打出六重咒殺造成的,想不到居然是中了神龍王的絕招而敗,可是神龍王出手時我就在他身邊,他除了使出比皇帝更完美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外,就再也沒有用過別的招式。

  我笑道:「想不到你們黃金龍一脈的身上,也有這麼多的傳奇故事啊!」

  「當年我的先祖雷茲,當他遭遇第四次天劫時,其實並沒有真正應劫,大魔神路西法搶先替他封住了天劫!那天晚上……」

  大敵當前,能否活過今天都是疑問,如月對我也不再隱瞞,把三百年前發生在雷茲和路西法身上的那段密辛揭示出來。

  就在雷茲病逝前二年的一天晚上,完成了第七變的雷茲遭遇了生命中的第四次天劫。前麵三次天劫,雖然一次一比一次厲害,但雷茲每次都憑著那對無敵的霸拳,一一將他們擊退,這一回雷茲也有絕對的自信,能夠以人力抗天。

  詛咒引發的第四次天劫是火劫,黑色的火柱由天空中的凶眼直擊而下,突然冒出大魔神路西卻搶在雷茲之前一拳將黑色火柱打回原位,硬將天劫逼退。

  接下來的故事,就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最強者,和創世之神外最強的天使之間的戰鬥。

  「那場戰鬥其實並不能說是戰鬥,先祖雖然無敵於人間,但和路西法的差距,就像我們和神龍王間的差距一般巨大……其實路西法來找雷茲先祖的目的,隻是為了指點他武功。」

  路西法和雷茲決鬥,實際上隻打了兩招,第一招是路西法用雷茲最得意的霸拳,和他對轟了一拳——雷茲從這一拳中得到啟發,找出了自己的不足,完善了霸拳。而路西法第二招,則和神龍王先前用過的招式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一招的奧秘,是利用六元素無效空間將對手和魔法元素的接觸完全切斷,甚至連呼吸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被封住的對手很自然地會拼盡全力掙紮,將力量提升至自身體能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反運力量,主動將六元素無效空間摧毀。」

  「六元素無效空間塌陷毀滅時,會形成一個強烈的吸納魔法元素的力場,如果在力場�的人此時把力量提升至巔峰極限,不給自己留下一點喘息的餘地,情況就會象你剛才那樣,體內聚集的魔法元素和力量不受控製地傾泄而出,自殘己身!力量越強的人,遭受的傷害也越大!」

  這下我總算明白奧拉皇帝為什麼會突然全身噴血,力量崩潰了,這招以路西法名字命名的絕招,真是夠可怕的。

  「六元素無效空間竟能這麼用!那迪卡尼奧呢?他怎麼沒事?」

  「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武功!土係力量的特點是厚實沈穩,對這一招有天生的免疫力!」

  「這麼厲害的招式,我怎麼從沒有見你用過,難道他比霸拳還難練?」

  如月歪了歪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就算是先祖雷茲,他也隻是在臨終前一個星期,才真正地學會了這一招……不過這一招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怕,隻要戰鬥時別把力量用盡用絕,給自己留下一絲緩衝的餘地,這招就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我感到很奇怪,如月並不是個坦誠對人的女孩子,更不是個多嘴的人,可是她卻突然把這一段家族的秘密告訴我,甚至連這招名叫「路西法」的絕招的特點和弱點都全無保留地說了,這是什麼原因呢?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這可是你們家族的大秘密!」

  「反正我們也很難活過今天了,告訴你又何妨……」

  如月回答我的語氣,非常地無力。

  我心中黯然,神龍王實在太強大了,連如月這般意誌堅定的人,也對前途充滿了絕望,其實我也和她一樣,

  「反正我們也活不了多久了,那麼……」

  「就讓我多親你幾口吧!」

  吸收了如月的黃金龍力,我的力氣恢複了不少,雖然暫時還不能變身動武,但勾住如月的脖子,把她的頭扭過來,在她的臉蛋上親上幾口的氣力還是有的。

  「你這家夥……再亂來……」

  如月隻是開頭有點不適的反應,但罵了我兩句,就放鬆身體,任我偷香。如月帶著我飛在最前,其它人跟在後麵,他們看不見我和如月做的小動作。

  「再這樣,我就把你丟下去……」

  我知道如月隻是空言恐嚇我,親了她臉蛋幾口之後,更加放肆地用唇含她的右耳珠,放進嘴�小心地吮吸起來。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激神龍王還是該恨他,要不是被他逼到了絕境,我也不可能這麼成功地打開如月心靈的窗戶。

  這個動作刺激得如月全身發顫,失神之下,正全力飛行的她身體猛地下挫了十幾米,差點把我摔了下去。

  「你這混蛋,再這麼無禮,我就把你扔……」

  如月恐嚇的話才說了一半,一股暴風由正麵吹來,強大的風壓,吹得我們肌膚生痛,全力向前飛行的她,身體竟被壓得直往後退。

  「這招是……櫻吹雪!」

  「神龍王!」

  「他什麼時候追上來的?」

  事先沒有半點預兆,連喬西的銀月之眼也沒有感覺到。直至暴風出現的一刻,我們才突然發覺神龍王那強壯的身影,已出現在我們身後。

  正麵吹來的狂風變成了旋轉的龍卷風,暴風就像一隻巨型的魔手,一下子把所有人全都揣了進去,放在掌中任意搓揉。起初我和如月還緊緊地抱在一起,但愈來愈快的轉速,很快就把我們分開來。無論是昏迷不醒的皇帝三人或者是還是有意識的幾個龍戰士,都無一避免地成為神龍王利爪下的的獵物。被神龍王一網打盡的我們,就像一葉葉無助的孤舟,在暴風的旋渦�越轉越快,拖入無底的深淵中。

  身體被暴風卷著,瘋狂地轉了數百圈,風暴嘎然而止,早已暈頭轉向的我們失去平衡感和飛行能力,一起垂直地向地麵跌落。

  「唔!」

  「啊!」

  慘叫聲響個不停,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神龍王有意留情,我們跌下來時身體都處在離地不過數米的空中,除了摔得屁股發痛外,連哥�德爾這樣的狎西都沒有受傷。剛才瘋狂的急轉不休,每個人都暈頭轉向,強如如月,竟也在這種旋轉中被轉得昏頭昏腦,龍力潰散,最後連變身狀態都無法維持,更不要說其它人了。掉在地上後,所有人都癱倒在地,無力再爬起來。我摔在距如月不過數步遠的地上,頭痛欲裂,五髒六肺象是被翻過來似的,隻想嘔吐。

  一個身影落在數米遠外,我歪著腦袋,費力無比地睜開一隻眼睛望去,我隻看到一個模糊而又巨大的身影,不斷變幻著身體的色彩,以腳為圓心,帶著頭上的天空,不停地做著圓周狀的旋轉。

  「哇!」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陣惡心,腹內的酸水一股腦地全都嘔吐出來。

  「完了,真的完了……」

  我絕望地癱在地上,四肢張成大字型,閉上眼睛,等死……

  我不知躺了多久,這種等死的過程,每過一秒鍾都覺得象過了一年那般漫長,耳邊突然傳來迪卡尼奧的慘叫聲。

  「滾開啊,放下我,混蛋!」

  我勉強�起頭看去,那個巨大的模糊身影,正一手抓起迪卡尼奧的腳跟,把他提起來,象玩木偶似地任意地擺弄著。迪卡尼奧的身材算很高大的了,但被神龍王抓在手�,就像倒提著一隻青蛙般。

  神龍王把迪卡尼奧拔弄了一會兒後,把他扔在地上,用腳踢了兩下,又撿起來,向上拋起,重重地落到地上,抓起來,再丟,周而複始,反反複複玩個不停。我現在仍然頭暈眼花,看不太清楚,但從迪卡尼奧的慘叫聲和叫罵聲聽得出來,他現在被神龍王玩得很慘。

  真是可悲啊,堂堂的一個龍戰士,竟成為神龍王手中的一個玩具。想到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我是絕望得不能再絕望。

  奧拉皇帝,碧姬、科爾狄斯三人橫七豎八動地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他們至今還未醒來。聽著迪卡尼奧粗啞無力的叫罵聲,看著昔日的戰友變成神龍王手�的玩物,我們中還清醒的幾個人,全都無一例外地生出等生的絕望。

  「想不到風光了三百年的龍戰士,竟全都命喪於此!」

  喬西的自悲自歎從邊上傳來,他就躺在我旁不遠處,我現在渾身脫力,也懶得回頭去看他了,從那半死不活的口氣,我知道喬西現在的狀況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我還不想死呢,嗚……小怡還在家�等我呢!」

  那是小克�斯汀害怕的哭聲,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哥�德爾就躺在小克�斯汀身邊,這個狎西早就被轉暈了。

  「便宜繆斯那個混蛋了,媽的,他居然沒來!」

  波爾多叫罵聲出自稍遠的一點的地方,畢竟是風屬性的,抵抗力要稍強點,聽說話的力量他的情況似乎還不算太壞。

  我眼角的餘光,看見有個人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了兩步之後,又重重地跌倒在我身旁。

  那張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蛋就在我麵前不到一個手掌遠的地方,雖然沾滿了泥土,但仍然是那麼地秀麗迷人。

  「真了不起,竟還有力量爬起來!佩服!」

  「一條魚上了案板,還要撲騰兩下呢!我不想就這麼束手待斃!」

  「如月到底是如月啊!什麼時候都不肯放棄!」

  我自嘲地歎了口氣,用盡最後一點力量,翻了個身,和如月貼臉並肩躺著。

  「趁現在還有口氣,讓我多親你兩口吧!」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剛才那個翻身,對我來說已是莫大的辛苦,我用盡最後一點餘力,舉起左手,然後無力地放下,手掌落下,正好蓋在如月的左乳上。

  「好大,好有彈性哦!」

  如月的乳房,尺寸真的不小,雖然隔了層衣服,但那種柔軟而有彈性的感覺,仍然非常地實在。

  「你這混蛋……」

  想不到我這個時候還想揩她的油水,如月沒好氣地罵了我一句,卻也沒再說什麼。她閉上眼,喘著氣,任我為所欲為,可惜的是,我現在能為所欲為的,也隻剩下這點了……

  「你記著,達秀,神龍王的事了了之後,我第一個要宰的人,就是你!」

  又是這種無意義的恐嚇我的話,我沒有答她,隻是拼命軀動左手的肌肉,將手掌收緊。

  如月的乳房,真的很大,很有彈性啊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十九集:時間之翼】第十章:「如月」之死

  反正要死了,不摸白不摸,抱著這種心態,我的左手毫不客氣在如月的乳房上又摸又捏,過足了癮。胸部被我的鹹豬手抓著,如月裝作不知,臉卻羞得通紅。她閉上雙眼,隻顧全力回氣調息,好讓身體能快點恢複變身能力。

  迪卡尼奧的叫聲突然變成淒厲的慘叫,玩膩了他的神龍王把迪卡尼奧狠狠地丟了過來,重重地砸在我們身邊。視力已基本恢複的我看到他兩臂雙腿不正常地扭曲著,手臂大腿的骨頭竟被神龍王硬生生地折斷了!

  大家早就被神龍王強大無敵的力量弄得信心盡失,但迪卡尼奧現在的慘狀,卻激出我們奮力一搏的勇氣——與其被神龍王虐殺,倒不如和他拼個你死我活,死個痛快。

  「畜牲!」

  最先站起來的人是如月,猛吸了十幾口氣,她恢複得七七八八,搖晃著腦袋,終於穩穩站了起來。對於我放在她胸口上胡作非為的鹹豬手,如月也隻是在站起來的時候,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廢掉了迪卡尼奧的四肢,神龍王吼叫著,一步一步地向我們逼近,站起來的如月,成為他首先要攻擊的目標。休息了一陣,我的眼睛終於可以清楚地看到東西了,現在的神龍王,五髒六肺,肌肉骨骼皮膚,龍翼龍尾,已全部重生完畢。他的身體不停地變幻著各種光彩,就像一塊海綿,不停地吸收著周圍的魔法元素,補充著先前惡戰造成的損耗。我知道當神龍王停止變色,護身的龍鎧在我的眼�變成黑色的時候,也就是他的力量完全恢複的一刻。

  神龍王一步一步地向我們走來,每跨一步,令人震撼顫抖的感覺就逼近一步。

  「輪到我了嗎?」

  如月默默地念了一句,突然低過頭,對著我淒然一笑。

  「以後再找你算賬!」

  如月蹲下身子,低下頭,主動地在我的唇上深深一吻。

  「我先走一步了!」

  如月右拳往地上一砸,借力站起來,變身,捏緊的雙拳迅速地蒙上一層亮金色。

  「笨女人,別幹傻事!」

  我拼命地直起身子,很想拉住如月,可是手腳卻不聽使,那種無力窩囊的感覺,激得我差點吐出血來。我隻看到一個金色的影子高速地飛出,迅速地和神龍王撞在一起。

  眨眼間,如月已在神龍王身上轟了幾十拳,盡管已是全力出手,但如月的這幾十拳,沒有一拳能夠擊穿神身王在身體周圍布下的防護氣罩。但令我驚異不已的是,挨了這幾十下攻擊,神龍王竟半點反應都沒有,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象沙包一樣地任由如月攻擊。

  攻了幾十拳後,如月的攻勢稍緩,神龍王發出一聲怒吼,我感覺到分布在周圍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威力突然加強了,接著就看到神龍王捏緊右拳,回轟如月。

  「不!」

  我第一次為這個女人安危緊張得大叫起來,以神龍王的力量,龍戰士中根本沒人可以硬接他一拳。就在我的驚呼中,神龍王的拳頭已和如月的拳頭撞在一起。

  出乎我意料之外,兩拳相遇,如月隻是身體搖了搖,被神龍王擊退,又毫發無傷的攻了回來。

  「果然是這樣啊,印影術可以學會世間任何武藝,可是情感這東西,卻是任何天才都無法一蹴而蹴的!」

  不知何時,哥�德爾已醒了過來,而且還好好地站著,正背對著我說話。

  「你說什麼?」

  我大感吃驚,剛才大夥被神龍王的龍卷風暴卷入,所有人都被轉暈了。清醒的人中,喬西和波爾多到現在還不能好好地站起來,哥�德爾這個不會半點武藝魔法的廢物狎西,竟恢複得比他們都快。

  更令我驚異不已的是,背對著我的哥�德爾,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氣質,一股說不出來的逸氣,這種氣質我實在太熟悉了。一年多前,我在夢中遇見的,那個有著六隻黑色羽翼的男人身上,就曾感受過這種氣質。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神龍王和那小女孩對轟時,所用的的武藝,並不是霸拳!雖然他龍力運行方式和那小女孩一模一樣!」

  「小女孩?」

  當我聽到哥�德爾把如月稱作小女孩的時候,我已經確認,眼前站立著的這個人,並非真正的哥�德爾,而是一年前那位替我開頂傳功,賜予我四翼墮落天使力量的魔神——路西法。

  「銀翼龍,用你的聖光祝福幫滄海龍恢複變身能力,然後滄海龍,你再用水之心替銀翼龍治傷,這樣會快一點!」

  這時,喬西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的意識還不太清醒,暫時沒有從哥�德爾變味了味的說話口氣中聽出其中的不妥。在「哥�德爾」的指點下,喬西先替小克�斯汀治傷,吸收了他的光明聖力後,小克�斯汀迅速複原。重新變身的小克�斯汀,再反過來替喬西療傷,兩人很快就恢複了戰鬥力。

  喬西和小克�斯互相療傷的時候,「哥�德爾」轉過身來,麵對著我。果然,眼前的他雙眼睜老大,目光卻無神,象是翻白果眼似的,一看就知道他正處於被人控製的狀態。

  「果然是你啊!路西法!」

  我心中大為激動,正想不顧一切地問問他,安達在日不落山時,力量為什麼會莫明其妙地不停地增長,還有他讓我們傳的那些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心�想要問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然而,這位不知真身藏在何處的魔神,卻搶先切斷了我的問話。

  「別問無聊的事情,我不會回答你的!先回答我,達克,擁有印影術和」無「屬性的神龍王,為什麼揮不出霸拳!」

  現在他說話的口氣,已經變得和哥�德爾一模一樣,再沒先前那種怪怪的味道。

  「霸拳的奧秘,是利用精神的力量,令的肉體的力量超越體內的極限……啊,你是想告訴我,神龍王缺少精神的力量,所以學不會霸拳?」

  「所謂的精神的力量,就是指情感,存於人類、魔族、獸人心中的情感。墮落天使和守護天使最大的區別就是,墮落天使擁有喜、怒、哀、樂這些人間的情感,而守護天使卻沒有半點情感,他們不會哭也不會笑,永遠隻會漠然地看著世間一切。」

  雖然隻是借著哥�德爾的肉體說話,但從充滿苦澀的語氣中,我隱隱地覺察出,這位傳說中的魔神到底是因何而墮落了,背叛了。

  邊上,如月和神龍王劈劈啪啪,已不知對轟了多少拳了,擁有印影術的神龍王,無論是出拳的動作還是速度,姿勢,龍力的性質,運行方式,甚至是出拳時所消耗的力量,全都有意地轉化得和如月一模一樣。然而無論是如何的一模一樣,神龍王揮出的拳頭,卻永遠隻是形似而神非,始終也無法揮出真正的霸拳。

  如月在戰鬥中故意被神龍王打得連連後退,將打鬥的地點引至較遠的地方。雖然揮不出霸拳,但神龍王的力量畢竟強如月太多,如月再怎麼樣,也無法傷害他分毫。而神龍王大概也因為自己老是學不會霸拳,一直沒有對如月下重手,否則的話以他隨時可以一招置如月於死地。

  我裝作不知道他就是路西法,問道:「你說過,如果不會運用精神的力量,即使龍戰士完成第八變也沒有用,這是什麼意思?」

  「龍戰士第八變的力量,和天使的幾乎是不相上下,甚至更強。等你到了這個境界你就會明白,此時你的肉體已不能完全操縱這股力量,受到自身情緒的影響,你的喜、怒、哀、樂、悲,每一分的情緒波動,都會嚴重影響力量的發揮。從力量的波峰到波穀,中間差距之大,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日不落山上那些墮落了的天使們,他們擁有了這些情感之後,受到情緒波動的影響,力量也大幅度的下降。而守護天使們則不然,他們無情無愛,力量不受情緒的影響,反而能完全發揮出百分百的力量。現在的神龍王,就和守護天使一樣,無情無愛,所以他力量的發揮才這麼穩定。」

  「老家夥,別賣弄你的知識了,快告訴我們怎麼打倒那怪物!」

  迪卡尼奧的聲音狠狠地插進來,他被神龍王折斷四肢,痛得呲牙咧嘴。此時喬西和小克�斯汀已互療完畢,正要過去替他治傷。

  「別治那家夥,想要打倒神龍王,需要暗黑龍的力量,你們得先讓達克恢複戰鬥力!」

  小克�斯汀和喬西對看一眼,哥�德爾的異常狀態,他們也察覺到了。不過現在情況危急,兩人也沒有多問,立刻丟下肌肉男過來替我治傷。路西法附身的哥�德爾,雙手附在背後,向前走了兩步,避開喬西和小克�斯汀的目光。小克�斯汀和喬西都是回複係的高手,在他們的治療下,我體內潰散的正迅速聚合起來。很快我也站了起來,恢複了變身的能力。

  「你們三個人聽我說!現在的神龍王,力量上已經完美無缺,但他還有著致命的弱點。」

  「致命的弱點?」

  「他雖然有幾萬歲,可是卻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封印了,某些地方,他和初生的嬰兒沒有什麼兩樣,尤其在精神上!剛出生的他,現在還處在學習的階段,數年後的他,或許會完美得神都害怕,但現在的他,還是有很多致命的缺點,他太年輕了!」

  小克�斯汀眼�神光閃爍,他問道:「你是想要達克用他的特色技心靈風暴對神龍王發動精神攻擊?心靈風暴是將對手心中的恐懼無限地擴大以達到精神攻擊的目的。可是初生的嬰兒什麼都不懂,扮鬼臉是嚇不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嬰兒的!」

  「說得好!普通的精神攻擊確實對神龍王無效,我要暗黑龍做的,是要將喜、怒、哀、樂,這些人類的情感,通過逆鱗上的靈魂石,全部輸入到神龍王的腦袋�。」

  喬西和小克�斯汀望著哥�德爾的眼神越來越怪,他們都聰明人,現在他們也認定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哥�德爾了。

  「你不是哥�德爾老師!」

  出於本能的反應,喬西拔出映月,做出戰鬥防禦的姿態。小克�斯汀表麵雖然故作平靜,眼神中透著一股熾熱無比的興奮,接著他喊了起來

  「你是大魔神路西法!一定是你,不會錯的!」

  哥�德爾回過身來,衝著小克�斯汀笑了笑,長歎道:「三百年了,想不到還能再遇滄海龍的後人,我很高興!」

  路西法借著哥�德爾的身體發出長歎,他那滿臉皺紋,閉著眼睛笑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怪異。

  「別這樣,他對我們沒有敵意!」

  小克�斯汀拉住喬西的右手,不讓他舉刀對著魔神,小克�斯汀的臉上全是尊敬的表情。喬西看了看眼前的「路西法」,又瞧了瞧小克�斯汀,完全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

  「這倒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候,波爾多也搖晃地站了起來,剛才我們的對話,他全聽了進去。

  「別再多問了,距離太遠,我不能控製這個身體太久。按我說的做!達克,借助你劍上的靈魂石,把自己的情感全部注入神龍王腦部,隻要反運天魔噬魂就可以做到,很容易的。情感這東西,不是靠天才就可以一蹴而蹴的。腦子一下子充斥各種情感,一時無法吸收領會,神龍王的力量會瞬間跌至穀底,那一刻就是你們殺他的機會,砍下他的腦袋,一切就都結束了!

  說到這,哥�德爾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顯然他的力量已到極限,無法再控製這個身體。

  「光明和黑暗聯手,再加上水的力量的調和,可以把暗黑龍的精神力量提升到最佳狀態。」

  他的聲音也開始模糊和低啞起來,身體搖晃得越來越厲害,我猜路西法一定是在遙遠的沈月峽,穿越時空操縱哥�德爾的身體和我們說話。

  「記住,你們隻有一次的機會,因為再用這招,神龍王一定會找到抵禦的方法!你們隻有一次機會!」

  卟嗵一聲,哥�德爾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路西法的意識已脫離了他的身體。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沒有回答波爾多,我看了看小克�斯汀,又瞧了瞧喬西,交換了眼神之後,我點頭先說道:「不管是怎麼回事,按他說的做吧,你們看如何!」

  小克�斯汀是沒有意見,喬西在稍微猶豫之後,也同意了。可是他還是給了我一個頭痛的難題。

  「靈魂石,逆鱗上怎麼會有這東西?」

  「殺了神龍王再答你吧,沒時間了!如月現在很危險!」

  我頭痛不已,路西法的幾句話,或許幫了我們大忙,可是靈魂石這個秀耐達家族�傳了三百年的大秘密,被他親口泄露出來,再也無法隱藏下去了。

  我朝如月望去,正和她激戰的神龍王,此時全身的龍鎧已化成了我一樣的暗黑色——我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我眼睛的錯覺,現在的神龍王,力量已經完全恢複到從火山�出來時的巔峰狀態,加上他在先前的戰鬥中學到的東西,現在的他可以說正處於生命中最強的一刻。

  波爾多走到我身邊,衝著我苦笑道:「你真的相信那個魔神的話嗎?就靠我們五變,四變的力量,再加上一招精神攻擊,就真的能殺那了家夥?」

  我問他,也是問眾人道:「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大家都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月和神龍王的戰鬥仍然在繼續,為了學會霸拳,神龍王一直沒有對如月下重手,兩人還維持著所謂的均勢。但是老是學不會霸拳,戰鬥中的神龍王,已明顯地表現出不滿與煩躁,不停地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你覺得這叫聲意味著什麼?」

  「因為老是學不會霸拳,他不高興了,生氣了……」

  「這是他學會的第一種情感,煩躁……他的力量,時高時低,波動得好厲害!」

  和如月的戰鬥中,學會了煩燥這種情緒的神龍王,力量隨著他心情的變化,發生了明顯的波動。他雖然是用很少的一部力量和如月作戰,力量的體現上一般人看不出來,卻瞞不過擁有銀月之眼的喬西。

  「看樣子那個魔神路西法,他沒有騙我們……開始吧,達克,神龍王快不耐煩了!」

  我們四人互相再次交換了眼神,點了點頭,開始行動。

  映月壓著冰魄,緊貼在我的背上。喬西的光明聖力,流過映月,通過冰魄杖,混合了滄海龍的水係力量後,源源不斷地流入我的體內。

  光明與黑暗聯手,並不是說說那麼容易的。純為療傷,在我放鬆身體時,喬西的聖力對我並沒有任何負麵的傷害。但當我運用暗屬性的龍力時,各走極端的兩種力量相互衝突,隻會帶來適得其反的傷害。

  幸好有小克�斯汀在,水包容萬物,靠小克�斯汀水係的力量調和緩衝暗與光明的衝突,就能令光與暗相輔相成,互補不足:有光明力量的幫忙,不但可以大大提升我自身的精神意誌力,還能極大地減輕我使用心靈風暴這類精神攻擊魔法對自己身體的傷害。

  吸收了滄海龍和銀翼龍的力量,我覺得全身上下神清氣爽,舒服無比。無論是精神的力量還是肉體的力量都在成倍的翻升,身體的靈覺、觸覺、直覺,變得越來明朗清晰,盡管雙目緊閉,將精神高度集中後,周圍的一切,不僅是小克�斯汀和喬西體內龍力的運行方式,連在不遠處和神龍王交手的如月,以及神龍王體內龍力的運行方式,在我的心眼�都像看一本書似地,「瞧」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光和暗的聯手,加上水的調和,令我在短期內擁有了銀月之眼一樣的異能。

  我先以類似自我催眠的方式,在自己的腦海�製造出喜、怒、哀、樂各種強烈的情感意識,然後再將這些強烈的意識注入靈魂石中。這種方式,對大腦精神的壓力比純粹使用心靈風暴要大許多倍。同時操縱這麼多種情緒,更是遠在我個人承受能力之上,若不是有喬西和小克�斯汀的力量替我守護心靈,我的精神早就在反噬力的作用下崩潰了。

  這種精神攻擊法,和心靈風暴雖相似卻大不相同,心靈風暴隻是引發對手心中的恐懼,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卻是要把自己個人的喜怒哀樂,強行注入神龍王的體內,讓他產生和我一樣強烈的情緒波動。若不是有星賢者留下的靈魂石做魔法媒介,這種攻擊方式根本就沒法完成。

  「大哥,拜托你了!」

  「全靠你了,達克!」

  路西法說過,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所以這次替我提升力量時,小克�斯汀和喬西都毫無保留地貢獻了體內最後一分力量。龍力輸送完畢之後,兩人一起無力地坐在地上。

  準備工作已一切就緒,就剩最後一擊了,我的生死,其它人的生死,全集中我一人一劍之上了。一直學不會如月的霸拳,神龍王變得越來越煩躁,體內的力量起起伏伏,漲漲落落,波動得愈來愈厲害。當這一切超出他忍受的極限後,他一定出重手殺了如月的。

  通過小克�斯汀的傳心術,如月知道了我們的戰術,在我出手之前,她配和著對神龍王再轟一拳,身體借力彈到空中,暫時脫離戰鬥。前麵的戰鬥,她被神龍王逼得不得不全力以赴,現在體能也快達到極限狀態了。

  「送我一程,波爾多!」

  「全靠你了,大哥!」

  波爾多的鼓勵式地在後麵打了我一掌,揮動碧落,一陣疾風卷起我的身體,替我提升身體的速度。吸收碧玉龍的力量,身體一輕,我揮動逆鱗送了上去,出劍的一瞬,在我的世界�,除了神龍王以外,一切的事物全都湮滅不見。我隻看到這頭渾身透明的絕世奇獸,身體起起落落,正揮動著拳頭,對著虛空做著各種動作。和他做戰的如月,我已看不見了。

  我的身體迅速地接近神龍王,見我逼近,神龍王張開大口,發出咆哮的龍吟,一拳朝我轟來。我看到他出拳時,手臂�流淌的「無」屬性的龍力,瞬間轉化成和三頭黃金龍性質一模一樣的六屬性力量。

  眼前神龍王的樣子和先前已大不相同,為了學會霸拳,他不惜轉換自己的身體結構,甚至是外表模樣。在和如月幾分鍾的戰鬥中,他改變了自己全身上下肌肉,骨骼、血管的構造,將自己的身體結構變得幾乎和如月一模一樣,甚至在身體�甚至出現了女人的乳房,[此貼涉嫌違規,請及時聯係斑竹]這些對戰鬥無用的東西。我出招的時候,神龍王正在改變腦袋外部的五官結構和內部構造,麵部五官不斷地扭曲著,正要把自己的臉也變得和如月一模一樣。

  眼前的神龍王,說她是超大型的,力量超強的如月,一點也不為過……

  然而,不明白什麼是霸者的精神,沒有人類情感的她,無論把自己變得和如月如何的一至,揮出來的拳頭,依然隻是普通的拳頭。雖然靠著強大的力量讓自己拳頭變得堅如鐵石,卻永遠無法變成無敵的霸拳。

  「路西法說得沒錯,新生的神龍王,不會的東西太多了……」

  借著銀月之眼的能力,看清了神龍王一切,我頓時信心大增,聚滿我全部精神和肉體力量的逆鱗,迎上了她轟過來的那一拳。

  拳劍交加的一刻,借助附有靈魂石的逆鱗為媒介,我把所有的精神力量——我的喜、怒、哀、樂種種情緒,一股腦的全送入神龍王的體內。

  拳劍交加的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撞上了一厚牆,在神龍王強悍無敵的麵前,我的行為就像是在以卵擊石。

  拳劍的分離的一瞬間,耳朵�突然傳來破碎的聲音,那種感覺像剛剛打碎了一個瓷器。

  安然無恙的我問自己:「成功了嗎?」

  我睜眼望去,一個身高足有我三倍大小的巨大型的「如月」就站在我的麵前,雙手捂著腦袋,正發出痛苦的哀嚎——我使出精神攻擊前的一瞬間,神龍王剛剛把自己頭的生理結構和麵部五官也變得和如月一模一樣。

  這一刻,銀月之眼告訴我,眼前的神龍王,非常地虛弱!體內那無敵的力量,就在我送入人類情緒的一瞬間,突然崩潰了。

  「我要殺了這個如月嗎?」

  神龍王的外表變得如月一模一樣,並沒有影響我的出劍速度,逆鱗再刺,直取神龍王眉心。雖然殺死「如月」的感覺很怪異,但還不至於讓我手軟劍慢。

  沒有神龍不死身護體,沒有魔法護罩防身,我的這一劍,輕輕鬆鬆地刺中了「如月」的前額,「哢嚓」一聲,逆鱗插進她的額內,洞穿大腦,透顱而出……

  「宰了他了!快逃!」

  一劍功成,我強壓心頭湧起的狂喜,左手用力一推,借力後退。

  我的手指鬆開逆鱗,劍也不想要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到最遠的地方,她是創世之神創造出的最完美的生物,臨死前的反擊必定驚天動地。

  我的想法是對的,做法也是對的,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我手指鬆開逆鱗劍柄的一瞬間,一股奇異的力量流入逆鱗的劍尖,通過劍身穿過劍柄透過我的左手手心,然後沿臂而上直攻我的大腦中樞神經。

  我感到頭顱一陣劇痛,眼前一花,看到一把和逆鱗一模一樣的長劍,刺中了我的眉心。

  神龍王,這頭創世之神創造的最完美的生物,在他臨死之前,把自己被殺的一瞬間學到的第二種情緒:恐懼,成百倍地放大之後,滲入自己被殺時的痛苦經曆,借助印影術,用我先前用過的方法,完美地回贈給我。

  我的大腦在感受到長劍穿顱的冰涼和劇痛後,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空虛和黑暗……

  【第十九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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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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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一章:大夢初醒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好累好累的夢。

  在夢中,我又遇見了父親。在他麵前,我很得意地吹噓著這幾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我征服了多少個女人,我在戰場上取得的一個個奇跡般的勝利,我為了他在碧姬阿姨身上施的詭計,我又怎麼怎麼著……

  時間彷佛倒流到多年之前,每當我做了自認為可以讓父親誇獎的事,總會第一時間跑到他麵前,高興地報告自己的成就。

  老爸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嚴厲模樣,虎著臉默默地聽完我的述說,不屑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老頭,你就不會讚美一下我嗎?從小到大,你整天就會罵我,對我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無論我做得多好,你就隻會不滿!你為什麼從不誇我一句?你知道嗎?你的兒子是多麼希望能聽到你的掌聲啊!為什麼對我這麼吝嗇呢?我是你兒子啊!」

  父親沒有說話,身影慢慢地淡去。

  接著出現的是安達,她目光憂鬱,一臉幽怨,默默無語地走到我麵前。我知道她因何而悲傷,在她不在的日子�,直接和間接死在我手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心靈還是人生都越來越黑暗的我,缺少勇氣坦然地麵對她。

  我從她淒迷的目光中解讀出了這份哀傷,向她表示歉意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並不想這樣的,我……」

  安達無語,悄悄消失在黑暗中……

  接著,希拉嘟著小嘴,一臉醋勁地出現在我麵前……

  「最近趁我不在,又到外麵亂來了吧?」

  我不自覺地搔著頭皮,轉動腦筋想撒一個彌天大謊遮掩過去。

  「你又在搔頭皮,還想騙人啊……」

  我心中愧疚無比,好想對希拉說,下次再也不在外麵拈花惹草,以後一定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和她一起過日子,眼前的她卻突然換成了如月冷俏的臉。

  「達克。秀耐達,你還沒有死啊?還記著我的話嗎?神龍王的事了了之後,我就要你的命!」

  又是這種重複了無數次,沒有半點創意的恐嚇,我正想象往常一樣,好好地嘲弄她一番,再占些口水便宜。眼前一花,她卻換成了坐在皇帝寶座上的卡尤拉。頭戴皇冠的卡尤拉雙手平放在皇座兩邊的扶手上,瞪著一對冷傲的鳳目,正毫無感情地俯視著我。

  「卡尤拉,你當上皇帝了嗎?用這種眼神看我?有權有勢了,連我也不認了嗎?女人,真是善變的生物啊!」

  這位曾和我心靈相通的魔女,和我的距離突然又遠了起來,變得和如月一樣喜歡拒人於千�之外。我勉強硬起頭皮打個招呼,褲腿不知被誰輕輕地拉了一下,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我耳邊響起……

  「太陽照到屁股上了,別睡了!」

  我低頭尋聲望去,發現我身體右側站著一個黑頭發的男孩,個頭不過到我的膝蓋,豐潤圓滿的臉蛋,長長的睫毛,紫眼珠,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男孩。他一手扯著我的褲腿,仰著頭,睜著那雙會說話的紫眸,正衝著我微笑。

  「爸爸!起床尿尿了,別再睡懶覺了!」

  「爸爸?我哪�冒出個這麼大的兒子?」

  愕然中,我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右手手腕的靜脈血管上插著一根針,針的後端連著一根長長的膠管,膠管的盡頭是一個大玻璃瓶子,瓶子掛在一個兩米高的木架上,�麵盛著一些透明的液體。液體通過膠管和針,正一滴一滴地流入我的身體�。

  「吊針?我在這�掛吊針?」

  吊針這古怪的東西我並非不熟悉,這是哥�德爾那些老家夥們在搗鼓的一些鬼玩意兒。我看了看四周,刷得雪白的牆壁,明亮的窗戶,我躺在一張很舒服的單人床上,床頭的淡藍小木櫃上放著很漂亮的白玉花瓶,�麵插著一束康乃馨。花應是插了有幾天了,葉片和花瓣都有些枯萎。

  我住的房間麵積不是很大,卻非常幹淨整潔,四麵的牆壁刷得雪白,牆角邊上還放著另一張單人床,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平放在床頭。

  「這是哪�?病房嗎?」

  我拔掉插入血管�的針頭,試著坐起來。我發覺自己的身體異常地虛弱,連起身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勉強完成,而且還伴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起身的時候,我湊過鼻子在身上嗅了一下,一股異味直入腦門。我知道這是什麼味道,長久臥床不起的病人,身上都會有這種怪味。

  「我到底睡了有多久了?」

  起身之後,除了倦、暈、眩之外,我最強烈的感覺就是餓,肚子�空蕩蕩的,恨不得把花瓶�的那幾枝枯萎了的花都扯出來當成食物塞進肚去。房間�靜悄悄的,但屋外的世界並不安靜,我聽見了鐺鐺鐺有節奏的敲鍾聲。房間�氣流很順暢,但我還是覺得有些鬱悶,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似的,我決定到外麵去透透氣。

  床邊擺著一雙木拖鞋,我穿上鞋站了起來,這在平常看來都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我做起來卻感到異常地吃力。四肢關節像是鏽住了似的,對大腦發出的指令反應異常的遲鈍,轉動一下四肢關節,周身的骨頭都跟著咯咯作響。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我雙手扶著桌子和牆壁,一點一點地向外挪,從床到門口,不過數步的距離,我卻足足走了十分鍾才到達門邊。當我勉強打開門,把身體送到外麵的世界時,虛弱無力的雙腿已無法再支撐得住沈重的身體,一屁股坐在了門邊上。

  「我這是怎麼了,居然連走路都不會了……」

  外麵的世界,陽光很明亮,我喘著粗氣,用了幾秒鍾的時間,才漸漸適應了這種亮度。我發現自己住的地方是位於一片桃樹林�的一間單獨的小房子。林子不大,不過二十來株桃樹,桃花才剛剛綻放,片片點點的胭脂殷紅點綴枝頭,景色十分迷人。距桃樹林十幾米處,有一幢建得像方盒子式的樓房,房高四層,四四方方的四個角,若不是屋頂做成半圓球形,這房子怎麼看都像個盒子。透過明亮的窗戶,隱約有人影在晃動。

  我把目光投向更遠的地方,幾百米外有一個很寬闊的操場,幾排四五層的灰白色建築連成一片,組成一個半環狀的建築群,許多人影在那�晃動,好像是學生打扮。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太糟糕了,運足目力多望了幾眼,立刻就感到頭昏眼花,疲憊不堪,困意綿綿。

  「桃花?春天了?我記得和神龍王戰鬥的時候,楓葉才剛剛變紅啊!難道我昏迷了一整個冬季了?」

  坐在地上喘了好長一口氣,我用手指摳著門縫一節一節地站起來,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壞得不能再壞,連思考都很困難。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人聲,有人正朝我這間房子跑過來。我用比過去慢了好幾拍的速度才反應過來,轉頭望去。

  「姐姐,快點啊,說不定達秀哥哥已經醒了呢?」

  我眼前一亮,一個身著白色長裙,容貌俏麗可人的美少女正急衝衝地朝我這�跑來。少女的左手高舉著一枝桃花,歡快的笑聲猶若空穀黃鶯,搖動的腰肢充滿了青春健康的活力,飄動的發絲比陽光更耀眼。最令我驚訝的是,少女的容貌不過十六七歲,但胸前的雙峰卻不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應有的,豐滿得令人吃驚,把上身的衣服撐得緊緊的。她穿的是件高領束脖的套裙,但跑動的時候,堅挺的乳房在裙裝�搖動,胸口波瀾起伏,極為搶眼。

  就在這時,少女也看到了我,她一下子刹住了腳步,手中的桃花樹枝掉到了地上,小巧可愛的櫻桃小嘴也在那一刻張成圓形。

  「啊!達秀哥哥!」

  一聲尖叫之後,少女張開雙臂向我撲了過來。

  「這是誰家的女孩子?相貌好熟悉?」

  虛弱的我哪�受得了她來自側麵的一撲,被少女抱個滿懷之後,我的身子往邊上一倒,被少女壓在了身下。我吃痛地發出悶哼,暗叫身體太差,無福消受。少女把臉伏在我的懷�,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喂,你是誰啊?」

  「哥哥,你忘了我嗎?我是麗啊!三年多了,是三年零六個月,哥哥你終於醒了!」

  我這才認出來,眼前這位嬌美可愛,身材豐滿異常的少女竟是小公主。

  「三年?我竟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你是小公主?這麼大了?」

  我的天,我睡了三年多了……當年那個青杏子,現在也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愕然中,我發現小公主身後出現了一張蒼白嬌弱的美麗麵孔,是希拉,和小公主一樣,她的眼�也盡是淚水。

  「希拉!」

  小公主擦著眼淚,識趣地離開,我正想努力爬起來,希拉卻像小公主一樣不顧一切撲上來,又把我壓在了地上。

  熱吻火熱熱的進行著,我快要暈過去了,這個身體真是糟糕到了極點,連接個吻都受不了。

  我重新回到了病床上,小公主興衝衝地尖叫著跑出去了,一邊跑一邊大喊「達秀哥哥醒了」。留在床邊照顧我的隻剩下希拉。比起我上次離開風都時,希拉瘦了好多,削瘦臉龐呈現出一種柔弱的蒼白,象牙般白皙的臉頰將她單薄的唇映襯得殷紅如血。

  「達秀,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抓住希拉的手,輕輕一拉,希拉主動地把臉湊過來,然後我輕輕地吻了上去……

  我醒過來的消息,通過小公主的嘴很快就傳開了。不一會兒,我住的這間屋子�就擠滿了人。首先趕到的是小克�斯汀,昔日那個嘴上沒毛,和女孩子說兩句話就會臉紅的稚嫩少年,現在嘴角邊上也多了兩撇青須。出現在我麵前時,他的右手正牽著一個相貌和雪芝非常相像的秀麗可人的少女,正是雪芝的妹妹雪怡。

  「奇跡啊,真是奇跡!大哥,你居然醒過來了!」

  衝進來後,小克�斯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我檢查身體。跟著擠進來的,是哥�德爾和他的那堆狎西朋友。老家夥們手�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儀器,進來後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這些東西直往我身上招呼,量血壓,測心跳,翻開眼皮看我的瞳孔,沒多少氣力和精力的我差點沒被他們折騰死。魯斯貝爾也混跡其中,當年那個瘦瘦幹幹的小男孩又長高了不少,比小克�斯汀還高出半個頭。而哥�德爾這個老頭子卻又蒼老了一些。看著周圍的人物的麵孔或變得成熟,或變得衰老,我這才真正地確認,自己真的已昏睡了好長一段時日了。

  「三年零六個月,蘭絲你所說的失去三年,就是指這事吧?」

  從小克�斯汀的嘴�,我知道了和神龍王的那一戰後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與神龍王一戰,帝國的龍戰士可謂是損失慘重。奧拉皇帝、碧姬阿姨,老赤甲龍三人全都身負重傷,回來之後整整調養了近一年才恢複過來,而斷手斷腳的迪卡尼奧也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最慘的人卻是誅殺神龍王的大功臣,倒黴透頂的我。神龍王臨死前的反擊將我的意識徹底粉碎,表麵上我的身體完好無損,不見任何傷痕,可是大腦的機能卻在那一擊下全部停止。除了心髒跳動,肺在呼吸,這兩種生理現象證明我還活著之外,其它的一切生理反應與死人無異。

  為了救醒我,帝國�以貝爾納為首的七個大魔導士聯手外加數不清的白魔法師配合,用天使之淚替我治傷,卻也無法讓我的大腦和身體對外界環境產生任何的反應。除了那招傳說中的終極回複咒文之外,他們用盡了所有已知的回複係魔法,但對我全部無效。

  「就算是用最高級的回複魔法天使之淚,也無法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為我治療了兩個月之後,他們失望地放棄了。

  以哥�德爾為首的狎西科學家們從絕望的魔法師手中接走了我。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希拉也同意由他們繼續替我治療。針灸法,電擊法,水療法,所有他們明白的,別人不懂的史前文明的治療方式,一股腦地加在了我的身上,可是仍然無效。

  「腦死亡」,這是狎西科學家們得出的結論。

  魯斯貝爾歎息道:「你就像一棵樹,任我們怎麼折騰,都不會有半點反應!」

  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植物人,全靠掛葡萄糖水維持著生命。科學和魔法都無法救醒我,無計可施之下,他們隻好把我這安置在這�,進行所謂的保守治療——每天靠掛掛葡萄糖水,維持我的生命。我現在待的地方,就在哥�德爾的科學研究院的醫學部邊上,每當他們研究出什麼新藥,或者找到自認為有效的治療方式,立刻想到的試藥或實驗的對象,就是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我。

  「真的是奇跡啊,前兩天你的身體還沒有半點複蘇的跡象,大腦一片死寂,怎麼今天說醒就醒過來了!違反常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哥�德爾和他身邊的一大群狎西科學家們猛翻著我的治療記錄,個個皺著眉,苦思不得其解。

  「為了讓你早日醒來,我們可是嘔心瀝血啊!你看,為了你,我的頭發又白了好多根!」

  哥�德爾厚顏無恥地在我麵前吹噓著,然後指揮著他手下的那幫人再度折騰我。我看了看周圍,除了這群忙著做事的狎西之外,所有人都用激動和關懷的眼神望著我。

  小克�斯汀在邊上念叨著:「這三年來,希拉姐姐她們三人為了照顧你,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替你擦身,換衣服換尿布……」

  這三年多來,希拉、雪芝、羅莎三女一直都在照顧我。按照哥�德爾的建議,她們天天陪著成了植物人的我說話,講故事,希望哪天老天突然開眼,讓我從沈睡中醒來。

  「達秀哥今天會醒來,我早就預感了!沒說錯吧?你看,哥哥真的醒了!」

  「這話你喊了三年了,終於也讓你蒙對一次了!」

  「哥哥你好壞,又欺負我,小怡,你瞧他又欺負我!」

  小克�斯汀和小公主半開玩笑地在我麵前鬥嘴,我心�一陣溫暖,為了讓我醒來,這三年來我的女人和朋友們每個人都在努力著。

  我感激地看著坐在床邊的希拉,伸出手,把她的手掌握住,抓緊,希拉衝著我微微一笑,眼�還帶著一絲淚水,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久,雪芝和羅莎也趕過來了,又哭又笑又叫的她們,不顧一切地抱著我一陣狂吻,結果虛弱的我無福消受,竟又硬生生地昏了過去,把所有人嚇了一跳,一番搶救之後,才醒了過來。

  當天晚上,哥�德爾一夥人不眠不休,為我製定了一係列的康複計劃。我從昏睡中醒來,治愈我的大功自然也記到他們的頭上。小克�斯汀告訴我,因為在神龍王之戰中立下大功,哥�德爾回來後不僅被皇帝封為伯爵,更得到如月父女倆的重用。帝國撥巨資替他在蒼龍學院邊上建了一座研究院,同時提供大量的人力物力給他,全力支持他的研究。而希美亞公爵也大方地以私人名義又掏出一大筆錢注入研究院。獲得了足夠的資金和人力之後,哥�德爾索性將百餘人的研究院擴大,成立為學院,在國內大肆招收學生。

  為了拍皇帝的馬屁,哥�德爾原想取名為奧拉。法比爾學院,誰知這一掌卻拍到馬蹄上,愛男人屁股的皇帝一口否決了,最後在如月建議下,將學院命名為賢者學院。

  我們能打倒神龍王,完全是受了附身在哥�德爾身上的路西法指點,但這事要是傳出去,對帝國民眾心中龍戰士的形象大有損害。於是指點的功勞在大家有意地掩飾下,也幸運地砸到了哥�德爾的頭上。一時間他聲名大振,成為和貝爾納齊名的、受人尊重的大科學院士——民眾的盲從性、炒作的重要性在這一事件中都得到了充分的證明。雖然絕大多數人並不真正明白科學院士是什麼東西,但在有意地炒作和吹捧之下,過去一直為收徒頭痛的狎西們這次徹底地鹹魚大翻身。不僅輕易地招收到大量資質極佳的學生,在帝國內更是聲名鵲起,賢者學院成為和四大學院齊名的高等學府。我現在住的這間房子就是位於學院內僻靜處的一個角落�,邊上的那幢白樓正是醫學研究部的所在,而我則是他們研究的對象。我發覺自己身上盡是針刺、火燒、電擊過的傷痕,雖然都隻是些所謂的「治療中不可避免的皮外傷」,但從遍布全身密密麻麻的針眼傷痕,我猜得出這三年來打著為我治療的旗號,這群瘋子一定是在我身上做了無數次可怕變態的試驗。

  「反正你是龍戰士,隻要能醒來,這點皮外傷算不了什麼,力量一恢複,身體很快就全複原了,不會有傷疤,不會破相傷身。算你運氣好,要是再不醒來,我們最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你活體解剖了……」

  魯斯貝爾的某個老師,一位叫歐�亞的狎西如是說,要不是沒力氣,我一定拔出逆鱗劈了他。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二章:失卻三年

  起初一個月的恢複性治療,對我來說簡直是場災難。三年多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動彈,肌肉、內髒的功能全部嚴重萎縮退化。我不僅武功力量幾乎全廢,連最基本的走路都要從頭學起。龍的力量本來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和自我保護能力,即使是沈睡百年,身體也可以保持原樣,不會退化。可是神龍王的那一擊除了精神攻擊外,還包含了類似封龍印的力量,將我腦部的龍之魄也封住了,使之陷入長期的休眠狀態。沒有龍力的保護,我的身體就和常人一般無二,三年的沈睡,萎縮退化得一塌糊塗。

  醒來之後,我的第一種感覺是饑餓,強烈難忍的饑餓感,我餓得簡直可以吞下一整頭牛。可恨的是哥�德爾一夥人卻隻肯給我喝糖水,而且還隻能喝一點點……治療的第三天,我嘴饞得要命,一番苦求之下,小公主可憐我,偷偷地喂了我一口肉湯,結果當晚腹痛難忍,在廁所�大拉四方,一番急救後才算保住了小命,從此以後,她們說什麼也不肯給我亂吃東西了。

  更糟的還在後麵……

  希拉扶我走路的時候,我的手肘無意中碰撞著她的胸部時,忍不住動了歪念,穀精上腦,然後,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羅莎喂我喝水時,我的眼睛無意中瞄到她敞開的領口下搖晃的乳房,結果再度暈倒……

  「達秀,你這個壞小子,睡了三年多了,才剛醒來就不安分啊?你腦部的血管很脆弱,現在還不能太興奮!不能衝動,更不能動邪念!」

  結果,扶我學走路的美差被賢者學院�兩位年輕力壯,模樣醜得像比蒙巨獸他媽的女護士包了。我也被勒令,未經醫生許可,不得有房事或與其它女人親熱之行為。

  不會走路,禁欲也就罷了,更丟臉的還在後麵。醒來後,因為身體各器官的功能還未恢複,我不但吃東西會拉肚子,走路會自己絆自己,最困擾我的問題是失禁。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整天戴著尿布,每天早上看到希拉雪芝從我床上取走那一塊塊濕漉漉的尿布時,我都覺得丟臉死了。

  在經曆了噩夢般的一個月之後,隨著我腦部的龍之魄逐步蘇醒複原,靠著龍強大的自愈力,康複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恢複得真快,才二十三天的時間,你總算長大了,不會再尿床了!魯斯貝爾,那些尿布別扔了,烘幹後拿到拍賣場去拍賣,肯定可以賣個高價!龍戰士用過的啊!」

  「老家夥,信不信我宰了你!」

  「宰我?再等兩個月吧!你才剛學會走路,未必打得過我這個廢物狎西的!」

  不再尿床,能夠自由行走之後,我白天夜�都在學院四處走動,讓身體多運動,多曬陽光和月光,希望能早點康複。無聊的時候,我就和小克�斯汀或周圍的人閑談,也順便了解我昏睡三年期間帝國�發生的事情。

  碧姬阿姨到底沒有嫁給皇帝,她在風都隻待了半年,傷好了一大半後就又回到了天之裂痕入口處的鳳鳴關。臨走的時候她把波爾多也帶走了,聽說他被碧姬關了起來,嚴加管束。

  而對龍戰士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神龍王的龍之魄。小克�斯汀告訴我,那天那一戰,腦殼上挨了我一劍的神龍王當場斃命,如月破開它的腦袋,得到了一顆半個拳頭大小的、呈水晶狀的龍之魄。然而這顆神龍王的龍之魄和別的龍之魄大不相同,前人留下的融合魔法並不管用。把神龍王的龍之魄據為己有獨吞的如月父女倆並沒有一步登天,變成神龍王龍戰士。

  「那東西現在在哪�?」

  「不知道,應當被陛下藏起來了吧……」

  從小克�斯汀酸酸的語氣中,我已經看出來了如月父女倆獨吞蛋糕的舉動所造成的惡劣後果。而我的家傳寶劍、殺了神龍王的逆鱗也被如月取走,至今都沒有還回來。因為路西法的關係,靈魂石的秘密被皇帝發現了,不過靈魂石和暗黑龍一脈緊密相連,具有認主功能,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隻有和我雙龍合一,擁有相同龍力的卡尤拉能從靈魂石中獲得記憶。皇帝雖然拿到了逆鱗,但任他力量通天,也無法獲取石中包含的記憶。但是這個秘密被發現了,對我來說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在我醒來後的這三個月時間�,如月恰好到外地巡查去了,我一直都沒有和她見過麵。和她一起出巡的人除了喬西以外,還有已經代替了九凝,成為新一代聖女祭師的蘭絲。

  提到蘭絲,小克�斯汀是一臉的惋惜。

  「真是可惜,那麼漂亮、那麼美麗的一雙眼睛,就這麼瞎了……」

  成為星見的代價,首先就是要以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做交換,這樣才「看」得更清楚。有得就有失,龍戰士以承受神的詛咒,活不過六十歲為代價,換取無敵的力量,聖女祭師則是以失去身體某部分的感覺或能力為代價,換取更強的預見能力。蘭絲和她的老師一樣,都選擇放棄最重要的視覺。聽說她的眼睛瞎了,我痛惜不已,卻也無能為力。至於我的義父,他失去的是哪方麵的能力,小時候他不肯告訴我,母親也不讓我問,雖然不知道他失去的東西,但我感覺得出,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現在義父去了,這個問題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而迪卡尼奧,在傷好之後,又回到迎風峽的駐地陪繆斯駐守邊關吹冷風了。那個賣屁股的家夥到現在還沒有倒台,依然保持著原有地位和權力,在風都活得有滋有味。和我關係極佳的希美亞公爵在得知我醒來之後,第二天就來看望我,好話和禮物都送了一大堆。他看了我好幾次,「媚眼」拋了不少,卻一直沒有說出他的目的,但我知道,拉我入夥攤牌那是遲早的事情。

  而小克�斯汀自己,他現在在學院�擔任教授兼研究院士,科學和魔法雙修,頭上還掛著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頭銜。雖然隻完成了龍戰士的第三變,但站在他身邊,我能感覺到他體內散發出令人震撼的力量。在和神龍王的戰鬥中,我們見識到了龍戰士第七變的力量,最接近神的力量,操縱時間的力量。這些對小克�斯汀來說,就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向新天地的窗戶,從中獲益匪淺。三年的苦修,加上哥�德爾的指導,現在的他已是一位擁有強大力量、令人敬畏的魔法師。

  而我家�的情況一切還算正常,三年來希拉、雪芝、羅莎三女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著變成了植物人的我,可是倫蒂爾「拐」走了我的多拉和梅兒之後,三女就像蒸發了似的,再也沒有出現過。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三個女人一直都是作為我的性奴存在的,現在終於也飛走了……

  從地獄�轉了一圈後又溜了回來,我暫時把一切都看透看開了,好像大徹大悟似的,對這些竟沒生出半點失落或不滿的負麵情緒,隻是很灑脫地笑了笑,輕易地就將他們置之腦後。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陪著希拉她們三女,安安靜靜地過平淡的日子。功名利祿也罷,家仇國恨也罷,一切我都看得很淡了。惟一還能令我放不下的,就是那個出現在我夢中的小男孩。

  「他叫我爸爸,是他把我從沈睡中喚醒的,他是我和卡尤拉的孩子嗎?還是別的某個女人的?」

  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他是我和誰生的?這真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而關於卡尤拉,小克�斯汀告訴我,在我打倒神龍王後的第二個月,卡尤拉靠著紫電龍赫克托爾的支持,力壓國內一切反對勢力,終於成功地登上了皇帝寶座。卡尤拉並沒有像常人預想的那樣,稱作路西法十四世,而是回歸母姓,自封為希維亞女皇一世。

  「就在大哥你昏睡不醒的那段日子�,我們在魔族的間諜傳來消息說,登基不久的希維亞女王懷孕了。到現在也有三年多的時間了,居然還沒有傳來那個孩子降生的消息。雖然她也是龍戰士,但懷孕周期也實在太長了點吧?難道是因為她是純粹的魔族,體質和我們人類不同,所以孕期也特長?」

  魔族的孕期和舊人類一樣,都是十個月的時間。但人類進化為新人類後,由於體質上的巨大變化,孕期就變得雜亂不堪起來。有的新人類懷孕後,不到四五個月就可以順利產子,有的則長達兩年。而最強的新人類——龍戰士的懷孕周期,更是令人難以捉摸。以秀耐達家族為例,我的父親在我奶奶肚子�待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而爺爺卻不到六個月就早早地溜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雖然隻有六個月,落地時卻也是個體重身體都完全發育正常的胖大小子。至於創出天滅的先祖�特,他卻是老老實實、十月懷胎的產物。而先祖卡魯茲和奈麗公主的孩子,卻又用了十二個月。新人類的懷孕周期,因為父母體質的不同,血統的混亂,變成一個難以捉摸的變數。碧姬阿姨懷的第一個孩子到底是父親的,還是皇帝的,誰也弄不清,也正是這個原因——可能連阿姨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誰的孩子吧!

  卡尤拉懷上的那個孩子,根據小克�斯汀的述說的懷孕時間,我基本認定這是她和我雙龍合一的那天播下的龍種。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那個孩子就是那個在夢中喚醒我的小男孩,他現在應當已經生下來了——說不定就是我從昏睡中醒來的那一天!卡尤拉懷了他差不多有四年的時光,真是這樣的話,她可是創下了龍戰士有史以來懷孕周期最長的記錄了。

  「嗨,卡尤拉,辛苦了近四年的時間,真是難為你了……」

  對於這位身在遠方的魔女,我除了思念之外,隻能在心�默默祝福她了。

  在賢者學院�待了兩個多月後,無聊時四處走走看看,我發覺哥�德爾搞的這所學院簡直是在胡鬧。教學生的東西五花八門,除了一大堆我弄不懂的數學、化學、物理之類莫名其妙的學科外,還開了醫學、美術、舞蹈、音樂等十幾樣旁門雜類的功課。魔法和劍術這兩門軍事學院應有的鎮山之寶反而被擠到一邊去了,成為做樣子的花瓶。

  「我們這�主要是培養智者,賢者,不生產肌肉男和嘰喳鳥!」——嘰喳鳥是哥�德爾對那些使用魔法念咒文的魔法師的蔑稱。

  他的這一套,帝國內教育部的那些老頑固很看不順眼。不過經曆了神龍王的事件後,如月和奧拉皇帝都很看重這個性格極其怪異的狎西,不僅新老兩代的掌權者都支持他,就連那些能影響帝國政局的權貴們也有不少人替他說話——哥�德爾從皇帝那�討了一道赦令,隻要是賢者學院畢業的,就可以免除服兵役。這樣一所學校,不點名不記課時,不用整天念著煩人的咒文苦學魔法,不用在泥地�摸爬打滾練肌肉,還有可以免除服兵役的好處。不讀書沒關係,隻要錢夠多,能填滿老家夥們貪婪的口袋,仍然可以輕鬆地混張畢業證書,有權有勢又怕苦怕累的貴族子弟自然是削尖腦袋想要鑽進來。

  治療期間,我一直都待在學校�,太了解他的我,很快就發現了哥�德爾的小把戲。

  「這是什麼學校啊?老師糊�糊塗地教學,學生馬馬虎虎地學習。每天隻上半天課,上四天休息三天,交了錢不上課也行,甚至可以花錢請人替自己上學……你根本是在誤人子弟嘛,不怕公主找你算賬嗎?」

  「本來就是在誤人子弟嘛,我這麼幹,公主也早就知道了,這是她默許的……」

  哥�德爾很坦然直接地回答我,接著他又笑道:「說不上誤人子弟,那些草包也沒有什麼好誤的!我需要他們的舌頭,替我抵擋各方麵的壓力。而他們也在我這�,得到新的玩耍樂趣,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那些家夥整天無所事事,四處招貓惹狗,把他們弄到這�來,隻是給他們找個混日子的好去處,變相地把他們關起來,省得四處惹事!——公主還就此事向我道歉呢!她和我一樣,根本就不指望這些活寶中能出個漢尼拔或者諾查。丹瑪斯什麼的,隻要別惹事別給她添麻煩就行了!否則的話,我哪有這麼多精力陪這些寶貝胡鬧?我們真正的希望在另一邊。」

  老怪物的辯才依舊出色,明明在誤人子弟,卻能在好處占盡的情況下還為自己找到一堆的歪理辯護,不過任他說得天花亂墜,卻也瞞不過太了解他的我。

  「還可以多撈點錢吧?」

  「不肯認真讀書,那就多交點錢吧,反正那些家夥最不缺的就是金幣了……」

  哥�德爾很會精打細算,賢者學院�的功課,門門不及格照樣可以過關,前提是你的腰包夠鼓,能經得起這些老家夥們的敲詐。

  哥�德爾把學院一分為二,一半是針對貴族學生的,另一半則是平民學生,他所說的另一邊的希望,正是平民學生。針對他們的教育,集中了最好的老師和設備。成績優秀的人,可以免除學費,以及其它一大堆優惠措施。

  他是這麼吹噓道:「這�才是帝國科學家的搖籃!新人類新時代新世界的發源地!」

  老家夥不但聰明而精明,做人做事都很有一套,反正事不關已,我笑了笑,聳聳肩,沒有再多說。

  羅莎成了學校�的舞蹈教師,平時教導學校�女學生舞蹈。而最讓我吃驚的是,小公主居然也在這�讀書,她告訴我這全是如月的意思。

  「這�有同學可以陪我玩,陪我說話,我好想一直住在這�,可是媽媽不同意,非要我晚上都回皇宮�住,麗不喜歡那�,那�太黑,太安靜了……」

  我在賢者學院的那段日子�,小公主天天都來找我,和我一起聊天,陪我散步。我發覺小公主身邊的朋友依然少得可憐。除了我家�人以及少數幾個相好的女性朋友外,她交往的圈子和三年前我離開風都時相比,並沒有擴大多少。

  公主的特殊身份是她和別人交往的障礙,平民的學生因為她公主的身份疏遠她,但更主要的因素,卻來自她的母親以及最關心她的姐姐。

  如月並不喜歡自己的妹妹與那群隻會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交往,麗安娜皇後也一樣不喜歡,兩個相互間從不說話的女人在這件事上意外地達成了共識。哥�德爾用充滿邪氣的語氣告訴我,為了小公主的事,如月和皇後暗地�使了不少手段——賢者學院�流傳著這麼一個無法證實的傳說,某年某月某日,賢者學院�某個自以為是的花花公子,還是什麼伯爵身份的,送了一打的紅玫瑰給小公主,當天晚上他就收到了皇後的回禮——一張炎龍騎士團的征兵通知書,第二天一早,如月也送來一份禮物——一張調他去迎風峽服兵役的調令。

  那個膽大妄為的倒黴蛋,最後有沒有去迎風峽那邊吹冷風我不得而知,賢者學院�花花公子不少,沒人敢打小公主的主意卻是個不爭的事實,甚至連和她多說句話都不太敢。朋友不多的她很自然地就纏上了我。

  今天的如雲公主已不再是一枚青澀的果子,十六歲的花季少女美貌不下於她的姐姐,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都閃發著少女獨有的青春活力。我治療期間,小公主熱心在一邊幫忙。平日�養尊處優,什麼都靠別人照顧的她在這方麵隻會越幫越忙,但男女接觸間,身體難免磕磕碰碰。她的胸部也被我摸摸碰碰、有意無意地輕輕接觸了數次。我發覺這個年紀不足十七歲的少女,胸部的豐滿程度竟比羅莎這樣的肉彈差不了多少,跑動的時候,肉鼓鼓的胸部隔著衣服上下晃動,更是驚心動魄。

  「真不敢相信,真的有這麼大嗎?她才十六歲啊!」

  一個年齡才十六的花季少女,一臉清純無邪的美貌,卻有一對和年齡不符的,過分豐滿的乳房,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最致命的男性殺手。最要我命的事情是,小公主明顯地對我顯示出迷戀的情愫,纏著我,無所顧忌地用行動向我表露少女內心的情懷。

  不過又一次從鬼門關上轉了一圈,我明白了作為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所應承擔的責任。在心理上我一再地警告自己,不要再胡亂留情了,要承擔對希拉她們的責任。在心態上我一直努力地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沒有再像三年前那般毛手毛腳,哄她玩成人遊戲。但是這枚已經成熟的果子,天天都在我的鼻尖前晃動著,誘人的果香,不停地挑戰著我的自製力和忍耐力,我不知道自己的理性能控製得了多久。

  希拉過去對我和小公主間的關係頗有微詞,現在見我和小公主如此親密地混在一起,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醋意,反而很小心地警告我:

  「小公主她隻是一個很善良很純真的小女孩,達秀你比她成熟多了,可不要玩弄她的感情,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希拉並沒有像從前那般反對我和小公主來往,這讓我很是驚訝,對這種事,她可是管得我比較嚴的。

  熬過了起初最痛苦的兩個月之後,我的身體逐漸步入正常軌道。進入第三個月不久,我的變身能力恢複,除了武功和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外,身體已恢複得七七八八。

  仔細地為我檢查了一番身體之後,哥�德爾笑瞇瞇地對我說道:「我親愛的達秀,有個好消息和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少繞彎子了,先說好的!」

  「你的身體基本沒有問題了,從現在起,你可以像從前一般,瘋天胡地,四處亂來了!」

  「瘋天胡地,四處亂來?包括那種事?」

  此言一出,我屁股頓時劇痛,被羅莎在後麵狠狠地捏了一把,希拉、羅莎、雪芝三女全都滿臉通紅,而在一邊的小公主把右手大拇指放在嘴�吮吸著,裝出一臉聽不懂的表情。

  「三年前的事情,你應當還記得!那是怎麼一回事,不會到現在還不明白吧?」

  我看著小公主掛著少女天真神情的臉,不知不覺地陷入思考中。

  羅莎替我出頭問了下麵的話。

  「那不太好的消息是什麼?」

  「這個壞小子恢複變身力量後,腦部的龍之魄活動得很厲害,我沒猜錯的話,不出三四個月,他就要開始龍戰士的第六變了……這並不是個太好的消息啊!」

  正常情況下,龍戰士完成第五變的年齡是二十五歲左右,第六變則需等到三十五歲之後,但現在的我才二十五歲出頭,就要開始第六變,這真是個很壞的消息。

  該來的終究逃不掉,我知道自己最多隻剩下十幾年的生命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三章:真相

  這幾個月的治療我一直都待在賢者學院�,哥�德爾把學院�僻靜處的一幢二層小樓安排給我們暫時居住——這幢本來是小公主中午偶爾午睡時休息專用的,小公主把住處讓給了我。

  知道可以行房事了,我立刻找機會扯了羅莎和雪芝二女到自己的房間�,脫了褲子就要上馬。本來我最想親熱的對象是希拉,想讓羅莎她們纏住小公主,然後把希拉先拉出去,躲到一個無人角落�來一頓餐前小點。誰知道希拉看到我朝她來,對我一笑,突然拉著小公主的手跑了。

  三年前發生希拉身上的怪事,她父母神秘的死亡,性格上突然的變化,這一直是我心�一個解不開的疙瘩。隨著身體狀況的好轉,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將一切向希拉挑明了,問個清楚。從特務頭子嘴�知道一切並不是我喜歡的方式,我更想直接從希拉的嘴�,弄清楚這都是怎麼回事。

  腦子�在盤算這事的時候,我們三人已推推拉拉地進了房間。外麵的門一關上,兩女惡狼般地撲上來,開始撕我身上的衣服。自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兩手一人一個,也忙不�地扒兩女的褲子。

  屋子�的一切本來都是為小公主按排的,上好的櫻桃木打製的床鋪,鋪了厚厚的四層天鵝絨床墊,很大也很柔軟。三年半沒有做過了,兩女的動作明顯生疏了許多,從她們瘋狂的動作我猜得出來,這些年來她們真的憋得很好辛苦。

  急不可待的羅莎,一把將我褲子拉扯了下來,把尚未勃起的肉棒含進嘴�,而雪芝也一反往日的羞澀,湊過臉來,用舌尖輕舔露在外麵的卵蛋。

  「達秀,快點啊,我憋不住了,人家好辛苦!」

  「快點?等下辦事時,我要是真的快速解決,你不殺了我?」

  「壞死啦,快硬起來!」

  「別拉啊!都快扯斷了,嗚,簡直要被你們吞了!」

  我們三個人一起滾倒在床上,我一麵撕開雪芝的上衣,張開嘴巴含進了乳房,用舌頭轉動著乳頭,一麵將右手伸進羅莎的衣領,抓住�麵的乳房賣力揉弄。

  雪芝掙紮地在床上站起來,勉強脫下了內褲,白色的內褲早已像是失禁似地濡濕著,顯出好大的一塊濕痕。

  「羅莎,也把屁股轉向這邊來。」

  羅莎的短裙下,�麵的內褲也同樣地粘稠濕潤。在我的命令下,兩女並肩趴在床頭,將可愛的小屁股翹得老高。

  「你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濕得厲害啊!」

  「快點進來啊!」羅莎哼叫著。

  「討厭!」雪芝羞得滿臉通紅,但眼�也盡是火焰。

  我把羅莎的內褲也扯了下來,黃色內褲與白色內褲,全部都被湧溢而出的愛液染得濕漉漉的。

  我把食指插了進去,輕輕地抽了起來。指尖感到異常地濕熱,一進一出的動作中,充滿粘性的濃烈愛液都一起湧了出來,發出了啾噗啾噗的淫蕩水聲。

  「啊啊……你們兩個人都濕的不得了哦,我本想要先進去最濕的那一個人體內,世紀難題啊!」

  要說濕潤,當然是羅莎這個淫娃較濕,不過我不想讓雪芝吃虧,故意說了假話偏向了她。羅莎和雪芝麵麵相覷,她們都想先要,卻又難以啟齒要我先進入她們的體內。我的身體還沒有全複原,無法使用分身術這類對大腦負擔較重的魔法。

  「我沒關係的,先喂飽芝芝吧!」

  「不行,那樣太不好意思了,達秀你這壞蛋!」

  兩個漂亮的屁股而我麵前晃動著,兩人互相爭著禮讓對方。

  「別讓啦,劃拳解決吧,勝的人讓我上!」

  我把肉棒的前端抵在秘穴的入口處,然後便毫無抵抗地順利滑了進去,身體順勢向前壓,藉著這個動作直往深處衝刺著。

  「啊啊啊……」

  三年沒有辦過這事了,雪芝一時半會還不適應,漲痛下嘴張得老大,羅莎趁機抱住她,吻上了雪芝的唇。

  「你這個淫娃,女色魔!」

  我笑著在羅莎的豐臀上重重地拍了一記,開始小範圍地抽插。三年了,從床上的表現我看得出,兩女的感情非常的好,對我來說,這是件大好事。憋了三年,雪芝很快就進入狀態,愛液的流量迅速增加,身體也隨著我的動作一顫一顛地痙攣著。

  「啊啊……好舒服哦!」

  雪芝仰著頭,誇張地哼著,我知道她這三年來為了我吃了不少苦,恨不得能藉著做愛將一切好好地補償。吻了吻雪芝後,羅莎把手伸到床下,縮回來時,手上已多了個男人勃起肉棒狀的淫具。

  「這東西……」

  「這個,是達秀爸爸的遺物啊!」

  羅莎朝我嫵媚一笑,右手拿著那個偽陽具,屁股翹得老高,當著我的麵要塞進自己的下身�。

  「當著我麵用這個?你把我當成什麼啦!」

  世上最傷男人自尊的事,莫過於自己的女人當著他的麵用偽陽具自慰,簡直是對我男性尊嚴的一種莫大汙辱。我為之氣結,一把搶過偽陽具,扔到一邊。

  「三年多來你就是用這個解決的吧……現在我醒了,不準用了!」

  我往羅莎的厚臀下再次重拍一掌,打得她趴在床上呼痛,然後雙手扶起雪芝的腰讓她挪位,將雪芝的身體壓在羅莎的後背上。這樣就變成兩女疊在一起讓我采摘的姿勢了。

  「你先忍忍,等我把芝芝喂飽了再愛你!」

  我猛烈地動著,已經適應了的雪芝在我的身下開始激烈地搖動起腰身來。

  「呼啊啊……唔嗯嗯……達秀……那�……那�……」

  「達秀,快點啊,我忍不住了!快被燒死了!」

  蜜液不斷源源不絕地湧溢了出來,中間夾著羅莎不滿的哼叫、肉與肉相撞拍擊產生的啪啪響聲。被壓在下麵沒份的羅莎竟比被我幹得死去活來的雪芝叫得還要大聲。不堪其擾之下,我從雪芝體內抽出肉莖轉換陣地,喂了她幾口。

  「達秀,我要啊!」

  正在興頭上的雪芝發出著急的哼叫,逼得我再次回師。我喂了這個,那個又不滿,肉莖來來回回疲於奔命,還未完全恢複的我弄得好辛苦。

  來來回回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直到兩女都滿足地發出尖叫之後,已感到有些疲憊的我這才心滿意足地把憋了三年半未發射的龍精射入雪芝的體內。

  「真是生命在於運動啊,三年沒做這個事了,這種從前的小遊戲,竟也讓我氣喘籲籲……」

  我趴在雪芝的背上微喘著氣,心�卻想起了不在身邊的希拉。希拉是擔心傷還未痊愈的我因為過度的房事傷了身體,所以才借故閃到一邊的。為了我,她不惜委曲自己,我真的得好好地珍惜她了。

  不過,希拉最近的行動仍然有點古怪,她和小公主走得這麼近,幾乎代替了如月成為她的新姐姐。希拉並非那種貪戀虛榮,高攀權貴的女人,但她和小公主走得這麼近,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對於我和小公主的來往,希拉除了要我保證不玩弄她的感情外,對於我和小公主過份親熱地粘在一起,並沒任何不滿的反應。

  我有種感覺,希拉的這些不妥,一定和她父母的莫名死亡有著某種說不出來的聯係。我決定就在今天向希拉捅破這最後一層窗戶紙,說什麼也要把這一切都弄清楚。

  午休時間剛過,我知道這個時候希拉正待在小公主的新居�,醒來之後,我發現她們走得很近。尤其是如月不在風都的這段日子�,希拉幾乎代替了如月。

  因為這幾個月成天和小公主混在一起,負責保護她安全的兩位幻象騎士並沒有阻攔我,讓我直接進了如雲公主住的那套小別墅。畢竟是公主,不必她下命令,自然有人討好地替她在學院另外再安排了一座別墅供她小憩之用。

  出於某種窺探的心態,我止住了外頭的女仆呼喚主人的行為,悄悄地踱到小公主的房門口。女仆告訴我,希拉和雪怡與小公主三人現在都睡在同一間房間的同一張床上。小公主喜歡纏人是帝國出了名的,從前睡覺時都要如月哄她抱她才肯入睡,現在如月不在了,她把目標轉向了希拉。而希拉似乎也有意地和小公主特別親近。

  房門虛掩著,露出一道小縫,房間�傳來小公主和希拉對話的聲音。我止住敲門的動作,悄悄地豎起耳朵偷聽。

  那是小公主的聲音,「姐姐,你說達秀哥哥現在在幹啥?」

  「還用說,達秀哥哥那個壞蛋,一定正在欺負我姐姐!」

  小公主和雪怡情如姐妹,雪怡幾乎成了她的影子,兩女整天都粘在一起,同吃同住甚至同睡,雪怡是孤單的小公主在學院�為數不多的朋友。

  寬大的臥室中央擺著一張粉色帳幔的豪華大床,雪白的絲綢床單上擱著三隻的天鵝絨繡枕。床頭的一角,擺放著一個橙色的大布熊娃娃。

  三女才剛剛起床,正在梳理打扮。雪怡霸占了床邊的的紅木梳妝台,正對著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小公坐在床頭,微笑地看著雪怡對鏡梳妝,而希拉則坐在坐在小公主後麵,替她編織一個新的發型。

  「達秀哥哥在欺負你姐姐?我明白了,你是說做愛嗎?」

  「肯定的!你沒看到今天哥哥把姐姐拉到房間�去時的那個眼神,跟狼一樣的,好可怕!」

  小公主和雪怡的話,一個比一個嚇人。我實在沒有想到,三年前這方麵還是一無所知的小公主,居然會從嘴�大聲地吐出「做愛」這個詞來。

  「你們兩個小鬼,在說什麼啊?」

  兩個小女孩驚世駭俗的話,把希拉嚇了一大跳。

  「不是嗎?以前在家�的時候,我經常看到達秀哥哥光著身子,和姐姐你們在床上親嘴巴,玩摔跤!羅莎姐姐,芝芝姐姐,還有希拉姐姐你,每次都被他欺負得又哭又叫……」

  可惜門縫太窄看不清,否則希拉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地精彩。我這才記起,以前我在家�和雪芝希拉她們荒唐時,雖然已經很注意了,但是由於我時常一時興起,就不顧一切地亂來。和我們住在一起的雪怡,有意無意中,早就看到了許多本不是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該看到的東西。

  「那時我問姐姐達秀哥哥在幹什麼,她還想騙我,說是替她治傷,幸好我後來查了書,才知道這個叫…做…愛!」

  雪怡半懂不懂,很大聲地把「做愛」兩個字喊得震天響。

  「查了書?什麼書?」

  「哦,就是這一本啦!學校�的學生偷偷傳閱的,姐姐可別對其它人說哦!」

  小公主不知死活地從床鋪的枕頭底下,摸出一本書來。

  「阿�不達年代記?這東西……」

  「現在我知道了,這叫做愛,達秀哥哥和姐姐他們都在騙我,好過份啊!」

  「你們倆個小鬼,不學好,盡看這種東西……」

  不知所措的希拉,隻能板起臉,不凶不惡地訓斥兩個童言無忌、肆無忌憚亂說話的小女孩。

  「以前我問姐姐麗是怎麼來的?姐姐說媽媽用麵團捏成小人,吞到肚子�再吐出來,就是麗了!」

  「我也問過姐姐,她對我說是媽媽拿顆種子種到地�,發芽開花結果,像種樹一樣地種出來的。看了書我才知道,原來她們都在騙我們,我們是爸爸媽媽做愛後生出來的!」

  在外邊偷聽的我,強行捂著嘴才沒有大聲笑出來,現在的希拉,肯定被這對正處於似懂非懂年齡的活寶蘿莉弄得昏頭轉向、頭昏腦漲了。

  「兩個小鬼,這種事自己明白就行了,不要這麼大聲地到處亂說,會被人笑話的!」

  希拉再聰明,畢竟沒有教育小孩子的經驗,也隻能用哄的辦法,來封住兩個小女孩天真的嘴。

  「可是,達秀哥哥和如月姐姐,還有小怡的姐姐,為什麼都要騙我們呢?」

  「這個……因為啊,因為……生小寶寶,還有製造小寶寶,是很痛的事情,還是非常、非常痛的那種,你們年紀還小,受不了的……小怡,你沒看到嗎?以前達秀哥哥和我們製造小寶寶時候,我們是多痛苦啊……」

  「是啊……姐姐,我當時在門外聽到你們叫喊,那聲音,好可怕啊……哎呀,太可怕了,上個月我和小克�斯汀哥哥接吻了,會不會懷孕生寶寶啊!我還小,我怕痛……」

  雪怡緊張得要哭出聲來的,我在外麵卻忍得肚子都差點撐破了。

  「沒那麼可怕啦,書上不是說,要把那個會變大變硬的肉肉,放進身體�去,還要噴出許多白白的漿漿,才會有小寶寶的!」

  「你們兩個小鬼……」

  希拉猛抓頭皮,幾乎要把一頭的烏絲都扯下來。

  「唔……幸好是這樣,接吻是不會有寶寶的!」

  雪怡拍著胸脯,放心地舒了一口氣,而希拉則單手捂著臉,她已被兩女折磨得滿臉絕望。

  我在外麵搖了搖頭,哎,教育小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闖進去並不太合適,在外麵偷聽了一會兒,正想離開,房�談論的三人話題一轉,落到了別的事情上。

  「希拉姐姐,你的這個戒指很漂亮啊,是達秀哥哥送的嗎?」

  小公主突然提到了卡尤拉送我的戒指,把我正要邁出的腳步留了下來。

  「是他送的!」

  「嗚,好漂亮哦!」

  「其實,這個戒指,是我的姐姐托達秀送我的!」

  希拉的話,把在外麵偷聽的我嚇了一大跳。

  ﹝我姐姐?希拉哪�來的姐姐?﹞

  ﹝這戒指,是卡尤拉要我給希拉的,天啊,難道這是真的?﹞

  三年前拉古斯說過的話,就像是某個女巫惡毒的詛咒,突然浮現在我的腦海�,過去我一直有意逃避的,不願去想的種種可怕的念頭,不斷地在心頭湧現。

  「姐姐?希拉姐姐也有個姐姐嗎?」

  「很多年以前我也有一個姐姐。」

  希拉突然問道:「你們的姐姐對你們怎麼樣?」

  她的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多此一舉,雪芝和如月對自己的妹妹如何,大家心�都是非常清楚地。

  「這還用說,從前我和姐姐的生活過得很艱苦,經常吃不飽,但姐姐都是盡力地要把最好吃的東西讓給我。」

  「麗也一樣啊,我有什麼要求,媽媽不答應,但隻要去求如月姐姐,她都會盡力滿足我的,所以麗最愛的人,是如月姐姐!」

  「那希拉姐姐,你的姐姐呢?」

  「我的姐姐?」

  希拉的聲音忽然變得如夢囈般飄渺,躲在外頭的我不得不運足了耳力,才能勉強聽清那蛛絲般漂浮在空氣中的聲音。

  「我的姐姐……其實她並不是我的親姐姐,而應是我的表姐。很小的時候,她就搬到我家�來,由我的父親管教收養。雖然不是親生的,不過我的父親愛她卻勝過愛我。」

  「你表姐?她也沒有父母?像我一樣嗎?」

  「不,她的父母都在,隻是她父親的子女太多了,並不意她!」

  小公主突然也皺起眉,哭喪著臉自語道:「她的爸爸媽媽都不在意她?就像麗一樣啊,我的爸爸媽媽,其實也從不關心我……」

  接著她咧嘴一笑,把頭伏進希拉懷�念道:「幸好我還有如月姐姐,希拉姐姐!」

  「我也一樣,還好我也有個好姐姐!」

  雪怡也笑著把身體往希拉的懷�噌,和小公主並肩躺在床上,將腦袋一起靠在希拉的腿上。希拉摸著兩個少女的頭發,繼續說著她的故事。

  「不過,我的姐姐對我,並不像你們的姐姐對你們那麼好,小時候我們常常吵架,為了一點小東西而爭鬥……」

  「啊……竟有這樣的姐姐,太過分了!」

  小公主和雪怡的情緒,已被希拉的故事所左右,兩人一起為她抱不平。躲在外麵的我,卻被她這個故事弄得心驚肉跳。

  「也不能全怪她……因為從小到大,我的父親和她的母親就教育她,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爭取,絕對不能等別人的施舍!」

  「好可怕……」

  在外麵偷聽我,早已駭得手腳冰涼,我現在知道希拉所說的姐姐是指誰,她那所謂的父親又是誰,答案非常的可怕。

  那天我和納賽爾碰麵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似乎很像誰——那時我考慮的範圍僅限於男性,現在我才意識到,希拉其實很像他。他對我說他想知道自己女兒所愛的人是什麼樣的,我原以為是指卡尤拉,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他是在說希拉。

  拉古斯的暗示,再把希拉剛才的說的話聯係在一起,我已勾勒出整個秘密的大體架構。

  希拉的真名絕對不是叫希拉,那位真正叫希拉的女孩,早已和她的父母一起被幹掉。她是納賽爾的女兒,是魔族派到人類的間諜,有意地接近我執行某個秘密的任務。

  真相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最關心的枕邊人,竟是別人有意安插到我身邊的奸細!

  其實真相早在三年多前我就有所懷疑,當希拉向我提起魔族馴鷹故事的時候,就感到有些奇怪,隻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朝這個可怕的方向去想。

  「小時候父親或其它人送我們的禮物,她總是要最好的那份,而我隻能拿她挑剩下的。」

  雪怡憤怒地發出不滿:「哇,好差勁啊!哪有這樣做姐姐的!以前我和姐姐的生活雖然很苦,但她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而我也是想讓姐姐拿最好的,大家都是互相推讓的。」

  「這枚戒指,是我八歲生日那天,我父親的一個朋友送我的禮物。」

  「那怎麼會是你姐姐通過達秀哥哥轉送給你的?我明白了,一定是她當時看中了,硬是搶走了,然後過了很多年,她又覺得心�不安,又還給你了?」

  「是這樣吧……」

  「啊,知錯能改,你姐姐還算是個好孩子啊!」

  孩童的邏輯可愛又可笑,但偷聽的我和說故事的希拉,都沒有想笑的感覺。

  「希拉姐姐,你的姐姐現在在哪�?」

  「她?她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哦?」

  「好了,不談這個了。麗,想不想學做菜給你的達秀哥哥吃?今天他要搬回家去住,我教你燒菜怎麼樣?」

  「好啊好啊!麗早就想學燒菜做飯啦,一定很好玩的!」

  「我也想讓芝芝姐姐嚐嚐我的手藝!不過我隻會燒開水……」

  看見小公主和雪怡都興奮地從床上跳起來,我知道再也偷聽不到什麼了,於是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該死的,怎麼會是這樣?希拉她竟然會是魔族的間諜?﹞

  溜到屋外,在附近的樹林�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我靠在一棵樹旁無力地喘著氣。我從來沒像現在這般不知所措過,我最愛的女人,居然會是魔族的間諜,敵人別有用心安插到我身邊的奸細!老天,這個玩笑也開得實在太大了吧?

  ﹝該死的,我該怎麼辦才好?﹞

  從所謂民族大義的角度來說,對於魔族,除了在戰場上別無選擇地必須當仇人殺掉外,我對他們沒有絲毫惡感,更何況我自己就是半個魔族。但希拉是間諜的事實卻令我無法忍受。

  ﹝希拉,她是真心愛我的嗎?或者是虛情假意,別有用心?﹞

  ﹝她應當是愛我的,以前我們一起度過的那段日子,走過了這麼多道路,一幕幕,都是那麼地真實的。﹞

  ﹝當年先祖�特,他和他的妻子不也是被人們稱作人間絕配,可是最後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希拉和波莉婭不一樣,平時她們生活中的那些小習慣我看得出,她心地善良,不可能是做這種事的狠毒女子。﹞

  自怨自艾地煩躁了好一陣子之後,我漸漸地冷靜下來,腦子�想到了另外一件更麻煩的事情。拉古斯這個神通廣大的特務頭子,他對希拉的身份早有懷疑,他到底了解多少希拉的真正身份?如果說三年前他就知道希拉是魔族派來的間諜臥底,那在我失去意識的這三年多時間�,他為什麼不揭破真相把希拉抓起來?還有,他的頂頭上司,皇帝和如月,他們對這事的了解程度,又有多少?

  我頭大如鬥,後院�突然冒出的這把衝天大火,把我燒得焦頭爛額。我很清楚,這不是一般的火焰,稍一處置不當,就是落得家破人亡的收場。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覺得自己成了受困茫茫大海中的一條孤舟,四麵都是海水,食物和淡水皆已斷絕,迷茫、無助,無力且又無奈的感覺,充滿了我的內心。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義父,安達,要是你們還在的話,那該多好!誰來教教我,我該怎麼做!﹞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四章:賜婚

  我抱著腦袋在樹林�坐了大半個下午,苦苦思索,然而漿糊一團的大腦始終不能製造出我需要的對策。裝傻?那不可能;殺了希拉?開玩笑,那還不如殺了我;把事情捅破了和她好好談談?可是怎麼談,怎麼說呢?捅破了這層紙後,我和希拉又該如何麵對以後的生活呢?

  「嗨,秀耐達侯爵,我找了你一個大半天了,原來你躲在這曬太陽啊!總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直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卡都斯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時,我才從混亂的思維中解脫出來。我意識自己差點幹了件蠢事。

  「絕對不要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做任何的判斷,處理任何的事情。」

  這是父親一再教導我的,可是剛才我忘記了。

  「什麼事,卡都斯?嗚,你的腳步好輕,像隻貓,我居然沒有發覺!」

  「你的臉色不太好,和神龍王那一戰造成的傷還沒有痊愈嗎?」

  醒來的這三個月�,卡都斯過來看望了我兩次,但前兩次他都是身穿便服,而這回,他卻腳踏黑色皮靴,一身深藍色鑲金邊的軍服,頭戴飾有白色羽毛的藍色頭盔,看裝束他像是為了公事來找我。

  我深吸幾口氣,暫時把煩人的事排出腦海,我勉強衝他一笑道:「現在可以變身了,隻是力量和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你這份派頭來找我,出了什麼事了?」

  「是有件事情,不過可是好事!皇帝陛下要見你!現在!馬上!」

  「皇帝陛下要見我?」

  我心�暗暗苦笑,這也能算是好事嗎?

  「別擺出這副苦瓜臉,這次,絕對是好事!」

  卡都斯衝我送出一個曖昧的眼神,我小小地打了一個冷戰。卡都斯把我拉上了馬車,連讓我向其它人告別的時間都不留。在前往皇宮的路上,緊挨著我坐著的他盯著我的臉,不時地發出怪怪的微笑。他看我的眼神,好聽點說像是在鑒賞古董,說不好聽點,更像是在鑒別豬肉是否發臭變質,再難聽點的話,我想起了奧拉皇帝看賣屁股家夥時的眼神。

  「要見陛下,你這副邋遢的模樣可不行!」

  心急火燎地把我拉進皇宮�,要見到皇帝了,他卻又慢悠了起來。先是叫來管理宮廷司儀的女官,替我理了發,刮了臉,又把我全身上下的服裝鞋襪全換了一遍。我有點懶散不修邊幅,即是參加皇家宴會,也是在希拉她們的半強逼下,才被迫認真打扮一回。

  「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秀耐達侯爵,你現在的模樣俊俏多了,也精神多了。如果是剛才那個熊樣,陛下一定一腳把你踢出去。」

  「我本來就是這麼帥嘛!」

  我瞪了卡都斯一眼,法比爾家族中的貴族子弟,性格詼諧幽默的卡都斯,恐怕是惟一一個還能勉強稱得上是我朋友的人。我們雖然交往不多,見麵交談時,總還能好好地說上幾句話,綻出幾個還算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我突然意識到卡都斯話中的不妥之處,問道:「不對啊,卡都斯,你這話什麼意思?陛下這次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啊?」

  「還不明白嗎?陛下想招你為婿啊!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啊……」

  跟在卡都斯身後,我不住的打量周圍環境。他帶我去的地方,不是皇帝平常接待群臣的議事廳或國會廳,也不是皇帝的寢宮。

  我發現皇宮�並不像我想象中那般處處金碧輝煌,也有長著雜草,無人清理的庭院和紅漆剝落的長亭。卡都斯帶我去的地方,顯然是皇宮�一處很僻靜的角落。

  卡都斯在一處有些破敗的幽靜院落前停了下來,朝我點了點頭,然後無聲地離去。我看了看四周,這處院落顯然已多年無人居住過。鋪著青磚的露天院落,因長期無人清理,破裂的磚縫中東一茁、西一茁地冒出一叢叢青草。我的眼前是一棟麵積很大的平房,表麵鑲嵌的鵝卵石壘成了眼前房屋的外牆,遠遠看過去五顏六色,給這座淒涼的院子增添了少許生氣。木雕的窗欞,花式繁複。隻是紅漆脫落,上麵的漆片迎風搖曳,似乎就要摔下來的樣子。時光一點點雕刻遺下的痕跡,在這�顯露無遺。

  「皇帝在這種地方接見我?」

  抱著這絲疑慮,我走到那扇棕紅色的橡木門前,正想敲門請示,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屋�傳出。

  「不必行禮了,直接進來好了!」

  是皇帝的聲音,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但口氣卻不再像從前那般冰冷生硬,異常的親切。

  ﹝你在想什麼?現在的我,沒有兵權,人也病得半死不活,突然對我示好,還要把女兒嫁我,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

  有件事我一直沒問卡都斯,也不好意思問他,那就是:皇帝要把女兒嫁我,到底是大公主呢,還是小公主……

  帶著這份疑慮,我推開了房門。這個房間是長方形的,空曠的大廳很寬敞,但�麵的擺設頗為雜亂。地板由冰碎花紋的大理石鋪成,正中央偏左的位置擺著一張配著四張靠背椅的巨大紅木圓桌。桌子上方的天花板上懸著一盞巨大的琉璃燈,琉璃燈雖大且做得極為精致,可惜卻被灰塵蒙住了光彩。桌子右邊的牆角,立著兩排兵器架,刀、槍、劍、盾,各種武器一應俱全。兵器架旁的地上,鋪著一塊占去房間三分之一麵積的藍色厚軟墊。因為多年沒有人打理,兵器架和軟墊上都布滿了厚厚的灰塵。

  而紅木圓桌左邊靠牆的位置,則擺放著一排三層的書架,書架旁呈品字形排放著三張躺椅,中間是一個矮腳小茶桌。由於同樣的原因,表麵也一樣覆蓋著時間的遺物。

  皇帝就在坐在那張圓桌的主位上,他右手拿著一塊白布,正仔細地擦拭一幅油畫外麵玻璃鏡框上的汙垢。我進來後,他並沒有�頭看我,隻是在嘴�輕哼了一聲。

  「坐下吧,不必拘禮,在這�你隻是基思的兒子。」

  這話大有深意,我盯著皇帝的手和油畫,小心翼翼地挨著椅子坐下。坐下時,畫上的簽名落入我的眼中,又是父親的大作。

  桌上除了畫之外,還放著另一樣更讓我心動的東西:我的家傳寶劍,藏有靈魂石的逆鱗。皇帝很認真地擦著油畫,連銅製邊框上的綠色銅鏽都不放過,白色的絨布輕輕地摩擦著銅框,將上麵的鏽斑一點一點地磨掉。

  皇帝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問我,他低聲地念道:「逆鱗?靈魂石,很有趣的一把劍,十賢者的遺物吧?�麵應當藏有你父親一生的記憶吧!臨死之前,他是怎麼看我的呢?恨我入骨,還是別的?」

  我低聲答道:「靈魂石上,並沒有記載半點父親和陛下的事情!父親他並不太願意讓我知曉此事,我是從他留下的日記本中得知一切的。」

  「哦?他最後一次提到我,是怎麼說的?」

  「日記上,隻寫到了他和陛下您的最後一戰!」

  擦鏡框的手停了一下,接著又動了起來。

  「哦?不必再說了,我明白了!」

  皇帝的眉頭皺了皺,眼睛眨了一下,苦笑地搖了搖頭。他拉長了聲音,接著以一種深長悠遠的口氣歎道:

  「時間過得真快,三年了,又是三年,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前我依然恨你的父親,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恨他了……」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語調又拉高了少許:

  「怎麼說呢?就像你知道的,畫上畫的那樣,我和基思,曾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得可以隨時為對方獻出生命的好朋友,但後來,我們間的關係卻惡劣得大家都千萬百計地想要對方的命。」

  皇帝把手中的畫框遞給了我,我接過畫框一看,是一張生活畫,三男一女,場景就是這間房子。那位坐在圓桌前,身著紅色連衣裙,雙手托著下巴,麵帶微笑看著朋友嬉戲打鬧的美少女,並非真正的女人,而是好女裝的特務頭子拉古斯。緊挨著他身坐著,那位一身武士勁裝,正舉杯豪飲的英氣逼人的綠發少女,就是年青時的碧姬阿姨。少女一邊飲酒,一邊斜著眼睛看著軟墊上表演摔角的那對青年,臉上帶著歡快的微笑。光著膀子,在軟墊上扭成一團的兩個青年,是父親和年青時的奧拉皇帝。父親把奧拉皇太子壓在身下,右手手肘卡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已製服了皇太子。而不甘居於下風的皇太子也拚力抗拒著,�起的右手手掌推著父親的臉,把他鼻子和眼睛擠得變成古怪的形狀。

  「這是我們幾個人最快樂的那段日子,很開心,我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這一切,但不知為什麼,最近又突然想起他來了。」

  我不知道皇帝所說的他是指父親本人,還是指過去那段美好的日子,我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說我在聽。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吃了不少東西——夢果,生死花的花粉,醉龍草,現在那些年青人喜愛的東西,當年我們可是先行者。那天晚上大家都很開心,說了很多話。我記得到最後,已快變成一團爛泥趴在地上的基思勾著我的脖子對我說道:「小奧,我的好兄弟,真想下輩子都做你的大哥!」,我答他道:「為什麼總是我要當小弟,我當大哥,你做小弟吧!」……一切彷佛都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

  皇帝伸出手,又把畫框拿了回去,手指輕輕地摩裟著鏡麵,指尖所接觸的那個人物,正是碧姬。

  「那天晚上,他對我說如果將來他有兒子,我有女兒的話,就要我們的子女成親,做一對夫妻。而我也笑著問他,為什麼非要我的是女兒而他的是兒子,如果倒過來的話,我也一樣同意這門婚事……這在當時的情況下,或許隻是一句戲言,但現在我很希望這句戲言成真。」

  奧拉皇帝�起頭,溫柔地看著我,他的眼�我再看不到半分皇者的威嚴,所剩下的隻有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我……不太明白……」

  皇帝的意思,我幾乎都聽明白了,但仍然不明白的地方是,他有兩個女兒,到底要把誰嫁我?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就是,一直對我深懷芥蒂的他,怎麼會突然間轉了性,變了主意了。

  「那天和神龍王一戰,琳出來對付神龍王時,我就已經醒過來了,隻是當時身體太虛弱,無法動彈而已。琳吻了你,我都看到了……」

  「啊!」

  我的嘴張得老大,兩個公主中,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他的驕傲;而小公主卻隻是一位被忽視,微不足道的所謂公主。聽了卡都斯提示後,我在心�一直都認定,皇帝是想把沒有地位的小公主當拉攏我的政治工具嫁給我。

  「如月?這,這怎麼可能?」

  震驚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先是希拉是魔族的間諜,接著是奧拉皇帝想招我為婿,將他的大女兒,帝國未來的女皇帝如月嫁我為妻!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我的嘴張得大大的,然後結巴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五章:攤牌

  「為什麼會選我?隻是為了那時的一句酒後戲言嗎?這個理由,恐怕還不夠吧?」

  我用了近半分鍾時間的冷靜,這才完全確認皇帝剛才是說想把如月下嫁給我。

  「問得好!我這個決定,其實全是為了我女兒!琳那孩子,她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好強了!她把自己逼得很厲害,無論是武藝修行上還是別的地方,她的生活就像一根緊繃的弦,沒有半點緩衝的餘地,這點我很清楚。」

  「這我也看出來了,公主身上的包袱也實在太重了點。」

  「這是我的錯,我沒有兒子,所以過去我一直把她當成兒子來教養,而她也一直沒有讓我失望。我曾以此為驕傲,可是我疏忽了一點,也是我最大的錯誤,她到底還是個女孩子……等我注意到這點不妥時,已經太遲了!」

  我垂下頭沒有說話,希拉的事情搞得我焦頭爛額,現在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再在其它地方節外生枝。

  「拉法曾是我的希望,這孩子確實很不錯,他謙遜、溫厚,性格和琳恰好可以互補,可惜天不從人願。而你……」

  「從小我和她打架打到大,一直和她對著幹,代替拉法的人選居然會是我,我實在沒有想到……」

  「對於你,我考慮的是別的方麵。琳的不足之處,正是你最擅長的,你的軍事才能,很讓我吃驚,而你處事的手段……」皇帝的嘴角邊浮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慢悠悠地說道:「我也很欣賞!」

  我展容對皇帝笑道:「如果三年前陛下也這麼讚美我,我會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

  皇帝把手�的畫框放到桌上,桌上除了劍和畫以外,還有一瓶紅葡萄酒和兩隻高腳酒,他拿起酒瓶,親手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我。

  「你很會說話!你變了,真的變了,三年前的你,傲得像隻鷹,但現在的你,油滑多了。」

  我們對幹了一杯酒,現在的奧拉皇帝,我實在無法看透他。我麵前的他,坐姿很不雅,雙腿搭拉著翹在另一張椅子上,身上感覺不到以前半分皇者應有的氣息,他似乎有些疲憊,說話的聲音很低,眼皮似合非合,像隻快要睡著的懶貓。

  但就是這樣一個昏昏欲睡的男子,卻突然讓我感到有敬畏有加,不敢再似從前般有半分的卑視。我眼前的睡貓,在我看來是一頭將醒未醒的獅子,隨時都會睜開那雙鋒利的眼睛,閃電地探出藏於身下的那對利爪,將所有不利於他的一切事物撕得粉碎。

  「加�斯城那一戰,淹死了那麼多人,但其實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別扯遠了,把話題拉回去。我選擇你,其實有四個原因。第一,是你的能力,讓我看得起你!而且你的能力可以幫她分擔掉很大的負擔!我女兒要嫁的男人,必須是個有能力,有才幹,能給她幫助的男人!」

  我點了頭,表示明白。我這才記起,三年多前和神龍王的那一戰,皇帝和碧姬去阻止神龍王讓我們先撤時,就曾對我說過,要我照顧好如月。也許在三年前,他的心�就有這個決定吧!不過我並不想也不願成為如月的丈夫,這不現實,擋在我麵前的阻力實在太多了,雖然我很想親自操刀弄破她的處女膜。

  就在我的胡思亂想中,皇帝已經提到了他的第二個理由。

  「第二,琳她對你動了真情!這點,你應當很清楚!」

  如月真的對我動了真情?我並不太相信,我很了解她,如月,她有真情嗎?她或許有吧!但她絕對是個理性生物,真情這兩個字,在她看來,遠沒有國家利益這四個字重,我並不想和這樣的女人一起長期生活。

  「第三,我問過卡都斯和羅蘭德,也聽過姬娜的意見,他們都很看好你!」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四……」

  說到這,皇帝拿起酒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這回他幾乎斟得滿滿的,一飲而盡後,他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麵上。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希望我的女兒一生都幸福!我希望在婚姻上,她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一個白癡,一個蠢蛋!」

  「陛下,你說的白癡,蠢蛋是什麼意思?」

  那雙快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就像我猜的那般,這是一雙獅子的眼睛,炯炯有神,透視一切。

  「半年前,琳訂婚了!她自己的主見,是個很糟糕的家夥!」

  「訂婚?很糟糕的家夥?公主已經和別人訂婚了?那您為什麼……」

  「別問了,等會兒你去問卡都斯,他會回答你!」

  皇帝厭煩地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別問,看得出來,皇帝並不喜歡如月這次的選擇,而且相當反感。

  「我並不喜歡那家夥,可是那是琳的選擇,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

  皇帝的意思我是聽明白了,他是要我發揮自己的魅力,令如月改變主意,別拿自己的終生幸福開玩笑。

  「你決定了嗎?」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皇帝的話。

  「我有很多女人,我愛她們,我也不大想改變現在的生活現狀。對於公主,我並沒有惡感,以前常打架,隻是小孩子間的胡鬧。」

  我發覺自己突然現在的處境和當年的父親非常的相似。父親當年最大的矛盾就是既想專心愛那個自己真愛的女人,另一邊卻又想對一群被自己過去風流濫愛騙上床的女人承擔責任。而我?我的矛盾簡單一點,一邊是家�幾位我真心喜歡的可人兒,另一邊卻是關係到我將來仕途命運的選擇。

  如果今天沒有發生希拉的事情,我想都不用想,直接一句「我和如月性格不合」,立刻就回了他。和如月上床我不拒絕,並且也是十二分地願意,但想到要我和這位一點也不溫柔的女人麵對麵地生活一輩子,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現在,你不必急著給我確切的答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琳快回來了,或許你見了她之後,會改變主意。至於你說的現在家�的那些女人……」

  皇帝的聲音一頓,我卻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

  「如果你選擇了我的女兒,不必我教,你應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沒有直接點明,但弦外之音,我已聽得很明白了,熊掌和魚翅不可兼得。我苦笑一聲,決定馬上回答皇帝的話,他的條件幫還有點搖擺的我做出了選擇。

  「那麼,尊敬的陛下,我現在就可以……」

  我想馬上拒絕這門突如其來的「好事」,卻被皇帝一口打斷。

  「我說過,現在你不必答我!我也不想聽!回去,一個月後再給我答複!你很聰明,其中的利弊,多想想再回答我吧!」

  我吞下了正要說出口的話,奧拉皇帝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逆鱗你可以拿走了,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問卡都斯好了!」

  我朝奧拉皇帝恭敬地鞠了個躬,退了出去,合上的木門,再次將我和這位帝國實力最強的掌權者隔離在了兩個世界。雖然遭遇了從未想過的「恩寵」,但我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好起來,反而愈發地覺得沈重。

  「如月訂婚了?這是怎麼回事?聽口氣,陛下好像很討厭她選的那個人。」

  「這當然,因為公主選的那家夥,簡直是個白癡!我實在想不通,她千挑萬挑,怎麼會選這樣一個笨蛋。」

  出了門,我找到在外麵等候我多時的卡都斯問明原由,想不到他一開口就是不滿的怨言。

  「這三年來,陛下一直都在為公主的婚事操心,她的年齡,也到了該考慮這事的時候了。大概是半年前吧,在一次舞會上,她終於做出了選擇。」

  「如月選了誰?」

  「科克。比塞亞子爵!現在升成伯爵了!」

  「比塞亞?這個姓?是赤甲龍的親戚?」

  「對啊,就是繆斯的遠房堂弟,一個其蠢如豬的蠢蛋!遠看像頭豬,近看還是頭豬的家夥!」

  想不到連卡都斯這麼好脾氣的人,都會對如月的選擇極為不滿。皇帝對老赤甲龍極其信任,但對他的親戚,對這門婚事,也一樣地不讚成甚至厭惡。我想象得出,如月的選擇,一定是差得不能再差,否則不會引起這樣的反感。

  「陛下對此非常不滿,暗中下令下麵的人禁口,多言者殺無赦!所以外頭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不過,那家夥和公主的婚事,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宣布了,按計劃是在三個月後舉行婚禮。」

  「什麼!這麼快?!」

  「是啊,這也是公主自己的意思!本來陛下還要往後拖的……所以說,秀耐達侯爵,為了我的好堂妹,你得努力了!發揮你男性無窮無敵的魅力,將美麗的公主從愚蠢的笨蛋手中解救出來吧!」

  和卡都斯就此事閑扯了幾句之後,我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皇宮。一路上他不停地鼓勵我要對如月發動愛情攻勢,說什麼「要是看到自己如此美麗高貴的堂妹嫁給一個笨蛋,他肯定會難過得自殺」、「若不是已有了家室,他早就親自出馬追求她了」之類的雲雲。心�已經煩亂無比的我哭笑不得,又不能公然拒絕他的「好心好意」,隻能不停地用苦笑來回答。

  科克是什麼樣的人我沒有見過,如月要嫁給這個所謂的白癡,我也不是沒有惋惜,但我現在最煩惱的事不在這�,而是在希拉身上。

  我決定趁現在天色還早,立刻就到特務頭子那�試探一下,看看他對希拉的事了解多少,也好決定自己將來的對策。

  菲爾路七十五號,依然和三年前一樣,神秘、森嚴而美麗。清泉流水,鮮花燦爛,外邊一眼望去,彷佛人間仙境,雖然誰都知道這�緊挨著惡魔的娛樂場。

  像是早知道我會前來拜訪似的,特務頭子坐在那胡挑木的扶手椅上,靜靜地等著我的到來。我進門的時候,他手時拿著一杯加了冰塊的紅酒,正慢慢地品嚐著。

  見我進來,他衝我一笑,放下酒杯問道:「公主的婚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是個很糟糕的問題!」

  我也不客氣,不用他說請,直接在上次坐過的位置上坐下。

  「確實是很頭痛的選擇,一邊是愛你和你愛的女人,另一邊卻是可以為你帶來巨大收益的金山,熊掌和魚翅隻能選一樣,你是很頭痛的!」

  特務頭子說話的語氣�,不無諷刺。我有種被傷害和汙辱的感覺,冷冷答道:

  「你在罵我嗎?我當場就在陛下麵前做出選擇了,可是他不想聽。」

  「這很正常,我和小奧昨天就猜到你會這麼回答的。」

  特務頭子笑了笑,輕輕搖動著酒杯,杯�的冰塊發出脆耳的聲響。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心動……」

  「麵對誘惑搖擺不定是人之常情,要是真的完全不動心,這樣的怪物,這世上沒有幾個。」

  特務頭子的回答,從側麵說明了一件事,皇帝選我做他的女婿,並非突發奇想,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多方麵考慮的,還征求過不少人的意見,。

  「這些都是我和小奧單方麵的想法,公主她還不知道這事!」

  拉古斯放下酒杯,身體向前傾,問我道:「要酒還是紅茶,或者咖啡?」

  「茶,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好是喝這個。」

  我此行的目的,並非為了如月的事請教特務頭子,而是專為希拉的事而來。我停了一陣子不再說話,直到女仆端上紅茶又退下後,方才開門見山。

  「希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拉古斯沒有答我,雙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合在一起,食指輕輕地對敲著,平靜望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上慢慢地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知道答案之後,肯定可以幫你做出最後的選擇。」

  特務頭子把話說得一頓一頓,他又在暗示什麼,難道他已經知道真相了,那希拉不是很危險?一股莫名的寒意由心頭湧出,很快流遍了全身。我端起杯子,將滾燙的茶水一口飲盡,灼燙的液體流過喉嚨進入胃部,燒得我發痛,卻無法驅散這股愈來愈冰冷的寒流。

  「我懷疑,你的女人,希拉,她很可能是魔族派到人類這邊的間諜!」

  「這不可能!你在胡說,希拉怎麼可能是間諜,放屁!」

  明明知道拉古斯說的是真的,但我還是在第一時間反駁了他的話,我衝著他怒吼著,唾沫星子毫不客氣地從兩片嘴唇中間噴出,打在他的臉上。特務頭子瞇眼望著酒杯,一動不動,直到我結束歇斯底�的表演後,他才繼續開口說話。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到她的嗎?」

  「誰知道,幹你們這一行的,看誰都是賊!」

  「四年多前,差不多就是戰爭爆發前的一兩個月吧!我手下的兄弟,破獲了一個魔族設在這�的間諜組織,這是個潛伏了幾十年的秘密組織。那次突襲行動,我的手下搜出了一些有趣的資料……」

  「和希拉有關?」

  「沒有直接關係!如果有的話,她哪�還能這麼自在地活著?那些讓我感興趣的資料,以及從那些被抓到的間諜口中,我們問出了一些事情:在許多年前,魔族派了某個神秘的人物來到帝國,要執行某個龐大的計劃。」

  「什麼計劃?」

  「這正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這些執行秘密任務的間諜,竟不知自己要在這�做什麼!他們接受的指令,就是潛伏在帝國,等候上級的指示,在某個特殊的時候,護送某個人物逃到魔族去,而這個人物是誰,他們也不知道!」

  「那這怎麼和希拉扯上關係了?」

  「別急啊,後來我們順藤摸瓜,把這條下線和上線的魔族間諜差不多都一網打盡了!也就是在巴士拉,你女人的家鄉,我們又抓到了兩個有趣的家夥……」

  「說清楚一點!別再繞圈子了!」

  特務頭子慢吞吞的說話口氣,讓我很不耐煩,卻也隻好強忍著。

  「那兩個人,正是殺死你的女人父母的凶手!」

  「他們是魔族派來的?」

  「是的!」

  我的心再一沈,如果先前我對真相還抱有一絲的希望的話,現在已是半點都不留了,希拉,她真的是魔族派到我身邊來的間諜。

  「後麵的故事,就是我下麵的兄弟們偷墳掘墓的故事了!不好意思,這是職業病,他們做事向來都是這麼認真負責,不刨根究底誓不罷休,細致得讓人無法忍受。」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我仍然強撐著替希拉辯護。

  「這確實不能說明什麼……」拉古斯對我又虛假地笑了笑:「我可以理解為是希拉的父母無意中發現這些人是魔族間諜的身份,想報案卻被滅口了……這種解釋,你覺得怎麼樣?」

  我生硬地回答他道:「這種解釋很有可能!」

  「可是就在你打了大勝仗回來,犯了事,被陛下關起來軟禁的那段日子�,又發生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

  「別那麼緊張……我們的魔族朋友,他們在帝國的行動隻犯了一點小錯誤,但整體上卻做得相當完美,似乎滴水不漏,除了運氣不太好之外。事實也是這樣,除了你知道的那些東西外,我們還真找不出你的女人,這個所謂名叫希拉的女孩,和魔族到底有何聯係。」

  說話的時候,拉古斯已經站了起來。

  「不過很幸運,魔族在人類這邊有間諜,出於禮尚往來,我們在阿沙尼亞那邊也有朋友。那段時間,以及後來的,也就是你昏迷不醒的這三年時間�,我們在那�的朋友,不斷地送來許多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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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18:31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六章:神之禦子

  「世上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開始崩潰的!魔族皇帝——青牙龍斯羅戰死沙場之後,為了皇權之爭引發的內亂,幫我們輕易地收集到了許多極重要的機密。」

  卡尤拉當上皇帝的過程我也有所耳聞。斯羅一死,和人類軍隊議和後,卡尤拉率魔族的殘餘軍隊退回阿沙尼亞。魔族的八大家族元老會,除了納賽爾之外,她爭得了努米爾家族,以及紫電龍赫克托爾,自己母係希維亞家族四個家族的支持,力壓所有反對派,成功登上了帝位。但這其中的過程自然少不了腥風血雨,大規模的屠殺清洗。青牙龍斯羅的那個家族,包括斯羅的母親,當時的皇太後,都死在她的屠刀下。世上所有的種族都一樣,權力更替的過程,都需要用鮮血來衝洗前人的遺漬。

  舊的勢力崩潰,新的勢力崛起的過程中,一些原本應當列為最高機密鎖在櫃子�的情報,也因國家政局的動蕩被泄漏了出來。

  「龍戰士強大的力量這幾百年來讓魔族吃盡了苦頭。除了用與人類相同的方法,創造出龍戰士外,他們在二十多年前還搞了一個絕密的計劃——」

  「什麼計劃?」

  拉古斯衝我笑了笑了,冷冷吐出兩個字。

  「借種!」

  「借種?」

  「派某個年輕美貌的女間諜,混入人類中間,趁機接近龍戰士,和他做愛,懷上他的龍種,然後帶回魔族!」

  事情的全部真相,至此我已經完全弄明白了。希拉接近我的目的,正是為了替我懷孕生子,然後把繼承我龍力的孩子帶回魔族去。

  我仍然裝傻替希拉辯護,我必須搞清楚這個特務頭子手�到底掌握了多少籌碼,知道了多少東西。雖然拉古斯一直很「照顧」我,但他畢竟和義父、碧姬阿姨不一樣,我並不敢全信他。

  「帝國的龍戰士,總共有七個……龍戰士的生育能力很差,暗黑龍一脈,因為本身就是半個魔族,和魔族通婚生子,誕下新一代龍戰士的機率最高!考慮到這個因素,很自然地,我們又把目標鎖定到了你身邊的小情人身上。」

  「這幾年來,你們又查到了什麼?剛才你說的,都隻是分析和猜測,始終沒有確切的證據。」

  「是沒發現什麼……這三年來,她照顧變成廢人的你,確實是勞心勞力,無可挑剔得讓人感動!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讓她一直都這麼活蹦亂跳的……」

  特務頭子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我越看越覺得厭惡,恨不得一拳擂在他的鼻梁上。

  「帝國這邊,我們一直沒有進展!不過在魔族方麵,我們卻總能得到一些令人振奮的好東西!在間諜工作中這是正常現象,這世上大部分被抓獲的間諜往往都不是被人發現而下獄,而是被自己人主動地出賣。你等一下!」

  拉古斯說著轉身上了樓,再次出現時,手�多了一個文件袋。

  「我們查到,執行這個借種計劃的人,正是魔族現在炙手可熱的大人物,納賽爾親王!現在的希維亞女皇,是他的幹女兒,他如今在在魔族可謂權傾一方!雖然我們仍舊沒有查出那個女間諜現在藏身何處,何種身份,但這個……」

  拉古斯打開文件袋的封口,從�麵取出兩張畫,遞給了我。我接過看了一眼,一張是男人,正是納賽爾本人的畫像,另一張是位美婦人的畫像,模樣真是像極了希拉。

  「這是納賽爾和她的妻子娜娜麗婭的畫像,很像她吧?」

  「長得相似的人這世上多著呢!」

  我沒好氣的回答特務頭子,特務頭子已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把矛頭指向希拉。不過現在我已完全從起初的驚慌中擺脫出來,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擺平這一突然冒出的重大危機。

  「我懷疑,那個被派來插借種任務的女間諜,正是納賽爾的親生女兒。我們查過了,在十四年前,納塞爾的第二個女兒,弗萊婭。納賽爾突然暴病身亡!而這一年,也正是希拉父母死亡的時間!」

  我把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怒道:「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明了,希拉,就是納賽爾的女兒,真名叫弗萊婭,是魔族派到我身邊做臥底,來借種的!」

  我的怒氣,一大半是裝出來的,另一小半卻是自己無法再忍受拉古斯再把這事說下去,雖然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碎瓷灑了一地,拉古斯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職業般的笑容迅速斂去。

  「其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你來找我時,你心�已經有答案了!你來找我,隻不過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而已……」

  我心中大驚,極力為希拉開脫。

  「胡扯蛋!一切都是懷疑和猜測,我要證據,直接的,實在的證據!如果你不是我叔叔的話,換作別人在我麵前這麼胡說八道,汙蔑我的女人,我早就一劍殺了他!」

  特務頭子的嗓門也相應地提高少許:「我是做密探的,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別再強撐了!今天你見我時,你說話時的口氣神態,對這事的反應,已經告訴我許多東西了!要知道,這方麵我可是專家,成天和這世上最出色的騙子與演員打交道!你的把戲騙不了我的!」

  我暗叫不妙,狡猾的特務頭子畢竟經驗老到,我已經極力注意了,但得知真相後種種的反應還是讓他獲得到了重要的訊息。

  這個時候,我開始盤算,如果我現在殺死拉古斯的話,能否把這事徹底地掩埋起來。可是特務頭子接下來的話,卻幾乎將我打入絕望的深淵。

  「有件事得和侯爵大人說明一下,我雖然是黑鷹騎士團名義上的團長,操縱全國的密探組織,但我也沒有一手遮天的權力。即使是在黑鷹騎士團,我最多也隻掌握了三分之二的勢力,或者隻有一半。」

  「三分之二的勢力?那另外的勢力在誰的手中?」

  「當然是小奧最信任的人了!」

  「皇帝最信任的人?」

  我腦子�迅速閃過幾個人的名字,最後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如月公主?」

  拉古斯很嚴肅地點了點頭。

  「自從前六年前公主參政之後,她最先插手的就是黑鷹騎士團的事務。一般情況下,黑鷹騎士團的大小事務,她從不直接幹預,但過問是少不了的。我的手下,其實不少人都是公主有意安插進來的!」

  「我明白了!」

  我表麵仍然強作鎮靜,心�卻是緊張異常。特務頭子雖然說話陰陽怪氣,但態度暖昧,或許他真的是想幫我包住這件事。但希拉的身世秘密如果讓如月知道了,那是誰也幫不了我的,我總不能殺了如月滅口吧!

  「從你的表情,我已經確定大半了,你的女人希拉,她果然是魔族的間諜啊!」

  至此,嘴硬強撐到現在的我已完全崩潰,隻好含糊地坦白道:「沒確鑿的證據不要亂說!靠懷疑和推測是不可信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公主她知道這事嗎?」

  「我懷疑她的身份,也是多種情報綜合起來,仔細分析後的結果!公主雖然也插手黑鷹騎士團的事務,但她要管的事太多了,並不能麵麵俱到。」

  「她不知道此事,還是叔叔你幫我隱瞞了?」

  「都不是,隻是運氣而已!我的人在巴士拉展開行動時,當時公主恰好處在龍戰士第四次蛻變的昏睡期,無法過問此事,所以一切行動全是我安排的。她醒來後由於戰爭爆發,急急忙忙地趕去處理前線的事,根本也無暇過問此事,所以一切她全不知曉。」

  「真是萬幸啊!」

  我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嘲笑他人,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至於魔族方麵的情報……這方麵的事,一向都是我在打理的,公主這幾年忙於內政,還未插手。不過魔族借種這件大事,她倒是清清楚楚。兩年前她還親自過問此事,命我把所有龍戰士身邊女人的身份來曆全都細細調查一遍,不過她沒有重點提及過你的女人,所以,你還算幸運的吧。」

  「那你手上的這些資料……」

  「我們派到魔族的人,與國內的並不是在同一個機構下運轉,完全是兩批人,除了極其少數的高層人物,彼此並不相互知曉,情報也不互相勾通。而公主暫時對魔族的事務不感興趣,這方麵的情報還是我一人獨攬。」

  拉古斯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希拉的事,他有意地替我隱瞞了,並沒有向如月報告。

  對方已經將手上所有的牌都攤出來了,此時我再裝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我該怎麼做?拉古斯叔叔,我想知道您的想法和建議!」

  「這話問得好!我的意見是……」

  拉古斯漂亮的鳳眼�閃過一道寒光,冷笑道:

  「殺了她!一了百了!」

  「不,這不可能!你絕不能這麼做!」

  「我可以幫你製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我不會這麼做!誰敢傷害希拉,我先殺了他!」

  我恐慌地大叫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連忙猛吸幾口氣,硬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和顏悅色地道:「叔叔,你該不會這麼做吧?」

  「這是最佳的選擇,上上之策!不過我早就猜到你舍不得了……那就退而求其次,你和她攤牌,告訴她身份敗露了,她從哪�來,就回哪�去!想辦法將她送回魔族!這樣做很麻煩,中間的危險性你也清楚,所以隻能算是中策。」

  「這個……」

  拉古斯突然把身體向前一探,雙手猛地伸出抓住我的領口,惡狠狠地道:「我知道你還是舍不得,難道你想選最糟糕的下策?把她留在身邊。我們倆聯手包住此事,大家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然後你和她攤牌交底,她放棄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任務,以人類的身份做你的妻子替你生子陪你過這一生?別天真了,就算她願意我願意你願意,你以為這事可以輕易地瞞過如月公主?我們不可能長期地隱瞞此事的,你別掩耳盜鈴了!」

  拉古斯所說的下策,也正是我心�的想法,他什麼都猜到了。特務頭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麵目異常的猙獰可怖,他慢慢地鬆開手指,坐回原位。剛才的那番話似乎耗盡了他的體力,歸位之後他把頭往後一靠,疲憊不堪合上了雙眼,再也沒有說話。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沒有!還能有什麼辦法!」

  「……」

  「別再犯傻了!希拉的事,對你來說是個災難,卻也是一個好機會!小奧現在想納你為婿,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趁這個時候,甩了她,娶公主為妻,你就可以走進帝國權力的上層!」

  拉古斯再度蹦了起來,張開雙手,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盯著我,一字一句,以近乎惡狠狠地口氣對我說道:「現在是你人生的大轉折點,大好的機會就在你眼前!成為帝國最有實力的女皇的丈夫,其中的好處,你非常清楚!上策或中策,自己任選一樣,你隻要點點頭,做出決定,剩下的事全由我來辦!」

  我一陣軟弱,差點就答應了拉古斯。

  「給我時間考慮,別逼我,我需要時間!」

  「在我做出決定之前,你不要私自行動,更不要傷害希拉!否則……就這樣吧!」

  我渾身乏力,幾乎就要癱倒在椅子上。

  我和拉古斯無言地對視了好長一段時間,經過漫長壓抑的沈默之後,我起身告辭。

  「給我時間,叔叔!我需要時間冷靜考慮,權衡利弊之後,才能做出判斷!」

  「你是得好好地冷靜一下了!這關係到你的一生!不管你做何選擇,看在基思和姬娜的份上,我都會幫你的!」

  我點點頭,正要告辭離去,拉古斯卻又把我喊住了。

  「也別急著走,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又有什麼事了?我的心髒現在很脆弱……」

  「這不是什麼機密,而是轟動整個魔族的大事件!你知道嗎,阿沙尼亞那邊發生了一件大事了!三個月前,在沈月峽隱居了數萬年,始終避世不出的大魔神路西法,突然在魔都君士坦丁出現!」

  「什麼?怎麼回事?」

  「他是為了希維亞女皇新生的孩子,神之禦子而現身的!」

  「希維亞女皇?神之禦子?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卡尤拉和神之禦子這個古怪的名詞,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把我從沈睡中喚醒的小男孩。

  「看看這個吧!神之禦子和路西法的事,陛下下令暫時封鎖消息,但這事遲早會傳遍整個帝國的,隱藏也沒有用。」

  拉古斯一邊說話一邊又打開手�的文件袋,從中抽出一張畫遞給了我。

  「啊!這張畫……」

  畫上的內容再次讓我大吃一驚。

  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肖像畫:一個長得非常俏皮可愛的小男孩,嘴�咬著自己的大拇指,坐在留著黑色長發的男子右肩膀上,衝著我微笑。

  這張畫我三年前就看過,九凝用塔羅牌替我測命的那個晚上,她翻開的第四張塔牌,關於我第二個孩子的預言,上麵的圖案就和這張畫一樣。隻不過當時圖案是用血凝成的,小男孩和男子的麵目都模糊不清。而這個小男孩的模樣,就和我在夢中夢見的,那個叫我爸爸的小男孩一模一樣!

  「這個長發男子……」

  「他就是傳說中的大魔神,沙恩。路西法!那位替你開天頂賜你四翼墮落天使力量的魔神,三年前還指點過你們,教你們如何對付神龍王!」

  「那這個小孩子……」

  「希維亞女皇三個月前生的孩子,大魔神路西法親自為她接生!」

  「他叫什麼名字?」

  「尼諾。希維亞!」

  「尼諾?」

  「在萊姆語中,尼諾的意思,就是聖嬰!」

  「尼諾?聖嬰?神之禦子?我的孩子?」

  我心中再次駭然。

  「這孩子是個怪胎,魔族方麵把他傳得神乎其神,誇張得讓人無法相信!據說他降世之時後背上生有十二隻翅膀,六隻龍翼,六隻墮落天使翼!誕生之時,滿室生輝,異香撲鼻!」

  「太誇張了吧?就算是以訛傳訛,也不至於歪曲成這個樣子吧?」

  「更誇張的還在後麵!這畫是我們的人一個多月前畫的,他落地才不過兩個月,就長得跟一歲多大的嬰兒差不多,滿地亂跑,據說一天要吃五個奶媽的奶!」

  「怎麼會把路西法畫上去了?」

  「那是因為……這三個月來,大魔神路西法整天帶著這個孩子,在魔都�四處走動,片刻不離,幾乎成了他的奶爸保姆——我們在魔族的間諜親眼看見路西法抱著這個孩子在魔都�逛街玩耍!傳說中最神秘的天使魔神,竟像普通的父親一樣,屈尊降貴,隨意地和凡人接觸、說笑。我們派到那�的間諜中的兩個人,竟還和這位魔神麵對麵地搭了兩句話!」

  說到這,拉古斯的臉上也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我的天啊……」

  「整個魔族現在都在談論這個孩子,說他是路西法和希維亞女皇所生,是魔族未來的希望,他們都叫他神之禦子!」

  我聽得目瞪口呆,先是我最愛的女人成為魔族的間諜,接著我的孩子,竟變成了所謂的神之禦子,擁有十二翼的怪胎,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七章:破裂邊緣

  回到家時,已是傍晚,一屁股坐在客廳熟悉的靠背椅上時,我幾乎都虛脫了。希拉諸女正忙著打理今天的晚餐,這是我近四年來第一次回家吃飯,應當好好慶祝,她們都忙得不亦樂乎。家�除了小克�斯汀和小公主以外,魯斯貝爾也是這�的客人。我在賢者學院療傷的三年時間�,希拉他們經常和這個少年打交道,大家都混得很熟。除此之外,雅格麗和亞萊也在被邀之列,看得出這幾年�她姐弟二人和希拉諸女關係很好。羅莎忙著整理桌上的餐具,廚房�傳來雪芝的訓斥聲,一會兒雪怡吐著舌頭,笑嘻嘻地縮著脖子從�麵跑了出來。估計她在廚房�麵幫忙,越幫越忙盡添亂,最後被其姐趕了出來。

  「大哥,你的麵色很不好,白得嚇人啊!」

  發覺我的異樣,小克�斯汀連忙走到我跟前,替我查看身體。我心中暗歎,小克�斯汀和我的關係不錯,可是畢竟年紀太小,閱曆不夠,而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大,他幫不上忙。安達和義父都不在了,碧姬阿姨又身在遠方鞭長莫及,現在發生了大事,我連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大哥,你的身體還沒全好,看你這麼累的樣子,今天和陛下見麵後,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想把皇帝賜婚的事告訴小克�斯汀,嘴唇才剛張開,我看了看周圍的其它人,心�覺得不妥當,於是又閉上了。

  「希拉在哪?」

  「她在廚房�教小公主做菜啊!」

  我強打精神,和雅格麗姐弟倆及魯斯貝爾打了個招呼,借口身體不適,回到樓頂的房間倒到床上小憩一會兒。躺在舒適的床上,筋疲力盡的我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用手輕拍著我的臉,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起來啦,吃飯啦!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睜開眼睛,希拉嬌美的麵龐就在我眼前晃動。我瞪著眼睛,呆看著希拉,一向很熟悉的她,突然覺得陌生非常。

  我在心�發問:希拉,你的笑容�,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

  「怎麼啦?眼神這麼怪?」

  心�的變化很快就從我的眼神中表現出來,希拉的眼中,也一樣現出疑惑。我連忙強笑掩飾道:

  「今天下午你跑掉了,晚上可得加倍地還我!」

  我雙手一探,隔著衣服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起來。

  「死鬼,不要啊!馬上要吃飯了!」

  「我現在就想要!」

  我的手抓著希拉的胸部,用力一推把她按倒在床上,先來一個大口封唇。希拉象征性地掙紮著,雙手無力地錘著我背。

  我上摸下揉,大逞手足之欲,可是在經曆了開頭的衝動之後,心中的那股熱情之火,卻反常地慢慢黯淡下來,最後自動熄滅。

  我放開希拉,然後替她整理被我揉亂了的頭發和衣服。

  「現在先放過你,今晚你可要好好地陪我哦!」

  替她整理衣著的時候,我仍然從前般毛手毛腳,小女兒般地卿卿我我,碰碰摸摸自然少不了,但已全沒了從前那輕鬆快樂,心靈契合的滿足感。

  我心知肚明這是什麼緣故,她已不是從前的她,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我們都變了……

  走進客廳的時候,雪怡的目光一直盯在希拉身上,眼神怪怪的,而坐在飯桌邊的小公主,則有意地大聲咳嗽,臉上故意做出各種各樣古怪的表情。兩個小女孩都是鬼精靈,希拉上來叫我的時間用得多了點,她們立刻就看出了什麼。希拉雙頰透紅,板著臉,硬著頭皮在桌旁坐下。

  「希拉姐姐,你的頭發和衣服都有點亂哦!」

  「是啊,叫達秀哥哥下來,你在上麵待了好久哦!」

  兩個精靈鬼說的話實在太不像樣,雪芝意識到什麼,手指偷偷地在桌子下麵用力掐妹妹大腿上的肉,痛得她呲牙咧嘴,看到朋友的慘樣,小公主做了個鬼臉,連忙收了口。

  「不好意思,剛才我睡得太沈了……」

  我出場向大夥道歉,在眾人一片譴責的笑罵聲,替希拉圓了場。

  心�有事,這頓飯我自然是吃得味同嚼蠟,不過在表麵上我還是裝得很高興快樂的。而希拉似乎也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份暴露,陪著雅格麗姐弟倆和小克�斯汀他們有說有笑。因為有小孩子在,自然不能談論大人沈重的話題。飯桌上大家扯來扯去的,也就是教育小孩子方麵的難題。先是雅格麗抱怨說現在這個時代教育小孩子太困難,她的弟弟腦子�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話頭一開,立刻得到雪芝的共鳴,發現自己成為公眾矛頭的雪怡立刻拉了小公主和亞萊做盟友,和比她年長的哥哥姐姐們鬥起嘴來,歡樂的笑聲暫時充滿了這座古老的舊屋。

  晚飯過後,大夥坐在客廳�閑聊,談論的也不過是家常小事。聊了半個多小時,皇後派人來接小公主回宮,大家起身替小公主送行的時候,希拉突然提出要求,要我隨行護送,一直把小公主送到皇宮門口為止。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不過我覺得似乎有必要向小公主探探口風,查查希拉最近私下�還和她說了些什麼,於是就答應了。

  和小公主共乘一輛馬車的時候,我問她希拉今天和她說了什麼。

  「姐姐今天教我做菜啊!烤肉,熏魚,都是希拉姐姐教我做的,你不是嚐過了嗎?剛才還一個勁地誇獎說麗的手藝好啊!其實今天的飯菜,還都是姐姐燒的,我隻是在邊上看著學而已!」

  和我麵對麵坐著,小公主的雙手托著腮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與乃姐那讓人一望就給人窒息般的驚豔感相比,小公主的外貌隻稱得上秀麗出眾,但她有著柔和的臉部線條輪廓,一直掛在唇角邊那絲單純甜美的微笑,晶瑩剔透,閃動著的美好光澤的藍瞳,她總是讓人想起那位親切可人,天真無邪的鄰家小妹,誰都想把她摟進懷�,好好地嗬護一番。

  「她還說哥哥你喜歡吃偏鹹的東西,不吃羊肉,因為你覺得羊肉的氣味太腥了。飯後來點草莓或半個蘋果,是你的最愛!」

  「隻有這些嗎?真是的,我的這些小秘密,都被她泄露光了,回去後一定打她的屁股!」

  「還有啊!她還說哥哥你是牛脾氣,吃軟不吃硬。你不願意做的事,硬逼你是沒有用的。但隻要軟下來好言軟語相求,多磨幾下,哥哥你很容易先投降的。」

  我聽得頭皮發漲,希拉對小公主說了這麼多關於我的事,難道她是想撮合我與小公主?這不大可能吧?

  「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哥哥你喜歡長頭發的女孩子,最好還是留馬尾巴的那種……」

  說到這�,小公主突然呆了一下,接著臉慢慢地紅了起來,因為她自己就把頭發紮成馬尾狀。

  我盯著小公主的臉,眼神�的邪氣越來越重。

  「你喜歡哥哥?」

  話一出口,我就感到好像說錯了,連忙改口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對我表示出好感了。」

  「哥哥好壞……」

  小公主羞澀地避開我勾人的眼神,雙頰漸漸透出兩團誘人的桃紅。

  「很小的時候,我就經常聽姐姐談起哥哥你的故事。」

  「姐姐?如月?我和她能有什麼故事,她老是欺負我!」

  「那是因為你老是捉弄姐姐,這是她的報複!姐姐經常在我麵前用惡狠狠的口氣說關於你的故事,久而久之,麗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麼?」

  「我知道姐姐很厲害的,就連迪卡尼奧,就是那個黑大個,那麼強壯的家夥,在她麵前也會瑟瑟發抖!可是哥哥你竟敢捉弄她,戲弄她。那時候起,我就很想看看,那膽敢戲弄姐姐的,名字叫達克。秀耐達的壞東西,混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壞東西,混蛋?如月提起我時,都是這麼叫的吧!」

  我邊說話邊挪動屁股,把身體移動到小公主身邊,緊挨著她坐下。

  「是啊!姐姐每次提起你時,都是氣呼呼惡狠狠,樣子好嚇人!你居然沒有被她打死,真是很難想象啊!嘻嘻……」

  小公主一邊笑著,身體慢慢我的方向歪來,最後靠到我的肩膀上來,我伸出手,將她摟住。

  「你知道麗是什麼時候見到哥哥的嗎?」

  「不就是出征前的那場廣場夜宴上,你還給了我一大堆葡萄的那一回?」

  「不是……」

  小公主笑著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時候?」

  「再早一點,哥哥為了救希拉姐姐,和人在神龍廣場上打架的時候,那時麗恰好溜出來玩,看到了。」

  我愣了一下,當初為了救希拉和風都十虎交手,早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為了救希拉和人拚命,不惜用會縮短壽命的秘法提高力量,然而事過人非,自己拚命保護的那人,竟是敵人派到我身邊臥底的間諜,命運弄人,莫過於此。

  「其實,從那一刻起,麗就開始喜歡上哥哥了……」

  小公主並不知道我心�的想法,大膽地向我表白,她的聲音既羞澀又大膽。我不知該說什麼好,當年勇救希拉的白馬王子的行徑,顯然在小公主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吻我,好嗎……麗,想真正地和哥哥吻一次!」

  我懷�的少女身子火燙,心髒劇烈地跳動,從小缺少父母關愛的她,追求愛情的勇氣要比其她的女孩要大得多。

  刹那的失意,麵對著小公主主動湊上來的香唇時,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吻上去。小公主主動地把香嫩膩滑的舌頭遞過來,和我糾纏在一起,封閉的馬車�立刻充滿了香豔的氣息。

  我一口一口地吞咽著小公主帶著處女的幽香的津液,樂此不疲的小公主直到喘不過氣來才鬆開。

  「哥哥……」

  「怎麼了?」

  「我……」

  小公主的滿臉通紅,一副害羞至極的表情,一雙小手卻放到了領口處,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想玩……」

  「玩什麼?」

  「玩從前的……哥哥你好壞!」

  粉拳雨點般地落在我的頭上,我恍然大悟,明白了小公主想要幹什麼。

  當年播下的種子,今天終於生根發芽了。我把小公主攔腰抱在懷�,再度深吻起來。這具已發育成熟的身體,隔著衣服,那雙堅挺、豐滿的乳房壓在我的胸膛上,我可以感覺得到是那麼的巨大、柔軟。我試探地把手下挪,輕輕地放在小公主的胸口上,用掌心去感受挺立乳頭的硬度,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這是一對完美的乳房。

  「哥哥!你好壞!別亂摸!」

  清脆的少女的聲音,膩死人的甜甜聲音中充滿了誘惑,小手輕捶了我的頭幾下後,卻又勾住了我的脖子。

  身下的座椅很軟,不過卻偏狹窄了點,好在皇家的馬車很寬大,地板上鋪著厚厚駱駝毛地毯,躺在上麵辦事更舒服。我抱起小公主,一邊吻著她一邊將她平放在在地毯上。厚厚的地毯十分地柔軟,躺在上麵,幾乎感覺不到馬車行走時產生的震動。

  我的手隔著裙子在小公身上到處遊走著,最多留連的地方,還是她傲人的雙峰。小公主平躺在地板上,雙目緊閉,眉毛不停地顫抖著。看著她紅潤的俏臉,聽著她快速的嬌喘,感受著她胸部驚人的尺寸,我下身早就硬得發痛,恨不得立刻就與她合為一體。

  「真不敢相信,你才十六歲!這種尺碼,也太嚇人了吧!」

  「哥哥好壞,和小怡、羅莎姐姐一樣,老是拿這個笑我!」

  「小怡她有笑你嗎?」

  「她老是追問,怎麼會變這麼大?!還有羅莎姐姐……唔,不說啦……哥哥,你在幹嘛……呀,好壞!」

  趁小公主答話分神的當兒,我掀起了小公主下身的裙子,露出了�麵透明的白色小內褲。

  「你不是想重溫舊夢嗎?就現在吧……」

  我的手按在小公主的褲頭上,開始磨擦柔嫩的小花穀。快四年了,上一次探視這�,這片處女地光禿禿的,但這回我的指尖卻感覺毛發在下麵磨擦產生的粗糙感。小公主的身體異常的敏感,嘴�配合地發出細微的呻吟。

  「哥哥好壞,以前捉弄麗,明明這是做愛嘛,還說是療傷,姐姐也是……」

  小公主一邊喘息著一邊嚶嚀著向我撒嬌。

  「小乖乖,這不叫做愛,我們現在做的,叫戀愛!」

  我身體一翻,把小公主壓在地毯上,又吻了過去。我一手摸小公主的下體,一手卻急急忙忙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和束帶,把手插進去,直接探索衣服下那神秘的世界。我發覺我的大手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住她的乳房,我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胸衣撕開,讓我的眼睛好好地看看她到底有多大。

  「才過了不到四年的時間,就變得這麼大了!甚至比如月還要大一點!她像誰?麗安娜皇後嗎?」

  我一邊驚歎小公主的豐滿,雙手卻沒有停下來。探入下身的左手在外麵騷擾了一會兒後,見小公主沒有反感抗拒的跡象,已大膽從邊緣插入,直接用手指接觸下麵那美麗的幽穀。小公主下陰的皮膚嬌嫩異常,和我接觸的地方,皮膚不住地發出輕微的顫動。當我試探性地把食指輕輕插入桃源小洞的時候,小公主因為緊張發出了低微的嚶嚀聲。我三路進攻,我右手兩個手指夾著她的乳頭,輕輕的拉一拉轉一轉,兩隻乳房都沒有放過。而左手在探索到了處女嬌嫩陰核的存在後,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擒住她,輕輕地揉弄撫弄著。我的嘴自然也沒有閑著,不停地吻著小公主的耳根、耳珠、粉頸這幾處敏感,務必將她弄得意亂情迷。我已決定了,是收成的時候了,小公主的處女之身,絕對不能讓她保留到明天太陽升起之前。

  小公主經不住我的挑逗,雙手抱著我的肩膀,在我懷中扭動著肢體,口中不住的嬌喘,語無倫次的說著:「哥……嗯……哥哥……你好壞,嗯……好難受……又在捉弄麗……別……別再逗……」

  我又是一個深吻,封住了她下麵的話,她的下身早已濕潤,流出了透明的愛液。將手從幽穀中抽出,將手放到小公的鼻子前對她說道:「麗,聞聞。這可是你自己的氣味哦!好好聞!」

  「達秀哥哥,你又欺負我……」

  神智已處於迷糊狀態的小公主,嗚咽了一句,我趁她開口當兒,將濕漉漉的手指塞進她的小口�,而在同一時間,我的右手停止了在少女的肆虐,一把扒下了她的內褲。

  「來,麗!和哥哥一起玩那個好玩的遊戲!」

  我側著身子躺在小公主身邊,迷迷糊糊的小公主,主動伸出雙手抓著我的腰帶替我脫褲子,當我堅硬的肉棒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伸出左手抓住小公主的手,引導她雙手握住我的肉莖。

  「好大好硬啊,哥哥,這就是可以生寶寶的肉肉嗎?」

  「是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

  我一邊回答一邊將小公主的內褲褪到膝蓋以下的部位,從我家到皇宮,坐馬車差不多要半個多小時,應該來得及打一發的。現在,小公主赤裸的下體清晰地暴露在我麵前,我輕輕地摸著她的小腹,示意她將雙腿分開。我把臉湊近,仔細地觀看,兩片豐滿緊閉的唇肉清晰可見,數十根淡黃色的陰毛,稀稀拉拉地鋪蓋在周圍。

  我欣賞小公主的玉體,她也一樣在看我的身子。

  「哥哥,腫得好厲害,這回,不是受傷吧……」

  小公主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意,類似的話,幾年前她也說過,但現在的小公主已經長大了。這方麵的知識全是她和好友雪怡亂看書自己摸索出來的,她雖然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做愛是怎麼一回事,但已隱隱約約地明白,我勃起的肉莖,並不是受傷的緣故。

  我也不想再騙她哄她了,索性挑明一切,反正小公主已被我老練的手法弄得春情滾滾,除非發生什麼意外,否則她是跑不了的。

  「當然不是,男孩女孩戀愛的時候,這個就會變大變硬的……你不想玩這個很舒服的遊戲嗎?」

  「哥哥,壞透了……」

  花叢老手的我,不想再在這事上多糾纏,湊過頭,在那微微凸起的陰戶上猛吸了一下。突如其來麻癢的快感,令小公主的身體痙攣地一顫,嘴中發出輕微的呻吟。

  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再和小公主胡扯了,我埋首在小公主的兩條修長的玉腿之間,全力攻擊她嬌嫩敏感的下身。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公主這處除了我以外應該是沒有外人接觸過的禁地,按理說被我如此挑逗引發,反應很劇烈才對。然而除了開頭的第一下以外,很公主就習慣了我的舔弄吮吸。

  我回頭看她的臉,小公主把左手放進嘴�輕咬著,右手則好奇的握著我堅硬的肉莖,有點不知所措。畢竟那是近四年前的事情,隻做過一次的動作生疏了,她對我肉莖的反應麻木,這倒很正常,

  「算是哥哥向你道歉,今天,就由哥哥讓你舒服吧!」

  如果時間允許,我肯定也要小公主吃我的肉肉,把棒棒�的漿漿吸出來才罷休。但這回我決定速戰,先采了小公主的紅丸再說。

  我把肉莖從小公主手�抽出,身體換了個方向,手和舌頭並用,全力攻擊小公主的下身上胸前的雙丸。起初小公主還能忍受,隻是偶爾發出低微的呻吟,但當我把催發人體情欲的龍氣注入她的雙峰和下體,她就開始不受控製地大聲呻吟起來。我的嘴巴和舌頭在她的下體�翻江倒海,愈來愈多的津液,不停地從兩片肉縫處冒出。小公主的雙腳架在我的背上,雙手抓著地毯,無助地亂摳著,細滑的臀肉不斷向�縮緊,我吃她的淫水吸得「咻咻」有聲,小公主的反應極其激烈,十根纖細的腳趾突然猛的向前蜷起,緊接著又極度向後展開,接著她失控地大叫出聲來。

  「啊…哥哥……又來了,救救…」

  話還沒說完,一道甘美的陰精由她的體內噴濺出來。

  「是時候了!」

  「來吧,麗,這隻是剛開始,更快樂的事情,還在後麵呢!」

  我將這股噴出的汁液吸入腹中,直起腰來,隨手將小公主的裙子再往上拉了拉,衣服也不想把她剝光了,隻是校正好肉莖的方位,準備給在這朵鮮豔的花蕾上留下最紅豔的印記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八章:迷茫的夜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腹,正準備發動最後的一擊。就在攻擊前,大腦片刻清醒的一霎那,我突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應,有股熟悉的龍力,正迅速地向我逼近。

  「啊,這種感覺,三頭黃金龍!是如月!」

  我暗叫時不我予,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離開風都已有數月之久的如月突然返回。先前我全身心都投在小公主身上,精力分散,竟沒有注意到如月已進了城,正迅速向我接近。如果這個時候再強吃小公主,待會兒我肯定是以光屁股的模樣和她再會。

  我趕緊重新穿好衣服褲子,然後把小公主抱回座椅上,替她也穿好衣服。對於我突然「懸崖勒馬」的舉動,小公主很是吃驚,好在我在這方麵已是老手,抱著她又親又哄,說了一大堆什麼麗的年齡還小,這時候做這種事不太好,再說這�的環境也不好,要做也要換個好點的,有詩情畫意之類的地方之類雲雲,幾句話下來就哄得她眉開眼笑,抱著我說什麼哥哥真好,愛死我了之類的。

  「我在做什麼呀!」

  哄完了小公主,我也漸漸地清醒理智下來。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有對小公主下手,隻是出於自己對家庭的責任感,不願意再犯類似父親當年犯下的錯誤。但今天知道希拉的身份後,出於某種報複或說是憤怨的心態,差點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的生活全變了……以後怎麼走,又得重新定位了。﹞

  我打開車窗,讓外麵清新的空氣進入車內。慢慢從激情中清醒過來的小公主把頭靠近窗戶,藉著灌進車內的涼風,整理著有些零亂的頭發。

  看到我對著窗戶外麵發呆,我表情的異樣瞞不過身邊的小公主,她親熱地靠過來,把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說到。

  「哥哥,你有心事!」

  我沒有回答,如月已到了附近,現在她就在距我不過數百米遠的地方,不過接近的速度慢了下來。

  「你是不是擔心希拉姐姐要離開你?」

  「什麼?」

  我大驚失色,希拉的真實身份,隻有我和拉古斯知道,小公主怎麼會想到這一點上?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和希拉……怎麼可能……」

  我裝著擺出一付看到滑稽可笑的場麵時應有的表情,暗地�卻是在試探小公主。

  「難道是麗多心了?」小公主揚了搖細長淡雅眉毛,眼睛眨了眨,自語道:「難道是麗猜錯了?」

  「怎麼了?」

  「哥哥,你還記得小白嗎?以前她是姐姐的座騎。」

  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說話很不舒服,小公主挪開下巴,換了個坐姿,接著道:「後來麗看上了小白,很喜歡他,於是就向姐姐要,起初姐姐不肯給我,她我說年紀還小,騎小白太危險。」

  小白就是以前小公主的那隻獨角獸,她的愛駒。

  「其實我知道姐姐是舍不得!姐姐她是很喜歡小白的,從不讓別人碰他,洗刷梳毛喂食,除非實在沒有時間,否則都是她自己親自做的。」

  「不過,姐姐雖然沒有送我,不過從那天起,她就教我幫小白梳毛清洗,告訴什麼時候該給小白喂食,他喜歡吃什麼,等我自己也學會照顧他了,大概過了半年,也就是我生日那天,姐姐就把他送給了我!」

  小公主要表明的意思,我現在已經聽明白了。

  「希拉姐姐最近對我說了很多關於哥哥的事,告訴我哥哥的各種喜好。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她好像要離開哥哥似的……」

  「沒這種事,你想到哪�了,我和你的希拉姐姐現在關係好得不得了啦。」

  我強壓著心頭的震撼,連忙打哈哈把小公主哄過。這時候,一直在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車外傳來護衛的幻象騎士向如月行禮的聲音。

  「姐姐!」

  聽到如月回來了,小公主興奮地叫了一聲,推開車門飛快跳了下去。當我下車時,她已親熱無比地偎依在如月懷�。

  「姐姐,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才回來?麗想死你了!」

  「你呀,又這樣,小心別摔了!」

  如月依然是三年前的那個如月,冷靜從容中,若有若無地含著一絲盡在掌握的驕傲與高貴。隻有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妹妹時,眼神中才會透出一絲難得的溫柔。要說她和從前有何不同,就是她又蓄起了長發,不過為了行事方便,她把長發編成一個辮子,順著左肩垂下來,直拖到腰部,長辮的尾稍係了一根紅繩。

  「好久不見了!」

  如月�起頭望向我,一瞬間,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但旋又被平淡的禮節性的微笑所代替。雖然她極力掩飾,但心中的情感還是掩蓋不住透過眼睛泄露出來,目光中有喜悅、驚訝,一點點的哀傷,更多的卻是無奈和黯然。

  「你醒了。」

  「醒了!」

  「我還以為……」

  「這不是醒了嗎?」

  雙目對視,目光交流,一時間我百感交集,而我麵前的她想必也和我一樣心潮起伏。我衝著如月笑了笑,如月也很勉強地笑著回應我。在這失去的三年時間�,物是人非,我們周圍的人事,自己的情況,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恍如一夢。

  「姐姐啊!」

  我和如月對視良久,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小公主的一聲輕呼,這才打破了沈默。

  如月轉過身,微笑著對小公主說道:「麗,你先回去!我和你的達秀哥哥還有些話要說!」

  小公主看看我,又瞧瞧如月,調皮地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地回到車上。車子再起動時,她突然從車窗戶�探出頭來,衝著我和如月喊道:

  「姐姐!反正時間還早得很,可以和達秀哥哥多聊聊,別急著回來!」

  說著她朝我們拋了個飛吻。

  「要玩得盡興哦!」

  如月有點氣惱地轉過頭去,卻看到小公主把小手露在車窗外,不停地搖動。望著遠去的馬車,如月呆呆地愣了很久。

  我走到如月身邊,並肩而立,歎道:「麗,她長大了,很會體諒人!」

  「這一點,她比我好!」如月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突然提議道:「一起走走吧,很久沒有逛風都城了!」

  我和如月並肩而行,漫步在風都的大道上。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話題,扯了兩句,又沒話了,更多的隻是沈默。不知不覺中,我們來到風都城內最著名的風景點,雙月湖邊。

  雙月湖是風都城內麵積最大的半人工湖,因湖麵形狀像兩個拼起來地月亮而得名。夜色降臨時,成雙成對的俊男倩女漫步湖邊的長堤,在波光鱗鱗的水麵上映出一對對倒影,時隱時現,若即若離。戀人們麵對湖光山色,偎坐湖邊的石凳石椅上,或並肩漫步,或泛舟湖麵,在幽幽地月光星光下,情侶們或竊竊低語、或心有靈犀的淺淺一笑,這�向來是約會的最好去處,

  沿著雙月湖漫步的我和如月,心事重重的我們,絲毫沒有戀愛的感覺。沒有目的地,不知為什麼,我們就這麼一直盲目地向前走著。筆直湖堤約有兩千步長,走到中間時,如月看到湖邊有個空閑的長石椅,默不作聲走過去坐下。我本想跟著坐下,但在考慮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選擇站著。

  「為什麼不坐下?」

  「站著比較好!」

  我不坐下,是因為我擔心如果我現在就坐下的話,很可能會禁不住誘惑,立刻做出選擇。

  如月沒有再說話,垂下眼皮,雙手慢慢地疏垂到腰間的辮子。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貴族少女們騎馬時常穿的米黃色騎裝,七排扣子的上衣,圓口花邊衣領,長而寬鬆的袖子,袖口處卻突然變窄紮緊,下身是一條同樣顏色的雙層褶裙,白色的絲織內襯,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騎靴。雖然靜靜地坐在石椅上閉目沈思,但身上閃發出來的英氣還是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過了很久,如月睜開眼,目光平靜地望著我,低聲道:「我的事情,父皇都和你說了吧?你今天應該見過他了,很可能還單獨召見了你。」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隨即意識到這身皇宮�撈來的服裝告訴了如月下午發生的事,點了點頭。

  「父皇,他說了些什麼?」

  「一些舊事,和我父親的恩恩怨怨,陛下他還是很懷舊的!」

  我在心�盤算,要不要把皇帝私下許婚的事告訴如月。拉古斯,卡都斯、羅蘭德都知道此事,他們會不會對外說出去呢?

  「看樣子,今天下午你和父皇處得不錯?」

  我含糊地答道:「陛下好像對我恩寵有加!」

  如月低下頭,左手輕輕地拍了拍邊上的空位。

  「站著說話,不覺得很累嗎?」

  我心�再度湧起波瀾,稍稍猶豫了之後,終於坐下。當臀部和冰涼的石麵接觸的一瞬間,我有種滑落深淵的墮落感。

  「他一定和你說起我的婚事了,我知道他對科克非常反感的。」

  如月低沈的聲音中夾著一絲頹喪的味道,這一點也不像從前的她。從前的如月,絕對不會閉著眼睛,用無力疲憊的口氣說話。

  「他單獨召見你,又突然提起和你沒有關係的我的婚事,肯定還說了一些別的事!比如說,要你勸我,改變主意。」

  如月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低沈而無力。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如月,是她最軟弱的時刻,也是敲開如月心防的好機會,隻要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可以輕易地打開她的心防,隻要一個吻就夠了。

  要吻如月,實在很容易,我伸長了脖子,幾次想吻過去,但最後的行動卻總是無法付諸實施。因為我總覺得在如月的身後站著一個人,她正麵帶哀傷地看著我。

  那個人就是希拉。

  吻了如月,意味著我答應了皇帝的婚事,要娶她為妻。娶如月為妻,也就意味著我要將家中的女人,全部始亂終棄,永不來往。父親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肯拋棄原先的舊歡;而要我為了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權勢,拋棄自己所愛的女人,那更不可能。

  我幾次想吻過去,又幾次被理智所阻止。要是從前,這是想都不用想就會做出決定的事,今天我卻變得婆婆媽媽,猶豫不決。

  時間就在我的猶豫不決中迅速流失,如月歎了口氣,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我明白了!」

  她向前邁了一步,回頭道:「我和你都已經過了憑一時的衝動意氣行事的年齡了,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選擇!」

  「我們都得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她回過頭,衝著我苦澀地一笑,接著左手輕甩,將長辮甩至腦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我心情沈重地坐在座椅上。

  剛才如月閉目說話,其實是她故意給我機會,我半天沒有行動,如月已明白了我的想法了。

  我萬分的失落中卻帶著一絲輕鬆,我總算沒有做出拋棄家人的選擇,不過想到如月將會嫁給一個蠢蛋,這仍然讓我十分地不快。

  「責任?好重的一個詞啊!」

  和錯綜紛亂的白天比起來,我回到家後發生的事情,卻再沒起什麼波瀾。我先是強作精神,和家�的客人閑聊了一會兒,等他們都走光了,我扯著希拉進了房間。因為下午希拉主動讓行,雪芝和羅莎知趣地閃到一邊,讓她單獨陪我。

  出於報複的心態,這次在床上我再不像從前那般溫柔,開始時完全是不顧一切地橫衝直撞,幾乎要將她摧毀撕碎。

  希拉柔順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著我,任由我撕碎她的長裙、內衣,再粗暴地進入她的體內。我瘋狂地索求著,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變成了一頭瘋狂的野獸,憑著本能動做著。我胡亂地吻著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還不時的撕咬幾下,在她雪白嬌嫩的胴體上烙下粗暴印跡。

  希拉望著我的眼神已經有些散亂,麵容因為痛苦而略微扭曲,但卻仍舊是那樣的美麗。此時的她更多了一種楚楚可憐的風韻,就像是暴風雨中飄搖的百合花,令人無比憐惜的同時,卻又勾起我想揉碎她的欲望。

  希拉在我身下低聲呻吟著,忍受我的蹂躪。今天沒有向如月發動攻勢,退回來之後,我又覺得很遺憾,甚至有些懊惱。我把被欺騙的恨意,以及因如月而生的怨念完全發泄到了希拉身上,狠狠地發泄了內心的邪火,而且還不止一次。

  當我心滿意足地把怒火和怨念全部發泄到她體內的時候,希拉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力氣了。她蜷縮在我懷�一動也不動,像羔羊一般地睡熟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看著希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痛惜,悔意,怨恨,自責,彷徨與焦慮,各種各樣的情感充斥著我的心靈。曾經全力守護的東西變成一個可怕的笑話,我突然又迷茫了。我問自己,即將到來的明天,我該走向何方?

  我輕輕撫摸著希拉光滑的臉蛋,她的呼吸輕柔平緩,帶著淡淡的香氣,輕輕在我頸間的回蕩。我輕吻著她,讓她身上的體香溢滿我的靈魂。我很努力想忘卻一切不快,可是籠罩在我們之間那團陰影,就像神施加在身上的詛咒,怎麼都揮之不去。

  在接下來的漫漫長夜晚�,我失眠了。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九章:章窮於應付

  第二天,幾乎一夜沒睡的我打著哈欠向希拉道歉的時候,她用毫不在意的表情反而替我解脫,說我以前憋得太久的緣故,弄得我更加愧疚。我曾想過該和希拉攤牌,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事情就暫時拖了下來。

  三天後,皇帝那邊一紙任命書下來,把我由三省副執政官升為軍部副統領。

  得知我升官了,羅莎問我:「軍部副統領?這個官很大嗎?」

  小克�斯汀替我回答道:「如果說皇帝是掌管軍隊的老大,算上負責前線作戰軍部統領的比塞亞叔叔,管後勤和預備役部隊的如月公主,大哥差不多是第四號人物吧。」

  「聽起來,好像很大哦?」

  我點頭道:「說大是挺大,至少繆斯和迪卡尼奧這些軍團長現在都要看我的臉色了。按照常理,老赤甲龍負責的是東線的戰事,我管的主要是西線迎風峽的軍事。雖然他說話比我大聲點,不過一般情況下,我們相互間不幹涉,他是不會直接插手我負責的事務。」

  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權力之大,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當然明白薄情寡恩的皇帝突然對我大施恩寵的用意,坐上這個位置後,以後就必須經常和如月打交道,想不和她見麵也不行。

  ﹝皇帝好心急啊,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成了舞男了嗎?﹞

  升官之後,我也不能再裝病窩在家�,隻好參加自己最不願意去的朝會。至於我的新職位,因為權力的交接還需要一段時間,暫時還不能上崗。皇帝要納我為婿的消息,似乎已經被偷偷地傳出去了。突如其來的恩寵,讓那些對我沒有好感的大臣們大跌眼鏡,出於討好我亡羊補牢的心態,我是天天飯局不斷,最讓我難以拒絕的就是希美亞公爵的請柬,他說要替我舉行一個慶祝宴會。

  當年我牆倒眾人推的時候,他幫了我大忙,這一回我身體康複了,麵對他的熱情邀請,我再沒有理由拒絕,隻好答應了。

  事後證明,參加這個宴會對我來說是個非常糟糕的錯誤,因為帝國的官員中,受邀參加這個宴會的人除了希美亞公爵和他的商人朋友外,竟隻有我一個。除此之外,在希美亞公爵那�,我還碰到了另外一個人,當年把我折磨得半死,父親死後被我趕跑的那個變態老師,綽號「赤發狂魔」的特洛薩。薩達姆。

  「是你?我的天,你這老不死的老混蛋還沒有死啊!」

  「嗬嗬,達秀,你這個壞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在希美亞公爵家�,我和赤發狂魔的打了第一個照麵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在我心頭湧起。

  「秀耐達候爵,特洛薩可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我和他,以及你的父親,去世的基思。秀耐達公爵大人,我們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哦!」

  在他身邊,那個矮冬瓜,那個獨眼的家夥,還有那位卡利。卡斯先生,以及另外三位我不認識的陌生的家夥,他們微笑著一齊衝我舉起酒杯。

  「該死……」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表麵上強作鎮靜,暗地�卻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現在我全都明白了,難怪希美亞公爵以前會這麼照顧我,難怪碧姬阿姨會叫我防著他們這夥人,原來拉古斯所說的,當年和父親混在一起亂七八糟搞陰謀的那夥人,竟然就是現在的希美亞公爵。

  我不知道老爹當年的陰謀進行到了何種程度,但有一點我可以確認的就是,父親意外地戰死沙場,令他們計劃被迫擱淺,隻好將所有的一切打包封存,直到我的出現。希美亞公爵為什麼從第一次見麵起就對我示好,原來一切都是父親當年陰謀的延續。

  「我想上的船,原來是條賊船!死鬼老爹,當年你搞的狗屁陰謀,可把我害死了!」

  當希美亞公爵和卡利。卡斯先生頻頻向我敬酒的時候,我的臉色越來越白,氣越喘越急,最後一口鮮血噴得老高,萬分難堪地昏了過去。

  希美亞公爵和赤發狂魔手忙腳亂的把我送回家,得知消息後,匆匆忙忙趕來的小克�斯替我查看傷勢。小克�斯汀的手掌按在我胸口上,仔細地觀察了我一會兒後,他對送我回來的特洛薩道:「大哥的舊傷又發作,上次老師就說過他不能飲酒,這次又貪杯了!不過還好不太嚴重,但得休養幾天。」

  羅莎在邊上怪我道:「達秀這個混蛋,不能喝還要硬充胖子。」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雪芝在邊上偷偷地扯了她的衣角一下,暗示她閉嘴。

  赤發狂魔連連向希拉等人道歉,有些狼狽地離開我家。他們前腳剛才離開,我猛地睜眼坐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大哥,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要裝著吐血?」

  小克�斯汀現在的修為非同小可,剛才他的龍力在我體內轉悠了一圈,一下子就發現我是在沒事裝傷。幸好這小子還算機靈,替我說了謊,否則大家誰都下不了台。

  我擺了擺頭,示意他別再問了,隻是提醒他道:「宴無好宴,這些人,以後我們離他們遠點!三年前碧姬阿姨對我說他們是狼,一點也沒錯,離他們遠點,別粘上他們!」

  我看了看身邊,希拉三女都在,心�歎了口氣,又道:「還有你們,沒事也少和卡瑪來往,他們家的人,我們碰不得!」

  希拉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今晚這酒可不是好喝的!幸好我逃得快,否則弄不好連命都會搭上了。」

  要不是因為希拉特殊的身份,我自然會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們,但現在,我卻不能不有所顧忌。我裝出很累的樣子,又倒在床上閉目養神,逃避回答這個問題。

  今天這事我心�有數,我的這點小把戲騙不了希美亞公爵這群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大家心�都明白:我剛才吐血,隻不過是給彼此一個下台的台階而已。

  又是一夜難眠,前有虎,後有狼,屁股還被人放了一把火,皇帝的賜婚,老爸的「遺產」,還有希拉的事,三件事疊在一起壓過來,幾乎要把我逼瘋了。

  「該死的老爹,真的被你害慘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借口舊傷複發,躲在家�閉門不出。我需要時間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好地理一遍,三件大事,和如月的婚事可以推掉,大不了我解甲回鄉下種田,可是另外兩件事,每件都是關係到全家性命,我不能不慎重對待。

  「嗨,要是有個商量的人就好了!」

  這時候我又想了身在遠方的波爾多和碧姬阿姨,

  ※※※ ※※※ ※※※ ※※※ ※※※

  「過頭了嗎,希美亞?我們可什麼都沒有說啊,他怎麼就這麼溜了?」

  「卡利。卡斯,我們出場遲了點。前幾年他被整得很慘,說話做事都處處小心,再沒從前的銳氣了。」

  「那怎麼辦?就這麼算了?」

  「放心,他別無選擇,他需要我們,就像我們也需要他一樣!」

  「可是現在他躲起來了!」

  「我知道!看來,得派她出場,由她來斷他的後路!」

  「她?哦,是她啊!你舍得嗎?」

  「有什麼舍不得的?當年都舍過一次了,再來一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 ※※※ ※※※ ※※※ ※※※

  我在家�窩了幾天,慢慢地把一切都理清了,卻仍然想不出解決問題的方法。知道我心情不好,希拉也沒有來打擾我,她做了不少我喜歡吃的菜,盡力討我歡心。

  這幾天我和她雖然歡好多次,卻隻是噴到她臉上,胸口上,或關鍵時刻懸崖勒馬,最後轉嫁到雪芝或羅莎身上,卻沒有一次泄在她的體內。

  我心�很明白這是為什麼,一道無形的牆把我和她隔離開來,希拉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遲早她會意識這一點,我們徹底攤牌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五天後,正好是學校的假日,一大清早,羅莎就拉著雪芝和希拉上街買衣服。發生了這麼多事,最近我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好,以至於天天早上都賴床。

  不過,我早上睡懶覺的美夢最終也被人破壞了。小公主一大早就來找我,把門拍得震天響,硬是逼著我起床陪她一起去逛街。

  「哥哥,你不喜歡和麗一起玩嗎?怎麼這麼沒有精神?」

  「不是啊,昨晚哥哥太遲睡了,所以在打哈欠。」

  「太遲睡了?為什麼不早睡?」

  「哥哥有事嘛!」

  「什麼事?」

  「當然是做大人該做的事!」

  「大人該做的事……哥哥你好壞啊!」

  被小公主強拉著一起逛街,沒精打采的我隨口應付著她喋喋不休的提問,誰知道不小心說錯了話,立刻引來了小公主的一頓粉拳。挨了幾記不輕不重的捶打後,殘留的睡意不翼而飛。我揉揉眼睛,正眼看了看身邊活力無限的少女,精神又是一振。

  醒來後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小公主穿校服。她上身套著一件筆挺的三分短袖襯衫,邊緣和領口處是淡藍色的波浪狀條紋。和襯衫配套的白色罩衣的領口都開的很低,露出小半個迷人的乳溝,紫色的線繩在衣領處穿插成網格狀擋住了旁人的視線。下身則搭配一件淡藍色的緊身短裙,裙擺滾金花邊,長度隻到大腿的一半。腳上套著一雙紫色短筒靴,腳尖處略尖,鞋跟約有半個小指高,靴子邊緣刻著精美的金色花紋。

  陽光下,小公主不時地用右手粉拳敲擊著我的肩膀,雪白嬌嫩的皮膚在日光下透著一種健康的粉色。今天她解開了馬尾辮,將亮澤的長發擺弄成披肩狀,擺頭的時候,長發甩動,像瀑布般閃閃發亮。

  身邊的陽光少女,說笑嘻鬧間散發出來的青春與活力,緊緊地吸住了我的目光。

  我直勾勾的眼神引來少女的發問:「哥哥,你在看什麼?」

  我由衷地歎道:「麗長大了,變漂亮了!」

  「我早就長大了!」

  小公主對我嫣然一笑,燦爛的笑容把我的魂魄又勾走了大半,鬱結在心中多日的苦悶,也被她的這一笑軀散了大半。

  我問自己,如果那天皇帝是要把小公主許配給我,我會不會馬上答應他這門親事呢?

  答案是肯定的。

  現在快進入初夏了,風都早晨的集市熱門非凡。小公主和我手牽手,在集市�東鑽西竄,眨眼間就買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商品:一堆閃閃發光或叮當作響小飾物,兩隻可愛的小貓,一個風箏。她貴為公主,身後始終跟著兩個戴麵具的幻象騎士,寸步不離地隨行保護。小公主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錢都是幻象騎士們掏的,東西也是他們拿的。很快兩位武藝高強的幻象騎士被這一大堆的雜物弄得手忙腳亂,像兩頭抱著十個西瓜走路的狗熊般狼狽不堪地跟著我們身後。

  「哥哥,你知道我買這些東西的用意嗎?」

  剛剛往幻象騎士狼的懷�塞了一個真人大小的絲絨布熊,小公主衝著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右手握緊了我的左手。

  我當然明白她的鬼心思,會意地以眨眼相回應,小公主點點頭,嘴�小聲地念叨著:「一,二,三!」

  三字出口的時候,我和小公主手牽手,邁開腳步,快速地奔跑鑽入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番疾奔,甩掉了後麵的跟班。

  躲在角落�,小公主一邊喘著氣,一邊輕聲地笑著。不遠處,追失了主人的兩位可憐蟲,像沒頭蒼蠅四處亂撞著。

  「哈哈哈!太高興了,真好玩!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受到她的感染,也引發了我的少年情懷,我也陪著小公主一起開心地大笑起來,籠罩心頭的陰影暫時被這縷陽光掃滌一清。

  ※※※ ※※※ ※※※ ※※※ ※※※

  碧水,輕舟,荷葉,逛累了集市,我倆攜手一起泛舟雙月湖。從小到大,我身邊都不缺女人,但帶女孩子去劃船,除了小公主外,也隻有希拉一人。想到如今我和她之間隔閡重重的關係,實在令人黯然神傷。

  小公主並沒有發覺我沈重的心情,她坐在船頭,撐著一把剛買來的小花傘,脫了靴子,雪白腳掌撲騰撲騰地在水麵上拍打著,濺起一朵朵水花。

  「太好玩了,這水好漂亮!真想跳下去遊個泳啊!」

  她歡快地笑著,時不時用手舀一抔湖水,潑到我身上。和文靜的希拉不同,小公主不僅愛玩愛鬧、愛唱愛跳,而且也很貪嘴。上船之前,她四處收刮零食,爆米花、烤薯片、糖葫蘆、山渣串這些小食品也就罷了,而烤羊肉串、烤雞翅這些淑女們保持苗條身材最大的天敵,她也毫不忌諱地大量購買帶上船。上船之後,她雙腳劃水,右手玩水,左手卻不停地把零食往嘴�送,從四肢到嘴再到腸胃,身上所有的器官都開足了馬力在工作。雖然是以驚人的速度粉碎食物,不過動作卻絕對地保持著淑女的風範——前提是如果速度能放慢一倍的話。

  我把船劃到湖心後,她剛剛很「優雅」地消滅了一串烤羊肉和一個炸雞腿,現在正準備全力圍剿一個烤雞翅。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小公主才意思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釋。

  「對不起,我今天沒有吃早飯,哥哥,你也來點嗎?」

  她有點害羞的把手�咬了一口的雞翅膀遞到我麵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沒有吃早飯,現在也是饑腸轆轆。

  我奇道:「你是公主,怎麼會沒早飯吃?」

  「是我有意不吃的!」

  「為什麼?」

  「為了在外麵能多吃一點啊!」

  她的回答,差點讓我一頭栽到湖�去。

  小公主很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釋到,皇宮�的美食雖然不少,可是對她來說卻隻能是水中望月,霧�看花。小公主特別喜歡吃肉食而不愛吃素食,皇後也罷,如月也罷,都不允許她有如此「不良」的飲食習慣。現在有機會單獨外出,無人限製,她自然就趁機放開肚皮大嚼大咽。

  「你這麼個吃法,就不怕變成小肥羊嗎?」

  「我是瘦型的,怎麼吃都不會變胖的。」

  「難怪你總是喜歡來我家�吃飯,沒人管你,很對你的胃口吧!照你這麼吃法,遲早會被你吃窮的!」

  「哥,別再捉弄麗了。」

  小公主撒嬌地捂著臉輕叫著,她一口的哥,聽得我非常舒服。我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的胸口,心想,過多的脂肪好像都長到胸脯上去了,難怪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會有這麼大一對和年齡不相稱的巨乳。為了保持美好身材而拚命虐待自己腸胃的羅莎,要是知道小公主這種吃法身材卻不走樣,肯定是嫉妒得要自殺。

  「哥哥,你在看什麼?」

  發覺我的眼睛又盯著她的胸部看,小公主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羞澀中卻帶著三分喜悅。我忽然記起來,從前我和希拉的時候,當我不老實地越界,小小地占她身體便宜的時候,希拉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片刻的失神,小公主誤以為我看呆了,雙頰泛著桃紅,她掏出一條真絲手絹,輕輕地擦了擦嘴,接著她將手絹放入湖水中浸洗。不知為什麼,洗著洗著,小公主突然停下手來,望著自己水�的倒影發起呆來。

  「哥哥,麗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你要認真回答麗,不要耍弄花槍哦!」

  「那當然!」

  她側著身子斜對著我,亮麗的長發,像金色的瀑布垂向水麵,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望著自己在水�的倒影,小公主得意地一笑。

  「哥,你覺得麗漂亮嗎?」

  「當然了,你漂亮得像個公主!啊,錯了,你本來就是公主身份,這個,該說是你比公主還漂亮,不對,反正你是最漂亮的了!」

  「哥哥真會哄人!」

  幾滴清涼的水花濺到我臉上,小公主甩動長發,背著我轉過身去。

  「那麼,哥哥回答我,麗和如月姐姐,誰更漂亮一點!」

  「啊,這個……」

  「不準猶豫,快點回答我!」

  聽著少女敲鼓催促的聲音,我突然很想哈哈大笑。小公主的這個問題,幾乎是這世上任何一個花心的男人經常要遭遇到的。

  「我和艾娜,誰更漂亮一點!馬上答我,不準多想!」

  花心的老爸,在享盡老媽和他的另一個女友安吉拉。波曼的齊人之福時,就曾被人揪著耳朵逼問這個問題。

  「漂亮?什麼叫漂亮,漂亮有很多種說法,也有很多種定義。身材,外貌,皮膚的光澤,內在的氣質等等等,這些都是考察一位女性是否美麗的標準。」

  花花公子的老爸很精明地繞了一個彎,先把話題扯到美的標準上去,七彎八繞,直到耳朵被拉得快掉了,這才回到正題上來。

  「要說身材嘛,艾娜沒你豐滿,略微瘦了一點,不過你美麗的乳房簡直是上天偏心的恩賜,是我的最愛!不過她的長腿又為她爭回不少失分,這方麵你們打平。」

  「皮膚嘛,她的皮膚白嫩水靈,一擰彷佛就會出水來……」

  「你說我的皮膚沒有她好?」

  「啊,不是這個意思啊,你的皮膚雖然黑了點,卻是健康的麥色,和艾娜種病態的美相反,是另外一種美的至境,是健康的美麗啦!」

  老爸就是老爸,遭遇這種難題時,他把自己擺到美學鑒賞家的位置上,將兩位美女「打碎」了「拆開」來細細品味,卻巧妙地繞過了對方真正想問的問題:我和艾娜,你到底更愛哪一個?

  這一切都被他記在日記本�,那番對話被老爸自認為泡女生涯中最得意的一戰。

  而波爾多被卡瑪逼問同一個問題時,可憐的他卻是以受虐的方式來應付。

  「你和茉莉誰更漂亮?當然是茉莉啦!」

  憤怒的男人婆右手不自覺地搭到劍柄上

  「想想看,水桶般的身材,胳膊比大腿還粗,切個菜會把案板都切碎了,做的菜連蟑螂都會毒死,還有你那可以嚇死鬼的公鴨嗓門,偏偏又愛半夜狂歌。」

  「我殺了你!」

  雖然下場是一頓痛揍,不過事後卡瑪卻在偷偷改進,學廚藝練身材學走淑女步,細聲細語地說話,雖然每次都隻堅持了幾天,但一頓痛揍換來野蠻女友些許的進步,對波爾多來說還是很值得的。

  有了這兩位我最親近的人做參照,我自然知道怎麼答這個問題。

  「當然是麗更漂亮嘍!」

  「哥哥騙我!昨晚我照過鏡子和姐姐比過了,我覺得姐姐比麗漂亮多了!不然,為什麼爸爸眼�隻有姐姐,卻來不正眼看麗一下,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抱過我!」

  我實在沒有想到,一臉天真的陽光少女,在心�竟也會有這樣一絲淡淡的陰影。我抓著小公主的手,把她拉到懷�摟緊。

  「我的傻妹妹,你那是女孩子的審美觀啊!男孩子眼中的女孩子,和女孩子眼�的女孩子,看法是完全不一樣的!你知道我過去在心�是怎麼稱呼你姐姐的嗎?」

  「怎麼說的?」

  「你可別告訴她哦!」

  我把嘴靠近小公主的耳朵,小聲地念道:

  「母暴龍,女暴君,醜女人,我的好朋友波爾多則叫她比蒙女獸人!」

  「啊!」

  我抱著小公主,輕吻著她的耳根,小聲地念道。

  「我的傻妹妹啊,我問你,你認為是一個美女嗎?當然是吧?如果麗這樣的女孩子不是美女,那誰還是美女啊!」

  我還第一次用這麼輕柔的語氣和人說話,語氣放得非常的低。

  「對男孩子來說,美麗的少女,這個詞是由溫柔,善解人意,和美麗可愛的外貌結合在一起的。你覺得你姐姐溫柔嗎?會善解人意嗎?」

  小公主搖了搖頭。

  「那麼,你的如月姐姐,你認為她可愛嗎?」

  小公主笑了起來。

  「這樣一個又不溫柔又不可愛,非常不善解人意,動不動就揮拳把哥哥打成黑眼圈的女孩子,這樣的女人,要是你,你會覺得她美麗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姐姐,姐姐她對我很好的,誰叫你老是捉弄她呢!其實姐姐也挺可憐,我知道她很孤單的,拉法哥哥不在了,除了我之外,她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前幾天她和你見麵後,回來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

  我興趣大起,追問道:「後來呢?」

  「第二天一大早,姐姐像往常一樣起來,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兩樣。」

  我心想這才正常,以如月的性格,就算心�不快樂不高興,也會把一切都藏起來。

  「其實啊,達秀哥哥,姐姐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對麗非常地好。如果哥哥你能溫柔地待她,像拉法哥哥一樣,別老是氣她捉弄她,你們的關係會很好的!」

  小公主的話�,不無鼓勵的味道,我裝傻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你姐姐很久沒有打架了,我們的關係,好像還不錯。」

  「我是說別的事啦!哥哥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希望你能娶如月姐姐啊!」

  伏在我懷�的小公主,用力地錘了我胸口一下,我笑了笑,反問道:「我娶了你姐姐,那麗你自己呢?」

  「我?我就做哥哥的地下情人,小情婦好了!」

  毫無心機的把心�話說出口,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小公主雙頰酡紅,羞得用手摀住了臉。

  我笑著問道:「那反過來吧,你嫁給我,你姐姐當我的情婦,怎麼樣?」

  「這不是一樣的嘛!哎呀,姐姐的性格,肯定會不答應的。」

  我們談的內容是越來越離譜,到後來近乎荒唐,但能成為小公主這樣天真美麗少女的夢中情人,我心�很是得意。

  「哎呀,隻顧想到我和姐姐了,那希拉姐姐她們怎麼辦,你娶了我們,那她們呢?算啦,一起嫁給哥哥好了!」

  小公主接下來無心的話對我而言卻異常沈重,是啊,還有希拉她們啊!我要是真娶了公主,她們當如何自處?一起嫁我?這隻是小女孩在說笑,這怎麼可能?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十章:捉奸在床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就臨近中午,我親自護送小公主回到皇宮。皇宮的麵積相當大,占地約風都城的十分之一。由於如月這幾個月來一直身在外地,所以小公主都和其母麗安娜皇後住在一起。雖然貴為皇後,其寢宮的位置卻在皇宮偏西的一角,離正門的距離足有三公�之遙,距離皇宮東側奧拉皇帝的居處就更遠了,由此我查覺得出麗安娜皇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知道了父親、皇帝和碧姬阿姨三人間恩怨,又聽了拉古斯的解說,我猜得出麗安娜皇後在這中間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當年皇帝為了報複父親,有意地勾引這位野心勃勃的女人,將她收入後宮。雖然皇後手段高明,在如月的母親暴斃之後成功的登上後位,但失去利用價值的她很就被皇帝冷落,貶到皇宮僻靜的角落�過冷清的日子。父親一直懷疑,如月的母親,前任皇後的死和現在麗安娜皇後有關,這也是他留給我的記憶�和這個女人唯一相關的資料。

  當我把小公主送到皇宮西門門口,將她交給�麵的宮女後,正要離去,小公主卻一把拉住我,可憐兮兮地求我去見她母親,要我為她就今天逛集市時甩掉跟班的事向皇後解釋。看著小公主淚澄澄的眼眶,我於心不忍,答應了她。

  皇後所住的西宮氣氛異常冷清。窗欞家具都有點破舊,窗簾紗簾微微泛黃,旁邊陪侍的宮女年齡多半在三十歲上下,個個都相貌平平。和三年前為碧姬開的慶祝會時,皇後出場時全身珠光寶氣,鮮花開道,風光十足的派頭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由這些細節我推算出,麗安娜這三年來的日子過得很不舒暢,而且還是相當不好過的那種。不過盡管處境不妙,但在麗安娜皇後身上,我絲毫覺察不出遭受冷落而產生的楚楚可憐的孤寂感。

  我仔細留意皇後的外貌衣著,她梳了個普通的貴婦人發型,滿頭的金絲盤成鳳髻疊在頭上,臉上薄薄地撲了層粉,抹了點口紅,修了修眉毛。和小公主天生的月牙黛眉不同,皇後的眉毛生得較粗。她並沒有像過去般將眉毛全部除盡再以眉筆大加修飾,隻是稍加修剪,除去會破壞美感的粗線條,突出其飛挑剛強的個性,這雙眉毛和下麵那雙明亮堅定的眼睛相襯,簡直是絕配。

  容貌上,年過四十的她因為保養得當,加上是新人類的緣故,歲月幾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看上去和二十八九的婦人無異。至於內在氣質,她沒有如月的冰冷高傲,希拉的我見猶憐,小公主的清麗可人,她吸引男人所依靠的就是從骨子�、眼睛中散發出那份野性。即使現在處境落魄,但坐在宮殿中央那張所謂的後位,雙手搭在兩邊的扶手上,視線往我身上一掃,目光中透出來的那份野性、那份永不向逆境低頭的剛強,迎麵撲來,令人窒息。皇後給我這種感覺,是從她和碧姬阿姨見麵開始出現的。從前她在我心中最鮮明的印象,一直都覺得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現在才發覺,原來這些並不是她的真麵目。

  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以和這樣的女人上過、征服過她為榮!我相信上過她的男人,麵對著這種氣質的女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勝利感,優越感。如果說久經風霜的碧姬阿姨現在已成為一潭清水,麗安娜皇後就是一團火焰,燃燒別人,也燃燒自己。

  和麗安娜皇後的交涉,出乎我意料之外地順利,皇後隻是象征性地說了小公主幾句,卻答應她以後和一起遊玩的時候,不再派人跟隨保護。事了之後,我正想告辭,皇後卻又熱情地留我下來吃午飯,而小公主又在邊上求情,一時拗不過她,我也隻好留了下來。

  和小公主一起用餐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今天她在船上為何會如此這般、不顧淑女形象地大吃大嚼。麗安娜皇後是個素食者,連帶著小公主也被逼著要吃素,難怪她會如此叫苦連天。

  「達秀哥哥,這個素雞塊很好吃嗎?」

  「味道很好啊!不是仔細看,還以為真是雞肉呢!」

  「那這個麵筋做的假蝦仁……」

  「是假的?嗚,好厲害,我居然沒有吃出來,很好吃啊!」

  「哥哥才厲害哦!這麼難吃的東西,你居然也能吃得下去!」

  和愁眉苦臉,吃飯像受刑的小公主不同,對於偶爾嚐嚐素餐的我來說,反而覺得味道清新,別有一番滋味。麗安娜皇後並沒有陪我們,飯桌前隻有我和小公主,幾位年紀較大的侍女在一旁陪侍,不時地替我斟酒。

  「哥哥,我也要喝酒!」

  看到我一杯接一杯地把宮廷美酒灌下肚,小公主舔了舔嘴唇,露出想嚐試的模樣來。

  我細問之後才知道,小公主雖然是麗安娜皇後的女兒,如月對她也是寵愛有加,但管教上兩個女人對她一點都不溺愛,除了在飲食上有諸多限製外,也禁止她飲酒。不過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強烈的,她們越是禁止,小公主就越想嚐試。

  我兩歲的時候,死鬼老爸就常常拿湯匙小勺小勺地舀酒喂我,小公主喜歡,我自然也不會違逆她的喜好。再說皇後為我準備的米酒隻是非常稀薄的甜酒,酒精度非常低,更像含糖的飲料。

  把邊上侍侯的老宮女支走之後,小公主發出得意的歡呼,一把搶過我的酒瓶,奪過我的杯子,為自己滿滿地斟了一大杯,然後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一定偷偷地嚐過了!」

  看她的動作和迫不及待的樣子,我就知道小公主肯定不是第一次飲酒。

  「嘻嘻,以前我和小怡偷偷地喝過很多次了!」

  意識到自己泄露了秘密,小公主吐吐舌頭,衝著我撒嬌道:「哥哥可別告訴姐姐啊,也不要說出去啊,不然她們會生氣的!」

  小公主的表情讓我想起了義父,小時候我在外麵惹了事,求義父出麵替我擺平這事又想瞞著父親時,我也是用這樣的表情求義父的。一股久違了的心靈共鳴湧上心頭,我笑了笑,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指天對地發誓說這是我們間的小秘密,無論如何都會保密。

  雖然隻是非常稀薄的甜米酒,但小公主的酒後反應卻異常強烈。連飲數杯之後,她不但耳根脖子全都紅透了,原本清澈靈動的雙眸也相應籠罩上一層水意。小公主有些失態的挪著座椅,坐到我身邊,把身邊斜靠在我肩膀上。

  「達秀哥哥,我醉了」

  少女將一口帶著酒香氣息噴到我的臉上,嘴�飄出的那又嬌又膩、拖得長長的慵懶之音,就像一根羽毛,在我的心頭輕輕地撩拔著,令我心癢難耐。

  「哥,帶我回房間去!」

  才喝了這麼一點酒,她就醉成這個樣子,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如月和皇後都不讓小公主飲酒了。粉嫩的手臂勾上了我的脖子,一股邪火也隨即在我心頭升起,有個聲音在我的靈魂�呐喊著:好機會,吃了她,反正她也願意!

  「來人,來人!」

  我用理智強行把心頭升起的邪火壓下,想招呼人來幫忙,卻發現周圍空無一人,我這才記起,剛才為了不讓皇後知道小公主的事,我把宮女們全支走了,現在這�隻有我和她倆人。

  我想到外麵去找幾個宮女來幫忙,軟綿綿靠在我身上的小公主輕聲哼道:「別,別讓媽媽知道,不然,她又要罵我了!姐姐也會說我的!」

  我隻好攔腰抱起小公主,在她的指點下,悄悄地潛回她的房間�。好在皇後所住的西宮頗為冷清,一路上竟沒有遇見半個宮女,我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把小公帶進她的個人臥房�。

  小公主的臥房,內部裝飾和她在學院�的居所相差無幾,雪白的天鵝絨落地窗簾,一張鋪了四層的鵝絨床墊的大床。鋪地的地毯底色為藍色,中心紋樣和角隅紋樣都是淺黃色,上麵打滿了各種精美奇特的穗結。地毯的構圖十分巧妙,四角各布一個由四分之一中心花冠形成的角隅花,地鋪是繁茂的纏枝紋,綴滿了雛菊、玫瑰和無數不知名的小花。似乎是摻入了銀絲,美妙的圖案上閃著耀眼的流光異彩。中心紋樣是以十字形的花束組成,四周展開十六片花瓣,組合成一朵碩大的花冠,整個圖案豐滿奔放。房間�剛熏過香,屋子籠罩著一股奇異香氣,我嗅了嗅,不是麝香,倒像是某種植物的花香。

  我把小公主平放到床上,看著臥在床上,半醉半醒,神智並不太清楚的她,我費力地咽下一口水,口腔�幹幹的,喉嚨也有些發痛。我赫然覺得自己現在很緊張。多少年了,麵對女性手腕越來越成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緊張慌亂的感覺了。

  「呼……」

  臥在床上的小公主輕喘了口氣,翻了個身,側對著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隻眼睛,衝我射出誘惑的光箭。

  「哥……」

  「哥?」

  我心�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幾個月來,小公主和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對我的稱呼在不斷地變化。達秀哥哥,哥哥,哥,字數越來越少,對我的親近依戀卻與日俱增。

  ﹝這是在戀愛嗎?難道我真的愛上她,或者喜歡上她了?﹞

  三年前我誘惑她玩成人遊戲時,那時隻是出於利用的心態,這幾個月和她相處,我多半也是因為無聊或者別的什麼原因的,總之就是沒有想過要和她戀愛。但現在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

  伴隨著感動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燥熱,理智和良知告訴我,我不該在這�待得太久,否則肯定會做出錯事來。

  而欲望卻問我:那個身份虛假的人,甚至是虛假的愛情,還值得你再堅持什麼嗎?如月不溫柔不可愛不體貼,這樣的女人你躲得遠遠的沒錯,但小公主呢?這麼好的一個女孩,美麗溫柔、善解人意,對你明顯地大有情意,這麼好的機會,放過她,不覺得可惜嗎?

  「哥,別走,別離開麗,這�好冷啊!」

  我想站起來到外麵靜一靜,一隻小手搭上我的手臂,輕輕地拉住了我,小公主水朦朦的眼睛�射出依戀的目光,像磁石一樣地吸住了我。

  小公主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力量很輕,對我來說卻像是無法抗拒的大力,我順從地坐了下來。她費力地撐起身子,將身體偎進我的懷�。

  「哥,你知道嗎?那天我看到你和姐姐並肩站在一起,麗覺得好難過。」

  「怎麼可能?」

  小公主的喃喃細語中透出來的訊息,令我大吃一驚。那天小公主離去時像隻快樂的雲雀,向我和如月不停地招手,我還以為她當時心�很快樂,卻沒想到她卻是在強作歡顏。

  「那時候麗叫你們好好玩,玩遲一點,其實麗當時嘴�肚子�酸酸的。你知道嗎?回來後麗哭了,那時麗才明白,原來這種味道就叫失戀,跟書上說的一樣……」

  我沒有讓小公主再說下去,低下頭,一個深吻,封住了她下麵所有的話語。

  「我的傻妹妹,有什麼好難過的?哥哥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姐姐啊!」

  下麵的話,不必再多說了,我把手放到小公主臉上,輕輕撫摸著細嫩光滑的雪膚,當年的青果今天已完全成熟,嗅著她身上獨有的處女芳香,我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來,讓哥哥看看我可愛的麗身上最美麗的部分!」

  在我一雙大手的作用下,小公主身上的衣服在一件接一件地減少。替美少女脫衣固然是種享受,但看著一臉幸福,欲拒還迎的表情,更是能讓男人產生成就感。解去衣衫之後,一具水嫩嫩、豐滿動人的肉體,裸裎在我麵前。中午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射入,輕輕灑在小公主的身體上,給她美豔不可方物的肉體鍍上一層充滿神秘光澤的金邊。

  「你真的隻有十六歲嗎?我的老天!」

  望著小公主胸前那對和其年齡絕對不相襯的巨乳,我又一次發出驚歎。雖然平躺在床上,豐滿的乳房像玉碗一樣倒扣在小巧的軀體上,隨著呼吸蕩起層層的乳浪。粉紅色的乳頭,由於主人酒後興奮已變成了鮮紅色,像兩顆誘人的小紅葡萄。小公主的皮膚非常嬌嫩,藉著點點陽光,我可以看清楚她皮膚茸細的汗毛,細細的,柔柔的,發著金黃色的光彩。

  「別動,讓哥哥量量看,你有多大!」

  躺著的時候,乳房的邊緣已經超出了嬌小的身體,更加說明了這對玉乳的飽滿、碩大。我將兩手的拇指和中指合成一個圈,輕輕套到左邊的乳房上,竟不能全部套入。

  「哇,麗,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小乳牛哦!」

  「哥哥,你也笑話我!你才是乳牛呢!」

  「哥哥不是乳牛,是公牛!」

  望著我灼熱的眼神,小公主本能伸手抓向放在床頭的大布娃娃,想用它遮住臉,卻被我輕輕地用手壓住。

  「不是啊,麗的身體很美麗,很漂亮啊!隻是,你真的才十六歲嗎?」

  「你又笑我!不理哥哥了!」

  「不是笑你啦,你知道嗎?多少女孩子多羨慕麗啊,你的身材,簡直是上天的恩賜啊!」

  我一邊口花花地讚美著,一邊迅速地脫光身上全部的衣服,包括最後遮體的內褲。(大公主可以不要,但小公主不能不上!皇帝賜婚的事,去他媽的,那麼凶又不溫柔的女人,她愛嫁誰就嫁誰吧!)

  「哇,哥哥,你的肉肉好大,好紅,也好可怕啊!」

  「不要怕,我很大,可是我很溫柔!」

  我口幹舌燥,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小公主的乳房,慢慢地攀到峰頂的乳頭上,一手輕彈,一手輕扯,同時展開攻勢,小公主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兩腿一直發顫。

  「來,抓著它!就這樣弄,一下一下地套!」

  我抓住小公主的右手,引導她抓住我堅硬的肉莖,要她用手指替我套弄。接著我的右手順著她胸口一路向下,愛撫過小腹、肚臍之後,到了幽穀之處開始熟練的耕耘。薄薄的,半透明的綿紗內褲,是小公主身上唯一的遮羞物,隻不過是我有意為之,所以暫時還遺留在她身上。因為年紀還小,小公主的森林很稀疏,生著細細不多的幾根絨毛。

  「讓哥哥嚐嚐,這麼大的乳房,應當會有奶水的!」

  我在小公主臉上吻了一下,然後全力進攻她的乳房,用嘴含住乳頭輕輕的吸,舌頭圍著乳頭打轉,舔過每一寸地方。我的鼻尖頂著她的乳房,乳肉的清香撲鼻而入,恨不得一口將它們咽入腹�。

  小公主經不住我的挑逗,半靠半依地偎在我懷�,把臉貼在我的胸口上,在我懷中扭動著肢體,口中不住的嬌喘,語無倫次的說著:「哥……嗯……哥哥……別玩了,好難受……哥哥……嗯……別……別再逗……唔噢……」

  「彈性真好啊!你姐姐一定也很羨慕吧!」

  「沒有啦,姐姐的,和麗差不多大!」

  「可是她身材比你高啊!嘻,麗,你的褲子都濕透了!」

  「嗚、哥哥壞,又笑我!」

  嘴�在輕輕地哄著小公主,我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左手食指按下她的右乳頭,再放開,它就被有彈性的乳肉一下蹦了起來。一陣陣的快感由胸口、下身傳來,小公主又羞又怕又愛,一雙長腿夾緊我的手,不自覺地摩擦著。

  右手上很快就有濕潤的感覺,我抽出手指放到麵前,食指中指的指縫中,一團透明粘稠的汁液聚在一起,順著指尖向下流淌。

  我把濕漉漉的手指移到小公主的胸部,繼續把玩她的乳房,一臉清純的少女偏又生了一對絕對不相襯的巨大美乳,她的胸部讓我真是百玩不厭,反而不急著想弄破她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了。

  「麗,來,把屁股�高了!」

  在我的命令下,早已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小公主,聽話地趴在床頭,將小屁股高高地向天翹起。我赤身裸體地壓在小公主背上,親吻著她的後背。

  「麗,你的皮膚真好,哥哥要吻遍你身上每一個地方。」

  「嗯…」小公主把臉埋進枕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小公主的純白內褲小巧可愛,褲頭上繡著一朵小牡丹花,曾經象征它主人的清純聖潔——如今這朵牡丹花早已被淫液浸濕。我將她的內褲勒進深陷的臀溝中,牙齒含著被勒緊的褲頭輕咬了陰唇一口。就在小公主發出呻吟的當兒,我雙手拉住褲腰,一口氣將她扒到了雙膝下,雪股玉臀上沾著少許蜜汁,在斑斑點點的陽光閃著耀眼的光澤。清純的美少女,配合巨乳豐臀,含情脈脈望著我,美色美景當前,強烈的衝動差點讓我噴出鼻血來。

  「麗,我的好妹妹,乖妹妹,叫幾聲哥哥聽聽!」

  「哥哥,哥哥……」

  「老是這幾句,沒創意,換點別的!」

  「好哥哥,壞哥哥,壞蛋哥哥!」

  我心滿意足地哈哈大笑,小時候我一直希望有個妹妹,可惜老爸不爭氣,雖然禦女無數,卻隻開花不結果,硬是讓我當獨子,現在這個願望終於也得到了滿足。

  我吻著小公主的粉頸、後背、後腰,最後直至雪臀處神秘的幽穀,進入采摘這枚果實的最後一道程序。

  舌頭在兩片嫩肉翻江倒海一番後,花蕊處早已泛濫成災。我一手扶著自己的肉莖,校好方位,另一隻手輕輕地按著小公主滑不溜手的後背上。

  「好妹妹,乖妹子,願意為哥哥生個寶寶嗎?」

  把頭深深地埋進枕頭的小公主,發出低如蚊蠅的聲音。

  「願意。」

  「真的?大聲點!」

  「願意啦!」

  她突然轉頭,又羞又喜地衝我喊了一聲,又閃電般把頭埋進軟枕中,天真、嬌媚、含羞、喜悅,懷春少女的種種表情在那一瞬間在她的臉上顯現出來。

  「麗,我的麗,哥哥要來了!哥哥要把那個會變大變硬的肉肉,放進你的身體�了!」

  我扶著肉莖,端正頂著少女的桃花源洞,身體慢慢地向前壓,準備將這枚純香清甜的果實一口吞入腹中。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房門怦地一聲被人撞開,一臉怒容的麗安娜皇後出現在門口。

  【正傳第四部:墮落的龍魔·第二十集:龍魄再起】第十一章:皇後的陰謀

  「達克。秀耐達,你好讓我失望啊!虧我還把你成正人君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寬曠的大殿�,衣裳不整的我跪在地上,任由怒氣衝衝的麗安娜皇後在大聲訓斥。大殿附近一個人也沒有,全都被皇後支走了。十分鍾前,我剛剛體會到了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我本來不必這麼狼狽地跪著,可是關鍵時刻被迫強行中止,欲求不滿的小弟弟到現在還不肯完全軟化下來,跪著還能掩飾,如果站著就太顯眼了。

  發現我和小公主一絲不掛地在床上玩成人遊戲,憤怒的麗安娜皇後就差沒有當場把我生吞了。在我和小公主狼狽不堪地穿好衣服之後,她命兩個貼身的老宮女看住小公主,將我逮到自己的房間�大加訓斥。她就站在我麵前不到一臂遠的地方,訓斥的時候,飛濺的唾沫星子都能打到我的脖子。

  女人生起氣來,模樣都是一樣的可怕。中午之前,麗安娜皇後和我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對於我和小公主的來往,她甚至還有暗中鼓勵的意思。我想可能是我們做過了頭,到了要上床的地步,所以她的反應才這麼大。於是我在等她罵完了之後,拿老爹和爺爺的靈魂大發誓言,說我和小公主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絕無玩弄之心,想給皇後和自己一個下台的台階。

  誰知道我的估計錯了。

  默默地聽我發誓完畢,麗安娜皇後長出令我不寒而栗的冷笑。

  「你和我女兒真的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嗎?」

  「是的!」

  我信誓旦旦地點頭道。

  「那麗的姐姐呢?還有你家�的那群女人!」

  一扯到這個地方,我立刻就無言了。皇後得勢不饒人,繼續威逼道:「聽說陛下想招你為婿,把如月公主下嫁給你!兩個公主都想要,你的胃口好大哦,秀耐達侯爵!」

  我心中一跳,皇帝把如月許配給我,這事我原以為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皇帝也不想大肆宣傳,想不到麗安娜皇也知道了。我這才記起來,卡都斯過去和皇後關係不錯,或許她是從他那�得到消息的。

  「我倒很想知道,如果陛下知道了今天中午發生的故事,他會怎麼看你這個未來的女婿的呢?要是如月知道你動了她最愛的妹妹,又會怎麼想?什麼真心相愛,你根本是在玩弄我女兒。」

  有意拖長的語氣,冰冷的麵孔,如霜如刀的眼神,此時的麗安娜皇後,身上完全看不到從前那種母儀天下的威嚴或者多愁善感的憂傷(或許這些本來就是她有意在我麵前裝出來的,現在才是她的真麵目),有的隻是凶暴和惡毒。

  我�起頭,正想對皇後說「我根本就不想娶如月公主,別拿這個要挾我!」鼻孔�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那是混著熏衣草氣味的怪異腥味。

  氣味是從麗安娜皇後身上散發出來的,皇後今天搽了熏衣草油,但腥味並不來自熏衣草油,這種味道我很熟悉,這是女孩子動了春情後,下身流出的淫汁獨有的氣味。

  聞到這股氣味後,我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今天發生的事,不正常的因素實在太多了。麗安娜皇後一直對我「恩寵有加」,雖然沒有明著說出口,但把小公主嫁我的意思,她已表露得相當明顯了,其它男人約會小公主會被她送去服兵役,而我和小公主來往卻受到她的鼓勵。我差點吃了小公主,雖然過了頭,但還不至令她如此生氣吧?

  小公主酒醉之後,從用餐的地方到她的臥房,這麼長的距離,我抱著她過去,竟沒有遇到半個宮女。這很不正常,要解釋的話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麗安娜皇後事先把人都撤走了,她是存心製造我和小公主獨處的機會。

  照這麼分析,我被皇後捉奸在床,根本就是她有意安排的,她設下的圈套!我和小公主在房間�辦那事時,皇後一直都在門外偷看偷聽,直到最關鍵的時刻,她才突然闖進來,按住了我光溜溜的屁股。奧拉皇帝好男風之後,安娜皇後就一直一人獨處,我和小公主在房間�的淫聲浪語,久曠的皇後在一邊一定也聽得淫心大動,下身流出淫汁,所以才會有這種氣味。

  想到這�,我還沒有消火消腫的下身又硬了起來。有心之下,我覺得空氣中的腥味越來越濃了,皇後的訓責變成遙遠的東西,我忘記了她是皇後,我隻知道有個欲求不滿的女人正在我麵前發騷。

  ﹝麗安娜皇後是個很漂亮,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野心很大,在床上一定很有味道。﹞

  ﹝這個女人曾經玩弄父親的感情,連父親這個花壇老手都被她玩了,沒猜錯的話,她當年肯定是用欲擒故縱的手段,不停地撩拔你,吊你的胃口,但就是不讓你得到。父親很可能到分手都沒有幹過她。﹞

  ﹝她玩了老爸,欠了老爸的債,我這個做兒子的,是不是該幫他討點利息回來呢?﹞

  ﹝當年狗皇帝從父親手上騙走了碧姬阿姨,我是不是也該搶他的一個女人,給他頂綠帽,替父親討回這筆欠債呢?﹞

  一團火焰在我心底冒了起來,越燃越旺,迅速將我靈魂中最後一絲理智焚盡。我�起頭,麗安娜皇後那性感的兩片紅唇仍然不斷地吐出各種字節,但她到底說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聽見。

  「你可以滾了!」

  當麗安娜皇後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說出這幾個字時,我發出長長的陰笑。我的笑聲令她緊張地轉過身來,這時她的臉上斂去了先前張狂的戾氣,反而多了幾分慌亂。

  「別再演戲了,我的皇後娘娘!這一切根本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我的眼睛�射出兩道邪火,釘在了皇後身上,我發現麗安娜皇後其實也和小公主一樣,生了一對非常豐滿的巨乳,還有那性感的紅唇,過去我曾想象過自己的肉莖夾在其中進行時的情景。

  「你故意製造我和麗獨處的機會!故意讓我們上床,然後再趁機來個抓奸在床!」

  「你想幹什麼?麗安娜阿姨?是不是很多年沒有男人陪你,你借此要挾我,逼我和你上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非常樂意的,你可以直說嘛!秀耐達家族,暗黑龍的大肉棒,不知道你嚐過沒有?」

  我麵帶淫笑,步步進逼,麗安娜皇後也被逼得直往後退,直至後背撞上牆壁。我撲上去,不等皇後發出喊叫,左手抓住她的下巴,捏牢不讓她喊叫,而右手抓住她的衣襟,撕下一大塊布料塞進她的嘴�。

  接下來的事,我一手按牢皇後掙紮的雙手,另一隻手開始扯碎她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衣服下搖動的一對大奶。我用扯碎的衣物把麗安娜皇後的手反綁起來,雙手壓在麗安娜皇後的肩膀上,逼得她跪在我麵前。這個野心極重的女人顯然不願意在我麵前下跪,憤怒地掙紮著,卻半點用處都沒有。

  我用龍力掃瞄了周圍,因為小公主的事,皇後把所有人都支走了,最近的宮女也兩百步外,沒有皇後的吩咐,這�絕對不會有人闖進來。我垂首望著自己的獵物,強暴皇後,給皇帝戴綠帽,犯上的快感就像是最甜美的毒藥,刺激得我想立刻侵犯跪在我麵前的這個女人。

  無情的歲月並不能遮擋皇後俏麗動人的嬌容,因憤怒而發光發火的眸子,在我看來,就和這個女人的唇一樣,是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這是個野心極重,極具手腕,堅韌好強的女人,當年這個女人玩了父親一把,現在該我來玩她了!即將被我暴奸,可是在皇後的眼�,我卻找不到絲毫的恐懼。

  欲火焚身的我已無暇去關注麗安娜皇後臉上的表情,我迅速脫光全身的衣服,掏出早已堅硬如鐵的陽具,取出她嘴�的堵塞物,右手捏著皇後的下巴,強行將自己的肉莖塞了進去。

  「別裝了,麗安娜阿姨,你千萬百計地使盡花招,就是想嚐嚐我的大肉棒吧!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讓你爽到家的!」

  我鬆開右手手指,手按在皇後頭上,壓著她的頭替我做深度的喉交。皇後並沒有像一般的女人被強暴時那般極力反抗,比如說想要咬斷我的肉莖,反而在我粗暴的動作下極力地修正自己的動作,以此減少肉體不必要的痛苦。麗安娜皇後能成為皇後,除了手腕以外,她床上的功夫想必也很有一套。在她的嘴�做活塞運動的時候,我的肉莖不但進出她的口腔,更不時地深入她的喉管。我經曆過無數的女人,也隻有米蘭達能用自己的喉嚨替我做深度喉交而不作嘔,其她的女人都無一例外地因為喉嚨不習慣我的大肉棒而發生幹嘔的現象,但現在麗安娜皇後卻做到了。她的喉嚨就像個無底洞,一波又一波地抵禦著我的肉莖侵襲,毫無半點不適的跡象。

  看著自己的肉莖在這個帝國最有權勢男人的女人嘴�進進出出,想到我終於給了皇帝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我心�真是說不出來的興奮。我的肉莖在麗安娜性感的嘴唇�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地不知走了多少回之後,一陣酥麻由尾椎骨傳來,我大吼一聲,先是將肉莖抵在皇後的喉部施射一半,然後抽出肉莖,又將殘餘的另一半精漿盡情地噴射在她的臉上和頭發上。

  「別擔心啊,親愛的麗安娜阿姨!我說過會讓你爽的,不會就這麼一回的,這樣的話,也太對不起你了!」

  口腔得到解放,麗安娜輕咳了兩聲,恨恨地問我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什麼,我在幹你!」

  房間�有張很大的梳妝台,我把麗安娜皇後推到那半人多高的鏡前站著,鏡中現出一個雙手被反綁,頭發零亂,臉上沾滿金黃色精液的美婦人。除了年紀較大,眼神不同之外,麗安娜皇後的相貌其實和小公主很相像,胸前的那對木瓜巨乳比小公主還要大了一圈。我一雙大手從後麵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擠成葫蘆形,粗暴地虐待著她的雙乳,又抓又扯,在上麵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五爪紅痕。

  我的粗暴讓麗安娜皇後痛得皺起眉了,她咬著牙根,死不吭聲。看著這位曾經是帝國最尊貴的女人在我的利爪下發抖,我的心�湧起一股虐待的快感。

  其實在個性上,麗安娜皇後和如月很相似。她們都是女強人,都熱衷於權勢,也都不容易被打倒。

  我決心征服這個女人,不僅是她的肉體,還有她的心靈,我要征服她,讓她心甘情願地當我的性奴!

  我問皇後道:「阿姨,皇帝多少年沒有碰過你了?你憋了多久了?瞧,你的下麵濕成這個樣子!」

  我決心征服麗安娜皇後的身心後,動作也相應地變得溫和起來。當我把左手伸皇後的下體,準備挑逗一番方便進入時,我發覺她的下身異常的濕潤,確切地說,簡直是濕淋淋,濕透了。淡淡的液體流出,潤濕了肥厚的陰唇,濕淋淋的一片,對著鏡子,閃閃發亮。

  「哦,原來阿姨是受虐狂,需要被人虐待,才能進入狀態啊!」

  我一邊笑著,伸過頭來回用牙齒咬著被我擠成葫蘆狀的乳肉,時不時吮吸那兩顆紫紅色的乳頭,她的乳頭早已充血挺起。我沒想到一向端莊的皇後竟是個受虐狂,我的粗暴反而很早也很順利地挑起了她的情欲。

  我變身成龍戰士,龍力聚集下身後,本就大粗大的肉莖又比原來大了許多,我要以最強的姿態征服麵前的這個女人。我對著鏡子,雙手托著皇後的大腿,強逼她張開至最大,擺成抱小孩子撒尿的姿勢。

  「麗安娜阿姨,好好看看我們是如何成為一體的吧!」

  又黑又亮的肉莖像擎天之柱般向上豎著,端頭頂著麗安娜皇後肥厚的陰唇。

  「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

  雖然剛泄了一發,卻絲毫沒有減弱我體內的欲火,我像頭發情的公牛,鏡中的自己雙眼赤紅,我喘著氣,放鬆手,讓皇後的身體緩慢的下沈,我的肉莖一點一點地進入皇後的身體�。

  「你真是個膽大妄為的混蛋!」

  「彼此彼此,比起阿姨您的心計,我什麼也不是!」

  麗安娜皇後低聲怒罵我道,她不敢大聲叫喊,不過從身體的反應,我認為她正把我的強暴當成一種享受。

  畢竟是生過孩子,皇後比起希拉她們略微寬鬆了一些,不過由於長期未曾使用,我的肉莖進入時,還是起了明顯的排斥反應——進入一半時,包住我陽具的肉壁激烈地顫動著,噴出大量液汁,她竟因為我的初次闖入,先來了一個輕微的小高潮。

  「阿姨,你真的憋了好久啊!來,就讓基思的兒子,送你進天堂!」

  我雙手一鬆,麗安娜皇後的身體向下一頓,整條肉莖盡根而入,完全被皇後吞了個幹幹淨淨。就在我肉莖被皇後的身體完全吞沒的一刹那,原本還是滿臉怒容的麗安娜皇後,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那是非常得意的笑容。

  幾乎是一進入體內,皇後身體就不受控製地自己扭動起來。春潮滾滾,不,她的狂野動作,簡直就隻能用春情爆發來形容。她瘋狂地扭動著腰肢,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是否受得我的大肉棒,動作的頻率也越來越大,呻吟聲越來越響,到後來幾乎是開始淫蕩的叫起來,逼得我不得不再次用布塞住她的嘴,以免讓外人發現我們的奸情。

  皇後熱情地迎合我的強暴,我一邊順勢狠操著她,一邊扯斷束縛,伸手抓住她的手,拉到她的乳房處用力按壓,讓她自己揉搓自己的乳房。我的手剛鬆開,皇後就受不住刺激,開始主動用雙手捧住自己的乳房揉搓起來。皇後果然是天生名器,進入她的身體�,來自己四麵八方的嫩肉一齊壓向我的肉莖,不停地吸扯著我的馬眼。她坐在我懷�,大腿一張一合,起起落落,盡情吞食著我的肉莖。粘稠的津液順著我們的交合處不停地流下來,弄濕了身下的地板。

  望著鏡內的麗安娜皇後不住地扭腰弄肢,放浪形骸神態,我在心�大聲呐喊著:死老爸,你看到了嗎?當年這個女人玩弄了你,現在你的兒子正在替你操她報仇呢!

  我放下麗安娜皇後,把她推倒在地,擺成狗交的姿勢,由上而下地操著她。這個女人玩弄了父親,所以我真正幹她的第一炮,也必須是這種顯示男人尊嚴的姿勢。

  我要幹她,幹爛她,幹爆她!我騎在麗安娜皇後身上,肉莖不停地抽插著,帶出一陣陣地淫汁蜜浪,很快我的腦海�隻剩下狂野的欲望。

  幕後對話

  雪怡:「麗,你的胸脯怎麼這大啊?告訴我有什麼秘訣!」

  小公主:「其實啊,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如月姐姐教的!」

  「你的公主姐姐教的?」

  「本來我的就比較大,如月姐姐怕有人對我不軌,於是就教了我一招身體放電的防身魔法,如果受到外人的侵害,身體就會放出電流電暈那個色狼。」

  雪怡試著把手指接觸如雲公主的胸部,指尖果然被電了一下。

  「結果你的胸部,受到電流的刺激,也跟著變本加利,越來越大了」

  「是啊,這麼大的乳房,走路跑步都很不方便,難受死了!」

  雪怡摸著腦袋叫道:「壞了,萬一哪一天你和達秀哥哥生小寶寶,他的肉肉要進去的時候你放電……」

  ***   ***   ***   ***   ***   ***

  達克:這一集好鬱悶啊,一個又一個陰謀加在我身上,嗚,故事終於正式進入黑暗係了。

  青蛙:別擔心啊,有得就有失,雖然你會損失一些東西,但得到的更多。什麼叫黑暗係呢?在青蛙看來,主角目無法紀,為所欲為,淫人妻女,這就是黑暗係了!

  達克:啊!這一集的麗安娜皇後,就這樣,好像……

  青蛙:放心好,這隻是第一階段,還有第二階段呢,嘿嘿前段時間,由於劇情的需要和布線的緣故,為了不讓整個故事節奏發展得太拖拉,青蛙一直有意在壓縮床戲。不過從這一集開始,前麵的布線全部完成,故事終於可以迅速展開,以後床戲的部分會大大增加的。

  達克:有人說沒有哈姆巴石,神龍王的龍之魄沒有用處,真的是這樣嗎?

  青蛙:前麵青蛙說過,哈姆巴石的力量可以遺傳,所以吸收神龍王的龍魄,無需哈姆巴石。第十一塊哈姆巴石,以及至今仍未出現的第十二塊哈姆巴石,青蛙另有用處。以後的龍戰士,劇情發展主要側重於是人和人之間的陰謀以及超級高手間的戰鬥,這幾集的故事中,三位埋藏了幾百年的老妖和老怪將逐一出場亮相。

  達克:那我和如月的感情戲呢,她的老妹,後媽,我都快吃到了,這個女人我可不想放過了

  下一集劇情介紹:下一集的龍戰士,達克心靈失守,希拉父親出場,天劫降臨,如月大婚。

  【《龍戰士傳說》第四部:墮落的龍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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