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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5:59

本帖最後由 云浩軒 於 2015-11-2 19:57 編輯

部分人設
  白莉媛  1970年生,八年前30歲,現年38歲;身高172,體重98斤,胸圍92(Fcup),腰圍60,臀圍98,腿長116釐米,鞋碼37;出生于淮海市郊區鳥山鎮,14歲時連續兩年考取師範失敗,後嫁給碼頭工人高嵩,16歲生下獨子高岩,28歲時丈夫去世,家庭陷入困境,被丈夫同事程陽引誘出軌,後獨子被送走後,愈發墮落成為呂江的情婦,並遭到呂江之子呂天的脅迫,不得已接受其姦淫,期間曾與郭奇保持名義上的夫妻關係。
  高岩    1986年生,八年前14歲,身高185,體重168斤,出生于淮海市三港公司家屬樓,12歲時父親去世,母親被人勾引出軌,14歲時目睹母親偷情場面,激憤下刺死母親情夫,被判處10年的少年管教,實際上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監禁起來,在院中遇到老特種兵學得一身本事,6年後精神病院火災逃出,喪失了12歲起的大部分記憶,憑著身上殘留的線索回到淮海市,踏上尋找母親和記憶之路。
  高嵩    1965年生,身高175,體重160斤,淮海市本地戶籍市民,碼頭工人家庭出生,18歲參加工作,20歲時娶鳥山鎮小學代課老師白莉媛為妻,21歲時有了兒子高岩,33歲時因意外去世。
  姚穎    1978年生,八年前22歲,身高164,體重88斤,胸圍70(Dcup),腰圍64,臀圍80,腿長86釐米,鞋碼37;淮海市鳥山鎮人,父親早年拋棄家庭,有一同父異母的弟弟,母親在其12歲時去世,獨自帶著弟弟長大,弟弟因意外去世後,嫁給淮海市戶籍居民張新,夫妻倆開了一家便利店,生有一女名蕊蕊,今年4歲。
  郭奇    1968年生,八年前32歲,身高178,體重140斤,淮海市鳥山鎮人,父母為下鄉知青,與白莉媛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後考入淮海美專學習,畢業後開過裝飾設計公司,暗戀白莉媛多年,後曾與其保持名義生的夫妻關係。
  鐵拐李  1958年生,八年前42歲,身高168,體重150斤,山西省包頭市鄉村人,5歲父母雙亡,做過乞丐、小工、苦力、雜工,32歲被招進三港公司成為正式職工,36歲因意外而單腳殘廢,被調到三港公司家屬樓看大院,長期單戀白莉媛。
  程陽    1974年生,八年前26歲,身高182,體重160斤,遼陽省大寧市人,20歲高中畢業後,經其姑丈介紹進入三港公司成為正式職工,被分配當高嵩的學徒,擅長見風使舵、溜鬚拍馬,外表忠厚可靠,內心卑鄙奸詐,在高嵩去世後,勾引白莉媛成功,並且讓她成為情人,死于高岩之手。
  鐘小箐  1975年生,八年前25歲,身高168,體重102斤,胸圍98(Fcup),腰圍66,臀圍88,腿長90釐米,鞋碼38;
  程旭    1996年生,八年前4歲,程陽與鐘小箐之子。
  呂江    1950年生,八年前50歲,回族,穆斯林,工人家庭出生,從淮海市財貿學校畢業後,分配在市計委工作,二十二歲任副科級幹部,後轉入市國資委,二十七歲任正科級幹部,後主動離開機關,前往國企三港公司就職,任公司黨委辦主任,期間娶三港公司總經理(副廳級)女兒為妻,迅速被提拔為公司經理,後接任總經理一職,之後通過改制和MBO等手段,將三港公司變為私人企業,並積累了巨額的財富,人稱淮海市首富。
  夢蘭    1974年生,八年前26歲,現年34歲,身高162,體重78斤,胸圍65(Ccup),腰圍58,臀圍74,腿長78釐米,鞋碼35;
  呂天    1992年生,八年前8歲,現年16,身高178,體重118斤,父親為淮海市首富呂江,母親為著名歌唱家夢蘭,夢蘭乃呂江第二任夫人,呂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呂天曾就讀燕京市人大附小,淮海市國際學校,但都因未完成學業而肄業。
  楊霄鵬  1961年生,八年前39歲,身高180,體重178斤,出生于軍人家庭,其父生前為遼陽軍區參謀長,自交通大學畢業後進入淮海東方建築工程公司工作,因任東方物流公司經理期間業績出眾,被任命為改制後的東建集團的總經理,帶領東建集團成長為淮海市前十的房地產開發企業,並成功實現了「東方建設」的上市,之後被市國資委任命為東建集團董事長兼「東方建設」CEO,享受正廳級領導待遇。
  梅妤    1966年生,八年前34歲,現年42歲;身高170,體重90斤,胸圍80(Ccup),腰圍58,臀圍92,腿長116釐米,鞋碼36;出生于高級政法幹部家庭,其父生前為淮海市人民法院院長,與現任淮海市公安局副局長曹亞民是同學,十八歲畢業于光華大學法學系,被稱為「政法第一才女」,四年後博士畢業,與東方物流公司總經理楊霄鵬結合並生下一女楊乃瑾;其於二十六歲被聘為正教授,之後交流到淮海市高級人民法院,任刑二庭代庭長,不久便退出司法一線,目前只擔任淮海市法學協會副會長的閒職,專注于培養女兒以及協助丈夫的事業。
  楊乃瑾   1988年生,八年前12歲,現年20歲;身高173,體重88斤,胸圍72(Bcup),腰圍58,臀圍84,腿長119釐米,鞋碼37;出生于淮海市,父親為上市國企老總,母親為前政法界女強人,從光華大學新聞學院畢業後,進入《新財經》媒體集團工作,從事財經政法類新聞採編,性格純真直率,在心愛之人面前會耍小性子,理想的男性是父親那樣,想成為母親那樣完美的女性。在大學時曾有一男友恩,由於意外事故別離後,再也沒有接受新的感情,直到遇見了高岩。
  蘇薇拉(Vera su)    1966年生,八年前34歲,現年42歲;身高175,體重118斤,胸圍102(Hcup),腰圍70,臀圍102,腿長120釐米,鞋碼39;父親是黃埔四期畢業的高級軍官,母親是東南亞糖業大亨的千金小姐,外祖母曾是馬來亞的公主,外祖父是大英帝國的貴族,擁有八分之一的盎格魯撒克遜血統和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與楊霄鵬曾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後因國內動盪隨母留學海外,從康奈爾大學畢業後在建築設計界嶄露頭角,目前是國際知名的華裔女設計師。曾經有過三次婚姻都以離婚告終,並沒有自己的親生子女。
  施依筠  1970年生,八年前30歲,現年38歲;身高169,體重108斤,胸圍108(Gcup),腰圍64,臀圍98,腿長104釐米,鞋碼38;
  許美蘭  1966年生,八年前34歲,現年42歲;身高166,體重80斤,胸圍82(Ccup),腰圍61,臀圍80,腿長106釐米,鞋碼37;
  許美蓉  1970年生,八年前30歲,現年38歲;身高168,體重90斤,胸圍92(Ccup),腰圍64,臀圍90,腿長108釐米,鞋碼37;
  易佳   1988年生,現年20歲;身高170,體重98斤,胸圍87(Ccup),腰圍60,臀圍80,腿長108釐米,鞋碼37;
    附上一個簡略版的年表,幫助大家理解情節脈絡。
   
第01章
  動車D3101 次列車帶著一聲呼嘯,穩穩的停在月臺上,我拿起手提包邁出了車廂,步入這個號稱是亞洲最大的交通樞紐站。儘管到處都是湧動的人流,但是我的行動毫不遲緩,這並不奇怪,至少185 的身高,黑色花紋襯衫下透出的強壯肌肉,再加上理成小平頭的臉上架著一副墨鏡,目光正面迎到的人無不避開視線,並且調整腳步遠離我。
  走出站外,我很快便攔了一部的士。「師傅,淮海路115 號」,我的話不多,司機也不怎麼搭話,也許是我的外形給他的印象較深,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小心翼翼通過後視鏡觀察我的動靜。我並不關心他的舉動,或者說我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窗外此起彼伏的高樓大廈也沒有勾起我的興趣,只是掏出錢包,輕撫著皮夾裡的一張照片。照片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照相館流行的那種加塑彩照,雖然被保存得很好,但是塑膠膜邊緣已經磨損得較為厲害,有的邊角已經翹了起來,好像經歷了很多故事一般。
  照片裡有兩個人,背景是一個公園似的戶外,一個5 歲左右的小孩子張開雙手跑向鏡頭。小孩子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編織的毛衣,白色的毛衣上有一隻黃色的小狗,雖然是只是手打的,但那只小狗打得十分生動,可見織衣服的人之手巧。小孩子頭上帶個有花邊的軟帽,面容清秀,看不出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小孩子後面有一個女人,正伸手扶著他跑,生怕他跌倒似的,照片裡的女人很年輕,約莫20歲左右,身材高挑苗條,一頭烏黑的長髮捋在腦後,用一個髮夾卡住,上身著一件粉色的套領羊毛衫,由於是俯身所以很突出顯出豐滿的胸部,跟她纖細的腰身形成鮮明對比,再下去是一條白色繡花百褶裙,長度約到膝蓋露出一雙修長的小腿,腿上裹著那個年代常見的肉色絲襪,腿部線條極其柔和優美,雖然裝扮都是上個世紀的產物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一個美人。
  照片中的女人有著秀氣的鵝蛋臉,清瘦臉頰顯得更為修長,光潔額頭下一對青黛般的柳葉眉,眉梢極長,在尾部微微下垂,明媚的美目好像兩彎新月,目光中蕩漾著無盡的愛意投射在照片中的孩子身上,筆挺的瓊鼻鼻尖稍稍有些上翹,上唇很薄,但是下唇卻極為豐潤有肉,牙齒潔白緊實猶如編貝。這個女人不僅很美,而且渾身透露著一股溫婉賢淑的氣息,只是眉梢隱約透露著一絲憂鬱,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出來。我的手指輕撫著照片,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恍如人世間萬物都不存在一般,直到司機一句「先生,已經到了」才將我喚醒。
  付了車資下了車,我站在一條雙向八車道的大馬路上,有些茫然失措,這條高樓拔起、車水馬龍的大道還是記憶中的那個老地方嗎?昔日偏居城市邊緣的家屬區已經成了這座在不斷擴張中的城市的二環、三環,舊日被梧桐綠蔭覆蓋的水泥路已經被栽滿行道樹的柏油路取代,更不用提當年那些七八層高的住宅樓了,各種新式的住宅社區佔據了這塊原來的城市邊緣,7 月份的太陽直接透過鋼筋水泥建築投射在馬路上,掀起一股股的熱浪。
  在馬路上發呆了幾分鐘後,我不得不在身上襯衫被汗水浸透前移動腳步,過了人行道後,走到一個社區門口,在一家名叫「新穎」的便利店前停下腳步。這家便利店面積不大,跟距離十步之內的那家「7-11」相比就像個樸素的小姑娘,一看就是那種夫妻店,經營這種店鋪的應該在這裡住了不短的時間,或許可以向他們打聽打聽消息。
  我買了香煙和礦泉水後,不經意的問起:「老闆娘,你知道第三港務公司的家屬樓在哪裡嗎?」
  便利店的老闆娘是一個30出頭的少婦,白皙豐腴,蠻有風韻的樣子,一張嘴也是一口清脆的吳語。
  「不曉得啊,我們來這裡開店的時候已經經過二次拆遷了,很多老房子都拆了,你說的第三港務公司,我都沒有聽說過,不好意思啊」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她的口音一聽我就知道不是市區的原住民,不過這種口音我很熟悉,那是來自郊區附近的一個小鎮。
  「沒關係,那我再去其他地方問問。」我笑了下,表示感謝,準備轉身離開。
  少婦貌似有些過意不去,躊躇了下說:「你先別急著走,我老公剛才出去送貨,馬上就回來了,他是本地人,在這裡長大的,要不你等他回來問問他,可能他會知道吧。」
  她的熱情和善意打動了我,反正這麼熱的天,到處轉也未必能問到什麼,不如在這裡等等,於是我便站在店子裡,邊聊天邊等了。可能是大中午的原因吧,店裡顧客也不多,這個少婦一開口話匣子便關不上了,各種家長里短甚至夫妻間的瑣事都說給我聽,通過閒聊我瞭解到:少婦姓姚名穎,是郊區縣一個叫鳥山的小鎮人,高中畢業就進城打工了,經親戚介紹嫁給了本地戶口的老公,老公家原來是這個城中村的居民,前幾年拆遷後得到一套安置房,就在這個社區內,他們拿著拆遷補助在社區門口弄了個便利店,夫妻倆共同經營著這個小店,小店雖小但是附近住宅入住率還是挺高的,所以他們的生意還算不錯。姚姐是個愛打聽別人八卦的女人,不停的對我問長問短,不過我並沒有告訴她很多東西,只是說我姓高,來這裡是為了找人。
  我和姚姐正聊得火熱,一個中等身材的瘦削男人提著空礦泉水桶走了進來,姚姐立馬收斂笑容迎了上去幫忙,邊走邊指著我說:「老公,這個小兄弟原來也是這裡人,他有點事情想要問你。」姚姐的老公放下手裡的東西,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帶著幾分警惕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我微微點了點頭,並不在意他眼中的稍許敵意。他的身材和外貌在我面前顯得很弱勢,守著姚姐這麼個風韻少婦必然危機感較強。
  「大哥,我離家出去有八年多了吧,頭次回來卻找不到人,沒想到老家的變化太大了,你知道原來第三港務公司的家屬樓嗎,現在那些老住戶都去哪了?」我用比較和善的語氣問他,順手遞過去兩根中華。
  他臉色好看了點,接過我的煙卻沒有馬上點著,而是先拿過桌上的茶壺喝了幾口水,然後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我說。
  「你是第三港務公司的家屬嗎?這個單位早就分流下崗,人都走光了,那個家屬樓五年前被城建列入拆遷,現在已經開發成一座商住兩用的大樓,原來的房主都是貨幣安置的,他們要麼買了其他社區的房子要麼就去外地了,根本沒法知道去向。」
  聽到這個答案我有些失望,轉身就想走出店門,姚姐老公猶豫了下,張口說:「等等,我好像知道一個人,也是第三港務公司的,原來是家屬大院看門的,他有一隻腳殘廢了。」
  我聽到此言,立馬轉過身來,抓住姚姐老公的手激動的說:「那個瘸子是不是姓李,年紀在四十歲左右?」
  姚姐老公被我的舉動嚇住了,在他眼中我的面目一下子變得如此猙獰可怖,斷斷續續的回答到:「是有個瘸子,他整天柱個拐杖,人家都叫他鐵拐李,名字叫什麼沒人說得出來,不過他已經快六十歲了吧。」
  我的腦子裡迅速閃過很多幅畫面,當年的家屬院看門的老李,雖然又瘸又醜,但是年紀不是很老,他原來也是三港公司的工人,後面因為事故傷了條腿,便被調來看院子,那個時候才四十多歲,現在的確差不多六十了。
  「哎,小兄弟,你能不能鬆手下,我老公手快被你掰斷了。」姚姐有些嬌脆的聲音將我從回憶裡喚醒,一看他老公臉色紫堂堂的,滿額頭都是汗珠了,趕緊鬆開抓著他的手,只見他立馬甩手喊疼,姚姐這時候顯得很心疼老公的樣子,嗔道:「咋這麼用勁啊,老張又不是啥壞人。」
  我面無表情繼續追問那個鐵拐李的住處,老張這個時候估計巴不得早點送走我這個煞神,急忙答到:「鐵拐李本來沒有集體房產的份,拆遷款也輪不到他拿,後面他堅持上訪鬧事,鬧了快2 年街道受不住了,就幫他找了個廉租房,說是廉租房,實際上他一分錢都沒交過,也沒人敢去惹他,等於給他白住到死了。」
  姚姐這個時候也出來幫腔了:「對,對,就是那個鐵拐李,他分到的廉租房就在這個社區裡,那個人啊又醜又不講衛生,還很猥瑣好色,每次路過的時候經常拿眼神瞟我…」
  我已經得到想要知道的,就不再繼續聽姚姐的八卦了,抽了兩張紅票子給老張當煙錢,轉身離開這個便利店就向社區內部走去。
  這個社區叫「幸福家園」,占地不大,但是建築很密,容積率高得離譜,僅有的幾塊綠地夾在七八棟20多層的塔樓中,應該是政府安置拆遷戶和低收入家庭的保障房社區。我按老張所說的找到鐵拐李住的16號樓,還好這套樓還有電梯,看來這個鐵拐李真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坐到9 樓我找到了1619室,雖然這個樓建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裡面的環境什麼的還是蠻幹淨的,唯獨鐵拐李在的這套髒的不成樣子。
  統一安裝的暗紅色防盜門上已經褪了兩大塊油漆,門把手下半部的螺絲已經掉了,門邊刷著白色塗料的牆上多了幾條黃黃的汙漬,幾雙破爛的皮鞋仍在門口,一股腐爛的臭味熏得我有些反胃。還好門鈴還算完整的,可是我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期間我改成用手敲門也沒有反映,有些惱火地�腳踹了幾下,除了把自己腳震麻了之外還是悄無聲息,這個門還挺結實的嘛。
  這樣乾等也不是辦法,這個樓層的一面是裸露的欄杆,通常是住戶用來放空調外機的,1619有一個陽臺就在這一面,我伸頭往那邊瞧了瞧,防盜網裝得很嚴密,雖然從這邊要跳過去並不難,但是要解決這個防盜網沒有工具是做不到的,我悻悻的打消了登堂入室的念頭。
  1619的陽臺上很空曠,除了晾衣杆上掛著幾件男式衣物外再無他物,我掃了一眼回過頭來,心裡好像有些什麼東西,感覺不大對勁,那個陽臺上有個東西,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那裡的。
  我再伸出頭,這回凝神注視那個陽臺,果然找到一個特別的東西。只見在一件黑色T 恤旁邊掛著一條黑色的布條,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以為是鐵拐李的內褲沒在意,這次認真一看就看出蹊蹺來了。那條內褲說是男人的內褲實在太小了,只有一個巴掌差不多大,也不像是小孩子的內褲,包屁股那一面是一個Y 形,布料少得蓋不住屁股上的肉,正面就更窄小了,而且整個都是鏤空的蕾絲,這很明顯就是條女人的內褲,而且還是很性感的那種。
  一個又醜又瘸的老光棍的陽臺上居然有一條女人的內褲,而且還是一個很講究穿著的女人的內褲,這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內褲是女人身上最私密的東西,距離女人的生殖器官最近,能夠展示的地方除了店鋪外只有一個場所了,能夠接觸它的男人一定跟這個女人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問題是這條性感的女人內褲為何會出現在鐵拐李家的陽臺上呢。
  我記得鐵拐李以來,他就一直是個光棍,聽別人說他好像是山西那一帶的人,原來在第三港務公司的碼頭上做搬運工,由於長得太醜一直找不到媳婦,再趕上一次事故瘸了條腿,就更不可能有女人青睞他了,所以被調來家屬樓看院子,但是依然不改孤僻古怪的脾氣,動不動就喝酒罵人,有機會就吃院子裡姑娘婦人的豆腐,雖然是個人見人厭的怪物,但是沒多少人敢惹他,他本來就有股蠻力,殘廢了後不但沒有衰弱,反而增強了他肢體上其他部分的力量,特別是一次單手拗斷同大院的小陸手臂後,不管男女見了他都是躲開。
  「哐當」,突然從樓梯那頭傳來一聲響,難道是鐵拐李回來了?我趕緊朝那頭走過去,電梯間空蕩蕩的,樓層顯示是0 ,並沒有人上來的樣子。我身上的肌肉開始收縮,慢慢移動向應急樓梯口,剛才那個聲音應該是從這裡發出來的,很快我的預感便得到了驗證,樓梯間裡又傳來了一聲異響,這次是「噗呲」一聲,有點像紅酒塞子被開啟時候的聲音一般。
  我輕輕移步到門口,先從虛掩的門裡往裡一瞧,中午的太陽通過窄小的通風窗射在一角,樓梯間裡光線並不好,但並沒有看到人的痕跡,我輕輕一閃竄出門口的瞬間轉向門後,依然空空如也,我剛松了口氣,正要離開。
  「嗯啊」,一聲悶哼響起,這回聽確切了,真的是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還是個低沈的女聲,聲音好像被刻意壓住了,但是可以聽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好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似的,而且可以肯定是從我頭上的樓梯處傳來的。
  我順著樓梯向上走了幾步,仰頭一瞧,陽光剛好照在第10層的樓梯口,讓身處暗處的我清晰的看到了一幕正在上演的大戲。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四根柱子,確切點說是兩根白柱子和兩根黑柱子,很明顯那兩根白柱子是一雙女人的腿,而且是一雙很漂亮的腿,大腿又長又直,小腿纖細卻不顯瘦,是那種有肉但又不顯得肥的腿型,白皙小巧的腳踝套在一雙7 寸多高跟的金色涼拖內,右邊的腳踝上還系著條細細的金腳鏈,腳鏈上有個心形的墜飾,正隨著女人身體的擺動而跳動著。
  由於女人是背對著我這邊,只能看到她的一對大白腿和腳,但就憑這點就讓人覺得這個女人的身材十分誘人了,而此刻這雙白腿正擺成個八字,從女人繃緊的腳踝可以知道她正沈腰挺臀,迎接著背後那個男人的衝擊,那個男人裸著下半身,褲子只解開皮帶褪在皮鞋上,從腳到屁股上都長滿了濃密的黑色體毛,他的雙手應該是附在女人的腰間,黑屁股一聳一聳的,可見那根東西正在女人體內做著活塞運動。
  昏暗的樓梯間內,這對男女正沈浸在公共場合交媾的快感中,這男人中等身材,也不是很強壯,但是在操弄面前這個女人的時候卻是威風十足,他的抽送既迅猛而且力道十足,每一下都很深入的頂到女人內部,下面兩個蛋蛋有規律的打在女人的臀肉上,隨著「啪啪啪」的聲響,女人被插得渾身亂顫,兩條修長的大白腿隨之擺動,腿上的肥白肉被撞擊得飛起顫抖,全身的關節好像可以隨意扭動似的,順著男人的節奏搖曳擺動,好像兩隻白色大蛇在空氣中舞動,有種妖異十足的淫蕩韻味。
  這對男女估計在這個樓梯間裡搞了有一段時間了,兩人依舊性致勃勃,我估計快有十分鐘左右,男人抓住女人的腰,引導著她轉過身來,這個轉身的過程並不快,因為男人的那東西還插在女人裡面沒拔出來,兩個人只能一步一步的轉動,男人一邊轉動一邊依舊用原本的節奏操著女人,這就讓他們的行動更加緩慢了,待到兩人轉成面對我這個方向的時候,男人突然加大抽插的速率,同時雙手用力,女人很順從的按照他的力道矮下身子,雙膝剛好跪在仍在地板上的衣物上,臀部高高翹起形成狗交的姿態,這個時候可以看出女人的大腿特別長,雖然膝蓋著地但是男人只要稍一矮身就可以從後面插入,男人開始一邊插著女人的下身,一邊用手掌拍打著女人的臀部,猛烈的撞擊頂得女人的身體不斷向前晃動,直至她的雙手扶在欄杆上為止。
  我站的這個位置正好在女人的下面,由於這回女人背對著太陽,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雙白得耀眼的胳膊抱在欄杆上,女人的頭部被垂下來的長髮遮住了,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隨著男人越來越大的動作,女人逐漸被擠著向前,最後連兩個乳房都被擠進欄杆裡,暴露在我的頭上,雖然看不清楚她的乳房形狀,但那兩大團白肉的體積估計起碼在E 罩杯以上。她兩個碩大的乳房夾在欄杆裡,隨著背後的動作相互撞動,時不時的拍打在空心的欄杆上,發出「哐當」的響聲,原來最早吸引我過來的聲音就是這麼造出來的。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大,女人白皙肥嫩的肉體被撞擊出一道道的肉浪,小小的樓梯間裡充滿了淫靡的氣味,有一滴不知名的液體落在我的額頭上,我摸了下放鼻邊一嗅,有一股夾雜著女人香氣的腥味。�頭仔細瞧去,只見幾縷光線透過交配中的兩個屁股,兩人性器交接的地方變得鮮豔明亮,女人的下面像小饅頭般鼓起,幾絲稀疏彎曲的黑毛蜿蜒點綴到雪白平坦的小腹處,女人的外陰肥厚紅潤,很明顯是三十以上的成熟女性,並且有很豐富的性生活歷史,但是顏色並沒有像普通女人一般變深,包括裡面的小陰唇都是嫣紅的,絕對是個極品尤物。
  這對豐美的雙唇此刻正被一條粗壯肉棒侵入,男人的東西算是比較大了,但是很明顯女人下面的雙唇並不是為這個尺寸設計的,男人肉棒的每一次侵入都得強硬的分開女人的肉瓣,克服裡面一層層的阻力和吸力,方可完全深入。這個男人的耐力極好,換了一般人碰上這種口小裡深的女陰估計沒幾下就繳槍了,但是他已經持續抽查20分鐘了還是精力充沛的維持著動作,隨著他肉棒的插入和帶出,女人下陰不停的被帶出透明狀的液體,和肉棒交界處的外唇上已經粘了不少白色的泡沫,隨著肉棒的聳動箜箜發響。
  女人貌似已經進入極度的興奮狀態,除了雙臂牢牢抓住欄杆外,全身貌似軟弱無力的向前傾倒,原本壓抑得很好的悶哼聲也逐漸放開,開始輕聲呻吟起來。女人的呻吟聲很獨特,不像普通女人一樣哎呦哎呀的叫,也不是AV女優那種淫蕩的大叫,而是一聲聲的「嗯」,聲音好像是從鼻子裡發出來似的,每一句「嗯」的後頭還帶著一絲顫音,聽起來就像「嗯呀、嗯啊……」一般,有種純熟女人被侵犯的同時又想極力維護自己尊嚴的感覺,但是尾音的那絲顫抖卻又暴露了她已經被引發出的欲望之潮。
  她身後的男人估計已經快到極限了,只聽見他嘴裡開始呼呼做聲,下身以極快的速度迅速聳動,帶動身下的女人波浪起伏,渾身白肉亂顫,下體被抽查得帶出更多的透明液體,逐漸彙聚成一條細線,緩慢的從女人的外陰留至小腹肚臍處,再繼續向下延伸,屁股後的光線恰好射在上面,銀光閃閃好像一條銀鏈子系在女人腰部一般,隨著男女愈來愈快的動作,左右擺動。
  我知道這對男女估計差不多到了高潮的臨界點,已經免費觀賞了一場肉戲沒必要再繼續看下去了,我這次的目的是要找鐵拐李,很明顯這兩人不會和他有什麼關聯的,想到這裡便悄聲走出樓梯間。
  走到1619一看,還是老樣子沒有人歸來的痕跡,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我在這裡消磨了1 個多小時毫無收穫,已經無心再等下去,鐵拐李這個怪人做事本身就不合常規,我想還是換個時間再來找他算了。
第02章
  走出16號樓,大中午的太陽依舊灼熱射人,清天朗日的景象與剛才樓梯間裡陰暗淫蕩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我�步向出口走去,社區裡空蕩蕩的,絕大多數人都進入午休的時間。
  突然間,有個人影從16號與17號間的通道中穿過,雖然我只是瞄了一眼,但印象很深刻的是那個人身材較矮,只是腦中的一閃念,我立馬朝那個方向跑去,雖然我的啟動速度極快,但是等我跑進那個通道時,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通道出口是兩棟樓之間的一塊綠地,擺了幾個體育健身的器材,盡頭是社區與外面的隔牆,沿著牆根另有兩條通道,我跑到牆角觀察了下,左邊的通道盡頭是另一堵牆,大約形成個40米左右的小胡同,右邊的通道口連著另外幾棟樓,我稍一停留,便轉身向右邊跑去,每經過一棟樓便看幾眼樓間的空地,直到跑到盡頭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剛才那幾下窮追猛跑讓我有些氣喘,環顧四周定睛一看,不知不覺已經跑回了社區門口,自己正在距離姚姐那個便利店不遠處,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順便就走回那家便利店。
  小店裡空蕩蕩的,除了姚姐再沒其他人了,見到我走了進來,姚姐笑著跟我打招呼,不過我總覺得她的表情有些假,好像在掩飾什麼似的,全無上午兩個人相處時那麼自然。
  姚姐站在收銀台後面,我拿了罐可樂走了過來,兩個人面對著面,她上半身穿著條碎花小吊帶,下半身被櫃檯擋住了看不見,兩條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頭,吊帶挺深的,一大塊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氣中,她大概有164 高吧,整整矮了我一個頭,不過這個身高在南方女人中已經算高了,雖然不是刻意的,但我一低頭就可以很輕鬆的流覽她的乳房,根據目測這對乳房的分量絕對不小,可是居然沒有被衣服束縛出一道溝來,而是顫巍巍的藏在稀薄的布料後,隨著她手裡的動作左右擺動,而且她的吊帶上可以看出有兩個很明顯的小凸點,難道她沒有戴胸罩嗎?這個發現讓我有些激動,呼吸不由得一粗,這個豐腴迷人的姚姐,看來還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啊,不僅僅是愛八卦愛老公的小女人一個。
  姚姐貌似感覺到我的變化一般,低著頭給我找零錢,但她手裡的動作卻慢得要急死人,她的臉蛋挺小巧,除了鼻翼上有幾個小麻點外,皮膚白白的嫩嫩的,雙唇有點短,卻很豐滿肥厚,一雙大眼睛低著不敢看我,只看到長長的睫毛在撲閃撲閃著。我的呼出來的氣息正好吹在她的額頭上,只見她窄窄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幾滴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溜,店裡雖然沒有開空調,但是牆角有台風扇正對著收銀台吹,有這麼熱嗎?姚姐的雙唇突然抿了一抿,露出潔白的牙齒,緊緊的咬住了下唇,雙唇鮮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似的。
  約等了3 分鐘後她才把錢找好遞給我,我正伸手去接,兩隻手剛碰到一起的瞬間,姚姐一把抓住我的手,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下抓得還挺緊的,只見她那雙還算白皙柔軟的手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不少。
  「姚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姚姐很奇怪,從我第二次進店後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股邪門勁。
  「不,不要,沒…沒什麼,我沒事的」姚姐好像從夢裡突然醒過來似的,連忙搖頭否認,手裡也松了下來,向從我手中抽離,可是雙手卻被我抓住,動彈不得。
  這個女人,看看是誰玩誰吧。我有些輕薄的把她的雙手放在手心裡,肆意的撫弄著,看來姚姐的老公對她還真不錯,這女人的手絕不是平時忙裡忙外的老闆娘可以養出來的,光滑細膩,白嫩的指尖塗著鮮紅的指甲油,沒想到她還挺風騷的。
  「你,你想幹嘛,可以放開我嗎?」姚姐好像有些著急的樣子,她總算�頭看著我了,兩隻大眼睛裡好像有一絲焦急,有一絲無奈,更多的卻是一種悲傷的感覺。
  這個眼神好熟悉,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不對,怎麼會出現在姚姐眼中,這是為什麼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的腦中好像放幻燈片般閃過好多影像,有高樓,有燈光,有男人,也有女人,很多個,各式各樣的女人,各種年齡的男人,奇怪的是那些女人的臉部都是空白的,只看得見一雙眼睛,而每一個眼神都跟姚姐那麼像...我是怎麼了,腦子好像電腦無法承受過多的資料量般死機了,一陣劇痛襲來,我又回到了現實。
  姚姐看到我呼吸見粗,雙眼直盯盯的看著她,心裡更加發怕,開始用力從我手中掙脫。
  但她那點力量怎麼可能敵得過我,我手一�,她便不由得被我帶著動,一雙胳膊立馬�了起來。
  咦,我又發現了一個情況,姚姐那雙白胳膊下面卻很不協調的印上了幾道紅痕,好像是前不久壓在什麼硬物上一般,這個肯定是在很近的時間內摩擦出來的,因為這種擦痕如果太久的話就會自動消失,太短的話顏色又會比現在這樣更深,是誰造成姚姐身上的紅痕呢,難道是老張,看不出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對自己的妻子卻這麼粗野。
  不過這個發現卻把我從剛才一陣混亂的記憶中拉了回來,我鬆開姚姐的手,覺得頭部有些發緊,好像過多的血液湧上了額頭,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姚姐,你這裡好熱,我進來吹吹風扇吧。」我說完就準備從旁邊走進收銀台。
  姚姐好像突然間被雷劈到了一般,重重的跺了一下腳,沖到我面前攔住了我的腳步,她雙手向外推著我,一邊說:「別,你可能是中暑了,中暑了不能吹風扇,會感冒的。」沒想到姚姐的力氣還蠻大的,再加上我確實有些頭暈,這一推居然把我這160 多斤的身軀推回了一步,我的一隻腳絆在旁邊的貨架腿上,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後倒去,姚姐「哎呀」一聲,被我向後的力氣一帶,也隨之向前傾倒。
  我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面,沒等緩過氣來,一對溫軟渾圓的肉球已經挾著香氣撲面而來,姚姐再次發出一聲輕吟,整個人卻頭朝下撲倒在我的身上,我的視線頓時被兩團肥嫩細膩的白肉蓋住,觸感、氣味和尺寸都相當不錯。
  由於我前面跑了一大圈,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加上姚姐這一扯,胸前襯衫的紐扣被帶開了2 個,姚姐想要用手撐著我的胸膛起身,那雙滑膩的小手觸到我墳起的胸肌,不由得手裡一顫,再次滑倒。
  這次她的臉正好與我正面相對,一對鮮紅絲潤的小嘴正好貼在了我的嘴上,聞著我身上夾雜著汗味的濃烈男性氣息,她渾身好像被抽了骨頭似的,再也難以起身。
  我的下身已經早被喚醒了,此刻正舉旗高高向姚姐致敬,我一邊手按在姚姐的臀部,一邊向她小吊帶之下的大腿摸去,嘴上卻叼住姚姐的雙唇,伸舌吻去。
  姚姐不知是真的手足無力,還是被我身上的氣味給迷住了,雙唇既不接納我的舌頭,但也不做抵抗,只是閉著眼睛,臉上一陣潮紅,任由我在她身上肆意玩弄。
  由於她趴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只能看到她的背臀以及雙腿,她今天穿的那條碎花小吊帶極短,裙長只勉強遮住了那對豐滿肥厚的屁股,一雙白皙滑膩的長腿,沒有穿絲襪的小腳套在一雙金色的高跟露趾涼拖內,花瓣似的細白腳趾頭上塗著鮮紅的指甲油。
  我突然發現姚姐腳上的這雙露趾涼拖很眼熟,金色、露趾、差不多也是7 寸高的跟,這不就跟剛才在樓梯間裡見到的那個女人腳上是同一個款式嗎?難道那個女人就是姚姐,難道姚姐真的背夫出軌了,在距離老公還不到300 米的陰暗的樓梯間內,與另外的男人偷情。
  我一隻手從姚姐的大腿浮遊向上,深入她的裙內探索,越往上摸去,我越發現姚姐的大腿上濕漉漉的,好像粘著一種什麼液體似得,雖然外面太陽很大,但是這店裡沒這麼熱吧,姚姐難道體質這麼容易發汗。
  我的手繼續向上,已經進入了姚姐胯下,居然沒有碰上預想中的內褲,手指頭直接碰上了一塊溫熱濕滑的地方,一團黏糊糊的毛髮纏在我的手指上,我的中指一長,不小心便被兩塊滑膩柔軟的嫩肉給夾住。這不就是女人的下體嗎?難道從上午到現在,姚姐一直沒有穿內褲在跟我聊天。
  我今天初次被震住了,這麼一個白嫩水靈的少婦,一個精明開朗的便利店老闆娘,一個對老公體貼備至的妻子,居然在大白天的中午光著豐滿的肥白屁股,雙腿間夾著來歷不明的液體,用她職業般溫柔的笑容與清脆的話語,迎接著來往的顧客。
  沒穿內褲的下體被我的手指侵入,姚姐不由得叫了一聲,但是渾身還是軟趴趴的,也沒有反抗的意思,我趁機吸住她張開的雙唇,舌頭長驅直入,分開她的唇齒,與她已經火熱的香舌糾纏在一起。
  我的舌吻迅猛炙熱,姚姐從最初的被動迎接到被挑起情欲,與我回舌交接只用了不到半分鐘,兩個剛認識不到3 個小時的陌生男女已經陷入舌頭間的肉搏,兩條舌頭相互糾纏,舔舐吸允著對方的口水。姚姐的舌頭相當的靈活,像是很有豐富的口舌經驗一般,這是老張平時調教得當的成果嗎?
  舌尖上的熱度就像電流般傳遍姚姐的全身,我只覺得深入她雪股間的那只中指突地一緊,姚姐下體內一圈圈肥厚的嫩肉套了上來,我怎肯在女人面前示弱,一邊手抓住姚姐胸前雙丸,另一邊伸出除食指和尾指外的三個指頭,分開姚姐小穴裡緊實的肉壁,用接近肉眼不可辨別的速度迅速插入抽出中,我的手指修長結實,每一下都頂在她那塊敏感的嫩肉上。
  如果說姚姐前面還可以主導自己的身體迎合我的動作的話,待我使出了指頭上的殺招後,她整個人就完全淪陷了,全身隨著我指頭的動作不停抽搐,也不顧臨街的人流和可能上門的顧客撞見,隨著身體的搖擺甩動著頭髮,兩條白皙的腿無意識的在地板上磨蹭著,好像通過與冰涼地板的接觸可以緩解下體和身上的火熱似的,嘴裡發出一種難以壓抑,卻試圖努力控制住的呻吟,呻吟聲中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媚意,任何人都可以聽出她此刻已經沈浸在光天化日下淫亂的刺激中。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2 點多了,外頭的太陽沒有半絲削弱的意思,大街上除了來往的車輛基本很少行人,但這個便利店是在社區門口,遲早有出入的人會經過,如果他們經過平時常去買東西的「新穎小店」時,會有那麼一絲好奇心起,或者是順便瞧瞧那個風韻的老闆娘的時候,他們肯定會看到一場難得一見的綺麗景象。
  小店不大,60多平方的面積,門口一半面積被一個櫃檯和收銀台佔據了,裡面是一排排的貨架,而在收銀台和貨架之間的地板上,小店的女主人、老實人張新的妻子、社區裡人稱「便利西施」的姚姐,此刻卻衣冠不整、裸露著大半個白嫩的屁股,趴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身上,被男人用手指奸到高潮疊起。
  室內春色滿園,戶外車水馬龍,兩者貌似毫不相干卻在這裡結合到一起了,直至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個默契。
  「老婆,我來接班了,你累了沒有。」姚姐老公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這個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姚姐的脊椎上打了一針似的,她突如其然的就驚醒了,全身一直,雙腿收攏,就想從我身上站起來。
  可是在此之前,她剛剛被我的手指送到了瀕臨巔峰的狀態,身子雖然起來了,但是下體卻沒有鬆弛,那一圈圈的嫩肉仍然用強大的吸力挽留著我的指頭,姚姐的雙腿是站了起來,但是下體仍然夾著我的手,動又動不了,站又站不直,整個人只好用手抓住我插在她體內的那只手臂,才能保持平衡,遠遠望去,姚姐就像是只小白羊,被我插入下體的手撐舉在空中似的,在這個姿勢下姚姐只覺得下體的肌肉已經撐不住了,自動放棄防禦讓我深入,我只覺得手裡一燙,半隻手已經進入了一個熱乎乎的濕漉漉的洞穴中,姚姐拼命的夾緊兩個屁股瓣,雙腿一陣打擺子,下體湧出一大灘透明的液體,居然就在我的手上達到了高潮。
  姚姐已經陷入了個無法脫身的困局,外面自己丈夫的腳步正在逼近,自己的下體卻被男人主宰著,只能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小高,你饒了我吧,放過姐姐這次吧。」「我不想讓老公看到這些,你以後再找姐姐好嗎,我孩子還小。」不知是她的神態還是她說的話觸動了我心裡的一角,我雙腿一弓,脊背收縮,霍得從地上挺起身來,同時手裡卻沒有一絲放鬆,順勢抱著姚姐那80多斤的身體,幾步就竄入了收銀台後,沈臂將姚姐放在收銀台下,收銀台是用黑色的三合板做的,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的狀況,裡面這邊用一條墨綠的絨布拉成個簾子,簾子中間開了條縫,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躲裡面。
  我剛放好,老張就已經走了進來,我的手臂正好放在收銀機上,裝作在擺弄機器的樣子。老張沒有看到自己的妻子,早上那個陌生人卻站在店子裡,不由得有些疑惑。
  「咦,你在店裡幹嘛,我老婆人呢?」我剛想回答,靠近門口的櫃檯那邊忽的站起一個人,姚姐不知什麼時候從收銀台下爬了過去,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剛才還在你身上軟成一灘泥,這個時候卻快得像只獵豹,一邊扭著濕透的大白屁股爬行,一邊就將身上的衣物整理好了,除了幾縷被汗黏住的頭髮偷偷溢了出來外,白皙的臉上稍有紅暈,但臉色卻沈靜如水。
  「你沒事蹲著幹嘛?」老張看到妻子,松了口氣,不過仍用狐疑的眼光掃量著姚姐,想從她身上看出點端倪。
  「我幹嘛?我大中午的在店裡忙了3 個多小時,收銀機還出故障了,正好小高過來幫我修修看,你進來的時候我正幫他撿螺絲刀。」姚姐此刻卻像換了個人似的,氣勢洶洶得像只兇悍的母虎,邊說邊舞動著手,她手裡還真拿著把螺絲刀,這個女人不簡單啊,這麼短的時間內不但編好了應對老公的言辭,還這麼巧手邊就有一把螺絲刀。
  老張本來還有幾分疑心,被老婆這麼一吼頓時蔫了半截,也不敢再做抵抗,惙惙的說:「我中午就喝了兩瓶啤酒,睡得久了點,老婆別生氣了,我這不就來替你了嗎,你快回家休息吧。」姚姐得勢不饒人,嘴裡說著:「還休息,你還做不做生意了,2 點多的時候' 零界' 網吧叫送外賣,我一個人走不開,現在都遲了10幾分鐘了,你再不來我就得關店門去送貨了。」老張自知理虧,立馬討好說:「老婆你息怒,我這就去送貨,你先歇會,等我回來替你看店。」姚姐轉怒為喜,嗔到:「那不快去,還等啥,吵吵鬧鬧的,讓客人看了笑話。」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我實在佩服,答道:「沒事,我也沒幫得上什麼忙,先走一步了。」姚姐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拉了一把我的胳膊問:「小高,你早上說要找的那個鐵拐李幹嘛?找到人了嗎?」她看著我,眼神裡好像有些東西要說出來似的,但我並不確定她的意思。
  「沒有,我在他房子外面等了1 個小時,沒有人在家的樣子,也沒有看到有人找他。」「哦」姚姐默然的收回了手臂,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鐵拐李這個人有些神出鬼沒的,平時也很少在家,不過聽說他有時候會跑去網吧上網消遣,也許你可以去打聽下」,邊說著邊向老張那邊努了下嘴,示意他趕緊收拾東西。
  「好,那我也順便去看看,張哥我跟你一起。」我看了姚姐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戲謔的神色,看得姚姐臉上又是一紅,低下頭走過去給老張送上送貨單,跟我擦身而過的時候卻用手在我的臀部捏了一把,然後似笑非笑的站在老公背後,眼神嫵媚得快要滴出水似的。
  「小高,有空多來店裡坐坐啊,說不定姚姐會幫你回憶起更多的事情呢。」這個姚姐,真不是一般的居家少婦,神情姿態多樣的讓人應接不暇,老張守著這麼個水靈靈的小媳婦,不知道是福是禍。
第03章
  我和老張各拎著兩個便當袋向「零界網吧」走去,每個袋裡裝著6 份便當,分量雖多但並不是很重,那個網吧也距離這裡不遠,所以我們兩人就邊聊邊走著過去。
  或許是想要挽回剛才在店裡喪失的臉面,老張一路上不絕口的向我吹噓他日常的夫道威嚴,姚姐在他口中簡直被描寫成一個恬靜順從、溫柔可人的小媳婦,卻不知他身邊這個男子就在半小時前用指頭便把他媳婦戲弄得淫水四濺,更別提我拎著便當袋的手指上還殘留著姚姐下體的味道。
  不過既然玩弄了別人的妻子,配合著被綠帽的丈夫,讓他自我滿足一番也不是什麼難事,對於老張的信口開河,我只是端出一份傾聽的態勢,任其自由發揮,然後抓住空隙,就仔細盤問關於鐵拐李和那個網吧的事。雖然老張的口水主要使用在他虛構的男子漢敘事中,但從他口中我挖出了不少東西。
  這個網吧所在的位置就在原三港公司家屬樓改建後的大廈裡。這個大廈叫「福佑中心」,名義上是一家台資企業開發的,但是據小道消息傳,幕後的控制者是三港公司的幾個老總和國資委的部分領導,沒有他們的運作,這個地段的土地沒可能用這個超低價格拿到。而且項目原來立項是婦女兒童文化中心,建成後居然以住宅的名義出售了,除了底部的5 層用於商業開發外,5-38層全部設計成高檔的公寓套房,頂樓還有5 層被改建成私人會所,這個會所十分神秘,除了一架會員電梯外沒有其他通道可到達,經常有掛著軍牌、零開頭牌號的豪車駛入地下車庫,然後從專設在負二層車庫的電梯入口上去。據說這個會所裡面的裝修極盡奢華,房間設施比五星級大酒店還華麗,而且經常有一些極為美豔動人、氣質高貴的女人在裡面出沒。不過我想以上內容基本上都是老張意淫出來的,因為除了豪車外其他的東西他根本沒機會見到。
  老張越說越興奮,好像這些場景從他這個小人物口中說出的時候,自己也瞬間提高了社會階層與檔次似的,一張平凡的臉頓時也煥發出難得的光芒。說著說著,他突然壓低了聲音,用一種神神秘秘的語氣湊到我身邊說道:「你別以為我說大話,我還真見到過其中的一個美人,而且還是經常見到。」也沒等我搭嘴,他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個女人啊,別提有多水靈了,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看上去就像個小姑娘似的,一雙長腿一對大波,簡直比電影明星和模特還性感,那個皮膚又白又細,比我老婆還要白上三分。」說起這個女人,老張眼中就像桃花盛開般燦爛,還吧嗒吧嗒的吞咽著口水,別提多噁心了。
  我半信半疑的說他是在幻想平時看的小日本電影裡的女主角,他被我一激便急了,連下毒誓說自己所說的絕不虛假,而且這個女的就住在這棟大廈裡,我只要多來幾次一定可以看到的。我故意打擊他,說那也可能是從事某些職業的女性,現在很多這種上門服務的。
  「這個你一定要信我,這個女人我認識她,她就是這個' 零界網吧' 的老闆,別的不說我一個月至少見她兩三次,還有一次我還送外賣到過她家裡呢。」為了維護自己所言非虛,老張開始指手畫腳的向我描述起來。
  「不過小兄弟你猜的也有幾分準,這個女人雖然長得又美又有錢,但是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嘿嘿」他說完,停頓了下,想賣個關子,但我並不接腔問他,他等了會忍不住又繼續說了下去。
  「你不知道,這個女人雖然很美,但就是個淫蕩的賤貨,在我們這一塊已經人盡皆知了。她已經結婚有老公了,但是還經常跟外頭的男人混在一起,而且那些男人什麼樣的都有,什麼年齡的都可以搞她。」「而且,有時候搞的興起,就毫不遮掩的拉著在公共場所弄起來,光我自己就碰見過了兩三次,不過我比他們更強點,她身上那些好處我再清楚不過了……嘿嘿。」老張越說越離譜,好像自己真的跟他所說的那個女人有過親密接觸似的,不過我是不會相信他的吹噓的,這個平日裡老實寡言、唯唯諾諾,甚至有幾分懼內的中年男人,在談起自己所謂的豔遇時,卻也是一番眉飛色舞的姿態,滿臉堆滿猥瑣的笑容。
  這個男人,自己家中有一個風韻十足的妻子卻並不滿足,在談論外面的美豔女人的時候,依然垂涎三尺,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戴了一頂綠帽。也許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總在覬覦別人擁有的美好事物,一旦某天別人稍有鬆懈,他們便忙不疊的去試圖佔有他人的物品,他人的妻子。
  走了大概800 米左右,在我快要對老張的猥瑣嘴臉難以忍受之前,總算到達了那個福佑中心,雖然這樓是在三港公司家屬樓的原址上建起來的,但是周圍環境的變化已經讓我找不到一絲舊日的痕跡。這是一座外表塗成奶黃色的大樓,地下的五層是圓形的玻璃幕牆建築,五層開始面積縮小了一半,變成正方形的塔樓直上到頂,從空中望去應該像古代的銅錢,外圓內方,可是從樓底下看過去,整個大樓就像根男人的陽具般,聳立在城市裡。大樓一到三層整層都被中國銀行的一個分行占去辦公,我們從偏門的電梯上了四樓,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零界網吧。
  這個網吧占地大概400 多平方米的樣子,裝修和內部環境都比較新,入門正對著是黑色大理石拼接而成的一個服務吧台,右邊是一排排帶隔板電腦桌分開的上網區,左邊則是一個個黑色玻璃鋼做成的可以轉動的圓盤,每個圓盤上背靠背放兩台電腦,應該是比較高檔的雅座區,整個網吧的電腦都是當時最好的配置,估計有200 多個位子,雖然是中午,但是網吧裡幾乎坐滿了位子,看來這個網吧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吧台後坐著兩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小妹,老張忙著分便當,我懶得理他,自己到雅座區開了台電腦坐了下來。現在公安對互聯網的監控越來越嚴了,來網吧上個網都需要身份證,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基本上開業的網吧都會有幾十張備用的身份證,以備給像我這樣的散客。
  剛坐了下來,電腦還沒啟動,對面的位子就跑過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小孩子。說是小孩子那是因為他雖然個子已經挺高了,大概有178 左右,但是身上瘦癟癟的沒幾兩肉,臉上稚氣猶存,還帶有幾分嬰兒肥,五官長得還算端正,雙唇肥厚帶著幾分肉欲,唇上幾撇嫩黃的毛須顯示正在青春發育階段,臉上有一股粗野、狂傲的神色,再加上一頭燙卷得像流行韓星似的黃髮,修身的花襯衫和窄褲管的褲子,典型的90後不良少年的裝扮。
  這小子好像跟這個網吧很熟的樣子,一進門也不用登記什麼直接就走到我對面,徑直開了電腦開始玩他的遊戲,而且也不用耳麥,直接把音響開到最大,各種網路流行的神曲震得我莫名火起。更有甚者,他玩得興起居然把雙腳翹起來,放在電腦桌上,雖然這個電腦桌已經很大了,但是畢竟是兩人共用的,他那雙沾滿泥土灰塵的平底鞋就這麼擺在我對面,這讓我有點忍耐不住了。
  這小子一邊翹著腳,一邊還聽著音樂搖頭晃腦的,像磕了藥似的,那雙腿也不安分隨著擺動,嗑得桌子直搖晃。我剛好在抽煙,煙灰缸被他一磕跳了起來,撒出來了不少。我頓時毛了,抓起煙灰缸往他桌子上一甩,罵道:「你他媽的能不能安靜點,別影響別人」那小子被我這麼一吼有點愣住,大概他從沒在這裡被人指著鼻子罵過,等他反應過來,孩童般的臉上現出猙獰的神態,額頭上青筋抽動,一張肥嘴裡大喘著氣,站起來就想朝我撲過來,嘴裡還罵著:「操你媽,老子就是這樣,怎麼了,管你屌事啊,你他媽的是找死是不是?」說著揮拳就打,我左手夾著煙,瞧都不用瞧,右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拳頭,虎口稍一用勁,那小子便疼得直彎腰,嘴裡還哎呦哎呦嚷個不停,我右手一甩,他往旁邊閃了幾步,靠在一個不�鋼欄杆上,嘴裡仍罵罵咧咧的。
  我站起身來,他以為有機可趁,冷不溜一腳朝我小腿踹來,沒想到我�腳一踢,速度居然比他更快,正好踢在他踹過來的小腿上,這一下可不輕,他直接失去平衡,摔在玻璃鋼的圓盤上,抱著小腿直嚎。我已經腳下留情了,這一腳只是讓他得瘸著走上三、四天,要是再踢正點,他就得骨折住院去。
  我們這幾下打鬥極快,很快就以我壓倒性的優勢獲勝,那小子可能在這裡已經惡名遠揚了,看他被打倒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網吧裡的保安和其他人只是遠遠看著,沒人願意上來干涉,我坐回原來的位子,繼續抽我剛才那根煙。
  那小子幹嚎了幾聲,一陣惡俗的「愛情買賣」鈴聲響起,他連忙掏出一支iphone手機接電話,一聽電話裡的聲音,原本哭喪著的臉立馬放鬆了下來,一邊小心翼翼的扶著欄杆爬了起來,一邊對著電話講。
  「你到哪了,怎麼這麼慢,讓我等了老半天,下次再這樣就要懲罰你了。」說到末尾的幾個字的時候,他那張讓人看了就討厭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淫邪的神色。
  電話裡的那個人好像在解釋什麼,但是他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咬牙切齒的說:「我今天遇到個神經病,你們大廈是怎麼管理的,瘋子打人都沒人管,還有那個保安,吃飽了不幹事,趕緊給我開了,下次再讓我看到他,我就叫我叔叔來查你們。」一邊說著這句話,一邊還瞪了我一眼,然後不管電話裡對方說什麼,口氣強硬的說:「你還有十分鐘,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要帶什麼、穿什麼,自己清楚,不要再犯錯,犯錯你就慘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收了電話,那小子在我桌前走了兩圈,還往玻璃圓盤上吐了口痰,惡狠狠的撂下了兩句話,讓我有種別跑,他會帶人來收拾我的,到時候要我跪下叫爺爺饒命。
  說完兩句狠話,這小子立馬一瘸一拐的走了,生怕我追上去打他似的,一邊走一邊還回頭看我有沒有動作,我才懶得理這種不良少年,看他朝吧台那邊走去,我就轉身打開電腦,開始做我的事情。
  我很熟練的打開穀歌,輸入「城鄉建設委員會」、「國資委」等幾個關鍵字,同時對照穀歌地圖開始尋找地點,期間又打了幾個電話給網頁上提供的號碼,並把收集到的資訊記在紙上,紙筆當然是由網吧提供的。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不時會�頭看看周圍,雖然那小子不能對我構成什麼威脅,就算他叫多少人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但是當前的局面容不得我有一點閃失,與生俱來的警惕才讓我活到現在。
  我坐的這個位置剛好斜對著吧台,吧台後面是一大面黑色大理石牆,牆上嵌著橙色的「零界」兩個大字,牆後面是衛生間,整個網吧就這個位置設有衛生間,所以左右兩邊的都要到吧台後面上衛生間。
  在某次�頭的瞬間,有一個靚麗的倩影映入我的眼簾。那個女人背對著我這邊,在跟吧台裡面講些什麼,雖然看不到她的臉蛋,但是就憑那窈窕豐潤的身材,已經足夠誘人了。她很高挑,遠遠看上去將近180 高,如果除去她腳下高跟鞋的高度,估計也有172 左右。由於是背對著我,只看得見她黑雲般的頭髮在腦後盤成一個高高的髮髻,髮髻下那段潔白的脖頸修長優美,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絲綢襯衣,襯衣是那種袖口很上面的短袖,花邊袖口露出的雙臂細長圓潤。她的皮膚非常的白,是那種很少暴露在陽光下的白,窄窄的香肩下曲線順著腰線向裡收縮,直至臀部才突然向外膨脹,她的下身穿一條銀灰色的筒裙,長度到膝蓋上面一點,筒裙下面的小腿修長筆直,腿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但一點也不顯瘦,骨肉白嫩均勻飽滿,沒有穿絲襪的白生生的雙腳蹬在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上。她的雙腿極其修長,幾乎佔據了身高的三分之二,同時臀部又極為碩大豐滿,將銀灰色的筒裙繃得緊緊的,更顯得她的小腰細得驚人。
  她對吧台說了一會兒話,隨後接到一個電話,對著電話很短的說了幾句後,便將手裡的電話和一直拎在臂彎裡的一個黑色小羊皮包包交給吧台小妹,然後以一種優雅的步姿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我有點不舍的收回眼神,心裡總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好像並不是第一次看見似的,可是無論怎麼想我也想不起背影的主人是誰。「嗡」一聲,我的腦中再次傳過一陣刺痛,這該死的每次在我試圖想起什麼的時候,總會用這種手段阻止我的思考。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從回憶裡搜索她?
  誰能告訴我,看到她的時候頭會開始疼?
  誰能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第04章
  目送著那個光背影就讓人動心不已的美人消失在大理石牆後,我回過神來,掏出手機給小黑打電話。小黑是同我一起打拼起來的朋友,兩個人多年來出生入死,共同進退,情誼堪比親兄弟。這次我自個出來,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還需要小黑幫我協調,而且他在搜集打聽情報方面是個行家,這個時候我正需要有個人幫我分析分析。
  打了半天電話,手機一直是忙音,小黑這傢夥哪去了,關鍵時刻怎麼不接電話?我一邊撥著電話,一邊無聊的流覽著網路上的新聞。
  現在網路上真的是什麼新聞都有,鄰近一個市發生了一起槍擊案,嫌犯居然是公安幹警,更離奇的是槍擊物件還是一個金融部門的政府官員,最為讓人驚歎的是,傳說槍擊發生現場還有嫌犯的妻子在,而嫌犯妻子正在一門之隔的辦公室內跟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那個被槍擊對象在偷情。
  這麼狗血與八卦橫飛的劇情,簡直跟網路寫手寫的小說差不多了,相比起來什麼寧波市一家典當行被搶、南山島犯罪嫌疑人飛越精神病院、某私家整容醫師被殺在工作室,都算不上啥新聞了。
  這個國家真是越來越墮落了,物欲橫流、道德淪喪,每個人都為名利、財富、欲望驅使著,所行的事情都跟動物差不多。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小黑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我有些煩悶,轉身抽根煙,正好看見那個討厭的小子從衛生間那個方向走了出來。這次他身邊還有個個頭較矮的小夥伴,也是穿著那種窄褲管的褲子,一件綠t 恤衫,理了個莫西幹式的髮型,滿臉的青春痘,年紀跟那小子差不多。那小子一隻手壓在小夥伴的肩膀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簡直把他當做一隻人肉拐杖來柱,但是他的小夥伴毫無怨言,小心翼翼的扶著那小子走路。
  那小子不知剛才吃了什麼仙藥,臉色比之前好看多了,但是神態間那種淫邪的氣息卻更重了,一邊邁動著腿一邊還用挑釁的眼神瞧我這邊,嘴裡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不屑的豎起中指回敬了那小子,他悻悻的在小夥伴的攙扶下走出了網吧。
  回過頭來,正好看到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麗影,那個美人也正從衛生間那邊走了出來,可惜的是這次仍然只能看到個側面,再加上她臉上架著的一副chanel的大墨鏡,和精心盤起堆在腦後的烏黑髮髻,但光從墨鏡下露出的部分臉部線條來看,她的五官絕對是配得上這個魔鬼身材的。而從側面看去她的曲線正好呈現出一個完美的S 型,雙峰高凸有致,圓臀豐滿挺翹,把白色真絲襯衣和銀灰筒裙撐得緊繃繃的。美中不足的是,背後瞧去令人驚歎的細腰在側面看稍稍有些凸起,在銀灰色筒裙上隆起一個小弧型,並沒有青春少女那般的平坦,但絲毫不損成熟美人的誘惑。
  她沒有在吧台停留很久,取回了物品後便拎著包包向外走去了,步伐一如既往的優雅迷人,只是隱約覺得她豐滿圓臀扭動的幅度越發得大了,一對雪白長腿邁動間距更短,好像在用力夾住什麼似的,就這麼一步三搖的消失在我的視線外。
  美人已走,我要查的事情也差不多了,通過吧台的印表機把幾張圖和照片打了出來,抽出其中一張鐵拐李的大頭照,首先詢問吧台的小妹。鐵拐李這副尊相絕對可以讓人過目不忘的,兩個小妹很快就認出了他,並指出他都是在晚上8 點後來上網,晚上12點前離開,每次都很有規律,但只在週五、週六的晚上過來,很少看到他在其他時間來過。
  除此之外,兩個小妹也說不出其他的了,畢竟只是個不常來的客人,要不是長相獨特的話,估計連記住都很難。我也不奢望她們能夠說出多少,拿了照片就跑去上網區,一個個位子找人讓他們認去。上網區那邊人坐得很密,再加上各種香煙、劣質香水、速食麵和臭腳丫的味道,實在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但是坐在一台台電腦前,每個人好像都被螢幕裡面的魔力迷惑了一樣,充鼻不聞外界的聲色,沈浸在虛擬的網路世界中。
  可能是我剛才教訓那小子的幾下身手,網吧裡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對於我的詢問一個個都很配合,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沒留意同網吧的陌生人,就算有幾個記得這個「拐子」,但是他們也不瞭解鐵拐李的來歷。我連續問了前三排上網的人,得到的資訊還沒有吧台小妹提供的多。
  當我走向第四排詢問的時候,卻聽見這一排最靠外面的兩個位子上,兩個十三、四左右小孩子在那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什麼。
  他們倆的位置緊挨著牆壁,左邊就是挨著吧台的一條過道,過道的盡頭就是衛生間的位置,這個位置算是網吧裡較差的位置,一是靠近過道,人來人往,很嘈雜;二是靠近衛生間,不免要吸入異味。
  不過這時候兩孩子聊得熱火,根本沒注意我的靠近。其中一個白白淨淨的,帶著個黑框眼鏡,書呆子模樣的說:「程岩,你別忽悠我,你真的看見那個美人阿姨在衛生間裡被人操逼了嗎?」「李靖,我騙你幹啥,我非但看見她跟人操逼,而且還是同時被兩個人一起操,這叫3P,你懂嗎?」那個被叫做程岩的孩子稍大點,皮膚黝黑,虎頭虎腦的,很壯實。
  「哇,這麼放得開啊,沒想到看上去這麼溫柔�靜的一個美人阿姨,私底下卻是這麼淫蕩。」「嘿嘿,我今天比你早到了半個小時,開好機子正在看' 中國好聲音' ,沒想到看著看著,那個美人阿姨就來了,穿著白襯衫銀灰裙子,一雙大長腿踩著高跟鞋,別提多性感了,從我身邊走過,帶過的一股香氣,嘖嘖,簡直就是百聞不厭啊。」程岩裝作吸了口氣,一臉陶醉的樣子。
  「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然後呢,快講重點」李靖有點急了,催促他。
  「別急哈,我慢慢說,你慢慢享受。」程岩有點不滿的拍了下李靖,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我剛好坐這個位置,看著她那個又大又圓的屁股扭著就進了衛生間,心裡就在想,這個美人阿姨等會脫下裙子嗎,她蹲在馬桶上撒尿的畫面會有多美呢,她那個屁股應該有多白呢,她下面出來的尿尿是否也是香香的。」程岩一邊說,一邊陶醉在自己意淫出的畫面中,差點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快說,快說」李靖看他又開始不著邊際了,又催促他。
  「可是我都看完一個歌手出場了,她還沒出來,我就有點納悶了,這美人阿姨不會是便秘了吧,這麼久沒動靜。我就伸著頭朝女衛生間那邊瞧了瞧,來來進進的女的挺多,但是不管她們從那邊出入,我這個位置肯定是可以看得到的,我敢打包票她打進去後就沒出來過。」程岩一邊講,一邊指手畫腳分析著。
  「然後我就回想了下她剛才走過去的場景,突然發現不對勁了,女衛生間就正對著通道,她剛剛走過我的桌子就不見人影了,那肯定不會就進了女衛生間,男衛生間在另一頭,那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進了那個工作人員專用的衛生間。」這個程岩分析得頭頭是道,看不出他還挺有推理能力的,這個網吧的確有一個工作人員專用衛生間,而且就在他們電腦桌後面那堵牆邊。
  「然後,我就一直在想她怎麼那麼久沒出來,實在忍不住就站起來跑到那個門口去看了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程岩有些得意,問他的同伴。
  「還能有什麼,你不就是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操逼了嗎?」李靖有些沒好氣的回答。
  程岩有點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那倒沒有,那個衛生間平時很少人去注意的,我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 窸窣窸窣' 的聲響,裡面好像不止一個人在內。我就再走近了點瞧瞧,門口好像沒關嚴似的,露出了一條小縫,我湊上去一瞧,嘿,還真是賺到了。」「你看到了啥,快說。」李靖越聽越急。
  「衛生間的門縫不大,我只看見一個側面,嘿,還真是那個美女阿姨。她就穿著那條銀灰色裙子蹲在地上,不過裙子已經被拉起來一半高度了,那一雙又長又白的大腿就露在外面,腳上穿著雙黑色高跟鞋,那個鞋跟好細,就像平時我爸喝的紅酒杯子腳一樣,她的高跟鞋一看就是很高檔的貨色,那光澤品質比我媽的那些鞋子強多了。」「說重點,說重點,別跑題」李靖趕緊提示他。
  「她穿著高跟鞋蹲著,但是雙腿一點都不顯得臃腫,那個線條依舊那麼的完美,我繼續往上瞧,你知道嗎,我當時就差點噴血了,她上身居然是赤裸著的,連個奶罩都不戴。我靠,她的身子那個白的,就像剛從冰櫃裡取出來的雪糕似的,而且皮膚又嫩得可以掐出水來,一點都不像她那個年齡應該有的樣子。」說著豎著,程岩和李靖不約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的奶子直接露在外面,又白又大而且還很挺,足足有昨天我們吃的香瓜那麼大那麼圓,而且也不會下垂。更令人髮指的是,她的乳頭居然還是粉紅色的,你見過粉紅色的乳頭嗎?」說到此時,兩個人的褲襠都高高凸起,顯然程岩的描述太香豔,太刺激了。
  「怎麼可能啊,我看只有小女娃娃的乳頭才是粉色的,我姐姐剛上高一,她的那玩意都不是粉紅色的了,那阿姨都30多了吧,這不是妖精是什麼。」「沒錯,我就說這女人肯定是狐狸精轉世,迷死男人不償命啊。不過更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頭,那對香瓜般的大白奶子卻被托了起來,你沒聽錯,就是美人阿姨自己用她那雙又細又長的手指托了起來。」「突然,有個男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騷貨,趕緊用你淫蕩的大奶子來幫我按摩下腳,他奶奶個熊,今天要不是你遲到這麼久,我也不可能被那個瘋子踢傷,我的腳要是出點什麼問題的話,那你就死定了。' 然後,我就看見一條瘦癟癟的男孩子的腿伸進她的懷裡,那條腿挺白的,跟你的腿有點像,但是卻長了不少稀疏的黑毛,別提多噁心了。但是美人阿姨卻絲毫不以為過,用自己那對肥白大奶子包裹住男孩子的腳,然後溫柔的搓動著自己胸前的兩坨肉,為其按摩。」
  「我操,這傢夥也太爽了吧,竟然能讓這麼一個大美人為他做這種事情。」李靖不爽的罵了句。
  「這還不算什麼,後面還有更刺激的呢。那小子一邊享受著美乳按摩服務,一邊還不停指揮著她調整姿勢力度等等,美人阿姨都默默的一一照辦。更過分的是,那小子還用自己的腳趾頭去叼美人阿姨的粉乳頭,那對又粉又嫩的乳頭被他長著黑毛的腳趾頭夾得紅腫膨脹,也只有這個時候美人阿姨才忍不住疼,被夾得輕輕呻吟起來。」「那小子又說:' 騷貨,你別光讓我爽啊,讓我的小夥伴也爽爽,小竇,你的雞巴已經挺了很久了,快讓騷貨給你唆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衛生間裡還有第三個人,另一個光著下身的男孩走了過來,雖然也是瘦瘦的,但是下面那根東西已經翹起來不小了。只見美人阿姨一邊托著雙乳做按摩,另一邊扭過白乎乎的身子,張開鮮紅的小嘴就把小竇的那根東西給吞了進去了,搖擺著頭唆著他的那玩意,那場面別提有多淫蕩刺激了。」「那後面呢,你不是說還有啥視頻,在哪?」李靖看程岩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停住不說了,繼續問道。
  程岩無奈的搖搖頭,說:「我看到美人阿姨又是幫人乳交又是給人口交了好一陣子,那小子突然叫小竇把門關緊,然後我就看不見裡面做了什麼,只聽見美人阿姨的高跟鞋走動的聲音,還有一種彈棉花的聲響。」「我忽然想起,這個衛生間內牆在網吧外面,正好是一條平時很少人走動的備用通道,衛生間的透氣窗就開在那一角落。我就跑到那裡,搬了幾個木板箱子墊腳,才勉強把手伸到窗戶上,我用手機開了攝像對著裡面,錄了十五分鐘差不多,他們就結束了,我立馬跑回來,剛好看到那兩小子和美人阿姨一前一後走了出來,你不剛好也走到門口了嗎?」「是啊,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差點撞上了那個美人阿姨,她當時臉蛋紅噗噗的好像跑完步一樣,還有幾絲頭髮從她盤得很好的髮髻上溜了出來,她的身上真的好香,不過我隱約還聞到一股好像鋸木花屑的奇怪氣味。」李靖一邊回憶,一邊喃喃自語。
  「傻逼了吧,你想想你平時自己擼出來的東西是什麼味道。」程岩有點不屑的撇了下嘴。
  「不是吧,難道美人阿姨被他們那個……內射了嗎?」李靖驚訝得合不攏嘴了。
  這倆小孩談的東西太讓我震驚了,那個優雅的美人難道私底下真的如此的放蕩嗎?不但在人來人往的網吧衛生間內與人大搞3P,而且還是跟兩個年紀差她很多的小男孩。那個男孩估計就是我前面教訓過的那個討厭小子,小竇是他的那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夥伴,這兩個黃毛小子雖然是不良少年,但是這種氣質高貴的美人也不是他們能夠搞定的啊。
  倆人談得興奮不已,直到我的雙手放在他們肩膀上才發覺,看到我的外形兩人都不由得縮了縮身子,我冷冷的說:「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屋子裡的那兩個男孩子叫什麼名字,老實點交代,不然我就叫你們家長來看看你們在做什麼。」李靖被我嚇得說不出話來,程岩身子雖然也在抖,但畢竟膽子比較大點,結結巴巴的對我說他們也不認識那個美人熟女,倒是那小子他們早很熟悉了,他姓呂名天,家住附近的一個高檔社區,他的父親是原三港公司的黨委書記,現在則是上市公司的老總,這還罷了,他的叔叔卻是淮海區委常委兼公安局局長,權勢熏天。這小子仗著父輩的權勢地位,從小就橫行霸道、驕縱蠻橫慣了,各種尋釁打架、欺淩弱小是家常便飯,是遠近聞名的「小霸王」。而且,他年紀雖小,才十六歲左右,但身體就長得跟大人一般,據說呂天性發育很早,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搞女人了,而且不拘年齡大小,是否有丈夫家庭,只要他看上了就會想盡辦法弄到手,搞得學校、鄰居家裡有個漂亮老婆的人人自危,個個都巴不得避而遠之,不知這次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他搞到這麼一個極品熟女美人。
  至於小竇什麼的,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也都是家裡有些小錢小權力的衙內,不過這些人都沒有呂天背景深厚,都奉呂天為老大,聽從他的指使。
  我聽完後稍微松了下手,他們兩個頓時露出一副大難不死的神色,我拿出鐵拐李的頭像讓他們去辨認,李靖這次眼前一亮,搶著說:「這不就是李拐子嗎,我知道他,他就住在附近的' 幸福家園' 裡。」說完一副想邀功求賞的樣子看著我,我說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我現在要問的是鐵拐李平時常去的地方,和他的作息時間,他的房子半年也沒個人影。
  「這個我大概知道一點,李拐子在街道鬧了幾次後,政府出面幫他解決了房子問題,他又說沒收入會餓死,又嫌棄低保錢太少,不夠自己看病,街道沒辦法又幫他找了個活計,就在東港客運站門口擺個修鞋的攤子,工具什麼的都是公家出錢的,李拐子這人什麼都會,修鞋也修得像模像樣,所以也就不再找政府麻煩了。」程岩這時候插嘴進來,還說鐵拐李一般都是日出晚歸,通常會等到7 點半客運站關門了才回來,所以白天一般見不到他在家。
  我問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鐵拐李的事情,程岩有點驕傲的說:「咳,我媽就是這個社區的主任,李拐子鬧得那幾次最後都是被我媽勸回去的,後面的房子、鞋攤什麼的也是她幫忙張羅的,領導都誇我媽處理基層問題很有一套,除了她還真沒人能降服這個拐子。」「呵呵,那我倒要好好謝謝你了。」我拍了怕他的頭,話題一轉:「你剛才說你拍了呂天在衛生間裡的視頻,那個視頻放哪了?」程岩剛想拿手機給我看,卻被我一把搶過來,在確認了視頻是存在記憶體卡裡之後,我便直接拆開手機,拔下記憶體卡放進我口袋,然後把手機扔回給他。
  「這個記憶體卡先放我這裡保管,你們倆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說我的事,否則,前面呂天那個樣子就是你們的參照物。」我惡狠狠的嚇唬了他們,拔腳就走了。
  「那你什麼時候把記憶體卡還我?」程岩還有點不甘心的追問了一聲。
  「等我用完了自然會還你,我已經知道你媽媽是誰了,你是要我直接給你還是讓她轉交?」「直接給吧,不用麻煩了。我家在文景苑108 ,我媽週末會在家,你別週末過來啊。」程岩趕緊跟在我後面叮囑我,我摸了摸他的大頭,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走出了網吧。
第05章
  走出網吧,我徑直朝東港站走去。這個客運站也就在附近,占地面積不大,卻是臨港這一帶公車和長途車的終點站和始發站,300 多米的距離動動腳就到了。光看外表,客運站應該是這一帶唯一沒有變動過的地方了,已經褪色的金屬站牌,門口的鐵欄杆生滿赤鏽,到處亂扔的垃圾廢物,都和記憶裡的樣子差不多。站在站門前有一種時空穿越的幻覺,那種年久失修、破爛不堪的樣子與周邊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格格不入。
  已經是6 點多了,天色已經灰濛濛的,路邊吹過來的風也帶了幾絲涼意。客運站裡已經停滿了到班的客車,只有三三兩兩的散客在出門,一個清潔工在慢悠悠地掃著垃圾,站門口售票處的臺階下,有一個矮小的身影坐著,守著個修鞋攤子。
  我稍微走近了一些,昏黃的燈光下鐵拐李的身體看上去更矮了,那張醜臉與八年前一般幾無變化,只是原本不多的頭髮現在更為稀疏了,黝黑的臉上好像多了幾道疤痕,配上那又大又扁的鼻頭,突出的下顎和厚唇也遮不住的牙齒,活脫脫就像只大猿猴。他身上穿的那件碼頭工作服從我認識起就好像沒換過一樣,原本藍色的布料已經髒得看不出來,更接近于一種黑紫色。他那根隨身的拄拐就擱在修鞋工具邊,杖身經過長年的使用已經油光滑亮,倒是杖頭支撐的那一段比較新,用白色的亞麻布料包裹著,看上去好像是新換了不久的樣子。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什麼生意了,鐵拐李也不忙著收拾攤位,而是點了根煙在那裡吞雲吐霧,眼神不時瞟向路過的漂亮女性,跟隨著她們的大腿雙臀移動,直至我高大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鐵拐李像是被我嚇了一跳,煙頭抖了抖帶著幾絲火星落在他的腿上,燙的他直吸冷氣,等他拍平褲子,�頭看到我,原本有些惱怒的神情立馬堆上笑容,有些諂媚的說:「老闆,有鞋要修嗎,價格優惠,坐等立取。」我在他對面的一個小板凳坐了下來,一隻腳�起來踩在他的工具上說:「我是有東西要修,但不是鞋子。」鐵拐李見到我的舉動後,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不慌不亂的拿起一把鞋刷,輕輕的刷起在我腳上的皮鞋,用一種緩慢的節奏說:「這位老闆不知要修什麼,拐子我已經是一老頭了,除了修鞋其他東西都不會。」我把身子逼近,雙目緊盯著著他那雙汙濁的三角眼不放,抽出那張收藏了很久的照片放在他眼前,沈聲說:「我要你好好看看這個,然後告訴我這上面的人是誰,他們現在住哪裡?」。
  鐵拐李目光轉到照片上,初看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待他看了幾眼後突然有些緊張的抓住照片一角,移動著他那顆沒多少毛髮的頭湊近了細看,他一邊用一雙骨節奇大、髒兮兮的手摩挲著照片上的人物,一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看了半天才悶聲說道:「拐子這麼老了還沒討過婆姨,這個俊俏婆姨和小後生又不是拐子家的,我哪裡會知道是什麼人?」他那種無賴狡猾的眼神讓我無名火起,劈手搶回照片。鐵拐李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快,一點都不比健全人遲緩,忽的跳起來身體後退,同時左手掄起拐柱就準備反擊,誰知道我的出手更快,稍一收縮小腹,就從凳子上躍了起來,本來高蹺著左腳疾如閃電,說時遲那時快,猛地踢在鐵拐李唯一完好的腿上,他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我不等他恢復過來,飛身上前,左腳踩住他,右腳發力將他的拐柱踢飛。
  這幾下動作只發生在幾秒內,向來強悍的鐵拐李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我踩在了腳下。我左腳稍一發力,鐵拐李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我喝令他住嘴,他反而抽瘋了似的越發大聲嚷了起來,淒厲的叫聲在這空蕩蕩的場所十分刺耳。
  雖然這個時間站門口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還是有幾個等的士的散客聞聲轉過頭來,那個清潔工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這邊看。我不想節外生枝,抓起他攤子邊一隻待修的女士高跟鞋,用鞋頭那一邊塞住了鐵拐李的嘴,那雙女士高跟鞋雖然不大,但是塞住鐵拐李的嘴巴已經綽綽有餘了,鐵拐李的怪叫聲馬上發不出來了,只是支支吾吾的還在試圖說著什麼。
  我順手舉起另一隻女鞋,把女鞋高跟的那一頭對準鐵拐李,那鞋跟是細跟金屬的,大概有6 釐米高,鞋底剛打好了鐵釘,我把鞋跟尖頭的那一面貼在鐵拐李的右眼皮上,冷冷的說:「你再給我玩什麼花樣,我這個手只要一用力,你的臉上就會多個血窟窿,你要不要試一試。」我這幾下可把鐵拐李震懾住了,他估計頭次見到這麼兇悍的角色,立馬安靜下來,只是一雙小眼珠溜來溜去,目中透露出懇求的神色。我稍微把對準他右眼手臂收回點。
  「我說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你要是有半點隱瞞和半點虛假,每說錯一句話我會讓你身上少一樣東西,你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眨兩下眼。」說完,我把鞋跟移開了點,讓他的眼皮可以活動。
  鐵拐李趕緊眨了兩下眼,好像生怕我改變主意似的。我把他嘴裡塞著的另一隻鞋拔了出來,那雙鞋底本身有防滑的齒溝,在他的嘴巴裡塞了有五分鐘多,嘴唇和口腔內膜都被劃破了幾道口子,弄得他滿嘴是血,血紅的牙齒在燈光下有些猙獰可怖,更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他幹嘔了幾下,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看著我的眼神軟了下來,用一種討好的語氣說:「老闆,拐子我真服了你了,你想我說啥我就說啥,但求您大人有大量,高�貴手下,拐子已經夠醜怪了,不想再當個獨眼龍。」我不客氣的讓他再說一次照片裡人物是誰,威脅他如果再跟我打馬虎眼就不客氣了。
  這回他不再嬉皮笑臉了,把照片看了又看,帶著一種迷惑又有點戒備的神情看著我。
  「老闆,你不用再玩我了吧,拐子我心臟不好,受不起刺激啊。」「有話直說,別磨蹭,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把右手朝他的眼睛又逼近了幾釐米。
  「你真的不是在耍我?」他的臉色難得嚴肅了下來,回答他的是眼皮碰上金屬的觸感。
  他那雙三角眼泛著奇異的光芒,死死盯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個照片裡的女人是原來三港公司一個職工的老婆,照片裡的小孩子是他們的兒子。」這個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因為我稍存的記憶裡已經模糊有些感覺了,我讓他再具體點說她們的名字和住址。
  鐵拐李這回沒有做更多的糾纏,很快就告訴我:「這女人姓白名叫莉媛,照片中的孩子叫小石頭,我就知道這些,再多也沒有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我,好像試圖從我的反應中挖掘出點什麼,我的臉依然像大理石般毫無表情,這兩個名字對我來說還很陌生,而我除了知道自己姓高之外,唯一的線索就是照片中的兩個人了。
  「他們現在住在哪裡,有地址沒有?」我繼續追問,鐵拐李好像有些失望,很快就告訴我他所知道的,據他說這個女子還住這個社區,頗為湊巧的是她家就在我下午呆著的那個福佑中心內,除此之外鐵拐李就提供不了更多東西了。
  我鬆開壓制鐵拐李的腳,把拄拐撿回來還給他,隨手扔了五張毛主席給他,他撿起錢也不說什麼,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走在路上,夜色已近,從上午到晚上8 點,我踏上這片土地來還沒有停歇過片刻,即使我壯得像頭牛,但也不免饑腸轆轆,筋疲力盡。我順著大道走著,找了幾家賓館旅店,但是公安要求每一家住宿場所都要登記住客的身份證,我只好趕在前臺起疑前匆匆走開。
  獨自走在華燈四起的街上,穿過各色各樣的人群,不知不覺中我走進了一條人流較少的行道,三三兩兩的情侶在樹蔭下漫步、駐足、擁抱,更有大膽者直接在路邊做出各種動作,正如走在我前面的那對男女,不但交臂相擁,東歪西倒的走著,那男人的右手都快伸進女人的內褲裡了。
  那男人個頭瘦瘦高高的,穿著花襯衣和黑西褲,頭髮有點長。女的從後面看上去可以算身材姣好,細腰肥臀,雙腿瘦瘦的,昏暗的燈光下只是模模糊糊看出穿著條短裙,白白的大腿露在燈光下很誘人。男人好像說著些什麼,讓身邊的女人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還時不時用小拳頭輕捶幾下男人,男人伸入她屁股的手越發用力的揉動,被掀起的粉色小內褲下兩團白肉在晃動。
  拐了個彎,前面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我才發現繞了一圈走回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一排行道樹的盡頭,「幸福家園」四個大字極為顯眼,原來這裡就是我中午所在的社區的另一個方向。
  那對男女也在前面不遠處停住了,兩個人開始肉緊的貼在一起,相互撫摸親吻起來,明亮的路燈下甚至可以看見女人舌尖上閃亮的口水,更不用說兩個人的臉了。那個女人穿著碎花裙子和金色涼拖,短髮齊肩白皙俏麗,不正是「便利西施」姚姐嗎,但是此刻抱著她親熱的那個男人,身材高瘦、打扮入時,鬢角長長的,肯定不是姚姐的丈夫老張。
  兩人親熱了幾下,說了幾句話後,男人就朝另一條路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大力拍了下姚姐的翹臀,惹得姚姐直跺腳嗔怪不已。姚姐原地發了陣呆,臉上浮現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歡愉笑容,一隻手向後捋了捋頭髮,稍一側身就對上了我的眼神,她稍稍楞了有幾秒,馬上很自然的跟我打招呼,眼神中卻掩不住的嫵媚。
  我向前走近,直到胸口貼在她的胸前雙丸為止,看著她的眼睛皺眉說:「姚姐,你自個在這裡?老張呢。」姚姐仰著頭看著我,一對水汪汪的杏眼中沒有半絲異色,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說:「他今天晚上負責看店,就睡在店裡了,我自已一個人在家呢。」然後她看了看我提著包的樣子,就問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嗎,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路上走著。我只是簡單的告訴了她找到新的地址了,但是時間太晚了不好去尋找,忽略了中間經歷的那些事情。在得知我暫時找不到可以落腳的住處後,姚姐的眼睛忽的一亮,拉住我的胳膊說可以去她家裡借宿一宿。
  雖然這個建議對我來說很有誘惑力,但是我跟她只認識了不到半天,除了在一個便利店的地板上通過手指有過親密接觸外,兩人對於彼此都是陌生人,這樣的邀請對於我和她來說都是很不合常理的,難道她不怕我對她做些什麼嗎,或者她想對我做些什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沒有惡意。
  否則,我又可以去何處呢?總不會比露宿街頭還糟糕吧。
第06章
  姚姐家跟1619隔了有三棟樓的距離,面積算是較大了,有90多平方,二室二廳的佈局,裝修都是很大眾很普通的樣式,但是被姚姐打理得極為整潔。
  我放下手裡的包,剛把屁股放進客廳的沙發,姚姐就開始忙碌不停了。她脫了那雙金色涼拖,換了一雙素白的拖鞋,系上一條格子圍裙,邊走進了廚房搗鼓起來,沒多久一碗香氣四溢的麵條便端上了餐桌。
  姚姐忙著招呼我過來吃東西,我折騰一下午,半粒米也未進肚,此時已是饑腸轆轆,也不再客氣。上桌一看,青花白瓷大碗公裡,細白麵條翻滾在黃澄澄的湯汁裡,幾片切得極細的黃魚片伴著雪菜、筍片,白的是白,黃的是黃,一股攙和了雪菜酸味的香氣撲面而來,光看色相就讓我食指大動。開口一嘗,麵條筋到,湯汁鮮美,姚姐果真有一手,這雪菜黃魚面煮的太地道了,而且麵條裡還有灑了幾條薑絲,使得酸甜之外又多了一分清冽之味。黃魚面很多地方都會煮,但是放薑絲的做法卻是唯獨一個地方才有,我記得只在外婆家那一帶吃過這種面。
  姚姐只做了一碗面給我吃,她也沒再做別的事情,拉了個凳子坐在桌子對面,一對雪白的胳膊立在桌子上,雙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狼吞虎嚥的吃相。
  剛做好的麵湯很熱,我吃著吃著額頭上便開始冒汗,忽的有一塊餐巾紙貼在了我的額頭上,�頭一看,姚姐那雙細嫩的小手正輕輕的為我擦拭汗水,一雙杏眼在燈光下有些朦朧,看著我卻又好像沒在看我似的。
  此刻的姚姐,渾身散發出一種母性的氣息,更像一個溫柔賢慧的家庭主婦。那開朗愛笑喜歡八卦的少婦,在老張面前強勢潑辣的老闆娘,在我手指上舞動盤旋的妖女,和在情夫面前小女人姿態的出軌人妻,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姚姐呢?
  待我將整碗面連湯都吃得一點不剩後,姚姐方才喜滋滋的開始收拾碗筷。吃飽喝足後,我剛拿出根煙想點上,她已經從廚房裡出來,一把就搶過煙在煙灰缸裡按熄了。
  「在我家裡不準抽煙,老張要抽都得出門去100 米外抽。」她這霸道的樣子倒像個小媳婦,我搔搔頭也沒再堅持,轉身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漱,耳邊又傳來姚姐的聲音:「藍色的是你的牙刷,放在白色杯子裡,毛巾你先用我的吧,粉色的那條」。
  衛生間面積很小,除了馬桶、噴浴就是一個洗手台了,但是打理得很整潔,沒有一絲異味,可見姚姐對潔淨的要求很高。我拿起她放好的牙刷牙杯開始刷牙,鏡子邊的毛巾架上有兩大一小三條毛巾,棕色的應該是老張的,白色繡著小花貓的小毛巾旁邊放著粉色的毛巾,我拿起來洗著臉,毛巾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姚姐身上的氣味差不多。
  走出衛生間,主臥旁邊的一個小客房已經亮著燈了,我推開半掩的房門,姚姐已經換了一身粉色的睡衣睡褲,正在床邊換床單,雖然這身睡衣褲並不貼身,但是她俯著身子的腰瘦瘦的,翹著的屁股渾圓飽滿,就像一個居家的小妻子在等著丈夫寵倖。
  我輕輕的走了上前,雙手扶在她的腰間,胯下火熱的巨龍已經透著褲子頂在她的臀部。正在忙著做事的姚姐全無防備,感覺到我的逼近後嬌軀一顫,直起腰試圖轉過身來,但是雙腿間卻被卡住了一長物,一時間只能側過半個身子。
  我想吻她,卻被她用手擋住了,她白嫩的小手撐在我的胸口,對我搖搖頭,燈光下她雪白的雙頰已經飛起兩朵紅雲,但是眼神中透露的資訊卻很堅決。
  她好像是知道我想說什麼似的,用手指指隔壁說:「小孩子在隔壁睡著呢,我在這個家裡,除了老張,不會跟其他人做那個事的。」我並沒有強迫她,我喜歡有原則的人,我一直覺得做事情有個底線是好事,姚姐無疑也是這種人。
  鬆開抱著姚姐的手,我把自己四仰八叉的放到在床上。床很軟,舒服得讓我長歎了一口氣,我曲起胳膊枕在腦後,嘴裡開始哼著一支無名小曲。
  姚姐沒有走開,而是坐在床頭看著我,目光跟前面我在吃面時候一樣。
  我抓住她的一隻胳膊,撫弄著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嫩手,把我心中一直不解的疑問拿出來問她。
  「你為什麼讓我來你家裡,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姚姐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湊近了一點,用她的手輕輕的摸著我的臉,從額頭到喉結一絲一毫都沒放過,眼中那份母性的溫柔更加強烈了。
  「你很像一個人,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還以為重新見到他了。」她喃喃自語的說。
  我的手臂稍一用力,她便被我拉得向前一傾,倒在我的胳膊上,我盯著她的眼睛沈聲說:「你說我像誰?你以為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姚姐並沒有被我的語氣嚇到,只是輕撫著我的臉,有些癡癡的說:「他沒你這麼高,也沒你這麼壯,但是他從小就很有男子氣概,雖然很瘦但總是說會保護我;他總說我是最美麗的姑娘,說我做的菜最好吃了,還說長大了要娶個跟我一樣的媳婦;他總說我為了家和他犧牲太多了,他說他要努力學習,努力賺錢,要讓我過上城裡姑娘的生活。可是…」「可是什麼?你把我當成誰了?」我試圖從姚姐的眼睛中挖掘出什麼,但是她完全沈浸在回憶中了。
  「可是——沒有可是了。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到了這個城市,一個人打著三份工,拼命賺錢好供他念大學,我當時就一股勁要讓他有出息,就算讓我去坐台都可以。可是,沒等到那一天,他卻再也無法保護我了。」姚姐的聲音有些遙遠,仿佛在一根弦上獨奏。
  「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有些同情眼前這個女人,她嬌弱的身軀下還藏著什麼故事呢?
  「沒什麼,就在大二上學期的一天,一輛醉駕的跑車在校園內撞上了他,駕車的據說是某個副省長的公子。那又如何,我發瘋了一般到處舉報,到處控訴,最後法院還是判了十年,緩刑三年。我不懂法律,也不懂這個社會,他判了多少年對我來說又能怎樣,就算判了他死刑,我也看不到我的弟弟了。」姚姐的雙唇中緩緩說出了這個讓人揪心的結局,兩行清淚不知不覺的從她的眼間溢出。
  「他是你的弟弟,我長得很像他嗎?」我從沒想到姚姐開朗的背後還藏著這麼心痛的往事,忽然有些明白她對我的態度,以及那種看著我的眼神。
  我輕輕的將她摟進懷裡,躺著的姚姐顯得嬌小瘦弱,雖然她惹火的肉體緊貼著我,但我卻沒有一絲情欲,只是默默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雙手剛好環住我的腰,頭埋在我的懷裡,仿佛回到了小姑娘的時候,一股帶著濕氣的氣息吹在我的胸膛上。
  「你和他的五官很像,都是這麼長長的臉,高高的鼻子,下巴這裡有一道痕,如果他現在還在的話,也會有你這麼高大了,也會有你這麼強壯了…………」姚姐重複著念叨著後兩句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近蟻鳴,最終歸為靜寂,已經在我的懷中睡著了。我也極度困倦,就這樣和衣相擁,抱著姚姐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濃郁的女性體香襲來,我覺得下體被納入了一個溫熱潮濕的容器中,一條滾燙有著小凸點的小蛇纏在我巨龍上,不停翻滾蜿蜒爬行,弄得我的下體無比堅挺壯碩。我以為姚姐想要了,所以用她的小口幫我喚醒,但此刻巨龍被姚姐的香舌服務著,無比爽快刺激,我也懶得移動,反而閉上眼睛享受。
  正想著姚姐的口活還真不錯,下身卻突然離開了姚姐的口腔,不過沒等巨龍暴露在空氣中多久,馬上就有一個更為火熱濕潤的容器套了上來,而且內部的緊繃之處更勝口腔。一層層滑膩的嫩肉擠壓著我的巨龍,肉壁好像有一股吸力似的在抓撓著我的巨龍,我感覺到兩瓣溫軟肥厚的肉臀有規律的拍打著我的大腿內側,每當肉臀落下的同時,我的巨龍便被納入層巒疊嶂的蜜穴內,直至觸到穴頂的一團軟肉為止,姚姐的呻吟隨著一高一低的誘人入骨。
  「嗯,嗯……啊」「嗯,嗯……呀,嗯……啊」姚姐的叫聲不大,卻頗為銷魂。
  我模模糊糊中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這種欲拒還迎的叫床聲不正是樓梯間裡那個女人特有的嗎?我睜目一看,一具雪白豐潤的女體正騎在我上面舞動著,她的面部被甩動中黑髮遮住看不清楚,但是那窄窄的香肩,修長筆直的白腿,以及極細卻稍稍有肉的小腹,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這個有著極大誘惑力的肉體絕不是姚姐,更像在哪個網吧遇到的美人熟女。
  眼前的她,雙腳踩在一雙銀色的細高跟鞋內,那鞋跟足足有10CM高,她的胸前掛著一條銀鏈子,鏈子呈一個「X 」型綁在她的身上,她那對白皙豐滿的乳房被鏈子交叉處分開,鏈子下端繞過她的細腰消失在臀後,上端繞過脖頸連在了一起,銀鏈子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更襯托她雪白的肌膚妖豔奪目。
  她滑膩白嫩的肉體好像沒有骨頭似的,隨著下身的擺動搖曳生姿,胸前那對香瓜大小的肥白巨乳跌宕起伏,帶出一道道炫目的乳浪,我身上的女人就像一個豔光四射的女妖一般,渾身幻化出千萬種迷人的姿態,而此時的我已經被她完全魅惑中了,不停的向上挺動著巨龍,下體堅挺得就像根血肉鑄成的柱子,每一下都深深的撞擊在她體內那一團軟肉上,而她也用盡全身的妖媚來迎合我。
  在我極為耐久的強有力的衝擊下,她總算敗下陣來了。我只覺得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襲來,一團團的嫩肉磨蹭擠壓著我的巨龍,一股份量很足的液體噴射在我的大腿之間,她渾身抽搐不已,我不等她身體軟下來,猛地起身將其正面放倒在床上,雙手擎起一對大白腿,下體的巨龍像衝擊鑽般猛烈撞擊著她的蜜穴,將她送上了一個又一個的高潮,雖然她的身體在我的胯下像一朵花般綻放開去,但她始終用雙手遮著面部,讓我不得一睹芳容。
  正在我逐漸攀爬到高峰,下體已深深的嵌入她的蜜穴內,準備將我的精華送入她體內的一刻,忽然背心一陣涼意襲來。
  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胸口多了一截雪亮的刀尖,一把匕首從我的身後直插進心臟,但奇怪的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胸口前開始有一個紅點,然後開始慢慢的以紅點為圓心向四周擴散,漸漸蓋滿了我全身,可我卻沒有一點感覺,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似的向上浮起,但是雙眼看到自己的身體卻依然跪在床上,下體跟那具雪白的女體仍然連在一起。
  這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向外流淌著紅色的液體,這液體像血一樣紅,但一個人的血液不可能這樣流的,那紅血越流越快,最後我的身體好些一個崩潰的大壩一般向外泵著紅血。此刻,我和連著的女體已經成為兩個紅色的血人了,但是那紅血仍然在不斷的湧出,很快整個床、整個屋子都成了一個血紅的世界。
  我的意識越來越向上飄,雙目開始看得到在後面把匕首插入我體內的那個人,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不像會行兇的樣子,但是當我目光觸及他的面部時卻呆住了,那張臉居然就是我自己,跟我完全就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取出來似的,除了身體形態差別太大外,那張臉完完全全就是我的臉。
  我正在極度的震驚中,忽然有一團火球從天而降,像燃燒彈一般極快的點燃了屋子,眨眼間半邊屋子就成了火海,那個行兇的我像是一股輕煙般消失在屋中,那個女人也不見了,熊熊的火焰中只趴著一具屍體,我上前將其翻了個身,屍體正面已經被烈焰燒毀,整個面目已經不可辨識,紅嫩的鮮肉在白骨外頭倒翻著,沒有了眼球的雙眼只是兩個黑窟窿,只剩下上下牙齒的嘴部卻依然在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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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6:23

第07章
  我猛地從噩夢中醒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條小小的白毛巾,毛巾角上有一隻小花貓,此刻這條毛巾正抓在一隻胖乎乎粉嫩的小手中,輕輕的在我臉上擦拭,那小手的主人顯然力氣不大,雖然極力想擦好我的臉頰,但是時不時手一滑,不是碰著我的鼻子就是壓住了我的眼睛。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幫我從噩夢中喚醒的是一個四歲左右,紮著兩條朝天辮的女娃娃。手拿毛巾的女娃娃看到我醒來了,臉上兩個小酒窩笑得無比燦爛,奶聲奶氣的喊著:「媽媽,媽媽,叔叔醒來了,我幫他洗臉臉呢。」「好了,樂樂真乖,讓叔叔自己起來吧,叫叔叔洗完來吃飯了。」姚姐的聲音好像從廚房那邊傳來,聽在耳朵裡卻很親切。
  我起身抱起女娃娃就親了她蘋果般光滑的小臉蛋一口,說:「原來你就是樂樂,樂樂真是個好孩子,叔叔喜歡你幫我洗臉呢。」樂樂聽到我的話,小臉蛋幸福得像一朵花似的,從我懷裡跳下來就向客廳跑去,一邊喊著:「媽媽,叔叔表揚我啦,說我是個好孩子,哈哈。」她穿著一身粉色的連衣裙,蓬蓬的裙擺下胖乎乎的小腿肚套著白色花邊短襪,活蹦亂跳的樣子就像個小天使。
  我坐到餐桌上,吃著姚姐為我做的泡飯就生煎包子,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的甜豆花。姚姐則坐在一旁哄著扭來扭去的樂樂吃飯,她還是穿著昨天那身睡衣,素面朝天沒有化妝,齊肩短髮用一枚髮夾夾在腦後,白皙的臉蛋專注看著女兒,充滿濃濃的愛意和母性,完完全全是一個賢妻良母,我們就像這個城市裡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一般在吃著早餐。這個場景我好像很熟悉,曾經何時我也有份享受這般既平凡又平靜的幸福,可是場景裡的人我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一扯到回憶腦子裡又一陣嗡嗡作響,這次腦海中還夾雜著昨晚噩夢的片段,我捧住快要裂開的腦袋,不由得呻吟出聲。
  一雙帶著涼意的纖手貼在了我的額頭上,我舒緩了過來,眼前是姚姐和樂樂關切的眼神,姚姐拿過樂樂的小毛巾幫我擦汗,一邊問道:「小弟,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呢?」樂樂也在一旁說:「媽媽,叔叔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要打針針,打針很疼的,叔叔你怕打針嗎?」我面對樂樂展露一個頑皮的笑容說:「叔叔也怕啊,所以叔叔現在不疼了,叔叔剛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並沒有生病,謝謝樂樂。」姚姐趕緊接著說:「樂樂,你看叔叔馬上就好了,你還不好好的吃飯,每天把碗裡的飯飯都吃掉,才能長得又高又健康,就像叔叔一樣,身體健康就不用打針,你說好不好。」一邊哄著孩子,一邊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我。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充滿自信的一笑:「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的稱呼讓姚姐莫名一顫,小手被我火熱的大手抓住,她卻不急著抽出來,雖然拿著調羹喂樂樂的手還是很穩定,但杏眼下不停抖動的長睫毛和有些泛紅的眼圈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波動。
  經過昨晚的共枕同眠,感覺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好像有些莫名的情愫將我和她聯繫在一起,這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更接近于兄弟姐妹間的那種親情。
  我不想她太激動,鬆開抓著她的手,開始給樂樂講笑話,逗得她笑嘻嘻的灑了不少飯粒出來,惹得姚姐又一陣嗔怪,看她回復了正常狀態,我們兩個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弟倆一般聊了起來。
  姚姐跟我講了自己怎麼來這個城市打工的經歷,在弟弟去世後又是如何的萬念俱灰,接著不久家裡的老父母又因為癌症無錢醫治相繼過世,在遭受多重不幸打擊的時刻,有親戚介紹了有城市戶口的本地人老張,於是便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跟他談了起來,然後在老張的猛烈追求下嫁給了他。雖然老張並不是她女孩子時候理想的物件,但是人還算老實忠厚,在這個房價節節高的城市,擁有一套自己的住房對於女人來說就是一個安定的保障,所以姚姐很快便答應了老張的求婚,之後兩人又有了樂樂,雖然這輩子不可能大富大貴,但是這種平靜的小生活對於姚姐來說已經最好不過了。
  我也對姚姐講了我的故事,但是我自己能夠想起來的都不多,只是一些可以從記憶庫裡截取出來的片段。
  我上一次有知覺的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醫院,醫生告訴我自己是一次車禍的倖存者,那家載有25名乘客的大巴上只有少數幾個人存活了下來,而我被發現的時候除了腦部遭受劇烈的震盪之外,居然身上只有輕傷,但是我很快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記起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名字、身份、家人。
  醫生告訴我姓高,但是不知道名字叫什麼,這個姓還是從我隨身攜帶的包內一張殘破卡片上找到的,我只是隱隱約約記得一些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但是每當我試圖回想起記憶中那些對我十分重要的人的時候,大腦便會頓時開始刺疼並切斷我的回憶,醫院對我大腦做了MRI 等檢查,但是並沒有發現受損的狀況,對於我某段記憶的遺失,醫生也愛莫能助。
  我的傷情並不嚴重,但是很快我就不能繼續留在醫院裡了。員警已經開始調查這起車禍的經過,我自然成了盤問的重點對象,而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處於危機邊緣,我沒有合法的身份,也不能證明自己是誰,再加上地方政府給警方的壓力很大,在一次無意中聽到警方打算將我定性為肇事者的談話後,我立馬趁著他們尚未加強把守的空隙,連夜逃離了醫院,之後便是靠著些許線索和記憶碎片找到姚姐這段的故事了。
  聽完我這段離奇的經歷,姚姐也陷入了深思。我的故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車禍導致了失憶這還算了,失憶還是有選擇性的,這些比好萊塢大片的劇情還令人咂舌。姚姐幫我設想了多種可能性,但都無法推理出個合理的解釋,只好放棄。
  「小弟,你昨天不是說找鐵拐李,後面找到他人了嗎?他對你有沒有用?」姚姐關切的問。
  「嗯,雖然比較難找,最後還是被我找到了,他給了我一個照片中人物的位址,我打算今天過去看看。」我如實告訴姚姐,對她我很信任。
  聽了我的話,姚姐轉愁為喜說道:「那太好了,說不定照片裡的人知道你的過去,這樣你就可以找回自己了,要不是早上我要替老張的班,我真想陪你一起去。」提到老張,我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個和姚姐很親密的男人,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姚姐,有句話我不知道是否該不該問?」姚姐好像知道我下一句想問什麼似的,伸出右手用一隻指頭封在我的嘴唇上,打斷了我想問出來的那句話,小嘴對著樂樂努了努,眼神裡好像在說現在不要討論這個話題。
  我也覺得時機、環境都不適宜,點了點頭就站起身來,準備結束早上的閒聊。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緊接著老張帶著一臉的疲倦出現在玄關處。「老婆,我回來了,你該去準備開店了。」樂樂聽到爸爸的聲音,立馬跳下椅子,沖到爸爸身邊,得意的說:「爸爸、爸爸,我今天把一碗飯都吃完了,媽媽說我長大像叔叔一樣高大健康,就不用打針了。」老張剛把女兒抱起來親熱,�頭就看到我站在他的面前,而女兒的一番話也讓他心生疑竇,他指著我有些結巴的說:「你怎麼會在我家裡,老婆,這小子什麼時候來我們家的,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也難怪,任何人回家看到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在自己家裡,而且自己美麗動人的老婆還同處一室,都會像老張這般反應。
  沒等我回答,姚姐走過來拉住老張的手說:「瞎咋呼啥,別想七想八的,小高昨天沒找到住宿的地方,我讓他在咱家客房過了一夜,這不他剛要出門呢」老張聽了火更大了,他甩開姚姐的手,氣得結結巴巴說:「你,你,你們,你還把男人帶回家裡過夜,你,還要不要臉。」老張的話剛落音,姚姐的一雙柳眉便倒豎了起來,杏眼睜得大大的好像要噴出火似的,一把擰住老張的耳朵,一邊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搞野男人了嗎?老張,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了,要是有一句含血噴人,我饒不了你。」老張的耳朵被姚姐擰著疼得嗷嗷直叫,但嘴巴裡並不服軟:「你,你,你就是養野漢子,你這個騷貨,快放手啊,疼死我了。」我看他們鬧得太不像話了,樂樂在一旁都被嚇得直哭,上前分開他們說:「好了,別吵了,我昨天在客房睡的,不信你自己進去看看。」樂樂也立馬點著頭說:「爸爸,昨天媽媽都是和樂樂一起睡,早上還叫我把叔叔叫醒呢。」老張見我和孩子都這麼說,心裡信了大半,但是又掛不下臉來,只好訕訕的對妻子道歉說:「老婆,是我犯傻了,我豬油朦了眼,不應該懷疑你的,我給你道歉。」姚姐別過臉去,理都不理他,嘴裡說:「哼,你要道歉啥,是我要跟你道歉才對嘛,我這麼一個沒廉恥的女人不是給你老張家抹黑了嗎,看了我在這個家也沒有呆著的必要了,我收拾下就帶樂樂回老家去。」說完就要往臥室走,老張這些完全慌了,趕緊拉著姚姐胳膊不放,又是道歉又是求饒,惶恐得就快要跪下來求老婆了。
  我看事態差不多了,就過去幫老張勸解姚姐,姚姐假模假樣的演了一陣,也就收手說暫時不走了,但是要觀察老張一陣子,如果還有無理猜疑的行為,下次非要去離婚不可,不過從她幾個狡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姚姐這次又是取得了大勝,真是馴夫有道啊。
  等他們倆平靜下來,我拿了二千塊給老張,對姚姐說:「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那戶人家問問看,這個算是我昨天在這裡的食宿,打擾你們一家了。」「哎呀,老弟你這麼客氣幹嘛。」老張看到我出手闊綽,喜上眉梢,立馬要接過錢。
  姚姐細眉一挑,把錢從老張手裡搶了過來,又塞回我手裡,關切的問我:「小弟,這個錢姐姐不能收,你過去路上要小心,不管有沒有問到消息,都要記得回來吃飯,如果有好消息要跟姐姐說一聲啊。」我聽得出她聲音裡蘊含的情誼,抓起她的手把前再次塞入手中,露出個自信的笑容說:「姐,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回來的,這個是給樂樂買個禮物的,我這個小舅舅第一次來總要給見面禮的,是吧。」姚姐聽了我對她的稱呼,眼圈都快要泛出淚花來了,激動得說不出話只是含淚對我點了點頭,老張在旁邊生怕老婆又把錢退回去,趕緊從姚姐手中接過來說:「哎呀,不要拒絕人家的一片心意吧,我幫你收好,回頭給樂樂買玩具。」老張的自言自語沒有人理他,我先抱起樂樂親了她的小臉蛋一口,然後又給姚姐一個姐弟間的擁抱,然後便拿起手提包,走出門外。
第08章
  站在福佑中心背後的住宅區入口,我才發現要進去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鐵拐李是夠隱瞞了一些關鍵資訊的緣故,比如說這棟大樓的電梯只能刷卡選樓層,而且只有每一單元的業主才可以使用電梯,其他訪客都必須通過視頻對話,請主人給一個動態識別碼才可以控制電梯,這樣的話目前對我來說無疑是難以克服的困難。我嘗試過尋找應急樓梯間,不過當我看到兩個著裝整齊的大樓保安坐在那兩扇應急門前面時,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在電梯大廳按了半天2002單元的按鈕,都沒有等到戶主的回應,這個時候估計是沒有人在家,我該怎麼辦呢?是繼續守候還是等到用餐時間再來,不過長時間在電梯大廳裡晃悠也不是個辦法,我一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至少有四個攝像頭在監控著這裡,大樓保安遲早會注意到我的。
  我移步到電梯對面的大樓信箱格,裝作查找信件的樣子,很快就找到了2002的格子,很可惜這個信箱也是需要刷卡的,什麼時候開始城市住房都這麼科技化了?不過還是有幾封商業信函就直接塞在口子外面,我拿出來流覽了一遍,都是一些購物的收據和廣告,不過收件人的署名卻有兩個,購物的大多數都是寄給白莉媛的,有幾張房產推介和理財產品的推銷廣告是寄給一個叫郭奇的人,但是他的位址卻也是在2002號,這個郭奇和白莉媛是什麼關係呢?他們為什麼會在同一個地址裡。
  我一邊假裝看信件一邊卻不住的打量進進出出乘坐電梯的人,這個時候大樓進出的人不多,過了半天才走進來個二十出頭的少婦,她穿著條白色連衣裙,身材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苗條白皙的腿下穿著雙平底鞋,手裡除了包包外還提著個挺大的籃子,看來好像是剛購物回來,那籃子裡裝了很多蔬菜水果,分量看上去有點重。
  我看到她拿出卡刷了下,樓層指示燈上顯示2101幾個數位,趕緊快步跟上在她之後進了電梯。我的策略是扮成大樓裡的住戶,因為這棟樓基本上是一梯兩戶,各個樓層住戶間基本很少會有交集,大多數人對自己上下層的住戶都是陌生的,所以我裝作常在附近遇見的樣子向她打招呼,她也很有禮貌的回應我,可見她根本不認識我。
  「今天買了很多菜啊,你先生可真幸福。」我一邊恭維她,一邊主動要求幫她提菜籃子。
  「還好吧,我現在又不用上班,閑在家裡只能做做飯什麼的,都成一家庭婦女了,哎。」我幫她減輕了一大負擔,她放鬆了不少,雖然一副幽怨的口氣,但是字裡行間都透露出生活優渥的感覺。
  「不會啊,我看你身材還是保持的很好的,跟小姑娘差不多,你這樣出去還有很多人追你的,難怪你先生不讓你出去上班。」我用閒聊分散她的注意力,果然她沒有發覺我並沒有刷卡。
  女人都是虛榮的,我的幾句恭維收到的效果極好,她不但臉上鋪過一層緋紅,而且跟我談話也隨便了很多。不是說現在男人都喜歡在外面胡搞,就是說女人最大的工作就是讓自己美美的,這樣才能拴住自己的男人,邊說邊還在電梯內壁上觀察自己的穿著。
  我們倆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中電梯就抵達了她的樓層,我幫她把籃子提到家門口,她進屋後還熱情的邀請我進去喝茶,不過我以有事在身為藉口謝絕了。
  我裝作等電梯的樣子走回電梯口,等聽到身後房門關緊的響聲後,趕緊轉身走向樓梯間。
  一切都很順利,樓梯間沒有上鎖,我迅速下樓來到2002的門口,現在我有很多的時間來觀察這個地方了。
  這裡的格局跟上面一層一模一樣,電梯出來是一個觀景陽臺,20層高的光線很充足的投射在電梯廳的棕色地毯上,陽臺這邊是用全落地的鋼化玻璃隔起來的,站在玻璃前向下俯視可以看到螞蟻大小的行人,落地窗中間的地方放著張三角花梨木圓桌,桌子上的描金彩瓷瓶裡養著一束水仙,我湊近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居然是活的真花,電梯廳的牆上掛著幾幅現代主義的繪畫,整個環境寬敞雅致。
  電梯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單元,房門都是正對著開的,左邊的那一戶門把手上積塵不少,看來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了,右邊正是我這次來的目標,很明顯這裡經常有人出入的痕跡,我蹲下來看了下門口的地毯,有好幾個較深的凹痕,大小比硬幣小點,應該是女性高跟鞋走動踩出來的。
  除此之外,我也無法再探索更多東西了,這個公寓樓的安保手段和裝飾都顯示出住戶身家的不菲,這個地段雖然不是市中心,但是目前市政府重點開發的臨港商務區和文化休閒娛樂中心項目一一落地於此,近幾年來房產均價已經達到三萬以上了,我不僅好奇照片裡的人的身份背景,他們現在在幹什麼,他們和我有何關係,我又是誰呢?
  苦等了一個小時仍無人影,我百無聊賴之際突然想起,上次從程旭手裡拿到的那張記憶體卡,裡面的內容跟網吧看到的美人熟女很有關係。不知為什麼,我總是對那個美人熟女念念不忘,她身上有一些東西在吸引著我。想到此處,我趕緊從口袋裡找出那張記憶體卡,插入我的手機後便打開看了起來。
  記憶體卡不大才8G的容量,但是裡面已經裝滿了很多東西。我小看了下,大部分都是日本的AV小視頻,主角不是「北條麻妃」就是「黑木麻衣」之類的氣質熟女,看來這小子活脫脫是個熟女控啊,也難怪,這個年齡的小孩子對成熟的女性都抱有很多幻想。我打開DCIM資料夾,裡面有三個3gp 尾碼的視頻片段,前兩個時間都比較久了,我直接打開最後面那個,時間是昨天下午錄的,大概有400MB大小的視頻。
  視頻開始有點晃動,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顯然程旭沒有對好位置,過了1 分鐘才畫面才亮了起來,解析度還不錯,在手機上看挺清晰的。
  首先進入鏡頭的是一個盤在腦後的髮髻,衛生間內的日光燈很亮,髮髻主人盤了個看上去就很複雜的髮髻,髮髻頂部用一個金色蝴蝶結狀的小髮夾固定住,視頻裡可以看清楚女人的頭髮不是純黑的,有幾縷挑染成酒紅色的混雜在烏金般的黑髮中,使得她端莊的髮髻裡多了一絲性感誘惑,別有一番情趣在內。
  髮髻之下是如天鵝般修長優雅的脖頸,視頻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個美人熟女的背部,那美人熟女上身不著半絲片縷,窄窄的香肩下兩片肩胛骨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更是白得炫目。
  視頻中的美人熟女開始動了起來,她那纖細的腰線首先出現在視頻裡,順著腰部曲線然後繼續向上,把一對肥白豐美的臀瓣暴露在鏡頭內,雖然那天我已經看到這對美臀被修身筒裙束縛出來的形狀了,但是她們解放出來的形態更是令人咂舌。此時,這對豐臀正在緩慢的擺動著,然後開始一上一下的聳動,我這才看到美人熟女的肥白美臀中間還夾著一段東西,手機的拍攝能力只能模模糊糊拍到一個黑影,不過看這形狀應該是那個男孩的生殖器,美人熟女這個無比美好誘人的臀部正不斷吞吐著那個男孩的生殖器,她的動作好像十分的熟稔,雖然那肥美臀部的動作很大,但是男孩的生殖器始終牢牢的插在裡面,偶爾露出來的部分在燈光下有些閃亮,似乎上面沾滿了透明的液體一樣。
  忽然,一隻手打在了正在上下運動中的美臀上,打得那對圓滾滾的白皙嫩臀一陣抖動,美人熟女的肌膚極為嬌嫩,肥白的臀肉上馬上浮起五指形狀的紅痕,美人熟女輕哼了一聲,手機的錄音效果不是很好,只聽得清楚一個男孩的聲音在說:「騷貨,用力點,別跟沒吃飯一樣,你沒把小爺我弄出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這聲音聽起來跟呂天有點像,我沒聽清楚美人熟女說了什麼,但是臀部套動的速度明顯快了些。
  鏡頭稍稍調高了點,這下可以看清楚美人熟女是坐在一雙瘦瘦的、長了幾綽黑毛的男孩腿上,這雙腿的主人應該是呂天沒錯了。根據他們所處的位置,呂天應該是坐在衛生間裡唯一的一個馬桶上,而美人熟女背對著鏡頭,身上一絲不掛的坐在男孩腿上,下體正在不斷的吸納著呂天的生殖器,在燈光下美人熟女的身體就像一個白玉雕塑而成的雪梨一般,被呂天的男根頂起來舞動著。
  這個美人熟女即便是在這麼一個狹窄的環境裡,被一個男孩主導著取悅他的生殖器,但是她的動作依然是那麼的優美,但是呂天並不是個懂得欣賞這份美麗的人,他一邊咬牙切齒的催促美人熟女加快動作,一邊還不停的用巴掌拍打美人熟女的雪臀,沒幾下間美人熟女的雪臀已經一片通紅了,她此刻才忍不住呻吟了起來,通過那呻吟聲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但是我卻覺得她的呻吟中也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快意。
  呂天一邊虐待著美人熟女的臀部,一邊說:「騷貨,別偷懶,小竇的雞巴還硬著呢,你上面的嘴巴閑著幹嘛,趕緊幫他吸出來。」這時前面多了個黑影,好像是小竇挺著他的男根湊到美人熟女的嘴邊,美人熟女的頭部向前一迎,可以看見她的臉頰鼓起了一塊,看來是把小竇的男根吞入了嘴裡,隨著身體擺動的節奏,她的髮髻也在不斷的晃動著,那個金色的蝴蝶結在燈光下好像活的一樣,隨著她頭部的擺動翩翩起舞。她那細長白嫩的胳膊一隻按在呂天的大腿,一隻卻扶在小竇的腰間,以應付下體被呂天不斷猛烈挺動帶來的震動。
  三人就維持這個姿勢做了十分鐘左右,呂天好像不滿足坐著的節奏,他扶住美人熟女的細腰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推著美人熟女向前移動,直至前面小竇的腰頂在洗手臺上為止,美人熟女的腰被呂天用力往下按去,呈90度的背部與洗手台形成一個水平線,這個時候呂天已經完全站了起來,可以看出他的右腳還是有點不受力,用腳尖墊著不敢放下。
  在這一過程中,美人熟女的嘴裡和下體沒有一刻是空著的,依然頑強的把兩個男孩的生殖器包裹在其中,呂天和小竇即使在移動中也保持著對兩個小穴的佔有。美人熟女這個時候分開腿站著,翹起豐滿的美臀承受呂天的撞擊,可以看到她修長白皙的雙腿呈八字分開,腳上還穿著那雙黑色細跟高跟鞋,她的右邊小腿上還掛著個黑色的小布條,看那個形狀好像是條丁字褲,丁字褲的布料極少,只是幾根帶子系在一起,附在那只雪白的長腿上,隨著她雙腿的抖動搖擺著。
  雖然她的身體被折成個近90度的斜角,但是那對修長美腿撐得腰線極高,呂天的身高也勉強只能將男根從後插入,要做起抽插動作還不是很容易。呂天弄了幾下沒弄好,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了,就越發用力的拍打美人熟女的豐臀,痛得美人熟女直甩頭,只好雙手抓住小竇的大腿,細腰拼命向下沈,膝蓋也向內彎曲,形成一個半蹲著的姿勢,把腰線降低了不少,呂天這才滿意的開始挺動。由於這個姿勢等於身體是半懸空,美人熟女的頭必須完全頂在小竇胯下方能平衡,這樣就得把小竇的男根整個吞入了口中,所以美人熟女等於在為小竇做深喉口交,每一下背後的頂動都把她的頭部撞得陷進小竇胯下,她的口腔就被動的擴展到極限,小嘴被男根塞得滿滿的,只能隱約聽見支支吾吾的呻吟。
  呂天站好後便開始飛快的挺動著男根,一邊還伸手過去玩弄美人熟女的雙乳,美人熟女那對白玉香瓜般的肥乳此刻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了下來,正隨著背後呂天的頂動有節奏的甩動著,不時的打在小竇的大腿上,激起一波波的雪白乳浪。美人熟女此刻被兩個男孩夾在中間,身體同時被插入兩根男孩子的生殖器,但她的樣子卻顯得遊刃有餘一般,既是被兩個只青春期的男孩姦淫著,但又好像是在享受著男孩的身體。
  在燈光下,可以看出三人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了,幾顆晶瑩的汗珠正從美人熟女優美的背部滑下,經過微微隆起的小腹,順著白皙修長美腿直流下來,可見她線條完美的小腿肚已經開始繃緊了,踩在高跟鞋裡的腳尖也稍稍踮起,這個時候呂天估計也到達了極限,只聽見他大吼一聲,雙手抱住美人熟女的細腰,瘦瘦的屁股一陣顫動,開始往美人熟女體內射精,而小竇也在她的深喉下繳槍,兩個男孩子大叫著把精液送入她的體內。
  美人熟女用身體接收了兩個男孩的液體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擺了擺豐臀,好像呂天的動作還沒有讓她達到極致似的,但是呂天下體已經完全軟了下來,白白小小的男根趿拉在幾綽黑毛中,完全沒有先前的暴虐蠻橫。
  呂天射完精後,就一邊開始穿褲子衣服,一邊催促小竇趕緊來扶他,然後就自顧自的推門走人了,走前還留下一句話:「騷貨,今天算你運氣,小爺這周要休養一下,下周等著我電話,不準遲到。」他們二人走後,美人熟女立馬沖到洗手台那邊,開始又嘔又吐,又拿了幾張紙巾不斷擦拭著下體,好像要把那兩個男孩留下的痕跡抹除乾淨似的。等這一切做完之後,她撿起仍在洗頭臺上的衣物穿了起來,那身白色真絲襯衣和銀灰色筒裙又回到了她身上,還在鏡子前重新補了遍妝,將有些亂的髮髻理好,她又恢復成那個在外面高貴優雅的美人,這個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看這個視頻的過程中,我整個身體繃得緊緊的,一方面是被香豔場面激起來的欲望,另一方面卻有些怒火中燒。不僅是一個美婦人和兩個男孩性交帶來的窺私快感,而是那個美人熟女被男孩屈辱的插入和玩弄的姿態,很明顯可以看出她並不是自願跟男孩偷情,因為某些把柄落在他人手中,不得被呂天控制著滿足他的淫欲。但讓我隱隱不安的是,她在被迫插入男孩的生殖器後,雖然極力控制著,但仍難免露出的漸漸享受性交快感的情緒,這些情緒雖然很細微,但是從中可以看出,她的身體是多麼的敏感,多麼的容易陷入性的快樂中。
  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些難受,她與我又有何干係,為什麼我會有種嫉妒的感覺,難道是因為目睹一個美好的事物在眼前墮落嗎?
第09章
  這個手機視頻大概有20多分鐘,看完之後我站起來活動活動有些僵了的身體,這時電梯那邊「叮」的一聲提示,有人坐到這層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他長方臉薄嘴唇,有些捲曲的黑髮向後梳著,鬢角很長很密,好像有精心打理過,他的五官頗為英俊,但是眼角濃厚的魚尾紋警示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估計應該在40歲左右,他穿著寬大的亞麻襯衫和工裝褲,襯衫袖口和褲腳都卷起來一截,有一股搞藝術的氣質,但一雙桃花眼總是在閃動,嘴角略歪有些向下趿拉著,給人一種輕佻、自私的感覺。
  我等他走近才發現,他應該就比我矮半個頭,此刻那雙放在男人臉上有些奢侈的大花眼瞄著我,好像在打量什麼似的,他張嘴就說:「你不用再介紹了,我是不會買你的東西的,也叫你的同伴們以後少來我這裡,真不知道保安怎麼放你上來的。」看來他是把我當成推銷員之類的,不過我今天的穿著,加上手裡的拎包的確有點像做推銷的。我堆起笑臉,拿出準備好的說辭:「請問,郭奇先生、白莉媛小姐是住在這裡嗎?」他聽了我的話有些吃驚,說:「我就是郭奇,這裡是我家,白莉媛也是住這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對於他承認自己就是郭奇我並不意外,不過這個傢夥跟白莉媛是什麼關係,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一樣。
  我謙恭的說:「請問郭先生,白莉媛小姐與你之間,應該怎麼稱呼?」他有些不耐煩的說:「白莉媛是我老婆,你到底是找她還是找我?」他就是白莉媛的老公?為什麼我的記憶裡找不到一絲與這個人有關的線索呢?鐵拐李沒有告訴我白莉媛有老公啊,不對,要不然她的孩子是誰生的,難道這個人就是孩子的父親?
  一邊想著,我一邊還是儘快把我編好的藉口說了出來。我假裝自己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這次來是因為接到一個國外客戶的委託,為他尋找在國內的親人,而他三十年前出國經商失去聯絡,目前他已有上億資產卻無人繼承。在我編的故事裡,白莉媛正是他唯一的一個侄女,所以我要來證實這一切。這個故事在我看到郭奇這個人的時候就想好了,從他的面相可以看出,這個人天性涼薄又貪財自私,用金錢作為誘餌才能讓其上鉤。
  果不出我所料,郭奇很快就被我話裡的內容吸引住了了,一個勁的詢問我關於財產的金額和相關的手續之事,直到我暗示他我們倆已經在門口站了太久了,他才有些反應過來,邀請我進門詳談。
  進門後,我一邊用編好的故事應付郭奇的纏問,一邊打量著這個房子。
  這個房子面積絕對不小,估計有200 平方以上,四室三廳的格局,房子裡的裝修很配得上大樓的檔次,基本上是以淺色系為主,奶黃色的牆漆配上全套乳白色柚木傢俱,整個裝修裝飾以簡潔歐式風格為主,窗明幾淨看得出主人對居家生活的重視,餐桌和茶幾上都擺著青花瓷花瓶,花瓶裡清一色的白色百合花,花朵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而且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子裡沒有通常這個階層家中慣見的紅酒櫃、古董傢俱等華而不實的東西,倒是牆壁上和櫃子上都隨處可見或掛或擺著的油畫。
  這些油畫的內容以人物為主,而且大部分畫裡描繪的都是同一個女人,但是油畫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側臉或者是遠景,很難看得清楚她的正面。其中,放在電視櫃旁的那副120*80的畫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藉口評估這座房子的價格,走近電視櫃旁,用眼睛餘光觀察這副油畫。
  這幅畫背景是碧水藍天,畫家的筆觸很精細,不但將午後晴空一洗的光線表現得活靈活現,就連空中水邊滑翔的飛鳥都沒有放過。畫面正中央擺著一張歐式的長臥榻,顏色和樣式都跟這個屋子裡的傢俱是同一風格,臥榻上側躺著一個女人,女人是背對著畫面的,烏雲般的黑髮在腦後盤成個貴婦髻,細長白皙的脖頸,秀美小巧的耳朵,只能大概看到一個側臉的輪廓,但是已經足夠展示她的美貌了,再往下是籠罩在一層輕紗中潔白晶瑩的胴體,她一隻胳膊撐在臥榻的靠手上,一隻胳膊輕撫著修長白皙的大腿,可以看見她的曲線十分完美,纖瘦的肩膀下一條細長的背脊線延伸到豐美的臀部,雖然身體呈折疊的姿態,但是腰部一點贅肉都無,白玉雕成般的肉體散發出成熟女性的氣息,但那份豐腴卻一點都不顯肥膩,猶如一柄渾然天成的玉石琵琶般靜候著。
  這個女人絕對是個極品的美人,但我總覺得她的輪廓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哪裡見過,是我的夢裡還是某一段記憶?她能出現在這個位置,應該就是白莉媛吧,我裝作評估的樣子問郭奇:「郭先生,這幅畫就是為貴夫人所作的吧,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這種畫在現今的藝術品市場上絕對搶手,價值千金啊。」郭奇聽了喜上眉梢,急不可耐的說:「這個正是出自我的手筆,名家談不上,但是也是遲早的事。」「現今的藝術品市場太浮躁,收藏家都是些沒眼光的暴發戶,只懂得追捧那些老掉牙的大家,我這個畫起碼要等上三十年,到時候人們就會發現它們的價值了。」郭奇頗為自負的談起他的畫作,話題迅速轉到他對自己創作的介紹,時不時還摻雜幾句對藝術品風氣的評論。在他口中,當下圈內多欺名盜世之輩,只是靠著以往的名氣在美術圈裡混著,真正好的大作(比如他的作品)卻被忽視,言語中多有憤憤不平之氣。
  我隨口敷衍著郭奇的誇誇其談,一邊卻不住的推測他和白莉媛對於我的記憶有何幫助,直到他將目光所及之處的畫作都介紹了一遍時,大門處才傳來開門的聲音。
  一個修長優美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玄關邊是一個衣帽櫃,最下層鏤空的是一個小鞋櫃,這個身影的主人此刻正曲起一條白皙纖長的小腿,脫著腳上的黑色細高跟鞋,她身上穿著一條黑白菱塊相間的香奈兒風格的背心裙,由於彎著腰的緣故,兩瓣渾圓肥碩的豐臀正對著我,裙角被撩起露出一對玉柱般筆直細長的美腿,這對美腿的主人把他們從細高跟鞋中解放出來後,又放入一雙銀色綢緞表面的拖鞋中,然後便起身�起她盤著髮髻的頭朝我看來。
  在我眼前是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那修長的眉梢,筆挺的瓊鼻,清秀的雙唇,稍帶憂鬱的美目,整整就像從我手中那張照片裡走出來的一般,歲月好像在她臉上停住了腳步,除了那張玉臉稍微豐潤了些許,那對會說話的眼睛裡憂鬱之色更濃了些外,整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當這個我無數次在夢中迴旋,無數次在照片裡撫弄,無數次在絕望中念起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時,我卻突然失語了。在此之前,我設想過千萬種與她相見的場景,準備了千萬句想要詢問的話語,提起了千萬顆熱情衝動的心,卻在此刻全部化為輕煙散去,只是凝視著那對美目,身體卻不聽使喚般僵住了。
  而我面對著的這個美婦人卻也像著魔了一般呆住了,自從看到我之後她就驚歎了一聲,然後便死死盯著我的臉不放,就聯手裡的包包掉到腳上都不覺。
  「莉媛,有個好消息你知道嗎,這位律師剛剛告訴我們,有一大筆財產在等著我們接受。」郭奇迎上來便喋喋不休的講述我虛構的故事。
  但被叫做莉媛的那個美婦人卻充耳不聞他說話,只是慢慢的向我走近,直到她高聳的乳房貼到我的胸膛為止。她身上有一股似麝非麝、似香非香的氣息,那絕不是使用香水產生的氣味,而是帶著女性芬芳的體香,這種氣味好熟悉啊,我的腦海裡開始閃動著幻燈片般的畫面。
  站在我高大的身軀面前,高挑的白莉媛也矮了我一個頭,所以她得仰著頭看我,她伸出一雙纖細的小手撫上我的臉,那好似白蔥般的手指修長優美,修剪得十分整齊的指甲上塗著銀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那雙手白得好像透明一般,可以看見肌膚下的細微血管。
  此刻,這對纖手正在我臉上遊動,從我的嘴唇到鼻樑再到眼睛,手心傳過來的溫度讓我感受到她此刻內心的瀾動,好像一團火焰似的要將我包圍住,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那對鮮紅欲滴的芳唇輕啟間,一股如蘭如麝的芬芳吐在我的臉上,讓我的心跳越發加速。我的腦子裡本來有多股人馬在交戰著,相互爭奪爭吵著,當聞到她那種獨特的體香後,周身頓時寧靜了下來,那些人馬也偃旗息鼓了,原本頭疼欲裂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了。
  她撫摸著我的臉看了良久,忽的一把將我摟住。我只覺得一團溫香暖玉陷入懷抱中,她的身高只能抱住我的肩胛骨,隔著衣服我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她那高挺豐滿的雙乳緊緊壓在我的胸口,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嘴裡呼出的香氣吹在我脖子上,讓我一陣陣的心癢。
  她喃喃自語道:「小石頭,我的小石頭,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來了。」她的話讓我從香夢中驚醒,我好像抓住了什麼一般,不顧她的摟抱,用雙手捧住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小石頭是誰,誰是小石頭,小石頭怎麼了?」她的一對美目凝視著我,目光中卻好像漂移在另一個層面,用一種極為輕緩的語氣說:「小石頭是我的心肝寶貝,小石頭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就是小石頭。」我的心好像被什麼射中了似的停住了,腦海裡閃過無數幅畫面,最顯眼的就是那張照片,那張照片上青春貌美的少婦已經跟眼前這個美豔高貴的白莉媛重合在了一起,那個秀氣的小孩卻變成了我。我又想到了鐵拐李所說的話,和他當時看著我的眼神,他的眼神曾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我有點明白了,他肯定是看出了什麼所以懷疑我是在作弄他,但是他也狡猾的耍了我一道,故意隱瞞了這種重要的資訊。
  我一字一句的吐出,語氣卻極為嚴肅的說:「我是小石頭,那麼你就是我的媽媽,是嗎?」聽到我叫出媽媽的那一刻,白莉媛渾身好像軟麻了一般,更是陷入我的懷抱,緊緊的將我抱住,她的臉貼在我的肩膀上,輕微的抽動輕泣著,帶著稍許哭音動情的說:「是的,你就是我的兒子,你就是我的寶貝小石頭,我就是你的媽媽啊。」她身上的體香越發濃郁,而我的腦子裡卻好像通了電一般,就像電腦軟體上的某個BUG 被解除了一樣,一些更為清晰的畫面漸漸浮現出來。
  躺著繈褓裡吸吮著媽媽乳房的我,媽媽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慈愛;穿著開襠褲到處亂跑的我,媽媽邊追邊喂我吃飯的手是那麼的堅定柔和;躺在浴盆裡讓媽媽幫我洗澡的我,媽媽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和溫暖。
  我腦子裡的記憶越發完整,好像打亂的線被理清一樣。小時候的我,極度的依戀媽媽,看不到她的身影就會害怕,有一次媽媽故意躲了起來,我到處找尋不著媽媽,嚇得嚎啕大哭,這時候媽媽連忙從藏好的地方出來,把我緊緊摟緊懷抱裡,親著我的頭髮安慰我,聞到媽媽身上熟悉的體香,我才安靜下來。
  而現在,媽媽也是用這種摟抱抱著我,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我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媽媽只能夠得著我的肩膀,我輕撫著她的黑髮,感覺天地間的萬物都在此刻停頓了下來,心中一片祥和寧靜,直到我的目光觸及她髮髻上那只金色的蝴蝶形狀的髮夾。
  那只金色的蝴蝶棲落在白莉媛的黑髮上,十分的顯眼,隨著她頭部的輕微擺動好像在起舞一般。
  我的腦子裡忽然又一陣劇痛,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畫面。嘈雜的網吧,偷窺的小孩,狹小的衛生間,燈光下雪白的肉體,黑色細高跟鞋,掛在腳上的丁字褲,青春期男孩的生殖器,在2 個男孩間扭動著的純熟肉體,這只金色的蝴蝶在幾具肉體間翩翩起舞,其中又夾雜著兒時看到的媽媽的身影,廚房裡忙碌的媽媽,餐桌前細心的媽媽,睡床前溫柔的媽媽,這次我記憶中女人的臉再不是空白了,每一張臉都是白莉媛的臉,每一張臉上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帶著一種憂傷無助的表情看著我。背景裡是一些極為惡毒的笑聲,有呂天那狂妄自大的笑,也有鐵拐李那帶著嘲諷的笑,還有很多我並不瞭解的笑,這些笑聲像針一般朝我的耳朵裡紮去,每一針都紮得我頭皮刺疼,只覺得那些笑聲越來越強烈,腦海中小時候媽媽的畫面越來越少,一堆堆雪白的肉體、修長的美腿、豐美的臀部、肥碩的乳房在我腦子裡扭成一片,擺出各種各樣妖豔詭異的姿態。
  最終,我的大腦不堪重負,一陣眩暈之後,倒在了地板上。
第10章
  我從一個極長極荒誕的噩夢中蘇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澄瑩亮潔的美目,目光裡流露的都是濃郁的關切和母愛,我努力睜大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柔軟的大床上,而坐在床邊照顧我的正是白莉媛,或者說是我的媽媽。
  此刻的她已經洗盡鉛華,素淨的臉蛋也不減她的美豔動人,盤著的髮髻已經被解下,簡單的綁了個馬尾在腦後,那模樣和感覺更接近那張照片上的少婦了。
  她身上換了件黑色綢緞吊帶睡裙,露出瘦瘦的香肩和胸前一段雪白的乳溝,兩條欺霜淩雪的胳膊正在一個小臉盆裡擰著毛巾,我這才發現頭上敷著冰涼的毛巾,也不知是毛巾的作用,還是她身上那種獨特的如蘭如麝的體香,我先前腦部的巨疼好多了,只是隱隱約約有些昏沈,好像記起來了很多東西,卻又十分的混亂無序。
  看到我醒了過來,白莉媛原本有些憂鬱的神情豁然開朗起來,她露出個令人沈醉的笑容,喜孜孜的撫著我的額頭說:「小石頭,你總算醒了,可把媽媽愁死了,現在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白…不,媽……我沒事的。」她的小手有些冰涼,我撐著床邊坐了起來,順手把額頭上的毛巾遞給她。
  我有些不適應她這麼親密的態度,或許是分別了太久的緣故吧,我的心理還沒有準備好與她共處的模式。在一個小時前,她還只是我身上一張照片裡的主角,是我尋找失去的記憶的關鍵人物,而現在她已經是我最親的人了,而且是有著血脈相連的母子關係。
  更讓我如鯁在喉的是,我昨天還聽聞了她與兩個男孩子的性愛場面,現在我的身上還有他們在那個衛生間裡大玩3P的視頻,還有種種有關她的讓人難以啟齒的傳聞,這些都像一塊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息難安。還有郭奇,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怎麼回事?我該怎麼辦?
  白莉媛好像感覺到我對她的態度有種疏離的冷感,有些失落的把手從我額頭上撤回,接過了我遞過去的毛巾,重新擰了一把,輕輕的仔細的為我擦洗臉頰。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透過毛巾可以感覺到她手指的修長纖細,這熟悉的動作喚起了我幼時的記憶,小時候媽媽也是這麼為我洗臉的,那獨特的感覺只有親身接觸才會知道。
  我心中一暖,任由她將我整張臉擦洗乾淨,抓住她白皙瘦弱的手腕說:「媽媽,我已經沒事了,就是有點餓了,你能弄點吃的嗎?」我話語中的熱情讓白莉媛精神為之一振,她像個小姑娘一般樂得蹦了起來,把我按回床去說讓我多睡會,等下弄好吃的了再叫我,說著便扭動著黑色綢緞吊帶裙下那對又長又白的美腿走出房間,臨走出房門的時候還回眸一笑,那流光動人的眼波連我都看得呆住了。
  待房門關閉,我立馬便從床上起身,我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搜索白莉媛背後的秘密,試圖找到她人前人後兩種面貌的原因,以及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什麼,首先我得從她最私密的空間開始。
  這個房間應該是主臥室,面積有60平方那麼大,房間裡的色調清一色以白色為主,牆壁上嵌著乳白色雕花柚木護牆板,同樣材質的天花板中央吊著一盞柔和的白色鳥翎編織成的羽毛燈,燈光籠罩下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張2。8* 3米的大床,床上的枕頭被套都是潔白如雲,帶著一股白莉媛身上獨有的體香,這張床有一個白色真皮硬靠背,靠背的中央用描金線繪製了一隻百合花,床的右側放著一張歐式的梳�檯,房間裡的傢俱和床都是白色柚木材質的,與大廳稍有不同的是,房間裡的傢俱邊角都有金色的漆包邊。
  大床靠背的上方掛著一幅畫,這也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一幅畫。畫框是豎長方形的,背景是青翠的樹林,一個身著白裙的少女捧著一個裝滿草莓的竹籃站在畫面中央,那個少女身上的白裙是希臘式的,潔白的亞麻布包裹著她堅挺飽滿的乳房,畫家很逼真的描畫了亞麻布下凸起的兩粒粉紅,裙擺並不長,只及少女的膝蓋,露出被風吹起的裙下一對修長白皙的小腿,兩隻小巧玲瓏的玉足赤裸踩在草地上。少女的臉是那種稍微有些瓜子的鵝蛋臉,黑黛般的秀眉下明媚的雙眼猶如兩彎皓月,高挺的鼻樑下嫣紅的小嘴正在俏笑著,露出一口編貝似整齊潔白的牙齒,少女的頭髮從中間分開,梳成兩縷馬尾垂在胸前。少女的五官和身段有幾分與白莉媛相似,但渾身無不煥發著青春的光芒,眼神裡也沒有了那份慣見的憂鬱,更多的是純真的喜悅,以及對未來生活的憧憬,看上去更像一個年輕版的白莉媛。
  畫像正對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鏡,鏡子高度接近天花板,寬度比大床稍寬些,周邊都用金漆雕花木框包圍著,可以纖毫不漏的將床上的景象反映出來。我覺得這張鏡子有些蹊蹺,鏡子落地接觸的部分有四個滑輪,看起來是可以推動的,我上前稍一用勁,果然這面落地鏡能做水準移動。
  向左平移的話便露出右邊的一個20平方大小的衛生間,整個衛生間除了兩面重力牆外,都是用通透的玻璃隔成的,洗漱台、馬桶、淋浴一應俱全,正對著大床這面的中央修設了一個圓臺,三級臺階之上放著一具圓弧形的浴缸,浴缸的另一側就靠在全部是落地玻璃的外牆上,牆外就是一望無垠的藍天白雲。我在衛生間裡走了兩圈,裡面的洗漱用具和毛巾都是單份,壁掛上掛著的浴袍清一色女式的,房間裡充裕著一股沐浴香波與白莉媛身上體香混合成的香氣,看不出有其他男性成員存在的痕跡。
  我走出衛生間,將落地鏡向右移動,隨之裡面的感應燈立刻亮了起來,這邊是跟衛生間差不多大小的一個房間,房間四面都是堅實的牆體,要不是有感應燈的話就黑漆漆一片了,現在屋子中央的一盞琉璃水晶燈和天花板上圍繞房間一圈的射燈都打開了,照的屋子裡一片明亮耀眼,我信步走了進去,踩在腳下的是柔軟的有些陷人的猩紅波斯地毯,屋子裡白莉媛的香氣比其他房間更為濃郁,還夾雜著一絲樟腦的味道,這應該是她的衣帽間。
  房間兩側都是白色柚木打造的整體衣櫥,分類齊全的掛鈎上掛滿了各種連衣裙、吊帶裙、長裙、超短裙,各種裙類的款式一應俱全,另外一邊的褲架上夾滿了各種牛仔褲、小腳褲、鉛筆褲、裙褲等褲裝,這裡衣物的豐富程度完全可以勝過任何一家名品的旗艦店了。我拉開其中一個儲物格一看,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文胸,黑、黃、紅、粉紅、綠、紫,五顏六色一應俱全,底下一格放的都是各種顏色絲襪,除了慣見的黑色絲襪外還有一些極為性感的網襪以及吊帶襪。我仔細拉開每一個抽屜,每一個格子,檢查每一處角落,但除了讓雙手沾了幾絲香氣外一無所獲。
  兩邊整體衣櫥的中間都嵌著一面2米高的穿衣鏡,兩面穿衣鏡的位置正對著,站在其中一面前就可以清楚的觀察自己的身後。屋子正對著門口的那面牆前擺著一個與衣櫥同樣高的水晶玻璃鞋櫃,這個鞋櫃用金色的支架立起來,寬度正好遮住整面牆壁,層間用晶瑩的水晶玻璃板隔開,總共有十層那麼高。每一層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女性高跟鞋,這些鞋有金屬跟的、水晶跟的、木跟的,除了幾雙粗跟外,絕大多數都是細高跟鞋,而且跟高都在7釐米以上,這些讓女性腳下升騰的精靈們像一支佇列整齊的大軍一般,整整齊齊、層層疊疊的排列在水晶玻璃鞋櫃上,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可以想像它們的女主人將其武裝在腳上的時候,那種搖曳生姿、傾倒眾生的美豔姿態。
  我不經意在鞋櫃上發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東西,一雙金色的涼拖被放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金色皮質的鞋面交叉出一個蝴蝶結的樣式,內襯腳跟處的皮面已經有些磨損的痕跡,看起來曾經被女主人頻繁使用過,金色的細跟有7釐米高,我伸手拿起鞋在燈光下一看,鞋底很乾淨,應該是被清潔過,我把手伸入鞋內一摸,手上有些沙沙的觸感,好像是有沾了些灰塵還是什麼的,難道這個鞋子在這裡放了很久了嗎?為什麼它的式樣跟那天在鐵拐李家樓梯間看到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為什麼姚姐的腳上也有這麼一雙金色涼拖,它們之間究竟有何關聯?
  這時,我隱約聽見白莉媛在門外叫我吃飯的聲音,只好放下手裡的東西,出門後不忘把落地鏡拉回去,把一切都恢復到原狀後才走出這個主臥。
  主臥的房門左邊是一條過道,過道直直的通往客廳,客廳的右手邊是一個獨立的餐廳,再往裡就是一個寬敞的大廚房,下午和煦的陽光透過廚房的大玻璃窗照得餐廳一片明亮,餐廳正中那張白色大理石桌面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冒著熱氣的四菜一湯,有煸豌豆、清蒸鱸魚、蝦籽茭白、椒鹽排骨,湯是蓴菜雞絲湯。
  圍了條白色棉圍裙的白莉媛正端著兩碗米飯走了出來,見我忙招呼:「石頭,快坐下來喝點湯,嘗嘗媽媽的手藝,我再去弄幾個菜來。」我拉住她的纖手說:「媽,別忙了,菜已經很多了,你坐下來來陪我吃飯,我們順便聊聊天吧。」我說的話顯然對白莉媛很受用,也就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她吃飯的姿態就如同其人般高貴優雅,鮮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那晶瑩的牙齒竟然比咀嚼著的米飯粒還要白,低垂著的濃密長睫毛撲閃撲閃的,一對美目不時的看著我。
  我的吃相可不堪恭維了,這幾道菜都很合我的胃口,再加上的確餓了,風捲殘雲般就將桌面上的菜都消滅的差不多,而白莉媛只吃了幾口就飽了,後面乾脆用一對雪白胳膊托著下齶,一對秋波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們倆面對著面卻沒有怎麼說話,好像雙方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
  待我完全吃飽後,白莉媛便忙著把碗筷拿進廚房,戴起一對紅色橡皮手套洗了起來,她圍著圍裙的背影此刻顯得那麼的�靜,瘦瘦的肩膀,卷翹的馬尾,短裙下白生生的小腿,完全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居家小女人,跟白天裡不食人間煙火的優雅貴婦,衛生間裡嬌豔媚人的淫蕩妖婦格格不入,這些差別很大的形象裡,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白莉媛將廚房都清理好後,見我還坐在餐桌邊呆呆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說:「石頭,你還坐這裡幹嘛,快到客廳沙發坐著,我泡茶給你喝。」
  我把身體放入客廳那張寬大的真皮沙發中,柔軟滑膩的皮質讓我不由舒服的歎了口氣,郭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我和白莉媛都很默契的沒提到他,這個屋子裡看起來就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不一會,白莉媛便端著個紫檀木茶盤過來,描金白瓷茶杯裡青綠可人,一看便是上好的碧螺春。她放好茶盤,移動嬌軀坐在我的旁邊,有些擔憂的看著我說:「石頭,你是不是不認得媽媽了,為什麼總覺得你好像陌生了許多似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兩年都沒有你的消息呢?」我輕啜了一口茶,開口將自己所知的先告訴她,包括我如何發現自己失憶了,以及最近的一段時間內自己的行動,並坦白告訴她我能回憶起來的事情少之又少,特別是在八年前到最近的一段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
  「媽媽,你可以先告訴我關於我的過去好嗎,我對於自己都不瞭解,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看得出白莉媛美目中的憂愁之色,在我講述的過程中她有幾次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都沒有開口,只是用潔白的牙齒輕咬著下唇。
  白莉媛把幾縷鬆散的頭髮向後理了理,清澈鑒人的雙目看著我說:「你叫高岩,小名叫石頭。你爸爸姓高名嵩,你媽媽就是我了,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
  我正想開口問她有關爸爸的去向,白莉媛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似的,帶著幾絲憂傷的口氣說:「你十二歲那年,你爸爸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去世了,之後便是我們母子倆個相依為命,靠你爸爸的撫恤金難以維持生活,你上學念書又需要用錢,我便去幫人做衣服補貼家裡,雖然日子苦了點,但是你很聰明,讀書成績又很好,媽媽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了。」
  「可是,又過了兩年,你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我找遍了這裡所有的醫院,醫生們都說沒有辦法給你治療,後來有一位教授指點了一個可以給你治病的地方,媽媽不得已只好把你送到哪裡去了,那個地方在很遠很遠的南方,坐火車要兩天一夜才能到。」
  「你是媽媽從小一手帶大的,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我身邊呢,可是沒有辦法,你爸爸的撫恤金很少,媽媽又沒有工作,如果我跟去的話就沒有人可以養活你了,最後我狠了狠心,把你託付給那個地方的負責人,自己則留在家裡,想盡辦法賺錢來為你醫治。」
  「他們說那個地方不準向外打電話,媽媽也沒辦法見到你,只好給你寫信,雖然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回過信,但是他們會給定期給我郵寄你的照片,看到你一天天長大,媽媽心裡也很開心。可是就在一年前,突然再也沒有你的音訊了,他們那邊也聯繫不上,媽媽急得到處詢問打聽,才知道你們那個地方遭遇了一場火災,據說沒有人逃得出來,包括你在內全部遇難了。」
  「這個消息就像晴天霹靂一般,震的我心都要碎掉了。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是媽媽身上的一塊肉,我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希望就寄託在你身上了,可你卻這麼快就拋開媽媽走了,把我一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上。」
  「石頭,你可知媽媽為了你,受過多少的苦痛嗎;你可知媽媽為了你,受了多少的欺淩嗎;你可知媽媽為了你,要忍受多少難以啟齒的屈辱嗎?」
  白莉媛將這些年的故事緩緩道來,說到動情處不由得哽咽失聲,邊說邊感懷自己的生活,最終忍不住抽泣起來。只見她雙手遮臉,淚珠順著細長的手臂流下,瘦瘦的香肩不住聳動著,顯然這段時間她受的苦難和委屈實在太多了,可是她卻無處述說,只有在我的面前才能坦然的釋放出來。
  我也心下慘然,雖然我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但可以看出她對我的愛絕對是真摯的,發自內心的,是母親對孩子那種毫無保留的愛。
  我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感覺到她溫熱的身體在我的懷裡顫動了一下,很快便順從的偎入我懷抱,那種獨特的體香頓時包圍住了我,她似乎是大驚大喜下有些乏了,頭低低的倚靠在我的胸膛上,幾縷挑染成酒紅色的捲曲馬尾甩在我的臉上,弄得我有點癢癢的。
  這時候的她更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我們好像身份顛倒了過來一樣,柔弱媽媽需要強壯兒子的保護,我們就這樣靜靜相擁著。
第11章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莉媛好像從夢中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靠在兒子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按著我的胸膛站了起來,與我分開幾釐米遠。她理了理有些鬆散的頭髮,剛哭過一場的眼圈紅紅的,有些腫起來的雙眼目光有些迷茫,原本蒼白的臉色泛著豔麗的桃紅,那種梨花帶雨、海棠含露的美又是另一番迷人姿態。
  看到我有點呆呆的看著她,白莉媛輕推了我的膝蓋一把說:「石頭,你還沒跟我講你現在的情況呢?這兩年你都發生什麼事了?」我把先前跟姚姐講過的故事複述了一遍,又從隨身帶來的手提包裡取出幾件物品,擺放在桌面上。其中那張紙片只有三根手指大小,被火燒成不規則的殘塊,紙片右下角有幾個印刷體的黑字,還依稀可以看得出輪廓,應該是「海」「豐」「信」三個字連在一起,紙片中間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見一個藍色鋼筆寫的「高」字,字跡清秀婉轉,白莉媛一看就認出來是自己寫的,這個應該是當年她寫給我的信件中的一張封皮,她還補充說這種信封是她在附近的郵局買的,不過她仔細的看了又看後,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信封是海豐信紙廠很早的一批信封了,我記得我後面換了好幾種信封,你居然還保留著這麼早的信件啊。」
  我沒聽出她這句話的意思,又拿出了那張我一直隨身攜帶的照片,看到照片白莉媛很激動的拿過去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有些感慨的說:「這張照片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五歲生日那天,我和你爸爸帶著你去江濱公園玩,這張照片就是他用海鷗相機給你照的,你看媽媽那時候多年輕,你身上的毛衣還是我親手織的呢。」「你瞧,你那時候還是個小不點,整天就知道纏在媽媽腳邊,人家都說你是我的小尾巴,沒想到你現在已經長得這麼高大了。」
  白莉媛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我,嘴邊掛著淺淺的笑意,已經沈溺在愉快的回憶中。
  我好像從她的話裡想到了什麼,提醒她說:「媽媽,你還保存有我其他照片嗎,我想看看?」「有啊,你爸爸其他嗜好沒有,就愛搗鼓相機和照相,我們家的照片大多數都是他拍的呢,為了省錢買相機膠捲,他連煙酒都給戒了,我給你去找找看。」白莉媛邊說著邊走進主臥旁邊一個稍小點的房間,不一會便拿出了一大本相冊,我們倆就坐在沙發上一起翻動相冊看了起來。
  這本相冊已經有一定年紀了,原本白色的硬紙封面已經泛黃,封面上還畫著當時流行的影星頭像,扉頁上幾個男性的筆跡寫著「高岩伍歲生日留念,爸爸」,白莉媛說這是爸爸在我5歲生日那天買的,他說要用這個相冊把我成長的過程一一記錄下來,以後老了的話也可以通過照片找回回憶,沒想到這句話現在已經成了現實,我現在的確需要他照的照片找回記憶。
  照片是按時間遠近順序排列的,有我剛滿月的照片,有我剛學會走路的照片,有我第一天上幼稚園的照片,也有我第一次戴紅領巾的照片,林林總總一直延續到上初一的時候,照片裡的我長的比同齡人瘦弱,五官比較像媽媽,很是清秀。
  白莉媛在一旁打趣說,我從小就像個女孩子般漂亮,而且又很乖很安靜,不像工友的孩子一樣,愛出去到處亂跑亂玩,也從不惹是生非,鄰居們都說我們家養了個大閨女,不過還好臉型像爸爸,否則就不夠陽剛氣了。
  照片裡高嵩的照片很少,大概是因為他一直作為記錄者存在的緣故吧,能找到的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只有一張,背景是我們這裡最高的百貨大樓,照片中的我估計只有2歲左右,還穿著開襠褲和口水圍兜,被白莉媛抱在懷裡,照片裡的她看上去只有十八歲的樣子,膚如凝脂,面若桃花,像一個新婚不久的小少婦;
  旁邊的高嵩中等身材,穿著一身藍色的工裝,濃眉寬鼻,國字臉,留著絡腮鬍子,看上去就是很忠厚老實的那種人。
  雖說是我的相冊,但是我們一家的照片都放在裡面,上鏡最多的除了我當然就是白莉媛了。可能是家裡經濟條件一直不是很好的原因,從這些照片裡可以看出,白莉媛從結婚到做母親之後,身上穿戴的衣服款式很少,都是些很樸素的裙子、褲子和手工織的毛衣等,但是每一張照片裡的她都是那麼的溫婉動人,再平常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都顯得無比的合體,反而突出了她天然去雕飾的美。
  我把相冊翻到了末尾,後面有一些高嵩和白莉媛的其他照片,大多數是高嵩跟他的工友的合照,白莉媛的身影有出現的只有三張,但奇怪的是這三張照片上都有一個共同點,也就是有人曾經用藍色的墨水塗掉了背景中某個人的頭像,有的照片是1個人,有的照片是2個人。
  其中一張背景好像是爸爸媽媽的婚宴上,背景裡高高矮矮的站滿了人,照片中央的高嵩和白莉媛勾住對方的手臂,正在喝交杯酒。左側的高嵩穿著一套不怎麼合體的藍西裝,刮掉絡腮胡的臉顯得很年輕,臉上滿溢著幸福的喜悅;右側的白莉媛頭上盤著個新娘髻,一條大紅色喬其紗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材,這條裙子有點像旗袍手臂處是空著的,露出的兩隻細長白胳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照片中的她微微閉著眼睛,好像是在躲避相機的閃光燈。他們後面站著一排人,有的人在鼓掌喝彩,有的人在舉杯暢飲,還有幾個人斜著眼睛,目光卻盯在白莉媛身上。
  人群中間有一個身材比旁人都高一個頭的男人,他穿著套灰色中山裝,上衣左邊的口袋裡插著根鋼筆;人群的最右邊角落也有一個男人,只比中間那個人矮了半個頭,穿著紅色的運動服,可以看出他的上身很強壯,手指正在指點著什麼;這兩個人的臉部都被藍色的墨水塗掉了,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和神態。
  還有一張是在照相館拍的,仿歐式城堡的假景前並肩站著兩個人。左邊站著的白莉媛一身白色亞麻連衣裙,裙擺長及膝蓋,露出白皙細長的小腿,頭髮整齊的向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雖然在微笑著,但是那微笑總是帶著一種憂傷,這張照片裡的她明顯比我五歲那張照片裡的青春少婦成熟了許多,但那嬌嫩臉蛋和窈窕身段並沒有多少改變。緊挨著她站著的是一個挺高的男人,削瘦的身型,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褲,腳上的系帶尖頭皮鞋搽得錚亮。可以看得出白莉媛跟這個男人的關係比較親密,照片中她的左臂已經貼在那個男人的右臂上了,但是她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樣子,而是很自然的保持和那個男人的身體接觸,而這個男人的臉部也是同樣的被塗掉了,我順便翻過照片背部一看,也有很多條條藍色直線塗抹的痕跡,好像原來背後有寫什麼一樣。
  最後一張照片看起來像是在碼頭上,旁邊有幾個集裝箱堆放著,背後可以直接看到湛藍的海港風光,有三個男人赤裸著上身站成一排,白莉媛出現在照片的左邊,她穿著白T恤和灰褲子,飽滿的乳房撐得白T恤緊繃繃的,長髮在腦後紮成個馬尾,正提個大茶壺為他們倒水。照片最遠端的那個男的留著絡腮胡,上身很結實,正是爸爸高嵩;畫面中間的那個男的是三個人中最高的,赤裸的上身肌肉一塊一塊的,很明顯可以看出六塊腹肌的痕跡,但是這個人的頭部也被塗掉了;
  最靠外面的那個男的比同伴們都矮,臉和身上都是黑黝黝的,像是剛從哪個煤坑裡爬出來一樣,蒜頭鼻厚嘴唇還有點禿頂,但是他的上半身卻是最強壯的,特別是兩隻手臂上鼓起來的肌肉塊,比一般人的大腿還粗。
  看完這些照片,我的回憶沒有恢復多少,心裡的疑團卻是越來越多了。為什麼有三張照片上的人被塗去了頭像,為什麼有的照片被塗掉唯一的男人,有的照片是有選擇性的塗掉一到二個男人,這些被塗掉頭像的男人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又是誰塗掉了這些男人的頭像?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白莉媛,聽到我所說的她仿佛吃了一驚,有點緊張的問我照片是怎麼回事,當我把這幾個人指給她看之後,她很認真的看了三遍,然後搖著頭對我說,自從高嵩去世後起,她便把這個相冊收藏在我的房間裡,後面就算搬家她也一直帶著它,從來都沒有人去動過,可是她也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照片被人塗掉了,更不用說為什麼要塗掉那幾個人。
  「會不會是你小時候在家裡玩遊戲,把他們當作練畫的道具給塗掉了呢,你是不是忘記這回事了?」看我將信將疑的樣子,白莉媛想了半天找出了一個解釋,可是對於記憶一片空白的我來說,這種事情我根本無法證實。雖然我表面上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是心裡總有一點不確定的感覺,而且白莉媛在對這件事的態度也有些奇怪,她從我提起這個疑問起,說話就有些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好像是有些事情她並沒有告訴我真相,只是想讓我儘快轉移話題。
  「那你還認識照片上的這幾個人嗎,他們應該跟我們家有來往吧。」我當作不經意的問了句,聽到這句話白莉媛嬌軀不由得輕震了下,原本已經是蒼白的臉變得全無血色,她的雙眼有些不敢看我,目光轉移到那幾張照片上,裝作是在辯認的樣子,但是她拿著照片的纖手在輕微的顫抖,出賣了她內心的慌亂。
  「這些照片有的是我剛嫁給你爸爸時候拍的,有的是你還小的時候跟爸爸的工友拍的,距離那時已經過了很久了,你爸爸去世後我跟他單位的也沒有什麼來往,這些人我都記不清楚了。」過了半響她才慢慢騰騰的說,可是雙眼依舊是看著別處。
  「那麼這個男人呢,他好像跟媽媽很熟的樣子,他是我們家的親戚嗎?」我指著那張她與高瘦男子合影的照片,繼續問她。
  白莉媛聽了我的問題,半天沒有回答,眼睛卻不敢看我,最後總算咬了咬牙說:「他叫郭奇,也就是你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男的。」這個答案我並不驚訝,因為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我只是想聽到她口中說出來而已。
  「媽媽,你跟他認識很久了嗎?你們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我的口氣很放鬆,但是我問的問題卻很沈重。
  白莉媛雙手按在自己胸前,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轉過頭來直視著我說:「石頭,媽媽不想騙你,其實我早就想把這個事情跟你說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好,希望你能夠聽媽媽把話講完,好嗎?」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石頭,你知道外婆家是在鳥山鎮上是吧?」白莉媛開口先問了這個問題,我有些驚訝,但只是點了點頭。
  她說了第一句,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感覺,又用力按了下胸口,喘了口氣繼續說:「那個男的,也就是郭奇,他的老家跟媽媽是同一個鎮上的,他家跟你外婆家是鄰居,我們從小就認識了,算是一起長大的吧。」白莉媛高聳的胸部一起一伏的,好像想一口氣說完,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沒說幾句,就要歇一歇,斟酌一番才能繼續說下去。
  「郭奇比我大三歲,念書也比我高二個年級,我們上學經常是在同一個學校,平時都是一起上下學,他一直很照顧我,跟我家裡人也很熟,我們算是小時候的好朋友吧。」「他從小就愛畫畫,也很有美術的天賦,高中畢業就被淮海美專錄取了,他家裡成分算不錯,爸爸媽媽都是下鄉的知青,後面也找機會返城了,從那之後我們就沒有了聯繫。」「媽媽沒有念高中,初中畢業的時候選擇了考師範學校,那時候的中專錄取分數比大學還高,可是媽媽卻差了二分沒有考上。媽媽當時是家裡的小女兒,你大舅已經成家了,按我們那裡的習俗,女孩子初中念完就早早嫁人了,可你外婆一直很疼媽媽,說讓我再念一年,我雖然很努力但是第二年還是差了一分,從那時起我明白上學對於我來說只能是一個夢了。」「之後,我在鎮小學當了兩個月的代課老師,你外婆家的一個親戚給我介紹了個第三港務公司的碼頭工人,那就是你爸爸了,我們就開始談起物件來。他從那時候起對我很好,一有空就坐3個小時多的客車到鎮上找我,每次都給我帶很多城裡的吃的穿的,對外婆家裡人也是噓寒問暖、禮數周到,外婆和親戚們都說他這人很不錯,我那時一方面覺得他對我很好,另一方面也是想換一個環境,不想一直呆在那個小鎮上,所以相處三個月後就答應嫁給他了。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是起碼是城市戶口,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在那個時候,農村戶口和城市戶口是天壤之別,女孩子除了考大學外就只有嫁人這條路子了。」白莉媛說的這些我之前一無所知,從今天起我才真正瞭解媽媽的過去的人生,以及我們這個家庭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媽媽並不是生下來就是那副溫婉恬靜的樣子,她也有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夢想和自己的情感。
  「我們那時候結婚很簡單,也沒有現在年輕人的婚紗、儀式什麼的,就是簡簡單單辦個酒席,請親戚朋友、單位同事們來一下就行了,連結婚證都是等你4歲的時候才去領的,我們婚後就住在你爸爸的單位宿舍,喝完喜酒後的第十天我發現懷上了,第二年你就呱呱叫的來到了這個世界。」「有了你之後我們就沒法住單身宿舍了,你爸爸找單位領導送了好幾次禮,才給分了一套60平方的小套房,也就是我們以前那個家,你爸爸白天要上班,我就留在家裡帶你。」「你這個小冤家,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似的,從小就體弱多病,你爸爸的工作也不好請假,每次上醫院、看病、打針都是我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的都是我抱著你,好不容易才把你給拉扯大了。」說起往事,白莉媛漸漸進入了情緒之中,美目裡沈溺著的都是過往的幸福和歡樂,嘴角也浮現出迷人的笑容,她輕輕拍著我的膝蓋,好像我還是當年那個小石頭一般。
  我通過她的回憶才知道,自己小時候體質一直不是很好,所以長得也比別人家小孩慢一些,原來媽媽為了照顧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操了那麼多的心。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臂,輕輕摟住白莉媛,左手在她的背部輕揉著,目光裡滿滿的都是感恩之情。
  白莉媛很享受我的擁抱,身子朝我移了移,繼續講了下去:「你爸爸出事後不久,我有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郭奇,那麼多年沒見了,我都記不起他的樣子,但是他卻第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就一起吃了個飯,也就是敘敘舊,聊聊彼此這些年的事。我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多年了,也坦白跟他講了自己喪夫有一子的情況,他也說了下他的情況,他畢業後沒選擇留校,而是自己出來闖蕩,在開面跟別人合作開了個工作室什麼的,暫時以自由創作為主。」
  「我原本只當做萍水相逢,大家吃過飯後就是各走各自的路了,沒想到他這個人過幾天居然自己找了過來,而且很熱情的要幫我做這個做那個,他說我一個女人家很不容易,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看著我受苦受累他很難受,他願意照顧我一輩子,要我答應嫁給他,還說……他從小時候起就很喜歡我了,還好老天爺給了他這個機會,他還說這是我和他的緣分。」說到後面白莉媛的語氣有些羞澀,好像以她的身份和年齡說起這種話有些尷尬,但她的粉臉上已經飛起兩片紅雲,卻另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之感。女人畢竟都是虛榮的,當自己已經過了青春年華,卻發現還有人迷戀自己,而且還是小時候的玩伴,每一個女人心裡都會竊竊自喜,白莉媛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過,我那時候可沒答應他,雖然小時候認識,但是畢竟分開那麼多年了,我對他現在的為人和背景完全是陌生的,再加上我又是一個帶著小孩子的寡婦,真不知道他對我是何用心。——其實,最重要的是,媽媽怕影響到你,因為電視、報紙裡常聽說如果有繼父繼母對孩子不好的話,孩子就很容易叛逆、不認真念書,甚至可能會走上邪路,將來前途被耽誤的報導,要是那樣的話,媽媽寧願一輩子都不嫁人了,也要保證你能好好成長。」
  「雖然我拒絕了他,但是他並沒有改變主意,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和照顧著我,說他一定會等到我改變主意的。後來你出了那個事情,我自己一個女人孤零零的很不方便,左右鄰居什麼的也總是有些風言風語,再加上他這麼多年的誠心誠意的確打動了我,所以在三年前我就答應了他,因為怕影響到你,我也一直沒有跟你講這件事。」
  講完了這個漫長又曲折的故事,白莉媛好像渾身的精力都隨之耗盡一般,有些軟弱的靠在我的肩上,一雙美目裡滿是憂鬱的看著我說:「石頭,媽媽這件事情沒有先問你的意見,媽媽心裡一直過意不去,你不會生媽媽的氣吧?」我搖了搖頭說:「不,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承受了這麼多年的磨難,我才是需要過意不去的那個呢。——我是你生下來的,我是永遠不會生你的氣的。」白莉媛很滿意我的回答,閉上美目靠在我的肩上,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停了停,躊躇了一會又問:「媽媽,你跟郭奇,現在……已經是……那個……關係了嗎?」聽了我吞吞吐吐的話,白莉媛好像悟出了我話裡的含意,嬌嫩的臉蛋羞得白裡透紅,有些嗔怪的打了我一下說:「你這孩子,哪裡學來的陰陽怪氣,跟媽媽講這種話。」
  「媽媽跟他只是同居,連證都沒有領,你擔心什麼?就算有你擔心的事情,那也是做娘的自由,哪輪得到你這小赤佬來管。」我笑而不語,她白淨的牙齒咬著鮮紅的下唇,美目裡婉轉的秋波靈動,那種熟女的風情讓我雙眼都看得動彈不了,這一晚上她都是以母親的形象待我,只在這個時候才稍微露出點小女人的姿態,但已經足夠動人了,但我覺得她潑辣的言語下面還藏著些什麼,好像有些難言之隱。
  白莉媛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悖往常的舉止,連忙轉移話題說:「哎呀,咱倆聊著聊著都快12點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能太晚睡覺,趕緊去休息。」
第12章
  白莉媛把我帶到主臥旁邊一個稍小點的房間內休息,這個房間沒有很多裝飾,但是裡面傢俱擺的很滿,牆邊擺著一個老式帶鏡子的衣櫃,一個五斗櫃旁放著一張書桌,這些傢俱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了,暴露在外的木紋上油著清漆,隨著時光的流動已經偏暗黃色了。
  那張書桌的一隻腳已經有些傾斜了,桌子左上角上放著一盞鍍鋅底座的檯燈,我輕車熟路的伸手拉了下繩式開關,一股昏黃的燈光撲射在桌面上,白色絨布織成的燈罩上一朵粉色的百合花活靈活現,我的手輕撫在有些坑坑窪窪的桌面上,幾道很熟悉的用小刀劃出的痕跡映入眼簾,桌子右邊角落刻著個歪歪扭扭的「早」字。我仿佛看到過往無數個夜裡,曾經有個瘦小的身軀,就在這昏黃的燈光下,趴在這張桌子上奮力寫著、讀著,而當年那個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女性,現在依然還在我身邊,我感覺有些溫熱的東西在眼眶裡湧動。
  「這是你小時候寫作業的桌子,還有那個箱子裡放著你以前的東西,櫃子裡有你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媽媽一直把它們留著,等你回來。」白莉媛的聲音帶著一股暖意,一股讓我心平氣和的暖意。
  我轉過頭,進門的左側擺著兩張木質的老式沙發,上面罩著黃黑格子棉布織成的軟墊,房間裡唯一的那張床上已經鋪好了白色的床單和被褥,床頭擺的兩個枕頭很充實,外面的罩布是用藍白格子的棉布縫製的,布料看上去有些舊了不像是新的,我正覺得那個枕頭有點眼熟,白莉媛在一旁說:「石頭,你是不是覺很像,你以前用的那條被子被媽媽拆了,布料我拿來縫了兩個枕頭套,就是這個了。」那張床不大,才1 米8 左右,對於我現在的身體來說已經有點狹小了,白莉媛有些為難的說:「沒想到你現在已經這麼高了,這張床還是爸爸媽媽結婚時候的傢俱,你先湊合睡一晚吧,明天我給你買張大的。」
  這張床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小時候我很依戀媽媽,總是要吵著要跟媽媽一起睡,所以直到我上初中前,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媽媽在這張床上睡覺的。由於我們的老房子很小,只有兩室一廳,媽媽總是習慣寵著我,每當我賴在媽媽的床上不動的時候,爸爸只好無奈的到客廳那張沙發上去過夜了。當然,每週都有一兩天那張床是專屬於爸爸的,那我只好不情願的回自己房間了。
  「沒事,媽你不用買了,我喜歡睡這張床。」我搖搖,說著就勢往床上一躺,人是躺在床上了,但是兩隻腳卻還懸空著,白莉媛看我這麼固執,無奈的笑了笑說:「你乾脆斜著睡吧,睡不好是你的事情了,不行你就打地鋪,反正不能影響休息,明天我還要帶你去看醫生呢。」說完輕輕的給我拉好薄被,關了燈走了出去。
  說實話這張床躺著並不舒服,長度對於我的身高短了不說,木板做的床板硬邦邦的,雖然已經墊了層軟被,但還是硌得我背部僵硬,枕頭倒是很柔軟,帶著點股白莉媛身上的體香,我聞著她的氣息,慢慢的也睡著了。
  我沒有睡很久,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門外有聲音,天生的警覺性讓我立即醒了過來,拿過手機一看才淩晨2 點40分,房間裡一片漆黑,但卻有光線透過門縫鑽了進來。
  我輕輕的下了床,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走到門邊,這一系列動作都沒有發出聲響,我湊到門口正想開門出去,忽然聽到白莉媛的說話聲。
  「你怎麼回事,出去這麼晚回來就算了,鑰匙也不帶,大半夜的又按門鈴又唱歌,還大喊大叫的,要吵到多少人啊?」白莉媛的聲音埋怨中帶著點關切之意,好像是在對很親密的人說話。
  我輕輕的擰動門把手,把門開了一條小縫看出去。客廳裡那盞大水晶燈已經點起了兩層,雪白的光線很充足的照亮了整個客廳,這個房間的門口正對著客廳,我的位置剛好可以把客廳到玄關的範圍收入眼內。
  我只看到白莉媛的背影,她還是穿著那件黑色綢緞睡裙,赤裸著白皙的長腿,好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似的,原本一直綁著的長髮披散在腦後,那烏黑富有光澤的長髮一直垂到腰間,有些松亂,有些慵懶。
  此刻她一對雪白胳膊正扶在一個男人的腰間,那男人一頭卷髮,高高瘦瘦的,不就是郭奇嗎?他好像是喝了不少酒一般,走路有點踉踉蹌蹌的,全靠白莉媛的攙扶才走到客廳,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一坐了下來,身子就癱倒在沙發上,燈光下他那張頗為英俊的臉紅通通的,帶著點諂笑的說:「我這不是給你們母子相見讓出空間嗎,晚上母子夜話聊得怎麼樣,你一直牽掛著的石頭兒這幾年應該過得不錯吧。」白莉媛有點不喜歡他話裡的那股油滑味道,冷冷的說:「還好吧,他身體沒什麼毛病,就是腦袋好像受過一些傷害,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哦,那他不會是精神方面有問題吧,我看這孩子挺精明的嘛,白天還把我耍了一道。」郭奇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那種笑容讓我看了就無名火起。
  「你才精神有問題,我看你倒是應該去治治病了,你這一年來天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夜不歸宿,你說說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白莉媛勃然大怒,芊芊素手指著郭奇訓斥他,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生氣的樣子。
  「我怎麼了?我只不過是不想讓我親愛的老婆難堪,我不礙著你的事,你也不用管我,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郭奇也有些急了,梗著的脖子上青筋直冒。
  白莉媛聽到他的話後嬌軀晃了晃,兩個人都沈默住不說話了,客廳裡安靜得只聽得見郭奇喘氣的粗聲,過了好一會,郭奇好像有些心虛的樣子,伸手去拉白莉媛的手,卻被她打開了。
  「莉媛,我不是要說你不對,我只是心裡很不爽、很鬱悶,有一股氣堵在裡頭,所以才跑出去跟朋友喝酒什麼的。」郭奇有點歉意的說,這回白莉媛沒有躲開,仍由他拉著手,被動的坐到他身邊去。
  燈光下,可以看見白莉媛一隻手扶著臉,目光在腳前的地板上遊離,臉上的表情有些憂傷又有些無奈,過了良久才輕歎了一口氣。
  「郭奇,我們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呢,當初我就跟你鄭重聲明過了,我是一個結過婚,死了老公,還帶著一個孩子的老女人了,你沒有必要找我。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說有多麼愛我,死皮賴臉的說要娶我,還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我臉皮薄心軟就答應了你,結果誓言沒過兩年你就忘記了嗎?」
  「莉媛,我……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切都怪我,老想著一本萬利發橫財,把前幾年作畫的收都壓在老項的那個項目上,結果這個狗娘養的居然卷款潛逃了,連你的積蓄都陪了上去。」郭奇好像酒醒了不少,語氣也變得誠懇起來,聽起來好像是他投資失敗,之後就一蹶不振。
  「沒關係,錢沒有了還可以再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麼頹廢的樣子,我也不是要管著你,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事情,只要平平安安就好。」郭奇的話好像收到了效果,白莉媛的語氣開始柔和起來。
  「唉,莉媛,你對我太好了,一直都在包容著我,可我都沒有好好的照顧你。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郭奇估計是已經完全清醒了,嘴裡開始甜言蜜語起來,一邊趁熱打鐵,伸手就去攬白莉媛的細腰,白莉媛對他的氣也消了大半,雖然稍作抵抗,但沒幾下就順從了他,半推半就的倚入他的懷中。
  郭奇放在白莉媛細腰間的手開始不規矩了,只看到白莉媛的身體漸漸的被他拉近,郭奇還想伸頭過去吻她,卻被她用手擋住了。
  「莉媛,我們好久沒那個了,今天能不能……讓我……」郭奇有些恬不知恥的開始求歡。
  「不行,我兒子今天剛回來,你怎麼可以這樣。」白莉媛雖然拒絕了,但是她的理由卻有些牽強。
  「親愛的,雖然我們沒有領證,但是你已經是我老婆了,我只是想盡盡老公的義務,這個很合情合理吧。」郭奇開始想盡理由誘導白莉媛。
  「那,那也不行,石頭就在房間裡睡著呢,要是被他聽到了怎麼辦。」白莉媛的態度明顯動搖了,郭奇手裡稍一用力,隨著一聲輕微的驚叫,白莉媛已經被拉倒在他身上。
  客廳的光線很清晰,可以看到白莉媛正坐在郭奇的膝蓋上,本來就很短的黑色綢緞睡裙被擠了上去,露出了穿著銀色真絲內褲的豐潤肥臀,一對骨肉均勻的大長腿在燈光下白得耀眼,腳上還穿著銀色絲綢拖鞋。
  由於白莉媛是背對著我這邊,我只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的黑色綢緞睡裙裡好像鼓起了一團,還在有節奏的移動著,難道郭奇的雙手正在她豐滿雙乳上遊走嗎,想到此處我不覺擰緊了拳頭,為什麼我這麼容易激動,白莉媛與他已經以夫妻名義同居了三年了,這種男女之間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嗎?
  這時一隻手按在了白莉媛的腦後,白莉媛很順從的俯下頭,兩個人的臉貼在了一起,她黑亮順滑的長髮在有節奏的顫動著,我依稀聽見一陣唇舌相交的聲音,應該是跟郭奇開始接吻了,他們倆的動作十分協調默契,說明這樣的舌吻已經上演過很多次了,我開始覺得自己的嘴巴有點乾燥,脖子以上有些熱熱的。
  郭奇的兩隻手在白莉媛的黑色綢緞睡裙內搗鼓了半天,好像掏出了個什麼東西隨手一扔,正好掉在我眼前不遠處,那是條黑邊銀色真絲文胸,文胸是背扣式樣式挺保守的,胸前用銀色真絲縫成一排的褶皺,看上去沒有Gcup也有Fcup,這件剛才還帶著白莉媛體溫和體香的貼身之物就這麼被拋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兩人接吻了好一會,郭奇不安分的右手又偷偷溜了出來,這回他從白莉媛的長白腿上慢慢向上滑動,很狡猾的深入了那條銀色真絲內褲中,透出真絲內褲上凸起的痕跡,他的手好像已經侵入了白莉媛身上最私密的地方,並且在裡面肆意搔動著。
  同時他的嘴也沒有閑著,往下一拱就插到了白莉媛的胸前,緊接著就是一陣口水攪動的聲音,白莉媛好像被郭奇勾起了久違的情欲一般,美妙的嬌軀開始晃動著,雙手按在郭奇的腦後,像是在享受著郭奇對她豐乳的吸吻,如果不仔細觀察不會發現,此刻她那纖細的腰肢正輕微的以一種節奏在扭動,被郭奇侵入的真絲內褲下的豐臀一擺一擺的,好像有點難耐似的在郭奇的膝蓋上磨蹭。
  郭奇的右手在真絲內褲裡活動了好一陣,只見他突然把手拔了出來,燈光下手指上閃著反光,好像沾了一種什麼液體似的,他嘴巴湊近白莉媛說了句什麼,聲音很小我沒有聽清楚,但白莉媛很快就用小拳頭捶了他兩下,但她那姿態神情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好像有點惱怒又含著幾分羞澀,郭奇挨了這兩下近似於調情的粉拳,臉上更是露出淫蕩的笑容。
  接著他猛地一翻身,把白莉媛放倒在了沙發上,自己則站了起來。白莉媛輕呼了一聲,一對修長白皙的美腿已經被郭奇�了起來,燈光照射下白莉媛的雙腿又白又直,此刻這兩根玉柱卻被郭奇的手抓住了,仍由他擺弄著。郭奇把這兩條修長白腿分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就忙不�的去脫自己的褲子,沒幾下他的下身就赤裸的出現在燈光下,他外表挺白淨的但是腿上的毛髮卻很多,雙腿間那具男根已經高高豎起,面目猙獰的想要向白莉媛襲去。
  這時候白莉媛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雙手撐住郭奇的身體抵抗他的進擊,雖然自己的雙腳已經落入敵手,但她的抵抗很堅決,郭奇一時間也沒法達到目的。
  「別這樣,我們不能在這裡,我兒子還在附近呢,要是被他聽到了讓我怎麼辦。」白莉媛一邊抵抗著一邊說。
  「都半夜3 點多了,我們剛才弄了半天他都沒反應,肯定是睡得很死,我房間都沒整理很亂的,你又從不讓我去你房間,我們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郭奇的話讓我緊繃的心裡放鬆了些,不過白莉媛為什麼不讓他進她房間呢?
  郭奇看硬來的效果不是很好,也改變了策略,他又把頭湊到白莉媛胸前,對她的雙峰發起了攻擊,白莉媛的睡裙肩帶已經被卸了下來,露出窄窄的香肩,透過郭奇不停的擺動的卷髮,依稀可以看見兩團雪白豐膩的乳肉在顫動,白莉媛的身體好像已經有些難耐了,她緊閉著美目,口裡若有若無的呻吟著,那對雪白長腿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內收縮,小腿到腳尖已經繃緊成一條線,塗著銀色指甲油的腳趾頭在燈光下晶瑩剔透,此刻卻像玫瑰花瓣般伸展綻放。
  郭奇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始轉動下體,男根隔著布料摩擦著白莉媛的臀股間,惹得她又是一陣輕吟。郭奇一邊把口水塗在白莉媛渾圓滑膩的雪乳上,一邊有些淫邪的說:「莉媛,你看,我的小弟已經嗷嗷待哺了,它今天難得這麼精神,你不好好犒勞下嗎?」白莉媛好像也知自己已經在淪陷邊緣了,一邊嬌喘著一邊說:「把燈光了,開著燈我不能接受。」水晶燈的開關就在沙發上方,郭奇一邊扶著白莉媛的美腿不放,一邊伸手很快的就去關燈,就在電光一閃之前,我好像看見一塊銀色的布條飛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片漆黑了,但我的心裡卻是很是通亮,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我身上卻是火辣辣的,腦子裡好像有些充血,心臟跳動得很厲害,我很想沖出去破壞這一切,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可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大出我的意料,只聽見兩人的喘息聲沒維持了幾秒,郭奇突然一聲大叫,隨之白莉媛也一聲輕哼,客廳裡本來交織的兩個人影突然分開了,兩人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
  過了一小會,水晶燈又重新被點亮,燈光下白莉媛的雙手抱在胸前,一條白皙美腿架在另一隻腿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惱怒,還帶著幾分失落,白嫩的肌膚上還殘留著情欲被挑起的緋紅,她身上的睡裙就像沒有被人動過似的,已經完全穿著整齊了,原本鬆散的長髮也被梳理了下,可是我好像看到她黑色綢緞睡裙的下方黏了一攤白色的液體,裙角邊那一截雪白大腿的根部也粘了幾點。
  而郭奇此刻卻耷拉著頭靠在沙發上不住喘氣,他下身那個玩意兒就跟他的主人一般垂頭喪氣的,體型也萎縮成一小段,就像個打了敗仗的士兵一般。郭奇呆了半天,伸手想去抓白莉媛的纖手,嘴裡有些討好的說:「莉媛,對不起,我今天又犯老毛病了,沒有好好地愛你,改天我會補償你的。」白莉媛很不耐煩的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冷漠的說:「郭奇,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些骯髒事情了,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從我和你在一起生活後,你就沒有正常過一次,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會答應你。」白莉媛的話顯然在郭奇原本已經很沮喪的心上又插了一刀,他把頭埋入膝蓋間,狠狠的抓了幾把,把他那原本已經很卷的頭髮弄得更卷了,簡直就成了個獅子頭,口裡卻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低沈吼叫著。
  兩人相對無語了半天,郭奇站起身來好像想對白莉媛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口又沒有說出來,擺著手在空中僵了幾分鐘,有點放棄了的樣子又放了下來,提著褲子垂頭喪氣的走進客廳另一角的一個房間,很重的關上了房門。
  白莉媛還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坐著,她目光有些迷茫的盯著前方,就這樣在客廳裡呆了大概有20分鐘左右,她才重新站起身,走了過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文胸和內褲,這時候她離我只有1 米的距離,我可以清晰的看見她黑色綢緞睡裙表面被高聳的豐乳頂起了兩個小凸點,以及她身上摻雜著體香和另一種女性氣息的味道,她那雙筆直白皙的美腿就這樣站在我的眼前,手裡拿著文胸和內褲好像有些在想些什麼,此刻她的睡裙內完全是一絲不掛,在燈光的反射下那具玉體凹凸有致,極為誘人,但我卻努力的屏住呼吸,身體稍稍向後移動,不想讓她發現我。
  她拿著自己的文胸和內褲看了幾分鐘後,咬著下唇好像想甩掉什麼似的用力甩了甩它們,然後便徑直走回自己的主臥室,隨後裡面傳出淅瀝瀝的沐浴聲。
  我關好房門,回到床上,腦子裡卻像過電影般回顧剛才的情景,翻來覆去都是白莉媛嫵媚的倩影,直到淩晨4 點才昏沈沈的睡著。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6:50

第13章
  從這章起,本文更名為「天若有情」,請關注本文的朋友們注意對號入座,謝謝支持。
  待上午第一道帶著熱氣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在床上時,我才掙扎著醒了過來,昨天經歷了太多事情,再加上睡得並不好,我的腦袋還是昏昏沈沈的,推開衛生間的門,裡面已經放好了一套純白色的洗漱用具,不知道白莉媛什麼時候進來過。
  匆匆洗漱後,我走出了房間,客廳裡靜悄悄的,好像昨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一般,餐廳的大理石餐桌上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豆腐腦,旁邊還有一籠生煎饅頭,我坐下來嘗了口,豆腐腦是甜的,生煎饅頭是肉餡的,都是我從小愛吃的味道。
  待我吃完早餐,正準備把碗筷拿去廚房洗,主臥室的門被推開了,白莉媛穿著整齊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我她忙說:「石頭,你今天起床晚了,我們早上還要去看醫生呢。那個碗筷先放著,等回家後我來洗就行。」她今天的裝扮又是另一番風格,昨晚垂下來的波浪長髮又重新盤在腦後了,上身穿一件帶灰色松枝花紋的雪紡襯衣,襯衣的第一個扣子是松著的,露出兩弧優美細長鎖骨和一段雪白豐潤胸脯,一條細細的金項鍊繞在天鵝般修長脖頸上,項鍊下方有一個雙C 圖案的小墜飾,映襯得她胸口的肌膚更加嬌嫩白皙,下身穿一條黑色綢質長褲,褲管是那種錐形的,修身小腳的造型很好的凸顯了她那對長美腿,腰上綁著一條黑色亮皮寬腰帶,將她那細腰束得更加細了,簡直不堪一握。
  白莉媛把手裡拿著的黑色小羊皮包遞給我拿著,一邊走到玄關處,拿起一雙銀色尖頭平底鞋穿在腳上,一邊招呼我趕緊出門。
  我們從電梯下到了負二層車庫,坐上一輛白色的寶馬X1,駛出社區。
  白莉媛開車的姿勢蠻熟練的,這輛白色X1雖然保養得很新,但能看出已經開了有一段時間了。汽車在路上飛馳,我們倆也在閒聊著,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郭奇,好像這個人已經消失了一般。
  1 個小時候後我們就到了醫大附屬醫院,在路上她已經告訴我,這次要去找的醫生是醫大鼎鼎有名的江華教授,他是心理學專家,精神衛生科的教授醫師,八年前也正是通過他的推薦,我才遠赴南方治病的。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醫大附院寬敞的門診樓裡人流並不是很多,我和白莉媛坐電梯上了十一層,在一位值班醫生的引導下,走進了江華教授的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面積不小,裡面的裝飾都是很大氣的深色,顯示辦公室主人在醫院有著不低的地位,辦公室所有的牆都立著擺滿各種書籍的書架,江教授正在一張紅木辦公桌前等著我們,陽光透過他背後的玻璃窗射在他身上,更突出顯示他高大的身材。
  江華教授年紀大概在50歲以上,白大褂下健康結實的身型說明他有保持鍛煉的習慣,肩膀很寬闊,好像經常打網球的樣子,一張清瘦的臉上架著副黑框眼鏡,花白的頭髮整齊的向後梳著,看上去很儒雅。
  他跟白莉媛很熟稔,一見面就熱情的握手交談了起來,一邊還帶著微笑看我。
  他的眼神銳利逼人,看著你的時候好像可以穿透你的身體,目光掃視之處像手術刀剖開人體一般,可以把你身上的每一處血管和骨頭都弄得清清楚楚,不過我並沒有在他的眼神下退縮,而是正色對著他的眼睛看去。
  他一邊看著我,一邊從白莉媛口中瞭解我的基本情況,隨後便轉身向我走來,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很有力,不像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他讓我在旁邊一張長沙發上躺著,我遵照他的意思仰臥在這張沙發上,對於我服從的態度他贊許的笑了笑,扭頭說:「白女士,你先自己坐坐,我跟這孩子聊聊,做個初步的診斷。」白莉媛吩咐我好好跟醫生講失憶以來的情況,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江華這時候已經進入極為專注的工作狀態,臉色也不像剛才那麼和藹,他先問了我幾個關於我失憶前的問題,我如實的把經歷告訴了他,卻隱去了有關員警拿我頂罪的那一段,當我說到自己車禍之後的情況時,我覺得他黑框眼鏡下的眼神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隨後他有問我有沒有失眠等生理方面的反應,我告訴他自己的記憶時常會出現混亂的現象,特別是在回想到某些片段的時候,腦袋裡就像有兩股人馬在衝突似的,頓時陷入混亂不堪的局面中,這時候腦子裡就會開始刺疼,嚴重點的話甚至還會昏迷過去,白莉媛也在一旁點頭證實我所言非虛。
  江華邊聽我講述,邊用器材測量了我的心跳以及血壓,待我講完便寫了一張單子,讓我先去做個常規檢查,他還很熱情的陪著我和白莉媛,將我們帶到檢驗中心去。
  也許是有教授的吩咐吧,各項檢查做得很快,當我做到最後一個MRI 出來後,看見白莉媛正和江華在休息長廊那邊談著什麼,他們是背對著我這個方向,白莉媛手上還拎著包包,另一隻手抓住拎包的那只手肘,她的頭部稍微向右傾斜,好像很認真的在跟江華講什麼。
  白莉媛講話的聲音並不大,我想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便輕輕的向前走了幾步,這回可以隱約聽到幾段殘言片語,好像有「時間沒到」、「我很擔心」、「保密」、「為了孩子好」之類的,什麼時間沒到?媽媽在擔心什麼?有什麼需要保密的?我心裡不由得多了好幾個疑問。
  江華好像很關心白莉媛,邊聽邊在寬慰她,他的左手很自然的抓住白莉媛的香肩,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白莉媛顯然對他的動作並不抗拒,邊聽他說話還邊點著頭,兩人的姿態此刻顯得很親密,但又十分的自然。
  他們的樣子被我看在眼裡,心裡突然有一陣不舒服的感覺。我快步向前走了過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白莉媛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來忙問我感覺怎麼樣,江華的手很自然的背回了白大褂後面,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和藹可親的笑容。
  在江華的辦公室裡,我們等他看完了所有的檢查報告,又看著他雙手交叉思考了將近15分鐘,才聽見他開口說話。
  「白女士,失憶症按照病因來分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器官性原因,包括大腦因物理創傷或疾病、生物毒性造成損害而造成的;另一種是功能性原因,通俗點說就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多見於個人精神在極度刺激下產生的心理防衛機制作用,患者所喪失的記憶,有時只限于對某段時間的事情不能記憶,而其中專門針對某件事情的沒有記憶,又稱為情節性失憶症」
  「根據我的觀察,和醫學檢查的結果,令郎的大腦未發現損傷痕跡,海馬體神經元一切正常,所以可以排除器官性原因導致的失憶;而通過與令郎的對話,可知令郎的失憶是有選擇性的,是針對某些事物和事件的情節性失憶,究其原因,應該是之前有些經歷過分的刺激到他,大腦的神經系統自動啟動了心理防禦機制,將這份經歷給隱藏了起來,如果患者沒有得到醫治的話,有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喚醒這份記憶。」
  「但是,令郎在前不久遭遇了一次車禍,而這次車禍對大腦所造成的震動,無意中觸發了那份被封藏的記憶,所以令郎才會不時出現記憶回溯的現象,不過由於這是外力造成的,並不是心理防禦機制得到了解除,所有記憶回溯的行為都會被大腦視為」越獄現象「,而此時大腦內就會出現記憶打架的情況,所以令郎時不時會感到頭疼,這就是試圖取回記憶和堅守防禦機制之間的鬥爭後果。」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有點困惑的繼續說:「不過,令郎的病症還有一點疑問之處,按理說情節性失憶只是針對某一事件、某一時間節點的失去記憶,但是令郎卻自述說有長達八年的記憶都是空白的,這一點就有些不可思議了。」「不過可能有一種解釋,那次車禍雖然讓令郎被封閉的記憶之匣打開了一條縫,但同時也吞噬了一部分的記憶,可能這失去的八年就是車禍造成的,不過這種車禍造成的失憶只是暫時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會很快恢復,不用擔心這個。」
  白莉媛聽完江華的分析後,很急切的問:「江教授,那我兒子這個失憶症應該怎麼治療,能治好嗎?」江華擺了個讓她安心的手勢,接著說:「目前來說,臨床上對於失憶症的醫治主要採取藥物治療為主、心理輔導為輔的療法,對於令郎的症狀,需要服用一些神經康復類型的藥物,然後要注意個人的休息,不能做太劇烈的腦部活動,讓錯位的神經儘快歸位;同時,通過心理醫生的心理釋讀,幫助患者消除恐慌,找回病源和分析病狀,並通過患者自己的心理複健,讓患者自我走出防禦機制,屆時那段記憶就自動回來了。」「那江教授,我兒子的病現在開始治療的話,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復呢?」白莉媛繼續問。
  「這個,就不好說了,雖然醫學界對腦神經領域的研究已經頗為深入了,但是在臨床上的應用還是比較弱,像失憶症這種看起來不大的毛病,同樣的治療手段,有的人很快就治好了,有的人要十幾年這樣子,更有甚者,終身無法恢復的也不在少數,對於具體的治療時間,我目前尚無法給你個肯定的答覆。」
  看到白莉媛臉上頓時浮現的憂色,江華頓了頓,又繼續說:「當然,這種療法也不是唯一的,目前醫學界有一種尚未得到主流驗證的療法,也就是通過場景複製、情節重演等技術,讓患者重新回到失憶時那段熟悉的環境裡,通過聲、光、電等手段刺激海馬體神經元,幫助患者破解心理防禦機制,據說在一些私下試驗的案例已經取得了不少療效,但由於這種療法缺乏實驗資料支援,而且治療手段的隨機性很強,最終是否見效還取決於患者的個人意志,以及諸多不可控因素的影響,所以目前還不能正式在臨床上應用。」
  「醫生,我覺得我能接受見效更快的療法,我希望你能採用最後說的那種療法,對我進行治療。」我一直都在聽,這個時候才表明了我的態度,對於目前的我來說,找回記憶是解開很多謎團的關鍵,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江華有些贊許的看著我,對我點點頭說:「很好,你是個很勇敢的孩子,我會考慮為你制定一套療程的,不過這種療法對於我和我的團隊來說都是第一次嘗試,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完全配合我的工作。」「特別重要的一點是,你們要簽訂一份醫療後果自負的聲明,並保證不對外宣傳此事,因為這種療法目前尚在試驗階段,院方並不樂意承擔由此引發的後續問題,而我作為團隊負責人私下做這種試驗的話,沒有明確法律責任是很危險的。」他的臉色突然嚴峻了下來,聲音也壓低了。
  我和白莉媛對視的一眼,都相互看出對方眼中的堅定之意,我們幾乎是同時間點了點頭,異口同聲的說:「我接受」。
  接下來,我們就按照江華的要求,與他為代表的醫療團隊簽署了免責聲明,並得到了一個初步的療程安排,按照他的計畫,我每週要去他的治療室三次,接受心理輔導,這是第一階段的內容;第二階段將根據第一階段的進展開展,主要是根據我的回饋,為我搭建一個場景重現的平臺,並通過刺激我的腦神經元,來達到激發記憶回溯的效果。
  當然,為了保證整個療程不為外界所知,我的一切資訊和醫療檔案都不是真實的,表面上這只是一個採集患者資訊的教研活動,所以我也免去需要出示個人身份的麻煩。
  江華估計也是頭次嘗試這項有風險但也極具挑戰性的實驗,可想而知,如果他能夠通過這次實驗掌握有關失憶症治療的最新方法,那無論是在學術上還是名利上都會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他表現得頗為激動,不僅親自送我們到醫院門口,臨走前還很鄭重的與我們握手道別。
  我們剛坐進車裡,白莉媛的Iphone手機就響了,她看了下來電號碼,秀眉稍微皺了皺,叫我在車上等等,自己下車走到停車場的一角接起電話來。
  她苗條的身影站在一個花壇前,距離隔著有點遠,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我可以看見她的動作,她接電話初時有些不耐煩,而後又連續搖頭,好像在否定對方的意見似的,不過隨著對方講話的繼續,她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下來,臉上逐漸有了愉悅的笑意,另一隻手還有些不自知的輕撫胸口,大概說了十分鐘後,她掛完電話走了回來。
  回到車上,白莉媛輕咬著下唇,好像不知如何應對我疑問的眼神,呆了一小會才開口說:「石頭,你會開車嗎?」當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她語帶歉意的說:「兒子,真不巧,媽媽等會要和一個生意上的朋友談個事情,可能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先自己開車回家,好嗎?」我有些疑慮的看著她問:「你要見什麼朋友啊,為什麼不讓我送你過去呢?」「這個朋友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很大的忙,媽媽現在也是借助他公司開展業務,所以今天真的不能不去,你先回去吧,等會會有車來接我的。」白莉媛輕聲的回復我,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的味道,讓我不得不接受。
  「乖,回家好好休息,午飯可以叫便利店送一下,媽媽會早點回家,好好補償你的。」白莉媛好像生怕我問更多的問題,匆匆的交代完後,湊過來用紅唇在我的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後就拿著包包下了車。
  我踩下油門,在她的揮手中駛出醫院大門,後視鏡裡看到那個高挑苗條的身影逐漸變小,一個拐彎之後完全看不見了。
  我駕駛著X1在城市的道路上飛馳,額頭上頂著白莉媛的唇印,車裡還殘留著她獨特的香氣,好像她還未曾離開似的,但我心頭卻是疑慮重重,為什麼她要支開我去見那個生意上的朋友,這個朋友究竟是男是女呢,為什麼她這麼重視這個人。
  X1上的導航儀很好用,我並沒有直接往福佑中心那邊開,而是走上了出城的環城高速,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正好借這個時段去辦了。
  導航儀帶我來到了來時的交通樞紐站,我很小心的躲開車流人流最多的幾個出入口,在旁邊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裡停了下來,這裡通常是那些不想交停車費的車輛集散地。
  我稍微翻了翻車上的後備箱,找到了一頂草編大簷軟帽,雖然是女式的,但是我把上面系著的彩色雪紡飄帶去了之後,往自己頭上一戴,看上去還是有點雅痞的味道的。
  我小心翼翼的躲開樞紐站服務區的攝像頭前進,借著草帽的帽檐之助,我的臉部一直沒有暴露在攝像頭之下,不過這麼一來我的步伐就變得極慢,一邊走一邊還要裝出沒有明確目的地的樣子,繞了幾個大圈後才抵達我的目標,我瞧準幾個管理員在聊天的空隙,拿出鑰匙打開儲物櫃,取出上次到站時寄存在這裡的東西。
  我脫下草帽當作扇子扇風,揮動的帽子正好把我的臉部擋住,另一隻手提著個黑色手提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樞紐站,等我把手提箱放進X1後座上,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是汗了,我顧不得休息,立馬發動X1駛離車站。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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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車開回福佑大廈,用白莉媛交給我一張身份磁卡上電梯,開門進入家中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著那個手提箱走進了她的主臥室,我推開衣帽間的門,她的整體衣櫥中有一扇是專門用來放冬天衣服的,被各種大衣、皮衣、外套塞得滿滿的衣櫥下方整整齊齊碼著很多閒置的包包,我清理出幾個包包,把手提箱平放在最角落的底層,然後再放上一個LV圖案的旅行箱和菱格圖案包包,把一切恢復到原狀再走出主臥。
  白莉媛暫時是不會使用這裡的包包,郭奇也不會進入這個房間,所以對於需要把這個燙手山芋藏好的我來說,目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了。
  當藏好我的秘密之後,我回到空無一人的客廳,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我推開郭奇的房門一看,裡面淩亂的扔著男人的衣物,床上的被縟被甩在地板上,這個傢夥又不知道去哪了。
  我在廚房裡把早上的碗筷給洗了乾淨,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聽見時鐘敲了十二下,白莉媛還沒有回家,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在外面與朋友吃午飯了,這屋子空間本來就很大,沒有了她走路時帶動綢緞睡裙的悉索聲,沒有了她身上如蘭如麝的香氣,沒有了她清脆的嗓音和溫婉的笑容,越發顯得空曠曠的,我的心裡也有點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一塊什麼似的。
  我是無法繼續在這個沒有白莉媛的屋子裡待下去了,我必須做點什麼事情來分散注意力,於是便關門走了出去。
  走出大廈,我有點不知該往何處去,腳步卻不由自主的把我帶向「新穎便利店」,對了,我離開姚姐家已經兩天了,她還不知道我的情況,應該過去打個招呼了。
  這個時間店裡難得挺熱鬧的,姚姐窈窕的身影在櫃檯後忙碌著,老張卻坐在一邊看電視,嘴裡跟前來買東西的街坊鄰居閒聊著,看到我進來便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問長問短。
  我嘴上應付著老張,眼睛卻在尋找姚姐,姚姐一邊忙著應付顧客,一邊給了我一個溫柔關切的眼神,嘴裡說:「小弟,你來了正好,姐姐剛要回家去照顧樂樂,你午飯吃過了嗎?」
  聽到我說沒有,姚姐就說那正好去她家裡吃飯,老張已經吃過飯過來替班了,邊說著邊把眼睛還盯在電視上的老張拉到櫃檯邊說:「你給我好好看店,別光顧著看電視,東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我先帶小弟回家吃飯。」把一臉不情願的老張安排好後,我們倆邊一起走回姚姐家去。
  剛進房門,樂樂就連蹦帶跳的跑過來抱住我說:「小舅舅,小舅舅,你回來了啊。」接著指著姚姐說:「媽媽說你就是我的小舅舅,要我這麼叫你,媽媽說你喜歡我這麼叫你,你喜歡嗎?」
  我親了下她蘋果般嬌嫩的小臉蛋說:「乖樂樂,小舅舅喜歡你這麼叫,小舅舅最喜歡你了。」
  姚姐帶著笑意過來拉開樂樂說:「樂樂,別纏著小舅舅,小舅舅還沒吃飯呢,你也要開始吃飯了。」
  我和樂樂就像兩個小孩子一般並排坐著,桌上的飯菜已經有點涼了,但是我們都吃得津津有味,我一邊吃一邊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給姚姐聽,不過我隱藏了郭奇的事情和白莉媛身上的秘密,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家庭內的危機,即便在姚姐已經和我建立起一種姐弟關係的前提下。
  姚姐很關切的聽我說,當我說到找到自己的媽媽的時候,她也很為我開心,當我說到江華教授對我失憶症的診斷時,她臉上也浮出了憂鬱的神色,不過對於我的疑問她也提供不了太多的幫助,她略帶歉意的說:「小弟,姐姐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你的能力和見識比我強多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解決所有困難的」「你要是餓了、累了、困了,姐姐這裡隨時歡迎你來,不過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千萬要記住,只有健康活著才有希望。」
  姚姐殷切的叮囑我,就像一個長姐對自己的弟弟一般,我感動的點點頭。
  吃完飯後,樂樂便開始嚷著要看電視,姚姐忙著去哄她睡覺,我就順便告辭抽身了。
  從姚姐家往回走需要路過16號樓,我突然聯想起鐵拐李家附近發生的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陽臺上的丁字褲,樓梯間裡的男女,金色高跟涼拖,神使鬼差地誘導我向鐵拐李家走去。
  站在那個熟悉的門口,我發現了一些變化,門口原本亂扔的垃圾被移走了,門口和門上都被仔細清洗過,我隨手往門上一按,居然就被我推開了,門是虛掩著。
  我有些防備的站在門外朝裡面打量了一下,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人影的跡象,我側身貼牆向裡走了幾步,這下可以看清裡面的情況了。
  這套房子比姚姐家要小一些,二室一廳的格局,進門左手邊是一溜牆壁,牆壁盡頭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門是開著的,陽光透過這個房間外的陽臺射了進來。右手邊有一個衛生間,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衛生間那一側隱約有聽見人說話聲,房間裡只有一些老舊的傢俱,但是環境還是挺乾淨的,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的視線掃視了一圈,發現在牆邊一排擺放著的鞋子中,有一雙女性的黑色細高跟鞋,這雙鞋擺在鐵拐李的破舊皮鞋中,顯得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我側身彎腰,提起這雙細高跟鞋,整個動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雙鞋子看起來有些眼熟,黑色真皮皮質,鞋頭是包住的,鞋底和內襯都是大紅色的,下面還有層防水台,那細跟高估計有10釐米左右,我記得白莉媛好像也有穿過一雙這樣的紅底鞋,我摸了下鞋子的內襯,裡面尚有一些余溫,好像剛剛沒多久前有人穿過,湊到鼻子前一嗅,有一股女性腳部和膠水混雜的氣味,從腳底的磨損程度來看,這雙鞋子沒有很經常使用,皮質也只是普通的頭層牛皮,並不是正品。
  我把高跟鞋放回原位,心裡的疑問更多了,陽臺上的丁字褲,房門口的高跟鞋,經常有人打掃的屋子,這些都說明鐵拐李的生活裡有一個女人的存在,這個女人會是誰呢?什麼女人會願意跟鐵拐李這樣的人一起生活?我的好奇心越來越濃了。
  我貼牆慢慢的移動,衛生間那一側的景象漸漸出現在我的眼前,一個不大的小廳裡擺著一張圓桌,圓桌背向我這邊的椅子上坐著個人,地中海式的頭髮,髒兮兮的衣服,一條殘缺的腿,不是鐵拐李是誰,他一直不離身的拄拐就放在桌子一邊。
  這張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很多食物,很多都在冒著熱氣,應該是剛才現做的,鐵拐李完好的一條腿曲起來放在椅子上,一隻手拿著根鹵雞腿正在嚼著,另一隻手卻被牆擋住了,看不見動作。
  我又向左移動了下,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桌子右邊擺了一張椅子,這張椅子上居然有個女人屁股朝這邊趴著,由於她是頭朝前趴在椅子上,看不清楚她的正面,一條杏白色百褶裙被掀起來蓋在她的背上,裙子裡面光溜溜的沒有內褲的痕跡,將一個碩大的白屁股露在空氣中,那對屁股極為豐潤肥美,屁股上的肉白皙嬌嫩,一看就是個典型的熟女肥臀,肥臀上方一朵暗紅色的菊花默然綻開,反倒是菊花下方那灣水澹澹的小穴粉嫩可人,此刻這對磨盤大小的肥臀正高高的翹起,而鐵拐李的右手正在兩坨白肉之間活動著。
  鐵拐李的手指很短但是骨節很粗大,遠遠看上去黑黝黝的,跟他手邊那個女人身上的白皙嫩肉形成鮮明對比,女人的雙腿之間已經打開了,鐵拐李那五隻黝黑的手指,就像五頭碩大的土撥鼠一般,在女人嫣紅滑膩的性器上爬行搗鼓著,那兩瓣肥厚的陰唇已經被手指分開,鐵拐李用中指和無名指在女人的下陰進進出出的抽動著,鐵拐李用手指玩弄了這個女人半天,終於抽了出來了,接下來他的行動卻有些匪夷所思。
  只見他向右歪了歪身體,把那常年只有半截的褲子褪到了根部,然後把殘缺了多年的那只右腳給�了起來,那段腿是從膝蓋部整個被截肢的,殘餘的部分已經生長血肉多年了,頂部圓溜溜的就像個小孩子的光頭一般,整根殘肢皮膚黃黃的,光滑飽滿結實,跟鐵拐李身上其他部位黑黝黝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倒像是根嫁接在鐵拐李身體上的肉胡瓜似的,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命力。
  鐵拐李舉著他的殘肢,就這麼光禿禿的頂在了女人的大白屁股上,那個女人背對著他,不知道後面的情況,待那截有異于常人的肢體貼到她已經潮濕的下體時,才發覺觸感不對,那截殘肢的直徑和份量都是任何陽具不可比擬的,女人開始拚命搖擺著大屁股想要推開它,可被鐵拐李罵了一句後她就不敢繼續抵抗了,但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收緊著下體。
  鐵拐李可不會憐香惜玉,只見那截殘肢在女人大屁股上頂動了幾圈後,沾上了不少女人下面的液體,頭頂開始光滑油亮起來,趁著女人有些鬆懈的時機,猛地一撞,只聽見那女人發出一聲慘叫,居然就這麼給頂了進去。
  那段殘肢雖然只能進去一個頭部,但那足足有小孩頭大小的東西頂在女人的裡面,直接就把她的下身份開了一個直徑8 釐米左右的洞口,那段殘肢就像只自有生命力的肉蟲子般,開始蠕動著鑽入女人下體,雖然都說女人那下面能大能小,生個孩子都沒問題,但像這樣直接被開了個大洞應該是極疼的,但那個女人也就慘叫了幾聲,慢慢的居然隨著殘肢的抽動開始呻吟起來,看起來好像對這種體驗已經不是首次了,身體對這個份量的肢體已經有了一定的適應度。
  女人那兩瓣粉紅色的陰唇已經被擠得貼到大腿根部了,被那截殘肢帶著左右翻滾,殘肢雖然頭部可以進去,但人類的身體構造也只允許它爬到這裡了,所以只能淺淺的插入拔出,但每一次的抽插都可以帶出裡面鮮紅細膩的嫩肉,女人的下體就像張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的吞噬著這個入侵的異物,同時裡面還流出一股股帶著銀光的液體,將那截殘肢浸得濕漉漉的。
  這種奇特的玩法雖然很刺激,但畢竟殘肢本體的敏感度很低,並不能為身體的主人提供過多的快感,所以雖然那個女人已經適應了這根粗大的玩意,並搖晃著屁股配合它,但鐵拐李玩了一會也累了,就把那截殘肢給收了回來。
  只見他手往自己右腿上一抹,頓時手掌上油光滑亮的,沾滿了女人下體分泌的液體,他也不擦一下,就直接用這手抓起一隻饅頭,啃了起來,嘴裡還還說著:「賤奴,你下面的水越來越會流了啊,下次給爺爺我煮菜的時候都不用放鹽了,用你下面的水調味就夠了。」
  他吃了幾口,可能感覺有些鹹了,又從桌上拿起瓶可樂喝了幾大口,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你可以不用放鹽,你還真夠鹹的,哪來的一股騷味這麼重,你說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個騷貨。」
  那個女人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只是稍微搖了搖她的大白屁股,好像是在反對鐵拐李所說的,那恰才被巨大殘肢撕開的下體已經收縮了不少,還殘留個兩指寬的黑洞露在空中,好像一隻獨眼龍在看著外面。
  鐵拐李一邊吃喝,一邊用手掌朝女人的屁股上甩了幾下,只聽見啪啪幾聲伴著女人的呻吟尖叫,不知是鐵拐李下手太狠還是女人的皮膚有夠嬌嫩,這幾下巴掌就打得她白皙肥潤的屁股紅彤彤的的,高高腫起了一塊,有點像猴兒的屁股。
  「賤奴,你還偷懶著幹嘛,還不過來伺候你的小爺爺,皮又癢了是吧?」鐵拐李打完了,見女人還趴在椅子上不動,嘴裡又開始罵了。
  女人好像是蹲太久膝蓋麻了,還是屁股被打得疼痛難忍,依然翹著個屁股緩慢的移動著從椅子上爬了下來,她也沒有站起來,就半蹲著爬至鐵拐李的胯下,身子被鐵拐李擋住了大半,只能看見半個腦袋,一頭烏黑長髮在頭頂盤了個髮髻,看樣子應該挺年輕的。
  女人在鐵拐李的胯下擺弄了幾下,然後聽見鐵拐李一聲爽快的長歎,然後那個烏黑髮髻就開始上下移動起來,可想而知,她正在用小嘴鐵拐李口交,隨著她頭部的擺動,可以聽見一陣陣口水吞吐的「絲滋」聲,可見她很賣力的在吸吻鐵拐李的陽具,而鐵拐李也很享受的閉上眼睛,一隻手按著女人腦袋使力,另一隻手抓著瓶啤酒就往嘴裡灌。
  除了臉部被鐵拐李的腿擋住之外,她蹲著的身體倒是可以看得見。這個女人下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裙擺扇開的百褶裙,上半身則是素白的抹胸式小吊帶,吊帶的款式極為保守,將豐滿的乳房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赤裸的雪白胳膊上還套了件灰色雪紡小外套,這身打扮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放蕩,更像一個保守賢淑的居家少婦,無論材質還是款式都是上個世紀的流行風尚,而且我覺得這身打扮很眼熟,記得好像小時候也有看見過白莉媛這麼穿著。
  鐵拐李喝完了兩瓶啤酒,在此期間女人一直埋頭在他胯下為他服務著,估計他已經覺得差不多了,用手拍了拍女人的臉,示意她起來換個姿勢。
  女人很順從的吐出口中之物,然後依然是背對著我這個方向站了起來,一站起來才發現原來她的身材很高,鐵拐李站著才勉強到她的胸部,她把身體趴倒在桌子上,一對雪白修長的大腿叉開站好,把那對滑膩肥臀高高翹起,等候鐵拐李的玩弄。
  鐵拐李的褲子已經完全脫掉了,胯下那根東西高高豎起,他的陽具長得頗為奇特,根部平平常常不是很粗,但從龜頭那一段起,往裡5公分左右,突然膨脹鼓起一大塊,遠遠看過去,有點像那種火炬冰激淩,此刻那根東西已經青筋直冒、血脈膨脹,像一隻想要擇人而噬的野獸。
  他走到女人身後,把她的百褶裙掀起蓋在她背上,然後下身向前一湊,也不做什麼預熱,就徑直的插了進去,女人的裡面經過前面的重度擴張,已經有了一定的潤滑度,所以很自然的就接納了鐵拐李的陽具,很快鐵拐李就開始聳動著屁股抽送,由於他只有一隻腳是好的,另外一截殘肢也隨著他下身的挺動,不停的砸在女人的臀部和大腿根部,殘肢拍打出「噗噗」的悶聲,與兩顆睪丸拍打出的「啪啪」聲交相輝映,與女人口中「嗯嗯呀呀」的呻吟結合在一起,滿屋子都彌漫著淫亂的氣息。
  這個時候他們全然忘了,大門還虛掩著沒有關上,如果有人從這裡經過,好奇的往裡一看的話,裡面的景色估計可以令他終身難忘。午後尚有些熱辣的陽光打在廳子當中,一個頭盤髮髻,家庭主婦打扮的高挑美女,正光著下體趴在桌子上,翹起肥厚白嫩的大屁股,被一個身高只及她肩膀,還缺了一條腿的老頭子從後面插入,這副場面別提有多詭異了。
  鐵拐李的體力強得令人驚訝,雖然只有一條腿金雞獨立式站著,但是就憑藉一條腿的力量,他就可以持續保持高強度的活塞動作,連續用這個姿勢操弄了20分鐘都毫無鬆懈的痕跡,而他胯下的女人已經被他的陽具弄得渾身酥麻,原本挺直的大腿漸漸不著力般軟了下來,到後面完全是靠手臂抓住桌子才不至於滑到在地上。
  鐵拐李挺動著胯下的陽具,一邊手裡沒幾下就把女人身上的衣裙給剝光了,這才發現女人連胸罩都沒戴,連衣裙下就是赤裸著的純白肉體,一對肥腴飽滿的大奶子被壓在桌子上,就像兩堆白麵團被壓扁了一般,鐵拐李一邊嘴裡還不停的往外蹦著各種粗俗淫語。
  如「賤奴,爺爺的大雞巴是不是操得你很爽」、「你是不是最喜歡被老公之外的男人操」、「只要是有雞巴的男人都可以操你」等等,但那個女人並沒有作答,口中只是「嗯、嗯」的直哼哼,偶爾被操上一個小高峰的時候才會「咿呀、咿呀」的尖叫幾聲。
  這個女人的叫床聲聽在耳朵裡有些熟悉,我聽了好幾回才想起來,那天在樓梯間裡偷情的那個女人也是這麼叫的,想到這裡,我再次仔細觀察了下這個女人,發現她小巧玲瓏的腳踝上的確系著條細細的金腳鏈,隨著身體的不斷擺動,腳鏈上那顆雞心不停的晃動著,白皙秀氣的腳上蹬著雙細高跟涼拖鞋。
  等等,那雙涼拖鞋也是金色的,怎麼回事,為什麼金色涼拖又出現了,這個女人為什麼每次都穿著金色涼拖,為什麼她都在鐵拐李附近出現,她究竟是誰?我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時鐵拐李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女人的雙腿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身體和身後的力量,原本趴在桌面上的身體逐漸的向一旁滑去,在鐵拐李一次猛烈的撞擊中,她順勢從桌子上滑到左邊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正好抓住椅子,單膝跪在椅子上,這才撐住身體,而鐵拐李只顧猛烈抽送,一刻也沒有停留過。
  女人現在的姿勢變成側身對著我這邊,隨著她身體的擺動,原本低垂的頭也�了起來,我這才看得清楚她的側面,細長如黛的眉,高挺的鼻樑,微微張開的小嘴,光滑白皙的鵝蛋臉上滾動著幾滴汗珠,再加上盤著的髮髻,這張臉我並不陌生,活脫脫的就是我的媽媽,白莉媛。
第15章
  當我看到鐵拐李胯下的女人就是媽媽白莉媛的時候,胸口就好像被一柄大鐵鎚杵擊到似的,一種令人喘不過起來的劇痛佔據了整個胸腔,只覺得瞳孔前一陣陣泛紅,裡面毛細血管正在迅速崩裂,額頭上青筋不斷的在跳動著。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平日口口聲聲說最愛我的媽媽,居然會拋下我跑去跟別人偷情,而且還在我患病未康復的時候;平時莊重淑雅貴氣逼人的媽媽,居然會跟一個醜陋粗俗的老頭子做愛,而且這個老頭子還是個殘廢;為什麼我記憶中那個以家庭為人生支柱的媽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淫欲完全佔據了她的心智,自甘墮落到在各種場合,與各種年齡的男子性交,而且還欣然接受一些下流變態的性交方式。
  想到這些,我記憶中那些陰暗的部分又出來搗亂了,我的腦袋開始針紮般刺疼,我覺得我的怒氣已經快要將血管脹爆了,我忍不住大吼一聲,朝這對狗男女沖了過去。
  這對男女正在熾烈的性交中,完全忽視了周邊的環境,連我一直在旁窺視都沒有發現,我這一下沖出來,他們尚來不及反應,還維持著那個姿勢不變,我跑近身對著鐵拐李起腳就踹,這一腳帶著我滿腹的怒氣,正中鐵拐李的腰部,他頓時被我踢得橫飛起,摔出三米遠。
  由於他的手還扶著白莉媛的腰,下身還插在白莉媛體內,雖然自己被踢飛了,但是帶動著白莉媛也隨之飛了出去,只見一具黝黑矮小的男體和一副白皙修長的女體就這麼在空中飛行了2秒左右,然後以鐵拐李背部重重著地收場,兩個人身體飛在空中但是下體依然連在一起,就像一隻妖異的連體怪獸。
  鐵拐李雖然被踢了一腳又摔在地板上,但是他的陽具還依然高聳挺立著,而白莉媛摔在他身上的同時,下體剛好往下一坐,等同於自動把鐵拐李的陽具納入體內,只見那截火炬冰激淩大小的東西「噗呲」一下就消失在嫣紅的小穴裡,白莉媛雪白的小腹上馬上鼓起了一塊,好像這一下頂到了極深的裡面,隨著一聲尾音極長的慘叫,白莉媛渾身像瘧疾病人打擺子似的扭動著,修長白皙的四肢像溺水的人一般胡亂擺動,一身雪糕般的白肉都在不斷顫抖著,居然就以這個姿勢在鐵拐李的身上達到了高潮。
  緊接著鐵拐李也大吼一聲,胯下的陽具膨脹了一圈,把白莉媛的小腹又頂高了一釐米,然後就像被擊打的鼓一樣,「突突突」的不停凸起凹下好幾次,然後她已經充血紅腫的下體處像湧泉般流出了一大灘混著白濁精液的透明液體,白莉媛本來已經差不多平息下來的肉體,被鐵拐李這次射精衝擊下,又再次攀上一個小巔峰,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在鐵拐李身上扭動了幾下,眼淚、汗水奔流直出,臉上浮過一種吸毒過多瀕死的表情,這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對不知恬恥的狗男女,我突然感到一陣噁心。鐵拐李射精後的陽具已經從濕漉漉的小穴裡退了出來,像一截黑橡皮管般掛在體下,白莉媛的下體則是一片狼藉,兩片充血過多的陰唇還腫脹著,微張的穴口露出裡面嫣紅的嫩肉,好像還在一張一合的喘著氣,她雪白的身上沾滿了自己分泌的淫液、男人的精液以及運動後流的汗水,再加上高潮之後渾身乏力,整個人就癱倒在鐵拐李身上,就像一隻露著白肚皮的死魚,有氣無力的喘息著,呈現一幅極為淫邪頹廢的畫像。
  我雖然對她的行為極為痛恨,但也不忍繼續看到自己母親的醜態,有些嫌惡的上前拉起她,把她的身體與鐵拐李分開,然後抱起她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從廚房拿了塊毛巾來幫她擦擦身上的汙漬,等我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汗跡後,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不過細眉杏眼,豐肌白膚,身段姣好,的確是一個美女,但是她卻不是白莉媛,雖然同樣都是鵝蛋臉,但是她臉蛋明顯更圓了點,鼻翼也略寬了些,沒有白莉媛那麼纖巧,雙唇有些過於豐滿,眼角的魚尾紋也比較明顯,近看才看得出的她的細眉是用眉筆修飾過的,由於眼淚等原因尾部有些花了,但是配上那髮髻以及身上的衣服,遠看上去還真有七分像白莉媛,再加上我一直處於情緒波動的狀態,就把她誤認為是我的母親了。
  當我確認這個女人不是自己母親之後,內心裡總算平靜下來,暗自長長的舒了口氣,好像一直掛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我讓那個女人去清潔下自己,她好像回過神來似的,也沒有說什麼話,默默的撿起剛才掉地板上的衣服和鞋子,轉身走進了衛生間,這時候我才看到,沒穿那雙金色高跟涼拖的她並沒有白莉媛那麼高,大概只有168左右吧,但是身材比例很好,腿長腰細,胸大臀肥,再穿上高跟鞋的話,的確很容易被誤認為白莉媛。
  這時候鐵拐李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也不顧下身殘留的汙漬,拿起褲子就穿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諂笑的對我說:「我的高少爺,你什麼時候來拐子家,怎麼都不打聲招呼,拐子也好準備準備。」
  他臉上還有剛才性交射精後的滿足感,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看了就有點火大,我沈聲說:「我還沒有跟你好好算帳,你上次跟我講事情的時候說得不明不白的,你有何居心?」
  「高少爺,啥不明不白的你說清楚點,拐子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你上次兇神惡煞的樣子,把拐子魂魄都嚇得散了七分,你問啥拐子就回答啥,你又沒有問我你是不是照片裡的人,怎麼能怪拐子我呢?」鐵拐李回答得油腔滑調,把自己推得一乾二淨。
  「哼,上次的事情就算了。今天,你給我老實的講,你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她是誰?」
  我不想過多糾纏,直接切入主題,這個外表和打扮都很像白莉媛的女人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跟鐵拐李保持很親密的男女關係,這讓我心裡的疑問更深了。
  「那個賤貨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能有啥關係,緊密團結的男女關係唄。」
  鐵拐李臉上露出淫笑,停了下繼續說:「高少爺,上次的事拐子可能有不對的地方,我給你陪個不是,不過今天我在自己家裡,搞搞我自己的女人,你就這麼闖進來不說,還給我來了這麼狠的一腳,要不是拐子我下面這根管用,換一般人當場就陽痿早洩了,你自己說說你這算什麼事啊?」說完兩隻三角眼一閃一閃的,面露凶光。
  我可不吃他這一套,取過桌上喝完的空啤酒瓶,右手撮指如刀,凝神用力斬在瓶頸處,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過,那截褐色的玻璃瓶頸已經與瓶身份離開,掉落在桌面上,而我右手掌緣也被玻璃劃破,獻血頓時染紅了手掌,但我面不改色,只是用留血的那只手抓住已經斷了頭的啤酒瓶,指著鐵拐李不懂。
  鐵拐李有些懷疑的看看桌面上的一段瓶頸,又看看我尚在流血的手掌,好像在評估我的實力一般,良久才�起頭來,眼神中多了一絲欽佩之意,他緩緩開口說:「小高,拐子今天真正服了你了,你果然是條漢子,比你老子強多了,你要是早出生那麼幾年,你娘也不會受那麼多罪了。」
  我正要問他話裡之意,這時候剛才那個女人已經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她已經重新穿好了那身連衣裙,腳上換了門口那雙黑色紅底高跟鞋,顯得身段更加高挑挺拔,臉上洗去了淚痕和化妝的痕跡,頭髮鬆散的披在肩頭,白淨的臉上還殘留著幾分激情後的桃紅,完全一副良家少婦的樣子,雖然不如白莉媛高貴大氣的美豔,但也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爽。
  鐵拐李好像不想在她面前談這個話題,叫那個女人拿毛巾來幫我手包紮下,女人好像也被我流血的手嚇到了,趕緊去取了毛巾幫我包紮起來,在包紮過程中她的手一直在顫抖,好幾次手歪了碰到我的傷口,要不就是包錯位置,惹得鐵拐李又是一頓訓斥,但她始終不敢回應鐵拐李,就像個小媳婦般任由他擺佈,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說包好了讓她停手,鐵拐李也毫不客氣的讓她先回去。
  聽著那個女人的高跟鞋聲在樓道裡漸漸遠去,鐵拐李把椅子向我湊了湊,坐到了我的身邊,他拿起一瓶沒喝過的白酒,給我和自己都倒了點,然後拿起自己那碗,一仰頭就倒進了喉嚨裡,那裝酒的是普通的飯碗,他就那麼一口喝光,這喝法和酒量都有點嚇人,不過我怎肯示弱,端起自己面前的碗,也學著他的樣子,�頭張嘴就倒在嘴裡,只覺得一股熱辣的火焰從口裡經由喉嚨和食道一直燒到胃裡,我雖然極力想裝作沒反應的樣子,但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鐵拐李看我喝酒的樣子就知道我是個雛兒,不過看我漲紅了臉也不去吐的樣子,也有些贊許的點點頭,目光裡也多了幾份友善,他從盤子裡撿了幾粒花生米,扔在嘴裡頭,邊嚼著邊說:「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很像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眼神盯住他不放:「所以我才要問你,這是為什麼?」
  鐵拐李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又給我們倆的碗倒滿了酒,緩慢的說:「那件裙子很好看吧,我跑了好幾家舊貨市場才買到的,奶奶的熊,那個奸商居然開口要2000塊,拐子我修了兩個月的鞋才湊夠錢,但是值得,這裙子穿在她身上真是太合適不過了,雖然她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但是我最喜歡她穿這件裙子。」
  他莫名其妙的又提起了裙子,那條裙子雖然剪裁合體款式大方,但是一看就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了,他花這麼大氣力去買這件裙子幹嘛?還有,他剛才口中說的那個穿裙子女人,好像並不是指剛才這個女人。
  「我打娘胎下來就長得醜,這是命,不能怪我爹娘;爹娘把我這個醜崽子養到十歲就死了,這也是命,不能怪煤礦倒塌;我長大了後成個醜八怪討不到媳婦,這還是命,不能怪女人們;可是我四十歲的時候,一根鋼索斷了,十幾個人裡就我被砸中了,這他媽的命是不是專跟我過不去,為什麼總找我的麻煩,我操他媽的命。」鐵拐李又倒了一碗酒下肚,黝黑的臉上開始有些泛紅。
  「醫生說我的腿神經已經壞死了,要不鋸掉的話整個人都會癱瘓,那就鋸吧,單位除了醫藥費外也沒給賠啥錢,那時候拐子還忒老實,也不懂得去吵去鬧,原來的活是肯定幹不了了,單位安排我去看大院,那就去唄,不然我一個瘸子還能幹嘛?我剛到家屬大院的時候,人人都躲著我,很正常,拐子本來就醜,現在還是個殘廢了,誰不嫌棄啊?
  拐子也不屌你們這些人,反正又不靠你們吃飯,所以誰拿眼睛瞟我就罵誰,誰敢惹我我就打誰,漸漸的,這些人都知道拐子的怪脾氣了,一個個看到我就躲著,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很賤啊。」他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自己過去的經歷,但我並沒有催他,不知怎地,我對他有點同情,對他的敬酒也照幹不誤,身上隱隱有些發熱了。
  「可是,那個大院裡,卻有一個女人,從來沒有把拐子當怪物看,在別人取笑我、歧視我、欺負我的時候,只有她真正把我當作一個人來對待。她出門回來的時候總會笑著的跟我打招呼,好像我並不是個討人嫌的殘廢;她忙完了家務的時候總會跟我閒聊幾句,說說她老公對她有多好,說說她孩子有多乖;她過年過節的時候都會叫我去家裡吃飯,知道我不敢見人後,她就會煮好了熱菜熱湯給我送來。」
  「我出院後的頭天,躺在宿舍裡想著,要不就這麼往樓下一跳算了,活這麼累幹什麼。這時候門開了,她提著燉好的雞湯來看我,那天她就穿著這件白白的連衣裙,肩膀上披個小外套,站在門口的光線裡,就像教堂裡的那個什麼來著,黃黃頭髮,有對翅膀的那個。」鐵拐李有點口齒不清的說著。
  我告訴他那個叫天使。
  鐵拐李忙不�點頭說:「對,對,她就是個天使,可是她長得比那些畫上的天使可要好看一百倍,她這麼好看,對人又這麼好,該不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拐子不懂什麼天使,還是仙女更好聽,老天爺是不是看拐子苦了這麼半輩子,可憐我才派這個仙女來救我,但是我自家心裡明白,這個仙女對拐子好,只是因為我是他老公的同事,是一個她身邊需要幫助的人,是一個苦命人,而她對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都會伸出手去幫他們。」
  我自然知道他所說的那個仙女就是白莉媛,從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媽媽是一個很善良、很有愛心和同情心的女性,對於身邊需要幫助的人都不吝於伸出援助之手,雖然自己家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但是對於同事和鄰居之間急需用錢還是家裡遇上了禍事,她都會盡自己所能去幫助他們,爸爸雖然有時候會自嘲說自己娶了位觀音娘娘,但還是很支持她的。
  我剛才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三碗白酒,覺得腦袋有些輕飄飄的,但從嘴裡蹦出來的話還是低沈有力:「既然白莉媛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能對她起邪心,做出這種事情來?」
  鐵拐李哂笑了下,反問道:「我做了什麼事情了?我只不過是找了個很像她的女人,做了些這輩子從不可能做的事罷了。」
  鐵拐李的話我很難反駁,的確他是在意淫我的母親,但我除了把他打一頓還能做什麼,總不可能從他的腦袋裡把白莉媛抹去。
  鐵拐李又倒了一碗酒進去,緩緩的說:「其實,在那之前,我一直把她當仙女,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妄想,拐子也有找過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只不過是交錢就可以上的婊子,但是,她在我心中就跟金子打得一般,她碰我一下我都嫌棄自己身上太髒,她對我笑一笑我就覺得吃了仙丹一樣,她在我的屋子裡站一會,那留下的香氣聞了都不用吃飯。原本我也認為,只要我一直在家屬大院看門,就能夠天天看到她,等她孩子大了,等她孩子成家了,等她也老了的時候,不,沒等到她老了,拐子應該早死了,這樣就不用看到她變老的樣子,可是……」
  真是難以置信,小時候沒有多少印象的鐵拐李,居然對白莉媛有著這種癡戀,這樣醜陋、人見人厭的一個殘廢,還懂得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雖然這份癡心有些讓我噁心,但是也有些佩服他的執著。
  但是他的話裡還有些讓我疑惑的地方,我繼續追問:「你尊重她的話,就應該始終如一,為什麼你現在又把她當成別的女人一樣,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鐵拐李躲開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的的說:「你不是已經找到她了嗎?她現在住的房子,她現在開的車子,她現在做的事情你還沒看到嗎?拐子已經有五、六年沒跟她說話了,每次看到她都躲著走,不是拐子不想見她,拐子不忍心看到她啊。」
  「為什麼你不忍心看到她,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鐵拐李的話讓我很矛盾,雖然我也很想知道白莉媛怎麼了,但是又生怕知道這個答案。
  鐵拐李並沒有作答,只是又往自己嘴裡倒了一碗酒,桌上已經開了倆瓶白酒,其中他自己就喝了一瓶半,我喝了另外的半瓶,他那張黑臉上的皮膚已經脹得通紅了,就像被燒燙的鍋底一般黑裡透紅,嘴巴也有些打結:「你不是她兒子嗎?你自己不會去弄明白,我又不是她的什麼人,你問我有什麼用?」
  我的酒量本身就不怎麼樣,這半瓶白酒下肚,整個人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但是我還繼續追問他:「前面那個女人,她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讓她做這些事情的。」
  鐵拐李已經趴到桌子上了,嘴巴上結結巴巴的說:「那,那個女人,就是個…就是個賤貨,我這麼是…替…那個…天行道,她就是活該,就是——活該。」說完他就趴著睡著了,變成豬肝色的臉上一抽一抽的,厚嘴唇向青蛙般吐著氣,嘴裡還在迷迷糊糊的說著什麼。
  我側耳傾聽,他一直在重複著兩句話:「白莉媛是個好女人」、「要好好保護她」,就這麼越說越小聲,最後開始打鼾了。
  我雖然已有七分醉意,但看到他的狀況也不由得苦笑,想來要從這個醉漢口裡問出什麼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接聽後就聽到白莉媛焦急的聲音,原來她已經到家了,卻發現我不在家裡,所以急得到處找我,怕我發生什麼意外。
  聽到她又熟悉親切的聲音,我的身上好像湧起一股暖流,原本被酒精麻痹的身體又恢復了活力,連忙安慰她自己就在附近,馬上就回家了。
  在白莉媛的叮嚀叮囑下,我掛斷電話,瞧了瞧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鐵拐李,走出這個讓我記憶深刻的屋子,下樓前我還不忘為他關好房門。
第16章
  拖著有些醉意的身軀回到家中,剛進門就看到白莉媛焦急的站在門口等著我,一對杏眼裡滿是擔憂,看到我進來就說:「石頭,你去哪了,媽媽回來看不到你,都嚇壞了。」她聞到我身上的酒味,兩彎細眉很好看的皺了起來,有些不悅的說:「你怎麼喝酒了,媽媽最不喜歡別人喝酒了,弄得身上臭臭的。」
  我嘴裡嘟嘟囔囔的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告訴她我在鐵拐李家裡喝酒,而且還把另外一女人認作是她,大打了一架吧,就裝作酒醉的樣子胡言亂語起來。
  我的醉態可把白莉媛給嚇壞了,她連忙攙扶著我進屋,安頓在沙發上後,又忙著給我沖蜂蜜水,又親手喂著我喝,一杯溫熱的蜂蜜水下肚,覺得腹部暖烘烘的,再加上白莉媛身上的香味,我的腦子清醒了些。
  我嘴湊在玻璃杯上,眼睛正好透過玻璃杯看到白莉媛握著杯子的纖手,她的手細長白皙光滑,指尖塗著銀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五根手指像春筍般嬌嫩,修長的中指上戴著一枚銀光爍爍的鑽戒。
  我初以為自己酒後看花眼了,又再重新確認了一遍。沒錯,纖細的玫瑰金雙環戒身,正中八爪托著一枚晶瑩閃亮的鑽石,看那個大小份量至少有五克拉,這個鑽戒絕對價格不菲,我記得媽媽從來沒有這麼昂貴的戒指,爸爸因此還常帶著內疚說,結婚這麼久了都沒有給媽媽買過鑽戒,覺得很對不住媽媽,但是每次媽媽都很溫婉的笑笑說,鑽戒有什麼好的,又重又不方便,帶著做事情嫌麻煩,不帶放著浪費,家裡的錢要花在刀刃上,不要弄那些虛的東西,所以媽媽手上一直帶著爸爸結婚時送給她的結婚戒指,那枚戒指我從小就看慣了,只是很簡單很普通的一個環,樸素得就跟媽媽身上的衣著一般。
  而現在,這顆價值百萬的閃光之物卻取代了原本那枚不起眼的結婚信物,我不由得聯想起在鐵拐李家聽到的那些話,在我不在的這些年裡,白莉媛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大,為什麼以我們家的經濟狀況可以住得起這麼豪華的房子,為什麼沒有什麼積蓄的她可以開網吧做生意,為什麼從不在乎打扮的她會像現在總是穿著得高貴得體,為什麼她手上會有一枚價值百萬的鑽戒?我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但又有些恐懼這個答案。
  我只覺得有股酸辣之氣湧上胸口,忙推開白莉媛手裡的杯子,沖進客廳的衛生間,剛抱住馬桶就開始狂嘔起來,幾乎把早上和中午吃的東西全部都吐光了,填滿了半個馬桶;把胃裡那些讓我難受的東西吐出來後,我渾身一輕,腦子也暈沈起來,居然就昏昏然的靠在馬桶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有個輕柔的聲音在叫喚我,有雙冰涼的細手在我身上活動,有股熟悉的香氣在身邊縈繞,然後覺得身上一會冰涼一會兒火熱的,還有個粗糙的東西在身上遊動,之後便什麼也記不得了。
  我做了個漫長的夢。在夢中,我回到了山清水秀的外婆家,我背著書包走過一條長滿青苔的石板橋,橋的盡頭有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在等著我,她穿著漂洗成白色的夏布裙子,群腳下露出一雙白嫩細長的小腿,穿著白色短襪的腳上蹬著紅色露趾皮涼鞋,她的頭髮梳成兩縷烏黑油亮的辮子放在胸前,辮子下方略薄的衣料下有兩塊凸起,就像兩隻尚帶青澀的桃子一般,她清秀怡人的小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在向我招手。
  我們牽著手走在稻田間的田埂上,金黃的稻穗和翠綠的稻稈在輕風的推動下,搖晃著發出嘩啦啦的水流聲,風吹過帶來泥土的清香和姑娘身上的香氣,細細的陽光灑在身上,像是給我們鋪了一身金子般,我們倆都沒有開口說話,但相對的一個眼神、臉上的一絲微笑,手心的一個輕握,就可以讓彼此知道對方想說的話。
  我們走到小河堤邊,彎彎的垂柳飄在水面上,姑娘輕挽起裙角,一雙纖細光滑的小腿踩在水中,幾隻小魚在她貝殼般精巧白嫩的腳趾邊遊動,她的腳輕踢著水面,把幾滴水珠濺在我臉上,還帶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我挽起褲腳,走入水中,同樣回敬著她,我們的歡笑在水波上蕩漾,粼光洵洵的水中,白裙飄飄的她就像個淩波仙子,一顰一笑都讓人如癡如醉。
  突然,水面開始劇烈湧動,就像一鍋煮沸的水般,原本清澈見底的水流被黃濁激烈的江流所取代,江流的中心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這個漩渦正急速旋轉著向白衣姑娘卷來,白衣姑娘玉容失色,驚呼著向我求救,我心急如焚,想上前伸手把他拉回,可是雙腳全不知為何,像綁上了千斤磨盤般,沈重得動不了身,那漩渦已經越轉越大,漩渦中心好像個黑洞般深邃漆黑,裡面還隱約發出各種荒誕的怪聲,漩渦越轉越快,已經卷住了姑娘的小腿,並帶動著她的身體向中心飄去。
  姑娘大聲疾呼著,聲音中透露著恐懼和痛苦,可我卻被牢牢的定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越卷越深,她身上的白色正像染上墨汁的麻紙般,黑色向老樹盤根般從腳部向上延伸,逐漸蔓延到她的腰部和上半身,最終漩渦化為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她完全吞噬在黑暗中,而我最後看到的一眼,只是她那雙黑亮清澈的雙眸,以及她眼中透露出的無比憂鬱的神情,那種曾經在白莉媛眼中多次見到的神情。
  我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柚木天花板和當中的一盞羽毛燈,身下軟綿綿的絕對不是自己屋子那張老床,屋子裡有股熟悉的香氣,我昨天怎麼躺在媽媽的主臥室了?而且我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了,現在穿著一件白T 恤和藍黑條紋的四角短褲,我的衣服哪裡去了,誰幫我換的衣服,我又是怎麼躺到這張床上來的,答案好像只有一個。
  我頭輕輕的向右轉動,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豔若桃李、宜嗔宜喜的俏臉,白莉媛充滿芬芳的香軀正躺在我的旁邊,她的大波浪長卷髮簡簡單單的綁在腦後,幾縷不聽話的髮絲溜了出來,趴在她白得透明的臉頰上,一對美目正緊閉著,長細黛眉下的睫毛又長又密,配上挺翹的瓊鼻和微張的嫣紅嘴唇,一副海棠春睡的美態,更像她床頭頂上那副畫裡的少女。
  她身上穿了一套兩件式的分體睡衣,睡衣是粉色棉質的短袖,袖口和領口都有蕾絲花邊裝飾,胸口處有一塊半透明的網狀裝飾,可以看到裡面雪白的肌膚以及黑色文胸的花邊,此刻她正曲起一隻胳膊枕在頭下,另一隻手則放在膝蓋附近,粉色棉質的五分睡褲下,兩隻白皙細長的小腿正交疊著,塗著銀色的腳趾有些俏皮的擺在白色的床單上。
  她的身前床單上扔著一條白毛巾,毛巾的一個邊角還抓在她的手中,我想到昨晚額頭上的冰涼,想來就是白莉媛用這條毛巾在為我擦拭,為了照顧酒後不安分的我,估計她一個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直到淩晨才撐不住,在我身邊睡著了,我仔細欣賞著她安詳恬靜的睡態,真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永遠這麼跟她相對著。
  可是,不一會我就覺得嘴裡乾巴巴的,胃裡空蕩蕩的有些難受,昨天在鐵拐李那裡喝的劣質白酒的殘餘還在身上作怪,胃液開始反噬我的胃部,忍不住「咕」的響了一聲,這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把她驚醒了。
  白莉媛那扇子般又長又密的睫毛撐開了,尚帶幾分倦怠的睡眼正好對上我有些尷尬的眼神,她卻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溫柔的說:「石頭,你早就醒了啊?」
  「嗯,我也剛醒來。」
  「怎麼不叫醒媽媽呢?」
  「你昨天沒睡好吧,我不想吵你,想讓你多睡會。」
  「真乖,懂得疼媽媽了,媽媽真沒白生你。」白莉媛顯得很開心,她伸出一隻纖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小時候她就經常用這個動作表達對我的喜愛,這是我們之間的暗號。
  「媽媽,我昨天是不是醉的很厲害,後面怎麼就到你的臥室來了啊。」
  「你這個小冤家,不會喝酒喝那麼多個幹嘛,昨天你先是把衛生間吐得髒兮兮的,然後又像堆爛泥巴一樣癱倒在地板上,我怕你著涼,想把你叫醒來回房間睡覺,可是你怎麼都叫不醒,我又�不動你。」
  「我看你暫時是動不了,身上又弄得很臭,就先把你的衣服給脫了,擰了熱水給你擦身子,擦了兩遍後你有些清醒了,晃晃悠悠的爬起來就往我房間裡跑,嘴裡還喊著要媽媽抱著睡覺,都長這麼了還像小時候一樣,真是難伺候。」白莉媛笑岑岑的談到我昨天的醉態,美目中流動著迷人的眼波。
  我沒想到昨天醉後還發生這麼多事情,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小時候我遇上颳風下雨什麼的,就老愛往媽媽房間裡鑽,非得讓媽媽抱著,聽著媽媽的聲音,才能睡著。
  「我也想你房間那張床的確太小了,誰知道你醉了之後會不會從床上掉下來,所以就半扶半推的把你弄進我的房間,然後你就像只死豬一樣癱倒在媽媽床上睡著了。還有,你手上怎麼會弄傷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你包紮的,亂七八糟的就像包粽子一樣,害得我得把它們都拆了,然後重新給你包好。」
  我看看自己受傷的那只手,的確已經用白色繃帶包紮得整整齊齊的,傷口處有一股清涼感,應該是白莉媛給我抹了藥油。
  「哎呀,我的兒子怎麼越長大了越麻煩,還是你小時候好,乖乖的多可愛。」白莉媛感慨的說著,又刮了幾下我的鼻子。
  我慚笑的摸摸自己已經被刮紅的鼻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吞吞吐吐的問:「媽,那我身上這個衣服怎麼回事,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白莉媛好像從我的話裡聽出了什麼似的,白皙的俏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嬌嗔道:「你這個孩子,昨天家裡除了你老娘我還有誰,當然是我幫你脫衣服換衣服咯,你就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你身上有幾根毛我還不清楚,你有啥好扭捏的。」
  我們的對話進行到這個環節,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對方,還是白莉媛打破了這份安靜,她的纖手輕輕按在我的胸膛上,好像在感受我身上的熱度似的,嘴中喃喃自語的說:「石頭兒,我的小石頭,你總算長大了,媽媽看到你現在這麼健康強壯的樣子,真的好寬心。」
  白莉媛塗著銀色指甲油的纖手在我的胸膛移動,想起昨天就是這雙嬌嫩的手擦遍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上忽然一陣燥熱,感覺有個部位正在�頭。
  我忙甩了甩頭,把這個不該出現的旖旎之思趕出腦外,轉移話題說:「媽媽,我有點餓了,你再睡會吧,我去買早餐。」
  「媽媽也睡夠了,你還是先休息下,我去給你弄早餐。」白莉媛掙扎著要起來。
  我給了她個堅定的眼神,讓她安心睡好等我回來。經過昨天的一幕後,她好像覺得我已經不再是個男孩了,很順從的點了點頭,讓我為她拉上條薄被,目送著我走出房間。
  我並不熟悉這周邊的環境,只好跑到新穎便利店去,在姚姐的嘮叨中喝了一碗稀飯,才提著打包好的小籠包和豆花回到家中。
  等我把早餐放在碗中端到餐桌上時,白莉媛也起來梳洗好了,我們兩個很愜意的一起吃著早餐一起閒聊著,白莉媛告訴我昨天中午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吃完飯,然後正好碰上幾個當地的政府官員,又和他們一起在咖啡廳坐了坐,因為平時生意什麼的免不了需要他們的關照,所以呆的時間有些久,本來他們還要叫她一起吃晚飯,但是她惦記著我還在家裡等著,很堅決的推辭了,趕回家裡來。
  我借這個機會問她做的是什麼生意,白莉媛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問這個問題似的,不緊不慢的說:「四年前,剛好有個香港的大開發商進駐我們這個區搞房地產開發,三港公司的家屬樓正好在他們設計的商務中心地段上,我們的老房子雖然是集體財產,但是剛好那時候有個政策確認了個人的產權,再加上單位領導照顧我們家的,我就選擇了貨幣安置,拿到了200多萬的安置款。」
  她停了停,臉上有些憂傷的說:「如果這個開發商早點來開發就好了,我拿著這個錢就可以去照顧你,母子也就可以早點相見了,不用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天天掛念著你,又見不到你,活得沒滋沒味的。」
  「媽媽,這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你不用在想這個了,我不是還是好好的回到你身邊了嗎?」我輕輕的抓住她的纖手,安慰她。
  白莉媛感動的對我點了點頭,繼續說:「我拿到這筆錢後,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正好你爸爸單位原來一個朋友,他勸我把錢投到他的項目裡,他這個項目有政府背景的,到時候保證盈利可以享受分紅,郭奇也在一邊催促我,再加上我想你很快就要回來了,離開了正常的生活環境這麼多年,不知道你到時候應該如何適應這個社會,我想能夠給你提供一個更好的環境,好好的補償你失去這段時光,所以就抱著嘗試的態度投了進去。
  之後,這個項目果然很賺錢,我們雖然本錢很少,但也賺了點,那個朋友又教我把錢拿去買店面,我就按照他說的辦了,七七八八的也賺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幫助,開了一個網吧和幾個名品專賣店,也算是有了份穩定的收入,所以才能買下這套房子。」
  「媽媽,看不出你還挺能厲害的,以前我只知道你是最稱職的妻子,最好的媽媽,沒想到你經商也有一套啊。」我有些驚訝,白莉媛一直給我的形象都是賢妻良母的類型,沒想到她在商場上也這麼活躍。
  「得了吧,你是不是一直把媽媽當做家庭婦女,除了做飯帶孩子啥都不會,其實在你出事之前,我真的就這麼認為,只要把家庭處理好,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就行了,可是你爸爸和你相繼出事後,我才知道我以前太天真,太幼稚了,這是個冷酷無情的社會,你如果不能讓自己強大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毒蛇猛獸吞噬,更不用說保護自己的親人了。」白莉媛談起自己這段經歷,語氣變得十分淒涼和灰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說話。
  「後來我也想通了,凡事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我也就慢慢學著跟人打交道,慢慢學會生意上的應酬往來,慢慢適應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再加上一些朋友的幫助,所以也就慢慢闖了出來。」
  「媽媽,那個幫了你很多忙的朋友是誰,你什麼時候可以介紹我認識下,我要好好謝謝他。」我等了很久,總算問出了這個一直梗在心頭的問題。
  我的問題好像有些難住了白莉媛,她猶豫了好一會才說:「好的,不過他現在一半的產業都在香港了,平時不一定有在內地,我下次跟他講講,約個時間讓你們見見面。」白莉媛好像不想多談這個話題似的,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一直的那套衣服太髒了,昨天被我給扔了,你也沒有帶換洗的,我就拿了郭奇的給你換了下。」
  她那雙美目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轉身走進郭奇房間拿出條牛仔褲放我手裡,撇撇嘴說:「你的肩寬和胸闊都比他大多了,這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有點短,你把這條褲子先換上,我帶你去買衣服。」說完轉身走進主臥室,郭奇的牛仔褲對於我的身高來說有點短,但還算合身,等我穿好褲子,白莉媛也從主臥走了出來。
第17章
  白莉媛今天穿了一件橙色斜肩帶荷葉邊的小洋裝,露出雪白的左臂和優美的鎖骨,一串晶瀅亮潔的珍珠項鍊躺在深邃的乳溝上方,長髮在腦後用一朵白色橘子花樣式的發繩綁住,修長白皙的美腿下蹬著雙黑色絨面金色方扣的RV中跟鞋,臉上稍稍塗了點隔離霜,雙唇上有淡淡的透明唇蜜的痕跡,這身打扮很亮眼也很有活力,更加凸顯了她的自然大方的美豔。
  我們乘著X1來到本市知名的萬隆廣場,乘著電梯抵達三層後,白莉媛很熟練的帶我走進一家占地面積極大的DIOR HOMME旗艦店裡,一進門就有兩個身材苗條的導購小姐走了上來,她們臉上帶著微笑,很恭敬的向白莉媛問好,不過她們卻稱她為「白姐」,好像跟白莉媛很熟悉似的,白莉媛和藹的跟她們點點頭,一隻手指著我說:「這位是我兒子高岩,他剛剛從美國回來,我帶他來選幾套替換的衣服。」路上在閒聊的時候,我們已經對好口吻,對外就說我初中之後就去美國念書了,只有放假的時候才回國。
  「小張你先忙去吧,小楊你跟著我們,幫我一起看一下,現在年輕人的時尚,我這個老女人是不懂了。」白莉媛指著右邊那個高點的姑娘說,被叫做小楊的這個姑娘挺高挑苗條的,白淨的小臉上只化了淡淡的妝,烏黑的長髮在腦後用一個白色髮夾固定住,黑色的套裝短裙裡露出乳白色的抹胸,兩條瘦瘦的美腿包裹在黑絲襪內,這家店裡的導購小姐都是這身打扮,但是小楊的容貌身材在她們之中應該是數一數二的了。
  「媽媽,你盡亂講,你一點都不老,看上去就是二十歲出頭多點,要是別人不知道,都以為你是我姐姐呢。」「你這孩子,嘴巴是不是抹蜜了,裝說媽媽愛聽的話。」我的話讓白莉媛很是受用,一對美目笑成了一條細線。
  「白姐,岩哥說得沒錯,你這臉蛋這身材,就是讓我再年輕十歲,也沒法跟你比啊。你沒看那些跑店裡來的太太阿姨們,還不是都是沖著你這張紅粉招牌來的嗎?」小楊在一盤很乖巧的接腔,這小妞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張口就是哥啊姐的,一點都不扭捏,而且很會察言觀色,專挑別人愛聽的話說。
  「呵,你們兩個,都是滑頭。」白莉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但是從神情可以看出她一點都不反感小楊說的話。
  白莉媛領著我走到男裝區,先給我挑了幾件當下季節的短袖以及牛仔褲之類,然後又拉著我去試西裝襯衣,我雖然不習慣穿太正式的衣服,但是看她那股不達目的不甘休的勁頭,也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她後面,被她指使來指使去,不停的換著各種款式,嘗試不同的風格。
  女人一遇到購物和衣服這兩件事就精力充沛,白莉媛也不例外,時隔多年,她好像再次找到為自己兒子穿衣打扮的樂趣,不厭其煩的將我當做玩偶般擺弄,一會兒試試這件,一會兒穿穿那件,再加上小楊在旁邊推波助瀾、各種慫恿,只要她覺得滿意的衣服就叫包起來,同款式的白襯衫就要了一打,領帶各種顏色都要了一款,冬天穿的大衣、外套什麼的也不放過,就連貼身的內褲也不忘記為我選了一大包,說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要注重內褲的品質,要時常更換,保持清潔。
  等我最後一次走出試衣間的時候,兩個女人的眼睛不約而同的亮了起來,一件藍白間條的異色領襯衫,貼身的版型更顯出我倒三角的壯碩上身,一條黑色修身西褲穿在我的長腿上,整個人筆直挺拔、肩寬胸闊,渾身充滿男性氣概,我的臉有幾天沒刮了,上唇和下巴上已經冒出了密密的胡茬,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惹得小楊直呼太帥了。
  「哎,我的小石頭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而且又這麼帥,以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呢。」白莉媛走到我的面前,伸出纖纖細手幫我整理衣領,目光裡透露出的都是滿意和驕傲的神情,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為我整理衣領的,不過那時候她得蹲下身子才夠得著我,而現在她只需要�頭可以了,她塗著銀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擦過我的胸膛,嘴裡吐出的芬芳打在我的臉頰上,我不知怎地心跳加速了許多。
  「對啊,高岩哥哥真的好帥哦,而且又很有陽剛之氣,比那些韓國的娘炮明星強多了,你要是去演偶像劇,肯定能大紅大紫。」小楊也在一旁幫腔,好像很花癡一樣向我閃著桃花眼,嘴裡還不停的問我的個人情況,打聽我有沒有女朋友,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之類的,一副好像單純的小女生模樣。不過我看得出她起碼有五分是裝出來的,這個小女孩不簡單,挺有心機的。
  我冷漠的回答並沒有打消小楊的熱情,她依舊很熟稔的拉著白莉媛聊各種八卦,內容多是關於我的,白莉媛也難得有人跟她一起聊兒子,毫不掩飾的就把我小時候的事情講得一清二楚,連一些我巴不得遺忘的糗事都全盤托出,弄得我在一旁滿臉黑線又沒法子插嘴,而小楊一邊捂嘴偷笑,一邊還裝出很誇張的驚歎,滿口都是「高岩哥哥好聰明哦」、「高岩哥哥小時候好可愛哦」、「高岩哥哥真的好疼媽媽哦」之類的,哄得白莉媛笑顏逐開,很親熱的挽著她大聊特聊,直接把我甩在了一邊。
  選好衣服後,白莉媛就讓小楊去打包,自己挽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忍不住提醒她還沒有付款呢,她嫣然一笑摸摸我的頭,說道:「傻孩子,這是咱們家的產業,還需要付啥款。」「來,我帶你去看看媽媽的另一個店,那裡才是媽媽平時工作的地方。」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拉著我走出DIOR HOMME店門,走進隔壁一家叫「莉閣」的小店。
  這家店外表看起來很不起眼,除了門口上方用隸書寫的白色的「莉閣」兩個字外,櫥窗都用墨綠色的天鵝絨窗簾遮得嚴嚴密密的,走進才發現裡面的燈光通明,結構格局竟然不比隔壁的DIOR HOMME小,大廳中間一盞華麗的水晶宮燈下是一個圓形的建築,十個隔開的試衣間繞成一個圈,試衣間沒有設固定門,只是用白色的紗幔遮掩著,大廳的週邊不規則的擺著很多落地鏡,鏡子之間的衣架上掛滿了各種各色的女性衣物,展臺上擺著各種包包和高跟鞋。
  跟DIOR HOMME那邊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相反的是,「莉閣」裡的導購員都是一水三十歲以上的婦人,雖然她們穿著同樣的款式顏色的上衣,但是下身卻是穿著長褲,身材雖然都很苗條,但一律都是素顏撲面,長相也都是很普通的類型,看到白莉媛走進來,她們一致曲腰鞠躬,嘴裡喊得卻是「白總」,此刻的白莉媛又變了一副模樣,平時溫柔可親的居家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腳步堅決果斷、目光不可侵犯的老闆娘,她不置可否的從導購員身邊走過,眼神高傲得像個女王,她讓我隨便走走看看,自己徑直走到收銀台查看起帳目,一邊還不住的向領班店長詢問業務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緣故,這時候店裡的人並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婦人在導購員的帶領下流覽著,說她們是婦人那是因為她們雖然看上去年紀都在20上下,但是體態衣著神情都更像已婚的少婦,而且都化著很濃的妝,打扮得很性感豔麗,挑選的衣服裙子也都是些極為大膽暴露的款式。
  我有些無聊的走到窗邊的一個衣架旁,衣架上的衣服貼的標籤顯示它們都是出自一些知名的國際品牌,耳邊卻突然聽到兩個女人談話的聲音,那聲音好像是發自我後方。
  「施姐,這個年輕男人長得好帥啊,你看到了沒,就在Prada 那一排架子旁邊那個。」「你說就是那個穿藍白條紋襯衣,黑色褲子的那個,個子高高的?」「對,對,就是那個,他好高啊,看上去有1 米9 了吧,而且長得又很帥。」衣架旁邊有一個黑色的落地鏡,我裝作整理儀容站在鏡前往裡一看,右側後方有張法式小圓桌,兩個婦人正坐在桌邊對我指指點點的,好像討論的就是我,這兩個應該算真正的婦人了,雖然保養得很好,妝化得也很精緻,但依然可以看出年齡都在40開外了。
  「嗯,還不錯吧,比大妞上次帶的那小子強,你看他肩膀寬寬的,屁股又堅實又翹,那方面應該挺強的。」其中一個大臉盤、一頭齊肩卷髮、塗著煙熏妝的女人對我的評價讓我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平生頭一次這麼被人拿去評點,好像把我當成商品似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施姐。
  「是啊,你看他的五官多有型啊,那一撮小鬍子別提多帥了,皮膚又曬得黑黑的,跟古天樂一樣。」施姐旁邊那個女的比她年輕點,一張錐子型的小臉好像是整容出來似的,剪了個韓國女星那種斜斜的短髮,她看著我的眼神好像裡面都可以滴出口水來一般。
  「這個外表胚子可以打95分了,就是不知道裡面那根管不管用,別又是個銀樣鑞槍頭就好。」施姐用一種常見於男人臉上的貪婪眼神打量著我,嘴裡卻不停道:「去年我也帶了個外形90分的男模,結果一上床就各種繳槍,氣得我踹了他那跟東西一腳,還賠了10萬塊給他去治療,真是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騷,氣死我了。」「對了,你說這個帥哥是不是莉莉的貨色啊,以前從來沒見過她帶男人來這裡。」錐子臉女人意有所指的說。
  「我聽導購員說這是她兒子,剛美國念書回來,不過她哪門子來這麼大一兒子,說了誰也不信,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她有兒子,憑空裡冒出來這麼個,估計是乾兒子之類的吧。」「什麼兒子不乾兒子的,我看是幹——兒子吧,這體格這身段,擺明就就是一小狼狗,我還以為她有多矜持,沒想到還是忍不住了。」施姐講話的口氣很粗俗,跟她那副貴夫人的打扮差距甚大。
  這些女人口中的「莉莉」應該是指白莉媛吧,她們看上去好像跟她很熟的樣子,但是談論起她的口氣卻很是輕佻,讓我聽了很不爽。
  「真沒想到她也會養小狼狗,我看她平時都是端著架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實內心裡也跟咱們差不多。」「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瞎扯淡。我跟你說,女人一到這個年齡,就像見了骨頭就想啃的狗兒,有哪個撐得住的?你看她都守了十幾年活寡了,再加上家裡擺個中看不中用的,能不如狼似虎嗎?」「不過……她養小……這事……知道嗎?」這時候錐子臉女人忽然壓低了聲音,好像談話的內容比較私密的樣子。
  「停,停住——說曹操、曹操就到,正主兒來了,嘴巴小心點。」施姐好像看到什麼似的,連忙擺手讓錐子臉停住嘴,一邊臉上卻堆出燦爛的笑容。
  我從鏡子裡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過來,坐到她們中間。那女子身材嬌小玲瓏,身高只有162 左右,但是比例卻很好,上身一件白色貼身針織衫,胸口是大V 領的,露出漂亮的鎖骨和雪白的肌膚,針織衫下挺起的兩團不是很大,但是形狀圓潤堅實,就像兩顆熟透的桃子似的掛在枝頭,一件繡著白色月季花紋的褐色短裙顯得她的腰身更為細小,裙擺很短而且是向外蓬的,露出一雙纖細合度的白皙美腿,腳上蹬著跟裙子同色的圓頭高跟鞋,那鞋跟至少有11釐米,但是她走起路來卻很自然,就像是在舞臺上表演一般。
  她的臉上帶著副大墨鏡,露出的臉蛋小巧精緻,皮膚白嫩可人,一看就知道是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保養出來的,染成棕黃色的長卷髮,有一片劉海蓋在前額,尾部則結成個小麻花辮掛在背上,臉上的妝容恰到好處,看上去只有30歲左右的年紀,氣質跟舉止都頗為不俗,坐在那兩個女人之間,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親愛的蘭,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我們都等了你老久了。」施姐一看到這個女人就換了張嘴臉,講話又甜又膩的,笑得連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來。
  「哎,沒辦法,還不是我家那個小淘氣,前幾天不知道被哪個壞蛋帶去溜冰,結果把腳給弄傷了,折騰了一早上才把他安頓好,再加上路上小堵了下,所以就遲到了。」被叫做蘭的那個女人取下墨鏡,完全露出的臉蛋十分美豔動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她的嘴唇很小但是很豐厚,塗著淺紅的唇膏,從這張小嘴發出的聲音清脆宜人。
  另外兩個女人聽了她的話,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幾絲默契的神色,好像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此刻在想什麼似的。
  「誰叫你家公子那麼出色呢,蘭蘭,你看有多少人羨慕你們家庭,老公鼎鼎有名的國企老總,你是國家一級表演藝術家,你們結合的後代自然繼承了優秀的基因,你家公子從小就是個天才,長得又很高大帥氣,到哪都是人們矚目的焦點啊。」錐子臉不但熱愛八卦,拍起馬屁起來也是有板有眼的,這話聽得這個叫蘭蘭的女人笑顏逐開,看了是說到點上了,這個女人肯定是極度以自己的兒子和家庭為自豪。
  「對呀,你家公子打小就是媒體的寵兒,剛出生就上報紙了,五歲參加全國少兒聲樂大賽拿了銀獎,七歲就和全家去參加朱軍的《藝術人生》,這麼多年上的雜誌封面都可以裝訂一大本了,這麼風光的家庭恐怕全中國也找不出五個了。」施姐的講話更誇張。
  「哪裡,哪裡,講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只是我們夫妻就這麼一個孩子,當然想讓他從小就得到最好的環境和教育,再加上孩子本身也努力,從小開始就遵照我的計畫去做,所以一步步走來還算欣慰吧。」「那倒是,夢蘭你也付出了很多,像你正在事業巔峰的時候,為了孩子甘願退居二線,全身心投在家庭和孩子身上,才能把令公子培養成如此出色的人才,要換我還真做不到。」施姐有些感慨的說。
  這個後面進來的女人就是夢蘭,我依稀記得她在十幾年前就是國內最著名的三大民族唱法女聲之一了,而且她的容貌和年齡都是同時期女歌手中的佼佼者,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家店裡見到她。
  「是啊,你這犧牲多大啊,要是當年你繼續表演生涯的話,現在估計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歌唱家了,怎麼會讓那個姓宋的當了大姐大呢。」錐子臉在一旁幫腔道。
  「過去就不要再提了,人生畢竟需要取捨的,我選擇了把孩子培養成才,孩子的未來就是我的收穫,每當我看到他陽光的笑容時,一切委屈都煙消雲散了,你看,我現在不也過得挺好的,能比誰差了去嗎?」夢蘭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是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到一絲遺憾之意。
  接下來,三個女人的話題全部轉到老公、孩子之類的八卦上去,這些女人嘰嘰喳喳的談話只能讓我覺得無聊,我便繼續往前走,直到聽不見她們的聲音為止。
  這段時間,店裡又來了一群少婦,這批少婦普遍比前面的那幾個年紀要大些,大概都在30歲上下,但是個個都是身著名牌、氣質高傲、美豔動人,白莉媛正在她們中間,好像在為她們介紹衣物似的,看到我走了過來,她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也不顧周邊少婦們急著要求介紹的叫嚷聲,挽著我的手溫柔的問我是不是覺得無聊,在我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後,便委婉的向少婦們表示自己得走了,然後挽著我離開人群。
  到門口的路上正好經過剛才那三個女人坐著的位置,看到我們走過來了,她們起身跟白莉媛打招呼,但是眼神都停留在我身上不動,那個施姐和錐子臉更是恨不得用眼睛將我整個吞下,倒是夢蘭的那個女人還算矜持些,但是也不住的用眼角瞟著我。
  「莉莉,今天怎麼都不陪我們就走了啊,我們打算一起喝下午茶呢,你來嗎?」施姐有些幽怨的說,但她那外形實在不適合扮演這種角色,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施姐、許姐、夢老師,真不好意思,本來應該好好陪陪你們的,但是今天剛好是我兒子回國的頭一天,我還有些事情要幫他料理,所以,只好下次讓我做東給姐妹們賠不是了。」白莉媛邊引見我,邊應對得當的推掉了她們的邀請。
  施姐和許姐相視一笑,好像是說已經料到你會這麼講的似的,倒是夢蘭對我和白莉媛的關係很感興趣,拉著她問起我的情況來,白莉媛好像把我當作她最為得意的寵物一般,一聽到有人對我感興趣,便興致十足的跟她聊了起來,又把我給晾在了一邊,直到我再三提示她時間已經拖了很久了,她才戀戀不捨的中止了有關兒子的話題,與三個女人道別離開。
  我們走到車庫,才發現小楊已經提了一大堆包裝袋在車旁等了,我那麼多衣服合起來重量可不輕,雖然有推車,但是她這麼瘦弱,推過來估計也費了不小的力,我向她表示謝意,她滿不在乎的笑著說沒關係,卻在我上車前把一張紙片塞在我的手心裡,然後露出她招牌式的笑臉,目送我們離開。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8:00

第18章
  我和白莉媛母子相認之後,一起生活了一個星期,我也逐漸弄明白了她的生活起居,她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平時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家裡,除了照顧我的飲食衣著之外,就是帶著我去江華教授那裡接受治療,我將她一周內的行程做了個總結:週一,超市購物、打掃衛生、烹飪新菜讓我試吃;
  週二,帶我去江華處治療,陪我在家休息;
  週三,讓我陪著逛街,一起在外面吃飯;
  週四,帶我去江華處治療,陪我在家休息;
  週五,下午去網吧查帳,晚上有商務應酬;
  週六,帶我去江華處治療,陪我在家休息;
  周日,早上去兩家店裡視察,偶爾有和女伴活動。
  可以說,除了到網吧店鋪照顧生意、跟女伴活動和商務應酬之外的時間,媽媽都沒有離開我的身邊半步,不是忙著實驗各種菜譜填飽我的肚子,就是拉著我做各種清掃衛生活動,雖然以她現在的經濟情況,完全可以雇傭別人來做這些事了,但是她仍然孜孜不倦、樂此不疲的親手來做,這點倒是跟我記憶中的一致,無論住什麼樣的房子,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媽媽總能把周邊收拾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讓人一回到家就有一種溫馨舒適的感覺。
  不過,在我的記憶恢復方面,進展卻不大,雖然依照江華教授的方式進行了前期治療,但是收效甚微,按照江華講的解釋,前期治療只是簡單的複健,目前最重要的是儘快啟動第二階段的場景重演,只有這種方法才可能收到奇效,不過他好像忘記了自己說過,這種尚在實驗中的治療方法可能也存在不良反應。
  但是,據江華教授說:要啟動場景重演,必不可少的是場景中曾經存在的物品,或者是有關場景的描述,如果沒有充足的道具的話,很難完整的建立起場景,也就不能達到刺激記憶的效果了。所以,他每次都叮囑我,一定要多去查找可能存在的道具,並將這些道具收集起來,然後交給他來佈置場景重演。
  這週六,當我和媽媽從江華教授那裡回來後,X1在經過一個社區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忙叫她停車,媽媽有些疑惑的停住看著我,我跟她說借了別人一個東西要去還給他,剛才路過這裡就去一下,並跟她說不用等我,這裡離家不遠,我懂得怎麼走回去,媽媽只好答應了我,並叮囑我早點回來吃飯,然後才駕車離開。
  我目送著白色的寶馬車身消失在視線裡,轉身走進了這個叫「文景苑」的社區,這個社區看起來已經建好有幾年了,但是裡面樓間距很大,綠化做得很好,花園、遊廊、假山、噴泉一應俱全,應該算是有點檔次的社區了,赭色石質外牆的樓一共有四座,樓層並不高都在13、14層左右,我找到了1 號樓,門口沒有安防設施,我直接坐電梯到達了108 單元。
  我按了下門鈴,過了半響,防盜門被打開,程旭那圓溜溜的大頭出現在門後,他見了我也不認生,用一隻手指按住嘴巴對我「噓」了一聲,然後有點慌張的看了看裡面,捏著嗓子說:「你怎麼今天才來啊,我不是說不要週末來我家嗎?」「我媽今天在家裡休息呢,別吵著她。」我聳聳肩說:「今天剛好路過這裡,想起你還有個東西在我手裡,就順便給你送過來了。」「好了,現在東西交還給你了,我走了。」說著,我把那張手機記憶體卡塞在程旭手裡,當然裡面有關那天網吧的視頻已經被我刪了。
  「等等,你那麼急著走幹嘛?」看我作勢要走,程旭又把我叫住了。
  「東西已經還給你了,我還留這裡幹嘛?」我不想多事,家裡媽媽還在等著我呢。
  程旭那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卻開口反問:「你那天好像很在意網吧裡那個美人阿姨的樣子,還把我的手機記憶體卡搶去,你是不是跟她有什麼關係?」「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都與你無關。」我有點不耐煩,這個小孩子真的很多事。
  「哦,這麼說你並不是很想知道那個美人阿姨的事情了?」程旭好像有些失落,我並沒有表示出他預想中的熱情。
  「什麼事情,你還知道些什麼?」他的話讓我提高了警惕,一伸手變抓住程旭的上衣,目冒寒光。
  「別激動,高狠帥,別激動,高狠帥。」程旭連忙抓住我的手腕,免得被我一把提起。
  「你叫我什麼?」他的叫喚讓我皺起了眉頭。
  「高狠帥啊,你不是長得又高,看起來又很帥,就是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但是你那天動手打人又狠又快,所以我就給你起了個外號,很貼切吧。」程旭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但是他說的話卻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姓高,以後別亂叫外號。」我瞪了他一眼。
  「那不是都叫高嘛,有啥區別」程旭嘴裡還嘟囔個沒完。
  「好了,別扯淡,你跟我說你前面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打斷他的自我吹噓。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跟那個美人阿姨是什麼關係?」這傢夥還跟我提條件了。
  「這個具體不能跟你說,但是她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我淡淡的說。
  「很重要的人?她看起來年紀比你大很多,不可能是你老婆。」程旭好像從我話中找到什麼似的,開始自言自語。
  「如果說是你媽媽的話,好像你年齡又大了點,她應該是你的姐姐或者阿姨之類的吧。」「好了,別猜了,趕緊告訴我有關她的事情。」我不得不打斷他的推理過程,要讓他這麼說下去半天都說不完。
  「昨天下午放學後,我跟幾個同學去市二中的足球場踢球,市二中你知道在哪嗎?」見我搖頭,程旭好像很滿意這種效果,他繼續說:「市二中就在帝豪山莊附近,帝豪山莊是本市首屈一指的高爾夫溫泉別墅,能住那裡的都是頂級富豪,那個山莊裡我們這個區就隔著一條江,過隧道坐公車要1 個小時。」「我們在市二中踢了2 個小時吧,然後又跑到附近肯德基吃漢堡和辣翅——因為我媽昨天加班沒空回家做飯,所以就叫我在外面吃飯了。」「吃完後,我自己一個人朝公車站方向走去,剛好經過帝豪山莊的大門口,晚上這個時間門口車輛挺多的,都是保時捷、法拉利之類的豪車。」「我一邊走一邊看著,正好有一輛加長的黑色賓士S500停在了門口,因為前面一輛蘭博基尼的車主好像跑去找門衛說什麼,把入口給堵住了,S500也動不了,我正好站在S500的後面,剛好透過搖下來的車窗看到兩個人坐在裡面,一男一女。」「那個女的坐在靠近我這邊的位子,她穿著件白色圓領連衣裙,外面披個黑色小外套,那連衣裙看起來很短,她白白的大腿都露在外面,長長的卷髮披在腦後,對了她脖子上還系著根珍珠項鍊,由於她的頭都是側著靠在旁邊開車那個男的肩膀上,所以我看不見她的樣子,不過我當時想這肯定是個美女,不過不知道她是旁邊這個男人的老婆還是小三,因為她旁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有六十多歲的樣子。」說到這裡,程旭又停頓了下,好像在判斷是否適合繼續講下去。
  「繼續說,別停。」我口中簡短的迸出幾個字。白色圓領連衣裙,黑色小外套,珍珠項鍊,我記得昨天下午白莉媛出門的時候便是這身打扮,她不是說跟幾個女伴一起吃飯嗎,怎麼會坐在一個男人的車裡。
  「好好,我說了,等下你可不要激動啊。」程旭想了想說。
  「我正想走開,這時山莊裡面開出一輛車子,那車燈亮的晃眼,我正要拿手去擋一擋,剛好看到S500的後視鏡裡,那車燈剛好打在那個女人臉上,把她照得一清二楚,我當場就驚呆了,這不就是上次網吧裡那個美人阿姨嗎?」「你確定是她,沒有看錯人嗎?」我沈聲問道,手裡使了點勁,程旭的雙腳頓時一半離地了。
  「放手,快放手,衣服弄破了我會給老媽罵的。」程旭有點急著掰著我的手腕,我松了鬆手,讓他重新站穩。
  「我就說你不要急嘛,沒錯,我那時候認真看了三遍,那眉毛,那鼻子,那嘴巴,就是上次看到的那個美人。」程旭並未因為我的態度而有所變化,他語氣裡有點興奮,但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我心情降到了穀底。
  「她當時閉著眼睛,頭側著靠在那個男人肩上,另一隻手還挽著男人的胳膊,臉上的那種表情很奇怪,不是高興也不是悲傷,就像…就像…」程旭好像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一般,卡殼了半天,才接了下去。
  「就像我媽當年在結婚照上,抓著我爸的手時候的表情一般。」程旭的話讓我心涼了半截,媽媽不但跟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男人私會,而且好像還是自願並且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模樣,這是為什麼呢?
  「她一起的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徵嗎?」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鬆開了程旭,另一隻手卻把防盜鐵門抓得緊緊的。
  「額,我那個時候光顧看美人阿姨了,沒怎麼注意去看男的,不過那個男的頭髮已經白了一大半,臉上好像戴個眼鏡,穿件棕色的西裝,肩膀寬寬的,好像挺結實的樣子。」「沒一會,那輛蘭博基尼動了,S400的車窗也搖了上去,很快就開進山莊裡面,這就是我那天晚上看到的,要不是你把我手機記憶體卡搶走了,我還可以拍幾張照片給你瞧瞧。」程旭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嘟囔著。
  我們兩個人此刻都陷入沈默,程旭是已經把話說完了,我卻是無心說話,這時屋內傳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隨之一個女人出現在程旭身後,她穿著一件藕色棉質睡裙,一雙白生生的大腿露在外面,臉上貼著白白的面膜,看不清長相。
  「小旭,你在跟誰說話啊,怎麼隔著個門?」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她應該是程旭的媽媽。
  「媽,你醒來了啊,我看你昨天好像很累的樣子,所以就不想吵你,這是我朋友高大哥,我們在聊天呢。」程旭看到母親走了過來,急忙朝我擠眉弄眼的,好像是想讓我配合他的說辭。
  程旭媽媽邊走邊把臉上的面膜揭了下來,等她走到程旭背後,剛好跟我面對著面,我們倆視線相對,都呆住了。
  「怎麼是你?」我們兩個幾乎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
  沒想到程旭的媽媽,就是我上周在鐵拐李家看到的那個女人,此刻她素面朝天,白淨豐腴的臉上沒有化妝,一對杏眼下眼圈有些深,順滑的黑髮綁在腦後,顯然一副居家婦人的裝扮,跟那個在鐵拐李身上淫水四濺的蕩婦相差極大。
  「媽媽,你們原來認識?」程旭看到我們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
  我們雙目相對呆了半天,還是她先露出懇求的神色,有些淒婉眼神裡好像在求我,在她的兒子面前為她保持秘密,我心頭一軟,隨口回答:「原來她是你媽媽,我前幾天有去社區找你媽媽辦事呢,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碰到了。」程旭對我的說辭毫不懷疑,的確以她媽媽的職業,我就是認識也很正常,程旭媽媽朝我輕輕點了點頭,眼睛裡透出出謝意。
  看到程旭媽媽之後,我倒是不急著走了,嘴裡說著:「程旭,我有點事想要跟你媽媽談談。」腳下卻自顧自的走了進去,程旭倒是沒有懷疑什麼,他估計巴不得跟我多聊一會。
  程旭媽媽稍微遲疑了下,我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她的頭差不多只到我的胸口位置,好像聞到我身上的男性氣息似得,她的臉上稍稍多了兩塊紅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向後退了一步扭頭說:「小旭,媽媽今天有點累,午飯你幫我去買下好嗎?」「我的包包裡有錢,你自己去拿一下,不準拿太多哦。」她又補充了一句,程旭很聽話的去拿了二百塊出門了,看樣子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等防盜門關上,程旭媽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看了看我說:「你…要不要喝茶,先坐一坐吧。」我並沒有坐客廳的沙發,而是就近在餐廳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這時候我才有閒暇觀察這個屋子,三室一廳的格局,進門右手邊就是餐廳連著廚房,左邊隔著個玄關就是客廳,正面對著是三個房間,屋子裡的裝修有些時日了,可以看出屋主當年花了不少金錢和精力去裝飾,但是明顯現在已經很少去打理它們,傢俱上都積了一層灰土,顯示出灰暗頹敗的氣息。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問你,你跟那個拐子的關係是怎麼回事,怎麼開始的?」我看程旭媽媽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讓她坐下來說。
  程旭媽媽這才放鬆的在我身邊的椅子坐下,緩緩講出她的故事。她姓鐘,名小箐,今年已經四十歲了,丈夫在八年前已經去世,只有一個獨生子程旭。
  她原來是本地人,通過招工進了街道辦工作,後來通過推選當上了社區主任,現在已經是第二個任期了,由於工作和個人原因,她一直沒有再婚,獨自把孩子養大。
  四年前,她社區內原三港公司的家屬樓趕上拆遷,鐵拐李是重點的釘子戶之一,當時街道下了死命令,每個幹部都要包乾一人,誰不能完成任務,就不用來上班了,鐵拐李是當中最令人頭疼的釘子戶,不但性格乖張、脾氣暴躁,而且身懷異力,動不動就會跟人起衝突,動手傷人的情況時有發生,街道裡人人都視其為大麻煩,最後鐘小箐躲不過,只好自己承擔說服他的任務。
  鐘小箐沒想到,原本自己認為只是比平時更困難的工作,居然成為她人生的轉捩點。鐵拐李不僅像預料中的難纏,自己每天上門給他做思想工作,主動關心他的生活,一點都沒有打動對方,反而引起了他對女性的覬覦。
  終於,在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夜裡,鐘小箐上門勸說鐵拐李離開已經被拆了一半的危房,或許是她淋濕的衣服激起了鐵拐李的色欲,或許是鐵拐李心存歹意已久,那個晚上她就在簡陋的地面上,被鐵拐李強行佔有了。
  事後,她曾經想要去報警,讓司法機關懲治鐵拐李,但是鐵拐李威脅她,如果她膽敢對他不利,自己的獨生子就會遭到報復,況且自己身為社區主任,被人姦汙的事情暴露出去的話,以後讓孩子在鄰里間如何�得起頭,無奈之下,她只好忍氣吞聲,但鐵拐李並未因此甘休,而是抓住她不敢聲張的命門,不斷的向她索求肉體,而她只能一一順從。
  自從鐘小箐成為鐵拐李的女人之後,鐵拐李倒是不再帶頭鬧事了,在領導和同事眼裡,她是為單位立了一大功,也多次得到上級的表揚,這時她反倒是對鐵拐李有些感動,在拆遷工作完成後,她主動幫鐵拐李申請了廉租房和低保,還幫助他辦起了修鞋攤子,本以為通過這些可以打動鐵拐李,從此了結他們之間畸形的關係,但是事非所願,鐵拐李並不願意放棄他們之間的肉體關係,反而變本加厲的要脅她,揚言要去上級部門揭發自己用身體爭取釘子戶的行為,她只好再次忍辱吞聲,從此一步步的沈淪于鐵拐李的胯下。
  于此,我對鐘小箐與鐵拐李之間的糾葛已經有了基本的瞭解,不過這些並不是我關注的,我繼續問她是否瞭解鐵拐李要求她扮演的角色。
  鐘小箐說她並不是很清楚鐵拐李的想法,只是有一次她穿著平常在家裡家居服去鐵拐李那兒,記得那天自己只是挽了個普普通通的髮髻,但是鐵拐李卻顯得極為興奮,本來在那方面就很強的他,那天整整要了自己七次,只弄到兩人筋疲力盡為止。
  從那天開始,鐵拐李好像對自己穿著和打扮有了特殊的興趣,每次都要她穿上90年代流行的衣服,打扮成家庭主婦的樣子,而且還不能穿自己以前的舊衣服,得穿上他指定的款式的衣服,包括那雙金色涼拖和高跟紅底鞋也是他給的。
  而且,一旦看到自己按他的要求打扮好後,鐵拐李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對待自己還算客氣的他,會變得十分暴虐專橫起來,不僅命令自己像奴婢一樣服侍他,而且還常用極端下流的語言辱駡自己,好像把自己當成另外一個人來折磨一樣。
  說到鐵拐李的變態嗜好,鐘小箐的臉上露出十分羞恥的神色,但是她微微翹起的唇角又好像陶醉在回憶中一般,並不是想她所說的那麼深惡痛絕。
  我繼續問她,鐵拐李把她當作什麼人了。
  鐘小箐猶豫了一下,有些躊躇的說:「我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也不敢問他為什麼,怕惹他生氣。」「不過,有幾次喝醉酒後,他折磨我的時候嘴裡會念著幾個字,好像是」小莉「、」莉兒「之類的,事後我也不敢去問他。」她又補充了幾句,但是語氣裡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好像對鐵拐李念念不忘的這個女人有些心存芥蒂。
  我問她認識的人裡有誰跟鐵拐李所說的相似,她沈默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
  雖然我心裡還有疑問,但是從鐘小箐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單親母親,被鐵拐李用卑劣的手段征服之後,出於多種因素不得不屈從於他,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的肉體和心理也逐漸對鐵拐李產生了依賴感,從而由身至心被鐵拐李完全控制,並任由他淫虐取樂。
  對於她的遭遇,我並不同情,鐵拐李和她都是獨身,他們愛怎麼尋歡作樂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只是有些憐憫程旭,他知道自己母親不為人知的一面嗎?他知道母親的殘疾人情夫嗎?他又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事實?
  我正要起身離開,在玄關處看到櫃子上擺了個相框,相框裡是張三人的合影照,照片中右側的鐘小箐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清爽幹練的齊肩短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頭部向左側稍微傾斜,左邊是一個年紀30歲左右的男人,髮型是10年前流行的款式,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雙唇厚實,看上去五官幾分程旭的樣子,應該說程旭的輪廓很像他,從他與鐘小箐的頭部水平線看,他應該比鐘小箐高很多,他們中間是一個2 歲左右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商店裡成套的童裝,樣子就是個縮小版的程旭,這應該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
  不知怎地,我對照片上的男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某一處見過似的,但窮盡我那殘缺的記憶庫也找不到這個人,這個男的看上去也不是很英俊,但是很穩重很有安全感,應該是女人都很樂意親近的類型,可是我總覺得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透露著一股邪氣,讓我從內心裡有些反感,而我越看到這個人,這種反感之意就越重。
  「這個男的,就是你去世的老公嗎?」我拿起相框指給鐘小箐看。
  鐘小箐看著照片裡的男人,流露出一種類似熱戀中女性的表情,她又扭頭仔細看了我半天,我發覺她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反復將我和照片看了好幾遍,有些猶豫的回答:「是他,他已經死了八年了,你還找他幹什麼?」她的話有些答非所問,不過我並沒有深究,我只是點了點頭說:「沒什麼,但是你如果在乎你兒子的感受,希望他能夠健康的成長,遲早必須了結跟鐵拐李的那種事,每一個孩子都需要正常的家庭。」我的話好像刺中了她內心中最敏感的一部分,她有些慌亂的撲倒跪在我的身前,雙手抓住我的褲管,臉上神色淒婉的哀求我:「不,不要讓小旭知道這件事,求求你了,繞過我們一家吧。」對於她的話我有些疑惑,我只是暗示她關於鐵拐李的事情會傷害到她兒子,為什麼她會如此慌張,我按捺不動,暫且觀察她的反應。
  「放過小旭吧,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承擔,只要你樂意,怎麼懲罰我都沒有關係。」鐘小箐見我絲毫不動,情緒更為激動,緊緊抱住我的雙腿,苦苦哀求,連自己的臉貼在我的腿上都沒發現,薄薄的睡衣下兩隻豐碩的奶子都貼到我的腿上,她白嫩的臉頰在擺動中好幾次碰著我的下體,那柔軟滑膩的感覺讓我下身一熱,褲子的襠部高高頂起了一塊。
  鐘小箐好像感受到我下身的變化,有些害羞的移開了臉頰,但旋後很快便想到什麼似得,臉上瞬間由恐懼轉為驚訝,並變得有些嬌羞起來,她整齊的白牙咬著下唇,好像要把原本已經很紅的嘴唇咬出血似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蒙。
  我只感到兩隻柔軟的手按住了我的襠部,很快拉鍊就被她們解開,一陣冰涼柔膩的觸感之後,她雙手抓住我的陰莖,將它從內褲中解放了出來,由於我的陰莖正處於昂揚的狀態,脫出內褲的瞬間「啪」一聲打在了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頰頓時多了一道紅痕,鐘小箐好像被我陰莖的長度和壯碩程度下嚇了一跳,但隨之臉上卻浮現出貪婪的神色,愛不釋手的抓住不放,很溫柔的撫摸套動著,還時不時用她的臉頰去磨蹭著陰莖的頂部,我的陰莖已經在她的刺激下完全勃起了,粗壯的莖身一根根青筋暴露著,暗紅色的龜頭已經暴露在外面,隨著她小手的擺動漸漸浮起一層透明的粘液。
  「小高,你的……好大好長啊,是不是很久沒有釋放了,讓小箐幫你舒服出來好嗎?」鐘小箐的聲音變得又嬌又媚,這種聲音我在鐵拐李家聽過,那是她被人操得高潮�起的時候的聲音。
  這個女人的轉變也太快了,前一分鐘還像個疼愛兒子的母親,轉瞬間就成個了急不可耐的蕩婦,她看著我陰莖的眼神就像在海上漂流了幾個月的倖存者看到食物一般,一邊套弄著一邊還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著我龜頭上的分泌物,下身傳來的快感讓我不由得激動起來,一隻手按在她的頭髮上,向前稍稍用力。
  鐘小箐很有默契的向前一湊,那鮮紅的小嘴張合間,已經將我的陰莖納入口中,她款擺著頭部,眼神迷茫的看著我,嘴裡慢慢的向前移動,我只覺得自己的陰莖被一個溫熱潮濕的洞穴包裹住,還有一層些粗糙的肉條摩擦著莖身,隨著她的小嘴的不斷長大消失在那張鮮紅的洞口中,但即便是她將小嘴張到了極限,我的莖身還留了一隻手的長度拉在外頭,而她也不敢繼續嘗試吞入,開始搖動著頭吸允起來。
  鐘小箐的動作純熟老到,每一次當我陰莖頂在她喉嚨的極限處時,她都會用自己的一隻手抓住我的莖身,防止我過分的插入,而我卻顧不得這些,這個女人全身已經被鐵拐李調教得爛熟了,對於性和男人的生殖器來說,是她肉體不可抗拒的一部分,所以我毫不憐惜的抓著她的頭部,把她的小嘴當作一個容器一般,主導著她為自己口交。
  跪在自己胯間的鐘小箐,烏黑整齊的頭髮,風韻猶存的鵝蛋臉,臉上那種逆來順受的神情,都極度誘惑著我去羞辱她,此刻的她跪在我的雙腿間,腦袋像撥浪鼓般被我抖動著,但是眼神卻無比的嬌媚,另一隻手甚至撩起自己的睡裙,主動撫摸著穿著蕾絲胸罩的肥白美乳。
  我眼前有些恍惚,好像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已經不是鐘小箐了,而是高貴美豔的白莉媛,她不是也曾經像這樣子,跪在網吧衛生間的地板上,搖擺著頭為幾個小流氓口交嗎;她是不是也在某個夜晚,在某個豪華的社區內,為穿灰色西裝的老男人口交嗎?在我迷失的這麼多年裡,她的身邊究竟有多少個男人,她都為他們這般口交嗎?她也像這個鐘小箐一般,淫蕩得看見男人的陰莖就遺忘了一切,毫無廉恥的為他們服務嗎?
  我手裡越發用勁,下身開始像性交一般挺動著,把鐘小箐的嘴巴當作女性器官抽插,我猛烈的撞擊讓自己的陰莖更深入了幾寸,每一下深深的頂動,她的臉頰上相應的位置就會鼓起一大塊,她的眼睛裡潮濕得像要流出水來一般,整張臉在我的胯下變得極為淫蕩下賤,但是卻充滿陶醉的神情,好像很享受被我暴虐的樣子。
  我們維持這個動作大概十五分鐘左右,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門口傳來程旭的叫聲:「媽媽,開一下門,我忘記帶鑰匙了。」聽到兒子的聲音,鐘小箐好像從美夢中驚醒一般,搖擺著頭想要從我的胯下抽身,但這個時候我怎容得她脫離,一隻手牢牢按住她的頭,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下體開始用抽水泵般劇烈的動作開始快速作著活塞運動,鐘小箐掙扎了幾下,眼見沒有辦法脫離我的控制,乾脆閉上雙眼任由我抽動,而我卻想像著胯下就是白莉媛的樣子,對著那個潮濕的口腔迅猛的頂了二十來下,然後屁股一放鬆,將壓抑了許久的精液全部射在鐘小箐的小嘴裡。
  鐘小箐待我的陰莖完全射完變軟,才小心翼翼的將它退出,很細心的幫我放回內褲收好,並拉上拉鍊,這之後她才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理了理剛才被我弄得鬆散的頭髮,走去開門。
  程旭手裡拿著兩個便當袋走了進來,有點狐疑的看了看我們說:「媽媽,你們剛才在幹嘛,怎麼我一直叫都沒聽見嗎?」「小旭,剛才媽媽在陽臺上教叔叔怎麼辦理證件,所以沒聽到你的聲音。」鐘小箐搶著在我之前編了個幌子掩護過去,這個時候她突然變得精明起來,思維反應都很敏捷,但是從剛才到進門後,她一直沒有機會走開,我前面射在她嘴中的精液哪去了呢,不會一直含在嘴巴裡吧。
  「哦,我說你怎麼聽不見呢,對了,媽媽,我買完東西還剩七十塊,還給你。」程旭沒有懷疑母親的飾詞,把便當放在桌上,掏出七十塊前放在鐘小箐手中。
  他交還錢卻在原地站住不動了,鼻子抽了抽好像聞到什麼似的問道:「媽,怎麼屋子裡有股怪味道啊,你們剛才吃什麼呢?」鐘小箐臉上閃過片刻慌亂,但很快就掩飾好,自己裝作到處聞的樣子,左右看了看說:「傻孩子,還不是上周的垃圾袋還沒有扔掉,你剛才出門都不會記得去扔一下啊。」看著程旭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搔頭,鐘小箐迅速對我瞟了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舉步告辭:「鐘主任,我那件事就拜託你了,只要你幫我辦好,我不會再外面亂講的。」鐘小箐自然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事,對於我表示會幫她保密的承諾她顯得很開心,臉上笑得像盛開的花兒似得,一邊送我走出房門,一邊嘴上說著:「沒問題,只要你小高要辦的事,隨時都可以幫你辦了,有空常來家裡玩啊。」她的話好像有些一語雙關,我顧不得去咀嚼其中的含意,推辭了她的送別,迅速下樓往回走去,白莉媛還在家中等著我呢,我應該怎麼面對她?
第19章
  從鐘小箐家裡走出來,在社區門口我卻碰到了個出乎意料的人,好幾天沒有見到人影的郭奇居然出現在這個社區內,他臉色灰暗、頭髮淩亂,嘴裡叼著根煙吞雲吐霧的,對我的打招呼視若不見,自顧自的與我插身而過,我見他也進了1號樓,心裡有些納悶,這個傢夥怎麼跑這裡來了,他好幾天沒有回家,白莉媛也當他不存在的樣子,我都幾乎忽略了這個人本身也是家裡的一份子。
  不過此刻我無暇去考慮郭奇,全部心思都轉到白莉媛身上,從那個網吧洗手間裡發生的3P視頻,到程旭轉述的與老年男性的私會,這些都讓我不得不面對一個很想逃避的問題,究竟這些年間自己的母親是否出軌了,或者直到現在她還是保持著這些不倫的男女關係?種種跡象都表明我的猜測會指向那個肯定的答案,但是沒有掌握確切她與別的男人偷情的證據前,我現在並不能夠做些什麼,因為我不敢輕易打破母子之間剛剛重建的親密,我不能魯莽也不允許衝動,必須努力掌控一切,否則就會再次陷入困境。
  回到家中,白莉媛已經做好了豐盛的飯菜,我並沒有說出前面發生的事情,也沒有直接問她那件事的細節,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與往常一樣和她過著平靜的生活,但是在私底下卻留意觀察她的生活細節,尋找任何可以跟她的出軌聯繫起來的蛛絲馬跡。
  總體來說,我並沒有發現更多有價值的東西,至少在我住進來之後,除了郭奇這個家裡沒有其他男性進入過,她的個人生活和日常用具裡也沒有男人的痕跡,這讓我有些焦慮不安,雖然已經有很多跡象揭示了她可能存在的另一面,但是沒有親眼目睹的我仍不敢確信,我心裡總是抱著那麼一丁點的幻想,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無端猜疑。
  這個周日的早上,按照固定的行程,媽媽本來應該去她的店裡照看生意,而我作為她專供對外炫耀的寶貝兒子,早早就被下了命令,必須全程陪同她去跟她的女伴們會面,所以我老早就穿好了衣服等著她化妝打扮。
  等女人化妝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即便這個女人長得很美,又是你的母親,也並不例外。我正想到屋外去抽跟煙的時候,白莉媛的聲音從主臥室那邊傳了過來,叫我進去幫忙下。
  走進香氣盈鼻的主臥,白莉媛已經穿了一件白色海馬毛的小上衣,下身還是穿著棉質睡褲,背對著門口正在擺弄著她的大波浪長卷髮,她坐在白色梳�檯前,從梳妝鏡裡看到我的身影後,忙在鏡子裡向我招手說:「石頭,快過來,幫媽媽看看頭髮後面弄整齊了沒?」她的長髮已經在腦後盤好了一個髮髻,但仍有幾絲漏網之魚在旁邊招搖,我幫它們抓起送回白莉媛手中,待她將其卷好並用一根白色山茶花造型的發簪固定住,她對鏡自顧自欣賞了幾遍,滿意的點點頭說:「石頭真乖,在這裡等等,媽媽換一下裙子就可以出發了」。
  說完站起身來,正要往衣帽間走去,一陣手機鈴聲恰好在這時響起,我這才看到梳�檯上那支熟悉的iphone的螢幕已經被點亮了,我順手把手機遞過去給她,白莉媛看了下電話,臉色有些憂鬱,轉身走進了衣帽間,然後我隱約聽見她在裡面對話的聲音。
  我心裡一動,湊到衣帽間門口想聽個究竟,但是門口那個推拉鏡框已經被拉上了,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聽不清裡面人的對話,我只好悻悻的走開。
  大約10分鐘後,衣帽間門就被推開了,好像裡面的對話已經結束,白莉媛也換好了衣服,她下身穿了件藏藍色的包臀裙,裙子的腰部有一圈荷葉邊的蕾絲裝飾,裙長只到膝蓋上麵點,露出一雙裹著黑色絲襪的美腿,腳下踩著雙鉛筆灰色尖頭高跟鞋,最近天氣有些轉涼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穿絲襪的樣子,那雙黑絲襪應該屬於高檔貨,紋理細密光滑柔順,裹著她那又長又直的美腿,就像她身上的第二層皮膚似的,更加突出腿部線條的優美,更有一股獨特的女性魅力。
  白莉媛剛走出來,好像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隨手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跑進了洗手間。我看著她扔在床上的那個銀色方格手拎包,腦子裡突然閃出了個想法,看看洗手間那邊,那面鏡子嚴嚴實實的遮住了,我迅速拿過媽媽的包包,拉開拉鍊後,果然找到了那支iphone,點亮螢幕後,發現已經設置瞭解鎖密碼,我先後輸入了媽媽和爸爸的生日,都顯示錯誤,留給我的所剩時間不多了,媽媽隨時都可能從衛生間裡出來,我突然想起那本相冊上自己的生日,立馬輸入一試,終於順利解鎖了。
  我無暇多顧,直接點開通話記錄一看,媽媽的電話並不多,除了幾個我已經見過面的女伴的名字,其他大多數是沒有保存的陌生號碼,最近的一條就是10分鐘前撥入的,我查看了下,這個號碼總共有3 條通話記錄,另外一條是在上週五下午4 點20分撥入的,最早的一條是再上一週六中午11點左右撥入的,這幾次通話的時間都不長,在7-10分鐘左右。
  沒等我細看,洗手間那邊隱約傳來沖水的聲音了,我趕緊將程式退出,鎖屏並放回包裡,將包包擺成原來的樣子,等我走回梳�檯旁,白莉媛也正好開門出來了,她臉上帶著歉意對我說:「石頭,剛才施姐來了個電話,說帶了幾個小姐妹過來,今天一起去試試她新開的美容會所。」「我知道你平時不大樂意跟這些女人們打交道,等下我們做美容需要很久,你肯定等得不耐煩,所以今天你就不用陪媽媽了。」她很小心的看著我的眼神說著,但是我已經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剛才那個電話並不是施姐打來的,因為昨天晚上就有一個施姐的來電,兩個號碼是不一樣的。
  當然,我臉上不會表現出內心的活動,只是附和她說自己也不喜歡去那些場合,正好在家裡休息休息,白莉媛見我同意了,就拎著包包自己出門了,我送她到門口的時候,輕輕的說了句:「媽媽,早點回家,我在等你。」我的話好像觸動了什麼似的,白莉媛已經邁了出去的高跟鞋很明顯停了下,看著她瘦削的香肩有些顫抖,這個時刻我多希望她能夠轉身改變主意,可是現實畢竟是現實,她稍候了片刻,只是背對著我說:「嗯,我知道了。」,然後便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看著白色寶馬X1溜出車庫,尾隨在後的我趕緊沖到街上招了一輛的士,吩咐司機跟上白莉媛的車,還好X1開得並不快,的士不緊不慢的跟著它,司機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對於我的要求他並不是很奇怪,倒是很有興致的跟我搭話,他大概是把我當成跟蹤紅杏出牆的妻子的丈夫了,對此我不置與否,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X1在車流中穿行,但並沒有開向萬隆大廈的方向,而是向市中心駛去。媽媽果然有問題,她今天的話都是在欺騙我,她不是去跟那些女伴會面,而是另有安排,這絕對跟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有關係,無論那個電話的主人是誰,他對媽媽的控制力很不一般,況且之前那兩次通話的時間,讓我不由得聯想起一些事情,上週五下午的電話和程旭所說的那個灰衣老男人是否是一回事?還有再上週六中午的電話和醫大附院出來時媽媽接的那個電話是否是同一個人?這幾個電話和這些事情的發生絕不是一個巧合,每一次這個電話出現後,接下來就是媽媽以各種藉口離開我身邊的時刻,所有的事實都指向了一種可能,一種讓我恐懼的可能。
  的士跟著X1駛入一條大道,這裡已經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沿街兩旁的建築都有100 多年以上的歷史,各種哥特式的尖頂遮掩了天空,灰撲撲的磚石結構承載著歷史的沈重,這裡是這座年輕的城市最具歷史色彩的一頁,也是它曾經的光榮與夢想的一角。
  X1拐了一個彎,駛入街旁一處被綠蔭包圍起來的大廈,說是大廈實際上只有10層高,獨特的綠色方尖屋頂上飄揚著國旗,建築外形是文藝復興風格的,極其莊重大方的坐落在這條街上,黑色大門口上方有幾個金字——「Fairmont Hotel」,裡面出入的人個個衣冠楚楚,非富即貴。
  白色X1剛好停在大廈門口,穿著褐色金邊制服和圓頂大簷帽的禮賓很殷勤的過來拉開車門,一雙蹬著灰色尖頭高跟鞋的線條優美至極的黑絲美腿先出現在車外,然後白莉媛優雅的身影走出車來,拎著包包就直接走進了大門內,旁邊走過一個門童很熟練的將車子開走。
  我早已在後面不遠處下車,見此趕緊跟著走了進去,以我的身材和穿著,侍者只是很有禮貌的鞠躬表示歡迎,我穿過一個巴羅克式金碧輝煌的大廳,保持著50米左右的距離輟在白莉媛身後,她好像對這裡的設施很是熟悉,直接走到電梯處,也沒有等很久,一台電梯降落後,裡面的人都走了出來,白莉媛自己一人進了電梯。
  我趕緊快步走上去一看,電梯的樓層指示是復古式的指標數位錶盤,目標樓層指向10樓,我趕緊按了下身邊的那台電梯,也真是巧,旁邊又是一台空電梯,我立馬走了進去,剛按下10樓的按鈕,電梯外一陣喧嘩,就在電梯門快要併攏之前,又擠進來了三個人,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這兩大人給人的感覺是一對夫妻,其中的男人年齡在四十歲左右,頭髮用摩絲打得油光滑亮,身上價格不菲的成衣套裝還沒剪去商標,渾身透露著一股土豪味,他旁邊的女人三十歲左右,身段苗條容顏清秀,倒是比較有氣質,可是他們帶著的那個小孩一看就像個熊孩子,胖乎乎的腦袋架在又短又粗的脖子上,前額剃得光光的,只在後腦勺留一條豬尾巴似的小辮,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女真族的髮型成了小孩子的時尚了,個個漢人家長巴不得讓自己後代改變民族一般,讓孩子從小就留起豬尾巴。
  這熊孩子一進門就鬧個不停,不是吵著要吃哈根達斯,就是纏著要媽媽抱,一雙黑豆般的小眼睛骨溜溜的不住往我身上喵,好像在想著能不能從我身上占點便宜,不過我一個淩厲的眼神就讓他呼吸一滯,熊孩子估計從我的身型上判斷是討不了好處去,就掙脫母親的懷抱,跑到電梯口對著電鈕就是一通亂按,這幾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等我反映過來抓開他時,從2-9 的樓層全部被他點亮了。
  熊孩子的母親連忙跑過來拉開孩子,嘴上連連向我賠禮道歉,熊孩子的父親沒什麼表示,從他的眼神裡好像覺得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有點贊許的沖著熊孩子點頭,熊孩子可能被我瞪得有點怕了,到了第4 層就吵著說要走樓梯,他的父母只好抱著他走出了電梯。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家子啊,但是事到如今也毫無辦法了,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在每一個樓層多停留了3 秒時間,等我到達10層的時候,走出電梯已經找不著白莉媛的身影了。
  這個大廈的樓層不像普通的酒店,它的天花板特別高,上面裝飾著華麗的壁畫,踩在腳下的紫色波斯地毯軟得可以陷腳,整整一層只奢侈的設計了5 個房間,厚重的紅木房門都是緊閉著,隔音效果好到你根本無法聽見裡面是否有人,我根本判斷不出哪一間裡面有人,白莉媛究竟進了哪個房間呢?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電梯突然響了起來,好像有人上來了,我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獨自一人站在這裡呢?時間已不允許我做更多的思考,我迅速跑到通道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門口,這個房間特別之處是它正對著樓梯口,但是房門口不遠處有一盞挺大的水晶燈,我雙手雙腳撐在兩邊的牆壁上,用力蹭蹭蹭的向上爬了幾下,剛好躲在了水晶燈的後頭,但是背部已經完全頂在了天花板上,完全靠雙手和雙腳撐在天花板旁的牆壁上。
  電梯那邊的聲音逐漸靠近,原來是一個穿著制服的侍者推來了一輛餐車,他走到我的身子下方,正好是5 號房間的門口,按響了門鈴,不一會門被打開了,好像裡面一個男的叫侍者推進去,侍者按照他的吩咐照辦,但是餐車進去後房門並沒有關上。
  對於這個難得的機會我怎麼肯放過,也無暇去考慮裡面是誰,我一個翻身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顧不得有些酸麻的手腕,迅速的貼著門邊往裡面一看,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男子正背對著門口,指揮侍者按他的要求擺放餐具,我趁機朝屋子裡走了幾步,裡面的空間相當大,進門一個客廳連著起居室,還有一個大陽臺,那兩人正站在陽臺邊,旁邊還有另一個房間,我別無選擇,他們隨時都可能轉過頭來,那我就無處可躲了,只好閃進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應該是臥室,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厚重的綢緞窗簾卻全拉上了,純靠床頭兩盞檯燈照明,3 米的超級大床上鋪著潔白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的樣子好像沒有使用過,旁邊的浴室門虛掩著,偷偷溜出的燈光和淅瀝瀝的水聲表示裡面有人在沐浴,我打量著房間的四周,目光無意中看到,在大床左側的地板上,有些隨意的脫放著一雙女人的高跟鞋,鉛筆灰的鞋身、尖尖的鞋頭、7 釐米的跟高,這不就是媽媽早上出門時穿的高跟鞋嗎?
  我突然感到一陣胸悶,脫落在地板上的高跟鞋,浴室裡的洗浴聲,穿著浴袍的陌生男人,高級飯店裡的幽會,這些赤裸裸的線索殘酷的擺在我的眼前,讓我不得不接受白莉媛出軌偷情的事實,我該拿她怎麼辦呢?是當面揭穿他們的關係,還是強行帶走媽媽?
  不等我做出決定,臥室門口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這個屋子裡除了那間浴室,根本無處躲藏,我應該怎麼面對那個男人呢,難道我要闖進浴室去,媽媽可是在裡面洗澡啊?
  電光火石間,我的後背貼在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上,我反手一抓,好像抓住一個門把手一般的東西,回頭一看,浴室旁邊的牆上居然還有一個門,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及思考為什麼這裡會有個門了,臥室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趕緊轉動門把手,還好這扇門應手而開,連忙躲入門後的房間,順手將門重新關上。
第20章
  我舒了口氣,這才有空打量下這個房間四周,這個房間好像是一個起居室的樣子,跟臥室呈90度角處另有一個門,整體的裝潢跟隔壁的差不多,香檳金為主要色調的牆壁,靠近臥室這邊的牆靠著一個落地櫃子,落地燈的燈光均勻撒在屋內,牆角的鮮花默默吐著香氣,屋子中間兩個黑色的真皮長沙發相對擺著,中間的花梨木茶幾上放著煙灰缸和兩個皮質盒子,我拿起一個打開看了下,裡面米黃的襯紙上躺著5 根粗大的雪茄煙,煙頭上的標誌是「Cohiba Siglo IV 」,有著一股獨特的煙草氣味,我將雪茄盒蓋好放回原處。
  這時,臥室方向好像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我趕緊朝另一個門口走去,但已發現那扇門的門把手正在轉動中,怎麼會這樣子,兩邊都有人要進來,我被夾在了當中,這個時候我迅速的打開旁邊那個櫃子,幸好裡面空間尚可容納一人,待我將櫃門關好的瞬間,已經聽到兩股腳步聲彙聚到屋子當中了,還好他們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並沒有看到牆角櫃子的門尚在顫動中。
  「呂總,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一個較為清亮的聲音先開口了。
  「哪裡哪裡,吳秘你身負重任,事務繁忙,能夠抽空來看看我就不錯了,讓我再多等半天都沒問題。」這個人的嗓門很大,聲音又重又濁,可以聽得出他平時是習慣發號施令的人,但是面對他口裡所稱的這個「吳秘」,口氣卻很謙卑。
  我現在容身的這個櫃子應該是用來掛衣服的,當然目前櫃子裡只有一堆空的衣掛,櫃子並不是很高,以我的身高只能蹲著,櫃子的門並沒有關嚴,尚留了一條縫,我可以觀察屋外。
  只見,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相互禮讓的在兩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另有兩個黑衣男子並沒有在沙發上坐下,而是在櫃子對面的沙發邊緣左右分開站著,我眼前這邊也站了兩個,這四個男子身高都在180 左右,理得精光泛青的光頭,臉上架著黑超墨鏡,面無表情就像機械人般,叉手分腿站在那裡,他們身上的藏青色西裝被肌肉擠得高高鼓起,看他們的體型絕對不是一般的隨從和保鏢,那肩膀擺放和雙腿落地的姿態更像是軍人,我打量著這四個人,評估著他們的實力,突然看到櫃子前右邊的那個人腰間西裝後襟被撩起了一片,露出腰間挎著的黃色牛皮槍套,他們身上都帶著槍?
  這些黑衣男子身上的那邊武器我並不陌生,從露在外面的把手和形狀來看,應該是大名鼎鼎的QSG92 式,使用5.8mm 複合彈芯,注重穿透力,適合野外作戰,按理說這個槍只裝備給作戰部隊的,不過這些黑衣男子的體型看起來也不像一般的員警,我再仔細觀察了下他們,發現他們腰間系的皮帶都是制式的軍用皮帶,皮帶的腰身上好像還刻著幾個英文字母,那幾個英文好像是「V I P S 」,看到這幾個字我心中一震,「V I P S 」在國內是一個很神秘的代號,它的全稱是「Very Important Person Security」,是專門為國家級領導人以及外國政要提供貼身護衛的安全部隊,「V I P S 」的成員清一色都是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資深戰士構成,每個人都具備極強的格鬥能力和槍械技巧,可以說是一群殺手中的殺手,戰鬥力極強。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驚,國家對外是不承認「V I P S 」的存在,而目前除了首都之外,只有三個特別行政區設有「V I P S 」的分部,淮海市作為國際性的大都會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區區一個秘書居然能夠讓四名「V I P S 」貼身護衛他,可見他所服務的物件的地位絕對不同凡響,這兩人聚在這裡肯定是要商談一件機密之事,如果這時有第三者被發現的話,他的下場可想而知,我不由得收斂了呼吸,絕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的存在,可是媽媽應該怎麼辦,她知道這邊的情況嗎?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已經結束了客套的寒暄,坐在左邊沙發的應該就是那個吳秘了,年紀看起來才四十左右,白淨臉龐,頷下無須,鼻樑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三七分的頭髮向後梳著,看上去頗為斯文,他好像剛參加什麼會議回來似的,穿著整齊的襯衫西褲,打著條紅色條紋的領帶,斜靠著沙發,樣子很是寫意。
  坐在右邊的男人個子很是高大,穿著帶飯店徽章的白色浴袍,翹著的二郎腿露出長滿黑毛的小腿,他的前額已經有些光禿了,剩餘不多摻著花白的頭髮梳成個大背頭,年紀應該在六十左右,但是臉上的皮肉還沒有鬆弛,鷹鉤鼻,薄嘴唇,他戴著副老式的黑框眼鏡,兩道濃墨般的濃眉下雙眼透露出猛隼般的光芒,有種倨傲自滿的感覺,這個人估計就是吳秘口中的呂總了,他就是白莉媛的情夫嗎?
  兩人聊了會官場上的客套話,吳秘舉起右手好像說了些什麼,四個「V I PS 」立馬退出了房間,好像他們接下來談話的內容十分機密,不能讓外人聽聞,我正好松了口氣,調整了下有些發麻的雙腿,繼續盯著屋內的情況。
  呂總先是挑出了兩根雪茄,熟練的切好煙嘴點好,送至吳秘手中,吳秘也不客氣接過,他們之間的交流姿態很自然,真實體現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也說明兩人交往的程度相當不淺。
  一陣吞雲吐霧之後,吳秘先開口了:「呂總,主公對你最近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啊,你得反省了。」他的話明顯效果很重,呂總原本不動聲色的臉上劃過一陣陰影,兩股濃眉也擰到了一塊,他湊近了身子,有些疑惑的問:「吳秘,這是從何說起,主公的意思是什麼,你能幫我解釋下嗎?」吳秘吸了一口雪茄,不緊不慢的說:「還不就是那個什麼國際博覽會,這個可是主公任內主持的一大重點工作,可是讓你們三港集團負責搞了半年,屁大的動靜也不見一個,這不是給上面添堵嗎?」
  呂總殷勤的將煙灰缸遞過去,等吳秘點好煙灰後,才收回手說:「哎,吳秘兄弟啊,這個事老哥也很急啊,但是上一任的時候原本簽了東海園林承擔這個項目,現在我們要接手過來,他們死都不肯退出,說整體的設計方案都做好了,我們要是再變更的話,浪費的金錢和人力都是巨大的,是嚴重的國有資產流失行為。」
  「我原以為他們只是要脅一下,多出點錢把方案買下來再說就行,他們的黨委書記陳鐵林倒是挺好說話的,沒想到另外幾個高層還相當不配合,動不動就說要去法庭起訴什麼的,所以一直卡在這個上面,實話說我也拿他們沒啥招式。」
  「呂哥,不是我說你,當初是誰拍胸膛保證這個事情一定可以拿下的?要不是我在主公面前給你說了不少好話,這個事情未必能輪到你來做,現在你跟我來句'沒啥招式' ,這不是坑我嗎?」吳秘的語氣有些尖銳,但是臉上卻毫無表情。
  「我的吳大秘啊,你對老哥的恩情,老哥怎麼會忘記呢,老哥絕不是吃了這茬忘這茬的人,還不是因為哥哥我比較愚鈍,所以特地請大秘書你提點一二。」呂總看上去高大粗獷的樣子,沒想到說起這麼一番委婉恭卑的話也是很順溜的,但是他那種奴顏婢膝的神態讓人隱隱有些作嘔。
  「呵呵,呂哥你也算是本市的能人之一了,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錘煉,怎麼現在跟一小姑娘似的,當年你偷樑換柱、騰挪反復的功力哪去了?不會是年紀大了,女人多了,就面慈心善了吧?」吳秘有些哂笑的奚落他。
  呂總面上凶光一閃而過,沈聲道:「還請兄弟你指點一二,老哥我定重重感激。」
  吳秘這回也不再推託,正聲道:「老哥你忘記了,東海園林雖然是上市公司,但還是得國資委管的,那幾個不合作的高管,他們能到這個位置,在單位也是有一定年頭的,難道他們就沒有什麼貓膩?」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你應該也知道吧,你家另一位書記不正好分管政法的嗎,叫檢察系統搞他們一下,聽話的就放他們一馬,不聽話的就直接搞進去,這幾個刺頭除了,不就沒事了嗎?」
  呂總聽了這話,興奮得直拍前額說:「哎呀,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真是目光短淺啊,短淺啊。」說完趕緊從身邊拿出個古香古氣的盒子塞到吳秘手中,諂媚的說道:「兄弟啊,這次你可是救了老哥一命了,老哥無以為謝,這點小玩意算是給弟妹潤潤手,還請笑納。」那個盒子一開啟,裡面透出一股溫潤平和的光芒,盒中躺著一對翡翠玉鐲,那翡翠不是一般的翠綠色,而是晶瑩透明,清亮如冰,帶有絮花狀斷斷續續的水藍色,應該是稀有的緬甸冰種翡翠,價值至少在百萬以上。
  吳秘應當是個識貨的人,看到這對玉鐲後也不由得透露出貪婪的神色,一邊嘴裡打著哈哈說:「老哥你這是做什麼,無功不受祿,怎好意思收你的東西。」一邊卻在呂總的再三推送下收起了這對玉鐲。
  兩人重新坐好後,吳秘恢復正色說到:「呂哥,個中蹊蹺我也跟你說了,你得儘快行動起來,把事情做好還不夠,必須做得漂亮,不可橫生是非,引起非議。」說到這裡,他突然壓低語調,湊到呂總耳邊說起悄悄話來,我只隱約聽見這幾句:「現今主公正在關鍵時刻」、「任何人和事都不可以影響大業」、「要是出了什麼紕漏最後只有你自己扛下來」。
  呂總頻頻點頭表示瞭解,說完後吳秘又回到他原來的位子上,有些不懷好意的問:「呂總,我發現你今天選這個飯店談話,不單單是為了我這一件事情吧。」呂總聞言也不吃驚,臉上露出一股淫邪的神色,笑道:「吳秘果然是兄弟,你老哥也就這點愛好,今天約好了這個時間,不好改期,剛好老弟你在附近,所以就叫你順路過來了。」「這個倒沒什麼,但是你確定那個女人不會有問題嗎?我們今天討論的都是極度機密的事情,如果讓第三人知道了」說著吳秘做了個手勢,「你知道的」。
  「老弟你放心,這個女人絕對清白,一點都不懂政治和官場上的事,而且跟了我快十年了,性格脾氣相當的溫順,比我媳婦還像我媳婦,哈哈。」呂總越說越得意,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但是那笑聲聽在我耳中,十分的刺耳難聽。
  「既然如此,老哥你就去忙吧,我在這邊想點事,你也不必管我,我待會自己就走了。」呂總點點頭,站起身來就走進了隔壁的臥室。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自然瞭解,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干涉,因為那四個「V I P S 」隨後又回到了房間,重新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就像四隻舞著大鉗的螃蟹,牢牢地把守住這個監牢,而我已經成了監牢中的犯人。
  吳秘這時候並沒有閑著,而是手不停的在寫些什麼,我的心思都在隔壁的臥室裡,這個時候媽媽應該已經洗浴完畢了吧,她是否正如這個呂總所說的,溫順的躺在床上等候著男人,她無比誘人的肉體是否正在呂總的身體下綻放,她的玉唇是否正在被呂總的大口品嘗,她的美乳是否正在呂總的手中搓揉著,她的美腿是否正打開著迎接呂總的侵犯,想到這裡,我仿佛聽見了隔壁臥室裡男女的喘息聲,床鋪的震動聲,口舌相交的咂嘴聲,肉體相撞的啪啪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幾乎要讓我崩潰。
  我盡力不去想像那邊的情況,但各種畫面會自動閃現在眼前,不停的刺激著我,我甚至想過沖出櫃子,擊倒這幾個「V I P S 」,然後到隔壁去阻止這一切,但是即便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放到面前這兩個背對著的「V I P S 」,對面那兩哥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用他們的QSG92 式把2 枚5.8mm 複合彈芯射入我的體內,極高的初速會將我的胸腔扯出兩個大洞,這個距離上的子彈不會停留在體內,而是直接穿透身體射在地板上或牆上,然後我的體內血漿會像噴泉般激射出,直接打到沙發上的吳秘身上,前提是他沒有倒在我第一波攻擊之下的話。
  我設想了無數種襲擊方式,但始終找不到一個讓自己在四個「V I P S 」夾擊下存活的方案,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我的心卻像被烙鐵灼燒般疼痛,我的母親在一牆之隔的床上正與別的男人偷情,而我卻像風箱中的老鼠般被夾在一個小櫃子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我恨不得此刻手中能有把自動步槍,沖出去掃射一番,將所有一切讓我煩惱的人統統射死。
  終於,吳秘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站起來很專注很恭敬的回答著,好像電話那頭是一個地位高他很多的大人物,他只是一邊聽著對方的吩咐,一邊不斷說是,大約5 分鐘後,他做了個手勢,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而那四個「V I P S 」也隨之走了出去。
  聽到房間重重被關上的聲音後,我立馬從櫃子裡沖了出來,剛才這短短半個小時對於我來說,無疑比整整一天還漫長、還難熬,我定了定神,推開通往隔壁臥室的房門。
  沒有預期中的激烈場面,臥室裡靜悄悄的,已經沒有任何人影了,已經被拉開的窗簾透過來的陽光顯示這裡還是白天,那張3 米大床上卻一片狼藉,被單枕頭隨處亂扔著,扭曲的被單上有幾處已經乾涸的汙漬,好像是前不久這裡一場肉搏運動的殘餘物,我拿起被單在鼻前一嗅,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白莉媛身上獨有的。
  我懷著沈重的心情仔細搜索了整個房間,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我突然想起什麼來,走進浴室一看,果然讓我找到了新的發現,浴缸的下水口殘留著幾根毛發,從長度和末端挑染成酒紅色可以判斷,這應該是白莉媛的頭髮,洗手間的垃圾桶裡有幾團搽拭後的紙巾,攤開一看裡面粘著已經泛黃的液體,那股氣味我很瞭解是什麼,但是整個房間內卻沒有發現避孕套的痕跡,這個發現讓我心裡越發的難受。
    一切業已塵埃落定,白莉媛的出軌已經是不可辨駁的事實,她的情夫就是剛才在這個房間裡的呂總,她不但隱瞞著我與這個情夫保持不倫關係,而且他們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並不僅僅是在我迷失的這八年內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她對我的愛都是偽裝出來的,還是這中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我怎麼了,我應該會想起來的,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第21章
  我回到家中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白莉媛的身影,她是跟呂總換了地點,還是另有節目呢?對我來說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一直藏在她背後這個男人的來歷,以及他們之間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
  我想起前面在那個房間裡聽到的呂總與吳秘的對話,嗯,三港集團,這個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一般。起居室的一角有擺著台蘋果IMAC,平時基本沒有看見有人使用過,我走過去打開了電腦,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使用痕跡,我打開穀歌輸入「三港集團」、「呂總」這幾個關鍵字,流覽器馬上回饋回來很多資訊。
  三港集團的前身是淮海港第三港務公司,也就是爸爸曾經工作的單位,原本是市屬國有企業,專業從事淮海港的鋼材、機械、石油、煤炭等工業原材料的運輸、存儲和中轉,曾經是行業內業績前三的港埠公司,在淮海市的集體企業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是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受石油禁運和金融風暴的影響,由於公司主業經營範圍較窄,受國際市場價格波動傷害很大,開始逐年虧損並瀕臨破產的局面,被市里列入需處置和重組的不良資產名單,之後市國資委任命呂江為三港公司黨委書記、總經理。
  在呂江上臺後,大量集體編制員工紛紛下崗,公司將原有的船舶運輸等業務出售給香港的船運集團,只保留了港口倉儲等物流服務業務,還清了部分負債,但公司的經營仍然處於虧損狀態,呂江之後引入了多家外資銀行,通過國資委旗下的融信資產管理公司,對三港公司進行債權重組,將絕大多數股權轉讓給了一家港資財團,將國有企業轉制變為私企。
  公司轉制後,呂江離職經商,並成立了一家公司,2 年後通過與港資財團的協議,將三港公司全部資產收購,自己又重新掌控了公司,隨後由於淮海市推出臨港新區建設戰略,公司在臨港新區內擁有的大量碼頭倉庫等不動產頓時價值倍增,呂江將公司業務轉向房地產開發為主,由於坐擁著豐富的土地資源,公司的業績在幾年間翻了好幾番,並在5 年前在A 股市場上市,公司名稱也改為「三港集團」,由呂江擔任董事長。
  在穀歌上還看到了很多有關呂江的負面資訊,包括此人是如何由三港公司的一個辦公室主任爬到經理的位置,然後又憑藉著上面的關係被任命為三港公司黨委書記,在主政三港公司時又是如何賤賣國有資產,將企業完全掏空後賣給外資了事,回頭又通過香港的財團將資產轉到自己名下,成功的侵吞了價值好幾個億的國有資產,並且憑靠土地資源大搞房地產開發,搖身一變成了身價數十億的超級富豪,甚至還有一個「呂江吧」的百度貼吧,裡面都是各個在國企改制過程中下崗的職工以及家屬在揭批呂江的種種劣跡,很多與呂江結怨的人還多次向有關部門舉報過,但都毫無下文。
  我逐漸想了起來,在自己10歲那年,好像是聽說爸爸單位的領導換成了個姓呂的,開始媽媽還說這個新領導蠻有能力的,上來後就馬上補發了拖了好久的工資福利,但是後來漸漸有很多叔叔阿姨都被分流轉崗,實際上就是回家不用上班了,當然也沒有什麼工資可以拿,得靠自己去尋找職業重新就業,美其名曰下崗,實際上就是失業。那些失業的叔叔阿姨們整天就聚在家屬樓下的院子裡大罵這個呂書記,罵他是砸人飯碗、斷人後路的四眼狼,開始我還覺得挺好玩的圍著看熱鬧,沒過多久我就懶得看了,因為他們重複罵的都是那些話,再過一陣子叔叔阿姨們也不再罵了,他們要麼自己找到了職業,要麼就不聲不息的搬走了。
  那個時候我並不懂叔叔阿姨們罵的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個呂書記應該是個壞人,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罵他呢?可是有一年春節前,他帶著幾個幹部上門送年貨和慰問款,那時候的我覺得這個戴眼鏡的領導伯伯,雖然面相很嚴肅冷峻,但是在媽媽面前總是笑眯眯的,說話也比較和氣,並不像叔叔阿姨們說得那麼壞,之後的記憶更是完全跟這個人聯繫不到一塊,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多的故事,那媽媽又是什麼時候跟他牽扯到一塊的呢?
  網路上關於呂江的劣跡很多,像行賄、巴結領導、裙帶關係、侵吞國有資產等等比比皆是,對他的私生活也披露甚多,連他是如何靠娶了前任經理的女兒才當上幹部,在他發跡之後又百般逼迫前妻離婚再娶的經歷都描繪得頭頭是道,但是並沒有提到此人在男女關係上有不檢點的地方,更沒有人把他的名字與白莉媛聯繫在一起,但是有一則報導引起了我的注意,呂江第二次婚姻是娶了本市戶籍的知名女歌唱家,那個女歌唱家的名字我很熟悉,就是上次在「莉閣」裡遇到的夢蘭,原來她嫁的老公是呂江,可是她好像跟媽媽也認識,不過看起來她並不知道媽媽與自己老公之間的關係。呂江與媽媽之間的關係保持了這麼多年,卻沒有讓外界打聽到絲毫風聲,這種保密的功夫不得不讓人驚歎。
  關於呂江的資訊,可以在網上查到的只有這些了,雖然對他的發家史和劣跡瞭解了不少,但並沒有我最想知道的東西,有特別是跟白莉媛有關係的線索,都是一些來源不清、證據不明的小道消息。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4 點多了,白莉媛還沒有任何消息,無論現在她是跟那些女伴們在一起,還是繼續和呂江完成他們未完的偷情,都不會在這個時刻回家了,我也沒想打電話問她,我能跟她說什麼呢?我拿什麼理由讓她不要跟呂江在一起呢,是一個已經死去十幾年的前夫,還是讓她艱難苦等八年才歸來的失憶兒子?
  我走出家裡,朝姚姐的店裡走去,有一些疑問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現在正是解決它們的時候了,有些日子沒來了,新穎超市里還是老樣子,姚姐在櫃檯前忙碌,老張在一旁看電視,我跟姚姐聊了幾句,跟老張說找他喝幾杯,老張立馬眉開眼笑的站起來跟姚姐請示,雖然姚姐並不是很樂意讓老張出去喝酒,但是由於我在的緣故還是答應了,只是再三叮嚀不要讓老張喝醉了,還要我們早點回來。
  我們在附近找了個小飯店坐了下來,還沒到晚餐的時間,飯店裡空蕩蕩的,就我們兩個人占了角落的一張桌子,服務員把幾個下酒菜上好後就跑到門口玩手機了,整個廳子裡就我們兩個人,這正是我想要的地方。
  幾杯黃酒下肚,老張的灰撲撲的臉有點脹紅了,我一邊忍受著他絮絮叨叨說著姚姐對他的管束,一邊不住的勸他多喝幾杯,老張的酒量並不是很好,待到他說話已經帶著幾分醉意的時候,我開始把話題帶到他上次自我吹噓的那些話上,特別是他所說的跟白莉媛有關的傳言。
  老張好像對這個話題也很來勁,順著我的話頭就自己說開了去:「小弟啊,你哥我雖然沒什麼大出息,但是見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可是要一個個數起來,還是那個網吧的老闆娘最漂亮。」「你姚姐在她老家雖然也算數得上數的美女了,但是跟那個老闆娘相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張哥,你不會是吹牛吧,那個老闆娘這麼漂亮,她的男人肯定不一般,怎麼可能讓你看到她亂搞。」我故意激他。
  我的激將果然起效了,老張梗著脖子激動的想要反駁我,連唾沫花都濺到面前的碗裡。
  「小弟啊,我老張說的話要是有半句虛假,讓我不得好死,我確確實實看見了,而且還不只看到一次。」「張哥,你要我相信你,那就得好好把你看到的跟我講講,這樣我才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我繼續添油加醋。
  老張重重頓了頓酒杯,嘴巴上還殘留著酒漬,把手一揮說:「沒問題,我老張的記憶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今天我就好好跟小弟你說說,讓你也過過癮。」
  「那一次差不多是兩年前的吧,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還有人叫送啤酒和小菜,我本來不想出門,但是被你姚姐說得受不了,就只好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點好東西送了過去。」
  「那個客戶就是住在福佑大廈裡,因為那個大廈晚上9 點後一層就完全關閉了,只能從地下車庫進出,所以我出來的時候剛好在地下負二層。」
  「電梯口出來,車庫裡的燈光不是很亮,我走得比較快,想早點回家抱著你姚姐熱乎乎的身子睡覺,所以抄近路從一排停著的車輛中間穿過去,這樣子剛好經過一個平時沿路走看不到的角落。」
  「我走到那裡的時候有些納悶,那地方平時黑乎乎的,怎麼今天好像有道光在那裡面照著,那時候我也是比較膽大,也不想是不是什麼賊兒什麼的,就摸了過去想瞧個究竟。」
  「我繞過了一輛白色的寶馬,看到車庫的最角落地方停著一輛香檳色的奧迪Q7,Q7的前面大燈是開著的,我看到的光線正是這裡發出來,那個車個子又高又大,聽說一輛要100 多萬吧,不過這個車庫裡這種車也不少見,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什麼人把車停在這個角落,而且還開著燈幹嘛。」
  「我站的位置正好是對著Q7的側面,發現面朝我這邊的後車門被打開了,剛好可以看到車後座的情況,車的後座上好像有兩個人,但是那一部分燈光比較暗,所以看不清楚人的樣子。」「唯一可以看明白的是一條女人的小腿,那條小腿又長又直,白生生的像一截燈管一樣閃著白光,在黑乎乎的車子裡特別顯眼。」
  「Q7的車後座已經很寬敞了,但是那個女人好像個子很高,她跟另外一個人疊在一起,那長長的的小腿只好踩在車門外的踏板上了,我看到她腳上穿著雙白色的綁帶涼鞋,那鞋子用兩根帶子綁住了腳踝,那又細又高的鞋跟足足有11釐米以上,露在外面的腳面白白嫩嫩,小巧玲瓏,比我老婆的腳好看多了。」
  「車裡面的兩個人一直是纏在了一起,但是從他們身體的動靜和女人微微抖動的小腿來看,這對男女應該是在摸來摸去,雖然隔了一輛車,但是我還是聽到兩個人嚼著嘴巴的聲音,肯定是在那裡打啵。」「我當時想,有錢人真他媽閑得慌啊,到哪裡開房不好,非得跑到這個黑不溜秋的車庫角落,在擠得慌的車後座亂搞,看得我心頭火氣,心裡癢癢的就像弄點什麼嚇嚇他們,讓這些錢多燒著的出出醜。」
  「沒等我動身,這對男女咬了半天嘴巴,可能也嫌車後座不夠方便了吧,開始動了起來。」
  「我這頭只看到那條長長的白腿先倒著從車裡伸了出來,踩在車後門前的地板上,然後一個又大又圓的屁股慢慢的從車廂裡退了出來,那個大屁股被包在一條白色光滑的裙子裡,把絲綢裙子繃得緊緊的,中間還有一道很明顯的凹痕,操,我當場下面就硬了起來。」
  「然後那個女人的整個身體就站在了車外,我沒猜錯,這個女人真的很高,加上腳下那高跟鞋都快有一米八了要,她背對著我,只能看到一頭長長的大波浪卷髮,肩膀瘦瘦的,腰也是窄窄的,再加上那個又圓又翹的大屁股,平時電視上的模特也沒有這麼好的身材。」
  「車裡另外一個人是從另一邊下來的,我看不到他的樣子,只聽見他對那個女人說了聲什麼,她便撩起裙子走到了車頭的位置。」「我這才發現,那個女人身上穿的是一條很長的裙子,看上去很像春節聯歡晚會裡那些唱歌演員穿的衣服,兩條胳膊處是繡花透明的,上身很緊的包住一對高挺的大奶子,一條綢帶子把她的腰束得細細的,裙子長長的一直拖到了地板上,那個女人走路的時候都要用手抓著裙子下擺,以免腳上被絆著摔倒。」
  「她站在車燈前面,全身都被照得十分清晰,我才看清楚她的樣子,那鼻子那眼睛完全就是個大美女啊,而且我見過她好幾次,這不就是我經常送貨去的那個網吧的老闆娘嗎?雖然她今晚臉上化了很濃很豔的妝,不像平時總是素著個臉見人,但是我絕對沒有看錯。」
  「那個男人從車另一頭繞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靠著車燈的光,模模糊糊可以看見個大概,他穿了一套深色西裝,個子高高大大的,戴著個黑框眼鏡,梳成個大背頭,頭髮有些花白,好像年紀已經不小了。」
  「我看到那個老頭一伸手,就把老闆娘的裙子從後面給撩了起來,緊接著他動手把老闆娘的內褲給脫了下來,老闆娘很順從的�腳配合他的動作,我靠,那一雙白白的大長腿就直接暴露在車燈下,兩個肥厚的大屁股都看得一清二楚,整個人下身光溜溜的露在空氣裡,一雙大白腿分得開開的,上半身就趴在Q7的前引擎蓋上,那對大奶子被她壓得印在車燈上,那形狀分量比車燈還要大三幾分,她微閉著眼睛,頭髮披散開,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老頭解開了褲子,掏出他那個玩意兒,湊到老闆娘屁股後面蹭了兩下,就直接插了進去,估計她那裡已經流了不少水了,老頭的插入很順利他雙手抓住老闆娘的細腰,就那樣開始操起老闆娘來,他下面那兩顆玩意砸在老闆娘的大白屁股上,啪啪啪的聲音在車庫裡十分響亮,老頭每一次插進去拔出來,都帶著噗噗噗的迴響,這女人下面的水可真是多啊,老頭沒操幾下子,她的大屁股下已經留了好多透明的水,順著她的大白腿一直流到腳上、鞋子上。」
  「那天剛好降溫了,天氣已經有些冷,但是那個老闆娘的大腿和屁股都露在外面,我還真擔心她會感冒了,不過他們操得熱火朝天,估計也不會覺得冷吧,老闆娘的屁股和腿上都佈滿了一層透明的液體,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她下面流的水,那老頭看起來頭髮都白了,但是腰上還是挺有力的,一下下插得又深又重,弄得老闆娘渾身白肉亂顫,嘴裡還咿咿呀呀的叫個沒完,她的叫聲又甜又糯,我老婆的口音有幾分像她,但是她叫起來比我老婆銷魂多了,聽在我耳朵裡,心都軟了一片。」
  「他們就那樣操了二十多分鐘,老頭估計感覺來勁了,俯下身子攬著老闆娘的頭就親,老闆娘也回過頭來接著嘴兒,兩個人下身操著屄,上面的嘴兒也沒挺著,老闆娘對這個老頭可是百依百順,連她那紅紅的舌頭兒都伸出來讓老頭舔了,還吧唧吧唧的吃著對方的口水,看得我羨慕嫉妒恨都一起上來了,真不知這個老頭有什麼好的,讓這麼一個美女這樣服侍他,可能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吧,有錢你就想讓漂亮女人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操,有錢真他媽的好。」
  「老頭跟老闆娘嘴兒好了一會兒,開始加快操逼的速度,那個速度還挺像回事的,跟抽水機的馬達也差不多了,大概這麼插了二十多回後,他下身很猛的頂著老闆娘的大屁股,突然僵住了好一陣,看起來像是在老闆娘那裡面射了,老闆娘也輕輕的哼了一聲,那兩條大白腿夾得緊緊的,好像要把老頭吸幹一樣。」
  「等老頭射完,拔出來的那玩意兒已經軟趴趴了,老闆娘不顧自己下面還流著白白的漿水,放下裙子轉過身蹲了下來,抓著老頭的那玩意又是摸又是擦,還用她的小嘴含了進去,舔了又舔,吸了又吸,直把那玩意兒弄得清爽乾淨了,才幫它放回老頭的內褲裡,我靠,什麼時候我老婆對我有這麼溫柔體貼的話,我做夢也會笑了。」
  「然後那老頭把老闆娘拉了起來,拿了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關燈鎖好車子後,兩個人摟腰搭背的向電梯那邊走去,那兩個人站著差不多高,老頭的手摟住老闆娘的腰,老闆娘頭側靠在老頭肩膀上,要不看他們的年齡,那個樣子還真像一對夫妻。」
  「我看著他們上了電梯,電梯上的燈指著34這個數字,這對男女估計是去那個會所繼續逍遙了,我看了半天身子都拔涼拔涼的,回去還被老婆罵了一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在老張回憶的過程中,我只是默默聽著,雖然他描述得很是猥瑣,但我的心裡早已麻木了,他口中的老闆娘應該就是白莉媛,我忍不住開口問他:「你還記得那個老頭的模樣嗎,你以前見過他嗎?」
  「之前都沒見過,不過我知道那個老頭不是她老公,她老公我見過幾次,比老頭年輕很多,頭髮卷卷像個賣藝的,看上去跩跩的樣子,比較令人討厭。」
  「要不是老闆娘已經結婚了,我肯定認為她是那個老頭的二奶,不過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能甘心跟老頭,那個老頭肯定大有來頭,他看上去挺威風的,不是大款就是個大官。」老張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回答,只是朝自己口中又倒了一杯酒進去。
第22章
  從老張的描述來看,白莉媛與呂江之間不但有著長期的肉體關係,而且在兩人的互動中可以發覺,白莉媛對於呂江的態度,並不是僅僅只是被金錢或者權勢收買的女人而已,而是另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因素在內,這種情感尚未未達到戀人或者夫妻的程度,但也不是單純的被包養人與保養人那麼簡單。
  老張見我半天沒有動靜,咋著舌頭問我:「小高,是不是被老哥剛才講的給迷住了,這個美女老闆娘在地下車庫偷情的故事有意思吧,比什麼黃片好看多了。」我沒有回答他,他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其實這個只是個開胃菜了,老哥我還見過更刺激的,你還想不想聽啊?」這回我忍不住了,開口問他想說些什麼,老張喝了一口酒,吃了幾口菜,抹抹嘴巴繼續說道:「在車庫那次之後,我每次見到那個老闆娘,就忍不住想起她裙子底下白花花的身子,和那天晚上在車庫裡跟老頭偷情的場面,馬上下面就硬了起來,弄得我直不起身子。」「這樣又過了一年,雖然我還有幾次晚上經過那個車庫,但再也沒有見過有人打炮,也沒有她的身影。」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晚上六點左右,我剛坐下來吃飯,你姚姐就打過來電話說要送貨,我匆匆扒了幾口飯又跑了出去,這次是附近一家叫' 金樂迪' 的KTV 叫送貨,但是要的東西很奇怪,又不是啤酒也不是速食,而是叫我們送繃帶和碘酒來,我就奇怪了,一個KTV 叫送繃帶幹什麼,又不是開醫院的。」「不過顧不得這些,我裝了他們要的東西就送了過去,剛到了四樓,就發現' 金樂迪'KTV方向吵鬧的聲音很大,走了進去發現7 、8 個服務生和領班正在' 金樂迪' 最大的一個包廂門口候著,一個個臉色都很緊張的樣子,我跟那個姓孫的領班比較熟,拉住他就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孫領班一臉無奈的說,昨天有人已經預訂了這個大包廂,結果晚上來了個誰也得罪不起的少爺,非說要這個包廂不可,我們怎麼勸也不能改變他的主意,沒辦法只要讓他用了包廂,結果過了一會原主帶著朋友來了,見包廂被占了就很生氣,我們提出退還定金並贈送果籃,他們也不接受,非說就要訂好的這個包廂不可。」「我們正在盡力協調的時候,原主一個朋友猴急起來就往裡面闖,結果跟那個少爺爭執了起來,然後不知怎麼就動了手,結果兩幫人大打出手,那少爺的跟班都是群小夥子,出手沒輕重的就把原主那邊的打傷了幾個,現在已經被送醫院了,他自己也受了幾處皮肉傷,所以我才叫你給送點藥酒繃帶什麼的。」
  「我當時就問他,為什麼發生了這些事情不報警,孫領班苦笑了一下說,報警有什麼用,如果讓公安發現鬥毆事故的話,光停業整頓就得損失半個月的營業額,還不如貼點錢給傷者治療算了,況且那個少爺家裡就是最大的公安局,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到公安那裡去,所以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聽了孫領班的一番話,心裡就有點虛虛的,不知道包廂裡那些人是什麼煞神,但是已經到了這裡,沒辦法只好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樂迪' 的裝修一直很出名,我還是第一次踏進這個最大的包廂,一個200 多平方米的圓形大廳,從天花板到地板和牆上都貼滿了金色的玻璃磚,旁邊的人都倒映在磚面上,進門這邊半張牆堆起了個檯子,背後一台電影院一般大小的投影螢幕,裡面正放著讓人頭暈的音樂,另外一圈的牆邊都是紫紅色的真皮沙發,角落裡還有一個洗手間。」
  「那一圈沙發上都坐滿了男男女女們,男的清一色是十六七歲左右的小夥子,個個滿臉要找人打架的神氣,他們身邊至少坐著一到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妞兒,看她們暴露的穿著就知道是' 金樂迪' 裡的公主,這些妞兒我平時只是看看,自家知道不是這些妞兒不是我能消費得起的,但是我發現那天包廂裡公主,個個都是一流的貨色,平時這些公主都是輪流到不同包廂去上班,那次居然同時出現在一個包廂內,可真是頭一回見到。」「好好的包廂裡到處灑滿了打碎的玻璃片和小點,好像剛才這裡打過一場戰一樣,包廂的中間站著個男孩子,個子大概有170 左右,臉蛋還是個十一二歲小孩子樣,好像是只顧著長身體,臉蛋還沒跟上來,他站在那裡嘴裡不停的罵著髒話,我才看到他的右手被割破了道口子,捂著的濕毛巾上一灘紅色,旁邊的男男女女們都叫他呂少,好像很怕他的樣子。」「見我拿了繃帶藥水進來,幾個小夥子都跑過來,拿了繃帶給那個呂少包紮,還有幾個公主也湊了上去獻殷勤,正好,平時沒機會見到' 金樂迪' 的幾個紅牌公主,今天都穿得像雞一樣坐在那裡,我趁機多喵了幾眼,有個叫竇子的小孩子看了就有點不爽,嘴裡罵著想要打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跑出包廂躲開他再說。」
  「剛出來,我才想起糟糕了,我的提包被拉在了包廂裡,裡面還放著這個月剛取回的帳呢,要是弄丟了回家肯定被老婆一頓�,我想要回來再走,但又不敢再進去,只好在門口乾著急。」「還好,沒過多久,包廂門開了,一堆小孩子摟著公主們走了出來,我看到了那個竇子也出來了,可是沒有呂少的身影,我顧不得那麼多,心一橫就自己開了門進去。」「那個呂少正背對著門打手機,我看提包就放在茶幾上,就踮著腳尖想偷偷過去拿了就走人,沒想到剛把包拿在手裡,呂少好像在手機裡罵了句什麼要轉過身來,我給嚇了一大跳,我那個時候離包廂門還遠著呢,當時腦子裡顧不得多想,看到旁邊衛生間的門開著,就立馬鑽了進去。」「我一進去就後悔了,這回要是呂少過來上廁所,看到我在裡面,我怎麼回答?但是他已經轉過身來,面朝著門口方向,我要再出去也來不及了,只好關上門呆在裡面,就盼著這個煞神早點走人,好讓我出去。」「呂少坐在空蕩蕩的包廂裡,手機裡好像跟誰對話,隔遠了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是好像對方說話很讓他生氣一般,他對著手機又吼又叫,手裡還揮舞著,那個樣子實在可怕,最後,對方好像在手機那頭軟了下來,他掛斷了電話,翹起了二郎腿,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差不多十分鐘之後,包廂門被敲了三下,呂少沒好氣的說進來吧,然後我就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一直延續到沙發那邊為止,我偷偷把衛生間門拉開了個小縫,朝外瞧了瞧。」「一個女人的背影側對著我這邊,她個子蠻高的,一頭長卷髮很簡單的在背後紮了個馬尾,上身穿一件很修身的黑色襯衫,下身一條灰色筒裙,長長的腿上裹著黑絲襪,腳底是一雙銀色7 釐米的高跟鞋,那身材曲線就像一個完美的S 形,而且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女人雙手抱在胸前,好像很冷淡的樣子,在問呂少這麼急叫她過來幹什麼,呂少站在這個比自己還高一頭的女人面前,氣焰沒有前面那麼囂張了,但是嘴裡還是流裡流氣的,開口就說自己的小弟弟想她了,叫她過來好好安慰下小弟弟。」「女人很直接就拒絕了他的無禮要求,並且警告他不要再繼續騷擾了,否則就會去告訴某人來懲罰他,她的語氣十分嚴厲和端莊,我突然想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了,這不就是那個網吧的老闆娘嗎,而且她的身高和體型就是這一款的。」
  「女人的拒絕一下子激怒了呂少,他猛地甩了一巴掌過去,將那個女人打得一個踉蹌,屁股摔倒在地板上,這下子剛好讓我看到她的臉蛋,果然就是那個老闆娘,她頭髮很整齊的束在腦後,臉上雖然沒有化什麼妝,但依然美得迷倒人,只可惜左臉被呂少打了一巴掌,紅腫起來一層,看的我心疼不已,這麼美的一個娘們,居然捨得這樣打她。」「呂少打了老闆娘一巴掌還不甘休,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威脅她,說她只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婊子罷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裝純潔,說她在別人面前裝得很高貴的樣子,其實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被包養的小三,還說如果她敢去某人面前告狀的話,他一定會讓她過得很慘的,一邊說著一邊還掏出幾張照片扔在老闆娘的面前。」
  「包廂裡光線不是很好,我看不清楚地上的照片是什麼內容,但是那個老闆娘看到照片後好像十分緊張的樣子,原本根本不理呂少的她,連忙撿起照片問他怎麼拍到的,呂少很得意的說他早就發現了她的醜事,繼續嚇她說如果不乖乖聽話的,他就會把這些照片寄給某人,讓他知道她的真正面目,到時候再來求他也來不及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出我的意外,老闆娘聽了呂少的話後,整個人的態度發生了360 度的轉變,她抓著照片向呂少求饒,叫他把剩餘的都還給她,呂少這回得意了,他重新翹起二郎腿坐回沙發上,很猥瑣的說要想讓他歸還照片的話,就得先滿足他的小弟弟。」「老闆娘聽了他的話沈默了好一陣,很委婉的說她年紀這麼大,都可以當呂少的媽媽了,何必要為難一個老女人呢,呂少鼻子裡笑了笑說,他就喜歡玩老闆娘這種,有一定年紀但是身材外貌都還年輕的,叫什麼熟女來著,還說什麼老頭子這幾年心思都放在外面,原來藏了這麼一個寶貝不給人知道,老頭子的東西將來遲早都是他的,玩玩他的女人算什麼。」「呂少見老闆娘依然很不情願,裝作發怒要走人的樣子,說現在就叫人把照片送過去,老闆娘急得抓住他的褲管求饒,呂少就算不答應他的要求一切沒門,老闆娘嚇得沒辦法回答,呂少趁機就叫老闆娘先幫他的小弟弟唆一管,不然他馬上就走人,沒想到老闆娘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呂少重新坐到沙發上,分開雙腿向老闆娘示意,老闆娘咬了咬嘴唇,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走到呂少雙腿間蹲了下來,用她那又白又軟的小手拉開呂少的褲襠,幫他把那玩意掏了出來。」「呂少那小子看起來沒幾歲,不過那個玩意已經長得跟大人差不多了,只是顏色還是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搞笑,老闆娘開始只是用她的兩隻手幫他套弄著,那天她白嫩得像蔥一般的手上塗了大紅色的指甲油,抓著呂少那根玩意又揉又撫,別提有多刺激了,而且她一邊揉一邊還朝他龜頭上吐著口水,幫助他潤滑膨脹,好像恨不得立馬就把呂少給弄出來似得,我當時想著,如果能讓這雙手幫我擼一把那該有多爽啊。」
  「可是呂少並沒有我這麼知足,看她擼了半天沒有其他動作,抓住她的頭髮就往他胯下湊,老闆娘這回沒有法子,呂少的那根東西已經頂在了她好看的小嘴上,她雖然百般不情願的樣子,但是只得張開嘴巴把那玩意含了進去,看著她那紅紅的小嘴被塞了根小孩子的那玩意,瘦瘦的臉被那玩意撞得凸起一小圈,我又是驚訝又是興奮,恨不得坐在那裡的那個人就是我。」「雖然老闆娘順從的把呂少的那玩意吞了進去,但是她只是就那麼含著,並沒有主動做動作來討好他,但能夠讓這麼一個大美女幫你口兒也是很刺激的,呂少畢竟是小孩子,給她口了十來下,好像就有點受不了的樣子,沒等他開口喊停,自己就忍不住叫了一聲,肚子往上一�就泄了出來,老闆娘想要縮頭避開不及,一半射到她的口中,另一半被她用手接住了。」
  「沒等呂少射完,老闆娘就滿臉嫌惡的把口裡的精液吐了出來,還連忙用手甩了幾下,要把手上粘著的也給甩掉,她走了幾步好像要到衛生間的樣子,我嚇了一跳,還好在她推開門之前,呂少沖了過來抓住了她,老闆娘叫呂少放手,說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得說話算話,呂少涎著臉說,他是答應不立刻把照片送出去,現在已經做到了。」「老闆娘很生氣的叫呂少把照片還給她,呂少這回表情放嚴肅了回答,說要把照片給她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剛才下面那根光吸吸還不過癮,得讓他真刀真槍幹一把才算數,又說只要讓他操一次老闆娘的小穴就把照片還給她。」
  「老闆娘這次考慮了很久,我看她抱著胸站在那兒半天,最後很無奈的答應了呂少,但是再三強調只有一次,並且一定要把照片還給她,呂少連忙滿口答應,像拿到糖兒的小孩子般,笑嘻嘻的拉著老闆娘坐回沙發上,老闆娘雖然沒有再做反抗,但是她的臉還是平靜的沒有什麼表情,眼睛也不正面看呂少。」「呂少摟著老闆娘抱了又抱、摸了又摸,嘴巴裡還嘖嘖稱讚她身上這麼香,聽的我心裡癢癢的,可惜沒福份湊上去聞聞,不過這麼一個美嬌娘被一個半大小子摟在懷裡玩弄,別說有多不協調了,呂少有幾次想要去親老闆娘的嘴,但是都被她拒絕了或者用手掌擋住,她說你要動其他地方可以,但是她是不喜歡跟人親嘴的,呂少雖然有些掃興,但是他沒有繼續糾纏,反過手來解開老闆娘黑襯衣前面的扣子。」
  「老闆娘的襯衣被解了下來扔在一旁,露出白乎乎的身子,接著她身上唯一的一件黑色的奶罩也被呂少解掉了,那一對又大又圓的奶子就直接曬在了外頭,我以前看她穿著衣服的樣子,就覺得她的奶子好大了,這次直接看到沒戴奶罩的樣子,才知道以前估算都是錯的,她的奶子不但又大又圓,而且形狀還很好看,一點都沒有下垂的感覺,而是直挺挺的立在瘦瘦的身子上,聽人一直傳說中的木瓜乳,今天終於看到了,而且最要命的是,她那兩粒乳頭還是粉紅的,不像這個年齡的女人該有的樣子,我老婆奶完孩子後都黑了好多,她年紀應該比我老婆還大,乳頭居然還是像小姑娘一樣,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很少使用,不過看她的情況又不像沒有男人的樣子。」
  「呂少見了這對奶子自然也很激動,不但雙手忙個不停的搓揉著,還把嘴巴湊上去又舔又吸,就像沒喝夠奶的孩子一樣,不過老闆娘的年紀也足夠當他媽了,雖然她仍然一臉沒表情的樣子,但是對撲在她胸上吸奶的呂少也沒有多少抗拒,只是在他嘴巴吸得有些狠的時候,會用手推開他的頭,表示不舒服。」「那個包廂裡燈光暗暗的,一個下半身端莊貴氣的大美女坐在沙發上,上身光溜溜的露出一對木瓜般的大奶子,還有個身體剛發育的小孩趴上頭吸奶,這個畫面別提多刺激了,我在衛生間裡都感覺渾身火辣辣的,呂少吸了半天老闆娘的奶子,下面又硬了起來,他�起頭來,叫老闆娘把腿�起來。」
  「老闆娘很無奈的按照他的指示,將自己那雙大長腿舉了起來用胳膊抱住,她腳上還穿著那雙銀色高跟鞋,長長的腿上包著黑絲,正好壓在那對雪白的木瓜般大奶子上,別提多誘人了,呂少這是已經脫下了褲子,光著下身挺著那玩意,走到她的正面,剛好把我的視線擋住了,只聽見一陣' 嘶' 一聲,好像是直接把老闆娘的黑絲褲襪扯了個洞,然後很粗暴的扯下了一條黑色的小褲衩,隨手扔在沙發上,舉著那根東西就要往裡面戳。」「沒想到老闆娘的腿太長了,腰胯又在很上面的地方,呂少的身子不高不低的,怎麼弄都對不準地方,半天了還沒搞進去,他火起來就直罵個不停,直到老闆娘翻了個身子,變成跪在沙發上的姿勢,他這才剛好對準了位置,也沒看他怎麼摸兩下,就直接硬邦邦的插了進去,老闆娘慘叫了一聲,想來應該是她下面沒有什麼水,這一下插得她很疼,可是呂少才不管那麼多,他抓住老闆娘的細腰,就開始猛插起來。」
  「我的位置,只能看見他們的一個側面,老闆娘的頭頂在沙發靠背上,後面的馬尾下垂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一對肥白的大奶子被壓在膝蓋上,她的筒裙從後面掀起蓋在腰上,兩條長長的腿上還穿著黑絲襪和高跟鞋,一個圓滾滾的大屁股高高翹起,被呂少從後頭狠狠的操著。」「呂少一邊操著老闆娘,一邊嘴裡還說著各種下流話,像' 老頭子的婊子' 、' 我操的就是你老娘' 之類,還說自己這個兒子正在替老爸操老媽什麼的,這小子真是個變態,老闆娘全程一聲不吭的,只是任由他擺佈,一開始呂少那玩意插得還比較生硬,但是漸漸得就順暢了起來,好像老闆娘裡面已經開始流水了,到後面那個玩意插入抽出帶出的聲音越來越響,可能老闆娘的身體已經有些順應呂少的玩意,她腳上還掛著的銀色高跟鞋隨著身體的晃動一搖一搖的,好像有幾分在享受被呂少操逼的感覺。」
  「包廂裡的音響系統還在自動放著勁爆的音樂,天花板上的彩燈照在他們活動的身體上,把身體照出五顏六色的斑點來,呂少估計是前面那次口交射出來後,這次弄了很長時間,大概弄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正急著怎麼回去跟老婆交代的時候,呂少動作開始慢了下來,雙手抱緊老闆娘的臀部,老闆娘好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似的,連忙伸手去手頭擋住,嘴裡喊著不能射在裡面。」「可是為時已晚,呂少大吼了一聲,屁股牢牢的頂住老闆娘就往裡面射了,老闆娘百般掙扎反抗也無濟於事,待到他射完拔出後軟塌在沙發上,老闆娘像只母老虎般跳了起來,質問呂少為什麼射在她裡面,呂少只是猥瑣的說,老頭子每次都這麼射的,我就射不得?老闆娘頓時無言以對。」
  「老闆娘顧不得擦拭下身還在緩緩流出的白漿,追著就要呂少還她照片,呂少拿了兩張照片扔給她,她生氣的說怎麼只有這兩張,呂少很無賴的回答,他是答應操逼一次換一張照片,剛才他一共射了兩次就還兩張照片,有問題嗎?老闆娘才知道上當了,但又拿呂少沒有法子,只得拿了那兩張照片,重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恨恨的拉開包廂門走了。」「呂少見老闆娘走了也不繼續糾纏,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像剛才的運動消耗了很多體力,就躺在沙發上好像睡著的樣子,我趕緊趁機溜了出來,也不在乎結帳不結帳的事了,趕緊回家才好,不然又要被老婆念叨。」
  「在電梯裡,剛好又碰見了老闆娘,她面朝著電梯牆壁邊的玻璃,身上還是穿得整齊大方,和平時一樣端莊貴氣,只是原本腿上的黑絲褲襪已經不見了,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頭,但她並沒有看到我,只是呆呆的看著玻璃牆壁,牆壁上倒映出她平靜的臉蛋,有一種我形容不出來的表情。」「電梯到了底樓,她邁開兩條白白的長腿消失在黑夜裡,看著她把裙子繃得緊緊的大屁股一搖一擺的樣子,我忍不住猜想裡面是不是還在流淌著呂少的精液呢,可我心裡也挺不好受的,這女人太漂亮也不是啥好事啊,雖然吃好穿好的,但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想弄弄她,上次是一老頭,現在又一小孩,什麼世道啊。」
  「媽的,不過回頭一想,如果真換成是我的話,有機會可能也要弄她一弄。」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8:19

第23章
  老張的故事講完了,但是他還在喋喋不休的描述著記憶中那個女人與不同男人交合的各種淫態,他口中的老闆娘無疑就是我的媽媽白莉媛了,對於他猥瑣的嘴臉我竟一時提不起勁頭來反駁,只是默默喝光了最後一壺酒,才把已經醉成一灘泥的老張送回了家,姚姐自然是又埋怨又擔心,喝完她泡的蜂蜜水後,我不顧她的挽留,自己走回家去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6 點多了,還是沒有白莉媛的倩影,我拖著有些疲乏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躺在那張已經睡習慣的小床上,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勁兒,酒精的存讓我身上燥熱難耐,但是我的腦子裡卻不斷上演著各種幻燈片,有童年記憶中媽媽的身影,也有現今身邊白莉媛的形貌,但都無法將她們同老張口中那個網吧老闆娘聯繫在一起。
  雖然老張口中的描述未必全都可靠,但是至少可知媽媽與呂江的關係已經不是單純的偷情那麼簡單,在我不在的這些年裡,甚至更早一些的時候,他們已經暗通款曲很久了,或者用他人口中的話來說,他們很多時候更像一對夫妻,至少比那個純屬掛名的郭奇更像,呂江是如何讓媽媽對他迷戀呢,難道僅僅是憑藉金錢與權力,很明顯媽媽這些年在經濟和生活水準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這裡面絕對與呂江的存在有著密切關聯,但是媽媽並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啊。
  還有一個讓我頭疼的問題,呂天的出現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從老張的轉述來看,他在一年前掌握了媽媽的某些私密的照片,並利用它們來威脅她就範,那些照片裡面是什麼內容呢,為什麼媽媽那麼恐懼他手裡的照片產生的效果,為什麼要那麼輕易的被那小子所欺負,想到這裡我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不由得埋怨起媽媽的軟弱和無知,對於呂天這種天性邪惡的小流氓,怎麼可以相信他的承諾,從那天在網吧衛生間發生的事情來看,媽媽無論有沒有從呂天手裡取回那些照片,但已經無法擺脫他的淫辱手段了,而且從呂天對待媽媽的態度來看,這小子只是把媽媽當作一個發洩原始性欲的道具,並沒有任何的尊重和愛護,不僅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在各種不衛生的環境裡淫辱她,還讓他的小夥伴一起玩弄媽媽那絕美的肉體。
  這些假設和猜想讓我心頭燃起了熊熊怒火,牙根癢癢的只想如何抓住這些侵佔白莉媛的禽獸,將他們一個個撕成碎片,以至於白莉媛回家開門的聲音都沒注意到,只聽見她焦急的喊著我的名字走到了房門前,我連忙閉上了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不知為何我這個時候不敢面對她,也許我怕自己會說出日後後悔的話來,或者是做出衝動的事情。
  門開了,一股熟悉的香氣襲來,一隻柔膩微涼的纖手撫上了我的額頭。
  「石頭,你怎麼了,睡著了嗎?」白莉媛用手摸了摸我的臉,在確定我沒有在發燒之後,才注意到我身上散發的酒氣,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皺著好看的眉頭用手扇空氣的樣子,可是我的鼻子卻聞到,媽媽身上除了她獨特的香味之外,還混著沐浴之後的洗髮香波氣味。
  「哎,這孩子怎麼又跑去喝酒了,還喝了這麼多。」「都是媽媽不好,讓你等了一天,對不起哦,媽媽的心肝寶貝。」我感覺白莉媛正在幫我解開紐扣,脫下外衣,她的手裡不停的動著,轉瞬間我下身一涼,身上的牛仔褲也被她拔掉了,我不禁有些尷尬,因為自己的下體在之前一直處於勃起的狀態,雖然身上穿著白莉媛給自己買的平角內褲,但是從她突然停住的動作來看,自己下身的情況肯定被她看在眼裡了,上次酒醉雖然也是她幫我脫了衣服洗了身體,但是那次我是完全處於沒有知覺的狀態,而這次自己確實在裝睡。
  屋內突然出現一陣短暫的安靜,只聽得見白莉媛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和我自己蹦的厲害的心跳,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緊接著她把一條柔軟的被子披在了我的身上,還不忘仔細的將被子的四角塞好。
  「好好睡覺吧,媽媽以後再也不出去這麼久了,不會把寶貝兒子一個人丟在家裡,乖。」然後我只覺得兩片溫熱潮濕的嘴唇在自己的臉頰上碰了下,那股香氣漸漸遠去,隨後房門也被關上了。
  第二天的我很早就醒了過來,可能是昨天酒喝得有點多了的緣故,我感覺膀胱被尿憋的有些難受,趕緊出門跑進客衛,這個客衛挺寬敞的,馬桶正對著洗衣機,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在放完膀胱裡的積水之後,立馬走過去一看,插座已經被拔下的洗衣機裡沒有衣物,只是尚存的濕氣表示前不久剛剛使用過,我稍稍有些失望,轉過頭正好看見乾衣機上的電源正撲閃撲閃著,掀開蓋子一看,白莉媛昨天穿過的衣物正乾乾淨淨的躺在裡面,從它們潔淨的外表找不出任何線索佐證我的猜疑。
  走出客衛,早上的屋子裡靜悄悄的,隱約聽見屋外小鳥在嘰嘰喳喳的叫,主臥的房門關得緊緊的,白莉媛估計還在睡覺吧,往常總是提早起來為我做早餐的她,為什麼今天改變了自己的作息規律呢,難道是因為她昨天外出活動的緣故,我對於自己的猜想也是有些驚訝,什麼時候起自己不諱用帶著惡意的想法去揣測她了,是因為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正在崩塌的緣故嗎。
  我對自己搖了搖頭,重新回到自己房間,等自己再次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順著剛出鍋的炒菜香味走到了餐廳,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四菜一湯,白莉媛正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她的長髮在腦後綁個馬尾,身上穿著一套湖藍色的睡衣,素面朝天,淡雅可人。
  白莉媛見到我出來了就叫我來吃飯,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柔恬淡,但是我卻心事重重,坐在餐桌上只是向嘴裡扒飯,這個時候即便是龍肝鳳腦在我嘴裡也是味如嚼蠟,白莉媛顯然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一對明媚的大眼睛擔憂的看著我。
  「石頭,你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跟媽媽說話?生氣了嗎?」白莉媛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木然的想口裡送著不知什麼味道的菜是。
  「兒子,你不要這樣好嗎,你說話啊。」白莉媛見我的樣子,有些著急了。
  「媽媽的心肝,你這樣是要逼死媽媽嗎,你對媽媽有什麼不滿說出來好不好,不要憋在心裡,你這樣子好可怕啊」白莉媛的話裡都帶上了哭腔了,她急切的抓著我的胳膊搖著,長長的指甲都嵌入我的肉裡,但是我並不覺得疼痛。
  我輕輕的伸手把白莉媛因為抓得用力而脹紅的小手握在了手中,用一種冷靜而又堅定的眼神看著她的雙目,語氣卻輕柔溫和的說:「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以把真相告訴我嗎?」我的話讓白莉媛嬌軀微震,她不敢直視我的目光,有些心虛的移開了雙目,臉上帶著些猶豫又有些懼怕的神情,她目光望向遠方,聲音裡帶著一絲顫音答道:「石頭,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啊。」我心裡暗自冷笑,她的話光從語氣上就透露出一股說謊的味道。
  「如果說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些事情,而且這些事情跟媽媽有一定關係,媽媽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呢?」我用一種很委婉的語氣詢問她。
  「你發現了什麼事情?媽媽做錯了什麼嗎?」白莉媛聽出了我的話中有話,但是她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我。
  「我不清楚,我只記得媽媽小時候一直教我不可以撒謊,如果媽媽說的一直是對的話,可以向我保證嗎?」我淡淡的說,繼續向她施加壓力。
  白莉媛有些難以抵擋我的逼迫,她習慣性咬著下嘴唇垂下頭,此刻我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我知道她心裡肯定正在激烈的做著鬥爭,我只是默默的期盼著,希望她可以坦誠的告訴我一切。
  許久之後,白莉媛重新�起了頭,我的心突然冷了下來,她這回沒有躲避我的雙目,而是直盯盯的看著我,她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更有幾絲讓我陌生的冷漠,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氣說:「石頭,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媽媽只能告訴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發現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千萬不要一時衝動,一定要相信媽媽,讓媽媽來解決,好嗎?」她的語氣中有種我不曾瞭解的堅毅,這是我印象中那個溫柔恬靜的媽媽嗎?她的話裡隱藏了什麼秘密,為什麼不可以直接告訴我,媽媽,我已經長大了,是一個男子漢了,可以為你扛起這個家庭的重擔的。
  還有一種可能,媽媽只是用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來掩飾她所做的事情,或者,她只想著隨口找個理由拖住我一陣子,然後去跟她的情夫商量,如何在維持他們的不倫關係的同時,讓我不再追究。
  但媽媽回避的態度讓我無計可施,我雖然是看著她進入了Fairmont Hotel,也在呂總的房間裡找到了她的蹤跡,但我並沒有親眼目睹他們在一起的醜態,除此之外就是一段看不清面目的視頻和老張那兩段酒後講的故事,每一個都好像把其中女主角引向了媽媽,但又都隱隱約約帶著不少不確定的因素,我如果冒然把這些拿來指責媽媽的話,必然會遭到她的有力反駁,不但事半功倍,而且會提高她的警覺性,那之後我想要拿到更為確切的證據的話,難度會提升很多,所以我現在不可以輕舉妄動,我需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白莉媛見我許久沒有回答,又補充說道:「媽媽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我昨天把你一個人拋在家裡一整天,的確是太過分了」「媽媽已經知道錯在哪裡了,以後媽媽再也不這麼做了,你原諒媽媽好嗎?」白莉媛可憐兮兮的說,她的眼神充滿了哀愁,甚至隱隱可見淚光了,我不由得心頭一軟,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到我的舉動,白莉媛轉憂為喜,猛撲過來,摟住我的脖子喃喃說道:「石頭,你以後可別這樣了,媽媽被你嚇得不行了,你別這麼折磨媽媽好嗎?」「媽媽,我只希望我們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你可以做到嗎?」我輕撫著她的頭髮,這個時候她倒像個小姑娘一般,雙手纏著我的脖子不放,順滑的長髮在我的臉上撩動著。
  「嗯,嗯,媽媽可以的,石頭要相信媽媽,媽媽會做到的。」白莉媛喃喃自語到,她一邊說一邊用火熱濕潤的小嘴親著我的額頭、臉頰,她凹凸有致帶著香氣的玉體正依偎在我的懷中,但我卻沒有一絲旖旎之想,我們的身體雖然貼得很近,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卻漸漸拉遠了。
  我們母子又恢復到原來那種簡單的生活中,雖然我暗地裡加強了對她的行蹤和隱私的探察,但是不得不說,白莉媛的確按她所說的去做到了,我再也沒有發現她與呂江聯絡的跡象,即便是手機上也沒有陌生電話的記錄,難道她真的與呂江斷絕一切關係了嗎,換而言之,呂江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嗎?
  這些煩惱並沒有完全擺脫的同時,我還在繼續治療自己的記憶療程中,最近的一次治療結束後,江華專門找我單獨談話了,他告訴我必須儘快找到與遺失記憶有關的線索,否則隨著時間的拖延,將來記憶恢復的難度會越來越大,能夠恢復的程度也會隨之遞減。
  我並沒有把江華的警告轉述給白莉媛聽,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我在內心裡對她總有一絲戒備,無論我們在表面上如何融洽,也不能消除我對她的不信任感,我必須依靠自己獨立的尋找線索,這些事情只能靠我自己去解決。
  我重新檢查了自己那個房間,試圖在往日的舊物中找到可用的線索,我小時候穿的衣服、玩具、學習用品都被白莉媛收拾得整整齊齊,但它們對於我的記憶恢復幫助不大,直到我重新翻開那本爸爸送的相冊,重新查看那幾張頭像被塗掉的照片,我才發現一些上次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尤其是那張三個男人站在碼頭的照片,我一直覺得這張照片裡那個最矮的男人有點眼熟,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有一次不小心手指遮住了那個矮個男人的頭頂一看,鐵拐李的尊容活靈活現的從照片裡跳了出來,也難怪,平時印象裡的鐵拐李一直都是離不開那個拐杖,思維裡先入為主就把四肢健全的男人給排除了,再加上這張照片裡的鐵拐李頭髮還未掉光,所以頭次看到的時候居然沒有認出來。
  既然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確認的當事人,我馬上要做的就是找他詢問細節,事不宜遲,我匆匆跟白莉媛說了聲就出門了,這段時間她對我簡直是百依百順,雖然看得出她想問我要去哪裡,但是最終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再三叮嚀我不要喝酒。
  今天是週六,鐵拐李這個時間一般都是呆在家裡,說不定還會跟鐘小箐做一些他們已經習以為常的活動,我心裡想著走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門前,有一段時間沒來,房門口又堆了很多垃圾雜物,我按了按門鈴,裡面並沒有反應,難道鐵拐李不在家?還是他們關好門在裡面大幹特幹,以致都聽不到門鈴聲?
  我又按了三次門鈴,依然沒有任何反映,我走到過道盡頭看了看陽臺,上面光溜溜的沒有放什麼衣物,難道鐵拐李搬走了嗎?我有些不爽的坐電梯下來,正打算去鐘小箐家裡一探究竟的時候,沒想到在樓底碰到了這次想要找尋的目標。
  我在鐵拐李的屋子裡坐了下來,讓他看我這次帶過來的的照片,他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挺不錯的,難得換了一身洗過的老式西裝,雖然穿在他畸形的身體上還是那麼不協調,但總不會讓人望而卻步了,臉上的鬍子理得乾乾淨淨,光禿禿的頭頂紅彤彤的,好像還有點冒汗,他這是去了哪裡,怎麼走路都會出汗?
  他饒有興趣的把那三張照片看了半天,捏著碼頭上的那張在手裡甩了甩說:「沒錯,這個人就是拐子我,那時候我還算是個正常人,還沒有變成個廢物。」「拐子知道自家的模樣,前半輩子沒有拍過任何照片,成了殘廢後更不用說了,沒想到當年還有人幫我拍了一張照片。」他的回答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是我的目的並不在此。
  「那你知道,這張照片上頭像被塗掉的是誰嗎?」「小高啊,你別耍拐子,你還不知道他?」鐵拐李好像有些不悅的樣子。
  我看他的神態不像做偽的樣子,就如實把我記憶遺失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些給他聽。
  「哦,原來是這樣子啊,我還一直以為你在拿我尋開心,那你這個病好不好治啊?」鐵拐李雖然聽不懂我對記憶遺失的解釋,但是他至少明白了我目前的情況,知道我想不起很多過去的事,所以需要他幫忙喚醒記憶。
  他一隻手扶著腦袋,好像在一邊思索著,一邊用緩慢的語調講了起來。
  「拐子我三十出頭的時候就到三港碼頭幹活了,當時還只是個臨時工,啥福利都沒有,不過那時候拐子身體好、力氣大,幹起活來是一能手,所以掙得也不比正式的差多少。」「你老爹那時候比我年輕點,剛結完婚又添了個大胖小子,整日價紅光滿面,別提多精神了,不過他打長大起就是滿臉鬍子,看起來跟四十歲差不多,我們都叫他' 高鬍子'.」
  「你…高鬍子,哎呀,我平時叫順口了,小高你沒意見吧。」我搖搖頭表示沒關係,讓他繼續說下去。
  「高鬍子說實話真是個好兄弟,雖然他是開龍門吊的,特種機械工種,工資是我們這些使苦力的兩倍,福利響噹噹地好,但是從來不擺什麼架子,跟碼頭上的工友們都很聊得來,大家平時也都喜歡找他喝酒、嘮嗑什麼的。」「高鬍子結婚那一年,公司剛好有一批招工名額,拐子我也混到了一名,不過還是做苦力的命,同時候進來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因為念過書比較有文化,手腳也挺靈活的,就被分配來跟高鬍子開龍門吊了。」
  「這小子比較會來事,一進來就到處結交人,又很會做表面功夫,所以門路很多,高鬍子又是一個仗義的人,雖然自個資格老,但是對這小子很是關照,帶著他提升技術,有什麼優秀先進也都讓給這小子,當然這小子在高鬍子面前也是一副鬼機靈樣子,整天師傅長師傅短,人前馬後跑個不停。」
  「你媽媽嫁給高鬍子的時候,我們全公司的人都羨慕死高鬍子了,都說高鬍子那一世修的福,娶了這個水靈靈的天仙般的娘們兒,開始還有人說風涼話,說高鬍子守著這麼個美嬌娘,頭上的帽子要綠了又綠,也不是沒有人曾經試著去撩撥你媽媽,男人嘛都是這樣的。」
  「結果過了一年,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稱讚你媽媽善良本分,不管是什麼樣的男的在她那裡都吃了閉門羹,而且平時對人和善友好,能裡能外的,幫高鬍子把家裡整的紅紅火火的,這回所有人都說' 高鬍子家中有一寶,這寶勝過金元寶'.」
  「這小子自從跟了高鬍子後,有事沒事就往你們家裡跑,對你媽媽也' 師母' 前、' 師母' 後的叫得好聽,說實話他比你媽媽還大了4 歲多,你媽媽的性格對人都是一般的好,他當然也不例外,所以經常留他在家裡吃飯,還幫他補補衣服什麼的。」
  「這麼幾年間,他就跟你家裡混得很熟了,高鬍子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再加上他是業務一把手,有時候工作忙起來顧不著,家裡有什麼事情就叫這小子去幫你媽媽,有一段時間兩個人平時都是一起進進出出的,單位裡就有了些閒言閒語,不過你媽媽平時的為人大家都瞭解,所以大家也沒有真當回事,無憑無據的傳了幾遍後也就沒人再說了。」「那小子好像也聽到了點什麼,之後就有些收斂,再加上他不知道巴結了哪門子的領導,給他調了個崗位去當採購員了,那時候單位的採購員可是個肥缺,沒事全國到處跑,費用都是公家報銷,設備材料買進賣出都要經他一手,不知道肥水有多足,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居然給弄到這個位置,我們哥幾個都很不爽,沒辦法,單位裡就是這麼腐敗,我們天天罵也沒啥用。」
  「那小子調動了部門後,來你家也就沒有那麼頻繁了,只是偶爾還會帶著外地的海貨什麼的來串串門,那時候我已經瘸了一條腿,被弄到大院看門,所以對他的行蹤還是比較瞭解的。」「他就是照片裡這個高個子的?」我把那張照片中央的那個指給鐵拐李看。
  「沒錯,就是他,那天我們剛換下班來,你媽媽過來給高鬍子送水,我們趁機也享受了一把。」鐵拐李點頭稱是道。
  「這小子長的也不是多漂亮,就是個子高了點,身子還沒有我壯,臉蛋雖然普普通通,但是看上去蠻老實的,其實嘴巴很靈活,很會討姑娘大嬸喜歡。」鐵拐李嘴裡的話有些酸溜溜的,雖然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臉,但是他的身材高大勻稱,比起鐵拐李可是強多了。
  「那這張照片上的人呢,你能認得出來嗎?」我又把另外一張照片遞給他,那上面有兩個頭像被塗掉的人。
  「這不是高鬍子結婚那天的事嗎,他倆在工會俱樂部辦了六桌酒,請的都是單位的哥們什麼的,領導之類來的不多,菜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酒還不錯,我記得那天喝了兩瓶瀘州大麯,回去醉得一塌糊塗,不過心裡是真的高興。」「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媽媽,完全是個小姑娘的樣子,皮膚嫩的像剛出生的娃娃一般,身子那時候還是很瘦的,那天她只是穿了一條紅裙子,也沒有化妝什麼的,只是把頭髮籠了起來,站在那裡就很有女人味了,看到我這麼醜怪的傢夥也沒有瞧不起的意思,一口一口大哥的叫得我心裡美滋滋的,還被她勸著多喝了兩杯。」我看他說得越來越起勁,只顧著回味自己當年的感受了,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叫他辨識頭像被塗掉的兩個人。
  他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人頭上,看了幾眼便指著畫面最右邊的那個穿紅色運動衣的說:「這個就是我前面說的那小子,他那個時候剛到高鬍子手下當徒弟還沒一年,那天酒席上就屬他最會鬧事兒了,不是喊著讓你媽媽來敬酒,就是鼓動大夥兒去敬高鬍子,你看,照片上他們倆喝交杯酒也是被他起哄來著的。」我把手指向穿中山裝的那個高瘦男人,鐵拐李頓時激動起來,語氣中都帶著幾分怒氣。
  「操逼的,這個傢夥我化成灰都認識他,三港公司裡除了幾個當官的,誰不恨呂江這個' 敗家崽' ,好好的一個國有企業,給他弄得稀裡糊塗的,他媽的,公司裡萬把人下崗這麼久,養老保險都不給補上,真是良心給狗吃了,最可惡的是上面的領導還維護他,我們到處告狀上訪都沒用。」「他這個時候還只是個黨政辦主任,但是手裡已經蠻有權力了,酒席上也算他是最大的官兒,還代表單位講了些祝賀的話,那個時候我還不瞭解這個人,只是看到那小子跟他好像很熟的樣子,一個晚上都圍在他身邊轉。」我繼續追問他,呂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有什麼缺點和弱點,這個問題很貼合鐵拐李的胃口,他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呂江平時人模狗樣的,人家都說他是靠娶了上一任經理的女兒才發達的,不過倒楣的是,那女人一直不會生養,呂江歲數跟我差不多,他有老婆我沒老婆,可我們倆都沒有種,哈哈,真是報應。」「這個人我也瞭解不多,好像聽別人傳,他挺愛當官兒,就是學歷不高吃虧了點,沒有他弟弟發展得好,後面弄到企業裡來倒是很吃得開,應該也是挺好錢的,他老婆是個不行的貨,女人那方面估計他也不會放過,但也都是聽別人傳說而已,也沒有誰真正見到了。」
  「不過,那天晚上他倒是挺反常的,跟那小子一樣,眼睛都在你媽媽身上打轉,雖然裝作很正經的樣子,但是我看他們的眼神和手勢就知道,這兩人一晚上都在說著你媽媽,反正看上去就是不安好心的樣子。」
  我聽他說了半天,總算弄明白了畫面上這兩個被塗掉頭像的人是誰,但是鐵拐李的話裡還有些不清不楚的,我繼續問他:「你說了這麼久,究竟你說的' 那小子' 是誰,他的名字叫什麼?」
第24章
  「什麼,你還不知道他是誰?」鐵拐李好像很驚訝我問出這個問題似的,睜大了眼睛。
  「他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告訴你我記不起來很多事了嗎?」鐵拐李接下來的話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小子叫程陽,就是姓鐘那個爛婊子的老公,你小時候不是很愛跟他出去玩嗎?你還叫他程叔叔,這你都忘記了?」鐵拐李盯著我嚴肅的說,他的眼神裡有些好奇,還有一種我說不出的味道。
  程陽,程叔叔,我試圖在記憶庫裡尋找這個名字,但總是一無所獲,我兒時的記憶不是很清晰,但是基本的人名都還有印象,為什麼這個名字在我腦海裡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他是在我失去的那段記憶中嗎?
  還有鐘小箐,原來她的老公是程陽,那個叫程旭的小孩子應該就是他們的孩子,這個程陽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鐵拐李,聽他說話的口氣對程陽一直很不服氣的樣子,對他的所作所為也看不過去,他對鐘小箐的施虐是不是也有這些因素在內呢?
  還有,媽媽跟這個程陽之間有什麼故事,根據鐵拐李的描述他跟我們家走得很近,那媽媽對他的態度又是如何,那些流言蜚語是否有一定的可信度,那兩張照片上的人頭被塗掉應該是媽媽所為,那麼多人裡她為什麼要塗掉這些人,難道是因為這些人會勾起她不愉快的記憶。
  這三個人中,郭奇曾經跟她有少年時期的情感萌芽,如今又是跟她在一起同居;呂江曾經是她丈夫的上級領導,現在還跟她保持著不倫的婚外關係;那這個程陽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他跟媽媽之間又有什麼故事呢?
  「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人了,這個人做了什麼事情?他與我媽媽有什麼關係?」我只得向鐵拐李求助。
  鐵拐李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絲憐憫之意,這意味著什麼呢?他說:「看來你這個病還真是不輕,連這個人都忘記了。」「他剛來的那幾年的事情我不大清楚,本來我就跟這小子沒什麼交情,他也從來不正眼看我,後來我殘廢了之後,到你家大院裡看門,我才注意其這小子來。」「這小子上班是能溜就溜,能躲就躲,什麼苦活累活都沒有他的影子,高鬍子坐的那個位置又是走不開人的,有時候一天都下不來一次,吃喝拉撒都在上面解決了,家裡的事情當然更顧不上。」
「說老實話,你媽媽嫁給高鬍子算是吃虧了,雖然高鬍子人不錯,也很疼老婆,不過他一工作起來就顧不上別的事,家裡孩子就全扔給你媽媽了,我開始看大院的那幾年,整個院子裡除了我就是你媽媽最早起來,天還灰濛濛的,我就看到你家那盞電燈亮了起來,你媽媽就在給你餵奶什麼的,然後我趕緊就去開了大門,因為我知道她過會就會出門去買早點,我知道高鬍子最喜歡吃老劉家的包子,所以知道你媽媽早上都會提前去買回來給他當早點。」
「等高鬍子吃完早飯去上班了,你媽媽就開始料理一天的家務,每天早上是雷打不動的打掃房間、整理衛生,所以你家裡才會一直那麼乾淨,比你們那些鄰居家裡強多了,然後下午午睡起來後,又得出門去市場買菜,那時候農貿市場離這裡遠得很,公車又沒有現在這麼方便,有時候每天光來回你媽媽就得走上7 、8 公里,還要拎著個菜籃子,別提有多辛苦了。」
「那個姓程的傢夥出現後,他就假裝很熱情的樣子,整天跑到你家裡來,幫你媽媽做點雜事,幫她提提菜籃子,搬搬重的物件,借著這個籍口他有事沒事就跟高鬍子請假溜班,高鬍子知道他去做什麼,對他也毫不懷疑,把他當自己弟弟一般看待,你媽媽當時多年輕啊,對他這種裝模作樣的賣好也不懂得防備,經常留他在家裡吃飯,有時候除了晚上外,他在你家裡呆得比高鬍子還久了。」「後來鄰居裡傳言多了起來,再加上你也比較大了,你媽媽也感覺到這樣子不好,所以姓程的也就沒有那麼黏糊了,再加上他被調去當採購員,時不時的要去外地出差,所以來得也沒有那麼殷勤,不過高鬍子還是那麼的忙,我有時候看你媽媽很辛苦,都忍不住要去幫幫她,可是她總是好言好語的拒絕了。」
「不過我知道她不是因為看不起我才拒絕的,只是怕惹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嚼舌根,於是我就在暗地裡偷偷的幫忙,看她門口的煤球要用完了,我就去拉了一板車過來,晚上見沒人了,就給壘到你家門口去。」「看到你媽媽出門買菜了,我就先去她常去的那個菜市場門口候著,等她買完後我就幫她提著,一直提到快到家的附近,我再還到她手裡,然後讓她先回去,我估計她快走到了再回去,在公車上我們也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隔著遠遠的,這樣就不會被別人看到,讓你媽媽覺得尷尬了。」
「過了不久,高鬍子就出了那個事情,你媽媽的生活就越發難過了,本來靠高鬍子一個人的工資還可以過日子,現在拿到手的撫恤金比原來少多了,我雖然很想幫她,但是我連養活自己都不容易,除了一身力氣沒有啥值錢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著急,你長大了念書又要花錢,你媽媽東湊西借的,每年都到了快開學才送你去註冊,這你都記不得了?」
鐵拐李口中說出的這些內容很沈重,我雖然從媽媽口中稍稍瞭解她那些年過得多不容易,但是第一次從別人的轉述知道她生活的細節,這些話語讓我感觸很深,好像有什麼東西觸動了記憶中密封依舊的盒子般,我逐漸想起了一些片段情景。
  記得爸爸去世後的第一年,暑假都結束了兩個禮拜,但是我還沒有去學校,媽媽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平時的溫柔可親,但是那是尚不懂事的我也看得出她內心中的焦急與不安,因為家裡已經交不起這學期的學費了,一向自尊心很強的媽媽,也放下了臉面去跟認識的人借錢,但是平時還算融洽的鄰居朋友們,這個時候卻紛紛以各種理由推託,媽媽在這個城市裡舉目無親,爸爸這邊的親戚們素來都瞧不起郊區農村出身的媽媽,他們此時更是不會伸出援手了。
  我記得有一天早上,媽媽早早的起來煮了一大鍋稀飯,吩咐我乖乖呆在家裡看書,不要隨便出去亂跑,然後她就出門了,也沒有告訴我她去哪兒,我很聽話的在家裡等了一天,早上煮好的飯都吃完了,天都黑了下來,媽媽還沒有回家,我心裡又是擔心又是害怕,但又不敢出門去找她,因為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媽媽,又怕我出門後媽媽回家了,看不到我會著急,只得趴在窗戶上盯著大院的門口,期盼可以見到她的身影,結果呆著看著等了好久,自己不知不覺就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那天我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叫醒,原來媽媽出門一天一夜才回來,而且她臉色很不好,看起很疲憊的樣子,好像都沒有好好休息一般,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出門前的女士西裝和及膝裙,可是原本整齊熨燙過的衣服,現在卻變得皺巴巴髒兮兮的,她腿上的肉色絲襪也開了幾個口子,原本用髮夾固定住的長髮,現在變成披散在肩上,而且頭髮還有些淩亂。
  她看到我的樣子很是心疼,連忙把我抱到床上,直到把我哄得睡著了,才抽身離開床邊,我在合眼入夢前,隱隱約約還記得隨後衛生間裡的流水聲,等我再次醒過來,媽媽已經沐浴完畢,換了睡衣睡在我的身邊,那天她睡得很死,好像上一個晚上都沒有睡過的一樣。
  第二天,媽媽就帶著我去學校註冊了,我雖然很想知道媽媽是從哪裡籌到錢的,但是我並不敢問她這個問題,只是覺得媽媽一定不會喜歡我問她這個問題,但是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媽媽穿那身衣服了。
  鐵拐李的聲音將我從往昔的記憶中喚了回來,他並沒有注意到我在想什麼,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那段時間你們娘倆真是過得很不容易,我想幫忙可是有心無力,沒想到姓程的這個時候又出現了,前幾年呂江剛剛當上了公司經理,沒多久就把姓程的提拔當了黨政辦主任,接替了他的位子。」
「姓程的這麼快就被提升到重要的崗位,很多人都不服氣,但是他背後有呂江這棵大樹頂著,誰能鬥得過他呢,而且那段時間呂江就開始搞什麼減員增效,大家個個都擔心自己會被下崗失業,姓程的手裡正好掌握著分流名單的制定,人人更是怕他會把自己列進名單,紛紛想盡辦法去巴結討好他,有點錢的就送錢,有點姿色的就自己送上門去,還有人把自己老婆都送過去給他。」
「最後名單一落實下來,被下崗的不是沒錢沒姿色的,就是老婆長得太寒磣拿不出手的,其他平時跟他有矛盾和看不順眼的更不用說了,不過他可不敢拿拐子我怎麼樣,他也知道拐子向來看他不順眼,可是拐子不是好惹的主兒,他要是連看大院都不讓我幹,我就能讓他下輩子沒辦法站著撒尿。」
「姓程的那段時間也沒少來找你媽媽,雖然現在他飛黃騰達了,但是我知道你媽媽並不會因此對他另眼相看,依然跟過去一樣對待他,有一次我看見他從你們家裡跑了出來,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一邊臉上還紅腫了起來,好像是被你媽媽甩了一巴掌,估計是他對你媽媽有些不尊重的話語或者動作吧,不過我一直在附近盯著他,如果他有什麼不軌的話我肯定饒不了他。」
「可是,那次後沒很久,他又出現了,不知道他耍了什麼手段,你媽媽對他的態度變了很多,好像她已經忘記了那次的事情一樣,姓程的來得也更加頻繁,而且專挑你去上學的時候,來一次就在你家裡呆很久,有幾次我還看到他開著單位那輛桑塔納在街上晃悠,你媽媽就坐在他的車裡。」
「我那個時候就很納悶,你媽媽怎麼會跟姓程的走那麼近,有幾次我問她是不是姓程的怎麼威脅她了,告訴她我可以打得姓程的不敢再上門,可是她總是搖頭說沒事,說姓程的人還是不錯的,是我對他有偏見。」「我當時也是氣昏了頭,再加上看她跟姓程的那麼親近,心裡頭有些嫉妒,居然問她是不是老公死後想男人了,還說她肯定是拿了姓程的好處,罵她是現在當了姓程的姘頭,就一心為他說話。」
「我當時的話把你媽媽氣得不輕,她被我說得眼淚都流了下來,我以前沒有見她發過火罵過人,可是那天她真的很生氣的了,但罵起人來還是柔柔的,只是語氣很激動的對我說,我這個人心胸太小了,老是把人想得太壞,讓我再也不要管她的事情。」
「可能我這個人的確心腸比較小吧,看她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好像我這個人還不如姓程的實在,我當時牛脾氣也上來了,當場就說以後她愛幹什麼幹什麼,反正她又沒有老公誰也沒資格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其實,我話說完就後悔了,可是又放不下臉去找你媽媽道歉,只好暗地裡罵自己傻逼,不過我還真做不到不關心她,依然會留意她的舉動。」「那你看到,她和程陽之間,有什麼出格的事情嗎?」我的聲音裡有些苦澀。
  「拐子我沒辦法整天都跟在她身邊,所以她跟程陽之間有沒有事我並沒有看到,不過我想他們之間有出事情也不稀奇吧。」鐵拐李的語氣變得有些謹慎起來,他稍微斟酌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有件事情一直掛在我心頭,很多年了,現在也沒想通。」他說到這裡,言語裡有些猶豫起來,我追問他是什麼事情。
  「自從和你媽媽吵了一回,之後她出入院子都會避開我,我也沒臉跟她搭話,所以我們兩個人就跟不認識一樣,碰到了也臉朝一邊走,但是我還是會在暗地裡注意她跟姓程的來往,怕她被姓程的給欺負了。」「大概是那次吵架之後半年左右的一天,我早上喝了點酒,之後就躺屋子睡著了,結果起來的很晚,所以你媽媽出去買菜的時候,我沒有跟在她後面出去,平時我都是會遠遠的跟著,看她買完了菜,安全回到家裡才放心。」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看家裡只有你一個人,你媽媽卻不在家裡,我不是還問你她人去哪了,你傻乎乎的說出去買菜了,她平時2 點出門,最多3 點半就應該回來了,怎麼可能出去這麼久。」「我當時就心想有點不對勁,怕她在外面出點什麼事情,趕緊往她常去的那個菜市場跑去,可是到了那裡卻沒有看到她,那裡到我們大院只有一趟公車經過,那時候公車到了六點就收工了,如果沒趕上的話就得走路回家,我回頭跑到公交站一看,果然最後一班車已經開走了。」
「我沒辦法,只好拖著這條廢腿慢慢向家裡移動,那段路我走了整1 個鐘頭,就在經過那個公車終點站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排都下班了的公車裡走出來一個人,不就是那個姓程的傢夥嗎,他那天跟平常一樣,走路大搖大擺的,朝著大院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怎麼會跑去坐公車,我也沒去想太多。」
「不過,等我走近了幾步,那輛車上又下來了個女人,朝我們大院的方向走著,我一看就呆住了,那不就是你媽媽嗎,她怎麼也在這輛車上。」「按理說,這個車最後一班應該在1 個鐘頭前到站了,車上的師傅和客人早就各回各家了,怎麼你媽媽會在這個時候從車上走下來呢,而且還是在程陽的後面下車的,難道他們一起坐車過來的嗎,我當時又不好去問她,只好在後面偷偷跟著她。」
「那時候天色已近晚了,你媽媽穿著她平時常穿的衣服,就是你上次看到姓鐘的婊子身上的那件,腳上踩著雙5 釐米高的涼鞋吧,手裡的菜籃子裡裝得菜並不多,但是走起路來卻是很慢,還一拐一拐的,看上去好像身子很重的樣子。」
「我心裡巴不得能上去幫她一把,可是又怕她不理我這個人,只好遠遠跟著她,直到她回到家裡為止。」「那你當時沒有想到去那輛公車上,看看那裡有什麼蹊蹺嗎?」我忍不住問他。
  「哎呀,我正後悔著呢,拐子這個腦子是在不靈活,我那天回去躺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要回去看一看,結果人家那個車站已經關門了,我一瘸子也沒辦法翻牆越壁,等到第二天我又坐上那輛車,結果那師傅已經很勤快的把車子洗了一遍,所以啥玩意兒也沒看出來。」鐵拐李的話又勾起了我的一段回憶,我腦中某一塊地方好像被點燃著了一樣,隨著記憶火焰的升騰,那天的情景漸漸在眼前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星期天,我的確跟鐵拐李說的一般,呆在家裡做作業,連媽媽出去那麼久還沒回來都沒發現,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肚子開始咕咕直叫的時候,媽媽的身影才出現在門口。
  媽媽一進門,就把菜籃子仍在了一旁,她的身體就癱倒在沙發上,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鐵拐李說她那天穿的衣著倒是沒有錯,只是他隔得太遠了,並沒有看到媽媽身上的衣裙不整的樣子,她身上那件灰色雪紡小外套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雪白細長的胳膊都露在外頭,白色小抹胸的位置有些歪,裡面粉色文胸的帶子都滑了出來,她雙腿有氣無力的張開著,杏色百褶裙都拉到了腰部以上,連下身的月白色內褲花紋都露出了一角,整個人顯得很是狼狽不堪,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如此衣冠不整的模樣,要知道媽媽平時一再強調不管我們家有沒有錢,走出去一定要像模像樣,這麼不顧形象的媽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更令我驚訝的是,媽媽那白皙圓潤的膝蓋上,那天居然有兩塊紅痕,那痕跡紋路明顯顏色鮮紅,好像是媽媽的膝蓋在什麼硬物上摩擦過多導致的結果,而且看上去摩擦的程度還不輕,媽媽這樣一路走回來,肯定是非常痛苦吧,而媽媽眼角的淚痕也驗證了我的猜測,媽媽用修長的手蓋住自己的小嘴,在偷偷的抽泣著,我當時很慌亂,手足無措的,只知道用自己幼稚的語言,試圖安慰媽媽,求她不要再哭了,卻不懂得問問媽媽為什麼而哭,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媽媽肯定是遭遇了讓她極度痛苦的事情,所以才會讓一直都很堅強的她落淚。
  但是那天媽媽也沒有想要跟我說什麼,的確,對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講她的不幸又有何用呢?她只是在默默的哭完之後,撐著疲憊的身子和紅腫的眼睛去給我做飯,待我吃完飯之後,她將自己關在衛生間裡,洗了很長時間的澡,之後的事情我又想不起來了。
  鐵拐李的描述喚醒了我記憶中部分遺失的內容,雖然只是鴻毛片爪,但畢竟說明我的記憶是可以恢復的,但是要完全喚醒還需要更多的線索和刺激。
  不過,我總算弄明白了幾件事,一是那兩張照片上被塗去的人都是我爸爸當年單位裡的同事,其中一個便是媽媽先進的情夫呂江,而另一個人則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是鐘小箐的丈夫程陽,並且從鐵拐李的講述中可知,媽媽和這個程陽曾經走得很親密,他們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這些事情估計就是深藏在我那些遺失的記憶內,否則我怎麼會對這個人毫無印象呢?
  最令我不解的是鐵拐李嘴裡口中所說的那件事情,媽媽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如此傷心和屈辱,為什麼媽媽從來都沒有提過這件事呢,這件事情跟那個程陽有什麼關係呢?
  我正要繼續詢問鐵拐李,可是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媽媽打過來的電話,我接通了之後,對面傳來的聲音卻十分焦急。
  「石頭,你在哪裡,快回家來。」「你想幹什麼,別過來,你這個變態。」媽媽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她這幾句不是對我說的。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我這就回來。」我急忙問道。
  「我兒子就在附近,他馬上回來了。」媽媽依然是在跟另一個人對話,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你給我滾啊!」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很嘈雜,媽媽好像在跟什麼人吵架似得,有個男人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在說著什麼,這個人的聲音我挺熟悉的,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你這個賤貨……」「裝什麼裝啊……你不是很想要男人嗎?」「我今天要讓你好好爽一爽。」聽筒傳過來的男人聲音斷斷續續的,都是在說一些侮辱媽媽的話,好像他已經開始動手了。
  接著我聽到一聲布料被撕破的響聲,媽媽發出一聲驚叫。
  「啊,不……不要」
  「啪、啪」
  緊接著是一陣持續的肉體糾纏聲,好像媽媽正跟對方發生了肢體衝突,然後手機好像被摔到了地板上,只能聽得到一陣陣的忙音。
  我只覺得一陣熱血湧到了頭頂,一想到媽媽此刻正在家中被男人所欺辱,我再也坐不下去了,也沒顧得上跟鐵拐李說什麼,立馬沖出門去,向家裡的方向跑。
第25章
  從鐵拐李家裡出來,我一路上狂奔著向家裡跑去,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我恨不得此刻可以插上雙翅飛到媽媽身邊,我很怕自己每耽擱一秒鐘的時間,媽媽就可能多受辱一秒鐘,我絕不能讓媽媽再次受人欺辱了,我要保護她。
  5分鐘不到,我已經到了大廈樓下,匆匆闖入電梯,不顧其他住戶的抗議,自己按著電梯門就上了,電梯樓層不斷上升中,我卻在電梯裡不斷踱步,這短短的十幾秒間,在我看來卻像十幾個小時那麼漫長。
  看到樓層指示到了最熟悉的那個數字,我立馬沖了出去,跑到家門口一看,門是緊關著的,我趕緊刷卡開門,沖進屋內。
  進門後並沒有看到我預料中的畫面,客廳裡空蕩蕩的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媽媽那支iphone掉在了茶幾附近,我撿起來一看,已經自動關機了,再一看四周,沙發前好像淩亂的扔著幾件衣服,我走過去一看,一條熟悉的粉色絲綢睡衣,衣服上的扣子已經被扯掉了,同一套的絲綢睡褲也胡亂丟在一旁,睡褲的襠部已經開了一道大口子,好像是被人用手撕開的,沙發背上掛著條白色的文胸,那上面的氣息我很熟悉,這些貼身衣物在我出門前都是穿在媽媽身上的,可是這時候它們卻沒有盡到保護女主人的職責,而是像打了敗仗的逃兵一般,狼狽的四散在屋子內。
  我心急如焚,手裡的衣物說明媽媽剛才遭到了襲擊,可是媽媽去哪兒了?這個襲擊者把媽媽的衣服都撕壞了,他絕不可能就這樣抓著裸體的媽媽跑出去,難道,他要對媽媽下毒手,不,沒可能的,從電話被掛斷到現在才5分鐘,他不可能做到毫無痕跡,最有可能的是他和媽媽還在這個屋子裡。
  我立馬跑去打開媽媽的主臥室,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人影,我自己的房間也是如此,我忍不住大聲的叫著媽媽的名字,好像從屋子的那一角傳來模模糊糊的人聲,我循聲找了過去,發現郭奇那個房間是關著的,我擰了擰門鎖,門在裡面被鎖上了。
  這段時間以來,這個房間一直都沒有人住,但是媽媽並沒有把房門給鎖上,她說郭奇的東西都在裡面,他有時候要回來拿東西的話,不要難為他,怎麼這個時候門被鎖上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裡面有人。
  想到這裡,我便大聲喊著媽媽的名字,房間裡好像有人在回應,可是聽不清楚是不是媽媽的聲音,不過有個男人的說話聲倒是聽的很清楚。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把你當女神一般看待,可是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別人還以為你有多貞潔,誰知道暗地裡早就做了大款的二奶。」「還讓我傻乎乎的當了這麼多年的龜公,綠帽都不知讓我戴了多少頂。」「你這個裝模作樣的蕩婦,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用我的雞巴讓你知道,誰才是你老公。」男人口裡說的話越來越難聽,但是我已經從那尖細的嗓子聽出,這個人就是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的郭奇,不管他所說的究竟如何,他此刻肯定是在對媽媽行不軌之事,這是我決不允許的。
  實木質地的房門關得很是嚴實,我倒退了幾步,猛吸一口氣,接著助跑的慣性,�起腳來踹了過去,隨著門鎖機關的金屬件發出的摩擦聲,房門應腳而開,露出房內的景象。
  房間中央,一具雪白豐潤的女體正面朝天的倒在床上,雖然女人的臉部被她如雲般的長卷髮蓋住了,但是那瘦瘦的香肩,高高挺起的豐滿酥胸,不堪一握的細腰,以及一對白花花的長腿,從這體態來看正是媽媽,她的雙手背在身後,好像是被什麼綁住了似得,雖然身體在不斷的掙扎,但是雙手卻動彈不得。
  她面前那個背對著我的男人,一頭獅子狗般的卷毛,瘦長條的體型,上身光溜溜的露出木板般平坦的後背,下身的褲子已經脫到了腳上,兩個瘦癟癟的屁股和竹竿般的長腿赤裸著,他的腳上還穿著襪子和皮鞋,難怪剛才沒有在玄關看到陌生人的鞋子。
  這個男人我不用看他的臉就知道一定是郭奇,這個時候他好像是發瘋了似的,對於我踢門和進來的舉動置若罔聞,依舊露著後背對著我,他的雙手抓著媽媽的那對玉足,將她們呈大字型分開,而雙腿間那根玩意已經進入了媽媽的下體,還在持續做著猥瑣的動作,媽媽的雙腿被他抓得牢牢的,只能在床上不斷的扭動著身子,像一隻大白羊般的肉體在床上翻滾著,試圖躲避他的襲擊,可是她畢竟只是個弱女子,抵不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她的反抗收效甚微。
  「郭奇,你給我住手。」我怒吼一聲,上前扳住郭奇的肩膀,使力向後一拉,想要把他的身子先從媽媽身上拉出來,沒想到前幾下雖然已經讓他肩膀歪斜了,但是他的下身依然牢固不動,以我的氣力估計,郭奇這種體格只要一扳就可以放倒,今天他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不但站得牢牢地,而是毫不理會我的動作,只是喘著粗氣要撲向媽媽。
  我無明火起,提起右腳踢在他膝蓋背後的位置,同時手往前一伸,鎖住他的喉嚨向後使力,這回他一隻腳被我踢得彎了下來,上身又向後傾去,再也無法保持平衡,我見他身體已經離開媽媽,又朝他另外一隻腳踢去,同時手上鬆開他,郭奇頓時腦向後摔倒在地,這一下摔得不清,他的腦門子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全身光溜溜的就像只長臂猿猴,唯獨下身那個玩意依然張牙舞爪的挺立著。
  被我這麼重的摔了一下,郭奇好像精神清醒了一些,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就向我揮拳打來,我順勢抓住他的拳頭,從他的肘關節向後一扭,雙手同時用勁,只聽見「咯吱」一聲,他的肩關節已經脫落,郭奇發出一聲慘叫,另一隻手試圖想要去抓我,我怎麼肯給他這個機會,雙手順勢一甩,他就不由自主的被我轉個身,變成背對著我,我起腳在他的腰部猛地一踹,他整個人頓時被踹飛了出去,剛好摔倒在客廳的地板上。
  由於他是正面朝下摔下去的,之前他身上勃起的那玩意正好直挺挺的被自己壓在了客廳的地磚上,估計這一下他的那玩意傷得不清,只聽見他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我心下極恨他對媽媽的所作所為,剛才那一隻腳用了暗勁踢在了他的腰腎位置,他被我踢得一下子岔氣了,估計小半天都動彈不得,我還想上去繼續揍他幾下,房間內傳來媽媽「嗚嗚丫丫」的叫聲,她好像嘴巴被堵了什麼似得,說不出話來。
  我心裡牽掛著媽媽,就不再追打郭奇,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往大門外的地上一扔,然後撿起他的衣物丟在他身上,叱道:「趕緊給我滾,以後不要讓我在這附近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把你打成生活不能自理。」躺在地板上的郭奇哪敢對我言出不遜,只是忙不�的撿起衣服褲子往他身上套,只是一邊胳膊已經被我卸掉,光靠一隻手十分費勁,我看他頭髮淩亂,臉色發青,原本直挺挺的下身已經軟了下來,紅腫得厲害,而且形狀還歪向了一邊,估計這下要好好送醫院去治療一番了,心裡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些,也不再管他會幹些什麼,把大門關上後,趕緊去看看媽媽的情況。
  我走回郭奇的房間,床上並沒有看見媽媽的身子,媽媽哪裡去了呢?我定睛一瞧,幾縷酒紅色的長卷髮在靠裡面那邊的床頭露著,原來在我們扭打的期間,她自己掙扎著不小心滑倒到另一邊的床沿下了,我向裡面走近了幾步,可以看清媽媽的臉蛋了,她中分的波浪長卷髮已經向兩邊掀開,原本高貴美豔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白淨的臉頰高高鼓起了兩塊圓形,好像口內被塞了什麼東西似得,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想走近點,可是媽媽卻拼命的搖頭向我示意,我霍然想起,從進門起她身上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媽媽肯定不想兒子目睹自己被侮辱後的樣子,我只好停住了腳步,想了想說:「媽媽,你是不是嘴裡被塞住了什麼?」媽媽立馬很用力的點了點頭,肯定我所說的話。
  「那我先幫你把口裡的東西取出來,好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媽媽剛點了點頭,我正要舉步,她又開始拼命的搖頭,我停住腳步問道:「媽媽,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走過來嗎?」媽媽又點了點頭,我有些為難了,在這個狀況下,我要取出她嘴裡塞的東西,就不能不走過去,可是媽媽又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身子,這怎麼辦好呢。
  我再三思慮,總算想起了個法子,說道:「媽媽,這樣子好吧,我閉著眼睛,走過來幫你取出嘴裡的東西,好嗎?」媽媽聽了連忙點頭,我就把眼睛閉上,憑著記憶走到床那邊,直到自己的褲管碰上一對冰涼的腳掌,我知道已經距離媽媽不遠了,我輕輕的蹲下身子,估算著距離伸出手去,手掌觸到一片濃密順滑的毛髮,我知道自己已經碰到媽媽的頭部了,就順著額頭、鼻樑向下摸索去,只覺得觸手之處光滑嬌嫩,極富彈性,我在成年之後還是第一次與媽媽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手上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
  媽媽見我手只是放在她臉上卻沒有動作,又支支吾吾的搖著頭,好像在催我快點一樣,我定了定心,摸準了她嘴唇的位置,用兩根指頭探了進去,媽媽的嘴巴很小,再加上裡面塞了一團什麼布料,我的兩根指頭很費勁的掘了半天,才將那團塞得很緊的布條一點點的取了出來,隨著布料取出的過程中,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碰在媽媽潮濕溫熱的口腔內,還時不時的碰到一條柔軟滑膩的嫩肉,直到那團布料已經被完全取了出來,我的手指還有些戀戀不捨的壓在媽媽濕潤柔膩的舌頭上,直到媽媽用她的牙齒輕咬了我一下以示抗議,我才驚醒過來,趕緊把手指拿了出來,媽媽的口腔這才完全放鬆下來,她忙著咳了幾聲,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好像才平靜下來,帶著幾絲嗔怪開口道:「你這孩子,怎麼用力那麼大,東西都取下來了還壓著媽媽的舌頭不放,差點沒讓我嗆到。」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我想媽媽白嫩的臉此刻上應該是飛起了兩朵紅雲,一對美目裡肯定帶著羞意看自己,不過她的語氣裡並沒有太多責怪自己的意思,我這才發覺那兩根手指濕漉漉的,媽媽嘴巴被塞住那麼久,應該分泌了不少的口水吧,想到自己剛才手指上那令人銷魂的觸感,這算是自己與媽媽口腔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嗎,我不由得有些心神恍惚。
  「傻孩子,還在想什麼,快點幫媽媽把手腕解開啊。」媽媽的聲音把我從綺思中喚醒,我忙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找到媽媽的手腕,沒想到觸手之處卻是軟綿綿的,好像抓在了一坨極富彈性的球狀物上,那種嬌嫩滑膩的手感應該是媽媽身上某個我久違的部位。
  「啊,你手往哪裡摸啊,快停手。」媽媽也沒有料到我的手會碰到她的乳房,尖叫了一聲後忙說道。
  「我,我沒看見。」其實我的手碰上之後就覺得不對勁,立馬像觸電般抽開了手指,嘴裡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媽媽,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解釋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很蒼白。
  不過媽媽並沒有繼續責難我,她只是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嗯,我知道了,你先幫我把手腕解開吧。」我這回真正定下神來,為了避免剛才的尷尬,我憑著記憶先摸到媽媽的頭髮,然後沿著頭髮向下探索,順著她瘦瘦的香肩,光滑的背部,總算在腰部左右找到媽媽的手,她的手腕反背在後頭,用一條布帶子綁得緊緊的,郭奇這個結綁得並不複雜,但是卻重複綁了好幾圈,所以接起來要花一點時間。
  我雙手繞在媽媽的背後幫她鬆綁,這個姿勢等於用雙手把她環抱在胳膊圈內,由於是閉著眼睛的緣故,只能感覺媽媽的身子在我的雙手間微微顫抖,她高挺的鼻子偶爾會碰到我胸口處的襯衫上,感覺她的呼吸較平時有些粗了起來,由於靠得很近,媽媽身上那股如蘭如麝的香氣更加濃重了,我心頭某個角落裡的綺念又跑了出來,不行,我得趕緊幫媽媽鬆綁,然後遠離她的身體,不然的話就會出醜了。
  雖然只是兩三分鐘的時間,我卻覺得像好幾天一樣漫長,總算將媽媽的雙手解放了出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等著媽媽下一步的吩咐。
  「石頭,你先出去下,記得把門帶上。」媽媽輕輕的說。
  我遵照她的指示辦了,直到走到客廳前,我的雙目都是緊閉著。
  客廳裡一片淩亂,一個花瓶被打翻了,茶幾附近都是玻璃碎片,白色的花瓣灑落了一地,再加上被人踐踏的痕跡,一片狼藉,可見前不久媽媽是在客廳裡遭到郭奇的襲擊,之後才被他帶到房間裡面施暴的。
  背後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媽媽用一條白色的大床單裹住身子,床單的一角有些歪了,修長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她的長卷髮披散在裸露的香肩上,面色憔悴的走了出來。
  「媽媽,你身子怎麼樣,我……」我想要詢問她的情況,卻不知如何開口,她剛才遭遇了什麼我已經很清楚了,這時再去問她豈不是重新勾起她的傷處。
  「石頭,媽媽有點不舒服,午飯你自己解決好嗎。」媽媽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我自然不會為難她,點點頭,目送著她邁著那對美腿走進了主臥室。
  我不敢打擾媽媽,又擔心她會不會做一些傻事,站在主臥室門口靜靜停了一會兒,開始隱約有些抽泣的聲音,過了一會傳出淅瀝瀝的水聲,之後良久沒有聲息了,我想媽媽應該是睡著了吧,才稍稍放下心來,走回客廳收拾那片殘局。
  我將碎片垃圾什麼的都打掃乾淨,提著大大的垃圾袋走下樓來,放在垃圾回收處,正要返身走回電梯,忽然衣角被人拉住了。
  回頭一看,拉住我衣服的是一個小孩子,虎頭虎腦的,這不就是鐘小箐的兒子程旭嗎?
  「你在這裡幹什麼?」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有些不客氣的問。
  「高狠……哦不,高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程旭的小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很是焦急。
  「什麼事,快點說。」我有些不耐煩了,我自己身上還一大堆事情,哪有空在這裡聽一個小孩子講故事。
  「高哥,你知道郭奇這個人吧?他就是住在這棟樓裡的。」程旭居然提到郭奇的名字,這讓我有些吃驚。
  「是的,你跟他有什麼關係?」我有些警惕的問他。
  「我恨不得殺了那個傢夥,哪還有什麼關係。」程旭嘴裡說出的話惡狠狠的,這個孩子才這麼點大,但是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對郭奇有很深的惡意。
  「哦,他做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講講。」我試著問了他一句。
  這時候電梯附近人來人往的,不少住戶都好奇的看著我和一個小孩在這裡對話,這裡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程旭剛要開口,我打斷了他,示意他跟我走,程旭很聽話的閉上了嘴巴,跟在我後面。
  因為媽媽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想走得太遠,就在大廈旁邊的一個肯德基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我找了個靠角落人很少的位置,程旭坐在我的對面,聞著餐廳裡食物的氣味,他鼻子有些翕動著,不安分的看著旁邊桌子上的漢堡,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反正我也沒有吃午飯,便走過去點了幾個套餐回來。
  等服務員送上一個全家桶來,程旭的眼睛更是移不開了,我心裡暗暗笑了笑,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拿了雞腿堡和可樂扔給他,這小子也不客氣,拿了就開始啃了起來。
  我也拿了個漢堡吃了起來,看著程旭狼吞虎嚥的吃相,不僅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自己以前也是很愛吃這些洋速食,但是當時這些洋速食的價格對於我們家來說過於昂貴了,所以只有在自己過生日或者考了好成績的時候,媽媽才會帶著自己吃一次,當作對我的獎勵。
  時間過得這麼快,現在的我什麼時候想吃這些就可以馬上吃到,可是這些食物對我來說已經毫無吸引力,我心裡寧願回到那個與媽媽相對坐著,細嚼慢嚥的品嘗著童年憧憬的美味的日子。
  等我從感慨中歸來,程旭已經把桌面上的食物一掃而光了,正蹬著那對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我,他的臉色從先前青中帶白變得正常了很多,恢復了原有的紅潤。
  我把喝了剩一半的可樂遞給他,自己點了根煙,讓他把前面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
  程旭打了個飽嗝,抹了抹嘴上殘留的可樂汁,從頭開始說了起來。
  「高哥,你知道我媽媽有外遇了嗎?」他一開口居然問了個我沒有想到的問題,我該怎麼跟他講,難道告訴他,他媽媽的情人是一個身帶殘廢的老頭子,對此我只能搖搖頭。
  「我知道了,原來就是那個人。」看了他並沒有要從我身上得到答案,或者他已經有了答案。
  「誰,哪個人。」我忍不住問他。
  「就是那個人,我前面跟你說的那個。」他的話讓我一時沒有轉過彎來,我又重新問了次。
  「那個人就是郭奇。」他用一種斬釘截鐵般的堅定語氣說了出來,這個答案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還以為他會說是鐵拐李,怎麼郭奇也跟鐘小箐有一腿嗎?
  「你是怎麼發現的?」
  「大概就在半年前吧,我有幾次看見過他從我們社區裡進出,我當時還覺得奇怪,這不是那家網吧老闆娘,也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美人阿姨的老公嗎?我有幾次見他跟美人阿姨在一起出入,網吧裡的姐姐告訴我那個是她老公。」
  「所以我有些奇怪,沒聽說過他在這個社區裡有房子啊,沒事老來這裡幹什麼,我當時怎麼也沒想到他是來找我媽媽的。」
  「上次你從我們家走了出去後,我跟媽媽剛吃完午飯,就有人敲門,媽媽開門後在門口呆了很長時間,好像在跟什麼人對話,我聽得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他們說話聲音放得很小,沒有聽清楚在說什麼。」
  「過了會兒,媽媽關上門跟我說,她單位有事情要出去一下,然後就換了一身衣服出去了,我當時有點奇怪,因為她雙休日是很少會去單位的,而且就算出去一趟也是隨便穿件休閒服就行了,可是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穿得衣服也是很性感的那種,好像……好像是要出去約會一般。」
  「我有點懷疑,就開門跟了上去,想去看看她約會的對象是誰。」「沒想到,那個男人就在社區門口等著她,他那天穿著一身牛仔服,頭髮卷卷的亂亂的,我當時就認出來了,那不就是郭奇嗎?他已經有美人阿姨那麼漂亮的老婆了怎麼還會做這種事,為什麼媽媽會跟他出去?」
  「我本來想繼續跟著看他們都做些什麼,沒想到出門後那小子就帶著媽媽上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小車,然後就開走了,我只好放棄了跟蹤的想法,那天媽媽直到晚上十點才回到家裡,而且我看她臉上紅撲撲的,好像心情很愉快的樣子。」
  「你就看到了這些?那也不能說明你媽媽跟郭奇之間發生了什麼啊。」程旭的話讓我有些失望,郭奇跟鐘小箐之間有姦情這個資訊雖然比較新奇,但是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價值,郭奇跟媽媽之間並沒有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也沒辦法用法律來懲戒他。
  「等等,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當然不止這些了。」程旭又喝了一口可樂,砸吧砸吧嘴繼續說。
  「那天之後,我有去媽媽的辦公室,偷偷的看了看社區居民的檔案,才知道他是住在那個福佑大廈裡,也知道了那個美人阿姨的名字,嘿嘿。」「不過雖然他登記的時候是跟美人阿姨一個地址,他們上面寫得關係卻不是夫妻,不過我看美人阿姨外面的男人也不少,估計這個傢夥只是個幌子。」程旭說出來的話讓我有些不悅,我瞪了他一眼,讓他少說廢話,他嚇得縮了縮頭,繼續講下去。
  「於是,我就一直想著怎麼抓住郭奇的把柄,最好能夠用來威脅他,讓他主動離開我媽媽,可是沒有什麼效果,他好像那段時間也不住在美人阿姨那個家裡,而是在附近的一個社區內另有一套房子,整天早出晚歸的不知道在幹嘛,而且還有好幾個漂亮女人在他那裡出入,這小子真他媽的花心。」
  程旭的話我半信半疑,郭奇這段時間的確是很少見到,他果然是在外面還有個住處,不過他跟很多女人有關係這點恐怕不大可信,因為我親眼目睹他在媽媽面前一副不行的樣子,估計是程旭認錯了,不過有點不對,他今天早上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又恢復了男性功能,為什麼會這樣子呢?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8:44

第26章
  程旭並沒有注意到我在思考,依舊邊喝著可樂,邊講他的故事。
  「今天早上我不用上課,但是昨天跟李靖約好了去網吧,所以我就跟媽媽撒了個謊,說老師讓我們去學校補課,早早的就出門了,走到半路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居然忘記帶錢了,沒錢可上不了網,沒辦法,我只好回家去拿錢。」
「我出門的時候媽媽還在睡覺,我想偷偷進去拿了錢就走,免得她看到了又要嘮叨,所以我就悄悄開了房門,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影,媽媽估計還在睡覺吧,我偷偷的溜回自己房間,從我的小金庫裡拿了錢,正打算出門去網吧的時候,外面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我正要去看看誰這個時候上門的,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只好繼續躲在房間裡,等著按鈴的人自己走開。」
「可是那個按鈴的人十分討厭,一直按著門鈴不停,那聲音連頭牛都可以吵醒了,果然我媽媽那邊的房門打開了,我聽見她穿著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聲音,她走了過去開了門,隨後那個人被讓進了屋子裡,我聽見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在聊著什麼,好像是媽媽的熟人。」
「可是,他們聊著聊著我覺得有些奇怪,媽媽跟那個男人講話的口氣很隨便,我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就是那種聽起來很像電視裡談戀愛的男女一樣,媽媽問對方幹嘛不打個招呼就上門來,那個男人說我想你了唄,媽媽鼻子裡笑了一聲,說上周不是跟你出去過了怎麼這麼饑渴,那個男人笑著說一想到你淫蕩的身子就想要,媽媽好像輕輕的打了他一下,口中罵著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但是她的動作和語氣都沒有看出生氣的樣子,我還頭次見到媽媽這樣子跟男人說話,而且他們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只聽見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兩人的呼吸聲反倒是濃重起來。」
「我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偷偷向外面瞧了瞧,整個人立馬驚呆住了,媽媽正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她身上只穿件薄薄的紅色吊帶睡衣,睡衣已經被完整的掀了起來,一個男人的手正在她白白的大腿上撫摸著,媽媽的乳房也都露在了外面,正被那個男人的手搓揉著。」
「我當時頭腦裡一片混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媽在我眼中一直是十分端莊、保守的,自從爸爸去世之後,她獨自一人撫養我長這麼大,這些年來雖然有很多人給她介紹物件什麼的,可是她為了我都一一拒絕了,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有跟男人交往的跡象,為什麼她會跟這個男人如此親密呢。」
「媽媽不但對這個男人的舉動不反感,而且還很享受的閉上眼睛享受他的撫摸,那個男人還把嘴巴伸過去親我媽媽,我媽媽居然很配合的張嘴跟他接吻了,他們兩個人玩的竟然是濕吻,我好幾次看到媽媽的舌頭都被男人吸出來,他們相互交換著口水的樣子,完完全全就跟日本AV裡演的一模一樣。」
「我看著我媽媽跟那個男人的調情,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我心目中的媽媽可不是這樣子的啊,她在外面是個精明能幹、舉止大方的女強人,在家裡又是溫柔可親、和藹親切的媽媽,怎麼也想不到她還有另外的一面,會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的放蕩,她的所作所為跟AV裡那些出軌偷情的人妻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倆滑滑膩膩的親來親去,好像兩個人都差不多興奮了,男人很邪惡的問我媽媽是不是想要了,我心裡暗暗祈禱著,期待我媽媽會義正言辭的拒絕他,可是我媽媽令我失望了,她居然嬌羞的回答說是,還讓那個男的和她到臥室裡去做,那個男人自然是非常樂意,他一把就抱起媽媽的身體,往臥室走去。」
「我媽媽的臥室跟我正好是隔壁,所以他們走了過來,正好讓我看到那個男人的正面,我看他穿著襯衫和牛仔褲,瘦瘦高高的,一頭很顯眼的捲曲的長髮,靠,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郭奇啊,上次把我媽媽帶出去約會還不夠,今天還跑到我們家裡來了,我心裡極為不爽,這個家原本是我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地方,現在卻有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而且還侵佔了我媽媽。」
「更讓我覺得氣苦的是,媽媽是家裡的女主人,可是她不但不抵抗外敵的闖入,居然還裡通外國,把別的男人放了進來,讓他隨便玩弄她的身體,我看她半裸著躺在郭奇懷裡,兩隻胳膊還吊在他的脖子上,嘴巴上也還沒閑著,在郭奇已經裸露出來的胸膛上親來親去,好像那傢夥的皮肉很香一樣。」
「他們倆很快進了屋子,隨後裡面傳出脫衣服褲子的聲音,接著又是兩個人親嘴的咂舌聲,好像並沒有把主臥室的房門關緊,否則我隔著兩道門一道牆,怎麼會聽得這麼清楚呢。」「我一心想看看他們在做什麼,所以偷偷的溜出了自己房間,一看我媽媽房間的門是虛掩著,還有一道不小的縫隙,我把眼睛湊到那條縫上一看,裡面的景象一清二楚。」
「只見郭奇已經把自己脫得光光的,瘦巴巴的身子下面那條東西豎得高高的,而我媽媽的兩隻大腿已經被他扛在肩膀上,那根東西正對著我媽媽的下身,他還問我媽媽這幾天是不是等得辛苦了,是不是一直想著他的東西。」「我媽媽居然很無恥的回答,她一直在想著郭奇,就連做夢都會夢見他,還叫郭奇老公來操她,我真的沒聽錯,她居然叫郭奇老公,這可是我爸爸才配得上的稱呼啊,她難道沒有看到自己床上方掛著的婚紗照嗎,我爸爸的身影孩子啊上面看著,他們就在這張照片下做這種事,媽媽還很主動的挺起小腹,扭著屁股叫郭奇快點進來。」
「郭奇一邊淫笑著,一邊把那根東西插入了我媽媽體內,她好像很滿意郭奇的東西一樣,扭著腰迎合他的抽插,嘴裡還」嗯嗯呀呀「的叫個不停,那一幕看得我心痛不已,我媽媽被爸爸以外的男人操了,而且看上去她的心也未必能夠守得住,為什麼會這樣呢?」「郭奇的動作挺猛的,我媽媽好像很快就被他弄得來了次高潮,她全身的白肉像頭上岸的大魚一般亂跳,等她身子平息下來,郭奇還是在不停的抽插著,我媽媽有氣無力的問他怎麼最近這麼厲害,以前不是都要找那啥才弄得起來,她的話裡的意思我沒聽明白,好像說郭奇以前有啥毛病吧,估計性功能有問題。」
「郭奇一邊插著我媽媽,一邊嘴裡得意的說他最近弄到了一瓶什麼好藥,吃了可以硬上一整天,要弄幾次都沒問題,我媽媽擔心的問是什麼藥,安不安全,別吃出毛病來,她居然還對這個野男人如此關心,真不知是不是被這男人操傻了,郭奇笑了笑說,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試吃,只是覺得效果還不錯,說著他又拿出一個藥瓶,倒了顆藥丸吞了下去,然後像是加了條命一樣,更加猛烈的動作起來,他媽的簡直像頭野獸了。」
「他們兩人搞的動作姿勢還挺多的,跟我看過的AV上差不多都演了出來,只是女主角換成了我媽媽,要是這個女人不認識的話我肯定會拍下來好好欣賞,但是現在躺床上被操的是我媽媽,我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我媽媽也不爭氣,接著又被郭奇弄出了2 個小高潮。」
「他們就這麼弄了2 個小時多,我在外面看得又是心酸又是難過,最後,她有氣無力的躺著,雙腿軟趴趴的垂在床邊,懇求郭奇說不能再要了,再要她也受不住了,她還特意提醒郭奇,說她兒子快要從學校回來了,讓他一定要在11點前離開我家,不能讓我看到他在我家裡,她這回說的話讓我有些寬心,畢竟她還是在乎我的感受的,可是她究竟是想把這個事情隱瞞到什麼時候呢?」
「郭奇雖然看上去有些不爽,但我媽媽這副有氣沒力的樣子,他再弄下去也沒有意思了,只好抽出那根沾滿液體的東西,開始拿起脫下的衣服往身上穿,我看他穿上褲子的時候還很費力,好像那個東西還沒有軟下來似得,他開始穿衣服的時候我趕緊躲回自己房間。」
「郭奇穿好衣服後,也不管我媽媽還躺在床上,就自己開門出去了,我等他關上了大門,再次走到主臥室門口一看,我媽媽好像經過這番動作,已經累得睡著過去了,我聽到她呼吸挺正常的樣子,也不好現在去打擾她,就自己偷偷的走了出來。」
「我心裡很煩,走出家門後也沒心思再去上網了,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棟大樓下面,心裡想著郭奇這時候去哪兒了,他是回那個臨時的住處還是這個家裡,我只是傻傻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正在這時,我看到你像賽跑一樣,從遠處跑了過來。」「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看你臉色十分可怕,就像陣旋風一樣沖進了大樓,好像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一樣,我感覺跟了上去,可是那個電梯我進不去,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後,我居然看到郭奇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腦袋上一個大包,身上衣服亂亂的,一條手臂像斷了似得垂在身體旁邊,好像是被誰狠狠揍了一頓,我看了心裡真他媽的舒服。」
「我想這麼巧,你進去後郭奇就出來了,莫不就是你出手教訓了他,只是你怎麼知道郭奇這個傢夥呢,難道他幹的壞事遠近皆知了,還有你能進入這個大樓,是不是也是住在這上面,我正想著找個法子上去看看,沒想到你就下來了。」一口氣說完這些,程旭雙手托著下巴,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我看,眼中透露出夾雜著悲痛與不甘的神色,這種眼神我並不陌生,我曾多次在對著鏡子的時候看到過。
  「高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一想到我媽媽跟姓郭的在一起,心頭就很惱火,很難受,心裡像被刀子割著一般疼,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是去找郭奇算帳,還是叫我媽媽不要再跟郭奇好了。」
我沈聲說:「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找他們任何一個人說什麼,你還是一個小孩子,現在全靠你媽媽撫養你,根本沒有自我生存能力,你沒有資格也沒有辦法干涉大人的生活,你如果現在去找他們的話,他們只會矢口否認,而且你手頭根本沒有什麼證據。」
程旭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好像很贊成我的說法一樣,繼續問:「高哥你說得不錯,可是我總得想辦法啊,要不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郭奇來搞我媽媽了?」「我是讓你謹慎行事,不是讓你冷眼旁觀,你從現在開始,要時時刻刻注意你媽媽和郭奇的動向,把他們之間的任何細節都記錄下來,找出裡面有用的線索和破綻,之後抓住機會一舉擊敗郭奇,不但要把他的人趕走,而且要把他從你媽媽的心裡徹底抹去,這樣你的家庭才有可能得到拯救,這才是男子漢做事情的方式。」我這番話說得程旭興奮不已,他倆大眼睛裡露出來的都是滿滿的崇拜仰慕之意,一個勁的點頭稱是,好像把我當成了可倚靠的英雄偶像一般。
  「你再仔細回想下,你媽媽和郭奇在一起的時候,有提到過什麼人,什麼事情,或者什麼地方嗎?」我看他有點開竅了,就開始用話誘導他,希望可從他嘴中探得更多訊息。
  程旭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在回憶中搜索著,半響後開口說道:「他們在做那個事的時候,郭奇沒有說很多話,大部分是我媽媽在說的,她不是說郭奇讓她好舒服,就是問郭奇愛不愛他,如此之類的,女人真是好愚蠢,郭奇嘴巴上答得當然都是愛她,可是連我都聽得出他在騙她,可是我媽媽就是聽不出來。」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不過,有一次媽媽說了句很奇怪的話。」「什麼話,你重複一遍我聽聽。」我聞言打起了精神,連忙問道。
  「我媽媽有一次問郭奇,什麼時候幫她把那個人解決了,郭奇回答得含含糊糊,好像說準備還不夠充分,還要等一段時間,我媽媽也聽出他話裡的不幹不脆,有點惱怒的質問郭奇是不是在騙她,說以前對她保證很快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當時說得好聽,現在事到臨頭了又找藉口推遲,還掙扎著想要郭奇從她身上下來。」
「郭奇好像沒料到我媽媽的反應這麼大,連忙又獻出他的甜言蜜語,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出來了,我媽媽也真傻,被他幾句話又說動了,只是再三提醒他要儘快把事情辦了,還說等郭奇辦完這件事,她就要跟郭奇結婚,好像兩個人早就商量好,在辦完那件事之後就公開關係一般,可是他們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我也沒有從他們話裡聽出來,後面他們也沒繼續說這個話題了。」
看著程旭一臉迷惑的樣子,我心裡卻有些數了,鐘小箐口中所說要解決的那個人,指的應該就是鐵拐李,否則她沒有必要找郭奇說這個事,看來她並不甘願一直淪為鐵拐李的性奴的處境,也在試圖擺脫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只是為何她會找上郭奇來幫她出頭,還是郭奇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實力,雖然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不關我的事,但是郭奇這個人的動靜我不得不小心防備,因為經過上午的一幕,我們與郭奇之間是正式撕破了臉皮,郭奇也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好人,他一定會想著法子來報復我和媽媽的。
  想通了這裡頭的道道後,我嚴肅的吩咐程旭,讓他接下來專注跟蹤瞭解郭奇的動向,記錄下任何有用的線索,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報導,並把我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
  程旭這時候好像已經從母親出軌偷情的震驚走了出來,小臉蛋漲的紅紅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畢竟是小孩子心性,我現在吩咐他做的事情,在他看來估計跟電視電影裡的偵探間諜的所作所為一樣刺激,他跟我道別之後便蹦蹦跳跳的走了回去。
  我看著他小小的身影逐漸消失,心裡卻不知是何滋味,程旭這小子雖然說話行動裝作很成熟老練的樣子,但畢竟只是個小孩子,這個年齡親眼目睹母親出軌的悲劇,對於他的成長不知是好是壞,但是他對郭奇的仇視我完全可以理解,陪伴著自己這麼多年的母親,被父親之外的男人所佔有,在小孩子的心中就像最珍貴的東西被人竊取了一般,要是換了自己在他這個年紀的話,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不過捫心自問,自己對程旭的態度也是挺複雜的,雖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從鐵拐李的講述來看,程旭的父親當年對我的媽媽肯定有過不軌之舉,現在輪到他的妻子和兒子受人淩辱,不知道這是不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的一種,從內心深處看我依然放不下這道檻,對程旭雖然有一些憐憫之意,但更大程度上還是在利用他。
  利用小孩子的仇恨來為我驅使,未免有些不擇手段,可這跟我的遭遇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當年我和媽媽在那麼困難的時候,有什麼人真正好心的幫助過我們嗎?媽媽在被人侮辱、被人傷害的時候,有什麼人出來主持過公道嗎?這世間每一個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呂江如此、程陽如此、鐵拐李如此、鐘小箐也是如此,除了媽媽對我是毫無保留的愛之外,其他人的感受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為什麼要去顧慮他人如何,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我的媽媽,我才不會管其他人怎麼想。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下午5 點了,一切還跟出門時一般沒有變化,媽媽的主臥室們仍然緊閉著,家裡的垃圾都被我清理掉了,好像又恢復了平時那種安靜,可是少了媽媽走動的身影和她身上的那股香氣。
  走進廚房,打開雙開門的大冰箱,裡面整整齊齊擺滿了各種食品和蔬菜,不過今天家裡的女主人應該是沒有辦法來使用它們了,我想自己煮飯給媽媽吃,可是拿起食材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從小到大媽媽從未教我怎麼做飯,她總是說念書才是男孩子的本業,其他之外的事情都讓女人來做就行,所以我對於食物的理解基本僅限於自己的口舌。
  不過,當我看到冰箱裡冷凍的幾隻新鮮黃魚時,頓時有了主意,把黃魚解凍後,放在砧板上,我手握菜刀,刷刷刷的幾下,便將黃魚肉片了下來,隨後用刀尖將小刺剔淨,最後再將黃魚片切成小塊,這一套動作下來順心順手,毫無拖泥帶水之感,我敢說自己之前從未做過任何菜,但是好像菜刀一握在手中就心中有譜,隨手揮去就將魚肉剖析開來。
  我把平底煎鍋放在竈火上,放好豆油加熱之後,倒入蔥花、薑片和碎魚肉,反復將魚肉煎到焦黃,再倒入開水熬成一鍋白白的濃湯,將煮好的濃湯倒在大碗公裡,再燒一鍋水來把魚片蒸熟,待魚片變白後便撈出盛好,同時倒入雪白的麵條煮熟,然後撈出放入煮好的魚湯中,最後放上黃魚片和切好的雪菜,這樣我完全憑靠自己的記憶就做成了一碗雪菜黃魚面。
  看著青花邊白瓷大碗公中黃白相間、香噴噴的麵湯,我心裡不由得有些得意,便端著大碗公走到主臥室,輕輕敲了敲門,口裡喊著媽媽。
  媽媽的聲音在門內響了起來,她問我有什麼事嗎。
  「媽媽,你好點了沒,我能進來嗎?」我的語氣很輕柔,生怕刺激到媽媽。
  「嗯,媽媽沒事了,你等一下吖。」媽媽回答的很快,隨後我聽見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聲。
  「好了,你進來吧。」媽媽說完,我便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媽媽雙手抱膝坐在那張大床上,她好像剛從睡眠中起來,薄薄的被子很隨意的掀開在一旁,她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繡花棉質睡衣,長袖長褲的式樣很端莊,完全遮蓋住她曼妙玲瓏的身子,胸口的扣子系得緊緊的,連脖子以下的皮膚都遮掩住了,只露出一段秀氣修長的白皙脖頸,她的身上夾雜著沐浴露和天然體香的氣息,酒紅色波浪長卷髮蓬鬆的披在背上,不著一絲脂粉的白皙臉蛋兒顯得比往時瘦了些許,但是卻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態。
  「媽媽,你今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我煮了黃魚面,你嘗嘗。」我將手裡的大碗公端到了媽媽面前。
  媽媽原本神情有些低落的樣子,但當她看到我手中的大碗公時,不僅睜大了那雙美目,臉上露出驚訝和喜悅的表情,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我:「石頭,這麵條是你煮的嗎,你什麼時候學會煮面了?」我聳聳肩說道:「當然是我煮的,不過今天是我第一次嘗試煮面,小時候看你煮面有點印象,我就憑著記憶中的樣子試了試。」「媽媽,你先嘗一嘗看看,別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催促媽媽。
  「嗯,我肯定要好好嘗嘗寶貝兒子的手藝咯。」媽媽的臉上今天頭次露出快樂的笑顏,我原本有些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我最怕媽媽一直沈浸在上午的傷痛中不能出來。
  媽媽用她修長纖細的手端住大碗公,先用她嫣紅的小嘴吸了吸麵湯,然後「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味道還行。」,沒等我開始自豪,她接著說:「就是味道淡了點,你是不是忘記放佐料了?」我連忙湊過去嘗了一口,果然除了黃魚湯和生薑的香味外,確實味道很淡,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我好像忘記放鹽巴味精了。」媽媽聽了掩口「噗嗤」一笑,一對美目都笑完成兩彎新月了,她語笑嫣然的說:「我的石頭兒跟小時候一樣,還是個馬大哈喲。」看我有點被打擊到的樣子,她忙又溫柔的補充說道:「不過,初次煮面能夠煮成這個水準以及很不錯了。」「媽媽要好好表揚你,給你這碗面80分吧。」她的神情姿態好像完全恢復到了原樣,可能是曾經當過老師的緣故吧,小時候她經常檢查我做的作業,之後再給我下評語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我看著她記憶中似曾相識的美姿,不由得有些癡了。
  媽媽在表揚完我之後,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碗中了,她水蔥般的手指握著筷子,輕輕的挑起白白的麵條,然後送入張開一道小口的紅唇中,然後她白嫩的臉頰稍稍凹了一下,便將麵條吸入口中,她的小嘴兒沒塗唇膏依然鮮紅光潤,在開合中隱約可見那條滑膩靈蛇的翻動,我不由得想起了早上手指壓在上面的柔滑觸感,心神有些恍惚不寧,眼前那個鮮紅潮濕的洞穴正在一張一合著,像一隻蚌殼般不斷吞吐著白色細長圓條。
  我連忙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荒唐景象驅散,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自己面前的可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媽媽,為什麼現在總是會在她面前出現這種幻覺呢,而且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這些奇怪的想法就越來越容易出現。
  「乖兒子,媽媽吃飽了,該輪到你吃面了。」媽媽吃了一小半碗就停住了,她很滿意的舒了口氣,把大碗公塞在我的手中,用她柔軟滑膩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
  我也不客氣,接過大碗公就吃起媽媽剩下的麵條,大碗公的瓷邊上好像還隱約殘留著媽媽口齒的香味,碗中的麵條很可能曾經被送入媽媽溫熱的小嘴中,然後被她潔白整齊的牙齒切斷殘留下來,想起自己跟媽媽共用著餐具和食物,一種異樣的情愫使我食欲大開。
  吃著吃著才發現這麵條跟先前有些不一樣,麵湯裡夾雜著魚骨頭和碎刺都被媽媽細心的撿了出來,媽媽只吃了幾片魚肉,大部分都完好的留在麵條上,就像小時候在一起吃飯時一樣,媽媽總是把好吃的、我喜歡吃的留給我,而她只是吃些我剩下來的菜,這麼多年了,媽媽依舊保留著這個習慣,我感覺自己的眼圈有些潮濕,不知道是不是被麵湯的熱氣熏著了。
  待我將一大碗公麵條吃得乾乾淨淨,正要端出去廚房,媽媽卻伸手過來接過了碗筷,我怕她身子還未完全恢復,要讓她歇著,我自己去洗涮,但是她執意要自己來,還說洗碗什麼的是女人做的事情,我今天能做麵條已經很了不得了,說什麼也要自己來動手清洗,我看她很堅決的樣子,只好由著她去了。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媽媽,待她清洗好碗筷收拾乾淨後走了出來,看到我好像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坐在我的身邊,充滿愛意的撫摸了下我的臉頰說道:「我的石頭兒越來越厲害了,不但會照顧媽媽,而且還會煮麵條,媽媽真是太開心了。」我看著她神清氣爽的容顏,聯想起早上在郭奇房間裡發生的事情,以及之後媽媽臉上那種痛苦的神情,心頭又是一疼,忍不住低頭將手抱住,嘴中喃喃自語道:「不是的,媽媽,我都沒有好好保護你,今天才會讓那個壞蛋傷害你,我沒有盡到責任。」我覺得媽媽放在我臉上的手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之又恢復了原本的輕柔,媽媽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依然是那麼的溫柔舒緩。
  「傻孩子,那怎麼能怪你呢,也都是媽媽太疏忽了,沒想到郭奇會變得這麼粗野狂暴,還好你及時趕回來,否則媽媽就……」說到這裡她有些說不下去了,好像又觸動了內心中的那塊傷處。
  我連忙抓住媽媽的芊芊細手,輕聲撫慰著她,媽媽順勢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心有餘悸的跟我講起了早上在屋子裡發生的事情。
  據媽媽回憶,早上我出門後,她就開始做家裡的衛生,然後再出門去購物,等到她買菜回來已經10點多了,正要下廚給我做飯的時候,屋子的大門突然被人開了進來,她以為是我回家了,也沒回頭就叫著我的名字,沒想到那個人居然不是我,而是近一個月沒有見到過人影的郭奇。
  媽媽開始還以為郭奇是忘記什麼東西要過來取,也沒有提高警惕提防著他,只是淡淡的叫他拿了東西就快走吧,但很快她就發覺郭奇今天看上去很不對勁,他頭髮亂糟糟的好像前面進行過劇烈的運動,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就像公牛一般,嘴裡喘著粗氣直愣愣的看著她,媽媽突然想起自己早上穿的這套粉色絲綢睡衣有點薄了,雖然自己裡面有穿文胸和內褲,但是遮掩不住自己的身段。
  想到這裡,媽媽有些羞憤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前,心裡有些害怕了,她連忙拿起手機撥我的號碼,讓我快些回家來,郭奇開始沒理會媽媽的舉動,只是一個勁的在指責媽媽,還拿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言栽到媽媽頭上,給媽媽按上很多汙名,媽媽很是氣惱的叫郭奇閉嘴,還讓他快點滾出去。
  沒想到這句話好像刺激到了郭奇一般,他竟然伸手打了媽媽一個耳光,還把媽媽的手機打到了地上,然後像頭餓狼一般撲上來抱住媽媽的身體,雙手就開始在媽媽身上亂摸亂捏,媽媽被他這股狂勁驚到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郭奇這種舉動,一點都不像之前一般尊重她,她雖然極力反抗,但是郭奇的力氣變得異如常人,媽媽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很快媽媽身上的衣服不是被他扯破,就是被他脫了下來,他也脫光了衣服褲子想要侵犯媽媽,但是媽媽一直在反抗著不讓他就範,郭奇就把媽媽的睡褲撕了一片布條下來,然後用布條綁住媽媽的雙手,媽媽失去反抗能力之後便被他扛起來,把她扔進他房間的床上,由於媽媽嘴裡還不停的叫駡著,用牙齒咬著他,郭奇就乾脆脫下媽媽的內褲,將內褲塞到媽媽的口中,讓媽媽不能正常說話。
  這時候,媽媽好像聽到我在客廳裡喊她名字的聲音,越發大力掙扎反抗著,但是手和嘴巴被限制住了,她也無法造出更大的聲響,眼看著自己的雙腿被郭奇鐵鉗般的雙手抓住,他那根東西已經侵入了自己的身體有一小截,媽媽感覺眼前一片灰暗,郭奇那根東西並不像他往常一般萎靡,而是硬得像個機械製品一般,媽媽正處於被人侵犯的絕望之中,恨不得自己能夠就此死去,免得之後無法面對兒子,還好我及時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進來打跑了郭奇,拯救了自己。
  待媽媽說完自己的遭遇,我依然心存餘悸,今天這件事真夠危險的,要是媽媽沒有及時撥電話給我,要是郭奇的動作更快一些,要是我沒有及時回家的話,媽媽都難逃被男人汙辱的結局,別看媽媽如今在經濟能力和生活條件上已經今非昔比了,但是這些只能防備住遵守規則的人,卻無法阻止無視規則的獸性的攻擊,郭奇還算是一個攻擊力較弱的傢夥,如果還有更為強悍的猛獸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耳邊傳來悠長的呼吸聲,媽媽居然不知不覺中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看來她今天真的是身心俱疲了,她一大半的波浪長卷髮都擠在我的脖子上,細長的胳膊抱住我的手臂不放,一半飽滿滑膩的乳房壓在我的胳膊上,白皙素淨的臉上露出女孩兒般的神情,好像在我的身邊才能感到安全一般。
  我輕輕叫喚了媽媽幾聲,她只是嘟囔了幾聲誰也聽不懂的話,我只好維持著這個姿態,用另一隻手從媽媽的臀部下方伸過去,將其整個人抱了起來朝主臥室走去,別看媽媽平時看起來體態有些豐腴,但是抱上手卻發現她的身子很輕,可能連100 斤都不到,雖然隔著一層棉質睡衣,但是仍能感受到她的身上肌膚是那麼柔軟滑膩,就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般充滿彈性。
  將媽媽在她的床上放好,然後拉上被子蓋住那誘人的肉體後,我看著媽媽淡雅恬靜的面容,輕輕的說:「媽媽,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相信我。」媽媽在睡夢中好像也聽到我的說話一般,翻了個身子,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安詳的浸入夢鄉中。
  我這才放心的走出主臥,隨後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夜無話。
第27章
  如果說前一段時間是媽媽各種遷就我,安心呆在家裡守著我的話,那麼從郭奇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們之間變成我跟媽媽亦步亦趨了,就連出去買菜購物我都得陪在她身邊,對於我這種貼身的保護,媽媽自然極為樂意接受,一出門都要手挽著我的手,好像恨不得我可以貼在她身上一般,不過這樣的相處模式好像對她來說很享受似得,她漸漸走出了那件事情的陰影,臉上的笑顏也越來越多。
  又是一個周日早晨,我早早的就被媽媽從床上拉醒,在她的指點下穿上她選好的衣服褲子,打扮整齊的出門朝萬隆廣場去了,媽媽已經有好幾周沒有去店裡看生意,快到月底了她不得不去盤點一下。
  從停好的X1裡走了出來,我們手挽手上了電梯,電梯裡的玻璃鏡面倒映出我們兩個人的身形,我今天上身披著一件ZARA黑色皮夾克,胸口的拉鍊敞開著,露出白色T 恤裹住的上半身,修身的布料和剪裁更突出了我肌肉飽滿的上半身,下身是一條黑色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馬丁靴,這一身裝扮從頭到腳都是媽媽為我挑選的,她的確對挑選男人的衣服很有一套,就連從來不注重穿著的我都覺得這身裝扮很適合我,再加上稍微長了點的短髮,配上我冷漠的眼神和過分嚴肅的表情,一舉一動真的跟專業的男模差不多了。
  白莉媛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羊絨線織的小外套,外套有著小聳肩和裙型下擺,這件外套的領口和衣襟都有黑色長條裝飾,在腰部的地方有一個很明顯的收腰設計,一條黑色的嵌滿黑色水晶的黑帶繞腰一圈,恰到好處突出了她高聳的豐胸以及纖細的小腰,外套的白色裙擺較長,正好遮住她渾圓挺翹的美臀,她下身只穿了條很貼肉的黑色絲質九分褲,將修長勻稱的大腿完全展示出來,沒有穿絲襪的白生生的腳上穿了一雙9 釐米的及踝靴,靴子的頭部開了一個口子,露出白嫩嫩生薑似的腳趾上塗著黑色的指甲油。
  白莉媛酒紅色的長卷髮簡簡單單的籠在腦後綁成個馬尾,用一串亮白珍珠綴成的頭繩系住,她臉上沒有化妝,只是淡淡塗了點亮色的唇蜜,皮膚卻像玉石般晶瑩剔透、容光泛發,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左右,站在我的身邊只比我矮了半個頭,我們兩個手牽著手,很是親昵的走著,路人看過去只覺得是一對姐弟倆,完全看不出我們是母子關係。
  我們徑直走進了有好些時日沒來的「莉閣」,這個精品店裡依舊是那麼的安靜和隱秘,那些導購員也依然很有禮貌的不主動打擾客人,我和媽媽剛走進大廳裡便看到了幾個老熟人。
  我之前已經見識過的那個施姐站在上次那個位置,一看到媽媽邊很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手裡拎著一個滿是LV字母的包包,一條長度只齊臀的小黑皮裙裹著她豐滿的肉體,皮裙胸口處開了一個水滴形的圓洞,兩坨肥膩白嫩的肉球在洞口擠出了一條深溝,從胸口處有一排金屬拉鍊直到腰間,她外面套著一件粉紅色羽毛織綴成的皮毛外套,配上腳上那雙有10釐米高的齊膝尖頭長筒靴,整個人看上去苗條了不少,她的臉上畫了很濃的妝,塗得鮮紅的豐唇與白的有些虛假的臉蛋形成鮮明對比,栗紅色的齊肩長髮也做了個當下流行的梨花燙,讓她顯得比歲數年輕了很多,不過整身打扮過於濃豔,就像一隻捎首弄姿的火烈鳥。
  施姐一上來就很親熱的挽住媽媽的胳膊說:「我親愛的莉莉,你這好幾天沒來,姐姐我都想死你了。」她嘴裡說著,一雙畫了濃重眼妝的大眼卻不斷在我身上打轉。
  「沒你在,我們這幾個姐妹淘都覺得沒啥勁,你說,對不,蘭妹子。」她邊說著,邊用大紅唇朝身邊的另一個女人嘟了嘟嘴。
  上次我見過一次的夢蘭也站在一旁,她只是矜持的點頭微笑,並不像施姐一般熱情洋溢,她今天穿了件桃紅色雞心領的針織衫,下身是一條短短的麂皮豹紋包臀裙,她纖細苗條的腿上裹著光滑無骨的黑絲褲襪,腳下蹬著雙11釐米高的黑色漆皮高跟鞋,鞋子的腳踝處有一條十字形的絆帶與鞋尖相連,使得她嬌小玲瓏的身材挺拔了不少,她外面套了一件黑白格紋的粗花呢長外套,肩上挎著個DIOR的黑色菱格鏈條包,棕黃的長卷髮隨意披散在肩上,幾縷劉海垂在她畫著精緻妝容的小臉上,更顯得比身邊的施姐年輕了好多。
  「真對不住各位姐妹們,說實話最近我事情比較多,你看我連店裡都很少來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補上。」媽媽輕鬆的接過了話茬,跟這些女人們聊了起來,各種八面玲瓏、如魚得水,都是些女人的話題,媽媽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面,就叫導購帶我到她辦公室去坐坐。
  媽媽的辦公室在大門正對的最裡面,我前次來都沒有進去過,待導購關上沈重的紅木房門後,我仔細打量著這個80多平米大小的經理室,正對著門是一面大玻璃窗,戶外的陽光透過黑色的百葉窗被分割成一個個細長條,照得房間內明暗不齊,窗戶前面是一張龐大的棕紅大班桌,大班桌的左側被劃出一塊會客區,擺著四個棕色真皮沙發和茶幾,沙發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工筆的古代仕女圖,大班桌的右側擺著一排黑色的落地書櫃,但櫃子裡並沒有放多少書籍,透過玻璃可以看見擺放了很多工藝美術品,像翡翠玉雕、犀牛角、貝殼雕塑等等,總體來說這個辦公室收拾得很乾淨,但也沒有經常使用的痕跡,可能媽媽只是偶爾辦公的時候來一下吧。
  那張大大的真皮大班椅很是舒適,大班桌下的空間很大,我坐在上面轉了個圈,翹起了二郎腿都不覺得擁擠,桌子上放了幾本時裝雜誌和一些財務報表之類的資料夾,我看了幾眼都不感興趣,隨手翻了下就放到了一邊,正想打開桌面上那台聯想一體機電腦玩玩,卻發現電腦是處於待機狀態,滑鼠稍一晃動,熟悉的WINDOW7 介面就出現了,我從沒見過媽媽使用電腦,家裡那台IMAC也只是擺著當裝飾而已,所以看到媽媽辦公室的電腦居然是開著時,不由得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打開了「我的電腦」,一個個硬碟和資料夾看過去,但是都是一些店鋪經營的資料存檔,包括進貨、庫存之類的表格,那些數位看得我頭大,電腦桌面上除了OFFICE等辦公軟體之外別無他物,就連國內普及率最高的QQ都沒有安裝,流覽器裡最近的歷史記錄還是半年前了,跳轉過去是「淮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的主頁,我硬是沒弄明白媽媽流覽這個網站幹嘛,關閉流覽器退回桌面,我有些無聊的點了右下角隱藏幕後程式的小三角,發現在殺毒軟體和音量調整之間有一個綠色的眼睛圖示,滑鼠移了上去顯示的軟體名是「DVR2008 」,我好奇的點了一下,桌面上立馬彈出了一個軟體介面。
  這個軟體原來一直在後臺運行著,所以電腦才長時間保持待機狀態,軟體的介面很簡單直觀,被分割成九個整齊的矩形視窗,每一個視窗內都在播放著視頻,但是這些視頻的角度都很單一,都是固定在某個角度,我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一個視頻監控系統,通過固定位置安裝的攝像頭傳過來的即時圖像,我再認真看了下,發現攝像頭裡傳來的圖像雖然角度不同,但是裡面的內容卻差不多,都是一個20平方的小隔間,沒有設置門而是用白色紗幔遮蓋視線,隔間裡一律裝有長落地鏡和桌椅,這些隔間我並不陌生,「莉閣」的大廳中央那個用白紗圍起來的圓圈型建築,正好被分割成9 個試衣間,從攝像頭的位置來看,它們監控的正是這9 個試衣間。
  我雖然弄明白了這些攝像頭的功用,但是心裡卻徒生疑惑,媽媽為什麼要在這些試衣間裡裝上攝像頭呢,這不是在侵犯來店裡購物客人的隱私嗎?如果這些攝像頭被人發現的話,這些被拍攝到的客人肯定會找媽媽算帳的,而且擅自在公共場所設置監控設備也是違法的,媽媽難道不懂得其中的風險嗎,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冒險這麼做呢?
  我正在思慮中,突然發現右下角倒數第二個攝像頭裡有了動靜,一個頭髮染得黃黃的男子走進了試衣間,男子的身體高高瘦瘦的,穿著米黃色的套領毛衣和黑色運動褲,他背對著攝像頭看不見臉,但是他的手裡還拉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手,由於攝像頭的解析度相當不錯,我可以看到女人白皙手指上塗著桃紅色的指甲油,女人的身子被男人擋住了,只看見男子一直在說著什麼,並極力要把女人往試衣間里拉,女人好像有些顧忌的樣子,但是態度並不堅決,再被男子拉了幾下後,就順勢走進了試衣間,期間她還回頭看了看門簾,這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臉蛋,那張精緻玲瓏的小臉曾經多次在電視螢幕上閃耀,這個女人居然是夢蘭。
  夢蘭被拉進試衣間後,身上的黑白格紋粗花呢外套很快被脫下扔在了椅子上,男子稍一用力便把夢蘭抱了起來,將她嬌小的身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便摟住夢蘭開始親吻起來,夢蘭也很熱烈的回應著他,透過攝像頭可以看到她微閉著眼睛,好像很是愜意般配合著男子的舌吻,一雙裹著黑絲的光滑美腿已經盤在了男子腰間,那個男子的動作比較粗野,他的嘴巴每次都把夢蘭的櫻桃小嘴整個吸入,然後用力吸吮舔舐著,可以看到夢蘭的嘴唇周圍都蘸滿了男子的口水,但是夢蘭卻一點都沒有拒絕的意思,而是溫柔順從的配合著男子的舌頭。
  男子一邊吸吮著夢蘭的小嘴,一邊把她的桃紅色針織衫掀了起來,露出黑色文胸包裹著的雪白酥胸,隨著他手裡的動作文胸也被解了下來,之後夢蘭那對小乳鴿般堅挺渾圓的乳房就落入了男子手中,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捏揉著夢蘭的乳房,在白皙嬌嫩的乳肉上面留下一道道淺紅的指痕,夢蘭有些吃疼的皺了皺眉,用手輕打了下男子的手,嘴裡帶著笑意說了句什麼,男子手裡的動作小了很多,不知道他嘴裡說了什麼,竟逗得夢蘭嬌笑不已,眼波流動,甚是誘人。
  男子另一隻手已經深入了夢蘭的包臀裙內,隨著他手臂的越來越深入,夢蘭的臉上逐漸出現了一圈紅暈,她好像有些難耐般扭動著自己的雙臀,雙腿不時張開合併,好像要把男子的手夾住又想把手推開似的,男子又說了句什麼話,夢蘭有些羞澀的把臉蛋朝向了一側,然後把自己的雙腿向左右分開,讓小腿朝著大腿方向曲了起來,最終用自己的雙手分別抓住自己的腳踝,像一隻青蛙般將雙腿之間的部位展現在男子面前,只見她勻稱的大腿之間,黑絲褲襪已經被扯掉了一個大洞,露出胯下雪白的肌膚以及濃密的黑森林,雖然看不清楚她陰阜的模樣,但是她的內褲只是幾條桃紅色的細線綁在了一起,勉強的罩在黑乎乎的陰毛上,沒想到在舞臺上高貴大氣的著名歌唱家夢蘭,居然穿了一條根本遮不住什麼東西的丁字褲。
  男子這時也開始脫下自己褲子,將下體那根昂揚的肉棒取了出來,他裸露的屁股瘦癟癟的,白白的腿上還有些黑毛,看上去好像有些熟悉的樣子,他把自己的肉棒放在夢蘭的胯下磨蹭了幾下,便挺腰擺臀插了進去,隨後便開始聳動著屁股,做起活塞運動來,他的動作還挺有力的,從夢蘭的反應來看,男子的抽插給予她很大的快感,她微皺著眉頭,好像很愉快又得極力忍著的樣子,努力擺動著臀部迎合男子的抽插,這一對男女居然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公然做愛,完全不顧這個試衣間連扇密封的門都沒有,只靠著一道紗簾與外界隔開,任何人只要路過都可以從紗簾的縫隙看到裡面的景象,而且從他們交合的動作幅度來看,外面的人要聽到試衣間裡面的動靜很容易,可是好像他們做了快10分鐘了,也沒看到有人前來探詢的影子,而且導購員都在附近走動著,難道她們都不關心客人在試衣間內做什麼嗎?或者是她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邊看邊想著,過於專注螢幕上的內容,連房門被打開又關上都沒有發覺,直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伴著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逼近時才發覺,我想要伸手隱藏監控軟體已經來不及了,施姐那張濃妝豔抹的大臉已經湊到了我的身邊。
  「小帥哥,你自己一個人在看什麼,這麼認真啊?」「啊——」她嘴裡妖裡妖氣的說著,腦袋一轉卻看到螢幕上的畫面,瞬間也驚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試衣間居然有攝像頭,來人啊!」我看施姐的鮮紅雙唇張開就要叫嚷,連忙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同時用一隻手圈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有機會跑出去。
  施姐的嘴巴被我蓋住,只能通過鼻子呼吸,她支支吾吾的好像要大聲叫出來,可是被我用手堵住傳不出聲音,急得她白白的臉蛋都脹紅了,她的身子也很不安分的扭動著,不過我的左手就像鐵圈般牢牢把住她的身子,她掙扎了一陣子,發覺自己在力量上於我差距實在太大,逐漸放棄了無意義的抵抗,雙目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我告訴她不準再大喊大叫,如果做得到的話就鬆手讓她呼吸,她連忙點頭表示願意,我稍稍一鬆手,看這女人又要扯開嗓子尖叫的樣子,又重新把她的嘴巴塞住,施姐這種屢教不改的劣性讓我有些火起,把她身子調轉了過來,舉起巴掌朝她那被皮裙包裹得極緊的肥臀上就來了一下,只聽著「啪」一聲,那兩團渾圓高聳的軟肉被打得一陣亂顫,雖然隔著一層皮裙,但我也感覺到她臀部上的那兩團肉極為肥厚飽滿,就像裡面灌了水般滑膩有質感。
  我原以為施姐被打了後會疼得大叫,沒想到我這一巴掌打在她的大屁股上後,這女人並沒有要叫嚷的意思,而是變得極為溫順下來,她從喉嚨的極深處「唔」的嬌吟了一聲,這聲音不像是叫疼,反而更像是帶著快意的呻吟,我感覺蓋住她嘴巴的手觸到一團濕熱柔軟帶著凸點的肉條,好像這女人正在用舌頭舔著我的手心,看著我的眼神哀求中還帶著幾絲嫵媚。
  這個施姐不會是受虐狂吧,我剛才只是打了她屁股一下,她的眼神裡就好像快要滴出水來一樣,我還是頭次看到一個女人的神情可以轉變得這麼快,都沒法判斷究竟她這種轉變是真是假了。
  「我把手鬆開,你這回要是再叫我可不客氣了。」我再次警告了她,施姐像只小狗兒般很老實的點了點頭,我確認之後鬆開了手,她這回很是聽話,不但不亂叫亂動,而且還一把撲入我的懷裡,整個人坐在我的大腿上,用一種甜膩的語氣說。
  「小帥哥,你是不是不想我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說出去。」「你覺得我會讓你那麼容易的出去亂說嗎?」我反問道。
  「當然不會,我已經見識到你的力氣,你的力氣好大喲。」施姐伸出她白嫩圓潤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肱二頭肌,她的指甲長長的,上面還塗著鮮紅的指甲油,很是妖豔。
  「可是,你能把我怎麼樣呢,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座安保嚴密的大廈內把我給殺了嗎?順便提醒一下,有四個導購員看著我進了這個房間喲。」施姐的聲音還是那麼甜膩,但是從她的紅唇中說出的話卻是極為有力。
  「你想怎麼樣?」我冷冷的說,這個女人腦子轉得極快,而且很懂得人的心理,她說的話無一不擊中我的要害。
  「我嘛,這個攝像頭的事情反正與我無關,我是不會在這種不靠譜的地方跟男人打炮的。」施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過,要是這個事情洩露出去,你媽媽可能就會有大麻煩,莉莉平時跟我挺好的,我也不想傷害她。」「你是說你會保守秘密,是這個意思嗎?」她的態度曖昧不清,讓我有些頭疼。
  「會?不會?那要看我的心情咯。」施姐撲閃著她的大眼睛,裡面的神色有些讓我琢磨不透。
  「你是什麼意思,我的耐心有限的。」我有些窩火,直到現在我還是被這個女人調動著走,對她毫無辦法。
  施姐卻用一隻白膩的胳膊纏上我的脖子,她的紅唇湊在我的耳邊,一股溫熱帶著脂粉香的氣流隨著她的嘴巴的張合輸送到我的耳根,弄得我癢癢的。
  「我的好弟弟,姐姐的意思就是你。」「只要你讓姐姐好好的爽上一把,姐姐就幫你保守這個秘密,很劃算吧。」說完她還用濕潤的舌頭舔了下我的耳垂。
  我在腦子裡推想了半天,也沒料到施姐的要求原來是這個,不過從她第一次見到我以來的眼神和言語來看,我對於她來說一直是誘惑力很大的一道美味,施姐雖然不是媽媽般的絕色美人,相比精緻的夢蘭也有點差距,但是也算是蠻有風韻的一個美熟女,最起碼從男人的本能上,我對她並無反感,但是光靠她的一句承諾來保守秘密,未免太掉以輕心了,女人嘴巴上的承諾不能輕信,我得掌握更靠得住的法子。
  我的心態轉變過來,頓時覺得懷裡這具女體極為滾燙火熱,先前在抓住她的時候便感覺到,施姐的身子雖然不夠苗條,但是充滿了成熟女人的豐腴柔軟,就像一枚充滿了火藥的炸彈般,刺激著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我圈在她腰上的手一緊,頭一低找到了她仰起頭送上的紅唇,施姐「唔」了一聲,馬上熱烈的迎了上來,一張口就是大膽的法式濕吻,我自然見招拆招,撥弄著舌頭與她唇齒相吸,施姐的口腔裡有一股熟年女人特有的味道,但並不令人反感,我有技巧的輕啄著她的紅舌,時而舒緩時而狂烈,把她逗得氣喘籲籲、垂涎滴滴,我趁機將自己的口水推送過去,她更是如獲甘露般大口吞咽著,不一會兒她的粉臉已經一片潮紅,一雙眼兒裡更是春情濃郁。
  「哎喲,弟弟,讓我喘口氣吧。」施姐有些不舍的推開我的頭,高聳的雙乳在皮裙內劇烈的起伏,她豐腴的大屁股卻在我的大腿上扭動著,好像難耐自身的欲望一般。
  「真沒想到,弟弟你嘴上的功夫還挺了得的,姐姐我先前還以為你是個雛兒呢。」施姐一邊說著,一邊把她身上那件粉紅色的毛皮外套脫下扔在了一邊。
  施姐脫了外套,露出兩條白嫩圓潤的胳膊,她伸手把胸前的金屬拉鍊一直拉到了腰間,露出粉紅色文胸托著的一對大白兔,沒有了皮裙的包裹,她的上身顯得有些胖,但是皮膚的確很白,那條粉紅色文胸是半托式的,我伸手解開文胸將那兩個肉球釋放出來,雙手抓在上面只覺滑潤肥膩,那飽滿的形狀和分量應該有F 罩杯大小吧,她的乳頭已經硬了起來,直挺挺的像個小煙蒂,乳頭和乳暈都是暗紅色的,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應有的色澤。
  「施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身上還有好多功夫你沒有發覺呢。」我有些頑皮的玩弄著她的肥白奶子,手上像和麵般毫不憐惜的揉捏著,但是施姐的反應卻好像很享受,隨著我手指的用力輕聲呻吟著。
  「是麼,弟弟,那姐姐可要好好試試你的功力如何了。」施姐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她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著自己的下唇,白嫩的小手已經握在了我的褲襠處。
  在之前的一系列挑逗中,我的下身已經高高挺起了,施姐有些讚賞的盯著我牛仔褲上被頂起的一大坨,伸手拉開拉鍊,探了進去,她的小手肉肉的軟軟的,緊接著我的CK內褲被撥到了一邊,一條熱氣騰騰的巨莖便展現在了空氣中。
  「這——怎麼可能,弟弟,你的肉棒好大哦。」施姐很明顯被我的巨莖給驚住了,她有些愛不釋手的抓住我的肉莖,用自己柔軟的雙手撫摸著,很有技巧的輕輕套弄著莖身,讓它更加血脈膨脹,一顆雞蛋大小的龜頭已經紅得發紫了,頂部漸漸有了些水光。
  「那你喜歡它嗎?想不想嘗嘗它的滋味。」我繼續調戲著施姐,不知怎的,在這個作風開放言語大膽的施姐面前,我說話和行事都放鬆了很多,不像平時那麼嚴肅冷漠。
  「喜歡,姐姐當然喜歡咯。」施姐故意停頓了下,「不過,就怕你是中看不中吃的傢夥,待會進了姐姐的嘴巴就化成水了。」施姐的一邊嫵媚的看著我的眼睛,一邊輕舔著紅唇說。
  她嘴裡說著手裡也沒閑著,已經將自己的皮裙從後頭撩起,把一隻白皙肥厚的大屁股露在了我的面前,她裙子裡只穿了一條粉紅色的蕾絲內褲,三角形的布料又小又薄,在那對磨盤大小的肥臀上只是起了個裝飾作用,一溜烏黑雜亂的陰毛正從蕾絲邊向外探頭招搖。
  施姐大腿上還套著尖頭高跟長筒靴,她雙腿呈八字形分開,將那個雪白肥膩的豐臀翹起來,蹲在我高高豎起的肉莖上,有規律的做著圓周式擺動,時不時有意在我的大龜頭上磨蹭幾把,然後又很快的躲開,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白嫩小手從前面伸到自己的胯下,分開粉紅色蕾絲三角褲,把一具色澤暗紅的陰阜展露在我的面前,用兩根手指張開已經沾滿透明粘液的陰唇,將裡面紅紅的嫩肉穴擺在我的視線內。
  施姐放蕩的動作極具誘惑力,我已經覺得自己的口中有些乾燥了,看著那還在晃蕩的大白屁股,我心頭一陣癢癢的,�起手來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施姐的雪白肥臀上頓時多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但她卻從口中發出一聲愉快的呻吟,把大白屁股搖得更加歡快了,這個女人真是欠打,不打白不打,我左右開弓,連連擊打在她的大屁股上,施姐的反應也很敏感,感覺她胯下流出的液體越來越多,都把我的龜頭塗上了一層,我的欲望已經膨脹得差不多了,抓了抓她的腰示意。
  施姐很是善解人意的將肥臀固定住了,她用小手扶住我的肉莖,大白屁股往下一沈,很準確的就找到了旗杆,她好像有些不適應我肉莖的粗大般,只是輕搖著肥臀緩慢下落,好像在細細品味肉莖將她下體撕開的感覺,我才懶得理會她的感受,下身猛的向上一挺。
  「哎呀,怎麼回事」施姐被我的突然間的穿刺弄得渾身直顫,我的肉莖已經突破了她陰道內的極限,粗大的莖身將她的小穴撐得滿滿的,畢竟是這個年紀的女人了,施姐的小穴外面不算很緊,但是裡面還是挺窄的,我這一下插得極深,初時讓她小穴心窩一直發抖,但隨著她緩過氣來,陰道內的嫩肉反噬過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罩住了我的莖身,施姐也開始左右搖動著肥臀,有節奏的上下套弄著我的肉莖。
  她背對著我,皮裙已經被撩在了腰間,我索性把手從她的腋下穿了過去,握住那兩隻大白兔玩弄起來,嘴裡還調笑著她。
  「施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下面這張嘴要是吃不了的話,只能兜著走了。」「啊…啊…啊…弟弟,你這根肉棒實在太給力了。」施姐放蕩的在我的肉莖上舞動著,一邊嘴裡還不住的呻吟,她的大白屁股高高的舉起,然後又重重的壓了下來,胯下小穴與肉莖交合處發出沈悶的「啪啪」聲,我的肉莖每次都插到了她的小穴最深處,外面還剩餘了半截,她明顯不敢讓我的肉莖繼續向內插入,但又捨不得那種被刺穿身體的滋味,一邊飛快起落著大屁股,一邊還注意控制著小穴被插入的距離,好像一個貪吃又怕胖的小孩,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捏著手指數數量一般。
  「嗷……弟弟,嗷…你這是要把姐姐的下面給刺穿了呀,嗷……」「姐姐我也算閱人無數了,但是你這麼粗、這麼大、這麼長的肉棒,還是第一次嘗到——嗷。」可能我的肉莖的確如施姐所說的那般給力吧,她只是套弄了六十多下,就已經雙腿不停打顫,肥臀上雪花似也的白肉一緊一縮的,陰道內的嫩肉一陣大力吸吮,居然就在我腿上來了一次小高潮,可是我還一點射意都沒有,順勢把她按趴在桌邊,雙手扶著她的肥臀,站起身來,繼續用自己的肉莖猛操著施姐。
  施姐在小高潮過後,身子有些無力的趴在大班桌上,但是依舊高高的挺起她的大屁股,仍由我主動的抽插,吃過我大肉莖的苦頭後,她這回老實了不少,只是輕搖著大屁股迎合我的動作,嘴裡放蕩的呻吟聲也低了不少。
  「好舒服啊,弟弟,你把姐姐操得心花都要開了,嗷…」我保持著忽淺忽深的頻率操著施姐,她栗紅色的卷髮披散在臉頰兩旁,隨著我的撞擊搖擺晃動著,可是她突然注意力被什麼吸引了過去,嘴裡的呻吟聲變小了,過了一會,她嘴裡「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
  「奇了怪了,這個攝像頭裡的好像是夢蘭?」「弟弟,你看,你快看。」她的眼睛盯著電腦上的監控螢幕,嘴裡有些好奇的說,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只是嘴巴上答應著她,下體卻沒有放鬆對她的抽插。
  「哎呀,我們的大歌唱家,沒想到也會在這種場合跟野男人玩得起勁,這要是讓她的忠實歌迷們看見了,不知是何感想。」施姐嘴裡帶著些許譏諷之意說著,好像她跟夢蘭之間的關係並不像表面上所見的那麼親密。
  「夢蘭不是你的好閨蜜嗎,怎麼你看她不是很順眼的樣子?」我隨口問道。
  「什麼好閨蜜,那個女人整天炫耀她的老公兒子,好像自己真的是什麼高貴人家出身一樣,誰不知道她是湖北那個農村裡出來的鄉下妹子,腳上的泥巴都不知道洗乾淨了沒有。」「要不是老娘我要借助她老公的勢力做生意,誰有這麼耐心跟她來往,還要天天聽她講如何培養優秀的下一代,也不看看自己的嘴巴吃乾淨了沒有,真是作得要死。」施姐一提到夢蘭就來勁,嘴巴吧唧吧唧的講個不停,不是說夢蘭之前出身有多差勁,就是說她18歲如何隻身闖蕩淮海市,又是如何結識了呂江以致躋身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在她口中說出的夢蘭,幾乎完全是靠著姿色和肉體在演藝圈和政商界內混,一步步靠著男人向上爬起來的,說起她之前的風流韻事口口是道、繪真繪假的,雖然嘴巴上說得很是興奮,但是她絲毫沒有鬆懈的搖著肥臀迎合我的抽插,眼看著她的肥白屁股開始顫動,在她體內的肉莖感到陰道開始收緊,我知道她又快要到了,開始猛烈的衝刺抽動。
  「弟弟…啊,爽死了…啊,用力點,用力操姐姐…啊」「再快一點,啊呀,用力的插姐姐,讓姐姐到了吧,…啊呀呀」施姐又是一陣打擺子般的亂顫,陰道裡噴出大量的淫液,再次被我送上了巔峰,這次高潮的效果極為強烈,她整個人全身乏力的癱在桌子上,要不是我堅硬如鐵的肉莖在後面撐著,看上去就要滑落到桌子底下去了。
  「弟弟,你怎麼還沒射啊,姐姐都要被你搞死了。」施姐感受到我依然挺立在她體內的肉莖,有些驚奇的問道。
  「施姐你騙人,你這不是還沒有死嗎,我還想再操你一回呢。」我故意取笑她。
  「小乖乖,你真的不得了,可是姐姐下面已經被你操得有點疼了,你能讓我歇歇嗎。」施姐講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看來她所言非虛。
  「沒問題,我就放在裡面幫你歇歇,省得拔出來浪費時間。」我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上身向下壓去,雙手抓住施姐壓在大班桌上的大白奶子,輕輕玩弄著。
  我的眼睛正好掃到監視螢幕上,畫面裡夢蘭跟那個男子的性交估計也要結束了,只見那個男子坐在椅子上雙腿岔開,夢鴿光著下身蹲在男子的雙腿間,她染成棕黃的長卷髮的頭在男子胯間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好像用嘴巴在幫那個男子口交著,她的兩隻手扶在男子的大腿上,動作很是溫柔體貼,但是那個男子對她毫無憐惜之意,只是抓著她的腦袋向自己的胯下推送,好像把夢蘭的口腔當作一個淫器般使用,沒幾下之後他便站了起來,死死的按住夢蘭的腦袋不放,然後僵持靜止了一會兒才鬆開,好像剛剛在夢蘭口中射完精液,之後很放鬆的坐回到椅子上,夢蘭還很細心的用嘴巴幫那個男子清理好下身,再幫他穿好內褲和褲子,給他套上襪子和鞋子,然後才起身收拾自己。
  一會兒後,穿戴整齊的夢蘭先走出了試衣間,那個男子在裡面抽了一根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當他拉開門簾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圓鼻子、細眼睛、厚嘴唇,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不合年齡的狂妄與浮躁之氣,這不就是網吧裡的那個不良少年,呂江的兒子——呂天嗎?
  「咦,這男的不是夢蘭她兒子嗎。」施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把頭湊了過來,她似乎也很驚訝的樣子。
  「嘖嘖,真沒想到,夢蘭這麼要啊,還把寶貝兒子帶到這裡來做。」施姐嘴裡不屑之意很是明顯,但是她並沒有因為夢蘭與呂天的母子關係而感到好奇。
  「你說夢蘭跟他是母子關係,那他們這樣子不是亂倫嗎?」呂天對白莉媛所做的一切我還牢牢記在心裡,但是我從沒想到他居然跟自己的母親有一腿,這種不倫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我的認識範疇。
  「亂倫就亂倫咯,對於這個小衙內來說,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他老爹是本市排前三的大富豪,他叔叔是市委書記面前的大紅人,他要幹嘛誰能阻擋的了他?」「而且夢蘭這幾年估計也熬得慌了,他老公在外面一直有人,她又太有名了,不敢公開去找情人,正好家中有個年輕有力的小老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正要繼續問她有關夢蘭、呂天母子倆的私隱,耳邊突然捕捉到門外清脆的高跟鞋腳步聲,我霍然驚起,伸手趕緊把施姐從桌子上抱了起來,這時候高跟鞋聲已經在房門前停住了,眼看房門的鎖孔正在開始轉動,我手裡還抱著個半裸的施姐,怎麼辦?
  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將自己的肉莖從施姐的下身抽出,同時雙臂一送把施姐塞到了大班桌底下,同時示意她躲好,施姐也是個機靈人,雖然赤裸著兩個大白奶子,下半身還在濕漉漉的流著淫水,但她很快把自己的身子藏到大班桌下的空間裡,她曲起雙腿坐在地板上,身子剛好被寬大的桌子遮住,手指卻伸出來一直指著我的右邊腳處,我一看她前面脫下來的粉紅色皮毛外套和LV包包還扔在地上,趕緊用腳挑起來遞了進去。
  於此同時,房門也被打開了,媽媽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我正好拿起桌面上的一份報表,裝模作樣的在看著,我心裡暗自感謝媽媽,她購置的這張大班桌底下夠寬夠大,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躲藏,否則我跟施姐剛才所做的事情就無可掩蓋了。
  「石頭,你自個在這裡悶嗎?」媽媽走近了些,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是想從我身上看出什麼似的。
  「不會啊,我剛才隨便看了看雜誌什麼的,這把椅子很舒服,我一坐就捨不得起來。」媽媽已經走到了大班桌的左側,她的視線好像是在桌子上掃過,之前我已經把電腦螢幕給關了,一切都恢復到了初始的狀態。
  「你怎麼不把電腦開起來玩呢,上上網什麼的。」媽媽好像話中有話的問道。
  「不用了,我不喜歡上網,沒意思。」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回答。
  我現在的坐姿剛好把施姐擋得嚴嚴實實的,媽媽除非有意彎下身去找人,否則是無法發現桌子底下藏了個女人的,可是我擔憂的是自己手裡捧著的資料夾,要知道資料夾一移開,自己依然充血勃起著的肉莖就會暴露無遺,它在這種堅硬挺拔的狀態下,我根本無法將其放回褲子內,只好裝作在看文件的樣子,拿著資料夾擋住媽媽的視線。
  我正暗暗祈求媽媽趕緊走開,突然有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肉莖,緊接著肉莖被納入了一個溫熱潮濕的洞穴中,從洞穴中的觸感和洞口大小可知,這肯定是施姐上面那張嘴,這個女人也太瘋狂了吧,我媽媽就站在離我5 釐米的附近,她居然想到這個時候來幫我口交,但是她口交的技巧著實不錯,不但把嘴撅成成陰道的模樣前後套弄著,而且還時不時用舌尖刺激著我的馬眼。
  「那你現在在看什麼呢?」媽媽有些好奇的把頭湊了過來,我趕緊把手裡的資料夾端得正正的,牢牢遮住自己胯下的動靜。
  媽媽此時跟我靠得極近,肩膀都貼著我的肩膀了,我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體香,想起在優雅端莊的媽媽眼皮底下,下身裸露著自己的陽具,被她的女伴閨蜜口交著,這種極度反差形成的刺激讓我快感倍增,施姐真是膽大包天,這個時候她非但不收斂動作,反而更加快速的搖晃著腦袋,口腔中使出各種招數刺激著我的肉莖,一隻手還握著殘留在外的莖體擼動著。
  「我在看店鋪的財務資料,想瞭解一點東西,以後也可以幫媽媽的忙。」我裝作很認真好學的樣子,不過我的言辭很容易就贏得了媽媽的信任,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哎呀,我的石頭真懂事,從小到大你就是這麼愛學習,真是媽媽的好兒子。」看她說話的樣子,好像還是把我當成當年的小孩子一般,卻不想想我現在的容貌體型跟好學的小學生差距有多大,我感到胯下的肉莖被施姐狠狠唆了一口,隱約聽到她好像在偷笑的樣子,我羞得連耳根都要紅了。
  「咦,石頭,這裡是不是太熱了,我看你臉上紅紅的,好像都流汗了。」媽媽好像覺得我有些不對勁,有些擔憂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天知道那些汗水是剛才流出的,還是前面和施姐大戰時遺留的。
  「哦,我剛才都沒喝水,可能有點口渴吧。」我胡亂找了個理由,想要掩蓋過去。
  「傻孩子,口渴了不會去喝水啊。」媽媽一點都沒有懷疑我的意思,有些嗔怪的說。
  「你呆著,媽媽泡點茶給你喝。」說著她走到會客區那邊,拿起茶幾上的杯壺就給我泡起茶來,她背對著我彎下腰去倒水的時候,那對有著優美弧形的豐臀便直挺挺的翹在了我的眼前,雖然黑色絲質九分褲裡還穿著打底褲,但是那飽滿豐腴的完美臀型性感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她修長勻稱的雙腿在貼肉絲褲的包裹下,蹬在9 釐米高的及踝靴上,更加顯得挺拔苗條。
  媽媽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誘人了,我只覺得胯下的肉莖又膨脹了幾分,趕緊將雙眼移開,順便瞄了一眼胯下,只見施姐栗紅色卷髮披散在我的雙腿間,她白皙的臉頰已經鼓起了兩大塊,鮮紅的小嘴被我的大肉莖擠到了極限,還有幾絲口水從嘴角滑出,直滴落在下面赤裸的大白奶子上,但是她的雙眼卻無比嫵媚的看著我,眼神濕潤得可以擠出水來。
  我做了個手勢要她松嘴,可是她只是搖了搖頭就繼續開始繼續唆了起來,這時候媽媽已經轉過身來了,我趕緊用資料夾重新擋住,媽媽端了個盛滿的茶壺和茶杯過來,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柔聲說:「等茶涼了就快點喝,媽媽已經給你燒了一壺水放這裡了。」她站在我的身旁,我的視線正好落在她細長勻稱的小腿邊,那雙9 釐米的黑色及踝靴口露出了白生生的腳趾,腳趾甲上塗著黑色的指甲油,就像一隻只白白胖胖的小蠶趴在一起,充滿了別樣的風情與誘惑,我腦子突然出現了媽媽躲在大班桌下,曲著一對穿著9 釐米及踝靴的修長美腿,用她端莊的小嘴兒為我口交的畫面,胯下施姐的面龐也變成了媽媽的模樣,我只覺得小腹處一股熱浪湧了來,施姐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也加快了頭部擺動的頻率,抓著我的肉莖的手飛快的擼動,我突然感到馬眼上一陣酥麻,堅守了半天的精關已經鬆懈,居然就在媽媽的身邊噴射了。
  媽媽見我只是點頭作答,不在意的摸了摸我的頭髮,轉身向門口走去,我看著她兩條勻稱的大長腿以優美的步姿消失在門前,然後房門就被關上了,自己這時也堪堪射精完畢,一種從巔峰上滑落的舒暢感夾雜著莫名的失落湧上身來,施姐卻立馬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她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不住擦拭著不斷從嘴角溢出的乳白色液體,嘴裡還輕聲埋怨著,說我射精的時候好像是跟女人的嘴巴有仇似的,就像把大機槍在拼命掃射,差點沒把她給射岔氣了。
  我距離上次在鐘小箐口中爆發有一段時日了,所以這次射出的精液又多又濃,雖然施姐很大方的用她的嘴巴承接了大部分,但是還有幾股從嘴角溢了出來,有幾滴還黏在她的黑色皮裙上面,我幫她把裙子拉好,給她披上皮毛外套,輕拍了她的大屁股下,嘴裡笑著說:「誰叫你要在我媽媽進來後吃我的肉棒,存心想讓我出醜啊,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誰是爺了。」施姐也不生氣,膩歪在我身上,摟著我的脖子嬌笑道:「你當然是我的爺了,我的小爺,你要是天天喂姐姐這麼多白色的東西,姐姐把你當祖宗供起來。」「說好了,你答應我的事情要做到,要是你敢洩露一點,我對你絕不客氣。」我收回笑臉,正色說道,雖然施姐看起來已經完全在肉體上被我征服了,但是我對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凶啥凶,姐姐愛你還來不及,哪有心思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施姐嘴裡說著,伸手從我懷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後,聽見她的LV包包裡響起了一陣鈴聲,然後便掛斷了,她把一張名片塞到我的口袋中說:「姐姐的手機號碼在上面了,以後想姐姐的話就打電話吧。」我知道這下自己又惹上了一個不好擺脫的女人,不過現在她對我來說尚有價值,目前先要穩定住她,然後慢慢的征服她的身心,遲早讓她為我所用。
  「我們還是早點出去吧,否則我媽媽等會又進來看到了就麻煩了。」施姐這回很聽話,抱著我的臉上親了幾下,才放開手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我先出去,過5 分鐘你再出來,免得你媽媽看見了起疑心。」施姐又恢復了她的精明本色,我自然點頭稱是。
  5 分鐘後,我自己一人走出了經理室,我們在裡面呆了一個半小時,外面店裡的客人已經多了很多,還是清一色的各種美貌少婦,有我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但是卻沒有看見媽媽熟悉的身影。
  我走了幾步,看見施姐和夢蘭兩個人很親熱的坐在老地方,旁邊的桌子上放著施姐的LV包包,施姐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前面她對夢蘭各種不屑的神情,一口一個「蘭」叫得特別親密,夢蘭身上的裝扮跟還是先前一樣端莊優雅,誰又能想像得到,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她就在附近的試衣間裡,跟自己的兒子無恥的亂倫性交著。
  兩個人的容貌身材都各有各自的風情,兩張大小不一的嘴唇上,已經重新塗好了顏色不同的唇膏,有誰知道這兩張精心保養的美麗小嘴兒,不久前都曾被尺寸不同的陽具所插入;有誰知道這兩個平日裡姐來妹去的好閨蜜,在背地裡對姐妹又是各種吐槽貶低;有誰知道這兩個渾身名牌的貴婦,前不久都曾撩起她們昂貴的裙子,蹲在地上服侍著男人的陽具,直到男人在她們的口中射精。
  我忍不住要想,她們兩人面對面張口談話的時候,是否會聞到彼此嘴中還殘留著男人精液的氣味呢。
  我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順便詢問媽媽的去向,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都說沒有看見,施姐的演技真的很好,一點都看不出她在經理室裡對我花癡撒嬌的痕跡,夢蘭也毫不遜色,從她臉上找不出一絲偷情的證據,兩個人的眼睛都盯著我看,但是眼內的神色卻各有不同,可以我隱隱約約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呂天到哪去了?
第28章
  我心下有些慌了,通過攝像頭看到夢蘭母子倆激情結束是在十五分鐘前,而媽媽這時候剛準備進門,應該是沒有機會碰到呂天的,但是十分鐘之後她出去了,此時呂天應該還沒有走遠,在我出來後的短短五分鐘時間內,她的人到哪裡去了,難道她被呂天看到了嗎?為什麼夢蘭一點都沒有提到她的兒子,只是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坐在那裡,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蹊蹺。
  想到此處,我已經無心繼續跟她們閒聊,我必須馬上找到媽媽,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這兩個婦人,我一邊掏出手機撥打媽媽的號碼,一邊找店裡的導購員詢問媽媽的去向,手機傳過來的聲音提示「你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店裡的導購員一致告訴我,早上媽媽基本上都是在店裡跟客人說話,但是問起媽媽現在的去向,卻沒有一個人答得出來,我走遍了整個店裡都沒有看見她的人影。
  沖出門外,偌大的室內廣場中人潮湧動,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我該如何尋找媽媽的去向,這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撈一根針般困難。我心急如焚,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為什麼會讓媽媽離開我的視線,為什麼要跟施姐在房間裡糾纏那麼久,為什麼知道呂天在附近卻不提高警惕,自己要是早一點出來的話,就不會讓媽媽在眼前消失了,現在媽媽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高岩哥哥,你在這裡幹嘛?」一個清脆的女聲將我從自怨自艾中喚醒,我扭頭一看,一個高挑苗條、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站在我的右邊,她身上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瘦瘦的小腿裹在黑絲襪裡,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很關切的看著我,這個女孩子有些眼熟。
  「你不認識了嗎?我是小楊啊,莉姐店裡的小楊,上次我還幫你提過衣服呢。」小楊臉上好像有些委屈的神色,我這才想起來了,這個小楊是在媽媽另外一家DiorHomme 旗艦店裡做導購員,嘴巴很會說話的那個小姑娘。
  「我記起你了,小楊你好。」我的話讓小楊的臉色一下子由陰轉晴,她的雙眼彎成了一對月牙兒,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笑道:「我還以為你真把我忘記了,我上次給你的名片,你看了嗎,為什麼不給打電話?」什麼名片,哦,上次她是有遞給我一張紙片,不過我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回去後也沒拿出來看過,早不知道放哪兒去了,現在的我也無心去想這個,我忙抓住小楊細細的胳膊問道:
「小楊,你剛才在這裡多久了,有看到我媽媽嗎?」小楊可能也看到我臉上的申請有些不對勁,她是一個很機靈的女孩子,馬上回答到:「莉姐啊,我十分鐘前看她從這裡走了過去,好像很匆忙的樣子,手裡還拿著個包包。」「她去哪兒了,你知道嗎,你看見了什麼,快說。」我迫不及待的問,手裡用的勁大了點,小楊瘦弱的身子像楊柳枝般擺動著,但是她並沒有叫疼,只是皺著眉,用另一隻手指著右邊說:「我看到莉姐進了電梯,之後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電梯的指示燈是向下降落的。」「好的,謝謝你,小楊。」我已經問到我想要的,再多情況她也說不出來了,鬆開她的手就往電梯方向跑。
  「高岩哥哥,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小楊清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無暇理會她,只是向後揮了揮手,撒開腿狂奔過去。
  一陣風沖進電梯,憑著直覺我按了負二層的按鈕,媽媽決不會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走掉的,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媽媽連呂江的約會都斷了,怎麼可能會順從的跟著呂天出去呢,呂天肯定是用其他手段把媽媽騙了出來,且不論這個手段如何,他應該不對選擇人流量大的地方會面,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負二層的地下車庫。
  走出電梯,車庫裡的日光燈雖然都是打開的,但是由於整個面積太大的緣故,還是有些地方是光線不及之處,我的視野被密密麻麻的停放車輛擋住,怎麼從這些車輛中找到媽媽可能在的那輛呢?我的第一直覺是先找到媽媽那輛X1停放的點,媽媽習慣上都是把車停在這個電梯入口過去點的E 區,因為那樣子上去的話不用走很遠就到了「莉閣」,我急忙沖過去一看,白色的X1還靜靜的躺在原來的車位上,車裡車外都沒有女主人的痕跡,媽媽並沒有來過這裡。
  怎麼辦,媽媽還有可能在哪裡呢?我必須儘快做出正確的判斷,對了,前幾次開車過來的路上,媽媽好像有提過,萬隆廣場雙休日人流量很大,週末早上九點多E 區就停滿了,上一次我們只好把車停在了H 區,今天早上我進店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呂天,從攝像頭的監控視頻來看,他至少也是在九點以後進來的,那麼他的車很有可能就是停在了H 區。
  想到這裡,我趕緊拔腿向H 區跑去, H區和E 區正好是一個對角線,在一個遠離電梯和出入口的偏僻角落,平時車主都不愛把車停在這裡,但現在H
 區裡顯然停滿了各種車輛,我一輛輛的搜索過去,連車底都不放過,在一輛三菱帕傑羅的車尾我突然看到幾個閃亮的東西,彎腰撿起來一看,是一些尾指大小的乳白色珍珠,這些珍珠都曾被穿了洞,好像原本是用線串在一起的,我想起來了,早上出門時,媽媽用一串珍珠頭繩綁住她的長髮,那些珍珠的大小形狀跟我撿到的差不多,這麼說媽媽應該就在附近,至少她曾經過這裡,不過,看起來這些珍珠好像是被用力扯斷的,呂天估計已經對媽媽施暴了。
  我焦急的咬著牙關,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靜,現在要是出一點錯都會讓媽媽多受一分折磨,呂天這小子平時行事那麼張揚,他所開的肯定都是些知名的豪車,我這回專門搜查那些有檔次的車子,終於發現最角落靠牆停著一輛土黃色的蘭博基尼Gallardo跑車。
  矮矮的車身好像在輕微的晃動著,我繞過了一輛黑色路虎,正好看到蘭博基尼的側面,蘭博基尼跑車右側車門敞開著,有四條人腿正擺在車門外,兩條較粗穿著運動褲管的腿在上面,腳上穿著帶勾子圖案的耐克球鞋,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腿;下面的兩條腿又細又長,被裹在貼身黑色絲質九分褲內,兩隻套在高跟及踝靴的腳露在外面,白嫩的腳趾上塗著黑色趾甲油,十分顯眼,這雙美腿不是我媽媽還是誰。
  媽媽一雙細長的小腿被穿運動褲的男腿壓在了下面,她不停的擺動著小腿,腳上的高跟及踝靴拼命踢著上面的耐克球鞋,好像在盡力反抗著對方的施暴,但是由於兩人力量相差太多,這種反抗收效甚微,我隱隱約約聽到車內傳來媽媽呼救的聲音,還夾雜著呂天那令人反感的狂笑。
  我怒不可遏,飛快的沖了上去,扒開車門一看,跑車裡面被壓在車座上的女人杏眼桃腮,正是我的媽媽白莉媛,她酒紅色的長卷髮淩亂的披散在車座上,上身的白色羊絨針織外套已經被撕開了,露出裡面月白色的小內衣,黑色文胸束縛的豐滿酥胸隱約可見,一個身形瘦瘦的男人,或者說還是個發育過快的男孩子正趴在媽媽身上,雙手正放在她的胸前肆虐者,但是由於媽媽反抗的程度很是激烈,他並沒有辦法進一步施暴。
  看到媽媽被人壓在身子下面,我的雙眼已經通紅一片,伸手一個手刀劈在了那個傢夥的脖頸上,著手的位置是人體為腦袋供氧的椎動脈所在,對方在我的突然襲擊下毫無反抗,嘴裡不知說了聲什麼就暈了過去,我抓著他的衣領往外一拉,他整個人被我甩了出來,後背撞上了黑色路虎的側門,像一對爛泥般滑落在地面,看他的樣子果然是呂天,我急忙轉過身來。
  「媽媽,你沒事吧,他有對你做了什麼嗎?」媽媽看到我出現在車外又驚又喜,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衣冠不整的樣子,趕緊伸手把羊絨針織外套拉鍊拉了起來,遮蓋住胸前被裸露出來的內衣文胸,用手背搽了搽臉上的淚痕說:「乖孩子,還好你來的及時,媽媽沒有事。」我看到媽媽黑色貼身九分褲還是完整的裹在修長的雙腿上,稍稍放心了點,轉而又看到媽媽白皙嬌嫩的臉蛋上殘留的淚痕,往日裡明媚的杏目眼角紅紅的,還有幾絲酒紅色的長髮被扯掉下來掛在她的外套上,可見剛才呂天給媽媽造成的傷害可不小,我心裡頭的火氣更旺了。
  「又是你這個傻逼,你他媽的算個屁啊,要你多管閒事。」背後傳來一聲尖細的罵聲,呂天這小子先前只是暫時性的昏厥,剛才撞到路虎車門那一下反倒使他清醒了過來,我看到媽媽驚呼了一聲「小心」,耳邊聽到風聲襲來,也不回頭看,反手胳膊一緊,便把呂天的拳頭夾在了臂彎下,順勢一扭,伴著骨頭粉碎的聲音,呂天那尖細的嗓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我轉身�起膝蓋頂在了他的胯下,把他頂飛了兩丈之遠,摔倒在地板上叫苦連連。
  「你這個傻逼,敢打我,我是誰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滅了你。」呂天不服氣的大罵著,掙扎著要爬起來。
  我尚不解恨,沖上去扯著他的衣領照他身上就打,雖然在氣頭上,我的出拳依舊有選擇的打擊他身上的軟組織和關節,這些地方雖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觸感細胞密集,被擊中的時候的痛感卻是超過其他部位的,我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呂天身上,這小子被我打得慘叫連連,但是嘴裡還很強硬的罵著。
  「操你媽的,你再打啊,我操你媽,你有本事再打,老子操你媽,你要是打不死我,老子讓你全家都死光。」呂天狂妄的話語觸動了我心頭的逆鱗,刺激得我狂性大發,這回我的拳頭都是落在他的腰腎部位,強大的撞擊力使得他肺腑受傷,幾下拳腳後他便口吐鮮血,被我打得喘不過氣來,被我打得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我尚不解氣的�腳用穿著馬丁靴的鞋底在他身上踩著,眼看著呂天身上的衣服已經碎裂,口裡的叫駡聲也漸漸小聲了下來,我正要繼續上前踢他,一雙冰涼的纖手抓住了我,我回頭一看,是媽媽。
  媽媽臉上帶著不忍的神色抓著我說:「石頭,你別再打了,他已經被你打傷了,媽媽已經足夠解氣了。」我正在氣頭上,這時候任何人的勸阻都會被我視為敵意的表現,媽媽的話就像火上澆油般,不然沒有讓我停手,反而使我的怒火更烈,我雙眼圓瞪著看著媽媽說:「我正在幫你出頭,你怎麼還為這小子說話,你還維護著他不成?」媽媽沒想到我會這麼對她說話,臉上露出被冤枉後委屈的神色,但是手中依舊牢牢抓住不放。
  「媽媽不是維護他,但是你要是再打下去,他就會被你打死的,這是一條人命啊。」媽媽的話其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此刻我聽起來卻那麼的刺耳,情緒激動至極的我已經被憤怒主宰了理智,只覺得她句句都是在為呂天著想,存心想要維護著呂天一般,我感到一陣陣的氣苦難言,不怒反笑。
  「呵呵,你一心都想著他,是不是迷戀上了這小子,他讓你得到高潮了嗎?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忽視。」我的此言一出,好像一把利刃刺在了媽媽的心上,她的臉蛋剎那間白得像紙一般,目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死死盯著我,原本紅潤的雙唇灰暗了下來,抓住我的手還在顫抖著。
  「你——什麼時候……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媽媽?」我看到她這幅模樣,心下有些不忍,卻強裝鐵石心腸的背過身去,看到呂天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心頭裡像堵車了似的煩悶,都是這個小子搞的鬼,沒有他的橫生是非,我和媽媽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狀況。
  我正要再次舉腳踩過去,靴子卻被媽媽牢牢的抓住了,由於我的力氣很大,媽媽整個人被我帶著向前甩了一下,雙膝齊齊的跪在了地板上,但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抱住我的腳不放,酒紅色的長卷髮披散著蓋在我的褲管上,我感覺到褲子上有點濕濡濡的,難道是媽媽的眼淚嗎?
  「孩子,不管你怎麼看媽媽都好,千萬不要再動手打他了,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媽媽求求你了,你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到時候你就成殺人犯了,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媽媽語重心長的哀求著我。
  「我要被制裁?呂天這種人就是社會的渣滓,他才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的。」看到媽媽如此狼狽的跪在我的腳下,我的心稍稍軟了些,只是嘴裡還是很不服氣她說的話。
  「孩子,不管他做了什麼壞事,你殺人的話就要被抓起來的啊,壞人做壞事的話,老天爺會懲罰他的。」「呵呵,什麼狗屁老天爺在哪裡,他什麼時候露面過,我們受人欺負的時候他在哪裡?」我忍不住出言譏諷媽媽。
  「孩子,媽媽不管別人到底如何,但是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讓媽媽該怎麼辦呢?」媽媽的聲音極為淒涼,聽上去很是苦澀。
  「孩子,媽媽好怕啊,媽媽已經失去你一次了,媽媽不想再重複苦等著你回家的日子啊,你聽媽媽的話好嗎,為媽媽考慮考慮下,好嗎?」媽媽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小腿哀求著,她的膝蓋處的絲褲都磨髒了,白色羊絨外套上沾著我靴子帶起的灰塵,平日裡很愛乾淨的媽媽此刻全然不顧自己的儀容整潔,這是為什麼呢?
  雖然媽媽的話讓我很不服氣,但是不可否認她所說的句句都很真切實在,她對我的重視和疼愛絕不可能是假裝的,我現在出手教訓呂天是毫無問題的,但是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後果應該如何應對呢,我可以我行我素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是媽媽也能像我這般瀟灑嗎?就算我不顧及媽媽可能被牽連到的傷害,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時候媽媽應該怎麼辦呢?上次我離開媽媽的八年內,媽媽就已經遭受了那麼多的汙辱,那這次呢?
  冷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況且剛才我們的打鬥聲好像已經有人聽見,遠遠的有幾個人頭在那邊晃動著,我先前還剩餘的一點怨氣此刻也煙消雲散,心裡卻更為憐惜媽媽,趕緊俯身把她給抱了起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弄髒的衣服褲子,我心疼不已,忙用手幫她拍打衣服上的灰塵。
  「媽媽,對不起,我實在太衝動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聽了我的話,媽媽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但她並沒有多跟我說什麼,只是撩了撩淩亂的長髮,用手把頭髮攏到後頭打了個簡單的髮髻,用一種很冷靜的語氣說:「現在來不及說這個了,你先得把他送到醫院去,不要讓人看到你把他打傷的,其他的事情我來應付。」媽媽此刻的沈著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這時候的樣子並不像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媽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主見起來了?但我只是點了點頭說:「好的媽媽,對了,我出來的時候夢蘭還在你店裡,不知道她會不會下來找呂天。」「夢蘭還在店裡?」媽媽聽了我的話,眉毛很好看的皺了皺,有些疑惑的說。
  「前面就是她打電話說包包拉在店裡了,讓我送到停車場給她的啊,怎麼……」說到這裡,我們倆相對一眼,心中已經了然,這肯定是夢蘭故意打電話把媽媽引到車庫裡,給呂天製造機會接近媽媽,也只有這麼熟悉的女伴才可以把警惕性很高的媽媽給騙出來,可是夢蘭居然為了滿足自己的兒子的淫欲,不惜給自己的閨蜜設陷阱讓她掉進去,這也太無恥了點吧,難道呂天對她來說如此重要,還是她已經完全被呂天所掌控了?
  「這樣子好了,我自個把包包送回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先把夢蘭那邊穩住,你從醫院回來後,我們再商議下一步怎麼辦。」媽媽很果斷的分配好任務,她從車上找回夢蘭的包包,又補充說道:「你開我的車去吧,不過要小心別給人拍到了。」「不用了,這小子的車不就在這裡嗎,我直接開他的車送他去,然後自己打車回來,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的。」我指了指呂天的那輛蘭博基尼。
  媽媽點了點頭,轉身向電梯走去,儘管她身上的衣褲在剛才弄髒了不少,但她那雙修長美腿邁出的步伐還是那麼的優雅,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覺得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中帶著一股堅定之意,那是我之前從未在媽媽身上看到過的。
  回過頭來,我把已經不省人事的呂天抓起來,扔在蘭博基尼的副駕駛座位上,我翻了翻車上的儲物格,找到一個墨綠色帶Gucci 標誌的手包,裡面放了錢夾手機之類,我無暇多看幾眼,拿起那把標著黃色公牛的車鑰匙,關門上車,落位啟動,發動機的轟鳴聲並不是很強勁,我輕點油門,驅車上路。
  出了車庫,驅車上了市區的高速,我撥片換擋,逐漸將速度提升了上去,這頭土黃色的公牛開始發出它應有的怒吼,畢竟是在市區內,我不敢體驗200 以上的時速,只是控制在160-180 左右,蘭博基尼飛速穿梭在車流中,可以感受到周邊車主羨慕嫉妒的目光。
  對於男人來說,車子就跟女人一樣,不僅要滿足出行和性的需要,還得能夠帶得出去,讓別人嫉妒你的擁有,才足夠滿足那點虛榮心,所以好車配美人不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對於掌握了巨額財富的男人來說,比如說呂江父子這樣,美女對他們只是跟車子差不多的玩物而已,他們想要佔有誰就會憑藉著自己的財勢去買、去騙、去搶、去奪,全然不顧他人的生活是否會因此改變。
  可是光有財富並不足以保證他們的淫欲與安全,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可以無視財富,那就是無處不在的暴力,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力拔千鈞的猛士,人在被逼到了絕境的時候必然會使用暴力來維護自己,或者使用暴力去報復他人,而暴力是防不勝防的,所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多志也」,再普通的一個人,他在受到侮辱的時候爆發的力量都是不可小視的,就像現在躺在側坐上呻吟著的呂天,平時他再怎麼強橫霸道為所欲為,碰到我只能吃癟。
  對付暴力的唯一手段只有暴力,所以積累了足夠財富的人會將他們的財富拿出來,用來購買一部分人的暴力為他們服務,以鎮壓另一部分的人的暴力,久而久之,國家就這樣誕生了,所謂的政府、軍隊、法庭、監獄,都是為了壓制匹夫之暴而設置的,只有在國家工具的保護下,富人才能安心享受他們的財富,一旦離開了這些工具,呂天之流在暴力面前只不過是只渺小的蟲子罷了。
  胡思亂想間,土黃色公牛已經駛入了醫大附院的停車場,在附近我能找到的醫院只有這家了,停好蘭博基尼後,我把呂天抗在肩膀上,送進了急診通道。
  醫大附院的醫師護士的確很專業,看到呂天的傷況之後,立馬將他放在推車上送進搶救室,一個值班的女醫生簡單的問了下情況,我就用路上編好的故事告訴她,說在路上看到兩群社會青年在鬥毆,這個傷者被遺留在路邊,自己看不過去就將他送到醫院來,女醫生並沒有懷疑我的描述,還很讚賞我的義舉。
  我看呂天躺在推車上從急救室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了淡藍色的病號服,知道他已經脫離危險了,我找了個機會把牛頭車鑰匙扔在他的被子裡,心想這種治安案件等會肯定會有員警過來盤問的,此地不是久留之處,看醫生忙碌著沒人注意到我,瞄準時機找個機會溜了出去。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19:59:40

第29章
  我打車回到家中,媽媽已經在家裡等我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對修長胳膊抱在胸前,直到我走近她的身邊,她的眼神依舊直愣愣的盯在對面的牆上,一點都沒有轉頭看我的意思,她這種面無表情的樣子我還是頭次見到,心裡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媽媽,我回來了,你怎麼了?」我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坐下,有些擔心的看著她的側臉說。
  媽媽並沒有回答我,她依然保持那個姿勢看著遠處,眼神裡空洞洞的,全無平日裡的生機勃勃,我有些手足無措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樣子,根本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媽媽,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抓住媽媽的纖手搖了搖,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好像身上的熱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我心下大急,不知所措的抓住媽媽的香肩,用力搖晃著她,嘴裡急切喊著:「媽媽,你說話啊,你動一動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會發瘋的。」媽媽纖瘦的身子在我的雙手間擺動著,就像狂風中的一棵楊柳,可能我的力氣有些大了,媽媽忍不住「吖呀」叫了一聲,我趕緊停手看著她。
  「石頭,你變了。」媽媽的眼睛依然沒看我,但是她卻開口說話了,她的語氣裡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我怎麼變了,媽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迷惑,媽媽的話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媽媽這麼多年一直盼著你回家,可是沒想到我的孩子卻變了。」媽媽終於轉過身來了,她用雙手捧住我的臉,一對美目直視著我,但是目光裡卻透露著一種冷漠。
  「以前我的石頭是個很單純的孩子,是媽媽的貼心小尾巴,整天喜歡跟在媽媽身邊,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媽媽說的,有什麼疑問都會問媽媽的。」「可是現在的石頭,有事情卻藏在自己心裡,從來也不跟媽媽說他的心事,媽媽也弄不懂他在想什麼,雖然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可是媽媽卻覺得自己跟他之間有堵牆似的,怎麼也接觸不到他。」媽媽長長的歎了口氣,有些自嘲的說道。
媽媽的話讓我有些無言以對「媽媽,不可否認我是有事瞞著你,可是你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啊。」我有些不忿的回答,媽媽的話聽在耳朵裡有些彆扭,她自己跟呂家父子糾纏不清,現在反而先來指責我了。
  我的話剛一出口,媽媽的嬌軀頓時顫抖了一下,看著我的美目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不停撲閃著,好像被我的話說中了要害一般。
  「媽媽,就好比如這次的事,我都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你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呂天的事情呢,你明知道他還在打你的主意,卻不肯告訴你的兒子,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我越說越激動,好像要把壓抑已久的情緒都宣洩出來一般,這些情緒就像一條大毒蛇,一直藏在我的心裡,時不時的出來咬噬著我,折磨著我,讓我寢食難安。
  「如果今天早上我沒有跟你去店裡的話,如果後來我沒有跑到車庫來找你的話,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呂天的車子的話,媽媽你想想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沒有能保護好你,我會自責一輩子的。」我說到最後,已經壓制不住激動的情緒,緊緊的抓著媽媽的胳膊不放。
  我這一番話像機關槍般連續射出,讓媽媽有些招架不住,她再也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像鴕鳥般把頭埋進胳膊裡,好像不敢面對我一般,只是嘴裡輕聲低語著。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好了,好了,媽媽別激動,我不說了,不說了。」我看媽媽的情緒有點不對勁,連忙輕輕拍撫著她的背部,口裡不住的安慰她,此刻的媽媽倒像個小女孩,頭低低的,用雙手堵住耳朵,過了半響她才穩定了下來。
  「不是媽媽不想告訴你,可是你讓媽媽怎麼好開口呢,這種事情實在太羞人了,媽媽很怕你知道後會嫌棄媽媽的,媽媽很害怕,你知道嗎?」媽媽幽幽的歎了口氣,她總算開口說話了,我的心裡稍稍安定了下。
  「可是,媽媽你如果不告訴我的話,怎麼讓我保護你呢,那你不是還得受呂天的侮辱,還得繼續讓他——那樣子對你,你不覺得我受到的傷害更大嗎?」我的回答在一次觸動了媽媽脆弱的神經,她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
  「嗚…嗚…嗚,媽媽是很傻,媽媽總是做錯事。」媽媽一邊哭一邊帶著淚腔說著。
  「媽媽心裡有一千萬個想要告訴你,可是看著你的時候我又退縮了,我怕你會誤解我,把我看成那種不知廉恥的壞女人,媽媽想在你面前保留一個美好的形象,嗚嗚嗚。」看著她瘦瘦的香肩不斷的聳動著,我心裡很不好受,輕輕的伸出雙臂將媽媽摟入了懷中。
  「媽媽,你怎麼這麼傻,我是你的兒子,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呢,無論呂天對你做了什麼事,我都相信你是被逼的,那絕不是你的本性。」我用一種沈穩厚實的語氣緩緩說出。
  「真的嗎,石頭,你真的相信媽媽,無論媽媽以前做了什麼?」媽媽聽了我的話,一下子整個人就精神了起來,她忽的直起了身子,就那樣雙膝跪在沙發上,媽媽早上那件白色羊絨針織外套已經脫掉了,此刻只穿著裡面月白色的圓領打底衫,黑色文胸束縛起來的豐滿雙乳隱約可見,她一頭酒紅色的長卷髮披散在肩頭,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我的眼神就像一個等待糖果的小女孩。
  「嗯,只要你的初衷是好的,過去的事情不怪你。」我猶豫了一下,開口答道。
  「嗚…嗚…嗚,那你能保證不再追問,媽媽之前做過的事情嗎,媽媽真的不想再重複那些噩夢了。」媽媽雙手抓住我的一隻手掌搖晃著,帶著點撒嬌的樣子向我哀求著。
  「媽媽,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現在並不是治療傷痛的時候,你如果不告訴我實情的話,我很難盡到保護你的責任。」「目前先不管其他的,你得告訴我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特別是——呂天跟你之間是怎麼開始的。」雖然媽媽此刻的小兒女姿態很是誘人,但是我並不會就此住口的,我並不是存心想傷害媽媽,但此刻我別無選擇。
  媽媽雖然有些猶豫,但奈不住我的再三催促,總算開口說出了事情的緣由,全程她依舊保持著雙膝跪著的姿勢,只是用一雙纖手掩住玉臉,不敢正面看我的眼睛。
  根據媽媽的回憶,她在開了那家網吧之後,有幾次呂天來網吧裡玩的時候,無意中給他瞧見了媽媽,他對媽媽的美貌垂涎三尺,並開始猛烈追求媽媽,但是媽媽根本理都不願意理他,他就搬出他叔叔的名頭來威脅媽媽,說媽媽要是繼續給他臉色看的話,就要讓公安天天來查網吧,讓媽媽做不成生意,媽媽在無奈之下,只好對他虛以委蛇,沒想到他居然利用一次酒後的機會,強行佔有了媽媽,並給媽媽拍下了很多下流的照片。
  事後媽媽悲痛欲絕,想要去報警懲罰他,可是他拿著那些下流照片威脅媽媽,還說要把照片寄給我,讓我看看自己母親淫蕩的樣子,媽媽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聲,但是絕不願意影響自己在兒子心裡的形象,只好再次順從了呂天,呂天抓住了媽媽的痛點,越發變本加厲的要脅媽媽,時常把媽媽叫出來滿足他的淫欲,就這樣一直延續到我的歸來,媽媽總算不用再屈從呂天的淫威了,所以自此之後對呂天的召喚置若罔聞,呂天再三的發出要求都被媽媽拒絕,所以他才會想到利用夢蘭與媽媽之間的閨蜜關係,把沒做防備的媽媽給引出來,然後就發生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含淚說完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媽媽好像耗盡了全身精力般斜斜靠在我的肩上,我用一隻手攬著媽媽的香肩,輕輕拍著媽媽的背部撫慰她,媽媽顫抖的身子漸漸平息了下來,但我的胸前已經被她的淚水給浸濕了一大塊,她的右手緊緊的抓住我的左手,兩隻手心五指相扣,好像生怕我會走開似的,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我雖然覺得媽媽所說的雖然絕大部分都是屬實,但是不知為何她略去了自己與呂江之間的故事,把呂天對她的舉動描述成孤立的見色起歹心的行為,這讓我心裡有些不快,今天母子倆都把話講到這個程度了,媽媽為何還是不能推心置腹,在回憶中故意避開呂江這個人,好像存心想要讓我不知道呂江的存在一般。
  「石頭,你現在已經知道媽媽和呂天之間的故事了,你還會原諒媽媽嗎?你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媽媽了?」媽媽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她的語氣很是纖弱,帶著很多的不自信和不安。
  我看著媽媽往日嬌豔媚人的大眼哭得又紅又腫,就像兩隻大桃子一般,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忙伸手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盡我所能的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慰她。
  「媽媽,過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是呂天那個壞蛋強迫汙辱了你,你不必想太多了,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的話讓媽媽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她臉上的愁雲尚未全部散去,轉而又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
  「石頭,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呂天的事情了?是有人把這個事告訴你的嗎?」我把從老張口中得知的故事簡略轉述了一次,但是並沒有說出在車庫裡的那一幕,只是說了那天在金樂迪KTV 包廂內的事情,在講述的過程中我很注意的觀察了媽媽的反應,很顯然在兒子口裡聽到自己被一個男孩玩弄的情節,讓媽媽很是羞愧難安,她的粉臉上已經飛起兩朵紅雲,與我相握的纖手也抓得越緊了,好像要把指甲都嵌入我的皮膚內一般。
  待我說完,媽媽迫不及待的介面道:「對了,那天就是我被他……呂天強——那個之後的一個禮拜,我還在店裡查帳目,他打電話來要我去,說了很多威脅的話,我要是不去的話他就要去我店裡鬧,我不想他把事情鬧大,畢竟自己在這裡生活,傳出什麼閒言碎語就不好了,再加上想借此機會做個了結,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拍下了那些下流的照片,還拿你來要脅我,媽媽沒辦法只好屈服了,結果……後面你都知道了。」媽媽雖然親口承認了她與呂天之間的關係,但是在我心裡還尚存疑惑,因為那個網吧衛生間的視頻的存在,讓我如鯁在喉般難以釋然,因為那天在衛生間裡的不僅僅只有媽媽和呂天,還有另一個男孩子也在場,而媽媽在視頻裡看到的神態動作總讓我很糾結,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視頻告訴她,我很怕從她口中得知的答案會讓我更心痛,可是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媽媽肯定不會主動告訴我實情的,我思前慮後,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媽媽,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呂天在找你出去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在場嗎?」此言一出,頓時覺得靠在肩膀上的媽媽身子很明顯的劇震了一下,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抓著我的手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她像被我點到了穴位一般呆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過了許久才有些柔弱的說道。
  「石頭,你怎麼可以這麼問媽媽,媽媽難道在你心目中又那麼不堪嗎?」我對媽媽的防備早有心理準備,她不敢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反問來轉移重點,正好說明了她的心虛,對於她的這種推三阻四、能拖就拖、能賴就賴的態度,我心裡很不爽,為了鎖定她心神,讓她無法繼續狡辯,我只能我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
  「媽媽,我既然這麼問你,肯定是有我的理由的,你還是對我實話實說吧。」我邊說著邊拿出了手機,將程旭拍下的那段網吧衛生間裡的視頻播放給她看。
  手機小小的螢幕上出現了媽媽雪白豐腴的胴體,媽媽像頭大白蛇般在兩個男孩子之間婉轉扭動,媽媽擺出羞恥的姿勢讓呂天從背後進入身體,媽媽用自己的小嘴和纖手為小竇作著深喉口交,媽媽的黑色蕾絲丁字褲和金色蝴蝶髮夾在年輕男孩的肉體間舞動,還有媽媽挺翹的豐臀和顫抖著的修長美腿交織而成的風光,最終媽媽還被男孩子們將白濁精液射入上下兩張小嘴裡,整個畫面配著媽媽獨特的低婉呻吟聲,一種淫靡的氣息在母子之間彌漫著。
  視頻播放過程中,媽媽一直保持著雙膝跪著的姿勢,只是緊緊的咬著下唇,她鮮紅的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來了,臉上充滿了羞恥和痛苦的神情,也難怪,自己在那個嘈雜的網吧衛生間,在狹窄而又充滿不潔氣息的空間內,裸露著自己一向珍視的肉體,任由兩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男孩子淫弄,這是多麼的不堪入目啊,而且這一幕現在就呈現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前,這對她一直以來維護得很好的母親的尊嚴是多麼嚴重的一次打擊。
  視頻結束了,我只是靜靜的看著媽媽,並沒有開口說話,媽媽在我的目光下已經無計可施了,她「撲通」一下跪倒在了我的腳邊,雙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膝蓋,�起俏臉帶著哭音哀求道。
  「石頭,媽媽並不是主動的,這些都是他們逼我的,你要相信媽媽啊。」我並未厲聲指責她,只是輕輕的為她撫開有些淩亂的長卷髮,媽媽此刻正坐在地板上,仰著的臉蛋顯得更加瘦瘦小小了,我很溫柔的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說道。
  「媽媽,不要激動,這些我都知道的,我只是需要你說出實話,好嗎?」「不要再對我隱瞞什麼了,我不是當年的小石頭了,我已經長大成人了,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我可以保護你的,只要你對我說實話,好嗎?」我的話語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和決斷力,媽媽好像很受感染般點了點頭,她惶恐不安的神情減弱了些,此時的她更像個柔弱的小姑娘,看著我的眼神裡也少了一份母親的矜持和高傲,更多了不少仰慕和順從之意。
  「呂天這個小孩脾氣很壞,又很喜歡裝老大指手畫腳的,他身邊總是有一群小孩子圍著追捧他,他在我面前也總是很自豪的展示這一點,原來他叫我出去的時候都沒有別人在的,只是上個月他帶了個小夥伴在場,媽媽那時候非常生氣,因為被逼著做這種事已經很羞恥了,他還把陌生人帶來,我執意不肯要走人,結果被他抓住……然後再次強行——那個了媽媽。」「可是,媽媽堅決不肯跟他們倆一起,呂天還說什麼3P很刺激什麼的,用很下流無恥的話來哄騙我,但在我的執意反抗下,他最後也沒辦法,所以……媽媽,只是用手和其他部位幫那個小孩發洩了出來,並沒有讓他碰到媽媽的身子。」媽媽含著恥辱說完這些,粉臉一直脹紅到了耳根處,要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親口承認這些事實,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真是太殘酷了,不啻於親手扯下母親高貴的面紗,將自己赤裸裸的羞恥擺在兒子面前。
  聽到媽媽在自己面前親口說出那些不堪的情節,包括她被呂天以及他的小夥伴所淫弄的事實,我並沒有意料中的那麼痛苦,或許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複述只是讓我斷卻那唯一的幻想罷了,我不能繼續糾結在這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裡,我必須改變未來的局面。
  「石頭,媽媽能說的都說出來了,你告訴媽媽現在應該怎麼辦?」媽媽伏在我的膝蓋上,我感覺有兩坨彈性十足的肉球擠壓著我的大腿,她看著我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安,好像一個饞嘴的小孩偷吃的時候被大人發現一樣。
  我輕輕的扶起媽媽的身子,讓這個極具誘惑的肉體和自己保持一定距離,我的雙目發出銳利的目光,讓媽媽不敢移開視線,我以很嚴肅的語氣說道。
  「首先,媽媽你必須斷絕與呂天以及他一家子的任何關係,你能做得到嗎?」「沒問題,我做得到的。」我充滿霸氣的口吻讓媽媽無法抵抗,她很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其次,我這次把呂天給打得很慘,估計這小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防備他可能的報復。」我皺了皺眉頭。
  「嗯,呂天心胸很狹隘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石頭你一定要小心他啊。」媽媽很擔心的說,她的身子還是倚靠在我的膝蓋上,下巴正好點著我的大腿,從這身體語言上看她對我越來越依賴了。
  我對她的話表示肯定,然後媽媽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補充說道:「還有,那個夢蘭,也就是呂天的媽媽,她平時對兒子很是寵溺,什麼事情都順從著他,這次你把她的寶貝兒子打得很慘,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對了,媽媽,你早上回去後,夢蘭的神態有什麼可疑的。」我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我送呂天去醫院的同時,媽媽也和夢蘭再次碰頭了,不知道她當時的反應如何。
  「後來,我走進店裡的時候,夢蘭看到我很吃了一驚的樣子,但是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只說自己下電梯後沒找到她,然後店員打電話告訴我,我才知道你已經回到店裡了,所以就折回來找你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相信我說的,反正她很快便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順著我的話茬往下溜,若無其事的跟我閒聊起來,好像前面呂天要她做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般,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了內情,還真會被她的表面功夫給迷惑過去。」「我們聊了一陣子,她好像接到一個電話,神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連她臉上塗的昂貴的化妝品都遮掩不住,她接完電話也沒說什麼,就那樣站起身很快就走了,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媽媽便說著邊把她的臻首倚靠在我的大腿上,好像我的身體可以給她帶來很多安全感。
  「這個女人真是很會表演,而且別看她表面上很有風度的樣子,實際上心眼很是毒辣,據說她發達富貴了之後,對以前跟她有過露水關係的人毫不留情,花了很大力氣在媒體上營造自己的形象,我跟她雖然也算挺熟了,但從來都看不透她的內心,,石頭你可千萬別上她的當啊。」「這個你放心,我對她早有瞭解,不會掉以輕心的。」我口中安慰著媽媽,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問道。
  「媽媽,你店裡是不是裝了個視頻監控系統,攝像頭是安裝在試衣間的。」「嗯,你早上看到了嗎?」媽媽這回沒有太多猶豫就回答了,她應該從我的口氣中知道我掌握了不少東西,這個時候不承認是沒有意義的,所以並沒有做過多的考慮就承認了。
  「是的,我本來不想問你這個事,可是現在我要向你確認一下,這個視頻監控系統有錄製的功能嗎?」「好像是有的,當時安裝這個系統的那個公司說過,視頻都會燒錄保存在硬碟裡,等三個月後系統會自動刪除,他們還特意給配了個超級大的硬碟呢。」我頓時有了主意,但並沒有當場直接告訴媽媽,只是簡單的安慰了下她,然後就讓她回房間去休息了,媽媽今天遭遇了很多事情,再加上剛才情緒上的大起大落,的確也感覺疲乏了,她也沒有多問其他的,很溫順的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我卻悄悄的走出了屋外,從身上拿出一張紙片,開始撥打上面的電話號碼。
第30章
  日過中午,淮海市醫大附院住院部的十樓卻不如往常般擁擠熱鬧,不少病人家屬經過時好奇地朝裡探探頭,馬上就會被通道口站定的兩個戴大簷帽的制服公安給斥退,如果他們之中有人眼神好點的話,可以看到倆個公安的黑藍制服手臂上的徽章裡寫著「802 」這三個數字,很顯然這層病房已經被員警給控制封鎖住了。
  至於為何封鎖整個樓層,傳出來的流言版本有好多個。有人說,昨天有一個毒販在搜捕行動中開槍拒捕,然後身受重傷被送進附院搶救,目前作為重要證人從而被警方嚴密保護起來;有人說,去年在南方連續作案的爆頭搶劫犯又出現了,但是這次他沒有爆成別人的頭,卻被神勇的警方給打傷送到附院,所以封鎖樓層嚴密看住他;還有人說,其實是一夥富二代開著跑車在街頭飆車,結果弄出了連環車禍,還有人斷胳膊斷腿的,現在正在裡面等著做手術。不過這三種說法中,最後一種贊同的人更多些,因為有不少人都聲稱看到一輛豪華的大奔昨晚開到了住院部門口,一個穿著時尚性感,戴著大墨鏡的苗條美女走進了這個樓層,好像是來探望病人的。
  一談起這個話題,病人和家屬們都很是憤慨,個個都在罵醫院和這個世道,有錢人占盡了所有的好處,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看病就可以隨便就包下一整層病房,還可以讓人民警察來給他看門護院,普通老百姓卻一個病床都難求,要是不想被醫托剝削的話,就只能在走廊過道支個床架,時不時還要笑臉迎接醫生護士們的白眼。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躺在過道裡的病人們紛紛閉上了嘴,待他們的腳步聲遠去才恢復了交談,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稍矮一點的女醫生走過時殘留著一陣濃郁的香水味,雖然她身上套著寬大的白大褂,但還是可以看出裡面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特別有心的人還會注意到白大褂下那雙黑色漆皮尖頭高跟鞋,鞋跟又細又長足足有10釐米高,跟一般醫生工作時所穿的平底鞋和坡跟鞋大相徑庭,白大褂後擺的分叉偶爾被風帶著飄起的話,可以看到裡面那兩雙修長勻稱的美腿,美腿上裹著淡黑色的無骨絲襪,雙腿邁動間帶起一陣陣香風,卻是這座白色巨塔中難得一見的風景。
  這個穿著高跟鞋的女醫生已經挺高了,但是與她齊肩走著的男醫生卻足足高了她一個頭,他的肩膀很寬很收拾,長長的白大褂披在他勻稱的身上特別有型,他的背部挺得筆直,走路的姿勢很有軍人的風範,兩人手中都拿著個資料夾,很快便走到了被封鎖起來的那個樓層。
  值勤的員警伸手攔住了他們倆,開始檢查他們的證件,男醫生胸牌上的名字是「石山」,職務上標著的是副教授,他伸手解開一直戴著的白口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看起來很年輕,雙目炯炯有神,一個稍胖點的員警拿著胸牌上的照片對著眼前這張臉看了好幾遍,在確認他跟照片上是同一個人後,帶著些許懷疑問道:「副教授,今天值班的不是林主任嗎?怎麼變成你過來了。」「是這樣的,林主任前面午餐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說他家小孩子忘記帶鑰匙被鎖在家門外,他愛人這段時間又出國去澳洲了,家裡沒有人可以照顧孩子,所以林主任就叫我代他這一班,等他事情處理完,回來後還是他值班的。」男醫生不慌不忙的回答,他的聲音有著超越年輕外表的沈著穩重,聽在人耳裡有一種讓人信服的魅力。
  胖員警將信將疑的把胸牌剃過去還給男醫生,男醫生正要舉步走進去的時候,旁邊那個比較瘦一點的員警突然開口了。
  「等一下,別走,你帶來的這個女的證件呢?」男醫生旁邊的那個女醫生一直沒有說話,她栗紅色的齊肩卷髮在腦後綁了個短馬尾,白色大口罩上方一雙明媚靈動的大眼睛裡閃過幾絲慌亂的情緒,如果兩個員警湊近看的話,不難看出她細細的眉梢經過精心的打理,眼角還殘留著藍色眼影的痕跡。
  不過這兩個員警並沒有如此好的眼力,而女醫生的同伴很快就做出了反應,他立馬打著哈哈說道:「兩位大哥別嚇著小姑娘了,這位小妹妹是本校研二的實習生,名字叫方依依,剛過來跟我沒兩天,她的胸牌還沒做好,今天我是帶她來熟悉下臨床環境的。」「依依,兩位大哥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跟他們說說你的專業和學校。」他邊拍了拍女同伴的肩膀,邊用極為和藹溫柔的口氣對她說。
  女醫生的雙目迎上他眼中傳來的鼓勵,好像給他這一拍,膽子壯大了不少,她也開口說道。
  「對不起,兩位員警大哥,依依今天剛來實習報導,很多地方不懂的,還請兩位多多包涵。」她的聲音倒很是清脆可人,聽起來的確年紀很輕的樣子,她邊說著邊用雙手抓住胖員警的一隻手掌搖動著。
  這個胖員警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一雙柔軟有肉的纖手抓在,年輕女人富有彈性的肌膚觸感讓他心頭癢癢的,忍不住就出來打圓場了,他給身邊的瘦員警使了個眼色,好像他在兩人之間的地位比較高,瘦員警立刻不吱聲的站到了一旁。
  胖員警把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一塊,才擠出個笑臉道:「沒關係,小依依是吧,有石教授帶你肯定沒問題,哥哥們剛才只是考考你的膽量,不要怕。」「對了,依依,下午你還有課要上,趕緊跟我做檢查去吧。」男醫生看胖員警半天也沒有鬆手的意思,趕緊出言道。
  「謝謝兩位大哥,那依依先去工作了啊。」女醫生恰到好處的出言告辭,胖員警還戀戀不捨的多捏了下女醫生的小手,才鬆開讓她走了進去。
  兩人直至轉過了一個拐角,確認倆員警的視線及不到後,女醫生趕緊拿剛才被胖員警抓過的手往白大褂上擦了又擦,嘴裡還不住抱怨著,這回她的聲音變得沒有先前那麼清脆了,倒是很有成熟女人的韻味。
  「哎呀,這個胖子真他媽色啊,手裡汗又多,抓著人家的手一直摸個沒完,真是有夠煩人的。」「施姐,還真看不出,你居然可以像個小姑娘般說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我有些戲謔的看著施姐的舉動,不得不說,戴上口罩把卷髮綁成馬尾的她,還真的讓人無法確定真實年齡,尤其是那一副妙齡少女的口吻,實在逼真。
  「哼,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姐姐身上還有很多妙處等著你探索。」施姐嫵媚的大眼在白口罩上方靈活轉動著。
  「哦,什麼妙處,比如說這個嗎?」我嘴上開著玩笑,一隻手卻從她白大褂的分叉中滑入,很準確的就握住那兩瓣柔滑豐腴的臀肉,雖然隔著一層黑絲褲襪,但仍然能感覺那大白屁股的彈性十足,施姐的肥臀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討厭,不要亂摸人家那裡好不好。」施姐嘴裡佯怒說著,兩隻大屁股卻反其道的向我的手上湊,還試圖用那兩瓣豐腴美臀夾住我在她胯下肆虐的大手。
  「好好的,幹嘛給人家亂起名字,還叫什麼' 依依' ,真是有夠幼齒的。」「喲,你大名叫施依筠,我給你取個假名叫方依依,不是很協調嗎,而且' 依依' 、' 依依' 叫起來多青春啊,女人還不喜歡自己青春點嗎?」我繼續打趣著她,手裡卻毫不鬆懈,已經邁過一條光滑的真絲內褲,觸及她胯下的那條已經溪水泉泉的溝壑了。
  「好啦好啦,你都是有道理,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的小爺。」施依筠白了我一眼,兩條勻稱筆直的大腿卻用力一夾,把我的大手鎖在了裡面。
  此時我們兩個已經走到此行的目的地,我看她雙眼裡水汪汪的,好像已經動情了的樣子,連忙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讓她暫時清醒一些,同時趁機從她的胯下拔出手來說:「已經到了,這裡不合適,我們先辦正事要緊。」施依筠很配合的鬆開了她的大腿,我們兩個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投射到面前這扇墨綠色的門上,厚重的實木門上嵌著鍍金的1008的號碼牌,下方的白色病號卡上寫著「VIP :呂天」幾個大字,我們相對一眼,知道找對地方了,我輕輕的伸手推開房門,房門並沒有上鎖,應手而開。
  進去後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病床和病人,入門是一個40多平方的小客廳,放著沙發茶幾和液晶電視,靠牆擺著一張辦公桌和一個醫療器械櫃,有兩個穿著粉紅色護士服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收拾著雜物,她們倆背對著門口忙碌著,並沒有發現我們已經走進來了。
  其中一個短髮的女護士說:「真沒見過這麼討厭的病人,動不動就叫人過來幹這幹那,給他端茶遞水、添衣加被的,又不是倆胳膊都動彈不得,雞皮蒜毛的事都愛使喚別人,好像把護士當成他家傭人一樣。」「嗯,昨天剛進病房的時候我還挺高興的,以為這回有機會接近個高帥富了,沒想到早上跟你來一看,這個少爺可真是極品中的極品了。」旁邊一個紮馬尾辮的女護士應聲道。「我給他傷口換藥的時候,他就直接伸手來摸我的大腿,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好像把人家當作小姐一般,真不知道你昨天一個晚上值班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昨天晚上還好,他那個美女媽媽來照顧他了,我就在護士站值班打瞌睡,一晚上都沒有叫我進去,樂得清閒。」短髮女護士應道。「不過他媽媽可真年輕啊,又漂亮又有氣質,只是老戴個大墨鏡,不肯讓人看她的臉蛋,我總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像他們這種爆有錢的人家,肯定娶得都是什麼大歌星名演員之類的,你看著眼熟也很正常啊,說不定等這個爺出院的時候,你還可以找她要個簽名什麼的。」馬尾辮女護士笑道。
  「不開玩笑,我現在還真是盼著這個少爺早點出院,不然我們肯定會被折騰得發瘋的。」待短髮女護士說完,我在他們後面輕輕的咳了一聲,兩人很快轉過身來,我趕緊用手比了個手勢,讓她們不要講話。
  倆護士看到我們的衣著和我身上的胸牌,都露出了尊敬的神情,很拘謹的站在原地等我吩咐,我正了正臉色,輕聲說道:「我是高副教授,林主任下午有事,我暫時代他值班一下。」倆護士並沒有多問什麼,像這種臨時代班的事情在醫院裡很常見。
  「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先說說看。」我指了指那個短髮的女護士,她看起來年紀比較大,說話態度也更成熟些。
  「病人入院後,經多項檢查可知,其渾身多處受外力衝擊造成組織損傷,此外還有左手關節脫位,雙腿肱骨外科頸粉碎性骨折,腎臟受重力衝撞破裂,有內出血現象,入院時有短暫呼吸心跳驟停,後經搶救恢復正常呼吸。」「由於病人存在內出血現象,昨天晚上已經對其進行了手術,林主任親手做的手術很成功,病人現在已經停止出血,但由於外傷尚未痊癒,加上術後需要調整,目前只能躺床上休息。」短髮女護士不緊不慢的說出來,可以看出她對工作業務十分�熟。
  「早晨測量了病人的體征,病人舒張壓為6.0-12.0kPa ,脈壓為4.0-5.0kPa,心率為55-80 次/ 分,都在正常範圍內。」馬尾辮女護士在一旁補充道。
  「很好,我現在去看看病人的情況,昨天值夜班的辛苦了,可以先去休息一下,這裡留一個人就行了。」說著我指了指那個馬尾辮女護士,短髮女護士很滿意我的安排,她跟同伴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你去護士站坐坐吧,我這邊還有個實習生,暫時不會叫到你,你注意不要讓其他人過來打擾我的教學活動。」馬尾辮女護士連忙點頭,然後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出去,看上去她巴不得自己不用在這裡守著病人。
  待病房的門完全關上,我從裡面將其反鎖好,兩個人踮著腳步悄悄湊到通往里間的門前,這扇門的最上方有個透明的觀察窗,以我的身高剛好能夠得著,施依筠就沒辦法看到了,我讓她先去去注意門口的情況,她有些生氣的抓了我腰部一把走開了。
  透過玻璃窗,病房的里間一覽無遺,大約60平方大小的一個房間,靠牆擺著各種醫療器械,有心電圖儀、腦電波儀、呼吸機等等,靠近門口這邊擺了一張很大的病床,潔白的被褥下躺著一個熟悉的人,呂天臉色蒼白,一頭黃髮亂糟糟的靠在枕頭上,他的雙腳被高高的吊在床尾,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病床的旁邊還有一張稍小點的床,床上的被褥有些淩亂,像有人昨夜在這上面睡過的痕跡,一件黑白格紋的粗花呢長外套很隨意的扔在床邊,而這件衣服的女主人,夢蘭身上只穿著件桃紅色雞心領的針織衫,正坐在小床邊沿上,手裡邊削著一個蘋果,邊跟病床上的兒子說話,雖然隔著一扇門,但是門並沒有關嚴實,所以裡面兩人交談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
  「媽,你跟叔叔講了沒有啊,他有沒有派人把那個瘋狗給抓起來啊?」呂天的口氣透露著不耐煩,也許是手術後身體較虛弱,他講話的氣力小了很多,如果換在平時估計已經破口大駡了。
  「天天,你別激動,小心傷口呢。」夢蘭那標誌性的女中音依舊動聽,語氣裡很明顯聽出她對兒子的關心和疼愛。
  「媽媽昨天過來路上就給你叔叔掛了電話,可是一直都沒人接聽的樣子,我覺得很奇怪,就打了個電話到他辦公室,他的秘書接了電話告訴我,這些天部裡有個重要的會議在本市召開,你叔叔前兩天已經在忙著會議的事情,因為這個會議內容高度機密,所以現在誰都無法聯絡的上他,我只好跟簡單的講了下你的情況,讓他先派幾個員警來做好保衛,免得那個瘋狗再過來傷人。」「什麼啊,那就白白等著那瘋狗跑了嗎?你不是知道他就是那個賤貨的兒子嗎,先把賤貨抓起來再說啊。」呂天越說越激動,好像觸到身上的傷處,開始「哎呦」「哎呦」的喊疼,夢蘭連忙放下手裡的蘋果,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蛋和胸口,嘴裡「心肝寶貝」的叫個不停,才漸漸讓呂天平息下來。
  「乖天天,千萬別生氣,這個時候你先養好身體,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等過幾天你叔叔回來了再找他商議,就憑那個賤貨和瘋狗能跑得到哪兒去,我們要弄她還不跟捏死頭螞蟻一般容易。」夢蘭的話裡充滿了惡意,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讓精緻的臉蛋有些變形,讓人很難將這副模樣與那個高貴大氣的歌唱家聯繫到一起。
  呂天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在夢蘭的安撫下漸漸合上了眼皮,他似睡非睡間還嘟囔了句,問道:「媽,我的事情爸爸知道了嗎,他怎麼沒有來看我。」呂天的話好像讓夢蘭有些難以作答,她有些猶豫了下答道:「你爸爸上周不是進京去會一些老朋友了嗎,他最近好像都在忙一件什麼大項目,你知道他生意上的事情不會跟家裡人講的,我給他撥了電話,他也沒有接。」呂天並沒有繼續回答,他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夢蘭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幫兒子蓋好被子,坐在床沿呆呆的看著呂天的臉龐,臉上掛著難以言表的神情,目光裡充滿了愛意,卻還帶著幾絲幽怨。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徑直開門走了進去,夢蘭連忙站起身來迎接我,看到我的白大褂她露出善意的神情,但還是帶著些遲疑問道:「你是?林主任怎麼沒有來呢。」「林主任臨時有事,叫我代班一下。」我輕輕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走到病床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呂天的情況。
  醫大附院的水準果然是頂尖的,呂天身體外表恢復得還不錯,但是我給他造成的內傷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治癒,他現在渾身乏力、煩躁、口渴、易困都是腎臟受損的表徵,所以我在用聽診器按著他的胸口的時候,他依然沈睡不醒。
  看我鬆開呂天的脈搏轉身,夢蘭立馬迎上來輕聲問道:「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急切,卻沒有立即作答,只是做了個手勢,讓她跟我來到外面的客廳,夢蘭很聽話的走了出來,我把里間的門關好,然後轉過身來對她說:「夢女士,病人的情況比較穩定,不過我還有些資料需要你過目,這個關係到他後續的治療,很重要的。」夢蘭聞言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拿出先前放在一張辦公桌上的資料夾,從裡面取出一個蘋果IPAD,夢蘭可能頭次見到醫生擺弄這個,有些好奇的湊過頭來看,我點開了一個視頻播放起來。
  這個視頻是720P的格式,畫面的清晰度挺高的,把不大的試衣間內的春光展露無遺,一具年輕卻很有活力的男子的身體與一個正處於巔峰的成熟女體正纏繞在一塊,隨著他們不停的變換著各種姿態交媾,有好幾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夢蘭那張全國人民都很熟悉的臉蛋,以及臉上充滿情欲正處於興奮狀態的神情,甚至她小腹下方那撮恥毛都纖毫可見,更令人震驚的是,視頻最後男子把自己的精液射入夢蘭的小嘴,當他轉過身來露在鏡頭內的臉蛋卻極為年輕,居然是個尚未成年的男孩子。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快關掉。」夢蘭沒看一半就已經渾身劇顫,一根塗著桃紅色指甲油的白嫩食指直指我的面部,口氣卻依然頤氣指使。
  「呵呵,我們親愛的夢老師,你可真是有夠豪放啊,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場合做愛。」我避開她唑唑逼人的手指,語帶諷刺的說著。
  「咦,這個男孩子是誰呢,好像很面熟的樣子,看起來很像是夢老師精心培養出來的優秀兒子哦。」夢蘭估計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醫院這個環境,在一個醫生手中看到自己與兒子在試衣間內的淫亂場面,我已經將視頻播放完畢,她白皙粉嫩的臉蛋卻已脹得通紅,沖上來要從我手中奪走IPAD,這個女人別看個子小小的,手上的勁兒倒是挺大,我差點沒被她帶了個踉蹌,但是我很快便抓了回來,看她一張口要喊警衛的樣子,我迅速伸手抓在她張開的雙齶連接處,她紅紅的小嘴張得大大的,卻無法併攏,更別提發聲了。
  「聽說您經常帶著兒子上電視接受專訪,什麼《藝術人生》、《魯豫有約》估計都上煩了吧,這次改成母子亂倫性交淫戲,估計能讓電視臺的收視率翻好幾倍吧。」我繼續取笑著她。
  但是夢蘭並未就此甘休,像頭母豹子般掙扎個不停,手裡還胡亂的拍打抓撓著我,我有點火大的朝她臉上甩了一巴掌,一記清脆的聲響後,夢蘭那白嫩的小臉右邊頓時多了個紅紅的五指痕跡,這一下打得她有些朦了,雖然我下手不是很疼,但養尊處優的她估計很久沒被人這麼打過了,她呆呆的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這回直接掩住她的嘴,惡狠狠的警告她說:「別給我亂叫,否則我進去打你兒子。」「小心你的牙齒,你咬我一下,我讓你兒子斷一條腿,你自己看著辦。」我又及時補充了一句,她正在擇人欲噬活的牙齒立馬停住了。
  我招了招手,剛才一直在旁邊站著,想要幫忙卻無從著手的施依筠走了過來,她默不作聲的幫我解下嘴上的口罩,在她的幫助下我把夢蘭手朝後綁了個結結實實,這下子她沒法亂掙扎、亂舞手了。
  夢蘭這回總算看清楚我的正面了,她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申請,驚訝道:「咦,是你這瘋狗,你還敢來這裡,快放了我,不然我把你和你媽全部抓起來,扔去勞教。」我無視她的威脅,譏笑道:「夢老師,難道你想讓全國人民,哦不,還有外國友人都在網路上看到你和你兒子合演的AV大片嗎?」「對了,你還是總政歌舞團的一級演員,享受政府特殊人才津貼,何不讓納稅人也見識見識你動人歌喉下的曼妙胴體,這才是人民藝術家的本色嘛。」「你敢要脅我?你知不知道散播他人隱私是非法的,你會被公安抓起來,讓你牢飯吃個飽。」夢蘭雖然臉色一變,但是仍語氣很強硬的回復。
  「哦,是嗎,看來你們真是手眼通天了。」我微微一笑,面不改色道。
  「不過我早就考慮到這一點,已經把這段視頻傳到國外的朋友手裡了,只要我有被捕的消息或者乾脆沒有消息了,他就會把視頻放到各大網站論壇上,到時候情況可是控制不住了哦。」「哈哈,你別自以為是了,現在網警很厲害的,你發的東西他們可以把你遮罩了,還可以找到發東西的人,把你們一網打盡。」夢蘭譏笑著回答。
  「嘖嘖,好厲害哦,我好怕怕,可是我提醒夢老師你一句,國際互聯網不是你國內的局域網,你們想怎麼攔截就怎麼攔截,那個防火牆可以對內可是無法對外,再說不管你怎麼遮罩,總會有漏網之魚的,你是封殺不盡的。」「有一句話叫' 人言可畏' 你應該懂得吧,一個人如果沾上了流言的腥味,不管她如何辯解都是無法洗白的,人們只會覺得' 無風不起浪' 、'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無論如何你在別人的眼中已經變色了。」「你這是無稽之談,那些小貓小狗的鬧不起多大的動靜的。」夢蘭依然強自嘴硬。
  「你想想看,要是國內著名的女歌唱家與親生兒子亂倫性交的新聞一出現,那是多麼的轟動啊,那時候就算你出來澄清也好,闢謠也好,起訴也好,小報狗仔和八卦愛好者都會在各個圈子裡流傳,你覺得你老公會樂意自己的老婆成為別人口裡的談資嗎?他現在也是很有身份的人了吧,走出去談生意做投資,頭上頂著這麼大的綠帽子,你覺得他會很高興嗎?」夢蘭此刻臉上已經全無血色,很緊張的抿著自己的下唇,我可以看出她尖尖的下巴在顫抖著。
  「你再想想看,日後你在舞臺上演出,台下的觀眾腦子裡想的不是你的音樂有多麼美好,而是你華麗服裝下的肉體是多少的淫蕩;他們聽到耳朵裡的不是你的歌喉,而是你興奮時發出的呻吟是多麼的動人,你在他們的腦海裡都是赤裸裸的,你身上的那個小洞人人皆知,你還有臉面繼續公開演出嗎?」我的話就像大錘一般,一句又一句的打在夢蘭的心上,將她內心的護甲一塊塊的擊碎,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只依靠我抓住她的手臂力量勉強站住。
  「對了,你下半年不是有一個歐洲的巡迴演出嗎?最後一站是音樂之都奧地利維也納的金色大廳,那可是多少歌唱家夢寐以求的舞臺啊,你覺得如果這個視頻暴露出去的話,你還好意思跑到那個神聖的大廳去表演嗎?
  「要知道金色大廳可是音樂者的聖殿,能到那裡演一場就可以證明你在這個領域內的地位,國內目前為止到達那個高度的只有兩個人,我記得上一個去那裡演出的是某個湘妹子吧,你好像什麼事情都落後她一步,真是可惜。」「你想怎麼樣?要多少錢你說吧,把這個錄影還給我。」夢蘭已經徹底崩潰了,我的話語和邏輯一條條強大又有力,讓她覺得毫無抵抗的希望,她轉而只求能夠掩蓋事實。
  「呵呵,我不需要錢,你只需要答應我兩件事,我就把錄影還給你。」「兩件什麼事,你說說看。」夢蘭的回答還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是話語中已經有了些警惕。
  「第一件事,你和你兒子從今天起,必須停止一切有可能騷擾和危害到我和我媽媽的行為,不管是你和呂天的行動還是其他受你指使的人的行動,都一樣會視為對我的威脅,那我就會將你的視頻廣泛傳播出去。」聽完我的話,夢蘭原本無神的大眼睛裡突然透射出銳利的光芒,她盯著我的雙目反復看了好久,好像想要從中找到一絲破綻,但是我毫無表情的神色無懈可擊,她最終皺了皺眉頭,好像很無奈的說道。
  「好吧,這條我答應了,只要你保守好秘密,我和天兒都不會繼續糾纏你們倆,可以了吧。」「等等,你得發個誓給我聽聽。」我繼續補充道。
  夢蘭白皙的小臉抽搐了下,好像對我的要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發誓,保證以後絕不騷擾你們母子倆,否則讓我家破人亡、不得翻身,行了吧?」我並沒有幼稚到相信她所說的誓言,自己心知對於這個女人來說,誓言並不是什麼靠譜的承諾,我只是故意在打壓她的傲氣,最重要的是我手中的把柄的威懾力。
  「還有,第二件事呢,你快點說?」夢蘭開始催促我了。
  「第二件事很簡單,你得補償我的損失。」我淡淡的道。
  「切」夢蘭有些不屑的從鼻子裡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到頭來還不是要錢,你早點說不就行了嗎。」「談錢多簡單的事,你開個數目過來吧,事先提醒你一下,別以為你抓到把柄了就可以獅子大開口,靠譜點。」「NO、NO、NO,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微笑的搖了搖手指。
  「你什麼意思?你要我賠償的不是錢嗎?」夢蘭顯然猜不透我的心思,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的意思很明確,你兒子之前對我媽媽做了什麼事情你應該清楚,所以,你作為呂天的母親,是否應該以同等的方式補償我呢?」「你——」夢蘭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提出的要求是這個,她頓時驚呆住了,鮮紅的小嘴張成個圓形,久久未能合上。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做那個事?」「沒錯,子債母償,你兒子做下的壞事,用你的肉體來贖罪,這是最公道的方式。」我不慌不亂的把這段話說了出來,心下還挺佩服自己的,居然能夠把這麼荒淫的要脅說得如此正氣凜然,好像真的是在替天行道一般。
  夢蘭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只是用眼睛把我從頭到腳掃視了好幾遍,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神情說道。
  「真沒想到,你……可……這也太荒謬了吧!」我皺了皺眉說道:「我給你1 分鐘考慮,如果沒有回答的話我就直接走人了,不過你兒子以後出門可要小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可不敢保證。」我的這番話效果很快就顯出了成效,原本還在糾結中的夢蘭聞言連忙抓住我雙手哀求道:「別,千萬不要傷害我兒子,我聽你的,我願意,你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求求你了……」這個女人,別看她表面上好像很強勢的樣子,但是只要抓住她兒子的安危利益這一點,就可以攻破她設防嚴密的城寨,我對此已經完全了然在心,伸手抓住她尖尖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挑成45度的仰角,她沒有料想到我會這麼動作,卻又不敢反抗,眼神慌亂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別亂來啊。」我邪邪的一笑,雙目鎖定她的眼神不放,嘴裡戲謔的說:「我要幹什麼你還不清楚,我們既然簽訂合同了,當然要親自驗驗貨,順便把首筆款打給你。」「可是……這裡是醫院啊,人來人往的,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夢蘭雖然嘴上反對著,但是她的意思並沒有拒絕我的行為,只是顧忌現在的場所環境。
  「這裡,有什麼問題嗎?你在那個連門都沒有的試衣間裡不是很放得開嗎?這裡比起試衣間好得太多了,兩邊門一關誰也進不了,路口還有兩個員警把關,別提多安全了。」「可是,我兒子還在裡面,我們就隔著一堵牆,被他看到了怎麼辦?」夢蘭的理由虛弱無力,我繼續向她施壓。
  「你要是不想讓兒子知道的話,就乖乖的聽從我的指示,不要鬧大聲音吵醒他,明白了沒有。」夢蘭這回沒有任何藉口了,她只是微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好像默默的說:「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是她裹在桃紅色針織衫下的酥胸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暴露出她不平靜的心緒。
  我的手沿著夢蘭的下巴向上移動,經由嘴唇、鼻子、眼睛、額頭,逐漸移至她棕黃色的長髮上,手指經過她白嫩滑膩的臉蛋,不得不承認,她這張臉蛋保養得很好,雖然年紀跟姚姐差不多,但是皮膚的彈性和緊繃度明顯高出一籌,可見優渥的生活條件和昂貴的保養品對女人容顏只有正面作用,而這些都來自於她所嫁的那個男人,所以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現在擁有的地位。
  她的臉蛋是瘦瘦的瓜子臉,下巴尖尖的很是小巧,幾乎只有我的一個手掌大,細細眉毛修得彎彎的,長長的眼睫毛像刷子一般濃密整齊,她的鼻子不是很挺,圓潤的鼻尖微翹,稍嫌有肉的鼻翼稍稍張開,塗著桃紅色唇膏的小嘴雖然緊緊抿著,但是那生硬的唇形和嘴角,已經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我的手指輕撫著她精緻的臉蛋,手掌傳出的暖意讓夢蘭原本緊繃的臉蛋逐漸放鬆,最後我的手指停留在她的紅唇上揉動,她的嘴唇很是敏感,在我的幾下挑動下,忍不住微張雙唇,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
  「哦……啊」我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將兩根手指擠入了她的口中,她完全沒有料到我的舉動,想要閉嘴已經來不及,又怕自己的牙齒會咬到我的手指,只好努力將自己的小嘴長大,她的嘴巴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櫻桃小嘴,我只伸了兩根手指就已經將她的口腔塞得滿滿的,真不知這麼張小嘴是如何唱出那些動人的歌聲來的。
  我的手指開始在她的口腔中攪動,她的口腔熱乎乎、濕濡濡的,我用兩根手指夾住她肥厚滑膩的舌頭,像揉麵條般撥動著,她的情緒明顯被我調動起來了,肉肉的鼻翼不停翕動著,喉嚨深處吐著低微的呻吟,她口腔裡不斷分泌著唾液,隨著我手指的進出,她的嘴角溢出一絲銀色的液體,順著下巴一直流向細細的脖頸。
  我的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閑著,她的桃紅色針織衫已經被掀了起來,那條熟悉的黑色文胸很快被我解開,她的乳房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形狀圓滾滾的很是堅挺,白裡透紅的就像兩隻成熟桃子一般,掛在她又白又瘦的上身,乳暈很大但是顏色並不是很深,乳頭挺小巧紅嫩的,看來並沒有被呂江父子玩弄變形,我很有技巧的玩弄挑逗著她的雙乳,漸漸的她口中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裹在麂皮豹紋短裙裡的臀部也難耐的輕微扭動著。
  我看夢蘭的小臉陣陣潮紅,知道她已經被自己挑動起情欲了,這個女人雖然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她的丈夫對她並不是很在乎,而她卻處於最為渴望性愛的年紀,卻被經常的閒置冷放,也難怪她會忍不住與自己的兒子亂倫偷歡,自己只是稍一挑逗,她已經按捺不住了。
  此刻我的下身也已高高豎起,硬硬的頂著褲襠好不難受,我伸手將她轉了個身子,她雙手被綁在身後,只能順從的俯靠在辦公桌上,將渾圓的美臀背對著我,我伸手撩起她的麂皮豹紋短裙,她昨天腿上穿著的黑絲襪不知為何不見了,光潔勻稱的白腿就像兩根火腿腸一般,雖然她的雙腿不是很長,但腿型和比例都很直很好,腰身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細的,相比之下那兩瓣粉白圓臀倒是挺豐腴的。
  「不,不要,還有人在這裡呢。」夢蘭見我的動作越來越大膽,只好低聲細氣的懇求著我,我對在一旁津津有味看著的施依筠做了個手勢,她有點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打開客廳的門走了出去,夢蘭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我毫不客氣的繼續在她的雪白胴體上繼續探索。
  我伸手扯掉她那條小小的桃紅色丁字褲,雙股間的陰唇肥厚飽滿,顏色並是不很深,好像呂江父子使用的頻率並不高,上面又黑又密的恥毛一直延伸到淺褐色的菊花附近,夢蘭的下身毛這麼多讓我有些意外,這跟她平日高貴的外表挺不協調的,我用三個指頭朝那個肥嫩的小穴一探,裡面已經熱乎乎濕漉漉的了,看來我先去對她上面那張小嘴的挑動,已經激起了下面這張小嘴的食欲。
  我用一隻手解開自己的褲襠,把已經充血膨脹的肉莖掏了出來,也沒有做太多前戲工作,直接湊到那個鮮紅的肉穴口,猛地一挺就插了進去。
  「啊……啊……」夢蘭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我這根陽具的粗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剛要叫出聲來,突然想到自己兒子正在隔壁,連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
  我只覺得自己的龜頭分開嬌嫩的肉唇,進入了一個很窄很緊的通道,整條肉莖還沒有進入一半,夢蘭已經在大口吸著冷氣,嘴裡不停的輕聲喊著叫疼,真沒想到她下面的小嘴跟她上面那張差不多,都是又小又窄的類型,而且口又特別淺,我只插入了一半就感覺自己的龜頭頂到了極限了,我稍稍退出來一些,讓夢蘭喘一口氣,然後緊接著用很快的速度繼續插了進去,這一下又頂進了一點,夢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只是拼命扭動著美臀,想要離我的肉莖遠一些,可是她面前就是硬硬的辦公桌,還能躲到哪裡去呢。
  「不!不……我裡面不行的,你的太長了啊,怎麼可以這麼長啊……」夢蘭輕聲呻吟著,但是她底下的小穴卻不聽話般的向我的肉莖迎來,肉莖那異于常人的長度強烈的刺激著夢蘭的小穴,她感覺自己的下體好像要被一把大刀劈開一般,伴隨著我肉莖的不斷深入,她已經停止了一切抵抗,全身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只是本能地將下體緊縮著,裡面的肉壁發出一股股吸力,就像抽水泵一般,想要將我的肉莖吸幹。
  「唔、唔……啊、啊……」夢蘭開始時候的呻吟都是從鼻子裡輕微的哼出來,但隨著我下身抽插速度的加快,她漸漸無法克制自己內心的情欲,開始逐漸放開身心,歡唱著自己的感受,她並沒有注意到客廳原本關著的門以及打開了,施依筠神神秘秘的踮著腳尖走了進來,我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會意的點點頭走到了電視機旁的一個角落。
  「啊!啊……你這個瘋子,你要插死我了,我、我會瘋掉的……」我的雙手圈住夢蘭細細的腰身,下身加快了肉莖抽插的速度,堅硬的肉莖摩擦著溫熱緊密的肉壁,每一次我很用力的將粗長肉莖插入,碩大火熱的龜頭都會正中她的小穴深處,衝擊著她穴心那截柔軟的肉頸,然後每一次將肉莖拔出時,莖身上都會帶出一股夾雜著白色的透明液體,隨著我肉莖不斷做著的活塞動作,我那兩顆堅硬滾圓的睪丸不斷打擊在她柔軟的香臀上,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音。
  「啊……輕一點啊,我快受不了啦!」即便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環境下,被一個強壯得可怕的男子抓著芊芊細腰,用一根又長又粗的肉莖操弄著自己的小穴,夢蘭的呻吟聲依舊是那麼的好聽,就跟平時她在萬人擁躉的舞臺上表演時的歌喉一般。
  「啊、啊、啊……我要不行了,啊……」夢蘭全身像打擺子般亂顫,我只覺得那緊窄的小穴再次縮緊,一股湧泉般的液體從小穴深處噴射出來,打在她的大腿根部和我的睪丸上,她已經被我送上了一次高潮,但是我並沒有放鬆下體的動作,我堅硬如鐵的肉莖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速度和強度,在她已經一片潮濕的小穴內挺動著,夢蘭何曾見識過如此威猛又持久的陽具,她只能被動著接受我狂暴的抽插,很快在十分鐘內又被我弄出了兩次小高潮。
  多次高潮過後的夢蘭,已經渾身無力的趴倒在辦公桌上,麂皮豹紋短裙已被撩到了胸部下方,一段又白又細的小蠻腰下,兩瓣雪白圓潤的美臀在我的衝擊之下,已經多了兩塊紅紅的圓形痕跡,她白皙纖細的小腿上還掛著條桃紅色的丁字褲,鮮紅的肉穴口已經沾滿了白色的粘液,幾條透明的溪流沿著白白的小腿,一直流進了那雙黑色絆帶高跟鞋內,不知道她白嫩的小腳丫踩著自己滑碌碌的分泌物是何感受。
  雖然我已經操了她40分鐘左右,但我的肉莖依然硬的像根鐵棍一般,我把肉莖稍稍退出了一點,讓自己的肉莖在空氣中停留了一會,看著夢蘭喘息得差不多了,便繼續向前一頂,重新佔據了她依然流水不止的小穴,我把上身慢慢向下壓了過去,寬厚的胸膛將夢蘭嬌小的身軀包攬在懷中,一隻手輕輕的幫她捋開淩亂濕漉的長髮,她�起頭側著臉看我,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都是哀求之情。
  「舒服嗎?小蘭蘭。」我有些邪惡的調戲著她,夢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好像已經無力開口說話了。
  「你啞巴啊,話都不會說了嗎?」我的面目一下子猙獰起來,底下的大肉莖猛地向裡一頂,夢蘭被這突然的襲擊殺個了措手不及,差點被我插得喘不過氣來,她急忙用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口中連聲嬌吟道。
  「哦…舒服,好舒服,你插得我舒服死了——啊。」夢蘭的小穴不由自主的開始迎合著我的陽具,她翕張著鮮紅的小嘴輕聲道:「求求你,讓我休息下吧,你再操下去,我連走路都動不了了。」我正要繼續對她施加壓力,這時候屋內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我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辦公桌上有一個呼叫器,鈴聲正是從裡面發出的,鈴聲在此刻安靜的屋子內十分刺耳,我忙拿起呼叫器正要詢問,呂天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喂,快來個人啊,我要撒尿了。」聽他的聲音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還沒完全睡醒的樣子,只是尿憋急了想要排泄罷了。
  我剛把呼叫器的開關給關了,這時候病房客廳的門被敲了三下,馬尾辮女護士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石教授,在嗎?病人好像需要排尿。」「我在,沒事的,這裡交給我們吧,小方會做好的。」我趕緊回答道。
  「好啊,那我回去值班了。」女護士也巴不得不用伺候呂天,不疑有他的走開了。
  這時我胯下的夢蘭倒是急了,她被我強壯的身體壓在下面,自己小穴裡還插著根大肉莖,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口口聲聲求我,讓我暫時放開她,讓她去照顧下兒子。
  我轉頭看看旁邊的器械櫃,一下子有了個主意,下身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著:「那你去唄,我也沒攔著你。」夢蘭有些為難的說:「你這樣子讓我怎麼去,你那東西動一動,人家腳就軟一軟,怎麼可能過去?」「這個我管不著,你兒子又不是我生的,你自己想想辦法吧,不過得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兩邊都不耽誤。」我惡作劇的笑道。
  夢蘭左右為難,裡面自己的寶貝兒子正需要她的照顧,自己小穴裡又被我的大肉莖一下下搗著難受,她下身卻像過電般爽麻麻的,心裡卻像火燒般急燎燎的,差點沒要哭出來了。
  「你還不快點想辦法,你兒子就要尿床上了,就算沒有尿床,憋久了對那功能可是有影響哦。」我繼續逗著她。
  「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讓我先過去一下吧,之後隨便你怎麼弄我都可以。」夢蘭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我看效果已經差不多了,伸手把她手上綁得緊緊的口罩給解開了,然後從器械櫃裡取出一個白色的塑膠醫用尿壺塞到她手裡。
  「喏,拿著這個去幫你兒子吧。」「這是什麼?」夢蘭開始沒反應過來,她握在手裡的那個白色塑膠醫用尿壺是長方形的,尾巴有個向上翹的開口,開口很大像一個喇叭一樣,背部有一個供人拿著的提手,壺身上有刻著刻度,標準容量是1000CC. 「這怎麼行啊,都多大的孩子了,怎麼還能讓我給他把尿。」等看清楚了手裡的容器,她臉上一陣騷紅,帶著幾分羞意道。
  「行不行你自己決定吧,你連他那玩意都嘗過,還裝啥純情。」我邊說著,伸手把住她的兩隻大腿,一用力將其整個身子給提了起來。
  「哎呀,你幹啥呢。」夢蘭猝然不及,嘴裡叫著想要掙脫,可是我的兩隻手臂就像鐵鑄般堅硬,怎是她的力氣可以推得動。
  夢蘭的身子很輕,估計只有80多斤吧,她就像個小女孩般被我抱在懷裡,兩條細細的白腿像青蛙般左右分開,露出沾滿透明粘液的恥毛,以及那個鮮紅嬌嫩的肉穴,我的大肉莖就像一隻小孩子的手臂般插在肉穴裡,隨著我走動的步伐進進出出,帶動著夢蘭的肉穴像鯉魚的嘴巴一樣鼓動著,不時有透明的分泌物從性器交合處溢出。
  我維持著這個姿勢向里間走去,夢蘭雖然極力想掙脫我,但她又怕自己發出的聲響被兒子看見,所能做出的反抗微弱無力,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兒子病床尾部,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內,呂天吊著石膏的雙腿高高的掛著,正好擋住了夢蘭與我交合的下半身,而我已經把她上身的那件桃紅色針織衫放了下來,所以就算呂天這個時候直起身來,他看到的只是上身穿著整齊,目帶關切之意看著他的母親,以及母親背後身著白大褂,臉戴口罩只露出雙眼的醫生。
  如果呂天的眼力很好的話,他應該會感覺到眼前的母親有些異樣,比如猶若桃花般泛紅的臉蛋,時不時微張的紅唇,濕漉漉的黏在額頭上的劉海,還有在桃紅色針織衫下有規律抖動著的堅挺酥胸,以及她臉上那股在極力壓抑下刻意裝出的笑容,她微皺的眉頭中好像有些焦急,但這股焦急並不是因為她面前的兒子而發的。
  同樣令人懷疑的是,母親背後那個穿著高高大大的男醫生,他在母親背後站立了半天都沒有改變姿勢,母親的身體卻很剛好的把他的下半身給擋住了,密閉的病房並沒有風的痕跡,但是男醫生的白大褂卻在微微的抖動,空氣中好像有著一股夾雜著汗臭的異味,那種味道他應該很熟悉了。
  可惜呂天並不是個細心的人,並且手術後的虛弱讓他一直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態,他潛意識裡感覺母親已經到了身邊,嘴裡只是嘟囔著:「媽媽,我要尿尿,快憋不住了。」我按了下病床邊的按鈕,隨著機械杠杆的作用,掛著呂天雙腿的掛杆逐漸上升,�起到30度角的位置,我手裡往上一提,夢蘭就被我放到了床上,正好被她兒子分開的雙腿夾在胯下,我依然維持著陽具抽插的動作不變,夢蘭這時生怕被兒子看到自己的窘狀,嘴裡輕聲說著:「寶貝,乖,媽媽來幫你尿尿了,不要急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溫柔的解下呂天的病號褲子,把兒子的生殖器從內褲裡掏了出來,她塗著桃紅色指甲油的白皙纖手握住呂天那根與成人差不多大小的陰莖,很體貼的將手裡的醫用尿壺口對準遞了上去,口中還柔柔的喊著「噓噓,寶貝,可以噓噓了,媽媽幫你盛著呢。」看著夢蘭像只小狗兒一般,四肢著地趴在病床後方,僅靠撐著的雙肘穩住身子,她上半身裝扮得時尚精緻像一個貴婦,但是手裡卻端著個醫用尿壺為自己兒子把尿,下半身一絲不掛光溜溜的,翹著個雪白的圓臀迎接著我的肉莖,雖然她下面那張小嘴已經被我的肉莖抽得七扭八歪、淫水四濺,但是上身還極力維持著平衡,把手中的醫用尿壺端得正正的,承載好呂天拉出來的尿液。
  我聽著呂天淅淅瀝瀝在他母親的手裡放尿的聲音,惡作劇的下身猛的一挺,開始加快抽插的速度,夢蘭敏感的身子頓時劇烈反應起來,她又不敢出聲叫我停住,只好強忍著小穴裡一陣陣襲來的快感,嘴裡「唔唔」的輕哼著,一邊祈禱著我放慢節奏,另一邊盼著自己兒子儘快拉完尿,讓自己擺脫這前狼後虎的困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憋了很久的原因,呂天這泡尿拉得很長,我的抽插越來越大力,夢蘭嬌小的身子被頂得白肉亂顫,她的小穴又開始一陣陣的收縮痙攣,兩條細細的白腿也在抖動著,還不是撞在呂天打著石膏的雙腿上,她手裡的尿壺漸漸開始有些搖晃,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直撞花心的頂動中,呂天的小雞雞終於不免滑落了出來,幾顆尚未滴盡的餘尿飛濺在夢蘭的小臉上,她忍不住「啊呀」驚叫了一聲,我趁機單腳往病床上一踮,夢蘭整個人都被我壓在床上,我自上而下的把堅硬的肉莖向裡搗著,每一下都重重的打在她極富彈性的雪臀上,將胯下的小穴撞得皮開肉綻,「劈啪劈啪」的撞擊聲在空間甚大的病房裡特別顯眼。
  「媽媽,什麼聲音在響啊,好吵。」呂天放完尿液後,又恢復了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渾渾噩噩中聽到我們交合的聲音問道。
  「寶貝,沒事的,醫生在給你準備藥物,這是拆包裝的聲音。」夢蘭雖然身子已經接近巔峰的狀態,但是口中依然很平靜的為兒子解釋著,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乖寶貝,快睡覺吧,媽媽一直陪在你身邊呢。」一邊說著,夢蘭嘴裡哼起了的搖籃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睡吧,睡吧……」夢蘭的聲音是那麼的柔美恬靜,如果你只聽她的歌聲,沒有看到她被我陽具插得一片泥濘的下體,你肯定想不到發出這個動聽歌聲的女人,正在自己的兒子邊上,被一個陌生男人盡情的發洩著欲望。
  也許夢蘭的聲音中真的帶著股魔力,呂天並沒有做他想,很聽話的就睡著了,夢蘭雖然嘴裡還是低低吟唱著,但是她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後迎合著我,雪白挺翹的美臀拼命搖晃著,渾身抖簌簌的顫慄起來,很快就在自己的兒子胯下,被一個陌生男人送上了今天最為震撼的一次高潮,夢蘭小穴裡的嫩肉一陣強力的收縮夾緊,好像要把我的大肉莖給夾斷般,同時一道道熱滾滾的液體自她小穴深處激湧而出,澆得我的胯下的大肉莖一陣難以言表的舒暢甘美,我只覺得自己的龜頭一陣發麻,手裡立馬用力把她從病床上拉了下來,拔出沾滿了她的白色分泌物的大肉莖,湊到她的嘴邊示意她張嘴。
  高潮之後的夢蘭就像一灘軟趴趴的白肉癱倒在地板上,她那張精緻嬌豔的小臉上滿是興奮到極致後的疲憊,長長的眼睫毛趿拉著蓋住了眼睛,我的大肉莖已經頂到了她的櫻桃小口上,她才下意識的張開小嘴,我順勢插入用力搗了幾下,就在她緊窄濕熱的小嘴內射了,我的肉莖在射精的時候又膨脹了不少,將她原本就很小的口腔擴張到了極限,我的龜頭直挺挺的探入了她喉嚨深處,我甚至可以聽見一股股精液從水龍頭噴出似得,打在她喉嚨的肉壁上的聲音。
  連續的噴射中,不免有幾股精液滑進了夢蘭的氣道內,她被嗆到了直咳嗽,我的大肉莖被她咳嗽產生的氣流逼出了口腔,有幾滴剩餘的精液飛濺泛著紅潮的小臉上,她的劉海和眼睫毛上都黏上了一些白色的液體,看上去十分的淫靡下流,待我噴射完畢,她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就像死人般向地板上滑去,我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旁邊那張小床上,拿起那件黑白格紋的粗花呢長外套幫她蓋住身子。
  我體貼的動作好像讓夢蘭有些感動,她不顧自己高潮之後的渾身疲憊,很費力的用長外套把自己半裸的身子蓋住,用手背搽了搽臉上殘餘的精液和汗水,一臉擔憂的看著病床上的呂天,生怕自己剛才放蕩的場面被兒子看見,可惜呂天只是昏沈沈的睡著,嘴裡還打著呼嚕,完全不知自己的母親就在自己身邊被別的男人給操了,而且這個男人昨天還暴打了自己一頓。
  我整理好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對剛才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旁邊的施依筠做了個手勢,夢蘭見我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不知道哪裡借來了一股勁,翻身下床沖過來抓住我的胳膊嚷道:「你別跑啊,你還沒有把視頻還給我。」「什麼視頻?哦,你說這個是吧。」我轉身拿起IPAD塞到她手中,哂笑道:「喏,這個還給你了,回去好好欣賞吧。」「你,你這是出爾反爾?」夢蘭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會不守承諾,臉色突然由白轉青,原本高潮之後的慵懶之色一掃而清,像一頭清醒的母獅子一般沖上來抓著我的胳膊不放,我看她張牙舞爪,露出一口白牙叫嚷著,有點怕她會發狂上來咬我,手裡使勁把她的胳膊扭到了背後,讓她無法動彈。
  「你以為我會那麼單純嗎?把視頻給你的話我還有什麼籌碼,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隨口發的誓嗎?」我伸手輕捏著夢蘭的小臉,不屑地說。
  「可是,就算你拿到了那個視頻也沒有用的,我事先已經拷貝了數十份,儲存在國外的伺服器內,你就算手眼通天也伸不到那麼遠。」我溫柔的幫她理了理淩亂的劉海,嘴裡卻冷冷的說著。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留著視頻只是為了保證我的安全,只要你不違反我們之間的協議,這些東西永遠只會的保存在我的腦海裡,明白了吧。」我站起身來,用紙巾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夢蘭依舊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她半裸的身子裹在黑白格紋的粗花呢長外套裡,兩條白皙細長的美腿無力的側擺著,光溜溜的胯下那張吃飽了的肥厚小穴尚在一張一合著,旁邊雜亂的恥毛上還粘著濕漉漉的分泌物,她好像無法接受我口中說出的話語一般,失神落魄的盯著我的白大褂。
  我聳了聳肩,從施依筠手中接過一台黑色的SONY handycam 攝像機,看了幾眼,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撇下夢蘭在屋子裡就走,在打開房門後我停了停,回過頭補充了一句。
  「對了,夢老師,剛才咱們激情的畫面我也保留了下來,以後有機會可以跟你一起欣賞下,我相信那一天不會遙遠的。」隨後我就關上門走了,隱隱約約聽見房間裡傳來夢蘭的一聲帶著無比憤怒的尖叫。
  我走到護士站,跟那個馬尾辮女護士吩咐了幾句,讓她不要去打擾病人和家屬休息,然後從先前進來的地方走了出去,當然施依筠還得跟那個胖員警周旋幾下,身上也免不了被揩了點油,最後還留個QQ號碼給他,這才得以抽身離開,我算了算時間,剛好一個小時,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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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淮海市醫大附院的後門一如既往的謐靜,這裡緊靠著一個湖濱公園,附院這邊的紅磚牆上爬滿了碧綠的藤蘿,不是醫院裡呆了很久的人很少會知道這裡,而且小巷盡頭還是個斷頭路,那就更少人會從這裡進出了,不過這週一的早上9 點起,這條人跡罕見的小巷裡,卻有一輛墨綠色的豐田霸道SUV 停在了紅磚牆邊,跟周邊的環境相比起有些不夠協調。
  下午2 點左右的時候,隨著一聲很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這條小巷紅磚牆上一扇已經生�的鐵門被緩緩打開了,從裡面閃出一男一女兩個人影,這兩人一路上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手牽著手快步走到那輛霸道SUV 旁邊,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脫著身上的白大褂。
  脫下身上那套白色醫生制服後的他們讓人眼前一亮,那個男人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簡簡單單的黑色T 恤和牛仔褲,穿在他身上卻顯得很有男人味,他旁邊的那個女人身上穿著件暗紅色的貼身蕾絲小短裙,裙子長度僅及她大腿根部,薄薄的布料裹著她前凸後翹的身材,一雙細長勻稱的長腿裹著黑色絲襪,腳底蹬著一雙10釐米高的黑色漆皮尖頭高跟鞋。
  「哎喲,戴了一上午的口罩,都快把我給悶壞了。」施依筠解下綁著的馬尾,甩了甩那一頭栗紅色的順滑齊肩卷髮,去掉口罩後露出她豔麗迷人的臉蛋,剛才的一陣小跑讓她呼吸有些粗重,豐滿高聳的雙乳在緊窄的裙子下微微顫動著。
  「口罩是必須的,否則人家看到我帶的女實習生這麼性感,會懷疑我是不是把你給潛規則了。」我一邊打趣著,一邊把兩人脫下來的白大褂扔進了SUV 車後座。
  「討厭,人家才不是被你潛規則的小妞。」施依筠伸出她白嫩的小手捏了我的胳膊一下,她手上並沒有用很大的氣力,臉上也沒有不悅的表情,倒是有種洋洋自得的神態。
  「弟弟,你看我為你犧牲多大,又是幫你拷貝視頻,又是幫你玩角色扮演,還給你當AV大片攝影師,你說我容易嘛我。」她嘴裡嬌聲嬌氣的抱怨著,兩條長長的胳膊卻纏上了我的脖子,兩片塗成暗紅色的豐唇在我的眼前開合著,一股濃厚的成熟女人香氣撲面而來。
  「我當然知道,依依。你今天辛苦了,我會好好謝謝你的。」我順勢攬住她稍顯豐腴的腰,將那具渾身透露著欲望火焰氣息的肉體納入懷中,看著她的雙目很認真的說。
  「弟弟你可要說話算話,人家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險幫你哦。」施依筠顯然被我的眼神和語氣所觸動了,她緊緊的包住了我的腰,那對妖媚的紅唇很自覺的貼到了我的嘴上,滑膩肥厚的舌頭已經開始熱烈的舔著我的雙唇。
  我反口咬住施依筠的香舌,與她唇齒相交的深吻了幾下,她吞下幾口我的唾液之後,身上越發的火熱滾燙起來,豐滿的大腿已經有些急迫的在我的胯下磨蹭著,我感覺自己胯下的巨龍又開始�頭了,趕緊定了定心神,伸手在她的豐臀上捏了一把,同時把自己的舌頭從她的嘴裡取出,伸手按住她正要湊過來的紅唇道。
  「乖依依,現在不是時候,我們要早點離開這裡,否則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聽話好嗎。」施依筠雖然臉上還殘留著欲求不滿的神情,但還是很順從的鬆開抱著我的雙手,我們倆坐回到霸道SUV 裡,我坐上駕駛座,掛檔放離合踩油門,掛著牛頭標的車子很快就離開了這條小巷。
  我熟練駕駛著霸道SUV 朝施依筠家的方向駛去,出於謹慎起見,我今天行動前就沒打算開媽媽的X1,所以讓施依筠開輛她不常用車子來接我,沒想到她居然開了台很男性化的SUV 過來,配合著她性感火辣的裝扮倒是蠻有味道的。不過不得不說,這輛SUV 很對我的胃口,比起媽媽那輛X1來更有駕駛的趣味,高高的底盤和寬大的車身都很有力量感,車頭的牛頭標也不會過分顯眼,招惹太多無聊人士的目光。
  昨天晚上我在撥出電話之前,並沒有料到施依筠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我的要求,嚴格來說我們在一天前還只是陌生人,只是在「莉閣」經理室裡的一場豔遇讓我們深入交流了下,不過這個「深入」只存在肉體意義上,對於我來說她只是一個有情趣、也很有性誘惑力的女人罷了,而在她那一邊來看,我應該也是很普通、她早已習慣的一夜情床伴之一,除了我需要她為我保守試衣間監控系統的秘密之外,看不出我們之間還有更多的聯繫存在。
  所以當施依筠很積極的表示要協助我的行動時,我對她反而有些不大相信了,雖然從她之前的言行來看,她私底下對夢蘭比較看不對眼,甚至可以說存在著比較深的反感,但並不代表著她會公然站到我的立場上來,而且無論她對夢蘭有多不爽,表面上還是要跟夢蘭打成一片,這說明她至少在短時間內還得維護好跟呂家的關係,但是當我們開始行動之後,她的忠實和配合都讓我印象深刻,所以我在行動過程中也很注意保護她,避免讓她的真實身份暴露。
  不過說實話,除了施依筠我短時間內還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我,媽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會讓她以身試險的;姚姐有丈夫有小孩,也不適合參與我的冒險;鐵拐李倒是個狠角色,但是他的外形過於引人注目,況且我並不想讓他知道太多我們母子的私隱。算來算去,知道我們家與呂家的糾葛,同時又跟夢蘭有私怨的施依筠最適合不過了,而且這個女人大膽潑辣,行事不拘小節,這些都很對我的胃口。
  進入醫大附院的過程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因為我早已對這裡的構造和建築瞭若指掌,一個多月來在江華處治療的經歷,已經足夠讓我掌握這家醫院的每一個出入口和可能的逃生管道,為了讓我們的車輛避開攝像頭的拍攝,我把霸道SUV停在了那條斷頭路的小巷內,這條小巷緊貼著湖濱公園,另一邊就是老附院的後門,這些紅磚牆建成至今都有60多年了,在醫院不斷擴大吞併的過程中,這些歷史久遠的老建築逐漸遠離了主建築群,被當做堆置閒雜物品的儲藏室使用,而其中有一套房子正是被江華借用來做研究的。
  江華為了他主持的特殊治療實驗的保密性,特意用別的名義申請了老建築內的一套房子,在這裡對我進行記憶恢復的治療,同時他為了不讓外界懷疑和猜測,也給我做了一套可以真亂假的身份和胸牌,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我出入附院並進入江華的研究室,都是以這個所謂的「石山」副教授的名義,他的本意是不想在得出治療成果之前讓外界知道這個實驗存在,但是他的私心也為我成功混入住院部十層提供了最好的偽裝。
  所以,今天早上,我和施依筠不費吹灰之力就從老建築的後門進入了附院,從江華的秘密實驗室「借來」了兩件白大褂等醫生的服飾,靠著自己的膽大心細和施依筠的靈活機變,成功進入了呂天的病房,並且降服了夢蘭,解決了呂家即將到來的反擊,不過回想起整個過程,我也是暗自稱幸,這麼多環節如果稍一出錯,都會暴露我和施依筠的身份,以夢蘭和呂家的行事風格,他們的報復必定是極為猛烈的,所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今天行動如此順利只能說天助我也。
  1 個小時候,霸道SUV 駛入了一個安保嚴密的高級住宅區,在施依筠的指引下,我將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剛把車子在專屬車位上停好,一具火熱的肉體就挾著香氣撲入懷中,施依筠也不顧我還坐在駕駛座上,就像頭精力過剩的母豹般從副駕駛座上爬了過來。
  「我的好弟弟,你可把姐姐我給渴死了。」施依筠那兩條裹著黑絲襪的大長腿夾住我的雙腿,雙膝分開跪坐在真皮座椅上,兩隻白嫩嫩肉呼呼的纖手捧著我的臉,照著我的嘴巴就親個沒完。
  我一邊咬著她伸出的香舌,一邊撩起她只及屁股的小短裙,伸手向裡面一探,觸手濕漉漉的,她的黑絲褲襪襠部那一圈已經都被某些液體給浸透了,我把她的褲襪褪到了膝蓋位置,她很放蕩的搖著兩條雪白勻稱的大腿,將下身湊到我的手上,我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先是觸到了一撮細細的軟毛,然後就碰上了一團滑膩肥厚的軟肉,靠,這女人居然連內褲都不穿,感情她這一天都是光著下體跟我進進出出的。
  「依依,你怎麼這麼開放啊,裙子下面門戶大開,要是被不懷好意的男人看到了怎麼辦呢?。」我邊說笑著,邊用兩根指頭插入她已經滲水的小穴,她也搖動著肥臀配合我的深入,同時把自己的短裙繼續拉到胸部之上,然後把手反背到胸後解開黑色蕾絲文胸的扣子,將一對白生生、圓晃晃的碩大車前燈解放在我的面前,我按了下升降按鈕,把駕駛座的靠背向後放倒130 度,然後雙手抓著她胸前那對大白兔搓揉著。
  「我有你在身邊怕什麼,再說,不懷好意的男人也只有一個吧,他現在已經對我使壞了,我有啥辦法,愛咋辦就咋辦唄」施依筠滿不在乎的說著,伸手朝我的襠部掏去,剛才在路上行車的時候,她已經對我的小巨龍進行了長時間的騷擾,所以很輕鬆的就將已經豎起的大旗杆拽了出來。
  「咦,怎麼味道這麼重啊。」施依筠塗著暗紅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抓著我的大肉莖輕輕套弄著,另一隻手卻在鼻子前輕輕扇動,我那根陽具經過前面與夢蘭的幾番肉搏,雖然最終取得大勝歸來,但是莖身上不免沾染了不少對方的殘兵敗將,龜頭和莖根都黏上了不少夢蘭的分泌物,霸道SUV 的車廂裡頓時彌漫著一股腥臊味。
  「嘖嘖,這個夢蘭真是有夠騷的,看到人家的男人就想要,也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的。」施依筠一臉不屑的貶損著夢蘭,我心裡暗暗偷笑,你自己此刻分開雙腿坐在我身上不也是很想要嗎,怎麼還好意思說夢蘭,當然我是不會把這話說出口的。
  施依筠雖然很想把我的大肉莖納入她的小穴,但是要讓她沾惹上夢蘭的分泌物,心裡頭還是很不甘願的,她從手套箱裡拿了濕巾,來回擦拭了肉莖好幾遍,把我的莖身清理的乾乾淨淨,還不放心的拿鼻子湊上去嗅了嗅,確認沒有殘留其他異味。
  她從原本跪著的姿勢站了起來,穿著10釐米高跟尖頭鞋踩在真皮座椅上,伸手把住我的大肉莖對準她光溜溜的胯下,那具肥美白皙的豐臀猛地向下一沈,便將我那根挺立的大肉莖納入她的小穴內,然後開始歡快的在我的雙腿上搖動起來。
  她的大概有一百斤重吧,但是身上該瘦的地方瘦,該肥的地方肥,看上去令人映射最深刻的就是那對分量十足的雪白巨乳和又滑又圓的肥臀,她那兩條雪白豐腴的大長腿左右分開,就像要把我的大肉莖榨幹一樣,大磨盤似得肥白圓臀開始急速旋轉著,研磨著。
  「弟弟,你今天可把我給熬壞了。」施依筠一邊嬌喘著一邊嗔道。
  「當著我的面操夢蘭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把這騷貨操上了高潮,而且還不止一次,姐姐我被冷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夢蘭那個騷貨享受你的大玩意,都快把我給癢死了。」「我親愛的依依,你知道我只是拿夢蘭來完成我的復仇計畫的,在我心裡你比她重要一百倍,你看,我這不是正在幫你解癢嗎?」我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她那兩截白生生的大長腿狠狠向上頂著,自己結實有力的小腹一次次撞擊著施依筠豐滿得有些下垂的雪白肥臀,撞得她小穴裡水花亂飛。
  「你就會花言巧語,我怎麼這麼倒楣,遇上你這個剋星,明知道你在哄我,可是心裡就是捨不得,就是喜歡,一離開你就開始想你了……」施依筠的話語越說越慢,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近於無聲呢喃。
  我心下有些感動,溫柔的扳過她的臉頰,吻在她那魅惑紅唇上,施依筠也盡情的配合著,我們這次的舌吻並不像之前那般,只是兩隻野獸在宣洩著肉欲,而增加了許多柔情蜜意,我們溫熱的舌頭相互舔舐著,互相吞咽吸取著對方的口水,突然全身如過電般的酥麻,我們之間的舌吻已經經歷過多次,但為什麼這次如此與眾不同呢。
  夾雜著些許複雜的心情,施依筠很快就被我送上了情欲的巔峰,只見她杏眼迷蒙,雙腮泛紅,那對大白玉磨盤般的肥臀顫抖不已,緊緊包裹住大肉莖的小穴突然抽搐痙攣,如黃河決口一般轟然爆發,一股濃郁的透明液體澆得我龜頭一熱。
  「啊啊啊……要來了!哦哦哦……弟弟你要操死依依了——啊!」施依筠酣暢淋漓的嬌聲呻吟著,就在霸道SUV 的車廂內達到了高潮。
  高潮之後的施依筠渾身乏力的賴在我的身上,就像一團白麵被揉成泥一般,完事後的白皙臉蛋上尚殘留著春潮,但是我上午已經在夢蘭的小嘴裡射過一次了,此刻胯下的肉莖依然蓬勃挺立在她的小穴內,她含情脈脈的撫摸著我的臉頰,嘴裡柔聲道。
  「弟弟,你是不是還沒到到,讓依依歇一歇,等會再來幫你好嗎?」「沒關係的,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們就這樣聊聊天,說說話,好嗎。」我輕輕撫摸著她栗紅色的順滑卷髮,將她的臻首納入臂彎中道。
  「嗯,我聽你的。」施依筠很乖巧的回答了一句,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以往那種商場女強人、闊太交際花的感覺,倒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般溫順可人。
  「依依,我一直沒想明白,你跟夢蘭之間有什麼過結,為什麼你一直看她不順眼?」我一隻手輕捏著她暗紅色的乳頭,一邊裝作不在意樣子問道。
  「我最早其實是先認識呂江的,然後才和夢蘭有了來往。」施依筠估計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她,很爽快的就回答了。
  「我自己開了個公司,專門做房屋維護和室內裝潢的,在本市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吧,這個生意免不了要跟房地產開發商搞好關係,呂江的三港集團又是我們的大客戶,所以我也少不了去呂江那裡活動活動,再加上他老婆又是那麼有名氣的女人,日子長了我們也處到了一塊,呂江雖說現在不怎麼在意夢蘭了,但是畢竟她給生了個兒子,所以有的時候她在呂江面前還是比較有分量的。」「夢蘭她在本市里也有個小圈子,都是有一定身家和地位的闊太或者官太太,但是她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愛擺譜擺架子,無論什麼場合都要別人捧著她,所以能跟她合得來的又符合條件的女人也不多,挑來挑去最後就四個人固定了下來。」「這四個人裡,除了我早就認識夢蘭之外,另外一個是你見過的許淑婷,他老公也是家房產公司的老總,但是身家和地位就比呂江差很多了,我們三個先在一塊玩有3年多吧,然後在1 年前左右,我偶然認識你媽媽,感覺她這個人很不錯,也常帶著那兩個去你媽媽店裡看衣服、聊天什麼的,日子久了大家都熟了,你媽媽也加入了我們這個圈子。
  「在這個圈子裡,無論是身家還是社會地位,自然以夢蘭為馬首是瞻,而我是存心要維護好和呂家的關係,許素婷是個沒主見的小女人,你媽媽為人很素淡平和,從來不愛搶風頭露臉,夢蘭在大家可以隨意呼風喚雨,所以我們這四個人的小圈子玩得還算融洽吧。」「夢蘭總以為自己比我們三個人都高一等,再加上有事沒事就愛炫耀她老公和那個渾兒子,我平日裡看了真是很不爽,但是表面上還是得捧著她,直到去年年底發生的那件事,直到現在我想起來,心裡頭還是一股怒火沒地方發洩。」施依筠一開口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的,好像恨不得將有關夢蘭的事情一吐為快。
  「去年年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輕撫著她滑膩的肥臀道。
  「我有一個兒子,差不多小你八歲左右吧。」她一開口說起兒子來,臉上就換了一種光彩,雙目中也是熠熠生輝。
  「你兒子怎麼了?」施依筠有兒子這事倒沒讓我有多驚訝,以她這個年紀來說很正常。
  「我兒子跟呂家那小畜生差不多大,他們上的都是松江國際雙語學校,而且還是同班同學呢,再加上我們兩家一向走得很近,所以我兒子跟那小畜生也算比較熟,那小畜生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不好好學習就愛惹是生非,但是他家裡的權勢地位都太強了,學校和老師都拿他沒辦法,我兒子雖然也算是他們這一階層的一份子,但向來不喜歡跟他出去鬼混。」「我老早就知道這小畜生的劣跡斑斑了,我兒子也跟我說過,小畜生經常在他的小夥伴面前吹噓,他最近又玩了哪個性感美女,哪個良家人妻又被他弄到手了,這個小淫蟲的行為人盡皆知,但是夢蘭從來不會去管束他,或者說她根本沒辦法去管教他,因為呂江整天在外面忙,她從小把這孩子帶在身邊,對他百依百順,比什麼都寶貝,每當小畜生惹下事來,她都盡力去幫兒子掩蓋,壓根不管事情的是非曲直,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小畜生惹的禍。」「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畜生居然會想到對我下手,畢竟我跟他媽媽的關係那麼好,他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我還抱過他。」施依筠越說越激動,那對大白兔在我的手裡蹦蹦跳跳的。
  「什麼,呂天對你也下手了,你不會給他給得逞了吧?」我有點吃驚,看來呂天對自己母親的閨蜜下手是早有前科了。
  「去去去,那個小畜生倒是想得美,老娘才瞧不上這種二世祖。」施依筠好像生怕我誤解她一般,接連啐了幾口罵道。
  「不過說實在的,那次我差點就上了他的圈套了,現在想起來真是好險,還好有我兒子在。」她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了憂傷的神色,這些回憶對她來說應該並不愉快。
  「那是怎麼一回事,你兒子做了什麼了?」我繼續追問道。
  「去年耶誕節的那一天,這小畜生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夢蘭讓他代打電話通知我們幾個姐妹,一起出來吃飯什麼的,順便慶祝平安夜,他那天說話裝得很斯文的樣子,還騙我說他媽媽在開車,沒辦法分心打電話,我也沒有多起疑心,因為平時夢蘭就是很愛讓別人替她做事情的,所以我就開了車出門去了。」「那天我本來是要在家裡和兒子一起吃飯的,所以在我出門前已經給兒子做好了飯菜,既然夢蘭發話要出去聚會,她的邀請是沒辦法拒絕的,所以只好讓兒子自個在家裡吃了,臨出門時兒子問我去哪裡幹嘛,我就如實的告訴了他,後來我真慶倖自己當時的決定。」施依筠邊說著邊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部,好像心有餘悸似的。
  「等我開車到了小畜生所說的那個酒店,一進去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夢蘭和另外兩個姐妹都沒在,就小畜生一個人坐在包廂裡,他笑嘻嘻的說他媽出去接電話了,讓我先坐著等會兒,還很殷勤的端過來一杯茶,我也是真該死,當時覺得有點口渴,就接過茶給喝光了,結果喝完沒幾分鐘就覺得渾身發燙,手腳軟軟的�不起來。」「這時候,那個小畜生可得意了,他上來掀開我的衣服就亂摸亂捏,我想這下壞了,這小畜生剛才給我喝的茶裡肯定下了迷奸藥,我想要出口呼救,但是叫出來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楚,這小畜生摸了我身子幾下還不過癮,覺得我已經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就抱起我走了出去。」「我被他弄到了這家酒店裡的一個豪華套房,看樣子他這麼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設計、下藥、開房到迷奸這一套好像很熟練的樣子,進門後就把我往套房大床上一扔,然後就開始脫我的衣服,我那天外面穿了件呢子大衣,裡面就只有一條貼身薄裙子和褲襪,沒幾下子就被他給脫光了,小畜生也脫光了衣服,挺著那根不知道搞過多少女人的東西,就要朝我下面插進來,我那時候心想這下完了,今天要被這小畜生給操了,以後怎麼還有臉見人,這小畜生的嘴巴又不嚴實,肯定會出去吹噓他和我的關係,我兒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對我怎麼看,我兒子以後會不會被同學朋友取笑,越想我越難過。」「沒想到小畜生的那玩意還沒弄進來,套房的門就被人很用力的敲著,那個敲門聲音很大很響,小畜生被吵得很不高興,他只好從我身上爬起來,披上一件浴袍走到門口,罵罵咧咧的開門去看是誰,然後門口那邊就響起了一陣打鬥聲,中間還夾雜著小畜生的叫駡聲,幾分鐘後房間突然靜了下來,我正擔心將要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一張熟悉的男孩子的臉出現在我面前,竟然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看著我的眼神很是焦急,他口裡很激動的喊著媽媽,問我怎麼回事,我看到兒子的一邊臉青腫了起來,看來應該是剛才跟小畜生搏鬥的時候掛的彩,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感動,還好兒子及時出現,否則自己就要被小畜生給侮辱了,轉而又想起自己現在全身赤裸裸的樣子,都被兒子給看在了眼裡,心裡羞得要死,恨不得自己就此暈過去算了,免得應對如此尷尬的場面。」施依筠談到自己兒子的時候,臉露羞澀的埋入我的臂彎,語氣也變得十分輕柔。
  「還好讓我欣慰的是,兒子好像並沒有過分關注我的身子,他看我好像渾身動不了的樣子,連忙拿來被子幫我蓋好,還去浴室接了熱水過來,幫我搽臉和活動手腳,漸漸的我身上的藥效過去了,勉強可以自己行動,就讓兒子先出門等著,然後我穿整齊衣服後才出來,之後讓兒子開著車子帶我回家。」「到家裡後,我才知道自己出門的時候手機掉在家裡了,兒子生怕我有要緊事情聯絡不上,所以拿了手機就出門打車找我,還好我告訴了他酒店的名字,所以他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小畜生把我往套房里弄,他晚了一步已經被關在門外了,他不知道我被小畜生拿藥給迷住了,連忙一直打門想要喚醒我,果然小畜生被吵著了,跑過來把門給開了,他連忙跟小畜生打在了一起,我兒子在學校是籃球隊的主力,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小畜生幾下子打不過他奪路就跑,我兒子也被他打了幾下,不過幸好不是很嚴重。」「那次事情之後,兒子很氣憤的想要報警,卻給我給勸住了,我當時不想把事情鬧大,一來自己在本市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怕流言傳出去影響自己的形象,也怕兒子在學校裡會有壓力;二來自己也怕跟呂家鬧僵了,畢竟三鋼集團是我公司最大的客戶,斷了這根線的話對業績影響很大,所以就沒有去報警,只是把這個事情講給夢蘭,讓她好好的管教孩子。」「沒想到,夢蘭非但沒有向我道歉,反而一直為小畜生辯解,說他對我並沒有惡意,還讓我不要隨便傳播她兒子的壞話。在她口裡,好像受害者不是我這個她一直很要好的姐妹,而是她那個膽大包天的小畜生,回過頭來她還怪我大驚小怪把他兒子給嚇著了,還說我兒子太野蠻動手打她兒子,總之還是她一貫的態度,壞事都是別人引起的,或者是嫉妒她家的人傳播的流言,她的兒子一貫都是好的,有什麼事情都是被別人誤解的,他兒子本質上是一個好孩子,她把兒子教育得很好,其他人沒有資格來質問她。」施依筠一提起夢蘭就來氣,語氣也開始尖銳起來。
  「夢蘭這種態度讓我很生氣,但是我也拿她沒辦法,因為我始終放不下顧慮,不敢跟呂家撕破臉皮,所以後來她送了不少名牌化妝品,又托了幾個人拐彎抹角的給我賠不是,我就收下算是不追究這事了,可是那個小畜生一直懷恨在心,老是借機找我兒子的麻煩,我也不勝其擾,今年年初就把兒子送到英國去念書了。」「整個事情就是這樣了,所以我一聽到你要好好治一下夢蘭這賤人和小畜生,心裡就像大熱天吃西瓜一樣爽快,看你把夢蘭像個婊子一樣操真是解氣,而且還拍下了你弄她的視頻,這以後她在我面前怎麼也�不起臉來了,看她還敢再裝什麼高貴,什麼人民藝術家,就是賤婊子一個。」「弟弟你真是太棒了,你就是一個真正的大英雄,我真是愛死你了。」施依筠說著又把小嘴湊上來一陣猛親,那個柔膩的大屁股又開始在我的腿上磨蹭著,好像又開始想要了的樣子。
  我心想下午轟轟烈烈的跟你搞了一次,又聽你講了這麼長的一個故事,不知道媽媽在家裡會不會等急了,不得已只好在嘴上安慰了下她,然後推開她滾燙性感的肉體,正色道:「依依乖,我得先走了,出來的時間太久,我怕媽媽會擔心。」施依筠雖然身體上戀戀不捨,但還是溫柔的表示:「嗯,你記得有時間就多來陪陪我,好嗎?」我點點頭,摸了摸她的頭髮正要下車,被她一把拉住胳膊。
  「你就這樣走回去?」施依筠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句。
  「嗯,我出門打個車就行了。」我有些奇怪,反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傻弟弟,你可以開這部車回去啊。」她伸出白嫩水靈的纖手摸著我的臉頰,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是你的車,我開走了你怎麼辦?」我反問道。
  「哈哈,姐姐我的車多得是,我平時很少開這車的。」施依筠好像覺得我的問話很搞笑,她笑得花枝亂顫,胸前那對大白兔也蹦蹦跳跳的。
  「這輛霸道SUV 是我兒子一直想要的,我準備給他回國的時候送給他做禮物,現在你需要就給你咯。」她又補充了幾句,一提到兒子她的神色變得正常起來,語氣裡也變得很溫柔。
  「這樣不好吧,要是你兒子回國後怎麼辦呢?」我嘴上推辭的語氣並不很堅決,這輛車國內的售價在60萬左右,但是對於施依筠來說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而我目前來說的確需要個代步工具,媽媽的X1肯定不能經常開出去,老是打的也不是個事。
  「沒事,我兒子回國時間還早著呢,到時候我再買輛新的給他就成了。」看施依筠很熱誠的樣子,我只好點點頭接納了這份禮物。
  「好弟弟,姐姐先上去了,記得給我電話哦。」施依筠狠狠的摟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一個帶著香氣的深深的吻印,然後便下車朝電梯走去了。
  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電梯裡,我有些自嘲的聳聳肩,發動起這輛尚彌漫著我倆歡愛氣息的車子,朝家的方向駛去。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0:05

第32章
  我剛打開家裡的房門,一團溫熱極富彈性的肉體便挾著媽媽身上獨有的香風撲入我懷中,我只覺得背部被兩條細長的胳膊緊緊的纏住,她身上穿了件紅色珊瑚絨的長睡袍,V 字形的衣襟露出大塊雪白的胸部,一條腰帶將她的纖腰束得更加細緊,透過她身上的衣物仍可感受到媽媽凹凸有致的曲線,珊瑚絨睡袍的長度只及膝蓋,兩條又長又直的美腿裸露在外,腳上穿著雙5釐米高跟的紅絲絨露趾拖鞋,媽媽整個人正好比我矮了一個頭,所以她得仰著頭看我。
  「石頭,我的孩子,你總算回來了。」媽媽輕聲喃喃說道,她的聲音柔膩婉轉,帶著些許的擔憂之情,但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媽媽等你等得好辛苦啊,你出去一整天都沒有給媽媽個回信,讓媽媽擔心死了。」媽媽微微�起了臻首,她酒紅色的波浪長卷髮鬆散的披在腦後,光潔白玉般的俏臉上滿是專注和關切的神情。
  我心下有些感動,伸手圍住媽媽不堪一握的纖腰,露出個不羈的笑容道:「媽媽,我這不是回到家裡了嗎,你看我全身上下沒有缺胳膊少腿什麼的吧?」媽媽聽了我的話,倒是很著急的朝我全身打量了一番,還不放心的捏了捏我的胳膊和雙腿,在確認我身上的器官都守在原位後,她才有些著惱的白了我一眼,嗔道:「你這孩子,老是不好好說話,你存心要嚇唬你媽媽啊。」「媽媽,我只是希望你對我有信心,兒子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保護好你的,以後再不要這麼擔心了,好嗎。」我雙手把住媽媽的纖腰,雙目很專注的盯著媽媽美麗的大眼睛,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說道。
  可能是我眼中的堅定和自信給媽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輕輕的「嗯」了一聲,身子有些軟軟的靠在了我的胸前,這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觸及之處,睡衣裡那柔膩光滑的肌膚手感讓我心下一蕩,心裡頭好像有些莫名的火焰被點燃了,自己牛仔褲襠部那塊地方有些繃緊了。
  媽媽可能也感覺到自己和我之間的距離太過接近了,她稍稍移動了下柔軟溫熱的身子,雙手撐在我的胸前輕按了下,我連忙鬆手讓她脫離我的懷抱,她撩了撩略顯蓬鬆的長髮,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著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開始仔細詢問我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我簡單的把今天一天所做的事情跟媽媽講了一遍,其中有意忽略了有關自己與夢蘭和施依筠性交的情節,不過當我講到夢蘭與呂天之間的亂倫關係時,媽媽顯得很是震驚的樣子,她一隻手按在自己高聳的雙峰上,嘴裡的呼吸也加深了不少,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一般。
  「你說的是真的嗎,夢蘭……她——竟然跟自己兒子做了那個事?」媽媽有點不敢置信的再問了我一次。
  「千真萬確,我手裡不但有他們娘倆在試衣間內的視頻,而且她還親口承認了這個事實,所以我才能利用這一點,威脅她停止一切對你的騷擾和報復行為。」我很鄭重的向媽媽確認這一點,不知為何,媽媽對夢蘭母子亂倫這一事實的反應有些奇怪,但是我並沒有從她眼神中看出什麼。
  「以我對夢蘭的認識,她雖然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但是她更看重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優渥生活,包括財富、名聲、地位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要讓她冒著失去這些的危險去行報復之事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們暫時可以不必擔憂這個瘋女人。」為了增強媽媽的信心,我很耐心的跟媽媽分析了我的做法和可能的應對措施,包括如何防範夢蘭出爾反爾,如果在最壞的情況下應該如何保護自己,以及如何對他們進行報復等等。
  「通過這次的教訓,夢蘭已經認識到我的實力,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他兒子的安全,她肯定會盡力去平息呂天的膽大妄為,這個女人有的是壞心,但是缺乏的是壞膽,總是思前慮後,做不了大事的,但是只要她願意的話,短時期內約束住她兒子還是沒問題的。」在我講話的過程中,媽媽一直是雙腿盤膝坐在沙發上,紅色珊瑚絨睡袍很自然的分開,兩條勻稱的大白腿交叉著擺在身前,露出兩隻白玉春筍般的芊芊細足,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白皙腳趾頭在燈光下閃著微光,她用兩隻細長白胳膊托著尖尖的下巴,像一個小姑娘般專注傾聽著我的講述,隨著我口中故事情節的推進,她臉上的表情也是千變萬化,多姿多彩。
  當我說到自己怎麼混入醫院,並且通過站崗員警的盤問時,她臉上露出又是擔憂又是激動的神色;當聽到我成功的完成任務,並且安全的走出醫院的時候,她才輕拍著胸口表示松了口氣;不知是我的分析起到的效果,還是我說話時那種沈著篤定的氣度,總之媽媽一直略帶憂鬱的臉色漸漸開朗了,當我說到施依筠如何被胖員警吃豆腐的時候,她還忍不住「噗呲」一聲,露出光潔整齊的白牙,像個小女孩般笑得很燦爛。
  我講完了今天發生的整個故事,最後說到施依筠送了我一輛霸道SUV 的時候,一直安靜聽著的媽媽忍不住開口了。
  「真沒想到,這個施依筠還挺聽你的話的,她對你可是有恩有情,不知道我兒子是給了她什麼好處還是什麼的,嗯?」媽媽邊說著,一雙美目還帶著些許嘲弄的瞟著我。
  「這個嘛,可能是我這個人比較正派,她也算是個本質不壞的女人,比較仰慕我的所作所為,而且對於夢蘭母子的惡行,人人皆可出手治之吧。」我被媽媽的異樣眼神看得有些收不住,老臉微紅的強裝鎮定道。
  「真的是這樣子嗎?我看某人恐怕沒這麼簡單吧,據我所知,施依筠又不是什麼觀音娘娘,哪來的這麼多愛心。」媽媽看出我的言不由衷,她有些淩厲的眼神鎖定我雙目,微微冷笑的道。
  媽媽這會轉而把胳膊抱在胸前,身子向後挪了挪,靠在沙發背,原本交叉著的那雙長腿也收了起來,牢牢的併攏著曲了起來,與我之間拉開了有一段距離,只要不是呆子,都可以從身體語言和語氣看出,她此刻內心中的不悅之意。
  我自個兒有些心虛,又很擔心媽媽對我的態度,連忙挪著屁股靠近她坐著,沒想到我剛一動身子,媽媽也隨著移動,我剛要靠近她,她就很嫌棄的躲了開去。
  我實在沒法子了,只好伸手抓住媽媽並得緊緊的一對纖足,口中忙辯解道:「媽媽,你別誤會啊,我跟施依筠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需要一個幫手來完成任務,剛好她符合條件,所以就……」
  「切——你當媽媽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啊,施依筠我還不瞭解她?她就是頭大胃口的母蜂,要不給她嘗點蜜味,她才不會大發善心,幫你做這個做那個的。」媽媽很激動的打斷了我的解釋,媽媽現在說話的聲調語態都很奇怪,她談起施依筠的語氣就像普通女人在討論跟她有競爭的同性一般,在我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個樣子。
  「還有,你自己也不檢點些,偷吃就罷了,連嘴都不搽乾淨,當你媽媽是瞎子還是傻子吖。」媽媽越說越激動,可是她講話的神態又不完全像母親訓斥兒子的樣子,不過我自家知自家事,心裡有鬼也不敢回嘴。
  媽媽看我默不作聲的樣子好像更生氣了,她�起一隻修長白皙的玉腿,用腳尖狠狠的踩了踩我的胸口,口裡恨恨的說道:「你還要帶著施依筠的雅詩蘭黛晃悠到什麼時候啊,是不是留著晚上睡覺前再欣賞下,重溫一遍你們的醜事呢?」
媽媽的一隻大白腿踩在我的胸口,毫不顧及自己�腳間露出的胯下光潔如玉的大腿根,不過一條黑色蕾絲小短褲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的只能欣賞到她那雙白藕般的修長美腿,不過此刻我也沒有心情認真欣賞,順著她白玉般的纖足看去,才發現自己上身的白T 恤胸口處,不知什麼時候被種上了好幾個暗紅色的唇印,從這些唇印的大小和色澤來看,肯定是施依筠做的好事,這個狡猾的小女人,居然趁著我們歡愛的時候,偷偷在我的白T 恤上留下了這些罪證。
  「媽媽——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別想歪了啊……你聽我解釋啊……」要說前面我還在媽媽面前還能強裝冷靜,這下被抓了個人贓俱獲後,我已經自己亂了陣腳,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尷尬局面的我,只知緊緊的抓住媽媽的玉足,口不擇言的辯解著。
  媽媽顯然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因為此刻我正把她那對纖纖玉足抓在手心裡,她正在極力想要從我的手中爭奪,可是我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怎麼會想到這些,再加上我的手勁又很大,這下子雙手抓得十分牢固,她一時間掙脫不出來,又急又氣,雙腿拼命的蹬踢著。
  媽媽的雙腳被自己的兒子抓住,自己好像獵物被獵人擒獲般動彈不得,她又羞又窘,一邊踢著她的那對大白腿,一邊嘴裡嗔道。
  「石頭,你快鬆手,你抓住媽媽的腳幹嘛,你要把我給捏疼了。」在剛才的掙扎蹬踢中,媽媽的身子已經從沙發背上滑了下來,她的兩條長腿被我抓在手中,身體被折成了一個「之」字,如果這時候有第三人在一旁觀看的話,那他可是大飽眼福了,因為在蹬脫的過程中,媽媽的紅色珊瑚絨睡袍的腰帶鬆動了,兩片衣襟向上滑了不少,把穿著黑色蕾絲短褲的渾圓臀股都顯露無疑,那兩截白藕似得修長玉腿在空氣中舞動著,十分性感誘人。
  「吖呀,不要啊,好疼吖!」可能是媽媽的纖足碰到了哪裡,她痛苦的喊了一聲。
  媽媽叫疼的嬌呼把我從慌亂中喚醒,我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抓著媽媽的玉足不放,而媽媽的下身已經衣衫不整,玉臉上佈滿了不悅和驚恐的神情,我方才意識到自己手上動作的荒謬,慌忙鬆開雙手。
  我手上的力道剛一鬆弛,媽媽就急忙雙手撐著沙發坐了起來,她理了理剛才有些弄得蓬鬆的頭髮,臉上尚存著恰才激烈運動之後的兩朵紅雲,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開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媽媽整理好衣服後,見我還是一臉傻乎乎的呆坐在那裡,她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捨不得那個依依的味道是吧,還想穿著她的嘴巴印子到街上走兩圈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把身上那件沾滿了施依筠唇印的白T 恤給脫了下來,見媽媽還是余怒未消的樣子,連忙走過去單膝跪地求饒道。
  「媽媽,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嗎?」我故意嘴裡咕嚕咕嚕的說著,一邊用自己的額頭輕輕蹭著媽媽的膝蓋,就像只小狗兒一般討好著媽媽,這是我小時候用慣的招式,每當自己做錯了事情惹媽媽生氣的時候,為了免于媽媽的懲罰,我總會用這個方式來認錯,不知道是我的招式管用,還是媽媽一直都只想嚇嚇我罷了,大多數情況下我這招取得的效果都不錯。
  看來今天也不例外,我使出低調認錯的招式之後,媽媽的臉色很快由陰轉晴,她伸出水蔥般的白皙纖指點了點我的額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哎,你這塊頑石,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媽媽,你不生我的氣了嗎?」我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盯著媽媽的美目不放,看起來她已經對我沒有那麼生氣了,我肯定要趁熱打鐵順勢而為,讓她的怨氣儘快打消。
  「媽媽有啥好生氣的,你已經是個大男人了,媽媽總不能還像小時候一樣管著你吧。」媽媽嘴裡雖然已經鬆動了大半,但是她還是一臉不樂意的神色,我只好加大腦袋蹭動的力度,媽媽顯然受不了我的磨蹭,她總算轉過身子來,拍了拍我的腦袋。
  「你快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老是跪來跪去的像什麼樣子。」看我還是一副無賴樣子,媽媽皺了皺眉頭嗔道。
  我辛苦的半天就是為了等她這句話,聞言忙站起身來,瀲顏正色地坐到媽媽的身邊,像個小學生般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目不斜視、規規矩矩。
  「你靠我這麼近幹嘛,我說讓你站起來,可沒說讓你靠近我啊」雖然我已經擺出了一副很乖巧的樣子,但是媽媽還是不領情,她有些嫌棄的推了推我。
  「那是因為你身上很香啊,我最喜歡媽媽身上的香味了,所以才要靠近你。」我才不會被她的打擊到呢,繼續嬉皮笑臉的討好著媽媽。
  「得了吧,少來這一套,你還是把甜言蜜語留給你的依依吧。」從媽媽的語氣來看,她對於我和施依筠的心結尚在。
  「媽媽……你又來了,施依筠怎麼能比得過你呢,你是國色天香的牡丹,她充其量只是不甘寂寞的薔薇。」我雖然語帶討好的誇著媽媽,但是要論容貌的話,媽媽的確比施依筠強一個級別。
  「那可未必,人家不是常說嗎,家花沒有野花香,說不定有人就喜歡曠野上的野薔薇呢。」媽媽的回答雖然還帶著酸溜溜的味道,但是她的臉蛋已經不想先前那麼緊繃繃的,看來女人對於甜言蜜語還是難以抗拒的。
  「媽媽你可誤解我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繁花滿樹,只摘一朵,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麗的。」我為了討好媽媽,可謂是無所不及了,像這樣的話放以前我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但是在媽媽面前我卻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你這孩子,怎麼跟媽媽也花嘴花舌的……」媽媽顯然無法抵抗我這一波波口花花的攻勢,只好舉手投降敗下陣來。
  「好啦好啦,不跟你說這些了,越說你越講些怪話兒來。」她越說聲音越小了下去,但是臉上卻是喜孜孜的很開心的樣子,好像先前的不快都被拋到了腦後,我不由得驚歎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就連我媽媽也不例外。
  「媽媽只是想提醒提醒你,施依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不要太相信她口裡說出來的話。」見我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媽媽又語重心長的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她的。」我嘴上雖然滿口答應著,但是心下卻不以為然,雖然媽媽講到施依筠的口吻十分嚴肅和鄭重,但是我自認為自己對施依筠還是蠻有把握的,她的心不敢說百分百,起碼百分之八十都在我這裡了,看不出她另有打算的跡象。
  「媽媽,你是從哪裡發現我和施依筠的事兒的?」我伸出一隻手摟住媽媽瘦瘦的香肩,她並沒有抗拒的意思,順勢輕輕的挨在我的肩上。
  「你還好意思問。」媽媽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目光裡透露著狡黠和嫵媚,那神態就像寄宿學校的女生一般。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昨天在我的辦公室裡,你們做了什麼下流事兒,你還當我真的不知道嗎?」媽媽邊說著,邊用她的纖手在我的胳膊上捏了一把,她這次用力還真大,我又不敢叫出聲來,只好咧著嘴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一進門就知道屋子裡頭不止你一個人,那種Dior紅毒的香水只有施依筠那鬼女人才會大白天抹在身上,我那個屋子前幾天都是鎖著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當時就在屋子裡,否則她至少曾在屋子裡停留過不短的時間。」媽媽分析起來頭頭是道,她的推理能力還真讓我有些驚訝。
  「還有,後來我把茶水給你端過去的時候,很明顯聞到股男女那個事的氣味,我這個店裡唯一一個男人就是你了,再加上施依筠的紅毒香味,我是過來人了,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聽了媽媽的話,我才知道那天自己的行為並不是天衣無縫,很多地方都存在紕漏,而且都給媽媽看出來了,還好她沒有當面揭發我們,否則我也不可能有那麼順利收服施依筠,並且讓她成為我的爪牙之一,不過站在媽媽的角度,她應該也捨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和好閨蜜當眾出醜,所以她才會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一般走了出去。
  「不過,我還沒搞清楚,你那天把施依筠藏哪了,她沒可能那麼快就跑出去的。」媽媽回頭又向我提問了,看來她並沒有發現那張大班桌下的小秘密。
  「嘿嘿,這個嘛,媽媽你就不要再追問到底了。」我心想不但這個不能跟媽媽說,還有和夢蘭的那回事也要嚴格保密,今天我算是見識到媽媽的醋勁了,要是讓她知道我跟她深恨的夢蘭發生了關係,就算她不會再向剛才一般給我臉色看,但是接下來的幾天給她念叨起來我可受不了。
  「嗚……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好重吖!」剛才媽媽一直都是依偎在我的肩上,只見她皺起秀氣的瓊鼻,一隻小手在鼻尖撲扇著,另一隻手指著我的牛仔褲。
  我低頭一看,自己黑色牛仔褲的襠部沾了不少灰白色的汙漬,看那個汙漬的形狀和氣味,應該是今天與兩個女人連番大戰留下的戰績,自己剛出了醫院就跑去施依筠家,接著在車裡跟她玩了次車震,然後就直接開車回家了,都抽不出空暇來打掃戰場,結果被媽媽一下子就抓了個正著。
  我還想辯解幾句,媽媽已經峨眉倒豎,杏眼圓睜的怒道:「還不快點去洗一洗,看看你做的好事,是不是要把我給熏倒才高興吖。」我巴不得馬上脫離媽媽怒氣十足的視線範圍,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訕訕的跑進客衛的浴室洗澡去。
  「你記得把脫下來的衣服褲子單獨放一個盆啊,別跟其他衣服混在一起。」我剛關上客衛的門,一向很有潔癖的媽媽還不忘在客廳吩咐道。
  「媽媽,我知道了,你幫我拿幾件換洗的衣褲來吧。」我大聲回答。
  「好啦,你先洗,其他事情交給我就是了。」媽媽清甜的嗓音漸行漸遠,聽起來她應該去我房間了。
  我把身上的衣物脫光後,馬上走進浴室打開花灑洗了起來,沒想到剛把洗髮香波抹在頭髮上,淋浴的花灑居然像小孩子撒尿般,有一股沒一股的冒著水滴,我搗鼓了幾下,鋁合金的水管還是沒反應,然後直接徹底罷工不流水了,看來這個東西應該是壞了,可是我剛剛開始洗頭,頭髮上都是泡沫,這不上不下的叫我怎麼辦。
  「媽媽,浴室的花灑壞了,出不了水啦。」我大聲的叫了下,但是媽媽沒有回答,隔著門估計她沒聽到。
  我只好拿塊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腰部以下部位,剛打開門邁步走出去,怎麼突然碰上了兩團軟乎乎、香噴噴的球狀物,原來媽媽正好拿著我的換洗衣物走到了門口,結果就跟我結結實實的撞倒了一塊,隨著媽媽的一聲驚呼,她姣好的身子就向後倒去,我趕緊伸手向前抱住媽媽搖搖欲墜的身體,還好我出手足夠快,否則媽媽很有可能就要摔倒在地板上了。
  由於媽媽向後倒下去的力度很大,我抱著她也被向前帶著彎了45度的腰,她優雅白皙的脖頸向後仰著,酒紅色長卷髮像瀑布般傾瀉在腦後,紅色珊瑚絨睡袍包裹得嚴實的雙峰高高挺立,睡袍的袍角被撩起了一大塊,兩條玉柱般的修長白腿前後交叉著分開,踩在5 釐米高跟的紅色絲絨拖鞋上,我扶著媽媽柔膩又極富彈性的纖腰,而媽媽用她的兩隻細白長胳膊緊緊摟住我的脖子,我們這個姿勢倒像是跳探戈舞的男女一般。
  「媽媽,你沒關係吧,被嚇著了嗎?」我看媽媽的玉臉有些緋紅,小巧的鼻翼稍稍翕動,呼吸也有些急促了,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媽媽沒關係的。」媽媽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她原本悅耳的音調裡多了一絲顫抖的感覺,她的雙目卻沒有直視我的眼睛,而是停留在我的脖頸之下的部位,我這才發覺自己上半身是赤裸著,一塊塊墳起的古銅色肌肉被水沾濕後,更顯得凹凸分明、氣勢逼人,從媽媽的角度看過去肯定給她很大的壓迫感。
  「你這孩子,你快扶我起來啊,老呆著幹嘛?」見我半天沒動靜,媽媽的臉色越來越紅了,她有些嬌嗔道。
  我趕緊定了定神,胳膊一用勁將媽媽給拉正站好,可能是前面我伸手去扶住媽媽的時候動作過大,再加上被打濕了的上半身有點滑,原本粗粗系在腰間的浴巾在一系列舉動下,逐漸滑落著離開原有的位置,我只感覺胯下突然一涼,「嗍」的一聲,我身上唯一的那條遮掩物逃脫了崗位,將我赤裸裸的下體暴露在了空氣中。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我和媽媽的手腳,我們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媽媽估計也是頭一次面臨這種局面,她只是呆呆的原地站著看著我,紅紅的小嘴兒張大成了一個O 字,臉上露出一種很難形容的神色,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自己結實壯碩的雙腿間,一團被水沾濕的烏黑亂草叢中,一條又粗又長的蟒蛇臥在其中,雖然今天經歷了多番大戰,但是經過溫水的打濕喚醒後,這頭巨蟒的身子依然血氣充盈、飽滿鼓脹,不知怎麼的,在媽媽的目光注視下,它竟然自行的昂首挺胸、躍躍欲試起來。
  「吖!」媽媽總算恢復了正常反應,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她居然用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掌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像一個小姑娘一般跳著跺著雙腳,嘴裡急乎乎的叫嚷道:「什麼呀,你快拉上去,快把它遮住吖。」「好,好,好,我馬上遮住。」我手忙腳亂的回答著,彎腰從地板上撿起浴巾,把自己的下身包裹得嚴嚴實實,這回我長記性了,把浴巾在腰間打了個牢牢的死結。
  「好了嗎,你遮好了嗎?」媽媽依然用她的纖手捂著臉,嘴裡弱弱地問道。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她還尚存疑慮的移開了遮著左眼的幾根手指,偷偷瞄了一下我的下身,在證實我所言非虛之後,才鬆開了捂著眼睛的其他手指。
  經歷了剛才這番尷尬的局面,我們倆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我的雙手牢牢抓在腰間,生怕那塊浴巾再次搞出什麼意外來。
  「臭孩子,你怎麼這麼不知羞羞,把那麼醜的東西露在媽媽面前。」媽媽的玉臉更是如雨後桃花般,粉紅嬌豔迷人,她的美目眼波流轉,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嫵媚,她的語氣也更加輕柔了,像用羽毛在你的胳肢窩饒癢癢一般。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這個,真對不起……」我有些語無倫次,自己心裡覺得挺冤的,剛才又不是我故意要露的,媽媽今天是教訓人教訓上癮了是吧。
  「不是故意的?那為什麼這個醜東西還搖頭晃腦的?」媽媽好像很喜歡看到我被她逼得手足無措的囧樣,她一邊偷偷笑著一邊繼續指摘我。
  順著媽媽的目光看去,我才發覺自己那條巨蟒並未收起身子,依然頑強的把浴巾撐起了一個凸角,我的老臉漲得通紅,想去用手把這頭怪獸壓制下去,可是這傢夥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平息的,剛按下去它又反彈起來,弄得我滿頭大汗,媽媽在一旁看得更是樂不可支,我的傻樣被她看在眼裡,逗得她嘻嘻直笑,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內回蕩著。
  「好了好了,你別用手去壓它了,壓壞了怎麼辦,我還得靠它給我生個孫子呢。」媽媽很開心的笑了一陣子,看我還沒收拾好,忙出言勸慰我。
  「沒事的啦,你不要去想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它一會兒就好了。」媽媽的話聽在我耳裡怎麼那麼彆扭,好像我真有在想什麼不良的念頭似的,我心裡暗念到,要不是媽媽你這麼惹火,我才不會這麼出醜呢,當然我是不敢把這話告訴媽媽的。
  「好啦,不說這個了,你怎麼不洗澡,跑出來幹嘛?」我胯下那塊地方漸漸平息了下來,媽媽這才回歸正常,奇怪問道。
  「額,客衛浴室的花灑壞了,出不了水,你看我連頭都沒洗完呢。」我如實告訴了她情況。
  「哈哈哈」媽媽這時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似的,指著我的腦袋大笑起來,看她前仰後合的開心勁,好像我真的很可笑的樣子。
  我正在一頭霧水的時候,媽媽推著我走到了客衛的洗漱台前,她一邊強忍著笑意一邊說:「哎呀,我的孩子,你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笑死人了。」我朝洗漱臺上方的鏡子裡一看,笑顏如花的媽媽旁邊,站著高高壯壯的我,赤裸著的上半身像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像一般,那棱角分明的五官猶如刀削斧鑿出來似的,但是再把視線往上推移的話就不大妙了,我大理石般高聳的額頭上方,一團團白色的泡沫像卷髮一般堆積在我的頭上,原來先前塗上的洗髮香波還沒來得及洗完就停水了,所以我一直都是頂著一頭泡沫直到現在。
  「我的石頭真帥,你看你現在的髮型,多像古希臘神話裡的英雄,而且還不用染色劑,已經是天然白色了,哈哈。」媽媽尚在一旁不依不饒的打趣著,她還用手抓了幾把我頭上的泡沫,把我沾滿泡沫的頭髮弄得更加捲曲了。
  對於如此腹黑兼呆萌的媽媽,我只能無奈的聳聳肩,雙臂向下鼓勁曲起,順勢弓起肩膀上的肱二頭肌,自嘲道:「媽媽,你看我帥不帥,像不像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嗯,太像了,不過我兒子比大衛還帥呢。」幸好這回媽媽沒有繼續挖苦我,反倒是很配合的給我捧場,還很自豪的在我的肩膀手臂上捏了有捏,好像對我的體型肌肉很滿意自豪的樣子,看著我身體的眼神好像要發出光芒來似的。
  媽媽滑膩嬌嫩的手指按在我的肌肉上十分舒服,再加上她身上獨特的香氣一陣陣襲來,我的鼻頭有些癢癢的,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這下可讓媽媽緊張了起來,她連忙用手拍著我的後背道:「石頭,你是不是著涼感冒了。」「快,快去把頭上的泡沫洗掉,別弄得生病了可不好。」「媽媽,浴室花灑不是已經壞了嗎,你讓我怎麼洗啊……」我苦著臉道。
  「傻孩子,你去媽媽房間的浴室裡洗啊,這個都不懂。」媽媽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這倒讓我很是意外,因為之前從郭奇的口中得知,媽媽的主臥室向來不會讓別的男人進去的,更別提用她專屬的私人浴室洗澡了。
  可是媽媽一點都沒有顧慮到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的大男人了,只是一味催促我趕緊去她房間的浴室洗澡,她的語氣和神態是那麼的自然,在她眼中只能看到對自己兒子的關切和愛護,我當然不會再做推託,拿著她遞過來的換洗衣物就進了媽媽的主臥。
  站在媽媽主臥的浴室裡,我的心裡有著股說不出的感覺,相比起第一次進入這個入口隱秘、造型前衛的私人浴室,我少了幾分探索媽媽私隱的好奇,卻多了不少放下戒備的放鬆,時隔多日,浴室裡的陳設卻沒有多少改變,一切都是那麼的整潔乾淨,好像幾乎沒有人使用過一般,可知媽媽對於私人空間的衛生潔淨是達到了如何嚴苛的境界。
  我站在浴室中間那個檯子上的浴缸中,沒花多少時間邊找到了浴缸邊緣上的按鈕,用腳尖輕輕一踩,整合到天花板吊頂裡的花灑便灑下了密集的水流,我愜意著哼著歌兒洗完了頭髮上殘留的泡沫,從放在浴缸旁的一個古香古色的瓶子中取了一些玫紅色沐浴露,將自己身上的汙垢和兩個女人留下的痕跡都洗得乾乾淨淨,我不知道這種沐浴露是什麼牌子,但是搽在身上很香很舒適,想起媽媽平時也是用著同樣的沐浴露洗著她的身子,我的心中不免有些異樣的感受。
  洗完身體後,看著那張寬寬長長的浴缸,我心念一動,又放滿了一缸的溫水,然後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浴缸中,這張浴缸大概有兩米這麼長,剛好可以容納我的身體,我將大半個身子浸在水中,頭部斜斜的靠在一個柔軟的靠墊上,浴缸旁邊的柚木圓桌上放著一個白色的IPOD,我輕輕的按了下按鈕,音樂頓時從浴室上下左右各個角落裡流溢了出來,看來就連這間浴室裡都安裝了效果不俗的音響設備。
  歌曲是一首憂傷的「Scarborough Fair」,莎拉布萊曼的歌喉像月光般輕柔揮灑出來,就如同一股股水霧慢慢的從浴缸中升騰起,逐漸籠罩住了這個房間裡的人和物,不小的浴室內充裕著沐浴露香味與媽媽身上獨有體香交織而成的氣息,我仿佛置身於清澈鑒人的廣寒宮中,樹影婆娑的月桂樹底下,一隻通體雪白的玉兔正在活潑跳動著,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忙搓了搓沾滿水汽的眼睛,定睛看去。
  我的眼睛並沒有欺騙我,不知何時浴室門已經被拉開了,透過朦朦朧朧的水霧,一個宛若月宮嫦娥般的女子站在了門口,她的身段高挑卻不失豐腴,肌膚白得猶如冬雪,瘦瘦的香肩、細長的胳膊、盈盈的腰肢,全身的線條呈現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她高高挺起的豐乳被一條白色的浴巾裹著,浴巾長度只及她的雙股間,兩條雪白修長的玉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面,白皙細膩的腳趾上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油,就像玫瑰花瓣般悄然綻放在那對纖細的玉足上。
  她的脖頸細長優美,薄唇不點自紅,瓊鼻秀氣筆挺,又細又長的柳眉下,一雙宜嗔宜喜的杏目清澈的好像一灣春水,如絲綢般順滑的酒紅色長卷髮在頭頂盤了一個斜斜的髮髻,更顯得那張清秀小臉的端莊�靜,即便隔著不斷升起的水汽,仍可以看出她臉上那股高貴優雅的氣質,世間擁有這種特質的女人並不多,我直到至今只認識一個,那也是我最為熟悉和親近的女人。
第33章
  「媽媽,你怎麼進來了」看到這個本不該此刻出現在浴室門口的熟悉身影,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媽媽並沒有開口回答我,她只是豎起一根水蔥似的白嫩纖指,按在櫻唇上輕搖了搖,示意我不要多說話,然後便邁著那對又長又直的玉腿,以一種T 台模特般的嫵媚貓步緩緩走來,她花瓣似的白皙腳趾輕輕的踏上臺階,徑直走到我的浴缸邊方才停腳。
  以我的角度仰望上去,眼前的媽媽與往日大不相同,她嬌豔的粉臉上盛開著桃花般的紅暈,兩道攝人魂魄的秋波內春意盎然,那條浴巾完全不能限制她雙乳的形狀,倒是有一大半雪白的嫩肉都露在外頭,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跳動,渾身都散發著令人難以抵擋的魅惑。
  媽媽輕輕�起胳膊放在包裹著浴巾的胸部,她的嘴角上揚出一道完美的圓弧,臉上的笑意有種說不出的輕佻之味,隨後只見那只纖手順勢一拉,那條束縛著媽媽曼妙肉體的浴巾就飄落在地上,將那具凹凸有致曲線完美的胴體完全展露在我的面前。
  如綢緞般白皙細滑的肌膚,在浴室裡柔和燈光的映照下泛起一層紅暈,兩隻雪白肥碩的大白兔歡快的躍立在胸前,在白兔那肥白飽滿的頭部頂端,兩隻粉紅色的小眼睛忽閃忽閃的,映襯得白兔身上更加潔白如霜,再下去便是白皙細膩的纖腰,以及豐滿如銀盆般的盛臀,兩條骨肉均勻的大白腿間那塊三角地帶被水汽遮掩住了,只是朦朦朧朧的看到一道嫣紅的溝渠。
  媽媽輕�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雪白纖足,以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姿態踏入了浴缸中,我尚未看清她雙腿開合間那片桃源的美景時,她整個玉體已經完全進入了浴缸,兩條纖細的大白腿分開站在水中,正好把我沈在水裡的胯下夾在兩腿間,那兩條玉腿上的肌膚嬌嫩滑膩,我感覺自己下身那條巨蟒已經開始昂首挺立了。
  媽媽的臉上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媚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著,薄薄的紅唇微微開啟,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以及在唇齒間若隱若現的鮮紅舌尖,這個角度看上去倒是跟施依筠有幾分相似,她的眼神裡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欲望和春情,這還是我熟悉的那個溫良賢淑的母親嗎?突然間我覺得面前這個妖媚的女子有些陌生。
  媽媽並沒不知道我此刻內心的活動,或者說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所想所感,她只是一隻手抓著自己胸前那團肥白肉球揉動著,另一隻水蔥般白嫩纖細的小手向下一探,很準確的抓住了我胯下的那條壯碩巨蟒,用一種很熟稔老道的手法套弄著,我雖然看不到自己下身的情況,但心知現在這頭小巨獸肯定已經血脈憤張,擇人欲噬了。
  媽媽好像很瞭解我下體的構造細節般,抓著我的陽具套弄了幾下後,便讓這頭已經膨脹的巨蟒張牙舞爪起來,她把那長長的鮮紅舌頭伸出口腔,有些饑渴似得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然後用手把住我那根又粗又硬的旗杆,銀盆般的雪白豐臀猛地向下一沈,我只覺得自己的陽具被一個無比溫熱濕潤的小嘴給吞了進去。
  「嗯……吖」,媽媽嘴裡輕輕的哼了一聲,那聲音中透露出無比舒暢和快慰,她的身子開始向下傾去,直至用兩條細長的白胳膊撐在我的胸膛上為止,然後便開始轉動著那豐厚的肥臀,用自己下體的蜜穴套弄著我的巨蟒,她的蜜穴內又緊又窄,好像一個無邊的黑洞一般,從裡面湧出一股股的吸力,夾得我的巨蟒一陣陣酥麻,這種感覺是我在其他女人身上從未感受過的。
  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媽媽那張嬌豔欲滴的臉蛋,以及胸前那對肥白豐碩的巨乳,那兩隻大白兔又大又白,不但牢牢擋住了我絕大多數視野,而且還在七上八下的蹦跳著,我忍不住伸出雙手,抓在了大白兔的身上,入手處一陣滑膩柔嫩,就像乳肉裡面裝滿了液體一般,剛抓起這頭來,另一頭便滑了出去,我肆意玩弄著這對誘人的肉團,同時胯下開始發力向上頂動著。
  媽媽很懂得配合我的動作,她那對潔白無瑕的大腿緊纏在我孔武有力的肌體上,兩瓣肥白的豐臀好像要把我的巨蟒給絞殺壓榨幹似得擺動著,在朦朧的水霧中扭動出著千萬種妖豔姿勢,我們完全擺脫了母子身份的束縛,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人般體味著男女間那種無恥而至高的歡樂。
  媽媽雪臀的蹲伏、套弄、自旋,拍打在我厚實的大腿上,夾雜著浴缸中的溫水,發出濁而悶的「噗噗」聲,我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媽媽嬌柔的吟哦,媽媽「嗯…呀」、「嗯…呀」的呻吟在浴室內盤旋著,那吟唱聲盪氣迴腸、撩人心魄,可是我總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有幾分像程旭媽媽鐘小箐的叫床聲。
  我感覺自己胯下的那條巨蟒已經膨脹瘋長到了極限,而媽媽也好像清楚我已到了情欲的極致一般,她愈加快速地抽動著肥白的豐臀,從上往下狠狠地砸落,每一個來回之後,她的那蜜穴四周的嫩肉就會縮緊一層,腔道內那股吸力就越來越大,把我的龜頭搔弄得又麻又癢的,終而轉化成灼熱的火焰,在她的蜜穴裡瘋狂的地抽搐著,然後便是男人快感放縱的迸發。
  隨著我強有力的噴射,我感覺媽媽的蜜穴裡也噴出了一道激烈的水流,她兩條細長的白胳膊緊緊的將我脖子摟住,雪白的肉體就像條大蛇般在我的身上扭動著,渾身的白肉就像是可以活動一般將我纏得緊緊的,等我堪堪噴射完畢,媽媽的纏繞卻絲毫未有減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媽媽此時的動作挺奇怪的,並沒有呈現出女人高潮時分的反應,倒是像一頭大水蛇在纏著我的身軀,而且這條大水蛇還在使勁收緊著蛇身,好像要把我的身體給夾斷一般。
  我大駭之下,慌忙伸手想要推開媽媽的胳膊,可是她身上就像真正的蛇身般滑不留手,我根本無從著手用力,眼看著身上的媽媽越纏越緊,她雪白的胳膊和長腿漸漸都融入了身體中,整個人都化為一條通體白花花的大蛇,這頭白色的巨蛇直徑足有我的手臂的兩倍大小,蛇身一圈圈的將我的軀體纏緊,一股股向內收縮的力道越來越大,我只覺得自己的骨骼在咯吱咯吱的響著,肺部的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為什麼……媽媽?」
  我用力吸進最後幾口空氣,嘴裡不敢置信的叫著,努力掙扎著�起頭來看過去,那條壓榨住自己身體的白色巨蛇又細又長的脖頸上是還是一個人頭,除了媽媽原本酒紅色的長卷髮變成滿頭烏黑手指頭大小的蛇發外,這個頭部看起來還是一個美女的形狀,可是那張妖媚的小臉卻不是媽媽的玉容,而是夢蘭那精緻美豔的五官。
  此時,這張平日裡令人垂涎的小臉上卻毫無生人的氣息,她那對大眼睛裡投射出的卻是冷冷的野獸一般的光線,那張櫻桃小口居然張得有平時的兩倍大小,口中露出的兩排雪白尖利的獠牙卻純然不似人類,猩紅的長舌吐露出口腔竟有兩米長,舌尖居然有還有明顯的分叉,口中不斷的在留著透明的粘液。
  「石頭,你在嗎,你怎麼了?」
  媽媽熟悉的動人嗓音突然響起,我敢確定這個聲音並不是從我眼前這條人臉蛇身的怪獸上發出的。
  媽媽在叫我,媽媽沒有變成怪物,我覺得身上的束縛突然輕了,我急忙深吸了幾口氣,大聲喊著「媽媽,我在裡面,快救我!」
  可是,我喊出的聲音卻細小得像嬰兒般,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叫什麼,怎麼會這樣,我感覺自己渾身的力量都在流失,身上的精力和血液一點點的被擠出身外,就像一個小嬰兒般軟弱無力。
  「你還好嗎,我的孩子,媽媽要進來了,你沒事吧?」
  此刻,媽媽的聲音就像天上的仙籟一般,聽在我的耳中是多麼的悅耳動聽。
  眼前這張夢蘭臉的人頭好像也聽到什麼危險信號一般,變得更加扭曲和面目猙獰起來,她的那張血盆大嘴越張越大,留著垂涎的紅舌惺惺作聲,長長的蛇頸猛地一弓,然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我撲了下來,我只覺得一張滑溜溜、濕濡濡的巨口將我的整個臉都包裹了進去,那張巨口裡還在不斷的噴湧著液體,我只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眼睛、鼻孔、嘴巴裡都被液體灌滿了,我想要掙扎卻提不起氣力來。
  正當我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突然臉上的壓力陡然鬆懈了,好像那條巨蛇的大嘴已經鬆開,有一道明亮的光線照射在我的頭部,原本被壓著的眼皮剛一睜開,就看到了媽媽那淡雅�靜的玉臉,我趕緊眨巴眨巴了下雙目,我沒看錯,眼前的媽媽還是我熟悉的樣子,並不是先前那個帶著淫邪媚氣的那個蛇身妖婦。
  「石頭,你怎麼在浴缸裡睡著了啊?」
  媽媽的雙目充滿了關切之意,我這才發覺她的雙手正托著自己的頭部,眼睛順勢往下一看,自己的身子從脖子以下都浸在了水中,在媽媽把手伸進來扶起我脖子之前,我的腦袋應該都是紮在水中的。
  「我看你洗了好久了也沒出來,心裡有些擔心你,在門口叫了你好一會,你一直沒有回答。」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幫助我從浴缸中站了起來,媽媽很溫柔的用浴巾幫我將身子上的水擦乾,然後給我拿來了替換的衣服,耐心的幫助我穿好。
  在這一系列過程中,我的身體都是裸露著,但是媽媽並不像之前那樣,看到我裸體時會露出羞澀靦腆,而只是單純的把我當成她的孩子一般照顧著,我感覺兩人又恢復到了兒時的狀態,媽媽的眼中可以看到的只是慈愛和關懷,沒有了先前那種俏皮和佻脫的神態,不知怎麼的,我內心裡略略有些失落。
  「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情,就推開門進來一看,沒想到你整個人都浸在浴缸裡,鼻子嘴巴都被水給浸透了,但是整個人卻像昏迷過去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媽媽口中得知,想來我應該在浴缸裡躺著太久了,居然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原本靠在浴缸上的身體慢慢的滑入了水中,不知我今天是太疲勞了還是什麼的,就連整個頭部都沈入水中也沒感覺,要是媽媽沒有及時進來的話,估計我就要在水中窒息而亡了。
  「孩子,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水裡睡著,還一動不動的,媽媽的心肝都被你嚇得受不了了。」
  看我擦乾身子並穿好衣服,媽媽仍不放心的輕撫著我的頭髮,她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我只是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情況我也一頭霧水,但是我也沒法開口對媽媽說出實情,總不能就這樣告訴媽媽,自己躺在浴缸中睡著的時候做了個春夢,而且夢中與我交媾的那個女性竟然就是媽媽。
  媽媽看我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她也知道我今天經歷了太多意外的事件,也不再繼續詢問下去了,只是體貼的問我晚上要不要在她的臥室休息,要換成以前的我,對於媽媽那張充溢著她體香的柔軟的大床,肯定是無比的嚮往,但是此刻的我心中卻有些異樣,好像不想跟媽媽過於親近,所以拒絕了媽媽的好意,堅持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媽媽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跟著到我的房間,幫我鋪好被子,看著我躺下後,很仔細的幫我將被子給夾好,然後才稍稍放心的走出了房間,我疲累之極,挨上枕頭就沈沈睡了過去。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從深沈的睡眠吵醒,我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屋內的時鐘已經走到了早上10點附近,經歷了昨天一天的奔波,再加上與幾個女人之間發生的事情,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自己都是疲勞到了極點,所以這一覺睡了很久,媽媽也很體貼的沒有來叫醒我。
  我接通了電話,一個帶著稚氣的童聲傳了過來,這個打電話的小孩子我並不陌生,程旭帶著他一貫快速的語氣嘰裡咕嚕的說著,他好像有些著急,邊說話邊喘著氣的,我的大腦還不是完全清醒的狀態,迷迷糊糊間只聽到他說發現了郭奇的新動靜,要向我彙報一下。
  聽到「郭奇」兩字,我的大腦皮層裡像觸到電波般清醒了不少,距離上次在家裡痛揍他已經半個月過去了,雖然有安排程旭去監視他的動向,但是自己的確沒怎麼在意這傢夥,現在一聽到程旭提到他,我渾身都打起了精神,我連忙問程旭他人在哪裡,程旭說他已經朝我家這邊過來了,我吩咐他到上次去過的那家肯德基等我,然後自己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走出自己房間,屋子裡並沒有媽媽的身影,餐桌上放著張字條,上面媽媽用她娟秀的字體寫著:石頭,媽媽出門買菜了,中午給你做好吃的,你好好在家休息,要聽話!最後三個字還特意劃了兩道橫線強調,我不禁莞爾一笑,好像看到媽媽寫這幾個字時溫馨的樣子。
  洗漱穿衣好之後,我出門直接朝那家肯德基走去,到店裡一看,程旭這小子已經裡面坐著了,我走到上次坐過的那張桌子前,他正在有滋有味的往嘴裡塞著炸雞腿,看到我過來坐在他對面,他用一隻油膩膩的手指著桌上放著的全家桶,嘴巴裡邊嚼著雞肉邊說:「高哥,今天我請客,不要跟我客氣。」
  我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自然不會跟他客氣,拿起桌上的漢堡就吃了起來,待我吃完兩個漢堡,他也將桌面的食物都塞入嘴裡後,才拍了拍故障的小肚子說了起來。
  「自從上次知道我媽和郭奇之間的事情後,我就很留心觀察我媽的舉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郭奇被你打了的原因,有兩個禮拜左右他都沒有來找過我媽,我又專門去郭奇住的那套房子觀察了幾次,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每天除了定時出門吃飯買點東西外,都是很老實的在家裡呆著。」
  「不過我倒是發現了我媽另有異常的狀況,那段時間郭奇並沒有來找她,但是每到週六這天她都會出門去,然後在外面呆了很久後才回來,她這幾次出門都打扮得像個家庭主婦一般,跟她平時在上班時候的穿著很不一致,而且每次她回家後就立馬鑽到浴室裡,洗完澡了才出來。」
  「我擔心媽媽又被郭奇給騙出去了,等到這週六她又出門的時候,就偷偷的跟在她後面,想看看她會去哪裡幹嘛,沒想到她居然走進了郭奇在的那個社區,我心裡有些急了,難道媽媽又跑去跟郭奇去約會了嗎,我當時就想打電話問你該怎麼辦,不過後面接著再一看,媽媽並不是去郭奇那裡,而是走進了另外一棟樓內。」
  「我很好奇的跟了過去,看到她坐電梯到了19樓,進了一戶小單元的房子,媽媽好像對這一戶很熟悉的樣子,她都不用敲門,就自己直接開鎖進去了,我跟上去一看,房門好像沒有關緊的樣子,我正在想著要不要跟進去看看,剛好這時聽到有人從電梯那邊走過來的聲音,我連忙躲到旁邊樓梯間的門後面去,探頭一看,他媽的居然又是郭奇。」
  「只見郭奇跑到剛才那戶單元門口,他也沒有多做猶豫就推門了,我看到媽媽就在門口等著他,他們倆之間沒說什麼話,只是相互點了點頭,媽媽好像對他做了一個什麼手勢,郭奇就走進了房間內,然後媽媽關上了門,我連忙跑過去一看,這回門已經關得緊緊的了。」
  「我心裡很不爽,對媽媽很是失望,看起來她還是不能擺脫郭奇,兩個人私下照樣在幽會,我今天才知道媽媽在外面還有個房子,而現在他們倆就在這套房子裡做著無恥的事情,我雖然很想去阻止這一切,但是我根本沒有能力辦到,只能呆呆的站在這扇門外面,想像著媽媽在門裡面是如何被郭奇玩弄著。」
  「光等也很無聊,我只好拿出手機看北條麻妃的片子,大約等了1 個多小時吧,我手機的電池也只剩30%左右的時候,那戶房子的門總算又打開了,我連忙湊過去一看,郭奇的身影先溜了出來,他身上還是先前的打扮,看不出有劇烈運動過的痕跡,只是褲襠那裡凸出了一大塊,難道他在裡面還沒有搞夠嗎?」
  「這時候,媽媽也從門裡出來了,她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我見她頭髮有些淩亂,臉色白裡透紅,嘴角還帶著幾絲笑意,眼睛裡更是水汪汪的,好像很愉快的樣子,她還沒轉過身來,郭奇就迫不及待的從後面抱住了媽媽,嘴裡很是猴急的在媽媽的臉上親了又親,媽媽也沒有掙扎,只是轉身輕輕打了他一下,但是那樣子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有點像在跟郭奇打情罵俏一般。」
  「郭奇連忙抱住媽媽的腰,張開討厭的嘴巴就朝媽媽的雙唇吸了起來,媽媽也很配合的伸出舌頭跟他交纏在一起,郭奇一邊跟媽媽接吻著,一邊抱著媽媽朝樓梯間走過來,由於兩個人是抱著接吻的姿勢,所以他們移動得很慢,隨著他們身體的接近,我可以聽見媽媽跟郭奇親嘴時發出' 唔唔' 聲,好像對郭奇的舉動很是享受的樣子。」
  「我見他們已經快到樓梯間門口了,趕緊退到樓梯下面的轉角去,這兩個人摟抱著走了進來,之後還不忘把樓梯間的門給關上。門一關好,郭奇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褲子,很快他下身便光溜溜的,唯獨那根東西直挺挺的豎了起來,媽媽好像對郭奇的那根東西很滿意似得,還伸手去握住那根東西幫他套弄著,嘴裡還說了句:' 真不容易,你今天總算硬起來了' ,郭奇也沒有回應媽媽的話,他只是很著急的催促著媽媽,媽媽很配合的轉了個身,趴在了樓梯的欄杆上,然後把雙腿分開站好,背朝著郭奇翹起屁股。」
  「看他們好像又要開始做那個事情的樣子,我想起你上次有吩咐過我,遇到這類事情要留下證據,所以就拿出手機來拍了一段視頻,你要不要看一看?」
  程旭說到這裡,拿出了他的手機,我很贊許的對他點點頭,隨口誇了他幾句,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找到那個視頻播放了出來。
  程旭的手機螢幕並不大,加上他所處的位置光線不佳,所以視頻畫面並不是很清晰,不過視頻裡的那個空間我很熟悉,我剛到這個城市的當天下午,就在鐵拐李家附近的樓梯間裡觀賞過一場香豔的偷情肉戲,而手機視頻裡的樓梯間就是我熟悉的那個,只不過這次程旭的視角更低了些,而且這次的男女主角都是我認識的人。
  鐘小箐的身上穿著件長長的亮黃色羽絨服趴在樓梯欄杆上,羽絨服很修身的款式顯示出她尚屬纖細的腰身,郭奇站在她身後,伸手直接把那件羽絨服撩到了背部以上,鐘小箐穿著黑絲褲襪的雙腿分開站著,褲襪連著一條粉色小內褲一起被郭奇拉到了雪白的大腿根部上,郭奇迫不及待的抓住鐘小箐的腰身向前一挺,鐘小箐嘴裡輕輕的呻吟了一聲,應該是被郭奇從後面插了進去。「從視頻的角度來看,程旭應該是在樓梯下方仰頭向上看去,透過樓梯欄杆可以看到鐘小箐那兩條裹在黑絲裡的長腿和她腳上黑色漆皮高跟鞋,高跟鞋有著紅色的鞋底,10釐米高的細跟,應該是在鐵拐李家見過的那雙,郭奇兩條光禿禿的腿立在她筆直勻稱的雙腿之間,下身正在有力的向前聳動著,鐘小箐的身體被他撞擊得向前傾去,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出樓梯的欄杆,惺忪的長卷髮垂了下來,遮蓋住了她大半個臉蛋,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態,但是從她口中發出呻吟聲可知,她此刻正沈浸在與男人交合的快感中。」
  鐘小箐嘴裡「嗯嗯呀呀」的呻吟聲有些熟悉,我不禁聯想起了那次在樓梯間見過的那個女人,無論是從體型還是姿態,那個女人都跟鐘小箐有七分以上相似,再加上這獨特的呻吟聲,難道那個女人就是鐘小箐嗎,那麼上次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也是郭奇了?
  還有,為什麼她會跑到這個地方來跟郭奇偷情,難道她不擔心自己被一牆之隔的鐵拐李發現嗎?為什麼她會把郭奇帶進鐵拐李的房間裡,難道鐵拐李跟郭奇之間早就認識了,但是鐵拐李並不像是會跟別人分享女人的樣子,這裡面肯定存在蹊蹺之處,為什麼鐵拐李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郭奇,鐘小箐的男人到底還有幾個,究竟是誰在說謊?
  視頻裡的男女並沒有過多交談,除了郭奇的喘氣聲和他們下身交合的啪啪聲,只有鐘小箐那動聽的呻吟忽長忽短的迴響著,他們維持著這個姿勢做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郭奇就顯露出支撐不住的樣子,他開始加快下身抽插頂動的頻率,鐘小箐也很有默契的向後挺著肥臀,她裹著黑絲的雙腿已經有些微微顫抖,隨著郭奇的一聲大吼,他抓住鐘小箐的腰牢牢的貼在了她的屁股上,鐘小箐被他頂得半個身子都伸出了欄杆,她口中也發出「啊呀啊呀」的呻吟,好像郭奇正在她體內射精的樣子。
  郭奇射完之後很快便軟了下來,他有些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鐘小箐原本像繃緊的弓弦的身子陡然鬆弛了下來,她挨在欄杆上好半天沒有回復過來,只是她的屁股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搖了幾下,有幾滴白濁的液體從她下體流了下來,正好黏在她的黑絲褲襪和漆皮高跟鞋上,她慢慢伸手把褲襪和內褲拉上穿好,舉手�腳的動作軟綿綿的,好像剛才的性交耗盡了身上最後的氣力,好半天才穿好了內褲和褲襪,然後把身上的羽絨服拉了下來,遮住了只穿褲襪的屁股和大腿。
  郭奇這時候也穿好了褲子,見鐘小箐轉過身來,就想伸手去抱她,沒想到卻被她一手推開了,郭奇臉上帶著些許討好神色說:「親愛的,你真是太美了,每次都讓我爽得不得了。」
  「別只會說好聽話,我問你,你答應我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怎麼沒事就消失了兩個禮拜,就知道打電話要我配合你做事,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考慮過我的事情?」
  雖然看不清楚鐘小箐的神色,但是從她的語氣推測,她對郭奇已經隱隱約約存在著不滿了。
  「親愛的,你太令我傷心了,我這幾天不是為了你的事情一直在準備奔波嗎,你沒看我都瘦了好幾斤嗎,還被黑社會打了一頓,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和我的將來,你怎麼都不明白呢?」
  郭奇一出口還是巧舌如簧,把自己美化得天花亂墜。
  很顯然鐘小箐很吃郭奇甜言蜜語這一套,他的話語在她身上很快就起效果了,她很快便將注意力轉移到郭奇身上的傷勢,很關切的詢問起郭奇的近況,郭奇便趁機大作英雄狀,虛構了一大堆自己如何親身犯險、克服萬難的事蹟,把自己形容得多麼英勇堅強,就算有很大的危險也要完成目的的樣子。
  我雖然很認真的分析郭奇的故事,但是說實話,從他的講述中無法推斷他們要做的事情,不過這個故事倒是讓鐘小箐聽得驚叫連連,還很擔心的拉起郭奇的衣服看傷口,郭奇借勢裝模作樣、喊疼叫痛的,幾下間,鐘小箐先前的怨氣便全然消退了,被郭奇摟在懷中又親又舔,兩個人恢復了原有的親密狀態。
  「可是,你明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為啥還要讓我來做那種羞恥的事情,你不擔心被他發現了嗎?」
  鐘小箐雖然不再怪罪郭奇,但還是有些糾結的問道,她口中說的羞恥的事情是什麼呢,她又擔心被誰發現了?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我還沒聽到郭奇如何回答,手機的螢幕一黑,原來這個視頻已經到此結束了,我有些惱火的問程旭是怎麼一回事,他慌忙辯解說,手機本來電量就不足了,拍到這個時候就直接沒電了,所以後面兩人發生的對話都沒有錄下來。
  「那你應該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吧,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我沒好氣的問道。
  「那個,其實他們後面都是抱在一起,嘴對嘴的說話,聲音又很小,我怕被他們發現了,又不敢上前靠得太近,所以後面也聽得模模糊糊。」
  程旭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嘴上猶猶豫豫的說道。
  他生怕我再次發火,連忙又補充說道:「我沒聽清楚郭奇怎麼回答我媽媽,不過最後他們兩個人要走之前我有聽見幾句,好像郭奇說' 那件事情差不多了' 、' 下週三我就開始' 、' 車子搞定了' 、' 他沒幾天了' …之類的。」
  「這幾句話,我也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想來向你報告一下,但是這兩天你不知道怎麼了,電話打給你都不接,直到今天早上才有機會告訴你。」
  說完這些,程旭就一副自知有錯的樣子,坐得端端正正的,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等著我的訓斥。
  但是我的反應讓程旭很是意外,他原本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不過我並沒有很嚴厲的說他,反倒是表揚了他的表現,並命令他繼續做好我安排的任務,特別是要注意保持對郭奇的監視,一旦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動向,要立即向我通報,他很興奮的接受了我的囑咐,還雙腿立正行了個不大標準的軍禮,之後便蹦蹦跳跳的走了回去。
第34章
  剛回到家中,就聞道一股濃郁的燉雞煲湯的香味,其中還有幾絲微甜的紅棗香氣,走到廚房一看,媽媽已經在裡面忙碌著了,一條深紅色的針織連衣裙裹在她身上,雙腿上是咖啡色的薄絲襪,凹凸有致的身段在白色藍底花圍裙下依然顯現無疑,長長的波浪卷髮簡單的綁在腦後,我輕輕的走了上去,把手放在媽媽的肩膀上,用很溫柔的語氣叫了聲:「媽媽。」「你這孩子,昨天那麼累了,幹嘛不多睡會。」媽媽並沒有對我的歸來感到驚訝,只是回頭嫣然一笑,有些關切的答道。
  「媽媽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早上出去吃了點東西就回來了。」我露出了充滿自信的笑容,把另一隻手也扶在了她的肩上,雖然隔著針織連衣裙,但是可以感受到那衣物下肌膚的柔軟滑膩。
  媽媽好像對我接連而來的動作有些猝不及防,她條件反射似的縮了縮肩,但並沒有明顯的掙脫,任由我雙手把著她的肩膀,從我站的角度看下去,她潔白修長的脖頸有些不安的顫動了幾下,隨後就恢復了平靜。
  「石頭,你先到餐廳坐著吧,媽媽這個湯快要煲好了,一會兒給你端出來。」媽媽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靜,並沒有受我手上動作的影響。
  「媽媽,你不用做這麼多,我剛吃過東西了,肚子不餓的。」我並未因媽媽的平靜而退縮,反而進一步的將臉貼近她的耳邊說著,我嘴裡吐出的氣息絲毫不差的吹在了她的右耳內。
  除了蒙著眼睛為媽媽解綁的那次不算,我還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媽媽,媽媽的耳朵就像是用白玉雕成似得,輪廓小巧形狀精緻,水滴狀的耳垂上嵌著一顆小指頭大小的珍珠耳釘,幾絲溢出的青絲垂在耳朵附近,被我說話的口氣吹得輕顫不已,愈靠近媽媽的身體,她身上那股沁人心扉的芳香就愈加濃郁,在廚房裡煲著雞湯的香氣中也毫不遜色,讓我不由得有些醉了。
  我事實上已經侵入了媽媽的私人距離,這種有意無意間的接近讓媽媽很是煩惱,她果然忍耐不住我口裡噴出的氣息,轉了轉肩膀掙脫了我的雙手,回過身來微嗔道:「你不要在我旁邊動來動去好不好,媽媽都沒法子做事情了。」媽媽邊說著邊把纖手按在我的胸膛上,用力推著我的身子,把我給推出了廚房外面,雖然她手上的力氣並不是很大,但我還是很聽話的走進了餐廳。
  「給我乖乖的在餐廳坐著,媽媽很快就做好了,不準再進來啦,聽見沒?」媽媽雙手叉在系著圍裙的纖腰上,擺出了一副訓斥孩子的語氣,紅色針織連衣裙下堅挺的酥胸隨著她的話聲陣陣顫動,讓我都不捨得移開視線了。
  媽媽說完話,估計可能也覺得自己的姿態有些過了,忍不住「噗呲」一聲,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那絕色容顏一笑就像牡丹花開一般,頓時滿室皆春,但隨後她立馬收斂了笑容,伸手拉好廚房的推門。
  我坐在餐廳那張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透過廚房的玻璃推拉門看著媽媽窈窕的身影在裡面忙碌,剛才我的舉動是刻意為之,但是收到的回饋卻很讓我滿意,媽媽對我的態度並沒有退回到之前的樣子,自從在浴室的那一幕之後,我一直生怕媽媽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來對待,但從她剛才的一系列反應來看,她之前的神態只不過是強裝出來的而已。
  沒過多久,一碗香噴噴的紅棗山藥煲雞湯就被媽媽端了出來,我看著面前桌子上還在冒著熱氣的紫砂陶盆,面露苦色的說:「媽媽,我剛吃過早飯了,這麼多我肚子裝不下啊。」「傻孩子,你昨天那個樣子肯定是累著了,這段時間你很辛苦的,一定要吃點好的東西補補。」媽媽把筷子和調羹塞到我的手裡,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無奈之下只好拿起調羹舀了口湯嘗嘗,雞湯特有的香味加上紅棗的甜味本有些過膩,但是加上性情平和的山藥調和,味道就十分恰到好處了,媽媽的手藝還是沒得挑剔的,我雖然不是很餓,但是實在奈不過媽媽的催促,只好埋頭吃了起來。
  「石頭啊,你雖然已經是大人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聽媽媽的話。」媽媽坐在我的旁邊,一邊用調羹幫我攪動著雞湯,一邊還不忘繼續對我的教育。
  「你雖然現在身體很強壯,但是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種事情不能過於頻繁,這樣子對身子不好,懂嗎?」從媽媽嬌豔紅唇裡吐出的話讓我大感意外,媽媽這話裡明顯是在暗指我前兩天做的事情。
  「媽——我不是都說了嗎,那次只是為了堵住施依筠的嘴巴,不要把我看成那種人好不好。」我有些不滿的提出了抗議,雖然心知媽媽只是在關心自己的身體。
  「我當然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人了,可是你拿什麼堵她嘴不好,非得要用那個去……」說到此處,媽媽才發現自己所言大為不妥,慌忙用雙手掩住了自己的小嘴,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我也有些無語,媽媽這是怎麼了,說話越來越不著邊際,自從知道了我和施依筠的事情之後,她整個人好像都變了很多似得,有很多之前不大可能從她口裡出現的話現在都說出了,不但神態言行都比之前的媽媽放鬆了很多,而且在我的面前總會莫名其妙的緊張失措,還時不時的露出幾分小兒女的神態,雖是如此,我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畢竟我們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
  「都是你這個壞蛋,害得媽媽說錯話了,你真是個不省事的小災星。」媽媽看我毫無反應的樣子,有些微怒的拿起筷子就敲我的腦袋。
  「媽——怎麼什麼事都怪我啊,我這是犯了啥天條了嗎,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我頗感委屈的回道。
  「什麼一個女人罷了,難道你還想要很多女人嗎,一個施依筠還不夠滿足你啊?」媽媽聽了我的話,反而越發激動起來,不過她這語氣也太不符合母親的身份了吧。
  「媽媽,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哪裡有說很多女人了。」我實在是招架不住媽媽的唑唑逼人,只好舉雙手投降。
  「好了好了,不管是施依筠,還是施依銀,以後我統統不理她們,媽媽你滿意了吧」「這就對了,你要聽媽媽的話,施依筠真不是什麼好女人,而且她年紀都跟媽媽一樣大了,還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真的不適合你啊。」媽媽聽了我的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回過頭來她又開始語重心長的嘮叨了。
  「媽媽,你這是說啥呢,我都說自己跟施依筠再沒關係了,她年紀多大有沒孩子關我什麼事啊。」我有些哭笑不得,媽媽講話開始有些顛三倒四的了,女人的心態真的是讓你無法揣測。
  「當然有事了,你是我唯一的寶貝兒子,你將來找的物件肯定要讓媽媽滿意才行。」媽媽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樣子,我真不明白她的臉色是如何轉變的,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找對象?媽媽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現在根本沒空想這個事情。」「胡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媽媽你這個年紀都生孩子了,現在社會越來越混亂了,女孩子年紀越大越不靠譜,過了24歲還沒嫁人的都是剩女了,剩女不是被男人騙得太多就是自己身上一堆怪毛病,你千萬不能上老女人和剩女的當啊。」媽媽一邊說一邊引經據典的,可是她講出來的內容卻是讓我有些啼笑皆非。
  「媽媽,你想得太複雜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找物件,老女人也好,剩女也要,我都不感興趣,好吧。」我趕緊打住媽媽的話頭。
  「你現在已經是大男人了,找對象正是時候啊,媽媽又不是要你馬上就結婚,先找個合適的相處看看也不錯嘛。」媽媽還是不依不饒的嘮叨著。
  「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媽媽幫你找去,我這幾年認識的人也不少,他們在本市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這種家庭出來的女孩子肯定不會太差。」「我……喜歡——」我沒在意的隨口回答著,話剛出口突然想到有些不對勁,慌忙將後面兩個字吞進了口中,還好媽媽看上去好像並沒有聽見的樣子。
  「我也說不出來,媽媽你自己看著辦算了,反正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現在不想找女朋友,你別到時候又怪我沒跟你講啊。」我忙改口補充道。
  「好啦好啦,媽媽給你介紹的女孩子肯定會符合你的心意的,你就等著吧。」媽媽喜不勝收的樣子,好像沈浸在幫我找對象的樂趣中,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前不久她還一副二八小女生的模樣,這會兒又成了張羅家事的母親了,對於如此多變的媽媽我只好拜服在地。
  我知道媽媽的性格雖然溫柔恬靜,但是她一旦下定了決心也是很難讓她改變的,所以也就不再繼續頑抗了,於是便把精力轉回到面前的食物上來,埋頭將那一砂盆紅棗山藥煲雞湯全部給喝光,然後在媽媽洋洋得意的目光下返回自己房間,這段談話才算告一段落。
  這兩天就是這樣平淡的過去了,我一邊接受著媽媽親手烹飪的各種美味營養煲湯的滋補,一邊還被逼著接受她給我找物件這門子事,而且對於後一件事,媽媽的熱情一點都不比前一件遜色,她立馬發動了在本市的熟人關係網給我尋找合適的女孩子,還拿來了很多女孩子的照片讓我過目,一定要逼著我去跟她們相親,對於這種事情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是又不敢當面拒絕媽媽的好意,只好使出「拖」字訣,不管她拿過來的女孩子照片是美是醜,我都是一句「不喜歡」就搪塞過去,一時間媽媽也拿我沒有辦法。
  不過這幾天我的心思並沒有完全放在媽媽這邊,一邊還在等著程旭每天彙報的郭奇動向,不過這幾天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價值並不大,郭奇好像並沒有急於開始行動一般,還是照樣重複著他深居淺出的生活方式,直到星期三上午接到的一個電話,從程旭口中瞭解到一個讓我十分意外的消息。
  鐵拐李出事了,我第一時間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立馬打斷了程旭的回報,並且問他是怎麼一回事,程旭一開始沒有很在意這個人,他只是在說到郭奇的時候提起,他今天剛剛進入那個社區,就聽到社區有很多人在討論這個事情,據說鐵拐李今天早上出門擺攤的時候,在路上出了起車禍,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搶救了,我連忙問他知不知道哪家醫院,程旭想了想告訴我,是附近的長青醫院。
  雖然程旭很好奇我為什麼這麼關注鐵拐李,但是我並沒有跟他解釋什麼,只是吩咐他在幸福家園社區門口等我,然後便掛了電話,跟媽媽簡單打了一個招呼,就徑直出門了。
  很快我就跟程旭碰頭了,他一臉迷惘的樣子,不知道我為何把目標轉向了鐵拐李,但他還是很聽話的把我帶到了長青醫院,我到了醫院就讓他趕緊回去,繼續盯住郭奇的動靜,他顯然很熱衷於這項工作,活力十足、很有幹勁的走了回去。
  長青醫院是離這個社區最近的一家民營醫院,看上去已經開業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無論建築結構和內部設施跟日新月異的公立醫院還是有差距的,當然在收費水準上與公立醫院相比也是偏低的,頗能滿足一些大城市裡的中下階層的醫療需求。
  通過詢問導診台,我很快找到了鐵拐李目前所處的病房,穿過並不是很多的求醫人群走進了2 樓8 號,這個房間的大小結構比醫大附院呂天那個可差遠了,不但房間又擠又窄,而且裡面還很緊的擺了兩張病床,牆壁上貼著廉價的白瓷磚,靠門邊的那張病床是空著的,鐵拐李就躺在另一張床上。
  除了那截殘肢之外,鐵拐李身上從頭到腳都纏滿了白繃帶,就像一個形狀古怪的大粽子,不過這反而讓他那張醜得瘮人的臉不那麼顯眼了,看上去倒是順眼了許多,他的臉上是失血過多後的瀝青色,兩隻平時凶光外露的三角眼有些黯淡,兩片厚唇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灰白。
  看到我走了進來,鐵拐李的醜臉上綻開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他沙啞著嗓子跟我打招呼,我剛才在外面已經知道他雖然全身都不同程度的受傷,而且流了很多的血,但並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也就單刀直入的問他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高,你看到拐子現在這個模樣是不是覺得很解氣啊,拐子雖然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都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人給算計了」鐵拐李一邊說著,一邊嘴裡「咯吱咯吱」的磨著牙齒,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今天一大早拐子就起來了,你知道我是靠這個手藝來養活自己的,如果沒有在6 點前擺好攤子,位子就會被別人占了去,所以我5 點半就下樓了,我的工具什麼的平時都是放在一輛三輪摩托車上,政府這幾年還算照顧我們這些殘疾人吧,平時我出去幹活都是靠這三輪摩托運貨,還不用擔心被交警抓著罰款,我回到家裡就把車停在樓道裡,物業也不敢動我的車子。」「我跟往常一樣騎著三輪摩托出了門,一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十分鐘後車子就到了客運站門口了,沒想到這時候剎車居然失靈了,我那時候車子的速度在60左右,前面兩輛進出站的公車正好堵住了通道,拐子一隻腳又沒法子跳車,心想這回自己要在這裡掛了,反正前後都是死路一條,我就閉著眼睛使勁把車頭一拐,險險的撞上了一輛公車的側面,三輪摩托直接被卡在公車底盤下面,還好摩托車撞上公車的時候把拐子給甩了出去,然後我就撞在公車廂上,直接被彈了出來,摔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這一下子摔得不輕,拐子當場就昏迷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躺在醫院裡了,聽醫生說是車站裡的師傅幫我送到醫院的,雖然全身都傷得不輕了,就連剩下的條好腿也骨折了,但是總算撿了條命回來,你說拐子這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鐵拐李說到這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三輪摩托是怎麼回事,你自己知道什麼地方出問題了嗎?」我嘴上問著,心裡其實已經有個大約的答案了,前幾天程旭的視頻裡有不少耐人尋味的訊息,郭奇曾經提過他已經準備好了,在這幾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還提到車子什麼的,我原本還以為郭奇要用車子做工具害人,沒想到他是在鐵拐李的代步車上做了手腳。
  鐵拐李的三角眼陡然一亮,目中凶光大作,沈聲道:「拐子我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是摩托車還是懂得一點的,這輛車子我都很注意安全,平時也沒有磕磕碰碰的,安全性能一直都很好,絕不會突然間剎車就失靈了,像今天這回事肯定是有人在車子上動了手腳。」「是誰會這麼做,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有沒有誰要置你於死地?」我盯著鐵拐李的臉繼續追問道,我想從他臉上看出是不是知道鐘小箐和郭奇這回事。
  「拐子得罪的人可不少,如果要數起來數也數不清,不過這些人真正要取拐子的狗命,倒也用不著在我的摩托車上動手腳,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有誰會這麼做。」鐵拐李看著我的雙眼,很小心的一字一句的說,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作偽的痕跡。
  我心裡暗想,鐵拐李果然還不知道,他最大的敵人就是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很懦弱的鐘小箐,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為了擺脫控制,不惜利用自己的肉體讓另外一個男人來為她做這件事,而這另外一個男人就是郭奇,鐵拐李對於鐘小箐與郭奇的關係一無所知,自然不會猜到正是郭奇在暗地裡對他的摩托車動了手腳,才會導致今天早上的險情。
  雖然鐘小箐想要新生活的心態我可以理解,但是並沒有什麼理由值得我替她保守秘密,她與鐵拐李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想干涉,況且讓郭奇多一個難纏的對手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所以我就挑著關鍵點把他們倆的私情與密謀說了出來,不過並沒有讓他知道小程旭在其中的貢獻,以及我早就知道郭奇和鐘小箐這回事。
  很顯然鐵拐李是初次得悉這件事,在我描述的過程中他那張原本就很黑的臉都是鐵青鐵青的,鐘小箐的背叛和反戈一擊應該很讓他憤怒,等我將整件事說完之後,他馬上爆發出一陣貓頭鷹般的尖笑聲。
  「想不到,原來是這個臭婊子在偷偷的搞鬼,拐子天天打雁,今天居然被雁啄了眼,日他娘的喲。」鐵拐李有些不忿的揚手想要拍床,剛�起來才發覺手上還纏著繃帶,這些牽動到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那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醫生說一直躺著休息的話,兩個禮拜就差不多了,拐子我身子骨還算硬朗,沒問題的。」我看鐵拐李也不像一蹶不振的樣子,心想這個人經歷過那麼多的的磨難和痛苦,相比起來現在這點傷還真不算很嚴重,他只是一時疏忽被人暗算了,應該很快就會緩過來,回頭要擔心的反而是鐘小箐和郭奇這對男女了。
  「你的醫藥費怎麼算的,需要請人來護理嗎?」「哈哈,謝您了,拐子不是臉皮薄的人,不過我現在自有辦法解決,實在沒法子了再去找你關照。」鐵拐李看我要在經濟上周濟他的意思,很有硬氣的出言婉拒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接著他說要借我的手機一用,由於他的兩隻手都纏滿了繃帶,只得由我幫他撥打號碼,按照他所說的號碼撥通之後,對面傳來了一個滿耳熟的女人聲音,聽起來好像是鐘小箐。
  我手裡拿著手機放在鐵拐李嘴邊,讓他�起頭就可以說話,鐵拐李也毫不客氣,馬上用他沙啞的嗓子開始罵起人來,從他的嘴裡蹦出了各種惡毒的詞彙,句句語帶威脅,字字粗俗不堪,令我大開眼界,對面的鐘小箐可能沒想到鐵拐李今天居然還會活著跟她打電話,已經完全被鐵拐李嚇得蒙住了,再加上鐵拐李威脅要找她算帳,還說要報復她的兒子小程旭,鐘小箐就徹底心理崩潰了,連連求饒,苦苦哀告,雖然隔了點距離,我仍然可以聽出她語氣中的恐懼。
  看到火候差不多,自己的威脅已經收到了成效,鐵拐李才停歇了下來,他開始用命令的語氣要求鐘小箐立馬過來醫院,順便給他帶錢和生活用品來,對方自然忙不�的答應了,末了鐵拐李還補充一句,要是她敢繼續跟其他人通風報信,就直接找小程旭算帳。
  掛斷電話後,鐵拐李原本發青的臉色有些泛紅,不知道是剛才對鐘小箐說話太用力了,還是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興奮,他嘴裡跟我千恩萬謝的,兩隻三角眼卻不斷的瞄著病房的門口,好像盼不得鐘小箐早點出現在門口一般,他這麼快就能從身上的傷勢轉移到其他事情上來,這種恢復能力堪比小強了。
  不過我並不關心這些,我今天主要目的是來證實鐵拐李並沒有被郭奇給弄死,在收到消息後直到進入醫院的這段時間內,我一直在擔心鐵拐李能不能逃得過這次暗算,因為我心中還有很多未解的疑團需要他的揭示,對於我那段遺失記憶的恢復,目前來說沒有人能比他更有幫助了,如果鐵拐李在車禍中死亡或者是成了植物人的話,我就無法從他口中獲得更多有價值的資訊。
  現在鐵拐李就在眼前,沒斷胳膊沒斷腿的,精神狀態也挺好的,我也不再多說其他無關之事,直截了當的向鐵拐李索要我想知道的資訊。
  鐵拐李倒是沒有遲疑,對於我提出的問題他很樂意給予回答,但是據他所述,自從白莉媛跟程陽的關係發生轉變後,他對於白莉媛的關注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再加上三港公司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像鐵拐李這種閒散人員的工資也被一減再減,最後連家屬大院也不需要他看門了,他也沒有了容身之處,只好跑到外面打零工來養活自己,所以更加沒有時間精力去瞭解白莉媛的生活和交往的男人。
  大概就在公車站那次後的一年,他才聽說程陽出事死了,具體怎麼死的坊間說法很多,有的人說他是馬上風,死在一個漂亮女人的床上;有的人說他平日作惡多端,欺男霸女,所以被某個受害者的家屬報復而死;還有人說他在公司改制期間,拿了有關部門人員的好處太多,被紀委監察部門介入調查了,畏罪自殺;甚至還有人說,他是被呂江雇人殺死的,因為他之前幫呂江做的壞事太多了,呂江要殺人滅口。總之,這些說法每一種看上去都有一定道理,都有一定可能性存在,但是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好像有某種勢力介入了其間,把相關的人證線索都掩滅了,讓人無法窺知事實的真相。
  而在程陽死後,白莉媛很快就搬離了那個家屬大院,據說公安機關有來她家裡調查過,好像是為了提取有關程陽一案的個人線索,再加上外邊流傳著她在男女關係上的流言風語,以及家屬大院裡好事之人的議論和目光,讓白莉媛母子倆不堪其擾,所以只好在外面另租了房子住,之後又聽說我得了什麼治不好的重病,白莉媛四處奔波帶我尋醫問藥,那段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直到三年前,我才重新見到你媽媽,那時候三港公司早就成呂江的家業了,你家那個家屬樓也被拆遷掉,改建了一棟很氣派的大樓,我和一些老三港公司的職工一直在上訪,要求落實補償我們這些集體身份職工的待遇,但是跑了很多機關部門,連京城都一塊去過了,但是都沒有清官肯站出來做主,所以我們就商量盤算好,大樓開業儀式的當天,肯定有很多電視臺記者之類的在場,我們哥們組織好一起上去鬧一鬧,讓社會各界都知道呂天是怎麼對待我們這些工人階級的,把事情鬧大了有關部門才會介入進來。」「那天早上,我們剛混進了大樓廣場的人群裡,廣場前已經搭好了一個很大的檯子,檯子周圍一圈都是穿著制服的公安在把守著,上面站了好多穿旗袍露大腿的年輕模特兒,音響裡放著當時很流行的歌曲,還有一堆好像是什麼韓國歌星演員什麼的在跳舞,整個廣場上站滿各式各樣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很興奮很開心的樣子,我都不知道這些人樂呵什麼,這些開發商一天賺的錢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他們還得縮衣節食供房來給開發商享受,開發商隨便拿幾毛錢搞個活動就把他們耍的很開心,真是一群傻逼。」「等那些歌星演員們表演結束後,走上來一個很高挑很漂亮的女主持人,那些老夥計告訴我這是本市電視臺的當家花旦主持,反正我又不認識她,她花不花關我什麼事,不過這女的聲音的確很好聽,她簡單介紹完這棟大樓的好處和後頭的開發商後,便大聲宣佈今天的剪綵儀式開始了,然後在她的介紹下,幾個穿得人模人樣、挺著大肚子的男人走了上來,在檯子中間一字排開站好,這些人不是什麼長就是什麼主任,反正都是些有地位的官兒,其中一個人就是我們恨之入骨的呂江,這傢夥不但偷走了我們的企業,還當上了什麼市人大代表,我們這些工人階級卻被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但是跟這些官兒站在一起的照樣是呂江,我們永遠都只能站在台底下給他們捧場用,你說這個天底下還有什麼公道存在,什麼主義什麼改革都是狗放屁,都是唬弄老百姓的,最終得利的還是這些人,吃虧的還都是老百姓。」鐵拐李越說越生氣,語氣中充滿了暴虐和不平之氣。
  「等這些人一起把紅綢帶上的球剪了下來後,女主持又開始介紹什麼首批入駐的合作商家,然後就上來一批穿著氣派的男女,這些人看起來都是社會上的老闆之類的,其中有一個高挑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很眼熟,她背對著檯子下方站著,跟呂江很熟絡的在談著什麼,呂江看著這女子的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來一般,臉上一股色眯眯的神情,手裡抓著這女子的小手不放,還不停的摩挲撫摸著。」鐵拐李說到這裡,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好像沈浸在當時的回憶中一般。
  「女主持接著又宣佈下一項儀式,讓到場嘉賓給這些入駐商家頒發證書,待這些老闆們都領到證書轉身合影的時候,我這才看清楚這個女子的正面,那臉蛋那身材完完全全就是你媽媽,雖然有好幾年沒見了,但是她還是那麼漂亮,而且皮膚又白又嫩,好像越長越年輕了,不過我覺得她身上有種與過去不一樣的東西,那天她頭髮盤得高高的,臉上也花了一點妝,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裙子,兩條長長的大腿上是黑色絲襪,腳下穿雙10釐米的細高跟鞋,站在一群男男女女中特別顯眼,拐子我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是也見過豬跑,她身上衣服什麼的看上去都是高級貨,這換之前的你媽媽是決不可能穿得起的,可是那天她無論在打扮還是神情上,都像個有錢人家的女人一般,我當時有點懷疑那個檯子上的女人是不是你媽媽。」鐵拐李聲音漸漸放慢,但是他口中說出的內容卻讓我不是很舒服。
  「等這群人照完相後走下檯子,整個儀式也差不多結束了,我們這夥人看時機差不多了,幾個帶頭的便吆喝起來,拉開條橫幅就要衝上檯子,那橫幅上寫得都是揭露呂江的口號,我們幾十個人很團結,速度又很快,那些公安沒料到我們決心這麼大,一下子給我們衝破了防線,我和十來個人跑到了檯子上,大夥按照商量好的脫了上衣,齊刷刷的跪在了檯子上,正好面對著一台台的攝像機和記者,我們昨天晚上已經在身上寫好了鬥大的' 冤' 字,這時候一起露出來,緊接著是一陣鼓噪聲在人群內響起,那些都是我們分佈在人群各個角落的家屬,有的叫駡、有的喊冤,還有幾個老娘們專門負責哭,頓時把整個廣場都弄得一片混亂。」說到此處,鐵拐李好像很得意的樣子,邊說邊點著頭。
  「當我們沖上檯子的時候,那些老闆官員們還沒走下臺,結果被我們給攔住了通道口,他們和沒走掉的女主持、模特兒都擠到了儀式用的桌子後面,我當時一顆心都放在你媽媽那裡,所以一直很注意看你媽媽的情況,怕她給我們那群夥計給嚇著了。」「而這時,公安們已經反應過來,他們開始沖到臺上拉人,我們在檯子上的人數不多,再加上公安都是訓練有素,他們兩個人一組,抓住一個就面朝下的往地面按,被他們按住後就拿手銬銬起來拉走,我看場面已經開始失控,一邊閃避著公安一邊搜索著你媽媽的身影,」「隨著檯子上的公安越來越多,我的那些夥計們一個個都被摁倒在了地板上,原本堵住的通道口也被打開了,在女主持的招呼下,那些老闆官員們和模特兒都撒開腳丫往台下跑,我看到你媽媽那白色的身影也在人群中,趕緊撇開身邊的公安朝那邊跑去,路上還給我放倒了幾個。」「等我跑到台下,才發現局勢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越來越惡劣了,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已經有一批批穿迷彩服的武警被車子運到了現場,這些穿虎皮的都戴著頭盔和護具,手裡還舉著盾牌和警棍,我們這些烏合之眾怎麼是這些正規部隊的對手,馬上被分割成一快快,這些虎皮們見穿得寒酸的就拿棍子打去,也不管是不是我們這夥的人,不少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哭爹喊娘,就算是女人他們也照打不誤,原本還有些看不慣的群眾在為我們鼓掌叫好,這下子他們都不敢做聲了,個個跑都來不及,那個場面我這輩子就見過這麼一次。」鐵拐李的聲音中帶著幾絲淒涼,像他這種人居然也會感到恐懼,可見當時的場面是如何的可怕。
  「可是我只想著追上你媽媽,問問她這些年過怎麼樣,所以在武警還沒把人群給包圍住前就跑了出去,我缺了條腿所以跑得慢,遠遠的只看到你媽媽被呂江攙扶著,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我們這夥人嚇到了,好像踩壞了一隻高跟鞋,兩條長腿很不自然的一前一後走著,半個身子都挨在了呂江身上,她很信任呂江一般被他半摟半抱的扶進了一輛黑色的小車內,然後那輛車子很快就開跑了,我是怎麼追也追不上小車,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回過頭來,整個廣場已經水泄不通的被各式警車堵住了,多種裝備、多種制服的員警把裡面的人完全包圍了一個圈,我看這形勢不對勁,趕緊拖著殘腿離開了現場,等會去一看電視,才知道我那天是走了大運,原來當天現場調動了800 多名員警和500 多名武警,100 多部警車和各種特種設備,我們那一夥80多人都被包圓了,後面慢慢打聽到當天被抓了60多個,只有十來個老弱和娘們沒被抓進去,被抓進去的不但家屬無法探視,而且連個拘押通知都沒有,過了三個月才陸續有人被放了回來,個個都像是從陰曹地府溜出來的鬼一般,幾乎每個人都被打了個半死,然後送去采砂場篩沙子,折磨到你自己認栽求饒為止,還得簽一份不再上訪的保證書,蓋個手指印才放你離開,還好我那天提早離開了現場,否則後面肯定也跟這些人差不多。」鐵拐李說起來還是還心存餘悸,可見這個事件對他的震懾有多大。
  「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公安武警都是當時市公安局局長、武警總隊政委呂濤調來的,這個呂濤就是呂江那個混蛋的親弟弟,對於他哥的場子當然十分上心了,他不但很快出動警力鎮壓我們的喊冤,而且還現場指揮員警使用暴力毆打群眾,這件事情當時在市里鬧得很大,可是那麼多在場的電視臺記者沒有一個敢真實報導現場情況,市裡面一直將事情定性為不法分子聚眾打砸搶商鋪的恐怖行為,而呂濤也因反應得當、措施有力得到了市領導和部委的表彰,我們這麼多人的血淚反倒成了他們的軍功章了。」鐵拐李說到這裡又開始火大了,他低落的情緒一瞬間又高漲起來。
  「你先說說我媽媽的事情,其他的以後再說。」我見他越說越激動,忙叫他把話題轉回正軌。
  「那次事件之後,我們這夥人就徹底散了,誰也不敢再去招惹這些要命的閻王,不過我心裡一直掛念著你媽媽,時不時就跑去那個大樓去,我打聽你媽媽在那裡有一塊店面,開了一個很大的網吧,所以就裝作去上網的樣子,想借這個機會可以離她更近一些,雖然她一周都會到網吧來兩三次,但是我只是隔著遠遠的看看她,沒有一次敢上前跟她打招呼,因為她現在完全是一副富太太的樣子,住的是有保安看門的大房子,出來開的是名牌小車,像我這樣一個又窮又殘廢的老拐子,完全不應該去打擾她的生活。」鐵拐李長歎了一聲,語氣中好像帶著無盡的惆悵和失落。
  「只是,我一直沒弄清楚你媽媽是如何闊氣起來的,這些年她都在做些什麼,她為什麼會跟呂江那麼好,拐子我能力低微,雖然想不通但是也沒能力去弄明白,再說拐子自己生活還成問題,哪管得了別人那麼多,所以漸漸的我也很少去那家網吧了,只是有時候在路上看到她的小車都會立即躲到一邊,不想被她看到了,彼此尷尬。」鐵拐李雖然沒有完全說透,但我心知他這段時間遇見了鐘小箐這個女人,正好把她當作了一個性工具和情感寄託物,所以才放鬆了對媽媽的關注,否則就憑他的性格,肯定會弄個一清二楚的。
  「這些就是所有拐子知道的,你剛回來的時候,我怕你一下子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沒有全部告訴你,不過現在看來你應該可以承擔這一切了,所以拐子把這些年的所見和疑問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鐵拐李露出一副疲累的樣子,我看他今天確實是敞開了心懷講述了很多東西,基本上他後半部分的回憶價值並不大,因為那段時間他根本不知道媽媽在哪裡,也不知道我們母子倆的生活經歷,只是旁觀了媽媽與呂江不一般的關係,但是這些我早已知道了,所以一切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我還是沒有弄明白在那段時間裡,媽媽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人生是怎麼樣走上這條岔路的,這些事情對於我又有何影響?
  懷著略微有些失望的心情,我跟鐵拐李告了個別,轉身走出了他的病房,圃一開門,迎面遇上了正急匆匆走過來的鐘小箐,她今天打扮得挺端莊漂亮的,臉上化了淡淡的妝,一身黑色的套裙包裹著她豐腴勻稱的肉體,兩條修長美腿裹在黑絲襪內,估計是為了慶祝今天即將到來的喜訊吧,可惜這個喜訊沒有多久就變成了噩耗,所以此刻她美麗的臉龐上掛著一層愁雲,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看到我從病房裡出來,鐘小箐詫異的停住了腳步,好像沒想到我會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她微張了張紅唇想要說什麼,我搖了搖手阻止了她,只是向病房那邊指了指,示意她趕緊進去,鐘小箐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她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默默的開門進了病房。
  不難猜得出接下來病房裡可能發生的事情,鐵拐李對於這個妄圖逃離自己手掌心的女人肯定不會就此甘休的,何況今天他還差點喪命于這個女人的暗算之下,由此看來,鐘小箐想要擺脫性奴身份的努力業已失敗,她必須得接受這個既成現實,或許還得承受比原本更加不堪的處境。
  不過這些人和事並不值得我花費精力在上面,我也懶得去窺探鐵拐李是如何調教懲罰鐘小箐,我腦子裡一直盤算著接下去應該怎麼辦,鐵拐李這條管道已經到了盡頭,再也沒有新的資源可以挖掘,我接下來要瞄準哪個方向呢,我得儘快做出判斷。
第35章
  一大早我就被媽媽給叫了起來,雖然我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很抗拒這種打斷我睡眠的行為,但是媽媽的態度很堅決,不容許我繼續拖延,我只得無奈睜開惺忪的睡眼,按照她的吩咐起身穿好了衣服,媽媽早已穿扮整齊的在等我了,我們倆一起下了樓,然後便乘著媽媽的X1飛馳出門了。
  X1載著我倆到了已經很熟悉的萬隆廣場,但是停好了車子後,媽媽並沒有帶著我到她的店裡,而是坐著電梯上到了七層,她將我帶到了一家裝飾很現代化的咖啡廳,大廳的照壁上嵌著「ESPRESSOAMERICANO 」這幾個英文字母,全透明的落地窗旁錯落有致的散佈著幾個卡座,我還是頭一次跟媽媽來這種地方,但顯然她對這家咖啡廳很熟悉,很快就有穿著綠色制服的女侍者上來打招呼,媽媽只是微笑著跟她點了點頭,她就會意的將我們帶到了一個臨窗的雅座旁。
  媽媽甫一坐下來便招手讓侍者送來兩杯依雲水,我喝了一口侍者端上來的依雲水,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味道,真不知道這些女人們為啥喜歡喝這種東西,口味與普通的水的沒啥區別,功能都只是可以補充水分解渴罷了,唯一的區別就是後者可以進入那些標榜著高尚生活的場所,但價格卻是前者的數十倍,雖然咖啡廳裡有專人在彈奏輕柔的鋼琴曲,但是喝著這種淡而無味的水,等著即將上演的安排好的節目,我實在是感覺有些無聊,不過媽媽今天的裝扮很高貴雅致,倒是讓我飽了不少的眼福。
  今天她素淨的臉上化了淡淡的妝,一頭酒紅色的長卷髮在頭頂盤了一個尖尖的髮髻,身上穿著件大紅色的羊絨斗篷,內裡穿一件白色繡花圓領小襯衣,襯衣的衣擺像花朵般立在外頭,她輕翹著一條美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以一種極為優雅的姿態坐著,纖細筆直的長腿上裹著淺灰色的打底褲,腳上蹬著雙5 寸高的黑色小牛皮及踝靴,及踝靴靴口有一道長長的分叉,露出一截白皙瘦瘦的腳面,隨著她纖細美腿輕微擺動。
  媽媽今天一上車便很興奮的告訴我,她要帶我認識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我對媽媽這種憑空拉扯對象的行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於媽媽每次介紹的女孩子我都是各種挑剔、各種拒絕,藉以打消媽媽那些不切實際的安排,但是媽媽說這次她要介紹的女孩子比之前的要更加出色,她跟我差不多年紀,不僅外貌身材都是一流的,而且很聰明很有才華,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最重要的是她的家庭條件也很優越,父親是上市公司的老總,雖然性質是國資控股企業,但是規模在本市也是前五名的水準,母親之前是大學教師,兩家世代都是書香門第,從小的教育和培養都是一般家庭沒法比的。
  對於媽媽這回的極力推薦,我當然不能簡單的給予推卻,只好順著她的心意前來這個約好的咖啡廳,不可否認,我內心裡也對這個女孩子懷有一絲好奇,雖然我嘴巴上不會承認,但是我心裡還是有點想見識下這個被媽媽誇上天去的女孩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我們倆沒有多等很久,大約10分鐘之後,媽媽面露微笑的站起身來伸手招呼,我連忙起身轉過頭一瞧,兩個身段高挑苗條的女郎並肩走了過來,她們不但身高體型相近,而且連容貌都有八九分相似,如果沒有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將她們誤認為姐妹,待她們走近了一些,可以看出兩人都是瘦瘦的瓜子臉、杏眼桃腮、細腰長腿,竟然是一對萬里挑一的美女。
  右邊的那個女郎看上去比較年輕些,估計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罷了,白裡透紅的肌膚裡透露著都是青春的氣息,上身穿一件鵝黃色的修身呢子大衣,長及臀部的大衣下方是兩條裹著黑絲襪的勻稱美腿,細碎的劉海斜斜蓋過白皙的額頭,幾絲挑染成咖色的秀髮長至垂肩,兩道烏黑的黛眉像是刻在白色大理石上一般,眉梢很有個性的稍稍上挑,兩片薄薄的紅唇抿得緊緊的,那對美目雖然晶瑩清澈鑒人,但卻帶著一絲高傲的神色。
  年輕女郎身邊的那位算是熟年美婦人了,她的年紀應該跟我媽媽差不多,但兩人都是呈現出遠低於年齡的美態,她的五官和身形與年輕女郎極為相似,除了白得有些單薄的肌膚,和眼角稍露的幾絲細紋之外,她們倆真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美婦人的臉上另有一番溫柔淡泊的氣質,微卷的秀髮很幹練的斜翹在耳根邊上,再加上身上那件同款淡紫色修身呢子大衣,兩個人還是可以輕鬆辨認開來。
  她們兩個腳上都踩著雙黑白間紋的粗花呢高跟鞋,鞋跟應該有7 釐米左右,我估計她們的身高都在170 左右,跟媽媽站在一起幾乎是同樣的高矮,這麼三個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是極品的美人同時出現在了一起,很快便吸引住咖啡廳裡為數不多的目光。
  媽媽極為熱情的上前跟倆人打招呼,並拉著站在一旁的我做介紹,從她的口中得知,這個很有氣質的美婦人名叫梅妤,正是她路上一直念叨的那個國企老總的夫人,而那個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女郎正是她的獨生女兒楊乃瑾,也就是媽媽這次為我安排的相親對象。
  說實話,這個叫楊乃瑾的女孩子的確很漂亮,而且說話舉止一看就是上等人家裡出身的,很有教養也很有禮貌,她很親熱的喊媽媽叫「莉姨」始終保持著甜美的微笑傾聽著母親與我媽媽的交談,偶爾細聲回答一句她們的問話,從進門以來她都保持得很冷靜,既不會很熱絡主動的搭話,也不會閉口無言導致冷場,但讓我感到鬱悶的是,雖然我就坐在她的旁邊,但楊乃瑾的目光幾乎很少與我有交集。
  媽媽跟這位叫梅妤的美婦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她們一見面就拉著手坐到了一塊聊了起來,媽媽很親切的稱呼她姐姐,看來梅妤應該是比媽媽略大一些,而她也不見外的直呼媽媽為妹妹,當然兩人的話題主要都是在我和楊乃瑾身上,當然無非就是相互描述自己子女的年齡、學歷、工作以及興趣愛好之類的,媽媽早就為我設計好了一套說辭,當她說我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時候,梅妤的臉上流露出很滿意的神色,倒是楊乃瑾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在聽到我回國後一直沒有出去工作,而是在媽媽的店鋪裡幫忙的時候,有些不以為是的撇了撇嘴。
  女侍者很懂拿捏時間的送上了菜單,梅妤點了藍山咖啡,楊乃瑾要的是卡布奇諾,我對咖啡沒什麼瞭解也沒有愛好,媽媽幫我們倆點了2 杯拿鐵,很快四杯香氣濃郁的咖啡便被裝在細白瓷杯子裡,用描金檀香木茶盤端了上來,甜品是幾小塊蛋黃醬和酥脆的烤餅乾,我看著那只有2 個手指大小長短的餅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夠還好媽媽很貼心的多叫了兩個三明治和培根,我方才能填飽自己空空似也的肚子。
  媽媽、梅妤和楊乃瑾都很斯文的細嚼慢嚥著,那幾張白齒紅唇張合間別有一番風味,可我卻風捲殘雲卷般幾下子便把食物消滅完了,當我一口氣將那杯加奶後口味較淡的咖啡喝完後,�起頭來卻瞧見了楊乃瑾有些鄙視的目光,她看到我�眼就扭過頭去,不過嘴角仍然帶著輕蔑的笑意。
  並不是說我對楊乃瑾特別感興趣,但是自從我走入這個生活圈子以來,真正能夠對我的外形條件視若無物的女人還真是少之又少,而這個楊乃瑾就是最為明顯的一個,我自認今天的穿著打扮算是很整齊了,象牙白的小方領襯衫,系著暗紅色真絲領帶,修身合體剪裁的淺灰色西裝,腳上是PRADA 的正裝系帶皮鞋,出門前媽媽還特意幫我把臉上的鬍鬚都理得乾乾淨淨,棱角分明的五官配合著我挺拔勻稱的身材,更顯豐神俊朗、器宇不凡。
  可是這個楊乃瑾在看到我微笑著起身迎接她們時起,只是睜圓了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看我,便很快地將視線從我的臉頰上轉過,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拿正眼看過我了,可是我分明從她那一眼中看到了幾分驚訝和懷疑,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激動,為何她這麼快便換了一種面目出來,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與楊乃瑾的異常態度相對的是她媽媽,那個氣度不凡的美婦人梅妤倒是對我頗為賞識,普一見面便把我拉到了身邊仔細的看個沒完,聽完媽媽頗帶許多誇大成分的介紹,更是笑岑岑的點頭稱好,即便是跟媽媽一起在聊天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朝我這邊瞄一眼,那對美麗的杏眼裡流露的電波讓人心頭暖呼呼的。
  「妹妹,我真的很佩服你,你這麼的年輕,令郎就已經這麼大了,而且還培養得很優秀。」
  梅妤輕抿了一口紅茶,她的一對細長纖手抓在細瓷白茶杯上,那五根手指居然比茶杯還要白上三分,那喝茶的姿勢也是無比的優美,一點都不比媽媽遜色。
  「姐姐你過獎了,你才是真正的育兒有方,小瑾從念書以來都是學校最拔尖的,上的又是本地最好的大學,而且你看小姑娘越長越水靈了,跟你站一起就跟一對雙生姐妹一般,我看再過幾年小瑾就要趕上姐姐你了。」
  媽媽對於別人誇讚我的話向來都是照單接收,難得看到她在外人面前如此謙虛的時候。
  媽媽的話捧得恰到好處,梅妤聽了果然十分受用,她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貝齒,笑得像盛開的玫瑰般嫵媚,連在一旁的我都看得目不轉睛了,她的目光正好掃過,看到我入神的姿態,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舉起茶杯掩住了笑顏,然後正了正神色說道:「姐姐都已經是老太婆了,哪裡還能跟小姑娘比較。」
  「媽媽,你一點都不老好不,我要是到你這個年紀,能有你和莉姨這麼美就心滿意足了。」
  梅妤話還沒說完,楊乃瑾這時就插口進來說道,她看著兩個美婦人的眼神裡都是仰慕之意。
  「你這孩子,哪有自家人誇自家人的道理,還好你莉姨和小岩哥哥不是外人,不然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梅妤微笑著朝女兒搖了搖頭。
  「姐姐,你也謙虛得過了,誰不知道你當年可是淮海市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啊,還是難得的才貌雙全的美才女,二十六歲就當上正教授了,全市最年輕的正處級法官,要是當年你堅持走仕途的話……」
  媽媽話說到此處,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忙收住了口。
  「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提它作甚,你看我現在不也把家庭操持得挺好的嗎。」
  不過梅妤並沒有明顯表示不悅,只是淡淡的一笑道。
  媽媽這才寬心的點了點頭,把話題岔開了去。
  「是吖,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還是孩子,你看小瑾就完全繼承了你的智慧和美貌,將來誰家要是能有這麼好的媳婦,那可是得了一大寶貝咯。」
  媽媽很快就抓住了機會,把話題往她預想的方向引去。
  可以聽得出,媽媽對梅妤的稱讚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看不出眼前這個巧笑嫣然、溫柔可親的美婦人曾經也是個女強人,不過她身上的確有一種知識女性的氣質,那是只有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和家庭薰陶才會培養得出來的,這一點在楊乃瑾身上也體現得很突出。
  「石頭,你說對不對?」
  媽媽朝我努了努嘴,我此時正沈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目光一直盯著梅妤絕美的臉蛋不放,一下子沒有聽到媽媽喊我,直到媽媽重叫了一遍,我才恍然大悟回過神來,這時候三個人都盯著我看,媽媽眼中是疑惑和關切,楊乃瑾目中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而梅妤的美目正好對上我有些發呆的眼神,她那雪白嬌嫩的臉蛋上泛起一絲紅暈,但是那對寶石般閃亮的眸子卻坦然直視著我,目光中透露出的神色恬淡清澈,反而讓我有些不敢對視的移開了雙目。
  「小瑾妹妹這麼美,又很有才華,一般人是配不上她的,我想她可能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些事情吧。」
  我有些委婉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管你是如何美如天仙,於我又有何干,我又沒非你不娶的意思,何必裝模作樣的。
  我的話讓楊乃瑾有些意外,她總算認真的看了看我,臉蛋也沒有先前繃得那麼緊了。
  「媽媽,我現在才多大啊,你就想著把我給嫁出去了,我還想在你身邊多陪陪你呢。」
  楊乃瑾語帶撒嬌的朝著梅妤說道。
  「傻孩子,姑娘家終究是要嫁人的,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媽媽身邊,將來總會是某人的妻子,某人的母親,媽媽想留都留不住啊。」
  梅妤雖然很喜歡女兒對自己的依戀,但仍有些感慨歎道。
  「媽媽,我現在事業剛剛起步,才不要這麼早就被婚姻、家庭給束縛了去,當一個家庭婦女有什麼意思,一點人生價值都沒有。」
  楊乃瑾話剛落音,旁邊兩個美婦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了,水靈精怪的她馬上知道自己說出話了,這樣子不是擺明瞭貶低自己的母親和白莉媛嗎?
  「媽媽,莉姨,我剛才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看不起家庭婦女的意思,你們可別往心裡去啊。」
  楊乃瑾連忙出言辯解道,媽媽輕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但是臉上的神色仍有些不自然。
  梅妤那張高貴端莊的玉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波動,她只是輕輕的笑了笑,淡淡的說:「媽媽的確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不過我這一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家庭照顧好,把你撫養成人,你就是我的人生價值,我已經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媽媽,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最出色的女人。」
  楊乃瑾的話語裡稍稍帶著絲哭腔,我看她的眼圈已經有些泛紅了,美目裡隱隱約約可見水光,看來剛才的失語讓她很是自責,生怕自己的口不擇言傷害到母親。
  「好啦,小瑾你也別太自責了,母子連心的,你不開心,你媽媽也不會好受,好孩子不能讓媽媽傷心,懂嗎。」
  媽媽看到這對母子都有些情緒過激的樣子,這時候恰到好處的插了進來,她細聲慢語的安撫好楊乃瑾,接著就轉過頭來對著梅妤說道:「姐姐,你看我們在這裡就光顧著聊自己家的事情,倆孩子都沒機會說上幾句話,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頭店裡逛逛,讓孩子們自個交流交流,好嗎?」
  梅妤也覺得自己在場,女兒的情緒總提不起來,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拎起自己的手袋說道:「還是你們莉姨想得周到,你們兩個聊聊也好,一起逛逛也好,總之不要自己走掉,等會我們逛得差不多,選好地方叫你們過來吃午飯。」
  「尤其是小瑾,你不準任性胡鬧,好好的跟高岩哥哥請教請教,他可是剛從國外留學歸來的,他懂得東西肯定比你多,女孩子要謙虛點。」
  梅妤尚不忘對楊乃瑾囑咐再三,而媽媽只是頑皮的對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接著這兩個各具風流的美婦人便手挽著手走了出去,四條修長勻稱的美腿伴隨著高跟鞋踏地聲,逐漸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從她們遠去的背影上收回眼神,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鬆開西裝上的扣子,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給自己調整了個讓身體最為放鬆的姿態,靠在了真皮沙發的椅背上。這種相親的場合真不適合我,一邊得遵照媽媽的指示擺出一副陽光上進的乖仔形象,另一邊還得忍受被身邊這個自視甚高的小美女無視的窘境,眼看著兩個美婦人已經走開了,我也無需再顧及自己的形象,回歸自己的本色。
  我的態度轉變之快,倒是讓楊乃瑾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當她看我敞開著西裝斜靠在沙發上的姿態,再次高傲的揚起修長脖頸,從鼻子裡輕笑了一聲,露出一副「早知你本質就是如此」的神色。
  她的輕狂模樣讓我有些無名火起,按捺不住問道:「請問,有什麼好笑的嗎?能說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你說什麼?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楊乃瑾好像恰才發現我的存在的樣子,扭過頭來裝作很驚訝的問道。
  「我面前就你一個大活人,不是跟你說話是跟鬼說話啊?」
  我沈下了臉。
  「是嗎,我只是在笑一些可笑的人和事,與你有關嗎?你犯得著氣勢洶洶的樣子?」
  楊乃瑾的伶牙利爪讓我頓時語塞,要比起鬥嘴我還真不是這個丫頭片子的對手,不行我得改變策略,不能一直讓這小妞掌握主動權。
  我霍得站起身來,順勢將手裡的西裝往沙發上一扔,整個上半身向楊乃瑾逼近,她怎麼也料不到我身手如此矯捷,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臉已經距離她只有三根指頭的距離了。
  這麼近的距離下,她的小臉蛋兒卻挑不出一絲的瑕疵,牛奶般白嫩嬌豔的肌膚吹彈可破,薄薄的雙唇上塗了點鮮豔的紅色果凍唇彩,一對流光閃爍的美目有些慌亂的左右滑動著,好像是在找尋可以遠離我的出口。
  可是我的眼神已經牢牢的鎖定她不放,楊乃瑾既無力抵抗我的目光,也無法擺脫我的直視,我們的距離近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以及對方或長或短的呼吸聲,要說之前楊乃瑾是故意端著不看我的話,現在的她反而移不開視線了,她那對美目看著我的樣子,好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她看的不是站在面前的我,而是另外的什麼人一般,目光遙遠而又綿長。
  聽著楊乃瑾翕動的鼻翼間傳來逐漸變粗的呼吸聲,我的目光向下一掃,鵝黃色呢子大衣下方有兩坨堅挺的輪廓在起伏著,她看著我的眼神也越發異樣,我覺得她好像有些地方不對勁,怕繼續逼迫下去會不好收拾,再說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便收回眼神架勢,抽身站起的同時,伸手輕輕的在她高挺的瓊鼻上刮了刮,然後才回身坐回自己位子上。
  我的一系列突然襲擊收到了想要的結果,楊乃瑾在我氣場籠罩之下明顯纖弱了不少,這回反倒是她開始躲閃我的眼神,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輕皺了皺眉有些嗔怪道:「你沒事碰我鼻子幹嘛?」
  「我看你臉上有點髒了,幫你搽乾淨唄,你還得謝謝我,知道嗎?」
  我綻露出一個無可抵禦的微笑,有些輕佻的回道。
  「你…你真無賴。」
  我的話讓楊乃瑾有些氣結,她漲紅了小臉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看來罵人顯然不是她所擅長的,所以小嘴張了張也沒說出幾句難聽的話來。
  我這時候已經占得上風,也懶得繼續逼迫她,素性撇開她在一邊不管,自顧自的拿起一本雜誌翻看了起來,這回輪到她靜不住了,見我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好像當面前無人存在般,她扁了扁鮮紅的小嘴,很不客氣的開口道:「欸,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看雜誌的嗎?」
  我不理會她,繼續埋頭看我的雜誌。
  「喂,你是聾子嗎?」
  楊乃瑾見我的樣子越發生氣了,她拿了一本雜誌卷了起來,然後用雜誌戳著我的手臂,這小妞兒力氣還真不小。
  「怎麼不回答我的話?」
  「喂喂喂,說話啊你。」……
  這小妞脾氣一上來還真停不住,她也不再堅持自己淑女的形象,旁若無人的叫嚷著,音量越來越響亮,惹得周遭的顧客都把目光投射過來,遠處侍者們站立不安的看著,又不敢上前勸阻的。
  「你剛才是在叫我嗎?」
  我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一副無辜的神態問道,我不能繼續保持沈默了,再讓她鬧下去會被人看笑話的。
  「我記得我是有名字的,既不叫' 欸' 也不叫' 喂' ,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喊人要喊對方的名字嗎?」
  我的一頓搶白讓楊乃瑾有些無語。
  「你……」
  楊乃瑾咬著下唇想反駁,才發現自己完全處於不利的位置,根本無法回擊我。
  「愛誰是誰,我還懶得搭理你呢。」
  楊乃瑾鬥嘴鬥不過我,撇下一句話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掏出一隻嶄新的IPHONE手機把玩起來,頓時一陣遊戲音樂聲大作,我的目光從報紙上沿不經意的瞟了過去,她貌似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裡的遊戲上,一會兒嘟著小嘴,一會兒綻露微笑,情緒隨著手機的遊戲的戰況波動著,過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個遊戲裡碰到了難關,她輕咬著紅唇很認真的重複了幾次,結果都是失敗,最後她失去了耐心,把遊戲給關了,坐在原地生悶氣。
  楊乃瑾雙手抓著手機好一陣子沒有做聲,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她雙目的視線直直的鎖定在手機背殼上鑲嵌的一個飾品,那是一個用紅線手工製成的中國結,手工看上去還是挺精緻的,只是紅線的色澤看上去有些陳舊,好像上了一定的年月,手法和做工都不像市面上可以買到的那些成品,我倒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味道。
  「放棄吧,你是等不到他回來的。」
  我突然開口說話,打破了一直僵持的沈默局面。
  「什麼?」
  楊乃瑾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開口,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如果不想自尋煩惱的話,最好放棄那個人還會回來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我補充了一句。
  「你…你怎麼知道的?」
  楊乃瑾的紅唇張成了一個O 形,顯示出她內心收到的震動之大。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一個人,你跟他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在你的心中卻是很重要。」
  我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可是楊乃瑾卻沒有躲閃,而是很緊張的盯著我,好像對我所說的抱有極大的期望。
  「自從那個人離開之後,你一直把自己封閉得很嚴實,你心裡一直在期盼著他會回來你身邊。」
  「但是,那個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你最好放棄這個幻想吧。」
  我冷冷的說完這句,把注意力又轉回雜誌上了。
  楊乃瑾顯示沈默了半天,然後她突然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她邊笑著邊說道:「哈哈哈,你裝神弄鬼的樣子很搞笑知道嗎?」
  「剛才這些你是早就知道了,是莉姨從媽媽那裡聽到後告訴你的吧。」
  她一對細長的胳膊抱在胸前,眉梢上挑著瞟了我一眼。
  「大小姐,我在一個小時前對你一無所知,如果說你媽媽告訴了我什麼,那也是在你的眼皮底下的,你聽到她對我說什麼了嗎?」
  我不為她所動,依然保持淡淡的微笑道。
  「沒可能的,你肯定是通過什麼管道知道。」
  楊乃瑾用懷疑的目光掃量著我,好像要從我身上找出端倪來。
  「呵呵,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我淡然一笑,目光裡透露的自信讓楊乃瑾無從開口反駁。
  她坐立不安的呆了半響,咬了咬嘴唇總算開口了。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豎起兩根指頭瞄了瞄自己眼睛。
  「開玩笑吧,你是說光憑你的觀察,就可以發現這麼多東西。」
  楊乃瑾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我不信你有這麼神奇。」
  我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她手中的手機。
  「我的手機,怎麼了?」
  楊乃瑾拿起自己的手機,左看右看也沒得出個所以然。
  「你的手機是蘋果公司最新推出的IPHONE手機,上市還不到半年,國內還沒有正式發售,要買得到只有通過海外的管道,當然這對你來說並不成問題。」
  「顯然你是很喜歡這款手機了,否則也不可能費這麼大功夫去把它買到手,而且還很細心的為它漂亮的鋁合金後蓋配了個保護套。」
  我一邊指著手機一邊緩緩道來。
  「不過,你這支價格不菲的手機的保護套上還貼著一個飾物,而這個飾物卻是個手工製作的中國結,這種手機裝飾品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可見你對它必然十分鍾愛,否則不會把它裝飾在手機上的。」
  「是這樣的,但是你說的這些跟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楊乃瑾繼續追問道。
  我從她手中拿過手機,把機身翻了個身,將背後的中國結對著她說道:「你看,這個結的頂部有兩個不規則的切口,任何一個有點常識的工藝師都不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唯一的解釋是,這兩個切口是後天造成的。」
  楊乃瑾並沒有回答,但是她看著我的目光已經印證了我所做的分析。
  「所謂的中國結,其實是從上古時期先人的結繩記事發展而來的,最初的用途是在貴族佩戴的玉上做裝飾,近些年來經過文人學者的整理研究,以及相關文化內涵的推廣,才真正獨立出來成為一種工藝品。」
  我所說的這些楊乃瑾應該是初次聽聞,所以她很聚精會神的盯著我手中那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手機看著。
  「但是它最重要的功能還是系在貴重物品上,起到便於攜帶和裝飾美化的作用,所以通常工藝師都會在中國結的頂端留兩個可以穿線的孔,以便適應各種使用環境。」
  我的手指在那個中國結上輕輕的移動,很仔細的指著結身分析道。
  「很顯然你這個結上也有兩個穿線孔,而現在這兩個孔被切掉了,切口很整齊沒有起毛球,說明這個是你親自動手剪掉的,並不是自然磨損或者是外力弄斷的,你還很有細心的用松脂黏好了切口,說明你對這個結的珍視,這決不是那種在商店裡買到的飾物會有的待遇。」
  我剛才這一番分析讓楊乃瑾心服口服,她看著我的眼神裡也隱約多了幾絲佩服,但是她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既然你說這個結對我那麼重要,為什麼我要去剪掉它呢,假如我像你所說的那麼愛護它的話。」
  「這個並不難解釋,原本這裡的孔是有穿線的,通過這條線可以把結連在有掛孔溝的手機上,很可惜最新款的蘋果手機上並沒有提供掛孔,所以你只好捨棄這條掛繩了,這樣子的話,原有的穿線孔就失去了作用,而且很影響視覺效果,你只好忍痛將它剪去,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個結繼續裝飾在你隨身必帶的物品,也就是你的手機上。」
  「手機經常要跟人的手掌、臉頰以及各種口袋接觸,受到人身上汗液中的酸質影響很大,從這個織物的色澤和磨損程度來看,它在你手機上的時間至少有5 、6 年這麼長了,從你的服裝和所用的手機來看,你是一個很喜歡最新潮流的女孩子,但是不管你怎麼換手機,卻依然保留著這個飾物,這就證明了它對你的意義並不是僅僅為裝飾那麼簡單,最好的解釋就是它代表著某個你難以忘懷的人。」
  我邊說著邊把手機遞過去還給她。
  「為什麼說這個中國結是別人送給我的,難道我自己製作的都不行,我很喜歡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嘛?」
  楊乃瑾接過手機,將其輕輕的放在桌上,我注意到她始終保持背面朝上放著,這讓那個中國結更加顯眼了。
  「呵呵,這個中國結雖然不大,但是手工還是蠻複雜的,你雖然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是手工製作並不是你的強項。」
  我沒等楊乃瑾開口反駁,伸手抓起她放在桌面上的一隻纖手,在桌面上輕輕攤開她的手掌,自顧自的點評了起來。
  「你的手長得很美,這點毋庸置疑,但是這雙美麗的小手並不適合做細緻的手工藝活,除非你願意將手指甲上這些精緻的小蝴蝶消除掉,否則它們只會勾住任何容易起毛的物品,比如這個中國結的紅線。」
  她的小手纖細修長,白皙嬌嫩的手指頂端,各有一個小巧玲瓏的金色3D蝴蝶鑲嵌在塗成粉紅色的指甲上,這些小蝴蝶的體積雖小,但是個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為這雙美麗的纖手增添了不少青春活力,看起來應該花了不菲的金錢和時間去打理。
  「你的手指很長很直,而且皮膚質感很嬌嫩,說明你從小到大過得都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並沒有做過任何繁重的活計,中指、食指的指腹比其他指腹稍顯平,這是經常在鍵盤上打字的人的手指,總之,這雙手上找不出你會製作得出這個結的證據。」
  我抓著楊乃瑾的手煞有介事的分析著,這番言語估計字字都說到了點上,楊乃瑾注意力完全被我吸引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怎麼都被說中的樣子,直至我分析完畢,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尚在我的掌握中,頓時粉臉一紅,慌忙把手收了回去,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是我已經感覺到這只手的嬌嫩纖細,心中不由得蕩過一絲遐意。
  剛才這一幕讓我們之間都有些尷尬,楊乃瑾有些躲避我的目光般偏著頭,開口問道:「就算你說對了,這個結不是我自己做的,可是你怎麼看出送它給我的人是個男的,這也有可能是我媽媽送給我的啊。」
  我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楊乃瑾一臉迷惑不解,她有些氣惱的嗔道:「你這人老是這麼討厭,問你話你就說唄,笑個啥?」
  「我的大小姐,你這個結上不是很明顯打了個' 恩' 字嗎,阿姨和你的名字裡都沒有這個字,阿姨也不會送帶這個字的飾品給你,那太不符合禮數了,你送這個給阿姨還差不多,所以這個字肯定是一個男人的名字,一個帶著男人名字並且讓你如此珍視的飾品,那肯定就是這個名字的主人送你的。由此可斷定,這個男人一定對你很重要,所以才能讓你保留著這份禮物這麼多年。」
  我這回沒有繼續吊著逗她,很快就說出了我的分析。
  「你就是這樣子推斷出來的?這也太簡單了吧?」
  聽我說完之後,楊乃瑾臉上露出很不服氣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聽完我的解釋當然覺得簡單了。」
  我無奈的聳聳肩,搖頭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一直在等著他,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楊乃瑾繼續問道。
  「這個嘛,這個男人要是能在你身邊,以你大小姐的美貌,還怕搞不定他?
  要是你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物件了,還會跑到這裡來玩相親這種無聊的遊戲嗎?
  要不是你心中一直放不下那個人,你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惡劣的對待我吧?對不對。」
  確切的說,我這後面的一番話基本上已經缺乏推理依據,完全是憑藉自己的直覺猜測出來的,不過我說起來這一套來還是信心十足,讓人不得不相信這就是事實一般。
  「切,我還以為你有多神奇呢,原來也是需要靠蒙的。」
  楊乃瑾有些不屑的啐了一口,不過我剛才這番話三分貶、七分誇,還是讓她聽了很是受用,她鮮紅的嘴角上揚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看著我的眼神也沒有了先前那種不屑,轉而變得有些欽佩和欣賞起來。
  我正想繼續辯解幾句,楊乃瑾手中的IPHONE響起了一陣清新悅耳的國樂樂聲,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話,掛掉後對我道:「媽媽剛才說,她和莉姨已經逛得差不多了,叫我們現在就到4 樓的' 俏江南' 吃飯。」
  我點了點頭,先行站起身來買單,然後跟楊乃瑾並肩朝電梯走去,經過先前的一番對話,我們倆之間那道莫名的隔閡消除了不少,楊乃瑾也不再擺出那副高傲的臉色,而是恢復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的青春活力,一路上我們兩人倒是聊得挺融洽的。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0:39

第36章
  我和楊乃瑾肩並肩走進掛滿京劇臉譜的「俏江南」這家分店的面積還挺大的,整齊劃一的西式裝飾中穿插了不少中國的元素,說實在話,看不出這個環境與「江南」有什麼共同之處,據說店裡主打也是以辣為榮的川菜,哪裡有一點水鄉人家的味道,可它就是足夠出名,出名到很多人慕名上門品味,別看現在還只是中午的時間,外面的大廳裡已經滿座了,不少人還在外頭椅子坐著等。
  穿著白襯衫黑裙子的服務員很有禮貌的將我們領到了最靠裡的一個包廂內,這個包廂裡有三個房間,一個會客室一個吸煙室和一個面積最大的餐廳,裡面裝飾的色調以金色為主,牆上貼著鎏金花紋的壁紙,各種鍍金的物件和水晶燈照得滿室晃眼,一張碩大的大理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4 個人的餐具,服務員送上泡好的龍井,我們倆剛坐下來沒多久,白莉媛和梅妤便緩步走進包廂。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胖子跟在兩個美婦人身後走了進來,他看上去用該是這家店的經理,張口就稱呼媽媽為「白總」稱呼梅妤為「楊太太」好像對她們倆的身份地位很是瞭解,對兩女的服務也十分殷勤周到,甚至殷勤到有些巴結諂媚的程度。
  服務員送上了功能表,胖子經理很熱情的開始介紹菜色,梅妤並沒有聽由他的推薦,而是先問媽媽的意見,她還很細心的詢問了我的口味,我對她的關心表示感謝,說自己不挑食的,於是在這個胖子經理「周到」的服務下,媽媽和梅妤很快就點好了菜,然後他又帶著那種「殷勤」的笑容退出了包廂,把空間留給了我們四人。
  必須承認,「俏江南」這個上菜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就有「石烹豆花」、「江石滾肥牛」、「濃湯絲瓜野山菌」、「搖滾沙拉」、「回鍋桂魚」、「香芋南瓜百合煲」這幾道菜送了上來,媽媽招呼我們可以動著了,我這是頭一次吃川菜,嘗了幾道菜感覺味道還不錯,只是從小習慣偏淡口味的味蕾,被川菜的麻和辣一刺激之下,只覺得渾身火熱火熱的,額頭上也冒起了一層薄汗。
  我和楊乃瑾是隔著桌子坐著,左手邊坐的是梅妤,右手邊就是媽媽,媽媽還沒開始吃幾口菜,看我被辣得臉皮漲紅的樣子,就趕緊拿了濕巾為我擦汗,我感覺一股熟悉的香氣襲來,額頭上一陣陣涼涼的,媽媽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石頭,你吃東西不要那麼急,慢慢的來,要先喝一口湯簌簌嘴,記得把辣椒挑出來吖。」
  由於剛才進屋的時候,媽媽已經把那件大紅的羊絨斗篷解了下來,她上身只穿著那件白色的貼身襯衣,高挺的雙峰將襯衣頂得鼓囊囊的,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粉色文胸的輪廓,這兩對誘人的球狀物正好吊在我的頭上,那股媽媽身上獨特的體香更加濃郁,讓我身上愈發火熱難耐了。
  媽媽的關懷雖然讓我很貼心,但是這裡畢竟是在公共場合,而且梅妤母女倆還在旁邊,我生怕她們看到了會誤會,特別是楊乃瑾這個刻薄的小丫頭,說不定會笑話我是離不開母親的男孩,我忙�手抓住了媽媽手中的濕巾,輕聲說:「媽媽,我知道了,讓我自己來吧,沒關係的。」
  媽媽這時也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忙鬆手坐回自己的座位,我們母子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尷尬,我忙用濕巾擦著臉做掩飾,順便觀察下另外那對母女的反應,楊乃瑾一直埋頭在剔著魚骨,不知道剛才有沒有看到,而坐在媽媽對面的梅妤一對美目明亮閃爍,肯定將這一幕盡收入眼底,不過她只是微微一笑道:「妹妹,你照顧兒子還真是很細心啊,我可是自歎不如。」
  「也沒有啦,只是從小帶大習慣了,我沒姐姐那麼有文化,不能全面的培養教育他,只能儘量照顧好他的生活了。」
  儘管比較倉促,媽媽的回答還是很得體的。
  「一樣的,我是多操心,你是操盡心,這些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來世間一趟就是為了折騰父母。」
  梅妤有些感懷的歎了口氣,轉口問道:「小岩在國外留學的這段日子裡,你都沒辦法照顧他,他自個能夠處理得來嗎?」
  媽媽全沒想到梅妤會問到留學這碼子事,頓時間有點愣住了,我連忙搶過話頭答道;「梅姨,我在國外過得挺好的,認識了很多朋友,還學會了自己做飯,除了媽媽的嘮叨少了,還真沒啥不可適應的。」
  我的回答恰到好處,還順便幽默了一把,惹得梅妤母女倆一陣淺笑,媽媽輕罵了我一句,但是臉上卻笑開了花。
  「高岩,你在美國念的是哪個學校啊,學什麼專業的呢?」
  楊乃瑾蠻好奇的開口問道,梅妤也同時投來疑問的眼神,好像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似的。
  終於問到這個事情了,我心中暗暗叫苦,媽媽這個愛虛榮的毛病真是害死人,說啥不好,偏偏要把我說成留學歸來,就不想想,萬一有人較真去查問我的學校怎麼辦,之前總抱著僥倖的心態,以為可以應付過去,而她那些圈子裡的好友對此也不是很感興趣,沒想到梅妤母女倆還真的開口發問了。
  屋子裡靜默了大約有半分鐘,但是我覺得卻像是一個小時那麼漫長,梅妤母女那四道秋波帶著不一樣的神情看著我,楊乃瑾的目中只是單純的好奇,而梅妤的目中除了疑問外,好像還有一種想看看我怎麼回答的意思,媽媽表面上強作鎮定,眼神卻不免有些慌亂,我感覺到她穿著及踝靴的鞋尖焦急地踩在我的皮鞋上,看上去已經失去了方寸了。
  這時候我要開口了,我用一種沈著自信的語氣答道:「我是在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念完MBA ,今年下半年才回到國內的。」
  「哇,你是哥大畢業的,那可是大名校哦,好厲害喲。」
  楊乃瑾發出一聲驚歎,眼中頭次露出崇拜的神色,梅妤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她是對我的學校,還是對我的回答感到滿意。
  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我的反應速度夠快,否則這次就要在媽媽的熟人面前穿幫了,我自己倒不在乎這個虛名,但是決不能讓媽媽的面子受損,桌子底下那雙及踝靴也輕輕的在我的褲管上磨蹭了幾下,媽媽好像在表示對我的贊許。
  不過我自己也不清楚剛才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個答案的,我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就蹦出了這個學校的名字,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我從來沒有瞭解過這個名字,但是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卻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好像這個名字在我記憶中潛伏了很久一般。
  我剛以為自己可算度過了這一關,沒想到很快梅妤卻轉頭看著我,微笑著說道:「小岩,你念的學校有美國最好的商學院和法學院,我有一個師兄,畢業後也到哥大念過博士,之後又留在學校任教,現在也是正教授了,他是教政治經濟學的,你應該有上過他的課吧。」
  「我們是分學院上課的,所以教授也不是很固定,不知梅姨您所說的這位教授叫什麼名字,或許我有上過他的課吧。」
  梅妤這一下問得好厲害,我能說出個學校名字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會知道教授的名字,只好含糊其辭的回答她。
  「咦,不會吧,李季福教授是哥大政治系數一數二的正教授,你們沒有理由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梅妤那雙美麗的杏眼牢牢盯著我不放,那一直溫柔似水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好像可以穿過腦殼窺知我的想法一般,而更可怕的是她問話的內容我一無所知。
  這一剎那間,我的腦子中轉過無數種可行的回答,以及推斷出這些回答可能得出的後果,是裝作想起這個教授的名字,還是如實交代自己忘記了,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但是每一條都有可能是錯的,梅妤這是想要考驗我是否說假話呢,還是已經設計好了陷阱讓我往裡跳?
  我表面上裝作努力搜索記憶的樣子,內心裡卻絲毫沒有把握,時間正一秒一秒的溜過,我不能繼續拖延了,必須儘快做出決定。
  我暗握了下拳頭,把心一橫,決定冒這個險。
  「對不起,梅姨,我實在想不起這位教授了,或許我入學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哥大了。」
  說完,我擺出一副最為誠懇的樣子,微笑著看著梅妤那對美麗的大眼睛,內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梅妤的反應如何,但我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我的回答連累到媽媽的臉面的話,我立刻就會帶著媽媽離開這個地方,管她什麼豪門貴婦還是大小姐的。
  出乎意料的是,梅妤對我的回答並沒有很驚訝,也沒有指出我的回答與事實不符,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是這樣子啊,也有可能哦,這麼多年沒聯繫了,我記錯了也說不定。」
  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這樣子就輕鬆過關了,我面上不動聲色,在桌底下的那只緊握的手心裡全是冷汗了,在心底默念一聲僥倖,暗地裡松了一口氣,這時媽媽才插了進來,把話題引到其他地方去了,梅妤也沒有繼續追問這方面的話題,好像這一次考驗以我順利過關作為終結,但是我卻再也不敢把梅妤當成一個普通的賢妻良母了,這個女人的確如媽媽所說的,在美麗和智慧上都是高人一等,而且很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讓不瞭解她的人對其放鬆警惕,而實際上她平淡如水的表面下卻是波濤洶湧,你稍一不慎就會陷入進去。
  不過還好,梅妤再也沒使出那種技巧十足、處處逼人的對話功夫了,而是饒有興趣的問起我和楊乃瑾對彼此的印象,我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把我們倆說成是一見鍾情一般,楊乃瑾則是在那邊低頭嬌羞不語,其實我們在過來的路上已經相互交底過,楊乃瑾很誠懇的告訴我,她對那個人目前還是難以忘懷的,而我也直言自己暫時並不考慮穩定的感情關係,所以在走進包廂之前,我們就達成了默契,為了對彼此家人有個交代,同時也免得她們一直嘮叨個沒完,我們暫時保持一種表面上的交往關係,但私底下並不干涉彼此的感情生活。
  我和楊乃瑾的出色「表演」很成功的迷惑住了兩個美婦人,媽媽對自己創造的機會達到目的自然十分得意,不住的詢問楊乃瑾的工作和業餘時間安排,相比之下梅妤就矜持多了,她只是微笑著看著我講述自己與楊乃瑾之間的互動,在媽媽像盤問未來兒媳般說了一大堆後,才輕聲啟口邀請我和媽媽下週末去她家裡做客,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東西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頓飯在輕鬆融洽的氣氛下結束了,我們一齊起身走出包廂,那個胖經理適逢其時的又出現在我們身邊,媽媽正要主動去前臺買單,卻被梅妤微笑著拉住了,胖經理滿臉堆笑著說:「白總,不用勞您費步,楊太的貴客我們都是記在公司賬上的,希望你們能對本店的服務滿意。」
  梅妤也不對他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挽著媽媽的臂彎,招呼我們出門了,身後傳來胖經理依舊謙恭的送別聲:「貴客慢走,歡迎再次光臨。」
  出門沒走幾步,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音樂是我先前聽過的那種鋼琴的獨奏,我習慣性的朝楊乃瑾瞧去,但她注意力都在旁邊櫥窗內的模特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鈴聲的存在,我正想提醒她一下,眼角卻瞄見身邊的梅妤正打開她拎著的手袋,她從黑色小羊皮手袋中取出一隻小巧玲瓏的三星手機,上面閃爍的LED 燈和音量增大的鈴聲,都證明了剛才這個電話是由這裡發出的。
  梅妤打開手機,很輕柔的回答了一聲,她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幸福感十足的表情,手機對面好像是她所熟悉的人,他們沒有對話幾句,梅妤的臉色突然從晴空萬里轉變成滿天烏雲,她輕縐著眉頭聽對方說了幾句,又�起頭有些苦惱的看了我們幾眼,然後臉露歉意地對媽媽做了個手勢,讓我們等她一會兒。
  沒等媽媽做出回答,梅妤就便邊接著電話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們身處的位置是廣場內部一個圓形回廊,梅妤走到我們所處位置的對面,差不多100 米遠的欄杆邊便停住了腳步,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好像是在跟電話裡的人說著什麼,雖然我聽不到她說的內容,但是從她那只緊握著欄杆的手,和腳下高跟鞋不安分的踱動來看,這個電話裡傳來的資訊絕不是讓人高興的喜事。
  約莫十分鐘後,梅妤掛斷電話向我們這邊走了回來,雖然臉上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但是我還是可以看出那灣平靜流水下醞釀著一股亂流,她有些抱歉的開口說道:「妹妹、小岩,實在不好意思,家裡臨時有些事情,可能要先走一下了。」
  媽媽自然不會強留人家,還很關切的問梅妤什麼事情,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梅妤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有一點私事要親自去辦,婉言拒絕了媽媽的好意,一邊催促楊乃瑾儘快動身,媽媽也覺得不適合多問別人家的私事,囑咐了幾句,叫楊乃瑾多和我聯繫,也就帶著我跟她們分手了。
  看著梅妤母女徑直坐著電梯下樓,我們慢慢順著自動扶梯走到了媽媽的店鋪裡,媽媽進去吩咐了幾句,很快就走了出來,我們這才到地下車庫取車回家。
  「石頭,媽媽今天沒讓你失望吧,小瑾這個女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哦。」
  媽媽啟動了X1,邊控制著方向盤邊對我說。
  「嗯,她本質挺好的,就是脾氣嬌貴了點。」
  我目光漫無目的掃在車窗外,腦子裡卻在思考著先前楊乃瑾手機上的那個中國結,以及她告訴我的那個故事。
  楊乃瑾是在一個條件很好的家庭內長大的,優越的物質條件讓她無需為金錢煩憂,都是高知分子的父母為她建立了良好的成長環境,特別是梅妤這個自身也極為出色的母親,對於獨生女兒的要求更是特別的高,從楊乃瑾的自述來看,梅妤對於女兒的嚴格要求有時候近似於苛刻,不僅要求她在學業上保持絕對領先於同齡人,而且在課餘的時間也絲毫不得鬆懈,除了練鋼琴就是學國畫書法之類的,基本都不會讓她出去玩耍,再加上她家裡的條件讓人高不可攀,小乃瑾在上大學之前基本都很少有年齡相近的朋友,更別提有心儀交往的對象了。
  所以,在踏入大學校園之後,楊乃瑾才發現自己有生第一次稍微脫離了母親的掌控,而她極為出色的外形條件立即在校園內引起轟動效應,很快她就被推為本校的第一校花,不但校園內的追求者絡繹不絕,還有不少外校的男生慕名前來,這些狂熱的追求者窮盡各種招式,都沒有打動對男女情事一無所知的楊乃瑾,而他們的追求反而讓她深感厭煩,對於他們一概給予堅定的拒絕,很快這些一一落敗的追求者便為她取了個「冷面女神」的綽號,不過這也讓她可以擺脫一些無謂的煩惱。
  這一切直至大二上學期,她在一次學校的辯論比賽見到了恩,這個有著消瘦體型和深邃眼神的男生,用他雄渾有力、邏輯嚴密的口才征服了全場的評委與觀眾,同時也打動了向來自以為處於最優秀的那一部分的楊乃瑾,最讓她感到特別的是恩對她並不像普通的大學男生般,要麼把她當女神般敬畏到無地自容,要麼把她當作玩偶般渴望征服佔有,他有著遠勝於年齡的沈著與從容,在兩人的交往中總是保持著冷靜與克制,對於她的優秀從不吝惜讚美,對於她那些被縱容出來的驕傲和自以為是,也從不留情面的給予批評,但這反倒讓她對恩更加另眼相看,他們之間的感情進展得並不是很快,直到了大二的下學期,兩人才公然承認彼此為自己的愛人。
  在楊乃瑾眼中,恩就是她一直嚮往和崇拜的男性典範,而恩的才華和能力也沒有讓她失望,他比楊乃瑾早一年入學,所在的數學系是全國同學寇里最頂尖之列,能夠進入這個專業就讀的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尖子生,而恩的成績一直保持在系內的前三,雖然從側面得知恩的家庭條件不盡如人意,甚至可以說是處於社會的底層,但是楊乃瑾始終相信,憑藉著他的天賦和努力,恩將來肯定會有個出色的前程。
  而就在她抱著初戀的喜悅和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踏入大三上學期時,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撕碎了所有的夢想,恩居然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去世了,而有關這次事故的消息和線索居然少之又少,就連恩究竟是怎麼出事的都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說法,這件事在幾萬人共同生活的校園並沒有引起太多的反響,居然就像一滴水落入湖中點開的漣漪一般,只是稍稍有一些議論就很快煙消雲散了,楊乃瑾甚至發動了母親在司法系統的管道去追索,但都毫無所獲,就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擋在真相面前似的,讓你無從觸及。
  自那之後,楊乃瑾就再也無法對另外的異性敞開心懷了,她內心中念茲在茲的都是恩的音容笑貌,無論今後是否遇見更加優秀傑出的男性,都無法與給了她最美好年華的愛情的恩相提並論,她並不相信外界對那次事故的認定,一直拒絕承認恩已經不在人世了,內心中仍然保留著他有一天會歸來的期盼。
  大學畢業後,新聞專業出身的她,很快就進入了國內知名的傳媒集團《新財經》任職,她將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注在工作之中,力求實現自己一直抱著的理想,追索發現新聞的真相,為社會公眾和弱勢群體發聲,同時也是讓工作填滿自己所有的空閒,讓自己無暇再去想起那段刻苦銘心的戀情。
  這一切,讓瞭解個中原委的梅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深知女兒至情至性的脾氣,生怕她只顧工作耽誤了終身大事,所以一直找機會讓她認識經過挑選的青年才俊,但就像我對媽媽應付的態度一般,這些介紹的物件在楊乃瑾面前毫無斬獲,所以今天我才有機會與她相識。
  「石頭,小女孩都是這個脾氣,你不要太倔強了,有時候可以姿態放低點,哄哄她,女孩子都需要哄的。」
  媽媽語重心長的叮囑把我從沈思中喚醒。
  「媽媽,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順其自然就好,你不用太心急。」
  媽媽從上車伊始就不住的在我耳邊嘮叨,我的耳朵都快要聽出老繭來了。
  「小瑾各方面都很優秀,而且她家裡的條件很好,你要努力把她娶進門,將來你們倆肯定會幸福的,媽媽也就放心了。」
  媽媽仍然不依不饒的勸說著,這時候車子已經駛出了地下車庫,再拐一個彎就要進入主幹道了,我突然看到廣場商業街的路邊有兩個熟悉的倩影。
  「媽媽,靠邊點。」
  我連忙指著車窗右側給媽媽看。「你看,那邊站著的不是梅姨她們嗎?」
  媽媽這時候也發現了,比我們先走了10分鐘的梅妤母女此刻居然站在廣場門口不遠的街道旁,楊乃瑾不住的招手叫的士,可是這時候路上車流量很大,一輛輛路過的的士都有載人,媽媽連忙打起右轉向燈,把車子靠邊停在了她們面前。
  「姐姐,你們倆怎麼還站在這裡啊,今天不是小瑾開車送你過來的嗎?」
  媽媽搖下車窗,好奇的問道。
  「哎呀,氣死我了,怎麼有這麼倒楣的事。」
  楊乃瑾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梅妤�手阻止了她的抱怨,面帶急色的問道:「妹妹,我們有急事要趕去辦,你能不能帶我們一程,這裡不好攔車呢。」
  媽媽自然滿口答應,我忙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 X1 的底盤雖然不是很高,但她們兩個都穿著7 釐米的高跟鞋,我很紳士的扶持著母女倆上車,這對母女倆的纖手都是一般的修長纖細,但很明顯可以感覺梅妤的玉手比女兒冰涼很多,待那四條裹著黑絲襪的修長美腿收入車內,梅妤很客氣的對我說了聲謝謝,我微笑著幫她們關上了車門。
  在車上,楊乃瑾很氣憤的告訴我,她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地下車庫裡已經沒有車位了,她臨時找了個偏僻的死角停好車,把自己的名片留給了物業管理人員,讓他們有事打電話下來移車,然後就跟我們度過了一上午,她也忘記了這輛車的事情,待與我們分手後,她們倆到停車的位置一看,沒想到車子已經被交警拖走了,地上就留了一張處罰決定書。
  正好趕上梅妤急著趕路去辦事,她們倆無奈之下只好跑到街上去攔的士,所以才延誤了這麼久的時間,還好我眼尖看到了她們母女,否則看那個狀況,要攔到一輛空車估計還得等20分鐘以上。
  「姐姐你也太見外了,小瑾的車子被拖了,你早就該打電話給我,怎麼能讓你去打的呢?」
  媽媽嘴裡埋怨著,一邊駕駛著X1按照梅妤指出的方向駛去。
  透過後視鏡,我可以看到梅妤臉色凝滯的看著窗外,好像有著很重的心事一般,但她還是輕聲的跟媽媽解釋,說不好意思打擾我們母子,然後便陷入了沈默無語的狀態,媽媽顯然也注意到梅妤的異常情況,她也收口專注於開車了,車內除了我與楊乃瑾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氣氛顯得有些奇怪。
  約莫1個小時後,X1轉入了華匯區政府機關辦公樓彙集的大道,最後停在了一棟高大氣派的建築群之前,米黃色的仿希臘式建築呈左右對稱格局,鐵青色的柵欄前兩個穿著制服的員警在站崗,門前兩尊漢白玉石獅耀武揚威、張牙舞爪的對著路人,門口的牌子上一行黑字寫著「淮海市華匯區人民檢察院」梅妤沒有多說什麼,很客氣的謝謝我們之後,便帶著楊乃瑾匆匆朝那棟建築物走去。
  我和媽媽見她們倆消失在鐵柵欄之後,便調轉車頭朝家裡方向駛去,對於梅妤剛才有異平時的沈默,媽媽也是有些詫異,但是她深知梅妤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平日裡再大的事情都不會讓她失態,可以說是喜怒不形於色,所以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必然是很嚴重的,否則也不會像剛才那麼失常,不過如果有些事情她不想講出來的話,別人很難再從她口中聽到,媽媽對此也毫無辦法。
  我心底頭設想推演了幾種可能,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推翻了,平時我不是這麼愛管閒事的人,但是對只有一面之緣的梅妤母女,不知怎的我卻泛起了一絲好奇與關切,或許是因為楊乃瑾那個美好卻又殘酷的故事,或許是因為梅妤那雙溫柔恬靜的杏眼,我總覺得自己與她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牽絆,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解釋的感覺。
  「石頭,咱們不用為梅姐她們操心啦,她們家在市里蠻有實力的,小瑾的爸爸還是市值上百億的上市公司老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她們的。」
  媽媽見我如此關心她們,出言寬慰道。
  「公司?她爸爸的公司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在意媽媽的話,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嗯……好像是叫什麼' 東' 什麼的,記不大清楚了,我又不愛記這些東西——對了,我記得最後兩個字是' 建設'.」媽媽輕咬著嘴唇,努力的在記憶中搜索回憶道。
  「東」、「建設」我覺得這幾個字好像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或者是聽誰說過,腦子裡開始像播放幻燈片般閃過許多詞彙和場景,我試圖將這些零散的碎片拼接到一塊,找出一個完整的解答,沒錯,這幾個字我肯定聽過,而且還是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好像是在某人的嘴裡說出來的。
  「噢,我想起來了,他們公司承擔了很多政府的工程,我們家附近那個保障房社區就是他們公司建設的,在我們那個區裡還有好大的一塊土地要開發呢。」
  媽媽好像找到了答案般,很興奮的拍著方向盤嚷道。
  「保障房」、「幸福家園」、「我們那個區」、「土地開發」我好像從這些詞彙中找到了一種可以串聯起來的解釋,我最近一次聽到有關「土地開發」是在哪裡呢?有一幅讓我印象極深的畫面逐漸在眼前浮現出來。
  奢華的高級酒店,昏暗狹窄的密室,可怖的「VIPS」吳秘的陰險狡詐,呂江的老練狠辣,我在偶然間聽到了他們那次不為人知的談話,以及他們談話中涉及到的政局爭鬥與經濟利益,最關鍵的是他們口中那家阻礙到大局的公司,那個呂江必除之而後快的公司名字已經若招既出。
  「‘東方建設’——對,就是叫這個名字,梅姐老公就是這家公司的老總。」
  媽媽終於想出了答案,像一個小女孩般興奮,但是坐在一旁的我卻緊皺起眉頭。
  媽媽的話進一步驗證了我的猜測,果然不出我所料,梅妤前面如此急切的趕赴檢察院,必定是因為至親之人遇到麻煩了,而她老公作為這家公司的老總,早就是呂江的眼中釘、肉中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吳秘的指點已經發揮了作用,呂江應該朝梅妤的丈夫下手了,梅妤家的能量雖大,但未必是後臺極深的呂家兄弟的對手。
  上次在呂天的病房內,聽到夢鴿說呂江這段時間都在外頭活動,想來他一直在策劃著如何對付「東方建築」的,他這次的出手必然是兇狠而又致命的,梅妤一家會如何應對這次預謀已久的暗算呢,我的眼前突然浮現起梅妤與楊乃瑾各具風貌的動人秋波,以及呂江那鷹隼般擇人欲噬的眼神,我的心突然變得十分沈重,不自覺的將雙拳握得緊緊。
第37章
  媽媽逛了一天有些乏了,一回到家就進房間去休息,我卻另有心事,打開客廳那台很少用的IMAC,用穀歌搜索了一下「東方建設」的資訊,這是一家以房地產開發為主營業務的上市公司,目前市值在百億左右,在本市房地產業內排名第五,可以說是很有實力的一家企業。
  「東方建設」的母公司叫「東建集團」是市國資委獨資的下屬企業,目前「東建集團」仍擁有上司公司51%的股權,「東建集團」的董事長同時也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兼CEO,名字叫做楊霄鵬,公司主頁上有一張楊霄鵬的照片,是個高大壯碩的中年男人,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梳著油光錚亮的大背頭,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五官上有幾分楊乃瑾的痕跡,這個應該就是梅妤的丈夫,楊乃瑾的父親了。
  我注意到「東建集團」的網頁上還有「黨委建設」一欄,裡面講企業有成立集團黨委,主抓企業的黨建工作及上級黨委的指示精神落實,由國資委派駐一名副廳級幹部任黨委書記,此人名叫陳鐵林,照片裡是個禿頂乾瘦,臉色陰沈的中年人,一看就是長年在機關呆了很久的樣子,關於他的報導並不多,都是一些黨務活動,並不參與企業的日常經營。
  從網上的資料來看,「東方建設」在主營業務方面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當然這個與當前房地產市場的整體上漲不無關係,但是由於母公司「東建集團」的前身是老國企,集團旗下還有全資的建工、金融、物流、原材料等子公司,這些企業的主要業務和利潤都極度依賴上市公司,再加上自身還得承擔很大一部分本市保障性住房的建設,所以公司真實的贏利狀況並不是很好。
  網上關於「東方建設」最近的一條新聞是,呂江名下的「三港集團」曾經要約收購「東方建設」在臨江東岸的一塊地,而這塊地正是當前市裡面最重要的工程項目──國際博覽會的主場地所在,「東方建設」在上一屆政府任期中拿到了這個項目,但是目前進展比較緩慢,由於這個項目未來具備極大的升值空間,所以有很多本地或者外地有實力的企業,都想著從中分一杯羹。
  有關「東方建設」的公開信息只有這麼多了,牽涉到CEO楊霄鵬的只有一些平時參加慈善公益活動的報導,並沒有什麼負面的消息,料想應該還沒到向社會公佈的階段。
  關上電腦,我按照楊乃瑾給我留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長久都處於忙音,對方並沒有接聽,不知梅妤母女倆是否正處於不方便的境地,我有些悻悻的掛斷了電話,心裡卻頗不安定。
  第二天中午時分,我吃完午飯沒多久,手機便響了起來,接聽後,另一端傳來楊乃瑾甜美的聲音。
  「不好意思,昨天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手機不在身邊,怎麼啦?」
  她的聲音很明顯帶著一絲疲憊,缺少了平時的活力和朝氣。
  「沒關係,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跟你父親有關,對嗎?」
  我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就開口問道。
  電話那邊隨之一陣沈默,只聽見楊乃瑾時長時短的呼吸聲,等了半響她總算開口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又被你猜中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和媽媽昨天中午的時候才接到通知的啊。」
  「回頭再告訴你,電話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有關呂江的事情千頭萬緒,我一時也不好跟楊乃瑾解釋,所以想見了面再跟她說。
  「好啊!欸……等等。」
  楊乃瑾很快就答應了,但是她話沒說完就停住了,好像電話那頭有誰在跟她說著些什麼,1分鐘後她重新回到了電話前。
  「高岩,我媽媽有話要問你。」
  她說完後便把手機交到了另一個人手中,梅妤成熟而又恬淡的聲音出現在了電話中。
  「小岩你好,我剛才聽到你跟小瑾說的話了,你是瞭解到什麼情況了嗎?」
  「梅姨,我偶然知道了一些線索,也許對你們有所説明,只是在電話裡不好說,所以想叫小瑾出來談談。」
  我稍微向梅妤解釋了一下,這個梅妤的警覺性真高,自己女兒的談話她也不放鬆。
  梅妤在電話那邊考慮了大概有10秒左右,便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這樣子好了,本來下周想邀請你們來我家做客,乾脆你和你媽媽晚上一起過來吃飯吧,我們正好聊聊這個事情。」
  我心想自己知道的這些情況,哪一個都不方便讓媽媽知道,況且她與呂江的關係雖然是斷了,但我們從未當面挑明過這事,要是讓她也參與進來的話,我該如何解釋自己跟蹤她的行為呢。
  「梅姨,這些事情我不想讓媽媽牽扯進來,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是個好孩子,那麼你自個過來吧,梅姨告訴你怎麼走。」
  梅妤善解人意的告訴我她們家的地址,並約好六點半準時上門。
  晚上五點左右,我自己開著那輛霸道行駛在去梅妤家的路上,出發前我跟媽媽撒了個謊,說是與楊乃瑾有個約會,所以她非但沒有什麼意見,反而很開心的催促我早點出門,還花了近一個小時幫我打理衣著外表。
  一個小時候,我的霸道駛入了北江濱的碧海社區,這是個以跨國企業金領和頂尖專業人士為主的社區,由於環境僻靜、私密性好,有不少政府高官和國企老總也都選擇把家安在了這裡,梅妤家所在的社區叫「梅園」正座落在一座名叫「寒山」的小山丘腳下,上山的車行道只能容納兩車對行,沒開200米就出現了個六角簷的仿古崗亭,紅白相間的自動欄杆機擋住了去路。
  戴著紅色貝雷帽的保安過來敬了個禮,要求我出示業主卡,原來這裡已經進入了「梅園」的範圍,而整個寒山都被規劃入社區之內,沒有業主卡的話車輛是不能上山的,不過在來之前梅妤應該已經跟物業打過招呼了,所以我報上了她的大名之後,保安立刻畢恭畢敬的�起欄杆,放我的車子通行。
  我緩慢的沿著山路向上開著,梅園裡頭的確很是安靜,這座小山上栽滿了梅樹,此時已近歲末,梅樹大多已經抖落一身翠綠,只餘光禿禿的橫枝斜幹蜿蜒盤曲,在清涼月色籠罩下,幻化出萬千種姿態,投射在空寂無一人的車道上,有一種蕭然肅殺的冷意。
  沿著盤旋的車道,設計師很精妙的利用了周邊環境,沒有去破壞山野自然的原貌,而是見縫插針似的將建築融合在地勢中,再輔以花草樹木風光點綴,開一段路才看見一套三到四層的小樓在梅樹叢中或隱或現,這些樓房設計略有差別,但風格都是一致的,以江南民居的白牆青瓦為主,前院後園的格局提供了充分的休憩空間。
  繞了幾道彎之後,按照來之前梅妤的指點,在半山腰處我拐進了一條岔道,找到了被掩在梅樹之後的一棟獨立小院,高高的馬頭牆上用丹朱標著「貳捌」兩字,這裡就是梅妤家了,我把車停在門前的一塊空地上,熄火下車後走到那扇仿古楠木大門前,脫下手套按了幾下門鈴。
  3分鐘後,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門栓被拉開的聲音,緊接著暗紅漆的大門被打開了,楊乃瑾裹著一件黑色及膝的長羽絨服站在門口,她清麗動人的小臉藏在帶毛邊的帽子下面,兩截纖細修長的小腿上裹著灰色的打底褲,腳蹬著一雙UGG的雪地靴,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雖然那對杏眼好像有些許紅腫的痕跡,但也掩不住看著我的欣悅神情。
  「你來的真快,我媽媽最喜歡守時的人了呢。」
  楊乃瑾嫣然一笑,引著我走入院內。
  我跟在她後面穿過打理得極為工整的草坪,走進那棟白牆青瓦的建築內,入門先是一個5米高的照壁,青磚上面的浮雕繪的是龍鳳呈祥,走進屋內明顯感覺溫度比室外上升了很多,這個房子裡應該有鋪設暖氣,這在淮河以南的地方還是很少見的。
  楊乃瑾提醒我最好脫掉外面的大衣,我才發覺自己身上這件藏藍色的呢大衣有些厚了,便連著脖子上的圍巾一起脫了下來,掛在玄關處的衣帽架上,裡面只穿件黑色綢質襯衫和修身西褲,在屋子裡也不覺得冷,我注意到衣帽架上的除了女人的外衣,還有幾件又大又長的男士外套,應該是這家男主人的衣服。
  楊乃瑾也脫掉了她外頭那件長長的羽絨服,她裡面只穿一件輕薄的白色棉麻襯衣,敞開的領口露出優美的鎖骨,細細的腰肢上套著條黑色不規則裙擺的小短裙,短裙的裙擺是向外散開的,走動間依稀可見被灰色打底褲包裹得緊緊的小翹臀,兩條又長又直的美腿依舊蹬著那雙UGG。她帶著我走入客廳,100多平方的空間寬敞通透,兩盞紙紗罩仿古宮燈射出的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室內擺著的中式傢俱都是用黃花梨製成,白牆上掛著的是花鳥山水,案臺上擺放的是拂塵如意,桌椅間散佈的綠植鬱鬱蔥蔥,青銅獸嘴裡溢出的是蘇和沈香,一派詩書世家的氣象。
  楊乃瑾讓我在客廳當中那張約莫有1米5長的羅漢床上坐下,然後轉身走入隔壁房間,不久後便親手為我端來一個紅木茶盤,兩隻青色陶碗內盛的茶湯紅豔豔的,我舉起一杯品嘗一口,滋味醇厚濃郁,有如一道火龍順著喉道滑過,帶動著全身都暖和了起來,我讚歎道:「真好喝,這是什麼茶?」
  看到我滿意的樣子,楊乃瑾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她邊用一個古色古香的紫砂壺幫我添茶,邊緩緩道來:「這是貢品大紅袍,福建武夷最好的正山小種,爸爸在福建有一個老朋友,每年都給我們家送上三斤,再多就沒有了,可金貴了哩。」
  「媽媽說,紅茶暖胃,適合天氣轉冷的時候喝,不過這正山小種我們都是用來招待貴客的,我們平時也很少喝,一般人更吃不到了,你算是走運咯,可以喝到這個茶。」
  楊乃瑾微笑著婉婉道來,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抓在深色茶具上,瘦瘦的腰肢挺得筆直,以一種極為優美的姿態為我斟茶,此刻的她完全沒有初見時那副富家大小姐的嬌蠻,反倒是多了她母親那種�靜淡然的氣質,從各個角度上看上去都像年輕了二十歲的梅妤。
  「呵呵,你還挺厲害的嘛,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泡茶的絕活。」
  我一邊欣賞著她的動人身姿,一邊笑道。
  「這算什麼啊,我媽媽才是真正的茶道大家好不好,我只是從小環境薰染學了點,有機會你看看她的茶道,那才叫藝術呢。」
  楊乃瑾一說起母親,就是一副十分崇拜的樣子,好像梅妤在她心中就是最完美的女性。
  「對了,家裡的情況怎麼樣,你昨天是哭了一晚上嗎,眼睛都腫成那樣了。」
  我喝了兩口茶,開始轉入正題。
  「沒有啦,我才沒有那麼愛哭呢,只是昨天晚上一直睡不著,熬了一整夜才變成這樣子的。」
  楊乃瑾用纖手遮住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不過,我媽媽才是最辛苦的,雖然她從檢察院回來後,到現在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我很清楚,她心裡頭比誰都還急,比誰都還要難過,卻又不願在我們面前露出軟弱的樣子,一直強撐在那裡。」
  我心下默然,這些反應都很符合梅妤的性格,她就是這麼要強的一個女人,即便是家庭遭受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依然會堅強的掌控著船舵,不讓風暴侵蝕她的家人。
  我輕聲安慰了楊乃瑾幾句,開始問她昨天下午的所見所聞,楊乃瑾如實向我講述了那天下午她們在華匯區檢察院的經歷。
  按照楊乃瑾的說法,昨天直至踏入那個華匯區人民檢察院大門之前,她都不知道梅妤帶她趕路來到這裡的原因,梅妤也沒有空暇告訴她具體情況,所以在經過檢察院的安防檢查時,還曾因工作人員的各種刻意刁難而發火生氣,反倒是平日裡眼睛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梅妤,當時表現得十分克制和收斂,及時勸住了女兒與工作人員人員的爭吵,還很低調的向對方賠禮道歉。
  檢察院裡的各種程式設置極端非人性化,完全都是將人當做罪犯來看待,光是表格就要填十來份,每一項都力求深挖公民的隱私,讓深受西式教育薰染的楊乃瑾十分反感,但為了不讓母親難堪,她還是盡力配合填完了表格。
  帶著一肚子怨氣,楊乃瑾穿過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長通道,通過五道上鎖的鐵柵欄,當她與梅妤被帶進一間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內時,楊乃瑾忍不住開口問母親,為何我們要跑到這裡來,被人如此擺佈。
  直到進入了房間,梅妤這才如實的告訴楊乃瑾,原來她今天上午接到的那個電話是父親楊霄鵬打過來的,他在電話裡一改往日的堅定睿智,而是有些手足無措的告訴梅妤,他現在已經被一群檢察官控制了,他們馬上就要把他給帶走,讓媽媽儘快採取手段營救,然後沒等他把話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梅妤聽到這個消息,雖然整個人還處於震驚中,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由於這是自己的家事,她不想讓外頭的人知道,所以先是跟我分手道別,然後便動用自己在淮海市司法系統內的人脈和資源,開始尋找丈夫的下落,沒料到這次檢察院的動作十分隱秘,她連續問了好幾個區檢察院,都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無奈之下,梅妤只好找了自己的老同學,目前擔任市檢察院副檢察長的曹亞明,通過他的管道才知道這次執行任務的是華匯區檢察院。
  在得知確切地點後,梅妤立馬叫楊乃瑾一起動身去華匯區檢察院,結果不湊巧她的車子又被拖走了,要不是我們母子輛正好碰見了,說不定還真會誤了大事,還好一切順利的趕到目的地,雖然檢察院的工作人員百般刁難,但是梅妤還是很冷靜的控制住自己和女兒的情緒,因為當前形勢下跟司法人員對抗是毫無意義的,況且這次難得的探視還是曹亞明很不容易替她爭取來的。
  梅妤剛對女兒講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時候楊霄鵬也被法警押著送了過來,見到自己的愛人和父親一副衣冠不整的狼狽模樣,想必是在檢察人員的手中吃了不少苦頭,楊乃瑾當場就亂了神,沖上去抱住父親就哭,梅妤雖然也很心疼丈夫,但還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耐心的勸慰好女兒,讓她冷靜下來,詢問丈夫的有關事實。
  楊霄鵬簡單的告訴妻女,他那天早上正在公司辦公室處理事情,突然有幾個表情嚴肅、眼神冷漠的檢察官來找他問話,由於他們穿的都是便服,又沒有事先預約,初時就被秘書和保安給阻攔住了,待到他們出示了證件,保安們只好放行,所以他完全沒有做任何防備措施。
  楊霄鵬平時除了妻子的同事、同學外,很少與司法系統的人打交道,所以有些疑惑的詢問他們的來意,其中有一個面相較為友善的中年人說,他們正在辦一個牽涉到幾億資金的金融欺詐案,有一個要犯與「東方建設」有經濟糾葛,所以想讓楊霄鵬配合協助辦案。
  楊霄鵬聽了他們的說辭,心裡就有點將信將疑,但又不好拒絕這些強力部門的要求,隨後他看到這些人腰間暗藏的武器和手銬時,他不由得疑心更重了,他故意問起那起案件涉及的人和金額,對方卻回答得吞吞吐吐的,他立即覺得這些人有詐,他們絕不是要求來辦案那麼簡單,於是他假裝要上廁所,跑到衛生間裡給梅妤打了一個電話,讓妻子幫忙分析參詳一下,但是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夥人已經闖了進來,直接斷了他的通話,並拿手銬銬住他的雙手,用衣服蒙著他的臉,直接押著走出了公司。
  由於視線被封住了,楊霄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被押去哪裡,只覺得自己被推上了一部7座的商務車,然後就隨著車子移動,大約開了1個多小時後,車子才到達了目的地,不過直至被押送著進入一個建築內部,整個過程中他頭上的衣服都沒有被取下,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被關在了什麼地方,還好梅妤及時打聽到了消息,否則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聯繫得上家人。
  梅妤聽完後皺緊眉頭說,檢察院這麼做也太蹊蹺了,像這樣子辦案完全是不符合規定的,究竟楊霄鵬是因為什麼事情被調查的呢?
  楊霄鵬回答得很無奈,進來後不久檢察院的人就已經把他帶去盤問過一次了,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是這些人的態度十分嚴厲,主要的問題圍繞在幾筆財務帳目上,雖然公司性質上是國企,但是平時要開展業務是難免與有關部門人士進行私人性質上的交往,用業內的話說是加強情感聯繫的手段,但實際上就是一種行賄行為,在房地產業內這已經是一種公開的規則了,這筆開銷歷來都是記在公司採購員工慰問物品的賬上,當然從法律上來講這是違法的,但是無論是企業還是司法部門,對於這類的行為都是默認其存在就是合理,也很少有企業會因此遭到追究,更別提像「東方建設」這種根正苗紅的國企。
  楊霄鵬把這些都說完之後,梅妤還想繼續詢問有關的細節,這時候檢察人員跑進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很粗暴的宣佈探視已經結束,要將楊霄鵬帶走,梅妤當場質問他們不經過合法程式帶走公民的依據何在,他們也不正面回答梅妤的話,只是說楊霄鵬涉案金額重大,案情性質惡劣,所採取的措施都必要的,讓梅妤回去等待正式的通知,聽到他們如此敷衍的回答,楊乃瑾還想去爭吵幾句,被梅妤給制止了,她也不再跟檢察院人員多說廢話,帶著楊乃瑾就先行回家。
  到家後,梅妤馬不停歇的打了好多個電話,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尋找自己和楊家的親友,尋求幫助,直至我接到楊乃瑾電話的前十分鐘,梅妤才剛剛從乃瑾她爺爺家裡回來,所以她一聽到我可以提供丈夫這個案子有關的資訊,就立馬要求我到她家裡來,而她借著這個空隙休息了一小會,現在差不多也快下來了。
  「小岩,你來啦。」
  我們正說著,耳邊傳來梅妤溫婉動人的聲音,我�頭朝聲音處望去,客廳和玄關連接處有一座紅木扶梯通往樓上,伴隨著高跟鞋跟踏在實木地板上的聲音,梅妤窈窕的身影正踏著優雅的步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棉麻質地的小褂,圓領下方繡有藍色團龍紋花樣,雖然小褂的款式不是修身的,但是薄薄的布料遮掩不住裡面玲瓏有致的身段,她下身穿一條光滑的黑色府綢長褲,寬寬的褲腳隨著她的腳步左右擺動,腳上蹬著雙藍色綢面繡花鞋,繡花鞋的鞋跟大概有5釐米左右,頭部之後的半截鞋身都是鏤空的,把那兩段白得像雪般的纖細腳面露在外頭。
  「梅姨你好,我剛到一會兒。」
  我微笑的站起身來,隨著梅妤的走進,在明黃色暖和的燈光下,她不著一絲脂粉的素臉白得幾近透明,浴後的肌膚上還隱約帶著幾絲紅暈,一頭烏絲帶著沐浴後的光澤,髮絲尾端愈發的向外卷起,剛好在耳垂邊墜下兩個大卷,白皙圓潤的耳垂上戴著兩隻小指大小的翡翠耳釘。
  「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梅妤�手示意我坐下,她則是側身坐在我旁邊的一張矮腳黃花梨座椅上,隨著她玉體的靠近,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飄入我的鼻腔,雖然客廳裡點著熏香,但仍然很容易辨別出梅妤身上帶來的那股香氣。
  「沒有啦,我提早了半個小時過來,不知有沒有打擾到梅姨休息。」
  離梅妤這麼近坐著,她那獨特的風姿以及身上的香氣,讓我目眩神迷又如墜青雲,平生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有些緊張。
  「梅姨剛剛洗了個澡,不過想著你應該也快到了,所以下樓看看,你竟然已經在這兒坐著了。」
  梅妤淺淺笑著,�起玉腕撩了撩鬢間垂下的髮絲,寬大的衣袖隨之向下滑去,一段欺霜賽雪的細長白胳膊露在空氣中,讓我看得如癡如醉。
  「小瑾,你有沒有好好招呼客人啊。」
  「媽,我對他有夠周到的,又是親自去門口迎接,又是親手給他泡茶,高岩,你說我招待得咋樣呢?」
  楊乃瑾有些不服氣的回答道。
  「呵呵,好,你的茶還挺好喝的。」
  我笑著朝楊乃瑾點點頭,稱讚一下她的表現。
  「那是,我可是媽媽一手調教出來的,你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能讓我這麼伺候你。」
  楊乃瑾前一秒還嘟著的小嘴,這下就轉化成一個甜美的笑容,一副小兒女姿態。
  「好啦,小瑾、小岩」梅妤見女兒越說越不像樣了,趕忙出言打住。
  「時候不早了,小岩估計也餓了,我們可以用餐了。」
  她轉頭對女兒吩咐道。
  「小瑾,你去廚房問問吳嬸,晚飯準備得怎麼樣了。」
  楊乃瑾接到母親的指示後,很乖巧的答應了一聲,便穿著UGG一蹦一跳的朝廚房方向跑去。
  梅妤充滿愛意的看著女兒的身姿,回頭微笑對我說道:「小瑾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家寵得有些嬌氣,你要多擔待一點。」
  她的眼神和話語讓我老臉一紅,我有些不自在的答道:「嗯,我知道了,其實小瑾挺可愛的,她也不是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你知道就好,她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別看外表上有時候很傲,實際上只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想讓自己再次受傷罷了。」
  梅妤的話語裡有著深深的感慨,不過我不知她是因誰而起,她應該會瞭解女兒那段初戀的歷史,以及女兒的心結所在,可是無論她有再大的智慧和能力,心病終究需要心藥醫,而能否起效得看當事人本身的努力了。
  「媽媽,吳嬸說晚飯已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開始啦。」
  楊乃瑾邊從廚房裡走出來邊說著。
  「好,小岩,我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梅妤微笑著站起身來,我跟在她後面,隨著她倆一起走入了廚房隔壁的餐廳。
  梅妤家的餐廳是正方形的,入門處有個齊牆高的酒架,上面擺著的酒瓶以白酒、紅酒為主,看那些酒瓶的包裝都是市面上難以見到的內部貨,另外三面牆壁上以金漆繪著工筆荷花圖案,一張足夠容納八人用餐的圓桌擺在廳子中央,這張桌子的底部是用一整只黃楊木的根雕做成,工匠的巧手在根雕上做出了八仙過海的雕塑,四張漆成黑色的酸枝木靠背椅對角放著,看來平時這個家裡一起用餐的人並不多。
  我和楊乃瑾分別在梅妤的左右坐下,椅子上放著的織錦靠墊很柔軟,一點都沒有預想中較硬的感覺,這張圓桌的桌面有些太大了,我感覺自己與對面的楊乃瑾的距離突然拉大了很多,料想平時他們一家三口人在這張大桌上吃飯,那是一幅多麼冷清的場面,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家裡的長條方桌,起碼可以與媽媽面對著面一起吃飯。
  我們各自坐好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便端著熱噴噴的飯菜送了上來,我初時還想去幫個手,但是看到梅妤母子都是悠然自得的坐著不動,也就收回了拔起一半的身子,這個中年婦女應該就是吳嬸了吧,待她將七八道菜都上齊後,梅妤微微點了點頭,柔聲道:「吳嬸,今天辛苦你了,你吃完飯就可以去休息了,這邊不用你收拾。」
  「嗯,謝謝吳嬸了。」
  楊乃瑾也含笑著點頭致意。
  「好的,太太、小姐、先生,你們慢用。」
  吳嬸很有禮貌的打完招呼,就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看樣子她心裡巴不得不用伺候我們吃飯。
  對於梅妤家這種層級分明的富貴氣派,我雖然有些不習慣,但也並不怎麼詫異,像她們這樣的家庭背景,自然從小都是被人伺候著長大,梅妤身上那股天然而成的貴族氣息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
  不過話說回來,吳嬸的手藝還真不錯,這一桌都是地道的本幫菜,有葡萄魚、清燉獅子頭、四鮮白菜墩、鵝肝醬片、清蒸大閘蟹等,湯是菊花黃魚湯,相比起媽媽做的菜,這桌菜的口味都比較偏淡,並不像正宗的本幫菜一樣善濃油重醬,不過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梅妤母女兩個食量都很小,楊乃瑾是典型的細嚼慢嚥,而梅妤好像有些走神的樣子,半天了只見她吃了幾口,然後便端著沒啥動靜的飯碗在發呆,這一桌菜大部分還是我吃掉的,待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用手邊放在細白瓷盆裡的軟毛巾擦了擦嘴唇。
  「小岩,吃得還習慣嗎?」
  梅妤看我好像胃口大開的樣子,微笑著看著我道。
  「嗯,很好吃,這些菜比我媽媽做的要清淡些。」
  我如實的回答。
  「我們家飯菜的習慣都是低鹽少油,我從小就是這麼吃大的,不過也只有我媽媽才吃的習慣,我和爸爸隔一段時間都要出去換換口味呢。」
  楊乃瑾在一旁介面道。
  「我看你昨天吃川菜不是很適應的樣子,想來你應該口味也是偏輕的,所以我家的菜你應該吃得來。」
  梅妤笑道。
  「挺好的,偶爾吃吃清淡的也不錯,專家都說低鈉少鹽才是健康飲食,沒看梅姨你保養得這麼好嗎,可見這飲食之道也蠻有道理的。」
  我轉過頭,看著梅妤的美目認真說道。
  梅妤聽了我的恭維,玉臉上冒起一層桃紅,在明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嬌豔,她放下手裡沒動多少的碗,看著我發問道:「小岩,今天請你過來,一個是讓你熟悉下我們家,另一個目的你應該清楚吧。」
  「媽媽,我前面已經把我們昨天的事情都告訴高岩了。」
  楊乃瑾在一旁補充道。
  「嗯,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其他的。」
  梅妤朝女兒點點頭,轉身看著我道。
  「你也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那就說說你掌握的情況吧,只要跟小瑾爸爸有關的,儘管說就是。」
  「梅姨,首先我覺得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司法行為。」
  我挺了挺肩膀,坐直身子,對著梅妤道。
  梅妤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很有些賞識的意味。
  「楊伯伯所犯的錯誤,可以說是目前這個行業裡的通病,基本上算是業內潛規則了,對於這種商業上的公關行為,如果檢察院每一起都要查的話,那麼他們就不用幹別的案子了,全國有幾十萬家企業,花幾十年去查辦都未必能查的清。」
  「其次,楊伯伯的公司是一家國企,而且是在本市名列前茅的大型國企,利稅和經營能力都極為優秀,並且長期承擔著市政民生專案的重擔,可以說對我市的經濟和社會穩定起著至關重要的責任,像這樣一家重要而又敏感的企業,就算是司法部門要介入調查,按慣例也是先從基層幹部或者副職開始,從來沒有直接追責正職的做法。」
  「最後,楊伯伯雖然是企業老總,但是他還是副廳級的領導幹部,就算是要清查他的問題,也是應該由上級紀檢部門先進行調查,如果調查事實成立的話,再移交檢察院法辦,沒有讓檢察院直接去查副廳級領導幹部的道理,這完全不符合規矩。」
  「嗯,你繼續說下去。」
  梅妤輕輕點了點頭,好像對我所說的表示贊許。
  「這麼多的不合情理之處,再加上檢察院辦案時的各種超常規手段,都驗證了一個明顯事實,那就是這起案子是有的放矢,目的就是針對著楊伯伯本人而來的,所謂的財務問題和行賄指控只是他們能找到的切入口而已。」
  我一層層仔細分析下來,語氣裡充滿了強大的說服力,梅妤母女倆都很專注的聽著。
  「那麼,你說說,誰要針對你楊伯伯,為什麼他們要用這個手段對付他。」
  梅妤對我的結論並不置可否,她繼續反問道。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楊伯伯有可能的敵人只有兩類,一是政治上的競爭對手,楊伯伯雖然身在企業,但是他是副廳級領導,完全可以工作需要調任行政系統,並且他的工作業績出眾,年齡也算年輕,再上一步也是大有希望的,所以有可能威脅到某一個條件與他差不多,但是很忌諱楊伯伯的政治潛力的人,這個人應該是有著與楊伯伯同等或者相近地位的政界人物,至於誰有可能是這個人,我就沒有辦法推斷了。」
  我先提出了一個猜測,這個假設在政治鬥爭裡很常見。
  「說得好,不過這個基本上不大可能,你楊伯伯是個很正直的人,對官場上的歪門邪道一直嗤之以鼻,再加上這一屆的市委領導對他並不是很看重,近些年來早就對仕途心灰意冷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企業運營上,再進一步不是沒可能,但那個是很長遠之後的事情了。」
  梅妤很果斷的否定了我的第一個結論。
  「另一類就是商業上的敵人了,東方建設在本市是前三的房地產開發商,並且擁有國企身份和政府淵源,歷年來在各個土地拍賣和地產開發中,必然會與其他企業產生糾葛和矛盾,商場即是戰場,楊伯伯或許是被某一個在商業上敗給東方建設的人暗算了,或許是有人瞄中了東方建設的優質資源,想要借此手段來達到目的也未必可知。」
  我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另一個假設,雖然掌握的資訊很充足,但我並不想這麼早就披露給梅妤知曉。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可不少啊,這些都是你海外留學學到的?」
  梅妤不禁有些動容道,不過我總覺得她末尾那句話略帶譏諷之意。
  「梅姨過獎了,我只是隨便亂猜罷了,世間的大多數事情都是可以串聯到一起的,只要你善於觀察和思考,總會找到那條連接線。」
  我輕鬆的聳聳肩,灑然笑道。
  「第二個可能性應該蠻大的,這些年東方建設越做越好,接手的項目體量也越來越大,說不定有可能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也說不定,問題是怎麼找到這個人呢?」
  梅妤輕皺眉頭道。
  「梅姨,你知道三港集團吧?」
  我有些試探的問她。
  「知道,這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地產集團,無論市值還是土地儲備都是我們的好幾倍。怎麼?這事情與他們有關。」
  梅妤反問道,從她的表情上看,這個名字對她的震動蠻大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有看到過一條新聞,上面說三港集團在今年上半年曾經向東方建設提出購買一塊建設用地的要約,但是這件事情最終並沒有成功,梅姨你知道這個事嗎?」
  我繼續試問她。
  「嗯,這個我知道,你楊伯伯有跟我說過,這塊地是為市里要舉辦的國際博覽會做場館設施的,專案的設計方案已經出來挺久了,一切都本著弘揚中華傳統、展示我市人文歷史出發,所以請的都是國內頂尖的設計師,目的就是為了讓具有世界水準的國內建築設計得到一個展示的平臺,為中國文化創造力在這次國際盛會上贏得更多關注。」
  「而三港集團提出來的方案則是重新聘請國際知名設計師,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地標建築,風格上追求建築的獨特性和新奇,並且在博覽會結束後將其用作商務開發,而這幾點都得不到你楊伯伯的認同,三港方面也強硬的堅持自己的方案,所以雙方的談判很快就破裂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三港集團在短短的幾年內迅速發跡,除了本身掌握了大量土地資源外,還擅於借助政府的強制力完成安征遷工作,經常讓公安司法等強力部門出面,幫助他們處理那些釘子戶和上訪群眾,而且從不承擔相應的社會保障義務,所以他們往往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將樓房建好,期間各種加急趕工行為層出不窮,建築物的品質往往沒有達到標準,你楊伯伯要想把博覽會的這個方案做成經得起歷史考驗的建築,要為淮海市留下一段磚石砌成的博物館,所以對於三港集團方面的介入十分反感。」
  「他在否決這個合作方案之前也做了很久的利弊權衡,三港集團擁有的財力和影響力的確可以讓項目更快建成,但是我們一直認為建築是百年大計,三港集團急功近利的做法最終會損害到淮海市這座國際性大都市的聲譽,以及兩千萬市民的稅金和期望,一直以來他在拿不定注意的時候都有找我,讓我幫助參詳一二,我最後支持了他的觀點,所以這件事我比較清楚。」
  梅妤談起這樁建設專案的時候,神情變得十分凝重,但是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丈夫是充滿了信心和愛戴的。
  「那麼,你認為楊伯伯這次被人暗算,幕後的操縱方是三港集團嗎?」
  梅妤反問道。
  「梅姨,我先問你一個問題,華匯區人民檢察院是誰管的?」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道。
  「華匯區人民檢察院是地(市)級檢察機關,它的上級部門當然是淮海市人民檢察院。」
  梅妤對於我的發問並無反感,她很配合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那麼,淮海市人民檢察院又是誰管的呢?」
  我繼續問下去。
  「淮海市人民檢察院是省一級的檢察機關,按照法律規定,應該是最高人民檢察院或者淮海市人大,不過——我們具體國情實踐中,同級的黨委往往可以直接干涉檢察院的工作,特別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政法委書記……」
  梅妤邊皺著眉頭,邊按照我的思路推論下去,她說著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一對美目瞬間光芒大作。
  「政法委書記,難道是……」
  她有些猶豫不決,遲遲未能說出那個答案。
  「梅姨,你應該知道現任的政法委書記叫什麼名字吧?」
  我恰到好處的補充了一句。
  「呂濤,他就是三港集團董事長呂江的弟弟,難道是……」
  梅妤緊緊盯著我的雙目,臉上的神情好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其實她已經得到了正確的結論,只是內心深處還需要我確認一下。
  「梅姨,你想想看,誰能夠調動淮海市的檢察部門來打擊一家市屬國企的負責人,誰能夠在這次商場之外的司法行動中獲得商業利益,這兩者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值得讓一個副省級的官員為一個私營企業老闆出力,你不覺得這之間的事實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我用無比嚴肅的口吻將這段話講完。
  「如果真的是呂濤的話,這下可難辦多了。」
  梅妤若有所思的自語道,原本平靜的玉容上已經蒙上一層烏雲。
  「梅姨,你知道呂濤這個人的來歷嗎?他有什麼弱點?」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對於呂濤我的瞭解並不多,網路上也甚少這個人的資訊,能看到的都是些官樣文章。
  「我早就退出政法一線工作很久了,呂濤這個人雖然有在幾次會議上見過一面,但從沒跟他打過招呼,對他的瞭解大部分都是聽別人說的。」
  梅妤目光凝注在我的額頭之上,好像在記憶中仔細搜索。
  「這個人的仕途經歷很奇特,他在28歲之前還只是個普通的轉業軍人,在郊區縣的公安局裡當個刑偵隊長,後來不知怎的破了幾個大案子,得到了公安部的表彰,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先是由普通幹部升為鄉科級的局長,緊接著短短幾年就提拔到副處級,然後就是三年一小提、四年一大提,很快就當上了淮海市公安局局長,這一屆的書記過來履職之後,他又再向上進了一步,成了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這個升遷速度,可以說是屁股上坐了火箭也不為過。」
  「而且,他這個人出身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也不是什麼高級幹部的後代,在很倚重血緣關係的官場,類似他的經歷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很多同事對此都憤憤不平,他們這些出身良好、受過專業高等教育的司法人才,竟然被一個連大學都沒念過,最基本的法學常識都不懂的草莽之徒所領導,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不過這就是官場的現實,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又能奈何得了別人嗎?」
  梅妤長歎了一口氣,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愁。
  「梅姨,你也不要灰心,呂濤的能量再大,他也不過就是個人,是人總會有弱點的,只要我們能夠找出他的破綻,就有辦法擊敗他。」
  我盡力找出話語來安慰她,但自己也覺得說出的話並沒有多少說服力。
  「嗯,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倒不是因此就怕了呂濤,只是擔心你楊伯伯的處境。」
  梅妤感謝的對我點點頭道。
  「楊伯伯雖然暫時被限制自由了,不過我想他們也不會對一個副廳級幹部使用太過分的手段吧。」
  「你沒在政法這一行裡呆過,很多東西你不懂的,權力和欲望會讓原本善良的人變成惡魔的,尤其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裡,每一個的上升都是踩著同僚甚至是無辜的人的血肉上去的──唉。」
  我有些默然,梅妤好像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往事,神情有些蕭索,我突然覺得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好遙遠,不僅僅是年齡和身份上的差距,在人生閱歷和世情方面,我在梅妤面前就是個真正的小孩而已,她偶然流露出的那種氣場,讓我感覺壓力很大,但又充滿了難以言說的魅力,她就像一團熾熱燃燒的美麗的火焰,讓飛蛾明知危險卻又奮不顧身的撲上去。
  「小岩,謝謝你對我們家的關心,你今天給我的幫助很大,等阿姨這邊事情緩解一些了,我們要好好謝謝你。」
  梅妤見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我還在為她丈夫的處境擔憂,有些感動的出言寬慰道。
  「阿姨你見外了,我只是盡我所能,想為你分擔一些憂愁而已,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胡亂說了說自己的看法。」
  我雙目直愣愣的看著梅妤的玉容,梅妤好像感覺到我眼中那種熾熱的光芒一般,有些難以承受的不敢對視我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總之,你是個好孩子,不管楊伯伯的事情究竟如何,你要多多照顧小瑾,這件事情對她打擊很大,阿姨在這裡拜託你了。」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雖然梅妤口中說出來的這番話讓我有些失望,但是我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答道。
  「媽媽,我是大人了,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一直在一旁認真聽著的楊乃瑾這時候有些不滿的插話道。
  「呵呵,小瑾,只有某一天你可以真正承擔人世無常的時候,媽媽才會放心的。」
  梅妤充滿愛憐的撫摸著女兒的頭髮。
  「梅姨,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先告辭了吧。」
  我看屋內的氣氛有些奇怪,也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了。
  「也好,阿姨還有些事情要好好理一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梅妤也沒多做挽留,起身帶著我走出了餐廳。
  「小瑾,高岩哥哥要回去了,你送送他吧。」
  「嗯,好的。」
  楊乃瑾很乖巧的站了起來。
  「梅姨再見,有事情的話可以直接叫我。」
  我朝梅妤點了點頭,從衣架上拿起了大衣套在身上,然後便和楊乃瑾並肩走出了大門。
第38章
  我和楊乃瑾走出梅宅大門,外面的寒風刮在臉上有些生疼,感覺身邊的小姑娘肩膀明顯抖了一下,看她一張小臉縮在羽絨服的領口裡,月光下那臉蛋兒和香肩顯得越發的瘦弱,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姿。
  我忍不住叫住了她,然後把自己脖子上那條深灰色羊毛圍巾解了下來,很細心的將圍巾纏在了她的脖子上,我的動作絲毫不生硬,楊乃瑾也很自然的揚起脖子配合我,我們倆不知何時起建立了這份默契,一種類似兄妹般的親切感彌漫在兩人之間。
  有了我的那條圍巾,楊乃瑾明顯感覺暖和多了,我們路上並沒有太多交談,只有兩人鞋子踏在清冷月光中的迴響,兩人默默無語的走到我的車子前,楊乃瑾才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高岩,你說我爸爸會沒事嗎?」她的話讓我很不好回答,呂江的兇狠老辣我瞭解頗深,這次還有一個據說更為可怕的呂濤在後頭謀劃,雖然梅楊兩家都是有背景的家族,但是要和當前正紅的新貴來對抗,是否能夠扳回局勢實在很難說,可當我看到楊乃瑾那雙帶著期盼的無辜大眼睛時,一向自認為堅韌的內心也不由得軟了幾分。
  「你要相信我和梅姨,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楊伯伯脫困的,邪不勝正,要記住這一點。」我抓住楊乃瑾的雙肩,面對著面很嚴肅的對她說出了這番話,我的雙目透出無比堅定的信心,好像要把這種情緒灌輸進楊乃瑾的腦中一般。
  也許是因為我說的話,還是我的眼神起到了效果,楊乃瑾的目光不那麼慌亂無主了,她�起頎長秀氣的脖子,小臉很用力的點了點,露出了一個至今為止最為燦爛的笑臉道:「嗯,我知道了,我也會跟媽媽一起努力,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的。」「很好,你快回屋子裡去,外頭太冷了。」我愛憐的摸了摸她額頭上的劉海,轉身打開了SUV 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便發動起引擎。
  車子慢慢的駛離了楊家的宅子,透過後視鏡我可以看到,在雪亮的車燈餘光中,楊乃瑾脖子上圍著我的圍巾,久久的站在門口不動,目送著我的車子離開,她瘦瘦高高的身子在寒風中,就像一顆弱不禁風的楊柳般不禁有些搖擺,正如楊家目前的處境。
  回到家裡已經10點多了,剛一開門就看到媽媽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我,見我進門了她立馬迎了上來,不等我把大衣掛好,就急哄哄的開始詢問我晚上「約會」的成果如何。
  我這才想起,自己出門時跟媽媽說的理由是出去跟楊乃瑾約會,以我的終身大事為己任的媽媽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細節,這麼晚還坐在客廳裡等著我回來。
  「嗯,還好吧,大家還需要時間,慢慢熟悉彼此。」我隨口敷衍著媽媽,脫掉鞋子走進了客廳。
  「石頭,追女孩子可不能慢著勁來,一定要趁熱打鐵,保持熱度才行,你一慢說不定就被別人搶先了。」媽媽還在喋喋不休。
  「就像你爸爸,當年追我的時候,看得我有多緊啊,那時候沒有電話什麼的,他到我們家要坐兩小時的客車,只要下午沒有班的話,他就會坐車跑媽媽學校來,給媽媽送些城裡的好吃的什麼的,他要不這麼積極,能讓媽媽甘心嫁給他嗎?」「那是,媽媽你這麼個大美人,肯定好多男人追你,我爸爸能不貼得緊才怪呢。」我含笑回道。
  「這孩子,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一點都不像你爸爸。」媽媽沒好氣的啐了我一下,但是玉臉上卻露出很受用的笑意,猶如一支綻放的牡丹般嬌豔迷人。
  「這哪能怪我,只能說我繼承了你所有的優點,拒絕了爸爸所有的缺點,總而言之,還是媽媽你的功勞最大。」我不失時機的對媽媽送上讚美,讓她的笑意更濃了。
  「真是個小滑頭。」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很細心的用衣刷幫我把大衣刷了一遍,然後才掛回衣櫃裡去。
  「咦!」媽媽好像發現什麼不對勁一般,驚訝的叫了一聲。
  「我給你織的那條圍巾哪去了?」媽媽轉身詫異的問道。
  「哦,我們分手的時候,看楊乃瑾有點怕冷的樣子,我就把圍巾給她圍上了。」我算是領教了媽媽的觀察能力,稍有點異常就被她發現了。
  「哎喲,我說呢,別看我家石頭不聲不響的樣子,進度已經這麼快了。」媽媽滿臉掩不住的笑意,卻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可惜老娘我辛辛苦苦織了半個月的圍巾,你一個晚上就拿去送給別人了,看來兒子大了以後胳膊肘也是往外頭拐啊。」媽媽酸酸的感歎了一句。
  沒想到前一秒還在誇我的媽媽,後一秒卻頗帶醋意的樣子,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啊,對於媽媽這種女人中的極品,我只能無奈的聳聳肩,不敢再接她的話茬了。
  還好媽媽並沒有將這份醋意繼續發揮下去,我們稍稍聊了聊晚上的事情,我自然沒有如實交代與梅妤談話的內容,隨便編了下與楊乃瑾一起吃飯的情節就搪塞過去了,聊天中我不經意的提到了下呂江的名字。
  「媽媽你還記得呂江這個人嗎?」「知道啊,他是你爸爸單位的領導,你爸爸去世後,他對咱們家挺照顧的。」媽媽並沒有表現出很特別的反應,好像這個呂江對她而言只是一個人名而已。
  「這個人在外頭的名聲好像不是很好,據說很多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他的那些錢也來的不乾淨」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出言試探。
  「現在有錢的人誰沒點不乾淨的過去啊,電視裡不是說要對企業家的' 原罪' 寬容點嗎,他畢竟幫助過我們家好多,我當年能拿到房子的補償款還虧他講話呢。」媽媽的話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聽在耳朵裡總覺得怪怪的,在我的印象中媽媽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世俗呢?
  「呂江好像不是這麼慷慨的人吧,他這麼做會不會另有目的?」我對媽媽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繼續旁側敲擊。
  沒想到我的話讓媽媽一下子激動起來,我話剛落音,她就柳眉倒豎、杏眼圓瞪著反駁道:「兒子,你可別聽外面的人瞎說,現在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心的,看到人家日子過得滋潤,就是各種羨慕嫉妒恨,沒事就愛亂嚼舌根,你不要理他們那些鬼話。」「呵呵,別人怎麼說我不管,但是瞧他兒子呂天那個德性,還娶夢蘭那種女人當老婆,呂江應該也不會是省油的燈。」我愈加不爽了,沒想到媽媽對呂江還是保持著很正面的評價,話裡行間都是偏向著呂江,她的反應太讓我失望了。
  「呂天的事情不是過去了嗎,你為什麼還要一直提他,媽媽不喜歡再去想那些事情了。」這回媽媽直接語氣生硬的截斷我的話,一副很沒耐性的樣子。
  「我只是不喜歡你對呂江的看法,呂天這小子不是好東西,呂江更壞。」我也很有些心浮氣躁了,很直接的就表現在了話語中,好像是在跟媽媽鬥氣一樣。
  「你愛說什麼隨意吧,媽媽不想再討論這個事了。」媽媽有些厭煩的揮了下手,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
  「我累了,先去睡覺啦,你也早點休息吧。」媽媽說完就起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她的語言和行動都有異於往常,對我也不像平時那麼溫柔可親,這讓我心裡很是不舒服,看著媽媽緊閉的房門,我一根又一根的吸著煙,直到很晚才回到自己房間。
  這幾天我們母子倆處於一種難言的冷淡狀態下,可以看出媽媽很想跟我和好,可是我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她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好,說實話我心裡還是對她那天晚上的態度挺介意的,無論是因為她總是躲避問題不面對現實的態度,還是她對呂江總有一絲的維護之意,呂江這個名字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給我們母子倆平靜的生活蒙上一層陰霾,原有十分融洽的關係也被打亂了。
  雖然我和媽媽之間的冷戰還沒結束,但沒有媽媽的刻意安排,我與楊乃瑾之間的交流還是逐漸變得多了起來,當然我們之間主要的心思還是在她父親的事情上,從她那裡得知,梅妤這段時間來往于楊梅兩家與自己的關係網之間,雖然其間不乏省部級的高官大員出面緩頰,甚至連已經離休多年的楊家老爺子都親自去找了現任的市委書記,但這些努力都收效甚微。
  華匯區檢察院背後似乎有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在操縱著,任你使出吃奶的勁頭去推搡它,它依舊像一座大山一般巍然不動。漸漸的,這些歷來跟楊梅兩家走得很近的親友們,不是開始找藉口避開不見,就是明確表示無能為力,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楊霄鵬的狀況非但沒有改善的跡象,反而連一週一次的探視時間都被取消了。
  不過這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鐵拐李熟悉的聲音,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他的情況了,聽電話那邊的聲音中氣十足的樣子,好像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邊喘著氣邊叫我到他家去一趟,按他的說法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之類,我一聽到這件事與媽媽有關,立馬放下手頭的事情朝鐵拐李家趕去。
  十分鐘之後,我走到了鐵拐李家那個熟悉的房門口,敲了幾下門後,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好像還伴有一個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好像裡面不止鐵拐李一個人,難道鐘小箐也在屋子裡嗎?
  我的疑惑沒多久就被揭開了,房門吱呀一聲緩慢開啟,從裡頭探出的女人正是鐘小箐,她一頭烏髮端端正正的在腦後紮了個髮髻,白皙的臉蛋上化了很濃的妝,描得細長的眉,深深的眼影,豐潤的雙唇塗著紅紅的唇膏,讓她原本就保養得挺好的臉蛋更為嬌豔,粗粗一看還真有幾分像我媽媽。
  對於她出現在鐵拐李家中我並不驚訝,以鐵拐李的能力,要從郭奇手中收回失地並不困難,不過我感覺這次見到的鐘小箐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原本在鐵拐李家中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小媳婦模樣,現在變得開朗大方多了,不但很自然的跟我打招呼,而且塗了脂粉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走進屋中,鐵拐李坐在客廳唯一的一張沙發上,那沙發是上個世紀的款式了,原本還算氣派的棕黃色皮革已經被磨得泛白,放在鐵拐李家中就像他這個人一般格格不入,鐵拐李身上穿著件軍綠色的棉大衣,一條穿著棉秋褲的腳擱在沙發前的木制茶幾上,棉秋褲的另外一隻褲管空蕩蕩的垂在地板上。
  「你來得真快啊,快坐,快坐。」鐵拐李很熱情的招呼我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他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除了鬢角一圈頭髮被剃掉之外,整個人看不出上次受傷的痕跡,這個人真是有著小強般的生命力,每次受傷後都能很快的恢復。
  我們寒暄了幾句客套話,鐵拐李就對一旁坐著的鐘小箐說:「老婆,還愣著幹啥,快給我和小兄弟弄點吃的啊?」鐵拐李的語氣出奇的輕柔,跟之前他對鐘小箐呼來喝去的做派大相徑庭,而且他還把鐘小箐稱作「老婆」,不過鐘小箐卻毫無反感的樣子,只是粉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便起身朝廚房方向走去。
  我這才注意到鐘小箐今天的裝扮很特別,她上身穿一件玫紅色的圓領針織衫,兩顆豐滿得有些下垂的乳房沈甸甸的掛在胸前,針織衫上隱約可見兩粒明顯的凸起,好像裡面並沒有佩戴文胸一般,下身一條勉強遮住屁股的黑色短裙,裙擺是向外敞開的,兩條白生生的長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頭,腳下踩著那雙熟悉的5 寸高跟金色涼拖,她這身打扮顯得很年輕也很有活力。
  而且她走路的姿勢也好像變了,不再低頭含胸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渾身反倒是流露出一股充滿誘惑的女人味,她有些洋洋自得的挺著那對大奶子,已經不算纖細的腰肢也一擺一擺的,帶動著短裙內的豐臀跌宕起伏,兩條大白腿繃得又直又緊的走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雙腿間夾了什麼東西似得,不過這個天氣光著兩條大腿也有點太不合時宜了吧,我的視線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發現鐵拐李的沙發角落扔著一團黑色的東西,看那形狀好像是女人的褲襪,那黑色褲襪上面還黏著不少白色的斑點,估計這就是鐘小箐光著腿的原因了。
  「嘿嘿,小高,你看這娘們現在更騷了吧?老李我這些天可沒少下工夫,可把這騷貨的本性給露出來了。」鐵拐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猥褻的意味,這才更像真實的鐵拐李,前面他對待鐘小箐的態度溫柔得有些異常,接著他就開始講述他如何懾服收降鐘小箐,並且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再無反抗和背叛的念頭的過程。
  「就這樣,現在這個娘們已經幫我當她男人看待了,她之前也算是挺聽話的,我要她向東她不敢向西,我叫她向西她不敢向東,但是現在不但聽話而且一顆心都放在我這裡,完完全全一副要當我媳婦的樣子。」鐵拐李得意洋洋的說著,但我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天花亂墜的誇誇其談,只是嘴裡含糊著敷衍著鐵拐李,很快鐘小箐就送上來兩碗煮好的湯麵,熱乎乎的麵湯裡還打了兩個荷包蛋,我嘗了下味道還可以,想來鐘小箐也是個會做飯的女人,鐵拐李收服鐘小箐可謂是一舉多得了,除了滿足他的變態心理和性需求外,還能幫他洗衣做飯打掃房間,卻不用承擔生育和公開身份的責任,當然這些對於鐘小箐來說是不甚公平的,但是世間本來就沒有太多公平存在,何況鐘小箐現在完全沒有不滿這種處境,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很快就把那碗面給吃完了,鐵拐李卻一隻手拿著筷子吃著麵條,另一隻卻放在桌子底下不知在搗鼓著什麼,鐘小箐送上麵條之後,就很安靜的坐在鐵拐李身邊,她那兩條大白腿原本夾在一塊,這時候雙腿卻略略分開了些,原來鐵拐李的那只空閒的手正在鐘小箐的裙底下活動著,從那條短裙裡一頂一動的狀況,和鐘小箐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臉蛋來看,鐵拐李手下的動靜可不小。
  「說正事吧,你知道我過來的目的,別浪費時間了。」我看鐵拐李還在饒有趣味的玩弄著身邊的鐘小箐,出言提醒他。
  「嘿,老婆,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訴小高,不要讓小帥哥等久了。」鐵拐李有些輕佻的答道,好像這件事得問鐘小箐才知道。
  鐘小箐對鐵拐李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只是此刻她的裙底下那雙手還在不停的動著,她有些尷尬的挪了挪大屁股,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轉頭對著鐵拐李嬌聲說道:「老公,你能停下不,你手在我下面動著我怎麼說話呢。」「我叫你用上面嘴巴說話,又沒叫你下面嘴巴說,有啥不行的,嘿嘿。」鐵拐李一邊說一邊笑,那神態別提多猥瑣了。
  「快說吧,你跟郭奇是怎麼一回事,你在郭奇那裡都發現了什麼,如實說出來。」鐘小箐知道鐵拐李這下是不會放過她了,只得無奈的分開雙腿讓鐵拐李的手肆虐著,隨著鐵拐李手上的動作,她的嬌軀開始一搖一晃的,兩條穿著金色高跟涼拖的大白腿一松一緊的夾著,一邊嘴裡強忍住難耐的快意,一邊輕聲對我講出了她與郭奇之間的故事。
  據鐘小箐所說,她並不是本地人,在本市的一所財貿中專畢業之後,就被單位分配在街道裡工作,在結婚前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念書的時候雖然有追求她的人,但並沒有真正談過戀愛,後來經過單位領導介紹認識了程陽,程陽長得高高大大的,又很會說話來事,再加上家庭條件也挺好,她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兩人談戀愛沒多久,很快就結婚了。
  她是在結婚之後才認識郭奇的,當時她老公程陽已經當上了三港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很多專案和款項都要經過他的手裡,所以上門搭關係或者送禮的人很多,這個留著一頭特別顯眼的卷髮,看起來不像個正經過日子的瘦高個好幾次上門來找程陽,那時候他好像開了一家搞裝修裝飾的小公司,不知道使了多少的好處和手段,從程陽手裡拿到了很多有油水的合同,再加上兩個人都愛喝酒、唱歌、泡舞廳,所以他們這群人經常呼來引去,吃喝玩樂都少不了對方。
  在程陽去世後,鐘小箐也曾有考慮過再找個人過日子,但是一來她覺得自己孩子還小,怕找的後爹不疼孩子;二來她剛通過自己努力當上了這個社區的主任,這種基層的工作非常繁瑣很耗人精力,她能照顧好工作和孩子就很不容易了,根本無暇再去接觸異性,再加上她偏大的年齡和帶個小孩的不良因素,那幾年來也只好將就著的過單親媽媽的生活。
  這種平淡的生活一直重複著,直到鐵拐李的突然插入,完全打亂了她的生活圈子,作為一個受過多年教育,並且有一份體面工作的女性,她不可能接受作為鐵拐李地下情人甚至是性奴的身份,這種人前人後兩種面目的生活折磨著她,讓她在欲望與尊嚴中輾轉反側,痛苦無比。
  恰好這個時候,郭奇又重新走進了她的生活,這個丈夫曾經的好友,也算是自己比較熟悉的男人,帶著他慣有的玩世不恭和甜言蜜語攻陷了她的心房,她陶醉于郭奇藝術家般的不羈氣質中,並將其視為可以共同生活的物件,畢竟無論身材容貌還是言談舉止上,鐵拐李和郭奇都不在一個級別上的,她想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想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可以公佈于眾的父親,這個男人只可能是郭奇。
  但她要跟郭奇在一起,首先得越過的障礙就是鐵拐李,所以當她把這一切都傾述給郭奇聽,並且期盼郭奇可以幫助她脫離困境的時候,郭奇的反應卻讓她有些失望,他並沒有表示出很震驚的樣子,也沒有要求她立即斷卻這種畸形的關係,而是尋根問底的探究她與鐵拐李的性事,他好像對於自己女人與其他男人偷情的情節有特殊癖好一般,不僅要求她繼續保持與鐵拐李的肉體關係,並且對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動作、每一點細節都極為關注。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漸漸發現郭奇身上的諸多問題,特別是在兩人的性生活上,郭奇雖然比她大了幾歲,但正處於男人成熟的巔峰階段,可他在男女床事上卻並不十分持久,每每在她到達高潮之前便鬆懈了,跟鐵拐李那近乎動物般的性交來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她初以為是自己平時過於保守,不夠性感誘人的緣故,花了很多心思和錢去購買化妝品和時尚衣服,又按照郭奇的喜好穿著打扮,但這些都收效甚微。
  直至有一天,郭奇提出一個方法,那就是讓他偷窺自己與鐵拐李的性事,她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沒想到那次之後,她只要在床上提起鐵拐李,郭奇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得,不但持久時間長了很多,而且很有激情的嘗試了多種話語姿態,兩人總算一起得到了久違的快樂。
  從那之後,郭奇就一發而不可收拾,變本加厲的要求鐘小箐為他提供這種偷窺的機會,而每次她應付完鐵拐李的索求後,郭奇就會如狼似虎的撲過來求歡,夾雜在兩個男人之間的她,雖然在肉體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在精神上卻是更加的脆弱和不安,她很怕自己的行徑會讓孩子知道,影響到自己作為一個母親的形象,更怕自己會陷入這種變態的關係中不可自拔。
  對於郭奇的奇怪癖好,鐘小箐又是傷心又是困惑,傷心的是自己的愛人對於她的貞潔並不在乎,困惑的是郭奇對於兩人一起過日子是抱何想法,雖然她內心裡也曾經有懷疑過,郭奇是否真的願意讓自己擺脫鐵拐李,但是已經被自己的愛蒙蔽了心智的她,還是一廂情願的相信郭奇會拯救她的。
  為此,她一再要求郭奇早日實現他的諾言,為了讓郭奇不再有籍口推遲,她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做要脅,奈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郭奇總算找到了一個機會下手,她原本以為這次設計天衣無縫,必定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沒想到,鐵拐李好像有天神相助一般,居然逃過一劫。
  自打接到鐵拐李的電話後,她就有種天快要塌下來的感覺,這個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郭奇,自然而然的就要向他尋求幫助,可是沒想到郭奇在這個關頭居然沒人影了,就聯手機都給關了,怎麼都聯繫不上,鐘小箐幫他租下的房子裡人去樓空,最讓她痛心的是,郭奇還取走了她銀行卡上的40萬塊錢,那筆錢是原本兩人計畫擺脫鐵拐李後,用來幫助郭奇做生意的,是鐘小箐自己多年的積蓄,沒想到郭奇竟然如此的無恥。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鐘小箐趕到了鐵拐李住院的地方,她原本以為鐵拐李會用最可怕的手段淩辱自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鐵拐李居然心平氣和的跟她談話,當鐘小箐如實交待了自己與郭奇之間的關係,並承認郭奇的行為是處於自己的意願後,鐵拐李並沒有勃然大怒的樣子,他只是對她講了自己的故事,包括為何要將她打扮成另外一個女人的原因,最後他告訴鐘小箐,她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之後再也不會有人來騷擾她了。
  鐘小箐萬萬沒想到,鐵拐李會這麼輕鬆的放過自己,她將信將疑的離開了那個醫院,之後的幾天內她一直擔心鐵拐李還會用其他的方式對她進行報復,但時間就那麼過去了,一切都安靜的恢復了原狀,她有些好奇,不清楚鐵拐李到底有何打算,從社區的同事那裡得知,鐵拐李很快就出院了,由於他傷勢尚未痊癒,無法出門幹活,也日常生活都無法自理,又沒有人願意幫助這個煞星,這段時間內他日子過得挺苦的。
  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是惻隱之心,鐘小箐忍不住找了個時機,自己單獨上門探訪鐵拐李,果然如坊間傳言,鐵拐李不但三餐難繼,而且由於自己沒法換藥,身上包紮的繃帶都變黃染黑了,有些傷口還重複感染流膿,鐵拐李的這種慘像讓鐘小箐的同情心又一次氾濫起來,她忍不住動手幫鐵拐李收拾了屋子,清理了垃圾雜物,重新換了傷藥,還為他做了可口的飯菜,她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這麼做,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虧欠鐵拐李。
  之後的這段日子,鐘小箐每天忙完工作後,都會去上門幫鐵拐李料理生活,鐵拐李經過了這一劫後,說話處事不再像先前那樣偏激,兩人之間的交流互動也越來越多,鐘小箐漸漸感覺到鐵拐李,雖然身體殘疾但是身體還是很結實耐勞,特別是一雙手很靈巧能幹,很多手工活他只要一拿起來很快就上手了,相比起自己先前的兩個男人,鐵拐李的為人處世還是很踏實的,特別是在經歷了被郭奇背叛的打擊之後,鐘小箐越發覺得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善於甜言蜜語的男人未必靠譜,而鐵拐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發的顯得高大起來。
  終於,在一次替鐵拐李換藥之後,鐘小箐幫行動不便的鐵拐李擦拭身體時,兩個久違了一段時間的肉體再次摩擦出火花,這場輕車熟路的性愛結束後,鐘小箐覺得自己之前為郭奇那根時行時不行的東西做那麼多真是有夠愚蠢,擺脫了被淩辱的心態之後,她反而能夠放鬆的享受鐵拐李強悍的性能力,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呢?經歷了兩個不能陪伴自己走到最後的男人後,婚姻和家庭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鐵拐李再怎麼老醜古怪,但他並沒有欺騙自己的感情,反而在其他方面他都比那些男人強太多了,自己何不放下這些所謂的外界條件,充分的享受性愛呢。
  「小高,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跟小旭講這件事情,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拜託你了。」講述完自己這段經歷後,鐘小箐很是低聲下氣的向我求道。
  「你的事情你自己說,我不會去多管閒事的。」我點了點頭道,鐘小箐這個女人跟鐵拐李還真是一對絕配,我又何必去增添他們的麻煩呢,況且他們倆的關係一天不能公佈,我的手裡就多了一副隨時可以打出去的牌,以後說不定還有用得著這兩人的地方呢。
  鐘小箐聽見我這麼說,好像心頭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一般,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嘴裡更是不住的感謝。
  在她說話的過程中,鐵拐李一直沒有停止在她裙子裡那只手的動作,他吃完自己那碗麵條後,用多出來的那只手撩起了鐘小箐上身的針織衫,裡面竟然是空蕩蕩的連文胸都沒穿,兩顆白嫩肥碩的乳房赤裸裸的跌了出來,鐘小箐有些抗拒的用手肘試圖抵住著鐵拐李襲來的手,但她的反抗毫無效果,鐵拐李雙手像鋼圈般牢牢定住她的上身,他那五根黑黝黝的手指根本無法握住鐘小箐的肥乳,只能勉強抓住紫紅色乳暈邊的一圈白肉,鐘小箐的兩顆乳頭已經興奮得樹立了起來,紅得發紫的顏色說明這兩顆拇指大小的乳頭經常被人玩弄。
  鐵拐李似乎還不滿足,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黑手落在鐘小箐翹挺的臀部上面,摩挲著、順著臀部地向下移動,順著豐滿修長的大腿往下摸索,那只手已經撩開了她短裙的下擺,黑手順著雪白的大腿內側向上伸去,那只手一直伸上去,到了兩腿中間,短裙的下擺也被帶著卷了上去,使得鐘小箐那兩條光溜溜的白大腿全部落露在了外面,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半個豐滿圓白的臀部,這女人連內褲都沒有穿,這也太放蕩了吧。
  鐘小箐微微扭動著腰,像是要擺脫鐵拐李的手,但是扭動的幅度很小,我面前的這個鐘小箐好像完全沒有羞恥心一般,不但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被鐵拐李玩弄,而且還欲拒還迎的配合著他的動作,她潔白的肉體和鐵拐李黝黑粗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鐵拐李一邊用手指在她的下體抽插著,一邊用力搓揉著那對雪白的大乳房,但她絲毫沒有不悅的意思,白皙的身子上還呈現出粉紅的顏色,好像已經被鐵拐李挑動起情欲一般。
  鐵拐李淫穢的笑了一聲,把手從鐘小箐下體抽了出來,然後用力向前一推,鐘小箐措不及防的向前一撲,正好趴在了我的膝蓋上了,鐵拐李一隻手按著她的肥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用一隻手飛快地拉開了褲子的拉煉兒,從裡面掏出黝黑發亮的陰莖,那根火炬形的陽具已經充血膨脹起來了,碩大的龜頭頂在鐘小箐肥白的圓臀上,然後就忽的消失在那兩瓣豐滿的白肉中,隨著鐵拐李畸形陰莖的盡根而入,鐘小箐好像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記深沈的「嗯」聲,那呻吟聲中仿佛有無限的滿足感,接著,鐵拐李便開始激烈的動作起來,他雖然只有一隻腳可以支撐身體,但是腰部的力量十分足,所以胯下那根陰莖向前的衝擊又重又快,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啪啪」的撞擊聲,在空曠的客廳裡顯得格外響亮。
  隨著鐵拐李在背後的挺動,鐘小箐的身子被撞擊得不斷向前傾斜,最後她整張臉都埋在了我的雙腿間,那兩團肥白豐厚的肉球有節奏的拍在我的膝蓋上,我可以感覺得到她嘴裡呼吸的氣體噴在我的胯下。
  「騷老婆,你不能讓小高在這裡光看著,快幫他敗敗火。」我還未來得及出言拒絕,鐘小箐已經很快的伸手拉開了我的褲子拉鍊,,用手將我那根已經茁壯挺拔的肉莖掏了出來,那根肉莖她並不陌生,此刻正充血膨脹著,她秀麗的臉龐上呈現出一股饑渴的淫態,她的手談不上很光滑,但還算柔軟白皙,她先是撥了一下那濃密的陰毛,接著用手指輕輕捏住我的肉莖前部,熟練地開始捋套起來,我積蓄了多日的欲望在她的挑弄下已經豎起高高了。
  鐘小箐見我已經完全勃起,她迫不及待的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頭部深埋如我的檔部,張開自己那塗得豔紅的雙唇,緩緩把那條碩大的肉莖含入口中,對於肉莖的長度和直徑,她已經有過經驗,所以她並不敢完全的吞入,每次只是讓肉莖抵住自己的喉嚨口就停止,另外一隻手在還剩一半未能進入的莖身上快速套弄著,還不時張大嘴巴將肉棒吐出來,然後�頭風情無限地媚目輕掃一眼,輕輕呻吟一聲,接著低頭又從肉棒的根部很仔細地舔起來,鮮紅的舌尖靈活地掃著肉莖上暴起的肉筋,動作十分的�熟輕盈。
  「小高,你的本錢也挺大的啊,怪不得我這個騷婆娘這麼主動。」鐵拐李一邊操著鐘小箐,一邊有些酸溜溜地言道。
  我並沒有理會他的話,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鐘小箐就像一隻母狗一般,雙膝跪地趴在我的胯下,除了被撩到腰間的黑色短裙外,兩段雪白肥膩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隨著鐵拐李的撞擊那一身白肉不斷亂顫著,她完全靠抓著我大腿的雙手保持平衡,但卻努力仰著細白的脖子,紅紅的豔唇在肉莖上用力地套弄,美麗的粉臉呈現出一片淫靡的紅潤,螓首上下擺動,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水汪汪的瞧著我,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依稀還是有幾分我媽媽的影子,但是她眼角的魚尾紋已經很明顯了,就算是脂粉也掩蓋不住乾燥的肌膚。
  可是我此刻心裡卻充滿了各種的負面情緒,每當看到這張酷似媽媽的臉蛋,就會讓我聯想起她與那些男人之間的各種不倫傳說,以及她對呂江那種偏愛衛護的態度,都像一隻只大毒蛇般盤踞在我的心中,一口口的吞噬著我的血肉,讓我的血液浸滿了黑色的毒液,我只覺得自己的純真遭到了傷害,這種傷害讓我更加暴虐和易怒,更想把自己所遭受的屈辱報復在任何人身上。
  而鐘小箐這種奴性的表現只會讓我的暴虐之氣更盛,對於這個背叛家庭的女人我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是把她當作一個發洩怒火的人肉容器使用,我的肉莖已經變得又粗又長,將鐘小箐的鮮紅小嘴塞得滿滿的,但她還是盡力轉動著香舌,儘量將它深深含進去,深入時直讓龜頭頂到自己喉嚨,退出時就留紅唇含住龜頭,同時發出誘人的媚聲淫哼,屋子裡充滿了鐵拐李抽插時發出的「啪、啪」聲以及紅唇和肉棒相摩擦發出的「啾、啾」聲。
  「欠幹的騷婆娘!老子要幹你、幹死你!你說,是老公我幹得你爽,還是小高幹得你爽?」鐵拐李好像有些要跟我較勁的意思,加快了下體挺動的幅度和速率,把我胯下的鐘小箐撞得白肉亂顫,她的身子被迫向前傾斜得更深了,我怎麼肯在他人面前示弱,素性捧起鐘小箐的臉蛋,把那張小嘴當作性器官一般挺動起來。
  伴隨著不堪入耳的辱駡聲,整個客廳內充滿肉與肉激烈碰撞的聲響,還有性器激烈交媾的淫水飛濺聲,鐘小箐被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前後夾擊著,上下兩張小口都被插入碩大的陽具,下身在鐵拐李的不斷撞擊下抽搐著張開,一股股透明的液體隨著身子的擺動甩在了地板上,上面那張嘴裡的陽具更為恐怖,本來就無法容納整個肉莖的小嘴,此刻在我的發力狠插之下,被肉莖撞得七歪八斜,由於小嘴一直被撐著合不攏,一撮撮的口水從肉莖插入的嘴角滑了下來,一直流到她兩種吊鐘般擺動著的肥白乳房上。
  鐵拐李越幹越爽,毫無憐惜地蹂躪著胯下的這個女人,越幹越狠、越幹越粗暴。像一頭在發狂的雄獸般展開迅猛的狂抽猛插,鐘小箐雪白的肉體上佈滿了黃豆粒大小的汗珠,但她整個人如同一隻發情的雌獸那樣顫抖個不停,高高翹起的肥臀仿佛忘記正在受到淫辱,一個勁地向後聳扭迎合著雄獸的侵犯,當臨近最後的衝擊時,鐵拐李雙手抓住鐘小箐高翹的肥臀,十指殘虐地深深陷入充滿彈性的臀肉裡,還揚起巴掌狠狠拍打著!
  「啪!——啪!——啪!」在鐵拐李毫無憐惜的巴掌聲中,鐘小箐的肥臀紅腫起一大片,但她的口中卻塞著我的肉莖,根本沒辦法發聲呻吟,只好拼命的舔舐著我的肉莖,髮髻有些惺忪的頭部不住搖動著,好像在哀求著我幫她一把似得,但我無動於衷,就像一尊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像般,只顧用我的陽具抽插著她的小嘴。
  「欠幹的騷貨!老子要射了,都射在你的小屄裡面,幹大你的肚子!」約莫半個小時後,鐵拐李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窮凶極惡地抓住鐘小箐的腰臀,胯下爆發的粗壯肉棒深深地向前頂住她的下體,然後下身一陣子的不斷抽動,就在鐘小箐的體內射精了。
  鐵拐李發洩完他的獸欲,有些疲倦的坐回沙發上,那根長相怪異的陽具已經鬆懈了下來,像根小棒槌般掛在他腰下,他挺吃力的穿上褲子,看到我依舊雄風不減的樣子,語帶敬意的歎道:「還是年輕人厲害啊,拐子不認老都不行了,著要放在當年,不整這騷婆娘兩個小時都不甘休,現在老了,老了喲。」我沒有回應他的搭話,只是自顧自的用力抽插著鐘小箐的小嘴,約莫十分鐘後,我大吼一聲,牢牢抓住鐘小箐的臻首,胯下的那根肉莖又膨脹了一圈,然後「突、突、突」的像機關槍一樣,將積蓄了多日的精液子彈般射入她的口中。
  我的精液又多又濃,鐘小箐儘量張大了嘴巴也無法完全接納,還有剩餘一半左右的精液灑在了她的臉上以及乳房上,白濁的精液黏得她滿臉都是,畫好的細眉和黑色眼影都被打花了,讓那張平日裡看起來還算端莊的臉蛋淫靡無比,她好像渾身力氣都被這場三人的性交耗盡一般,一脫離我的掌控便軟塌塌的坐到地板上,半裸著的雪白肉體上還殘留著高潮之後的餘韻,她像只斷了氣的青蛙般半張著嘴巴,幾條黃濁的精液從她的下身緩緩流出。
  射精之後,我原本悒鬱的心情稍稍松暢了點,鐘小箐在地板上稍稍喘息了一會兒,就很知趣的爬到了我的雙腿間,抓起我那雖然軟下來但還是十分碩大的巨根,用她的嘴唇和舌頭幫我清理著上面的殘留物,雖然她極力做出一副狐媚樣討好我,但我並未忘記此行的目的,到鐵拐李這裡已經有小半天,我還沒有接觸到主題。
  「好了,這裡用不著你弄了。」我待鐘小箐把我的下體舔趕緊了,伸手把埋在我胯間的臉蛋推開,讓她回答我的問話:「你快說,郭奇還有什麼把戲沒有使出來,跟我媽媽又有什麼關係?」我的舉動雖然有些粗暴,但是鐘小箐卻毫無不悅之色,她很順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把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下,用裙子蓋住自己尚在流著液體的下身,坐回沙發上鐵拐李的身邊,她用詢問的眼神徵求了下鐵拐李的意見,鐵拐李朝她點了點頭,順便伸手隔著羊毛衫捏了下她的大奶子,她才轉過身來對著我說道:「小高,是這樣的,郭奇在幸福社區那套房子是我幫他租的,他自從住了進去之後,陸陸續續往屋子裡搬了不少物件,很多都是他作畫的材料和工具,還有一些他過去畫好的畫作,那個屋子有三個房間,他拿了最大的一間做畫室,裡面堆滿了那些玩意兒。」「有一次,我去他家裡幫忙收拾房間,他人卻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我打掃好屋子裡的衛生後,想幫他收拾下畫室的環境,在把他那些舊日的畫作移動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一幅很奇怪的畫。」「那幅畫是什麼內容?」我的好奇心漸漸被調動起來了。
  「額……怎麼說好呢。」鐘小箐停頓了下,好像在搜索詞彙,慢吞吞的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不懂美術,除了那些畫得整整齊齊的人物山水外,其他的我都看不懂他畫的是什麼,那幅畫也畫得很奇怪,不過可以看清楚的是畫裡有張女人的臉。」「畫裡的那張臉蠻熟悉的,初看起來有點像我,我還以為是他為我畫得,心裡還挺開心的,很仔細的把畫上的灰塵搽乾淨了,拿出來擺在客廳的櫃子上,沒想到郭奇回來看到了畫,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發火,他質問我為什麼不經允許就亂動他的東西,我有些委屈的告訴他,自己只是很喜歡他為我畫的畫像,不明白他為什麼把畫藏起來不給我看。」「沒想到,他的回答卻是,這幅畫根本就不是為我畫得,讓我不要再亂動他的東西了,然後他就把那幅畫重新用白布蒙了起來放了回去,我那時候聽他講話的語氣那麼粗暴,一點都不重視我的感受,自己覺得很委屈和難過,也就好幾個禮拜沒有再去他那裡,直到後來他又死皮賴臉的跑過來道歉求饒,我們才再一次和好。」「不過,自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談起那幅畫,我也懶得去打掃他的畫室,只是心裡一直存著一個疑問,那幅畫裡的女人到底是誰,郭奇為什麼會畫了那幅畫,他跟畫裡的女人是什麼關係,後來郭奇卷走了我的積蓄跑路,那個屋子裡的大件東西他都沒帶走,唯獨那幅畫卻不見了。」「為什麼郭奇要隨身帶著那幅畫,那幅畫對他來說有那麼重要嗎,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直到前幾天我跟你李大哥談話的時候,隨口說到了這個事情,他很快就想到了你,他說這個畫肯定是跟你媽媽有關,之後就把你給叫過來了,事情就是這樣的。」鐘小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把方才弄亂的頭髮又整理清楚了,重新盤好了髮髻讓她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端莊,但弄花的眼影和臉上殘留的紅痕卻無法掩蓋身上歷經性交的氣味。
  雖然鐘小箐提供的資訊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東西,但是從郭奇這裡好像應該可以找到一些答案,很顯然鐘小箐並不知道郭奇的去向,我也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褲子後,我就舉步離開了這個充滿性液氣息的房間,鐵拐李很知趣的沒有出言挽留,只是叫我有空過來玩玩,倒是鐘小箐很殷勤的送到了門口,離別時還再三叮囑我要對程旭保守秘密,豈知我現在第一個要找的就是程旭。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1:01

第39章
  從鐵拐李家中出來後,我立馬給程旭打了個電話,他剛好在學校還沒放學,得知我要瞭解郭奇的動向後,他很興奮的告訴我一個位址,但是我對這些街道路徑並不熟悉,乾脆叫他在老地方碰個頭再說。
  我先到的那家肯德基,點好了兩人份的套餐後,在等人的空暇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中午有事不回家吃飯了,媽媽雖然口頭上說讓我早點回家,但是我可以聽出她語氣中頗有不自然之態,我們兩個人都放不下自己的面子,相互等著對方主動先開口,結果雙方都不知說什麼是好,一陣無言的沈默之後,我先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掛完沒多久,程旭背著個書包興沖沖地跑了過來,這小子這段時間又胖了點,比同齡人稍大的體型穿著黃色的棉襖在人群裡極為顯眼,他毫不客氣的接過我遞來的漢堡,當場就狂啃了起來,我沒有時間等他吃完東西,直接叫他帶我去找郭奇的落腳點,程旭面帶苦色的告訴我,那地方距離我們這挺遠的,要搭車過去還差不多,於是我便走回自己家的車庫,把霸道SUV 開了出來,載著這小子一起上路。
  程旭對我這輛很有氣勢的SUV 很感興趣,他坐在真皮座椅上屁股扭來扭去,還很不安分的到處摸摸看看,直到被我叱呵了幾聲才安靜下來,他一邊對付著手裡的食物,一邊領著我開車穿梭在這座大城市裡,我們大概開了2 個多小時,直接從城市西側開到了東側,眼看著離市區越來越遠,車外的建築逐漸變得矮小和稀疏下來,直到眼前的路已經不允許SUV 的車身經過,我只好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空地上,兩個人下車步行。
  在一條七扭八歪的巷子裡拐了幾道彎後,我們走到了一個類似城中村一樣的地方,這裡曾經是一個挺大的居民區,但是房屋都是上個世紀60年代的遺物了,泛青的磚牆上用紅油漆畫著大大的「拆」字,有的屋子已經被拆了一大半,就剩下殘牆斷壁在一邊述說著此地的淒涼。
  一路上程旭告訴我,自從那天發現鐵拐李出事了後,郭奇不知怎麼得到消息的,沒多久就在幸福家園社區裡失蹤了,他原本住的那間屋子也人去樓空,不過我已經吩咐他回去監視郭奇,他只好繼續盯著那件屋子,想看看有什麼線索,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天晚上他發現郭奇正從那件屋子裡出來,胳膊底下挾著一個白布蒙著的長方形的東西,好像他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忘記帶走了,於是程旭就跟了上去,一路上跟著這傢夥坐地鐵、坐公車,結果發現這傢夥在市區附近的曹家塘村有一個巢穴,也就是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
  這個曹家塘村位於這個城市的邊緣地帶,雖然距離市區不是很遠,但是村裡的老住戶基本都早搬走了,這裡已經列入了拆遷改造的紅線圖範疇,大部分屋主們就把房子出租給外地進城打工的,由於租金比較低廉的緣故,這裡很快就住滿了各色各樣的人,有在街頭夜市擺攤的,有推著車子收破爛的,有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也有因病致貧的老病戶,還有一些是因土地被徵用的老上訪戶,總之這裡籠絡了一大批有損社會繁榮昌盛面貌的分子,成為這座美麗城市身上的一顆毒瘤,雖然醜陋難看但卻並不顯眼,只是隱藏在華麗外表下慢慢發臭而已。
  我們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此時天色已經有些發暗,這個村子裡的道路上亂扔著各種生活垃圾和廢棄物,帶著腐爛食物味道和排泄物臭味的髒水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肆意流竄,不少衣衫襤褸面目憔悴的行人走來走去,他們的臉上都掛著飽嘗人間辛酸的麻木與疲憊,步履蹣跚得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程旭手裡還拿著半瓶沒喝完的可樂,一個頭髮蓬鬆得像雞窩,臉蛋髒兮兮的5 歲小女孩,眼巴巴的跟在後頭,一根黑黝黝的手指含在嘴裡看著他手中的可樂不放,程旭富有同情心的把可樂遞給了小女孩,她接過去立馬把那半瓶可樂都灌進了肚子裡,那速度和饑渴的勁頭連程旭都看呆了。
  我停步在旁邊等著程旭,街道被垃圾堆得狹小無比,對面走來個戴著灰色牛仔帽的人,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帽子被碰掉了,我轉過頭來正要道個歉,卻看見那人撿起地上的帽子,默不作聲的拿在手中就往前走去,他急促的腳步引起了我的懷疑,雖然他身上穿著件厚重的羽絨服,但是那一頭帶卷的披肩長髮,和走起路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姿勢,都讓我覺得很有幾分像郭奇。
  「喂,你給我站住。」我看那人越走越快的樣子,趕緊起步追上去喊到。
  那個人聽到我的喊話後也不回頭,加快腳步乾脆向前跑了起來,這些越發確認了我的懷疑,趕緊加速跑起來,朝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原本以我的腳步和體力,身體單薄的郭奇應該是跑不過的,但是沒有料到這個村子裡的道路七歪八扭的,三岔口又極多,郭奇好像對這裡環境十分熟悉似的,幾下子竄來竄去,居然被他甩開了一段距離,在穿過一條十字路口的街心時,居然還有三、四個乞丐一般的流浪漢攔住我討錢,等我甩開流浪漢後郭奇已經連人影都見不著了,我要回頭去找那幾個流浪漢詢問,沒想到他們也像灰塵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時已經漸近黃昏,各家屋子門口都站著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滿臉傻相,我向他們打聽郭奇這個人,他們各操天南地北的方言,講出來的話就像鳥語一般,根本無法交流,在我正要放棄這種找人法子的時候,程旭邁著兩條小壯腿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原來他跟著我跑了幾圈就掉隊了,我趕緊叫他給我帶路去郭奇的老巢,雖然這回讓郭奇給溜掉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住的地方肯定有我想要的東西。
  程旭對這裡挺熟門熟路的,在他的帶路下,我們很快就走到了個不大的水塘邊,一棟2 層小樓孤零零的座落在水塘邊,雖然屋子的結構是青磚加木材,但是比村子裡的那些老屋顯得乾淨多了,斑駁的木門上掛了一把嶄新的銅鎖,看來郭奇先前是剛好出門被我碰到了,我�起一腳就直接將門給踹開了,屋子裡黑乎乎的,有一股泡面調味料的氣味。
  我拿手機螢幕點亮照了照,找到了電燈的開關打開,昏黃的燈光頓時充滿了不大的屋子,這間屋子裡沒有什麼物件,一個堆滿灰塵的老竈台和一個木頭方桌,幾根缺胳膊短腿的椅子凳子胡亂扔在一旁,方桌上放著幾個「康師傅」杯面的塑膠碗,裡面殘留的泡面渣滓尚未長毛發黴,顯然這段時間內有人一直住在這裡。
  我順著門口附近的一個木梯子走上了二樓,這裡就隔了一個房間,房間中央擺了一張老式的床架床,床上胡亂扔滿了男人的衣物,我上前翻開被子搜了幾下,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床邊的角落裡用白布蒙著個東西,我抓住白布一角往上一揚,底下放著幾個空白的木框子和一套繪畫工具,並沒有我要找的那幅畫。
  沒可能的,難道郭奇這麼快就溜回自己家裡,並且帶走了所有重要的物品了,我前面從跟丟到找到他這個住處只花了5 分鐘,況且這個屋子旁邊視野開闊,郭奇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切又不被我們給碰到,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飛上天,否則以肉體凡胎是絕對行不通的。
  我重新打量了下屋子,這個房間實在沒有更多可以藏物的地方,除了——我的視線停留在那張木床上,這個床有個塗著黃漆的木靠背,我仔細敲了那個靠背好幾遍,木頭傳來的聲音證明裡面並不是空的,床頭床尾的兩個床腳中間都用木板連著的,低矮的床底只有一條兩指寬的縫隙,我讓程旭拿著手機俯下身去看看,他回報的情況是空蕩蕩的。
  我再次陷入思考中,開始一步一步的搜查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繞著屋子走了幾圈之後,總算給我發現了一個異常的地方,我腳下的地板就是那種帶木紋的原木拼在一起的,上面只是簡單的上了層紅色的油漆,隨著歲月和環境的磨損,地板上的油漆已經淩亂殘破了,露在外頭的木紋都沈澱成一種醬油色,但是在這張床的床腳與地板交接處,卻有幾條新鮮的木刺露在外頭,這種木紋絕對是新暴露在空氣中的,還尚未被酸性物質腐蝕染色。
  我讓程旭走到樓梯口去呆著,伸手抓住木床的床腿使勁的�了起來,然後就這樣將木床按九十度轉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原本床腳與地板交接的地方,露出了一條顏色較淺的細線,我將手機光線湊近一看,這個地板上被鋸開了一道口子,從木紋的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剛剛被動過的,我索性將木床推到靠牆的位置,將原本床下的地板全部暴露出來。
  程旭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顯然對我的觀察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口中奇道:「郭奇也太狡猾了,他把床腳壓在這道口子上,除非你想到把床移開,否則根本想不到這裡有奧秘。」「一般人看到床底下是空著就會轉移注意力了,很少人回去再觀察床腳,這是利用了人的一個心理盲區,很多時候人的第一眼判斷會形成個思維定勢,以致影響他的觀察能力的。」我一邊解釋著,一邊掏出了一把折疊刀,將刀子插入地板上那道口子,然後一用勁就把一塊木板撬了起來。
  移開這塊木板,露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小方洞,原來這個地板與樓下的天花板之間是有個夾層的,木板之間用長條圓木隔開,這些圓木之間有2 米左右的空隙,郭奇正好利用了這個空隙來藏他的東西,雖然這個村子裡看不出有什麼賊兒會光顧,但是郭奇這麼處心積慮要藏的東西必定有其重要之處。
  小方洞裡的東西很快被取了出來,一個沈甸甸頗有分量的黑色手提包,以及用一大塊防水帆布包裹著的長方形畫框模樣的物件,我掀開帆布一角稍稍看了一眼,裡面的確是一副畫,而且塗滿了油彩,這裡的燈光太暗,我也不想在程旭面前看這幅畫,又重新把畫框包裹好放在一邊,然後拿起那個手提包翻了翻,裡面裝的都是一疊疊嶄新的百元大鈔,看得程旭吐舌咂嘴的驚喜不已,我略略數了數,這些鈔票有20萬左右,這個應該就是鐘小箐被卷走的那筆積蓄的殘餘了。
  以郭奇狡猾膽小的性格,他這個時候絕對不敢再回到這個地方,我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讓程旭提著那個手提包,自己則拿了那幅畫離開了這個屋子。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村子裡的路燈也有一盞沒一盞的,程旭抱著那個裝錢的手提包很緊張的在前帶路,我們兩個一路上卻沒碰到什麼人影,好像到了晚上村子裡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很順利的走回了停車的地方。
  直到SUV 發動了起來,走在回程的路上,程旭才松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的又檢查了一遍手提包,好奇的問起這筆錢的來歷,看起來他對這些錢的興趣遠勝於那幅畫,不過我沒有跟他解釋什麼,直到SUV 停在他家社區門口的時候,我才讓他把這個手提包帶回家去交給他媽媽,程旭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很聽話的抱著手提包朝家裡走去。
  我帶著那幅畫回到家中,一開門卻沒有看到媽媽熟悉的身影,我瞧了瞧玄關的鞋櫃,還好上面端端正正擺著她常穿的高跟鞋,向屋子裡走了幾步,看到主臥室的門下方透露著光線,我的心才完全放了下來,餐廳的燈開得雪亮,我取下反扣在餐桌上的碗,幾道我平日愛吃的菜還尚有餘溫,廚房的鍋裡還熱著一碗濃濃的雞湯,電飯煲裡的飯只動了一個角,看來媽媽等了我很久,她已經自行吃過飯了。
  我自個盛了一碗飯,就著雞湯和沒動過幾口的剩菜吃著,屋子裡安靜得只有自己的咀嚼聲,媽媽不知道睡了沒有,她知道我已經回家了嗎?往日裡她都會在客廳等著我回家的,然後坐在一旁看著我吃飯,當然嘴裡少不了一頓問七問八的,不過今天耳邊少了她的嘮叨,我卻感覺屋子裡有些太靜了,靜得讓我有些心慌。
  草草的填飽肚子後,我把碗筷收拾好,關燈之前還看了一眼媽媽的主臥室,門縫裡的燈光依舊亮著,我想去看看媽媽,但剛舉步到了門前卻邁不出腳,我要怎麼面對媽媽開口呢,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最後我還是選擇了放棄,帶著那幅畫回到了自己房間。
  我解開包裹在外面的帆布,露出的這幅畫長寬有120*80大小,畫面的背景是青褐色的油彩,畫家在這幅畫上採用很抽象的手法,把物體的輪廓都用它們最原始的結構表達出來,大量的立方體和幾何圖形描繪出一個昏暗的房間,相比之下畫面中央則是大塊的留白,好像中國傳統水墨畫一般,只用墨色的細線勾勒形狀,但這些形狀都極為寫意,並不像歐式肖像畫那般精細講究。
  不過我仍然可以從這些線條中看出,畫面上部分靠中間的地方描繪的是一個女人平躺著的身體,白描的線條極大誇張了女體的器官,包括纖細的胳膊和手指,豐滿肥碩的乳房以及臀部,女人的兩條白腿又細又長,用自己的雙手托著左右張開,呈現出個英文字母「M 」形狀,女人的臉部在畫面的最上方,好像從畫家所處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有一道光線照在那裡,所以採用了極為細膩的筆觸描繪這張女人的臉,在明暗對比襯托出極為立體的五官輪廓裡,那張女人的臉我再熟悉不過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媽媽的模樣。
  畫面中的這張臉比媽媽現在要年輕許多,烏黑順滑的長髮像海藻般散落在身後,雪白細長的脖頸有些向後仰著,可是那明豔無雙的五官上卻呈現出一幅極為妖媚的神情,她的杏眼微睜眯成一條細縫,櫻唇輕啟露出雪白的牙齒,好像正沈浸在難以抗拒的巨大愉悅中,整個人顯得無比的淫靡與放蕩,這種表情我並不陌生,我曾經在那個衛生間裡的視頻裡看到,當時在呂天的胯下她就曾經閃現過一絲這種表情,而這幅畫很精妙的抓住了她這一瞬間。
  畫面正下方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後背,在這裡畫家用了潑墨渲染的手法,使得畫面中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極為凸顯,男人柱子般壯碩的雙腿分開站著,胯下露出兩顆黑油油的睪丸,那個形狀大小卻也不似人類,更像是某種偶蹄類動物的器官,從男人下體相對的位置來看,他的男根應該已經進入了女人的體內,而且那對黑睪丸上還沾滿了很多白色的液體。
  更令人驚悚的是,在女人的雙乳中間位置,那個男人的脖子上卻是畫著一顆黑色的公羊頭顱,那顆羊頭有著又長又彎的羊角,下巴下還掛著一撮翹起的山羊鬍子,山羊鬍子上還粘著一些透明的粘液,黑公羊頭是側對著畫面的,一隻妖異的大眼正對著畫面中心,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活力一般,無論你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那顆眼睛都在盯著你看。
  畫面中心下來點,也就是黑公羊男人的背部的地方,用鮮紅的油彩繪了一朵百合花,這朵百合花瓣濃重地向外綻放著,那種紅色紅得就像人的鮮血一般,女人雪白的身上也染上不少紅色的印記,整個畫面雖然色調並不多,但極為原始粗獷的色彩帶來了很大的視覺衝擊力,再加上妖豔嫵媚的女人身體,以及羊頭人身的男體互相交纏,這副畫透露出一種詭異的邪惡美感,讓人看了極為不舒服,但卻久久難以移開目光。
  研究完這幅畫之後,我又陷入了沈思中,這幅畫上的女人應該是媽媽沒有錯了,無論是五官還是神情都與媽媽吻合,郭奇這個人其他方面暫且不說,他的繪畫技巧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從這幅畫的畫框以及顏料腐蝕情況來看,最起碼也有五、六年以上的歷史,畫中的女人是鐘小箐的可行性極低,可是為何郭奇要畫這麼一幅畫,這畫中的公羊頭男人又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郭奇把這幅畫當作寶貝一般,無論是在哪裡都要隨身攜帶著,還很慎重的將其收藏起來。
  帶著這些未解之謎,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許久才草草睡著。
  早上醒來,已經9 點左右了,匆匆洗漱完畢後,發現餐桌上已經放著熱騰騰的早點,我看到主臥室的門是開著的,不由得輕輕的移步走到門口,臥室裡燈光開得很亮,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媽媽早就穿好了衣服,正背對著我坐在梳�檯前,朝臉上輕輕塗抹著什麼。
  鏡子裡媽媽把酒紅色長卷髮高高的盤起個髻,正用一隻唇膏仔細塗抹著雙唇,她完美的唇線被塗上一層鮮豔的亮紅色,更襯托出白得勝雪的肌膚,我注意到她今天難得在臉上化了濃妝,細細的黛眉用碳筆加深加長了,還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灰色眼影,讓那張原本已經很美的臉蛋愈加嬌豔迷人。
  媽媽顯然已經在鏡子看到我了,但是她並沒有急著說什麼,只是很認真的塗完唇膏,然後再拿起一隻睫毛夾整理睫毛,我也不急著打斷她的動作,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上看著,鏡子中的媽媽仰著頭,那對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好像在看著我的動靜,等她料理好自己的臉蛋,再三在鏡子中確認毫無瑕疵後,「啪」一聲合上了化妝盒,這才站起身來朝我走了過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青果領棒針毛衣外套,外套只扣住了腰部的兩粒扣子,露出裡面黑色蕾絲打底衫的胸口,毛衣外套的兩條袖子肥肥大大的,向手肘處推上去了5 釐米左右,露出兩截戴著青雲綠玉鐲子的細白手腕,她下身是一條松綠色的通花蕾絲長裙,不規則的裙擺飄逸的垂在膝蓋附近,兩條修長纖細的美腿上裹著煙灰色羊毛褲襪,腳上蹬著一雙7 釐米的尖頭細高跟鞋,黑色小羊皮鞋身上有一排金屬柳釘裝飾,這身打扮很好顯示了媽媽豐潤修長的下半身,另有一副貴夫人的雍容氣派。
  媽媽面無表情的朝我走來,我也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我的面前,穿著高跟鞋的她還得仰起頭才能跟我面對面,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個手指那麼近,媽媽身上那種獨特的體香充斥入我的鼻端,那對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中今天更添了幾絲嫵媚,媽媽的眼神裡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她的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我,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
  我們倆就這樣僵持了一分鐘左右,「噗呲」一聲,媽媽一直冰冷的臉蛋突然綻開了燦爛的笑容,緊接著一團溫香暖玉貼在了我的身上,媽媽伸開細長的胳膊抱住我的肩膀,把額頭頂在我的胸口,嘴裡喃喃自語道:「石頭,石頭,你為何這麼討厭呢,老是惹媽媽生氣。」雖然隔著棒針毛衣,但我仍能感覺到媽媽胸前豐腴雙峰的柔嫩觸感,再加上媽媽宜嗔宜喜的俏語,我的心已經軟了一大半,我忙抓住媽媽的手腕柔聲答道:「媽媽,你不生我的氣了嗎?」「生氣又有啥用,你再怎麼討厭都是我兒子,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我還能氣你一輩子不成。」媽媽扶著我的胸膛,稍微把臉蛋移開了一點,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
  「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皮,沒想到我們母子之間的結還是得要由媽媽來解開,不過這也省了我一樁心事,要知道這種僵持的局面讓我們倆都極為難受,我巴不得可以跟媽媽早日恢復和好。
  「你這死孩子,昨天沒說幾句話就跑出去老半天,我煮好了晚飯等了你三個鐘頭還沒回來,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幹啥去了?」媽媽捏起小拳頭輕輕捶了捶我的肩膀道。
  我當然不會明說郭奇那件事,照舊把楊乃瑾搬出來當幌子,就說兩個人一起聊天聊得晚了,順便送她到家裡後才回來。
  媽媽一副就知道你會去幹嘛的表情,她鮮紅的小嘴俏皮的嘟了起來,埋怨道:「你不回來吃飯也就算了,電話都不會打一個啊,媽媽氣得飯都沒吃幾口,早早就回床上躺著了,後來聽到你開門進來的聲音,卻不知道進來問候下媽媽,害我在房間裡等了你老久,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呢。」「你看我的眼睛都腫成什麼樣了,今天還得靠化妝品來掩蓋。」媽媽邊說著邊伸出一根塗著墨綠色指甲油的細白手指指自己眼睛,的確在銀色眼影下那對美麗的杏眼有些紅腫。
  我知道自己有時候的確太強了,老是放不下面子去跟媽媽主動和好,看著媽媽一副小女生姿態抱怨個沒完,只好放低姿態賠不是。
  「好啦,你快去吃飯吧,不然早點都要涼了。」見我擺出求饒的架勢,媽媽也不再繼續深究下去,拉著我走入了餐廳。
  「我先前已經吃過了,今天早上店裡要舉辦個VIP 活動,我得趕著過去主持場面,你就不用陪我去了。」給我盛好稀飯後,媽媽卻不坐下陪我,看她一副已經準備好出門的樣子,我也沒說什麼點點頭答應了,反正我今天也要去做一件事情,媽媽不在身邊的話更方便。
  臨走前,媽媽還在我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帶著香氣的輕吻,然後她拿著一個黑白格紋的粗花呢手袋,踩著細高跟鞋輕盈的走出了家門。
  待媽媽走後,我很快吃完早餐,返回房間拿上那副畫就出了門,一個小時之後,我的霸道SUV 已經停在了醫大附院的後門邊上。
  最近一段時間我到這裡的次數和頻率也低了不少,一方面是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情,另一方面是江華的治療方法也遇到了瓶頸,我的記憶恢復情況並不樂觀,所以當我走入那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實驗室時,江華臉上露出比較意外的神情。
  從昨天看完那幅畫之後,我就有了一個想法,不知為何,自己總覺得這幅畫裡的內容有些似曾相識之處,但搜盡腦海中的記憶也找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由此我想起了江華曾經跟我說過的「場景複現」療法,恰好我現在手中有了一個比較有用的道具,正好可以用來做這個實驗,看看能否可以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不過這幅畫上面的內容實在不方便讓媽媽看到,恰好她今天也有事不能跟我一起來,正好遂了我的心願。
  我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江華坐在他的辦公桌後,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在金絲邊眼鏡後微微眯著,一副全神貫注聽著的樣子,當我說起那幅畫的時候,他眼鏡後的光芒頓時放大了許多,在表示同意將這件事情對媽媽保密的要求之後,我把那幅畫拿了出來展示給他看。
  要不是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我本來是不願意讓其他人看到這幅畫的,雖然不能確定這幅畫上的女人就是我媽媽,但是畫上女人的五官實在跟媽媽太像了,把這副充滿著裸露淫靡氣氛的畫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不管對方會不會對著畫面意淫媽媽的身體,對於我來說都是很難忍受的,但是作為這個治療計畫的主導者,不讓他看到這幅畫是不可能的。
  江華在看畫的時候神態極為認真,他不僅拿了個放大鏡將畫面上每一塊都掃描個遍,甚至用手指摸透了整張畫布,整整看了二十分鐘之後,他雙手猛地一合,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嘴裡不住叫道:「很好,很好。」「你什麼意思,很好什麼?」我覺得他的笑聲有些刺耳,不悅問道。
  「你說說看,你從這幅畫上看到了什麼?」江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話,轉過話題道。
  「這幅畫我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我總覺得這個畫面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但是真要回憶又想不起來,所以我才要找你幫忙。」我沈吟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昨天晚上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這幅畫給我的衝擊太特殊了,無論是詭異的畫風還是淫靡的畫面,總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窮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有關的事情。
  江華在我說話的時候又坐回了他的辦公桌後,他很放鬆的翹著二郎腿,對我的表達不時的點點頭,待我說完後,他輕輕搖著食指對我點道:「我剛才說「很好」其實有兩層意思,第一個「很好」是指這幅畫很好,無論是構圖還是色調都是一流的,這個畫拿到歐洲那邊拍賣肯定價值不菲。」
  看我臉上快要發作的樣子,他又對我搖了搖手指繼續道:「你別激動,另一個「很好」是對於你而言,這幅畫能夠給你這麼大的衝擊,並且能夠觸及你被封閉的記憶,說明它在你失去的記憶裡佔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而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一個「場景重現」再好不過的道具了。」「這正是我現在找你的原因,你快給我安排這個「場景重現」吧。」我出言催促道。
  可能是看出我迫切的心態,江華也就不再多聊了,他點了點頭,把實驗室裡的幾個助手叫來吩咐了幾句,約莫十分鐘之後,他起身帶著我走出了辦公室,我們穿過一條很偏僻的小道,走到一個外面用紅磚砌成的,構造像倉庫一般的屋子。
  進入這個倉庫才發現,裡面與外頭完全是兩碼事,這裡被改造成一個巨大的治療室,倉庫的中間有一個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間,房間外頭放著很多看似很高端的電子儀器,據江華介紹,這裡就是他花了很多錢搞起來的「人體精神研究室」,整個房間都是用厚達6 釐米的防彈玻璃圍起來,玻璃上做了防窺視處理,從裡頭是看不見外頭的,而外面可以無障礙的觀察裡面房間。
  江華按了下按鈕,治療室的一扇玻璃牆整個向上緩緩升起,他做個手勢讓我跟著走了進去,這個治療室大概50平方米大小,地板和是光滑的實心鋼板,6
  米高的天花板中央有一盞手術室用的無影燈,周圍還一些類似攝像頭之類的監控器材。
  幾個助手合力把一台沈重的金屬椅子推了過來,他們將椅子固定在鋼地板上的扣環裡,我使勁搖了一下,椅子紋絲不動,江華向我解釋到,這個治療過程中,為了防止病人無意中傷人,或者是自己受到意外傷害,治療人員跟病人是分離的,也就是說,等一下我得一個人留在這個房間裡,而這把椅子就是我治療所必須用到的。
  「高岩,以主治醫師的身份,我得事先對你做如下警示。」江華面露嚴肅神色,一本正經的拿了張紙念道。
  「一、為防止病人在治療過程中發生意外,我方將對病人採取強制性限制措施,我方不能保證不損害病人的身體。」「二、治療過程中,病人有可能發生抽搐、痙攣、休克等不適反應,我方將盡全力施以營救,但不能保證不出現意外產生的傷害。」「三、病人自願接受以上約定,同意承擔所有醫療過程中產生的後果,主動放棄法律上的相應訴求。」念完之後,江華讓我在紙上簽字,如果我沒有異議的話馬上就可以開始治療了,我接過紙筆很快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江華把簽好字的紙遞給助手,然後讓我在那張金屬椅子上坐下,椅子上的灰色靠墊是真皮的,以我的體型坐在上面剛剛好,椅子的護手處和踏腳板上都有兩個皮環,幾個助手上前抓住我的四肢,將它們固定在那四個皮環上,這些皮環都是牛皮製成的,介面是鋼制的搭扣,很難掙脫。
  我進入房間的時候已經把外套脫了,現在就穿件黑色的長袖t 恤,一個女助手把我的腦袋向後一拉,然後也有一條皮帶從椅背後繞了出來,將我的脖子固定在椅子上,另外一個助手拿了一個像倒扣鍋蓋一樣的頭盔過來,女助手很小心的把頭盔對著我的頭頂套了下去,我感覺頭盔裡有好多個光滑的圓球,像冰涼的大理石一般壓在頭皮上。
  江華在一旁解釋道,這個頭盔是他獨立發明的微電波治療儀,能夠探測我腦部電波的運轉情況,並通過調節電流刺激相應部位的腦神經,以達到溶解消除病竈的效果,是「場景重現」治療過程中極為重要的工具,但他同時也提醒我,這個治療過程中免不了有些生理上的痛感,要我做好心理準備,不過以我這麼強壯的體格應該不成問題。
  將我在椅子上固定好後,助手們根據江華的命令都退出了這個倉庫,之後江華便走出了這個治療室,緊接著那片玻璃牆便慢慢的放了下來,最終將我獨自關閉在玻璃房間裡。
  隨著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房間外部逐漸暗了下來,江華好像是把整個倉庫的燈光都關閉了,連我頭頂上那盞無影燈也熄滅了,頓時周邊陷入一片無聲無息的漆黑之中,我感覺背後有一丁點綠色的光線透露過來,應該是先前看到那些儀器的指示燈光。
  突然間,房間裡的四面玻璃像是被點亮的液晶螢幕一般,頓時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出來,隨著一陣電波的擾亂信號,玻璃牆上突然顯示出我帶來的那幅畫的全景圖像,我不敢確定這個畫面是通過液晶屏還是投影形成的,但是可以肯定這個畫面效果極為清晰,甚至連畫布上油彩的紋理都依稀可見。
  「高岩、高岩……」江華頗具磁性的聲音不知從房間的那個地方鑽了出來,好像我的前後左右都有人在說話一般,但是他只是輕輕的重複喊著我的名字,而且每次的語氣語調都沒有變化。
  隨著江華的話音,我坐著的這把椅子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這讓我可以看到另外幾面玻璃牆上的圖像,它們一致都呈現出那張畫的內容,只是角度略有些差異而已,椅子開始越轉越快了,玻璃牆上的畫面好像會隨之變化一般,不停的更換著角度,配合著我旋轉中的視線,我眼前的那幅畫好像要活過來一般,畫中的人物也變得愈加立體。
  「跟我默念:高岩,我是高岩……」江華的聲音有著一股難以抵抗的說服力,我不由得按著他的要求去做了。
  隨著椅子的轉動,我腦海裡愈加的平靜遲滯,但眼前的畫面越發的真實,那個很像媽媽的完美女體,長著黑公羊頭的妖異男體,好像就站在在自己面前一般,栩栩如生,要不是我手腳都被綁住的話,差點要伸手去觸摸了。
  「我是高岩,我現在很安全……」江華的語調開始變得輕柔,就像夏夜的暖風一般,我一邊重複著,一邊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好像掛了千斤重物般,開始耷拉下來。
  「我現在就站在這裡,我要睡著了……」這聲音越來越細,幾乎就像螞蟻般渺小,但我停在耳中卻極為清晰,我的眼皮已經完全合上了,但我卻依舊可以看到那幅畫裡的人物。
    「高岩,睡吧,睡吧……」江華的聲音好像遠在天邊一般,我再不能保持清醒,思維陷入似睡非睡間的狀態,房間裡只剩下我忽長忽短的呼吸聲,一切都好像遁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第40章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眼前不見那個幽暗封閉的玻璃房子,卻是一片陽光燦爛的藍天,空氣中好像彌漫著桂花樹的香氣,我站在一條人來人往的道路上,路上好多人騎著老式的自行車,穿著的確良短袖襯衫,梳著三七分的髮型,眼前的事物和環境好像都變得大了許多。
  我低頭一看,地板怎麼變得好近,自己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一條背帶的條紋短褲,兩截瘦瘦的小腿穿在一雙皮涼鞋內,右邊小腿上有一個小傷疤,這個疤痕一直伴隨我許多年了,可是現在腿上這道疤痕的顏色卻很新鮮,還塗了消毒用的紅藥水,我這是在哪裡呢,為什麼我的個頭矮小了這麼多,身上還背著個又大又沈的書包,為什麼我腿上的那道疤痕還塗著藥水,好像是剛剛弄上去的一般。
    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天下午第一節課間活動的時候,班上那個平時最愛欺負同學的大個子又來找我的麻煩了,以前我是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這些不愛學習的壞孩子們都有點討厭我,但因為班主任和老師們都護著我,他們也不敢對我怎麼樣,不過近半年來,由於我的成績逐漸下降,已經漸漸失去了老師們的寵愛,所以他們對我就開始有些不恭不敬的,時不時要挑釁作弄我一下。
  我還記得大個子說話時候那張充滿著惡意的醜臉,之後我便一頭撞了上去,把這個比我高了2 個頭的傢夥撞到了牆壁上,大個子顯然被我爆發出的蠻力所震驚了,但很快他沈重而又殘酷的報復就回敬到了我的身上,我被他一腳揣在了肚子上,整個人摔倒在旁邊的課桌上,從此我的小腿上就多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大個子並不肯善罷甘休,我的反抗損害了他在這個小圈子裡的權威,他必定要狠狠的懲罰我,這是一場力量極不均衡的戰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他的大腿不放,任由他的拳頭像雨點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但我卻像一隻鐵臂猴子一般絲毫不肯鬆手,直至最終他狂叫一聲,使命的推開我,抱著肚子不停嚎叫,而我卻死死咬定滿口腥紅的牙關,一塊尚連著皮的肉塊被咬在口中。
  接下來的情景可想而知,教導主任嚴厲的面孔和班主任無奈的歎息輪番登場,我記不得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無非就是這個孩子如何不像話,在學校如何搗亂生事,他們幾乎忘記了一年前我還是優秀學生代表,是老師們在家長會上要求別人學習的榜樣,是學校引以為榮的好苗子。
  只有班主任委婉的提到,這孩子自從爸爸去世後就變了個樣,上課老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還經常曠課早退翹課,以致學習成績一降再降。
  不知道哪個人在旁邊說了句,這也難怪,孩子爸爸不在後,聽說他媽媽又跟別的男人好上了,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哪裡還會去管孩子,這孩子也就跟沒爹沒娘一般,忒可憐了。
  這句話讓一直垂著頭不聲不語的我又再次狂躁了起來,我睜大了血紅的眼睛想要向講話的人撲過去,但卻被班主任給拉住了,然後是教導主任的斥責和班主任的安慰,他們說了什麼我已經忘記了,腦海裡只有那句「沒爹沒娘」一直在盤旋著。
  不知怎麼的,老師和看熱鬧的人們都不見了,我已經走出了學校,手裡卻多了一張停學通知書。
  我背著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覺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看著我,他們個個形跡可疑、面目可憎,雖然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我肯定他們都在嘲笑我,嘲笑我是個壞孩子,嘲笑我沒有爸爸,嘲笑我的媽媽,我向他們發出野獸般的狂吼,他們就像妖怪一樣化成一團雲霧,然後挾起蒼蠅般的翅膀飛走了。
  離家的路挺遠的,但下一刻我就站在了家屬院中,下午的陽光照在米黃色的牆壁上金燦燦的,我的心好像突然又暖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我還有媽媽,媽媽就在家裡,媽媽在等著我,這個時候我最需要媽媽的擁抱與安慰了。
  歡快的小腿把我帶到了家門前的走廊,走廊上堆滿了鄰居們亂放的雜物,而我們家門前卻是多麼的乾淨整潔,有媽媽在的家是我溫馨的小港灣,我多想大聲呼叫;「媽媽,我回來了,你的小石頭到家了。」可是,我長大了喉嚨,卻沒有喊出聲來,只是呆呆的站在家門口一動不動,空蕩蕩的門前走廊上,媽媽那雙精緻漂亮的白色高跟鞋旁邊,一雙男人的皮鞋極為突兀的擺在那裡,這雙皮鞋我從來沒有見過,尺碼款式都不像爸爸的皮鞋,褐色皮鞋敞開的鞋口,好像一張裂開的大嘴,在無聲的嘲笑著我。
  我的心跳好像瞬間停止了一般,只能眼睜睜看著門口那兩雙鞋子,不知多久之後,我發現自己已經打開了家裡的房門,正悄無聲息的走入屋中,家裡一切還是那麼的熟悉,就像從未被人動過一般,但我卻知道這一切都是假像。
  爸爸媽媽的臥室的門是虛掩著,從那條縫裡傳出女人帶著顫音的呻吟聲和男人喘著粗氣的呼吸聲,女人的聲音是我最為熟悉的,男人的聲音我好像似曾相識,女人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愉悅和快感,男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征服者的驕傲與狂妄。
  透過房門的小縫,臥室內的畫面一覽無遺,午後的陽光照射在那張面積並不大的床上,照在床上那對交織在一起的肉體上,媽媽的身體就像一條大白蛇般纏在男人身上,她肌膚白皙滑膩,乳房高挺豐滿,雙腿又長又直;男人的身體黝黑壯碩,背對著門口的背上肌肉墳起,兩塊岩石般的臀部像馬達般聳動著,帶動著他身下的媽媽像在舞蹈般顫動,她的頭髮又黑又長,像海妖般披散在藍白格紋的床單上,那床好像承受不住兩人狂熱的動作一般,咯吱咯吱的直響個不停,伴隨著男女肉體相接的啪啪聲,將這間不大的臥室弄得淫靡無比。
  空氣中彌漫著性液和男人的汗臭味,還有一種我自小聞慣了的香氣,屋內的氣溫至少有27度以上,媽媽白皙的身子上流著晶瑩的汗滴,男人身上好像抹了層油一般黑得發亮,兩人正熱火朝天的沈浸於動物般的交配動作中,但我好像置身於萬里冰窖中一般,渾身的血液冷得都要凝固了,牙齒凍得上下直打顫。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心目中溫柔賢淑的媽媽此刻卻與爸爸之外的男人在做著這種事,難道正如外面人所講的一般,你已經將自己的兒子和家庭置之度外了嗎?
  媽媽,這個房間是你和爸爸結婚的新房,你們曾經在這張共枕同眠了多年的床上孕育了我,可現在你卻讓另外一個男人侵入這裡,還讓他肆意的在你身上取樂,難道你忘記了你們之間的誓言了嗎?
  媽媽,你曾經說過,我和爸爸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你都會維護好我們的家庭,可是現在爸爸已經不在了,你卻把其他的男人引入了家中,難道你都不考慮自己兒子的感受嗎?
  媽媽,你在我心裡一直是最美麗、最優雅、最高貴的女人,可是你現在像只青蛙般張開著大腿,被一個男人插入你最為聖潔的地方,還被他弄得渾身沾滿不潔的液體,嘴裡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淫蕩聲音,難道這就是你的本質嗎,你跟那些無恥而又墮落的女人又什麼區別?
  床上的男女依舊在做著他們背德淫靡的事情,隨著男人越發有力的挺動,媽媽把自己的下身高高的�起,她用自己雪白細長的胳膊托住雙腿,將又長又直的玉腿分開大大的,在男人的不斷撞擊之下,她垂著的纖細腳踝不停的碰在床頭的櫃子上,那櫃子上放著一個普通的木相框,陽光照在相框上,照得相框裡的一家三口無比清晰,那時的他們是那麼的年輕俊美,被抱在懷中的我是那麼的溫暖祥和,一家三口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是相框之外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隨著男人動作的加速,整張小床好像快要坍塌了一般晃動著,那張相框開始不住的抖動不安,相框中的人物臉上好像也蓋上了一層烏雲,他們也在注視著這個房間嗎,他們也像我一樣充滿了屈辱與憤怒嗎?
  那對男女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媽媽白膩的肉體扭動得更歡了,她的嬌吟一聲聲的越拉越長,每一聲的尾端都帶著一個極為難耐的顫音,我的耳邊好像又傳來了大個子譏笑的話語:「你媽媽就是個騷貨。」「你媽媽在外頭帶了很多野男人,你知道嗎?」「你是不是你爸親生的啊,怎麼長得像只蝦米一樣。」……
  我的耳朵裡充斥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同學們的竊竊私語、鄰居們的閒聊八卦、老師們的批評訓斥,和那對男女無止境的尋歡作樂交纏在一起,讓我頭疼欲裂;我的眼前閃過無數張的臉孔,班主任同情的眼神、路人異樣的目光、大個子醜惡的嘴臉,跟眼前動物般交合的肉體混攪在一塊,讓我目不暇接;我想大喊大叫,喚醒面前這對男女,但是張大了喉嚨卻發不出聲音,我想沖上去,分開他們交合的四肢,雙腳卻像被膠水黏住般,動彈不得。
  「啪」一聲,最終那副木相框承受不住,向下撲倒桌面上,我身上好像被一道強烈的電流燒過,突然發現自己手腳又可以動了,不知何時起,我的手中卻多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尖刀的刀柄上裝飾著古樸的花紋,那是爸爸生前掛在客廳牆上的,他曾經答應過我,等我長大後就把這刀送給我。
  我雙手緊握著尖刀,刀柄上好像還殘留著爸爸手掌的溫度,給我帶來了力量與信心,床上的男女們並未發現我一步步的走近,他們還沈浸在那無恥的淫樂中,我高高的舉起了爸爸的刀,對著那個強壯的男人後背,使出渾身的氣力戳了進去。
  眼前的畫面好像定住了一般,我只看見大片大片的血像泉水般飛湧出來,那些血液在床上像花兒般遍地開滿了,在女人雪白的肉體上綻放著,我耳邊傳來媽媽驚恐的叫聲,血還在不斷的流著,腳下的那個男體漸漸開始萎縮,最後居然變成一具黑色公羊的屍體,只是那頭公羊的陽具伴著睪丸,已經被完全切除了下來,公羊的眼睛卻好像還能活動一般,帶著譏諷的笑意看著我,那笑意無比的惡毒。
  又是一陣強烈的電流穿過,我眼前的畫面又變了個樣。
  我站在一個寬敞的大廳裡,赤紅色的帷幕點綴在暗金色的木紋牆邊,牆面的正上方中間掛著個鮮紅的國徽,國徽底下一張氣派的紅木桌子後坐著三位中年人,他們穿著深色制服,戴著大簷帽,桌前的牌子上分別寫著「審判員」和「審判長」,中間那個「審判長」牌子背後的是一個頭髮燙得卷卷的中年女性,他們前面還有一張桌子上放著「書記員」的牌子,一個穿制服的短髮年輕女性在寫著什麼。
  我所站的位置正對著審判席,身體四面都是不�鋼的欄杆,將我像一隻野獸般圈住,審判席高高在上,遠遠看去桌子後面的人好像坐在雲端似的,這裡就像一個巨大的鬥獸場,而我就是放在場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四周都是擇人欲噬的可怕眼神。
  我旋目四方,左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戴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正在唾沫四濺的表達著什麼,他面前的牌子上寫著「辯護人」,他正對面的右邊桌子上坐著兩個穿制服的年輕人,他們面前的牌子上寫著「公訴人」,這兩撥人正在唇槍舌劍的激烈交鋒中。
  我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他們講的內容好像跟我有關係,又好像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這個廳子太大了,廳子裡的人太少了,廳子裡的溫度好低,我覺得自己身上一點熱氣都沒有,我好冷,誰來抱抱我,媽媽呢,媽媽你在哪裡,為什麼你不來抱抱我,為什麼我要在這個廳子裡。
  我找啊找,總算在背後的一排坐席上看到媽媽的身影了,她穿著件白色的女式西服,黑亮光滑的長髮在腦後用一個髮夾固定住,素淨的臉蛋蒼白得好像一張紙,她整個人清瘦了不少,但依舊是那麼的窈窕美麗,她的大眼睛裡帶著幾絲疲憊和憂傷,卻一直緊緊盯著我看,目光裡投注出的關注與愛意讓我不能質疑,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只見她白皙的雙手合什好像在祈禱,毫無血色的小嘴翕動著,在對我念著些什麼。
  媽媽身邊還坐著個中年男人,這男人個子高大瘦削,穿著件錚亮的皮衣,微禿的頭頂,黑墨的濃眉,鷹隼般的鼻尖,這個人不就是呂江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為什麼他會坐在媽媽身邊,他好像一邊在介紹著什麼,一邊安慰著身邊的媽媽,媽媽雖然沒有正眼看他,但是對他的態度卻是較為友好。
  法庭上辯控雙方的爭鬥總算告一段落了,那個女審判長蠻有威嚴地說了一聲什麼,從旁聽席上又站起一個中年男人,他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到證人席上開始作證,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合體西服,西服上衣是老式雙排扣的,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整齊光亮的頭髮向後梳著,五官看上去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我卻想不起他是誰了,只覺得他白襯衫上系著的那條深紅色領帶很眼熟,這個人是誰呢,他在上面說什麼?
  很快的我又回到了那個圈子裡,證人席上的那個男人又不見了,現場突然坐得滿滿的都是人,然後那個女審判長站了起來,這時候整個法庭上的人都起立目視審判席,女審判長開始宣讀一份文書,我聽不懂她嘴裡念的是什麼,只看見我的辯護人這邊好像個個很得意的樣子,而那些穿制服的公訴人滿臉的不服氣,等女審判長念完了那段長長的文書,身後的旁聽席上傳來一陣密集的噓聲,其中我好像聽到了媽媽哭泣的聲音。
  我回過頭看去,媽媽穿著一身黑色小西服,瘦瘦的鎖骨在白色裹胸上方十分顯眼,她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稍稍遮住了半個臉部,卻無法掩蓋她悲痛的神情,她手裡拽著個白色小手帕抽泣著,美麗的大眼睛已經哭得紅腫,看得我心痛不已,我想去安慰媽媽,想讓她不要再哭了,可是已經有兩個虎背熊腰的制服員警上來抓住我的胳膊,我身不由已的被他們向外拖著走去。
  我狂呼著媽媽的名字,呼叫著她來營救我,媽媽從座位上沖上來拉住我的手,我們的手總算握到了一起,媽媽的纖手是那麼的冰涼,完全沒有往日裡那種溫暖的感覺,但僅僅幾秒之後,馬上就有法警上來分開了我們,我只覺得媽媽的指甲在自己手心上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就被拉拽著脫離了。
  我們母子倆各自發出悲憤和不舍的哭叫聲,媽媽好像支撐不住暈倒在座位邊了,我只看見媽媽軟軟的身子被一個男人扶住,那個人是呂江,他正用手抱起昏迷中的媽媽,然後朝另外一個出口走去,我又急又氣卻身不由己,拼命的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一點點的離我遠去。
  最終,我的眼前化作一片空白。
  一陣刺疼的電流灼燒而過,我的眼前變得模模糊糊。
  兩個穿著白大褂,嘴上戴著口罩的男人正看著我,他們手裡的黑色電擊器正是我脖子上灼痛的來源。
  「這回瘋狗咬不了人了吧。」一個禿頂男人語氣不善的說著。
  他說的瘋狗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他們又是什麼人?
  「老張,我的手腕被咬出血了,好疼啊,這小孩力氣還真大。」一個帶眼鏡的男人正捂著他的右手,他眉間都是痛苦的神情。
  誰咬人了,他們說的是誰,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你先忍一忍,咱們先把正事幹了,讓他服了藥先,別耽誤了領導的事。」老張一邊指揮著眼鏡,一邊伸手握住了我的下巴,他雙手熟練的在我的上下顎連接處一用勁,我不由得張開了嘴巴,然後便有兩粒帶著苦味的藥丸扔了進來,眼鏡從旁邊拿了一杯水,朝我嘴裡灌了一口,我喉嚨被嗆到了,一個咳嗽又把水給噴了出來,弄得眼鏡滿臉都是,十分狼狽。
  眼鏡罵罵咧咧用白大褂擦著自己被弄花了的鏡片,老張在一旁催促他。
  「行了,他這下被電過,起碼半個小時不能動,到時候那藥早就消化在胃裡了,你趕緊去包紮一下,再晚點食堂都要沒菜了。」眼鏡很聽老張的話,他重新戴好眼鏡後,兩人便一起走開了,遠遠的還能聽到他們邊走邊談的聲音。
  「這小子看起來個子小小的,力氣還真大啊,這一口差點把我咬下一塊肉來了,要不是你電擊了他,我還沒法子把他嘴巴掰開。」「呵呵,只是個小孩子你就沒法子了,以後還要不要在這裡上班,我在這裡十幾年了,什麼樣的瘋子神經病沒見過,管你多大來頭多大本事,進了這裡就是我手裡的貨,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這小子要是老這麼強,他熬不了多少時間的。」「那是,老張你是我們這裡資格最老的,年年先進都是你拿,能跟你混真是我的福氣啊。」「哼,你小子別只會拍馬屁,晚上值班的時候精神點,別老是偷懶。」……
  「老張,你說這小子有什麼來歷,幹嘛上頭對他這麼重視,天天要他吃那種藥。」「噓,這個你最好少問,被別人聽到了不好……」他們越走越遠,後面的那幾句已經聽不清楚了。
  我渾身麻木的躺在地板上,雖然腦子裡清醒了很多,但是手腳還動彈不得,突然有個人竄到了我的身邊,我還沒看清楚他的樣子,他就用老張先前的動作抓住了我的牙關,而且他手上的氣力比老張大多了,我不由自己的把嘴大大張開,他把兩根手指伸入我的喉嚨深處攪動了幾下,我感覺胃裡一陣噁心,他另一隻手抓住我一提,就把我提起來翻了個身子,伸手在我背上推了幾下,我感覺一股酸氣湧到喉嚨口,伴隨著幾聲咳嗽,一團包裹著兩粒藥丸的濃痰吐在了地板上。
  那人隨手把我往旁邊一扔,伸手撿起還包在濃痰裡的藥丸,他也不嫌棄那口痰粘在手上,把藥丸湊到眼前看了看,嘴裡不屑的笑了笑道:「這年頭還有人用這個,對一個小孩子下這種藥也太下作了吧。」我這時候才看清楚這個人的樣子,他原本應該個子很高大的,但現在背全完全塌了下去了,顯得整個人矮了一截,他的五官輪廓都比別人大一圈,臉上滿是歲月的溝溝渠渠,還有幾道很深的疤痕,除了一頭雜亂灰白的頭髮,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這個人好像受過很多的折磨和苦難,但他卻依舊頑強不屈的活著,特別是一雙眼睛銳利有神,讓人不敢直視。
  被他這麼一扔,我身子骨倒有些可以活動開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幹疼的脖子,看著那個人問道:「你是誰,他們給我吃的藥是幹嘛用的。」「小孩子你運氣好,這個藥你如果服用上一年,沒過多久你就會記憶衰退,發育遲緩,智力只停留在7 、8 歲的水準,到時候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傻子了。」那個人邊說著,邊用手指把那兩顆藥丸碾碎了,扔出窗外。
  「他們為什麼要用藥來害我,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有些感激的看著這個人,我這才發現,他跟我一樣,身上都穿著帶條紋的病號服。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捧著我的臉端詳了半天,然後又翻起眼瞼看了看,搖了搖頭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神經病,挺正常的一個小孩子,就是現在發育慢了點,不過看你的骨骼將來會長得挺高的。」「我不是神經病,你才是神經病呢。」我對他的說法很是不滿。
  「哈哈,我的確是神經病,要不然也不會呆在這裡了,不過你這個不是神經病的小孩子,怎麼也會在這裡呢。」那個怪人並沒因為我的話而生氣,反而放聲大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是被很多員警抓著,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之後還上了輪船,下來後就到這裡了。」我把自己從法庭以來的情況如實告訴了他,不知怎麼的,我對這個人有一種信任感。
  他聽了我的講述,沈吟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那天開庭的時候,坐在你媽媽身邊的那個人是幹嘛的,和你媽媽是什麼關係。」我告訴他呂江是我爸爸單位的領導,我們家平時也沒跟他有什麼來往,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會出現在媽媽身邊。
  那個怪人聽完笑了笑說道:「你這個事很簡單了,像你這種14歲的孩子故意殺人的話,最多給你判個10年左右,法院卻以你患有精神障礙為名為你脫罪,還把你送到這個國內防備最為嚴密的精神病院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法院被人做了工作,有人刻意要把你送到這裡的。」「從你媽媽的情況來看,她是沒有能力影響法院判決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叫呂江的什麼領導,肯定是他出面促成了這件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我迷惑不解道。
  「這個我就不敢說了,或許是你家有大筆財產,還是你的存在妨礙了他的事情,總之,他這麼做首要目的是讓你離開你媽媽,然後讓她與你無法近距離接觸,之後他到底是想對你家不利,還是想對你媽媽下手就不得而知了。」怪人撫摸著下巴上的一撮灰白鬍子道。
  「而且,他這麼做的同時,還可以對你媽媽市恩,讓你媽媽因而感激他,增加對他的信任感和好感,為他在你媽媽心中的地位加分,由此達到一箭雙雕、一舉多得的效果,此人心機慎密,手段狡詐,不是個一般人物。」「不一般,不一般,不一般。」怪人將這話重複了三遍後,轉身就要走開,他雖然駝著個背,但走起路來卻是極快,我的手腳此時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看他要走開的樣子,連忙上前拉住他道:「大叔,等等,你要去哪裡啊。」「我還能去哪,午飯時間到了,你不去吃的話就沒得吃了。」他被我拉住衣袖也沒有生氣,只是用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才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不足10平方的房間內,裸露在外的混凝土牆面粗糙砂礫,有一個裝著手臂粗鋼筋的小窗戶帶來唯一的光線,兩邊牆角各放著一張鋼絲床,床腳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房間另一面並沒有門,而是用一道鐵欄杆與外界隔開,此刻鐵欄杆已經被打開了,外面傳來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
  我跟著那人走出了這個房間,置身於一條很長的過道內,過道兩邊都是同樣大小的房間,此刻正有不少同樣穿著病號服的人正在向外走著,我跟在他們後面走到了一個寬敞的大廳內。
  這個廳子裡擺滿了鐵制的餐桌餐椅,同樣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當中有個大桌子上擺了幾個齊人高的大鐵桶,接穿著白色廚師服裝的人拿著勺子鏟子在分菜,這些病人倒是挺遵守紀律的,整整齊齊的排了幾支隊伍,廳子的窗戶和大門都裝著鐵欄杆,有不少穿著跟老張他們差不多制服的人在來回巡視著。
  我跟在別人後頭排了15分鐘,才從一個取菜隊伍拿了一份飯菜,一個又高又胖的廚子在不�鋼餐盤上放了一團米飯,幾根豆莢和幾塊黑乎乎的看上去像肉的東西,我還想問問這是什麼,胖廚子已經開始喊下一個了,我只好端著這份輕忽忽的飯菜走開了。
  我看到那個怪人在很角落的一張餐桌上坐著,也就端著自己的盤子走了過去,跟他面對面的坐下,他沒�頭看我,只是專心致志的對付的自己盤子裡的食物,看他那副認真勁還以為盤子裡的是什麼山珍海味,其實一看裡面的東西跟我差不多。
  我試著夾了塊看起來像是肉的東西,放在嘴裡一咬,這又冷又硬的哪裡有點肉的滋味,好像是用豆腐之類的裹上層麵筋在油裡炸一炸就撈出來的,而且放了那麼久都涼透了,一點味道都沒有,我有些喪氣的把咬了一口的麵筋吐在了盤子裡,看著那團冰涼的飯團怎麼也提不起胃口來。
  那個怪人花了20分鐘才把那團飯和麵筋吃完,然後挑起一根豆莢放在口中細細咀嚼,他閉著眼睛活動著下顎,好像陶醉在豆莢的美味之中一樣,我有些欽佩的看他把這幾根豆莢都吃進肚子裡,最後還端起盤子把殘餘的菜汁都舔乾淨,才拍拍肚子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你怎麼還不吃飯,難道要留給我吃不成?」怪人瞪圓了眼睛看著我道。
  「可是,這些東西也太難吃了吧。」我面露難色道。
  他看我盤子裡的飯菜還是一動不動的樣子,搖著大腦袋歎道:「你這娃兒好不知深淺,這裡的東西你不吃別人還會過來搶的,你還以為自個是在家裡,不想吃飯有父母哄著你吃嗎?」好像要印證他的話一般,一個瘦的像竹竿般的青年男子一直徘徊在我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面前的盤子,這時他趁我一個走神,從旁邊沖了上來就要搶我面前的盤子,別看他一副死癆病鬼的模樣,那一下的動作居然像只鬣狗般迅速,我完全被嚇到了,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可是那個病鬼雙手握在盤子邊緣卻怎麼也動不了,他皮包骨頭的手上直冒青筋,骷髏般深凹的臉漲得通紅了,可我面前的盤子依然紋絲不動,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對面那個怪人伸出2 根手指搭在盤子邊緣,看他面不改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病鬼就是無法從他的手指下搶走盤子。
  病鬼看到兩人之間力量過於懸殊,只好鬆開抓住盤子的手,悻悻的走開了,我越發覺得這個怪人身上有很多令人難解的謎,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像個囚犯或者精神病人,好像身上擁有深不可測的能力,這個人的身份肯定很不簡單,我忙出言道:「大叔,你這麼厲害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呵呵,這個好說,不過——」怪人看我一副很崇拜他的樣子,好像心情大好道。
  「你得先把這個盤子裡的飯菜都吃完。」為了討好這個怪人,我只得捏著鼻子開始吃起這些令人難以下嚥的東西,看著我面帶苦色,但任然堅持將飯菜都吃完,怪人臉上露出一種慈祥的神色,他站起身來示意我跟著他走。
  這個時候,廳子裡的病人差不多都吃完他們的食物了,開始各自做著自己的活動,有的人拿了書本在一旁看,有的人聚在一起下棋,還幾個人像小孩子一般玩起了跳皮筋,這些穿著病號服的,年齡從10歲到60歲都有,還有一些長相上看不出年齡的,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是眼神呆滯、行動機械,一看就知道這些人的精神狀態並不正常,我果然是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瘋人院中。
  我們一路從這些不正常的人群中穿過,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這些病人都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無視周邊的人或事,門口的看守們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我們身上,怪人帶著我走到大廳一個偏僻的角落,這個角落裡的燈已經壞了,地面上堆滿了各種舊傢俱,堆得高高的直到天花板。
  搬開幾把堆滿灰塵的椅子之後,怪人輕車熟路的從傢俱堆裡找到一條隱秘的通道,隨著他的腳步我們鑽進了一個僅容1 人通過的小道,轉了幾圈之後怪人突然停住了,他摸索著不知道動了什麼,前方突然有光線透露了進來,原來這裡已經抵達大廳的外牆了,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張牆上已經被挖開了個2 個拳頭大小的洞。
  怪人輕輕呼哨了一聲,那個洞口突然鑽進一顆黑乎乎的小動物頭顱,它有著濕漉漉的尖鼻子,三角形的耳朵豎在頭頂,兩隻細長的眼睛斜斜向上,除了下巴處一圈白色的毛髮之外,渾身都是油黑發亮的短毛,我好奇的摸了摸這只小狗的頭,它很和善的聞了聞我的嘴巴,然後嘴裡「嗚嗚」的向怪人叫著些什麼。
  怪人叫了幾聲我聽不懂的語言,那只小狗的頭又縮回去不見了,我覺得這個怪人身上真是有太多故事了,在這麼一個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方,他好像在自己家中一般閒庭信步,而且還能有一隻小狗作伴,這簡直就像小說電影裡才有的情節。
  沒等太久,小狗又從洞裡鑽了進來,這回它嘴裡還叼了個什麼東西,我聞到一股久違的煮熟的肉香味,原來是一隻油膩肥厚的燒雞,怪人撕了半條腿扔給小狗,小狗就叼著從洞口原路退了出去了,怪人伸手不知道用什麼把洞口給封上了,我有些嘴饞的看著剩下的燒雞,怪人卻掏出個袋子將食物包好,揣回自己的懷裡,然後示意我跟他走。
  我們從原路返回,又將椅子按原樣擺好,從外表上根本想不到這下面有這麼一條通道,廳子裡的病人們仍然沈浸於他們的娛樂中,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倆的舉動,我跟怪人回到最早的那個房間內,我們剛坐下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鈴聲,接著附近病房內陸續有人返回房間內,大約15分鐘後,房間門口的欄杆被合了上去,我們倆又重新被禁錮在房間裡了。
  怪人看房門已經被拉上,叫我轉過身來背對著門口,然後取出懷裡的燒雞,分了一半遞給我,我忙不�的接過,狼吞虎嚥起來,前不久勉強填進肚子裡的那些飯菜根本無法抑制我的饑餓感,我很快就把手中的雞肉都送入了肚子,而怪人依舊保持著他細嚼慢嚥的吃法,他見我眼巴巴看著的可憐樣,不禁搖了搖頭,將手裡還剩的一條大腿都給了我,我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奈不住饞蟲作祟,還是接過去送入了肚中。
  待我吃完,怪人很仔細的將剩餘的骨頭和肉刺都收拾好,用那個袋子裝好放入懷中,還叫我擦一擦嘴上殘留的油漬,以免被巡視的人看出端倪。
  他這一系列手段我看在眼裡,心裡越發覺得此人渾身都透露著神秘,待他把東西都收拾好後,我一把抓住他的褲管,長跪在地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幫幫我好嗎?」他對我所說的並不驚訝,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要我怎麼救你,我自己跟你一樣,都被關在這個瘋人院裡面,我要是能救你的話,我不會早點救了自己去嗎?」我一時為之語塞,但仍然堅持搖著他的褲管道:「我不信,大叔你看起來很厲害的,你還在牆上弄了一個洞,遲早能夠出去的,求求你,帶上我一塊去吧。」「呵呵,你看到的那個洞,知道花了我多少時間嗎?」怪人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灑然笑道。
  「多少時間」我奇道。
  怪人伸出一個巴掌向我晃了晃。
  「五年嗎?」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呵呵,翻一倍。」怪人笑了笑答道,他的笑聲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蒼涼之意。
  我真的被震住了,沒想到那兩個拳頭大小的洞,居然花了這個怪人十年的時光,想到這人在這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居然沒有被逼瘋就覺得很了不得了,他還悄悄地利用這短暫的飯後活動時間來挖這個洞,很難想像這十年間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回想到自己的處境,心裡頓時涼了一半,覺得眼前一片茫然。
  「大叔,還有其他法子能儘快的離開這個地方嗎?」我猶不死心的追問道。
  「沒有,就算是那個洞挖好了,也不能保證你可以逃得出去,出了這外面還有三道圍牆,每一道都有荷槍實彈的武警看守,就算你能夠逃了出去,你還是在這個面積不大的島上,離最近的大陸還有8000多米的距離,你能在被大浪打碎前遊到岸嗎?」「我會遊泳的,我一定可以遊過去。」此時我心裡暗自感謝爸爸,從小就帶著我學遊泳,雖然從小體質並不是很好,但在碼頭上長大的自己遊泳卻是一把好手。
  「呵呵,你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最多只能在小河小溪裡遊個來回,到了海上被浪一打就暈了過去,想都不用想了。」怪人瞥了我一眼,從鼻子裡笑了一聲道。
  「那我應該怎麼辦,大叔,你教教我吧。」我繼續懇求著怪人。
  「等你長大一點再說吧,沒有一個強壯的體魄,我讓你跟著我就是送你去死。」「那要多久啊。」「也許要五年,也許要十年,也許要更長的時間也說不定。」怪人眼睛瞪著我身後的牆壁道,他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不行,我等不了那麼久的,我要早點出去,媽媽會擔心我的,況且爸爸又不在了,呂江他們都是壞蛋,媽媽一個人太危險了。」我一聽要那麼長的時間,心下就慌了。
  「呵呵,你有沒有想過,就算讓你出去了,你能給你媽媽提供什麼幫助嗎?就算沒有呂江,也會有張江、王江之類的,你有什麼能力去抵抗他們?」怪人反口問道。
  「可是,難道我就只能白白的在這裡等著,讓媽媽被呂江他們欺負嗎,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了,我要保護好媽媽啊。」我嘴裡很不服氣的說道。
  「你以為自己會吹幾句牛就是男人了嗎?他媽的這男人兩字也太不值錢了吧,你自己撒泡尿照照看,你像個男人嗎?」不知道我說的什麼惹到了怪人,他語氣一下子嚴厲了起來。
  「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半毛值錢之物,你連吃喝拉撒都要倚靠你媽媽,除了給她惹下是非之外,你還能幹啥,說白了你就是個拖油瓶,你連累完你媽媽之外,在這裡還要連累我。」怪人的一番話尖酸刻薄,卻又刀刀入肉,說得我渾身像在蒸籠裡蒸過一般,大汗淋漓,心裡又羞又愧,的確如他所說,我自從生了下來就是不省心的小孩,媽媽為了我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在爸爸去世後,媽媽自個承擔著整個家庭的負擔,可是自己非但沒能為母親分憂,反而各種惹是生非,現在只能被困在這個非正常人聚集的地方,其中有很多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要不是自己任性衝動,做事情不考慮後果,怎麼會把自己弄到這個局面呢。
  想到此處,我死死的咬住牙關,強忍著快要迸出來的眼淚,發狠著就朝他面前地板上磕了十幾個響頭。
  怪人也不阻止我,看著我的腦殼敲在水泥地板上咚咚作響,直到額頭上已經破皮見血了,才把手一伸,將我從地板上撈了起來,他力氣極大,只用一隻手就把我提到空中,面露怒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是幹嘛?」「求你,我要做個真正的男子漢,你教教我吧。」這幾下嗑得我腦子暈乎乎的,我只能盡力保持清醒的說道。
  「我為什麼要教你,教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怪人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我的恩人,我終生都會感激你的,我還年輕,可以幫你做很多事,你讓我殺人放火都可以,等你老了的時候,我把你當親人一樣照顧。」我強忍著腦殼上的疼痛道。
  「哈哈,你小子還真會說話,不過現在你我都被關在這裡,你說的這些又有何用。」怪人冷笑道。
  「不管有用沒用,我對你總沒有壞處,不但挖洞的時候多一個人幫忙,平時沒事還可以跟你聊聊天,總比跟一群瘋子在一起好吧。」雖然怪人的冷嘲熱諷停在耳朵裡極為難聽,但我依然堅持著。
  怪人皺起眉頭思索了半天,總算舒顏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好吧,算你小子走運,我答應你了。」聽到他這句話,我原本強撐著了半天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頓時感到額頭被磕破處疼痛異常,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的虛空,又昏睡了過去。
第41章
  我這是在哪裡?
  好熱啊,為什麼這裡這麼熱,我渾身好像被烈火灼燒著一般,血管中的液體都快要向外噴出來了,眼前一片熊熊烈焰,莫不是火神祝融駕駛著戰車降臨人間,整個世界都被燒的一片紅彤彤的,將漆黑的暗夜照得無比光明,好像要蕩盡世間所有的淫邪毒惡一般。
  轉瞬之後,我突然發覺自己身邊的熱氣一下子都被抽光了,緊接著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之意,我的四肢都沈浸在冰冷的水之中,口鼻之間傳來的是帶著鹹味的海洋氣息,除了背後一片沖天的火光,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我奮力滑動著四肢,像一隻旗魚般遊動在黑藍的海水中。
  我劃水的速度極快,這要感謝爸爸從小就帶我去江河裡練習遊泳,現在的我無論是手腳還是身體都長大了許多,每一個動作都能向前推進很遠,背後的火光隨著我的遊動漸漸暗淡了下去,依稀聽到那個方向傳來幾聲鞭炮爆裂一般的聲響後,周邊又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背後的光線終究消失了,這個夜晚月亮也不知躲到哪裡去,除了天穹上掛著幾顆忽閃忽亮的星星,我的上下左右都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要遊向何方,但我不能停止自己的動作,在這冰冷的海水中,稍微有一丁點鬆懈之意,就有可能被凍住手腳,葬身於這個藍色的大墳場下。
  我順著洋流的方向不知遊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卻絲毫未變,原本很自信的體力開始漸漸不支了起來,我劃水的動作已經慢了半拍,眼皮子拼命的往下垂著,嘴裡也不由得吃了好幾口鹹水,這時我的耳邊好像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要是在海水中合一下眼的話,那就永遠不要再想睜開了。
  這句話好像電流般穿過我的腦子,我立馬用牙齒使勁咬了下嘴唇,一股強烈的痛感讓我頓時清醒了不少,我趕緊�起已經合了一半的眼皮,借著這股勁頭加快速度遊去,心裡暗暗默念著。
  「我不能睡覺,我不能在這裡倒下,我要回到我的家裡。」「家中還有人在等著我,媽媽,你現在還好嗎,為什麼你不來看我,你遇到什麼事情了嗎,你可不要相信那些人,一定要等到我回來啊。」我心中默默念著,繼續奮力向前遊去,天空越發陰暗了下來,最終那幾顆星星也隱身不見了,海面上開始刮起淩冽的寒風,我感覺自己身下的海水開始不安分的抖動著,它們預示著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臨。
  風暴很快就如期而至了,我平生頭次見識到海洋的力量與殘酷,大海像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君一般,伸出他巨大而又強壯的手臂,掀起一波波駭人的海浪,就像一座座活動的山丘一般壓了過來,要將此間的一切生物撕碎、擊垮,碾成碎末,化為灰燼。
  在驚濤駭浪中,人類的力量是多少的渺小與無助啊,我只能拼命的劃動著四肢,試圖躲開那一個個洶湧襲來的浪頭,在海浪中遊泳消耗的體力遠比平時要多,在波濤的夾縫中我非但不能前進,就連維持自身的平衡都很難做到,幾個較小的水浪迎頭蓋臉的打了過來,震得我一陣陣的頭暈目眩,我已經氣力不繼了,但依舊死死苦撐著。
  「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得活下去,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身上還背負著一個人的重托,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要是倒下了,他們怎麼辦。」我眼前好像浮現了韋叔的臉孔以及與他同在一個病房裡的六年時光,他是如何在這座瘋人島上的監獄中救了我的,又是如何將自己的一身本事悉心傳授於我,沒有他我不可能長得如此高大結實,即使瘋人島上的夥食是那麼的惡劣,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為我增加營養,更別提從他的言傳身教中我學到了那麼多人生閱歷與世情規則。
  他不但通過自己的智慧與毅力為我打開了一條通往外界的生路,而且在我們被熊熊大火所圍困的時候,是他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為我托住那根就要倒塌下來的大樑,我還記得他最後在熊熊火焰中矗立的樣子,儘管鬚髮都被烈火燒盡,但他努力挺直著腰杆,托著即將倒塌的大門,就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天神一般,這一幕我此生永記在心,他在被大火吞沒之前的那句話一再的在我耳邊重複著:「快走,無論前面有多艱難,永遠不要放棄。」「不要放棄、不要放棄、不要放棄……」我默默重複著這幾個詞,在狂風巨浪中堅持著,但風浪並未因為的堅強而稍有鬆懈,反而越發的狂暴無理。我已經筋疲力盡、手腳麻木,隱約覺得四肢都快要抽筋了,海浪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肆虐著,風暴中好像傳來隱隱約約的汽笛聲,這聲音給了我最後幾分氣力,我驅使著漸漸不聽使喚的手腳朝那個方向遊去,正好一個較高的大浪從後面沖了過來,將我整個人�出了水面,我好像看到遠處有一個長長的黑影,緊接著一個足有十層樓高的大浪立了起來,以排山倒海的姿態迎頭朝我壓下,我只覺得胸口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眼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我睜大了眼睛,透過瞄準鏡觀察著1300米外的景物,兩座小山的夾腳之中,浩蕩的長江在此拐了個彎,由於近些年來長江下遊水量的不斷下降,江岸邊形成了一大片的濕地,齊人高的蘆葦叢成了鳥類最佳的棲息地,蘆葦叢半浸在水中,看似清澈的水面下可是深達十幾米的淤泥灘,雙足只要稍一停留,就會陷入難以自拔的淤泥之中。
  我身處的地方是沼澤叢中一塊小礁石,日積月累被江水沖刷下,上面堆積了很多泥沙,並長滿了青草與苔蘚,正好可以容納我一個人以及一把狙擊槍的重量,這是我提前半個月反復查勘選中的位置,這裡即能找到最好的視野,又可以躲開安全警衛的清場,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一個禮拜前就潛伏到了這裡,幸好現在是夏初時節,蚊蟲還未開始滋生,否則在這濕地裡風餐露宿的難度會更大。
  一隻小青腳鷸飛過我上方的蘆葦叢,它大概是把全副偽裝的我當成了濕地中的一顆水生灌木,試探了幾下後落在了我的肩上,這並不奇怪,我的身上的衣服是用草綠色厚油布製成的,在衣服上面還蓋了一層植物形狀的偽裝物,無論是從天上還是遠處觀察都很難被辨識出來,不過為了保持這身偽裝的完整性,我這7天內不能正常進食,僅靠著每日三塊高能量巧克力維持能量,喝很少的水,小便只能就地趴著解決。
  我輕輕的動了動自己的左腿,讓自己換了另一側的腿支撐,在這一過程中我的上半身保持紋絲不動,儘管條件如此惡劣,我仍然保持著清醒的狀態和專注力,在南山島的6 年時間裡,我一直堅持鍛煉自己的體能,之後又接受了1 年多的極限能力考驗,所以我才可以在各種惡劣的戶外環境下生存,進而順利的完成我的任務。
  唯一不便的是身上汗液和排泄物的氣味,不但自己要極力忍受這股臭味,而且還會招惹來不少水鳥,這是我最擔心的一個意外因素,因為它們很有可能撞到狙擊槍管上,更別提飛行路徑會擾亂我的視線了,幸好我不用等待更久,根據組織提供的情報,我此次任務的目標將會在半個小時之後出現在我的瞄準鏡內。
  那只小青腳鷸在我肩膀上呆了一會兒,好像覺得這顆矮矮的小樹上沒有什麼食物可尋覓,抖擻了幾下子身上的羽毛就飛走了,臨走前它還不忘遺下一灘濕濕的鳥糞,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頭頂上,對於這種行為我並不感到意外,我的頭部兩邊已經堆積了不少乾涸的鳥糞,這是這幾天內它們持續騷擾的結果,我只擔心它們的排泄物會濺到我的瞄準鏡上,不過這種情況目前尚未發生。
  我收緊了手握著的SVD 的槍把,這把蘇制的德拉古諾夫半自動狙擊步槍並不以精密性和精準度見長,也談不上什麼人體工學,但我卻偏愛它那修長的槍身和木質的槍托,以及蘇制武器特有的可靠性,最重要的是它長達1300米的射程,這個距離可以讓我躲開一級警戒的防備,發揮千米之外取上將首級的奇效。
  這把SVD 跟著我的時間並不長,但它已經助我完成了三次刺殺行動和兩次團隊協作,我和它之間已經建立起一種獨特的感情,它有著1225毫米長的槍身,光算槍管就有620 毫米之多,並不是一件容易隨身攜帶的武器,把這架殺人機器帶進這個沼澤地花了我不少的心思,此刻那個長長的手提槍盒正放在槍身下作為支撐物,當然上面也免不了蓋了一層偽裝。
  這把SVD 槍身上裝的是PSO-1 瞄準鏡,通過4 倍放大倍率的瞄準鏡片,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條橫跨長江的高速公路橋,高速路橋下面有一條岔道通往一個小小的平臺,這個平臺正對著這片濕地,中間隔著1000多米的江面,它已經成為國內觀鳥愛好者群中一個很出名的點,一覽無餘的視野使其成為觀察濕地鳥類活動的最佳選擇,同時也為我手中的SVD 提供了最好的角度。
  這條連接江滬的高速公路平時車流量極大,但今天路上半個車影都看不見,很顯然整段高速路已經被封閉了,只有不眠不休的江水拍打著岸邊的聲音,偶爾傳來幾聲水鳥的鳴叫,情報裡得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1 個小時,但我仍保持著極大的耐心與專注,這種級別人物的出行時間偏差在3 個小時之內都算正常,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對方取消這次行程,不過我上頭的情報源極其可靠,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很小,我已經為此等待了將近7 天的時間,不會因為一個鐘頭的誤差而放棄的。
  下午四點十分左右,空蕩蕩的高速路上傳來了車輛行駛的聲音,我頓時精神一振,目標這回真的要來了。
  那條岔道並不大,只能容納兩輛汽車並行,先是有三輛黑色SUV 在前頭開道,引著一輛豐田COASTER 的中巴從高速路上開了下來,後頭也是同樣三輛黑色SUV ,由於那個平臺的面積有限,那三輛SUV 停好後只能容納豐田COASTER 停靠,另外三輛SUV 都被堵在了那條岔道上,可以看出這些車輛都經過專門的改裝,輪胎和車身玻璃都是強化過防彈能力的。
  SUV 停好之後,從上面下來了一大批穿黑西裝戴墨鏡,身材精壯的漢子,他們的頭髮一律理得短短的,臉上帶著警惕的神情,像一隻只獵犬般掃視著四周,還有幾個人拿起綠色的軍用望遠鏡做長距離觀察,這些人出現時我已經繃緊了全身神經,屏住了呼吸保持身體紋絲不動,我對自己的偽裝極為自信,SVD 的槍管深埋在一堆蘆葦裡,再加上周邊的一些鳥糞做掩護,在這個距離下,對方是不可能光靠視力看破我的。
  這群警衛觀察完畢後,豐田COASTER 的車門緩緩拉開,從車上走下一群中年男人,一個大腹便便的矮個男人被眾人擁簇在中間,看上去頗有領導者的風範。這人大約70歲左右,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一個油光錚亮的大背頭,方方的臉上堆著胖乎乎的肉,一副變色的無框眼鏡夾在寬厚有肉的鼻子上,從瞄準鏡內看到的這張臉頗為嚴肅,眼神中好像帶著疲憊之意,不像在電視裡常看到的笑嘻嘻的樣子,不過我可以確定他就是我這次行動的目標人物。
  目標下車後活動了下手腳,與身邊的隨從交談了幾句之後,從警衛手中接過一柄墨綠色的德制Zeiss 雙筒7 倍望遠鏡,只見他熟練的將鏡頭拉開,正正的對準濕地這邊看了過來,我在此地苦等了這麼久,就為了此人的出現,這不正是最好的時機麼?我開始屏息凝神,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最為均勻,原本繃緊的肌肉漸漸鬆弛了下來,整個人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
  SVD 的瞄準鏡已經把目標的頭部套入框中,目標的身高在170 左右,鏡內的快速距離換算表上的刻度切齊在數位「10」上,由此可以測出兩者之間的距離為1000米,在這個距離上所產生的彈道偏差是很大的,所幸的是這一刻江面較為平均,並沒有太大的江風,從身邊蘆葦葉子微微擺動的聲音,以及目標頭髮稍有幾絲飄動開看,當前的風速應該在3.3 米/ 秒左右,SVD 用的是7.62毫米R 凸緣彈(彈口初速為850 m/s ),在這個距離和風速下會產生35釐米的偏移。
  我迅速的計算好修正角度,將狙擊槍調整到目標頭部右方偏上的位置,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卸下了兩段式的保險機,下一步只要扣動手中的扳機,SVD 的撞針擊槌就會將槍膛中的這枚銅質鋼芯空尖艇尾彈射出去,在子彈飛行到一半的距離的時候,由於速度的下降以及風速的影響,這顆銅質殺手會下沈並向左偏移,最終按照我計算好的路線射入目標額心和右眼之間的位置,子彈產生的能量可以將目標的顱骨貫穿,並向前噴射出一股絢爛的血花,那將是一副美不勝收的畫面。
  我收回心神,屏住呼吸,身外的世界仿佛瞬間凝固了下來,一切都回歸原始的寂靜,只聽得見自己若有若無的心跳聲,我輕輕的合上眼睛,扣下扳機。
  子彈劃過空氣的呼嘯聲之後,我睜開了雙眼,瞄準鏡裡的目標已經倒在了地上,那些黑衣警衛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圍了上來,他們個個拔槍作勢,四處張望,卻為時已晚,他們如遇大敵一般相互打著戰術手勢,像一堆沒頭螞蟻般亂轉,完全不知襲擊從何處而來,更不知這邊我已經開始著手撤退了。
  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沒有什麼比完成任務並安全撤離更重要了,在確定好這個狙擊點位後,我已經做好周全的撤退準備,趁著目標方亂成一團粥的時間內,我卸下身上的偽裝物以及那套防水野戰服,把狙擊槍和槍盒綁在了一起,捆成一團長長的條狀物,然後用力朝一個水深的地方扔去,狙擊槍帶著槍盒的重量,馬上沈入軟軟的淤泥中,沒多久便消失不見蹤影了。
  此時我身上空蕩蕩的,只穿著一套黑色的鯊魚皮式連體泳衣,我向著水面輕輕一躺,利用雙腳一蹬的反力,像一條光滑的泥鰍般在水面上遊著動,頭頂上盤旋覓食的水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好像在抗議我這個擾亂它們生活的不速之客,我飛快穿梭在蘆葦叢中,10分鐘後便遊出了這片濕地,此時江岸那邊已經傳來了警笛和救護車的鳴叫聲。
  上岸後,我從一塊隱蔽的石頭後找出一套叢林迷彩服和一雙運動鞋,迅速脫掉身上的泳衣,換好衣服鞋子後,我把泳衣折疊成一團塞在口袋裡,然後轉身飛快的向旁邊山裡跑去。
  這一帶沒有什麼大山,但卻丘陵密佈,離濕地最近的公路也在10公里外,我找到此地的時候便是翻山越嶺過來的,此刻依舊按著熟悉的路線返回,山丘上鬱鬱蔥蔥的樹木和野草成為我最佳的掩護。
  1 個小時之後,我已經翻過了2 座小山,山腳下一條省級公路安靜的等著我,出發前我把交通工具和隨身物品都藏在了路旁田野間一個廢棄的涵道內,幸而一切都原封不動,我跨上一輛外表半新不舊的本田摩托,身上穿著破舊的灰夾克和草綠色膠鞋,看上去就像個返城務工的農民工,實際上這身衣服鞋子我還真是從一個農民工手中買到的。
  發動引擎後,我加大油門前進,驅動著本田摩托以100KM/H 的速度賓士在這條省道上,迎面而來的風刮得我臉頰生疼,但也驅趕走了身上衣服的那股惡臭味,這條路上車輛並不多,隨著高速路的貫通,大部分的車輛都改走高速了,大半天才看到一輛老舊的中巴在慢慢悠悠地爬坡,我的本田摩托很快的就超過這輛中巴,把它遠遠的甩在身後。
  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遠處出現了個收費站的建築,我的心突然一沈,這種省道收費站已經取消收費很久了,但現在站口前卻放置著欄杆,七八輛警車排在旁邊,已經有幾輛車被攔住檢查了,我反應極快的調轉摩托車頭,把車子開入旁邊草叢中的一條小道,雖然暫時脫離了警方的視野,但是我必須儘快找出脫身之道,因為距離狙擊發生已經過去2 個小時了,強力部門肯定已經開展搜捕行動,根據我的經驗,政府在發動群眾開展漁網式搜捕方面是十分高效的,以我現在的樣子去沖關的話,難度係數實在太大。
  省道上傳來一聲沈悶的喇叭,我心中頓時有了計較,把摩托車推倒在草叢裡,將前面換下的泳衣和迷彩服用打火機點著燒著,然後才轉身沿著省道往回跑了一段,遠遠的看見那輛被我超過多時的客車正慢悠悠的開了過來,立馬縮了縮脖子,拘僂著身子舉手招呼,客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我操著本地方言求司機搭我一程,談好20元的車資後我就上了車。
  這輛車子裡乘客並不多,由於路過多個鄉鎮的緣故,一路上上上下下的居多,所以司機不介意在路上多撿幾個散客,車內乘客的著裝打扮多是鄉鎮城郊常見的類型,我穿著這一身鄉土味十足的衣服,一個禮拜沒理的鬍子拉碴,頭髮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看上去跟車內的乘客差不多,再加上我故意縮頭駝背的樣子,並沒有人對我的上車表示關注,我走到車尾那排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車子又向前開了一段就停住了,隨後幾個身著制服的員警走了上來,開始一個個點著人頭查看,我注意到他們腰間都挎著手槍,他們的盤查極為嚴格,不但挨個核對身份證,要求乘客將包包和隨身物品擺出來,我空手上車自然省了這一環,待查到我的時候,我遞上早已準備好的身份證,上面的頭像是我留著鬍子照的,位址就在附近的一個鄉鎮裡,當然這些都是偽造的,但是證件本身卻是真的,公安沒看出有什麼毛病。
  有一個方臉的公安把身份證對著我的臉看了又看,用方言很仔細的問我從哪裡來,要去哪裡,有什麼目的,他的神情中好像有些懷疑,我估計是自己的身高高於普通人的緣故,忙裝作生病一樣咳嗽了幾聲,把脖子縮得更緊了一些,用方言告訴對方自己要進縣城看病,順便想去找份工作。
  我的方言說得很標準,這打消了對方的最後一絲疑慮,我不住的咳嗽聲就像得了傳染病一般,他看在眼裡極為不舒服,有些嫌惡地把身份證扔還給我,邊捂著嘴邊朝遠離我的方向走去,我裝作傻乎乎的起身道謝,嘴巴裡唾沫子四下亂濺,員警個個像躲瘟神般逃之不及,很快便從車廂裡頭消失了。
  客車又開始緩緩向前爬動,看著收費站和警車在後方漸漸遠去,我松了口氣,扭了扭縮得有些酸痛的脖子,開始策劃接下去的行動。
  以政府方面的能力,應該不出12個小時就可以發現我丟棄的摩托車,再通過與剛才檢查的員警的對照,遲早會把懷疑的目標轉到我的身上,從那幾個員警口中不難獲得我的體貌特徵,很快我的素描頭像就會出現在各大電視新聞和街頭巷尾,雖然我現在暫時脫離了盤查,但是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必須抓緊時間,客車一抵達縣城我就得找個交通工具駛向鄰近的淮海市,從目前政府方面的部署來看,他們的搜查圈是放在事發地點為中心的鄰近交通要道和山嶺裡,而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朝荒無人煙的野外逃遁的時候,我卻反其道行之,把下一站選擇了擁有千萬人口的大都市,只要進入這座城市,我就有辦法擺脫追捕。
  我正思考中,窗外傳來一股極其響亮的氣流聲,我透過車窗向上看了看,立馬把頭給收了回去,果不其然,他們已經出動了直升飛機在空中監視,不過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點,再有2 個小時就要天黑了,一旦在天黑前無法確定我的位置,搜索的難度會大大增強,而我現在穩穩妥妥的坐在車子裡,直升飛機並沒有辦法找到我。
  此時天色已晚,客車開上了一條盤山的路,山路的一邊是開鑿出來的岩石山體,在暮色中那些刀刃般的山石好像隨時都可能掉下來一般,路的另一邊就是光禿禿的懸崖,沒有架設任何防護欄杆,這條路顯然沒有得到很好的養護,路面坑坑窪窪的,磨損很嚴重,客車一顛一顛的開著,就像喝醉了酒的漢子般搖動著笨重的身體,有幾次這一側的輪胎都挨到懸崖的路肩上,讓車內的乘客一陣大驚小怪。
  天上的直升飛機盤旋了一會兒飛走了,想來是去監視下一個地點了,我正想靠在客車座椅上閉目養會神,突然一陣急促的警笛從後面響起,我朝後窗一看,一排刷著藍白油漆的警車正飛快從後面趕來,這些警車頂上都撲閃撲閃的亮著警報燈,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我腦子裡瞬間轉過無數種假設,難道他們這麼快就發現我了嗎?
  不,不可能的,我的偽裝做得很好,自覺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他們應該只是有新的任務,或者是趕路去下一個地點而已,我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這時已經有一輛開得很快的警車趕了上來,它在客車的左側並行開著,還不停的閃燈鳴喇叭好像在示意什麼,這輛客車的司機估計是頭次見到這種情況,他打開窗子詢問警車,但是嘈雜的聲音裡根本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剛想站起身來觀察下警車的舉動。
  由於警車靠得太近,客車越發的向懸崖那一側靠攏,原本就很窄的路肩,加上年久失修,邊緣的土石都有些鬆動了,這個時候客車好像碾到了一塊光滑的石頭,輪胎一打滑,居然向外傾斜了不少,頓時車身就歪倒向一邊,全車人都驚呼起來,司機拼命的想向裡打方向盤,沒想到越用力轉車身傾斜越快,整個車的重量完全傾向那一邊,很快就把右邊的路肩全部壓碎了,然後這輛客車就像個鉛塊般從懸崖那邊掉了下去。
  我只覺得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頓時眼前天旋地轉,整個心臟好像要被一股大力向外拽出去,難受得噁心想吐出來,最後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高岩。」「高岩,醒醒。」「高岩,你可以醒來了。」模模糊糊中我聽見有人在呼喚著我的名字,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誰在叫我?
  我有些吃力的撐開眼皮,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個所以然,我這是在哪裡,這裡是傳說中的天堂嗎,難道我已經死了?
  「高岩,醒醒,高岩,醒醒。」那個聲音依舊在不依不饒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開始適應外界的光線了,但視網膜上投射的景象並不是很清晰,我好像置身於一個醫院的病房中,面前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影在對我說著什麼。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昏迷之前是在一輛客車上,那輛客車翻下了山谷,自那之後我就失去了知覺,這麼看來我並沒有死,但是我之前是在執行任務途中出事的,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不行,我得儘快離開這裡才對。
  想到此處,我忍不住想要起身,剛一�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雙手雙腳都被皮套固定了起來,我心下大驚,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察覺到了,並且把我給捆了起來,這下子可不好辦了。
  「高岩,別動了,沒事的,等會我讓人你給鬆綁。」那個聲音好像看到我很激動掙扎,在一旁勸阻道。
  我的視力漸漸恢復了正常,看清眼前站的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的模樣,瘦削的臉,花白頭髮,金絲邊眼鏡後一雙銳利的眼睛裡閃爍著一股狂熱,我認出這個人來了,他是江華教授,我並沒有在醫院病房,我是在他的實驗室裡。
  「高岩,感覺怎麼樣,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江華的語氣裡透露著一股貪婪,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我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原來前面經歷的那些片段並不是夢,而是我腦中真實的記憶,雖然我已經醒了過來,但是這些記憶並沒有消失,而是以鮮活的畫面儲存在我腦中,就像電腦的存檔一般,可以任我隨時調用。
  「是的,我想起來了。」我喃喃自語道,江華的療法的確起效了,原本在腦海中零碎不堪的片段已經漸漸合攏,特別是那遺失的八年間的事情,在我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輪廓,雖然還有些枝節沒有厘清,但是這些年間發生的人和事已經歷歷在目。
  「好多事,太多了,原來我這些年做了這麼多事。」回想起自己坎坷的身世,以及遭遇的大變大劫,我心中有些迷惘,雖然自己對過去的種種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發生的那些事卻更為殘酷和現實。
  「哈哈哈。」江華仰天長笑,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他背著雙手在我面前不斷踱步著,手裡興奮的揮舞著拳頭,嘴裡不時發出一陣陣令人毛孔悚然的笑聲,我是頭次看到一向很冷靜沈著的他如此激動的樣子。
  「我就說這種療法是可行的,那些迂腐的老頭們根本就無法理解我的遠見卓識,讓什麼狗屁醫學倫理委員會見鬼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改寫精神治療學科的歷史了,哈哈哈。」江華一邊狂笑著,一邊用雙手做出不明其然的手勢,他的雙手在虛空中指指點點,好像在跟空氣中不存在的人物在論戰一般,那種癲狂的勁頭一點都不像個高級教授,倒像個精神病人。
  「高岩,你知道嗎,你已經創造了歷史,不對,是我創造的歷史,不過你也會被記錄進去,你就是我最傑出的作品。」江華手舞足蹈到興起,轉身扶在我的雙手上,金絲邊眼鏡後的雙目透露出無比興奮的光芒。
  「我們正在開創一個精神醫學界的大事件,只要我將這一治療方式提煉成熟,並寫成論文在學術刊物上發表,必將引起精神醫學界的一次革命,到時候諾貝爾醫學獎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你要什麼獎是你的事,能先幫我的手腳松一下嗎?」我對他這種對名利孜孜以求的行為並不是很看得上,此人雖然嘴巴上說得冠冕堂皇的好聽,但實際上只是把病人當作實驗用的小白鼠,他眼中只有資料和實驗的結果,病人的健康並不放在心上,也不知在我之前他已經在多少病人身上做過同樣的實驗了,即使他沒有實話實說,我也清楚這種實驗的成功率是極低的,但實驗失敗的副作用卻極為嚴重,不少人有可能完全都被毀了也說不定。
  「OK,沒問題。」江華很爽快的答應了,剛要伸手放在皮套的搭扣上,突然他又停住了,金絲邊眼鏡背後雙眼眯縫成了一條線,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了半天,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卻沒有動手為我解綁,反而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跟我保持著一個手臂的距離。
  「喂,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我出來啊,你的治療都結束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此人會如此行動,有些生氣的喊道。
  江華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對我搖了搖頭說道:「高岩,別激動,你的治療還沒有完全結束。」「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本著對你負責的態度出發,你應該繼續觀察一段時間,讓我幫你把記憶完全恢復後,形成經得起質疑的資料樣本,我們再討論你回歸正常人的生活的問題,你覺得怎麼樣?」他一副完全站在我立場著想的口吻,臉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不氣反笑,自己還是太大意了,雖然一直心裡提醒著要小心這個人,但沒想到這個江華居然如此卑劣無恥,他這是明擺著要拿我當試驗品,供他反復測試他設想中的醫學實驗,我見過很多卑鄙小人,但這種厚顏無恥的小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破口大駡道:「操你媽,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你這是要拿我當跳板,踩著我的身子去搏出位,你成功了是名利雙收,你失敗了也是我自己吃虧,總之好處都讓你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江華被我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但是此人絲毫不以為恥,依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說的也沒錯,我是想從你身上獲取更多的資料,畢竟像你這樣出色的實驗者很難找,要是另外找個人實驗出點什麼差錯的話,我的學術成果就要被耽誤了,總而言之,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你再辛苦幾次吧。」江華的無恥讓我怒火暴漲,要是我此時雙手可以行動,早把他揍成豬頭一隻了,我雙手雙腳努力想要脫身,但是那對皮套十分牢固,我拼命的掙扎只是徒然。
  看到我被限制在椅子上無法動彈,江華一副悠然自得,盡在主宰的樣子,他搬了個椅子坐在我對面,翹著二郎腿慢慢說道:「高岩,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個椅子你是掙脫不了的,還是留點氣力做我接下來的實驗吧。」我虎目圓瞪,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想我給你當墊腳石,做夢吧。」江華絲毫不以為杵笑道:「高岩,應該做夢的是你才對,要不是我給你營造的這個夢境,你能知道你媽媽過去的事情嗎,你能知道你現在的遭遇都是誰造成的嗎,說起來你得好好感謝我才對,孩子。」「你說什麼,你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好像從他的話裡聽出了點什麼,立馬警惕道:「你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呵呵,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江華啞然失笑道。
  「我實話對你說吧,這些都是你媽媽的要求,她第一次帶你過來的時候就在私下跟我講,要求我對你保密的,反正這樣做對我也沒有壞處,而且我對你的病症很感興趣,如果你從其他管道取得回憶了,那我這個實驗也就沒法做下去了,所以我當時就答應配合你媽媽了。」江華的話讓我心中疑雲再起,為什麼會這樣子,為什麼媽媽要把這一切對我隱瞞,難怪自己一直覺得媽媽在敘述回憶的時候有所保留,之前還以為她是顧忌自己與呂江的關係,但是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一點,原來她一直與江華有默契,並不願意讓我順利的恢復記憶。
  但是我心中還是尚存著一絲幻想,我不相信媽媽會如此對我,依然嘴硬道:「你說謊,我媽媽沒理由這麼做的,媽媽一直在幫助我恢復記憶,她是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情。」「呵呵,這麼多年了,你還這麼單純,你媽媽為什麼要把這個事瞞著你我不清楚,也不關心。」江華有些不屑的從鼻子裡笑了笑道。
  「不過,當年要不是她的風流事弄大了,你也不會弄得後面的結局,真可惜,你人生就這麼失去了一段,而且還是最美好的那一段。」江華嘴上掛著嘲弄的語氣道。
  我的情緒再次被他成功挑起,被固定住四肢拼命的掙扎著,把那張鐵椅子弄得搖搖晃晃,嘴裡更是迸出一堆粗狂的罵聲,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罵的是什麼。
  「說起來也不能怪別人,你媽媽那種美人本來就不應該只讓一個男人享用的,就算她現在年歲上去了,身上那股風流情致,嘖嘖,真是我見猶憐,要是當年我早點遇見她的話,嘿嘿——可惜,可惜。」江華不為所動,輕搖著二郎腿繼續說道,他那張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口吻,就像我記憶裡那些惡毒的人們一般,還帶著一種猥瑣下流的意味。
  我只覺得一股血氣沖上了喉頭,渾身骨節咯吱咯吱的亂響,身上不知哪裡鼓起一股大力,雙手繃緊了向上一�,居然把手上的皮套給撐破了,只見破碎的牛皮灑了一地,我雙手恢復自由之後,立馬彎腰將腳上的搭扣給解開了,然後跳下這張禁錮了我許久的椅子。
  我這一系列動作極快,江華完全沒有預料到我可以掙脫出來,那一瞬間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待到他反應過來想要向屋外跑去,為時已晚,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咽喉,單憑一隻手就把他150 多斤的身子給舉了起來,他喉嚨被我的手鎖住,呼吸困難,身上的血液無法正常流動,脖子以上的毛細血管將近崩裂,皮膚紅得就像醉酒的人一般,原本五官端正的臉也因此變得扭曲醜惡,只有兩隻手軟弱無力的在我的胳膊上抓了幾下,嘴裡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看著就要被我給掐死了。
  忽然有個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江華的白大褂領口敞開著,露出裡面白襯衫和西裝的一部分,那襯衫的大斜領下方系著的是一條深紅色的領帶,這條領帶好像觸動了我記憶中的某一部分,難怪我一直覺得記憶中法庭上那個作證的人很熟悉,無論從金絲邊眼鏡還是襯衫西裝,以及這條做工精緻的真絲領帶,除了頭髮更加花白了些之外,那個人完完全全就跟江華一模一樣。
  想到此處,我手上的勁兒一松,江華順勢滑落在地板上,他得到這個喘息的機會,就像一條死狗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氣,呆了半響才緩了過來。
  看他撫摸著脖子好像喪家犬般,我上前抓起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放在那張椅子上,雙手做龍爪狀,壓在他的眼睛上方叱道:「你就是當年在法庭上作證的那個人,誰叫你這麼做的?老實點交代,有一點隱瞞,我就挖出你的眼睛。」江華臉上的眼鏡先前已經被我打掉了,一雙近視的眼睛死魚般翻著,花白的頭髮淩亂的耷拉在額頭上,往日裡風度蕩然無存,他眯著眼睛看了我幾分鐘,好像在衡量我的真實實力,很快他就被我眼神裡的殺氣所懾服,他清了清喉嚨,有些沙啞的道:「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個事情我跟你說了也無妨,你知道呂江這個人吧,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你跟呂江什麼關係,你都替他做了什麼?統統都告訴我。」我手上稍一用勁,江華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我跟呂江很久前就認識了,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發跡,我還挺看不上這傢夥的,我們這裡有個高層的圈子,在政商界沒有點分量的人物是進不了的,後來他越來越混得開了,我才漸漸跟他接觸得多起來,慢慢的也混熟了,當然大家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江華清了清嗓子道。
  「你們那個圈子是幹什麼的?都有誰是成員。」我眼睛牢牢盯住眼前的江華,只覺得這張平日裡看上去睿智儒雅的臉無比的狡詐與卑鄙,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機會主義者,這人的手上不知道還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我就不能說了,我要是說出來就是一個死字,你逼我也沒有用,但是這個事情跟你無關,我只是要說明我跟呂江不是朋友,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簡單,他有求於我,我幫他辦點事,我有需要的事情,他替我解決,就這樣。」江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無奈說道。
  「行,你快點回到主題。」我不想旁生枝節,催促道。
  「八年前,呂江突然打個電話給我,跟我說他看上了個女人,但是一直沒辦法上手,想讓我幫個忙。」江華見我不在逼迫,繼續道。
  「我以前從沒見過呂江對女人這麼上心的樣子,有些詫異,但還是答應了,就讓他什麼時候把那女人帶過來,我給她做些催眠之類的心理暗示,讓他事半功倍。」「沒想到呂江說不是這樣搞,然後他就說了你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要我在法庭上做偽證,把你診斷為精神分裂症患者,將你把徒刑改為在精神病院監控治療,這些對我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所以我就按照他的意思辦了,順便還按照他的要求推薦了南山島這個地方。」江華回憶道。
  「那麼南山島給我吃的藥也是出於你的安排?」我問道。
  「什麼藥,我根本沒給你開過什麼藥,你到了精神病院自然有醫生給你開藥,我為什麼要給你吃什麼藥?」江華一臉迷惘的表情,看上去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真的不是你幹得?那種藥吃了會讓人發育遲緩、智商衰退,最終變成個傻子。」我緊皺眉頭道。
  「絕對不是,我犯的著為呂江把自己拖下水嗎,偽證跟下毒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罪名,我做事情絕對不會把自己送上槍口的。」江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把事情撇的一乾二淨。
  「我只是按照呂江的意思勸告你媽媽,讓她接受這種處理方法,你媽媽原本很抗拒把你送走,但是呂江恐嚇她如果不這樣的話我會被關上一輩子,在精神病院我還有出來的時候,他也會想辦法儘快幫我給弄出來的,你媽媽最後才無奈的答應了,當然我的專業形象也比較有說服力。」談到這裡,江華很是得意自滿。
  「這個先算了,你還有替呂江做過其他事嗎,比如說對我媽媽做過那個——你說過的催眠之類的?」我撇開這個不談,問起另一個更關心的話題。
  「你說的那種事情,絕對沒有,你到了南山島後,唯一的聯絡管道只能通過我,所以你媽媽會固定每月來我這裡三次,到我這裡拿你的回信,還有一些從那裡寄過來的照片,她只能通過這些來瞭解你的生活,所以我們才慢慢的熟悉起來。」江華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鄭重說道。
  「說實話,哎——你媽媽真是個好女人,我見識的女人可以說不下四位數了,但是這些女人要麼假清高擺個架子,實際上都是標價待沽,要麼就很開放隨便,就跟公車一般誰都能上,只有你媽媽天生有一種風流的氣質。」江華說著,看我好像又要發作的樣子,忙�手阻止道。
  「你別激動,這個風流不是貶義詞,她的風流不是那些淫娃蕩婦一類的,從她的言談舉止看怎麼都是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女人,但在骨子裡頭又有種讓男人心曠神怡的嫵媚,只是隨便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可以令我魂消魄喪,但是她這一切都是天然而生的,完全沒有半點刻意為之的作態,你說是不是個天生的尤物。」江華談起來我媽媽來頭頭是道,雖然他的話並不是很恭敬,但我又無法對他發火。
  「我承認自己對你媽媽有過念頭,但江某人雖然貪花戀色,卻從不做明搶暗奪的事,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很正常的與你媽媽往來,不過她在我面前就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我們倆雖然頗為融洽,但一直都是藍顏知己這一類,並沒有越軌的機會。」江華說道最後,歎了一口氣,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我該說的都說了,真正在背後搞你的是呂江,你還是儘快去找他算帳吧。」我鬆開抓住他衣領的手,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鼻樑骨打斷,看著他發出死豬般的嚎叫,我冷冷的說:「這一拳回報你所做的事情已經很輕了,記住不準去跟呂江通風報信,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的。」邊說著,我�起一隻穿著皮鞋的腳踩在他的襠部之上,稍一用力,江華立馬哀嚎著苦苦求饒,表示絕不走露風聲,我方才收腳,轉身離開。
  「你的實驗資料我拿去發表可以吧,這是我此生的心血之作,我保證不透露你的姓名與身份。」我才走到門口,江華居然忍著疼痛,齜著牙追上來問道。
   我做了個隨意的手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讓我有得有失的實驗室。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1:29

第42章
  踏著沈重的步伐我走出了醫院,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原來我在那個實驗室裡整整呆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我發動起車子,朝著著家的方向駛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7 點多了。
  我打開家門,家裡靜悄悄的,一切還保持著早上出門時的樣子,顯然媽媽並沒有回家,她出去這麼久了還沒回來,也沒有給我打個電話說說,我不禁有些擔心,媽媽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我拿出手機撥打她的號碼,但是手機那邊久久的無人接聽,媽媽到底在幹嘛,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我反復的撥打,但依然毫無反應,最終我選擇了放棄,帶著幾分怒氣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我感覺自己饑腸轆轆,從踏入江華的實驗室到現在,我已經連續12個小時沒有進食了,從冰箱裡取出幾個微波食品,拿到微波爐裡熱了熱,但我卻沒有什麼食欲,胡亂吃了幾口就扔在了桌子上。
  這時候門口傳來門鈴的響聲,我初還以為是媽媽回來了,心裡一激動就想去開門,不過再一想覺得不對了,媽媽自己有鑰匙可以開門的,沒必要按門鈴啊。
  門鈴一直在重複響著,我走到裝在玄關處的安保系統一看,門口的監控攝像頭裡傳過來的畫面,一個穿著綠色制服的小夥子站在那裡,他頭上戴著個EMS 字母的帽子,手裡還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盒子。
  我拿起對講機盤問對方的來意,制服小夥子說自己是EMS 郵政快遞的送貨員,有一件送給「白莉媛」的快遞需要簽收,我從視頻裡再三觀察,確認此人身上沒有疑點後,方才打開大門。
  我在快遞單上隨意塗了幾下,然後從快遞員手中接過檔包大小的紙盒,拿在手中的紙盒本身很輕,裡面應該不是什麼大件物品,進屋關上門後,我把紙盒放在餐桌上,又呆坐了片刻,客廳裡的時鐘指向了7 點的位置,依舊沒有看到媽媽回來的跡象。
  我忍不住拿起那個紙盒,快遞單上面的「白莉媛」三個字是用藍色墨水寫的,龍飛鳳舞的看起來像男人的字跡,寄件者那一塊卻是空白的,這個紙盒是誰送來的呢?盒子裡面裝的又是什麼東西?我心中的疑問很多。
  再三思忖下,我伸手撕開了紙盒上的封條,拆開了外包裝後,紙盒裡面塞滿了塑膠泡沫,中間放著一個極為精緻的紫色天鵝絨盒子,看起來像是個首飾盒,我伸手拿起首飾盒,左右端詳了下,確認裡面沒有危險機關後,才將其側向著自己打開。
  首飾盒裡並沒有什麼異常,靜靜的躺著一枚銀光燁燁的鑽石戒指,它有著纖細的玫瑰金雙環戒身,八爪戒托著一顆五克拉大小的鑽石,在餐廳的燈光下發出細細的光芒,這枚價值昂貴的鑽戒居然會放在個紙盒裡,隨隨便便的用快遞寄過來,這種事情會是誰做的呢?
  我伸手拿起鑽戒,放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這枚戒指的大小無疑是為女性的手指打造的,而且看起來有些似曾相識,我想起來了,自己曾在媽媽的手指上看過這枚戒指,跟眼前這個一模一樣,難道這個就是媽媽手指上的嗎?為什麼它會在這裡,把戒指寄過來的又是誰,寄戒指的人有什麼企圖嗎?
  放下戒指,我在原本放首飾盒的地方發現了一張卡片,我拿起卡片湊在眼前,香檳色的紙面上用藍色墨水寫了幾行字,無論字跡還是墨水顏色都跟紙盒正面的一致,那幾行字是「還是留給你做個念想吧,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署名的地方留了個「呂」字。
  這張卡片讓我原本就很陰鬱的心情更加煩躁了,把東西照原樣收拾好後,我將紙盒放在桌旁,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如果說之前的傳言也好,自己的回憶也好,都指出了媽媽與呂江的關係大不一般,但這張卡片和鑽戒的出現,更加坐實了這些傳聞與猜測。
  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沒有媽媽在的時候,周邊的活力和空氣像是被帶走了一樣,我覺得自己心裡頭悶得慌,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堵在胸口似得,腦子裡反復的在咀嚼著回憶裡的片段,以及江華口中所說的那些話。
  究竟媽媽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從老張的嘴裡轉述的她好像是個很不自愛的隨便女人,對於男人的需索總是默然順從;從江華的嘴裡說的她又是個外表性感行為風流,但內心卻很純潔的好女人;從鐵拐李的眼中看來媽媽卻是個可憐的女人,她心地善良、溫柔賢淑,但卻總是遇到心存不良的壞男人;而在我的記憶裡的媽媽卻充滿了矛盾,她時而溫婉淑雅,時而嬌媚可人,時而守身如玉,時而卻人盡可夫,為什麼媽媽會是這樣子,我怎麼都想不通,怎麼想都不對勁。
  我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心頭的邪火讓我渾身像發燒般熱得不行,我跑進廚房,找到了一瓶波本威士卡,也不用加冰塊,直接把琥珀色的液體倒入玻璃杯,然後仰頭倒入了口中,頓時一陣辛辣的火焰燒著了喉嚨,然後帶著濃烈的橡木與小麥香味滑入食道,緊接著胃裡好像被點燃著一般,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現今的酒量算是有些長進了,並不像之前一般入肚即倒,這幾杯70度的威士卡灌入肚裡,只是有些微醺,身體依舊那麼的沈重,但是脖子以上的部分卻有些輕飄飄的,思緒不如往常那麼敏捷,但卻讓我不用考慮太多,特別是考慮媽媽。
  小時候經常看到吃完飯後,爸爸會自己留在桌邊獨斟一杯,還是孩子的我並不理解那些無色刺鼻的液體有什麼好喝,直到我現在才明白爸爸當年的感覺,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你得到放鬆,讓你暫時忘卻你不想面對的現實,讓你得到片刻的平靜。
  我把那瓶威士卡差不多喝了一半左右,家裡的大門總算被打開了,伴著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一個我等待了許久的熟悉聲音響了起來:「石頭,媽媽回來啦。」
  因為家中只有餐廳裡的燈是開著的,我有些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著燈光下一條細細長長的影子向我靠近,然後一個高挑窈窕的女人走進了餐廳。
  「石頭,你在幹嘛呢,吃過飯了嗎?」
  媽媽看到我獨自一人坐在餐廳裡,臉上露出很驚訝的表情道。
  我�了�頭,蹬著有些朦朧的醉眼看了看媽媽,眼前這個女人豔麗豐盈,兩條又長又直的美腿裹在煙灰色褲襪內,7 釐米高的細高跟鞋讓她搖曳生姿,這個女人無論是容貌和身材都處於人生最巔峰的時刻,這讓我想起了江華對她的評價——尤物,這個形容詞放在她身上一點都不誇張,可是她卻是我的媽媽。
  媽媽的穿著打扮跟早上出門時差不多,但是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對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的頭髮是盤成一個髮髻的,現在卻把那頭大波浪長卷髮放了下來,酒紅色的長髮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襯托著她白玉般的鵝蛋臉更為秀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此刻的她特別嫵媚,款款走來時那柔膩的腰肢有著輕微擺動,雖然只是不經意間的動作,但是卻充滿了女人味。
  媽媽見我不回答她的話,走到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纖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探了探,臉帶憂色的說:「石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依舊沒有理會她,媽媽的視線落到桌子上依舊空了一半的酒瓶,再看看我被酒精染紅的臉與充滿血絲的雙目,頓時明白了,她皺起很好看的黛眉不悅道:「你怎麼又喝酒了,媽媽最討厭人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再看了她一眼,繼續沒有開口答話,手裡卻好像故意要跟媽媽對著幹般,舉起桌上的酒瓶湊到嘴邊,咕嚕嚕的又灌了好幾口下去。
  看著我的行為,媽媽很生氣的搶過我手中的酒瓶道:「石頭,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你都不在乎媽媽的感受嗎?」
  我伸手想要奪回酒瓶,這對於平時的我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導致我的動作遲鈍了不少,媽媽抓著酒瓶向旁邊一躲,我居然沒有抓到,反而有些踉蹌的碰著了餐桌,身上那件T 恤被桌角掛了一下,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雖然沒有刮到皮肉,但看上去也頗為狼狽。
  見媽媽反手將酒瓶藏在了背後,我也不再繼續索取,也不過身上衣服掛了彩,回頭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口中倒了倒,殘留的幾滴液體滑入我的喉嚨,我還覺得不過癮,伸出舌頭朝杯底繼續舔去。
  等確定杯子裡再無其他液體後,我隨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轉過頭來卻看見媽媽極其不悅的神情,那張嬌豔多姿的臉上已掛了層烏雲,看著我的眼神裡好像還有幾絲鄙視,這種眼神讓我突然間就火大了起來。
  「說我不在乎你的感受,那你又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我把背部向後靠了靠,兩條腿大字型攤開,微微仰起頭看著媽媽,從姿勢和目光裡都透露出極為放肆的信號。
  「媽媽怎麼了,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媽媽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問她,有些驚訝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
  我冷冷的拋下一句。
  「媽媽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了,你要這樣子對待我?」
  媽媽有些急了,她搶著問道。
  「你沒做什麼事情,那我問你,為什麼今天這麼晚回家,我之前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你都沒有接,也沒有告訴我你在哪裡,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我眼睛緊緊的盯住她,口中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這……」
  媽媽好像一下子被我問住了,呆了一陣子才回答道:「媽媽早上不是說好,店裡有個活動我要主持,然後就陪那些闊太顧客們吃飯、泡腳之類的,所以才晚回來的。」
  「媽媽中午的時候有給你打過好幾個電話,但是你都沒有接聽,後來在一個美容會所裡休息,手機沒有帶在身邊,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這能怪媽媽嗎?」
  媽媽說得滴水不漏,但是我很清楚她的話並不都是真的,因為有多次前車之鑒,我已經不敢再相信她了。
  我眼睛掃過桌面,先前她坐下來的時候,把那個黑白粗花呢手袋放在了桌上,我一伸手就把手袋拿了過來,開始把裡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媽媽沒料到我會這麼做,她呆了一下想要上前搶回手袋,卻被我用一隻手擋住了。
  「石頭,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隨便翻媽媽的私人物品呢?」
  媽媽很嚴厲的質問道,她高聳的雙峰在蕾絲打底衫下起伏著,顯然是真的動氣了。
  「如果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的話,為什麼怕讓我看呢,難道媽媽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的回擊讓媽媽頓時啞口無言,我嘴上邊說著,手裡卻一刻不停的把手袋中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一個帶雙C 標誌的刺繡織錦化妝包、一條橙色的HERMES絲巾、一個墨綠色鱷魚皮長錢夾和一部媽媽常用的IPHONE,整個手袋就像媽媽的人一般簡單整潔,找不到任何令人懷疑的物品。
  我徑直拿起那部IPHONE,輸入熟記在心的密碼,打開手機後,先是顯示翻看通話記錄,裡面記錄的內容確如媽媽所說,最近的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我打進來的,再之前就是下午1 點的時候媽媽給我打的三個電話,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特別的通話記錄,也沒有陌生人的來電。
  退出通話記錄,我打開短信一條條查看,也是毫無所獲,難道媽媽這次說的都是實話,我這次是真的冤枉了媽媽嗎?不,沒有那麼簡單,通話記錄和短信是可以刪除的,而事實擺在眼前,呂江送來的那個紙盒還放在我手邊,關於媽媽過去類似撒這種謊言的記錄是劣跡斑斑,我不能再輕易被她瞞過了。
  可是手機裡的內容完全沒有可疑之處,我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出點什麼,有些失望的把手機放回桌子上,媽媽恰才一直雙手抱胸,滿臉不悅地看著我行動,這時她冷笑道:「怎麼樣,媽媽的包包你都搜完了,沒找到罪證吧。」
  「大檢查官,你還要搜哪裡嗎?今天讓你搜個夠好不好。」
  我有些無言以對,悻悻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媽媽好像還要開口嘲諷我幾句,這時候旁邊傳來一聲接受短信的鈴聲,我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桌上的IPHONE,只見手機螢幕已經被點亮,顯示一條短信提示,媽媽伸手想去拿手機,但我已經搶先一把將IPHONE抓在手裡。
  解鎖完手機螢幕,那條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但是裡面的內容卻讓我看得頭皮快要炸開。
  「你下午能來看我,我還是很開心的。我把戒指寄回去了,你想回來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
  這條短信已經說明了一切,我反手把手機螢幕擺在媽媽面前,冷冷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究竟想欺騙我到什麼時候。」
  媽媽見手機被我拿到手裡就有點惴惴不安,等她看到這條短信後,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下來,她的身子好像瞬間被抽走脊樑一般,柔弱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兩隻纖手很彆扭的糾纏在一塊,過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可能是他發錯資訊了吧。」
  媽媽的臉色和語氣都證實了她的心虛,我不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逃避事實的態度了,決定趁熱打鐵,再加一把勁,伸手把桌上的那個紙盒推到她面前,語帶譏諷道:「那麼,還有這個呢,難道連你的名字也寫錯了嗎?」
  媽媽這才注意到桌上的紙盒,她有些緊張的打開紙盒,拆盒過程中她水蔥般的纖指很明顯顫抖著,等看到裡面的鑽戒以及紙條後,她已經面如死灰,再也不敢正面看我,低頭雙手緊握著,塗著墨綠色指甲油的拇指互相摳著,顯示出她內心中極為糾結與不安。
  「媽媽,你能跟我說實話嗎,你今天到底去見了誰了。」
  雖然心裡頭還是很生氣,但是媽媽此刻的樣子的確我見猶憐,我於是換了較溫柔的口吻輕聲問道。
  可能是我的語氣起了作用,媽媽總算�起頭來,她一對美目裡帶著幾絲憂慮的答道:「兒子,你答應我,不要誤解媽媽,好嗎?」
  「你都不告訴我真話,怎麼能說我誤解你呢?」
  我對她這一套真是有些煩了。
  「媽媽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只是……」
  媽媽話剛開口,又吞吞吐吐了起來。
  「只是什麼?你說呀!」
  我很不耐煩的喝道。
  媽媽雙目無神的看著地板,輕咬著下唇發了一陣子呆,終於開口說了出來。
  「你記得媽媽上次跟你說過,在你爸爸去世後,你又出了事情,有一個老朋友對我們家照顧很多嗎?」
  說到這裡,媽媽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頓了頓,想了想才繼續說。
  「那個人,其實他……他一直很喜歡媽媽,只不過媽媽也是很後面才知道,當時他就像一個長輩一樣,很熱誠、很厚道的幫助我們,當然他也很有能力,不管白道黑道都擺的平,而且從不向媽媽提什麼要求,所以媽媽一直很信任他。」
  說道這裡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輕柔了起來。
  「你去了南方之後,媽媽自己一個人生活,很多地方都不方便,還有一些社會上無聊的人經常騷擾媽媽,要不是這個朋友伸手幫忙,媽媽真不知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媽媽的臉上帶著一股惆悵之意,目光中又出現了那種憂傷。
  「日子久了後,有一天他終於告訴我,他對我的情意,說實話,媽媽當時挺感動的,再加上有點想報恩的心情,所以就……答應給了他。」
  說到末尾的幾句,媽媽好像有些羞澀,不但頭越來越低,而且聲音也小得像螞蟻一般。
  「雖然他已經早有家室,而且年齡又大媽媽這麼多,可是他給媽媽的感覺很踏實,是一個可以讓女人倚靠的物件,媽媽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年,他也沒有虧待過我們。」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這些大概,但是從媽媽的口中親自講出自己被人包養的歷史,還是讓我大感不是滋味,我忍不住開口譏諷道:「是啊,他的確沒有虧待過你,瞧你現在吃穿住用,可比好多人都強多了,爸爸在的時候,也無法滿足你這些吧?」
  「兒子,你怎麼這樣想媽媽呢,你覺得媽媽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嗎?我當初嫁給你爸爸的時候就做好了過苦日子的打算,之後就算家裡出了那麼多事,媽媽也沒有因此去出賣自己啊。」
  媽媽對我的口吻很敏感,她很激動的反駁道,漲紅的小臉也�了起來。
  「那你說,你為什麼會跟那個人,他都那麼老了,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值得你依賴的?」
  我繼續追問道。
  「你知道的,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很不容易,總得有個男人為她撐住一片天,否則的話會有更多壞人會盯著你,媽媽心裡也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不道德,但那個時候我身邊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依靠,而且他又是有能力保護媽媽的,所以人活著就是這麼無奈,可能這就是媽媽的命吧。」
  媽媽最後長歎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傷自己的身世。
  可我卻絲毫不覺得她有多可憐,因為無論媽媽如何為自己辯護,她所做的選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我更直截了當點問她:「呵呵,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這張卡片上姓呂的吧,那個人叫做呂江,對嗎?」
  媽媽見我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有些驚倒的樣子,她側著頭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點頭承認:「是的,就是他」「怪不得,上次我一說呂江的壞話,你的反應就很大,口口聲聲的為他辯護,看來你還真把他當自己男人了,所以見不得人罵他,是吧。」
  我越想越氣憤,上次跟媽媽冷戰了那麼久就是因為這個呂江,在媽媽心裡頭這個人居然這麼重要,這讓我我很不爽。
  「不是這樣子的,兒子。呂江他生意做得這麼大,必然會招惹得罪很多人,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騙了,牽扯到一些危險的事情裡去,媽媽最擔心的還是你呀。」
  媽媽很努力的為自己辯護著,但我卻不相信她言語裡的意思。
  「你看,你看,你這還不是在維護他,你以為呂江的成功是怎麼來的,他侵吞了多少國有財產你知道嗎,多少人因為他家破人亡你知道嗎?我告訴你,他的錢就沒有一文是乾淨的。」
  我有些沈不住氣了,語帶憤怒的指出呂江的惡行,想要從源頭上糾正媽媽的認識。
  「我只是個小女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呂江的錢是白也好,是黑也好,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說的那些人,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伸手幫助過,反而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不少。」
  對於呂江所做的事情,媽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只是覺得自己要遭受這些指責,感到很委屈。
  「呂江再怎麼壞,那是他自己的事,並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只是覺得自己欠了人家的情,如果不感謝回報人家的話,我心裡過意不去。」
  「呵呵,你真的以為他對我們家有恩嗎?」
  我見媽媽如此執迷不悟,搖了搖頭冷笑道。
  「當然了,你爸爸的撫恤金,這套房子的賠償款,這些都幸虧他伸手援助。還有,當年你出了那件事,要不是呂江幫忙,哪能那麼快讓你出來呀。」
  媽媽很認真的解釋道,她對自己所說的很有信心的樣子。
  「當年我出了什麼事,我不是生病了嗎?」
  我從媽媽的話中找到了一絲破綻,趕緊抓住機會追問她。
  「那個,沒什麼事,媽媽說錯了,你是生病了。」
  媽媽這才發現自己的失言,慌忙改口道。
  「呵呵,我難道不是因為殺人上了法庭,還成了神經病被送進瘋人院治療嗎?」
  我把身子向前湊近媽媽,雙目鎖定她道。
  「啊——你什麼時候?」
  媽媽臉上的驚訝絕不是作偽的,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白皙的纖手按在紅紅的小嘴上,但為時已晚。
  我很沈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的一雙。
  「石頭,你都知道了嗎?」
  媽媽很不自然的掩著小嘴,憂心忡忡的問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是,為什麼我的媽媽,要把這一切都隱瞞著我。」
  我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這些話好像錘子般砸在媽媽的心頭,眼見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媽媽,你瞞得我好苦啊。」
  我長歎一聲,語氣中有無盡的傷心與失望。
  「兒子,媽媽……媽媽我,有說不出的苦衷啊,你以為我這樣做好受嗎?」
  媽媽又重新把雙手扭在了一起。
  「什麼苦衷,你能跟我講講嗎?我在為自己失去的記憶痛苦的時候,我的好媽媽她明明知道一切,卻故意隱藏起來不告訴我,難道你這樣子對我,我會好受嗎?」
  「不,不是這樣的。」
  媽媽的語氣軟弱無力。
  「那是哪樣的?難道你希望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一輩子都在迷霧裡摸索,一輩子都為了這些事情糾結,那樣子的話你就滿意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繼續加碼追問道,絲毫沒有口下留情的意思。
  「不——不——不」媽媽用雙手遮住耳朵,徹底斯裡的大叫著。
  「兒子,媽媽真的不是要這樣子,媽媽只是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你害怕什麼,你有什麼可害怕的?」
  「我……我,我怕你知道了那些事情後,會不理媽媽了;我怕你對我的看法發生改變,不再認我這個媽媽;我怕你會因為媽媽的行為而鄙視媽媽,甚至會離開媽媽。」
  媽媽雙手捧在胸前,語氣極為哀涼道。
  「我好怕,真的好怕,當你回到家裡的時候,我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擔心,沒想到你因為車禍想不起來過去的事,這正好給了媽媽一個調整的時間,所以媽媽就心存僥倖,想讓你就此忘記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同時也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呵呵,說來說去,你都是想著自己,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難道想一輩子都把我蒙在鼓裡嗎?還裝模作樣的帶我去看醫生,結果那個醫生就是當年幫我送人瘋人院的幫手,你跟他串通好了演了場戲給我看,虧我還傻乎乎的一直相信你們。」
  我對媽媽的解釋失望透頂,她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有理由,但實際上這些不過都是藉口罷了,是為了讓她逃避現實的藉口。
  「你真是我的好媽媽,哈——好媽媽,哈哈哈。」
  我仰天狂笑。
  「兒子,我錯了。」
  見我如此激動的樣子,媽媽也顧不上為自己辯護了,忙不�的拉著我的手苦求。
  「兒子,千錯萬錯都是媽媽的錯,你不要不理媽媽啊。」
  媽媽一下子撲到在我的膝蓋上,她雙手抓住我的腰間,帶著哭腔苦苦哀求道,她越說越激動,兩雙美麗的瞳子裡撲簌撲簌的往下掉著淚珠,恰似梨花帶雨、海棠含露,一般人看了她的美態,鐵石心腸都會為之軟化。
  可我並沒有理會她,雖然媽媽已經泣不成聲了,感覺她的眼淚已經將我的褲子浸透,但我仍舊無動於衷的僵硬坐著,媽媽的哭聲與哀求讓我更加心煩,對於她以往的行為,我的確很生氣,生氣她想隱瞞事情的做法,但又對她有些同情,同情她想要洗刷自己的動機。
  這些情緒讓我很是糾結,心煩意亂的我看到桌上的威士卡裡還剩有半瓶液體,拿過來順著喉嚨就灌,媽媽看到我又開始喝悶酒了,忙起身抓住我的酒瓶不放,口中淒婉的勸道:「兒子,別喝了,你不能再喝了啊,這樣喝酒會傷身子的。」
  她雙手抓得很緊,我一時居然沒有掙脫開,媽媽整個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耳鼻中都充溢著她身上的獨特體香,這讓我手中不由得一軟,酒瓶已經被媽媽給搶走了,我有些不悅的要拿回酒瓶,口中道:「把酒瓶還給我,快點。」
  「不給,就不給。」
  媽媽此刻就像個小女孩般鬥氣,雙手抓著酒瓶背在身後。
  「你喝這麼多酒,除了讓自己醉倒,有什麼用嗎?」
  她苦口婆心的勸導我。
  「有用沒用,也不關你的事,不用你來管我。」
  我酒勁已經上頭了,語氣極為生硬。
  「我是你媽媽,我當然能管你。」
  媽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
  「媽媽,哼,你覺得你的樣子像個母親嗎?你的所作所為配得上媽媽這個稱呼嗎?」
  我帶著酒勁說出了自己心頭一直想說的話。
  我的話一字一句都極為尖銳,就像一把把刀子般紮在媽媽的心上,她明顯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的指責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原本已經蒼白的臉色越發白得嚇人,就像一張紙般全無血色,顯然我的話對她的傷害極大。
  我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了,看著媽媽死咬著下唇,全身像打冷戰般顫抖著,那副被心愛之人刺傷的樣子,心中有些許後悔之意,但又不好出口糾正,又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酒瓶。
  沒想媽媽不知哪裡爆發出一股力氣,我被她一把給推開了,隨後她抱住酒瓶就往自己嘴裡倒,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倒了,沒等我反應過來,媽媽已經將剩下一點不多的威士卡灌入了自己口中。
  媽媽顯然是不會喝酒的,我之前也從未見過她喝酒,她這麼做好像是被我先前的話所激到一般,待喝到差最後一口時,她已經堅持不住了,忍不住嗆了一口,慌忙把酒瓶移開,然後就不停的咳嗽,她白皙的小手輕拍著胸口,好像要催促裡面的那口酒氣出來似得。
  輕拍了幾下後,媽媽微張櫻唇,吐出了一小口酒汁,不偏不倚的濺在了她胸前的棒針毛衣外套上,但她卻顧不上擦拭,兩隻細長的胳膊撐在餐桌上,目光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似乎是已經來了酒勁。
  我想要開口勸她,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出來,再加上自己也有點酒精上頭了,剛才灌下去的那些威士卡非但沒有讓我放鬆些,反而讓我的腦袋有些發疼,我覺得四肢發麻,身子沈得像個鉛塊,不由自主的趴在了桌面上,一隻手扶著額頭,渾身都極為難受。
  也不知這樣躺了多久,我好像在似睡非睡間,一隻冰涼滑膩的纖手伸到了我的額頭,媽媽熟悉的香氣傳入鼻間,讓我清醒了一些。
  「石頭,你很累了嗎?」
  「回房間睡吧,不能躺在這裡,你會感冒著涼的。」
  恍恍惚惚中有一隻手在拉著我的肩膀,雖然她的力氣很小,但我卻順勢站了起來,我晃了晃腦袋,認清了自己房間的方向,起腳就朝那邊走去,此刻我走路還是踉踉蹌蹌的,不是碰著傢俱就是腳底打滑。
  這時一個溫熱軟香的女體鑽入我的腋下,她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把我的胳膊架在她肩膀上,努力的幫我保持平衡,這時的我已經無力拒絕媽媽的幫助,只好摟著媽媽窄窄的香肩,在她的引導下走進了房間。
  從餐廳到房間雖然只有幾步路,但是我走起來卻花了不少時間,本身我的身高體重就不是媽媽的體格可以扶得住,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我腳步虛浮,很難保持平衡,媽媽要把我扶進房間可是費了不少氣力。
  等我總算挪到了自己那張床邊,我身子一軟就向床上倒去,自己躺下去的同時,摟著媽媽的那只手順勢一帶,媽媽「嚶嚀」一聲,被我手上的力氣拉著,腳下一滑,竟然趴倒在我的身上。
  由於我是仰面朝天躺著,媽媽這一趴下來,正好跟我面對面的貼到了一起,雖然彼此身上都穿著衣服,但我很明顯感覺有兩團堅挺柔膩的肉球壓在我的胸前,媽媽那張豔若桃李的玉臉正好對著我,她鮮紅的小嘴微張著,一股夾雜著酒精味道的香氣撲面而來,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許多。
  我們雙目相對了半響,雙方逐漸從酒精的麻痹中恢復了不少,媽媽好像意識到這樣子有些不妥,她用一隻纖手按在我的胸膛上,想要借力站起身來,沒想到她雖然沒有喝多少酒,但是70度的波本威士卡一旦入口,此時酒精已經散發至全身,媽媽的雙手怎麼也使不出勁兒,非但不能從我身上爬起來,幾下起身用力有些過猛,收不回來還會反彈,讓自己連移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氣喘籲籲的躺在我的胸膛上動彈不得。
  眼前的這個美婦人妖嬈嬌媚,渾身都流露著充沛滿溢的女人味道,那一瞬間我幾乎忘記了她是我媽媽,只覺得這美婦人的一顰一笑都帶著難以言表的誘惑,這一切好像在對我暗示著什麼,透過我薄薄的白色T 恤,我感覺壓在胸膛上的那兩個飽滿的肉球更加挺拔了,球體頂端好像有兩顆硬硬的小花生米立了起來,膈得我胸口癢癢的,我感覺一股熱氣從四肢匯湧到胯下,自己那根巨龍不知什麼時候昂首挺胸起來。
  媽媽好像也發現了我下體的動靜,她臉頰上的那兩朵紅雲擴散得越大了,但她此刻又沒有力氣將身子與我分開,只好用白玉般的牙齒輕咬下唇,好像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一般,那原本鮮紅的櫻唇都快要被她咬出血來了,她美麗的杏眼有些嗔怪的看著我,可是我分明從她的眼波中看到一些說不出的東西。
  我們倆面對面躺著,雖然隔著幾層衣物,但我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我感覺媽媽那邊的心跳有些無規律的跳動著,她看著我的眼波越發的潮濕潤滑,鮮紅的雙唇微微翕動著,不知怎的,原本麻木的四肢漸漸可以活動了,我伸手扶住媽媽的香肩,輕輕的將她舉了起來,我們倆的身體分開了些,那兩團壓迫我許久的軟肉也移開了,可是我下身高高豎起的旗杆卻沒有消退。
  「石頭,你快幫媽媽坐起來啊,媽媽現在手腳都沒力氣。」
  媽媽在耳邊輕聲說道,但是我卻分明從她的眸子深處看到一絲失望的神色。
  在神使鬼差之下,我立起了上身,但卻沒有扶起媽媽,反而一個翻身將媽媽壓在了身下,這回變成我在上面,媽媽在下面了,我整個人都覆蓋住那具溫熱柔膩的身體上,我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上這個女人的身份,心中唯一的欲望就是要佔有這具完美的肉體。
  在這個格局佈置都跟老房子差不多的房間裡,在這張爸爸媽媽曾經的臥床上,我曾目睹了一個女人欺騙兒子與野男人交合的淫態,而這個女人此刻就躺在我的身下,歲月並沒有帶走她曾經的美貌,反而讓她更加白皙嬌嫩、豐腴動人,渾身上下充滿了女性的嫵媚,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男性的原始本能。
  我覺得渾身燥熱難耐,血管裡的酒精好像被點著了一般,心中有股難以抑制的欲望在蠢蠢欲動,我看著身下那雙溫柔似水的美目,緩緩的俯下頭去,那雙美目中有幾絲驚訝,更多的卻是慌亂不知所措,直到我的嘴唇觸碰到那兩片潮濕溫熱的嫩肉上。
  媽媽的雙唇濕潤滑膩,帶著一股花草般的芬芳,我初接觸到她身子的時候,她臉蛋僵硬著,把牙關咬得緊緊,抗拒著我舌頭的入侵,我只能輕輕舔舐著她的雙唇,偶爾時不時的叩擊下她的貝齒,但我卻毫不洩氣,只是很有耐心的親吻著她的櫻唇。
  她的櫻唇又薄又小,我稍一張嘴就可以將其含在口中,我的舌頭不厭其煩的在外頭掃撫著,將自己的唾沫塗抹在她的雙唇內外,就連她俏麗的下巴也沾上了不少,在我舌頭的攻勢下,媽媽的身子逐漸軟化了下來,我感覺身下的柔膩肉體有節奏的起伏著。
  終於,媽媽口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出現了一絲紕漏,我迅速抓住戰機,長舌趁虛而入,野蠻的擠入媽媽的口腔中。
  她的口腔我之前曾用手指探入過,這次真正的以舌頭伸入,方才領略到其中的妙處,十分潮濕溫熱的口腔內,一條柔軟滑膩的嫩肉條欲拒還迎,我的長舌主動的挑起戰端,將自己的身體整個撲上去,把媽媽的嫩舌壓在體下,翻江倒海的舔弄著。
  媽媽原本還有些矜持,但隨著我舌頭的強勢入侵,慢慢的開始回應起我的舌吻,但她的嫩舌還是柔柔的,一點都不會主動與我相接,只是被動迎合著我的舔舐。
  我一邊與媽媽口舌相交,一邊迅速的把身上的衣褲都脫光,同時伸手探到她頭部以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她的棒針羊毛外套給脫了,那條煙灰色褲襪被我蠻力扒下扔在地上,身上唯一的蕾絲打底衫也很快被我撩了起來,一條黑色絲綢文胸迅速被解開,扔到了床下,將一對顫巍巍、肉甸甸的白皙豐乳暴露在空氣中,我伸手撫摸上去,入手處極為嬌嫩滑膩,卻又堅實飽滿,充滿了彈性與活力,讓人心中一蕩。
  原本媽媽正沈浸于我們倆的舌吻中,當我的手攀上她的雙峰時,不知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突然變得抗拒起來,不但緊閉牙關將我的舌頭拒之門外,還拼命扭動著頭躲避我的親吻,她的雙手不知哪裡的氣力,揮舞著把我放在她乳房上的手打開,嘴裡還不停說著:「不行的,石頭,你別這樣。」
  「你不能這樣子對待媽媽,我是你媽媽啊,我們不能這樣做的。」
  媽媽莫名其妙的抗拒讓我有些不悅,我試圖俯身繼續親吻她的雙唇,她卻拼命的用雙手推開我的臉,但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推得開,我依舊將嘴貼上她的雙唇,試圖再次叩開她的牙關,媽媽纖細的小手很用力的在我臉上推著,但卻無濟於事。
  突然,「啪」一下清脆的掌擊聲響起,我的左臉上頓時多了五道細長指印的紅痕,這一下雖然打在我臉上並不痛,但卻讓我楞住了,媽媽趁機從我身下爬了起來,她先是把蕾絲打底衫拉下來遮住自己的雙乳,然後雙手抱胸背靠著牆,目帶警惕的看著我。
  「你,你居然打我?」
  我被媽媽這一巴掌打得有些迷茫,心裡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這般的反感和抵抗,不久前她不是已經很順從的與我舌吻了嗎,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個樣。
  「兒子,媽媽也是沒法子的,你不要逼媽媽了好嗎?」
  媽媽的波浪長卷髮有些淩亂的披在身後,一雙細長的白胳膊根本無法遮掩住胸前的高高隆起,她的下半身還是光溜溜的,雪白身子在燈光下顯得很是瘦弱。
  「我逼做你什麼了?」
  我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蛋,但被她用手給推開了。
  「你,剛才對媽媽做的事情是不對的呀,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母子,不能有這種超越倫理關係的行為。」
  媽媽語重心長的勸道,從她的眼神語氣看來是認真的。
  我心頭有些火大,前面我跟你舌吻也吻了,奶子也被我摸過了,你都是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現在你又跟我來說著一套大道理,這麼做未免有些口不對心了吧?
  「兒子,媽媽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是這樣做是不對的,媽媽要是答應了你,你將來會恨媽媽的,求求你,聽媽媽的話好嗎,媽媽永遠愛你的。」
  媽媽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好像在祈禱著什麼。
  我不氣反笑,這個女人真是太矛盾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擺著一副聖姑的姿態,嘴裡還能說出一堆正兒八經的大道理,要是沒在場的人聽到了還真會為她的話所打動,但是這張床上淩亂的被單,胡亂扔著的文胸褲襪和高跟鞋,我高聳著的陽具以及她大白腿上晶瑩的液體痕跡,都在無言駁斥著她的表裡不一。
  「你說得這麼好聽,為什麼當初不會這樣跟呂江說去呢?」
  我微微笑道,一邊高舉著胯下猙獰的陽具向她靠近。
  「對了,你好像還不止呂江一個吧,還有呂天、程陽、郭奇,此外還有誰誰誰,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跟他們講大道理啊,幹嘛要分開大腿給他們操呢。」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媽媽,你難道不知道媽媽是被逼無奈的嗎?」
  媽媽對我慢慢逼近的身體毫無法子,對於我話中的指責也毫無還手之力。
  「無奈,真的嗎?」
  我輕搖著頭道。
  「好吧,就算呂天、程陽是逼你的,那呂江呢,你不是自願的送上門給他操了,還是一個大你20歲的老頭,你都給他操了多少年了,怎麼你兒子我就操不得。」
  我這一番話又狠又毒,字字都像利箭般紮入媽媽的心裡,她根本無言以對,抱在胸前的雙手不知不覺中也放了下來,此刻我已經逼近到她身邊,胯下那根堅硬的大肉莖不偏不倚的頂到她的小腹上,可以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處。
  我看出媽媽的軟弱,一把抓住她的窄肩,再次按倒在床上,張開大口就朝她唇上吻去,這回我不再憐香惜玉,一邊嘴上忙碌著,一邊手裡不停的開始脫著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我脫光了,那條墨綠色通花蕾絲及膝裙被我拔下扔到一邊,露出兩條白藕般的修長玉腿,身上只剩下一條小小的黑色絲綢三角褲,將一具雪白豐腴的肉體完全展示在我的面前。
  在這一系列過程中,媽媽絲毫不做反抗,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句句射中了她的要害,她身上的靈氣和活力,好像都隨著那些話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毫無生命的精美木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任由我親吻她的小嘴,撫摸她的身體,我並不顧及她反常的態度,只是癡迷的玩弄著身下那具雪白肉體。
  我的雙手堅定地攀上媽媽白膩豐滿的雙乳,那對飽滿的肉球完全無法用一隻手覆住,我粗暴地揉捏著那高聳的雙峰,好像手裡揉的是白麵團一般,那柔膩雪白的乳肉在我的指尖溢出,雖然媽媽身子僵硬著毫無反應,但那乳峰頂端的兩粒紅櫻桃已經漲大挺立,顏色正如同之前網吧裡小孩所說,真的像小女生一般的粉紅。
  我俯下身去,用嘴把那兩粒紅櫻桃噙入口中,仔細琢磨著,用舌尖反復撥弄著,雖然媽媽身體紋絲不動,但是肉體的反應卻出賣了她,我口中所含之物已經鼓脹得好大了,吸吻在嘴裡還有絲絲甜味。
  室內溫柔的燈光下,那張不大的小床上鋪著潔白的床單,床單上兩具男女的肉體正糾纏在一起。這張床對於我與爸爸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但我身下這個女人卻毫無廉恥的把野男人帶上這張床上來,把自己雪白姣好的人妻肉體交由野男人玩弄,任由野男人的精液汗液粘滿了潔白床單,並且在男人的陽具抽插下享受著性交的快感。
  但這個女人卻是我的媽媽,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事情,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無法斷卻的,誰也不能從我的手中奪走她,一想到記憶中,她曾經在這張床上與野男人顛鶯倒鳳的樣子,我的下體就硬得像根鐵棍般豎著,我要用它佔領那片原本屬於我的肥沃土壤,我要奪回曾經被外敵侵佔的領地,我要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我渾身的血管都好像要賁張起來,胯下的那根大肉莖上已經青筋密佈,我伸手扒下那條僅存的絲綢三角褲,隨手向外一扔,輕輕�起那對筆直的大白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將那頭狂暴的巨龍湊近媽媽的胯下,她好像已經默認了自己的命運,也不再做什麼無所掙扎,只是把頭別到另一邊去,玉齒緊緊的咬住下唇,一副任由我擺佈的樣子。
  我感覺自己碩大的龜頭杵在一堆飽滿柔膩的嫩肉上,那堆嫩肉口已經有些潮濕了,我稍稍向前一使力,卻沒有像我預料的那般順利,媽媽的蜜穴居然極為緊窄,我的巨莖還沒推進一點,就被裡面充實的肉瓣給擠了出來,事已至此,我怎肯善罷甘休,雙手扶定她修長渾圓的大腿,臀部再一用力,總算把一個大龜頭給擠了進去。
  「唔——」
  媽媽雖然極力的忍耐,但仍然從鼻腔裡哼出了一聲輕吟,看得出她對我陽具的入侵不是沒有感覺的。
  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又驚又喜,媽媽的蜜穴不但開口處極緊,內部裡面更像羊腸小徑般崎嶇難行,我感覺自己的肉莖每推進一步都要費上很大的氣力,蜜穴腔道內的肉褶肥厚有力,不停地擠壓磨蹭著我的莖身,給我帶來極大的快感。
  「媽媽,你看著我,我進來了。」
  我輕輕的湊在她的耳邊道,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前推進,以著一種不可抵禦的堅定姿態,將自己的巨莖頂入媽媽的蜜穴深處,直到抵著她的花心那一團柔膩的軟肉為止。
  媽媽沒有回答我,她依舊保持著側臉對著我,只是在我肉莖完全插入之後,她長長的扇子般的睫毛才撲閃了一下,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被酒精麻痹的我已經不會去顧忌媽媽的感受,我現在的心智已經完全被欲望掌控著,我的動作十分粗暴狂野,驅動著肉莖在她的腔道中翻山倒海般抽插著,每次都是毫不憐惜的直沖到底,然後再緩緩的拔出肉莖,幾乎退到蜜穴口外才又提氣勁插。
  「……唔……」
  媽媽喉嚨中不自覺得又發出奇怪的聲音,蜜穴裡已經開始分泌液體了,但她還是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雙目呆呆的側望著另一邊,好像此刻在她體內翻滾的陽具並不存在似的,偶爾我插得較深的時候,她會在喉嚨裡輕哼一聲,以此證明她並不是一具木偶……
  媽媽的蜜穴飽滿多水,腔道緊窄有力,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快感,可以說我之前所有的女人跟她比起來,幾乎是地下到天上的差別,可是不管我如何操弄和挑逗她,她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既不反抗也不配合我的動作,就好像她的熱情都已被抽離出去般,此刻我在姦淫的不是一個美麗的成熟女婦人,更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激烈的性交動作讓我的醉意消退了幾分,雖然我正騎在一個美得動人心魄的肉體之上,但媽媽毫無反應的態度卻讓我索然無味,一個沒有生命的性愛娃娃不是我想要,這樣子不是等於我自己在自慰嗎?
  我想要得到媽媽的回應,輕俯下身我找到她緊閉的櫻唇,極為溫柔的親吻著她,試圖喚醒她的觸覺,但收得的回報是冰冷的,媽媽搖擺著頭躲避我的嘴唇,就好像當我是一個令人嫌惡的陌生人一般。
  這種態度觸怒了我,我很惱火的追問她為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操我嗎,現在你已經操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媽媽只是淡淡的回答,眼睛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很討厭她這種說話的腔調。
  「本來就沒什麼意思,你不是嫌棄我嗎,我不配當你的媽媽就算了,難道非得讓我像個婊子一樣?」
  她的話讓我火冒三丈,我忍不住用手裡用力的把她的臉擺正了,嘴裡不屑道:「你對我裝什麼啊,你身上這堆肉不知給多少男人玩過,姓程的、姓呂的、姓郭的……誰知道還有姓什麼的,他們跟你沒親沒故都可以玩得開,你自己的兒子玩幾下你就擺臉色了?」
  這個我叫做「媽媽」的女人,她有著美豔嬌媚的容貌,豐腴高挑的肉體,高貴端莊的氣質和溫柔淑靜的性格,但是她的身上不知爬過多少男人,這張鮮紅的小嘴不知嘗過多少男人的口水,這身白得勝雪的肌膚不知被多少男人撫摸過,這對豐滿白膩的奶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抓揉過,這個緊窄多水的蜜穴不知被多少男人的陽具進出過,每當想起這些就讓我心頭一陣刺痛。
  我一想到自己視為珍寶的東西被他人所佔有,並且被他們所侮辱和褻瀆,在這過去的八年內,不知道有多少齷蹉的男人享用過這具完美的肉體,他們是如何在背後帶著下流口吻評論著我的母親,就難以抑制心頭的怒火與嫉妒,這些負面情緒就像一條黑色的大蛇般,盤踞在我的心窩上,用毒液浸透了我的內心,讓我的心又黑又毒。
  「呸」媽媽被我說得又羞又躁,情急之下居然一口唾沫啐在了我的臉上,我也不以為忤,反而狂笑起來,把自己一直盤旋在心頭的那些汙濁之氣吐露出來後,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電流打通了般暢快。
  「你這個混蛋,你不是我兒子。」
  我的話激怒了媽媽,她開始奮力抗拒起來,雪白如玉的身子劇烈的扭動著想要從我的胯下抽離,細胳膊和大長腿更是用力拍打在我身上,嘴裡還不停的嚷嚷著。
  媽媽的抵抗並沒有收到明顯的效果,在我強壯的體魄面前她就像個小女孩一般柔弱無力,她嬌柔的身子在擺動抵抗過程中,反而增加了我下身的快感,一個會活動的女人總比一具沒反應的女屍好吧。
  我一邊應對著媽媽的揮手舞腳,一邊抱起她豐滿肥膩的翹臀,雙手把定兩條又長又直的大白腿,向她的頭部方向對折下去,她的下半身被我這麼固定住動彈不得,把自己的蜜穴向上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兩隻胳膊雖然一把把抓在我的手臂上,長長的指甲抓出了幾道血痕,但對我來說毫無感覺。
  「你放開我吖,不要吖,停手,不要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向打樁一般衝擊著媽媽的腔道,我的肉莖高高提起,又重重的向下插入,每一次深入的抽插打樁都帶來驚人的效果,本來就極粗極硬滾燙得似燒紅的烙鐵一般的巨龍就塞得花徑裡面滿滿的,充實無比,媽媽原本緊窄彎曲的腔道被我的大肉莖毫不留情的穿過,像一塊黑土地般被開墾得平平整整。
  這個姿勢可以讓我的陽具極為深入媽媽的體內,而且她的長腿和美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能任由我發瘋似得將那根大肉莖狠狠的杵入她的花徑,隨著我的抽插動作,媽媽的抵抗逐漸緩慢了下來,她的肉體明顯已經背叛了自己,被我雙手托住的肥臀雖然還在擺動著,但那擺動的節奏和幅度更像是在不自覺的迎合我的撞擊,兩條渾圓的大白腿在我的肩膀上一磕一磕的,好像是在配合著我抽插的節奏。
  「你這個壞蛋,你給我滾開,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媽媽的嘴裡雖然還在不依不饒的罵著我,但她的聲音和語調已經輕柔了許多,隨著我的大力抽插,她櫻桃小口中的喘息聲卻是越來越粗,越來越不加掩飾。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還裝什麼,這就是你的本性吧,只要有男人的那根東西,你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兒子、家庭對你來說算個屁。」
  我一邊喘著氣操弄著身下這具絕美的女體,一邊用語言發洩著我的惡毒。
  「是啊,我不要臉,我下賤,我就是個婊子,你滿意了嗎?」
  媽媽不知哪裡來了一股大力,猛地用雙手朝我胸口一推,這一下居然將我推得向後倒在床上,由於我的肉莖正深深嵌在她的體內,順勢一帶把她給舉了起來。
  媽媽披頭散髮的坐在我的身上,她化著濃妝的白皙臉蛋在燈光下發著妖異的光芒,往日裡清澈溫柔的眼神已經蕩然無存,那對剪水雙瞳中有著一股令人害怕的瘋狂,這是我所認識的媽媽嗎?
  「你喜歡我這身肉是吧,那就來吧,媽媽都給你,你愛怎麼玩都行,來吖。」
  媽媽邊說著,邊抓起我的雙手放在她胸前,手把著我的手搓揉著那對肥白豐膩的大奶子。
  從我的角度看上去,媽媽的腰肢極為纖細,白皙圓潤的小腹光滑如鏡,她的下體還插著我的大肉莖,肚臍眼附近粘著不少白色的分泌物,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淫靡的氣息。
  「來操我吖,來操吖。」
  媽媽嘴裡輕聲嘟囔著,一邊引導著我的雙手在她胸前活動,一邊在我身上扭動著豐滿渾圓的肥臀,胯下的蜜穴像是可以活動一般吞噬著我的巨龍。
  我覺得媽媽的精神狀態有些失常,忙起身抓住她的香肩,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媽媽,你怎麼了。」
  回答我的是兩片溫熱的嫩肉,媽媽雙手抱住我的腦袋,自動送上鮮紅的小嘴,之前我與她接吻的時候她都是很被動的接受,現在她卻極為主動的張開檀口,把舌頭伸入我的口內舔舐著,她的舌吻既激烈又很有技巧,我不由得伸出舌頭迎接上去,兩條肉舌瘋狂的糾纏在一起。
  媽媽好像是沒有吃飽的樣子,拼命的舔著我的口腔,把我的口腔內部都吸了個遍,大口大口吞咽著我的口水,她這股饑渴勁讓我有些害怕,我用力把她的雙唇從我嘴上分開,很大聲的在她耳邊喊道:「我是你兒子,我是石頭啊,你能清醒點嗎?」
  好像是「石頭」二字觸動了媽媽神經中的某一處,她�頭睜大那對桃花蕩漾的美目看了我一眼,語帶嘲諷的笑了笑道:「兒子,呵呵,我的好兒子,你不是看不起我嗎,都這個時候了還假惺惺的做什麼姿態。」
  「我從沒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感到很氣憤,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子,為什麼你不能一直做個好媽媽呢?」
  我用力搖晃著她的上身,她就像顆柔不禁風的楊柳般在我手中擺著。
  「呵呵,這些都是我的錯了,是我不守婦道,是我沒替你爸爸守寡到老,是我沒當好你的好媽媽,一切都是我的錯。」
  媽媽拼命搖晃著自己的腦袋,那一頭大波浪長卷髮像海浪般翻滾著。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慌忙抱住媽媽的頭,制止住她道。
  「呵呵,沒意思是吧,反正我已經是這樣一個女人了,我還有什麼可堅持的呢,所有人都可以貶低我,我的兒子也不例外。」
  媽媽把頭抵在我的胸膛上說著,她的語氣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淒涼,我感覺有濕濕的東西滴在我的胸上。
  「不,我沒有要貶低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任何人侮辱你。」
  看到媽媽此刻絕望的樣子,我原本暴虐的心已經冷卻了下來,反而對她更為憐惜起來。
  「真的嗎?兒子,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媽媽聽到我這麼說,從我胸前�起頭來看著我道,她紅腫的美目裡還含著晶瑩淚珠,被弄花了的眼影染黑了眼圈,那一幕即便是我也無法再硬得下心去傷害她了。
  「嗯,是的」我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以後還當我是你媽媽嗎,還會像以前那樣愛媽媽嗎?」
  媽媽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般,可憐兮兮地問著。
  「會的,你是我媽媽,永遠都是,我永遠愛你。」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溫柔的安慰著懷裡這個柔弱的女人。
  聽到我這番話,媽媽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輕輕的躺入我的懷抱,我們之間沒有語言,只是靜靜感受著對方的心跳。
  良久之後,媽媽從我的懷裡掙脫出來,她整理了下披散到眼前的長髮,有些嗔怪的說道:「你說得真好聽,媽媽很愛聽你這麼說,不過你插在媽媽下面的這根東西又算怎麼一回事呢?」
  媽媽邊說著,邊嫵媚的指了指自己的下體,我們之前一直都是相互擁抱坐著,媽媽仍然保持著之前與我交合的姿勢,她的下體一直都是坐在我陽具之上,我那根巨大的肉莖正高高的挺立在她體內,將媽媽奶油般白嫩的小腹撐起了一塊,凸出的形狀就跟陽具一般。
  我老臉一紅,口氣卻很強硬道:「你是我的媽媽,也是我的女人,你只屬於我一個,任何人都別想佔有你。」
  我的話讓媽媽極為受用,她白皙的臉上泛起桃花般的紅暈,雙目濕潤得好像要流出水一般,口中頗為感動的嬌吟道:「媽媽是你的,媽媽從頭到腳都是石頭的。」
  「來吧,兒子,佔有媽媽吧,媽媽永遠都是你的。」
  媽媽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濕潤的櫻唇緊緊的貼在我嘴巴上,伸出滑膩的舌尖與我交纏在一塊,我們倆瘋狂的舌吻著,彼此吮吸著對方的舌頭與口水,直至雙方都無法呼吸時才匆忙分開。
  我喘著粗氣,翻身一用力把媽媽按倒在床上,雙手抓住那兩團肥白豐滿的肉球,下身開始有節奏的挺動起來,我一邊抽插著媽媽,一邊用嘴唇溫柔親吻著她的額頭、鼻尖、臉頰直至櫻唇,我的溫柔讓媽媽更為感動,她用雙臂圈在我的腦後,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與我交接在一起,這次我們的舌吻不再充滿脅迫與暴力,而是充分交融著彼此的柔情蜜意。
  媽媽兩條玉柱般的修長大白腿高高架在我的肩上,被我壓成一個九十度的弧形,隨著我下身大肉莖像打樁機般一下下砸在她肥白豐隆的美臀上,我的兩顆硬的像鐵蛋一般的睪丸有規律的擊打著她的臀肉,激蕩起一陣陣淫靡的「啪啪」聲,撞擊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的雪白臀浪,媽媽的兩隻春蔥般玉手狠狠地扣在我肩膀上,好像極力在忍受著下體傳來的一陣陣春潮。
  「嚶……吖……你這個壞蛋,不能這麼用力啊。」
  在我碩大肉莖的強橫抽插下,媽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的身體,她那濃密的睫毛一陣陣的顫動,鮮紅嬌豔的櫻唇開始發出一聲聲清晰的嬌吟,美麗的螓首左右不停擺動著,酒紅色波浪長卷髮披散在潔白的床上,白膩的肉體像海浪般抖動著,好像一個勾人精魄的海妖。
  「慢點啊,壞蛋兒子……吖……媽媽受不了啦。」
  沒等媽媽把話說完,我下一波猛烈的抽插又已降臨,我的臀部動得像個高速運轉的馬達,轟鳴著把一根粗大的鋼釺砸進去,砸得媽媽的秘密花園面目全非,杵得媽媽的花徑汁液四濺,實在是太舒服了,極致的瘙癢入骨和極致的酣暢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這雙重的快感讓她徹底投降,根本不做抵抗,直接沈淪入無底深淵,再也不起來,全身亂顫著嘴裡亂喊著嘶鳴著,如同一隻發情發得快要發瘋的母獸一般。
  「臭石頭……壞兒子……不要吖。」
  「……吖……」
  隨著我一波又一波很快的抽插,媽媽狂叫著全身亂抖著到了高潮,渾身雪白柔軟的嫩肉不住的顫抖著,碩大白膩的肥臀一扭一扭的把我的大肉莖夾得快要窒息一般,腔道裡那層層疊疊的肉壁劇烈蠕動著吞噬著大肉莖,然後花心頭那塊嫩肉裡開始噴出一股股熱乎乎的浪水,一道道的澆在大肉莖的頂端。
  我喉嚨中發出一道野獸似的狂吼,用盡渾身氣力作著最後的衝刺,死命的往媽媽的腔道裡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將媽媽的蜜穴頂穿一般,大肉莖不斷撞擊著媽媽花心的那團嫩肉,最後一下竟然將整個肉莖塞了進入,自覺肉莖的頂端擠開那團滑膩的嫩肉,杵進了一個極為溫暖濕熱的所在,然後我感到腰間一麻,緊繃了幾個小時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然後如同山洪爆發般,將一道道濃厚精液有力地狂射入媽媽的子宮內。
  我的這次射精持續了很久,當龜頭怒吼著將輸精管內的混合液全部排出後,大肉莖仍欲尤未盡在媽媽的花徑深處勃動著,除了硬度稍軟了之外長度和直徑都沒有什麼變化,而媽媽蜜穴裡的嫩肉在我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擠壓夾住我的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張嘴巴在吸吮著,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臭石頭,我恨你!」
  媽媽輕柔又帶些膩意的聲音在耳邊喃喃道,我有些疲累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嬌軀上,白膩般的肉體柔軟卻極富彈性,就像一團溫軟飽滿的棉花一般,我渾身繃緊的神經也瞬間放鬆下來,各種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物將我們的裸體彼此緊緊粘在一起……
第43章
    我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昨天那瓶波本威士卡的餘威尚在,腦袋裡還是有些昏昏沈沈的,我嘗試著�了�胳膊,卻發現要做到這點都有些困難,渾身的關節好像經歷過劇烈運動酸痛乏力,肌肉好像灌了鉛似得沈重。
  昨天到底怎麼了,我怎麼好像剛打完仗一樣累,想起來了,白天是在江華的實驗室,被他綁在椅子上又是催眠又是電擊的,難怪自己身上好幾處地方還像螞蟻咬過般刺痛,晚上又喝了差不多一瓶70度的波本威士卡,之後還幹了什麼呢?
  我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讓醉酒後的頭疼舒緩些,掙扎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掃視了下四周,還好是在自己的房間內,可是我的床上怎麼這麼亂,兩個枕頭只剩下一個,還有一個飛到了床底下,床單整張只有一半還留在床上,另一半都垂在地板上,原本潔白的床單上面有好幾塊淡黃色的汗漬,還有幾塊米白色粘液乾涸後的痕跡很顯眼的掛著,我把床單湊到鼻尖一聞,一股汗液和生殖器分泌物混合成的酸鹹味撲入鼻中,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如蘭如麝的香氣,這個氣味的主人我很熟悉。
  床尾掛著條煙灰色褲襪和黑色絲綢文胸,一條同顏色的絲綢三角褲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旁邊的舊沙發上,床腳邊還胡亂倒放著兩隻7 釐米高的細高跟鞋,這張不大的床上到處都是顯而易見的男女性愛的痕跡,我終於想起了昨天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一切,包括我和媽媽是如何拋去一切道德束縛,全身心投入追逐男女之間至高無上性的狂歡,我們毫無羞恥的享受著對方肉體帶來的快感,在一次又一次生殖器官的交接中攀上幸福的高峰,直至耗盡最後一點體力才沈沈的相擁睡去。
  現在這些背德性愛的罪證還保留在原地,空氣中尚彌漫著一股淫靡的性液氣息,可那個令我神魂顛倒的女人卻哪去了呢?我看了看時鐘,已經是中午12點了,我睡了足足一個上午之久,可是媽媽呢?我心頭不由得多了一份擔憂,媽媽,你去哪兒了?
  我隨手抓起扔在地上的衣褲穿上,匆忙的跑出房間尋找媽媽,大廳裡靜悄悄的,餐廳廚房也沒有人影,我回想起昨天晚上媽媽有些失常的表現,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從昨晚看,媽媽的精神狀態一度有些不穩定,媽媽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此處,我的心頭好像有只小鹿在砰砰亂跳。
  媽媽,你怎麼了?我好擔心你。我先看了看郭奇那間空房,沒有,書房和客衛也沒有人影,最後我走到媽媽的主臥,房門應手而開,裡面並沒有上鎖,那張潔白的大床上床單被褥整整齊齊的,根本看不到被動過的痕跡,推開鏡子後的暗門,洗手間和衣帽間裡芳香依舊,但就是見不著媽媽迷人的身影。
  這時我真的有些慌了,站在寬敞的主臥室裡,我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會讓我心驚肉跳,回想起我昨夜的言語和行為,我真怕媽媽會因此作出一些過激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樣子的話,我會抱憾終身的。
  不會的,媽媽不會有事的,我心裡頭默默安慰著自己,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暗示。
  媽媽的主臥裡有著股獨特的香氣,這讓我的心神稍稍寧靜了下來,我的目光掃射著整個房間,試圖要從中發現媽媽來過的痕跡,當我的視線轉到梳�檯靠著的那面牆的時候,發現除了房間裡的燈光外,還有一道陽光透過乳白色的紗簾縫隙照了進來,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極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輕輕的走到了光線那邊的牆,伸手拉開了那一面紗簾,以及後面厚重的綢緞窗簾,露出了窗簾後一個五平方米大小的陽臺。
  外面一片日光明媚,冬日裡的暖陽把它的熱量均勻的灑下人間,耀眼的光線刺得我有些炫目,我使勁眨了幾下才適應了陽光的亮度,目光所及之處,陽臺盡頭的白色欄杆旁,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讓我七上八下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
  太陽的光芒把她酒紅色的大波浪長卷髮塗上一層金黃的光芒,一條乳白色的羊絨長袍將凹凸有致的肉體裹得緊緊的,即便如此,仍然可以從後面看出她極細的腰肢,以及肥碩高翹的豐臀,長袍下沿露出一段雪白纖細的小腿,以及踩在雙3 釐米高的黑色小羊皮拖鞋裡的玉足。
  這個女人就算背對著我,隨隨便便的在那裡一站都那麼動人,她的背影都帶著千萬種風情般,無時無刻都在誘惑著我,強行克制身上的火熱,我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後,她的身高只夠得著我的下巴,我輕輕的將一隻手放在她的香肩上,很溫柔的叫了聲:「媽媽。」
  媽媽已經感覺到我的過來,對於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的反應只是稍稍往裡縮了縮,並沒有明顯的抗拒或者不悅之意,她的雙手一直抱在胸前,目光眺望著陽臺外的遠方,全神貫注的樣子好像我並不存在似得,有一瞬間我甚至覺得她的靈魂並不在這具完美的軀體之上。
  我俯下身湊近她的耳邊,滿懷感恩的欣賞著她鐘靈毓秀的五官輪廓,貪婪的用鼻子索取著她發間鬢角的陣陣芬芳,雙手從她背後伸過去繞著她的細腰,將她整個玉體環在我的臂彎中,透過不算薄的羊絨袍子,我仍能感受到裡面滑膩而富有彈性的肌膚。
  「媽媽,怎麼自己一人站這兒。」
  我柔聲的對著她的耳根問道,她的耳朵秀氣小巧,好像白玉雕成似的溫潤可人,我講話帶出的氣體吹在耳根上,帶動著幾絲秀髮輕輕飄舞。
  媽媽並沒有回答我的,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我也只能靜靜的擁抱著她,良久之後,她長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那對秋水剪瞳中滑落了下來,沿著羊脂白玉般的臉頰順流直下,經過端莊秀氣的下巴直墜落到我的手上。
  「媽媽,你為什麼哭了啊。」
  我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安慰眼前的這個女人,卻不知用什麼語言是好,伸手想去拂她眼角的眼淚,但卻被她�手拒絕了,我只好將她轉了個身子,緊緊的抱入懷中。
  媽媽的眼淚一發就不可收拾,先還是幾滴玉珠落盤,後漸漸演化成涓涓細流,我感覺自己的胸口已經快被她的淚水濕透了,她也不大聲哭鬧,只是嚶嚶嚀嚀的小聲哭個不停,我只能緊緊的擁抱著她,儘量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她。
  待我的衣服完全濕透後,也許是我的體溫起到了作用,也許是媽媽的確哭累了,她的啼聲才漸漸平息下來,我輕撫著媽媽的長卷髮,口中極具溫柔的說著:「媽媽,別哭了,好嗎?」
  「我在這裡,你的兒子在這呢,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好嗎,不要再哭了,一切有我呢。」
  我的聲音從未如此的柔情,連我都難以置信自己能這樣對一個女人說話,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對我這麼重要嗎?
  我的話應該打動了媽媽,她這才把頭從我的懷中�了起來,那雙目含淚梨花帶雨的姿態依舊溫婉動人,兩隻明媚可人的大眼睛卻有些紅腫,蒼白憔悴的小嘴毫無血色,她語調有些顫抖的問道:「石頭,你還能當我是你媽媽嗎?」
  「當然能了,你一直都是我媽媽,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我看出媽媽此刻情緒很不穩定,心態十分的脆弱,特意用很堅定的語氣告訴她。
  「可是,可是……」
  我的話讓媽媽覺得好受了些,但是她還是有幾分猶豫。
  「可是什麼?」
  我輕聲的問道。
  「可是,我們昨天晚上卻在一起,做了那些不符合母子身份的事情啊,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了,嚼舌根的會把媽媽脊樑骨給戳穿的,到時候你讓媽媽何地自容呢。」
  媽媽仰著脖子看我,她的臉在這個角度看過去更小了,沒有化妝的素顏依舊清麗,更像一個小女孩般楚楚可憐。
  「媽媽,只要我們彼此感到快樂就足夠了,我們之間的事並沒有傷害到別人,也沒有影響別人的生活,有什麼問題嗎?」
  我盡力讓自己的話顯得更有說服力,不過這也是我內心中一直以來的看法,世間的道德法律對於我毫無約束力,八年來我經歷了太多人間的鬼蜮伎倆,那些循規蹈矩的人始終是別人的羔羊,遲早都要被送去任人宰割,我現在只信奉我自己。
  「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們的生活自己主宰,又哪容得別人胡說八道。再說,我們只要不對外透露,誰有會知道呢。」
  「可是,媽媽之前有過那些……不好的過去,你會不會在心裡把我給看低了,把媽媽當作一個玩具來對待,只追求一時的快感和刺激,那樣的話,媽媽這一生就全毀了。」
  媽媽輕咬著下唇,一對美目裡淨是憂鬱之色,下垂的嘴角十分淒苦可憐。
  媽媽這個問題有些難住我了,要說我對她之前那些男人都不介意的話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她的內心十分脆弱,雖然從昨晚的表現來看,她本能上是不拒絕我對她的佔有,但一旦顧慮到自己的過去,以及母子亂倫引發的道德罪惡感,她就會深陷於左右為難的困境中,這一切讓她原本就不甚堅強的內心更為敏感,此刻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般亟需拯救,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靈上。
  而現在媽媽就在我的懷抱中瑟瑟發抖,這是我的媽媽,也是我的女人,我的一言一行對她來說極為重要,我必須拿出一個男子漢的氣概和擔當,向她展示我的強大與堅定,讓她覺得我是可以倚靠的物件,讓她明白只有我才可以主宰她的人生與幸福。然後再由此入手,慢慢化解她心頭的顧慮與自責,進而全面佔據她的心。
  「媽媽,你相信我,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母親,更是我所愛的女人。」
  我雙手輕輕捧起她的下巴,她嬌嫩白膩的小臉冰冰涼的,我用盡此生所有的溫柔對她輕道。
  「你過去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未來將要面對的一切,都將由我來為你打造。」
  我的話語裡充滿了自信,我看得出媽媽那對秋水瞳子中的積雪正在慢慢融化。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屬於我一個人的,你不用擔心什麼,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保護好你,照顧好你,永遠愛你,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的。」
  沒等我把話說完,媽媽已經感動得無以自容,她伸出雙臂緊緊的摟住我的腰,踮起腳尖送上濕潤的櫻唇,伸出丁香小舌與我交纏在一塊,我也極盡溫柔的回應著她,我們這次的接吻沒有太多的情欲之意,只是相互傾述著對彼此的依賴與迷戀。
  良久之後,我們才有些不依不舍的分開雙唇,此刻外頭陽光明媚,我們心中也是暖和和的,好像身邊吹過的寒風都不存在般,媽媽把她的小臉貼在我的胸前,輕歎了一聲,那聲音裡透露著一股愉悅與滿足。
  「怎麼了,媽媽?」
  我輕撫著她極富光澤的酒紅色長卷髮柔聲問道。
  「不知道,只是覺得你的胸膛好寬,好暖和,好舒服。」
  媽媽用額頭微微磨蹭著我的胸口,讓我覺得有些癢癢的。
  「媽媽以前真的很累,你知道嗎?」
  媽媽喃喃自語道,我沒有說話,只是用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下。
  「你別看媽媽現在是有錢了,日子過得也比別人好,可是媽媽心裡頭從來沒有快樂過,要是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回到過去的時光裡,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雖然沒有什麼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我感覺那時候比現在幸福多了。」
  「我知道,我懂的,不擔心,那些日子會回來的,相信我好嗎?」
  我捧住媽媽的小臉,很溫柔的對她說。
  「嗯,石頭,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一切都交托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能辜負媽媽呀。」
  媽媽的話裡有些患得患失。
  「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不過,你必須完全拋棄過去那種生活方式,毫不保留的將一切都交給我,你能做的到嗎?」
  我雖然心裡很憐惜她,但是我必須明確的劃定原則。
  「能,只要你永遠不離開媽媽,媽媽可以為你做一切你事情,媽媽的人完全屬於石頭了,石頭要媽媽活媽媽就活,石頭要讓媽媽去死,媽媽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沒等媽媽將毒咒說完,我已經伸手捂住了媽媽的小嘴,很不悅的說道:「亂講,以後不許你再這麼說話了,我會很生氣的。」
  媽媽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向我眨了眨那對美麗的剪水雙瞳,我這才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將媽媽摟入自己的懷中,口中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永遠都要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能去,一直一直,永遠永遠……」
  我把頭埋進媽媽又長又密的酒紅色波浪卷髮中,沈醉於她身上如蘭如麝的芬芳體香,我們倆緊緊的摟抱在一起,好像想把對方揉入自己身體一般,幾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直至媽媽用手輕捏著我腰間,疼痛感才將我從媽媽的香氣裡喚醒,我略略鬆開雙手,媽媽把一隻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嘴裡嬌喘籲籲的嗔道:「你這死孩子,怎麼越抱越緊,是不是要讓媽媽窒息才滿意啊。」
  「誰叫媽媽你這麼美麗迷人呢,我一貼近你就開始迷迷糊糊了,恨不得將媽媽你黏在我身上。」
  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下,嘴裡卻甜言蜜語道。
  我的話顯然讓媽媽很是受用,她那對秋水雙瞳泛著桃花撇了我一眼,臉上卻露出一股無可奈何的神色道:「就會口花花哄女孩子開心,媽媽都這麼老了,哪裡有你說得那麼好。」
  「有啊,你的好處多的是,你瞧這裡……這裡……這裡……」
  我一邊調笑著,一邊用鼻子在媽媽的臉頰、脖子、胸口不停磨蹭著,弄得媽媽咯咯吱吱的直叫癢。
  「好啦,好啦,別再逗媽媽了……快停手呀,快停。」
  鬧了半天,在媽媽連連叫停下,我才停止了這種香豔的襲擊。
  媽媽捋了捋在剛才嬉鬧中有些淩亂的長髮,她好像聞到了什麼似的,秀氣筆挺的瓊鼻微微皺了皺,兩道細細的眉毛豎了起來,嘴裡奇道:「什麼味道,這麼奇怪?」
  「啊呀,你身上怎麼這麼臭吖,怎麼弄得這是。」
  媽媽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用纖手戳著我的胸膛。
  我抓起自己胸前的T 恤聞了聞,一股汗液夾雜著不知什麼分泌物的味道傳入鼻端,我忍不住也皺眉了,自己身上的確如媽媽所說的不是很好聞。
  自己昨天在江華的實驗室治療的時候,被他電擊了那麼多次,身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液,回到家裡又和媽媽盤腸大戰了一個晚上,各種體液的味道都摻雜了不少進來,所以我身上才有這麼一股怪味。
  「真是個臭孩子,還不快去洗澡,不要等會都傳到媽媽身上來。」
  媽媽假裝生氣的樣子,從我的懷抱裡掙脫,開始推著我的身子朝屋內走去,看她擺出一副母親的模樣架勢,好像又把當成小孩子一般。
  「你先自己沖洗一下,我給你找找等會穿的衣服。」
  媽媽邊指揮著,邊把有些無奈的我推入主臥浴室,然後她轉身走進隔壁的衣帽間不知在找些什麼。
  很快的她便拿著幾件衣服走了出來,把衣服放在她的大床上後,背對著我開始解開身上那件白色羊絨長袍的腰帶,我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難道媽媽這是要裸體上陣,與我共浴的節奏嗎?
  可惜接下來的一幕令我大失所望,媽媽那件羊絨長袍之下並不是性感的胴體,而是還穿著一套米白色亞麻布料的短浴衣,兩件套的短袖短褲,除了細白胳膊和修長小腿外,其他地方都包得嚴嚴實實的,我真是有些服了媽媽,沒事裡面還穿一套浴衣幹嘛。
  「石頭,你還愣著幹嘛,快洗澡呀。」
  媽媽雖然沒有轉過身來,但是她好像聽到我這邊並沒有動靜,一邊嘴裡說著,一邊用一根發繩把那頭酒紅色長卷髮在腦後綁了個簡單的馬尾,然後換了雙銀色平跟涼拖鞋,轉身走了進來。
  在她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脫光了,全身赤裸裸的站在浴室裡,媽媽走進來的時候直面的就是我偉岸的身體,她猝不及防之下驚叫了聲:「哎呀,你幹嘛呢,怎麼衣服都不穿。」
  「不是你說讓我洗澡的嗎,穿著衣服怎麼洗啊。」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答道。
  媽媽這時候好像有些想起來了,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嘴唇,臉上卻故作鎮靜的走了過來,側著腦袋指著我說:「你怎麼還沒開始洗啊,動作真慢。」
  「我一直等著跟媽媽你共浴呢,你沒來我不能隨便濕(失)身。」
  我伸出雙手擺出個迎接的手勢。
  媽媽被我的幽默逗得笑了,她有些拿我沒辦法的搖了搖頭道:「你想得倒美,不過媽媽早早就洗過了,你的計畫要落空咯。」
  看我一副失落的樣子,媽媽狡黠的笑了笑,轉口輕道:「想要一起洗是沒希望了,不過,媽媽可以幫你洗澡哦。」
  媽媽邊說著邊走了過來,把我推進浴池邊上的一個淋浴區,她拿起一個花灑打開,用手試了試水溫後,朝我身上簡單的沖了幾下,待我身上都濕透了,她才伸手從旁邊一個瓶子中取出一些白色的沐浴乳,開始往我身上塗了起來。
  媽媽的纖手從上到下滑過我的身軀,所過之處帶起了一堆堆白色的泡沫,她冰涼光滑的小手撫摸在身上十分舒服,稍長的指甲偶爾還很調皮的搔一下我的癢處,弄得我身上一陣發毛,看我直起雞皮疙瘩的樣子,媽媽又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媽媽的手從我堅實的胸膛向下,經過六塊棱角分明的腹肌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她的纖手有些微微發抖,我的小腹上的體毛很多,鬱鬱蔥蔥的一直延伸到胯下和雙腿之間,與我生殖器周圍的陰毛連成了一塊,看上去十分的威武駭人,媽媽仔細幫我清洗著這一大塊毛髮,她嘴裡有些感觸的歎道:「你真是越來越像你爸爸了,連身上的毛長得都跟他一樣又多又密。」
  我回想起記憶中,爸爸身上的體毛的確很多,不但臉上有一副威風的大鬍子,而且身上的體毛更是多得從胸口到肚子上都是,夏天的時候手臂上都是一圈一圈的毛,媽媽總是埋怨爸爸像個野蠻人,每逢這個時候爸爸就只會搔著頭髮憨憨的笑著,不過可能是受到媽媽的態度影響,我從發育開始就經常清理上半身的毛髮,只有腹部下面這一塊還保留著。
  「你不喜歡它們嗎?」
  我看著蹲在自己胯下的媽媽道。
  「不會吖,這樣才顯得像個男子漢,我的石頭現在已經趕上他爸爸咯。」
  媽媽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看來女人真是口不對心。
  在我的小腹附近停留了很久後,那只柔軟滑膩的小手才有些羞澀的抓住那團陽剛之物,雖然我們昨晚已經親密結合了多次,但媽媽對我這根碩大之物還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下體顏色比身上要稍深一些,濃密的毛髮從中藏著一條壯碩的巨龍,即便此刻它處於養精蓄銳的階段,但那長度和粗度都是遠勝常人的,直伶伶地掛在兩顆垂著的睪丸前。
  從我的角度看下去,媽媽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綁成馬尾披在腦後,光潔的額頭下兩片扇子般又長又密的睫毛一動不動,好像那雙美目正看著我的胯下入神了,她筆挺纖細的瓊鼻下方,一張鮮紅的小嘴稍稍開啟著,嘴裡吐出的氣息噴在我的下體上,感覺有些癢癢的。
  媽媽輕輕的用一個手掌托起我的陽具,那粗大的柱狀物在她白玉般纖細修長的手中,幾乎遮蓋住了整個手掌,媽媽用另一隻手給肉莖打上沐浴乳,開始很細心的清洗起這根東西,她滑膩柔軟的纖手撫在上面,我那地方敏感的神經立刻做出了反應,一陣過電般的快感讓我那根碩大開始有些膨脹。
  媽媽也意識到她手中之物的變化,但她只是輕咬著下唇繼續清洗著巨莖,她的動作十分認真仔細,就連那兩顆睪丸都不放過,她很熟練的褪下我的包皮,將我那顆雞蛋大小的紅潤龜頭露在外面,她用一根水蔥般白皙滑膩的手指輕刮著龜頭背後冠狀溝的背部,用泡沫塗抹了好幾次後,再拿起花灑仔細的將泡沫沖洗乾淨。
  「石頭,你以後要記住,男生這個地方一定要仔細洗乾淨。」
  媽媽像回到兒時幫我洗小弟弟的狀態,邊擺弄著我的巨莖邊說著,她用媽媽的口吻耐心叮囑著,一副語重心長的慈母模樣。
  「特別是後面這條溝要多沖幾下,不然很容易堆積汙垢的,不但對你的健康不利,也會影響到與你親密的女性哦。」
  媽媽很認真的跟我解釋著,直到話說出口後,她才覺得最後那句話有些曖昧,頓時臉上像開滿了桃花般緋紅。
  我的下身卻因為媽媽這句話又硬了不少,直挺挺的翹了起來,莖身又充血壯大了不少,媽媽的一隻手掌根本無法掌握,尤其是那顆橢圓形的龜頭又膨脹了一圈,差點就快要觸到了媽媽的粉臉上。
  我覺得媽媽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米白色亞麻浴衣先前沾了一些水,有些明顯的貼在了她的身上,更加突出了胸前那兩顆茁壯飽滿的雙峰,因為她是半蹲在地上為我清洗,所以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從浴衣短褲裡露了出來,就像兩根潔淨的白藕般交叉著,雖然她身上的重要部位都遮得嚴嚴實實,但那股由內而外的嫵媚已經讓我下身硬的不得了。
  「媽媽,你以後天天幫我洗那裡,不就行了嗎?」
  我輕聲說著,雙手輕撫著媽媽光滑的頭髮,胯下的這個絕色美婦微張著紅唇,雙目有些迷離的盯著我那根巨大的肉莖,我有些期待的引導著她進一步貼近我的下體,眼看著媽媽鮮紅的小嘴越張越大,我的龜頭處已經感覺到一陣潮濕溫熱的氣體。
  沒想到明顯已經動情的媽媽卻在這個時刻懸崖勒馬,她張開了鮮紅的嘴唇,卻只是在我的龜頭上「啵」一聲輕吻了下,然後便很溫柔的將我的包皮褪了回來,還帶著幾許狡猾的眼神笑道:「你想的倒美,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媽媽幫你洗弟弟,自己的事情自己辦。」
  看著我臉色突然由晴轉陰的樣子,媽媽又發出了銀鈴般的俏皮笑聲,又補充了一句:「以後沒洗乾淨,不準你上床睡覺哦。」
  我感覺媽媽的話裡有話,忙抓住機會問道:「行啊,不過,我是要上哪張床呢?」
  「這個嘛,可說不定了,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來定。」
  媽媽就像個狡猾的女妖,一言一行都出乎你的意料,往往在你覺得有些幻想的時候,她又會及時的抽身或者轉移話題,讓你心癢難耐又拿她沒有辦法。
  我被媽媽戲弄得哭笑不得,但媽媽卻仿佛心情大好的樣子,嘴裡哼著小時候哄我的兒歌,很有耐心的幫我將下半身沖洗乾淨,接著拿起一條白色的大浴巾,扔在我手中說道:「好了,媽媽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你自己辦吧。」
  臨走前媽媽還不忘在我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就像小時候她給我洗完澡後常幹的事情一樣,然後才施施然的走出了浴室。
  我有些哭笑不得,對於這個時而小女人般調皮,時而大母親般強勢的成熟美婦,我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動手把身上的水滴搽幹。
  剛要走出浴室,臥室裡傳來媽媽的聲音:「石頭,你先在裡面等等,等媽媽換好衣服再出來。」
  我聞言只好停住腳步,但是心頭轉過一念,便踮著腳尖偷偷的移動到門口,探頭朝臥室裡一瞧。
  媽媽站在大床邊上,背對著浴室這邊方向,因為剛才亞麻浴衣上被水淋濕了好幾處,她先是把上衣從頭上方脫了下來,露出瘦瘦窄窄的迷人香肩,像玉石雕成般的雪白後背上有一條墨綠色蕾絲文胸痕跡,纖細的腰肢簡直不堪一握。
  脫完上身後,媽媽開始彎腰脫下亞麻短褲,當她彎下腰把短褲褪出雙腿時,將整個豐腴白膩形如滿月的肥臀朝向我這邊,只可惜她還穿著一條墨綠色的蕾絲小內褲,將兩瓣圓白肥厚的臀肉中那塊秘密花園遮住了。
  媽媽的胴體在空氣中並沒有裸露太久,她很快就拿起先前身上那件乳白色羊絨長袍披在了身上,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對我這邊說可以出來了,卻不知我早就站在臥室裡欣賞著她穿衣的美態。
  我嘴裡頭答應著,裝作剛從浴室裡出來的樣子,媽媽已經將自己的玉體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指著大床上的幾件衣物說:「你先穿這個吧,那幾件臭衣服先放在那裡,等會我拿去扔了,真是太髒了。」
  我把媽媽準備好的衣服穿了上去,一條黑色四角的CK內褲,還有一件深黑色羊絨長袍,這件袍子除了款式是男的外,其他用料和做工跟媽媽那件一模一樣,而且長長的毛巾領口用金線裝飾著,顯得很是成熟氣派。
  這條袍子很符合我的身高,看起來應該是量身定制的,不過媽媽什麼時候給我準備了這條袍子,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我不由得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件袍子是專門找南京路上的老裁縫做的,媽媽老早就想給你了,只不過今天剛好給你換上。」
  媽媽淡淡的答道,她好像看出我真正的想法,又補充道:「媽媽這個房間從來不讓其他男人進來的,就算是郭奇也沒有進去過,更不會有男人的衣服放在這裡,你放心好了。」
  我心中的小猜疑被媽媽一語道出,有些慚愧也有些自責,忙拉過媽媽的纖手道:「媽媽,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想你,你不要生氣好嗎。」
  「沒事的,不生氣的。我正好想告訴你,媽媽是個有自尊心的女人。」
  媽媽臉上掛著淡定的笑,抓著我的雙手放在她的香肩上,目光裡坦然自若的看著我道。
  「石頭,這個家,媽媽的臥室,包括媽媽自己,只屬於你一個人,你要相信媽媽,媽媽也會努力做到讓你相信的,好嗎?」
  媽媽不慌不亂的緩緩說來,我能聽出她的聲音是發自內心的真摯,她這種坦誠的態度我很喜歡。
  「嗯。」
  我很鄭重的點了點頭,伸手摟住媽媽,媽媽順勢躺入我懷中,擁抱著這具香氣四溢的肉體,我們彼此間不用開口卻知道對方在想著什麼,我感覺到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平和與安靜。
  我們相擁了有一小會兒,直至我的肚子「咕」的發出了一聲抗議,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我胃裡除了酒精還沒進過其他東西,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提出抗議了,媽媽輕笑了一聲道:「是不是餓了,走,媽媽給你弄點吃的去。」
  「嗯,不要弄太多,我隨便吃點就好了。」
  我放開媽媽,兩人手牽著手走進廚房。
  媽媽打開冰箱看了看,扁著嘴說:「要多也沒有了,媽媽昨天都沒有出去買菜,只能給你弄碗面咯。」
  「好啊,那我給你打下手。」
  我知道媽媽要做她最拿手的黃魚雪菜面,忙主動的提出幫忙,然後便系上圍裙,按照媽媽的吩咐準備起烹飪的食材。
  等我把自己用到切好的黃魚片放在媽媽面前,媽媽很滿意的表揚了我的刀工,還獎勵性質的賞了我個香吻,我們倆相互遞個碗傳個盤的,就像一對夫妻般默契。
  很快兩碗香噴噴的麵湯就從廚房裡端了出來,我確實餓狠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起來,媽媽只是吃了半碗便停住了不吃了,看我一碗面很快就見底,她就不停的把她碗中的黃魚和麵條挾給我。
  「媽,我吃了很多了,你還沒吃多少呢。」
  我一邊吸著鮮美的麵湯,一邊嘟囔道。
  「你多吃點,媽媽要減肥呢,吃不了很多的。」
  媽媽說著把麵湯都倒入我碗中。
  「媽媽你身材很標準的,哪裡會胖,減什麼肥啊。」
  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女人怎麼老是想著減肥之類的事情。
  「哪有,我這幾年都胖了好多呢,你看我肚子上都有小肉肉了。」
  一提起自己身材,媽媽就一副恨不得要多瘦又多瘦的樣子,邊說還邊比劃著手給我示範,但是我怎麼也不覺得她會顯胖,媽媽這前凸後翹的完全就是魔鬼身材的範本。
  總算等她講述完塑身計畫,我也差不多將兩個碗裡的麵和湯清掃乾淨,我拍了拍有些鼓起來的小腹,大叫吃的好飽,媽媽在一旁說:「你個子這麼大了,當然要多吃點,這樣才會有體力。」
  「對,對,有了體力才能更好的跟媽媽做那個事。」
  我打蛇隨棍上,嬉皮笑臉的跟道。
  「一邊去,想得倒美,誰要跟你做什麼事吖。」
  媽媽被我說得又羞紅了臉,沒好氣的輕打了下我的胳膊,我則是笑嘻嘻的接受了這種更像是撒嬌的一擊。
  「你先去客廳好好休息下,我洗下碗筷就過來。」
  媽媽把我推到了客廳沙發上,然後她便轉身進了廚房。
  我自己一人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有些愜意的斜躺著,隨手打開了那台52寸的索尼等離子電視,有些無聊的看起電視來。
  我拿著遙控器換到了本地的明珠台,這個時候正好在放整點新聞,第一條就是新上任的美國駐華大使到市里主持一個活動,這個活動叫「美國司法文化展覽」場館是設在本市光華大學的法學院大廳。
  這位美國駐華大使名叫葛雷,民主黨人,之前當過州長和司法部長,他是華人移民的後代,祖籍在廣東佛山,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到中國赴任履職還不到半年,就因為他的清廉親民作風以及與中國的特殊淵源而得到國內民眾和媒體的一致好評。
  在宣佈展覽開幕前,照慣例有一個嘉賓介紹的環節,鋪著紅地毯的演講臺上先走上來一位身材姣好苗條、舉止端莊大氣的女士,她身上穿一條黑色晚禮服長裙,將纖細瘦長的身材包裹得緊緊的,晚禮服的裙擺下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白皙腳踝,那雙瘦瘦的玉足下的鞋跟只有3 釐米左右,站在個子不是很高的葛大使前尤顯窈窕。
  我一開始就覺得這位女士看上去有些熟悉,特別是她身上那種優雅的姿態和舉止,在千萬人中都是獨樹一幟的,雖然會場中也有不少年輕貌美的知識女性,但是她身上天生的高貴氣質卻是他人不可比擬的,當這位女士站在演講台前�起頭來時,我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原來她竟是梅妤。
  可惜新聞裡沒並沒有給梅妤太多鏡頭,很快就切入葛雷大使上臺講話的畫面,具體大使講了些什麼也沒有給出原聲,只是由主持人在幕後進行瞭解讀,內容無非就是中美兩國的長久友誼,司法實踐中擁有互相借鑒云云,倒是把參加活動的本市領導名單念了一大堆,包括淮海市法院院長、檢察院院長、承辦方大學校長等等,其中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呂濤。
  之前對此人的名字已經耳熟能詳了,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樣子,此人看上去約莫50歲左右,身材跟乃兄呂江差不多,但體型更為魁梧壯碩些,一頭油光錚亮的黑髮梳成三七分,臉部的線條比呂江柔和不少,跟呂江如出一轍的鷹鉤鼻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倒是頗有幾分斯文氣象,端坐著的樣子還是有幾分正氣凜然,從這張臉上很難把他與那個傳說中心狠手辣的劊子手聯繫起來。
  看完這則新聞後,我立即給楊乃瑾打了個電話,這段時間我都在忙於處理自己的記憶與媽媽的關係,對於楊家那件事情的近況並沒有多少瞭解,但是我心中還是很牽掛著這對母女,尤其是讓我仰慕敬愛的梅妤。
  「高岩,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楊乃瑾便開始連連抱怨,這小妮子說話還是這麼的直接,不過從話語口吻中可知她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別忽略了她罷了。
  我自知自己有些理虧,趕緊在口頭上做了些解釋,順便連哄帶騙,好不容易將這個大小姐的不滿給安撫了下來,我才開口問起她爸爸那件事處理得如何了,當然免不了還有梅妤的近況。
  說到父親的事情,楊乃瑾的語氣就黯淡了下來,據她所知,雖然梅妤和兩家的親屬做了很多努力,但這件事非但沒有轉機,反而變得愈發嚴重起來,檢察院在辦案過程中提出了更多的指控,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了楊霄鵬,而「東方建設」受此影響股價暴跌,東建集團已經召開了董事會,會上投票免去了楊霄鵬的所有職務,由國資委派駐的專案組任命公司黨委書記陳鐵林為董事長,暫時主持工作。
  看來呂濤對楊家的打擊是有計劃、按步驟進行的,從楊乃瑾那裡我問不出更多的東西,因為梅妤並沒有跟她仔細解釋,以她的知識結構和閱歷也很難理解官場政治裡的爭鬥,她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家庭目前的情況不大樂觀,尤其是自己母親承擔了所有一切壓力,她一直為母親的狀況感到擔憂。
  我知道這小姑娘是為自己沒為父親的事幫上什麼忙而心煩,很耐心的對她進行了開導,並鼓勵她多與母親交流,拿出樂觀的狀態來支援母親,同時表示自己會多參與幫忙的,總算把她給哄得精神了點。
  「對了,我今天看到新聞了,你媽媽出席了一個官方活動,美國駐華大使也在場,她還做了開場的介紹呢。」
  說得差不多了,我才問起這件事情。
  「咦,你看到我媽媽了啊,有沒有看到我呢?我當時也在場,還採訪了葛大使呢?」
  楊乃瑾見說到這件事,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額,沒有看到你,電視上就播了一些剪輯的片段。」
  我實話實說。
  「唔……好吧。」
  我可以想像出電話那頭,楊乃瑾嘟著小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開朗的語氣。
  「肯定是電視臺的編輯太爛了,沒看到我問的話題有多好嗎,葛大使還表揚了我呢。」
  小姑娘對自己的工作很自信,我瞭解她是那種很執著的人,一旦選擇了一個目標就會為此努力不止。
  「呵呵,是啊,估計他們覺得你太美了,怕你搶了主持人的鏡頭吧。」
  我見她這段心情都不是很愉悅,儘量的逗她開心。
  「嘿嘿,這個可能性很大,還是高岩哥哥你懂我哦。」
  楊乃瑾果然中招,她恢復了又甜又糯的撒嬌語氣,小女生的心事很簡單,喜怒哀樂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我看到那天呂濤也在活動現場,你媽媽有沒有找過他?」
  我趕緊把話題轉了回來。
  「呂濤?沒有,這人派頭很大,帶了一堆記者和攝像師過來,在臺上說了幾句話,跟大使拍了照片就走了,我看他就是來走個場的,媽媽根本沒機會跟他搭上話。」
  楊乃瑾很不屑的提起呂濤。
  「這樣子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會參加這個活動的呢?她有吩咐過你什麼嗎?」
  我有些迷惑了,既然不是為了跟呂濤搭上話,梅妤來參加這個活動的目的是什麼呢?
  「媽媽嗎?我也是活動前一天才知道的,媽媽還幫我準備了可以向大使提問的問題,還真巧,馬上單位就通知我去採訪了,要知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擔當這種任務呢。」
  楊乃瑾的話讓我陷入了思考,梅妤是一個心思特別慎密的女人,她的一舉一動必有來由。
  「你媽媽跟葛大使應該會認識吧,她這樣做會不會對你爸爸的事情有幫助呢?」
  我向楊乃瑾的提出了自己的設想。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媽媽沒有對我說得很詳細。我只知道媽媽是在美國做訪問學者的時候跟葛大使認識的,而大學方面也是知道她與葛大使有著私人友誼,所以才會請她做入場介紹。」
  楊乃瑾的思路被我開發起來了,她慢慢的回憶道。
  「你媽媽那天都跟大使講了什麼,你知道嗎?」
  我繼續詢問細節。
  「那天大使很忙,且身邊都有要人要應酬,並沒有多少私人空間,不過他還是抽空跟媽媽談了幾句,可是我並沒有在場啊。」
  楊乃瑾有點苦惱的樣子。
  「對了,那天我們攝影師有拍了一段視頻,已經登在我們網站的博客上了,你可以去看看。」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很興奮的在電話那頭道。
  「網站地址是多少?」
  「《新財經網》地址你穀歌下就知道了,記得要給我的博客點個贊哦。」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2:42

第44章
  我滿口答應了楊乃瑾,掛完電話後,拿起放在茶幾上的IPAD,打開流覽器找到了《新財經網》這個網站是《新財經》雜誌旗下,專業報導財經、政治等嚴肅類新聞,網站的設計和美工都是走簡潔大氣的路線,我按照楊乃瑾的提示找到了專欄作者的博客。
  楊乃瑾的專欄名叫「小白楊」她的頭像是一張戴著學士帽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姑娘明媚燦爛,臉上青春滿滿的都要溢出來,從博客更新的頻率可以看出她對於工作的認真態度,博文涉及的內容很廣,包括社會、經濟、人文、地理等等,每一篇得到的回復和支持也挺多的,看得出很多人都是這位元美女記者的擁躉。
  我剛找到「小白楊」最近更新的那篇博文,媽媽剛好做完衛生從餐廳走了出來,她一邊解掉身上的圍裙,一邊笑著問我:「剛才你跟誰家姑娘打電話吖,聊得那麼火熱的樣子。」
  「是梅姨的女兒,小楊。」
  我聽媽媽講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忙跟她解釋道。
  「哦,是那個小美女呀。」
  媽媽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我心中暗暗偷笑。
  「咦,你在看什麼呢?」
  她娉娉婷婷的走到我身邊,纖手撩起幾縷髮絲,俯下身子看著我手中的IPAD螢幕。
  「沒什麼,一個採訪視頻,梅姨她們有在裡面。」
  我隨口答道。
  「那我也要看,一起看嘛。」
  媽媽有些來勁的撒嬌了起來,不知道這是因為梅妤呢,還是因為楊乃瑾。
  她就那麼一屁股坐到我的膝蓋上,一隻手搭上我的脖頸,把整個嬌軀移入我的懷中,兩隻白玉水藕般的大長腿從袍子下方的分叉露了出來,趿著黑色小羊皮拖鞋的兩隻白皙玉足一搖一晃的,無包的鞋幫暴露出一大塊雪白細瘦的腳背,在燈光下別提多誘人了。
  媽媽那豐腴滑膩的肥臀坐在我的大腿上,身上的誘人體香一股股的朝我鼻子裡鑽,透過羊絨袍子仍能感覺到她抵在我胸前的那兩顆飽滿結實的肉球,我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流從四肢匯至小腹處,下體那根玩意又被逗得站立了起來,硬硬的頂在她那兩瓣肥厚滑嫩的臀肉中間。
  坐在我大腿上的媽媽自然感覺到我身上的變化,她的粉臉稍稍泛起幾絲紅暈,扭著纖細腰肢輕輕挪動了下那只肥美豐膩的圓臀,雙腿一分就將我那根豎著的旗杆漏了進去,然後馬上用那兩根雪白玉藕般的大腿給夾住不放,嘴裡卻說道:「好啦,乖乖的,別鬧,咱們一起看視頻咯。」
  說著伸出細長白皙的纖指點了下IPAD螢幕,我的命根子被媽媽的大白腿給緊緊夾住了,只好就這麼抱著她看了起來,當然,自動投懷送抱的媽媽免不了要讓我過過手足之癮,所以IPAD播放的聲音中還時不時摻雜著媽媽的嬌吟。
  視頻一開始就是梅妤站在演講台後的畫面,她身上那件黑色晚禮服胸口開得恰好好處,剛好露出兩截瘦瘦的鎖骨與頎長優美的脖頸,烏黑順滑極富光澤的短髮整齊的梳在耳後,兩顆晶瑩的珍珠耳釘在白玉雕成似得耳垂上發出淡淡的柔光,瘦瘦的瓜子臉好像比上次更清瘦了些,所幸精神卻仍然極好,那對冷澈清漓的鳳目依舊透露出淡定從容的神色,極為優美的薄唇上輕抹了層裸色的唇膏,配上她知性成熟的裝扮更顯高貴脫俗。
  梅妤的開場白即生動又頗具內涵,她先是引用了魏晉哲人傅玄的名句「同聲自相應,同心自相知。」
  來形容中美兩國之間長久以來的友誼,然後動情的回憶起自己受邀前往哥倫比亞大學做訪問學者期間,與當時正在法學院任教的葛雷相識的故事,當時葛雷正處於競選州長連任失敗後的低谷,但憑藉法學界極深的造詣依舊讓他的課極受歡迎。
  「我在葛大使的第一節課上就出現了爭論,之後這些爭論並沒有完全停止,就像中美兩國之間歷史上的諸多爭論一般(笑)葛大使最讓我欽佩的是他的智慧與毅力,這讓他能夠堅持自己的司法理念,並且在司法部長任上解決了許多常年遺留的問題,而今他帶著這些寶貴的經驗來到中國,我們有理由期待葛大使會為中美司法文化的交流帶來新的篇章,下面有請美利堅合眾國駐華大使葛雷先生。」
  梅妤以一段簡短有力的致辭收尾,同時微笑著向講臺右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在台下觀眾熱烈的掌聲中,葛雷大使穿著一身鐵青色西裝走上了講臺,他先是與梅妤很親熱的互相擁抱,兩人在臉部相貼的時候還交談了幾句,之後梅妤便獨自走下了講臺。
  葛雷站在講臺上,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中文)大家下午好,(英文)我非常榮幸來到淮海,借這個機會與你們交流。首先我要感謝Michelle做的精彩發言,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再跟你爭論幾次(笑)我要感謝光華大學的林校長,感謝他和法學院為我們提供了交流的場所。我要感謝諸位的熱情,因為我從你們身上我看到了兩個國家緊密聯繫的前景。」……
  「中美在司法制度上存在著很多差異,其中各有各的優點和缺點,比如說在中國,你要成為大法官的途徑很多,你可以從公務員做起,也可以是退役的軍人,更多的法官是從地方的警長轉職而來的,這裡的好處就是你有更多的執法經驗,特別是在搜索採集證據方面。(笑)而美國的做法就不大令人滿意了,不管你是地方法官還是大法官,你首先得有個法學學位。(大笑)」
  「當然,比起這些來更不妙的是,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為嫌疑犯提供了「不被強迫自證其罪的特權」 ,作為曾經的司法部長我承認這讓很多的罪犯逃脫了懲罰,這很糟糕,真的很糟糕。但是,作為一名法學教授,我必須始終堅持捍衛它,因為相比破案成功率,不讓每一個公民面臨可能的冤獄危險,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更為重要。」……
  「中國前程似錦,但要發揮其全部潛能將取決於保持中立並受到尊重的司法體制、活躍且克盡職守的律師、明智的領導層,以及對法治的尊重。這還將取決於對憲法所保障的所有人的言論自由的尊重、開放的網際網路,以及廣泛知情並願意就如何最好地為中國建設一個穩定且不斷進步的未來而展開不受限制的對話的公民。一個充滿活力的思想市場對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健康和進步都至關重要。」
  「最後,讓我給大家拜個早年。(中文)」
  「非常感謝大家。」
  葛雷的演講十分精彩,引發了在場觀眾的極大熱情,會場裡時不時響起贊同的掌聲和會心的笑聲,不過台下前排就坐的政府官員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有幾個甚至在中途就直接退場走人。
  視頻放到這裡就結束了,「小白楊」在她的博文裡寫了隨後採訪葛雷的經歷,應該是與梅妤私人關係的緣故,葛雷對她的提問做了很詳盡的回答——楊:葛大使,中國近年來經濟迅速發展,其中也存在著不少的問題,特別是一些企業家牽涉進司法糾紛的很多,而這些案件往往都是企業所在地政府或者司法部門提起的,案件的審理結果也大多數是以政府方勝訴告終,你是如何看待這種情況的?
  葛雷:這個問題很好,我在當州長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金融危機,本州很多老牌的製造業都遭受到了衝擊,有一些歷史悠久的企業都面臨破產境地,為此很多民眾遊行請願要求法院否決破產請求,但法院依然堅持了自己的判決,州政府和議會並未因就業壓力而向法院提出申述,這些失業的工人們得到了福利救濟,很快危機就過去了,新的就業機會又創造了出來,我們的經濟又重新向前進了。
  我這裡要說明的是,在這些過程中,政府和議會堅守了自己的界限,並沒有因為行政的需要,也沒有因為民眾的要求,而去貿然干涉司法部門的運作,也就是說司法是社會的一柄衡平器,你必須讓它永遠處於中立的立場才能發揮效用,任何人(包括政府與公民)都不應該干涉司法,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彰顯正義與公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確保每一個家庭的自由與幸福。
  博文上只摘錄了這一段對話,更多的內容需要在月底出版的《新財經》雜誌上看到,不過我想在這個國內首屈一指的嚴肅刊物上提到的問題必定是有的放矢,不管這次與大使的會面和採訪能夠起到什麼樣的效果,梅妤這一系列組合拳打得實在漂亮。
  一邊看IPAD的同時,我一邊簡單的跟媽媽解釋了下楊家發生的事情,媽媽這回總算把注意力轉到楊家發生的事情上來,可以看出她跟梅妤之間的感情還是蠻真摯的,聽到梅妤老公的遭遇她感到十分震驚,臉上也佈滿了憂心忡忡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子,他們家那麼有財有勢了,竟然還會碰上這種事,梅妤她們一家子該怎麼辦呀。」
  「案情聽起來挺複雜的,不過我認為主要還是梅妤老公是擋住某人的財路,對方不僅財力更勝過楊家,而且在政府上層的關係更硬,所以楊家的處境很不妙。」
  我知道媽媽要理解其這些事情比較困難,很耐心的分析給她聽。
  「比梅妤家還有勢力,那會是誰呀,心這麼狠?」
  媽媽一面迷惘的樣子。
  我心想除了呂江那個賊胚還會有誰,但臉上卻不著痕跡的把對梅妤說過的分析複述了一遍。
  聽到我把根由指向了呂江,媽媽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喃喃自語道:「我就說他之前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糾纏,原來是去做這個事去了。」
  「你聽到呂江有提過這件事嗎?有一些瓜葛也行。」
  我強忍住心中的不快,繼續發問道。
  媽媽咬著下唇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有,呂江幾乎不跟我談他生意上的事情,他最多就說說自己家裡的煩心事,不是說他兒子不上進老給他惹麻煩,就是說老婆太多事又只會寵溺兒子。」
  「你跟呂江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樣子的?」
  我有些不大相信的問道。
  「你都知道了還老問幹嘛。」
  媽媽被我這句話逼問得有些緊了,她嗔怪的打了我一下道:「當然……我們有做那個事啦。」
  說到這裡,她有些羞澀的停頓了下,低聲細語道:「不過呂江年紀已經不小了,那方面也不是很熱衷,再加上他其他事情又很多,一個月我們就見倆到三次,不過完事後他都會跟我聊很長時間。」
  「呵呵,那他對你還是挺真心的,真把你當紅顏知己了。」
  我心想媽媽跟呂江的關係還真是複雜,說他們是金錢肉體的交易吧又不大像,說他們之間有感情因素存在吧又不太現實。
  「這個我就不懂了,可能是因為我從未向他要過什麼東西吧,他之前也包養了幾個明星、模特什麼的,整天就知道如何花錢炫耀,從來也不懂體貼關心他,家裡頭的兩個也只是把他當成取款機,只有我會認真的傾聽他的感受。」
  媽媽向腦後拂了拂長卷髮,一雙美目中透出沈浸回憶的神色。
  「就說我現在開的那幾家店,啟動資金也只是向他借的,後來自己打理得賺錢後也都還了他,他總說我是個傻女人,不懂得利用機會享受,又說要補償我,所以就送了那個鑽戒給我。」
  聽了這些,我有些默然,找不出話語來反駁媽媽,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呂江,八年的時間太長了,女人與男人有肌膚之親久了都會產生感情,更何況媽媽原本就是個單純善良的女人,最初她對呂江應該還是報恩的心態,但得到呂江長久以來的保護和關照,再加上偶爾對她展示出的一點溫柔,就可以使她對其死心塌地,即便是有我的出現,也很難一下子根除媽媽心底呂江的影子。
  「石頭,你是不是又要怪罪媽媽了,你覺得媽媽很沒羞沒恥的跟呂江混在一起?」
  媽媽見我半天沒說話,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沒有那麼說過。」
  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說假話。
  「石頭,你還年輕,你不懂女人,也不懂這個社會的複雜,一個單身女人,還帶著個孩子,要過日子是很艱難的,媽媽只是想有一個羽翼可以遮風擋雨,這難道有什麼罪過嗎,你爸爸和你都拋下我了,你知道我一個人有多苦嗎?」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好像要讓我驗證她的真心一般。
  「但是,自從你回來之後,我就下定了決心,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我必須終止與呂江的這種關係,所以我回絕了他多次的要求,然後有一段時間他也沒有再來找我,我還以為他已經承認了,沒想到前天他又打電話過來,要請我吃飯,還說要再續前緣。」
  「那你就真的跟他出去了?」
  我忍不住又出言譏諷道。
  「媽媽當時很矛盾,心裡原本是不想繼續見他的,但是又怕他糾纏不清,引起你的誤會,所以就想著借這次機會,面對面的跟他說清楚,讓他從此之後不要再影響我們了,讓我們母子過好自己的日子。」
  媽媽說得快了點,她急促的呼吸帶動著胸前的雙峰上下起伏,就算隔著羊絨袍子我也可以感受到手掌下極富彈性的堅挺。
  「所以,我就去了他約好的地方,他開始還抱著我會回頭的想法,但是我很嚴肅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拒絕了他的無禮要求,最後他看我如此堅決,也不再繼續堅持了,臨走前我順便把那枚鑽戒退還給了他,正好兩不相欠,一了百了。」「沒想到他怎麼又把這枚鑽戒給寄回來了,兒子,媽媽只是不想讓你產生誤會,所以並沒有跟你說實話,媽媽並不是存心要欺騙你,你不要生氣好嗎。」
  媽媽總算把她想要表達的說完了,她的呼吸開始平靜下來,但是那雙美目依然急切的看著我,好像一個女犯在等待著我對她的判決。
  「你當真跟他斷絕了,你真的沒跟他有——那個什麼嗎?」
  我的雙眼放出好像可以洞察一切的光芒,但媽媽很勇敢的迎上我的視線,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心虛的痕跡。
  「真的沒有,媽媽已經下定決心,要重新開始生活了,怎麼會再跟他糾纏不清。」
  媽媽的回答語氣自信篤定,無論如何我無法從她身上找出說謊的痕跡,不管怎樣她總算比以前坦誠了很多,況且她正經歷著母子亂倫到男女之欲的巨大轉變,在心理和精神狀態上都極為脆弱,我過分的緊逼很可能導致相反的效果,我得改變下一直以來的策略,要沈得住氣深入她的內心,逐步為她驅散心中的陰影,最終完全成為我專屬的女人。
  「兒子,你要是還不相信媽媽的話,可以親自檢查下媽媽啊。」
  媽媽見我臉上的表情忽冷忽熱的,突然變了一種語氣說道。
  「你……這叫我怎麼檢查。」
  我覺得懷中的美婦人舉止有些異常,她那對秋波中有一些濕漉漉的感覺。
  「你那壞東西,昨天不是一直在媽媽裡面嗎,如果媽媽真的有做過什麼,你難道沒點感覺麼……」
  媽媽的語氣突然變得羞澀起來,但那種羞澀中又蘊含著一絲嫵媚。
  「什麼感覺,我不懂呀。」
  我依舊按兵不動,故作不知道。
  「你……你這個壞孩子,你故意這樣子的,難道還要媽媽說出羞人的話兒麼?」
  媽媽邊說著邊用一隻水蔥般白皙細長的纖手按在臉頰上嬌聲道,她雪白粉嫩的小臉上真真實實多了兩朵紅雲,眼神中更是有著一股小女人的矯揉造作。
  「我真不懂啊,媽媽,到底是啥感覺。」
  我繼續裝傻。
  「哼,不理你了,老是使壞。」
  媽媽見我一副不配合的樣子,佯裝生氣的用粉拳捶了下我的胸膛。
  「好吧,媽媽,我是有感覺,而且感覺還很強烈。」
  我嘴裡故意逗她道,心下卻漸漸明白了,既然要玩,我就陪你玩個夠。
  「不是呀,媽媽真的沒有跟其他男人什麼吖,你不要亂講。」
  媽媽還以為我把她的話當真,也顧不得繼續扮下去,很激動的分辨道。
  「媽媽,你理解錯了。」
  我伸手按住她的嘴唇道。「我說的感覺是另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媽媽的小嘴被我封住,講話有些模糊,一對美目骨溜溜的轉著。
  「我感覺,媽媽你——」
  我欲言又止。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媽媽有些上當了,她抓著我的胳膊直搖。
  「你裡面好緊,感覺好爽哦。」
  我把嘴唇湊到媽媽珠圓玉潤的耳根前,用很曖昧的語氣輕聲道。
  「死石頭,壞石頭,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媽媽說話,氣死我了要。」
  媽媽被我這句話弄得又羞又惱,玉臉上的桃紅一下子傳染到了耳根處,指甲尖尖的纖手更是很用力的掐了我一把。
  「媽媽,這算什麼,我不但說了,我還做了,你不是也很享受麼。」
  我繼續用一些露骨的詞語刺激著媽媽,口中還朝她的耳內輕吹了一口氣。
  「胡說八道,誰享受了。」
  媽媽有些怕癢的縮了縮身子,想要躲開我作惡的大嘴。
  「你啊,媽媽你難道不享受嗎,昨天哼哼唧唧的叫了一晚上不是媽媽你嗎?」我更加火辣的挑逗著她。
  「你……你……你這個臭小子。」
  媽媽嘴裡雖然罵著,但是她好像對我的淫語不那麼反感了,開始有些自然的用類似的話語反駁著我。
  「媽媽才一點都不享受呢,你那根壞東西太大了,也不懂得憐惜媽媽,就那樣子硬梆梆的塞了進來,媽媽下面都要被你弄破皮了,而且壞東西長得又很長,每一下都快要頂到媽媽心口一般,弄得媽媽難受死了,還享受個屁。」
  真沒想到一直給我感覺很溫柔賢淑的媽媽,居然也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尤其是最後那有些粗魯的詞語,從她平時柔聲細氣的小嘴中說出,給人以極大的反差,但這種反差卻又十分刺激,我感覺自己下體的陽具一下子硬了好多,嘴裡卻加大了言語的力度。
  「真的很難受嗎,那為什麼媽媽你下面流了那麼多的水,濕漉漉的弄得床單上都是。」
  「死石頭,你太討厭了吖,老是對媽媽說這些羞人的話。」
  媽媽一邊嗔怪著,一邊用她那兩隻滑膩的大白腿使勁夾住我的巨莖,她修長筆直的雙腿堅實有力,在嬌嫩肥白的大腿肉的摩擦下,我的下體傳來一陣陣異樣的快感,那根巨莖變得更為茁壯挺拔了。
  「媽媽,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怎肯就此被媽媽調戲著,雙手抓住媽媽大白腿,就把她�著站了起來。
  「吖,你想幹嘛?」
  媽媽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在空中了,她雙手趕緊扶住我的脖子,兩條大長腿死死的盤在我的腰間,那對肥白豐膩的屁股正好坐在我的巨莖上方,蕾絲內褲的邊緣摩擦得我的龜頭癢癢的。
  「媽媽你把我弄得這麼硬,我還能幹嘛呢,嘿嘿。」
  我不懷好意的笑著,抱著媽媽的嬌軀朝主臥走去,媽媽嘴裡卻再三說著不要,但白膩纖細的四肢卻像蛇一般纏了上來,整個人更像只無尾熊般掛在我的身上。
  待到進了臥室,我正想向大床邊移動,媽媽卻很矯捷的從我手中跳了下來,她豎起一根水蔥般白嫩的纖指對我搖了搖,膩聲說道:「石頭乖,不要這麼猴急,先轉過身去一下,要聽話哦。」
  媽媽接著把我推得轉了個身,背對著那張大床站著,然後她不知道在後面搗鼓著什麼,不久後我感覺有一條輕飄飄的東西朝我飛來,我頭也不回反手一抓,入手處軟綿綿的,居然是一條墨綠色的文胸,這條文胸是碗型背帶式的,裝飾著華麗的蕾絲花邊,上面還帶著女主人的香氣與體溫。
  「今天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愛愛,媽媽想給你個最好的印象。」
  媽媽嬌滴滴的說著,伴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應該正在一件件的解下身上的衣物,這種近在咫尺卻只能憑靠想像力的感覺好刺激。
  緊接著又有一塊小布片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蓋在了我的鼻子上,這塊墨綠色的小布片是三角型的絲綢布料,周邊襯著一圈黑色蕾絲花紋,應該就是媽媽先前穿在胯下的小內褲,一股媽媽獨有的體香撲鼻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酸酸甜甜的分泌物氣味,可以看出小內褲中間那塊有點濕濕的液體痕跡,難道媽媽先前下面已經開始流水了嗎,想起這一小塊布料不久前還忠實守護著媽媽的秘密花園,現在卻被我掌握在手中,渾身上下更加血脈噴張了。
  「好啦,可以轉過來了。」
  媽媽甜的發膩的聲音響起,我聞聲轉了過來,眼前那無以倫比的美麗讓我目眩神迷。
  在天花板羽毛燈柔和的光線下,那張3 米大床上鋪著整潔的床單,大床當中躺著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美胴體,那香肌玉膚欺霜塞雪猶如凝脂般滑膩,竟然比雪白的床單還要白上三分,我緩步走近大床邊緣,迎接我的是一對剪水秋瞳中含情脈脈的蕩人春波,那張令我魂牽夢繞卻百看不厭的玉臉,正躺在絲綢般順滑的酒紅色波浪長卷髮中微笑著,她的嬌靨不知是由於悸動不安的心情,還是前不久我們之間肉體摩擦的刺激,微微泛紅恍如桃花綻放豔麗迷人。
  我居高臨下欣賞著這具驚為天人的女體,修長纖細的脖頸下方是瘦瘦窄窄的香肩,兩段優美的鎖骨斜躺在豐滿的酥胸之上,盈盈一握的纖腰之下卻陡然豐盛了起來,肥白豐腴挺翹的美臀以一條充滿美感的曲線,收於兩條雪白玉藕般的修長美腿,這纖細修長曲線玲瓏的玉體,就像一具晶瑩潔白的玉石琵琶,每一道弧線都是上帝造物的寵愛。
  我慢慢的俯身下去,兩道癡癡的目光纏綿到了一塊,那張鮮紅滑潤的櫻唇已為我開啟,我的舌頭穿過潔白整齊的玉齒,媽媽很主動的吐出甜美滑膩的香舌,任憑我肆意地吮吸挑勾,我的長舌與那條滑膩溫潤的肉條交纏到一起,我們彼此舔舐著對方的舌尖唇齒,相互交換著彼此的唾液口水。
  撇開昨晚帶著酒精氣味的舌吻不算,這次我才真正品嘗到與媽媽口齒交接的滋味,她的檀口不但有著成熟婦人的馥鬱香甜,還有一絲淡淡的百合花清香,我如獲至寶般肆意索取著,我們的舌吻從激烈到輕柔,再從輕柔到激烈,迴圈了數次,直至雙方都難以承受急劇的心跳,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這一串熱烈舌吻讓媽媽玉臉桃花盛開更加姣妍媚人,我的唇上還帶著她口腔的透明液體,便經由那修長白皙的脖頸輕吻而下,經過優美的鎖骨稍作停留,然後便攀上那對聖潔高聳的雪白雙峰,這對我慕名已久的胸器的確非凡,她們至少有Ecup左右,挺立在白皙纖細的身上,簡直就是兩隻雪白豐腴的香瓜,這對白玉香瓜頂端有一圈又小又淺的粉色乳暈,乳暈當中已經挺立起兩顆熟透的櫻桃大小的乳頭,雖然兩隻乳頭已經充分的充血膨脹,但她們的顏色依舊是小女孩般的粉紅色,好像完全沒有經過歲月的滌染一般。
  我的雙手爬上這對香瓜美乳,觸手處柔嫩滑膩,但卻又彈性十足,稍一用力,那雪白滑膩的乳肉便從指縫中溢了出來,然而一鬆手她們便很快恢復飽滿充實的形狀,我的手掌已經比常人要大上許多,卻還無法單手掌握這一隻白玉香瓜,我的指尖拂過那對粉紅櫻桃,媽媽立即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嫵媚的嬌吟。
  「媽媽,你的乳房太美了,這麼又大又圓的玩具是怎麼養成的啊?」
  我一邊搓揉著這對迷死人的尤物,一邊出言調笑道。
  「她們天生就這麼大,哪也沒什麼辦法呀。」
  媽媽嘴裡說得很平淡,但她語氣中卻透露著驕傲,能讓我沈迷于她的豐乳,這對媽媽來說是一件引以為豪的事。
  「媽媽你又騙人了,我記得小時候喝你的奶,沒有現在這麼大啊。」
  我邊說著,邊張口將一顆粉紅櫻桃納入嘴中,輕舔細攪,緩研慢磨,吸了一會兒又換另一顆,很快那粉紅櫻桃上便沾滿了透明的口水。
  「你個小鬼頭記得啥,我奶你的時候還在發育好伐,現在你都這麼大了,這兩坨肉肉難道還不會長大麼?」
  媽媽被我的言語激到了,她嘴裡雖然像是生氣的樣子,但是手裡卻把我的腦袋往她胸前按,好像還把我當成那個只會哇哇哭的小奶娃一般。
  「嘿嘿,這麼說我對她們的成長貢獻也不小啊,媽媽你得感謝我才對呢。」
  邊說著,我邊用另一隻手抓住空閒的粉紅櫻桃,用指腹輕輕的揉著櫻桃上的小嘴,這種強烈的刺激讓媽媽口中的嬌吟更加急促了。
  她一邊細細喘著氣一邊笑駡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厚臉皮的孩子,你吃著我的奶長大還不夠,連媽媽的身子都給你了,現在還要我感謝你。」
  我無暇回應媽媽的嘲諷,雙唇離開已經被我弄得有些嫣紅的兩顆櫻桃,朝雙胸下方繼續移動著,直至那奶油般白嫩的小腹,媽媽的小腹看上去很平坦,但實際摸上去卻蠻有肉感的,上面有一層雪白滑膩肥嫩的小肉肉,讓我愛不釋手的反復摩挲,嘴唇更是在當中那個小小圓圓的肚臍眼處停留了許久,弄得媽媽直叫:「石頭,別弄那兒吖,好癢吖……」
  這回我暫且繞過媽媽,頭部又繼續向小腹下方探索去,經過微微凸起的大平原,我原以為會遇到一片黑森林,但眼前卻是白茫茫一場大雪真乾淨,難道是看花眼了嗎,我趕緊搓搓眼睛,眼前的景色依舊不變,可能昨天在與媽媽愛愛前喝多了,沒有注意到媽媽下體那個秘密花園的細節,今天方才真真切切的看了個究竟。
  在兩條修長豐腴的大腿根部,一個白嫩飽滿的小山丘高高鼓起,那白麵饅頭般的山包包附近居然寸草不生,整個陰阜外表都是光潔白膩的嫩肉,就像剛出生的女娃娃般整潔白淨,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女人慣見的色素沈澱,就連毛孔都是細的幾不可見,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中罕見的白虎。
  「石頭,你在幹嘛呀?」
  媽媽見我埋頭在她胯間半天沒有動靜,不禁出言問道。
  「媽媽,你的小妹妹好白好乾淨啊,一點毛毛都沒有。」
  我驚歎於眼前的妖異景像,雙手輕撫在媽媽的白虎蜜穴上,那兩塊豐腴嫣紅的陰唇直接暴露在外,並沒有像很多熟年女人一般乾癟發暗,而是鮮紅飽滿鼓脹著充滿了生命力,中間有一道鮮紅的小縫,就像一隻櫻桃小嘴般抿得緊緊的,當我的手指撫摸上去的時候,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吐出了幾縷清亮如水的液體。
  媽媽好像被我看得害羞了起來,有些彆扭的挪著肥膩的美臀,想要試圖讓我�起頭來,嘴裡催道:「不要看了吖,媽媽那裡很醜的,你別一直盯著看呀。」
  「亂講,哪裡會醜,媽媽你下面就像個小女孩般,可愛得不得了,我好喜歡。」
  為了表示我此言的真實性,也是因為那個白虎小蜜穴太誘人了,我伸出舌頭輕輕舔在了媽媽的小妹妹上,那肥肥嫩嫩的陰唇上沒有啥異味,蜜穴裡分泌出來的液體有些酸酸的,還帶著點鹹味,有一股沐浴乳的香氣,伴隨著她身上獨有的體香,並不難聞。
  我開始把舌尖往那條鮮紅的小縫裡鑽去,極小的入口讓我的大舌頭很難完全擠入,裡面一圈又一圈的滑膩嫩肉溫熱潮濕,我的舌頭繼續向裡探去,終於在一個極深的肉褶之間找到了那粒小豆豆,媽媽的陰蒂藏得極深,一般人基本找不到,再加上腔道內有著大量的肉褶,要通過陽具觸摸及更不大可能,所以當我將舌尖抵住那粒小豆豆開始搖動起來的時候,媽媽的反應來得極為激烈。
  「吖……石頭,你的舌頭在幹嘛,那裡是怎麼回事?」
  「不行,不要吖,好難受,別弄那裡吖……」
  媽媽的大長腿將我的腦袋夾得越來越緊,她的豐美肥臀開始在左右擺動著,好像在極力忍受我舌頭在她腔道內肆虐,我絲毫不受其影響,繼續加大對那粒小豆豆的擠壓舔弄。
  「住手吖,快把你的舌頭拿出來,媽媽忍不住了,要小便了吖。」
  我聞言非但沒有放鬆壓力,反而變本加厲的將舌頭像陽具般使勁頂入肉褶,一下下狠狠的啄在小豆豆上,媽媽貌似已經達到忍耐的最大限度,她雪白肥膩的小腹開始劇烈的上下起伏,好像裡面的膀胱都在抖動一般。
  「嚶吖……嚶……吖」隨著一聲帶上了哭腔的呻吟,媽媽豐腴堅實的大白腿突然夾得緊緊的,腔道裡的肉褶翻江倒海般一陣顫抖,一股巨大的衝力將我的舌頭擠了出來,只覺得自己的嘴唇到下巴濕漉漉的沾滿了略帶鹹味的愛液。
  我從媽媽胯下�起頭來,此刻媽媽兩條修長白皙的長腿大張,雪白微凸的小腹完全凹了進去,豐滿肥厚的圓臀稍稍�起離開了床單,下體那個白虎蜜穴當中的櫻桃小嘴已經長開一個小口,銀鏈似也的透明液體以一個拋物線從紅嫩肥厚的穴口噴射出來,在柔和的燈光下形成一幅極為淫靡的美景。
  媽媽的噴潮持續了半分鐘才結束,當那股透明液體噴完後,她有些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兩條大白腿軟趴趴的擱在被自己愛液弄濕的床單上,我脫掉身上僅剩的袍子與內褲,側身躺在媽媽身邊,將她火熱滾燙的雪白肉體摟入懷中,媽媽的兩條細長白胳膊立馬纏了上來,送上櫻唇與香舌與我接吻在一起。
  「媽媽,剛才舒服嗎?喜歡我這樣子對你嗎?」
  我一邊與媽媽甜蜜舌吻著,一邊抽空問她。
  「好舒服,媽媽好喜歡,可是石頭你剛才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反應會那麼大,就像是要拉小便前的感覺一樣。」
  媽媽此刻柔弱無力的躺在我懷中,就像一個小女孩般好奇的問道。
  「咦,媽媽你沒試過嗎,那個小豆豆是女人的陰蒂,就跟男人的小弟弟一樣,一逗就會充血膨脹,挑動她很容易高潮的,我剛才用舌頭幫你按摩了下那裡,所以你就噴了好多愛液出來。」
  我有點難以置信,以媽媽這個年齡居然連自己的陰蒂位置都不清楚。
  「媽媽真的不懂吖,也從來沒有碰到過,石頭你太厲害了,這個都知道。」
  媽媽一臉無知少女的樣子,很崇拜的看著我,看來並不像是作偽。
  我心中暗暗冷笑,這只能怪你之前的男人都太差勁了,像這麼一個極品的白虎蜜穴都沒有能力開發,更別提讓她嘗到男女之間極致的快樂,這真是暴殄天物,不過有失也有得,媽媽絕美的肉體正像一塊尚未經雕琢的美玉,正等待著我給予全面深入的開發,而今後這個尤物必將獨屬於我。
  「我身上還有更厲害的玩意呢,媽媽你昨晚不是嘗過嗎?」
  媽媽粉臉一紅,她的纖香柔荑向下一探,依然握住我那根已經昂首挺胸的大肉莖,我感覺自己的碩大之物被五根滑膩嬌嫩的手指抓著,媽媽輕輕的擼動著我的巨莖,口裡卻道:「你這個壞東西,昨天就是這傢夥在欺負媽媽的,弄得媽媽下面到現在還有點腫呢。」
  「媽媽,我的弟弟足夠大吧?」
  我把手枕在腦後,愜意的看著媽媽水蔥般纖白的細手抓著我的大陽具玩弄著,這種心理上的刺激比生理上更勝一籌。
  「再怎麼大,也是媽媽我生出來的,還老愛欺負人,真不乖。」
  媽媽的語氣柔膩中帶著嬌憨,邊說著邊從我的胸前滑了下去,她的臻首在我的小腹上遊動著,纖手搔弄著我小腹直到胯下那一大塊又濃又密的體毛,那兩坨肥白豐膩的奶球不斷碰在我的巨莖,兩顆粉紅的櫻桃蹭在我的睪丸上,弄得我癢癢的又很舒服。
  媽媽的身子繼續向下,很快她便遊到我的雙腿之間,從我這個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見她桃花般嬌豔的玉臉伏在我的胯下,此刻我的陽具已經膨脹得很大了,血脈僨張的莖身佈滿了蚯蚓般的青筋,那莖身比她細細的手腕還要粗,水蔥般茭白纖細的手指完全無法掌握我的巨莖了。
  看著自己又粗又大的肉莖高高聳立著,擺在媽媽那端莊賢淑的玉容之前,那種心理上的刺激別提有多強了,我的下身已經硬得跟鐵棍差不多,忍不住擺著臀部在她面前輕搖著。
  「怎麼啦,這麼猴急猴急的。」
  媽媽狡猾的淺笑著,慢慢將她的小臉湊近我的巨莖,於此同時她的美目卻一直盯著我看,目光裡有難掩的春意,也有戲謔的俏皮。
  「我的寶貝兒子,看媽媽怎麼疼你。」
  媽媽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輕啟鮮紅粉嫩的檀口,先是輕輕的吻了我的碩大龜頭幾下,然後伸出粉紅色的丁香肉舌舔舐了起來,橢圓形雞蛋大小的龜頭早就暴露在空氣中,由於過度的充血上面的顏色已經漲得紫紅紫紅的,就像已經熟透的楊梅的汁一般,再被媽媽的口水染上了一層透明的薄膜,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覺得一陣陣強烈的刺激從下體處傳了上來,媽媽像把玩著一件愛不釋手的玩具般,用雙手將我的巨莖合握在她的纖手中,她的丁香肉舌從肉莖根部的一堆雜草出發,沿著內側一條明顯的筋線順流而上,直至龜頭頂端那個蘑菇傘柄為止,然後在紫紅色大龜頭的附近盤旋打轉,時不時還溜進冠狀溝的裡面舔一下,很快我的整個巨莖上都佈滿了她的口水。
  她的動作十分純熟老練,一條滑膩柔軟的丁香肉舌好像可以隨意打彎扭曲似得在我的肉莖上做出數十種動作,同時那水蔥般潔白的纖手還抱住我的莖根部輕輕擼動著,最令人刺激的是她一邊像舔冰激淩似得玩著我的陽具,一邊還翹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著我,讓你覺得她正在全心全意的服伺著你,把眼前的這根陽具當作她最心愛之物來對待。
  媽媽的口活實在令我喜出意外,我一邊享受著她的口舌,一邊撫摸著她的酒紅色長卷髮,示意著將她的腦袋往下面壓了壓,媽媽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丁香肉舌從我莖身根部往上慢慢的舔了上來,直至離開大龜頭後,還有一道銀色的細線連著我的龜頭與她粉嫩的舌尖,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媽媽這時雙手握住我碩大巨莖的中段,將我的陽具擺正對準她的下巴,然後看著我緩緩的張開了櫻口想要吞下我的肉莖,可是我的龜頭膨脹得實在太厲害了,媽媽的櫻桃小口的寬度只有三指左右,再加上嘴唇的彈性並不是很足,連續試了幾次都無法順利插入她口中,有幾次好像可以進去了,但都因為媽媽有點顧慮自己的小嘴而放棄了。
  我心裡有些著急,但並沒有很明顯的表示出來,依然很溫柔的撫摸著媽媽那酒紅色長卷髮的頭頂,我的體貼讓媽媽很是感動,她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般把心一橫,雙唇向下一擒,總算把那顆雞蛋大小的龜頭給唆了進去,我只覺得下身突然一熱一緊,馬上就被一個溫軟潮濕的容器給包住了,那個洞穴的緊窄之處絲毫不遜色於蜜穴,而且裡面的腔道頗短,我的龜頭很快就頂在一團滑膩的肉條上面。
  媽媽好像很艱難的嘗試我的巨莖,她用兩個水蔥似也的白皙手指抓著莖身輕輕向下褪著,另外三根細細的纖指翹成蘭花的形狀,她的櫻桃小口已經長大到了極限,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只能把我的大肉莖吸入一半,還有一大截莖身遺留在外頭,看著媽媽為了取悅我的陽具,把自己尊貴的小嘴撐得如此開,以至於原本端莊大氣成熟美豔的玉容都有些變形了,我心中對她的愛意和憐惜有增無減。
  「好啦,媽媽,可以了,不用勉強。」
  我輕撫著媽媽的大波浪長卷髮,嘴裡柔聲勸慰道。
  媽媽的美目中閃過極為感動的神色,她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陣「咕咕」的輕哼,緊接著吞著我的陽具的紅唇又向下深入了一截,我感覺自己的肉莖穿過了兩團嫩肉的間隙,探入了媽媽喉嚨之後的一個腔道內,龜頭已經完全抵在一塊堅實的肉壁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深喉嗎?下體的快感加上心理上的刺激讓我的長槍興奮得直顫抖。
  媽媽卻沒有我這麼好受了,她的喉嚨和氣管完全被我的巨莖給佔據住了,身上唯一可以呼吸的器官只有鼻子一個了,只見她又細又高的白玉鼻翼快速翕動著,臉上的桃紅之色已經擴散到了白皙的脖子上,她開始慢慢的將肉莖褪出口腔,直至留一個大龜頭含在嘴中,細細的舔弄一番後,再漸漸的把大半截肉莖吞入喉嚨內,隨著口部活塞動作的重複,媽媽的櫻桃小口逐漸適應了我的巨莖,她上下套弄的動作也快速了起來。
  「哦,媽媽你好棒啊,我好舒服呢。」
  我一邊享受著媽媽的櫻口,一邊不忘給媽媽加油鼓勁。
  我的誇獎讓媽媽更為賣力了,她加快了喉嚨內吞吐的速度,看著自己粗大壯碩的陽具在母親端莊貴氣的小口中進進出出,那一種心理上的快感和征服感讓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媽媽很專心致志的服侍著我的肉莖,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抓住我肉莖根部輕輕捋著,檀口每一次都將我的肉莖含入喉嚨的最深處,由於整個口腔都被我的肉莖給佔據了,她的口水無法控制的泉泉下流,很快就把我的下身弄得一片泥濘。
  「唔……嗚……唔……嗚」媽媽的聲帶被我壓迫得無法正常發聲,她只能從喉嚨深處傳出一兩句吱吱嗚嗚的回應,不知是在表達快樂還是痛苦,但她上下移動的臻首卻沒有絲毫的滯緩。
  媽媽酒紅色的大波浪長卷髮隨著頭部的動作像綢子般擺動著,時不時的刮在我的大腿上癢癢的,光潔玉石般的前額上已經隱約出現了晶瑩的汗珠,但她依舊保持著這種頻率和力度,而且最難得是她那雙春水般的大眼睛一直在看著我,目光裡透露著的都是含情脈脈的愛意,每當我的大肉莖刺穿她的喉嚨抵到她的氣道內時,那對明豔不可方物的大眼睛還會瞬間翻起白眼,給人以一種極為淫靡的感受。
  媽媽的深喉口交持續了半個小時,雖然給我帶來極大的享受,但昨天已經交了很多精液的我,今天並沒有那麼容易的出貨,她終於體力不止的選擇了放棄,在把我的大龜頭吐出口腔後,她有些氣滯的抓住我的大腿,喉嚨裡一陣咳個不停,纖細的小手不停拍撫著雪白的胸口,我趕緊爬起身來抱住媽媽,用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心疼道:「媽媽,你沒事吧。」
  「嗯,媽媽沒事的,剛才只是嗆到了下。」
  我的窩心行為讓媽媽很受用,輕輕的把我的大手放在她溫熱的臉頰上,一臉幸福的輕聲道。
  我趕緊把她的嬌軀納入懷抱,雙唇找到她的櫻口親了又親,卻沒有把舌頭伸進去,我知道她的口腔經歷了我肉莖的蹂躪需要休息,只是溫柔的親吻著唇角和皮膚,果不其然,媽媽櫻唇上的嬌嫩皮膚在剛才的口交中已經有些血絲了,我心疼不已的邊用自己口水為她滋潤道:「媽媽,我的弟弟太大了,你吞不進去不要緊,別勉強自己啊。」
  「沒關係的,媽媽只想證明自己說過的話,為了你我什麼做都可以。」
  媽媽躺在我的懷裡柔聲答道。
  媽媽的癡心讓我感動之餘又有些慚愧,自己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期望,想不到媽媽真的把我的話看的那麼重要,而且還不折不扣的親歷而為,我是不是對她太過苛刻了呢?
  「石頭,你是不是還沒出來。」
  媽媽問話把我從思考中喚醒,她香噴噴的身子壓在我的身上,胸前那兩顆沈甸甸軟乎乎的雪白肉球磨蹭著我的皮膚,激得我的依舊充血著的下體直挺挺的頂在她滑膩的小腹上。
  「我是說你的弟弟剛才沒有射,這樣子憋久了對身子不好。」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用她的纖手抓住我的巨莖輕輕擼動著。
  「我沒關係的,媽媽你休息休息吧。」
  我不想勉強媽媽,畢竟她今天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
  「你沒關係,媽媽可有關係呢。」
  媽媽用一種極為妖媚的語氣說著,她的聲音又變得極為甜膩起來。
  「你的大東西逗得人家下面流了好多,媽媽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哦。」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推倒在床上,她兩根白藕般的修長玉腿分開跨在我的身體兩邊,纖細雪白的腰肢挺立在空中,胸前那豐滿白膩的雙乳高高的聳著,修長優美的脖頸高傲的昂起,那張豔若桃李的玉臉在燈光下閃爍著妖豔的光芒。
  此刻的媽媽就像一個尊貴的騎士跨坐在戰馬之上,她的細長白胳膊卻在我的胯下握住那根碩大的巨莖,隨著她的身子的緩緩降落,她雙腿之間那個雪白飽滿的蜜穴漸漸的靠近了紫紅色的龜頭,那個嫣紅的小嘴已經微微張開了一道小口,露出裡面鮮紅的肉壁和粘膜,小嘴口還在泉泉留著透明的愛液。
  媽媽有些試探的用蜜穴接納著我的龜頭,很明顯我的大肉莖的規模尺寸讓她心存顧忌,先前她的小嘴已經嘗試了這根巨棒的威力,再三猶豫之後她總算下定了決心,輕咬著下唇把腚部一沈,向下一坐,我感覺我的龜頭被一張極緊極熱的小嘴吸住了,裡面相比媽媽上面的小嘴又是另一種盛景,一團團的嫩肉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把我的肉莖夾在當中磨蹭蹂躪著。
  「好大哦,你這孩子怎麼長得……這麼粗大。」
  媽媽微張鮮紅的小嘴自言自語道,她臉上的神情好像一個女娃娃看到心愛的玩具,想伸手去拿卻又怕被人看到的樣子,既表現出貪心又有點害羞的樣子,可愛極了。
  「那不是媽媽你自個生的嗎,你倒來問我了。」
  我出言調笑道,伸手握住她掛在胸前的那兩隻白玉香瓜,輕輕撥弄著已經硬了起來的紅櫻桃。
  「死孩子,就會欺負媽媽!」
  媽媽嫵媚的白了我一眼,輕搖肥臀含著我的龜頭活動了下,讓腔道口適應了我肉莖的體積後,開始慢慢的沈腹下腚向下坐去,我的肉莖身上沾滿了媽媽先前的口水,再加上媽媽蜜穴裡的分泌物足夠多,這一次的侵入就順利多了,我感覺自己的肉莖正一根火箭般突破著道道大氣層,一截截的分開那些膩人的肉褶向上升起,每升起一步都要花費好大的氣力,從媽媽櫻唇中冒出的「吱吱」涼氣可知,她在適應我的肉莖的同時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嗯……壞東西好粗……要把媽媽下面給撐開了……吖。」
  媽媽下面那張嘴的構造畢竟比上面那張嘴更適合我的肉莖,雖然過程很緩慢艱巨但總算把大半根肉莖納入體內,媽媽這才開始有節奏的上下搖動著她的豐腴肥臀,那具飽滿肥膩的白虎蜜穴就像張貪婪的小嘴般吞吐著我的肉莖,很快嫣紅的蜜穴口就堆積了一些乳白色的粘液,隨著她雪白豐腴身子的上下起伏,我們下體結合的地方開始發出一種「茲茲」的水聲。
  「吖……媽媽好難受啊……可是又真的好舒服……怎麼會這樣……」
  媽媽雪白豐膩的肉體在我的身上搖擺著,她那兩條白藕似得修長玉腿左右分開蹲在我的陽具上,細細長長的白胳膊扶在我架著的雙腿上,胸前那兩隻白玉香瓜隨著她的動作跌宕起伏,以著一種逆反地心引力的姿態跳躍著,她酒紅色的大波浪長卷髮像海妖般的在空中飛舞,那雙皎潔明媚的大眼睛此刻有些失神的眯著,鮮豔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口中發出一種她特有的哼聲。
  「嗯……吖……嗯……吖。」
  「好美吖……太舒服了……我會上癮的……吖……嗯……吖。」
  媽媽一邊用女上位套弄著我的陽具,一邊嘴裡不知所謂的喃喃自語著,她胸前那雪白肉球實在太誘人了,我伸手一手一個抓在白膩柔軟的乳房上,肆意揉捏著那滑不留手的乳肉,時不時用手指挑逗捏弄幾下粉紅色的小櫻桃,在我的挑逗下,媽媽的蜜穴裡更加緊縮了,她加快了速度套弄著,我有些惡作劇的�起小腹向上一頂,正好媽媽這時候正往下坐,這一下實打實的捅進了蜜穴裡面極深處。
  「吖……」
  媽媽猝不及防下,被我這一下頂得尖叫了一聲,我只覺自己的龜頭突破了一團極為肥厚飽滿的嫩肉,進入了一個潮濕溫熱滑膩的肉壺中,龜頭頂端好像還碰到了一片冰涼的東西,那是什麼?
  而媽媽被我這一下捅得有些岔了氣,她兩條細細的白胳膊按在我的胸口,好像要把自己的下體�起來似得,但我那一下頂得極深極重,她一下子手腳軟了根本沒有力氣,只能張大鮮紅的小嘴急急的喘著氣。
  「石頭,饒了媽媽吧,媽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媽媽知道自己的下身完全被肉莖主宰著,嬌喘籲籲的向我告饒著。
  我看到媽媽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已經凸起了一條長長的痕跡,那個凸痕的形狀大小跟我的肉莖正好一致,原本還留在外頭一截的莖身已經完全消失在媽媽的白虎蜜穴內,我們的下體如此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想來自己這一下估計是把巨莖捅進了媽媽的花房內,難怪她的反應會這麼大。
  「媽媽,不著急,還有更大的快樂等著你呢,你要做好準備哦。」
  我輕輕的在她耳邊說著,然後把手伸入媽媽的腋下,手臂向上用力一�,感覺自己的肉莖重新從那堆肉褶裡擠了出來,伴著的還有一聲空氣被抽出的悶響,就像開啤酒瓶塞子一樣的聲音,我的肉莖雖然是從媽媽花房裡出來了,但是龜頭上的那一圈肉環在出來的時候順勢一帶,又把那團嫩肉結結實實的刮了下。
  「吖……」
  媽媽又是一聲帶著顫音的嬌吟,只覺得她的蜜穴突然猛地一緊,那些層層疊疊的肉褶突然向裡面收縮,然後有一道熱熱的水流從穴心裡噴了出來,我知道媽媽又來了一次小高潮。
  「怎麼又要流了……又要流了……吖……嗚嗚嗚……」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憐惜,扶正媽媽的身子,我開始挺著肉莖向上衝刺,媽媽正處於泄身之後的敏感階段,被我這麼強橫的一頓衝擊插得心花都要開了,她努力抓住我的大腿,想要控制自己的體位,減輕我的肉莖的衝擊力度,但她的努力一次次都在我愈加猛烈的頂動下化諸東流。
  「吖……不要了,石頭,不要了吖。」
  我不顧媽媽的陣陣求饒,我行我素的挺動著肉莖,每一下都極深的穿過腔道,直刺進入那團飽滿滑膩的花心,這種高強度的衝擊把媽媽的花徑弄得一片泥濘,那些原本極為礙事的肉褶被我的強硬各個擊破,我的長槍在媽媽的腔道內橫行霸道,肆無忌憚。
  「好……好深吖……插……插到頂了……嗯……吖。」
  媽媽原本曲著的大白腿此時已經無力支撐下去了,她腳下一軟,雙膝向前跪倒在床單上,整個人帶著那兩團柔膩的雪白香瓜壓在我的胸膛上,我索性雙手抓起她那兩隻纖細的小腿,把她小腿反向摺疊在大腿上,同時自己的雙腿架了起來,整個背部都離開了床面,雙臀有力的向上挺動著。
  在臥室天花板羽毛燈柔和的光線下,我可以從大床背後那面齊牆高的大鏡子看到床上的全景,媽媽白膩豐腴的女體伏在我高大健壯的身體上,她那兩瓣雪白肥美的翹臀下方,一根粗如手臂的大肉莖正快速的進出于白虎蜜穴內,蜜穴和大肉莖下方都沾滿了各種乳白色分泌物和透明液體,顯示著這場肉搏的激烈程度。
  在我高速又猛烈的抽插之下,媽媽只能毫無抵抗力的任由我在她體內衝刺,我的每一下都深深的頂入媽媽的花心,然後又抽離出來,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抽插讓媽媽攀上一個又一個巔峰,憑藉著陽具的粗大與長度完全讓媽媽臣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她的呻吟從羞澀到赤裸再到狂亂,最終只能氣若遊絲般發出一聲聲拉長的顫音。
  「吖……媽媽要死了……真的死了。」
  只覺得媽媽的腔道裡一陣陣的收緊,各種肉褶好像要復仇似得從四面八方積壓了過來,花心深處又開始噴出一股股溫熱的水流,這次水流噴射的強度和時間都極長,反復沖刷在我深深陷入花徑的龜頭上,我積累了很久的欲望終於達到了極限,用臀部的力量狂頂動了二十來下後,再一次全根深深插入花心那一團嫩肉之內,頂著她溫熱滑膩的花房開始猛烈的噴射。
  一陣陣帶著我愛意與欲望的精液「噗噗噗」的打在媽媽的花房內壁,我可以聽到每一下噴射引起的律動,因為那正是媽媽心跳的頻率,媽媽原本已經軟成一團泥的肉體,在我這一通強勁有力的噴射下,像一條瀕死的大白魚般渾身抽搐了數下,最後完全軟塌在我的身上。
第45章
  早晨溫暖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簾把寬敞的臥室照得一片明晃晃的,屋角牆上的空調仍然在不懈的吹著暖風,有些乾燥的空氣中彌漫著男女性液的氣息,臥室中間那張3 米大床上有兩具男女的肉體交纏在一起,男人高大健壯,身上的肌肉線條好像古希臘雕像一般,女人纖細豐腴,身子雪白得好像羊脂白玉般,他們正是這些淫靡氣息的製造者。
  我從睡夢中緩緩醒來,感覺鼻端有些癢癢的,張開有些疲憊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宜嗔宜喜的玉靨,媽媽正對著我躺在她那一堆光滑的酒紅色長卷髮中,兩隻剪水秋瞳正滿懷愛意的看著我,她水蔥般白皙的手指裡撚著一縷卷髮在我的鼻尖撥弄著,把我從夢中喚醒的罪魁禍首原來就是它們。
  「醒了吖,大懶蟲。」
  媽媽見我睜眼了,花朵般嬌豔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甜蜜笑容,鮮紅的櫻唇輕啟,露出潔白的貝齒道。
  「嗯,媽媽你怎麼這麼早。」
  我醒過來才覺得左臂有些酸楚的感覺,原來媽媽一個晚上都是枕著我這邊手睡,不過我對此只有愉悅沒有反感。
  「哪裡還早,都快十點了好不,都怪你,昨天弄得那麼遲……」
  說到這裡,媽媽的粉臉上飛起兩片紅雲,仿佛不勝嬌羞似的。
  的確,我們兩人昨天纏綿到了很晚才睡,我和媽媽就像一對分別了許久的夫妻一般,瘋狂的在對方的肉體上索取著性的快樂,用盡了各種可以想像得到的姿勢,從床上到地下又從地下到床上,媽媽那豐腴滑膩的雪白肉體在我的掌控下化出千萬種嫵媚姿態,而我粗長壯碩的陽具也一次次的擊穿媽媽的花心,並多次將一股股濃厚白濁的精液灌注到她的體內。
  「呵呵,昨天看媽媽你也很累的樣子,最後還一個勁的喊 要死了、要死了,沒想到你還能早起呢。」
  我嘴裡調笑著,一隻手伸了下去,握住媽媽胸前一隻雪白肥膩的乳房,五指抓在白皙得異常的乳肉上揉動著。
  「唔」媽媽口中發出一道輕吟,她有些羞澀的輕打了我一下,嘴裡不依道:「還不是怪你,你那根壞東西又粗又長,每次又插到很深的裡頭,媽媽怎麼受得了你的壞東西。」
  「今天早上也是,早早的那個壞東西又�頭挺胸的,媽媽才被你吵醒了,你還自顧自睡得那麼香。」
  媽媽的撒嬌讓我幡然醒悟,順著她山巒起伏的雪白肉體向下一看,一條白藕似的大長腿架在我側躺的腚部上,另一條大白腿被我的雙腿夾在當中,而她那個白虎蜜穴裡正含著一股粗如手臂的大肉莖,蜜穴口被大肉莖擠得翻出兩張鮮紅的肉瓣,上面粘滿了白色粘液和分泌物。
  原來,昨天最後一次在媽媽體內射精後,我的大肉莖並沒有完全軟化下來並褪出蜜穴,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就這樣交腿相抱睡著了,哪知道過了一夜,精力復原的我又開始晨勃了,原本就插在蜜穴內的肉莖堅硬粗大起來,自然牽動著蜜穴的女主人醒了過來。
  「嘿嘿,不好意思啦,他只是想向小妹妹打聲招呼,向你說聲早上好,昨天承蒙關照了,不勝感激。」
  我一邊取笑著媽媽,一邊動了動臀部,把巨莖又向裡深入了些。
  「吖」媽媽極敏感的體質又發出了愉悅的回應,花徑裡的一堆堆嫩肉又充滿活力的纏繞了上來,昨晚的盤腸大戰好像絲毫沒有損耗到她們一般。
  「討厭,嘴上說得那麼好聽,壞東西除了欺負小妹妹還會幹嘛。」
  媽媽嘴上笑駡著,那雙大白腿卻向裡收緊了些。
  「嗯,他的確啥都不會,就會幹媽媽你咯。」
  說著我又向上捅了幾下,巨莖穿過層層障礙又碰到了她的花心,弄得媽媽嬌軀一陣花枝亂顫。
  「嗯……吖,臭兒子,就會欺負媽媽,媽媽生你養你這麼大,你就這樣回報媽媽吖。」
  媽媽說話的時候輕咬著下唇,一副想要快樂的呻吟又極力忍住的矛盾模樣。
  「媽媽,這根壞東西也是你生出來的啊,既然你為他付出這麼多,自然要讓他好好報答你咯。」
  我嘴裡調笑著,下身卻毫不含糊的繼續挺動。
  「真是胡說八道,你是從媽媽的妹妹裡生出來的,現在又挺著這根玩意兒伸到媽媽妹妹裡去,這算什麼事兒吖,你還好意思說。」
  媽媽�起纖手輕打了我一下,但是她嘴裡說出的話卻大膽了許多,經歷了這兩天的肉體交歡,她在我的面前變得更加放得開,並不像之前那樣還帶著人母的矜持,對我的態度更介乎母親和情人之間。
  「怎麼不好意思,男歡女愛是天倫定數,我用媽媽你生下來的弟弟,回報媽媽你的養育之恩,這不就是命中註定的嗎,我對媽媽可是真愛啊。」
  我繼續用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氣對她說。
  「噗呲」一聲,媽媽被我逗得忍不住笑開了顏,就像一朵百合瞬間開放般無比嫵媚,她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刮著我的臉皮,笑道:「哎呀呀,你這張嘴真是有夠壞的,什麼話你都敢說,這麼荒唐的話都好意思說出來,我看連白的都能給你說成黑的,哪像你爸爸沈默寡言的,半天不響一個屁出來。」
  「嘿嘿,那說明我繼承了更多你的優良基因,這一半的功勞還是在媽媽你身上的。」
  我順勢接過話頭,還小拍了下媽媽的馬屁。
  「切,我才沒你這麼油嘴滑舌,別又推到我身上好不。」
  媽媽巧笑嫣然,顯然被我逗得很開心。
  「媽媽你又騙人,你的舌頭別提有多滑多嫩了,讓我愛不釋口呢。」
  我一邊反駁著,一邊俯身擒住媽媽的櫻唇,媽媽剛要出口的話被我的舌尖封住,她索性張開檀口迎上我的舌頭,丁香小舌跟我交纏在一起,我們陷入溫柔甜蜜的濕吻中。
  與此同時,我的下身並沒有停歇,依然維持著與媽媽那雙大白腿相接的姿勢,那根大肉莖深一下淺一下的在她體內推送著,就這樣在冬日的早晨,我們倆愜意的躺在大床上,四肢無恥的糾纏在一起,我的陽具在媽媽的蜜穴內抽插著,媽媽像一隻大白羊般依偎在我懷裡,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我胸口輕輕畫著圈。
  我與媽媽舌吻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的,抽出舌頭問道:「對了媽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什麼吖?」
  媽媽�起滿是春色的粉臉,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我。
  「嗯,我和爸爸相比,那個更讓你滿意呢?」
  我雙目正對著她,一本正經的問道。
  「什麼?」
  媽媽好像一下子沒聽明白,一頭霧水的疑問道。
  「我是說,爸爸的那根東西跟我這跟比較,那根你更喜歡?」
  我看媽媽還沒反應過來,索性很直白的問道。
  「你這死孩子,怎麼能這樣問你媽媽呢,呸,呸。」
  我的話讓媽媽又羞又惱,她握起粉拳輕輕的捶打在我的胸口上,雪白的臉頰上堆滿了嬌豔的桃紅。
  「你就說說嘛,反正咱們都這樣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看出媽媽並不是真的生氣,由得她半真半假的粉拳亂捶,下身的巨莖卻又深深的向裡捅了一下。
  「唔……」
  媽媽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嬌吟,她輕咬著鮮紅的下唇,兩隻睫毛長長的杏眼撲閃撲閃的眨了幾下,但還是語帶羞恥的輕聲說道:「你爸爸的那根——嗯……那東西跟你這個差不多粗,但是沒有你那麼長,哦……吖」看媽媽親口說出父親的尺寸大小,還將父子倆的陽具放在一起比較,這些極為禁忌的話放在這個時刻,從媽媽的櫻桃小口中說出來,聽在耳裡有著一種別樣的刺激,我的肉莖頓時又粗長了不少,變得像鋼鐵般堅硬筆挺。
  媽媽的花徑第一時間感應到我的變化,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直刺到她花心的衝擊給打斷了,她一邊輕喘著氣一邊笑駡道:「你這個小變態,怎麼一提到你爸爸就這麼興奮,吖……」
  「那呂江父子呢?」
  我繼續抽動著陽具在她體內肆虐著,我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在這個時刻提到這兩個人,但就是那麼順口就說了出來。
  「呂天那小兔崽子毛都沒長全有啥好說的。」
  媽媽一臉不屑的表情,她這回倒是沒有再做矜持,可能是這一系列的問話已經讓她漸漸習慣了我的直白。
  「呂江就算年輕時候還可以吧,現在也就馬馬虎虎,而且不是很硬,畢竟是一老頭兒了。」
  看著媽媽的櫻唇裡說出對昔日情人的評價,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如何解釋的味道,有些失望又有些興奮,就好像原本一些模糊的東西漸漸清晰了起來似的。
  「那媽媽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享受過高潮的快樂嗎?」
  我繼續質問著媽媽,下體在她腔道內的挺動卻加強了。
  「他花樣還挺多的,就是體力什麼的不是很好,我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更多。」
  媽媽明顯已經動情了,她蜜穴內的花徑一圈圈的開始收縮擠壓著肉莖,但口中卻仍能避重就輕的回答我的問話。
  「那程陽呢,他讓你滿意嗎?」
  我的腦海裡突然蹦出這個人來,也許是在記憶中冷卻了太久了吧,我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下身肉莖的挺動頻率。
  我一提到程陽的名字,媽媽便頓時沈默了下來,好像這個名字可以瞬間將她的情緒冷卻一般。
  「你說啊」我繼續催促道,巨莖開始一下又一下很重的插到媽媽的花徑深處。
  「還好吧,就那樣。」
  媽媽的回答很短,她嘴上敷衍著我,但是下體的反應卻出賣了她,腔道裡的一層層肉褶又開始緊咬糾纏著我的巨莖了。
  「就哪樣?可是我見到你們在一起時的樣子了。」
  我的語氣也變得生冷了起來,巨莖開始粗野的衝擊著媽媽的花心。
  「吖……能不能不要再問這個事情了,媽媽有點不舒服。」
  媽媽被我的一頓抽插弄得嬌喘籲籲,她一邊應付著我的巨莖一邊求饒道。
  「媽媽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嗎,你的一切都要對我坦誠公開,不能有一丁點隱瞞,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步步緊逼,無論是口中還是下身的陽具都直沖著她最脆弱的核心進攻。
  「吖……好……好吧,我說了你不要怪媽媽哦。」
  媽媽細白修長的纖手拼命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覺她長長的指甲都快要嵌入我的肉中,她強忍著蜜穴裡傳來的一陣陣快感道。
  「嗯,你說吧,我不怪你。」
  我看媽媽的關防已經失守了,也就換了一種溫柔的語氣對待她,下身肉莖的抽動開始減緩,但每一次都極深的插進她的花心。
  媽媽總算開口說起她與程陽這一檔子事,按她所說,程陽這個人外表高高大大,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長得比較老相,看上去給人以踏實可靠的感覺,但實際上他的嘴皮子很靈活,不過這種靈活並不是褒義詞,而是屬於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類型,憑藉著他的外表和嘴巴,程陽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本質。
  不知他初衷如何,自從拜爸爸為師之後,他就一個勁的往我們家裡跑,使出渾身解數巴結討好爸爸媽媽,特別是因為爸爸工作性質的原因經常不在家,他就常來幫媽媽做做家務,有事沒事的替媽媽跑跑腿,還一口一個「師母」叫的很甜,但實際上他的年紀並不比媽媽小多少,媽媽原本只是把他當弟弟一般看待,也沒有存心去提防他。
  自從爸爸意外去世後,家裡的負擔一天比一天重,程陽這個時候恰好出現在了媽媽身邊,再加上他謀取了單位裡的要職,時不時的會借公濟私周濟下我們家,媽媽對他的好感也日益增多,沒想到程陽其實一直覬覦著媽媽的美麗,並向媽媽提出了過分的要求,這一無理行徑自然遭到媽媽的拒絕,沒想到程陽居然獸性大發強行佔有了她。
  媽媽一開始覺得自己的清白被玷汙了,痛不欲生想要尋短見,但一想到我那時候還小,無依無靠的將來怎麼辦,她又怕報警立案後,事情傳出去我在鄰里同學間會�不起臉,只好忍氣吞聲的默認了,沒想到程陽臉皮深厚手段頗多,又是叩頭認罪又是自摑其臉,死皮賴臉的糾纏著媽媽,只說是自己暗戀媽媽已久,一時衝動做下了錯事,又說會用自己的行動好好補償媽媽。
  「媽媽當時太單純了,加上臉皮又薄,居然被他哄得心軟了,再加上你那時候的學費什麼的都是他出的,心裡還以為他本質上並不壞,糊裡糊塗就放過了他,沒想到他得寸進尺,又使出了各種手段暖磨硬蹭,最後媽媽傻傻的又讓他得逞了。」
  從媽媽的說法來看,那時候媽媽正處於喪夫後的空窗期,被程陽用甜言蜜語哄得迷昏了頭,兩人私底下偷情了起來,這個程陽勝在年輕力壯,在男女性事上又經驗豐富,所以在床上給媽媽帶來別樣的感受,雖然媽媽的言語間有所掩飾,但我可以知道她對程陽在床上的表現還是滿意的。
  「石頭,你不會覺得媽媽很淫蕩吧?」
  媽媽說完,很擔心的補充了一句,兩隻美目憂鬱的看著我。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撫摸著她順滑的長卷髮,緩緩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況且我說過讓過去的事情成為過去,關鍵是你要對我敞開心懷,把一切都交由我來評判,這樣我才能給你個美好的未來。」
  雖然媽媽很努力用中立的態度描述她與程陽之間的來龍去脈,但我心知相比起呂江父子,程陽在性事上能夠給予她的更多,這讓我更為肯定自己當年的行為,否非如此,程陽就有時間充分開發媽媽對性的認識,以程陽的卑劣本性說不定會將媽媽的肉體當作工具來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媽媽坦誠了自己背叛家庭的事實,但我卻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因為品嘗過這具絕美的尤物肉體後,我很能理解那個江華教授對媽媽的評價,媽媽天生的自帶的有一種極為誘惑的美麗,無論她本身如何賢良貞淑、毫不粉飾自身,她身上那種獨特的女人味都會吸引著男人向她撲去,如果她的男人不擁有足以庇護她的能力的話,擁有了她反而會身受其害。
  這個女人本身是無辜的,擁有旁人豔慕的容顏並不是她的錯,但她卻得用一生的幸福來負擔這個錯誤,無論是程陽還是呂江之類只是覬覦著她的美麗或溫柔,而她所愛的男人卻沒有能力保護她不受傷害,她對幸福的要求並不多,卻很難找到可以讓她依靠的人,所以只能任由命運的無情擺佈,直至我的出現才真正的讓她找到想要的,我又如何能夠辜負她這一份癡情呢?
  我溫柔的將媽媽的臻首納入臂彎,俯身親了親她冰涼的額頭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給你幸福,讓你享受最大的快樂。」
  媽媽的頭重新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的體溫給她很多的安全感,她從我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其中既有雄性生物的堅定自若,也有源自真心的溫柔愛意,她的臉上開始呈現出幸福甜蜜交織的笑意。
  「嗯,能在你的身邊媽媽就很幸福了,而且你讓媽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媽媽之前從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可以達到這般程度。」
  「真的嗎?我跟其他男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輕輕的撚住她圓滑細巧的下巴道。
  「你是我的親生兒子,又是我所愛的男人,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又很刺激,而且……」
  媽媽輕揚起臻首,一對秋波中夾雜著甜蜜與羞澀道。
  「而且什麼?」
  我展了展眉頭問。
  「而且你的弟弟很粗又很長,每一次都插到妹妹裡面好深,媽媽那裡面從來沒有人能夠碰到的地方都被你弄進去了。」
  媽媽被我灼熱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道。
  「媽媽,我弄到你哪裡去了,我只知道你裡面還有一張很緊的小嘴,再進去點就是濕濕滑滑的一處地方。」
  我語帶輕鬆的描繪著媽媽蜜穴裡的每一次細節,媽媽被我直白大膽的話語弄得滿臉緋紅。
  「死孩子,你還裝,那裡就是媽媽的子宮吖。」
  媽媽手握粉拳捶在我的肩上,嗔道:「所以媽媽一直要叫你把弟弟洗乾淨點,你每次都插到那麼深裡面,如果沒做好清潔的話會讓媽媽得病的。」
  「知道了,不過我感覺媽媽的子宮那裡還有一個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擋在洞口那裡,那是什麼。」
  我一邊說著,一邊又驅動巨莖穿過了媽媽的子宮頸口,抵在一片金屬質感的異物上面。
  「嗯,這個你真的不懂了,那個東西是媽媽的節育環。」
  媽媽臉上露出老師講課一般的表情道。
  「節育環,幹什麼用的,為什麼你肚子裡要放這個東西?」
  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節育環就是讓女人避孕用的吖,媽媽生完你之後,擔心會再懷上小孩,所以就跟你爸爸一致決定上環避孕,這個東西已經在媽媽體內有十幾年了。」
  媽媽很認真的跟我解釋著。
  「放了這個東西就不會再懷小孩了?」
  我好奇的問道。
  「嗯,媽媽有你這個小石頭已經很辛苦了,那時候哪裡還能再養得起其他孩子吖,所以就這麼一直帶到了現在。」
  媽媽的答案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是欣慰,畢竟媽媽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珍視的,這些年裡並未讓孕育我的那塊地方被他人侵入。
  「唔,我不喜歡這個東西,感覺我的弟弟很容易碰到。」
  我一邊說著,一邊很認真的挺動著自己的陽具,每一下都深深陷入媽媽那片潮濕滑膩的子宮中,每一下都頂在那片冰涼節育環上。
  「吖……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壞東西太長了,也就你可以進入媽媽的子宮,其他人還辦不到呢。」
  媽媽口中輕喘著,語氣變得妖媚起來。
  「這麼說,媽媽你這裡還是處女哦,第一次是給了我咯。」
  我欣喜若狂道。
  「嘻嘻,你說對了。」
  隨著我胯下動作的加大,媽媽雪白的身子泛起桃紅,她嘴裡說的話也越發的大膽起來。
  「媽媽外面的第一次是給了你爸爸,裡面的第一次是給了石頭,媽媽這輩子最愛的兩個男人就是你們父子了,你可要好好愛媽媽哦。」
  媽媽的聲音突然變得極為滑膩起來,充滿了無限的誘惑之意。
  「嘿嘿,那我要開始好好愛愛你咯。」
  我壞壞的笑了笑,抱著媽媽的嬌軀順勢向前一滾,變成男上女下的傳統姿勢,媽媽兩條修長的大白腿被我大大的分開呈八字形,將胯下那塊潔白無毛的白虎蜜穴暴露在我面前。
  「吖,不要,大色狼。」
  媽媽羞澀而又嫵媚的嗔道,但是她那纖細的腳踝已經落入我的掌中,隨著我下體的大肉莖向外一撥,兩片嫣紅的肉唇被順勢帶著向外翻起,粗壯的莖身上已經沾滿了白色的分泌物,一股股清泉正從蜜穴的小嘴處偷偷流了下來。
  「不要什麼……是不要插你,還是不要停呢?」
  我嘴裡壞壞的笑著,雙臀同時發力向前一頂,那根大肉莖以肉眼難及的速度插入花徑,旋轉研磨著慢慢插入深處直至末柄,很快就頂到了末端的花心裡面,整個過程既緩慢又有力,巨大的肉莖把媽媽的蜜穴撐得滿滿的。
  她柔嫩有彈性的腔道把肉莖身上的每一點刮了個遍,腔道內的肉褶大力蠕動,層層疊疊包上來裹在大肉莖上,拔出來時那慢慢的速度讓肉褶輕輕刷過肉莖的每個點上,像用小刷子刷著一樣奇癢難忍,極度的刺激爽得我從喉嚨地發出一聲狂嘯,而媽媽則是渾身劇烈顫抖,鮮紅小嘴裡輕聲地呻吟著。
  「嗯……不要……不要……停吖。」
  一聲聲的嬌啼伴隨著大肉莖在蜜穴裡抽送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我下身健碩的臀肌帶動著大肉莖打樁機一樣一下下砸在下面豐腴肥白的碩大美臀上,撞出一陣陣誘人的臀浪。
  伴隨著媽媽拼命的扭腰翹臀的大力迎合動作,那細細的楊柳腰肢好似沒了骨頭一般瘋狂扭動著,配合著我大肉莖抽插的頻率一下一下重重地朝上抵死纏綿,好像想讓巨蟒進的更深入更有力一些,媽媽的全身心已經融為一體,完完全配合迎合帶動著插在她蜜穴裡的這根大肉莖,以及騎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
  「媽媽,我的弟弟是不是最棒的……你喜歡我的弟弟插你嗎?」
  我並不顧及胯下這個美婦人已經瀕臨奔潰的快感,反而開始用淫浪的言語進一步的摧毀她的心理,我並沒有給她絲毫的喘息餘地,而是保持著猛烈高速的衝擊,繼續在她蜜穴中一次次深入到底的直搗花芯。
  「吖……喜歡……媽媽好喜歡……喜歡石頭的大弟弟。」
  媽媽上氣不接下氣嬌喘著道,還在快感的浪濤中隨波逐流的她被這樣毫不停歇的兇猛抽插一下子掀到了空中,她原本端莊淑雅的臉蛋已經呈現出一股極盡妖媚的神氣,仿佛她的靈魂已經如同身體一般,被我的大肉莖一次次極深的插入推得的越來越遠,她一片空白的腦海裡只剩下了感官本能的淫亂。
  「石頭的弟弟是最長的……媽媽喜歡被石頭插……」
  看到胯下的媽媽已經進入迷醉狂亂的狀態,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也不再刻意控制射精的衝動,緊緊的抓住已經香汗淋漓的兩條大長腿,高高的抗在自己肩膀上,臀部發力用最快的速度、最深的角度、最大的力度狠狠的向蜜穴裡狂頂著,每一下都深深的插入那片濕滑泥濘的花房,推著那片冰涼的金屬片東倒西歪。
  「吖……媽媽不行了……又要到了吖……」
  我同時也發出一聲嘶吼,深深插在花心中的大龜頭明顯的又漲大了幾分,將休息了一個晚上積攢的濃濁白漿劇烈的噴射在媽媽濕熱的花房中,我精液的熱度讓媽媽瞬間幾乎要融化了,所有累積到定點的欲望像是突然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一次性的席捲而來,終於,她忍不住這強烈的刺激,在尖聲浪叫中昏厥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大概有4 個小時左右,我們倆才被空空如也的胃部叫醒,我和媽媽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睛,彼此都覺得很好笑,稍稍恢復了點精神,我們也不好意思再在床上賴著了,經過一番討論,我們決定先出門填飽肚子,然後再安排其他活動。
  或許是真的餓了的原因,大家都沒有拖延時間,很快我們便收拾整齊出門了,這回媽媽沒有開車,是我開著霸道SUV ,媽媽坐在副駕駛上,我按照媽媽的意思駕車到了�隆廣場,我們找了一家本地菜館填飽肚子,在等上菜的時候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楊乃瑾:「在嗎?今天家裡來了好多律師,媽媽正跟他們在討論開庭的事,你要不要過來下?」
  我:「我有空,你媽媽知道嗎?」
  楊乃瑾:「嗯,她說順便要跟你談談。」
  我:「好的,我過一會就來。」
  在吃飯的時候,我跟媽媽講了下情況,媽媽雖然對我有些不舍,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叫我早些回家,順便還讓我向梅妤表示問好。
  吃完飯後,媽媽說她先去逛逛超市,順便買些食材和日用品,她自己會打車回家的,在樓梯裡熱烈擁吻了半天後,我便獨自一人驅車上路了。
  這次我輕車熟路的直抵梅宅,闊別多日、景物依舊,只是山路上的落葉更多了些,一株株梅樹擺著光禿禿的枝幹在瑟瑟寒風中飄搖,雖然中午的日頭還是掛在天上,但我並沒有感覺有多暖和。
  梅宅外的空地上今天難得停了好幾輛車子,有的還是掛著蘇、浙的車牌,我把SUV 停在一輛江蘇牌的奧迪A6旁邊,下車走到門前按了下門鈴,不久之後門被打開了,楊乃瑾纖細的身影這次並沒有出現,過來應門的是吳嬸。
  吳嬸引著我走入那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子,一路上她面帶憂色的告訴我,今天家裡來了兩位客人,太太小姐都在書房裡跟他們討論事情,吃完午飯後也沒休息,一直在裡面呆到了現在。
  吳嬸領著我上到二樓,在樓梯拐角處一個厚重的暗紅色實木房門前,吳嬸停住腳步道:「小姐吩咐過沒事不要打攪太太談事,只有先生你到了才可以帶過來。」
  於是吳嬸敲了敲門後就自行離開了,很快那扇房門就被打開,楊乃瑾清新秀氣的小臉出現在門口,見到我她露出了個甜甜的微笑,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像在說「你可來了呀」我微笑著點頭回答,她伸手把我拉進門內,然後鄭重其事的把門重新關緊。
  我置身于一個古香古味的房間內,有倆面牆都放著高高的褐色花梨木書架,書架上堆滿了各種大部頭的書籍,靠窗的那一面牆邊擺著張雕花屏風,屏風旁是一張紅木雕成的長方型書桌,桌前擺的三張花梨木太師椅上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空著的應該是楊乃瑾的位置,書桌後是一張顏色樣式古舊的羅漢床,梅妤獨自坐在上面與另外二人討論著什麼。
  看到我走進來,三個人的談話頓時停住了,梅妤寶相莊嚴的玉臉露出溫婉宜人的笑容,很優雅的站起身來招呼我,她亮可鑒人的烏黑短髮別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細白的脖頸,筆直纖細的鼻樑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不著一絲脂粉的小臉上充滿了知性美感,只不過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疲乏,好像這些日子都沒有正常休息一般。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真絲襯衫,這件襯衫的領子比較有特色,有點像旗袍的領子一樣豎立著,領口和袖口處都有藍色刺繡條紋,襯衫胸口處有一個小V 領,靠領口的一粒盤紋扣系著,露出一小塊水滴狀的雪白胸口,下身穿一條樸實無華的黑色亞麻長褲,窄窄的褲管緊貼著又瘦又長的大腿,直到膝蓋下方突然變得寬大起來,瑩白纖細的玉足下是雙白底藍花的繡花鞋。
  屋內除了梅妤的羅漢床外只有三張太師椅,另外二人已經坐了兩張,再加上楊乃瑾原本坐的那張,此外就沒有空閒的椅子了,楊乃瑾剛開口說讓我坐她的位置,她自己再去客廳搬一把過來,我趕緊拒絕道:「你先坐著,我去搬就行。」,說著就要朝門口走去。
  梅妤搖搖手止住道:「不用那麼麻煩,小岩坐我旁邊就好,瑾兒你要做好記錄工作。」
  梅妤現在所坐的那張羅漢床其實蠻寬的,她把身子和手裡的材料向旁邊挪了挪,我就在一旁坐了下來,黃花梨木質的床面上放了織錦綢面軟墊,我坐的半個屁股壓在原本梅妤坐過的墊子上,感覺上面尚存著她暖乎乎的體溫,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好像從梅妤那邊飄過來,讓我心神為之一蕩。
  梅妤動聽的聲音將我從綺思中喚醒,她正向我介紹屋內坐著的另外二人,其中一個穿藍色西裝,頭頂有些禿,戴眼鏡的清瘦中年男人叫朱律明,是京淮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他跟梅妤是同一個法學院畢業,但是比梅妤矮了一屆,所以稱呼她為師姐,是這次楊案律師團的主辯護人。
  另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留著男人一般的短髮,不苟言笑的女人叫嚴雪清,她看上去30歲左右,是京淮律師事務所的主任律師,畢業于國內一所著名的政法學院,之後又在梅妤的研究所念了碩士,所以一直以「教授」稱呼梅妤。這兩人都是國內頂尖的經濟類刑事案件從業律師,也是這次楊霄鵬案件的律師團主力成員。
  梅妤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下我的名字,並強調我是楊乃瑾的好朋友,那二人聽了都臉露微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倒把楊乃瑾羞得粉臉飛起兩片紅暈,不過她倒也沒有開口否認,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正好對上我看著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不過好像裡面多了些道不清的溫柔之意。
  做完介紹後,梅妤她們的注意力就不再放我身上了,開始繼續前面被中斷的談話,他們談話使用的都是些很專業的法律術語,我比較吃力的一邊聽著,一邊翻開楊乃瑾給我的材料,這份黑色封皮的材料厚厚一疊都有書本那麼沈重了,梅妤他們都是人手一本,一邊說著一邊還用筆在自己的本子上塗塗畫畫。
  我翻開黑本子看了一下,裡面有檢察院審問的案卷影本、楊霄鵬的口供筆錄以及相關人員的旁證證據,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規範性檔,但是我也可以從材料裡看出,楊案目前的發生了急劇的變化,而且是很明顯的朝更加惡劣的方向演進,對照著梅妤與兩位律師的討論與解釋,我漸漸弄清了這件案子的走向。
  原本檢察方對於楊霄鵬的指控只有私設小金庫、帳目不清等,而現在最新的指控上增加貪汙受賄罪這條,檢察方不知是通過何等管道,找到了一家名為「世紀匯通」的地產開發商,據該公司法人代表古月所稱,五年前東方建設通過競標獲得了碧海社區所轄寒山地塊的開發權,隨後世紀匯通跟東方建設簽署了協定,東方建設將該地塊的開發轉包給了世紀匯通,根據雙方的合同約定,世紀匯通負責地塊的開發銷售以及後續工作,但必須支付給東方建設原地價以及未來收益金額百分之三十的管理費。
  根據梅妤的解釋,這種轉包行為在房地產開發商之間是很正常的,東方建設的主營業是中檔住宅和經濟型住宅,而寒山地塊的周邊定位層次更為高級,通過這個合同將開發權轉給更有豪宅開發經驗的世紀匯通,並且可以享受百分之三十的收益,無論是從經濟角度還是土地利用效率來看,都是個很合理的決策,楊霄鵬當時作為公司的負責人,從法律上看是毫無問題的。
  世紀匯通在接受這個地塊後,馬上邀請國際頂級設計師設計了「梅園」並且順利的在兩年前建成,梅園這個高級住宅區非常成功,當年就全部售盡所有單元,成為淮海市明星級地產專案,世紀匯通和東方建設各自都收到豐厚的回報,而購買了梅園的業主也同樣享受到地產升值的好處,購房當年這塊的房產均價就上漲了20% ,現在這裡的一套別墅市價都在一億以上。
  不過,據古月交代,在與東方建設簽訂合同後的次年,他曾經私下向楊霄鵬提供了1000萬的酬勞,但楊霄鵬在口供裡否認接受了這筆錢,並在次日將該款項原封不動的退還給古月,但古月又向檢察方提供了一份合同證據,也正是在他第一次行賄被拒絕後,楊霄鵬與世紀匯通簽訂了一份購房合同,在這份合同上世紀匯通以七折的價格將28號別墅出售給楊霄鵬,而這個28號別墅正是我們現在身處的梅宅,購房合同的影本上白紙黑字簽著楊霄鵬的大名。
  在檢察方拿出了這份合同之後,他們的審訊就專門集中於這一點上,反復的追問楊霄鵬關於該合同簽訂的細節,以及楊在之前雙方的交易中為世紀匯通提供了何種幫助,檢察方的問訊過程十分陰險,從筆錄上可以看出,他們採用了威逼利誘、虛言恐嚇、蓄意誤導、資訊遮罩等手段,有意將事實真相朝他們想要方向引導,力圖誘使楊霄鵬主動承認接受賄賂並為世紀匯通的交易提供職務便利的指控。
  而按照梅妤的說法,世紀匯通在與東方建設簽訂合同後,找到了著名的美籍華裔設計師薇拉su女士做設計,而薇拉su也是通過楊霄鵬的引薦和溝通,她才願意接下世紀匯通這個方案,由於薇拉su在做完設計後立即參加了一個國際NGO 在非洲的慈善行動,並且委託楊霄鵬全權處理她在國內的經濟事宜,世紀匯通想要將設計費用支付給她,只能通過與薇拉su交情匪淺的楊霄鵬,但是鑒於楊霄鵬的身份地位的特殊性,他們採用了在購房合同上給予優惠的手段,實際上那部分2000萬的差價是薇拉su的設計費,而後楊霄鵬也將這筆款項轉交給了薇拉su。
  針對檢察方審訊的方向設想,目前楊家的辯護策略則是,以薇拉su的設計費作為依據,強調這份購房合同是三方的商務行為,並沒有牽涉到具體的交易,也不存在為世紀匯通提供職務之便的做法,這樣子檢察方關於貪汙受賄罪的指控就很難成立了,而且檢察方在此案的辦理中,存在著很嚴重的違規行為,對當事人楊霄鵬採取了逼供、誘供、軟暴力等非法手段,並通過行刑逼供的手法逼迫當事人作出違反事實的口供,這一點在庭審過程中可以作為質證方向提出,如果檢察方的行刑逼供行為得到確認的話,就可以宣佈對方的口供證據無效,那麼整個案件的基礎也就不存在了,梅妤的申述請求就是當庭宣告無罪釋放。
  朱律明與嚴雪清在討論過程中,提出了很多檢察方在庭審上有可能會提起的疑點,嚴雪清還現場扮起公訴人角色,與作為主辯護人的朱律明開展了模擬法庭辯論實演,他們二人都是極為出色的庭辯高手,雖然我不是很懂法律,但是他們的唇槍舌劍的確十分精彩,最後實演的結果果然如梅妤所說,辯護人這邊佔據了微弱的優勢,但雙方最核心的辯論要素還是那張合同的真實性,其中那筆設計費是否構成是重中之重,如果能夠證明這筆款項的確作為設計費轉交給了設計師,那麼此案就基本贏定了。
  「梅教授,現在我們基本已經做好了庭辯的準備,唯一缺少的就是這個薇拉su的證詞,這一點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很有可能被公訴方當作破綻來攻擊。」
  嚴雪清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對著梅妤說。
  「嗯,這個我清楚,我會安排人跟她接觸,你們只要做好庭辯就好了,薇拉su那方面不是問題。」
  梅妤頗為贊許的對嚴雪清點了點頭道。
  「我們相信師姐你的能力,庭辯方面我會和雪清再繼續探討的,只不過檢察院方面可能會提前開審,所以最好能夠儘快拿到薇拉su的證詞,以免旁生枝節。」
  朱律明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他好像對梅妤的態度十分尊敬,說完後又補充了句:「當然,如果她本人能夠出庭作證的話會更有說服力些。」
  「這個我明白,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二位的,這趟辛苦大家了。」
  梅妤會意的點了點頭,她姿態優雅的站了起來,兩人見機也就都起身告別,梅妤很親切的與兩人握手言別,還親自送他們到門口。
  我待梅妤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也就站起來伸了伸懶腰,他們討論了快三個小時之久,這期間楊乃瑾一直很安靜的坐在一旁記錄著,待談話結束後她還在奮筆疾書個不停,連我走到她身後看著都沒發覺。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套頭衛衣,烏黑的長髮鬆散散的披在衛衣自帶的帽子裡,衛衣鬆鬆垮垮的罩住她纖細苗條的身段,長及臀部的螺紋下擺露出穿著黑色絲滑褲襪的長腿,她兩條又長又直的細腿斜斜的擱在桌子下,腳上套著可愛的粉紅色麵包棉鞋,和著她寫字的節奏俏皮的拍打著地板。
  我靜靜站在楊乃瑾身後,鼻尖傳來一股特別清新的少女體香,看著她又白又細的纖手握鋼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直至她寫完最後一個字停筆,一隻皓腕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巴掌大小的俏臉掩在鬆散的長髮下,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著,臉上似喜似憂,如癡如醉。
  不過這短暫的平靜很快被打破,我身手敏捷地搶過她手中的黑本子,楊乃瑾猝不及防尖叫了一聲,馬上像只小貓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到襲擊者是我之後,她小臉粉撲撲的又羞又急,嘴裡嗔道:「你幹嘛呀,沒事搶我的東西幹嘛,快還給我。」
  可是我身高手長,不管楊乃瑾又蹦又跳的,怎麼也沒法從我手中把筆記本搶回來,我一隻手應付著她的抓撓,另一隻手把黑本子湊到眼前一看,一頁紙上用纖細秀美的字體寫的都是剛才討論的內容,另一頁紙只寫了半張,還剩一塊空白的地方,卻用鋼筆畫了個男子的頭像。
  筆記本上畫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五官立體,高鼻薄唇,目光深邃,雖然只是寥寥數筆,就把神情氣度都勾勒出來了,這個男子的輪廓和年齡和我很是接近,特別是畫中的眼神與我有八九分相似,這畫中的男子是我嗎?楊乃瑾為什麼要在本子上畫我?
  楊乃瑾認識到她無法從我手中奪回筆記本後,她就賭氣的坐回椅子上,臉上氣呼呼的說:「你愛看就看吧,反正我是認清你了,你就是個大混蛋。」
  「我從來沒否認我是個混蛋啊,只是很好奇你幹嘛要在本子上畫一個大混蛋?」
  我見她有點動氣的樣子,坐到她旁邊逗她道,順便把手中的本子遞了回去。
  楊乃瑾一把從我手中搶回本子,她臉上的紅雲更濃了,嘴裡沒好氣的回道:「誰畫你了啊,你就自個臭美吧。」
  她這副輕怒薄嗔的小女孩樣子別提多誘人了,我不知怎麼的就想一直逗著她,把嘴唇湊到她圓潤白皙的耳邊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呢?」
  「誰喜歡你啊,你這個不要太狂妄自大好不好。」
  我說話的口氣一絲絲的飄在她的耳邊,她有些怕癢的推開我的腦袋。
  「你看別人都說我們倆是一對兒,你就承認了吧。」
  我繼續厚著臉皮逗她。
  「高岩,你真是太討厭了,我不要再理你。」
  楊乃瑾對於我的無賴無計可施,急得她粉臉紅彤彤的,跺了跺腳抱起筆記就往門外走。
  她剛走到書房門口,剛好梅妤開門走了進來,她奇道:「咦,你們倆怎麼了,瑾兒你怎麼臉上這麼紅。」
  看到母親就在面前,楊乃瑾這下可找到倚靠了,她小嘴一扁,眩然欲滴,好像就要當場哭出來了似得,抱著母親的纖腰道:「媽媽,高岩他欺負人。」
  我頓時一臉尷尬,站起來正想說些什麼,梅妤微笑著給我使了個眼神,她輕撫著女兒順滑光亮的長髮,柔聲安慰道:「別激動,有什麼事情心平氣和的說,你高哥哥是個講道理的人,如果他錯了話我讓他給你道歉,好不好。」
  「嗚嗚,還是媽媽好,什麼臭哥哥,我才不要叫他哥哥呢。」
  楊乃瑾一邊撒嬌著,一邊把深埋在母親胸前的臉蛋�起來偷偷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束手無策呆在原地的樣子,原本還帶著淚珠的小臉下一秒就陰轉晴了,她還朝我撇撇嘴做了個鬼臉,又繼續抱著母親撒嬌。
  我真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還好梅妤善解人意的對我輕搖了搖頭,好像在說:沒關係,把她交給我就行。
  梅妤對自己女兒的伎倆應該是瞭若指掌,她細聲好言安慰了幾句後,伸手幫楊乃瑾臉上不多的淚痕擦乾道:「瑾兒乖,再哭就不美了,你看臉都哭成個小花貓了,快去洗洗吧。」
  這話的效果極大,楊乃瑾立馬停住了哼哼唧唧,把深埋在母親胸前的小臉�了起來,走到門前拉開房門就要走出去。
  「媽媽有點事要跟高岩哥哥談談,你先自己玩一會。」
  梅妤又補充了句。「順便叫吳嬸準備晚飯了,你高岩哥哥也留下來一起。」
  「嗯,我知道了。」
  楊乃瑾嘴上很乖巧的答道,臨出門前還握著粉拳對我做了個「要你好看」的手勢。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3:27

第46章
  「梅姨,我就不留下吃飯了吧,媽媽還在家裡等我呢。」
  我見梅妤要留我吃飯,忙提前跟她說道。
  「小岩,別急,你先坐一會兒,現在時間還早呢。」
  梅妤的聲音雖然很輕柔,但她的話語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我只好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梅妤關好書房的門後,先是走到屏風旁邊招呼我過去,這才發現書房的角落裡還有一扇門,一扇杉板糊紙的拉木隔扇門被推開,露出裡面十平方大小的小室,牆壁上都是雪白雪白的沒有任何裝飾,天花板上有一張竹紙糊成的圓燈,柔和的光線灑在正方形的室內,有一種幽玄秘靜的味道。
  室內的地板上鋪著比外面略高的疊席,我只穿著襪子踏上冰涼的地板,這才發現角落裡還放著一具青銅獸鼎,一隻不知是貔貅還是什麼的獅像蹲在那裡,梅妤拿著一根銅棒在獸口裡撥了撥,馬上有一股濃郁的香氣從那邊傳來,聞到這股香氣讓我感覺精神一奮,好像嗅覺和觸覺都更加靈敏了。
  屋內正中間放著一個造型古雅的花梨木茶幾,茶幾周圍放著幾個肉色的蒲團,梅妤雙膝跪地很優雅的坐在蒲團上,我依樣畫葫蘆的學著她的姿勢在對面坐了下來。
  這茶幾上已經擺好了一套造型端莊古雅的茶具,梅妤將衣袖稍稍挽起,露出兩截欺霜賽雪的玉腕,一手持著大腹紫砂溫壺,將壺中的開水澆灌在紫砂茶船裡的茶壺和茶杯上,那工藝精緻的茶杯只有三指大小,清一色都是上好的青花瓷,沐浴完後的茶具上微微冒著熱氣,梅妤將溫壺放在置一旁,拿起一個描著妝花仕女的白瓷小罐,用一把小小的銀匙取出一些長條狀翠綠色的茶葉,大約將那個紫砂茶壺裝了三分之二左右,然後再拿起溫壺沖入開水至滿。
  「小高,你媽媽最近可好,好些日子沒見了,怪想她的。」
  梅妤一邊很專注擺弄著手中的茶具,一邊很隨意的問道。
  「嗯,還不錯,她一直說要來看看你,但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大方便,所以就勸住她了,對了,媽媽還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我雖然不清楚梅妤話中的意思,但還是很小心的回答了,當然我與媽媽現在可不是一個好字可以形容,簡直就是如膠如漆、難分難離。
  梅妤用一根竹筷刮去茶涼,她這一壺茶水卻不用,轉手將其倒入旁邊一個大口的茶海中,只餘已舒展開的茶葉在壺中。
  她再提起溫壺,高高舉至齊眉位置,然後向下一傾,只見帶著熱氣的水流像白練般從壺口奔流而下,直鑽入茶壺不大的開口,自始至終,她的纖手沒有絲毫的顫抖,開水也沒有半滴濺出,穩穩當當的沖入壺內,帶得碧綠茶葉在水渦中轉動。
  「看你們母子一起過得熱熱鬧鬧的,真為你們開心。」
  梅妤有些感歎的提了一句,我只能默然無語,楊家現在這個情況是怎麼也熱鬧不起來,我又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戳人家的傷處。
  「梅姨,吉人自有天相,楊伯伯那個案子很快就會結束的,我看律師團已經有七八成把握了。」
  我見梅妤臉上有些淒涼之色,忍不住出言勸道。
  「謝謝你,不過我在法律界呆得太久了,在這個圈子裡,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有可能出意外。」
  梅妤意有所指的輕輕搖了搖頭,她又補充了句:「有時候就算是百分百,碰到一些場外因素的話,你也是無可奈何。」
  我又默然了,雖然我心裡有一萬個衝動想幫助她,但以我的能力去打打殺殺沒問題,碰上這種很專業的法律領域的難題,我真是不知如何下手是好。
  這時,茶壺內水已平口,梅妤蓋好壺蓋,然後提著溫壺繼續用開水澆洗著壺蓋,使茶壺內外溫度保持一致,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輕柔而又毫不拖泥帶水,配合著她專心致志的神態充滿了令人望而生敬的美感。
  「你楊伯伯這個案子,居然能夠牽扯到這個地步,挺出乎我的意料的,以檢察方的能力能夠挖出這些口供我並不奇怪,但是像世紀匯通這樣主動交代行賄行為的,實在是很少見。」
  「而且,世紀匯通這個古月拿出的那份合同,白紙黑字的還有當事人的簽名,這在法庭上是非常有殺傷力的一個證據,如果沒有辦法消除這份合同的效力的話,我們這個案子基本上是無望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下午我在旁聽的時候就想到了這點,但梅妤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我也不敢開口詢問。
  梅妤用溫壺裡的開水沖洗了一遍茶杯,然後再用原來茶海裡的老茶湯重洗了一遍,然後她提起茶壺懸在茶海附近,然後繞著茶海做圓周運動,期間微微傾斜茶壺,一股帶著濃香的茶湯便緩緩倒入茶海中,我猜想她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茶壺底的水漏進茶海導致串味。
  「這個合同的具體細節我們暫且不提,你下午也聽到了,要消除這份合同的效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證明它是用於支付薇拉su的設計費。」
  「嗯,我記得這個薇拉su是楊伯伯的好朋友,讓她來出面幫忙楊伯伯應該不成問題吧?」
  我見梅妤漸漸將話題轉入關鍵的地方,試探性的問道。
  梅妤把兩個茶杯一字兒擺開,然後提起茶海巡迴澆注,但她每次都是一點點的注入,並沒有一次性將並不大的茶杯加滿。
  「呵呵,我下午在律師團面前說的那些話,其實是為了安撫他們,以免他們帶著畏懼心理上庭。」
  梅妤嘴上說著,纖手卻一點都不含糊,她持壺一點一點的給兩個茶杯逐次添茶,最終達到兩杯高低一致、濃淡均勻,肉眼幾乎看不出一點差別。
  「這麼說來,薇拉su那邊還不是很穩妥了?」
  我慢慢有點明白了,不過梅妤起先的表演真是毫無破綻,連我都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何止是沒穩妥,現在連她人都沒有見著。」
  梅妤淡淡道,她雙手輕輕舉起一個茶杯,極為優雅的送在我面前,示意我可以品嘗了。
  但她自己卻不急著品嘗,而是把茶杯舉至鼻尖,輕皺著白皙纖細的鼻翼,細細的嗅了一嗅,好像沈浸在茶香中一般。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薇拉su不肯幫忙,所以故意躲起來了?」
  我從梅妤手中接過茶杯,舉在臉前奇道。
  「這個就要從頭說起了,算起來我們認識薇拉su也有十幾年了。」
  梅妤端著茶杯悠悠說道,她的一對美目有些迷離,好像陷入回憶中似的。
  「薇拉su年紀比我大一點,她的父輩原本也是共和國的高級軍官,不過她母親卻是一位歸國華僑的富家千金,在東南亞擁有龐大的家產,建國後不久國內政治局勢風雲變幻,由於她媽媽的出身和海外原因,在那段瘋狂的時期內,她父親在政治和事業上受到很大牽連,為了妻子的安全著想,她父親就想方設法將妻女送出國外,所以她的童年是在美國的西海岸成長的,直到那次震驚中外的意外事件發生後,她們才得以回國探親並且一家團聚,而我先生的父親跟她爺爺當年都是黃埔四期畢業,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薇拉su在6 歲的時候就認識我先生了。」
  「後來在她快上高中的時候,國內開始改革開放搞經濟建設了,她父母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和平分手了,她母親離婚後也就帶著她到了美國定居,之後她一直在美國念書,從康奈爾大學畢業後,她就開始建築設計的生涯,憑藉著她的天賦很快就成為國際上小有名氣的設計師,但她這個人脾氣有些奇怪,一般的設計項目很難請得動她,而我先生也是因為世交的關係才把她給請來。」
  梅妤緩緩的將這個故事說來,雖然從她的語氣和神態看不出什麼,但是我隱隱覺得這個薇拉su跟她丈夫應該不是普通的朋友那麼簡單,這也解釋了梅妤為何提到薇拉su的時候很為難的樣子。
  「問題就在於她的怪癖上,她不知道在大學期間受了什麼反世俗的思想流派影響,從此敵視一切現代文明的成果,不但她設計的專案一律取材傳統的建材和施工技術,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擯棄一切文明產物,所以她一不用電話二沒有EMAIL ,除了她的助理沒有人可以找得到她。」
  「如果這個人找不到的話,楊伯伯的案子怎麼辦?」
  我聽出梅妤話裡的意思了。
  「所以,我今天正是要拜託你一件事。」
  梅妤揚起臻首,那對精光內蘊的美麗眸子對上我的雙目。
  「什麼事,梅姨你請說。」
  我毫不示弱的迎上梅妤的目光,全面展示著自己的堅定和自信。
  「這一段時間,我通過很多關係,總算聯繫上了薇拉su的助理,我們花了不少手段,才讓他透露了薇拉su目前正在雲南的香格里拉度假,但他是無法為我們去疏通這件事的,況且我也不放心將事情託付給一個陌生人,然後……」
  梅妤娓娓道來,說到此處停頓了下。
  「你是想讓我去找到薇拉su,並說服她出面為楊伯伯作證。」
  我基本上明白梅妤的想法了,主動開口接上她的話。
  梅妤那雙美目透露出極大冀望盯著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舉起茶杯送到嘴邊又停住了,心裡頭有些遲疑不決,若按平時,梅妤如此親啟玉唇求我幫忙,我是怎麼都不會推辭的,而且我真心實意想要為她做些事,但是前不久我剛剛與媽媽突破了那層禁忌,母子倆目前正處於極為甜蜜的階段,這個時候讓我拋下媽媽在家中自個外出,實在是很難放得下心來,這讓我舉棋不定,沈吟良久。
  「梅姨也知道這件事可能讓你比較為難,但是思前慮後,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沒奈何,只好向你開口了。」
  「嗯,我是想,以梅姨你的身份和口才,去跟薇拉su交涉不是更好嗎?」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梅妤眼神問道。
  「呵呵,如果能這樣就好了。」
  梅妤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
  「實話對你說吧,如果我去找薇拉su,非但不能說服她,可能連她的人都見不著。」
  「為什麼呢,薇拉su不是跟楊伯伯家是世交,你們應該都比較熟悉是吧。」
  我提出自己心頭一直懷著的疑問。
  「哎,就是這個熟悉惹得禍,我也不怕你笑話,你楊伯伯跟薇拉su從小青梅竹馬,她可能一直都對楊伯伯心懷愛戀,後來我們相戀結婚之後,她就減少了與楊家的走動,而且對我的態度一直不是很好。」
  梅妤一直平靜如水的玉容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波動,好像提到薇拉su這個名字觸動了她記憶中不想面對的一些東西。
  「所以這件事就為難在這裡,我是沒辦法去跟她溝通,也溝通不來,而其他人我又不信任,唯一可以幫到的就是你了。」
  「小岩,你不會拒絕阿姨吧?」
  梅妤的話讓我不知如何作答是好,我有些不自覺的躲開她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掩飾性地將手中的茶杯舉至唇邊一飲。
  沒想到那茶湯雖然已不見熱氣,但溫度仍然極高,我猝不及防下已經吞了半口,頓時唇舌皆被燙到,口中火辣辣的,又不好意思在梅妤面前吐出來,只好強忍著含在口中待它轉涼,雖然極力掩飾,但是臉上不由得露出苦相。
  看到我頗為狼狽的樣子,梅妤寶相莊嚴的玉臉上也出現一絲淺笑,她微微搖搖頭輕道:「你太魯莽了,茶不是這麼喝的。」
  我不好意思的活動了下喉嚨,將已經變溫的茶水咽入食道,聞見梅妤的話,不由奇道:「我剛才是過於心急,所以把自己燙到了,我們喝茶不就是就著口喝下去,難道這茶還有其他什麼喝法嗎?」
  「茶道是一種以茶為媒的生活方式,喝只是其中的一個步驟,目的是通過品茶來達到靜心、寧神、養氣、修身的效果,以達到「恬澹清寂、無欲無為」的狀態。」
  梅妤輕搖著臻首道。
  「像你剛才的喝法,就只是把茶當作解渴的飲料,這不是枉費我先前的一番作為麼。」
  「這個,我還真不懂這麼多,沒想到飲茶也有這麼多道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抱歉道。
  「不知者無罪,我且跟你說說如何品茶。」
  梅妤親啟芳唇,娓娓道來。
  「品茶者需正心端坐,其身不正者,其心不直,就不能真正領悟茶之道。」
  聞言我立馬將腰杆挺直,挺胸收腹的坐好,關於坐姿這類東西我曾經在南山島的病房裡練過,當時自己並不理解韋叔對此嚴格要求的初衷,但畢竟也練就了像箭一般筆直的坐姿,梅妤看在眼裡,頗為贊許的朝我點了點頭。
  「茶之四品,一品其相。」
  梅妤說著,將茶杯舉在胸前1 米左右,低頭瀲顏細細觀看,我依樣照葫蘆的做了一遍。
  「二品其香」我模仿著梅妤的動作,將茶杯舉致鼻端,細細嗅聞,果然清香撲鼻,沁人心扉。
  「三品其味」梅妤這才將茶杯移至唇邊,但她只是動作很小的抿了一口,然後閉目靜思,好像在品味至樂一般。
  由於我前面已經將杯中的茶水喝完了,此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梅妤的優雅姿態,她細長的脖頸微微上揚,雪白的脖子上竟無一絲紋路,簡直像用玉石雕刻出來一般,薄薄的雙唇緊閉著,雖然無甚血色但依舊優美動人。
  梅妤口品完畢後,張開眼簾看到我呆呆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一笑,她看到我手中的茶杯已空,就伸手接了過去,隨手把她手中的那杯遞了過來,輕道:「你可以試著品品看,如果不嫌棄我喝過的話。」
  我忙說不敢,伸手接過茶杯時正好觸到梅妤的小指,只覺觸手處溫軟滑膩,心中不由得一蕩,但梅妤卻渾然不覺異樣,那兩隻剪水秋瞳只是淡淡的看著我。
  我收攝心神,將茶杯舉至眼前,觸手處不知是茶水的熱度還是梅妤纖手的余溫,杯內的茶湯青綠可人,白瓷杯沿好像有一圈口唇的印記,想到這一圈正是不久前梅妤的檀口吮吸留下的,這豈不是讓我間接與她唇口相接嗎?我的心頭突然一陣火熱,感覺下體有些硬硬的抵在了牛仔褲檔上。
  「品茶要掌握時機,如果錯過了最佳溫度,這杯茶的味道就錯了,也就不能再品,不可猶豫。」
  梅妤清冷的聲音傳至耳邊,我渾身一震,忙將茶杯湊至嘴邊,輕啜一口。
  一股甘甜的暖流由口而入,順著食道進入胃腸,好像有千萬個仙女一般在你的身上吟唱,那茶香中又好像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令我聯想起梅妤那花瓣般的雙唇,然後只覺滿口生津,齒頰留香,不久後從喉底生出一道輕煙,頓時回味甘爽,好似有清風徐來,心曠神怡。
  「前三品乃品天、品地、品人,天地人三才品完後,最終還得印證於心,這第四品就是品心。」
  梅妤補充完,將茶杯放回桌面,雙手很自然的放在跪坐的雙膝上,閉目靜思。
  我卻沒有依言閉上眼睛,只顧著用雙目欣賞著眼前這個鐘靈神秀的美人,從斜飛入鬢的長眉到細長纖巧的瓊鼻,從光潔圓潤的額頭到尖尖菱角的下巴,從不堪一握的纖腰到筆直細長的雙腿,這身上的每一道弧線都充溢著天地間的靈氣。
  由於梅妤是雙膝跪在蒲團上坐著,寬寬的褲腳下上露出一段瑩白細巧的纖足,當真是如玉之潤,如緞之柔,即便是跟媽媽的玉足相比也毫不遜色,那腳背上的肌膚白的幾近透明,隱隱映出底下的青筋,十個白玉雕成的腳趾像花瓣般併攏著,沒有做任何修飾的趾甲在燈光下呈現出淡淡的粉色。
  梅妤靜思完後,睜開雙眼,那對琉璃般的美目往我臉上掃了掃,一股難以言表的衝動傳遍全身,那一瞬間我幾乎忘記了身外的一切,只願靜靜的呆坐在她的面前,久久沈浸於眼前那無以倫比的美麗中,我也聽不清梅妤那兩片櫻唇在說著什麼,心裡只知道自己願意為這對美目的主人做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吧,我願意去。」
  我不由自主的張口答道,好像有一個小魔鬼在我的心中引導著一般,雖然我的回答有些突兀,但梅妤並沒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她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眼睛裡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我勉力為之,只是薇拉su既然是這麼古怪的一個女人,我真的可以說服她嗎?」
  我摸了摸喉嚨,將視線從梅妤身上移開,同時克制住自己下身的波動。
  「正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我才需要你出面,無論她多古怪,我想你會找到辦法的,我相信你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梅妤的話說得有些古怪,從她那平靜素淡的雙唇中傳出讚美一位男子的話似乎很不現實,但我又是真真切切的親耳聽見她這麼說,難道她閱盡百態、寵辱不驚的心也會有波動的時候嗎?
  「噢,我有什麼魅力,梅姨你高看我了吧。」
  我啞然失笑,聳聳肩表示不解。
  「你要相信梅姨看男人的眼光,你身上有一種超出年齡的成熟與篤定,目光中充滿憂鬱卻蘊含著一股灼熱,我想很少有女人可以抵抗你的眼神。」
  說到此處,梅妤好像自覺有些失態,以她的身份在我面這麼說話似乎有些不妥,但我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雙目無比炙熱的鎖住了她的那對剪水秋瞳,捕捉到她的杏目中有一瞬間的迷惘失神,但她很快就調整好自身的情緒,並將話題轉移開。
  「沒看到瑾兒嗎,自從那件事情後,她對異性都是不假顏色的,唯獨一碰著你,一舉一動都比以前開朗了許多,我還得多謝謝你呢。」
  梅妤將女兒�出來作為佐證,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先前的小狀況,不過這倒是讓我們倆都松了口氣。
  「梅姨過譽了,小瑾她的確很可愛。」
  我微笑點頭答道。
  我們之間這點小尷尬被沖斷之後,梅妤再也不敢直視我灼熱的眼神,她優雅的起身移步走到書房,在靠牆的書架上找了幾本書,拿過來放在我手中,語重心長的說:「這裡有薇拉su的作品集錦,她自己寫的一個隨筆集,還有她平時熱衷的一些宗教文化方面的書,你拿回去看一看,多瞭解點有助於跟她談話。」
  我接過書,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說道:「對了,梅姨我還有個情況,可能不大好解決。」
  「什麼情況,你說說看。」
  「是這樣的,我出國時把身份證件給弄丟了,回來後也沒急著補做,如果要乘飛機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哦,這個呀。」
  梅妤皺眉想了想道:「你不用擔心,只要有你頭部正面照片,我這幾天托人幫你辦一張就是了,就連飛機票都是我給你買好的,你只要等著我通知就好。」
  我點點頭,這時候天色已晚,我們走到樓下找了一面白牆,梅妤拿了個數碼單反相機給我拍了幾張頭像,我的出生年月之類的她應該早就從媽媽那裡得知了,以她的身份能力要辦張身份證應該很容易的,正好也給我解決了一個難題。
  拍完照片後,梅妤還要留我吃飯,但我以媽媽在家裡做好飯為由婉拒了,看我態度很是堅決,梅妤也就沒有強留,我便獨自駕車離開了梅宅。
  我剛進入家門,便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走入亮著燈的餐廳,只見桌上已經擺了慢慢一桌的菜肴,有鍋燒河鰻、紅燒圈子、佛手肚膛、紅燒回魚、黃燜栗子雞等等,這時廚房門也剛打開,媽媽腰間系著花圍裙,一頭酒紅色長卷髮綁在腦後,喜孜孜的道:「石頭,你可回來了吖。」
  「嗯,我回來了,媽媽。」
  看到這張我十分熟悉而又充滿新鮮感的嬌美容顏,我的心頓時湧起一陣暖呼呼的熱流,外間世上的五光十色和紛紛擾擾,也無法影響這個女人在我心中的位置。
  「快坐下來,先吃點菜,我給你盛飯去。」
  媽媽一邊招呼著,一邊走進廚房裝了兩碗熱噴噴的米飯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真的餓了,還是有媽媽在身邊,我總覺得自家的飯菜是最香的,吃起來也特別有胃口。
  「我還以為你今天回不來吃飯了呢。」
  媽媽邊說著,邊在我身邊坐下吃了起來。
  「怎麼會,我肯定是要回家吃飯的,我最喜歡媽媽做的菜了。」
  我的話顯然讓媽媽很是開心,她的美目裡充滿了笑意,一邊忙不�的給我夾菜,一邊很關切的問我梅妤的事情,我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下,順便提起梅妤要我幫忙說服薇拉su的這番話。
  「石頭,找這個什麼su的非得你去嗎?」
  媽媽聽到這件事有些意外,她語帶遲疑的問我。
  「嗯,我已經答應梅姨了。」
  我看出媽媽有點不樂意的樣子,補充道:「媽媽你放心,我出去最多兩三天就回來了,也不會有危險的。」
  「喔,我知道了。」
  媽媽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從語氣中可以看出她還是比較介意這件事的。
  媽媽突然沈默了下來,兩隻眼睛直盯著桌面,漫不經心的用筷子挑起飯粒,送到嘴邊時卻沒含進去,飯粒又掉回了碗裡,她手中的筷子好像有千斤重般,半天也�不起來動幾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看在眼裡,心裡突然感到一陣難過,放下手中的飯碗,伸手過去將媽媽豐腴的嬌軀給抱了起來,將她放在我的膝蓋上抱著,柔聲問道:「媽媽,你怎麼了,不要難過好嗎?」
  媽媽有些不自然的撩了撩額頭上的秀髮,把頭偏轉到另一邊,輕咬著下唇,搖了搖頭,過了半天才道:「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有點……捨不得你離開。」
  我懷中的這個女人很脆弱,她經歷了太多的生死離別,這讓她極其沒有安全感,而現在她剛剛擁有了一個新的倚靠,剛剛看到未來與幸福的方向,她很害怕這一切轉瞬即逝,她就像一隻可憐的小兔子般,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讓她極為不安。
  「親愛的,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輕撫著她順滑的長卷髮,口中極盡溫柔的安撫道:「你是我的最愛,我要永遠把你抱在懷中,永遠愛你。」
  我反復的傾述著對媽媽的愛戀,她原本顫抖著的嬌軀漸漸平靜了下來,惶恐不安逐步從心頭褪去,雙手卻圈住我的腰不放,將臉貼在我的胸口,我緊緊的抱住她,用我的體溫去撫慰她。
  過了良久,媽媽才從我的懷中直起身子來,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長髮,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道:「都怪媽媽,鬧得你飯都沒吃飽。」
  我雙手扶在她不堪一握的纖腰上,微笑道:「沒關係的,反正我已經吃飽了。」
  媽媽看了看我已經空了的飯碗,一臉認真說:「不夠,你這麼大一個人吃這點哪行。」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她那還剩大半的飯碗拿了過來,用手指著說道:「你要吃兩碗飯才夠呢,最起碼你也得把我這碗也吃了。」
  「媽,我真的沒關係的,你看我多有力氣。」
  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我雙手捧住媽媽的大腿和屁股,輕輕的向上一拋,然後又用手接住,如此迴圈三次,鬧得媽媽尖叫連連。
  媽媽身上除了花圍裙外,裡面穿著件紫色羊絨睡袍,這條羊絨睡袍長度只到膝蓋附近,被我拋在空中的時候,她那兩條穿著貼身黑絲褲襪的大長腿在空中交叉飛舞著,從豐腴肥圓的翹臀開始到玲瓏纖巧的玉足跟部,都裹在又薄又透的光滑黑絲襪內,在燈光下極為誘人。
  「好啦,好啦,別鬧了,乖,先吃飯好嗎?」
  媽媽終於把身子坐穩,忙用手按住我道。
  「要我吃也可以,不過你得喂我。」
  我頑皮的作弄著媽媽,張開嘴巴做出等待的動作。
  媽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的依我所說的拿起調羹,裝了一口飯輕輕的送到我的口邊,我張口含住的同時順勢一推,便把飯吸入口中。
  媽媽好像找回了兒時給我餵飯的樂趣一般,她接著夾起一塊魚肉,仔細的將上面的刺都理乾淨了,才溫柔的送至我的嘴邊,那副慈愛的模樣簡直跟十幾年前無甚區別,只不過小時候的我是坐在媽媽的膝蓋上,而現在媽媽卻坐在我的大腿上而已。
  「乖孩子,多吃點吖,你這幾天運動量那麼大,要多補充能量哦。」
  媽媽的話讓我聽了暗自偷笑,她這腔調口吻聽在別人耳中,只以為這個母親很疼自己的兒子,誰能想到這對母慈子孝的男女,這兩天都沈浸的背德的性愛狂歡中,那所謂的運動量的確很大,不過只是在媽媽肉體上的運動而已。
  就這樣在媽媽水蔥般白嫩的纖手中,我一口菜一口飯的吃得很是開心,看著媽媽拿著的那碗飯吃得快差不多了,我心頭突然起了一絲綺念,伸手抓起一塊佛手對著媽媽說:「媽媽,現在輪到我喂你了。」
  「什麼吖,盡胡鬧,哪有兒子喂媽媽的道理。」
  專心致志為我服務著的媽媽沒想到我盡然會有這招,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嗔怪道。
  「乖啦,你也要好好吃飯,張開嘴巴,啊——」
  我們倆的身份頓時轉換了,我像一個長輩般哄著媽媽吃東西,簡直是把媽媽當作一個女娃娃了,媽媽頓時羞得粉臉生霞,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但卻很乖巧的張開了她的櫻唇,燈光下兩排潔白整齊的貝齒當中,一個鮮紅滑潤的口腔暴露在我的視線內,想起這個甚是窄小的腔道曾經承接了我巨大的肉莖,我的下身就一陣陣的發硬。
  我輕輕的將佛手送入媽媽的檀口內,看著那塊佛手滑入幽深的喉嚨,然後消失在食道後,我的兩根手指卻沒有收回來,反而向下一壓按住了那條香舌,只覺手指下那肉條柔軟肥厚滑膩,不由得順勢在媽媽的口腔中攪動起來,雙指肆意玩弄著媽媽那溫熱肥膩的香舌。
  媽媽溫潤濕滑的口腔被我的手指一陣翻江倒海的舞弄,很快她就嬌喘籲籲、杏眼濫觴,雪白的臉頰上佈滿了桃花般的嫣紅,她的香舌開始纏上我的手指,就像一條靈蛇般與手指肉搏著,她鮮紅的雙唇開始收緊,一股不遜於蜜穴的吸力夾住我的手指,我把手指頭抽出來了點又伸了進去,就像陽具一般抽插了起來,在我手指刺激下媽媽口腔裡開始大量分泌口水,我感覺那兩根手指都好像浸在溫熱黏糊糊的液體中一般。
  我用這雙指頭在媽媽滑膩溫熱的口腔中玩弄了半天,看媽媽那張端莊賢淑的玉臉被我的指頭弄得有些變形,被雙指撐開的嘴角已經不由自主開始溢出透明的液體,總算從她的口腔中把手指頭完全抽了出來,媽媽還有點意猶未盡的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媽媽,我以為你下面的水很多了,沒想到你上面的水更多。」
  我笑著把剛才那兩根手指舉在媽媽眼前,在燈光下我的手指上沾滿了透明的液體。
  「討厭,還不是你幹得壞事,沒事把手指插到人家嘴巴裡幹嘛,髒死了。」
  媽媽嬌羞的罵了我一句,伸手抓住我那兩根手指,用她的圍裙把上面自己的口水都搽乾淨。
  「我還不是要喂你吃東西麼,媽媽你再吃點吧。」
  我嬉皮笑臉的重拿起飯碗。
  「你一直老叫我吃幹嘛,我要減肥你又不是不知道。」
  媽媽又拿出她那一套減肥理論來了。
  「你不吃飽的話,怎麼會有能量做我們愛做的運動呢?只要我們多多運動運動,你怎麼都不會胖的。」
  我循循善誘的想要說服媽媽。
  「誰要跟你做運動吖,臭美吧你——吖」沒等媽媽說完,我把一口飯含在嘴裡,封住了她嫣紅的櫻唇,一邊伸出舌頭擠入她緊閉的牙關攪動著,一邊順勢把嘴上的飯給送進她的口腔中,媽媽雖然「吱吱嗚嗚」的從鼻子中發出抗議聲,但最終還是屈服於我的淫威下,不但將那一口飯全給吞了進去,還伸出香舌與我嬉戲著。
  「臭小子,你要讓我喘不過氣來了吖。」
  媽媽有點用力推開我,一邊拍著上下高聳的胸口喘著氣道。
  「不能光讓你欺負,媽媽也要討回來。」
  媽媽好像被我的霸道激起了報復之心,她張開櫻唇含起一口湯,依樣畫葫蘆的堵在我的嘴上,然後慢慢的將湯水喂入我的口中,這種香豔的報復正中我的下懷,我毫不猶豫就張開大口迎了上去,一邊就著媽媽的口水將湯喝完,一邊吸住她的香舌就是一陣狂吻。
  我們就這樣唇齒交接著相互舔舐著,相互用口水和舌頭把食物喂入對方的口中,其實更多的時間都是花在對方的舌頭上,不過就算這樣我們也纏綿了近半個小時,直到媽媽口裡嬌呼著吃飽了,不要在來了,兩人才分開已經有些酸楚的口舌。
  媽媽休息了下,站起身來就要把碗筷收拾進廚房,我起身從她手中接過道:「媽媽,你今天做飯辛苦了,這些就讓我來收拾吧。」
  我的動作很是溫柔體貼,媽媽頗為感動的點了點頭道:「你只要放在水池裡就好,留著我明天來洗吧。」
  我沒有理會她的吩咐,伸手推著媽媽的身子,把她推到臥室門口,拉開房門道:「別多嘴,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躺床上好好歇息,等會兒我就過來跟你做劇烈運動了。」
  說完,我就把媽媽往臥室裡一推,然後關上了房門。
  「臭小子,誰要跟你做運動了啦。」
  媽媽的嬌嗔聲從主臥門後依稀傳來,我踏著輕鬆的步伐走回廚房,將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好,又花了半個小時洗洗刷刷,總算把一切搞定後,自己都感覺挺累的,想起媽媽為了這個家,每天都是這麼辛苦的操持家務,真的是很不容易,心中對母親的感恩又增添了一層。
  洗完手後,我走回臥室,推門一看,屋內的情景讓我不禁啞然失笑。
  媽媽懷裡抱著個枕頭趴在大床上,她面前放著的IPAD還在播放著韓劇,只不過這張大床的女主人卻臻首低垂,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像一堆紅雲般披散在背上,在瀑布般的波浪長卷髮遮蓋下露出另一邊臉蛋瑩白如玉,長長的睫毛像扇子般蓋了下來,細長白皙的瓊鼻微微翕動,她應該是看電視中途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我輕輕的走了上去,順手脫下身上的衣物,只穿著一條短褲走到了床尾,媽媽身上還穿著那條紫色羊絨睡袍,不過睡夢中袍子的下擺被她弄得向上縮了一大塊,把穿著黑絲褲襪的下半身都暴露在外,薄薄的黑絲襪就像給媽媽的第二層皮膚一般,更加顯得黑絲內的玉腿光滑白膩,由於那黑絲褲襪的質素很好,把那兩瓣豐腴肥厚的翹臀繃得緊緊的,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在薄薄的黑絲包裹下更加長得驚人。
  我伸手輕輕的抓住媽媽裹在黑絲中的倆隻玉足,外表包了一層黑絲褲襪的小腳有一種獨特的觸感,我把鼻子湊到鼻端細細嗅著圓潤秀氣的腳踝,媽媽今天穿著這雙褲襪上街走了有一段路,但她玉足上並沒有很重的味道,只是稍稍有點若有若無的鹹味,夾雜在她獨特的體香中卻另有一股誘惑,我感覺自己的陽具已經在內褲中蠢蠢欲動了。
  我很有耐心的把玩著裹著黑絲的玉足,媽媽好像被我的動作給弄醒了,「唔……」
  她從鼻端發出一聲輕哼,有些怕癢的縮了縮腳,我卻不依不饒的繼續深入探索這對長腿的風光,我的手沿著絲潤光滑的小腿向上遊走,經過堅實有力的修長大腿,反復摩挲著這對百玩不厭的玉腿,時不時我的手還會滑入媽媽豐腴的大腿內側,這個時候她口中的哼聲就會變得更大聲起來。
  「嗯……呢」我的挑逗讓媽媽無法繼續睡眠了,她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嘴裡帶著幾分慵懶道:「不要吖……別動媽媽了……好癢呢。」
  媽媽的反對沒有讓我停手,我變本加厲的撫摸著她的大長腿,一邊把頭移到她纖細的腰間,張嘴咬住了褲襪束腰的部分,然後順勢向下一拉,眼前頓時多了兩坨雪白豐腴的肥美肉臀,那兩隻白嫩肥膩的臀瓣就像熟透的雪梨般飽滿多汁,我有些驚歎著將手放在那坨豐腴的白肉團上,觸手處極為柔嫩卻富有彈性,鼓脹脹的好像可以捏得出水一般。
  此刻,這只肥膩的大白屁股顫悠悠的露在空氣中,除了中間那條銀色的絲綢小內褲外別無他物,那條銀色絲綢內褲是三角形的,但是布料節省得只能遮住雙臀中間那條縫隙,以及胯下那一條肉鼓鼓的新月弧形地帶,我忍不住伸手把那條銀色絲綢小內褲連著褲襪褪到了腿彎處,雙手抓在那兩瓣滑膩的白屁股,將自己的臉深埋入小山般的雪白肉丘中,我高挺的鼻樑正好頂在雙臀之間那道溝渠中,鼻尖傳來的濃郁體香讓我如癡如醉。
  「吖……石頭你幹嘛呢……別碰那個地方吖……」
  媽媽被我弄得連連叫停,但她的大屁股卻條件反射似的向裡一縮,結果反而把我的半張臉都夾在了裡面,在大得不著邊際幾乎把頭能埋進去的雪白肥臀有力包住了我的腦袋,柔嫩滑膩的臀肉像海水般漫過了我的口鼻,豐腴肥美的白肉讓人心甘情願窒息在裡面,我把整個臉都埋進這對肥白大腚中,那兩瓣雪白臀肉異常結實肥厚,一陣陣濃郁的熟婦肉香彌漫在我的鼻尖,讓我如癡如醉、欣喜若狂。
  我的雙手狠狠揉捏著肥美得過分豐滿的臀肉,這兩坨雪白的肥肉手感好的不像話,她們在我的五指下被捏成各種形狀,媽媽的大白屁股一拱一拱似乎想把我的臉給拱出去,在肥白臀肉的擠壓下我的鼻子呼吸有些緊,正想把深埋在兩團白肉裡的腦袋移動下擠開一條空隙,沒想到自己高挺的鼻樑卻觸到一處異樣的肉褶,我順勢扒開兩瓣肥美白膩的肉臀,只見雪白的溪穀中間倒映著一圈粉紅色的肉漩,一圈圈細緻的螺紋扣成一張小圓嘴,在柔和燈光下就像含苞未放的菊蕾一般,可愛至極。
  「嚶……不要吖……那裡好髒……快把你的頭拿開。」
  媽媽極為敏感的發出一聲驚呼,纖長的雙手向後伸過來藥推開我的腦袋,好像我剛才的觸碰令她很是難受一般,但那肥美圓厚異常寬大的大白屁股在我面前扭來扭去,卻讓我無法控制自己勃發的情欲,我雙手把定媽媽的兩瓣肥美白臀,讓那只粉紅的菊蕾完全暴露在我的視線之下,不知是觸到外面有些涼的空氣,還是感覺到我炙熱的目光,媽媽的菊蕾很害羞的向裡急劇收緊,最終化為小指頭大小的一圈。
  「媽媽……你這裡一點都不髒……很乾淨很清潔……就像一朵小菊花般……好可愛哦。」
  我一邊喃喃說道,一臉紮進媽媽的碩大肥白雪臀上,像一隻發情中的公狗般瘋狂的開口在大白肉腚上到處亂啃亂舔亂吸,在媽媽潔白光滑的肥膩雪臀上留下了自己貪婪的口水,接著又一往無前的卷起肥厚長舌抵在那朵一開一合的粉色小菊花上,惹得面前這座雪白肉山劇烈顫抖個不停。
  「嗚嗚嗚……求求你了……石頭……不要動媽媽那裡好麼……媽媽真的很不舒服吖。」
  媽媽豐腴的身子像篩糠似地狂顫,那兩瓣肥白豐臀搖得像撥浪鼓般,但是她求饒的聲音裡卻明顯已經帶上了哭腔,看來她對於我挑弄她屁眼的行為很是抗拒。
  「媽媽,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一切事情嗎,怎麼又反悔了。」
  我稍稍收回自己的舌頭,沒有繼續挑逗媽媽菊蕾,但並沒有放棄的注視著那個粉紅肉漩。
  「我……媽媽沒有反悔吖……只是……那裡是很不乾淨的地方呢……媽媽向來不讓人碰那兒的……好兒子……你能體諒下媽媽嗎?」
  媽媽一邊伸出水蔥般細白的纖手護住自己的屁眼,一邊扭轉著身子向我告饒道,她晶瑩剔透的美目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水汽,那楚楚可憐的哀怨神情讓我心頭已經軟了一半,看來媽媽這個私密的小穴一直保護得很好,雖然我們之間在肉體上已經赤裸裸的坦誠相見了,但是她在內心中還是想保留一份作為母親的尊嚴。
  我能理解媽媽此刻的心情,反正將來還有很長的時間在等著我們,我並不急於一次性把她的肉體上的美妙索取乾淨,所以便停住騷擾粉紅菊蕾的口舌,轉而向腰部以上的地方前進,麻利的解開紫色羊絨睡袍的腰帶後,迅速扒掉媽媽身上的袍子和黑色絲綢文胸,將一對白玉香瓜般的豐腴肉球解放了出來。
  「乖石頭……媽媽的妹妹想要了……給媽媽舒服好嗎?」
  媽媽見我很大度的放過她的菊蕾,帶著感激之意撅起豐腴肥美的雪臀討好著我,我的大肉莖已經充血膨脹了許久了,此時再也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了,雙手把住她纖細卻滑膩有肉的小腰,陽具向下一湊便找到了那處飽滿充實的花唇,借助著已經分泌出的濕潤液體順勢向裡一插,接下來就穿過那條崎嶇不平的羊腸小徑,開始朝著那團柔軟滑膩的花心前進。
  「媽媽……你真是個小騷貨,你的妹妹想要什麼呢?」
  我一邊快速在媽媽的腔道內抽插著,同時這兩手也不閑著,在兩瓣雪白大肥腚上使勁揉搓、擠壓,轉著圈各種方向揉著,就像一個技藝精湛的大師傅,將手下這兩坨極品雪白麵團搓出各種妖豔的形狀,結實有力的小腹一次次撞擊著媽媽翹起來的碩大肥臀,又粗又長的陽具在緊窄濕熱的花徑內橫衝直撞,撞得白虎蜜穴內一陣水花亂飛。
  「噢……妹妹想要石頭的大弟弟吖……弟弟插得媽媽好舒服……吖……媽媽好喜歡石頭呢。」
  在我的碩大陽具撞擊下,媽媽開始從鼻腔中發出一陣陣帶著膩味的呻吟喘息,緊窄飽滿的花徑不斷吸吮著侵入的大肉莖,發出無比下流的「茲茲」響聲,她的花徑又深又緊還充滿了彈性,具有大量肉褶的腔道緊緊的吮吸著我的大肉莖,最深處那團的柔軟花心被巨蟒一頂,吐出幾點露水,快速收縮著,吸吮著,讓我爽的神魂劇顫,靈魂仿佛出竅。
  「嚶……石頭你慢點……吖……太快了……媽媽會受不了的吖。」
  好半天才恢復一絲清明的媽媽才發現自己已經變成屁股高高撅起的羞人姿勢,她開始扭動著肥白美臀使出了水磨工夫,大白屁股像一個磨盤般一點一點研磨著、旋轉著,讓佈滿肉褶的腔道越來越緊密的包裹著大肉莖,讓她肥美的大屁股越來越使勁的頂著後面的佈滿體毛的大腿與腹肌,看著面前撅著雪白肥臀的妖柔豐膩的美婦人,擺出小狗兒般的姿勢任由我淫弄,在我的陽具下做出各種屈服取悅的姿勢,極大的滿足了我的征服欲和佔有欲。
  「媽媽……那我這樣子插你好嗎……你喜不喜歡?」
  我緊緊捏著手中那雪白豐厚肥膩的臀肉,原本只是橫沖蠻撞的陽具開始放緩速度,有意識的指使著巨莖開始慢慢轉著圈子,我深知自己天賦異稟,過於猛烈的抽插雖然可以讓媽媽很快達到頂峰,但是媽媽那具極品的白虎蜜穴也會受到摧殘,我很愛身下這個女人,也很愛惜她這具完美的肉體,所以我要讓她得到性愛的快樂的同時,儘量減少性交過程中各種意外的苦楚。
  「不要磨……吖,討厭死了,臭石頭,臭色狼,受不了了……」
  媽媽酒紅色長卷髮完全披散了下來,她把小臉埋在自己一對白藕般的胳膊中,用柔膩到了極點的聲音邊呻吟著邊嗔道,此刻她的上半身已經完全俯在了床上,兩隻豐滿白膩的肥乳也被壓得變形,但下身那具雪白豐膩的肥臀卻翹得快要飛上天去。
  媽媽的蜜穴不但被大肉莖撐得鼓鼓囊囊的,而且我一圈圈的研磨得她又要靈魂出竅,原本陽具抽插帶來的巨大滿漲感轉變為奇異的搔癢感,充實到極致後卻是別樣的情愫,那雞蛋大的龜頭磨得她奇癢難忍,萬蟻噬心,雪白肥美的大屁股不由自主的畫起了圓圈,那椎心刺骨般的鑽心舒坦讓媽媽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
  「好難受……太癢了……吖,人家要受不了了嘛……好兒子……快讓媽媽到了吧……別再折磨媽媽了……吖」媽媽的下半身除了臀部以外還包裹著薄薄的黑絲襪,極富彈性的黑絲將她修長筆直的雙腿包得緊緊的,更加顯得她的下半身極其纖長,唯獨兩瓣白膩豐腴的大屁股從褲襪裡擠了出來,就像兩隻大白兔趴在烏黑的樹枝上一般,還有一條銀色的絲綢小內褲掛在雙腿間晃蕩著,從腰部以上開始都是雪白豐膩的肉體,直至那一頭酒紅色的波浪長卷髮,像絲綢般散開在象牙般光潔的後背和素白的床單上。
  媽媽穿著黑絲的大長腿雙膝跪在床上,纖細的腰背向下塌在當中形成一個淺淺的小凹槽,就好像白皙的背上有一隻小酒窩般,她雪白的上半身和穿著黑絲的下半身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柔和燈光下就像一條黑白分明的大蛇一般,隨著我下體撞擊著她臀部的力度,這條白花花的大蛇在我胯下化出各種嫵媚妖豔的弧度,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我身上所有的男性欲望。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開始由慢至快大力抽插,也沒用什麼技巧,就是簡單粗暴大力抽動著胯下的巨莖,撞得媽媽的肥白豐臀啪啪作響,激起一陣陣雪白的臀浪。硬得如鋼釺粗得如兒臂,滾燙的如燒紅的烙鐵一般的大肉莖一次次刺入緊實多肉的花徑,一次次帶出同樣滾熱滾熱的水花,盪氣迴腸,翻江倒海,猶如脫韁野馬般的穿刺不僅僅刺入靈魂,也用那無比的炙熱高溫將蜜穴裡面的分泌物烤的茲茲作響,白汽直冒,簡直幾欲沸騰,燒的媽媽雪白的身子上泛起陣陣妖豔的桃紅。
  我一邊挺動著下身做著活塞運動,一邊扶著媽媽的纖腰緩緩立起身來,隨著我雙腿向上�升的過程,媽媽裹著光滑黑絲的修長下身逐漸的離開了床面,待到我完全站直了之後,即便有著極長下身比例的媽媽,也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得著我的陽具,幸好有我強壯有力的雙手扶著她的腰間,否則她根本沒辦法在這種姿勢下站穩。
  在這一系列過程中,我的大肉莖依然不依不饒的衝擊著媽媽的蜜穴,媽媽被一陣陣有力的抽插弄得渾身乏力,她雪白豐膩的上身完全向下垂著,在纖細的白皙腰間折成了一個倒了的V 形,那對白玉香瓜肥乳正好垂在她穿著黑絲的大長腿間,隨著我陽具抽插帶來的衝力一下下反彈在我長滿體毛的大腿上,她細長白藕般的胳膊很費力的撐在床單上,酒紅色長卷髮像倒掛的瀑布般遮住了臉,隨著身體的顫抖像楊柳般在風中擺動。
  伴隨著我陽具在媽媽蜜穴內高頻率快速抽動,好幾次大肉莖都頂到了柔軟滑膩的極品美臀的圓心處,頂得胯下的媽媽口中茲茲的吸著細氣,一股股快感從尾椎骨一直爽到心,兩人性器結合處「呱唧呱唧」的浪聲以極高的頻率響動著,一股股透明的液體從雪白蜜穴的縫隙中向下滴著,每一次抽插運動就帶得兩條裹著黑絲的大長腿一陣顫抖,兩條纖細修長的小腿也痙攣的越來越厲害,一直踮著的腳尖已經快無法承受身體的晃動,包裹在透密黑絲中的十跟腳趾頭已經完全彎曲到了一起。
  媽媽已經舒服的咬牙切齒,又哭又笑,這種天神一樣的猛烈抽插正好克制住她最為致命的弱點,每當我以這樣蠻不講理的力度和速度衝擊著她的花心時,她整個人從肉體到靈魂都會被我的衝刺所擊垮,她纖細的雙手已經由拽床單改為捶床,然後又像大海嘯裡的一葉扁舟一樣拼命抓住手指間的床單,原本平整的床單已經被擰成了兩團,塗著黑色指甲油雪白手指用勁之深,似乎把品質極好的純棉床單摳出了幾道痕,纖細白皙的指關節都開始冒青筋了。
  「嗚嗚嗚,要死了……吖,不行了……死了……死了吖……嗚嗚嗚嗚」我的大肉莖一下一下極深的擊破花心,每一下都深入溫熱潮濕的花房,巨莖猛烈的抽插讓媽媽早就由嬌呼轉為喘息,由喘息轉為呻吟,由呻吟轉為無助的哭泣,然後花心處突然一陣陣急劇收緊,再接著雪白的身子開始亂振,腔道內一陣陣痙攣的大泄特泄,蜜穴裡一股股透明液體直接從交合處噴射出來,噴在身後我的蛋蛋和雙腿上。
  媽媽的噴泄持續了1 分鐘左右,之後她整個人腦海裡一片空白,渾身像是被抽掉骨頭的長蛇般,軟弱無力的就要向床上塌去,完全依賴我抓在她腰間的雙手維持著跪姿,我雙手扶在她雪白滑膩的腰間,像一個帝王一般居高臨下主宰著胯下這個豐腴美豔的熟婦人,胯下的大肉莖長靴膨脹到了極點,整個龜頭都擠入她滑膩濕潤的花房,然後像扣動扳機的機關槍般像裡面瘋狂射出一股股濃濁滾燙的精液,而被我的碩大陽具所佔據的那個尤物肉體也隨著我的噴射,就像一隻瀕死的大白蛇般一抖一抖的輕顫著。
第47章
  大約一周後,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梅妤的電話,她說一切都準備好了,讓我直接到機場去準備登機,她已經把身份證件和此行的必需品托人帶到機場等我,電話那頭的語氣有些奇怪,好像有些未說盡的意思,我還想多問幾句關於此行的細節問題,但梅妤只說我到了機場就知道了,我就沒有再多問什麼。
  掛完電話,我開始著手出門的準備,媽媽早就幫我把行旅打包好了,包括冷暖天氣的衣服、正式場合的西裝、領帶、皮鞋等等,一應俱全,井井有條,我只要提上拉杆箱就可以出門了。
  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媽媽的心理工作,但是臨出門的時候她還是一臉捨不得我離開的表情,臨別擁抱的時候差點沒掉下淚來,讓我心疼不已,只好將她摟入懷中,狠狠的叩開她的舌關,給她來了個熱烈纏綿的濕吻,媽媽也極為動情的回應著我,拿出渾身的嫵媚勁兒在我懷中扭動著,勾得我欲火大熾,差點就想當場把她給辦了。
  最後,我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把媽媽抱回臥室讓她躺在床上,甜言蜜語的哄了一番,然後才硬下心來轉身離開。
  挺著腫脹未消的陽具,我開著霸道到了機場,停好車後我拉著行旅箱走到2號航站樓,按照梅妤的指示找到了VIP 候機室。
  寬敞的VIP 候機室裡人並不多,中間一排沙發中間坐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女郎,看到她我就明白了梅妤的良苦用心。
  雖然她臉上戴著副碩大的墨鏡,但從那白皙額頭上細碎的劉海,披散在肩膀上挑染成咖色的秀髮,和臉上冰冷高傲的神情,都可以看得出此女非楊乃瑾莫屬。
  雖然只是坐著,但還是可以看出她有著高挑的身材,上身裹一件果綠色的修身薄呢大衣,大衣的腰帶束得她的纖腰極細,大衣胸口的衣領是敞開的,露出裡面的白色打底衫,胸口戴著一串精緻華麗的掛飾,一條銀鏈子當中是一串金銀相間的齒輪鉸鏈,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裹在純黑色貼身打底褲中,腳上是一雙11寸高的綠色絨面高跟鞋,尖尖的鞋頭上裝飾著金色的尖刺。
  楊乃瑾很明顯看到我了,但是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好像當我並不存在,我雖然有點尷尬,但心知梅妤的安排必有深意,正想開口找句話說說,這時一個穿藍色制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她彬彬有禮的問道:「這位先生,這裡是VIP 專用候機室,請出示你的證明。」
  我心想自己哪有什麼VIP 證明,就連身份證都在楊乃瑾身上,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旁邊響起:「他證明在這裡,你自己過來拿。」
  只見一直在旁冷眼看著的楊乃瑾終於作聲了,但是聲音仍是冷冰冰的毫無暖意,她纖細的手指裡夾著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片,那個服務員很小心的接了過去查看了下,然後很恭敬的雙手送還道:「不好意思,歡迎你們光臨VIP 候機室,希望在此候機愉快。」
  楊乃瑾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回道:「不用給我了,你交給面前這個人吧,這本來就是他的。」
  服務員很識時機的把卡片轉遞過來,我不想為難她,就順手接了,她很快又鞠了個躬,迅速離開了這對不好伺候的男女。
  我看了看手中的卡片,是一張VISA的金卡,看上去挺貴重的樣子,背後刻著我的名字。
  「這張卡什麼時候變成我的了?」
  我�頭問道,回應我的是楊乃瑾那兩片緊抿的薄唇,我有些尷尬的坐到她身邊的沙發裡,她倒是沒刻意躲開我,只是伸手把一個棕黃色的牛皮拎包扔在我膝蓋上。
  我拉開拎包的拉鍊,裡面有兩張頭等艙的機票,還放著一疊證件和文件之類,抽出一張嶄新的身份證,上面一臉冷峻的頭像旁邊正是我的大名,細心的梅妤連護照、港澳通行證都給我辦齊了,護照中夾了張素白色的便簽紙,我抽出一看,上面幾行龍飛鳳舞的字,若非落款處有一個「梅」還真看不出是女人的筆跡。
  「岩,因另有一份文書需交至薇拉,特囑瑾兒隨你前往,小女天真爛漫不知世情之處,煩君多多照拂,切記切記。」
  這段話很短,但是我基本明白梅妤的意思了,雖然她字裡行間說讓我多照顧下楊乃瑾,實際上是想給我們更多相處的空間,否則什麼檔讓我帶去即可,沒必要叫女兒陪同前往。
  我把紙張證件什麼的收好,拉上拎包拉鍊後,將那張金卡塞給楊乃瑾道:「這個卡你替我還給梅姨吧。」
  楊乃瑾沒有接,只是冷冷道:「這是媽媽叫我轉交給你的,她讓你不要顧慮的使用,只要能說服薇拉su就好,你不要的話,就自己拿去還給她,給我幹嘛。」
  我有些無語,只好又把金卡收回包內,想著這趟事情了了再當面還給梅妤算了。
  「媽媽說讓我陪你去找蘇阿姨,她有一份什麼信要我帶過去給她,機票都給我定好了,所以我就來了。」
  楊乃瑾雙目直視前方,好像是在對著空氣,她的聲音裡沒有往常的活力,一字一句好像回聲機在複讀一般。
  「你怎麼了,又生我的氣了?」
  我實在看不過看楊乃瑾這副模樣了,想到這趟不一般的旅程中身邊帶個木偶般的女孩子就心中有火,即便她是個極為美麗的木偶,那也不是正常人能夠忍受的。
  「沒有,我哪裡敢生您的氣。」
  楊乃瑾語帶譏諷的回道。
  「沒生氣怎麼一臉晦氣的樣子,我上次見你的時候還又哭又笑的,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我故意逗著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高岩,你就是個大笨蛋。」
  我這句話不知為何又惹火了她,一下子從冷凍的冰塊化為點燃的氣體,她一把打開我的手,呼得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時候機場廣播裡已經開始提示我們這趟航班可以登機了,楊乃瑾拉起一個LV字母圖樣的深色行旅箱,自顧自的朝VIP 的特殊登機口走去,我只好無奈的搖搖頭,提著拎包和行旅箱跟了上去。
  雖然蹬著11釐米細跟的高跟鞋,但是楊乃瑾走起路來卻是極快,沒幾下就走到前頭去了,直到驗票口她才停住腳步,我走上前遞過機票,她頭也不回就自顧自的朝裡走,我只得等驗票結束後再追上去上。
  這時她已經開始登機了,由於她腳上的鞋跟極高,一步步的邁著樓梯的時候,那兩根纖細如錐般的大長腿在空中搖曳生姿,排在我前頭的兩個男的都�頭貪婪的只顧往她大衣下看,雖然她的大衣下穿的是一條很嚴實的打底褲,但是我仍有點不悅,伸手撥開那兩個男的,走上前用身子擋住他們的視線,那兩人看到我的體型都只好悻悻的收回視線。
  進入機艙,楊乃瑾獨自一人很吃力的要把行旅箱舉到架子上,我走過去伸手幫她托住箱子,她有些抵觸的縮了縮手,嘴裡說著不用,我才不管她說什麼,很霸道的搶過她的行旅箱放好,然後將自己的箱子放在旁邊,這回她沒再說什麼,直接坐到位子上。
  梅妤為我們訂的座位是1A\B,正好是在頭等艙的最前排,楊乃瑾自己坐到了靠窗的那頭,我就在靠過道的座位坐了下來,一上機她就拿出個IPAD開始看電影,時不時的因為IPAD裡的內容發出陣陣輕笑。
  我心中暗想你裝了那麼久也該累了吧,不過她不主動跟我說話,我也懶得去搭理她,而是拿出梅妤給我準備的材料看了起來,這幾天我把那幾本書都看完了,基本上對薇拉su有個初步的瞭解,而梅妤的材料裡更詳細的提到了她一些不為人知的軼事,包括她的成功之路、私人生活以及一些很隱私的東西。
  基本上,你必須承認薇拉su是個成功的女人,20多歲就進了美國最好的設計所,30出頭就拿了建築界的大獎,她設計的建築很多時候都成為一個城市、一個社區的標誌,而且她成功的將中國文化與最新的設計理念結合,並開創出獨具風格的建築流派,從梅園的整體結構與建築的美感上就可見一斑。
  不過從另一方面講,薇拉su又是個頗具爭議的人物,她雖然熱衷於慈善公益事業和援助第三世界的人民,但很多人指出,她從事這些活動的目的只是為了博取榮譽,更多的時候她沈浸於一些偏門宗教和民俗文化,偶爾還會發表一些嘩眾取寵的言論,不過這些已經足夠讓她躋身于《名利場》評出的「世界50大最具影響力女性」之列。
  薇拉su的個人生活也是爭議的要點之一,長相頗為美豔的她已經有過3 次婚姻,但每次婚姻持續的時間都不長,而且每次離婚後付給前夫的贍養費都不是小數目,據一些圈內人士爆料,這些婚姻的失敗與她在私生活上很不檢點有關,不但多次在婚內出軌,而且還同時擁有多名情夫,所以她的緋聞經常是八卦雜誌追逐的熱點。
  在我看材料的期間,飛機已經直上雲霄,正在雲朵間穿行著,大約1 個小時後,空服人員送上了飛機餐,我們隨意的吃了點,楊乃瑾便把窗戶的簾子拉了下來,拿了個粉紅色的絲綢眼罩蒙住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要睡覺的樣子。
  看完材料,我活動了下有些酸麻的胳膊,身邊的楊乃瑾好像已經進入夢鄉了,她的身子稍微有點向我這邊傾斜,幾縷染成咖色的長髮灑在我的襯衫上,晶瑩白皙的小臉被粉色絲綢眼罩遮住了一半,露出的下半截尖尖的下巴上,那塗著亮粉色唇蜜的小嘴向上揚出一個幅度,好像正在做一個美麗的夢一般,這時的她沒有了先前那種高傲冰冷,重新露出自己純真可愛的本質。
  我有些憐愛的把她逸出的幾絲長髮撥了回去,按鈴叫來了負責我這一片的2號空服人員,一個身材高挑、妝容精緻的空姐走了過來,寶藍色修身制服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頎長的脖頸上紮著紅白藍相間的絲巾,烏黑的長髮在腦後圍成一個髮髻,她面帶職業性的笑容站在我的前方,一雙纖細的胳膊交叉平放在平坦的小腹前,用很甜美的普通話問道:「先生你好,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2 號空姐的聲音很好聽,服務也很周到,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登機後她好像對我這個座位特別關注,時不時的會主動過來跟我聊上幾句,詢問我有沒有服務需要,由於我的座位是離服務區最近的,�頭就可以看到空服的休息室,透過布簾我經常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她和一群空姐們聊得很開心的樣子,還面帶笑意的看著我說這些什麼,我可以肯定她看著我的眼神裡有股超出職業範疇的熱情。
  所以當我提出要求後,她立馬很快的去為我取來一條毯子,然後還很殷勤問我有什麼需求,我微笑著點頭道謝,並表示不需要了,她點點頭含笑走回服務區,在拉開布簾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正好對上我的眼神,她有些羞澀的移開了視線,雖然隔著一段距離,我可以看出她白皙的臉上以及多了兩片紅暈。
  目送著2 號空姐的倩影消失在布簾之後,我拿起毯子正要給楊乃瑾披上,卻發現她原本斜放的美腿改成交叉狀,臉上的粉紅色絲綢眼罩的位置也動了下,好像剛才已經醒過來一次了,我把毯子輕輕的蓋在她的膝蓋上,她粉紅的小嘴突然撇了幾下,轉了個身把頭朝向窗戶那邊,嘴裡卻嘟囔著:「有事沒事就打攪旅客休息,現在的空服素質真是越來越差了。」
  聽楊乃瑾的語氣,好像對這個過於熱情的2 號空姐挺不滿的,我總覺得她話裡行間有股酸酸的味道,難道是為了這個2 號空姐吃乾醋了嗎?我心中暗笑,不過也有點小爽,看你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臉能堅持多久,沒想到這麼一會兒就開始露馬腳了。
  沒過多久,2 號空姐又邁著一對長腿走了出來,她微笑的問我要不要酒水,我隨口問了下有哪些酒,她看了看手中的酒水單,給我報了很多酒名,我基本聽不懂她在講什麼,但是又不想在她面前露怯,乾脆祭起歷來很自信的眼神,很直率的盯著她說:「不如你幫我挑一款吧。」
  我的問話很有些親密的味道,再加上銳利的眼神讓2 號空姐有些招架不住,她白皙的臉頰頓時有些泛紅,她低頭看了看酒單,又�頭看了我,想了想才說:「我建議喝' 夏布麗' ,這是產自法國勃艮第的幹白,是我們機上最貴的葡萄酒,很多頭等艙的客人都是點這個的。」
  「好吧,就按你說的這個。」
  我無所謂的表示認可,反正我也不懂這些酒有什麼區別,2 號空姐見我答得如此爽快,臉上遮掩不住的欣悅之色,就連轉身離去的步伐都好像輕盈了不少。
  「吵死了,真是的,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啊。」
  2 號空姐前腳剛走,身邊的楊乃瑾就及時醒了過來,她嘟著小嘴把眼罩從頭上拽了下來,腳下高跟鞋的尖頭不耐煩的踢著毯子。
  我只裝作沒看到,這時2 號空姐推著一個餐車走了過來,她半蹲著把用餐的活動桌板放了下來,然後將一個酒杯放在上面,拿起一瓶剛開的幹白倒了一點在酒杯裡,喜孜孜的說道:「先生,請品嘗一下。」
  我剛要伸手去取,一隻瑩白修長的纖手搶先一步拿起了酒杯,楊乃瑾將酒杯湊到鼻端晃了晃,然後語帶不屑道:「De s malanders的Chablis 雖然算還可以的舊世界酒莊酒,不過山區裡出產的葡萄太冷,酸性和礦物質很足,在平地上喝還湊合。」
  「在這1 萬米的高空上,機艙的氣壓會使幹白的單甯和酸度加重,喝這個Chablis 就跟喝藥水差不多了,不知道要有多重口味的人才喜歡這個,不過這種航班也只能拿這個酒騙騙那些暴發戶了。」
  「哥哥啊,你平時都是喝波爾多和普羅旺斯的紅酒,就算在飛機上也不會將就的,對嗎?」
  楊乃瑾的聲音突然變得甜糯起來,她帶著撒嬌的樣子勾住我的一邊胳膊,那胸前的飽滿堅挺還有意無意的朝我胳膊上蹭,兩隻晶瑩的美目帶著幾分挑釁般投向2 號空姐。
  我還是頭次見到楊乃瑾這幅模樣,她好像把2 號空姐當作情敵般,像一頭遭到威脅的母羊般低著頭,揚起鋒利的犄角想要刺向對手,而2 號空姐完全不是不是她的對手,只好呆呆的看著我,手裡拿著幹白酒瓶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出手解圍,從楊乃瑾手中取回酒杯,將那一口也沒動的杯子放回餐車上,目帶歉意的對2 號空姐說:「不好意思,這酒先不喝了,麻煩你。」
  2 號空姐搖搖頭沒說什麼,她收拾好酒杯和酒瓶,在楊乃瑾滿臉得瑟的目光下,默默無言的推著餐車離開了,只是在臨走時留給我一個無比幽怨的眼神。
  見2 號空姐被自己擊退走開,楊乃瑾立馬就鬆開了抱著我胳膊的手,臉上又恢復了原來那種冰冷,敢情剛才那一套都是為了打擊2 號空姐演出來的,我心下暗怒,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外一扳。
  「喂,你幹嘛啊,別碰我。」
  楊乃瑾嘴裡驚叫著,但還是身不由己的被我轉了個身。
  「你剛才怎麼那樣跟空服講話,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我出言訓斥道。
  「哎喲,你還真是憐香惜玉,是不是看到那空姐長得漂亮點,就喜歡上人家了?」
  楊乃瑾這句話酸味十足。
  「莫名其妙,這是別人的工作,怎麼就扯啥有的沒的。」
  我臉色沈了下來道。
  「不是嗎,那她負責一個機艙,怎麼老愛往你這裡跑,2 個小時就來了6 次,有這麼熱情的服務嗎?」
  「她愛怎麼來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不撩撥人家,人家會上門,明明你就是好色,見一個愛一個。」
  「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好色了,我怎麼見一個愛一個了。」
  打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稱作好色,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說,你在我家裡把我惹哭了,怎麼走的時候都不跟我說一聲,還有,你回家這幾天也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你到底怎麼想的。」
  楊乃瑾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的道。
  「哈哈,楊大小姐,你是在承認你喜歡我嗎?」
  我總算聽懂了,楊乃瑾的句句抱怨和冷面孔都是在抗議我先前忽略她的表現,不過她這麼在意的樣子,好像把自己當成我的女朋友了。
  「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呢,你自己亂說的。」
  楊乃瑾急忙出口反駁我道,但她白皙的臉蛋上已經多了兩塊紅暈。
  「既然不是的話,你又有什麼理由來要求我做這做那,你也沒有資格管我跟什麼女人談話啊。」
  我雙手一攤,很輕鬆的道。
  「你去死啊,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
  楊乃瑾被我說得大羞,她捏起粉拳就往我肩膀上捶道。
  「好啦好啦,別鬧了,我在這裡給你正式道個歉。」
  我知道小姑娘臉皮薄,開玩笑要適可為止,現在已經差不多要給她個臺階下了。
  「瑾兒,別生氣了,哥哥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抓起她的一對纖手,將她們握在手心,雙目鎖定住她的眼神,用最真摯溫柔的語氣說道。
  「不,你幹嘛……」
  楊乃瑾還未說完,她的薄唇已經被我給堵上了,我的雙唇貼在兩片柔軟滑潤的唇瓣上,鼻間傳來少女特有的芬芳體香,但我沒等她做出反應就抽身分開,目帶笑意的看著她。
  楊乃瑾被我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強吻給愣在了當地,等她回過神來雙唇上的壓力已經沒了,她下意識的把兩根白皙纖指按在嘴上發呆了會,好像才從前面的衝擊中醒過來似得,但那白嫩的小臉上已經撲滿了紅雲。
  「你這個壞蛋,你怎麼可以偷吻人家。」
  楊乃瑾雙手握著的粉拳嗔怪著罵著,卻被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順勢將她的嬌軀納入懷中,她先是做了幾下無謂的抵抗,待聞到上我身上濃厚的男性氣息,心裡頭已經軟了一半,我用一隻胳膊圈住她瘦瘦的柔軟的肩膀,只覺她渾身一軟,好像身上骨頭都被抽離般,已是躺在我的懷中。
  「你就會欺負我,你不知道我這些天都沒睡好麼?」
  楊乃瑾的臻首深埋在我胸前,輕聲細語的說道。
  「你跟媽媽談話完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跑了。」
  「我就在你身邊,也不主動道歉,還招惹空姐。」
  「大壞蛋,你就是個大壞蛋。」
  我就這麼抱著楊乃瑾,聽著懷中少女傾述心聲,嘴裡柔聲的安慰著,漸漸地懷抱中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一切都安靜下來,原來小妮子又睡著了。
  她一隻細細的胳膊還掛在我脖子上,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斜斜的倚靠在我的胸前睡著,幾絲挑染成咖色的長髮滑下來遮住了半邊粉臉,粉紅的嘴角弧線微微向上翹起,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我怕吵醒她的美夢,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讓她睡著。
  大概1 個小時之後,機身一震已經降落著地,機上的廣播通知我們已經達到航班終點「迪慶機場」我推醒尚在美夢中的楊乃瑾,雖然她嘟著小嘴一臉沒睡夠的樣子,但是在我的催促下只好起身下機,我拉著行旅箱走在她後面,空服人員紛紛在機艙口站成一排歡送乘客,很可惜沒有看到那個2 號空姐的倩影。
  我正感到有些遺憾時,一個短髮端莊的中年空姐走了過來,她很善意的指出我的行旅箱有個搭扣沒好,然後就主動伸手幫我把行旅箱整理好,順手把一張紙片塞到我手中,我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面不改色的出言道謝,中年空姐溫柔的一笑轉身走開。
  偷空瞄了一眼手裡的紙片,好像上面留了個手機號碼,當著楊乃瑾的面不方便細看,我只好將紙片塞入褲兜中,這時楊乃瑾已經走到了地面在叫著我,我一邊嘴裡答應著一邊拉著行旅箱向她走去。
  出了迪慶機場,外面一片陽光燦爛,這讓5 個小時前還身處陰冷的東部沿海城市的我們大覺新奇,迪慶香格里拉機場很小,外面都是低矮的建築和一望無垠的藍天,我們出機場後攔了一輛的士就奔赴縣城去了。
  迪慶是個藏族自治州,處於滇、藏、川三省區交界處,而州內最著名景點非香格里拉縣莫屬, 1933 年,詹姆斯·希爾頓在其長篇小說《失去的地平線》中,首次描繪了一個遠在東方群山峻嶺之中的永恆和平寧靜之地「香格里拉」後來經過多年的探索和考證,終於確定現今的縣治所在地,現在香格里拉已經成為「世外桃源」的代名詞,以其未經現代文明汙染的奇異而且美妙的自然景色吸引著世界各地的遊客。
  香格里拉果然不負盛名,緊挨著青藏高原和三江交流,大自然得天獨厚的把雪山、草原、叢林、湖泊都集中在1 萬多平方公里的山谷內,計程車一路行駛在新修建的柏油路上,窗外的美景多得讓人目不暇接,楊乃瑾也是初次來到這裡,一路上不住的在驚歎路過的風景,先前在飛機上的困意早就不知拋到何處去了。
  從機場到香格里拉縣治地的建塘鎮只有5 、6 公里的路,但是計程車到了鎮上並沒有停留,而是順著公路朝鄉間開去了,大概又開了7 公里左右,一路上都是杳無人煙的山谷,然後開到一個平緩的山坡前,一條長河緩緩的從面前穿過,四棟白色的傳統藏族民居建築沿河排開,這裡正是我們此行下榻的地方——香格里拉仁安悅榕莊。
  以悅榕莊的位置和定位來說,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但是當我們走進酒店大堂check in的時候,卻發現整個悅榕莊都已經住滿了,梅妤之前為我們預訂的兩個客房,其中有一間電路出現故障,正在整修無法入住,總台滿臉歉意的向我們賠不是,此時天色已經有點晚了,要再回縣城的話還得重新叫車過來,我看楊乃瑾一臉疲憊的樣子,也就不想再繼續折騰下去,直接讓服務員把行旅送到剩下來的那個房間。
  悅榕莊的客房都是獨立的一棟,我們住的房間是藏式牧舍樣式的2 層小樓,每層約175 平方還外帶院子與陽臺,上層是一個臥室和起居室,下層為衛浴間、衣帽間,客人都是直接通過樓梯進入二樓,而一樓是反鎖的,我先前看過有關藏民的風俗習慣,他們的傳統房屋一樓都是用來畜牧的,二樓才是主人的地方,這裡的建築設計將藏民傳統不著痕跡的挪了過來,並且很巧妙的融入現代化的設備當中。
  一走進臥室,楊乃瑾馬上發出一聲愉悅的尖叫,一下子撲倒在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上,抱著暗紅色絲綢枕頭直呼舒服,這個臥室裡到處充滿了藏式文化氛圍,刷成白色的牆面隨處可見露在外面的木質框架,腳下手工編織的地毯,雕花的沙發與梳�檯、床頭懸掛的唐卡裝飾,無不讓人覺得置身于純正的藏民家中。
  悅榕莊果然稱得上它的昂貴房價,當然住這裡並不只因為它的環境,最主要的一個因素就是薇拉su,據梅妤所說她已經在這裡呆了1 個星期,能夠近距離的接近她有助於我們完成任務,當然現在並不是去找她的合適時機,長途飛行讓我們的胃空空如也,安頓好行旅之後,楊乃瑾怎麼也不捨得走出去餐廳就餐,我只好打電話送餐過來。
  過了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個穿著藏族傳統服裝的服務員提著個木制餐盒走了進來,裡面有五、六種藏式美食,聞到食物的香味,沒等我出聲招呼,楊乃瑾就歡快的跑了過來,嘴裡喊著「好餓、好餓」盤膝坐到矮矮的方桌邊,手下就不停的開動起來。
  這裡的藏式料理還算不錯,雖然很多東西之前都沒有吃過,但是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尤其是那個仁安煲仔飯味道很棒,裡面加了很多本地的食材,每粒米飯都均勻的散開來,抹上特製的藏式秘醬,吃在口中有著獨特的香味,就連食量不大的楊乃瑾也吃了一碗。
  吃完飯後,楊乃瑾就鑽入一樓的浴室內洗漱去了,我收拾好東西和行旅後,悄悄的走出了屋外並把門帶好,我走到陽臺的一個角落,戶外蒼穹夜空美得令人驚歎,點點繁星就好像在你周圍觸手可及,這種未受現代文明汙染的夜空在嘈雜汙濁的大城市是看不到的。
  我拿起手機,在這個角落只有微弱的一格信號,螢幕上面顯示有7 、8 個未接電話,電話號碼是我很熟悉的那個女人,撥出那個令我牽掛不已的號碼,「嘟」了三聲後對方便接通了,電波那邊傳來媽媽溫柔甜美的聲音。
  「石頭,你在哪呢,路上順利嗎,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吖。」
  「我已經到香格里拉了,現在住在酒店裡,一切都很順利,不用擔心。」
  「你去那麼遠的地方,叫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媽媽從你出門後就牽掛在心裡,老是盼著你給我電話,盼呀盼呀,可是你一直都沒動靜,我給你撥的電話又一直不在服務區,讓人家整整等了一天,都擔心死人了。」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會記得儘快給你回個電話,讓你放心呢。」
  「你知道就好,以後無論在什麼地方,一點要記得家裡有個人在等著你,你可別忘記了她呢。」
  「嗯,不會的,這麼一個大美人放在家中我怎麼會忘記,我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系在我的褲腰帶上,到哪裡都隨身攜帶著。」
  「說得好聽,那你這次幹嘛不把我帶在身邊。」
  我的話顯然讓媽媽很是開心,電話那邊的聲音頓時變得輕盈起來。
  「額,這個,我當然是很想了,可是梅姨又叫她女兒一起同行,這樣我們也不大方便。」
  「哦,小瑾也去了,就你們兩個同行嗎?」
  一聽到楊乃瑾的名字,媽媽那頭的聲音中很明顯聽得出幾分失落感。
  「是的,梅姨有一份很私密的信件要女兒轉交,所以讓小瑾跟我一起來。」
  我聽出媽媽有些不對勁,忙解釋道。
  「這麼湊巧,你現在身邊有這麼個年輕的小美人,會不會把家裡的那位給忘記了。」
  媽媽話裡的醋意越來愈濃,我幾乎可以通過電波看見她現在輕咬下唇的表情。
  「哈哈,媽媽你吃醋了喲。」
  我輕笑道,媽媽現在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小女人了,那個成熟穩重的母親角色漸離漸遠,但我並不反感她這種變化。
  「去去去,誰吃醋了呀,小瑾本來就是媽媽想要介紹給你的,你能跟她一起發展媽媽也很高興呢。」
  媽媽雖然裝作很正常的樣子,但是我聽得出她話裡的言不由衷。
  「媽媽,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女人,小瑾只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而已,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我很認真的安慰著媽媽。
  我這番話說完之後,電話那頭沈默了好久,透過電波只聽見媽媽忽深忽淺的喘息聲。
  「石頭,你老是這麼甜言蜜語的,我真怕有一天你的熱情消退了,那時候我應該怎麼辦呢。」
  媽媽終於開口了,但是她的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憂鬱。
  「不,就算日月可以輪轉,時間可以消退,我對你的愛只會愈加的濃烈,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想念你的唇,你的身體,你的……」
  我心知媽媽身上那種患得患失的毛病又出現了,相隔萬里的距離加深了她極度欠缺安全感的心態,這個時候我一定要用自己的真摯熱情幫助她克服恐懼。
  「嗯……吖,石頭你不要再講了,媽媽好難受……吖。」
  媽媽輕歎了一聲,她的聲音裡有些黏糊糊的東西。
  「媽媽,你怎麼了,你哪裡難受。」
  我忙問道。
  「沒事的,媽媽只是想你了。」
  媽媽柔聲答著,她接著有些羞澀的道:「一聽到你的聲音,媽媽那兒就一陣陣縮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好想……好想呢!」
  「哪兒好想啊,媽媽你說清楚點。」
  我繼續問道。
  「吖……你這個人好討厭,就是媽媽那裡……媽媽的下面……好想石頭呢」媽媽越說越小聲,後面那句話幾乎聽不清楚。
  但這幾句話聽在我耳中卻是極富刺激,我感覺自己的下體頓時硬了起來,嘴裡卻故意調笑道:「呵呵,媽媽下面具體指哪呢,我還是不大清楚。」
  「臭石頭,你太討厭了……吖。」
  媽媽輕嗔道,她停了停,電話那頭好像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用一種略帶膩味的語氣說道:「媽媽……媽媽下面的……妹妹,小妹妹想你了吖。」
  「哦,我明白了。媽媽,你的小妹妹是不是張開小嘴,還開始流口水了呢。」
  聽著媽媽用溫柔的聲音描述她的生理反應,我渾身好像著火般炙熱無比,口中說出來的話也更加具有挑逗性了。
  「吖…你都知道了,還問人家幹嘛,小妹妹一聽到你的聲音就開始流水,從前面一直流到現在,把媽媽的小內內都弄濕了呢。」
  媽媽在電話那頭嬌滴滴的道,她這種說話的方式很特別,怎麼說呢,就像一個妻子向她的丈夫撒嬌一般,這種特質我之前從未在她身上發現。
  「那你還不快把小內內脫掉,讓小妹妹自由呼吸下啊。」
  我可以聽見自己話語中的喘息聲正在變粗。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雜音,然後媽媽甜得發膩的聲音又出現了:「嗯…好啦,媽媽已經把小內內脫掉了,真的舒服了好多呢。」
  「那媽媽你現在下面什麼都沒穿嗎?」
  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幅誘人的畫面。
  「是吖,媽媽身上除了一件睡衣和文胸,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哦。」
  不知是否故意的,媽媽特意在「光溜溜」這幾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那媽媽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呢?」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道。
  「嗯呢……媽媽現在正躺在咱們家的大床上,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正……你猜猜看。」
  媽媽巧笑嫣然道,我腦中立刻自動切換出媽媽赤裸著下半身躺在大床上的香豔場景,下身高聳的陽具把褲襠繃得緊緊的。
  「媽媽你的手是不是放在小妹妹上面?」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已經開始粗重起來。
  「嘻嘻,你猜對了,媽媽的小妹妹好熱,裡面好濕呢,外頭一圈都脹得鼓起來了。」
  媽媽在電話那頭髮出一聲輕笑,她口中說出的話越來越露骨了。
  「我才離開一天,你就開始摸著自己的小妹妹安慰她們,媽媽你好騷啊。」
  我特意在「騷」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嚶……吖,怎麼可以這樣說媽媽呢。」
  聽到我最後那句話,媽媽又發出了一聲帶著顫音的輕吟,但是她並沒有露出因此生氣的樣子,而是略帶撒嬌的輕嗔道。
  「還不是都怪你,你在的時候天天把人家喂得飽飽的,現在你拋下我一個人在家裡,人家的妹妹都習慣你的存在了嘛。」
  媽媽毫不掩飾的吐露她對我的迷戀,這種表白讓我下身激動不已,口中繼續逼迫道:「媽媽你習慣了我的什麼,再說一遍。」
  「習慣了……習慣了你的那個東西唄。」
  媽媽略帶羞澀的答道。
  「我的什麼東西,你說清楚點啊。」
  「你的……就是你的弟弟嘛。」
  「媽媽你想我的弟弟了嗎?」
  「嗯,想了,一直在想,好想好想呢。」
  媽媽的直白袒露很誘人,可見我已經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但是我心中有喜也有憂,喜的是自己能夠佔有這個尤物,憂的是隨著媽媽那具極為敏感的肉體被自己逐漸的開發出來,她被壓抑了許久的欲望正在急劇的膨脹,而我卻不能無時不刻在身邊為她平息這種肉欲。
  我不知道自己先前的行為是對還是錯,但是我不會讓任何人染指媽媽的。
  「那你閉上眼睛,想著我就在你的身邊,我的弟弟就在你手中。」
  我放鬆了呼吸,開始用語言引導媽媽。
  「好吖,石頭,你的弟弟硬起來了嗎,媽媽想要你的弟弟呢。」
  媽媽很乖巧的配合著我。
  「我的弟弟已經又粗又硬了,你現在用手把著大弟弟伸進去了。」
  「嚶……吖,兒子你的弟弟進來了,媽媽好舒服呢。」
  媽媽發出一聲輕吟,好像她已經用自己的纖手引導著想像中的陽具進入蜜穴內。
  「媽媽,我的弟弟正在一下一下的插著妹妹呢,你的妹妹都被我撞得東倒西歪的。」
  我繼續加大語言上的動作。
  「吖……臭兒子,你又在欺負媽媽的妹妹了……吖,可是……妹妹……好舒服呢。」
  電波對面的媽媽開始有些喘氣了,她的纖指正在持續深入自己的腔道當中。
  「媽媽,我的弟弟碰到你的小豆豆了,你發現了嗎?」
  我有意識的把媽媽的感官引向那個部位。
  「嗯……媽媽感覺到了,媽媽的小豆豆變大了,小豆豆好肥,肉鼓鼓的呢……吖。」
  雖然隔著千里之遙,但我可以想像得出媽媽細長的胳膊深入那兩條大白腿之間,水蔥似白嫩纖長的手指正在嫣紅肥厚的白虎蜜穴中進出,她白玉般的手掌背面上微微鼓起青筋,出賣了那兩根深入在蜜穴腔道中的手指,這一切要歸功於我近些日子的精心開發,媽媽終於懂得尋找自己被掩藏了許久的陰蒂,並且可以用自己的手指來取悅自己,特別是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媽媽,你真是個騷媽媽,滿腦子都是想著我的弟弟。」
  我故意在言語上羞辱她。
  「吖……不要這麼說媽媽……好麼?」
  媽媽口中的喘息越來越重。
  「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就是想著兒子的大弟弟,你喜歡兒子的大弟弟抽插著你,讓你的妹妹心花怒放、淫水四濺,對不對。」
  我的話每一句都是直指母子間的背德關係,讓媽媽在潛意識裡刻下與之相應的條件反射。
  「嗯……吖……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媽媽就是愛石頭的大弟弟,石頭的弟弟每次都插得媽媽好舒服,媽媽的妹妹每天都想要石頭弟弟插……吖。」
  媽媽已經完全被我帶入這個淫靡的語境中,她狂喘著氣配合著我的挑逗,我甚至可以聽見她雙指在蜜穴內飛速抽插帶出的水聲。
  「小騷媽媽,你的妹妹好窄好緊,我的弟弟要射出來了。」
  「吖……射吧,都射出來吧,把你的精液都射給媽媽,把媽媽給灌得滿滿的吧。」
  媽媽毫無羞恥的嬌啼著,她已經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顧忌,全身心的在我的指導下,用自己的手指達到了欲望的巔峰。
  「嚶……吖,媽媽要到了……吖。」
  聽著媽媽那獨特的帶著膩味的輕吟,我腦海中浮現出她雪白豐腴肉體正不住顫抖的樣子,以及每次被我送上高潮時像花朵般收緊的白嫩蜜穴,此刻她那纖長的手指肯定被緊緊夾在腔道的大量肉褶中,一股股透明的液體正從裡面向外噴流不息。
  「吖……不行了吖……流了好多……都流出來了呢。」
  隨著一聲帶著哭腔的長啼之後,媽媽的聲音逐漸減弱了下來,面對自己泄身的局面她好像有些慌亂不知所措,只顧著處理自己已經一塌糊塗的下體。
  「媽媽,你到了嗎?」
  我輕聲問道。
  「嗯,寶貝,媽媽已經舒服過了。」
  媽媽的呼吸漸漸變緩了下來,通過電波我可以想像得到她那副達到高潮後慵懶倦怠的神態,但她還是十分關心的問道:「可是你怎麼辦呢?」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只要媽媽你到了就好。」
  「乖孩子,媽媽太愛你了。」
  媽媽的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恬靜,她充滿柔情蜜意的說道。
  「不過,你可不能借這個機會,偷吃窩邊草哦。」
  不過,一回頭來,女人的精明敏感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媽媽,你說到哪去了,我是這種人嗎?」
  我有點委屈的答道,但是心裡卻是蠻舒服的。
  「哼,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你可得給我注意點。」
  媽媽很快就把自己的角色轉了過來,她以一個小妻子的口吻叮囑著我。
  「再說,你的弟弟是媽媽我的,你要把弟弟養得鼓鼓的,等回家了一次性都交給媽媽哦。」
  媽媽的語氣變得有些嬌蠻和潑辣,不過對此我卻很是受用。
  「好吧,那你可得乖乖的在家裡等著,我這次回家可是很饑渴的喲。」
  我順著她的話頭答道。
  「來唄,媽媽才不怕呢,媽媽啥事都不幹,就在家裡等著石頭回家愛愛咯。」
  媽媽的語氣越發的肆無忌憚,我也很樂意用這種男女間調情的口吻對答,我們倆人透過電波毫不避諱的相互傾吐著愛意,當然絕大部分都離不開一些露骨的內容。
  我們又繼續聊了二十分鐘,媽媽的聲音開始透露出倦意,終於她打了幾個呵欠道:「好啦,媽媽困了,你也差不多該去休息了。」
  「嗯,媽媽晚安。」
  「晚安,親愛的。」
  「等等,來親一個。」
  「Mua——」
  「石頭,我好愛你哦。」
  隨著一聲又甜又膩的親吻聲,我仿佛看到媽媽那對鮮紅豐潤的在雙唇在手機螢幕前綻開的模樣,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雙翼飛回家中與她歡愛,但藏南高原夜空的涼意很快將我喚回現實中。
  對著已經中斷通話的手機話筒,我不由自主的輕聲回道:「我也愛你呢。」
  跟媽媽這個電話打了接近一個小時,推門回到屋中,發現臥室門口的簾子被放了下來,裡面傳來楊乃瑾清脆的聲音:「我在換衣服,你可以先去洗澡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順著樓梯下到一樓,這裡的大小跟二樓一樣,外面是洗漱台和一個浴室,馬桶倒是放在裡面,浴室的中間放著一個原木的長桶,此時長桶裡還殘餘著半桶溫水,地板上淩亂扔著濕了的浴巾和拖鞋,浴桶的木縫中還有幾縷挑染成咖色的長髮,未散的水蒸氣中彌漫著沐浴露的香氣,很顯然剛才楊乃瑾就是在這個浴桶裡泡澡的,難怪她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洗完。
  我先是把到處亂扔的衣物撿了起來,然後打開沒有被用過的淋浴洗了起來,花灑裡噴出來的水流並不是很熱,但我沒有在意這一點,低溫正好可以幫我平息下依然腫脹著的陽具,今天晚上被媽媽挑逗起來的怒火並沒有那麼快平息。
  匆匆洗完擦乾後,我披上酒店提供的浴袍,這個浴袍很有心的設計成藏族傳統長袍樣式,不過穿在身上還是挺舒服,等我回到樓上臥室中,室內的大燈已經關了,就剩下床頭兩盞酥油燈在發出幽幽的光線。
  那張大床上已經擺好了兩具被褥,楊乃瑾纖細的身段在右邊的薄被內若隱若現,這張床的寬度足夠容納得下我們兩個人,但她卻把自己的被子卷得緊緊的,與我相鄰處明顯留出很大的空間,我突然覺得很好笑的搖了搖頭,走到左邊的床沿掀開那床沒人的被子。
  床頭酥油燈淡淡的光線下,楊乃瑾的小臉側向我這邊睡著,她柔順的秀髮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兩片扇子般又長又密的睫毛蓋住了那對平日裡明亮靈動的美目,筆挺白皙的鼻翼微微翕動,好像已經進入夢鄉一般,我轉身脫下了身上的藏式浴袍,完美而又強壯的軀幹赤裸裸的展示在空氣中,我一直都保持著裸睡的習慣,當然為免嚇到小姑娘我還是穿了條內褲在身上。
  好像聽到背後床上的小姑娘的呼吸聲突然粗重了下,我轉過身朝她臉上看去,雖然呼吸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是那兩扇長睫毛發出細微的顫抖,兩片嫣紅的小嘴有些不自然的抿著,顯然前面她並沒有真的睡著,所以可以解釋為什麼看到我的裸體後她會呼吸緊張,我抱著惡作劇的心態,爬上床跟她面對面側躺下來,然後專心致志的看著她的小臉。
  我跟她靠得很近,鼻子都快要貼到她的鼻尖上了,悠長的呼吸都噴在她的臉上,果然她的假睡裝不下去了,鼻翼翕動的頻率加快了很多,最後兩扇長睫毛撲閃了幾下,總算睜開清亮的大眼睛,看到我湊得那麼近的臉龐,她口中驚呼了一聲,伸手就往我臉上推,嘴裡嗔道:「你靠這麼近幹嘛呢,吵著我睡覺了。」
  「你真的睡了嗎?對此我表示懷疑。」
  我順勢輕輕的抓住她的纖手,只覺觸手處纖細柔軟,指節修長白皙,可能是為了便於打字的緣故,她的指甲修得很短很整齊,上面塗著粉紅色的指甲油,像一個個小貝殼般精緻可愛,我忍不住將這只纖手湊到嘴邊,輕輕的吻在上面。
  「哎呀,好癢呢,別這樣。」
  楊乃瑾的纖手被我含在口中,她很是怕癢的抗議著,另一隻手想要推開我,但是不巧正按在我赤裸的胸膛上。
  「啊,你怎麼可以都不穿衣服呢,太無恥啦。」
  楊乃瑾像觸電般收回自己的左手,順勢把另一隻手也從我手中掙脫,然後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背過身去不敢看我。
  「我一直都是這麼睡覺的,有什麼關係啊,我穿著內褲呢。」
  我有些鬱悶,本來可以跟媽媽在家肆意歡好,為了梅妤的囑託跑這麼遠的地方,還得跟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擠在一張床上,就像餓了好幾天的人看到一塊好肉放在眼前,卻不能下口去吃了她,別提有多難受了。
  「那你可不可以用被子蓋上,你這樣子很嚇人知道麼。」
  楊乃瑾背對著我說道,語氣聽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我覺得小姑娘再逗下去就要哭了,也就把被子拉上蓋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對她說:「不吵你了,睡覺吧,明天還有事情。」
  「嗯。」
  楊乃瑾輕聲答道,但她始終沒敢把身子轉過來,我也感到一股倦意襲來,這折騰了一天也挺累的,很快就合眼進入夢鄉。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4:56

第48章
  戶外清脆的鳥鳴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習慣性的伸手去摟抱媽媽溫熱滑膩的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臂彎內空空如也,睜開眼睛看到原木天花板的榫梁,才想起自己置身於千里之外的香格里拉,心下不由得有些惆悵。
  稍稍立起身來,看到蓋著下半身的被子中間高高挺起了一塊,才發覺自己處於晨勃階段的陽具正把內褲撐得緊緊的,回想起夢中那些香豔纏綿的事兒,媽媽那雪白嬌嫩的身子在我的胯下作出各種嫵媚誘惑的動作,我們毫無忌憚的在對方身上索取著快樂。但這次夢中的情節又有些異於往常的,在我即將達到高潮前,媽媽溫柔淑雅的容貌居然變成了梅妤寶相莊嚴的玉容,而後又變成了楊乃瑾清秀宜人的俏臉,我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已經擁有了媽媽這種極品的尤物,還得隴望蜀般不知足。
  想到此處,不由得轉頭看去,大床右邊的角落裡,楊乃瑾裹著被子正睡得香,不知夜裡何時,她已經的把頭轉到我這邊方向,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了些,兩條修長白皙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露出穿著純白色棉睡衣的花邊,以及細長雪白的脖頸和優美鎖骨,有些淩亂的長髮披散在她白嫩的小臉上,粉紅的小嘴微微嘟著,嘴角上揚出個甜蜜的弧度,好像正在做一個愉快的美夢。
  我滿是憐愛的欣賞著這張天使般的小臉,伸手輕輕的把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蓋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楊乃瑾迷迷糊糊中抓住了被頭,嘴裡卻在嘟囔著什麼,我分明聽見她叫道「爸爸、媽媽」,心中不由得暗歎一聲,起身下床。
  待我穿好衣服後,楊乃瑾依舊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睡得極為深沈的樣子,我看一看時間差不多快九點了,走過去隔著被子輕輕的搖了幾下,嘴裡柔聲道:「小瑾,起床了,別再睡了。」
  「唔——不要吵我,我還想好好睡會呢。」楊乃瑾睜開朦朧的睡眼看了看我,又合上雙目嘟囔道。
  「太陽都爬起來老高了,你還不起來,今天我們有正事要辦,忘記了嗎?」我繼續催促道。
  「嗚嗚……讓我再躺躺,20分鐘好不好。」楊乃瑾雙手捂在眼睛上,翻了個身背對著我道。
  對於這個愛賴床的小姑娘,我又好氣又好笑,沒奈何只好使出殺招,伸手拽住她身上的被子的末端,作勢嚇她道:「再不起來,我要拿走你的被子了。」
  我這句話馬上就收到效果,前一刻還懶洋洋躺著的楊乃瑾,下一秒就激動的坐了起來,雙手條件反射般緊緊抓住被子邊緣,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猶帶幾分睡意,一臉警惕的看著我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野蠻,我是個女孩子家你知道嗎?」
  「你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多大的人了還賴床。」我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聳聳肩道。
  「那你也不能亂動人家被子呀。」楊乃瑾把粉紅的小嘴撅得老高,她半睡半醒的臉蛋尤為嬌憨可人,由於坐起身時把被子推在了一邊,穿著白色棉質睡衣的上身就暴露在我的視線內,透過輕薄的棉質布料可以看見裡面白色文胸的輪廓,從睡衣表面被撐起兩個凸點的形狀來看,小姑娘應該是繼承了梅妤的基因,這胸前的兩塊充其量只有B 罩杯大小左右。
  我目光遊走的路線很快被楊乃瑾所察覺,當她意識到我不懷好意看著胸前那塊區域時,慌忙拉起被子擋住我的視線,白皙的臉蛋上頓時多起兩片紅暈,她略帶怒意的嗔道:「喂,你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出去,我要起來換衣服了。」
  看到她欲蓋彌彰的樣子,我從心底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搖搖頭走出臥室,一邊走一邊道:「我本來就沒打算看,看了後還真後悔了——那裡的確是沒啥東西可看的。」
  「高岩,你這個大混蛋,我討厭死你了。」身後傳來楊乃瑾怒氣十足的罵聲,伴隨著一件物品飛過來的風聲,我頭也不回反手一抓,原來是個柔軟飽滿的枕頭,上面似乎還帶著楊乃瑾的體溫和少女香氣,我聳了聳肩,將枕頭放在沙發上,開門走了出去。
  我走到昨晚站的那個角落,給媽媽打了個電話,這回等得時間稍久了些,媽媽才接起電話。
  「媽媽,你還沒起床嗎?」我問道,平時媽媽都是很早就起床整理家務了。
  「嗯,還不是怪你,媽媽昨天都沒睡好呢。」媽媽的聲音在電話中有些慵懶,可能是我並不在家的緣故吧,她應該也是躺在床上尚未起來,「我怎麼了?」我大感冤枉的問道。
  「就是因為你,人家昨天睡著睡著,就想伸手去抱著你,可是你又不在我身邊,這張床空蕩蕩的,翻來覆去很難睡著呢。」媽媽的話語裡帶著一股幽怨,好像一個新婚不久的小妻子在埋怨自己遠行的丈夫一般。
  「可能我已經習慣了你的懷抱,習慣了你身上的溫度和氣味,習慣了枕著你的手臂入睡……生活中一旦沒有了你的存在,好不習慣呢……」說到末尾,媽媽好像有些害羞的樣子,語音越發的輕柔,但無法掩飾她的綿綿情意。
  「媽媽,我……下次再也不離開你了。」我衝口而出道,這也是我內心裡的真實寫照,雖然只是短暫的離開一晚,但我已經開始領會到相思之苦了。
  「好啦,沒關係的。你是男人,該怎麼做你自己做主,無論如何媽媽都會支援你的。」聽了我的表白,媽媽應該很是喜悅,但她的話語依舊是那麼的溫柔體貼。
  我一陣沈默,不知該如何回復媽媽的一片真心,她是全心全意把我當作她的男人來愛了,可我應該拿什麼來回報她呢?
  「對了,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媽媽見我這頭半天沒回答,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還好吧。」我裝作沒事一樣回答,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一個晚上都在夢中重溫與她顛鸞倒鳳的情景。
  「沒有偷吃小姑娘吧。」媽媽又開始旁側敲擊提醒我。
  「這個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義正詞嚴的表態。
  「嗯,媽媽相信你,我兒子是個言出必行的男子漢。」媽媽顯然掩飾不住自己開心的語氣。
  「嘿嘿,那還用說。」我一想到她在電話那頭嫣然微笑的樣子,心裡也就樂開了花,我們又聊了五分鐘左右。
  「早飯吃過了嗎?」媽媽開始發揮她母性的一面。
  「還沒有,等下就去吃。」我答道。
  「那快點去吃飯了,記得要吃飽哦。」她催促道。
  「嗯。」我老實的回答。
  「媽媽也要起床收拾下了,不跟你說啦。」我聽見媽媽從床上起身時,絲綢睡衣摩擦被子的沙沙聲,忙開口索取自己的特權。
  「那好吧,親一個。」
  「Mua ——」
  我剛掛好電話,楊乃瑾已經收拾打扮完畢,開門走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早走了呢。」她看到我,有些驚訝道。
  「這不是在等你嗎,我怎麼會拋下你走掉。」我故作輕鬆的答道。
  楊乃瑾誤以為我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她,原本嘟著的小嘴放鬆了下來,小臉上綻開一個甜甜的微笑道:「那我們先去吃早餐吧,我肚子好餓了呢。」
  她今天穿得很有文藝范兒,鬆散的長髮飄逸的披在肩上,胳膊上挎著個暗綠色的小牛皮扣帶包包,上身一件白色亞麻布襯衫,襯衫的胸前各有兩隻刺繡的燕子圖案,很巧妙的遮住了襯衫裡文胸的輪廓,也讓人不再關注胸口凸起的大小,領口開始的兩粒紐扣沒有扣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胸口,以及躺在胸口上那條金色草編項鍊,襯衫袖口向上挽到手肘這裡,下半截則被塞入一條束腰長裙中。
  這條純白格子輕紗長裙的腰部很高,將她極細的纖腰完全展示了出來,裙子本身屬於輕紗製成的百褶裙,像小扇子般散開的裙褶恰好遮住了修長的大腿,只留一截如錐般的白皙小腿供人欣賞,纖細的纖足上穿了一雙長及腳踝的輕薄素白襪子,腳上蹬著雙5 釐米高的黑色細跟涼鞋,高跟涼鞋上幾條不規則的細帶更襯托出素白襪子裡的纖足清新可人。
  而我今天的裝扮看上去跟楊乃瑾挺搭的,一件水洗白的襯衫包裹住壯健的上身,襯衫下擺塞入修身剪裁的灰色便褲,沒穿襪子的腳上是一雙淺棕色麂皮樂福鞋,配上輪廓鮮明的五官和古銅色的皮膚,跟清新俏麗的楊乃瑾站一起,真像是一對絕佳的情侶。
  我們肩並肩的一起步入餐廳,便有穿著藏族長袍的侍者過來引路,這是一個寬闊的充滿民族色彩裝飾物的大廳,餐桌和建築物都裸露著原木的色澤和紋路,這時候餐廳裡的人已經算是挺多了,看來昨天總台所說的客滿還真不是虛言,我注意到大部分房客都以年輕人為主,還有幾個座位上坐著高鼻深目的外國人,。
  我們選了靠著窗戶這一排的位子坐下,早餐上來得很快,但是品種並不多,味道也不如昨晚那麼好,可能是新鮮感已經褪色了幾分的緣故吧。
  「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一邊吃著藏民手工製作的糌粑,一邊跟楊乃瑾提起薇拉su. 「我小時候有見過幾次,蘇阿姨都是從海外坐飛機回來,給我帶了不少精緻的禮物,不過她在爸爸面前老是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她,媽媽雖然從未表示過不滿,但是我知道她的看法跟我一致。」楊乃瑾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她對早餐中的酥油茶很滿意,這裡的酥油茶里加了很多的牛奶,卻更適合她的口味。
  「那麼——你覺得薇拉su跟你爸爸之間,會不會有那種感情?」我斟酌再三,還是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
  「爸爸,跟薇拉su?不可能的。爸爸跟媽媽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從小到大從沒看見過他們有吵過架,親戚朋友們都覺得他們倆真是絕配了,在我心中他們就是最完美的夫妻。」楊乃瑾說到此處,臉上流露出憧憬和幸福的微笑,不過稍後她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過,薇拉su可能對爸爸有過想法吧,畢竟他們挺早就認識了,而且爸爸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她充其量只能算個單戀。自從媽媽出現在爸爸的生命中後,其他的女人早就一一出局了,薇拉su也不例外。」楊乃瑾最後一句話帶著斬釘截鐵般的自信。
  待吃完這頓別有風味的早餐,我與楊乃瑾聊得差不多了,心裡對薇拉su也大概有了個譜,以梅妤洞察無遺的智慧,必然已經安排好相應的策略,我只要按照她的佈置照辦就行。
  隨後我們先走到總台,向服務員諮詢薇拉su所住的房間,沒料到她卻以顧客隱私為由拒絕了我們的要求,楊乃瑾很生氣的叫來酒店經理一陣訓斥,經理是個四十多歲衣冠整齊的中年人,他很有禮貌的向我們解釋,語氣十分平實和藹,但在這個問題卻是毫不動搖,直到我亮出梅妤隨包附上的一張人民警察證,經理這才轉變態度,讓總台配合我們的工作。
  當我說出薇拉su的名字之後,這位一直保持沈著冷靜的經理臉上突然出現一絲慌亂的神情,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請我重複一次,再三確認薇拉su的名字之後,他親自走到總台前拿起電話聯繫薇拉su,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們,不過口中說出來的卻是一種陌生的語言,從楊乃瑾的反應來看,她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只見經理口中嘰裡呱啦的講了半天,然後對著電話連連點頭,我很有耐心的待他掛完電話後,方才問他具體情況如何,他畢恭畢敬的回答說,薇拉su已經同意接見我們了,然後還很客氣的親自走在前面帶路。
  在他的引導下,我們穿過兩個大院子,通過一條兩邊栽滿紅白小花的僻靜峽谷,眼前霍然開朗起來,原來曲盡通幽處,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山丘後面居然另有一片天地,一棟兩層的白色藏式小樓矗立於繁花似錦的園子當中,小樓的朱紅色大門緊閉著,經理拿了一把造型古怪的鑰匙開了門,我們跟在後面走入了這棟小樓。
  剛入樓內,迎面走來了兩個身著藏式長袍,膀大腰圓的漢子,顴骨高高的臉上明顯帶著高原民族的特徵,兩人看起來年紀大約都是20出頭的樣子,但臉上卻一副剽悍跋扈的神色,跟酒店裡熱情友好的藏胞服務員大相徑庭,其中有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雙眼直在楊乃瑾身上打轉,我看在眼裡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我們走的這條甬道並不是很寬,只能容兩人並排行走,我有意落在後頭,讓經理和楊乃瑾走在前頭,待到我向前邁步,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小鬍子的肩膀很誇張的頂了過來,可惜我早有準備,肩頭不動如山的迎了上去,一聲並不明顯的悶響後,小鬍子被我撞得幾乎一個踉蹌,歪歪斜斜的向旁邊走了幾步才站穩,從他吱牙咧嘴的神態來看顯然吃到苦頭。
  我們交手的這一瞬間很快,身前的兩人都沒有發覺到這邊的動靜,小鬍子有些不服氣的單手揉肩,雙目狠毒的看著我,但卻不敢繼續上前挑釁,我有些不屑的冷笑一聲,跟著楊乃瑾的背影追了上去,背後依稀傳來他用藏語罵罵咧咧的隻言片語。
  樓內的格局比外頭看上去要大了許多,四周都是紅色漆成的回廊包住中間一個大大的天井,天井中央有一個長方形的遊泳池,初晨陽光的陽光照得水池中波光嶙峋,一具線條頎長優美的女體正在泳池中快速遊動著,待我們走到池邊的時候她也差不多同時觸到了池沿,一雙修長光滑的胳膊伸出水面抓住池邊的欄杆,然後水波分開處亮出戴著白色泳帽的臻首。
  她取下粉紅色的泳鏡,露出一張帶有異國色彩的俏臉,高挺細長的鼻樑,深深內凹的大眼睛,很明顯暴露了身上的混血元素,兩道濃黑彎曲的秀眉暗示她堅強的個性,略寬的嘴唇卻極為豐潤飽滿,以及那身如絲般光滑的蜜色肌膚,這則是典型東南亞血統的作用了。她的外祖母曾是馬來亞的一位公主,而外祖父則是大英帝國的貴族軍官,繼承了八分之一的盎格魯撒克遜血統再加上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令她有著白種人修長挺拔身段的同時,渾身還透露著神秘東方的嫵媚風情,但她卻是以融合中國傳統元素為特色的華人設計師,她便是我們此行要找的人——薇拉su. 這個已經我在書籍和海報上瞭解頗深的名女人正站在泳池中,她取下泳帽露出一頭金黃色的長髮,雖然已經看到了我們的身影,但她卻若無其事的浮出水面,很隨意的甩了甩那頭長髮,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一匹金色的綢緞在空中展開一般,金髮甩出的水滴像珠串般掉落在水面上,然後她抓住欄杆從水中站了起來,隨之一具光潔如蜜的胴體分水而出。
  她身上僅著白色分體式比基尼泳衣,比基尼胸罩是白色束帶式的,兩片三角形的布料之間用金色圓環連接著,兩顆碩大渾圓的乳房大部分暴露在少得可憐的布料後,隨著身子出水中拔起的反作用力,那兩隻球狀物顫顫巍巍的在胸前跳動著,幾縷水痕順著胸罩下沿留過尚屬纖細的腰肢,然後隱沒在一片平坦光滑的小腹下方,一塊小三角形的布料無法遮掩胯下高高鼓起的山丘,從系扣著布料的那兩條帶子來看,她豐滿堅實的雙臀基本上都露在外頭。
  薇拉su以著一種優美而又自信的姿態從池中走了上來,馬上有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侍者送上浴袍和浴巾,她先是裹上白色的浴袍,然後接過浴巾擦拭著濕頭髮。
  這時,那個經理連忙上前一步,向薇拉su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道:「Datin su,這是前面要求見你的兩位客人。」(注:Datin 是馬來西亞蘇丹頒發給皇室成員、有傑出貢獻者的榮譽頭銜,男性稱作Datuk/拿督,女性稱作Datin/拿汀。)
  薇拉su順勢轉過身來,那對漂亮的大眼睛從我們身上掃過,我感覺她看過我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下,最終還是停留在楊乃瑾身上,嫵媚的美目中露出意外的光芒。
  「咦,這不是小瑾麼,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有些低沈沙啞,但是卻很性感。
  「蘇阿姨,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美。」楊乃瑾很乖巧的答道,她應對得當的樣子倒是讓我挺意外的,看來這小丫頭也有精明靈動的一面,不過梅妤在出發前有對她進行過訓練也說不定。
  楊乃瑾的這句話果然讓薇拉su很是受用,她那兩片豐厚的紅唇開啟出一道愉悅的弧線,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她緩步上前抓起楊乃瑾的胳膊,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番道:「呃,你真的長大了好多哦,上次在淮海市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小丫頭,現在已經變成個小美人了。」
  「蘇阿姨你上次回國的時候我才剛上大學吧,現在我都已經工作了,可是你跟當時相比卻一點都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個聚智慧與美麗于一身的天才設計師。」楊乃瑾這番話連誇帶捧,連我聽在耳朵裡都覺得無懈可擊,更別提身為女人的薇拉su了。
  「謝謝。」薇拉su果然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並不像東方女子一般的謙虛客套,而是很大方的接受了楊乃瑾的讚美,她的性格跟外形一樣,都十分的西化,說話行事都很直接坦率,不喜歡被外界所拘束。
  「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小瑾了,不過你應該不是恰好來這裡旅遊的吧。」薇拉su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她話中的意思卻是對楊乃瑾有了幾分懷疑。
  「我相信外界並不知道我在這裡度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嗯,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這也是我爸爸媽媽的意思。」楊乃瑾這回沒有過多掩飾,很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薇拉su臉色露出早已料道的神情,她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傲氣對一直站在旁邊不敢作聲的經理說:「這是我老朋友的女兒,我們有些事情要聊聊,你先回去工作吧。」
  經理連忙點頭稱是,又鞠了一躬轉身慢慢走了出去,薇拉su又對泳池邊上那兩個強壯的男侍者做了個手勢,他們也順從的從兩邊走廊離開,把整個泳池和天井留給了我們三人。
  「這位是?」見室內已無旁人,薇拉su這才轉身走到我面前問道。她身高大概在174 左右,由於身上那件浴袍只是很寬鬆的虛掩著,我的視線正好可以捕捉到敞開領口內那對豐滿的隆起,有一顆尚未蒸發的水滴從她修長的脖頸向下滑落在深邃的溝穀內,讓我的呼吸頓時為止一窒。
  「我是小瑾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高岩。」我調整呼吸,將視線從那兩顆誘人之物上移,迎上薇拉su充滿好奇的眼神。
  我恰才的反應顯然讓薇拉su很是得意,她目光中帶著幾絲嫵媚,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哦,那要恭喜你了,你是個Lucky man.」
  然後,她轉身拉著楊乃瑾的手道:「小瑾,你男朋友很帥氣,眼光不錯哦。」
  我剛才脫口而出自稱是楊乃瑾的男朋友,這種稱呼顯然讓她沒有做好準備,雖然在內心裡已經對我很有感覺了,但頭次公開這個身份卻不免讓小女孩有些羞澀,尤其是面前還有個薇拉su的存在,所以楊乃瑾有些不好意思,茫然失措的低垂著頭。
  我趕緊上前牽起她的纖手幫她化解尷尬,感覺手中那雙纖長的小手輕顫了下,然後便緊緊抓住了我寬厚的手掌,楊乃瑾�起雙目迎上我溫暖的眼神,她嬌嫩的粉臉上露出甜美的笑意,這一刻我感覺兩人之間好像可以聽懂對方的心聲似得。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薇拉su的雙目,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兩人,嘴角泛起一絲難以言表的笑意。
  「你們倆別老是站著,先坐下來,好好聊聊。」薇拉su徑直走到泳池邊的一把躺椅坐下,然後向我們招手道。
  我心想我們這次還有任務在身,輕輕的對楊乃瑾吩咐了幾句,她很快就從先期的小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走到薇拉su旁邊的躺椅坐下,我則是坐在楊乃瑾另一邊的躺椅上。
  楊乃瑾甫一坐下,便和薇拉su熱絡的聊了起來,當然她們的話題都離不開兩家過去來往的軼事,楊乃瑾本來就是很愛說話的性格,薇拉su則更加健談,她聊到興起,甚至毫不避諱的談起自己最近的一段婚姻,其中免不了一些男歡女愛的細節,她話中的露骨程度讓未涉世事的楊乃瑾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害羞的是名義上的男友我還在一旁,但薇拉su大膽開放的作風卻也讓她充滿了好奇。
  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話題我基本上沒有參與,但還是很禮貌的做出在傾聽的樣子,腦中卻不住思索著薇拉su與梅妤之間的關係,她們都是在各自領域極為出色的美才女,同樣擁有出色的容貌與良好的家世背景,不過兩人的人生道路卻截然不同,梅妤在自己事業最巔峰的時候主動退了下來,之後便相夫教子甘心當一個貴夫人,而薇拉su則始終堅持自己的職業生涯並且舉得了很大的成功。
  不過相比起梅妤擁有的美滿愛情與家庭,薇拉su的婚姻和私生活卻極為不順利,甚至可以說一片靡亂,這不得不讓人覺得上帝是公平的,只能說兩人的人生各有所得,也有所失,不過擁有美滿婚姻家庭的梅妤現在也遭遇了危機,而能夠挽救她的卻是面前這個視婚姻如遊戲的薇拉su,這怎麼不讓人感歎世事無常。
  「小瑾,你念新聞傳播的,幹嘛不去美國留學,以你家裡的情況,Columbia、Stanford、UC Berkeley 隨便你挑。」聊到楊乃瑾的學業工作時,薇拉su不禁問道。
  「嗯,本來在大一的時候已經準備好出國了,媽媽也為我聯繫了哥大,後來……自己生了場病,所以就沒去成,媽媽也心疼我,再說我還年輕,工作幾年後再去念碩士也來得及。」楊乃瑾說到此處,語氣突然黯淡了下來,我很清楚她又想起那個大學時代的男友,很可能那場變故就是讓她放棄了留學的計畫,她口中所說的生病,應該更大程度上是心病。
  「這倒也是,新聞專業對於工作經驗要求比較高的,你工作了再去其實更好。」薇拉su雖然意識到楊乃瑾情緒上的變化,但她並不瞭解背後的隱情,只是當作一件意外般安慰著小姑娘。
  「嗯,謝謝蘇阿姨,其實我也不急著出國,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多瞭解自己的國家,並用自己的專業為民眾發言。」楊乃瑾很快就從小情緒中抽身出來,她輕輕捋了捋飄逸的秀髮,轉身指著我道:「不過高岩可是哥大的哦,他剛從美國留學回來呢。」
  「喲,那很好嘛,我經常去紐約的,說不定在哪個PARTY 上見過你呢。」薇拉su面帶微笑的說道,雖然我和她之間還隔著楊乃瑾,但她那對美目有意無意間會越過交談的對象,在我的身上稍作片刻停留,這時她那兩片鮮豔紅潤的豐唇微啟著,臉上充滿了好奇的神色,不過看著我的那雙明媚大眼睛裡,卻好像有種挑逗的意味。
  「我很少參加PARTY 的,那種場合不適合我。」我微笑著迎上薇拉su的大眼睛,語氣翩翩有禮卻十分的堅決。
  不過,我意有所指的回答並未讓薇拉su不悅,她更加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搖頭道:「真可惜,像你這麼handsome的boy ,卻是如此保守,好特別哦。」
  「不過,我要祝賀小瑾,你大可放心把他扔在國外了,不用擔心他會出軌,哈哈。」薇拉su回過頭來,頗為親熱的拉著楊乃瑾的纖手道。
  楊乃瑾剛才估計也察覺到了一些情況,我的回答卻像一陣及時雨般讓她心中一陣歡悅,再加上薇拉su的刻意籠絡,她很快就忘卻了先前些許的不愉快,兩人重新熱烈攀談在一起。
  薇拉su卻沒有就此安分下來,她雖然沒有再正眼看我,但一舉一動都好像在暗示著什麼似得,她原本是斜靠在躺椅上的,為了跟楊乃瑾說話側身朝著我這邊躺著,結果兩條修長光滑的大腿就直接從浴袍裡話溜了出來,她的雙腿又長又直,而且看上去很是堅實,像是經常有做運動一般,保持著優美的線條,她邊聊天邊拿起桌上的防曬油,曲起一條長腿就往上抹去,在陽光下那兩條抹了油脂的長腿更加滑膩光潤,伴著她時不時發出的一陣陣放肆的笑聲,逗得我下身一陣陣發緊,想要不理她卻轉不開視線。
  楊乃瑾顯然也意識到薇拉su有些不對勁了,她看自己與對方聊得挺久的,薇拉su也有開始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應該是時候切入主題了,便抓住一個空隙對她說道:「蘇阿姨,這次媽媽讓我親自過來拜訪您,其實是有事情想要托您幫忙。」
  「哦,我說怎麼這麼巧呢,既然來了你就說吧,什麼事?」薇拉su對楊乃瑾的話毫不驚訝,她依舊自顧自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腿道。
  「是這樣的,我爸爸現在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楊乃瑾清了清嗓子,很認真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起來,薇拉su聽到楊霄鵬的名字後,立即收起原本不是很在意的神態,側身用一隻胳膊支著臉頰仔細聽著,當聽到楊霄鵬目前已經身陷囹圄的境況後,她臉上也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為了幫助楊,我可以做些什麼嗎?」薇拉su聽楊乃瑾說到開庭前的準備時停住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媽媽說目前只有你可以救爸爸了,她給你寫了一封信,希望你可以看一看。」楊乃瑾說著,從隨身的包包中取出一個素白的信封遞了過去,這讓我大為驚訝,因為梅妤從未跟我提過這封信的存在。
  薇拉su接過並撕開信封後,取出裡面的信看了起來,雖然我看不到信中的內容,但這封信並不是很長,只有三頁紙很快就看完了,薇拉su看完後並沒有立即作答,而是站起身子走到泳池邊,雙手抱在胸前,緊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
  我和楊乃瑾此刻都靜了下來,默默的等著薇拉su的答覆,過了良久,她也沒有回過頭來,目光緊盯著眼前的池面道:「信我已經看到了,你媽媽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現在不能回答你,你們先回去吧。」
  薇拉su的語氣突然轉冷,我們都有種不妙的預感,楊乃瑾還想張口說什麼,我給她使了個眼神制止住,拉著她站了起來,不卑不亢的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們會在悅榕莊住三天,專候你的答覆。」
  薇拉su沒有開口回答,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依舊背對著我們。
  「蘇阿姨,那我們先回去了。」楊乃瑾低頭輕輕的說了句,我看出她雙眼中好像就快要流淚了,忙摟住她的肩頭,帶著她轉了個身,然後大踏步的走出了這個庭院。
  走出屋外,陽光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山谷裡紅白小花在輕風的吹拂下微微點頭,但我身邊的這個女孩卻難過的快要哭了,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好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的,不要哭,有我在呢。」
  沒想到我的溫柔反讓楊乃瑾更加激動,她「哇」的一聲叫,就趴在我肩膀上放聲哭了起來,弄得我哭笑不得,只好就這麼抱著她,我心知,這個小姑娘的性格是藏不住情緒的,與其讓她憋在心裡頭,不如索性讓她哭個夠再說。
  待到自己的襯衫領口都被淚水打濕後,楊乃瑾才漸漸停住了抽泣聲,我輕輕扶起她的臉蛋一看,往日裡明亮的雙目已經稍稍紅腫了,清澈的眼眶內充盈著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伸手擦去她嬌嫩臉頰上的淚跡道:「哭夠了嗎?」
  楊乃瑾嫣紅的小嘴一扁一扁的沒出聲,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一臉嬌憨之氣,讓我好氣又好笑,只得擺出嚴肅的表情道:「繼續哭吧,要不要進去對著薇拉su哭,看看她是否會大發慈悲,答應你的要求。」
  我表情轉變之快,讓楊乃瑾有些適應不過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很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道:「我才不要在別人面前哭,更別提薇拉su這個鐵石心腸的壞女人。」
  「對啊,既然知道眼淚根本不起作用,那浪費時間在這裡哭幹嘛,還不想想該如何讓薇拉su回心轉意。」我很耐心的勸導著她。
  「人家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那麼凶幹嘛?」楊乃瑾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她紅紅的小嘴嘟得老高,一副不服氣又不敢表示出來的樣子。
  「那你還哭嗎?」我覺得懷中這個小姑娘越發的可愛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臉蛋兒。
  「不哭啦、不哭啦、不哭啦……」楊乃瑾雙手抱住自己的耳朵,逼著眼睛賭氣似得把這三個字連續重複了十幾遍,直到自己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才止住。
  「那我們先回酒店吧,這裡風大,小心著涼。」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順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
  「嗯。」我的貼心讓楊乃瑾轉憂為喜,她很乖巧的點頭答道,小鳥依人般的抓住我的胳膊,隨著我走出了這個小山谷。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又仔細問了楊乃瑾一遍,特別是梅妤那封信的細節,但是楊乃瑾所知的並不多,梅妤在她離家趕往機場前才拿出這個信封,並且告訴她不能自行將信封拆開,所以信封中到底寫了什麼只有梅妤和薇拉su清楚,而且她還特意吩咐楊乃瑾,不能提前把這封信告訴別人,包括我在內。
  聽完之後我越發迷惑不解了,我原本以為梅妤讓我們倆人一起來,是因為對說服薇拉su這件事抱有很大的把握,而從實際的效果來看,薇拉su並沒有像設想中的那樣,對於楊家的困境立馬出手相助,而其中又出現了一封高度保密的信,這張信裡到底寫了什麼,這封信對於薇拉su態度轉變究竟是起到什麼樣的作用,我們兩人都一概不得而知。
  這讓我不由得暗自有些惱火,梅妤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原本以為她是對我另眼相看,沒想到我此行只是她計畫中的一部分,那此行的真正意義何在,為何要把我們倆蒙在鼓裡,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信任,到底這裡頭藏著什麼奧秘?想到此處,我忍不住又將之前那次會面的對話重按了一遍,但找不出一絲一毫可以推演的破綻。
  將近要走到悅榕莊的建築牆根時,有一聲牛哞叫聲把我從沈思中喚醒,我�頭一看,腳下是一塊平緩的坡地,靜靜的河水從青翠的草叢邊上流過,一頭渾身披著蓬鬆毛髮的白色犛牛正立在河邊飲水,犛牛旁邊站著一個身著玄色袍子的藏民,此人體型頗高,帶著個草帽,臉上黑黝黝的,看不清五官長相,但瞧上去跟平日裡所見的建塘鎮藏民沒什麼區別。
  我只是不經意的瞧了一眼,但就在我扭頭的這一瞬間,這個藏民突然舉起雙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個雙手交叉的姿勢,他動作極快的重複了三次,我頓時渾身劇震,腦子裡好像有一塊裝置被啟動似得,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我顧不著楊乃瑾看著我那疑惑的眼神,轉身想要叫住那個藏民,卻發現此人已經牽著犛牛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了,我略一遲疑,收回了想要趕上的腳步,對楊乃瑾搖了搖頭,也沒有解釋什麼,就帶著她一起走進了酒店。
  此時差不多已到中午,我們便到大廳用餐,午餐是別有風味的藏式火鍋,但我們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楊乃瑾還沈浸在說服薇拉su失敗的情緒中,我則是滿腦子都在思索另一件事情,兩人食不甘味的吃完這頓午餐,楊乃瑾覺得有些累了,我就讓她先回房間去休息,自己卻獨自一人重新走出了酒店。
  不知不覺中,雙腳又帶著我走回了先前看到那個藏民的地點,不過卻看不到那個人與白犛牛的身影了,我有些自嘲的聳了聳肩,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於緊張了,把隨便一個路人的舉動都視為重要訊息,可能那只是個無意間的動作罷了。
  我正要轉身返回,一聲不是很響亮卻很清晰的呼哨聲在耳邊響起,我循聲望去,背後的牆角跟草叢裡突然站起一個人影,我一驚之下忙擺出一個防備的姿勢,那人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定神一看,原來就是先前看到的藏民。
  那個藏民嘴裡叼著根狗尾草,草帽的帽檐壓得低低的,他高大的身影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偉岸,我們倆人靜靜的對視了幾分鐘,那個藏民終於舉手做了個手勢,然後就轉身向後走去,我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舉步跟在後面。
第49章
  我跟著那個藏民身後走著,發現自己正朝著背對悅榕莊的方向,越往前走地勢越發陡峭起來,居然是奔著一座小山巒上登去,相比起迪慶四周的諸多雪山,這座山海拔並不是很高,但山上密佈各種古樹植被,一片青翠鬱鬱蔥蔥,兩條清溪環繞而下,間或鳥鳴烏啼幽幽,看上去頗有仙氣縈繞。
  上山的路挺寬敞的,條石砌成的山路可容四人並行,但那藏民卻不走那條大路,而是專門往林子中鑽,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才發現叢林中竟藏有一條老舊的小徑,想來這裡應是古人上山的路徑,由於歲月的侵蝕,幾乎被野草所淹沒,而此人卻像是身上裝了探測儀一般,也沒見他怎麼停下來識別路標,很隨意的一步步走過去,路經之處自然就顯出了腳下的小道,好像他天生就認得這些荒山野嶺一般。
  雖然這條小徑並不好走,但我們兩人都是身手敏捷之輩,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鑽出一片茂密的松樹林,那個藏民突然停住了腳步,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山頂處,眼前一座漢白玉石材雕成的圓壇,圓壇當中有一個高達40多米的鎏金佛塔,這佛塔寬肩圓腹,身大而圓,就象一個倒扣著的僧缽,塔頂裝一頂有鍍金銅華蓋,邊緣懸掛風鈴,在山風的吹拂中發出清脆的鈴聲,華蓋頂上裝有鎏金火焰寶珠塔剎,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有一種威嚴壯美、清淨肅穆之感。
  那藏民自顧自的走到佛塔附近,忽然伸手在塔身上一按,身體就地飛躍了起來,也沒見他戴著什麼道具,雙手卻像吸盤般牢牢的按在了塔身上,那塔身上有著一圈圈的祥雲浮雕,他穿著靴子的腳就踩在浮雕凸出的部分上,憑藉著腳下一蹬的助力,就「蹭蹭蹭」的向上爬去,他身上雖然穿著寬大的藏袍,但細長瘦削的身型加上敏捷的動作,就像一隻長手長腳的大蜘蛛一般,沒幾下就爬到了那個華蓋下方。
  由於華蓋像一把大傘般伸出塔身有十幾米,我正想著他用什麼法子克服這個障礙,那人肩膀一縮雙腿併攏,然後就向外跳在了半空中,隨著這股作用力他的身子在空中轉了半個彎,然後雙臂向上一張,抓住了華蓋周圍一圈拳頭大小的尖刺,只見他身體懸在空中飄了幾下,雙臂開始用力向上弓起,居然就憑藉著雙手的力氣一級級的往上移動,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用手「走」到了華蓋頂端,一個翻身就跳上了塔頂。
  沒過多久,塔頂上「唆」的扔下來了一條雙指粗的尼龍繩,那個藏民在塔頂上招手示意我上去,我拉著尼龍繩試了試,感覺那頭綁得挺牢固的,也不怕對方心懷惡意,雙手抓住繩子就往上爬,雖然我沒有那人蜘蛛般的攀爬功夫,但是憑藉自己的身手,再加上繩子的助力,很快我也爬上了這個塔頂,待我的身子全部落在塔上,那人很細心的將尼龍繩又重新拉了上去。
  這種佛塔,藏語稱之為「噶丹卻丹」,又因其肚象瓶,故俗稱為「瓶塔」。
  又稱喇嘛塔,它深受藏傳佛教各派所喜愛,各派高僧大德,僧侶大眾都把它作為供放佛舍利、仁波切肉身法體和各種法物的靈塔。這佛塔頂部是一個圓錐形的尖頂,繩子的另一端是綁在尖頂的鎏金寶珠上,塔頂那一圈有20平方大小,容納我們兩人的身子,綽綽有餘。
  那人站直了身子,伸手取下頭頂的草帽,這是一張很典型的藏人的臉,高高的顴骨,堅硬的下巴,眉骨和鼻樑骨很奇特的凸起一塊,膚色是高原民族常見的那種黑裡透紅,緊抿的雙唇很適合沈默寡言,不大的雙眼卻擁有鷹般銳利的目光,初次看到這張臉肯定會覺得怪異,但你看久了卻覺得他有一種令人肅穆的氣度。
  我們對視了半響,他終於開口了。
  「17號」
  「6號」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正是我也要問你的。」6號並沒有直接作答,他轉過身背對著我,目光投注在遠方的雪山上,良久後沈聲道:「你消失了有一段時間,組織快要將你列入焚燒名單了。」「組織?」一聽到這個詞,我的心突然往下一沈,記憶中那些令我不寒而慄的回憶又湧上心頭,地獄般恐怖的訓練場,冷酷無情的篩選機制,匪夷所思的考驗,以及各種不可能的任務,他們造就了我如今擁有的能力,但也讓我忘記一切自由人的本質。
  在沒有任務的日子裡,我們可以縱情於聲色,以及任何你想得出的娛樂,組織都會無條件的提供給你,名車遊艇不在話下,飛機坦克任你挑選,女人(或者男人)更是不盡其數,但這一切的提供都不是免費的,你需要為組織效勞來贏得這些享受,而這些效勞往往都是來自於組織的一道命令。
  每一次命令裡的內容各有不同,有摧毀建築、竊取情報、制毒投毒、獵殺目標等等,這些任務無不要求你在生死線上徘徊,組織不會告訴你要做的事情有什麼意義,要殺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它只需要你照著吩咐去辦就是了,組織不喜歡你去思考與任務無關的東西,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如果機械人能夠做得更好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使用機械人的。
  「你應該知道,組織對於違背紀律的懲罰是怎樣的,要不是目前尚無消息佐證,他們早認為你已經叛變了。」6號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陰冷。
  我沈默了,組織內部對於紀律的要求嚴格得幾近可怕,每一個成員都得無條件服從組織的命令,以及定期向組織上報自己的動向以及思想狀態,任何超出紀律之外的行為都會受到懲罰,長期無故脫離組織的會視為叛變,對於這類叛變者將會被列入焚燒名單,由組織派出的「導師」執行焚燒。
  自從成為組織中的一員起,我的命運就不由得自己主宰,在組織裡並沒有個人存在的空間,除了「導師」和傳說中更高階的領導者之外,其他人都只有一個編號,正向我面前這個6號一般,我只知道他有藏族的血統,年齡大概在四十左右,其餘都一概不知,而我的編號正是17號。
  不過據我所知,編號的號碼並不是按照加入組織的時間來定的,就像6號和我隔了10個號碼,但他的年齡並沒有很老,而且不是每一個編號都一定代表著某一個人,有好幾個編號都是空缺著,沒有人知道這些編號背後有什麼故事,也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個編號。
  在組織裡,編號之間很少人會相互認識,除非有些任務需要組隊完成外,每個人也沒有興趣去認識其他人,我們都是為組織服務而存在,如果有人懷著好奇去結交其他人的話,很快就會引起組織的警惕,在組織看來,這種私下的往來是絕對不允許的,任何違背這一點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所以,6號是我在組織裡認識的極少數人之一,這也算是機緣巧合,因為組織裡很少會讓兩個編號成員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恰巧的是2年前我們曾經配合執行過一次任務,他在徒手格鬥以及野外搜索能力方面給我留下了極深的映射。
  時隔多年,當他在悅榕莊門口擺出了組織專用的聯絡信號時,我的心中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無論如何,可想我是無法繼續隱逸在組織之外了。
  「是組織叫你來追捕我的?」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6號是個沈默寡言的人,他向來不輕易表露自己的立場,也不隨意流露自己的感情(後一點對於絕大多數成員都是如此),我只知道他對組織的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去執行,當然他的能力也足以做到這一點。
  6號沒有回答,背對著我搖了搖頭,我一直懸著的半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從他出現直到現在,我一直在觀察,他始終保持著鷹隼般專注和敏捷,但是我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殺機,況且讓一個編號成員執行焚燒任務並不是組織的風格,組織如果要剷除一個編號成員的話,除了「導師」之外,必定會派出三人以上的團隊,力求一擊斃命,因為他們深知,每一個編號都具有極大的實力,沒有誰可以獨立殺死另外一個人的,就算是「導師」也很難做到。
  「組織並沒有對你下定論,目前只是把你列為脫離聯絡,不過以後我就不知道了。」6號的話雖然說得很含蓄,但我心知組織並不會任由編號成員脫離聯絡太久的,組織不是什麼慈善機構,它訓練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我們的價值,在組織眼中我們就是人形的作戰兵器,它在我們身上投入的成本都在百萬美元以上,怎肯輕易任由我脫離控制。
  「你現在作何打算?」6號的話讓我心頭一暖,雖然他的聲音跟平常一般冷漠,但我知道他還是挺念舊誼的。
  「不好說,我現在還有些事情沒理清,暫時無法跟組織聯繫。」我不能告訴他自己的情況,雖然憑直覺6號並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但在組織內沒有絕對的事情。
  「你知道組織的耐心是有限的。」6號冷冷道。
  「這個我自然清楚。」我聳聳肩道。
  6號再次陷入了沈默,越來越大的山風吹得他身上的袍子嗖嗖作響,在風中他就像一顆筆直的松樹般挺立著,方寸大的塔頂上有著股令人壓抑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6號沒有搭話,他只是伸手指向塔下,我上前一步跟他並肩站著,向塔頂下方看去。
  這座佛塔是在山峰的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著山下的景物,塔身是在一座不大的寺院之內,在松樹環繞中幾處金光閃耀的屋頂若隱若現,順著五顏六色的經幡朝下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見那條我們避開的石板山路,蜿蜒盤旋而上直抵寺院。
  原先我不大明白6號為何避開大路不走,反而挑選叢林中的小徑上山,此刻登高望遠才看到,原來大路上每隔200米左右就有一個黃點,靠近寺門的幾個黃點的形狀,可以認出這些都是僧人,他們大多手中持著棍棒來回走動,好像是在巡邏放哨一般,我們要不是從小路上來,肯定免不了碰上這些僧人。
  「這是黃教的寺廟?」我開口問道,這些僧人都帶著黃色桃形僧帽,這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特殊服飾,因格魯派的創始人宗喀巴,一生致力於復興佛教戒律,為了以別於以往的舊教,故獨創這種僧帽,從而推廣開來,並形成格魯派的特色之一。
  「不錯,但這個寺廟原本卻是白教的,此寺名叫大寶寺,原本是噶舉派活佛大寶法王親自選址修建得名,後在清康熙年間被強令改宗格魯派,現在是松贊林寺的從寺,算是康區頗有名氣的寺院。」6號對藏傳佛教的歷史瞭若指掌,但我卻知道,身為藏人的他卻不是一個狂熱信徒,雖然他平時對戒律的苦修程度遠勝絕大多數的僧人,他對宗教的虔信更多是精神上的認同,那是根源於他血脈中的一部分。
  「西康省是清朝的行政區劃,包括昌都、青海、四川的一部分和雲南省,這裡傳統上叫做康巴地區,歷史上曾經盛行白教,但後因康熙乾隆的扶持,黃教的勢力不斷擴張,現在絕大多數寺院都是黃教的了。」6號很熟稔地列舉起藏區的宗教變遷,他對於本民族的歷史傳承瞭若指掌,不過我對此並不感到驚訝,因為他主要活動的區域就在這片高原上,組織裡的編號成員都有自己的區域劃分,而這種劃分很多時候都會參考成員本身的淵源,或者他們在招納成員前已經有過這種考慮也未可知。
  「就拿這座大寶寺來說吧,你知道這座佛塔和翻新的寺院建築花了多少錢嗎?」
  6號把寺院指給我看,嶄新的廟頂裝飾著鎏金法輪、飛龍、仕女、獅虎等,大殿四壁都用彩色琉璃磚包嵌,飛簷斗拱,畫棟雕樑,鎏金瀝粉,氣勢恢宏。
  「多少?」我看光這座大殿就所費不薄,料想這應該是個不小的數字,沒想到接下來6號口中說出的更令人驚歎。
  「1個億,這相當於迪慶州政府一個季度的財政收入。」「統戰政策?」我揚了揚眉問道。
  6號難得在話語裡露出情緒,這還是我頭次見到他的情感流露,不過他對當前問題的分析卻很有說服力。
  「現在很危險嗎?」我知道6號在這個地方出現肯定不是偶然,從他的一系列行動和動作來看,他必定是已經接到任務或者正在執行中。
  「藏區主要分三塊,西藏全省屬於衛藏藏區,青海甘肅屬於安多藏區,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大塊就是康巴藏區。」6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歷史地理上追述開始,我知道他的話裡必有深意,屏氣凝神聽著。
  「歷史上,三大藏區,最亂的是康區,治藏先治康這是鐵律,無論是清乾隆舉國之力攻打四川大小金川,還是清末趙爾豐不斷打擊康巴藏軍,建國後與四水六崗衛教軍的拉鋸戰,都是主要發生在康區,把這裡治好了,其他藏區的問題基本都很順利解決。」「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臉色也越發凝重,目前自己身處的位置正是康巴藏區,也就是6號特意提到的地方。
  「今年年初,阿壩州發生了嚴重的騷亂事件,大量的不法分子手拿刀槍棍棒,呼喊著分裂口號,在縣城主要街道打砸搶燒,數百名無辜群眾和公職人員受傷,這個事件被平息之後,有關部門調查的結果是,該地區最大的寺廟存儲了大量槍支彈藥和宣傳品,一些不法僧人充當了事件的組織者和煽動者的角色。」「你的意思是指?」6號提到的事件我之前並沒有關注,但是阿壩距離迪慶只有500多公里,我不得不引起重視。
  6號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從接到消息以來,已經在康巴蹲了三個月,這一條線的情況已經被我摸了個一清二楚,上次阿壩事件後,部分漏網之魚轉移了根據地,化整為零的融入民間,當然他們在整個康區的基礎還是很深厚的,而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寺廟正是其中之一。」「他們想幹什麼?」我越發覺得此行真是意外重重,各種未成料到的變數層出不窮。
  「你看到的那座大殿裡,正躺著大寶寺的現任寺主,他已經臥床不起近半年了,從他的弟子傳來的口風來看,距離圓寂的日子已經不遠,我也暗中窺探了幾次,差不多就在最近幾天內。」「這個寺主有什麼問題?」6號突然轉口說起這個寺主,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個寺主曾經是那個逃走的人的親傳弟子。」6號簡短的一句話在我的心頭掀起軒然大波,看來這裡面的情況遠比我看到的更加錯綜複雜。
  「這個月來,這座山上的守備越發的嚴格,對外的說法是要辦一個法會,原本上山觀光的遊客都被拒之門外,我發現有不少外地生面孔的藏人,偽裝成僧人的模樣進出寺院,目前尚不知他們想要搞出點什麼,所以我也只是保持暗中監視,畢竟牽扯到民族宗教的事物,這個東西太過敏感,有關部門很難做出決策。」6號的話裡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當地政府知道這個情況嗎?」我覺得事態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有關部門的介入必不可少。
  「你忘記了,我們的身份是不可以暴露的?」6號突然提高聲音怒喝道。
  我默然了,的確組織在這方面是有規則的,我們的存在是絕對的高度機密,無論是成員本人還是成員的行動都不得洩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不能透露有關組織的任何資訊,所以一旦有人知曉或者是成員出現了洩密行為,組織會發動最強大的力量來將這些痕跡抹去,任何牽涉進來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沒有人可以例外。
  「這幾年來迪慶的旅遊業發展迅速,很多時候有關部門的警惕性下降得很嚴重,越是安逸的地方越容易成為突破口。」
  6號補充說明了下,他便中止了這個話題,轉口問道。
  「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不超過三天。」「那我奉勸你一句,儘早離開為妙。」雖然6號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他話裡的關切之意,這是他表達的方式,雖然並不容易讓人接受。
  我正要轉身離開,6號又叫住我了:「你早上去的那個房子主人你認識嗎?」
  「有點認識,她怎麼了?」6號皺了皺眉頭道:「要是你的朋友的話,最好小心她身邊的那幾個藏人。」我知道他從不虛言恐嚇,默默的點了點頭,抓著繩索從原路降落了下去,塔下還是空無一人,跟先前一般寂靜,這裡絲毫不見週邊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但我卻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鑽入密林中的小徑前,我回頭看了看塔頂,碧藍的天空下6號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但在風中飄起的衣袍卻無礙他筆直如箭的站姿,像一頭搜尋獵物的蒼鷹矗立在高山之巔,俯視著山腳下的世界與眾生。
  回到酒店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楊乃瑾也起床梳妝打扮完畢,正坐在酒店大堂玩著手機,我過去打了個招呼,她見我回來,頓時面露喜色的迎了上來,問我下午去哪裡了,我隨口找了個理由掩飾過去,她絲毫不疑我有所隱瞞,這倒讓我心中有些慚愧,這個小姑娘對我是越來越信任了,可是我該如何回報她這份柔情,我是否可以對她負責呢?
  見時候不早了,我建議先吃晚餐,楊乃瑾連連點頭,看樣子她應該從早上的失落中走了出來,精神胃口什麼的都恢復了不少,年輕女孩子的生命力就是這麼強,她們很容易受傷,也很容易走出來。
  吃晚飯的時候我注意到,在大堂裡用餐的人並不多,只是早上的二分之一不到,而且可以聽見戶外傳來音樂和歡笑聲,我招來服務員詢問,答案是晚上在酒店門口的草地上有舉行一個戶外Party,很多人都跑去那裡用餐和娛樂了。
  楊乃瑾聞言眼睛一亮,撒嬌道:「高岩,我要去Party上玩玩,你陪我好不好。」雖然自己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楊乃瑾渴望的小眼神是無法拒絕的,只好不無不可的含笑答應了,不過考慮到這裡日夜溫差大,晚上可能會比較涼,我先讓她回屋加點衣服再出來。
  楊乃瑾很聽話的走回房間,我獨自一人踱步走出酒店,悅榕莊的門口有一塊很平坦的草地,溪水緩緩的在旁邊流過,從酒店門口到草地路邊間隔五十米就放著一個1米高的燈柱,裝飾著白色綢帶的柱頂上放著藏族傳統的酥油燈,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酥油燈裡的光線散佈在草地上,就像夜空中點點的螢火蟲一般,把整個場地襯托得有一種夢幻的味道。
  「高岩。」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後面響起,我轉身一看。
  楊乃瑾俏生生的朝這個方向走過來,她外面套了件淡藍色的牛仔小外套,裡面還是早上穿的那條純白格子輕紗百褶裙,不過原本裸露在外的白皙長腿上已經裹了一條粉色的玻璃絲襪,又薄又透的絲襪穿在修長纖細的小腿就像她的第二層皮膚一般光滑細膩,腳踩著5釐米高的黑色細跟涼鞋窈窕多姿,挑染成咖色的長髮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在夜風中跟長長的裙角一同飄揚著,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精靈少女般。
  楊乃瑾走近了些,看到我專注看著她的眼神,奇道:「怎麼啦,我臉上有東西嗎?」我搖搖頭,抓了抓她的頭髮,微笑道:「沒有,你今天很美。」「討厭,不要亂動我頭髮好不好。」楊乃瑾被我說得有些害羞,她打開我的手,嘟了嘟粉紅的小嘴道。
  「真是的,人家一直都很美的好不好。」說完,她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粉舌,做了個鬼臉,然後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
  「喏,我幫你帶了衣服了,快穿上吧。」我這才發現她手上還拿著件西服,這小妮子還挺細心的,我雖然並不覺得冷,但還是接了過來穿在身上,心裡有些暖呼呼的,正要誇獎她幾句。
  「不過,我在你口袋裡發現了張紙條,這是什麼?」楊乃瑾伸出一個小拳頭在我面前一晃,她指縫中夾著張紙條,我猛地想起這是飛機上的乘務長塞給我的,心裡琢磨著這下有點不妙了,小丫頭向來心眼忑小,肯定會追究個沒完的。
  「什麼?哦,那個好像是個叫的士的電話,我找郭經理要的。」我面不改色道,心想楊乃瑾應該不會打電話去驗證吧。
  「真的嗎?我怎麼沒看到你問他呀。」楊乃瑾似信非信的問道。
  「你睡了之後我要的,回來就隨便塞在衣服裡,你當然不知道了。」我這番解釋說得有些勉強,但臨時也想不起更好的說辭了。
  我怕楊乃瑾再繼續追問下去,忙伸手把她往自己這邊一拉,順勢將她窈窕的身子擁入懷中,輕聲道:「我不是怕你在這裡呆久了悶嗎,想找部車帶你出去玩玩,想給你個驚喜呢。」楊乃瑾被我這麼一摟,心神已經亂了七分,再加上我話語裡透露出的柔情,當下就淪陷在我的懷中,她張大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我喃喃道:「高岩,你……對我真好,我錯怪你了。」「傻瓜,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嗎,對你好是應該的嘛。」我一邊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很自然的從她手中把紙條接了過來,在她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將紙揉碎,拋入腳下的草叢中。
  「我……我不知道,你是開玩笑還是說說而已。」楊乃瑾低垂下頭,有些糾結的玩弄著手指道。
  「哈哈,我的確是開玩笑呢,你真的想當我女朋友嗎?」我惡作劇的咧嘴一笑道。
  「你,你怎麼可以……」楊乃瑾被我這句話激得說不出話來,她小嘴一扁一扁的好像快要哭了,我忙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小傻瓜,我剛才才是開玩笑呢,你怎麼這麼好騙。」透過楊乃瑾大眼睛的反射,我可以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裡充滿了笑意與寵溺,跟這個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好像放鬆了許多,總是喜歡時不時的逗她一下,看到她敏感又嬌憨的萌樣,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很開心。
  「你好討厭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拿來開玩笑呢?」楊乃瑾沒好氣的用粉拳捶了我一下。
  「對不起,其實告訴你吧,我真不知道男女朋友是怎麼一回事?」我有些無奈的聳聳肩,但語氣卻很真誠。
  「不是吧,你真的?你看上去就好像很花心的樣子,美國還是那麼開放的地方呢。」楊乃瑾睜大眼睛道,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我不知道一個合格男朋友應該做什麼。」
  我耐心的解釋道,這並不是謊話,我有過很多女人,但卻沒有與同齡人戀愛的經歷。
  「這個,怎麼辦,我也沒有很多經驗啊。」楊乃瑾眨巴著大眼睛,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那你覺得你想要的男朋友應該是什麼樣子。」我摟住她的纖腰,很認真的看著那對美目道。
  「嗯……首先,他要是個強大的人,特別是智商上可以壓制我;其次,他要成熟穩重,能力超群,隨時可以保護我;最後嘛,他要很愛很愛我,在我開心的時候可以陪我玩,在我難過的時候可以安慰我,在我無聊的時候可以逗我笑,還有……」楊乃瑾偏著腦袋想了想,開始煞有介事的扳著指頭,如數家珍般一條條的說了起來。
  「好啦,停、停、停,你這要說下去,一個晚上都說不完,看來要做你的男朋友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我看她那個架勢,趕緊出言打斷她描繪心上人的系列工程。
  「嘻嘻,要本姑娘當你女朋友哪有那麼簡單,不過每一個女孩子都是這麼想的,就是能不能找到這樣一個人罷了。」楊乃瑾顯然很開心,她帶點小驕傲的笑道。
  「嘿,我怎麼覺得我各方面都很適合你的要求,看來你也只能找我當男朋友了。」我繼續發揮自己的厚臉皮道。
  「切,又來臭美了,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點就是狂妄自大。」楊乃瑾很不服氣的道,她用一根纖指刮著自己嬌嫩的臉頰,好像在說我不知羞。
  「那你喜歡我這種狂妄自大嗎?」我目帶笑意的看著她道。
  「我……我也不知道。」楊乃瑾扇子般的長睫毛撲閃撲閃著,好像不懂如何應對這個問題似得。
  「反正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哪裡都討厭,長得討厭,動作討厭,表情也討厭,說話更讓人討厭。」楊乃瑾回憶起初見時的樣子,她好像還對我那天的舉動耿耿於懷般。
  「這個,我真的有那麼差勁嗎?」搔了搔頭,有些無奈道。
  「就是很差勁嘛,而且老愛跟我作對,老愛打擊人家,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又說不過你,真是讓我好討厭你。」楊乃瑾撇了撇小嘴道。
  「然後呢?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改觀的。」我邊說著,圈住她纖腰的手稍一用力,帶著她的身體向我貼近了不少,她有些害羞的用手頂住我的胸膛,嘴裡卻緩緩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在我們家出事後的表現吧,看你那麼在乎我爸爸的情況,看你很認真的為媽媽出謀劃策,那時候突然覺得你這個人還是挺聰明的,而且看上去也沒那麼討厭了。」「之後你就愛上我了嗎?」我輕輕的扶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柔聲道。
  「我……我還是不知道,只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很安全很舒服,你不在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老是會想到你,這就是愛嗎?」楊乃瑾有些不敢直視我,她低頭躲開我灼熱的目光,輕聲喃喃道。
  「也許——是吧,不管怎麼樣,先讓我們從男女朋友開始吧,你準備好了嗎?」
  我撫開她額頭上的劉海,就像要推走以往所有彼此間的陰雲一般,用無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嗯」楊乃瑾揚起嬌俏的小臉,很用力的點了下頭,臉上綻放出一個無比幸福的笑容。
  我們倆邊走邊聊著,不知不覺走到人群彙聚的一塊平地中,草地的四個角落各擺了張檯子,上面放著各種食品、甜點和飲料以供人們自取,還有幾個打著領結的侍者正在為顧客服務。
  「Hi,小瑾、高岩。」一個沙啞的女低音在旁邊響起,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我循聲望去,只見桌子後面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的吧台,薇拉su正坐在一張高腳凳上朝我們招手,她那一頭耀眼的金髮斜斜的盤在腦後,藍色眼影和大紅色唇膏讓輪廓鮮明的五官更為豔麗,上身披了件毛茸茸的黑白相間貂皮外套,裡面是一條米色齊胸收腰褶皺小短裙,短裙裙擺長度僅齊膝蓋附近,但是最短處卻在她襠部中間那一塊,從那裡開始有一條長長的滾花邊延伸至胸口,而收得緊緊的胸口的褶皺卻將那兩大坨極其豐滿的酥胸高高托起,那暴露在燈光下的滑膩乳肉簡直有二分之一強,不由得令人懷疑她裡面是否有穿文胸,她是側身坐在高腳凳上的,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稍稍傾斜著擺在一起,腳上穿一雙9釐米細高跟的紅色尖頭後空系帶涼鞋,這雙尖頭鞋的帶子上裝飾著閃亮的柳釘,顯得那雙光滑圓潤的大長腿性感十足。
  我們只得朝她走了過去,楊乃瑾有些勉強的打了個招呼,她心底對薇拉su還是懷有芥蒂,不過薇拉su卻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依舊熱情的拉著楊乃瑾聊了起來,當然她看著我的眼神依舊是帶著股莫可言喻的意味。
  「小瑾,喜歡這個Party嗎?這可是我親自組織的哦。」薇拉su一邊說著,一邊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的確,今晚在這塊草地上開的Party蠻有特色的,聽著附近溪流的泉泉水聲,漫步在淹沒腳脖的細草中,口鼻中吐納的都是高原上的清冽空氣,隨手可取的美食與飲料,再加上某只樂隊現場演奏的音樂,這種享受不正是來度假的人需要的嗎?你不得不承認薇拉su的確是個有才華的女人,同時也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
  楊乃瑾也被這種氣氛給感染了,她也放下心結,很愉快的喝著飲料聊天著,還在薇拉su的慫恿下嘗了一種當地的特色小吃,弄得粉紅小嘴上沾滿了芝麻,我很細心的幫她搽乾淨,她又轉身投入品嘗下一個小點去了。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呀,她毫無心機的笑容總能讓我想起一些美好的東西,那些已經消逝在時光中的東西。
  「曲培,comeon。」說得興起,薇拉su突然伸直了胳膊朝吧台裡面招了招手,一個穿著藏袍的壯漢從吧台後走了出來,這人皮膚黑黝黝的,頭髮理得光溜溜的,臉上一圈胡茬,看上去好像有幾分面熟。
  「為我們調杯LongIslandIcedTea吧,曲。」薇拉su對他態度頗為親熱,她轉過頭來問我:「你呢,handsomeboy。」我搖搖頭表示不需要,她嘴角淺笑一下道:「真可惜,你品嘗不到這種美麗的味道了,我的小清教徒。」那個被叫做曲培的壯漢眼中閃過一絲嫉恨的光芒,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人我見過,早上在薇拉su的房子裡跟兩個藏人插肩而過,其中那個小鬍子被我教訓了下,曲培當時正是小鬍子的同伴。
  只見他拿出幾個高矮不一的瓶子,先是倒了30ml左右的檸檬汁進一個長玻璃杯裡,然後按不同分量倒進5種酒類,再用冰塊把杯子加滿,然後拿在手中輕輕的搖晃,最後拿起一罐可口可樂注滿整杯,再裝飾上幾片切好的檸檬,放入兩根粗吸管,推到薇拉su的面前。
  薇拉su接過來吸了一大口,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極為享受的表情,片刻後睜開嫵媚的雙眼,吐出一口帶著碳酸氣體的香氣,伸出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纖手撫摸了下曲培的臉頰道:「Amazing——曲,你的手藝一直都這麼棒。」曲培見自己的手藝得到誇獎,臉上頗有得色,雙目卻極為貪婪的盯著薇拉su那道深邃的乳溝不放,臉上露出一股饑渴的神色。
  薇拉su好像渾然不覺曲培看她的眼神,她轉身對著楊乃瑾說:「親愛的小瑾,現在輪到你咯。」楊乃瑾之前從未嘗過雞尾酒,雖然看薇拉su喝起來很美味的樣子,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畏懼的,她手裡拿著玻璃杯,半天也沒敢喝下去,有些猶豫的說:「蘇姨,我真不會喝酒啊,還是不要了吧。」「寶貝,don'tbeafraid,這不是酒,是飲料。」薇拉su循循善誘的勸道:「LongIslandIcedTea,你聽,這就跟冰紅茶差不多,甜甜的,一點都沒有酒味呢。」楊乃瑾看著玻璃杯裡的褐色液體,它們在燈光下的確呈現出一種紅茶的顏色,她似信非信的拿起吸管放到嘴邊,小嘴一扁開始吸了起來,看著紅茶狀液體的逐漸的下降,薇拉su的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正要出手阻止楊乃瑾,沒想到她已經喝完了,玻璃杯裡只剩下冰塊。
  楊乃瑾喝完之後,眨了眨眼睛道:「咦,真的沒有酒味耶,就跟喝汽水差不多。」我卻看到她原本雪白嬌嫩的小臉上多起了兩朵紅雲,就像盛開的玫瑰般美豔動人。
  「我沒騙你吧,真的很好喝的,你喝過一次就會愛上它,以後還會想著要喝呢。」薇拉su笑著道,但是我覺得她的眼神有些狡猾,笑容中裡好像有種特別的東西。
  「呃。」楊乃瑾好像想要開口贊同一般,不過有股氣體從體內湧了上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嗝,接著身子僵住了,停頓了2秒後,突然渾身一軟向旁邊倒去,我忙伸手接住她的嬌軀,只見她星目緊閉、呼吸均勻,好像睡著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你給她喝了什麼?」我厲聲問道。
  薇拉su湊過來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楊乃瑾的臉頰,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道:「哈哈,沒事,小瑾只是醉了而已。」「你不是說這個是飲料嗎,怎麼會喝醉。」我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氣道。
  「LongIslandIcedTea裡混了5種酒,當然會有酒精咯,只是沒想到小瑾酒量好差,這麼半杯就醉了。」薇拉su聳了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沒關係,睡一覺醒過來就好了,只要像我一樣經常喝,就不容易醉了。」
  我沒有理會薇拉su的解釋,感覺手裡姑娘的嬌軀越發往下掉,乾脆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轉身往酒店方向走去,雖然離那個吧台越來越遠,但耳邊還能聽到薇拉su那放蕩不拘的笑聲。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2 20:05:14

第50章
  楊乃瑾被我抱入客房內時,已經渾身酥軟無力了,但她的身子還是輕飄飄的沒多少重量,我幫她脫去外套和腳上的高跟鞋,當手伸到她的肩膀上時,想了想卻沒有動身上的裙子,就這樣把她輕放在床上。
  柔和的燈光下,楊乃瑾的粉臉紅撲撲的,頗為嬌豔可人,粉嫩的小嘴微微上翹,用一隻細胳膊枕在腦袋下方,她身子側躺微縮著,兩條裹著粉色絲襪的細瘦小腿從長裙底下探出,我拉開被子輕輕的蓋住她的下半身,免得她著涼。
  正想轉身去燒點開水時,背後的姑娘「嚶嚀」了一聲,嘴裡輕聲嘟囔道:「爸爸,我好想你啊,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呢。」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我聽在耳內卻極為清楚,心裡頭咯噔響了一下,有塊地方好像被觸動了。回過頭看去,小姑娘好像身上有些熱了,把被子踢開了一個角,一條修長纖細的粉色絲腿露在了外面。
  「媽媽,瑾兒很乖的,瑾兒會做好的。」「你不要一個人苦苦撐著好嗎,瑾兒已經長大了,瑾兒是大人了呀。」楊乃瑾嘴裡喃喃自語說著,可能這些話她藏在心頭許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只有在今晚那杯雞尾酒的作用下,她才得以放開心扉吐露真言。
  我長歎一聲,伸手為她將被子拉好,細心的把被子四個角都塞到下面,看著漸漸熟睡著的楊乃瑾,我突然下定了決心。
  將房門鎖好後,我又重新朝薇拉su所在的方向走去,待我走到那個吧台時,卻發現曲培已經不見人影了,薇拉su正與一個高大的外籍男子談得火熱。
  見到我的身影,薇拉su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她很熱情的向我招手,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那點不愉快。
  「嗨,handsome boy,快來這裡。」她的手很用力揮舞著,戴在手腕上的兩個純金鐲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等我開口,薇拉su就忙不�的拉住我的手腕問道:「怎麼樣,小瑾還好吧。」「她已經睡了,應該沒事。」我冷冷道。
  「嘿,我就說嘛,不過小姑娘真應該培養培養酒量了。」薇拉su若無其事的說著,一邊把我介紹給身邊那個外籍男子。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高岩。」薇拉su指著我對外籍男子說,外籍男子露出個開朗友善的笑容,我們兩人握了握手,挨著坐了下來。
  「這位你應該知道吧,大名鼎鼎的Bruno ,U5樂隊的主唱。」薇拉su口中所說的這個人物對我來說很陌生,因為我平時基本不關注流行樂壇,不過這位Bruno看起來的確很像個搖滾樂手,他有著一張典型義大利人的臉,棕黃色的長髮從中間分開披散在肩膀上,高高隆起的大鼻子下面是刮得發青的胡茬,以及南歐男人特有的大下巴,這張臉在白人裡也是很英俊的,只是耳朵和下嘴唇上穿了幾個孔戴著圓環,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刺青,看上去有幾分瘮人,不過就跟他身上的黑色皮夾克與皮褲一般,渾身充滿了搖滾味兒。
  我們三人各拿了一瓶喜力,邊喝邊聊著。薇拉su顯然與Bruno 關係非同一般,她很親密的坐在我們兩人中間,時不時與Bruno 臉貼臉交頭接耳說著些什麼,一隻手卻有意無意的按在我的膝蓋上,她那纖長的手指塗著大紅色指甲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妖豔。
  不得不說,她是個調動場面情緒的高手,我們之間的話題都是由她發起和推動者,她一會兒用中文跟我交談幾句,其中又穿插幾句英文,有時候還跟Bruno說幾句類似義大利語的話,雖然我的英文並不是很好,但是基本上可以聽懂她說的。
  U5樂隊是一隻老牌的搖滾樂隊了,從上個世紀80年代走紅至今,仍然活躍在全球流行樂壇,他們出品的專輯銷量已經累計達到一億張左右,曾經被《滾石》雜誌列入全世界最偉大的100 位藝人之一,不過由於他們創作的內容經常涉及政治性話題,在國內經常會受到主管意識形態部門的審查,屬於限制入境的一類人物。
  從薇拉su口中得知,這次U5樂隊能夠來國內,還是她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通過一些特殊關係得到的許可,而在她的安排下,U5樂隊將在香格里拉舉辦一場跨年演唱會,演唱會會場就設在悅榕莊的附近,聽了她的話我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家酒店房間會供不應求的,原來這都是U5樂隊到來所造成的影響。
  聊著聊著,Bruno 拿出一個茶色的小瓶子,從瓶子裡挑出一些乾草一般的葉子,他很熟練的用一張煙紙卷了起來,薇拉su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Bruno 點燃這根手制捲煙後,先是自己吸了一口,然後交到薇拉su手中,她用兩根塗著大紅指甲油的纖手夾住捲煙,動作極為�熟地湊到嘴邊,深吸一口,然後閉上眼睛,好像陶醉于一種極為愉悅的情緒中。她用一隻手摟住Bruno 的腰,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他們輪流交換吸著那根捲煙,那種感覺既不像情侶也不像朋友,倒像是兩個癮君子在相互分享一般。
  那根捲煙吸了將近一半,薇拉su鬆開纏著Bruno 的手,身子朝我這邊傾了過來,她伸手把煙遞了過來,雙眼發出異光道:「高,你也來一口吧。」我沒有接過那正在燃燒的捲煙,不過從那股略帶甜香的氣味可知,他們正在抽的是大麻的葉子,大麻雖然是軟毒品,成癮性和危害比不上海洛因、可卡因之類,但是我也不想吸食一種無益的氣體。
  我的拒絕沒有影響薇拉su的興致,她反而更為興奮的走下高腳凳,雙腳一分就跳上了我的膝蓋,我猝不及防下被她一把按住了,我尚在猶豫是否要推開她,薇拉su卻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得,把一根塗了大紅色指甲的細長手指按在了我的嘴唇上,她意有所指的說:「高,你不應該拒絕我的,我相信你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她塗著藍色眼影的美目中閃過一絲狡黠神色,我略一猶豫下,薇拉su已經乘勢把一具火辣的身體貼了上來,她伸出一隻手放在我的後腦勺處,用指甲輕輕揉著我的頭髮,另一隻手把捲煙送到自己嘴邊吸了口,然後那張豐潤的大紅唇張開呈O 型,從兩排白牙中輕吐出一縷青煙,撲在我的臉上。
  我雖然及時屏住呼吸,但還是有幾絲帶著甜香的煙氣被我吸入鼻內,原本緊繃的神經頓時有些安靜下來,身體的感官卻更加清晰了,眼前的薇拉su就像一條妖豔的美女蛇一般輕扭著纖細腰肢,透過褲管仍能感覺到她壓在膝蓋上那對長腿的堅實滑膩,特別是那胸前裸露的兩對圓鼓鼓的肉球還在不停晃動著。
  我使勁搖了搖頭,想要把腦中的那點綺思擠出去,伸手抓住薇拉su的手腕道:「蘇女士,你是不是醉了,讓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嗎?」薇拉su又發出一串帶著蕩意的笑聲,不知道是大麻的作用,還是情欲勃發導致的,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發濕潤嫵媚了,薄薄的鼻翼向外翕動著,口中似醉非醉的道:「高,你在擔心什麼?」「你那位害羞的小女友要醉到明天中午才醒,何不及時尋樂呢?」「蘇女士,你知道我與楊家的關係,你這樣子會讓我很為難的。」我輕微的搖了搖頭,這個香噴噴軟乎乎的肉體坐在我的懷中,就像一顆隨時都可能引爆的炸彈,讓我越發感到左右不是。
  「呵呵,又是楊家,怎麼什麼好事都讓楊家占了去。」薇拉su聽到我提起楊家,臉上露出悻悻的神色,她有些不悅的道。
  「不過,你可別忘了,楊家的人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哦。」薇拉su斜斜的瞟了我一眼道。
  「我不明白,你跟楊家世代交好,為什麼不願意出面幫助他們。」我順著她的話茬發問,語氣和口吻都很自然。
  薇拉su又吸了一口捲煙,目光朝向漆黑的夜空,兩片紅唇緩緩的吐著煙圈道:「你可能誤會了吧,沒錯,我們家與楊家的確上一輩有些淵源,不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大家只能說保持著一定的來往,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紀,很多老一套的東西不適應了。」「那我就直說吧,要你答應這件事,需要付出什麼作為代價。」我沈聲道,薇拉su的意思已經很明確的擺在檯面上了,以舊情故宜來打動她是不可行的,我只能選擇最坦白的方式。
  薇拉su轉過頭來,仔細的看著我的臉,這麼近的距離才發現,她的眼珠子並不是深棕色的,裡面還摻雜著一縷綠瑩瑩的色彩,此刻這雙眸子裡閃爍著異樣光芒,過了一會才緩緩道:「要我答應這回事的話,你能做到我要求的嗎?」「你想要我做什麼?」我不動聲色的答道。
  薇拉su繼續把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來,她那放肆的笑聲在夜空中尤為顯眼,看到我面露不愉之色,她才停住笑聲道:「如果我要你離開小瑾呢,你能做得到嗎?」「小瑾?她和這個事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我這麼做?」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這個薇拉su果然如同傳說中的那樣難以對付,你根本無法用正常人的邏輯來推導她。
  「為什麼?哈哈——沒有那麼多為什麼的,我要說我看到你們在一起就是不開心,你懂嗎?」薇拉su伸長胳膊,將手中捲煙的煙灰輕輕彈到草地上,臉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就算面對聰慧過人的梅妤,我也沒有現在這般束手無策。
  「可是——我知道,你也是個不開心的boy.」薇拉su一邊說著,一隻手已經伸到了我的胸前,解開襯衫領口下方的兩粒扣子後,她長長的指甲輕輕劃過我的胸膛,很滿意的在我堅實的胸肌上按了按。
  「我一眼就看出你身上藏著的那股火焰,別以為你擺出一副酷酷的樣子就可以掩飾,你裝模作樣的言行底下壓抑著欲望,你應該是壓抑了許久了吧。」薇拉su越湊越近,她身上濃厚的香水味混在煙草味中,直撲入鼻。
  「小瑾還太嫩了,她不能給你的快樂,我可以給你。」薇拉su邊說著,意有所指地晃了晃上身,貼身短裙下那兩隻豐滿肉球很誇張的甩出兩道弧線。
  「我想你理解錯了,我與小瑾之間很純潔的。」我試圖糾正她話裡隱藏的暗示。
  「哈哈,我沒有說錯吧,小女孩那毫無線條的身體是不能讓你心動的。」薇拉su胸前那兩顆堅實飽滿的肉球已經貼在了我的胳膊上,那極富彈性的肌膚觸感讓我有些口幹。
  「My handsome boy ,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女人,一個真正懂得床第之樂的女人,一個能夠幫你釋放欲望的女人。」這是一個直覺很強大的女人,她能夠看出我壓抑著的欲望,但她並不知道我這種欲望是源自對媽媽的思念,想到媽媽的容顏,我的下體又硬了起來。
  坐在膝蓋上的薇拉su很敏感的發現我下身的變化,她伸手往下一探,纖手抓住我褲襠上隆起的那一大塊,擺出一個得意十足的嫵媚眼神,瞥了我一眼道:「你這個口不對心的小偽君子,都硬成這樣了還在裝。」薇拉su把捲煙湊到嘴邊吸了一口,然後極盡誘惑的朝我笑了笑,緊接著一對濕潤滾燙的豐唇就貼在我的嘴上,有一條溫熱濕滑的肉條送了過來,正試圖撬開我的牙關。
  薇拉su這一系列奔放的舉止讓我有些被動,好像我的本能都被她收在眼裡,一舉一動都被她牽著鼻子走,這讓我有些惱火,我不能任由她掌控局面,必須得讓她嘗嘗我的厲害。
  我伸手扳住薇拉su的脖子,順勢把她往懷裡一抱,我們倆的鼻子都是很高挺的類型,只能側著頭才能含住她的雙唇,兩人相互調整適應了一陣後便吻到了一起,她嘴裡帶著大麻的煙氣,有股甜中帶辣的刺激感,使我口腔內有些麻酥酥的。
  一條粘著口水和酒精味道的長舌向我口中伸來,我反口將她的肉舌擒住,順勢用自己的舌頭與之攪拌在一起,我們兩人都不是初哥室女了,可以看出薇拉su的舌吻經驗非常豐富,而我則以強勢的壓迫力取勝。
  我一邊與薇拉su舌吻著,一邊把手深入她短裙的胸前,毫不費力的就抓住了那團豐膩的乳肉,果然如同眼見般肥碩堅挺,以她這個年紀能夠保持這種彈性十足的狀態,可見平時對於身體的調養和鍛煉的力度有多大。
  與此同時,薇拉su也毫不示弱的將手探入我的褲襠中,幾下撥弄就將我的那根巨莖給掏了出來,我又粗又大的陽具讓她大感驚訝,但沒多久她就反應了過來,愛不釋手的用雙手套弄著。
  我們倆唇舌交接了十幾分鐘,直到薇拉su被我吻得面紅耳赤、渾身酥軟,快要呼吸不過來時,她才有些恐懼的推著我的胸膛,我方鬆開嘴巴饒過她。
  薇拉su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輕拍著自己高聳起伏的胸口,嘴角還帶著一絲銀色的唾沫痕跡,她嬌喘籲籲道:「高,you're so sexy,我現在就想上了你,在這裡。」在這裡?有沒搞錯,這女人肯定是一個瘋子,雖然這個吧台位置很偏僻,附近也沒什麼人,但是畢竟是在Party 的會場,隨時都有人可能走過來的,我還是頭次看到這麼饑渴的女人,她對性愛的渴求是那麼強烈,在我這個認識還不到24小時的男人面前,就可以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表達出來,我估計施依筠在她面前都要甘拜下風。
  對了,我突然想了起來,剛才一直忘了Bruno 還在旁邊,我目光越過薇拉su朝她背後望去,原本他坐著的那個位置空蕩蕩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掉了,薇拉su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得,她輕笑道:「你在找Bruno 嗎,他肯定自個找樂子去了,他知道我的習慣。」薇拉su邊說著邊從我的膝蓋上站起身來,剛才在我身上的一頓磨蹭扭動後,她身上的短裙已經完全縮到腰間了,光滑細膩的大腿根部完全暴露在燈光下,以及雙腿之間那塊平坦微凸的地帶,我有些驚訝的看到,她的裙內除了一條又窄又短的黑色丁字褲外什麼都沒穿,兩根帶子組成的三角形很勉強的系在如滿月般豐盛的胯間,根本無法遮掩雙腿間那隆起的飽滿肉丘。
  接下來的情景更加令人匪夷所思,薇拉su居然把那雙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纖手伸入自己的胯下,以一種極為自然的姿態不慌不亂地將那條丁字褲褪了下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用兩根指頭將丁字褲卸到膝蓋附近,然後她�起一隻筆直圓潤的大長腿,9 釐米高的細跟柳釘紅色尖頭鞋踩在凳子上,將丁字褲的一邊從穿著細跟尖頭鞋的纖足上脫了出來。
  薇拉su赤裸的下半身就這樣暴露在夜空下,雖然附近照明的光線並不是很亮,但仍能依稀看到一撮淡黃色的恥毛下方,那張肥美的肉蚌正一張一合的翕動著,從已經充血鼓脹的陰唇和裡面若隱若現的鮮紅肉芽來看,這個女人已經分泌出求歡的信號,正在尋找可以交媾的男性。
  「寶貝,快來充實我吧。」薇拉su動作極為�熟的跨在我的腿上,她用兩隻手指分開自己的肉蚌,那對豐臀順勢往下一坐,兩瓣肉唇迅速被我的巨莖侵入分開,我的下體被一具濕漉漉的腔道給套了進去。
  「Oh——that is great !」薇拉su甫一坐下,就立馬嘗到我天賦異稟的陽具的滋味,她稍稍一皺眉頭,很快就轉憂為喜,很顯然對這根大肉莖很是滿意,她向後甩了甩腦袋,開始扭動著腰肢在我的陽具上面馳騁起來。
  平心而論,薇拉su的陰道並不算緊窄,相比起媽媽的羊腸小徑差距很大,不過對於我陽具的體積來說還算可以接受,她顯然有很豐富的性史,很善於通過腰部的扭動,驅動著盆腔產生收縮的效果,彙集到一起擠壓按摩著肉莖,由此帶來一陣陣別樣的快感。
  不過對於我來說,這種性交方式太輕鬆不過了,我完全不用費心費力,一切都交由薇拉su去主導,我空閒的雙手順勢把她齊胸短裙的上半身給扒了下來,她裡面戴的是那種半托型的文胸,我一伸手將那兩隻豐滿肥碩的乳房拽了出來,她的乳頭是暗紅色的,像一顆熟透了的山楂般凸在外頭,乳暈很深很大,我用手指稍一撥弄下,那兩粒乳頭就硬得像石子般。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Party 上的人流已經漸漸有些稀疏了起來,偶爾有一兩個路人走過這邊,但他們只看到薇拉su坐在我大腿上的那部分身體,而我們倆性器交接的下半身卻被吧台成功的擋住了,他們只以為這是一對擁抱著接吻在一起的情侶,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的下身正毫無忌憚的相互交合。
  「蘇,有個女的過來了。」我們用這種姿勢做了二十分鐘左右,看到有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子正朝這邊走來,我忙提醒薇拉su道。
  正像一個騎士般在我的肉莖上舞蹈著的薇拉su放緩了動作,她扭頭看了看那個女子,若無其事的把掛在腰間的文胸戴好,將齊胸短裙重新拉了上去,當然她外面那件貂皮外套一直都是穿在身上的。
  當那個女子走到吧台前面的時候,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我們兩人衣冠整齊的上半身,還有相互捧著對方的臉激烈的吻在一起的動作。
  那女子怎麼也沒想到我們正在做這種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下,猶猶豫豫的問道:「不好意思,請問……調酒師在嗎?」聞言,我們倆先停止了交纏在一起的唇舌,薇拉su一隻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另一隻手很嫵媚的撩了撩額前的亂髮,美目泛著潮紅看著我不言語,我只好正了正聲音回答:「調酒師已經下班了,要不你去其他檯子找找看。」那女子此刻已經羞得不行了,很勉強的聽完我的回答,她巴不得就此抽身,連連說著抱歉,轉身就朝另一方向跑開,好像把我們當做什麼毒蛇猛獸一般了。
  如果那女子有一點觀察能力,或者是心理素質好一點,應該可以注意到吧台的支腳處露出的空隙,暴露出那個穿著貂皮外套美豔女人的兩截修長小腿,那雙9 釐米細高跟紅色尖頭鞋的腳踝處,還掛著那條沾著分泌物的黑色丁字褲,而沿著這條丁字褲上去不遠處,那對踩在細高跟尖頭鞋裡女人的大長腿正左右分開,她光溜溜赤裸著的下身正端坐在一根頎長粗壯的肉莖上,那被肉莖分開的滑膩腔道正無恥的吸吮著男人的陽具,從女人肉穴裡分泌出的透明液體已經將男人的褲襠浸濕了。
  當然,如果那女子此刻回過頭來的話,還是可以看見原本相擁坐在一塊的男女,他們雖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變,但很明顯女人的上半身正在晃動著,而且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大,他們的身體不由得碰撞著吧台,帶動著整個吧台相對地面微微顫抖著,但很遺憾她已經沒有機會證明這一點了。
  這個小插曲的出現沒有打亂我們的動作,反而增加了一種別樣的刺激感,我們倆像一對狗男女般,在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交媾著,一�頭就可以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們,但他們渾然不知距離不遠處那對男女的性交動作,這種心理上的刺激遠勝於從薇拉su性器官上帶來的快感。
  不過,雖然初次在公共場合做愛讓我倍感刺激,先到達高潮的依然是薇拉su,她以女上位的姿勢做了近1 個小時後,已經忍不住開始渾身打顫,嘴裡發出夾雜著中英文的迷亂叫聲,然後只覺得她的盆腔開始有節奏的收縮,從腔道深處噴出一股股強烈的熱流打在我的龜頭上,很快她就狂吟一聲,兩條大長腿緊緊的將我夾緊,就這樣坐在我的陽具上達到了巔峰。
  高潮過後,薇拉su臉泛潮紅的趴在我的肩頭,我的肉莖依舊昂首挺立在她體內,她那兩條大長腿有些無力的耷拉了下來,裸露在外的肌膚呈現一種興奮的玫紅色,薇拉su用兩隻胳膊圈住我的脖子,帶著些許喘氣道:「高,你太棒了,我從未見過你這麼強的男人。」「這只是一道甜點而已,正餐還在後頭呢。」我臉上保持著神秘莫測的笑意道。
  雖然先前是薇拉su採取了主動,但這並沒有違背我的計畫。自從那次答應梅妤之後,我心中一直有著一個疑問,她之所以讓我來香格里拉的原因,免不了要讓我發揮自己的男性魅力,用以征服薇拉su的意思。雖然這種猜測讓我比較不爽,好像把自己當做一個性籌碼一般去使用,但是我卻推卻不了梅妤的懇求。更重要的是,我想讓楊乃瑾早日擺脫家庭危機帶來的陰影,恢復到以往無憂無慮的狀態中去。況且薇拉su也不是什麼貞潔聖女,我們兩人只是各取所需,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此處,我雙手托住薇拉su的臀部,抱著她從凳子上立起身來,薇拉su驚叫了一下,忙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嬌聲道:「高,你要幹嘛。」「閉嘴,你只要乖乖的聽我吩咐就好。」我有些不耐煩的罵了她一聲,薇拉su居然很聽話的不言語了,有意思,這個女人看上去挺強氣的,我還以為錦衣玉食的她會受不了呵斥,沒想到她很快就在我的強勢下屈服了。
  薇拉su的體重正如她那副大骨架般,抱在手中比媽媽沈了許多,此刻我的陽具還塞在她體內,隨著走路的步伐有節奏的在裡面一進一出,她的腔道內又開始有反應了,兩條筆直的長腿緊緊的夾在我腰間,我抱著這匹大洋馬離開了吧台,走到河邊一顆矮樹旁邊。
  我拍了拍她的大屁股,薇拉su有些不情願的從我身上跳了下來,我指了指那顆樹下的位置,她很快就領會了我的想法,伸長胳膊雙手撐在樹幹上,兩條長腿分得開開的,背對著我撅起了那只豐滿肥膩的大屁股。
  「高,come on ,用你的大傢夥狠狠的進來吧。」薇拉su用她性感十足的沙啞嗓子說,她下身的短裙已經自動撩了起來,那兩瓣光滑肥碩的臀瓣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中間那只鮮紅肉蚌已經略有紅腫,上面粘滿了男女交合產生的分泌物,一翕一合之間有股迫不及待的焦慮。
  我解開皮帶,將褲子褪到膝蓋上,將大肉莖光禿禿的釋放出來,然後湊到那具肥美的肉蚌上,龜頭向前猛地一頂,裡面的濕滑程度簡直是毫不設防,我的大肉莖直接穿過溫熱潮濕的腔道,迅速的插入了薇拉su花心中那團軟肉,。
  「Oh,高,你的好大,好威猛哦。」採用這種背入式,薇拉su才切身感受到我這根巨莖的強大威力,我的每一次深入的抽插都帶來驚人的效果,大龜頭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肉穴深處,就像一個巨大的茄子一般將她腔道塞得滿滿的,充實無比。
  這時夜色已深,Party 上的人群漸漸少了下來,更加沒人會注意到遠處矮樹下的我們,薇拉su原本盤在腦後的金髮已經有些鬆散下來了,她那兩隻修長胳膊抵在樹幹上,承受著我從背後一陣陣有力的頂動,塗成大紅色的指甲已經有些難耐的抓住樹皮,手腕上的兩對金鐲子相互碰撞,在夜空中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薇拉su上身還穿著那件黑白相間的貂皮外套,從背後看上去依舊一副高貴大氣的樣子,但你只要把視線往下一看,就會發現她自腰部以下的身體都是光溜溜的露在空氣中,兩條光滑筆直的大長腿擺出了「八」字形狀,9 釐米細高跟紅色尖頭鞋上已經不見了丁字褲的蹤跡,但卻粘滿了一道道透明的液體痕跡,那些分泌物正從大腿根部緩緩流下。
  而在這具美豔的肉體背後,我上身穿著襯衫西裝,下身的褲子褪到了腿根,長滿濃密毛髮的下身正有力的聳動著,在我們下身交界處可以看到一根巨莖正無情的做著活塞運動,每一次插入抽出都帶出幾絲飛濺的銀色水滴,兩粒碩大的睪丸隨著陽具的動作有節奏的打在她豐膩的雙臀上,帶來一陣陣「啪啪」的聲響。
  「老實說,你一共有多少個男人?」對於這具熟透了的肉體,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邊快速抽插著一邊不客氣道。
  由於薇拉su是撅著屁股的緣故,我感覺她的肉穴裡面的鬆緊程度好像比前面要緊一點,,雖然腔道通過鍛煉和保養還保持著不錯的彈性,但是裡面的每一處嫩肉對於男人的陽具都能做出極快的反應,沒多久她的下身就濕漉漉的不停分泌著淫水,我抽動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哦……YES ,你是要問正式的……還是……非正式的。」薇拉su沙啞的嗓音裡還帶著喘氣聲,她鼻子裡的唔唔的聲音越來越大,嘴裡卻毫不含糊。
  「隨便。」我有些不耐煩的答道。
  「正式的話……一共是3 個,非正式的……那我可記不清楚了。」薇拉su嬌喘籲籲的輕笑著,她的話裡頭有一種直率的蕩意。
  「Fuck……你這個淫婦……你是不是人盡可夫啊。」我雖然已經知道薇拉su是個緋聞不斷的人,但是親耳聽見她不知恬恥的講述自己的豔史,心裡還是比較難以接受的,同樣是出身優越、受過良好教育、在各自領域都取得了成就的名女人,梅妤與薇拉su身上擁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貴氣,但梅妤人前人後都是始終如一的優雅知性,而薇拉su一旦撕下表面的偽裝卻更像只發情的雌獸。
  「No、No、No……我只需要英俊強壯的男人,只要他夠英俊,或者夠強壯,能夠征服我,我就可以為他做任何事。」薇拉su強忍著胯下傳來的陣陣快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她一邊說著一邊還主動向後挺著屁股,好像巴不得讓我的陽具跟她肉穴結合得更為緊密一般。
  她無恥的自白令我更為狂暴,雙手抓著面前這兩瓣滾圓綿軟的臀瓣,十指完全陷入臀肉中去,用力抓著揉著,小腹對著面前猛撞,將那綿軟的大屁股撞擊成各種形狀,然後在驚人的彈性下迅速恢復,周而復始,無休無止。
  「Oh yeah ——太棒了,高!Fuck me !」「你是我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快點,再快點,幹死我吧。」薇拉su毫無廉恥的狂叫著,我的下體繼續保持著這種節奏,同時卻揚起胳膊一巴掌甩在那對肥美的肉臀上。
  「啊——」隨著一聲慘叫,那原本嬌嫩柔軟的屁股肉上頓時多了一張五指的紅印,果然不出我所料,薇拉su身上的確有受虐的潛質,她非但沒有露出恐懼的樣子,而且還繼續高挺翹臀迎合,好像很期待我對她屁股的掌摑一般。
  「你說,你是不是個Bitch ?」看著眼前這具肥臀無恥的輕輕搖擺著,我更是毫不留情的繼續用手掌拍打在上面,每一聲脆響都會伴隨著薇拉su從喉頭裡冒出的呻吟,與此同時她的肉穴中就會急劇的收緊。
  「Oh……我是slut,我是你的小Bitch ,Fuck me ,My Master !」「狠狠的對待我吧,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是你的slave !」薇拉su沙啞低沈的嗓音突然變得婉轉十足,好像喉嚨裡要滴出蜜糖般甜膩。
  我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下賤,完全就是一個奴性十足的受虐狂,這越發讓我內心中黑暗的一面浮現出來。
  也許是媽媽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吧,在與她歡愛的時候我總是小心翼翼憐愛有加,生怕自己的動作過於粗獷,不小心會損壞到她嬌柔似水吹彈可破的肌膚,所以一直以來自己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七分柔情三分狂熱。
  而對著眼前這個薇拉su,我絲毫不用考慮憐香惜玉這回事,只需把她當作一個美豔的性愛娃娃來享用,她的喜怒哀樂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暴虐與征服欲,發洩在這具成熟而又淫蕩的肉體上,用他人的痛苦來緩解自己的欲望。
  「Bitch ,你繼續說下去,你說得越下賤,我就操得你越狠。」我大刀闊斧地操幹著薇拉su越來越緊的肥美肉穴,口中叱道。
  薇拉su聞言,很快就將那兩條大長腿分得更開了,她的腰部繼續向下沈去,兩瓣肥碩豐滿的臀瓣朝天翹起,上面已經印滿了我施加於上的道道掌痕,但她卻極為享受般向我搖晃著這對美臀,好像在歡迎我繼續施虐一般。
  「Master高,蘇蘇是一個不乖的女孩子,請用你的大傢夥懲罰她吧!」薇拉su妝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她那副偽裝出來的妖媚口吻,配合著這具豔麗成熟到極點的肉體,形成一種極具反差的誘人魅力。
  「Fuck me ……Master高,蘇蘇的小穴穴好癢呢,請狠狠操蘇蘇下流淫蕩的肉穴吧!」伴隨著著薇拉su口中蹦出的淫言浪語,我的陽具就像一頂長槍般毫不留情的穿刺著她的腔道,肉莖抽插帶出的水聲合著我甩在她豐膩肥臀上的巴掌聲,將僻靜的夜空渲染得淫靡無比。
  「Oh……快操死我吧!……master高……哦,用你偉大的陽具操死蘇蘇吧!」薇拉su已經完全沈浸在性奴的角色中了,她此時仿佛神經錯亂,一副完全崩潰的模樣,哭泣著在胡言亂語中搖晃著豐滿的屁股拼命地向後迎合著我的巨莖,簡直如發情中母獸一般。很快高潮便像龍捲風般襲過她的整個身心,酣暢淋漓的快慰帶來的是全身的持續不斷抽搐痙攣,豐滿迷人的嬌軀上掀起一陣陣乳波臀浪,從喉嚨裡迸發出一陣快慰到極致的吶喊。
  「Oh……Yes , Master 高……Ahh ……, Yes……Yes ……Yes ,Give mehigh, Oh ……Yes !」我瘋狂的抽插了一百多下,積蓄了兩天兩夜的欲望終於抵達了盡頭,感覺自己的龜頭一陣陣的酥麻,粗大的莖身開始有些痙攣,連忙把陽具從薇拉su體內抽出,將她高潮之後軟弱無力的身體翻了過來,對準那張桃花氾濫、眼神迷亂的俏臉,精關一松,大股大股濃稠的精液如水龍頭打開般噴了上去。
  薇拉su的身體失去支撐後,四肢無力的她頓時癱倒在了矮樹下的草地上,兩條穿著尖頭細高跟鞋的長腿門戶大開,擺出一個極為淫靡的姿勢,但她卻檀口輕啟微微眯著眼睛,一臉虔誠的�頭迎接著我的顏射,讓我分量十足的滾熱精液毫無顧忌的灑在她的臉頰、鼻子、嘴唇上,幾股白濁的精液飛濺在她已經松落下來的金髮上,她很細心的用手抹了下來送入嘴中,好像品嘗著什麼美味一般,直至將我射在她臉上的精液都吞入嘴中,還意猶未盡地伸出鮮紅長舌將手指頭上的殘餘舔得乾乾淨淨。
  我有些氣喘的扶住矮樹,剛才這場伴隨著虐待的瘋狂性愛讓我十分投入,射完精後自己的雙腿還隱隱有些發軟,只不過這種做愛刺激是很刺激,但是把體內的精液射出後,我的內心裡卻有些空蕩蕩的,並沒有那種愉悅的感覺。
  很顯然薇拉su對此另有看法,我休息了1 分鐘後,剛想拉起褲子,卻發現已經疲軟的下身忽然一熱,只見她不知什麼時候爬了過來,雙膝跪地蹲在我的胯下,捧住我射精後依然肥碩的肉莖納入嘴中,極盡溫柔的用舌頭幫我清理起殘留著分泌物的陽具。
  女人的恢復能力真是可怕,前不久薇拉su連站都站不穩,現在她居然開始有節奏的舔舐著我的大肉莖,在她的逗弄和刺激之下,我的陽具很快又茁壯起來了,薇拉su很敏感的發現了我的變化,她吐出口中的大肉莖,揚起臻首很下流的翻著白眼,用一種極其淫蕩的眼神看著我,嬌聲道:「Master高,請繼續懲罰蘇蘇淫蕩的身體吧。」在本能的驅動下,胯下的陽具瞬間又膨脹到了極點,但我卻沒有當場滿足薇拉su請求,而是伸手將她從草地上抱了起來,將這只渾身都是性液氣息的大洋馬扛在肩膀上,穿過已經空無一人的場地,在點點繁星的夜空中,朝那棟白色小樓走去。

績分很難賺啊,扣分又扣得很兇,在別人網頁那裡留言也會被扣分,這是什麼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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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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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
發表於 2015-2-19 10:15 PM|顯示全部樓層
第51章
  當陽光透過窗戶的格闌射在臉上時,我總算從昏昏沈沈的睡夢中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副色彩斑斕的唐卡,它懸掛在極高的天花板上,但黃藍顏料描繪的圖案卻看得十分清楚,有腳踩蓮台、長耳垂肩的佛,也有臉型醜陋、目光陰沈的羅漢,還有裙帶當風、赤裸雙足的天女,只是這些天女們雖然臉部寶相莊嚴,但姿態卻放蕩不拘,與佛和羅漢們肢體交纏,做出各種男女交合的姿勢出來。
  我盯著這副風格特異的唐卡看了半天,腦子裡漸漸清醒了不少,稍微動了動胳膊,卻覺得有些沈重,好像被什麼壓住了似得。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女人的大腿,這條長腿的皮膚光滑如蜜,有著東方女人少有的筆直線條,一看就知道長腿的主人肯定是個難得的美人。
  只不過這條美腿的腳踝處卻套著個純金的圓環,圓環上有一條金鏈子連在另外一隻腳的圓環上,同時金鏈子當中還連著一條更長的金鏈子,這條金鏈子沿著美腿向上延伸,穿過波浪起伏的豐臀抵達纖細的腰肢,鏈子的尾端是一副金手銬,這副金手銬正好把一雙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纖手牢牢銬住,由於雙手被在背後限制住的原因,這副誘人肉體的女主人只能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這女人肩上披著一頭耀眼的金髮,兩片光滑的肩胛骨微微顫抖著,兩條長腿在金手銬的限制下只能做和細微的動作,所以才會壓在我胳膊上許久。我終於想起來了,我這是在薇拉su的房間裡。
  我用胳膊支起身來,環顧打量下四周,這是一個兩百多平方米的大房間,房間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窗,窗戶前掛著白色的布幔,隨著戶外吹來的風婆娑舞動著,將透窗而入的陽光分割得支離破碎。
  房間的牆壁和不多的傢俱都是用原木打造的,上面還保留著被採伐時的自然痕跡,我和薇拉su都躺在一張5 米長的大床上,地板上胡亂扔著床上的被褥,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原木地板上,依稀可見一二處被磕破的痕跡,還有幾處不知什麼液體留下的痕跡,雖然屋子通風很好,但是空氣中仍有一股說不出的騷味。
  我的腦子清醒了許多,耳邊似乎聽見薇拉su在吱吱嗚嗚地叫著什麼,果斷伸手將趴在床上的她翻了個身,沒想到她的正面卻令人觸目驚心。
  薇拉su修長豐腴的肉體赤裸裸擺在面前,兩條大腿間那撮淡黃色的恥毛中,居然有一條細細的金鏈子從鮮紅的肉蚌中間穿過,從金鏈子上面粘滿的白色分泌物來看,這條鏈子跟那明顯腫脹的肉蚌已經緊密結合許久了。金鏈子的一頭從胯下穿過屁股溝連到背後那副手銬上,另一頭則向上延伸經過平坦的小腹,闖過那兩坨高聳的乳峰直抵達頸下。
  而更匪夷所思的是,薇拉su的鼻子下方居然戴著一副金絲網狀的口罩,而那條金鏈子的尾端正好連在口罩上,這樣的話,只要薇拉su的頭部稍有動作,就會帶動著那條金鏈子在她的下體間不斷磨動,這就不難解釋她下體那對肉蚌為何充血得如此厲害。
  雖然明知移動頭部會帶來連鎖反應,薇拉su仍然不住搖擺著頭好像要說什麼似得,看來那個金絲網罩限制了她的嘴巴,待我伸手解開她身上的所有限制性工具後,她方得以開口說話。
  「Master高,你好狠心哦。」薇拉su的嗓音依舊是那麼的沙啞,但絲毫掩飾不住話語裡的媚氣。「玩夠了人家,就自己睡著了,把我一個人拋在這兒。」她有些僵硬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腳關節,那上面因為長時間的禁錮已經有了一圈圈紅痕。
  我看著薇拉su這具熟透了的肉體,以及房間裡到處殘留的痕跡,終於回想起昨晚發生過的那些荒誕不經的性事,在露天Party 上打完那兩場野炮之後,我們又轉戰到這棟藏式小樓內。
  在我面前,薇拉su完全暴露出她本性中渴望被侮辱、被虐待的那部分。在她的引導和配合下,我也現出了性格中黑暗的一面,不僅對她極具誘惑力的肉體施以各種虐待手段,還使用上了很多聞所未聞的道具。薇拉su在這方面的收藏可謂是極為豐富,讓從未嘗試過的我大開眼界,剛才從她身上取下的那一套戒具,也是昨晚應她本人的要求,由我給她親自戴上去的。
  回想起昨晚上的瘋狂經歷,我不禁有些失望的對自己搖了搖頭,起身道:「Sorry ,昨晚上的事情我實在記不清楚。不過時間不早,我得先走了。」「高,你玩完了,拍拍腿就走人,這樣未免不夠男人吧。」薇拉su見我要下床,忙上前抱住我的小腿,滿臉哀怨道。
  她把臉貼在我的小腿上來回摩挲著,目光中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癡意,那對吊鐘般的豐乳正好垂在我的腳面上,弄得我有些癢癢的,這時我正好看見她光潔的背部一條條細長的紅痕,飽滿結實的乳肉上也一塊青一塊紫的,想必這都是我昨晚的傑作,心中不由得一軟,那一腳就沒有繼續邁出去。
  薇拉su很敏銳的捕捉到我心軟的表現,她跳起來抱住我的腰,�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輕聲細語道:「再呆會兒走吧,至少陪我吃個早飯,好麼?」我終究是硬不下心腸拒絕她,只好應允了她的要求。隨後,我們先一起去洗了個澡,期間自然免不了肉體上的磨蹭,但我始終冷靜的對薇拉su的引誘給予拒絕,避免了擦槍走火的狀況出現。
  這棟小樓裡有專門為她服務的人員,待我們洗完澡後,早餐已經佈置好了,我們就在那個遊泳池邊一起進餐。早餐是英國式的自助餐,有我喜歡的培根和吐司,薇拉su則是選擇了麥片粥,這是她的膳食師為她定制的健康食譜。
  「我想問你一件事。」我一邊進餐一邊問道。
  「什麼事?」薇拉su的語氣裡有著難得的溫柔。
  「你跟小瑾的爸爸之間,到底有沒有那回事?」我措辭謹慎的把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說了出來。
  薇拉su啞然失笑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個了啊,是小瑾媽媽告訴你的吧。」我點了點頭,薇拉su卻好像毫不介意的繼續說道:「其實,這個都是陳年舊事了,沒想到Michelle還念念在心。」「不可否認,我跟楊是曾經的青梅竹馬,畢竟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認識楊要比Michelle早很多,是我先喜歡他的,這有什麼問題嗎?」薇拉su一邊說,一邊用調羹攪拌著碗裡的麥片,她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一點都沒有偽裝做作的痕跡。
  「當然,後來因為我們家庭的變故,我與楊分開了一段時間,我致力於實現自己的理想,他順順利利的完成父輩的安排,等我們的人生又重新有了交集時,Michelle已經出現了。」「對於他選擇了Michelle,我並不感到驚訝,她是那種願意為所愛的人犧牲的女人,而我不是。我曾經也有想過是否會後悔,但最終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不是一個會因為男人而改變自己的女人,就算那個男人是楊,也不可以。」「所以,就這樣,我選擇了自己的人生,我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薇拉su帶著很放鬆的微笑道。
  「楊曾經對於我很重要,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薇拉su待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拿起桌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她洗浴之後上只是披著浴袍,在戶外明亮的光線下,那張已經卸妝後的臉蛋,遠沒有之前所見的那麼豔麗。
  這張有著典型的中西混血色彩的臉蛋上,彙聚了多個種族的優點與美麗,可想她年輕時肯定可以迷倒很多男人。只不過如今站在面前的她,皮膚雖然還是很細膩,但很明顯有些乾燥,有規律的運動讓她的臉蛋依舊很緊繃,但卻無法阻止脖子下方和眼角的細紋,她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但卻無法阻止歲月的步伐。
  曾幾何時,這張臉蛋的主人應該也會像楊乃瑾一般,有著少女的單純與傻氣,也曾為了某一個男人而牽腸掛肚,也曾為了某一段牽絆而刻骨銘心,也曾為了自己心中的愛與夢想執迷不悟,只可惜她沒有在對的時候遇上對的人,而今只能在紅塵中一次次的迷失自己。
  「你不用擔心,雖然Michelle並不懂我,但我還是會幫這個忙的,不過這只是因為你。」薇拉su見我陷入沈思的樣子,突然開口道。
  「因為我,我怎麼了呢?」對於她的回心轉意,我要說不在意那就是撒謊了,畢竟這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我還沒搞懂她為何轉變想法了。
  「你就不用多想了,反正我已經決定跟你一起去淮海了,我們三個人的機票也訂好了,明天就可以出發。」看到薇拉su的態度來了個360 度的大轉彎,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也沒有弄明白關鍵是在哪裡,難道就是因為我們昨晚做愛了嗎?這個理由也未免有些太簡單了吧。
  「不過,梅妤給你的那封信上寫了什麼,為什麼你看了之後態度轉變得那麼快?」我忍不住繼續問道,這個疑問在我心中可能比前一個更重要。
  薇拉su聞言笑了起來,這回卻是她本色的那種開懷大笑,待她笑了一陣子後才停住答道:「那個嘛,是屬於女人間的秘密,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我見她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也就不再追問,我們差不多吃好早餐,在約定好明日的行程之後,我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這座令人難忘的小樓。
  帶著幾分愧疚回到自己房間,卻發現房門居然被反鎖了,難道楊乃瑾昨晚有起床過嗎?那她是否發現我不在房間的事實。
  我用力敲了幾下門,裡面才遲遲傳來楊乃瑾慵懶的聲音,隨之房門被打開,楊乃瑾頭髮蓬鬆、一臉睡意的站在門後,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裙子和絲襪,她邊搓揉著眼睛邊道:「你去哪了啊,幹嘛不帶鑰匙,吵我睡覺呢。」昨天那杯Long IslandIced Tea的效力的確不小,看楊乃瑾的樣子還沒從宿醉中醒來,不過這也給我免去解釋自己昨晚去向的麻煩,我忙隨便應付了幾句,順便催她應該起床了。
  這回楊乃瑾倒是沒有繼續賴床,不過她借著洗澡更衣的名義又把我給趕出門外了。我哭笑不得的走到走廊上,順勢拿起手機撥給媽媽,卻久久撥不出去,不知信號原因還是對方沒有看見,我重複撥了十幾次都沒人接聽。媽媽到底怎麼了,難道她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沒給她打電話而生氣了嗎,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正在心煩意亂時,房門被打開了,楊乃瑾挾著一股香風走了出來。她身上帶著沐浴後的少女清香,臉上只是淡淡的塗了點粉色唇蜜,挑染成咖色的長髮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一條藍色波點的發帶從腦後向頭頂盤起,然後在頭頂處打了一個俏皮的貓耳朵結,整體妝扮既青春又可愛。
  她換了一條白色修身雪紡長裙,這條裙子腰身提得很高,白皙細瘦的肩膀與手臂都裸露在外,兩截優美鎖骨下方的抹胸上裝飾著荷葉邊褶皺,恰到好處的掩飾了那兩處凸起的大小,雪紡長裙的裙角長及腳踝,兩截白皙的腳背在7 釐米高的銀色圓頭細高跟鞋的襯托下更為誘人,也讓她苗條纖細的身段更加婀娜多姿。
  面對著笑靨如花的楊乃瑾,我只好收起對媽媽的擔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陪她一起走到酒店大堂,雖然已經在薇拉su處吃過早餐了,但是為了避免被追問,我還是裝作沒吃過般陪著她用餐。可能是昨晚睡得挺好的吧,小姑娘今天的胃口奇佳,不停喊著要嘗這個那個,我只好捨命奉陪了。
  不過,據楊乃瑾所說,昨晚她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直到我在外頭敲門才醒過來,期間都沒有起床過。那麼房門是怎麼反鎖上的呢?我的心中又多了一個疑惑。
  正當楊乃瑾吃完最後一個煎蛋,我們端起咖啡細飲時,從酒店大門口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薇拉su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下走了過來,她很快就找到了我們所在的位置,老遠的就開始打招呼了。
  「Morning ,boy and girl. 」薇拉su笑容可掬的走到我們的桌子前,也不用多說什麼,我們認識的郭經理馬上就出現在身邊,很殷勤周到地為她拉開椅子,她悠然自得的坐了下來,那些西裝男則分散的站到大堂各個角落去。
  薇拉su今天的妝扮另有一番風韻,平日裡都是頂著大濃妝的臉上難得畫了淡妝,只有一對豐唇依舊塗抹得鮮紅欲滴,那頭金髮整整齊齊的向後梳籠並盤成一個髮髻,上面插了一隻火紅色的鳳凰玉飾,那只鳳凰通體有著火焰般的顏色,造型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她上身披著一件石榴紅的輕紗小衫,小衫是無領設計的,襟子順著鎖骨下來直至胸前用兩粒扣子固定住,然後向下兩邊分開,就像兩個側立的W 結合在一起似得,薄薄的輕紗面上繡著雲朵圖案,隱約可見裡面白色內衣的輪廓,這種面料讓胸前那兩顆豐碩雙丸更加顯眼。
  下身則是一條齊腳踝的綢緞長裙,長裙的色澤與上衣一致,貼身的剪裁完美的體現了她挺拔渾圓的臀型,而且長裙並沒有像旗袍一樣在旁邊開叉,所以穿著這條裙子的時候不能邁開大步走,只能小碎步慢慢的走,卻更加突出了女性的優雅與矜持。
  薇拉su一坐下就很快與楊乃瑾聊到了一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沒有像先前一般用眼神動作撩撥著我,我們三人的相處反倒自然了不少。
  「哇,蘇姨,你今天這身衣服好特別哦,又漂亮又很有女人味。」楊乃瑾一開始就注意上薇拉su身上的衣服,目帶羨慕的說道。
  「是嗎,這叫做' 娘惹服' ,是馬來西亞獨有的民間服飾哦,我們那的姑娘家都穿這個衣服。」薇拉su很自豪的介紹起身上這套衣服。
  她一邊擺弄著身上的娘惹服,一邊側了側身子,將一條長腿擱在另一條腿上,把長裙下的纖足微微翹起給楊乃瑾看。
  「還有,穿娘惹服要配' 珠串鞋' ,這個鞋子得自己做的,每個姑娘家從小就開始給自己做鞋子,待到將來出嫁的時候穿上呢。」只見她的纖足上套著著雙半包的尖頭高跟涼鞋,鞋跟大概有5 釐米左右,遮住半個腳掌的鞋面都是用一粒粒小小的珠子串成,這些顏色各異的珠子還組合成多種圖案,有月季、燕子、蜜蜂等等,穿在她細膩光滑的玉足上,格外的誘人。
  「' 娘惹服' 、' 珠串鞋' ,這些名字真好聽,什麼時候我也想試試呢。」楊乃瑾聽得津津有味的,兩人沈浸在穿衣話題中。
  女人一談到衣服馬上就忘記了其他事情,但是說實話,這套衣服很適合薇拉su這種前凸後翹的身材,把她火辣的曲線完全展現了出來,這要是穿在楊乃瑾身上恐怕效果就要打折扣,不過要是換成媽媽穿這「娘惹服」,就算薇拉su也要甘拜下風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間,郭經理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對薇拉su行禮道:「Datin su,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請問您什麼時候出發。」薇拉su點點頭,對著楊乃瑾道:「明天的機票已經訂好了,你們今天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不要錯過香格里拉的景色哦。」「什麼機票啊?」楊乃瑾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也就是回淮海的飛機,反正我也很久沒去了,就算順便去玩玩好了。」薇拉su面帶笑意的道。
  沒等她把話說完,楊乃瑾已經興奮得跳起來直拍手,她拉住薇拉su的胳膊道:「蘇姨,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幫這個忙的,爸爸終於有救了。」薇拉su輕輕撫慰了她一番,然後站起身來,正要舉步,突然又轉過身來道:「對了,時間還算早,你們估計也沒怎麼到外面玩過,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看看吧。」楊乃瑾沒有回答,則是對我拋來詢問的眼神,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挺想去的樣子,我轉過頭來問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薇拉su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你跟我去就是了,又不會把你給賣了,怕什麼。」我無言以對,反正楊乃瑾在自己身邊,也不用擔心薇拉su會做什麼不利的事情,我們就跟著薇拉su走出酒店。
  這時門口已經停著2 輛黑色的陸地巡洋艦,我們跟薇拉su上了其中一輛陸巡,郭經理和幾個西裝男上了另一輛,車子很快就啟動出發了,我看到還有2 輛用篷布蓋著的豐田皮卡跟在後頭,從皮卡輪胎開過的痕跡來看,這些車上裝載的重量肯定不輕。
  車隊一出門便沿著背離建塘鎮的方向開去,一路都是巍峨挺拔的雪山和平緩翠綠的草甸,只有零星的住戶分散在山谷之中,開始還是在省級路上行駛,後面就變成了縣級路上來,又開著開著,換成了僅容一車通過的村道,還好兩個小時後總算抵達了目的地。
  陸巡的車子雖然很適合越野,但談不上很舒適,兩位坐在後排的女士都有些精神恍惚。所以剛下車,她們便找了塊在平地活動活動已經麻木的手腳,我趁機走到一旁掏出香煙,沒想到身上的打火機卻壞了,怎麼都打不著火。
  「高先生,請用我這個吧。」身邊傳來郭經理謙和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他也走了過來。
  「這裡海拔比較高,那種液體打火機不好點著,得用火石的。」他手中拿著個銅制的打火機,「啪」的一下就點著了。
  我把香煙湊到上麵點好,順便又掏出煙盒遞過去,從郭經理泛黃的手指看,他應該也是個老煙民了,果然他也掏出一根點著,然後我們倆並排站著,對著面前的雪山吞雲吐霧起來。
  「郭經理在這裡多久了?」我隨口問道。
  「快五年了吧,從這家酒店還是藍圖時候我就來了,然後伴隨著它開業,一直經營到現在。」郭經理頗有感慨的樣子。
  「這麼久,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大陸的吧。」我對這個郭經理印象挺好的,他行事溫文爾雅、待人有禮有節,這種品質在內地已經很少見了。
  「我是馬來華人,祖籍在漳州龍海,加入凱利集團已經20多年了。我原本是在巴厘島的悅榕莊做管理,Datin su要來大陸拓展的時候,特意點名要我來這邊,所以我就來了。」郭經理談起他的履歷也是一副謙和的姿態。
  「凱利集團?」我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
  「高先生不知道嗎?Datin su是凱利家族的第三代繼承人,我們凱利集團主要做食品飲料和旅遊地產的開發,光在大陸就有五星級酒店50多家,未來還會繼續拓展。」郭經理好像感到很驚訝,不過我真不知道薇拉su背後還有一個大財團,而且她就是這個財團的所有者。
  「不過Datin su一直都很低調的,她不喜歡被媒體所打擾,對外都只稱自己是集團的總設計師,公司的日常經營也都交給職業經理人去打理了,只參加一些重大決策。」郭經理很有耐心的跟我解釋著,他好像對薇拉su很是崇敬的樣子。
  「Datin su真是個設計天才,而且商業嗅覺又好。當初根本沒人看好我們這家悅榕莊,因為地點離城區太遠,而且還涉及到一個村落的搬遷,但是她始終堅持自己的意見,後來果然酒店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原本表示懷疑的人紛紛都自認不如。」郭經理滔滔不絕的說起酒店的建設史,從他的神情姿態可以看出,他很熱愛自己管理的這家酒店。
  「想起當初開發的時候,還真是很艱難的一件事。因為我們是要在傳統的藏族村落旁建設一個度假酒店,雖然Datin su的設計很尊重當地文化的傳承,但還是遭遇了不少的阻力,幸好最後那個村子答應搬遷了。」郭經理邊說著,邊指著車隊正對著的那個村子道。
  「你看,這就是我們幫助蓋起來的移民村,原村子80% 以上的住戶都搬到這裡來了,裡面所有的建築費用都是我們承擔的,包括一條2 千米的柏油路和供水供電設施, Datin su 這次就是特意給他們送新年禮品來著。」這時,已經有村幹部帶著幾個藏民過來迎接我們,薇拉su和楊乃瑾在前我們在後,走進了這個平地生出的村子裡。
  這個村子叫達卡村,座落在雪山腳下,一條小溪從旁邊流過,村子本身並不大,只有一條街道,沿著街道兩旁建起了一幢幢白色的藏式小樓,從頭走到尾大概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估計只住了一百多人。
  我們先是被邀請到了村長家喝茶,村子的最尾端有一個生著國旗的建築就是村長家,他家門前有一塊寬敞的平地,那兩輛皮卡已經開到這裡了。
  村長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藏族老者,長滿皺紋和花白鬍子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很莊重的給我們親手送上潔白的哈達,然後很熱情的在一旁引導著我們。
  薇拉su和楊乃瑾很歡喜的接受了藏族人民的最高禮節,她們脖子上掛著白色哈達走進村子家,村長家裡的男女老少都跑出來圍著她們看。兩人無論是容顏還是身段都是萬里挑一,在這個偏遠的藏村中更是引起無數讚歎,薇拉su見多識廣倒是不動聲色,楊乃瑾是頭次來到藏民家中,她很明顯被藏民的熱情好客所吸引,很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還時不時拉著老村長問東問西,一派興致盎然的樣子。
  村長家裡是三層的小樓,雖然外面看上去還是藏族民居的樣式,裡面卻都緊跟時代的潮流,各種電器一應俱全,也沒有傳說中樓底養牲畜用火塘燒飯的習慣,唯一不變的只是酥油茶的味道還是那麼香甜,此時已經是下午2 點多了,村長擺開三張桌子請我們吃飯。
  藏民家裡的飲食以糌粑、優酪乳、乳酪和牛羊肉為主,雖然味道跟酒店裡做的差別不是很大,但是一盤盤分量都很大。薇拉su向來好談,郭經理也善於捧場,老村長更是個會講故事的人,他一連串的民間傳說逗得全場大笑,楊乃瑾更是聽得津津有味。
  我多喝了幾碗酥油茶,感覺有點尿急,就走出去找廁所。村長家的衛生間在一樓,空間算是比較寬敞了,裡面的器具還算整潔,裝飾與內地鄉鎮的民宅差不多。
  我解開褲襠掏出傢夥放著水,衛生間門被人從外頭給推開了,薇拉su挾著一陣香風走進來時,這邊一泡尿拉得還剩一點點,那頭她就徑直把衛生間門給反鎖好。
  我剛轉過身來,一個香噴噴軟乎乎的身子就撲入我的懷中,然後兩片濕漉漉的香唇便貼了上來,我一邊應付著她的口舌索吻,一邊沒好氣的問:「你幹嘛呢,沒看到這裡是衛生間嗎?」「管它是哪裡,蘇蘇在路上就想要了,你看我內褲都濕成什麼樣了。」薇拉su嬌喘籲籲地用舌頭舔著我的嘴唇道,她撩起娘惹服的裙子,拉著我的手往裡面一探,我的手指滑過細膩的大腿根部,碰到一小塊緊窄的布料,上面的確已經粘滿了不明液體。
  「Master高,你的傢夥已經這麼大了,還不快來操蘇蘇。」薇拉su嫵媚的笑著,一隻手抓住我猶露在褲襠外頭的陽具輕揉著,被她嬌嫩的纖手一握,我原本已經挺立的巨莖又粗大了不少。
  「真是欠操,你這個Bitch.」我嘴裡罵著,順勢把她轉了個身,把石榴紅娘惹服的裙擺擄到了腰間,露出兩條光滑圓潤的修長美腿,白色的丁字褲被剝落在腳踝上,胯下那處肥美的肉蚌已經開始吐口水了。
  「蘇蘇就是個欠操的小Bitch ,Master高,你快來操蘇蘇嘛。」薇拉su妖裡妖氣的搖擺著自己的肥臀道。
  我把褲子褪到腿彎,從後面站著猛烈的進入著她的身體,大肉莖絲毫不講究技巧的瘋狂抽插著,胯部更是緊緊地貼著她的屁股有力的撞擊著,兩顆睪丸不斷打在她肥碩豐膩的臀肉上,激起一層層的肉浪。
  這個衛生間並不大,而且距離客廳很近,可以隱約聽見村長的說話聲和楊乃瑾的笑聲,在這一牆之隔的狹小空間內做愛,隨時可能被別人所發現,有時候我懷疑外面都可以聽見我們皮肉拍擊的響聲。
  薇拉su把兩條細長的胳膊撐在洗手臺上,弓著背有節奏的晃動著身體迎合著我的頂撞,她今天的裝扮特別有女人味,特別是穿上這身娘惹服後,有著股端莊嫻雅的良家婦女的感覺,更加令我的欲望高漲。
  此刻她一絲不掛的胯間夾著我的陽具,與衣服整齊完好的上身形成鮮明對比,就像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小女人,被突然闖入的男人所挾持,被拉至家中的衛生間加以侵犯,並被男人的陽具抽插得淫水四濺。
  這種類似偷情一樣的特殊刺激讓我睪丸素高漲,我不想用什麼技巧,只知道拼命的抽插頂撞,力求在最快的時間內達到高潮。薇拉su被我頂的屁股上的白肉亂顫,她拼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來。
  還好這個衛生間的門是實木的,外面看不見裡面的動作,但其間還是有幾個人跑過來推了推門,這個時候我就會用手捂著她的嘴,下體抽插的力度也放緩下來,待外面的人放棄去找其他衛生間後,我立刻就恢復激烈的活塞動作。
  薇拉su一邊迎合著我的抽插,一邊把手向後伸勾住了我的脖子,頭拼命往後扭和我舌吻著。我的手則把住她的兩條大腿,讓她的屁股緊緊地靠著在我的胯上,用力揉捏著她那又長又直的美腿,感受著指尖那光滑細密的美妙觸感,這令我的陽具更加的激動,很快我就感覺已經到了射精的邊緣。
  「Oh……快一點……我們沒時間了……Oh……Yes ……」薇拉su濕潤的大紅唇在我的耳邊喘息說道,我感到她的腔道內蠕動加劇,眼看也快要高潮了。
  「來……轉過來……」我的喘息聲幾乎都帶著顫音。
  薇拉su豐腴滑膩的屁股不舍地扭動了幾下,吐出了我沾滿白色分泌物的肉莖,我握著她的腰把她轉了個身,直接抱了起來放在洗手臺上,分開那兩條光滑堅實的大長腿,猙獰的陽具從正面重新插入那只肉蚌中,她的胳膊又摟住了我的脖子,兩條大長腿順勢纏到了我腰間,我雙手抓在她柔軟的屁股肉上,開始上下聳動。
  強烈的快感讓薇拉su完全失神,她緊閉著雙眼,高挺的鼻子翕動著,大紅唇似合似閉,抓在我肩膀上的長指甲幾乎要嵌入我的肉中,我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像薇拉su這樣的主角離開太久,他們肯定會不放心的出來尋找,我開始用最快的速度挺動著,雙臀就像通了電的馬達一般抖動,薇拉su也開始配合收縮著腔道,她渾身好像都在打擺子一般,不由自主地哆嗦個不停。
  在爆發的一瞬間,我用力頂到了她的花心深處,炙熱濃烈的精液噴湧而出,她大張著紅唇卻喊不出聲音,腔道裡痙攣的力度是我之前所未見的,大量濕熱的液體從她肉穴內冒了出來,我感覺自己全部的欲望都射出來後,身體還維持抱著她的姿勢喘息了幾十秒,薇拉su更是整個人幾乎癱掛在了我身上,只有掛在她腳尖上的那雙珠串涼鞋,隨著玉足的擺動輕微顫抖著。
  「蘇姨,你在裡面嗎?」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傳來,門口突然響起了楊乃瑾清脆的嗓音。
  衛生間內的我們同時摒住了呼吸,薇拉su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我,我對她搖了搖頭,定了定心開口道。
  「小瑾,是我在裡面。」「高岩,你在裡面幹嘛,你有看到蘇姨嗎?」楊乃瑾顯然沒想到是我在答話,她好奇的問道。
  「小笨蛋,我在裡面當然是上廁所了,怎麼可能會見到女人」我的回答讓薇拉su樂得不可開支,她拼命捏著我的胳膊才強忍住沒笑出來。
  「哼,那你還要多久啊,人家也要方便了呢……」楊乃瑾扭扭捏捏的說著,最後那句話聲音低得像螞蟻一樣,顯然十分不好意思。
  「這個,我上的是大號,可能還要一會兒吧,要不你去樓上那個衛生間。」看薇拉su再聽下去估計就要笑出聲來了,我慌忙用手掌按住她的嘴巴道。
  「嗯,好吧。」楊乃瑾估計內急得厲害,想了想就轉身走開了,聽著她高跟鞋踩在臺階上的聲音一直傳到了頭頂,我才鬆開捂住薇拉su的手掌。
  我們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這裡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們得在楊乃瑾上完衛生間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否則就有可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們兩人迅速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薇拉su還算好辦,她只要把那條小丁字褲拉上去,再把娘惹服的裙擺放下來,先前所有的性事痕跡就被遮住了,之後她扶了扶有些歪掉的髮髻,便先行一步走出門外。我卻得把自己褲襠上,她留下的淫水痕跡擦了又擦,確保外面看不出異樣後,才走出衛生間,這時楊乃瑾也剛好從樓上走了下來。
  我和楊乃瑾一起回到桌子上時,坐在位子上的薇拉su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端莊模樣,桌上的人們都沈浸于老村長的故事裡,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離開和回來,也沒有人知道薇拉su那石榴紅娘惹服裙子內的雙腿間,正夾著猶帶我溫度的濃厚精液。
  飯後,在村長的陪同下我們回到了那個小廣場上,兩輛皮卡上的物品都卸了下來,各種食用油、大米、水果、臘肉堆成兩座小山,這時廣場上已經圍了不少村民,穿著傳統服飾的他們臉上掛著純樸的笑容,村長拿著擴音喇叭講了一通話,無非就是讚揚凱利集團的樂善好施之類,然後就宣佈每家每戶排隊上來領物品。
  郭經理和村幹部忙著指揮發放物品,薇拉su此刻也放下高貴的身段,挽起娘惹服的袖子參與,楊乃瑾也依樣畫葫蘆的來幫忙,她們親自將一捆捆的紙巾放到村民手中,大多數村民領了東西都很開心,他們不住的用藏語說著感激的話,薇拉su也面帶微笑的一個個回禮。
  有一戶人家卻沒有大人過來,一男一女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臉上掛著兩塊健康的高原紅,身上的衣服明顯趕不上身體發育的程度,像大人穿小孩衣服一般滑稽,但薇拉su見了他們卻很開心,上前抱著兄妹倆又親又問,兩個孩子好像也跟她挺熟悉的,他們用不大熟練的漢語與薇拉su交流著。
  我正看得入神,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長歎,回頭一看,又是郭經理,他放下手頭的食用油,目帶憐憫的道:「Datin su一見到小孩子就很開心,她真的好可憐。」「她怎麼了,為什麼說她可憐。」我忙詢問緣故。
  郭經理搖了搖頭道:「哎,她結婚三次,懷孕三次,一開始都是好好的,但小baby卻沒一次能正常生下來,都是小產了。」「所以她特別喜歡小孩子,她設計的酒店都有專門的幼稚園,每年六一都會去孤兒院什麼的,跟小朋友一起過節。」要不是郭經理的這番話,我還真不會想到,薇拉su西式開放的外表下,還藏有這一樁難言之隱。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的三次婚姻都以失敗告終,而她只有不斷的追逐肉體上的快感,才能以此消減內心的痛苦。她並不是天生的受虐狂或者慕男症患者,我感覺自己逐漸有些理解她了。
  「這兩個小孩跟薇拉su認識嗎?」我指著與薇拉su玩得很開心的那對兄妹問道。
  「嗯,他們的父母都在我們酒店裡做服務員,Datin su與第三任丈夫離婚後,來這裡度假休養時,跟這兩孩子玩得很好,她每次來都會去看望他們,給他們帶禮物什麼的。」我默默的看著蹲在孩子身邊的薇拉su,她把娘惹服的長裙拉到了膝蓋上面,很耐心的跟孩子們講著故事,她看著孩子們的雙目裡充滿了母性的光華,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感是我之前從未見到過的。
  不過這溫馨的一幕很快就被打破了,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婦人朝薇拉su這邊走了過來,她身上穿著樣式古舊的藏袍,臉上的皺紋就像溝渠般縱橫交織,她口中嘰裡呱啦的說著藏語,從表情上看好像並不像什麼友善的話。
  薇拉su站起身來,用藏語跟老婦人解釋著什麼,老婦人的態度卻極端強硬,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比劃著手勢,一向在人前很強勢的薇拉su,此刻在這個氣勢洶洶的老婦人面前卻有些軟弱。
  那老婦人罵了一陣,伸手拉住兩個小孩子就要離開,其中的小女孩不樂意的跺腳不走,老婦人有些生氣的打了下小女孩,小女孩頓時委屈得哭了起來。薇拉su此時好像突然醒了過來似的,上前拉住老婦人的手腕,嘴裡好像也在指責她一般,兩人都動了氣吵在一起。
  老婦人說著說著,好像很氣憤的樣子,她嘴巴突然一張,一口痰便向薇拉su吐去,薇拉su措不及防間伸手去擋,但已經有不少唾沫飛濺到臉上了,她頓時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老婦人趁機拉起兩個小孩子往外就走,臨走前還用藏語罵了一句什麼話。
  這一幕發生得極快,我們在場的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老婦人走出門口了,我和郭經理連忙走上前去,郭經理很氣憤的指責村長,村長誠惶誠恐的連連點頭賠不是,薇拉su卻沒有說什麼,她一臉很失落的樣子,輕輕擺了擺手拒絕了其他人的好意,自行走回屋中。
  我跟在薇拉su後面,看她走進了衛生間,但卻只是呆呆的盯著鏡子,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神情。我有些不忍心,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門,打開熱水器擰了條毛巾,從後面遞了過去,薇拉su這才接過毛巾,搽幹了臉上的汙跡。
  我想安慰她,卻不知說些什麼是好,只能雙手從背後摟住她的纖腰,她有些軟弱的向後倒在我懷裡,我就這樣抱著雙目緊閉的薇拉su,在她嘴邊輕聲道:「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講講,沒關係的。」良久之後,薇拉su才睜開眼睛,她有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知道那個老女人是小孩子的奶奶嗎?」我搖搖頭表示不知,她繼續說著:「雖然她對我的態度很不友好,但我一點都沒有怪她,她是有理由憤怒的。」我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詢問她,薇拉su繼續道:「我們酒店開始建設時,為了保證原滋原味的再現藏式民居,請了很多老師傅、老工匠參加施工,這兩個小孩子的爺爺當時也在我們那裡,他是這地區最出名的泥瓦匠,那些技藝都是好幾代傳承下來的。」「我那時年少氣盛,又想趕在普里茲克建築獎評選前完成酒店工程,所以時常催促他們加班趕進度,完全沒有考慮到施工人員的安全問題。於是,有一天的晚上,工地一個設備發生了故障,導致十幾個當地的工人被壓在倒塌的建築下,其中有一個就是那兩個孩子的爺爺。」薇拉su在我懷中的嬌軀有些微微顫抖,顯示出她內心中的悸動不安,但她口中說出的那件事卻是令人驚心動魄。
  「之後,在有關部門的協助下,我們也花了很多錢,總算把這件事平息了下去。但是,我一直覺得是自己導致那些人的去世,雖然沒有人說這是我的責任,但我並不這麼認為。」「這件事一直縈繞在我心頭,讓我時時刻刻為此愧疚不安。酒店開業後,我把達卡村的年輕人都招進來上班,給他們開很高的工資,我想要通過幫助他們,來減輕自己身上的罪孽。——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但是我沒有。」薇拉su扶著我的肩膀,她的聲音中已經隱約帶著哭腔。
  「他們是有理由生氣的,我們就像一群外星人一樣,沖進他們祖祖輩輩的家園,占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把他們生活的一切都打亂了。」「我們修建了那麼多的水泥建築,鋪設了橋樑、電線、水管,是改善了他們的生活,但也汙染了他們的環境。」薇拉su很急促的表達著,我沒有搭話。我知道她只是想把藏在心中很久的壓力宣洩出來而已,女人自我療傷的能力很強,這個時候我只需要靜靜聽著,為她提供一個可靠的懷抱就好。
  「我們總是自以為可以高高在上,用一種救世主的姿態來對他們施捨,但在他們眼中,我們只是沒有信仰的人。」我輕輕吻了吻她冰涼的臉頰,柔聲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相信在天國裡的他們也會原諒你的。」「真的嗎,他們真的會原諒我嗎?」薇拉su�起頭,一臉軟弱的看著我。
  她眼中的那股祈求之意讓我無法拒絕,我很堅定的點了點頭,薇拉su好像得到渴望的安慰一般,安定了不少。
  在我的肩頭躺了一會後,薇拉su終於重新�起頭來,她伸手理了理頭髮,給我一個充滿感激的微笑道:「你的懷裡還真舒服,我差點都不想起來了。」「不過我們在這呆得太久了,還是出去吧,他們的工作應該快做完了。」我點點頭,讓薇拉su先走了出去,自己又多等了3 分鐘再出來,以免有人看到我們成對出入。
第52章
  薇拉su與我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廣場上,我們之間這一小段插曲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有郭經理好像看到了什麼似得,但他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這時物品已經基本發完,薇拉su示意我們可以返程了,村長和村民們依依不捨的送到了村頭,車子開出很遠了還可以看見他們在揮手道別。
  我們坐在行駛中的越野車裡,楊乃瑾依舊一臉興奮拉著薇拉su說個不停,相互探討著藏族的習俗和文化,我的思緒卻回到了薇拉su先前的那一段話上。
  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大部分的藏民都很淳樸善良,但這是一種處於遠離現代文明下的原始狀態,隨著技術條件和經濟的發展,現代文明遲早會進入這個封閉的高原民族,從這個新建成的村子來看,他們對於先進的電器和工具並不拒絕,但隨著現代文明的不斷侵蝕,他們原有的習俗和信仰還能保存嗎?他們的淳樸和善良還能依舊嗎?對此我並不樂觀。
  這時車子已經開上了縣道,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我看到這條路上已經積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好像平日裡從未見過的車子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而且很有默契的都擠到了這條兩車道的柏油路上,把這條道路弄得擁擠不堪。
  我問司機這是什麼情況,司機表示迷惑不解,他也找不出原因所在。薇拉su朝車窗外看了看,給我們揭示了謎底。原來這些車子都是遠道而來的歌迷,他們都是為了今晚在悅榕莊舉行的U5樂隊演唱會而來,不少車子還是老遠從麗江開過來的。
  我也看了下,的確如此,好些車子上面都畫著骷髏、鐮刀等搖滾味道十足的圖案,不少綁著頭巾露著刺青的年輕男女把手伸出窗外揮舞著,車內音響放出的歌曲聲震耳欲聾,從他們瘋狂的姿態來看,今晚的演出會肯定不會平靜的。
  被這些車流拖累,我們走走停停的,又多花了一個小時才返回酒店,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與楊乃瑾回房間稍作梳洗,薇拉su便讓郭經理來招呼我們一起用餐了。
  我們在郭經理的引導下,走到了酒店的另外一個院子裡,這個院子中有一棟六層樓高的建築,裡面裝飾得極其奢華氣派,一點都不比薇拉su那個小樓遜色。乘著室內電梯我們來到了樓頂,大廳的左側有一個很大的戶外露臺,四周用原木闌幹圍住,中間一個長方形的大餐桌,整潔的桌布上放著點著的酥油燈,薇拉su一身盛裝打扮,已經坐在桌前等我們了。
  她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娘惹服的款型,只不過布料換成更為莊重的絲綢,顏色也換成更有質感的純白色,配著頭上戴著的淡紫色純羊毛低簷女帽,精緻豔麗的妝容和胸前那一串閃爍著銀光的寶石項鍊,讓她更像一位雍容華貴的女王。
  我們在餐桌的另一側坐下,才發現薇拉su對面還坐著一位熟悉的客人,原來U5樂隊的主唱Bruno 也來了,他一頭長髮編成黑人一般的小辮,身上穿著件似舊非舊的牛仔服,兩個胳膊肘處都掛著一大片抽出來的毛料,就像兩隻禽類的翅膀一般。看到我們他露出笑容打招呼,一口白牙在燈下閃閃發光。
  我跟他已經認識過了,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薇拉su則鄭重介紹了楊乃瑾,Bruno 很誇張的把她的美貌稱讚了一番,惹得楊乃瑾又害羞又有點得意,這些巨星級別的搖滾歌手個個都是勾女好手,不過由於我在場的緣故,Bruno 並不敢過分展示,只是稍微博取了小姑娘的好感就收手了。
  菜上來得很快,品類和口味都是純正的西餐,穿著白馬甲的侍者按順序把一道道菜品送了上來,除了薇拉su之外,我們這些人沒一個的衣著適合這種場景,但大家都沒有很在意這回事,主要的話題都是圍繞在今晚的演唱會上。
  楊乃瑾雖然年紀還小,但她對西方流行音樂並不陌生,U5和Bruno 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所以她頻頻的與Bruno 交流看法,Bruno 自然樂於奉陪,他還熱情的邀請我們觀看演唱會。
  據Bruno 所說,今天的演唱會將在8 點開始,演出長達5 個小時,將會把U5這些年來的經典曲目與新專輯一一奉獻,據說還有準備一個特別的驚喜要給大家。
  待用餐完畢,薇拉su高舉酒杯提議道:「讓我們預祝Bruno 和U5樂隊的演出圓滿成功。」
  「Cheers!」伴隨著歡呼聲和酒杯碰撞聲,一陣旋律感十足的音樂聲也在不遠處響起,Bruno 喝完杯中的紅酒,與薇拉su做了個貼面擁抱,然後便神氣十足的下樓去了。
  薇拉su則召喚我們走到闌幹邊,原來露臺所在的位置正好對著U5樂隊的演出舞臺,今天早上我經過那裡的時候,工人們正在緊張的搭建中,現在一個300 多平方米大小的舞臺已經落成,豎起來的原木構建成舞臺框架,上面掛滿了各種燈具,把整個場地照得一片雪亮。
  此時,樓下直到舞臺間的草地上,已經擠滿了不知從何處來的人流,密密麻麻的人群相互擁擠著,根本找不到一絲的空隙,而且人流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遠處還不時傳來汽車喇嘛的鳴叫聲,好像是因沒辦法進場正在抗議,而我們所在這個小樓底下更是站了一圈保安,以防備人群衝破這道圍牆。
  我這才明白薇拉su把我們召喚到這裡來的用意了,的確再找不到一個比露臺更好的位置來觀看演出了,這個露臺距離舞臺不到100 米的距離,正好可以把舞臺上的樂隊收在眼底,還不用跟一大堆男男女女擠得渾身臭汗,不過這種優越的條件也只有薇拉su可以提供。
  舞臺上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所有的燈光都黯淡了,頓時整個場地突然一片寂靜,然後伴隨著一串急促又震撼的吉他獨奏,「砰、砰、砰」的相繼亮起五盞大燈,把舞臺當中的五個身形照得尤為明顯,這五個人的出現頓時引發人群中的一頓騷亂,狂熱的粉絲們開始高喊著「U5」、「Bruno 」以及樂隊其他成員的名字。
  Bruno 依舊是先前的打扮,不過他臉上卻多了一副淺棕色的墨鏡,在燈光的聚焦下酷得要命,舉手�足間充分彰顯大牌巨星的氣勢,他手持麥克風走到舞臺中央,對著場下的觀眾開始問好,他的嗓音低沈卻很有穿透力,其間還伴隨著幾句現學現賣的中文問候語,頓時把全場的氣氛都煽動起來了。
  之後,在樂隊的伴奏下,Bruno 開始今晚的演唱。這種演唱會我是第一次觀看,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楊乃瑾對於西方流行音樂的認識比我強多了,她倒是跟薇拉su聊得頭頭是道。據薇拉su介紹,U5樂隊的風格屬於重金屬搖滾,很注重現場的即興表演,每次演出他們都會拿出十一分的精神,經常還會在舞臺上出現一些瘋狂的行為,而這些都讓他們的歌迷如癡如醉,只不過不喜歡他們音樂的人會覺得,這群人都是怪胎。
  的確如此,幾首曲目之後,U5的演出已經呈現出一種瘋狂的跡象,吉他和架子鼓的節奏開始愈演愈烈,Bruno 開始邊甩著頭邊對著麥克風狂嘯,樂隊的其他成員也跟他一般瘋狂刷著頭髮,舞臺底下的人群更是有樣學樣,每一個人身處在這個環境下,不由自主的都會被音樂和周圍的人所感染,平日裡老實內向的人,一旦進入這個環境,都會跟隨著周圍人的動作,把自己內心的瘋狂宣洩出來,這也正是搖滾音樂的魅力所在。
  Bruno 越搖越起勁,他竟然放開麥克風,伸手在胸前一撕,上半身的牛仔服扣子飛蹦出去,露出帶著黑乎乎體毛的厚實胸膛,他索性把破掉的牛仔服脫了下來,赤裸著肌肉扎實的上半身繼續唱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讓舞臺下的粉絲們徹底陷入瘋狂,他們有樣學樣地模仿著偶像的舉動,一個個脫下自己的上衣,放在頭上揮舞著,就連女生也毫不例外,好幾個外表文靜的女孩子已經脫得只剩文胸了,她們扭動著白皙光滑的上身,沈醉在音樂和周圍的氣氛中,絲毫不在乎前後左右男人們有意無意的揩油。
  這種瘋狂我並不感到意外,音樂就像宗教、政治宣傳一般,有著強大的感染力和扭曲現實效果,任何人置身於一個非理性的環境內,都會被環境所影響和感染,然後被帶動著做出許多瘋狂的事情出來。這些事情在平日裡都會人視為背德敗俗,但是一旦普通的個人被群體包裹進去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會失去平時的理性和判斷力,不由自主的隨大流作出個體不可能作出的事情。很多時候,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罪行就是這麼誕生的。
  我心中暗自警惕,U5樂隊音樂的魔力太可怕了,幸好我們這是站在遠離人群的露臺上觀看,否則說不定會被那狂熱的氣氛捲入。薇拉su還好,楊乃瑾卻有些情不自禁的跟著音樂,輕微的搖著腦袋和身子,我忙伸手過去抱住她的香肩,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楊乃瑾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恢復了正常。
  「咦,我剛才怎麼了?」小姑娘顯然發現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沒事的啦,初次接觸U5樂隊的都會這樣。」薇拉su在一旁寬解道。
  「你看Bruno 今天這股勁兒,上臺前肯定又吸了不少那玩意。」她又補充說道。
  「你是說大麻?」我皺起眉頭道,想起昨天晚上他們交換吸食的捲煙。
  「比大麻還強的那種。」薇拉su淡淡道。
  我明白薇拉su話裡的意思了,從今晚Bruno 表現出的瘋狂勁來看,絕不是大麻之類軟性毒品可以達到的效果,應該是海洛因、可卡因之類。
  「那玩意,在這個圈子裡都是司空見慣了,很多時候他們就是靠這個來引發創作靈感,開始的時候是為了增強舞臺效果,漸漸的就離不開了。」薇拉su輕輕一語道出這些搖滾巨星背後的故事,搖滾巨星們與毒品的相生關係已經不在是新聞了,幾乎是這個圈子裡面的慣例,不過也並不奇怪,藝術創作本身就需要在極端的情緒才才能取得突破,只是他們一旦走上了這條捷徑,就很難再回頭了。
  我搖了搖頭,視線回到舞臺那邊。這時人群中的狂熱程度稍稍降低了些,我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哨聲,循聲望去,在圍牆內站著的一排保安當中,有一個人手扶著帽檐朝我這邊看來,我一看到他的輪廓神情就明白了,隨口跟身邊的兩個女人說了句,就轉身下樓。
  這時候樓下大廳裡已經空無一人,酒店的工作人員都被調去維持秩序了,6號就站在大廳裡等著我,他瘦瘦高高的身軀穿著酒店保安的制服,在人群中看上去一點都不起眼。
  沒等我開口詢問,他把一個紙袋扔到我的面前。我打開一看,一股鹹味撲面而來,裡面居然是兩隻人耳朵。這對耳朵應該割下來還沒多久,耳朵破損的邊緣還流著血漬,用粗鹽保存著,尚未開始腐爛。
  我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什麼人的?」
  「你應該看得出來。」6 號冷冷道。
  我再仔細一看,從耳朵的形狀質感應該是成年男人,不過比較奇特的是,這兩隻男人耳朵上都穿了孔,還戴著兩個粗大的金耳環,這讓我想起這幾天所見到的藏民的裝扮。
  「這是兩個男人的耳朵,從色澤來看應該在三十歲左右,因為他們的皮膚雖然粗糙,但並沒有出現褶皺和半點,耳朵後面的汗漬標明,他們經常運動,並且運動量還很大。」我把這對耳朵翻了個身,邊看邊說。
  「其中一個留長髮,因為他的耳朵有一半沒有被紫外線曬黑,這是戴帽子達不到的效果,你看另外一個就完全曬黑了,說明他頭髮理得很短。」
  「不錯。」6 號點頭認可道:「那你沒理由認不出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薇拉su家裡見到的兩個藏人,那個很囂張的小鬍子,還有會調酒的曲培。他們兩人正好一個留長髮,一個留短髮。
  6 號緩緩地點了點頭,證實了我的猜想。
  「他們怎麼了,為什麼耳朵會被割下。」我疑問道。
  「沒想到你會麻痹大意到如此地步。」6 號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對你使了什麼花招,但你昨晚就這樣把同行的小姑娘單獨扔在房間內,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6 號這番話就像一聲驚雷落在我的耳邊,我頓時聯想起房間內被反扣的鎖,以及昨晚熟睡不醒的楊乃瑾。
  「昨天下山後,我見你們跟那個女人玩在一起,就有點擔心。後來看到小姑娘喝了那杯酒就醉倒了,你自己又一個人走出去不知道幹嘛,越發覺得不對勁,於是便繼續監視著那個房間。」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個小時之後,那兩個鼠輩便偷偷摸摸的跑了過來,用不知道哪里弄來的鑰匙開了房門,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是要玷汙小姑娘,我便割下他們的兩隻耳朵作為懲戒,順便將房間門給反鎖了。」
  「而你卻在外面鬼混了一夜才回來。」6 號的話音不大,但卻像一把把尖刀般刻在我的心上,雖然夜裡氣溫頗低,但我卻渾身大汗淋漓。
  自己的確是疏於防備了,昨晚回到吧台時就沒有看到曲培,聯想到昨日那兩人對楊乃瑾的垂涎,以及最近藏區的動亂局面,自己早就應該提高警覺了。
  要是我昨天沒有遇到6 號,要是6 號沒有一直暗中保護著我們,要是6 號昨晚沒有及時出手相助的話,這後果不堪設想。
  且不說梅妤此行將自己閨女鄭重託付給我,就是小姑娘對自己這一番深切情意,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的話,我恐怕要後悔一輩子。
  6 號看出我好像要開口言謝的樣子,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別說沒用的了,你跟那個女人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還糾纏不清?」
  「我要救一個人,沒有她出面不行。」我挑重點簡略的描述了下事情的大概。
  「她是這家酒店的老闆?」6 號聽完後,卻問了這個問題,我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你帶我去見她下,我有很重要的事。」6 號的回答很簡潔,我知道他平時就是這個風格,也不需要問他是什麼重要的事,他既然開口了必然有其道理。
  我帶著他回到露臺上,薇拉su和楊乃瑾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演出,看到我身邊穿著保安制服的6 號,薇拉su臉上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上前一步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說到這裡,我卡殼了,自己從未在外人面前見過6 號,所以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他。
  「我叫鷹。」在一旁默不作聲的6 號突然開口說道。
  這挺出乎意料的,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另有個稱呼,不過這個名字估計跟編號差不多,並不是他的真名。
  薇拉su臉上露出個標準的笑容迎了上去,但是鷹卻沒有配合她伸過來的手,雖然局面有些尷尬,但薇拉su馬上機智地將原本握手的姿勢改為一個邀請的手勢,依舊語笑嫣然道:「鷹,歡迎你來我們悅榕莊做客。」
  鷹沒有理會薇拉su,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他在露臺前停了下來,指著對面的舞臺道:「這個演唱會是你舉辦的?」
  「是的。」薇拉su一邊嘴裡答著,一邊也走到了露臺邊。以她的閱歷,自然可以看出鷹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這裡現在湧進來了多少人嗎?」鷹指著露臺下的人群道。
  「這個我怎麼知道,露天的場地,又沒有賣票,根本沒法統計。」薇拉su搖了搖頭,覺得對方好像問得有些幼稚。
  「我可以告訴你,現在這裡已經近萬人了。」鷹面無表情道。
  「何以見得,你一個個人頭數過去嗎?」薇拉su的話裡已經帶上譏諷之意。
  鷹絲毫沒有理會她話中的情緒,他繼續說道:「你看他們手裡都舞著的螢光棒。」
  此時,U5樂隊的演出已經進入高潮階段了,台下的觀眾們都一隻手高舉著螢光棒揮舞著,五顏六色的螢光棒在夜空中就像無數星火般閃耀,營造出一種人間仙境的夢幻效果。
  「這些螢光棒都是在你們酒店門口的商店裡買的,正常人只要舞一會兒手臂就酸得換一邊了,沒有人會買兩根一起舞的,所以我只要點一下商店裡賣出去的螢光棒,就知道大概有多少人。」
  「你們商店裡賣的螢光棒是500 個一箱,我看到了20個空箱子,基本上就是這麼算出來的。」鷹的推理就像解數學題般一絲不苟。
  「大叔,你好厲害哦,你跟高岩都是推理高手呀。」楊乃瑾在一旁睜大眼睛奇道,從她與薇拉su的表情上看得出,她們已經完全信服了鷹的推論。
  鷹沒有理會她,繼續問道:「像這種萬人以上的群體活動,你上報有關部門了嗎,你有採取什麼安保措施嗎?」
  薇拉su這時也表情嚴肅起來,她皺皺眉道:「事前我已經跟公安機關報備了,他們也派出了員警維持秩序。」「另外,酒店的保安和工作人員,今晚會集體加班直到演唱會結束,預防一切意外措施。」
  「這些遠遠不夠,你看看,就這十來個員警和保安,被人潮一擠就垮了,根本沒有什麼效果。」鷹對著人群揮了揮手,語氣裡很是無奈。
  「還有,你得通知表演的樂隊,降低煽動性的演出內容,在這種簡陋的安保條件下,還這樣瘋狂唱歌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鷹手指著舞臺上正聲嘶力竭演唱著的U5樂隊道。
  「明白了,我馬上就去吩咐他們。」薇拉su一旦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馬上就雷厲風行的行動了起來。
  眼看著薇拉su消失在電梯口,我正要再問鷹點事情,一回頭卻發現他的人影已經消失無蹤了。
  「咦,這位大叔是不是人啊,怎麼神出鬼沒的,好可怕。」楊乃瑾看到鷹就這樣憑空消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道。
  「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擔心。」我輕輕摟住楊乃瑾的削肩,輕聲安慰道。
  楊乃瑾乖巧的點了點頭,她有些依戀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這時夜色已深,不知是否薇拉su發揮了作用,U5樂隊換了一首溫柔的歌曲,抒情的曲調在吉他的伴奏下,不斷撥動著人心中那一塊最柔軟的地方。
  台下的人群好像也受到音樂的感染,原本狂熱的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揮舞著的螢光棒也慢了許多,有些情侶手挽著手相互依偎著,好像沈浸在愛情的美好之中。
  我感覺自己的胳膊緊了緊,側頭望去,楊乃瑾好像也受音樂和現場氣氛的影響,身子大半都倚靠在我的胳膊上。
  她上身披了件黑色柳釘小羊皮夾克,那兩條細長的胳膊藏在夾克內顯得時髦又帥氣,長裙抹胸上方又白又瘦的鎖骨中央躺著一條銀鏈子,雙環設計的銀鏈子上裝飾著一朵湖綠色的蕾絲花苞,在夜風中跟長長的裙角一同飄揚著,好像剛從童話故事中走出的公主一般。
  她粉嫩的小臉蛋在燈光下有些泛紅,挑染成咖色的長髮被俏皮的貓耳朵攏在腦後,幾縷青絲隨風飄到我的臉上有些癢癢的,那兩隻清澈見底的美目水汪汪看著我,目光中有股難以言說的柔情。
  我心中不由得一動,不知不覺間雙手已經在往裡收縮,楊乃瑾的身體也離我越來越近,她好像也意識到這一點,但卻絲毫沒有抵觸的意思。直到我的胸膛抵到雪紡長裙下的那兩粒凸點,透過雪紡長裙可以感覺裡面滑膩纖細的肌膚,鼻間已經嗅到了那股類似梔子花般的清香,那種充滿少女氣息的芬芳讓我心潮澎湃。
  楊乃瑾好像也感覺到我身上的變化,隔著布料感覺她的心跳也跟我一般亂跳個不停,隨著我慢慢的向下俯身,楊乃瑾有些不知所措的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她害羞的閉上了那雙美麗的眸子,不敢直面我灼熱的眼神,但卻勇敢的仰著頭,兩片粉紅色的唇瓣微微顫抖著,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著什麼,直到我的雙唇堅定地印在那嬌嫩的花瓣之上。
  「唔」小姑娘嘴中輕吟了一聲,她好像完全沒有接吻的經驗,雙唇被我覆蓋之後竟不知如何呼吸,我的大口已經完全將她的小嘴兒含入口中,我試圖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但卻遭到強烈的抵抗,她的兩隻小手拼命推著我的胸膛,我看她面紅耳赤的樣子只得鬆開嘴巴。
  楊乃瑾的雙唇一旦脫離了我的掌控,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喘氣著,粉臉上已經掛起了兩團桃紅,她嗔道:「你怎麼這麼用力啊,人家都沒辦法呼吸了。」
  「暈,你不會沒接吻過吧,都是這樣的啊。」我似笑非笑道。
  「討厭,你亂說什麼……」楊乃瑾被我說得大羞,她用粉拳捶了我幾下,接下去的話卻細聲了很多。
  「人家真的沒試過嘛,這可是我的初吻好不好。」
  我心裡又感動又有些衝動,懷裡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就像一張完全沒有經過汙染的白紙一般,她的純潔與天真都是源自內心的,充滿了少女最美好的憧憬與幻想,怎能讓我不珍惜和疼愛她呢。
  再次俯下身去,心知這是她的初吻,我放緩了動作和力度,充分的展示自己的溫柔與呵護,用自己熟練的技巧引導著楊乃瑾,讓她逐步掌握接吻的技巧,小姑娘終於放鬆了下來,她緊閉著雙眼,很生疏的與我親吻著。
  我不厭其煩的親著她的上下唇,讓她熟悉我嘴唇的形狀與溫度,然後再慢慢的向口腔內進發,小姑娘也漸漸開始回口親著我。終於我的耐心收到了成效,在一次你來我往的試探中,楊乃瑾那潔白整齊的牙關露出了一絲空隙,我的長舌自然趁虛而入,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厚實的長舌已經佔據了她的整個口腔。
  楊乃瑾的口腔就像外表一般的狹小,裡面彌漫著一股年輕女性獨有的青春氣息,這是我之前的女人所無法給予的,那條小巧靈活的香舌不知所措的碰在我的舌頭上,我輕輕用舌頭把她口腔中的每一處都舔舐過,然後再溫柔地迎上她的香舌,引導著她與我相接絞纏在一塊。
  隨著我的深入指引,楊乃瑾已經逐漸掌握了唇舌交接的節奏,她開始有意識的回復我的挑逗,在我的誘導之下,她鼓起勇氣將香舌吐入我口中,沒等她做出反應,我已經將那只膽怯的小蛇叼住了,然後就是極盡溫柔的撫慰她,讓她充分放鬆下來,停留在我的懷抱之中。
  漸漸地,楊乃瑾已經可以有來有往的跟我交換著舌頭與口液,她清新迷人的氣息彌漫於我的口鼻間。雖然小姑娘的動作還是很生澀的,時不時還會把牙齒碰到嘴唇上,但是這種未經世事的青澀感卻讓我為之迷醉,我好像塑造一個全新的藝術品般雕飾著她,看著她在我的口舌之下逐漸地成長起來,那種感覺就像你在一張白紙上畫下屬于自己的墨蹟一般,而這個墨蹟今後將會滯留在白紙上,永不消逝。
  夜空中的微風從我們的身邊掠過,把楊乃瑾雪紡長裙的裙擺吹起在空中,她一隻雪白纖瘦細膩的小腿不自覺的向後�起,另外一隻穿著7 釐米銀色圓頭細高跟鞋的腳尖微微踮起,白裙飄飄的她就像一隻優雅的白天鵝般,我們就這樣纏綿的擁抱在一起,沈浸在甜蜜的初次接吻之中,將此間所有的凡塵俗世都拋之度外。
  我們完全沒有注意到,舞臺那邊的表演已經停了下來,Bruno 赤裸著上身站在舞臺最前面,他用一隻手指著天空,用深沈的嗓音數著「十、九、八……」,台下的觀眾們不約而同用自己的聲音配合著他的數數位,直到最後一聲「一」念完,突然一聲巨響在不遠處響起。
  這一聲響把我和楊乃瑾從唇舌交接中喚醒,我們分開尚帶著對方口腔溫度的雙唇,順著聲響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薇拉su那棟小樓的山谷處,已經飛升起一朵巨大的煙花,這朵煙花躍在空中炸開,幻化出無數美麗的圖案,緊接著這四周又不斷有各種各樣的煙花冒起,這些能工巧匠的工藝品將整個夜空照得一片明亮,火樹銀花妝點出一個不夜的白晝。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們在內,都被這些煙火的美麗所震撼,先是一片無言的寂靜,然後人群中像炸開鍋一般,人們紛紛用自己的手機或者相機拍攝煙火,戀人們相互擁抱著,毫無忌憚的表現著自己的愛意。
  「Happy New Year!——大家新年好。」Bruno 在臺上用他並不熟練的中文喊著,台下的觀眾們也紛紛高聲回應著,「新年好」這三個字頓時傳遍了整個會場,舞臺上下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
  這時,又有四朵煙火幾乎同時的升上了天空,它們相繼在夜空中綻放,放出來的不是花朵,卻在夜空中畫出了4 個數字——「200X」,這代表著時間的齒輪已經推進了一步,我們又告別了一段過去。
  新的一年了嗎?我有些恍惚,不知不覺間,舊的一年已經過去,我的生活軌道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半年前我怎麼也不會預料到,自己竟然找回了離別那麼久的媽媽,並且可以擁有這個一直夢寐以求的女人;更不會想到在新的一年到來之時,自己身處於這個世外桃源之地,懷中還抱著位對我用情至深的美麗女孩。
  如果媽媽此刻也在我身邊就更好了,我不由得極為想念起那個溫婉淑雅的美麗女人,那個已經深深烙入我身體中,成為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女人。我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原本美好的心情卻多了一分惆悵,自己是否過分貪婪了,總是想著擁有那些美麗的心靈與肉體,難道這就是人的本性嗎?
  「哇,好美耶。」楊乃瑾歡快的聲音將我從綺思中拉了回來,小姑娘顯然對美麗的煙花十分喜歡,她興奮的指著不斷在空中綻放的煙火道。
  「高岩,你看你看,那邊是不是很像一隻燕子耶?」
  我輕輕摟著懷中女孩纖細的身子,看著她被煙火映紅了的面頰,那種發自內心不加掩飾的快樂,讓我又是羨慕又是心酸,我忍不住低下頭,親吻在她白皙優美的脖頸上。
  「唔,不要……哈哈,好癢呢……嘻嘻。」楊乃瑾並沒有發覺我情緒的轉變,她怕癢地縮著脖子要躲開我的嘴唇。
  「瑾兒。」我的聲音難得如此深沈,小姑娘終於意識到了,她轉過頭來給我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柔聲答道:「嗯,怎麼啦?」
  「我……」話到了喉頭不知怎麼又停住了,我看著面前這張帶著午夜露珠般清新的俏臉,那對清澈的大眼睛裡充盈著純真無暇的笑意。
  「新年到了,你有沒有什麼願望想實現嗎?」我收回了快要吐出的那三個字,改口問道。
  「嗯,好吧,讓我好好想想看。」楊乃瑾依舊是那麼快樂,聞言立即思考了起來,她歪著腦袋的樣子煞是可愛。
  「快看那邊,煙花又來了,趕快許願吧。」好像是為了配合小姑娘的願望一般,這時又有一朵巨大的煙火飛了起來,我趕緊指給她看。
  楊乃瑾連忙轉過身來,雙手合十在胸前,閉上眼睛默念著。夜風頑皮的吹起她長長的裙擺,遠處的煙火照亮了她清秀的五官,這個白裙女孩專心致志祈禱的神情,就像一幅油畫般動人。
  絢爛餓煙火散去,楊乃瑾也睜開了那對美麗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她的小臉更加粉紅了。
  「你許了什麼願望,說來聽聽。」我微笑著問。
  「嗯,第一個願望是,希望爸爸平安無事,能夠早點回家。」楊乃瑾掰著纖指,很認真的道。
  我點點頭表示贊許,料得到她肯定會這麼祈禱的。
  「第二個願望是,希望媽媽永遠健康美麗,我們一家人永遠開開心心在一起。」
  這第二個願望也是在我的意料當中,只不過要輪到第三個願望時,小姑娘突然停住了。
  「還有第三個呢?」我見她半天沒開口,追問道。
  楊乃瑾還是沒有張口,但是她臉上的一抹嫣紅已經延伸到脖子處了,小姑娘輕咬著粉嫩的下唇,兩隻大眼睛骨溜溜的轉著,卻不敢再看我的眼神,掩飾不住臉上害羞的神情。
  我有些恍然大悟,微笑著輕聲道:「這第三個願望,是不是跟你自己有關?」
  楊乃瑾眼睛盯著地面,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是不是也跟我有關?」我感覺自己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心跳也加劇了許多。
  楊乃瑾雙手有些慌亂的撚著長裙的裙角,好一會兒後,才又輕輕的點了點頭。
  「瑾兒。」
  「欸——」
  我把手放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看著這朵猶帶露水清香的薔薇欲語還休的樣子,我的心中像吃了蜜一般的甜,突然間感覺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兩人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我…喜歡你。」我終於吐出藏匿許久的這幾個字,聽著自己略帶顫抖的聲音,好像身上的血液流動得更快了,眼前有種快要眩暈的幸福感,但卻十分的放鬆、十分的愜意。
  隨著我的話語,眼前那朵薔薇無比嬌豔的怒放盛開,這一刻我仿佛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I love you too. 」她揚著纖細優美的脖子,美目中投射出無限的溫柔輕聲道,那嬌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羞澀,一絲絲的甜蜜。
  我伸手將她纖細的身子納入懷中,這回沒有親吻,沒有言語,什麼都不需要,我們只是靜靜聽著對方的心跳,就勝過了一切的表白。
第53章
  時間就像輕風般從我們身邊不知不覺地掠過,直至一串喧鬧的鑼鼓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其中還伴隨著幾聲極長的號角嗚鳴聲,這些聲音出現在一個搖滾音樂會的現場,實在說不出的荒唐。
  我和楊乃瑾不約而同的�起頭來,朝怪聲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薇拉su小樓後面的山上,有一長條火光正向下移動,那座山所在的位置我並不陌生,昨天去過的大寶寺就在山上。
  只不過,眼前這火光並不像是山林火災,更像是有人在舉著火把行動,而且火光很有秩序的排成一條長龍,從山頂一直蔓延下來,長龍的頂端已經到達了演唱會的邊緣。沒多久的時間,已經有一大片火把彙聚在會場的週邊,而那些鑼鼓聲也更加喧鬧了,這個時候才聽清楚,那些鑼鼓是在演奏著佛樂。
  此刻,舞臺上下的人都發覺不對勁了,U5樂隊也停下了演奏的曲目,而那一排火把的佇列裡開始齊聲大喊起來,他們聲音洪亮的一致唱起了佛號,原來是一群大寶寺的僧人,他們此時下山來幹什麼,為什麼會跑到這裡唱佛號。
  僧人們的距離已經比較遠了,我看不見他們在做什麼,不過好像已有一些員警走了過去,似乎在努力勸導他們離開此地,但很快的員警與僧人便產生了糾紛,不知道騷亂先是從何處生起的,但很快的便傳染到僧人群中。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見幾個僧人與員警扭打到了一起,員警手中雖然有警棍,但是僧人攜帶的長木棍更適合搏鬥,很快僧人們便佔據了上風。有幾個員警膽怯了,朝人群這邊跑了過來,僧人順勢追擊,好像人群中有多事的人襲擊了僧人,緊接著便有一群僧人沖入了人群,與他們搏鬥在一起。
  眼見著那一根根火把捲入了人群,然後整個場面都亂了,那些觀眾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絕大多數人拔腿就跑,另外一些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別人跑了他們也跟著跑,這就像一顆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水中,很快一波波的漣漪便由中心向外擴散,整個場面頓時陷入難以形容的混亂之中。
  誰能相信,這塊場地前不久還充滿著音樂與歡樂,轉瞬間就變成野蠻的豬圈一般,每個人都在拼命的向自以為安全的方向逃跑,就像一堆熱粥上的螞蟻一般四處亂串。在混亂中,不管是男女戀人也好,兄弟朋友也好,這時候都暴露出人性中最自私的一面,每個人都只想著自己儘快脫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偶爾有一兩對戀人手牽著手行動,很快也被無序的人潮給沖散。
  有些體力較弱的被人一推摔倒在了地上,有些人不小心被絆倒摔了一跤,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了,後面的人群像一群瘋牛一般,毫無忌憚地踩過他們的身體,然後接著又是一批人踩過,一開始還會傳來幾聲極其淒慘的尖叫,漸漸的這些聲音就消失在各種雜音中了。
  如果這時候人們能夠保持冷靜,有組織、有秩序撤離的話,後果估計不會變成現在這麼嚴重,但陷入恐慌的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本能求生,而每個人的自私自利不但傷害到了其他人,最終也傷害波及到他們自己。
  不知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喧鬧中一根火把掉落在了舞臺上,那些上了清漆的原木材質此刻成了最佳火媒,原本簡單粗獷的舞臺設計幫助火勢迅速蔓延,火苗先是從檯子地部的地基燒起,不一會兒半個舞臺就陷入了熊熊大火中,懾人的熱焰將方圓半裡的地區都映照得一片明亮,也把人群裡那一張張扭曲的面孔照得纖毫畢現。
  「高岩,你快看,那個好像是蘇姨呢?」楊乃瑾突然指著舞臺的方向激動的喊道。
  順著她的手勢望去,我在舞臺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薇拉su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那裡,她身上那套純白的娘惹服在火光中極為顯眼,但她卻已經被大火逼到舞臺右側的一塊角落。這個舞臺有8 米高的落差,且下方的樑柱也開始燒了起來,她前後上下都無處遁逃,只能呆呆的站在角落裡,看著火勢一步步的向她逼來。
  「高岩,你快想辦法救救她啊,不然她就要被大火燒死了。」楊乃瑾此刻也看出薇拉su處境不妙,她慌忙拉著我的胳膊求著。
  無論是因公因私,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看著薇拉su在大火中喪命的,只是此刻我與她距離百米之遙,中間隔了一大群已經瘋狂了的人形野獸,再加上舞臺上火勢兇猛,毫無可以攀爬的路徑,我應該怎麼辦呢?此刻我才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無能為力。
  「不要緊,我來。」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沈熟悉的聲音,鷹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身邊,他的表情跟聲音一般的冷靜,視台下的混亂局面若不見。
  只見他向後擺了個手勢,我忙拉著楊乃瑾退回電梯旁,這時才發現,他已把一條手臂粗的纜繩綁在大廳柱子上,繩子的另一頭卻延伸到他手中,他手舉著一截繩子在頭頂做圓周舞動著,隨著他手裡的動作越來越快,肉眼都難以辨別出夜空中那截黑色的繩子。
  隨後他口中「嘿」的一聲,那截繩子就像射出去的箭一般從手裡飛了出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劃過夜空,撲向舞臺方向。我忙拉著楊乃瑾上前一看,那截繩子已經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薇拉su所在角落的上方,繩子的頂端應該有一個飛爪之類的,剛好穩穩的釘在了那條尚未著火的柱子上。
  鷹把繩子這頭富餘的一段在闌幹上繞了繞,打了個死結,這樣子從露臺這頭到舞臺之間的繩子就直直的繃成一條線了。
  他轉頭朝我看了一眼,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上前抓住繩子這端,他也不多說什麼,雙手往繩子上一抓,縱身向外一躍,就跳在了夜空中。
  露臺的高度比舞臺高出不少,他手腕上應該有抓著個滑扣,所以順勢滑下去的速度很快,夜風吹走了他頭上的帽子,一頭黑髮隨風狂舞著,就像一隻蒼鷹滑翔在空中。
  很快他就滑到了繩子那頭,從天而降的他,讓已經快要絕望的薇拉su無比振奮,遠遠看著鷹對她簡單說了幾句,然後便把薇拉su背在身上,伸手抓住繩子就從原路返回。
  他下去的時候還算簡單,此番要重新返回露臺卻是難了好幾倍,舞臺的地勢比露臺要低很多,鷹只能靠手腳的力量從繩子上爬回去,而且這次身上又增加了一個成年女性的重量,所以他的動作變慢了許多。
  鷹採用的是水手爬杆的動作,由於薇拉su不會爬繩子,她只好用手臂抱住鷹的背部,在加上身子懸空的原因,她的雙腿更是把鷹的腰間纏得緊緊的,遠遠的看上去就像鷹背上多了一塊白色的肉坨一般。
  饒是以鷹的身手,這短短的百米距離也花了他將近十分鐘,露臺上的我們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因為當他們起身離開後,火勢已經席捲到原本薇拉su所站的那塊區域,很快整個檯子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眼看著鷹的身影越來越近,我們都忍不住祈求火勢再慢一點。
  但事以願違,就在鷹爬到距離露臺一臂之遙的時候,那根堅挺了半多小時的柱子,最終也抵擋不住火焰的侵蝕,只見它艱難的喘了喘氣,就像個行將木就的老頭般低下了腰,之後就再也拔不起來了。
  「轟隆」一聲,整個舞臺瞬間坍塌了下去,火勢頓時重新高漲起了好幾倍,將整個山谷照得一片通明,伴隨著人群發出的陣陣驚恐的慘叫聲,這裡就像無間地獄般可怖。
  「哎呀!」伴隨著楊乃瑾和薇拉su的一聲尖叫,那截斷了一邊著力點的繩子迅速向這邊收縮,帶著鷹與薇拉su的身體向下方墜去。
  我忙上前抓住繩子,幸好鷹的雙手一直牢牢抓住繩子不放,薇拉su則因為剛才的一蕩,已經從鷹身上滑了出去,不過還好她雙手抓在鷹的一邊胳膊上,否則這一下已經把她給摔飛了,但是此刻雙腳淩空,只靠抓住鷹的手臂吊著,以她的臂力很難支持太長時間。
  鷹這時深吸了口氣,開始交替雙手抓著繩子向上爬升,由於他的右邊胳膊還掛著個100 多斤的女人,每一步都上升得極為緩慢,眼看著他已經爬到了闌幹處,我忙伸手下去幫忙。
  他搖搖頭,吐出兩個字:「先她。」。
  我明白他是要讓我先把薇拉su弄上去,忙從他的胳膊上接過薇拉su,伸手扶在她的腋下向上一舉,原本已經快堅持不下去的薇拉su,就像遇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死命抓住我的胳膊,我腰間一用勁,將她整個人從露臺外抱了進來,她100 多斤的重量加上慣性,一下子把我撲得向後倒去。
  我的脊背剛貼上露臺的木地板,胸前便有兩大坨充滿彈性的肉球壓了過來,方才在空中掙扎時,薇拉su已經把那條娘惹服的長裙撕開了一個口子,此時兩條修長的美腿就光溜溜的壓在我的身上,她死裡逃生、驚魂未定,臉上還殘留著激動過後的潮紅,渾身乏力般癱倒在我身上。
  我見薇拉su一副神情委頓的樣子,忙起身將她抱了起來,交給楊乃瑾幫忙照顧。
  這時鷹也已自行爬了上來,他根本不顧那截繩子,徑直走了過來對我說:「我們現在就得走,馬上。」
  「怎麼了?」我疑問道,他拉著我走到闌幹邊,指著下方給我看。
  在我們這段期間,那些瘋狂的逃難者已經衝破了保安與員警的設防,人群像潮水般湧進了酒店大院內,正向各個方向各個建築四散而去。但是令人驚心怵目的是,這群人潮過去不久,馬上來了一群穿著紅色僧衣的僧人,手持棍棒在後頭追趕著逃難者,只要是落在後頭的人,就會被他們揪住一陣毆打,然後就消失在那些紅色僧衣的波浪之內。
  「怎麼走?」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雖然我們現在所在的高樓暫時還沒有人進來,但不用多久那些逃難者一定會發現並湧入這個地方的。
  鷹先是走到電梯前一看,搖了搖頭道:「遲了。」只見電梯的指示燈已經亮了,有人正乘坐電梯上來。
  我對鷹做了個手勢,兩人在電梯口分散站開,擺出防備的姿勢,「叮咚」一聲,電梯們打開了,從裡面跌跌撞撞跑出一個人,我們一看來者沒穿紅色僧衣,就收手抓住那個人的胳膊,拉到燈下一看,居然是老相識——郭經理。
  只見他向來整得油光滑亮的頭髮惺忪淩亂,白色襯衫上沾滿了鮮紅的血漬,左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血痕,全無平日裡職業範十足的淡定與從容。看到我們,他眼前一亮,忙沖到薇拉su面前,跪著拉住她的裙角道:「Datin su,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謝謝。」薇拉su休息了一下,人精神了些,她露出個蒼白的微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感謝上帝。」郭經理邊說著,邊在額前劃著十字。
  薇拉su見郭經理大異平常的樣子,伸手扶起他,語氣柔和地問道:「Mr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瘋了,他們全瘋了。天哪,太可怕了,太瘋狂了。」郭經理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語零亂不成章句,聲音裡充滿了懼怕與惶恐。
  「誰瘋了,別緊張,慢慢說。」我走上前,扶著郭經理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後背。
  「是那些喇嘛——不對,還有其他人。他們都瘋了,到處拿著刀和棍棒,打人,殺人。他們是瘋子,是兇手。」郭經理的情緒平息了不少,口述也正常了起來,但是語氣裡還是帶著恐懼。
  我還要追問什麼,鷹走過來打斷了我道:「必須把電梯給關了,不然還會有人不斷上來的。」
  我回頭問郭經理道:「你知道電梯的電閘在哪裡嗎?」
  郭經理忙點頭稱是,我讓他帶我找到了配電房,幸好這棟樓的配電房就在頂層,我找到並將電閘放了下來,隨著一聲難聽的齒輪摩擦聲,電梯終於停止了運作。
  回到大廳,大家稍稍安下心來,現在我們是把自己隔絕在這座樓上,但這種狀態並不能持久的,因為木制的樓梯是沒法設防的,而且整個建築是敞開式設計,根本沒有門可以把別人擋在門外。
  聽著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兩個女人和郭經理不約而同的看著我,他們臉上難以掩飾的憂慮好像在說:「怎麼辦?」
  我與鷹對視一眼,他對我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從我的指揮。
  我轉身對著郭經理問道:「我們現在這個樓是在哪個位置,最近的交通要道在哪個方向,現在酒店裡那條道路還是暢通的。」
  我的話語裡透出出一股沈著冷靜的氣勢,郭經理從在場人反應中看出我的領導地位,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漬,恢復了平時的幹練,按照我的要求很詳細的回答起來。
  從他口中得知,我們所在的小樓處於酒店的西北角,而酒店的車輛都停在酒店大堂前面的停車場上,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公路也在停車場外面,所以我們要想從這裡脫身,必須抵達酒店大堂附近。只不過前往酒店大堂的那條大道,現在已經擠滿了躲避的人群和行兇的僧人,郭經理正是從這條路過來的時候,被一個歹徒迎面砍了一刀,還好他躲避及時,只是被劃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不過,據郭經理講,酒店的北面是倚靠著一座小山,而從這裡到酒店大堂之間有一道外牆相連著,這堵牆是為了預防山體滑坡修建的,牆外還有一條維修的便道,因為牆壁靠著山體的緣故,平時很少有人注意到,現在黑燈瞎火的估計更不會有人跑到那裡去了。
  等他說完,我在腦子中將整個酒店的地形輪廓複按了一遍,當即決定我們從那條靠山根的小道走,先是到達酒店大堂旁邊的停車場,拿到車輛後再從大路撤離這個地方。
  這個計畫很快得到所有人的回應,我走到窗前向外一看,發現小樓的底層已經被人潮給擠滿了,從聽到的聲音來看,人流正在向三層以上逼近,這個時候從樓梯口下去是不可能的,我們只有另尋出路。
  鷹走到靠北邊的窗戶看了看,招呼我過去,原來大樓這一側就緊挨著那道牆,從窗戶往下看去一片黑漆漆的,根本沒有人影,我想起前面用來救薇拉su的那條繩子,跟鷹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立馬行動了起來。
  我們把那條繩子整段收了回來,拿到北邊窗戶往下一扔,繩子的長度剛好落在牆體之外,我把其他人叫過來說明了下,郭經理表示他的傷不礙事,薇拉su和楊乃瑾這兩個女的卻面露難色,她們向來沒有繩降的經驗,估計那細皮嫩肉的手也沒力氣抓穩繩子。
  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讓男人背著她們下降,我當然責無旁貸的背負起楊乃瑾,薇拉su只好讓鷹幫忙了。雖然前面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但薇拉su這回爬上鷹的肩膀卻有些羞澀,鷹依然如往常般面無表情,他一點都沒意識到背上是個身材惹火的大美女,而只是當作一袋沙土或者石頭一般。
  只見他抓住繩子踩在窗臺上,薇拉su連忙夾緊那兩條長腿,隨著她一聲尖叫,鷹向外一躍,一黑一白連在一起的身影很快順著繩子向下滑落,快到地面的時候他伸腿在牆頭上一撐,借力向外一跳,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地面。
  沒多久,我看到薇拉su的白色身影向我招手,我這時也站到了窗臺上,楊乃瑾用手輕提著長裙,有些扭捏的爬了上來,我感覺那兩隻小乳鴿緊緊的貼在我的背上,透過雪紡衣料可知她此刻心跳的厲害,我輕聲安慰道:「抱緊我,閉上眼睛,很快就到地面了。」
  「不要怕,相信我。」
  我話裡透露出的堅定讓她情緒舒緩了不少,她「嗯」了一聲,果然抱著我的雙手更緊了,嬌嫩的臉蛋更是貼到我的脖子上。事不宜遲,我輕聲念著「3 、2 、1 」,然後向外一躍,為了照顧小姑娘,我的速度比起鷹降低了很多,但還是把她嚇得驚叫連連。
  楊乃瑾原本有些怕羞,沒有用腿夾住我的腰部,但此時身在空中卻顧不得那麼多了,用那兩條白筍般的如錐長腿把我纏得緊緊的,她身上的雪紡長裙在風力的作用下,就像個大荷葉扇子般均勻攤開,要不是現在夜色已深,恐怕她裙下的風光盡可一覽無餘了。
  不過這刻卻也顧不得那麼多,在楊乃瑾的尖叫聲中,我看將近到了牆頭,依樣畫葫蘆的在牆上一抵,往前一躍跳到了地面上,踩在腳下的是有點軟的泥土地,看來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最後下來的郭經理可就沒我們這般揮灑自如了,他緊緊的用雙手雙腳抓著繩子慢慢下滑,快到地面的時候要不是鷹伸手幫他接了一把,差點就要摔個嘴啃泥。
  等所有人都落地後,鷹掏出一個打火機把繩子給點著了,不知道繩子是抹過什麼油脂之類的,一燒起來便迅速的蔓延上去,沒多久就燒到了窗戶那頭,這樣就算有人沖到了樓頂,他也無法查知我們的逃跑路線。
  處理完痕跡後,我們立即沿著牆壁和山腳的小道,動身朝酒店大堂的方向跑去。為了照顧兩位穿著高跟鞋的女性,隊伍奔跑的速度並不快,一牆之隔的酒店內不斷傳來各種聲音,有搏鬥呼喝的吐氣聲,有女人孩子的哭泣聲,但是最多的卻是人在遭受極大痛苦時的慘叫聲,這些聲音次起彼伏的傳到我們耳根,更增加了環境的恐怖氣氛。
  事實證明我們選擇這條路是正確的,無論是逃難者還是暴徒都沒有發現這條小道,一路走過來暢通無阻,很快我們就到了酒店大堂的背後,拐過牆角就可以看到停車場了。
  不過此時停車場上卻人影憧憧,我觀察了一下,要到達停車的地點還有兩百米左右,這之間沒有任何掩體和障礙物,大概有10來個各種打扮的人,手持著刀槍棍棒在追殺毆打著跑到此處的逃難者。我讓郭經理和兩個女人留在牆後面,等我們奪到車輛後再出來。
  鷹和我對視一眼,之前培養出來的默契已經讓我們不用多說什麼,我們都是身經百戰歷練出來的殺手,這個時候只要按平時執行任務一般去做就是了,兩人幾乎是同時從陰影處躍出,就像兩道閃電般沖了過去。
  最靠近我的是三個穿著藏袍的漢子,他們手裡各拿著一個棍棒,正在毆打一個躺倒在地上的漢人,地上那人已經滿臉血汙、渾身都是傷口了,但從被擊裂的制服碎片來看,應該是在執行秩序的員警。
  這時我已經到了他們背後,先是�起一腳踹在一人的膝關節上,骨頭碎裂的聲音伴著慘叫,他瞬間失去了行走能力,另外兩人也發覺我的逼近,他們丟下那個員警,舉起棍棒就朝我擊來。
  我手疾眼快,抓住先靠近的那根棒子的頭部,順勢把他朝另外一人處一帶,他的頭部剛好碰上那人打過來的棒子,直接給同伴打暈了過去,沒等誤傷同類那人反應過來,我掄起奪來的棒子,當頭一棍打在他的頸部,頓時將他也打到在地。
  在我動作的同時,鷹也選擇了兩個正在追打漢人的歹徒,他根本不用多餘的拳腳,只要湊近別人的身體,他就可以抓住對方的脆弱關節,幾下子就把人的手腳卸了下來,有時候乾脆拗斷對方的脖子。
  這些暴徒雖然人多勢眾,手持器械,但明顯沒有什麼人接受過軍事或格鬥訓練,我們倆人就像兩隻下山的猛虎一般,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他們搞定了,我們倆出手還算克制,大部分人都直接將他們打暈,或者折斷手腳讓他失去行兇能力。
  清場完畢,我發出信號讓其餘三人過來,等到他們走近了些,才發現薇拉su和楊乃瑾兩人的臉色很是難看,她們一路上目睹那些人的慘狀,心理上遭受了極大的衝擊,不過此刻我無暇安慰她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離開這裡。
  幸運的是,郭經理隨身帶著那輛陸巡的鑰匙,我們迅速爬上這輛混體黑色的越野車,鷹坐在副駕駛位上,其餘三人擠在車後座,我發動了引擎,腳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陸巡加速起來還是極快的,很快便把那家酒店拋在了後頭,那個地方現在已成為一個極為恐怖的修羅場,這些滿懷著夢想前來觀看演唱會的人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他人攻擊的目標,不知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在這裡被摧折。
  開了一會兒,才發現我們還沒有完全脫離這場暴亂,這條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輛警車倒在了路邊,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躺在馬路上呻吟的傷者,看來警方的增援遭到了不小的打擊。
  這些暴徒事先已經預謀好了一切,道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可以看見被暴徒劫持的車輛,他們帶著紅色頭巾,揮舞著手中的刀具,從車窗裡伸出腦袋大聲唱著藏語歌曲,我們把陸巡的窗戶全部關了起來,不透光的車膜恰到好處的掩蓋了車內的乘客,我不動聲色的從他們的車流中穿過。
  就這樣將近開了50多公里,終於有一輛車子發現這輛沈默寡言的陸巡了,他們跟了上來與陸巡並肩而行,那輛車是敞篷的北京JEEP,後座上的篷布已經被卸掉了,四個精壯漢子手拿刀槍站著大喊大叫,好像是要我們把窗戶給搖下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加大油門想要甩掉JEEP,看到我們舉止可疑,他們越發緊跟著不放,JEEP加快速度沖到陸巡的右前方,想要把車頭別過來,我見機順勢向左打了打方向,同時猛踩一腳油門,JEEP差點被我甩了個頭,還好他們的駕駛員也是個老手,很快就調整回來,繼續跟在我們後頭,不過這麼一耽擱,他們的速度就慢了不少。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對方有人舉起了一把自動武器,忙大喝一聲,讓所有人立即臥倒在座位上,等我低下頭來的時候,一連串的子彈已經從車後頭飛了過來,將前後車窗的玻璃打得支離破碎,雖然其間夾雜著兩個女人的尖叫聲,但躲避及時的她們並沒有受傷,這讓我心中安定了些。
  由於我矮著身子開車,速度不免慢了不少,JEEP再一次趕了上來,我側著眼睛看到那把衝鋒槍又要舉了起來,連忙向右猛打方向,隨之陸巡的右邊車身狠狠的撞到JEEP上,巨大的衝撞力把我們都震離了桌位不少,JEEP也被陸巡撞得向右橫飛出好幾米,不過JEEP的駕駛員很快又把車子調整回來,這回他們跟我們保持一定距離,好像是要用衝鋒槍掃射車身側面。
  我這時已經來不及調過方向盤,只見副駕駛上的鷹向外一推車門,陸巡的車門正好觸到JEEP的車身,鷹的身子附在車門上向外移動出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灰影迅速的躍上JEEP的後座,JEEP上的暴徒怎麼也沒料到有人能以這種方式過來,他們邊驚罵著邊舞動刀槍向鷹襲來。很不幸的是,他們遇到的可是近身格鬥的宗師,就算是在高速移動中的車上,鷹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隨著他乾淨俐落的貼身搏擊,一頓慘叫哀嚎之後,JEEP上的幾個暴徒都被他解除了戰鬥力。
  JEEP的駕駛員這時看到同伴紛紛倒下,急紅了眼睛的他拼命向我這邊打方向盤,想要把鷹給甩出車外。沒想到,在兩車將近要再次碰撞前,借著這股離心力,鷹順勢從他車上跳了出來,他在空中極為矯捷的轉了個身,雙手正好抓住陸巡的A 柱,他的身子被車速帶著向後漂移,但是雙手始終牢牢抓住A 柱不放,然後不知他腳上怎麼蹬了幾下,半個身子就已經回到了車內,待他全部身體都落到位置上後,順手把一直敞開的車門給關了上去,他這一系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每一秒都在生死關上徘徊,但又都準確無誤的做到了,就算我也為之驚歎不已。
  見他已經坐好,我心裡再無顧忌,松了松油門,讓陸巡落後了半個車身,然後向右打了兩下方向盤,同時猛踩油門,然後陸巡便以160Km/H 的時速撞在JEEP的B 柱附近,這股衝力完全將JEEP給頂出了路面,只聽見JEEP上有人慘叫一聲,整輛車向旁邊滑出十幾米,然後原地打轉著撞上了路邊的一顆松樹,隨後便著火燃燒了起來。
  而在JEEP被我撞飛的同時,車上有個人被甩了出來,正好落在了陸巡的前擋風玻璃上。「砰」的一聲,我們的面前多了一個面容扭曲的身體,這人正面對著我,雖然滿臉血汙,但是嘴唇上方那兩撇小鬍子看上去卻有幾分熟悉,這不就是上次在薇拉su屋子裡被我教訓過的那小子嗎,他也是那群暴徒中的一員?
  我見小鬍子顱骨破裂,嘴裡只有出得起沒有進的氣了,伸手穿過之前被衝鋒槍打得稀巴爛的前擋風玻璃,用力將小鬍子一推,他的身子在陸巡前蓋滾了幾下,掉到了車頭下面,隨後一聲瀕死前的悶哼,和輪胎碾過屍體的怪響,小鬍子已成為車下遊魂了。
  我們剛才這一系列的打鬥極其激烈、險象環生,稍有不慎,這車上的人都會成為暴徒手中的獵物,幸好此時有鷹在車上,否則憑我自己還真不好辦。
  待到恢復平靜,自從對方開槍起一直抱頭蹲在地板上的三人總算可以�起頭了,楊乃瑾的小臉被剛才一系列險情嚇得煞白煞白的,她見到那輛JEEP已經倒地並燃燒,充滿好奇的問道:「高岩、鷹大叔,是你們打敗那些壞人的嗎?」
  小姑娘很快從前面的驚險中緩了過來,還不住的詢問我們怎麼會那麼厲害,我只好用自己在國外曾經學過搏擊格鬥術搪塞過去,不過女孩子更多表現出的是欣賞與崇拜,並未追問太多。
  薇拉su則心有餘悸的,輕拍著自己不斷顫抖的高聳豐胸,她好像想起什麼似得問道:「剛才掉在車頭的那個人,我好像認識他,他怎麼也會在那群殺人狂中。」
  一直沒怎麼跟她說話的鷹這次開口了:「你還不知道?這些人潛伏了好久,都是你把他們引了進來,給他們提供了藏身和活動的條件,這場暴亂你難脫其咎,知道嗎?」
  薇拉su被鷹數落得無言以對,她嘬嘬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他只是個按摩師,想通過提供服務賺點錢而已。」
  鷹沒說什麼,只是冷笑了一聲。我見薇拉su挺難過的樣子,忙打斷這個話題,順便讓鷹把他今天所見的情況講講。
  據鷹所說,晚上這場演唱會的舉辦是一切的導火索,大寶寺的寺主今天正好圓寂了,寺內的僧人都陷入極大的悲痛之中,所有人都在忙著給寺主做法事,這本來也就罷了,可是不知為何,U5的演唱會卻恰好放在他們山腳下舉行,擁擠而來的人潮跟喧鬧的環境嚴重影響到了佛門的清靜,原本此寺的僧人跟漢人就頗有衝突,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撥之下,僧人們的義憤完全被激發了起來。
  然後在某些人的帶頭下,全寺的僧人都被武裝起來,拿著火把下山找政府討個公道,而此時在場巡邏的員警都是新派來的,對於藏區的宗教習俗並不瞭解,在交涉中的言行存在粗魯過激的現象,頓時引發了僧人與員警之間的衝突,在此期間,不知是誰出言汙辱了藏傳佛教,然後惹惱了在場的僧人,開始只是相互推搡,後來很快演變成棍棒相加。
  在這種群體性的場合,一旦有人動了手腳便一發而不可收拾,很快所有的員警都與僧人動上了手,那些員警的數量根本不足以抵抗僧人,片刻間騷亂便蔓延到了人群中間,這個時候場面就完全失控了,所有人都想著儘快逃離現場,根本不顧他人的死活亂跑,整個場面上被踩踏而死的比被打死的還多。
  在僧人與人群發生衝突的時候,有一小部分預謀已久的暴徒出現了,他們或者偽裝成僧人,或者明目張膽的手持刀棒,看到漢人模樣的就砍過去,這些暴徒完全就是為了屠殺而屠殺,他們為了今天這場暴動預謀了許久,從我們這一路過來看到的情況可以推測出,他們的目標絕不僅僅是演唱會的現場,包括整個建塘鎮在內都應該遭到他們的襲擊了。
  「而在事發之前,你的酒店正好收容了這些暴徒,他們借助這個機會暗地裡開展活動,煽動藏人與漢人之間的矛盾。他們密謀了這麼久,你一點都沒有察覺,還辦了這個演唱會為他們提供機會,這還不是你的責任。」鷹毫不客氣的斥責,說得薇拉su面如死灰,我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安慰她。
  「我只是想幫助他們生活得更好,難道這也是我的錯嗎?」薇拉su默默自言自語道。
  「種群之間的不信任,不是一日一夕可以消除的。很多時候,我們自以為在接近別人,在他人眼中卻以為你要消滅他,特別是有著深厚本族文化的地方,你覺得有助於改善他們生活的行為,或許也正是在抹去他們為之自豪的歷史與文化。我們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別人,卻從未用別人的眼睛看自己。」鷹的最後一句話若有所指,我們都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咀嚼著這句話。
  在鷹回憶的同時,我們又向前開了50多公里,遠遠的可以看得見建塘鎮的建築了,大家都精神一振,以為可以脫離困境了,沒想到鎮子裡卻此起彼伏的,響著急促的警笛聲,薇拉su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我,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對勁。
  果然,車子剛進街道就發現,這裡的局面也是一片混亂,街上的店鋪一個個都被砸開了,商品和貨物被胡亂扔在街上,有的屋內還在向外冒著濃煙,到處可見拿著明晃晃刀片的暴徒,許多衣不遮體的漢人被他們追著跑,好像還在睡夢中就遭到了攻擊。
  我看城中的情況也沒好多少,如果這時候進去的話,估計又要跟那些暴徒糾纏個不清,正在躊躇之間。郭經理適時提出,有一條小道可以繞開城區,直接抵達迪慶機場,於是我們便掉頭離開了建塘鎮,在郭經理的帶路下上了那條小道。
  這條小道果然沒有什麼人和車輛,我們很快就開到了迪慶機場,一天只飛兩趟航班的迪慶機場,現在居然燈火通明的,好像正在緊張運作的樣子,我們直接把陸巡開了進去,郭經理先下車去安排飛機。
  沒過多久,郭經理面帶難色的返回了,身後還跟著個穿著空軍制服的中年人,這人正是當值的機長。這機長告訴薇拉su,現在是有一架ARJ21B的支線飛機可以起飛,但是這架飛機規定載客數是二十人,此時飛機上已經坐滿了州領導的家屬,只空餘了三個座位,沒辦法讓我們都上飛機。
  薇拉su秀眉一豎,臉色極不好看的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民航總局和省長,讓你們給我的朋友安排好位置。」
  機長面露難色的連連解釋,薇拉su仍舊不依不饒,她從郭經理手中搶過手機就要撥打號碼,這時卻有一雙手伸過按住了手機。
  薇拉su�頭一看,鷹毫無表情的對她搖了搖頭說:「不用打電話了,我是不上飛機的。」
  「為什麼,這個地方很不安全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啊。」薇拉su顯然沒有意識到有人居然會不走,她迷惑不解道。
  鷹只是用藏語淡淡的說了句話,然後便轉身向外頭走去。沖天的火光照亮了他前往的方向,但他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鷹說了什麼?」楊乃瑾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裡是我的家。」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3 19:48:46

第54章
  身後的飛機上發出一聲長鳴,是在提醒我們登機了。
  「Datin su. 」郭經理突然轉過身來,他剛才一直在擺弄脖子上的領帶,把它解了又系上,系了又解開,現在他一臉的放鬆,那條領帶已經拿在手中了。
  「對不起,我也要留下來。」「Mr郭,你這是為何?」薇拉su有些茫然的問道。
  「這家酒店是我從無到有一手建起來的,它就等同於我的另一個家,我不能任它被那群壞人毀壞。」郭經理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可是,現在局面很亂,你留在這裡很危險的。」楊乃瑾在一旁很擔心的說道。
  「謝謝,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郭經理和聲悅語的點點頭。
  「Datin su,請相信我,我會還你一個全新的酒店。」郭經理很鄭重地向薇拉su鞠了個躬,然後也轉身向外面走去了,他的步伐裡有一種卸下顧慮的輕盈。
  「他們都走了,那我呢。」薇拉su喃喃自語道,她從未表現得如此軟弱。
  「蘇姨,你還有我們呢。」楊乃瑾很體貼的拉住她的手道。
  我暗歎一聲,伸手圈住她微微顫動著的肩膀,我手心的溫度讓薇拉su鎮定了下來,她�起美麗卻帶著悲傷的雙眸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楊乃瑾點了點頭,在我們的陪同下走向了飛機。
  「各位觀眾朋友們,早上好。今天是200X年的第一天,本應是舉國歡慶、祥和快樂的一天,著名的旅遊勝地香格里拉像往日般歡迎著世界各地的遊客。然而,就在跨年夜的晚上,這個世外桃源卻被猙獰的黑影團團裹脅,一夥喪心病狂的暴徒襲擊了當地正在舉行的一場演唱會。與此同時,在演唱會不遠處的城裡,有預謀的暴徒們衝擊新聞、金融、學校、公安等要害部門,樸實善良的各族群眾和公共設施遭到暴徒們的打砸搶燒,一時間狼煙滾滾,世外桃源在泣血,人民群眾在流淚。」…………
  「暴亂發生後,省委、省政府迅速做出指示,要求駐地官兵、武警戰士、公安民警迅速部署、恢復秩序,同時要保持冷靜克制、防止事態擴大。面對令人髮指的暴力襲擊,當地政府領導一直堅持站在一線,與廣大官兵武警們一起解救被困群眾,撲救火情,他們以血肉之軀,抵擋住了暴徒們的瘋狂進攻,捍衛了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控制住了一度混亂的局勢。」…………
  「有足夠證據表面,這一事件是某海外集團有組織、有預謀、精心策劃和煽動的。其險惡用心,就是企圖造成流血事件,借此向政府施壓,干擾和破壞……」在女主播鏗鏘有力的播報聲中,機場的液晶電視裡反復播放著昨晚在香格里拉發生的一切,當然很多都是我們沒有目睹到的場面,不過此刻誰都沒有心情去觀看。經過兩次轉機和長達7 個小時的飛行,我、楊乃瑾與薇拉su終於返回了淮海市。
  事發倉促,大家都是雙手空空的走出了機場,我開著霸道,先是按照薇拉su的意思,把她送到了臨安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這也是她家族旗下的一個酒店品牌,然後又把楊乃瑾送回梅宅。
  拒絕了楊乃瑾邀請我小憩片刻的邀請,我馬不停蹄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趕去,雖然唇齒間還蘊含著少女的清新味道,但我的心已經完全飛到媽媽身上去了,雖然短短的幾天時間而已,但我卻像是如隔三秋,這種別離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媽媽,我回來了。」我心裡默念著,想到媽媽那美豔動人的身體與溫柔�靜的神態,我的身上就一陣陣的發熱,在各種情愫的驅動下,我將SUV 的速度飆到了極限,1 個小時候總算抵達了那個熟悉的建築之下。
  出了車庫,三步化作兩步走,我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奔回了家門口,忙不�的打開大門,看到家中熟悉的裝飾與擺設,我的心臟開始不爭氣的砰砰直跳。
  「媽媽,我回來了。」我忍不住高聲叫道,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著,但卻沒有出現我想要的回聲。
  媽媽去哪了?玄關鞋櫃裡的幾雙高跟鞋上並沒有穿過的痕跡,客廳內沙發茶幾一塵不染,廚房裡餐桌和炊具整潔乾淨,推開那個令我沈迷的主臥,白色大床上被褥床單完好無缺,枕頭邊還殘留著那股似香似麝的氣息,但這股香氣的女主人卻不在屋中。
  我有些著急了,確定媽媽並不在家中後。我忙掏出手機撥打她的號碼,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我有些自責,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我一直沒有回酒店的客房,手機也一直沒有機會充電。不知道這段時間媽媽給我撥了多少電話,要是媽媽打電話一直找不到我,不知道她會擔心到什麼地步。
  從電視下面的櫃子裡找到充電器插上後,我忙拿起固定電話撥給媽媽,手機那邊很快被接通了,媽媽溫柔甜美的聲音響起,我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不少。
  「喂,你好?」「媽媽,是我,我已經到家了。」「吖!石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手機一直沒人接呀。」媽媽聽到我的聲音十分激動,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她此刻玉容上又驚又喜的表情。
  「對不起,我手機忘記充電了,今天早上飛機剛到。」「真是的,你這孩子,老是這麼馬虎。」我仿佛看到媽媽撇著小嘴,輕嗔薄怒的美樣兒。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下,接著問道。
  「對了,媽媽你在哪,什麼時候回家啊。」「我剛剛出門買菜了,想著你可能今天要回家,給你做頓好吃的呢。」媽媽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嘈雜,應該是在公共場所。
  「媽媽,快回家吧,我現在只想吃你。」我把話筒湊到嘴邊柔聲說道,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時特別放慢了語氣。
  「嗯……」媽媽輕輕的哼了一聲。
  「你這孩子,外面人這麼多呢……」她好像有些害羞的怪了我一句,不過很快她又接著道。
  「好啦,媽媽這就回家了,稍稍等會兒哦。」「媽媽快一點,我很想你,我要你。」我這回更加低沈的發出聲音,任何人聽到我最後那兩句,都會明白話裡的渴求之意。
  「唔……石頭,媽媽也很想你呢。媽媽現在已經上車了,馬上就到家。」媽媽的語氣也無比的輕柔,她的聲音裡還帶上了幾分甜膩的感覺。
  「快點,再快點,我的弟弟已經硬得不得了,都快要把內褲戳出個洞洞了。」我幾乎是喘著氣把這句話說完。
  「吖……」媽媽先是動情的回應了我一聲,然後她又覺得自己太失態了,突然小小的發了頓脾氣道。
  「死孩子,不跟你多說了。再說我都沒法開車了,乖乖等著吧。」掛完電話,我的褲襠已經腫脹起一大塊。這時手機可以開機了,果然裡面有好多條未接電話,之後是媽媽接連發來的十幾條資訊,那段時間我正忙於逃離烽火連天、刀兵四起的香格里拉,所以把她這邊給忽略了,可想而知當時她是多少的著急。
  沒多久,玄關處傳來開門聲,伴隨著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脆響,媽媽俏臉生春的出現在門口。
  她那一頭酒紅色長卷髮整整齊齊的在腦後盤了個髮髻,只抹了點亮色唇蜜的玉容素淡可人,幾日不見竟感覺有些清減了,那秀氣的鵝蛋臉在細長白皙的脖頸上越發顯得瘦,雖然我對於這張玉臉的五官細節都很熟悉了,但每一次看到都還是有驚豔的感覺。
  她上身披著黑白相間的香奈兒毛呢外套,裡面穿一件深黑色絲質小襯衫,淺V 型領口上有一串龍眼大的銀白珠串裝飾,細細的腰身箍在一條純白真絲裙內,這條絲裙的長度只及膝蓋,隱約可見裡面裹著輕薄透明黑絲襪的修長美腿,兩截筆直纖細的著黑絲小腿踩在一雙7 釐米的黑色細高跟魚嘴鞋內,更加顯得媽媽那玉足纖長細瘦,魚嘴鞋鞋頭的橢圓形小口中,露出兩根包在黑絲中的細緻腳趾頭,顯得格外誘人。
  我們兩人目光交匯時都彼此呆住了,在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道不盡的掛念與癡情,媽媽丟下手中提著的購物袋和手袋,隨之那具火辣的嬌軀便帶著一股香風撲入懷中,她那細長的胳膊從後面纏上脖子,兩片濕潤滑膩的香唇自動送了上來,我雙手捧住她柔膩滑嫩的臉蛋,反口銜住她溫香宜人的檀口,兩條闊別已久的肉舌已經交纏在了一起。
  重逢的我們毫不掩飾地在對方口中索取著,媽媽口中的氣息依舊那麼芬芳,那又香又甜的唾液更讓我癡迷,我們大口大口吞咽著對方的口水,無休無止的把自己的舌頭纏繞著、挑刺著、舔舐著,似乎恨不得將對方完全吞入自己的口中,或者是把自己整個身子都擠入對方體內。
  這場狂熱的舌吻持續了十幾分鐘,媽媽才掙扎著從我的大口下脫離,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柔聲道:「臭石頭,你要憋死媽媽啊。」「這麼多天沒有嘗到媽媽小嘴兒的味道,可把我想死了。」我嬉皮笑臉道。
  「討厭,那能讓我先進門不,我買了這麼多菜,就是要給你做一頓好吃的呢。」媽媽顯然對我的甜言蜜語很是滿意,她給了我一個嫵媚的微笑。
  「別管什麼菜了,你就是我的菜,我唯一想吃的就是你。」我露出個壞壞的笑容,雙手圈住媽媽柔膩的纖腰,大嘴又吸在了她的香唇上,媽媽對我的侵犯毫無抵抗之力,在本能驅使之下,又伸出粉舌與我糾纏到一塊。
  我一邊用舌頭挑逗著媽媽的小嘴,一邊雙手卻在她身上摩挲著,解開了她上身黑絲襯衫的扣子,露出被米白色真絲文胸束縛著的高聳酥胸,急切間卻找不到文胸的搭扣。
  媽媽見我雙手亂摸一頓,沒好氣的打了下我的手腕,嗔道:「傻瓜,人家這個是扣在前面的,你到後面摸得起勁幹嘛?」原來媽媽這條文胸是前扣式的,弄清門道後我輕鬆的解開了束縛物,將那對豐碩的白玉香瓜解放了出來,我雙手抓在那滑膩飽滿的乳肉上,心中湧起無比的滿足感,嘴裡卻笑道:「原來媽媽你也很想要了,這不連文胸都挑讓我好下手的。」「去、去、去,誰說我想要了,人家很多文胸都是這種款式的,是你自己老土了好不好。」媽媽帶著些許羞意,啐了我一小口道。
  「媽媽你又在說謊了。瞧,你下面都出水了,還說不想要。」我邊說著著邊把她的白絲短裙拉了起來,果然那被輕薄黑絲襪包得緊緊的胯間,已經有一小塊的顏色明顯變了,伸手在上面一摸,感覺手上有些黏糊糊的。
  「才沒有呢,你不要這麼說媽媽吖。」媽媽輕咬著下唇,猶在狡辯。
  「沒有的話,媽媽的絲襪上黏得是什麼呢?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尿褲子哦。」我順勢把這只手伸到媽媽面前,只見指腹上覆蓋著一層透明的液體,一股略帶腥味的熟女氣息撲面而來,其中還帶著幾絲媽媽特有的芬芳體香。
  「死石頭、臭石頭,我怎麼這麼討厭你呢。」媽媽見我揭露了她的底細,大羞之下,邊嗔罵著邊捏起粉拳捶在我身上。
  我得意的大笑,抱住媽媽纖腰的雙手卻一用勁,把她從地面上�起放到了玄關的鞋櫃上,順便一腳把地板上的購物袋踢開。
  「吖,臭石頭,你要幹嘛呀?」媽媽嘴裡驚叫著,一屁股坐在鞋櫃的實木桌面上,白色絲裙順勢縮了上去,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黑絲美腿,腳尖上還掛著那雙7 釐米細高跟魚嘴鞋。
  「還能幹嘛,當然是要吃了你,我都餓了這麼多天了。」我一邊喘息說道,一邊解開皮帶,把褲子連著內褲褪了下來,將一根已經充血膨脹的碩大巨莖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這根玩意兒從之前一直勃起到現在,此刻頂端乒乓球大小的龜頭已經呈紫紅色了,就像一頭巨蛇般擇人欲噬。
  「可是,我們現在還在玄關,你就不能讓我進屋裡再做那個事嗎?」媽媽嘴裡推辭著,但是一對美目卻盯住我高高豎起的陽具不放,眼神中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渴求。
  「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馬上,立刻。」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分開那兩條裹著黑絲的大長腿,心急如焚的我懶得再去脫她腳上的絲襪,雙手抓住襠部的那塊絲網,左右手一起用力,「嘶」一聲就把黑絲襪從中間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雪白光潔的大腿根和白色真絲內褲下那高高隆起的白虎蜜穴。
  「吖,我的絲襪。臭石頭,你怎麼這麼粗魯。」媽媽一聲驚叫未完,緊接著我已經用手剝開那條真絲小內褲,蓄勢待發已久的大肉莖趁虛而入,沒等她反應過來就一把捅了進去。
  「哦。」我和媽媽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沈吟,彼此性器官坦然接觸的快感讓雙方都說不出話來,這久違的被咬住的感覺又回來了,媽媽這具極品羊腸小徑不是其他女人可以比擬的,只有親身插入後才能體會的到,那緊窄的腔道是如何的讓男人欲仙欲死。
  「慢點,慢點吖,石頭。」隨著我的巨莖的漸漸插入,媽媽口中連連驚叫,她把一隻纖手撐在我的胸膛上,帶著幾分哀求道:「乖孩子,別這麼快好麼。媽媽好些天沒跟你做了,裡面一下子還沒適應呢。」其實不用媽媽提醒,我也會放慢節奏的,因為隨著我肉莖的深入,裡面那一圈圈肉褶已經纏繞了上來,摩擦擠壓著我的陽具,那種極致的快感讓我猛吸涼氣,我正要休息一下,舒緩舒緩情緒。
  「媽媽,你有沒有很懷念我這根大玩意兒啊。」我一邊調笑著,一邊開始輕輕的挺動起陽具,碩大的肉莖有節奏的深入媽媽的花道,繼續向那一團軟軟的花心前進。
  「唔……才沒有呢。你這個壞東西,就喜歡欺負媽媽。」媽媽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隨著我巨莖的用力抽插,她那敏感的腔道裡已經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應,一陣陣強大的吸力將我的陽具夾得爽快暢美。
  她胯下那塊被撕開的部位,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洞,露出裡面大塊雪白無暇的肌膚,那個高高鼓起的白嫩肥膩的無毛陰阜,此刻正被一根手臂般粗大的陽具深深侵入,那根肥碩的巨莖每一次插入抽出,都帶出一股白濁粘稠的液體,原本遮掩蜜穴的那條白色真絲內褲,已經被撥到了一邊去,隨著巨莖的抽插動作,上面也粘滿了各種體液。
  「嚶……臭石頭,剛進門就要弄媽媽,人家連鞋子都還沒有脫呢。」媽媽的小嘴兒冒出甜美的哼聲,一對細長的胳膊卻情不自禁地摟上我的脖子,胸前那豐膩肥美的雪乳隨著我的動作上下歡躍著。
  「脫什麼脫,媽媽你的小腳兒這麼美,穿上高跟鞋更是誘惑死人了,我就喜歡讓你穿著高跟鞋做。」我邊說著,邊用力挺動著陽具大力抽插著,媽媽的渾圓肥膩的大屁股坐在鞋櫃上,她的下身剛好跟我腰間平行,所以我可以很輕鬆地站著與她交媾。
  此時媽媽上身還穿著優雅的香奈兒外套和黑絲襯衫,下身的白色絲裙卻全被掠到了腰間,兩條裹在黑絲內筆直修長的玉腿卻被我左右分開呈180 度,以一個極為淫靡的姿勢將雙腿間的蜜穴暴露在我的視線下方,那纖細圓潤的腳踝被我的兩隻大手擎在空中,穿著7 釐米細高跟魚嘴鞋的玉足隨著我撞擊的力度,在空中輕微的顫抖著。
  我赤裸著下體,雙手扛著媽媽穿著黑絲的大長腿,以自己的腰部為軸向前挺動著,每一次將巨莖深深插入蜜穴內時,那兩顆碩大的睪丸都會猛砸在著她白膩豐碩的肥臀上。急速的抽插,肉體的碰撞、性器官的摩擦,傳出一陣又一陣啪啪啪的拍打聲,再加上我的膝蓋不住碰在鞋櫃的實木門板上發出的聲音,彷如演奏著一場淫豔無比的交響樂曲。
  「臭石頭,壞東西,跑出去這麼遠,把媽媽扔在家裡,讓媽媽等得好苦呢。」媽媽嘴裡低聲嗔罵著,話語中流露出的卻都是癡情與哀怨,與此同時她卻極力扭動著那纖細腰肢,迎合著那根在蜜穴裡進進出出的大肉莖。
  「親愛的,寶貝兒,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帶著你最愛的弟弟回來補償你了。」我心中有愧,無以回報。只好迅速挺動著自己又粗又硬的大肉莖,不斷侵犯著媽媽那濕熱甜美的蜜壺,在媽媽不堪伐撻的花徑內沖衝撞撞。
  「哼,每次就是嘴上講得好聽,說好了在外面每天給我兩個電話,你做到了嗎?」媽媽依舊不依不饒,女人的在這一方面的記憶力真好,她總是會把你的承諾看的很重要,你一有什麼閃失就被被她記住,然後用來跟你秋後算帳。
  不過,被我剛才這一番橫衝直撞的搗弄,媽媽的腔道裡不斷地溢出濕滑的愛液,柔軟滑嫩的肉褶再次席捲而來,試圖將我的巨莖絞殺在蜜穴裡,而我此時只能繼續挺莖而出,迎穴而上,戰鬥不息,抽插不止。
  「這個,你聽我解釋,當時出了點意外,我絕不是忘記這件事了。」我頗有些狼狽地試圖解釋道,不過一時間卻找不到適當的措詞,難道我敢說自己跟薇拉su挑燈夜戰,錯過了時間嗎……
  「切……什麼意外,恐怕你是被哪個小妖精給迷住了吧。樂而忘返,就忘記了家中苦候的老娘。」媽媽的話裡頭好像還有話,她的醋勁越來越大了,而且都會毫不掩飾的表達出來,不過這也證明了我對她有多重要,我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苦惱呢?
  「我真沒有,那裡的確出了很多事情,我們還遇到了很多危險狀況。」我一邊挺動著下體,一邊把昨天發生的那場暴亂簡要的說了一遍,當然其間略過了鷹和組織的存在,我暫時還不想讓媽媽知道我的身份,因為任何知道組織秘密又不屬於組織的人,都會被組織給滅口的。
  聽了我口述的驚險片段,把媽媽原本就很白的臉色嚇得煞白煞白的,特別是我講到飛車追逐那一段,她更是把雙手按在胸前那兩隻肥白雪乳間連連驚叫,忙不�的把我抱得緊緊的,好像生怕我會哪裡受傷一般。雖然如此,媽媽下體那蜜穴裡卻更為緊窄了,隨著她情緒的上下波動,腔道裡的嫩肉不斷的向內收縮,讓我的巨莖越發的膨脹壯大。
  為了舒緩媽媽的情緒,同時也是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忙將整個人靠近鞋櫃,低頭熱烈地吻住濕潤誘人的香唇,一手大力搓揉她胸前那對白玉香瓜,時不時還用手指頭彈弄下那兩顆粉紅櫻桃,另一手則是來回地遊滑在她纖細蜂腰和肥白圓臀間,同時加大下身肉莖的抽插速度。
  「死石頭……吖,不要這樣,不要吖,弄得人家好癢哦。」我的一系列動作收到了奇效,媽媽很快就嬌喘連連,伸出溫甜的香舌與我舔舐在一起,她把那一雙修長纖細的黑絲美腿交叉盤纏在我腰身上,搖晃著豐滿肥膩的屁股迎合我肉莖的突刺與滑動,花徑內更是一陣陣愈來愈強烈的收縮,一股股深入骨髓的快感通過巨莖向我傳來。
  「你前幾天不是說很想我嗎,現在我的弟弟就在插小妹妹了,你還不開心?」我邊喘著粗氣,邊聳動著陽具在媽媽蜜穴內抽送道。
  「吖……壞石頭,人家是好想你嘛,可是你卻不在我身邊。我想要天天都這麼開心,我想要你天天都陪著我,好嗎?」媽媽原本一絲不苟的髮髻已經在激烈的動作中散落了下來,那一頭瀑布般的酒紅色長卷髮隨著身體的晃動在我面前飄揚著,長髮底下那張原本嫻淑端莊的臉蛋兒,此刻卻佈滿桃花,春意盎然,兩彎新月般的美目微微閉著,豐膩嫣紅的小嘴半開半合,編貝般的整齊白牙中時不時發出一聲膩死人的低吟,顯然已經快要到達頂峰了。
  「好的,我答應你。以後我天天都在你身邊,每天都用這根大弟弟跟你愛愛,讓你享受最快樂的事情,好不好?」我雙手把住媽媽那兩條黑絲大長腿,將尚穿著7 釐米細高跟魚嘴鞋的玉足高舉過頭頂,胯下的巨莖開始大幅度、高頻率的活塞運動才,那又粗又硬的莖身在媽媽濕透的蜜壺中飛快的進出,死命的抽插,每一下都重重的刺入花心深處,狠狠的頂在那一團滑膩柔軟的嫩肉上,有幾次還衝破那團嫩肉的屏障,闖入她溫熱濕滑的花房中。
  「好吖,好吖。人家最喜歡石頭了,你天天都要這麼愛我,天天都要這麼佔有我。」「快來吖……快點吖……用力吖……好舒服吖……我要你吖。」在我這一系列蠻橫有力的衝刺下,媽媽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大腦被我的巨莖抽插得一下一片空白,她不顧身份儀態地嬌吟哭泣著,兩手都快扣進我肩膀上的肌肉中去,塗了暗紅色指甲油的纖指指節泛白,這幾天相隔兩地的冷熬讓她的欲望已經累積到了極限,她已經完全被身體的欲望所主宰。
  「吖……我要到了,要死了……吖,快了……快……吖,要丟了……丟了……嗚嗚嗚。」在我這根熟悉而又強大的陽具的操弄下,媽媽積蓄已久的快感就像水庫泄閘,黃河決口一般轟然爆發,從尾椎骨一直爽到心尖,那兩條裹著黑絲的長腿將我的腦袋緊緊夾住,穿著7 釐米細高跟魚嘴鞋的玉足腳尖繃得筆直,蜜穴裡的花徑如痙攣般扭動個不停,一股股溫熱的蜜液泉湧而出,噴灑在我的陽具、大腿與衣服上。
  高潮過後,媽媽渾身無力的軟趴在我肩上,那兩條筆直纖細的黑絲大長腿也無力的垂了下來,那雙7 釐米細高跟魚嘴鞋終於告別了媽媽的玉足,一前一後的掉落在地板上。經歷這場劇烈的肉搏,我雖然沒有當場射出來,但也是極為疲累,兩人就這樣相擁相偎著,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心聲。
  「對了,我前天早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接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口問道。
  「前天?」媽媽沒�起頭,她把腦袋靠在我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
  「嗯。」我輕輕的撫弄著媽媽滑落在肩頭的酒紅色長卷髮,頭髮裡濕漉漉的都是方才這場運動的汗液。
  「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在洗澡吧,沒有聽到。之後給你回撥過去,你就一直不在服務區。」媽媽輕聲答道,她的纖手無意識的在我胸前劃著圈子。
  我想起來了,那天給媽媽打完電話後,自己是跟薇拉su他們去了達卡村,那個偏遠的地方沒有手機信號,所以媽媽回撥過來時,我根本都不知道,之後手機更是沒電了。
  在我回憶的同時,媽媽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得,她把我的襯衫領子看了看驚道:「吖呀,你這是幾天沒洗澡了,怎麼衣服都髒成這樣了還穿。」我順著媽媽塗著朱紅色指甲油的雪白纖指看去,的確身上這件襯衫領子裡已經有好幾條黃黃的條紋,前兩天我一直忙於奔波沒有時間換衣服,而且又做了很多大運動量的活動,雖然襯衫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裡面已經髒了。
  「好臭,好臭。你還不快點去洗澡,這味兒都要把我給熏倒了。」媽媽不悅的皺起眉頭,用一隻白皙纖手在鼻子前輕輕扇著,一臉很嫌棄的表情。
  雖然我自認臉皮較厚,但也被媽媽說得一陣耳根發熱。不過我可不會甘拜下風,隨即把頭湊近媽媽的長卷髮內嗅了嗅,然後�起頭很誇張的說:「唔,媽媽你的身上也有味道。好臭,好臭。」我的表情極為逼真,媽媽不由得有些懷疑,她趕緊回過身抓住自己的頭髮嗅著,又埋頭到自己腋下去查看,弄了好半天才嗔道:「臭小子,胡說八道,媽媽身上哪裡會臭吖,真是的。」「不管你是香是臭,流了這麼多的水水,也應該去洗洗了。」我邊說著,便抓住媽媽筆直修長的大腿,直接把她從鞋櫃上抱了起來。
  「臭石頭,你要幹嘛呢?」媽媽一聲驚呼,忙伸出細長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兩條尚裹著黑絲的大長腿也盤在了我的腰間。「」還能幹嘛,當然是去洗澡咯。「我邊抱著媽媽邊說。
  「那你先放我下來吖,這樣子怎麼走。」媽媽邊喘著氣邊道,我的陽具從她高潮之後一直硬硬的杵在蜜穴裡,這時候隨著我走路的步伐正一起一落的在媽媽的花徑內搗鼓著。
  「不放,就這麼走著,挺好玩的。」我蠻橫無理的否決了媽媽的要求,隨後從玄關到浴室的這條路上,自始至終我的巨莖一直沒有從她蜜穴裡脫離出來。
  「你這孩子,真是的,哪來那麼多花樣。」媽媽有些無奈的接受了被我抱在手中的境地,她下身插著一條又粗又大的肉莖,就像個女娃娃一般掛在我的身上,一百斤左右的重量在我看來絲毫不成問題,巨莖很有規律的在她的蜜穴內進進出出,我就這麼邊抽插著邊抱著她向主臥室走去。
  隨著我陽具的不斷進出,媽媽也享受起這種特別的行走方式,一邊扭動腰肢跟我交合著,一邊脫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來。香奈兒毛呢外套、黑絲襯衫、白色真絲文胸……一樣樣的從她身上脫落,隨著我的步伐從玄關到臥室,一路上丟滿了她的衣物。脫完了自己的衣服她就來脫我的,把我脫得個精光之後,她身上也只剩下腿上殘破不堪的黑絲襪和掛在腰間的白色真絲內褲。
  「媽媽,你可以下來了。」我抱著這具美豔豐腴的肉體走到了沐浴區,沒想到媽媽這時卻開始耍賴不動了,她像塊牛皮糖一般黏在我的身上,嘴裡嬌滴滴的道:「不要吖,人家好累了,就這麼抱著吧,媽媽真的下不來了。」我差點沒暈倒,媽媽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玩起賴皮了,不過她這副又姣又媚的模樣真讓我沒法拒絕她,但是這樣子又沒有辦法洗澡,我左右看了下四周,想到了個方法。
  我帶著身上這具雪白胴體走到旁邊的洗手台,把媽媽的豐美肥臀放在洗手台的大理石檯面上,這個洗手台的高度正好足夠到我腰間,這樣她的蜜穴既沒有脫離我的肉莖,我也可以騰出雙手來做事。
  「懶媽媽,你就好好享受吧,現在我服侍你洗澡了。」我先是把她腳上殘留的黑絲襪扯光,然後褪下彼此身上的內褲,再取來沐浴露均勻的塗在媽媽身上,當然下身那條肉莖也很努力的在媽媽的蜜穴裡抽插著。
  「哈哈,兒子你真聰明,真是個乖孩子。」媽媽顯然很滿意我的做法,她一邊拿過沐浴露往我身上塗,一邊很不安分的把兩條白藕般的大長腿蹬在我的胸前,柔軟滑膩的腳丫子時不時上面劃兩下,下面探一把的,玩的不亦悅乎。
  我自然不甘示弱,手上在塗抹沐浴露的時候也各種揩油,特別把重點放在媽媽那兩顆白玉香瓜般的豐乳上,不但把她們塗滿了泡泡,而且各種捏弄抓摸一條龍,刺激得那兩顆紅櫻桃腫大豎起著,弄得媽媽口中嬌喘籲籲。
  很快我們身上邊沾滿了白色的泡泡,媽媽開始抓著泡沫往我臉上塗,我依樣畫葫蘆的反擊她,我們的嬉鬧弄出了更多肥皂泡,弄得整個浴室裡飛滿了晶瑩的泡泡,一個個像彩色氣球般緩緩升起,我們就好像置身於童話世界當中一般。
  我感到胸口麻癢麻癢的,原來媽媽用她那白皙的腳指頭正夾著我的乳頭,她口中驚奇的叫道:「石頭,原來你的乳頭也會硬起來哦,好可愛。」對於如此調皮的媽媽我只能搖搖頭,伸手卻抓住那兩隻纖細的腳踝,將其高高舉起到與我肩膀平行,觸手處感覺媽媽的腳踝圓圓瘦瘦的,皮膚極為嬌嫩細膩,我對媽媽這對長長的玉腿愛慕已久,這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她們。
  媽媽的兩條大腿又長又直,渾圓的腿身光滑白膩,腿上的肉白晰豐潤,很有質感卻一點都不顯得臃腫,小腿更是纖細筆直,小腿腹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腿面光潔細膩,整條長腿就像是用羊脂白玉雕成一般,在燈光下泛著皎潔雪亮的光華。
  不僅如此,這雙長腿的比例和骨節都十分完美,佔據了全身三分之二的高度,我問媽媽她的雙腿有多長,她驕傲的告訴我這個數字是118 釐米,此刻這雙筆直修長的玉腿被我抓在手中,小腿向後折疊在大腿之上,更是顯示出她們姣好完美的形狀。
  我以極大的喜悅欣賞著手中這對美腿,從大腿根部直至小腿再到她纖瘦的腳踝上,媽媽的瑩白玉足大小適中,絲柔、軟緞般清滑的腳背上的肌膚白皙細膩,可見雪膚下若隱若現的筋絡纖毫,柔潤異常的腳底像蚌珠般滑膩,細細的趾縫間矗立著五根白玉般的秀趾,指甲上塗著朱紅色的指甲油,更襯得那玉趾和腳面白得像雪一般,纖巧可人。
  我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這對迷人的玉足,忍不住把她們湊到嘴邊親吻著。
  「別,不要親吖,上面好髒呢。」媽媽有些怕癢的羞道。
  「不髒,一點都不髒,媽媽的腳腳好美,好可愛,我喜歡親她們。」我一邊訴說著對這雙玉足的愛戀,一邊還伸出舌頭輕舔著腳背,從腳背一直到足弓,媽媽的腳上皮膚光滑柔膩,常穿高跟鞋的她卻沒有什麼死皮,腳後跟依舊粉嫩瑩白,清洗過的腳掌也沒有什麼異味。
  「唔……好癢,不要再舔了吖。」媽媽被我的舌頭弄得嬌笑連連,她有些彆扭的想抽出玉足,但我的雙手牢牢的把定怎容她掙脫。
  我的舌尖繼續在玉足上遊走,穿過那細細的趾縫,把口水塗滿整個雪白的玉趾,最後還將那玫瑰花瓣般的腳趾頭含入嘴中,像在品味人間美味般吸吻著。
  「嗯……吖……」在媽媽低低的呻吟聲中透露出無比的快慰,我對她這對玉足的喜愛讓她更為興奮,蜜穴裡好像有活力般一咬一咬的,腔道裡的嫩肉夾得我胯下的肉莖更加茁壯。
  我把媽媽那兩隻纖細玉足抵在自己的胸口,雙手把住她白膩圓潤的大腿,開始快速挺動起下身的巨莖來,媽媽這個角度看過去顯得特別的柔弱不堪,她的大白腿完全被我主宰著,我下面的大肉莖毫不溫柔地在她的腔道內頂動著,每一下都深深的插入她的花心之中,發出陣陣「噗哧」的水聲,下體交合處股股乳白色的黏液源源不斷地流著,跟肥皂泡沫混在一起難分難解。
  「吖……太重了……哦……不要太……用力……哦……對……吖……」從這個姿勢我可以透過媽媽背後的鏡子看到,一個雪白豐腴的美婦人坐在洗手臺上,一對晶瑩白膩的大長腿頂在男人強壯的胸肌上,男人的粗大肉莖在她白皙的蜜穴內抽插著,帶動著她胸前那對白玉香瓜巨乳跌宕起伏,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猶如仙女散花般肆意飛揚,白膩豐腴的嬌軀忘形奮力的迎合著我如狂風落葉般的抽插,抖出一陣陣雪白的乳波臀浪,真有一股說不出的淫靡美感。
  「……嗚嗚……臭石頭!臭兒子……媽媽……不來了……」媽媽已經媚眼迷離,粉臉嫣紅,微張小嘴急速喘息著,身上獨特的體香味散佈四處,螓首不停的前後搖擺,吐氣如蘭的檀口不停的浪啼嬌呼著。
  我連續抽插了數百下之後,媽媽已經被我弄得如癡如醉、似狂非狂,她蜜穴裡的肉壁開始急劇的收縮,一層層的肉褶又開始磨蹭打轉,我知道這是她快要到了的預兆,繼續加大抽擦的力度和速度,臀部像是裝了馬達一般飛速帶動粗大肉莖在她的腔道內進出。
  「嚶……吖……太快了!太猛了……媽媽……受不了了……會崩潰的吖!」媽媽抵在我胸前的玉足已經不受控制的彎曲了起來,瑩白滑膩的足弓圈繃成一個滿月的圓弧,十隻白玉雕成的腳趾難耐瘙癢一般緊緊憋在了一起,她的腔道內部積再次崩潰,鮮紅的嫩穴肉壁不由自主的蠕動著,研磨著,環狀的肉褶緊緊圈箍,一波接一波的液體從花心裡湧出,赤熱的洪流一遍一遍的沖刷著我的肉莖,肉棍幾乎要被燒熔了和那鮮紅的嫩穴肉壁為一體。
  「啊!媽媽,我要射出來了……」「吖……來吧……射給媽媽吧!好石頭……乖石頭……」我此刻也達到了極限,雙手�起媽媽白膩的大長腿,將她們朝媽媽的臻首方向壓了下去,最後將媽媽死死抵在背後的鏡子上,聚集最後能量腰身瘋狂撞擊她的花心,粗大的肉莖深深的沖入溫熱潮濕的花房,然後中樞神經一陣麻酥酥,一瞬間傳遍了全身,大龜頭上的馬眼一松,「突突突」的將大量的精液激射在花房深處,衝激著花徑盡頭那團暖暖的、軟軟的、若有若無的嫩肉。
  「吖……射進來了……吖……媽媽好舒服……吖……完了……完了……都射進來了。」媽媽從喉頭中發出一聲極為甜膩的呻吟,然後那具大白蛇般的纖柔玉體一陣瘋狂的顫抖,白花花的肉體甩出無數的水滴,伴隨著不知是精液還是淫液的水珠,灑落在我們的身上,腳下和浴室的地板上,空氣中迷茫著各種性液交織而成的淫靡味道。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結束後,媽媽已經軟成一團肉泥,我也是累的直喘粗氣。休息了片刻之後,還是我抱著媽媽,用花灑把兩人身上的泡沫以及性液精液沖洗乾淨,再抱起大白魚般趴在我肩上的媽媽走出浴室,用柔軟潔白的浴巾將彼此身上的水分擦乾後,我把媽媽豐腴的嬌軀放在大床上,自己也一頭紮到她身邊躺下。媽媽慵懶的拉過我的胳膊枕在腦下,我把另外一隻手從背後圈住媽媽的身子,媽媽嘴裡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我們就這樣相擁著沈沈睡去。
第55章
  回家後的幾天,我基本上沒日沒夜地與媽媽泡在一起,這次分離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讓我們之間的依戀更加濃烈。我們之間既是母子,但又有著超越母子倫理的肉體關係;說是一對夫妻,但卻有著不融於世俗的愛戀與溫情;這種亦母亦妻的身份,為媽媽與我之間的情欲性事增添了獨特的趣味。
  媽媽年輕時候已經是遠近聞名的美人,而今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再加上近些年來充裕優渥的生活條件,讓她可以不計金錢與時間花在保養自己的容貌上,所以無論是身材還是皮膚都不比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女性遜色,而且年歲的沈澱更讓她更添加了熟年女人的韻味與魅力。
  再經歷了我一系列的調教與開發,她身心深處對於性的需索完全被釋放了出來,平日裡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渾身無處不散發出吸引雄性的嫵媚氣息,只讓我欲罷不能,恨不得日夜儋伐。
  對於媽媽這具美豔絕倫的成熟肉體,我仿佛擁有無盡的精力和欲望一般,在床上、在浴室、在客廳、在廚房……這套房子的每一個角落,我們留下了無數肉體交媾的痕跡。
  只不過,這種私密的二人世界雖然美好,但我們並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一旦踏出這套房子的範圍,我們還得恢復到正常的母子關係,這讓處於熱戀中的媽媽頗為難受,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是,我與楊乃瑾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親密。
  不可否認,經歷過這次香格里拉之旅,我對楊乃瑾的喜歡又更進了一層,之前或許只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妹妹般對待,但是那次露臺上的初吻以及對著煙花許願,讓我明白小姑娘對自己一片芳心可哥,早就是情根深種了,這無疑讓我很受觸動。
  況且,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很開心,楊乃瑾是我之前從未接觸過的年輕女孩,她的純潔、她的天真、她的嬌憨、她的可人都讓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愉悅,甚至之前愛耍小性子的脾氣現在看來也無傷大雅了。
  雖然相比起媽媽在我心中的重要位置,楊乃瑾還是要遜色不少,但並不代表我可以無視她的一片柔情,不過這段時間我們更多的都是通過電話交流,正如我剛剛接到她的一個電話般。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我和媽媽正完成一場慣例的午間愛愛,激情過後疲憊不堪的媽媽俯臥在大床上,她酒紅色的齊腰波浪長卷髮淩亂的蓋住整個背部,透過窗簾射進來的陽光灑在她一絲不掛的胴體上,兩條雪白滑膩的大長腿很放鬆的側擺著,主臥室內彌漫著她獨特的香氣與性液的味道。
  「高岩,你在幹嘛呢?」楊乃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而又響亮。
  「噓,小聲點,我在家裡啊。」我忙捂住手機聽筒悄聲道,同時有些心虛的看了懷中的媽媽一眼,她扇子般又長又密的眼睫毛緊緊閉合著,鮮紅的小嘴中吐出的呼吸均勻悠長,好像是已經睡著了一般。
  我十分謹慎的移動自己的手腳溜下床,期間一直注意不要驚醒睡著了的媽媽,像做賊般踮著腳尖走進了衛浴間,然後方敢放鬆的與楊乃瑾對話。
  「在家裡又沒犯法,幹嘛偷偷摸摸的?」楊乃瑾有些不滿的嗔道,電話那頭的她估計又嘟起了小嘴。
  「額,我媽媽昨天做事情很累,所以早上還沒起床,我怕聲音大了吵著她的睡眠。」我只能找了個藉口搪塞她,媽媽的確是很累了,但是這個累的原因卻不能告訴楊乃瑾,因為那都是跟我徹夜激情愛愛的後果。
  「哦,不好意思啦,我沒有吵著阿姨吧。」單純的楊乃瑾帶著歉意道。她就這樣輕易相信了我的話,還好小姑娘的神經比較大條,沒有去深入去考慮一番:例如兒子接電話的時候,母親為何就在身邊睡覺呢?
  我趕緊迅速轉移話題,免得她突然開竅反應過來。我們聊的無非就是戀愛中男女常說的那些話,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交談在之前的我看來就是浪費時間,但是自從與楊乃瑾確定戀愛關係後,自己卻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種甜蜜的廢話,反倒是覺得這些廢話有時候也蠻有趣的。
  我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跟楊乃瑾聊著。由於衛浴間的門已經被拉上了的緣故,我講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期間好像聽到臥室那頭稍稍有些聲音傳過來。我連忙停止發聲,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隔壁的動靜,過了半天卻沒發現什麼,一切還是靜悄悄的,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略帶自嘲的搖了搖頭,繼續把手機湊至耳邊。
  「對了,媽媽晚上要請你們一起吃個飯,你等會記得跟白姨說說。」聊了一小會後,楊乃瑾方才想起此次的主題道。
  「嗯,為什麼今天吃飯?」我隨口問道。
  「你這不把蘇姨給請來了嗎,我們都到家好幾天了,媽媽還沒見到過蘇姨。」
  「所以媽媽就想請大家出來吃個飯,一來是想當面答謝你們對我家的幫助,二來順便也算是給蘇姨接風洗塵,而且媽媽也挺久沒見白姨了,她一直怪想念的。」
  對於楊乃瑾口中道出梅妤的用意,我並不感到意外,雖然這次薇拉su答應出面相助,但從她對梅妤的態度來看,兩人之間還是存在著一層隔閡,所以為了避免會面的時候出現尷尬的氣氛,把媽媽喚去居中做個伴,的確是一舉兩得的事。
  跟楊乃瑾約好午餐的時間與地點後,我們又說了幾句甜蜜的廢話,楊乃瑾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斷了。
  我輕輕的推開衛浴間的門,踮著腳尖走回到床邊,媽媽羊脂白玉般的胴體依舊保持著先前的臥姿趴在床上,這讓我稍稍定了定心,只是一大縷酒紅色長卷髮向一側灑了下來,蓋住了那張宜嗔宜喜的玉容。
  我把身體重新擱在床邊,伸手輕拂開媽媽臉上的秀髮,露出那張讓我百看不厭的嬌顏,身邊的美人正沈浸在夢鄉中,她整齊濃密的睫毛依舊閉合,高挺筆直的瓊鼻下方,兩片鮮紅豐潤的櫻唇緊緊抿著,看不出她此刻是喜是憂,不知是否錯覺,我總覺得媽媽鼻翼內呼吸的頻率比先前急促了些。
  我心中一動,正想俯身朝那玫瑰般嬌豔的紅唇吻去,沒料到這一動作卻驚醒了媽媽,她無意識地微微�頭睜開眼睛,恰到好處地錯過了我的雙唇,我這一吻只落在她白皙纖長的脖子上。
  媽媽有些怕癢的向後縮了縮脖子,她伸出纖細修長的小手按在我的胸膛上,輕輕的道:「你幹嘛呢?」
  「咦,媽媽你醒了,我吵到你了嗎?」我用一隻胳膊支撐著腦袋,欣賞著美人春睡初醒的嬌容道。
  「我剛才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你在跟誰說話。」媽媽那兩道秋波朝我臉上一轉,清澈的美目中有股東西讓我不敢直視。
  「這個,剛才是小瑾打來電話。」我一邊躲閃著媽媽審視的眼神,一邊把梅妤的邀請轉述了一遍。
  「哦,就為這事吖。」媽媽的反應有些冷淡,這蠻出乎我的意料的,因為她之前對梅妤一直都很熱情,熱情得幾乎像是崇拜她一般。
  「怎麼啦,你不想去嗎?那我跟梅姨推了吧。」我看媽媽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柔荑,手中這羊脂般的潔白玉手有些冰冰涼的,全無往日的溫香腴潤,媽媽是生病了嗎?
  「沒事,去就去吧。」媽媽淡淡的答道,她不露痕跡的把玉手從我掌中抽離,然後徑直從大床的另外一邊下了床。
  「媽媽,你哪裡不舒服嗎?要不就別勉強了吧,梅姨會理解的。」我很擔心的問道,媽媽方才的表情舉止實在讓我放心不下。
  「我很好的,不用你擔心。」媽媽的回答很乾脆,卻帶著一股生硬的味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這種語氣了,記得小時候她跟爸爸慪氣就是這樣子說話的。
  媽媽隨後便走進了衛浴間,一陣淅瀝瀝的水聲之後,她玉足汲著雙洋紅色小羊皮拖鞋走了出來,那白膩豐腴的胴體已經用一件深紅色羊絨睡袍給蓋住了,一頭酒紅色長卷髮在腦後綁了個簡單的馬尾。
  媽媽瞧也不瞧我一眼,就徑直走到梳�檯前坐了下來,然後開始著手在那潔白無瑕的玉臉上塗抹了起來。
  我有些迷惘的站起身來,看著媽媽在梳妝鏡前忙碌的樣子,突然感覺我們倆之間的距離有些遙遠了。
  「你還呆著幹嘛?」媽媽用一支帶雙C 標誌的唇膏把雙唇修飾得尤為鮮紅豔麗,她抿了抿那已近完美的唇形,滿意的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才開口道。
  「快去穿衣服吖,答應了人家就別遲到。」媽媽邊說著,邊拿起一副嵌著鑽石的白金耳釘戴在白膩圓潤的耳珠上,她嘴裡雖然對我說話,但是一對美目卻完全沒有看著我。
  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進衣帽間開始穿衣服,自從我們母子倆確定親密關係後,媽媽已將我從上到下的衣物都移到了這個衣帽間內,並專門清理出一處衣櫥供我使用。
  待我將近穿戴整齊時,媽媽挾著一股香風開門進來,她見我穿著襯衫西褲站在衣櫥前舉棋不定的樣子,輕輕皺了皺細長的秀眉,走上前推開那一排厚重的男式外套,很快就從裡面挑出一件深藍色毛呢長款西裝外套。
  她把外套往我手中一塞道:「你先出去穿吧,我要換衣服了。」
  這段時間,媽媽向來不吝于在我面前展現她的誘人玉體,今天這般舉動實在讓我摸不著頭腦,不過我還是很尊重她的意願,拿著外套開門走了出去,隨後衣帽間門很快就被迅速拉上了。
  穿好衣服後,我有些鬱悶的盯著衣帽間的方向,心裡卻不斷翻江倒海地猜測著。媽媽剛才異常言行的背後究竟是為了什麼,直到半個小時前我們還是如膠如漆般的甜蜜,但現在我們之間卻好像多了一層薄膜一般,雖然還是看得見彼此,卻不能如往常般融洽無間了。
  為什麼媽媽會突然變得如此生分呢?難道是,我聯想到先前與楊乃瑾的那通對話,會不會是讓給媽媽聽到了,她是因為我與小瑾的親密關係而生氣嗎?可是,我與楊乃瑾的關係不正是她撮合的嗎,怎麼突然間她又換了一種態度。
  我正在胡思亂想間,衣帽間門被推開了,媽媽一臉恬淡不驚的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羊毛呢子長斗篷,窄袖收腰修身的軍裝風設計更突出了她的修肩纖腰,一條帶金屬扣的真皮寬腰帶束在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斗篷下擺長長的垂了下來,兩條裹在深灰色超薄褲襪裡的修長美腿隱約可見,一對玉足蹬在雙11釐米高跟的黑色楦頭及踝靴內,斗篷下露出著白色真絲襯衫的細長胳膊,上面挎著個方形的黑色鱷魚皮包包。這一身偏中性化的裝扮顯得媽媽英氣勃勃,披在腦後的酒紅色長馬尾以及烈焰紅唇,配合著那白得耀目的嬌嫩肌膚,三種極為純正的顏色交織出奇特的韻味,就如同她冷冰冰的表情般充滿了酷勁。
  「穿好了?那就走吧。」媽媽面無表情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後便開口道,然後便自顧自的轉身向門外走去,我只好跟著走了出去。
  我們倆一路無話的到了車庫,我把車子發動開出來後,媽媽就拿起一副碩大的墨鏡戴了上去,她一副不想跟我溝通的樣子,我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好,兩人就這麼沈默著抵達了梅妤宴客的地方。
  梅妤選的地方叫「南洋薈」,是一家很有名的新馬料理餐廳,穿著大紅色娘惹服的禮賓小姐將我們引到三樓最大的包廂,早已等候在包廂中的梅妤母女倆齊齊起身迎接我們。
  這個包廂雖然面積不大,但裡面的裝潢都極力突出熱帶風情,室內的壁掛、布藝風箏和麻質地的燈罩都是手工製品,牆壁上裝飾有大片熱帶植物標本,會客區中央有淺淺一汪的「蓮池」,歡騰的金魚在水中清晰可見,旁邊零散擺著竹制的沙發坐塌,牆上掛著的55寸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著本地新聞。
  好幾天沒見面,楊乃瑾看到我就極為熱情的撲了上來,拉著我的胳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今天穿得煞是青春活潑,咖色的披肩長髮用一個細細的銀色發箍固定著,粉色針織小外套下面是一件白色娃娃領的純棉連衣裙,齊膝的裙擺下方露出裸色打底裙的蕾絲花邊,細長的小腿上套著雙淺灰色的羊毛長筒襪,長筒襪的長度只遮蓋到膝蓋部分,將一截又白又直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一對纖足套在圓頭平底紅皮鞋內,顯得既俏皮又可愛。
  媽媽臉上那股冰冷的表情,一進門便消失無蹤了,她很熱絡的拉著梅妤的手聊了起來,對於楊乃瑾倒是沒怎麼理會,倒是梅妤時不時的朝我們這裡看一看,嘴角掛著一個母親看著自己小兒女的滿意笑容。
  梅妤今天穿著件駝色大翻領風衣式羊絨外套,脖子上系著條白底水墨花紋的絲巾,羊絨外套的下擺處露出穿著黑色鉛筆褲的修長玉腿,蹬在9 釐米駝色尖頭細高跟鞋內的長腿在修身貼肉的褲管內若隱若現,與她攏在耳後的端莊短髮相得益彰,一對祖母綠寶石耳釘點綴在白玉般圓潤的耳珠上,更加凸顯了她優雅高貴的氣質與風姿。
  我們剛剛寒暄了片刻,包廂門口就傳來禮賓小姐職業性的問好聲,隨後大門便被左右推開,薇拉su高挑豔麗的身形出現在了門口。
  她一頭耀眼的金髮很寫意的披在肩上,輪廓鮮明的五官在濃厚的妝容下更加嫵媚,身上穿著一件淺灰色貉子毛皮草大衣,高高豎起的衣領遮住了她修長的脖頸,皮草大衣的下擺剛剛好遮住臀部,但完全看不到裡面打底衣裙的痕跡,看上去她身上好像除了這件皮草大衣,裡面都是赤裸裸的不著一物,兩條又長又直的光滑美腿直接裸露在空氣中,腳踩著7 釐米的金色圓頭高跟鞋,邁著風情萬種的步伐走了進來。
  「Hello ! every one,我到咯。」
  薇拉su帶著她標誌性的爽朗笑聲走入屋內,那兩道目光直接就盯在了我的身上,我心中暗想不妙,此時她已經帶著一身柔軟的皮草撲了過來,兩條修長胳膊纏上我的脖子,然後便來了個極為親熱的貼面禮。
  雖然她很快就鬆開胳膊,但我已經感覺到屋內另外三個女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楊乃瑾是有些驚訝和疑惑,梅妤似笑非笑間好像在想著什麼,而媽媽原本溫柔的眼神此刻變得銳利無比,好像兩把利劍般死死的盯著我,讓我渾身的不自在。
  幸好,薇拉su馬上把這一套轉移到了楊乃瑾身上,抱著她有說有笑,親熱了好一會兒才鬆手。
  這時她轉身面對著梅妤,一直安靜地站在原地的梅妤此刻上前一步,素淨玉臉上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恬和笑容道:「歡迎你回來,蘇。」
  薇拉su這回沒有像剛才一樣上前熱切擁抱,她只是禮節性的跟梅妤握了握手,臉上露出同樣矜持的笑容道:「很高興再見到你,Michelle. 」
  這兩個容貌身材一流,氣質修養極佳的美熟女面對著面站著,她們就像全副武裝的戰士般,相互試探了一下對方的底細後,各自露出謹慎和戒備的神態,雖然看上去語笑嫣然交談甚歡,但就算是是陌生人也能看出她們之間那股難以言喻的氣氛。
  按理來說,兩個同樣出類拔萃的女人很難真正成為好朋友,所以不難解釋梅妤與薇拉su相互的態度,但這兩人的人生卻不由自主的糾纏不清,究其原因都是因為同一個男人,而此刻她們之所以站在了一起,也是為了拯救那個男人,不知道這是不是命運所安排的奇妙軌跡。
  不過,還是梅妤先恢復了正常,她很有禮貌的向薇拉su介紹媽媽,方才一直用目光鎖定我不放的媽媽很快轉過身來,她邊頷首邊堆出一個還算自然的微笑,與薇拉su輕輕握了握手。
  倒是薇拉su饒有興趣的把媽媽看了又看,嘴裡驚道:「我說高岩長得這麼俊呢,原來他媽媽果然是個大美人。」
  媽媽對她的恭維只是報以淡淡的笑容,薇拉su渾然不覺媽媽眼中的敵意,依舊拉著媽媽說長道短。
  這時又是梅妤出面解開殘局,她先是吩咐侍者開始上菜,然後招呼著大家入座。
  這個包廂裡的圓桌並不是很大,我們5 個人坐下剛剛好,梅妤當然坐在主人的位置,右手邊坐著薇拉su,左手邊則是我媽媽,然後楊乃瑾挨著媽媽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被安排在了薇拉su與楊乃瑾的中間,正好與媽媽面對著面。
  很快一道道帶著熱帶特色的菜肴便被送了上來,有娘惹豬腳醋、咖哩雞、南瓜達蘭糕、冬陰功湯、沙爹串燒等,這些菜肴都是典型的馬來西亞風味,大部分都是以酸甜為主,且少不了咖喱和香料。
  梅妤極盡主人之誼招呼著我們,她一邊給我們分菜,一邊介紹著馬來菜的特殊吃法,從漫不經心的一言一語裡,可以看出她對這頓飯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就連對飲食極為講究的薇拉su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侍者將一瓶已經開啟的紅酒送了上來,他將深紅色的酒汁倒入我們面前的玻璃酒杯內,一股濃郁的葡萄酒香味散發出來,薇拉su很隨意地舉起面前的酒杯,放在鼻子下方一嗅,有些驚訝的道:「咦,這還是真正的酒莊酒,這家店有點名堂呀。」
  「這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我知道一般紅酒是入不了你的法眼。」梅妤從容一笑道。
  「哈哈,勞你費心了,不過這波爾多的Chateau Latour可不便宜哦。」薇拉su這次把酒杯湊至唇邊,輕啜一口,在嘴中輕輕咂了幾下,然後閉上眼睛想了想,睜開美目道:「1982年的Pauillac像往常一般平靜,這一年晚春的雨水較多,但夏季的炎陽乾燥彌補了一切,蘇聯正走向衰弱,大罷工已經停止,這是平衡而又完整、雄偉而又細密的一年,正如這支酒一般,無可複製的巔峰之作。」
  薇拉su只是輕輕的一聞一嘗,便能將杯中紅酒的韻味說得如此惟妙惟肖,這種品鑒能力令人咂舌,就算是對紅酒一竅不通的我們,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妙、妙、妙。」梅妤輕輕鼓掌喝彩道。「這支酒還是三年前,我與霄鵬去法國訪問時帶回來的,他一直視為珍寶般窖藏著,說要等你回國了一起品嘗。」
  「霄鵬一直說,也只有你才能品出1982的獨特之處,今日所見,果不其然。」
  梅妤這番話說得聲情並茂,不僅薇拉su聽得感動不已,就連我們也完全被她帶入語境,觸景生情、借物睹人,我想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兒聽了也會為之色變。
  等桌上的菜都上齊了,梅妤方才姿態優雅地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她輕啟櫻唇道:「諸位,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也是我們楊家的世交,對於她的名氣而言,我的介紹就顯得有些多餘。」
  「即便如此,但我還是想用發自肺腑的言語,來努力表達對她英勇俠義行為的敬佩與感恩。」梅妤邊說著邊掃視了全桌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薇拉su身上。
  「來,讓我們隆重舉杯,共同歡迎蘇薇拉女士。」梅妤含笑說完最後一句話,舉起手中的玻璃酒杯,把將近半杯的深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媽媽和薇拉su都稍微飲了一小口,我和楊乃瑾負責開車,所以只是舉杯至唇邊做了個樣子就放下了。
  「Michelle,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都沒有變。」薇拉su面帶笑容的站了起來,她微微搖著頭道。
  「有句話我藏在心頭很久了,今天借這個機會要說出來。」薇拉su的目光中閃爍著光芒,她轉身對著梅妤道。
  「親愛的梅,其實我一直很佩服你,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生活上,你都是霄鵬最好的伴侶,他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梅妤一直很認真的聽著薇拉su講話,她此時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
  「但是,你大可對我更加坦誠些,因為無論在公在私,我都不會眼看著霄鵬遭受不幸的災禍。」薇拉su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的神色。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的殷勤周到,尤其你讓我得到了世間少有的寶貴禮物。」薇拉su一對美目凝視著梅妤說,鮮豔的紅唇邊不經意露出一絲笑容。
  雖然她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我已經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發熱了,楊乃瑾倒是沒有發覺出什麼,坐在對面的媽媽很明顯投過一道懷疑的目光。
  梅妤面帶微笑的起身,兩人端著酒杯很親熱的相互擁抱、貼面,髮鬢交接之時好像還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各自將杯中的紅酒飲盡,好像十幾年間的恩怨就在這杯酒間消解了一般。
  隨後大家開始邊吃邊聊,宴席上的談話主要是由梅妤和薇拉su主導著,她們擁有相似的教育背景與成長環境,再加上兩人都是口舌便給之輩,梅妤每每妙語如珠,薇拉su更是談笑風生,她們邊說著邊時不時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一點都看不出兩人之間隔閡頗深的樣子。
  她們的對話間時不時夾雜著英文,楊乃瑾還可以應上幾句,媽媽則是基本插不上嘴,還好極為敏銳的梅妤發覺了這一情況,她很周到的把頭傾向媽媽這邊,細聲跟她討論一些話題,然後巧妙的把媽媽納入桌面上的談話中來,免得她感覺不自在。
  這類場合的談話並非我所擅長,我基本上不理會女人們所聊的話題,只是專注於消滅桌面上的食物。
  雖然梅妤並非有意,但桌上的談話內容漸漸轉到那件事情上來,這也是薇拉su出現在此處的根源。
  從她們的對話中瞭解到,華匯區人民法院已經發出了通知,將在本週五正式開庭審理楊霄鵬的案件,幸好我們及時將薇拉su請了回來,否則差點會耽誤了這場庭審。
  對此,薇拉su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很坦率的表示會按照律師的要求出庭作證,只是提出要在庭審之前去探視下楊霄鵬,梅妤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並與她約定好探視的時間。
  酒過三巡,梅妤與媽媽的粉臉上都多了幾片紅雲,兩朵嬌豔的鮮花更加芳香誘人,而薇拉su卻依舊面不改色,她聊到興起,更是解開皮草大衣的前襟,裡面一條勉強遮住臀部的黑色針織吊帶裙把凹凸有致的身段完全顯露出來。
  這時,梅妤又端起酒杯,很親熱的拉著媽媽的手,對著薇拉su道:「蘇,我們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但是我得向你好好誇誇我這個妹妹,她不但長得水靈俊俏,性格脾氣又極好,還撫養了個這麼能幹的兒子,論到這點我們都自愧不如。」
  薇拉su臉上掠過一絲異色,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滿臉帶笑抓住梅妤的另一邊手道:「你說得對,高岩真是個出色的男子漢,她媽媽的功勞肯定很大。」
  梅妤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媽媽點頭道:「沒錯,不過我最佩服妹妹的還是,她雖然過得頗為不如意,但一直都是那麼的善良,從未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我們認識得晚了些,但是我真心的把她當作自己親人般看待。」
  梅妤這番掏心窩的話徹底打動了媽媽,她的雙目內已經泛起一圈晶瑩的淚珠了,兩隻握在一起的雪白纖手輕顫著,她輕咬著下唇道:「姐姐,你……你對我太好了,能夠認識你,是我三生有幸……」
  梅妤見媽媽快要哽咽說不下去了,忙伸手扶住她的香肩,柔聲道:「別激動,別激動,你應該開心才對。」
  說著,轉身招呼薇拉su道:「來,我們一起好好敬一下妹妹。」薇拉su很配合的走了過來,這三個各具風姿的熟年美婦人舉杯碰在一起,整個室內頓時春意黯然、美色無邊。
  飲完這杯酒後,媽媽的情緒稍微舒緩了不少,梅妤就拉著她的纖手臉湊著臉說悄悄話。此時,薇拉su則借著微醺的酒意側身倚在我肩上,一股帶著紅酒味道的潮濕香氣撲面而來,兩片鮮豔的大紅唇湊在我耳邊輕聲道:「Master高,這幾天有沒有想蘇蘇啊,為什麼都不來找我。」
  薇拉su皮草大衣內那兩顆豐滿肥碩的乳峰正好頂在我的胳膊上,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和充滿誘惑的沙啞嗓音,讓我小腹頓時一片火熱,但同時又大感尷尬,忙裝作幫她取食物的樣子,接著伸手取來一串沙爹串燒放在她手中,借機脫離了這十分曖昧的一靠,口中裝作若無其事地笑道:「蘇,你一定很喜歡吃這玩意,我幫你拿吧。」
  薇拉su接過沙爹串燒,把它擺在眼前看了看,又發出一陣放蕩的笑聲道:「嗯,看起來還可以,不過我想吃更為新鮮熱辣的。」
  我突然感覺一雙修長的纖手按在了我的褲襠上,那根先前已經被喚醒的巨莖被抓了個正著,從角度和手感來看,這雙纖手的主人只可能是薇拉su,這只小手的動作十分老練�熟,幾下擺弄就讓我的巨莖立正敬禮了。
  薇拉su說完那句語帶雙關的話後,將手中的沙爹串燒送至口中輕咬了一口,然後細細的咀嚼了起來,她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那鮮紅豐厚的雙唇間上下開合著,最後還伸出暗紅色的長舌舔了舔下唇,那神態動作就好像嘴裡含著我的陽具一般。
  桌上另外三個女的已經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小插曲,六道雪亮的目光齊刷刷的射了過來,楊乃瑾的眼神裡滿是疑惑與不悅,媽媽好像恨不得能把目光化為利箭射死我,梅妤倒是帶著幾分好奇與惡作劇的笑意,我此時真想腳下能多出一個洞,好讓自己鑽進去躲起來。
  不過,地板上是沒有洞可鑽的,我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拼命的把自己面前的盤子裝滿,然後埋頭吃起東西來,所幸大圓桌的桌布很長很厚,她們並沒有看見薇拉su在我雙腿間活動著的手。
  還好梅妤又及時出手相助,拉著薇拉su和媽媽聊到其他話題上去了,薇拉su的注意力被分散開,抓著我胯下那根已經充血巨龍的纖手也鬆開了,只是楊乃瑾好像還有些不開心似得嘟著小嘴兒。
  這時,牆上的液晶電視播放的一則新聞報導引起了我的注意,電視畫面顯示的是一個很大的建築工地,中間一塊黑色大理石的石碑旁,堆了整整齊齊的一圈沙土,幾把綁著紅絲帶的嶄新鐵�插在沙土中,遠處站了一排穿著整齊的小學生,正在專心致志地演奏鼓樂。
  「今天上午9 點整,201X年國際博覽會的核心建築——中華館正式動工建設。組委會常務會長、市委副書記、市長苟岐親臨現場主持了開工奠基儀式,組委會有關成員與專案承建方代表參加。中華館開工建設是國博會籌辦工作的一個重要里程碑,標誌著國博會園區建設的核心工程已經接近尾聲。」
  隨著主持人標準的普通話播報,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到大理石碑後,依著沙土圍成個半圓。正中間那個身材矮胖、面帶笑容的禿頂男子正是淮海市市長苟岐。最右邊站著的男子看上去很面熟,他比身邊所有人都高出了一個頭,鷹鼻薄唇、黑框眼鏡和花白的大背頭,此人正是我與楊家共同的敵人——呂江。
  看到呂江在電視上路面,我不由自主的回頭向媽媽看去,不料卻碰上了她凝視著我的眼神,不知媽媽是否有看到電視上的呂江,但她的眼中好像有些空洞,好像看著我又好像並沒有真正看我,那種眼神讓我心中一悸,好像很久以前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這時,屋內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電視上的新聞,梅妤的一對美目在液晶螢幕上掃了掃,有些不屑的從鼻子中笑了一聲道:「司法判決還沒有出來,就忙不�的開始分贓了,也不嫌吃相難看。」
  「案件不是還沒開庭嗎,怎麼就可以直接動工了?」薇拉su不解道。
  「國企就是這樣的,檢察院那邊剛剛宣佈立案調查,這邊馬上就撤除了霄鵬的一切職務,然後不到一個禮拜時間,東建就跟上港集團簽訂了合同,把中華館的專案轉讓給了對方。」梅妤連連冷笑道。
  「好個陳鐵林,虧我和霄鵬還把他當朋友,沒想到一出事情了,他轉得比誰還快,不但借機上位掌控了實權,而且還落井下石,我懷疑向檢察院提供線索的正是他。」
  我仔細一看,果然人群中有個中等身材,瘦削陰沈的男子,記得曾經在東建集團的網站上看過他的資料,當時他的職務還是東建集團的黨委書記,沒想到現在已經走上前臺。
  這幾個人抓著鐵�擺了幾個姿勢後,奠基儀式就宣告完成,然後是市長苟岐發表了講話,這時畫面就切換到了整個展區的遠景,包括呂江、陳鐵林在內都看不清楚了,只有主持人的聲音仍在播報著。
  「苟岐表示,辦好國博會,難點和重點都在中華館,關鍵是理念。國博會組織者一定要全力以赴把中華館辦出特色,辦出水準,要把中華館辦成展示國家形象的亮麗名片。目前,世界各國和國際組織對參加國博會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已有不少國家拿出了各自國家館的建築設計方案,都各具特色,精彩紛呈,這對籌建好中華館提出了更高要求。」
  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副3D建模的規劃藍圖上,梅妤輕聲向我們解讀這個中華館項目的由來,市委市政府在獲得本屆國博會的承辦權後,從全市社會經濟發展的佈局出發,決定將國博會的場地放在新成立的臨江新區,包括中華館在內的整個國博會會場所在地正處於臨江新區的中心地帶,這裡將來會是淮海市發展的重點區域,以中華館為中心的一片區域的土地價值必將成倍的增長,所以呂江不惜使出一切手段也要攫取這塊地皮。
  「據悉,國博會中華館位於會場規劃核心區,處於臨江新區未來城市中心地段。在國博會結束後,將繼續發揮其功能作用,轉型為集文化、商務、會議、展覽為一體的綜合性服務設施,做到優化資源、物盡其用。項目採用國際著名設計大師哈拉迪的方案,由市屬國企東方建設與民企上港集團共同承建,預計將于明年上半年完成主體工程建設,確保在201X年國際博覽會開幕前投入使用。」
  這則新聞報導結束後,大家都有些意興闌珊,梅妤也無心再營造氣氛,這場接風宴就這麼草草收場了,我們一起將薇拉su送至樓下,看著她坐入一輛暗紅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離去。
  直至坐入車內,薇拉su還搖下車窗,朝我拋了個意味深長的媚眼,我只得原封不動的收下,待到那輛幻影消失之後,才硬著頭皮迎接那兩個面色不善的女人。
  媽媽側著身子一言不發,好像不勝酒力的樣子,楊乃瑾則是撇著小嘴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我見只好迎上梅妤道:「梅姨,小瑾,這幾天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沒事的,後天就要開庭了,一切法庭上見分曉吧。謝謝你,小岩。」梅妤善解人意的對我笑了笑,然後指著媽媽說:「今天喝的紅酒度數較高,我看你媽媽好像有點醉了,你還是先她送回家吧,其他事情你不必擔心。」
  邊說著,她邊朝楊乃瑾的方向輕眨了下美目,我領會了她的意思,轉憂為喜道:「那好吧,我們先走了。」我朝著一旁的楊乃瑾打了聲招呼,她有些不情願的輕聲回了句,聲音比蚊子叫還小聲。
  我只好無奈的聳聳肩,扶起醉意頗濃的媽媽向停車場走去。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3 19:51:57

第56章
  一上車,媽媽就靠在座椅上動彈不得,我也不去打擾她,把SUV 的車速飆到最快,很快就回到家中。在進電梯的時候她明顯雙腳有些發飄,眼見她好像要滑到地上,我忙上前去扶住,沒想到媽媽卻表示拒絕。
  儘管是女人,但酒後的手勁也大了許多,拉拉扯扯間弄得我有些心煩,乾脆一使力把媽媽整個人給抱了起來。媽媽先是驚叫了一聲,還想掙扎著要下來,但被我瞪了一眼後,逐漸放棄了抵抗,只好任由我橫抱著她走回家中。
  我用單手開了門後,抱著手中的女人走進屋內,方才感覺媽媽的分量重了好多,往懷中一看,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合眼睡著了。
  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接下來的動作卻更加小心了,輕手輕腳地抱著她進了主臥室,放置在那張白色大床上後,我充滿愛意地欣賞著媽媽醉酒後的美顏。
  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媽媽白玉般的臉頰上佈滿豔麗的紅霞,配合著今天特意化的精緻容顏,顯得更加明豔不可方物,兩條細長胳膊無力的垂在胸前,散開的斗篷大衣下擺間露出兩條裹著深灰色超薄褲襪的修長美腿,纖足上還套著那雙黑色高跟及踝靴。
  我生怕媽媽這麼睡著會著涼,便在儘量不驚醒的情況下動手幫她脫去身上的衣物,先是那件斗篷大衣和白色真絲襯衫,接著是一條細方格毛呢打底短褲,然後只著白色蕾絲文胸的上半身就露在了燈光下,白膩滑潤的小腹下方以深灰色褲襪為分界線,從豐腴肥美的臀部到兩條又長又直的玉腿都被包裹在深灰色褲襪裡。
  我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伸手順著那條長腿的弧線輕撫而下,然後輕輕的把那雙及踝靴脫了下來,順手握住了那裹在順滑絲襪內的纖足,觸手的感覺就好像摸在綢子上一般,感覺身上有處地方已經挺立起來了。
  「唔……」
  我的撫摸好像讓媽媽有些知覺了,她微張有些迷離的醉眼,看了我一眼,好像認清我是誰後,便掙扎著想要把腳踝從我手中移出來。
  「不要動我……」
  媽媽的聲音有些奇怪,但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欲望驅使著我向上爬了過去,俯身就想朝那兩片鮮紅的櫻唇吻去。
  「嗚……不要……」
  雖然酒精讓媽媽無法動彈,但她的雙唇卻不如往常般配合我的索取,我使上嘴唇和舌頭的所有功夫,也無法攻破她芳唇的防禦,只在她紅唇周圍留下不少口水痕跡。
  「媽媽,你怎麼了?」
  我放棄了嘴上的努力,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不像媽媽往日的風格,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身體,平時只要我稍一挑逗,她就會報以極為熱烈的反應。但是,今天媽媽這個樣子實在太反常了,她簡直就像個陌生人般對待我。
  「我不想要……」
  經過這番糾纏,媽媽的醉意好像消褪了些,她掙扎地�手擋在我的嘴上,雖然手腕上氣力弱得可憐,但她眼中的拒絕之意卻很是堅決。
  「為什麼?」
  我皺起眉頭問道。
  「不為什麼,我不想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不可以嗎?」
  媽媽反問道,她的語氣柔中帶硬,這是我很少接觸到的一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鬆開抓著她細長胳膊的手,有些不滿的問道。
  「你自己知道。」
  媽媽的回答很簡單乾脆,一絲不見往日的溫柔可人。
  「我,我知道什麼?」
  我依舊搞不清情況,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哼,你別把我當傻子,你跟那個女人怎麼回事,你能把事情告訴我嗎?」
  媽媽想要拉衣服來遮掩自己半裸的酥胸,卻發現上身除了白色蕾絲文胸便再無他物了,只好用兩隻細白胳膊捂在胸前。
  「哪個女人,我又怎麼了?」
  我的口氣雖然沒有軟下來,但是心底卻暗暗有些發虛。
  「還有誰,今天晚上那個蘇什麼的,你敢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嗎?」
  事已如此,媽媽索性揭開了面紗講道。
  「……」
  我一下為之語塞,自己並不是善於說謊的人,況且在酒席上薇拉su的行動已經昭然若揭,要想當著媽媽的面否認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無話可說了吧,還在那麼多人面前親親熱熱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媽媽越說越激動,她居然從床上撐著胳膊立了起來,被白色蕾絲文胸托著的豐膩雙乳隨之激烈顫動著,但此刻我根本沒心情欣賞著難得的春光。
  「我……」
  我想為自己辯護幾句,話一出口卻猛然停住了,我拿什麼來解釋呢?
  「你說吖,你心底怎麼想的,說出來吖!」
  媽媽白蔥般的纖手按在此起彼伏的椒乳上,語氣尖銳的逼問道。
  「你是我媽媽,也是我最愛的女人。」
  我吸了口氣,沈聲答道。
  「然後呢?」
  媽媽不依不饒的追問。
  「就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我有些難以招架媽媽的攻擊,我從未見到她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態。
  「你覺得沒問題?那你可以在別人面前這麼說嗎?」
  媽媽一對細白的胳膊抱在胸前,斜著美目看著我道。
  「我……」
  我有些詞窮了。
  「呵呵,不行了吧。你可以當面跟小姑娘嘻嘻哈哈,可以跟那個騷貨親親我我,就是不能跟我坦坦白白的見人。」
  媽媽冷笑連連道。
  「我們只要不跟別人說,不就可以繼續過自己的生活嗎?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眼光而受影響。」
  我有些惱火,媽媽為什麼又提出這些問題,我們上次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你說得輕巧,那我呢?我怎麼辦?我是一個女人呀,我需要人疼,我需要人愛,我需要一個真正的男人。」
  媽媽攤開雙手道,她原本玫瑰般的臉色變得蒼白蒼白的,那副模樣讓我又是心疼又是心動。
  「我愛你,我疼你,我就是你的男人。」
  我抓住媽媽的雙手道,但她的手就像玉石般冰涼。
  「你?不……不是的。」
  媽媽卻推開了我的手,她很用力的搖著頭道。
  「我需要的是一個伴侶,不是一個情人。」
  媽媽雙手捧著臉蛋,白蔥般的纖指深入到酒紅色長卷髮中,喃喃自語道。
  「你覺得我們將來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嗎?」
  她低垂著頭,披灑下來的大波浪卷髮讓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難道我就這樣,一輩子當你的地下情人,你需要的時候就來找我,不需要的時候呢?」
  媽媽的語氣裡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我要你,我永遠都要你,一時一刻都不要你離開我。」
  我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很激動的表白道。
  「我不相信你,男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媽媽的嬌軀在我手中顯得纖細瘦弱,但是她的語氣卻出乎意料的堅定。
  「也許你現在會這麼想,但是我是會老的。幾年後呢,幾十年後呢,到時候我已經是一個老太婆了,而你還那麼年輕,你覺得我會放心嗎?」
  媽媽很用力甩著酒紅色的長卷髮,她幾乎是徹斯底理的喊著。
  「不管你有多老,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
  看到媽媽這副模樣,我心如刀割般絞痛,伸手想要把她的身子納入懷抱中,但卻被拒絕了。
  「呵呵,誓言我聽過太多了,我不想再次受傷了。」
  媽媽的纖手按在我的胸膛上,一對美目看著我,又好像沒有在看我道。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信我?」
  我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變得如此暗啞難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媽媽的雙目中又露出了那種眼神,好像支撐著她身子的力量突然被抽走一般,我覺得自己手中的玉體正向下滑落,忙扶著她將其放倒在床上。
  「讓我安靜下好麼,我想要自己呆一個晚上。」
  媽媽轉了個身,把光潔如玉的裸背路給了我。
  我無言的點了點頭,伸手把被子給媽媽蓋上,轉身走出了這個我已經熟悉了的臥室。
  回到那個我久違了的房間,這一夜我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並不僅僅是離開了主臥的大床而感到不習慣,更多的是為媽媽晚上說的那番話心憂不已,雖然我心裡一萬個不情願,但我卻無力反駁她所說的每一句。
  捫心自問,我究竟是把媽媽當作什麼人呢?她究竟是我的情人還是我的母親,難道我真的可以做到自己所說的,只要媽媽同意作我的情人,我們就可以不顧道德禮儀的約束,然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又應該如何正確處理與她的關係,繼續保持著自己的正常生活,然後私底下與媽媽不斷的背德偷情,那我這樣做與呂江他們有何區別呢,我該怎麼辦?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舒服,第二天也是日過中午才遲遲醒來。梳洗完畢後走入餐廳,香氣四溢的飯菜已經做好了。媽媽輕挽長髮,穿著圍裙,正步履輕盈地忙碌著。
  見到我出來,媽媽柔聲招呼我吃飯,她好像已經從昨晚的醉酒中恢復過來,臉上找不到任何異常的痕跡,昨晚的一番對話似乎沒有影響到我們一般。
  我有些惴惴不安的坐下來,雖然飯菜一如既往的可口,但我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上面,一直在觀察著媽媽的舉止,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很安靜的吃完這頓飯,但我隱隱約約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果然隨後便驗證了我的猜想,媽媽把餐桌收拾清洗乾淨後,解開圍裙拉著我在客廳沙發坐下。她今天穿著一身純白繡花夾棉家居服,上衣加褲子的保守設計將她誘人的肉體包得嚴嚴實實,一絲不染的素顏,不似往日的溫柔恬靜,也不像動情時的嬌柔嫵媚,一對清澈的眸子裡射出的光芒卻多了幾份理性與克制,倒是有幾分梅妤的感覺。
  「石頭,媽媽今天想跟你好好談談,有關於於我們的將來。」
  媽媽先開口了,她的語調端正平和,措辭也很拘謹。
  我點點頭,感覺她話中有種很嚴肅的意味。
  「媽媽很愛你,你是知道的。」
  她說到此句時,嘴角好像不由得逸出一絲笑意。
  「你是我的親生骨肉,也是我人生的唯一希望,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媽媽的美目中好像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但是,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是不能長久的,為了你將來的幸福考慮,我們必須得結束這種關係。」
  我默默看著她那誘人的櫻唇中說出這些話,雖然心裡頭還是隱隱約約的作疼,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並沒有急於開口反駁。
  「是這樣子的,媽媽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之前我總是用很多幻想來麻痹自己,想要逃避這個話題,但我們沒辦法逃避的。」
  說到此處,她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停頓了下,想了想才繼續說。
  「自從和你發生……那個……之後,媽媽是很快了,的確很快樂。但這種快樂是病態的,不能長久的。」
  媽媽輕咬著鮮豔紅潤的下唇,好像有些難以啟齒的猶豫道。
  「媽媽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是媽媽不能不在乎你被世人如何看待呀。你還這麼年輕,你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你會有一個純潔美麗的妻子,你們會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養育很多健康可愛的孩子,這才是你的人生。」
  「不,我不稀罕那些。你才是我想要的,在我眼中你是最純潔最美麗的女子。」
  我的情緒累積到現在,再也忍耐不住了,我幾乎是用吼著說出這番話。
  「孩子,別急,別這樣。」
  媽媽見我如此激動,她有些不安的抓住我的手,想要讓我平靜下來,我順勢緊緊握住她的纖手。
  她輕顫了下,但卻沒有抽回去,但接下來她開口說話的語氣卻依舊是那麼淡定。
  「孩子,你對媽媽的感情,媽媽很感動,媽媽恨不得可以年輕十幾歲,恨不得這些年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可以陪伴在你的身邊。」
  媽媽突然變得有些傷感起來,她好像自憐自艾道。
  「但現實是不允許的,我不能把你綁在自己身邊,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我不能這麼自私的。」
  她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同時輕輕的把手從我掌中抽離。
  「媽媽的主意已定,如果你還要強迫媽媽的話,媽媽也就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媽媽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讓我無從質疑她的意志。
  「那你要我怎麼辦才好?」
  我把頭深深的埋在手掌中,十根手指都插入了頭髮中。
  「孩子,答應媽媽吧。不要再跟其他女人糾纏不清了,包括媽媽在內。年紀大的女人身上故事太多了,她們只會成為你的負擔。」
  媽媽語重心長的勸道。
  「媽媽,你別胡思亂想。我跟那些女人沒什麼的,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我覺得她這番話有些耳熟,上次我與施依筠的事情被發現後她也是用類似的話勸我,難道我與薇拉su等人的交往刺激到媽媽了嗎?
  「你是我生的,我比你還瞭解你自己。你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你只是用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包起來罷了。就算開始是逢場作戲,但你心底的溫柔終究會給她們幻想的,你永遠做不到像別人那般冷酷無情。這些東西對於女人來說很好,但是遲早都會傷害到你的,媽媽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子。」
  一隻細長滑膩的纖手撫摸著我的頭髮,但曾經那種令人心跳不已的感覺卻不復存在。
  「媽媽希望你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找一個年齡條件都跟你相當的女孩子,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不要再南來北往、打打殺殺了,好嗎?」
  「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選擇的。」
  我喉嚨中發出的聲音讓自己都感到害怕,那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呻吟。
  「媽媽知道,你因為我受了很多的苦,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好,沒有盡到照顧你的責任,我會盡我下半生來補償你的。」
  媽媽好像也身同感受到我的痛苦,她話音裡已經有些哽咽了。
  「只是,我們娘兒倆真的不能再做那種事了,那樣子太混亂了,那會毀了你的。」
  媽媽邊說邊抽泣著,有幾滴濕濕的東西落到了我頭上,那是她的淚水嗎?
  「小瑾是個好姑娘,我看得出你也很喜歡她,雖然楊家現在出了些變故,但她們的家族還是很有實力的,你要好好的對待她,她肯定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的。」
  媽媽努力的吸了下鼻子,語態變得正常不少道。
  「昨天梅姐也跟我表態了,只要等她爸爸的事情了結了,就著手給你們辦喜事,有她在後面為你謀劃鋪路,你們將來會很幸福的。」
  「你說這是梅妤的意思?這些事情都是她要求你做的嗎啊?」
  一聽到「梅妤」這兩個字,我好像被針刺般驚醒了過來,霍然�起頭來問道。
  「不,不是的。沒有人逼我這麼做,這些事情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只是到昨天我才真正下定決心。」
  媽媽很坦然的看著我答道,她美麗的雙眸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了,兩道淚痕滑過白玉般的臉頰,但卻有種淒婉的美感。
  「孩子,不管你會怎麼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但媽媽只想讓你過得幸福。」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媽媽輕輕的抱了我一下,那對熟悉的櫻唇卻沒有落在我的嘴上,只在額頭上留下一個濕潤的印記,然後媽媽便帶著那股獨特的香氣抽身而去,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臥室門口,我感覺自己身上有一部分也被抽離了。
  媽媽就這麼走出了我的懷抱,或者說,作為我癡迷的白莉媛那一部分已經走出了我的生活,只留下身為母親的那一部分還留在我身邊。我們再也不會有那種親密無間難分難舍的關係了,雖然我們還是共同生活在一個屋子裡,雖然我們以後還會度過很長的時光,但我們之間的距離卻遠隔天塹般遙遠。
  此後的數日,我們就像一對真正的母子般生活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軌道上,雖然行為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我的心態並沒有完全轉變過來,每當看到那個曾與自己肌膚相親的美麗女人出現在面前時,我的心都會不由得抽痛一下。媽媽的感受是如何呢?我並不清楚,表面上她做到了一個完美母親所應有的矜持慈愛,對我一切生活細節更是無微不至的關懷。只是每當夜幕降臨,她臥室的燈光都要很晚之後才會熄滅。
  這種同居一室卻相敬如賓的日子,讓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抓住喉嚨的溺水者,想要呼喊卻無法發出聲音,這種感覺慢慢折磨著我,讓我心情無比悒郁難解。我試過用其他方式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給楊乃瑾打電話之類,但不知是否因為上次那件事之後,小姑娘對我的怨氣還未消散,她在電話中只是簡單的談了幾句,便以其他理由掛斷了。
  時間過得飛快,馬上就到了楊案開庭審理的日子。一大早,我便獨自一人驅車來到了華匯區人民法院,媽媽並沒有跟我一起來,我想她是不願意再碰見薇拉su吧。
  從法院的角度來講,這個開庭時間選得很巧妙,恰好正是距離春節放假前兩個禮拜的星期五,很多媒體此時都進入假期前的鬆弛期。所以這件轟動淮海市的大案開庭當日,等候在華匯區人民法院門口的媒體並不多。
  不過,法院方面並未因此放鬆警惕。兩隻石獅子把手的大門依舊緊鎖,著裝整齊的法警把住了僅留的一扇小門,每一個進出的人都要接受嚴格的排查,要出示證件和過安檢門,還拿出一疊照片一個個比對人臉,還好梅妤已經把我的資料加到家屬名單裡,所以進入法庭時倒沒有遇到太多麻煩。
  由於留給媒體採訪的記者席很少,不少記者想要通過旁聽席進入法庭,很快就被法警發現並揪了出來。最後,能進入法庭的只有不到10家的媒體,基本上都是中央級的大報和本地一些官方背景的媒體。
  楊案是放在刑一庭審理的,偌大的法庭裡空蕩蕩的,旁聽席上只草草坐了30來個人,還有幾個神態體形頗為可疑的「人民陪審員」坐在角落,他們的目光掃視著旁聽席上的人,眼神裡帶著執法人員慣見的警惕與猜疑。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梅妤母女倆,她們今天的衣著都很簡潔莊重,但絲毫不影響她們鶴立雞群的獨特氣質。梅妤穿了一套深藍色的套裝,架著金絲邊眼鏡白皙臉龐上帶著幾分嚴肅的神情,看到我卻露出親切的笑容,招手讓我過去,並安排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梅妤身邊另有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經她介紹得知,男的是楊霄鵬的二弟,名叫楊雲騰,現在北方一個軍區司令部任職;女的是楊霄鵬的三妹,名叫楊采婷,在中央舞蹈學院任教。這兩人年紀比梅妤稍輕,身型外貌都頗為不俗,穿著談吐也很有大家風範,這次是專程趕來聆聽長兄一案的審理的。
  我跟梅妤之間還隔著個楊乃瑾,她今天的穿著打扮與母親差不多,只是衣服的顏色是深黑色的,咖色長髮在腦後綁了個馬尾,臉上少了往日的活潑與熱情,但卻顯得比往常成熟了許多。她明明看到我過來,卻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我訕訕的主動向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客氣有餘的回應了一聲,然後便埋頭忙著在一個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梅妤卻顧不上我們這邊的情況,她一直忙著與兩名辯護律師做最後的溝通,有些日子不見的朱律明與嚴雪清站在梅妤身邊討論著,雖然注意到了我,卻顧不上與我打招呼。他們都是一身合體西裝,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但是從動作姿態上看,他們對即將開始的庭審還是很自信的。
  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既幫不上什麼忙,楊乃瑾又對我不理不睬的樣子,感覺十分的尷尬和無趣。但又不好一走了之,此刻法庭門口已經限制外出了,看來今天這場庭審不會放太多的人旁聽。不過對我來說有個好消息是,現場並沒有看到呂江或者他弟弟的身影,我也不虞因此暴露自己。
  幸好沒有等待太久,10分鐘後法庭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朱嚴兩位律師也回到自己的辯護席上。我看到他們對面的公訴席上已經站著三名檢察官了,兩男一女的搭配組合,都頭戴大簷帽,身著深色制服,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這幾個公訴人都很年輕,身上帶著司法人員特有的倨傲。
  三名身穿長袍的法官陸續走上了審判台,待他們坐下後,書記員開始檢查到場人員並宣佈規則,最後由坐在當中的那位審判長宣佈開庭。這個庭的審判長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帶著度數很深的框架眼鏡,身材瘦削表情冷峻,說話的聲音很是宏亮,頗有威嚴的樣子。
  審判長道:「現在,傳被告人楊霄鵬到庭。」
  法庭左側的一道偏門被打開,兩名身材高大的法警押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個人就是梅妤的丈夫、楊乃瑾的父親、原東建集團的董事長——楊霄鵬了,雖然我有在網路上看過他的照片,但是親眼目睹其人還是首次。
  他的身高一點不比押送的法警遜色,只是原本寬闊的肩膀稍稍有些塌了下來,相比起之前在媒體上見到的那個成功人士,身型姿態中少了幾分意氣風發,不過舉手�足間依稀可見當年發號施令的影子,雖然他現在穿著橘色的囚服,但掩飾不住他身上那股儒雅從容的氣質。
  他的頭髮被剃成犯人一般的光禿禿的,從剛長出的泛青頭皮來看,肯定是剛被拘留的時候便被剃去了。原本稍顯富態的國字臉現在完全瘦了一圈,暴瘦後的皮膚有些鬆弛地留在臉上,讓那頗為英俊的五官顯得有些疲憊,一對濃眉之下的目光明亮有神,但兩個下垂的眼袋卻很醒目,好像長時間沒有正常的睡眠一般。
  看到父親的出現,楊乃瑾神態十分激動,由於不能在旁聽席上發聲,她不住的朝被告席招手。楊霄鵬好像心有靈犀一般也朝這邊看過來,他還算鎮定的朝妻女點了點頭,楊乃瑾臉上立馬呈現一個充滿朝氣的笑容,還很用力的輕捏粉拳,對著父親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看到自己的丈夫穿著囚服,站在這個自己無比熟悉的場合,梅妤玉容依然端莊瀲靜,並未像女兒般情緒失控。她只是不慌不忙的對著丈夫點點頭,但我分明瞧見她放在膝蓋上的兩隻纖手卻用力抓到了一起,那雪白透明的皮膚上很明顯鼓起了青筋,出賣了她與平靜外表反差甚大的內心。
  審判長開始宣佈本案的案由已經公開審理的情況,隨後先是由公訴方宣讀起訴書。三個公訴人中間那個女孩子站了起來,她個子嬌小玲瓏,皮膚白皙、留著斜劉海,看上去楚楚可憐,不過一開口卻完全顛覆了她外表給人的印象。她的話音抑揚頓挫、語氣磅礡有力,起訴書的串詞邏輯極富條理性,光聽她的宣讀,不瞭解案情的人真的會把楊霄鵬認定為罪犯。
  看到她的出場表現,辯護席上的朱嚴二人的臉色都比較凝重,檢察方此次盡出精銳,一副志在必得的陣勢,這次庭審過程肯定異常艱難。只有梅妤不為所動,她對公訴方的人員很瞭解,輕聲地告訴我道,這個女公訴人叫杳甯,也是從光華大學法學院畢業,工作未滿5 年就被提拔為公訴一處副處長,曾經獲得過「全國十佳青年公訴人」的獎勵,是近年來司法系統嶄露頭角的一名新星。
  不出所料,華匯區人民檢察院對楊霄鵬提出了三項指控,包括怠忽職守、濫用職權和收受賄賂。稱楊霄鵬自2000年起擔任東建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期間,利用其主持集團具體工作的職權便利,收受世紀匯通公司法人代表古月的賄賂款2000萬元,並用於購買梅園社區28號住宅一棟,為此楊霄鵬在東建集團與世紀匯通的合作中濫用職權,將集團所有的寒山地塊的開發權轉讓給世紀匯通,導致嚴重的國有資產流失等系列瀆職行為。
  待杳寧完成她激昂慷慨的宣讀後,審判長讓被告方自行陳述。楊霄鵬很有禮貌地對審判長表示感謝,然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始答覆,他的聲音沈著有力,雖然目前為階下囚,但語氣中尚帶著上位者的氣度,而且語言條理和邏輯性都很強,逐條否認了公訴方的指控。
  待他發言結束後,法庭馬上進入了訊問環節。公訴方的準備很充分,他們提供了多名證人的證詞,包括時任東建集團黨委書記陳鐵林、世紀匯通法人代表古月和公司財務負責人許美蓉的作證,他們雖然沒有出庭作證,但是證詞裡無不直指那三項指控,將這樁交易的主要責任和受益者歸於楊霄鵬。
  公訴人開始輪番上陣,這些司法界的年輕精銳們就像蒼鷲一般,抓住對方言語中的每一個破綻進行攻擊,他們就像聞到鮮血味道的猛禽般不依不饒,誓必要將楊霄鵬撕成碎片,方肯甘休。尤其是那個杳寧,別看她長個娃娃臉,外表看上去像個恬靜的小女人,但是控辯風格卻是極為男性化,提問尖銳有力,語氣咄咄逼人,作風頑強,善於纏鬥。
  辯護方的兩個律師此時也完全發揮出他們的實力,朱律明作為主辯護人,他雖然外表溫文爾雅,一副典型知識份子的形象。但是在法庭辯論中卻絲毫不落下風,他以豐富的法學功底和扎實的庭辯技巧,擋住了杳寧等人一波波的攻擊,並且始終保持著有禮有節的風度,贏得了審判長和陪審員的一致好感。
  而嚴雪清則是另外一種風格,她並不像朱律明般高屋建瓴,但擅長捕捉對方言語中的破綻,她的辯護技巧並不華麗,卻以精煉實用為主,就像一個躲在陰影中施放冷箭的刺客,讓公訴方應對得很是難受,好幾次對方佔據上風的關口都是被她扳回來的。
  我不由得暗自佩服梅妤,她為丈夫選擇的這兩名律師各有所長,同時又能形成良好的互補效果,從庭辯現場發揮的情況來看,公訴方初時手握的優勢,已經漸漸的向辯護方所轉移。
  這場庭辯實在是精彩,控辯雙方都發揮了極高的水準,包括我在內的旁聽者都聽得入神,不知不覺中已經2 個小時過去了,期間除了1 次短暫的休息之外,基本沒有人中途走出去。
  不過我心中尚有疑問,為什麼今天沒有看到薇拉su的身影呢,按理說這應該是辯護方最有利的武器,梅妤花了那麼大心思讓我把她給請了過來,事到如今卻沒有拿出來使用,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正想著,答案很快就被揭示了。只見法庭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囂,伴隨著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薇拉su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只見她穿了一條鵝黃色的針織長裙,長裙的裙擺間露出穿著灰色玻璃絲襪的修長美腿,外披一件白色狐狸毛的小馬甲,耳朵脖頸上都掛著明晃晃的鑽飾,一頭耀眼的金髮高高盤成髮髻,筆直高聳的鼻樑上架著副墨鏡,一臉怡然自得的走了過來。
  她完全無視審判長的質問與法警的阻攔,帶著渾身濃郁的香水味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取下墨鏡露出那張美豔大氣的臉蛋,先是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媚眼,然後跟梅妤母女打招呼起來。
  一直很安靜站在被告席上的楊霄鵬,見到薇拉su走入法庭後也顯得有些激動,他的雙唇微微顫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似的,臉上也多了幾份紅潤光澤。
  「請不要在法庭大聲喧嘩,警告一次。」
  審判長臉色發青,拿起法槌在桌子上重重敲了下,他估計是頭次見到如此囂張跋扈,不把他的權威放在眼裡的女人。
  薇拉su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她倒是沒在說話了,只是把身子朝我這邊靠得更近,兩條裹在裙內的長腿不依不饒的貼在我的腿邊,透過褲管仍能感受她滑膩富有彈性的肌膚。
  梅妤見薇拉su進來後,迅速朝朱律明交換了個眼神,朱律明會意的點點頭,他轉頭對著審判席朗聲道:「審判長,我要求傳喚我方證人上庭作證。」
  審判長收到他的要求後,先是看了公訴席一眼,然後問道:「辯方律師要傳喚的是誰?」
  「我們要傳喚的是,本案涉及的寒山地塊梅園社區的設計師,美籍華人蘇薇拉女士,她可以證明楊霄鵬從未收受世紀匯通的錢款。」
  朱律明的這番話就像朝沸水里加了一勺湯般,公訴席那邊很明顯出現了一波騷動。三個公訴人很快交頭接耳了下,杳甯立馬站了起來,表情嚴肅地對著審判長道:「我方抗議,辯方所稱的這名證人並未在證人名單中,辯方這種行為是違反規定的。」
  審判長好像對這位杳寧頗為忌憚的樣子,他想了想,轉頭問朱律明道:「請辯方律師解釋一下,為何這位證人事先沒有列入名單。」
  朱律明不慌不忙道:「審判長,我們之前已經向法庭提交了證人證詞的備份。法庭給我們發開庭通知至開庭只有三天的時間,由於蘇小姐身處國外行程不便,今天方才回到國內作證。所以我們立即將她補入名單,這些都是符合操作規程的。」
  朱律明的解釋讓審判長有些為難,而公訴方則接連發起抗議,個個氣勢洶洶,審判長跟左右兩邊的審判員交換了下意見,敲了敲法槌說道:「鑒於辯方臨場新增證人,審委會要進行討論,故休庭10分鐘。」
  說完,審判長跟幾個審判員便離席朝後面走去,公訴席那邊也紛紛站起身來,匆匆忙忙的向外走著。我看到那個杳寧手裡拿著手機在跟什麼人對話,法庭不是禁止攜帶電話嗎,為什麼他們可以不受約束?
  我們與兩位律師在休息室裡碰了下頭,梅妤稱讚了他們的表現,鼓勵他們下半場再接再厲,並把薇拉su拉過來重點交代了出庭作證的注意事項,薇拉su倒是聽得很認真,看來她也很在意這回事。
  我則是抓住這難得的空暇,把楊乃瑾拉到角落裡,想跟她表示和好。楊乃瑾雖然沒拒絕我的意思,但臉上還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她目光盯著自己母親,輕聲說:「讓我靜一靜吧,現在我只想著爸爸能夠安全回家。」
  看著她眼中的迷惘,我不知說些什麼是好。正好這時法庭鈴響了,我才擺脫了這個難言的局面,隨著人群返回旁聽席上。
  辯護律師和公訴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朱律明和嚴雪清都是信心十足,不過我發現公訴人方面卻顯得更為放鬆,他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目光都集中在審判長身上。
  開庭以來,一直神情冷峻的審判長此刻好像有些坐立不安,他額頭上隱約可見流汗的痕跡,好像這10分鐘內經歷了很多事情一般,他敲了敲法槌表示恢復庭審,然後先示意公訴方發言。
  杳寧站起來,指著辯護席道:「審判長,我方認為,辯方增加證人的行為是違規的,應該予以排除。」
  朱律明正要出言抗議,審判長制止了他的舉動,他扶了扶眼鏡框,目光瞧也不瞧一眼,沈聲道:「辯方臨時增加證人,之前並未向法庭提出請求並得到批準,屬於違反規則擅自舉證,故不允許辯方的證人出庭作證。」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譁然,旁聽席上被告的家屬群情激奮,薇拉su更是氣得直跺腳,就連一向溫和的朱律明也激動的向審判長提出抗議。梅妤雖然沒有動作,但那兩道飛揚的黛眉已經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好像審判長這種做法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但她還是很冷靜的向被告席中的丈夫做了個手勢,讓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楊霄鵬穩定下來。只有那幾個公訴人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們微微冷笑著,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審判長,我們反對這個決定,請您重新考慮我方的訴求。」
  朱律明有禮有節的向審判長申訴著。
  「我方的證人對於本案的調查至關重要,她是指控中被告被認為受賄的那筆款項的所有人,她的作證可以闡明公訴方的指控是子虛烏有的,請審判長慎重考慮。」
  「辯護律師請不要再影響法庭的秩序了,司法系統的嚴肅性是不容侵犯的,審判長的決定就是代表法律的意志,你們再死纏爛打也是沒有用的。」
  杳寧語帶諷刺的插話道。
  「法律的意志應該由法定程式來決定,你們不讓證人出庭作證,這算什麼嚴肅性,法庭又不是檢察院家開的。」
  嚴雪清忍不住反口相譏。
  「請辯方律師注意你的言辭。」
  審判長看到局面陷入混亂,他忙搽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敲了敲法槌道。
  「辯方律師實在可笑,檢察院作為國家機關公訴人,履行的是維護社會秩序和國家利益的職責,作為公民的律師本應該堅定的站在司法正義這一邊,而不應該為一個貪汙腐化的墮落分子辯護。你們的行為是助紂為虐,有失法律人的本分。」
  杳寧的伶牙利爪開始發揮了。
  不過嚴雪清也不是善與之輩,她邊冷笑著邊回道:「國家制定法律是為了保障每一個人的權益,像公訴方這樣未審判就把被告定罪了話,那還要法院幹什麼,那還要法律幹什麼,乾脆讓檢察院直接辦案算了,反正什麼都是你們說了算。」
  「辯護律師,請不要發表無關庭審的言論,警告一次。」
  審判長顯然被嚴雪清所說的話刺激到了,他指著辯護席的方向斥責道。
  「太可笑了,你這算什麼法庭,法官完全都是偏向公訴方,一切都順著有利公訴方的角度走,這還算什麼司法,你這不是明擺著演戲嗎?」
  薇拉su此刻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指著審判長痛斥道。
  雖然這次批準進來旁聽的很多都不是楊霄鵬的支持者,但無疑剛才發生的環節讓觀眾對辯方的同情感大增,人群中還有人偷偷的叫了聲好,在場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整個法庭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審判長怎麼也估計不到薇拉su的這般舉動,他被氣得渾身直顫卻說不出話來,這時杳甯又及時的站了出來,她大聲提醒道:「審判長,請你維護法庭秩序。」
  審判長這才如夢初醒般緩了過來,他定了定神,指著薇拉su道:「辯方證人的言行擾亂庭審秩序,請法警將其帶出。」
  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法警們,聞言趕緊上前就想動手拉薇拉su. 「幹嘛,你們想幹嘛?」
  薇拉su滿臉怒容瞪了法警一眼,對方被她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誰敢碰我一下,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信不信?」
  薇拉su纖指劃了個圈,她的外形與穿著配合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法警們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我見機忙站起來,伸手推開那幾個法警,護送著氣呼呼的薇拉su從人群裡走了出去。在法庭外,我看到有十來名隨從人員在等著薇拉su,稍稍寬了寬心,不顧她的挽留,立馬轉身返回法庭。
  等我返回旁聽席的座位時,法庭上的局面更加混亂不堪了,嚴雪清和杳寧好像是找到了對手一般,不依不饒的相互爭辯著,那辯論的熱度幾乎可以跟吵架差不多。
  審判長見局勢已經接近失控,臉色極為難看的連連敲槌,老半天才將兩人的聲音平息下去,他毫不客氣地指著嚴雪清斥道:「辯方律師藐視法庭,妨礙審判秩序,立即驅逐出庭。」
  他發言驅逐了嚴雪清,卻對另一當事人杳甯毫不在意,這種明顯傾斜公訴方的做法將他的態度暴露無遺,嚴雪清也不再做無謂的爭辯,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抱歉的看了梅妤一眼,默默無語的跟著法警走出了法庭。
  一直保持著克制與理智的朱律明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松了松領帶的結,原本白淨的臉龐漲得通紅,即便如此他講話仍然是極富邏輯的。他先是指出法庭不允許證人出庭作證的做法是錯誤的,然後列舉了本案在審理過程中諸多不合法之處,最後表達了本次庭審過程中過於偏向公訴方的不滿。
  「我深信,法律的價值在於維護社會公正,無論今日此案的判決結果如何,都會成為司法史上不可磨滅的一章,而今日站在這個法庭上的每個人,都會被銘刻在律法之神的碑刻上。」
  「——即使正義並不總是能夠彰顯,但歷史最終會做出裁決的。」
  他用一句義正言辭的銘言做了收尾,整個法庭頓時鴉雀無聲,包括審判長在內都被他的氣度所懾服。
  這時從法庭後方走出一個穿西裝的中年人,他湊到審判長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走開。審判長好像得到什麼指示一般,他有氣無力的敲槌宣佈:「由於本案尚存在一些爭議,法庭將延期再審。」
  話音剛落,審判席上的人紛紛站起向後走,好像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似得。公訴方雖然表面上取得了勝利,但他們的表情並不輕鬆。辯護方這邊雖然被驅逐了證人和一名律師,可謂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過庭審並未當庭判決而是擇日再審,還算是留下一線生機。
  控辯雙方對本次庭審這般收場都不是很滿意,但也只好無可奈何接受了延期再審的結果。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3 19:52:59

第57章
  庭審結束後,梅妤請我們一起吃了個中飯,一是感謝朱嚴兩位律師的工作,二是順便討論下接下來的庭審策略。今天的庭審徹底打亂了梅妤的佈局,本來薇拉su是計畫中最有利的武器,但今天庭審中並沒有發揮了作用。公訴方肯定在背後給法院施加了很大的壓力,迫使法官在這些環節上無視程式正義,粗野武斷的做了很多不利於辯方的裁定。從這一點上看,針對楊家的幕後黑手是不吝於採取各種手段,勢必要將楊霄鵬這案坐實罪名,下一次的開庭想必更為艱難。
  茲體事大,在吃飯時梅妤並沒有深談下一步的策略,因為很快就要過年了,法院要開庭得等放假結束後,朱嚴兩位元律師也有其他事務要處理,大家約定等年後再碰頭商議,午飯就在這種凝重的氣氛中結束了。
  飯後,兩位律師自行返程,梅妤母女陪著楊家的兩個親戚向外走。在停車場取車的時候,我抓住個機會走到梅妤身邊,小聲的告訴她想要聊聊,梅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回頭對楊乃瑾吩咐了幾句,小姑娘沒有看我,只是點點頭,便開車送叔叔姑姑先走了。梅妤則上了我的車子,我驅車朝梅宅開去。
  車開了一段,我還在籌措如何開口,在副駕駛上端坐著的梅妤先發話了,她輕啟玉唇道:「小岩,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
  我沈默了一會,終於開口了:「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做什麼了?你問得好奇怪。」
  梅妤瞧也不瞧我,她一邊胳膊輕靠在右邊車窗的扶手上,兩條裹在寬鬆西裝褲裡的瘦長玉腿併攏著倒向右側。就算是在車上坐著,她的身形姿態還是那麼的優雅動人。
  「上次吃飯的時候,你跟我媽媽說了什麼。」
  我目視著前方問道。
  「我沒說什麼,只是跟她談談你和小瑾的事情。」
  梅妤淡淡的回道。
  「就這些?那為什麼回去之後,媽媽對我的態度變了許多。」
  我皺起眉頭道,語氣也有些尖銳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和你媽媽的關係怎麼了?哪裡變了。」
  梅妤的聲音絲毫未有波動,但她話中的內容卻很有殺傷力。
  我一時間為之語塞,我能跟梅妤講什麼呢,難不成自己可以說梅妤影響到了我們母子間的背德關係嗎?如果不能說的話,那母子之間又有何矛盾可言。梅妤短短的幾句話就像冷水般,把我原本激憤昂揚的怨氣給澆滅了,只是她話中好像意有所指,難道她看破了我與媽媽之間的事情了嗎?
  「那次之後,我和媽媽吵架了,她指責了我一些私生活上的問題。」
  我換了個角度來闡述這件事情。
  「嗯。」
  梅妤玉臉上紋絲不動,好像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般。
  「媽媽說,是你開導了她,想讓我早點與小瑾確定在一起。」
  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這個,因為之前媽媽與我也鬧過些小矛盾,但那只是女性出於佔有欲的嫉妒而已。但這次媽媽居然如此決斷的提出結束關係,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深知她性格其實是屬於猶豫不決的類型,很容易受外界影響而波動,而現在身邊能對她起到這麼大影響力的,非梅妤莫屬。
  「是的。我是這樣說過。」
  梅妤緩緩的道,她放在窗戶扶手上的纖手曲起了食指與中指,兩根瑩白透亮玉石般的纖長指節正有節奏輕敲著桃木面板。
  「我跟你媽媽說,你與小瑾兩人相處得很好,我們兩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不如早點確定下來,這對我們兩家都是好事。」
  梅妤的聲調不緊不慢,就好像她平時與我們聊天一般。
  「你之前做過的事情我一點都不在乎,但是既然我女兒對你如此用心,我就不能讓你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你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我很看好你。我說的這些話,不僅是為了自己女兒,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梅妤的話表面上很明白,但我總覺得她意不止於此,她只是單純的為了維護女兒嗎?還是想利用這個機會點化我。她真的看出我與媽媽之間的背德情感了嗎?
  還是我自己心虛過敏想太多了。
  無論如何,梅妤這番話從身份和邏輯上都無懈可擊,讓我根本無法反駁她話中的內容,我不由得有些後悔今天衝動的舉止了,為什麼自己碰上她總是這般的草率魯莽,完全不見往日的理性與判斷力。
  我一路無話地將梅妤送到家,下車時梅妤依舊溫柔大氣的向我道謝,並囑咐我回去要好好跟媽媽和解,我就像個孩子般毫無脾氣的點頭應允了。看著梅妤窈窕玉立的身影步入梅宅,我才掉頭朝家裡駛去。
  我到家後才想起來,媽媽今天在店裡處理事情,中午是不會回來了,我熱了下已經煮好的飯菜,獨自一個草草吃完,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心中也是空蕩蕩的好生難受。不過,就算媽媽在家,情況也不會好多少,因為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往日的親密無間、水乳相容。
  我該怎麼辦呢?媽媽與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楊乃瑾那邊也沒有回暖和好的跡象,我突然間覺得自己找不到方向了。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沒見的施依筠,拿起手機給她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施依筠有些矯揉造作的甜膩嗓音在那一頭響了起來。
  「小冤家,怎麼現在才給依依打電話啊,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怎麼會,你不是也沒找我嗎,我以為你最近很忙。」
  聽她話中頗有埋怨之意,我只好委婉的解釋了下,聲稱自己這段時間去外地辦事,剛剛才回來。
  施依筠倒是沒有繼續追究什麼,只不過她有些為難的告訴我,她兒子學校放假回國了,這段時間都在家中陪著兒子,所以也分不開身。
  我聽懂了她的意思,我們倆聊了聊近況,施依筠有些歉意的說,兒子回家一趟不容易,她想好好的盡下母親的職責,所以只能等開學了再聯繫我了。我知道她雖然在肉體上很是饑渴,但是極其重視兒子的感受,將心比心,我很能尊重理解她的做法。
  掛完電話,我好像放下一樁心事似得輕鬆了不少。左右也無事,我不如出門走走。
  出了這棟大樓,我走在日漸熟悉的街道上,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那個幸福家園社區,還記得自己初到貴境時第一個落腳點就在這裡,現在大半年過去了,我的人生軌跡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這裡的一切卻依舊是老樣子。
  自從與媽媽突破了那一層關係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再來找過姚姐了,看到那家「新穎」的招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團暖意,腳下加快幾步走了過去。
  不過現實卻令人失望,我沒有看到預想中姚姐風趣潑辣的身影,拉下來的捲簾門阻擋了我探索的視線,我問了下旁邊的商戶,他們告訴我姚姐他們今天暫停營業,好像一家子帶到哪裡玩去了。
  我有些失落的離開超市,信步朝社區內部走去。腳下帶著慣性走到了16號樓,神使鬼差的我又登上電梯直到鐵拐李家的樓層。從電梯裡出來後,樓道裡依舊是空蕩蕩的,時近黃昏的斜陽照在樓房的另一邊,昏暗的樓梯間裡沒有男女偷情的跡象,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初點。
  鐵拐李的房門前出乎意料的整潔,房門上的破損油漆也被補好了,那些雜物垃圾都被清理一空。我走到門前敲了好幾下,屋內卻沒人應答,鐵拐李並不在家,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做生意吧。
  轉身走到樓層過道的陽臺處,朝鐵拐李房間的方向一看。他家陽臺晾衣杆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衣物,還有幾套花花綠綠的女式內衣褲夾雜在中間,防盜網上還掛著兩雙高跟鞋,看那樣式好像是鐘小箐穿過的。
  我搖了搖頭,感覺自己蠻可笑的,便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從16號樓出來後,我慢慢向社區門口走去,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左右,遠遠的看到門口處進來了一男一女,這對男女還帶著個小孩,不正是姚姐一家嗎?
  不知怎的,我當場並不想跟他們碰面,遂側身走進一棟樓的門廳內。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影慢慢靠近,老張身上的夾克褲子挺新的,頭髮也理得清清楚楚,讓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蕊蕊一身粉色的毛衣毛褲,頭頂綁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肉呼呼的小臉上滿是純真無邪的笑容,就像一個小天使般騎在老張的脖子上。
  姚姐依舊是那麼成熟豔麗,豐滿的雙峰在嫩黃色的修身羽絨服下高高聳起,貼身的小腳牛仔褲裹著纖細的雙腿,腳蹬著10釐米的紅色高跟鞋,讓她看上去跟老張差不多高了。她一隻手挽在丈夫的臂彎裡,一邊笑著在跟蕊蕊說著什麼,神態言行中無不透露出幸福的味道。她看著丈夫的那種眼神我很熟悉,他們就像千萬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般,雖然日子過得平淡無奇,但卻充滿了溫馨與從容。
  我的心頭突然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眼前的景象好像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就像黑白電視機剛打開時的畫面一般,嘴巴裡好像多了股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有些酸澀、有些辛苦。
  我並未現身打擾他們,看著這一家三口走進了自己家的樓內,方才從藏身處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疾步走出了社區。
  我再一次開著霸道出了車庫,行駛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此刻已是繁燈初上的時候,路燈、車燈和建築物的燈光照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臉上,他們的臉上帶著辛苦勞作一天的疲憊,和對及時返家的渴望與憧憬。一棟棟大樓的燈光都亮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一般,每一處點亮的星星背後,應該都有丈夫或妻子,在等待回家的人兒。
  媽媽已經到家了,她打來電話詢問我在哪裡,我只說自己在外面吃飯,她囑咐我早點回家,我輕聲答允了。掛完電話,我把車速加到了極限,很快駛到了臨安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向前臺報出了薇拉su的名字,服務員聽了立馬露出恭敬的神色,她拿起電話說了幾句,然後很有禮貌的引導我進了電梯,她用一張磁卡刷了下,電梯直接抵達了59層。
  服務員引導我走到這層末端一個獨立的房間門口,然後便鞠躬退下了。我按了按門鈴,很快大門便被打開,薇拉su穿著白色浴袍,披散著一頭金髮,滿臉驚喜的把我拉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香格里拉最大的貴華套房,100 多平米的面積,裡面的裝飾極其奢華,充滿了現代摩登風格。薇拉su把我拉進一間很大的起居室,整片的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黑色實木餐桌上擺著豐盛的食物,一瓶香檳酒尚未開封,白瓷餐具也沒有使用過。
  「你還沒吃晚飯嗎?」
  我看了看室內的擺設問道。
  「是的,中午到現在我都沒什麼胃口,你陪我吃一點吧。」
  薇拉su理了理長髮,一股沐浴後的清香飄了過來,她為我拉開一條椅子。
  我並沒有拒絕,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薇拉su開啟了香檳,我們便一起用餐起來。
  雖然在套房內,但是這頓晚餐卻是純正的西餐,七分熟的小牛排煎得恰到好處,鵝肝柔滑細膩入口即溶,煙熏三文魚也香甜可口,那瓶香檳更是幹邑白蘭地。
  我們邊用餐邊聊著,跟外向灑脫的薇拉su在一起,我沒有什麼壓力,可以毫無顧忌的暢談,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香檳,我覺得渾身湧起多股熱流,薇拉su的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
  「你不是為我而來的,對嗎?」
  薇拉su的兩隻大眼睛眯成一條線,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道。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想否認,反口問道。
  「眼神,你的眼神。」
  薇拉su淡淡道。
  「我的眼神怎麼了?」
  我專心致志對付著盤中的食物,隨口答道。
  「在仁安時候的眼神,自信滿滿,充滿征服欲,有些狂妄卻不讓人反感;現在的眼神,疲憊失落,焦躁不安,充滿了挫敗感。」
  薇拉su輕搖著手中的高腳杯,看著淡金色的液體的形狀道。
  「這不像你,應該說是不像我心中的Master高。」
  薇拉su把酒杯送至唇邊,輕啜了一口,然後道:「如果當初見到是現在面前的這個你的話,我想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那半杯香檳,一飲而盡。
  「發生了什麼,讓你突然間變了個人,我的Master高哪去了?」
  薇拉su皺起眉頭,我看得出她臉上的關切之意。
  「女人?我看得出來,是因為一個女人。」
  她伸出一根纖指比劃道。
  「小瑾?不是的。」
  薇拉su試探性問了一句,然後很快自己否決了。
  「肯定不是小瑾,小丫頭還沒有成長到懂得傷人的年紀,尤其是你這種男人。」
  我沈默不語,薇拉su的猜測雖不一定準確,但也距離事實不遠了。
  「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
  我反問道。
  「關係可大了,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就是魅力,可以任由我們去揮霍,去愛,去恨,去做你想做的一切。」
  薇拉su放下酒杯,從桌上的香煙盒中抽出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點著後放在唇邊吸了一口道。
  「可是當你已經不再年輕,你懂得更多,你就越難去愛了,因為你會患得患失,你會猜疑嫉妒,你會變得很不自信,這一切都讓愛變得複雜起來。」
  薇拉su兩片紅唇圈成個圓圈,一股白色的輕煙從她口中噴出。
  「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刀叉問道。
  「我?你問錯人了吧。我是一個失敗了多次的範例,哪能提供成功經驗給你。」
  薇拉su聳聳肩,有些自嘲道。
  「你是一個女人,你應該懂得女人需要什麼?」
  我抓住薇拉su放在桌面上的纖手問道,她細長的手指上塗著金粉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閃耀著奇妙的光芒。
  「女人麼,在年輕的時候,她需要的是狂熱的追求者,體貼入微的關懷,當然還有英俊挺拔的外表,和高大強壯的身體。」
  薇拉su嫣然一笑道,美麗大眼睛中投射出的熱情,讓她看上去年輕了許多。
  「當女人已經不再年輕時,更需要的是寬厚踏實的肩膀,從容大方的呵護,不離不棄的陪伴,我想這時候安全感比其他東西更重要。」
  薇拉su邊說著邊翹起二郎腿,浴袍的裙角下滑出兩條修長的美腿,纖足腳尖頂著白色拖鞋一搖一顫的。
  「那你覺得,怎樣的承諾才能讓女人相信?」
  我不解的問道。
  「呵呵,你覺得我還會相信承諾嗎?」
  薇拉su輕笑一聲,反問道。
  「為什麼,我已經盡力去做了。」
  我有些不滿道,薇拉su的這番話好像是對自己際遇的評判,又好像在道出一種現象,讓我聽了很不舒服又不好反駁。
  「盡力?男人在熱戀的時候總是這般信誓旦旦的,但能夠堅守承諾的還有多少?」
  薇拉su曬然一笑,她把手裡的香煙放在煙灰缸上彈了彈道。
  「你知道我媽媽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解,雖然我已經習慣了薇拉su出人意料的做法,但她突然提起自己的母親讓我感到困惑,這與我的問題有何關聯呢?
  「我的外公是東南亞的航運大王,而我媽媽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當年媽媽未出閣的時候,服侍她的有五十多人,光是傭人住的房子就有兩三棟。家裡吃的用的都是從法國、英國、美國採購的,外公專門設一個辦事處在歐洲為她服務。」
  薇拉su談起自己的母親,眼中露出懷念與崇拜的神色,臉色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外公他十分熱愛自己的祖國。當時中國正遭到日本帝國的入侵,他不惜家產的出錢出物支持國內抗戰,後來更因此結交了一名當時嶄露頭角的年輕軍官,也就是我爸爸。外公當時很欣賞爸爸以及他所屬的那個黨,認為只有他們可以創造一個嶄新的中國,所以不遺餘力的支援他們的革命,並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許配給他。」
  薇拉su娓娓道來,她顯然已經沈浸在回憶中了。
  「媽媽嫁到國內的時候,她剛從美國衛斯理女子學院畢業,還是一個隻懂唱英文歌和跳舞的南洋大小姐。雖然爸爸當時已經是高級幹部了,但國內的物質生活跟她自己家根本沒法比,再加上沒過多久,爹地就因為自己的老上司牽連進政治鬥爭,被下放到偏遠的內蒙去改造。媽咪居然生生的自行學會了煮飯洗衣做家務,從一個從來不知鈔票為何物的千金小姐,變成能夠熟練上街買菜善於討價還價的家庭婦女,你說她厲害不厲害?」
  「你媽媽很了不起。」
  我嘴裡稱讚著,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婚後的那十幾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我很能理解女性為了家庭所付出的犧牲。
  「呵呵,很了不起又有什麼用。後來為了不牽連爸爸,媽媽帶著我回到外公家,再把我送去美國念書,等政治風波過後,我們回到國內時,爸爸已經官復原職而且還步步高升了。」
  薇拉su看著煙灰缸中灰白色的煙灰,有些出神道。
  「那不是很好嗎?」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別人的好事對於我們來說未必也是好事,媽媽回國後沒多久就跟爸爸辦了離婚手續,你知道為什麼嗎?」
  薇拉su冷笑了兩聲,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為什麼?」
  我好奇的問道,此刻我完全被她的故事所吸引了。
  「等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媽媽才告訴我,原來她在國外的那些年內,負責照顧爸爸生活的一名服務員成功的爬上了他的床。在這個年輕漂亮的小保姆面前,曾經被稱作的『南洋之花』的媽媽也不是對手,歷經患難的夫妻之情也抵擋不住青春肉體的魅力。」
  薇拉su緩緩道來這段往事,臉上的神情有些悲傷,也有些憤怒。
  「你說,這婚姻可信嗎?男人的承諾可信嗎?」
  薇拉su很尖銳的反問道。
  「因人而異,我覺得不能一概而論。」
  我雖然很為她母親的遭遇而不平,但是又不願意把自己劃入這個範疇。
  「哈哈,高,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肯定會忍不住相信你的,就算被你騙一次也心甘情願。」
  薇拉su伸出纖手撫摸著我的臉頰,突然笑得無比嫵媚道。
  「好啦,不談這些了。這是我在淮海的最後一夜,不該浪費在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上。」
  薇拉su雙手一拍,甩了甩頭髮道。
  「最後一夜,你要走了嗎?」
  我疑問道。
  「是的,楊的事情沒有幫上忙,我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要從其他途徑找找辦法。」
  薇拉su簡單的回答道,她並沒有詳說所謂的其他途徑,不過以她的背景說不定還真能起到作用。
  「你等等哦,我去換換衣服就來。」
  薇拉su說完就站起身來,隨手脫下身上的浴袍,露出一絲不掛的誘人肉體,邁著兩條大長腿走進了臥室。
  不一會兒她就邁著妖嬈的步伐走了出來。一頭金黃色的捲曲長髮極盡大氣的灑落在肩上,上身披了件白色短皮草外套,裡面只有一條綴滿Bling Bling 亮片裝飾的黑色齊臀吊帶短裙,裙子胸口處是兩條帶子交叉而成,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和一半豐滿肥碩酥胸,兩條筆直滑膩的長腿在短裙下方呈露無疑,她的足下蹬著一雙8 釐米的細高跟涼鞋,涼鞋的鞋面是用兩條金色帶子交叉而成,這些帶子一直纏繞著腳踝以上,將那兩條頎長纖細的小腿完全包住,更加突出了她狂野性感的氣質。
  「Come on baby,讓我帶你找找樂子去。」
  薇拉su雙指相擦打了個響指,然後便踩著細高跟鞋一搖一擺的朝門外走去。
  由於喝了點酒,在薇拉su司機隨從的護送下,那輛勞斯萊斯幻影把我們帶到附近一家叫「唐會」的VIP 吧,外表金碧輝煌的門口兩個高大的黑人保鏢把著門口,一排排穿著時尚靚麗的男男女女們正在排隊進入,保安們好像都瞭解薇拉su的身份一般,很客氣的為我們開了個綠燈,讓我們不用排隊便進去了。
  這種夜店的場合我很少來,但一進到「唐會」便也被裡面的氣氛所感染。剛一進去的地方是在二樓,靠中間的一大圈圍著的是酒水與休息區,圓環的下面一整層都被充作舞池,要進入舞池只能從二樓的兩排斜梯上下。無數濃妝豔抹、身材姣好的小妞們穿著各種抹胸超短裙從樓梯魚貫而下,在舞池中肆意搖擺著自己的身體,招來男人們的陣陣呼哨聲。每一個性感火辣的小妞進入舞池,就像倒入沸湯中的乳酪一般,迅速被人群的熱浪所淹沒融化。
  薇拉su顯然是個夜店的狂熱分子,她一進入這個環境就像如魚得水般自在,拉著我便往樓下舞池走去,她的身段與容貌迅速引起了場內男性的注目,無數的口哨聲和掌聲迎接她的到來,現場的DJ也不失其時的加快了音樂的節奏,兩盞射燈恰到好處的轉到我們身上,照在薇拉su那兩條綁著金色帶子的光滑大長腿上,讓舞池中的男人們更加瘋狂。
  好不容易擠過人群,進入人滿為患的舞池後,我才明白男人們如此狂熱的原因。300 多平方米的空間裡到處都站著人,在這個人擠人、肉貼肉的空間裡,沒有人會去克制和收斂自己,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肆無忌憚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你稍一移動就會碰到身邊的胳膊或者大腿,平時端莊優雅的白領女性們毫不介意觸碰在她們胸臀上的手,再古板木訥的男人到了這裡都會放得開,男人女人們有默契地隨著音樂舞動,相互貼近磨蹭著彼此的身體。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女人香水的味道,閃爍的燈光不斷投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把他們沈醉癡迷的神態暴露無遺。
  在薇拉su這個歡場老手的帶動下,我也融入了這種狂熱的氣氛之中,順著愈來愈高昂的音樂節奏扭動著,薇拉su就像一個魅惑的女妖一般,她渾身的關節似乎可以做出各種動作,兩隻包裹在黑色亮片短裙內的豐胸抖出一陣陣乳浪,纖細的腰肢帶動肥碩圓臀電動馬達般搖擺,塗著金粉色指甲油的纖手不斷的從胸前向下做出撫摸的動作,踩在8 釐米金色綁帶細高跟涼鞋裡的兩隻大長腿不斷開合間,幾乎要把那條齊臀小短裙給繃開似得。
  薇拉su無疑是整個場地裡最為吸引人的女性,很快我們便被人群推動到了舞臺中間,被眾多男性簇擁著的薇拉su毫不怯場,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扭動著自己的火辣嬌軀。紛紛擠到中間來的大多數是男人,他們一個個眼露綠光想要分一杯羹,但薇拉su的嫵媚與性感全放在我身上,對於這些男人們的挑逗完全無視。這些捕獵失敗的雄獸們打量了我一番,在算出我的實力不容小視之後,才有些悻悻的退在週邊,時不時用身體在薇拉su的背臀處揩油一兩下。
  舞臺的空間雖然不小,但是擠進來的人實在太多,再加上身體的扭動,我感覺這比平時的運動更耗體力,DJ換了兩遍音樂後,我身上的襯衫已經有些濕了,薇拉su的臉上也浮現一層水光,微微泛著桃紅讓她的五官更為豔麗,我湊到她耳邊問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什麼?」
  現場的音樂聲實在太大了,薇拉su沒聽清楚,她甩著一頭波浪金髮大聲問道。
  我幾乎是大喊著重複了一遍。
  「YES !」
  薇拉su很興奮的大聲叫著,然後扭著香軀撲入我的懷中,兩隻濕潤的紅唇貼到了我的嘴上,帶著香氣的柔軟長舌伸了過來,我們倆邊熱吻交接著,邊相互擁抱著向樓梯口走去。
  這回去的路比下來還困難,那些盯了一晚上的男人們,此刻抓住機會給我們製造障礙,他們故意推推搡搡的擋住我們的去路,然後趁機在薇拉su的身上摸一把、蹭一下,我們走了半天還沒前進多少。
  我有些惱火,沈肩伸肘、擺出架勢,擠開身邊的人們,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看到我的臉色選擇了閃避,我方才擠出一條通路走到樓梯口。因為先前的劇烈運動,薇拉su晚上喝的香檳開始發揮作用了,她踩著高跟鞋一搖一擺的踏了幾節樓梯,然後腳下一軟,身子就像後倒去,幸好被我從後面托住,我索性直接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將她舉在我的胸前向上走去。
  薇拉su坐在我的手臂上,比身邊的人都高出了一大截,在整個場子裡極為顯眼,燈光又很及時的打在她身上,全場再次響起口哨和掌聲,看著下方女性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眼神,薇拉su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的兩條大長腿夾在我的腋下,上半身還不安分的扭動著,兩隻豐碩的乳球搖晃摩擦著我的頭髮。
  「Master高,你太性感了,蘇蘇下面都濕了呢。」
  薇拉su把紅唇湊在我的耳邊膩聲道。
  邊說著,她邊拉著我手深入雙腿之間,我的手直接觸到一撮帶著汗水的毛髮以及滑膩的皮膚,她這條齊臀小短裙裡居然什麼也沒穿,剛才就是這麼光溜溜的露著下體跟我跳舞,不知道有沒有被身邊的男人發現。
  薇拉su太瘋狂了,這裡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我們,她卻怡然自得的坐在我的手臂上,邊搖晃著身體邊迎接男人們的歡呼,就像一個驕傲的女王在檢閱臣民一般,幸好我們是在朝樓梯上面走,其他人看不見我伸在她短裙內的手。
  即便如此,我也感到十分刺激,薇拉su不著內褲的下體濕漉漉的,那只肥美的肉蚌已經張口吞吐津液,我的兩隻手指很容易就侵入肉蚌口中,被裡面的濕滑嫩肉給糾纏夾住,隨著步伐一起一伏的,我的手指變相一進一出的,帶動了更多的液體分泌出來,等我走到二層的時候,整個手掌都濕透了。
  「高,不行了。快放我下來,我快要尿尿了。」
  薇拉su突然很急切的道。
  我見她臉色的確很難受的樣子,忙順勢把她放了下來,薇拉su馬上朝裡面走去,她對這裡的環境很是熟悉,很快就打開一個洗手間走了進去。
  我看了看自己那只粘滿透明液體的手掌,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走到吧台附近,找了幾張紙巾把手掌搽幹。
  這一圈吧台是背靠著二樓欄杆,很多穿著白馬甲的調酒師正在為客人服務著,吧台前的高腳凳上坐著跳累了的男男女女們,也有些人專在這裡找落單的女孩搭訕,我身邊正好就有這麼一對男女。
  那女孩背對著我這邊,她挑染成亞麻黃色的長髮在頭頂結了個團子頭,瘦瘦的身子裹在一件露肩無袖的蕾絲拼接短裙,上身是桃紅色蕾絲面料的緊身剪裁,除了胸口連到脖頸處的一圈蕾絲領口,兩條細長白皙的胳膊和整個白膩瘦削的裸背完全露在外頭,下半截的黑色短裙是在膝蓋上面一點,群側的開叉內露出兩根雪白修長的大腿,兩條又細又長的美腿蹬在一雙桃紅色的尖頭細高跟鞋內,10釐米的細跟讓她高挑的身段更顯窈窕。
  這個女孩雖然是坐著,但是她的身高體態都有幾分像楊乃瑾,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她旁邊坐著一個30左右的男人,穿著花邊襯衫和黑色休閒褲,頭髮用摩絲固定成張揚的形狀,五官還算端正的臉上一副風流自賞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事業有成的夜店常客。
  他姿態頗為輕佻的拉著女孩的手,嘴裡好像在勸說女孩,讓她與其出去開房做那個事。這女孩說話含嬌帶嗔的頗為開放,但她始終回避著男人話中的主題,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不過我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她了。
  男人邊說著邊喝著洋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借著醉意伸手就把女孩往懷里拉,張嘴往她唇上吻去,女孩子顯然很是反感他這種行為,一直很柔順的她出人意料的激烈反抗著,但是男人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之後,男人總算�起頭了,不過臉上卻多了一道五指痕跡,他顯然被女孩這個耳光給激怒了,他嘴裡罵罵咧咧道:「操,裝什麼裝啊,你不就是個暖場的公主嗎,還說什麼不出臺,你不出臺來這裡賣什麼?」
  他邊說著邊舉手要朝女孩臉上打去,不過他一�手就被我給抓住了,這個男人無論言行都十分令人討厭,我不由得想出手保護這個跟楊乃瑾有些像的女孩。
  我手掌一用勁,那個男子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他看我不是好惹的樣子,口中連連服軟求饒,我懶得跟這種人計較,鬆手叱道:「滾。」
  他的手掌一旦獲得自由,立馬從座位上跳了下來,一邊揉著自己的傷處一邊朝外邊跑去,這場實力懸殊、過程極短的打鬥就這麼結束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立馬轉移了目標,幾個巡邏的工作人員也視若不見的樣子,好像這種事情在這裡是家常便飯了。
  「大哥,謝謝你。」
  身後傳來女孩子清脆的嗓音,我扭頭一看,兩人都愣住了,原來這女孩我認識,她就是之前在媽媽的店裡打工的小易(前文之小楊,為免混淆,自此起改名),只是不知為何會在這裡見到她。
  「你怎麼在這裡?」
  我奇道。
  「是你啊,高岩哥哥。」
  小易見到我顯然也有些驚訝,不過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了,頓時滿臉堆笑道。
  「我說是哪個帥哥這麼厲害呢,沒想到是高岩哥哥你,只是你怎麼今天肯來這裡玩了呢。」
  小易的語速還是那麼快,她很快就從剛才那起風波中恢復了,像抖機關槍般一句句的蹦出來。
  「我給你卡片那麼久了,也沒見你來過一次。」
  卡片?對啊,我想起來了,當時小易的確有給我一張卡片,不過我早不知道扔哪裡去了,沒想到她是邀請我來這個夜店。
  「嗯,其實我是第一次來,是陪一個朋友過來的。」
  我不想告訴她我忘記了這回事,這個小姑娘並不讓人討厭,雖然她顯得有些世故。
  「什麼朋友呀,應該是個女的吧。」
  小易話裡有些酸溜溜的味道,那對烏溜溜的眼睛在我臉上轉來轉去,眼神中有種難以形容的東西。
  「沒錯,是個女的,有什麼意見嗎?」
  薇拉su低沈又帶著高傲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她不知什麼時候從洗手間裡出來了,此刻正雙手抱在胸前,目帶嘲諷地看著小易。
  看到薇拉su出現,小易臉上馬上在短時間內便堆上了標準的笑容,她上前拉起薇拉su的手笑道:「姐姐你好,你是『唐會』的Queen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原來高岩哥哥是你的男朋友,我說他眼光怎麼一直那麼高呢。」
  小易態度轉變之快,讓我目瞪眼呆,薇拉su接受了她的恭維,卻毫不理會她的笑臉,轉身挽著我的胳膊嬌聲道:「高,我們找個地方歇歇吧,這裡好熱。」
  我對小易點點頭,轉身隨著薇拉su走進了臨近的一個包廂內,小易則始終保持著微笑目送我們離開。
  這個包廂面積挺大的,裡面打著暗藍色的燈光,極好的隔音效果把包廂外的喧鬧都遮罩了,讓原本狂熱的情緒冷靜下來不少,包廂裡除了一張又長又寬的真皮沙發,還有一個60寸的液晶螢幕,上面放著舞池的直播視頻,侍者送進來果盤、小食、一大杯溫開水和幾瓶洋酒之後便退了出去,把這個空間留給了我們倆。
  等包廂門完全關上後,薇拉su像只母豹子般撲了過來,她爬在我的身上,兩片紅唇迫不及待的套住我的嘴,一條略帶鹹味的長舌伸了過來,她的臉上還帶著先前運動後的潮紅,渾身散發著雌性動物渴望交配的資訊素,我積蓄了好幾日的欲望被挑動了起來,不甘示弱的回口與她熱吻到了一起。
  她一邊跟我口舌相交,一邊手裡毫不停歇的解除我身上的衣物,很快我的襯衫被解開了,薇拉su開始從我的脖子往下親吻,她一邊親著一邊用長舌舔舐著,從喉結到胸口到小腹都留下了她口水的痕跡,然後她動作�熟的解開了我的拉鍊,將褲襠中被束縛了很久的大肉莖扳了出來。
  她愛不釋手的抓著我的陽具,經過前面的刺激,它已經昂首挺胸,高高的豎了起來,上面的血管筋脈俱凸,兵乓球大小的龜頭已經紅得發紫,面對著這根兇悍十足的男性生殖器,薇拉su的一對美目泛著異樣的光芒,伸出鮮紅濕潤的長舌在我龜頭上舔了舔,微微�起的臉上卻流露出極為愉快的神情。
  「唔,Master高,這麼粗大……這麼硬……是不是憋好久了呢……」
  我抓著這條硬得像鐵棍一般的陽具,用紫色的大龜頭在她那光滑而細膩的紅唇上順時針地研磨著,她伸出沾滿黏液的舌頭,我將整條陽具往她保養得柔嫩而富有彈性的粉腮上拍去,一下,兩下,三下……
  「別激動嘛……蘇蘇先給你嘗嘗開胃菜。」
  薇拉su見我抓著的陽具要向她嘴裡塞,她無比嫵媚的朝我笑了笑,然後卻鬆手拿起桌上的洋酒,湊到嘴邊先是喝了一口,然後她把兩片紅唇張得圓圓的,讓我看到嫣紅的口腔內正含著半口的酒汁,鮮紅的長舌浸在琥珀色的液體中,配合著她描著眼線和銀色眼影的大眼睛,就像一個的充滿誘惑的女妖一般。
  她接下來的動作是我從未體驗過的,只見她伸出塗著金粉色指甲油的纖手捉住我的陽具,然後她張開那豐厚的火紅豔唇將我的巨莖整個含進口中,我感覺自己的下體突然被浸入一灣冰涼的清泉,薇拉su檀口中喊著的那口洋酒居然是冰鎮過的,莖體就像燒得通紅的鐵棒突然被澆上一股冷水一般,那極度反差的降溫過程帶了難以言喻的刺激,爽得我不由發出一聲沈吟。
  薇拉su顯然很滿意自己取得的效果,她噘起兩片濕潤的嘴唇從我的龜頭處往下深深地一套,忘乎所以地含弄了起來,她的雙唇吸力十足的包裹著我的莖體上下移動,我的龜頭都已經頂到她的喉嚨了,但她卻絲毫沒有不適的表情,她一隻手撩起不斷灑落的金髮,那張嘴巴像吸盤一樣一上一下的吸吮著我的巨莖,從口中不斷發出「滋……滋……」
  的淫靡的聲響。
  薇拉su弄了一會兒,等到口中的液體已經漸漸溫熱了起來,她就鬆開我的陽具把那口酒給咽進肚子,然後再拿起另外一杯溫開水含了一口,又重新將我的巨莖納入口中。這回的感受與上次完全不同,陽具泡在溫度適中的開水中,暖洋洋的、熱乎乎的,薇拉su一會兒由陰莖往下舔弄,時左時右的吸進吸出,長長睫毛下的美目極盡挑逗地望著我,頭部更加快速地一上一下,忘情地吮吸著我的馬眼。
  待到口中的開水也漸漸失去溫度,薇拉su就鬆開嘴巴把開水吐掉,然後重新吸一口冰涼的洋酒,如法炮製般重複這兩個步驟,她口中邊吸著邊不斷分泌出黏液,將我原本漲滿的紫色龜頭舔弄得更加光亮。她一隻手扶著我的陽具套弄著,另一隻手已經伸到小短裙下的光滑大腿間,從她手指聳動的樣子來看已經深入到自己的花徑中了。偶爾有幾滴酒汁從紅唇邊上溜了出來,滴落在她亮片小短裙上方露出來的兩坨豐膩乳肉上,更增添了幾分淫靡氣氛。
  「Master高,蘇蘇好癢啊……受不了了,快來征服我吧,讓蘇蘇舒服吧。」
  薇拉su讓我享受了三十分鐘左右的「冰火二重天」後,她鬆開了套弄著陽具的檀口,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她把身上那件Bling Bling 的小短裙往上一拉,露出光溜溜不著片縷的下體,兩條穿著8 釐米細高跟鞋的大長腿往沙發上一踩,整個人就像君臨天下的女王一般站在了我的陽具上面。
  她那兩條光滑結實的大腿往左右一份,塗著金粉色指甲油的纖手把住我的巨莖,眼看著那只豐碩肥臀往下一坐,那只肉蚌就把我的陽具給吞了下去,「蔔滋!」
  一聲巨蟒整根插入了薇拉su那鮮紅色而水汪汪的裂縫。
  「啊!」
  薇拉su忍不住呻吟一聲。
  我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好喜歡Master你的肉棒,好想念它。」
  薇拉su臉上一副很爽又道不出來的感覺。
  「呵呵,那你就慢慢享受吧,你有一整夜的時間呢。」
  我嘴裡笑道,雙手捉實薇拉su的纖腰,下身用力的向上一頂。
  「Oh……Yeah!」
  薇拉su喉嚨中發出一聲沈吟,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一陣起伏,那具肥美的肉蚌開始向內收緊,我的巨莖即被圈圈嫩肉包圍和緊箍著,從莖身傳遍來一股股的酥麻快感。
  薇拉su目帶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裡隱隱透出極為的愉悅和享受的感覺,然後她開始搖動著自己的纖細腰肢,帶動豐碩渾圓的肥臀在我身上套弄起來。
  包廂裡暗藍色的燈光打在她身上,那件Bling Bling 的亮片小短裙堆在她的小腹上面一點,兩條又長又直的美腿蹬在一雙10釐米的金色系帶細高跟涼鞋內,一條條金色的細帶交叉的藏在纖細筆直的小腿上,整個光滑修長的下身被燈光照得五光十色,就像一條帶著金線、色彩斑斕的蛇妖一般,在我身上舞動著。
  我伸出雙手把她那件亮片小短裙的束胸拉了下來,薇拉su那兩坨肥碩飽滿的乳房霍然跳了出來,一隻手根本無法掌握那香滑細膩的乳肉。我毫不憐惜地玩弄揉捏著這對豐膩巨乳,那柔軟豐滿的酥胸上已經凸起了兩顆暗紅色的乳頭,在我手指的挾捏下,那兩顆乳頭已經立起有紅提子大小。
  我一邊玩弄著她的乳頭,一邊忽快忽慢、忽猛忽柔地將巨莖在薇拉su那濕滑和溫暖的幽谷甬道內抽插著,碩大的莖身每一次深入都將那具肥美肉蚌分開到了極限,或磨擦或頂動著感受肉穴腔道內的層層快感。薇拉su腔道內的嫩肉也會相應地收緊、放鬆、收緊再放鬆,與我的巨莖一吸一吐的相輔相成地合作著。
  薇拉su感到那陣陣酥酥、麻麻、軟軟的要命快感簡直擊潰了她的理智,她豐腴修長的胴體已經蒙上一層薄汗,在射燈的反映下搖曳生光,金色細高跟涼鞋內的纖長腳趾捲曲抓緊,一頭金色長卷髮隨著身體的抖動在空中飄揚,臉上已經浮現出一股興奮到幾點的神態,一對大眼睛水汪汪的樣子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我雙手攀住薇拉su渾圓飽滿的巨乳,一邊抓捏揉弄,增添淫欲之威,一邊也讓巨莖更深刻地侵入花徑,那火熱美妙的刺激,登時令饑渴了好幾日的薇拉su快要發瘋,那根手臂大小的陽具不但佔據了她的花心,也完全佔有了她的身心,體內的欲望使得薇拉su忘乎所以。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巨莖越發的堅硬如鐵,我開始一下一下的向上頂動著陽具,把薇拉su的豐腴胴體刺得一高一低地拋起,每次巨莖都狠狠地挺在薇拉su那圈滑膩花心的裡頭,薇拉su終於有機會忘情地叫喊:「啊…啊…」
  隨之踩在10釐米金色細高跟涼鞋內的大長腿一陣顫抖,胯下的肥美肉蚌拼命的向內加緊,腔道裡的嫩肉開始收縮蠕動,薇拉su強烈的高潮終於來臨,她花徑內湧出大量熱滾滾的陰精噴在我的大龜頭上,那種沛然莫之能禦的舒爽,使得她全身顫抖動不已。
  薇拉su經過一陣一陣的高潮的激動顫慄後,濕漉漉的花瓣仍一開一闔地顫動著,她一伏身死命的緊抱住我,那兩片鮮豔的紅唇嘴唇迅速湊上吻住我,一面瘋狂地向我口中輸送著她的口水津液,更伸出滑膩的長舌塞入我口中,與我的舌頭糾纏扭卷在一起。
  這個悠長的舌吻結束後,身心都還沈醉住那快樂餘韻中的薇拉su雖是不願,卻也漸漸清醒恢復過來。她見我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看著她,已經充血腫脹的下體內依然感覺到那根巨莖的存在,那才讓她極度舒爽到極限的陽具,依舊是那麼堅硬火熱還沒有軟化的跡象,她又姣又媚的喵了我一眼道:「Master高,你還沒有盡興嗎?」
  「你說呢?」
  「嘻嘻,我就知道,那我們不如早點進入下一個環節吧。」
  「下一環節,要去哪裡?」
  「當然要換個戰場咯,這裡條件太簡陋了。」
  薇拉su的話音變得十分性感,她眼神中有股狡猾的味道,但卻說不出的嫵媚。
  我們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薇拉su把那件亮片小短裙整理好,她也不用補妝什麼的,披上皮草小外套後,又恢復一臉女王樣,踩著8 釐米的金色細高跟涼鞋,挽著我胳膊恥高氣揚地向夜店門外走去。
  今晚又將是一個無眠之夜了。
第58章
  我打開門走進了一個房間,這裡有馬桶、洗手台和長鏡子,可裡面的裝飾一點都不像個洗手間,從牆面到鏡框的裝飾都是一片乳白色,再配上昏暗的粉紅色的光線,不大的空間裡彌漫著一股靡靡之韻。
  突然間,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高挑豐腴的女人。這女人看上去30左右,如雲般的長髮在腦後盤了個精緻的髮髻,一副chanel的大墨鏡遮住了半邊臉頰,只能看到她筆直細長的瓊鼻和鮮紅豐潤的雙唇。她皮膚白得像很少接觸陽光一般,兩顆茁壯飽滿的乳房在銀灰色真絲襯衣的包裹下,與纖細頎長的腰肢形成鮮明對比,豐滿挺翹的肥臀將白色蕾絲筒裙撐得緊緊的,兩條又長又直的大白腿蹬在8釐米暗紅色細高跟鞋內,帶著滿溢熟美婦人的姿態扭著腰肢向我走來。
  不知怎麼的,我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馬桶蓋上,下身的褲子也不翼而飛了,光著兩條體毛濃密的大腿中間,一根兒臂般粗大的肉莖正高高翹了起來。那個美婦人已經蹲在了我的雙腿間,這個姿勢讓她那兩條骨肉均勻的大長腿充分的展示在眼前,白皙滑膩的腳背裸露在8 釐米暗紅色細高跟鞋內更加誘人。
  美婦人伸出一雙白蔥般的纖手,塗著銀色指甲油的細白手指握在我的巨莖上,那柔嫩滑膩的觸感讓我的莖身又膨脹了幾分。她用纖指極為�熟老練的擼動著我的陽具,一邊套弄著一邊輕啟豐潤的紅唇,一條嫣紅滑膩的長舌從口腔中送出,像靈蛇般的三角形舌尖上滑落一串透明的唾液,滴落在我紅得發紫的碩大龜頭上。待她用口水將我兵乓球大小的龜頭都浸濕後,那張紅唇開啟到最大的角度,然後向下一擒,便將我的陽具納入了口中。
  我的巨莖被納入了一個極為潮濕溫熱的腔體內,還有一條柔軟滑膩的長舌在不斷攪拌著莖身,美婦人的長舌時而用力的包裹著粗壯的莖身,時而在碩大的龜頭上劃過,時而在龜頭下面的頸溝處用力的舐著,時不時的她還將整條又粗又長的巨莖吞入口中,讓我把龜頭直接深入她喉道盡頭那一處滑膩的腔壁上,每當這個時候她高挺的瓊鼻都會頂到我陽具根部那一片茂密的恥毛上。
  我只覺得陽具處宛如有陣陣電流在電擊一般,那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不禁舒服到渾身發抖,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這樣一個舉止端莊、身段姣好的美婦人,露著白生生的大長腿踏在8 釐米的細高跟鞋內,蹲在一個充滿曖昧氣息和不潔氣味的場所,用她極為�熟的深喉技巧為我提供口舌服侍,那種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享受帶來了極大的快感。
  雖然我又粗又大的陽具讓美婦人每一個動作都要付出雙倍的努力,但是她卻好像極為享受這根巨莖的味道一般,陽具的每一次插入都會將她雪白滑嫩臉頰的臉頰頂得凸起一塊,然後隨著我陽具的抽出那一塊地方又會凹陷進去,雖然帶著墨鏡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是如此反復迴圈的動作卻顯得極為淫靡。隨著她唆著陽具的頭部上下擺動,盤在腦後上方那個高高的髮髻也一上一下的,我仿佛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
  那是什麼?我努力的搖了搖頭,眼前好像是一隻蝴蝶在飛舞,為什麼這裡有一隻蝴蝶?
  美婦人擺動的臻首不斷干擾著我的視線,她力道拿捏恰到好處的口舌帶來的快感分散著我的注意力。
  那只蝴蝶好像是金色的,它揚著雙翅以一種輕盈的姿態在我的胯下飛舞著,蝴蝶的姿態與飛行軌跡莫不與美婦人臻首的擺動暗暗吻合。
  不對,我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不詳的預感,伸手扶在胯間美婦人白嫩滑膩的臉頰上,她含著我的陽具的動作停了下來,那只金色蝴蝶也陡然定住不動了。
  只見,美婦人頭頂那個高高盤著的精緻髮髻上,一隻蝴蝶形狀的金色髮夾正靜靜的臥著,它身上的那股活力好像一瞬間被抽走了似得。
  我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取下美婦人一直戴在臉上的那副墨鏡。
  隨著墨鏡的漸漸移開,修長如黛的細眉下方那對無數次在我夢中出現的剪水雙瞳正看著我,那眼神與她口中猶含著我碩大陽具的淫靡動作格格不入,充滿了莫名的失落和無盡的憂傷。
  墨鏡完全被拿掉了,白莉媛熟悉而又陌生的玉容完全呈現在我眼前。
  我猛地驚醒了過來。
  睜眼先看到的是一盞華麗的水晶燈,耀眼的光線灑在全裸的健壯身體上,自己正躺在一張King Size 的大床上,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夢。
  我有些失落,夢中的那些情節雖然荒謬,但卻讓我回味無窮,只恨沒能延續下去。我轉了轉有些酸楚的脖子,瞧見身邊躺著的那個女人,一頭柔軟順滑的金色長卷髮披散在光滑如蜜般的胴體上,兩條又長又直的美腿微微張開,那渾圓肥碩的豐臀上粘滿了已經乾涸的白濁分泌物,我的動作雖然不大但已經驚醒了她。
  薇拉su張開了描著金色眼影的美目,美麗的大眼睛嫵媚的看著我,一對鮮豔的紅唇輕啟道。
  「Good Morning,Master高。」
  「早上?現在幾點了。」
  我用了搖了搖頭,被酒精麻醉的腦袋有些清醒了,昨晚經歷的事情也漸漸回憶了起來。
  在「唐會」的包廂內完成兩場肉搏之後,我們坐著薇拉su的勞斯萊斯幻影回到了酒店,之後我們在這個房間內肆無忌憚的交歡,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才相擁著昏昏睡去。
  「不清楚,應該有10點多了吧。」
  薇拉su的紅唇又貼了上來,濕滑熱乎乎的舌頭在我的牙齒上打轉,兩坨極富彈性的雙丸壓在了我的胸前。
  10點了?沒有理會已經朝我下體摸索的薇拉su,我拿起床頭放著的手機一看,上面閃爍的LED 燈顯示所剩電量不足,剛一按電源卻已經關機了,心想昨晚徹夜未歸,手機又沒接,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因此擔心,要是她找不到我的話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呢?
  我越想越覺得不妙,更無心在床上與薇拉su繼續廝混,忙伸手按住她忙的不亦樂乎的身體,沈聲道:「不好意思,時候不早了,我真的得回去了。」
  薇拉su這回出乎意料的溫順乖巧,她沒有出言挽留我,只是慵懶無力的躺在床上,默默的看著我穿上衣服褲子,在我穿戴整齊將要出門時,她開口了。
  「真的要走了嗎?」
  她的話語聲不大,連番的性愛讓她嗓子更為沙啞,但語氣中卻帶著難得的溫柔。
  「嗯,你多睡一會吧。」
  我穿上外套,想要對她說點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Wait……」
  薇拉su見我正要轉身離去,她突然張口挽留道。
  「高,可以再吻我一下嗎?」
  薇拉su一隻手枕在腦袋下方,如瀑布般的金髮半垂在胸前,就像一個誘人的芭比娃娃,美目裡的渴望讓我無法拒絕。
  我彎腰湊下嘴唇正想吻她,沒料到她卻一把扳住了我的脖頸,然後溫熱的紅唇主動的含了上來,接下來是一陣狂熱的濕吻,她好像要把我的舌頭連口水完全咽入口中般,直至耗盡最後一絲氣力才鬆開我。
  「你上次拉下的行李放在客廳,郭經理已經幫你寄回來了。」
  薇拉su嫵媚十足的笑著,她紅唇上溫度還殘留在我嘴邊。
  我朝她點點頭,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Master高,蘇蘇也許會回來找你的哦。」
  薇拉su帶著媚意的嗓音又在背後響起。
  拿著行李下樓後,我驅車飛速朝家中奔去,生怕稍有耽擱就見不著媽媽了,從酒店到家的整個路程就花了一個小時。
  打開家門,室內的靜悄悄的,我看了下牆上的掛鐘,指標指著11點,看樣子媽媽應該是去店裡了,我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心裡頭卻不知是何滋味。
  把行李提回房間後,我正想拿手機去插充電器,偶然發現媽媽主臥室的門好像隱約有漏出一條光線,我心中一動,朝那邊走了幾步,才注意到臥室門是虛掩著,好像還可以聽見裡面有人聲,誰在媽媽的臥室裡,她在跟誰說話呢?
  我眉頭緊鎖,踮著腳尖朝主臥走去,腳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心裡頭卻是不爭氣的砰砰直跳。�手放在臥室門上,卻猶豫了片刻,生怕這一下推進去的話,要面對的是我害怕的現實。
  門終於被我推開了,中午的陽光透過絲綢窗簾投射在寬敞的臥室裡,那張大床上除了隨意攤開的被子外,屋內只有我熟悉的那種香味,並無其他人影與痕跡。我稍稍定了定心,先前那個聲音聽得清楚了些,好像是一個女聲在唱歌,誰在唱歌?這個好像不是媽媽的聲音。
  順著聲音的源頭尋去,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衛浴間的位置,遮掩門口的那面鏡子推門半拉著,露出了一道不大的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寬敞明亮的衛浴間裡水氣彌漫,好像有人正在裡面洗澡似得。
  由於衛浴間有一整面牆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所以陽光可以毫無遮擋的照入室內,在緊靠著玻璃牆的那個浴池檯子上,隱約可見一個白皙優美的背影,瘦瘦窄窄的香肩,玉石般光潔的裸背,頎長纖細的脖頸,以及盤在腦後那一團絲潤光滑的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這不正是媽媽嗎。
  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此時耳朵也聽清楚了剛才的歌聲,原來聲音是從衛浴間牆上的音響發出,聲波經過水汽和牆壁的反彈傳至外頭。那首歌是一個輕盈婉轉的女聲吟唱著,歌詞我雖然並不熟悉,但記得在小時候聽過,當時曾經傳唱遍大江南北。
  「昨夜的雨/ 驚醒我沈睡中的夢/ 迷惑的心/ 沾滿著昨日的傷痛/冷冷的風/ 不再有往日的溫柔/ 失去的愛/ 是否還能夠再擁有/ 漫漫長路誰能告訴我/ 究竟會有多少錯/ 何處是我最終的居留。」
  浴池中已經裝滿了尚冒水汽的溫水,水面漂著嫣紅的玫瑰花瓣。從我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媽媽光潔如玉的裸背,她修長豐腴的大腿根則被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給擋住了,兩條白藕般頎長纖細的小腿露出在水面上,如新月般彎彎的晶瑩足弓翹在浴池邊緣上,那曾經讓我愛不釋手的纖細足踝是那麼的勻稱光滑,足尖細膩白嫩的玉趾上塗著朱紅色的指甲油,像一朵朵白蓮花瓣般綻放在水汽中。
  她輕輕的撩起細長的胳膊,幾滴水珠從那雪白的手臂向下滑落,經由細長優美的脖頸繞了一圈,然後從纖巧可愛的脖頸窩中溜過,最後沿著胸前那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化開,將那對豐碩肥美的白玉香瓜塗得更加光亮滑膩,在水溫與室內的蒸汽的作用下,那猶如軟溫新剝雞頭肉般的雪乳白得近乎透明,高高聳起的乳峰頂端驕傲的翹著兩隻粉紅的櫻桃,那可媲美處女的形狀與色澤令人垂涎三尺。
  這副美人入浴的圖畫讓我看得如癡如醉,我望著浴池中如洛水仙子般舒雅優美的純熟美婦人玉體,身體上卻未向往常般熱血沸騰欲念大作。此刻,我只想靜靜欣賞這女人中極品尤物的美態,即便她現在已經不屬我擁有,但我卻從未減退對她的愛意。想到此處,自己的心中又像被針紮般的陣陣刺痛。
  在這溫婉的女聲伴奏下,我幾乎忘記了時間和空間,呆呆的站在門邊看著池中的美人。
  媽媽在池中已經泡了有一段時間了,我漸漸發覺她身上有些異樣之處。在朦朧的水汽中,她一條細長白皙的胳膊撂在池沿,另一條白胳膊卻一直沈在水中遲遲沒有�起,我認真的觀察了下,才發現她靠在池壁的雪白裸背與盤著長髮的臻首都在輕微顫抖,放在池沿上的那條白胳膊也在微微抖動著。從我的角度,看不到她浸在水中的玉體,但是在兩條大白腿的根部與光潔滑膩的腹部相接間那處地帶,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卻在翻滾波動著,好像那塊水面下方正產生著一圈圈的小漩渦。
  「曾經在雨中對我說/ 今生今世相守/ 曾經在風中對我說/ 永遠不離開我/多少纏綿編織成的夢/ 多少愛恨刻劃的鏡頭/ 為何一切到了終究還是空 .」隨著歌聲的越發淒婉悠長,那塊水面的波動越來越頻繁。雖然目光不能觸及,但我能夠想像得出,此時媽媽那只沈在水中的細長白胳膊正放在她的兩腿之間,那白蔥般纖細修長的手指或兩根、或三根已經進入了那處豐腴肥美的白虎蜜穴內。按照水面上波動情況來看,她已經運用上之前我調教的成果,用自己纖長的手指進出著那具充滿大量肉褶的緊窄花徑,挑逗著肉褶深處那顆肥厚嫣紅的蜜豆。
  「吖……」
  媽媽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她的呻吟聲並不大,但是軟軟細細的,其中卻帶著一絲心急難耐的味道。
  水面上的片片玫瑰花瓣不斷翻滾著,預示著水底下的動作愈發變得激烈,塗著朱紅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開始緊緊抓住池沿,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明顯凸起,擱在池沿上的那對白玉般的纖長小腿也開始繃緊,月牙般彎曲的足弓陡然挺直了,足尖那十顆塗著朱紅指甲油的花瓣般的玉趾整齊的併攏在一起,並向腳掌心內緊緊的收縮起來。
  「嗯……」
  媽媽總算從口中吐出一聲極為膩味的輕吟,好像身上積蓄已久的焦躁不安也隨之排出。那話音中帶著的尾韻悠長婉轉,又帶著意猶未盡的癡柔纏綿,讓我心潮為之蕩漾不已。
  隨後,她那原本繃緊得像弓弦般的玉足頓時鬆懈了下來,像花瓣般緊緊相扣著的白嫩玉趾也微微鬆開,本來抓著池沿的細長白胳膊此刻滑落進水中,原本盤在腦後的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也披灑了下來,臻首帶著些許的慵懶斜靠在池壁上,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影子從她身上溜走了一般,她渾身上下頓時輕盈舒暢了起來。
  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如泣如訴的歌聲依舊回蕩在室內,水汽中彌漫著一股如香如麝般獨特芬芳。
  我悄悄的退出了這個令我沈醉的房間,把主臥室的門照原樣拉好。我不想讓媽媽知道我窺探她的行為,我要在她面前展現一個真正的男人形象,做一個有擔當、有魄力、有控制力的成熟男人。無論她對我的態度如何,我是絕不會放棄白莉媛的,不管她是我的媽媽,還是我所愛的女人。
  我走進了衛生間,脫掉身上猶帶夜店氣息的衣褲,扔進洗衣機中洗了起來,然後開始清洗自己身上與薇拉su性交的痕跡,待我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出來後,媽媽也剛好從主臥中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套白色棉質家居服,寬鬆的剪裁掩蓋不住裡面窈窕的身段,不著脂粉的素淡玉容清麗可人,酒紅色波浪長卷髮濕漉漉的披在身後,身上帶著浴後的清香與芬芳。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到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不知是不是之前泡了個很久的澡緣故,白玉般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就像盛開的玫瑰般誘人。
  「剛回來,先去洗了個澡。」
  我很坦率的回答。「我還以為你今天去店裡了呢。」
  「唔,我也剛剛洗完澡。今天早上起來的晚了,所以乾脆沒去店裡。」
  媽媽像是在對我解釋著什麼。
  「你昨天去哪了,怎麼沒回家睡覺,電話也不接。」
  她邊問我,邊斜著頭用一條大毛巾擦拭著頭髮,她語氣裡更多的是埋怨。
  「昨天在外面玩得有些晚了,後來就在一個朋友家裡過夜。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很客氣的講述了昨晚的事情,語氣很是誠懇,但又沒有示弱。
  我這種態度讓媽媽有些措手不及,她好像突然找不到應對我的姿態了,躊躇了下才問道:「什麼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性。」
  我的回答依舊簡練,話音卻很乾脆。
  「是哪個?小楊還是,你不會又去找那個姓蘇的女人了吧。」
  我的回答很快招來她的警覺,她揪根摸底的追問道。
  「媽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偶爾交往一倆個異性是很正常的事吧。」
  我微笑著答道。
  「其實你不必擔心,我自己會把握好分寸的。我有能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軌跡。」
  我雙目盯著她,充滿自信的說出以上這番話。
  不知是我話中難以辯駁的邏輯,還是我突然發出的強大氣場起到了作用,媽媽在我面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擦拭著濕頭髮的雙手也停了下來。
  「我……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她呆了呆,想了半天就說出這句話。
  「哈哈,你不用擔心的。我的身體一向很好,這你應該很瞭解。」
  我克制住心中的笑意道。
  我的話裡有話、語帶雙關,媽媽聞言有些害羞的偏了偏頭,粉臉上的紅暈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對了,都快12點了,咱們一起出去吃飯吧。」
  我不等她恢復過來,主動的邀請道。
  「出去吃?」
  媽媽臉上驚訝的神情絲毫不假,這還是我頭次邀請她外出吃飯,因為照往常來說我更願意在家吃她親手做的菜。
  「當然咯,老是讓你做飯我可過意不去。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到外面吃吧。」
  我灑脫的聳聳肩道。
  「好啦,聽我的就是了,這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我不等她多做思索,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的遲疑。
  我這種唑唑逼人的態度反而起到了效果,媽媽顯然被我的強勢所壓制住了,她很自然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真是的,啥時候變得這麼喜歡出去,難道媽媽做的菜你都吃膩了嗎。」
  「你的手藝我是永遠不會膩的,但我捨不得總是讓你操勞啊。」
  我邊含笑說著,邊輕輕抓住她的纖手�了起來,目帶愛戀的欣賞著那只白蔥般頎長細膩的玉手,我輕輕撫摸在那腴白滑膩的肌膚之上道:「這麼美的一雙手,要是磨損過度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油嘴滑舌的。」
  媽媽玉手輕顫了下,從我掌中抽離,順勢輕打了我一下,柔中帶俏的嗔道。
  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從媽媽舒展的眉角來看,她對我的做法並不反感。
  「你稍等一會兒吖,我去打理一下。」
  說完,她轉身朝主臥室走去,透過家居服可以看到她纖細的腰肢正一擺一擺的,我感覺她那兩條大白腿邁動的步伐也靈動了許多,好像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的樣子。
  我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做對了什麼。
  我們從世紀影城走了出來,一邊談論著剛才銀幕上的情節,一邊信步在這條聞名遐邇的步行街上。
  這段時間內,我和白莉媛的關係正在漸漸轉變著。通過分開的這幾天的反思,以及與薇拉su交談得到的感悟,我明白了自己與白莉媛之間的問題所在。而現在我以一個嶄新的姿態回到她身邊,這是我必須向她展示的,一個充滿自信和掌控力的雄性生物。我一改往日不在意細節的做法,更多的參與到兩人的生活中來,並且漸漸的佔據了主動地位,從平日裡的飲食到日常活動的安排,從消遣娛樂到衣著打扮的選擇,我的意見在生活中越來越重要,而白莉媛對於我的依賴也越來越深。
  如果我們繼續保持暗地裡媾和的話,她可能就一直把我當作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儘管在肉體和性上面我是處於主動地位,但是她對我更多的還是母親對親生兒子的寵愛,以及往日出軌情節帶來的愧疚感,使得她不惜用自己的肉體作為補償我的代價。無論我可以在性生活上給她多大的歡愉與滿足,都不能改變我們之間母子的關係,這種關係在摻雜了性與佔有欲之後,變得更為複雜也更為脆弱。如果我們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某一天兩人之間會出現難以彌補的裂痕,到那個時候可就悔之莫及了。
  對於我的改變,白莉媛開始感覺有一些突兀,但很快就適應了這種微妙的關係。她本質裡是一個溫婉柔順的傳統女人,這樣的女人對於強勢的雄性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如果說先前在我面前她還有母親這個身份帶來的優勢的話,但隨著我逐漸散發出主導者的氣息,她也就慢慢接受了這種轉變。
  但是僅僅讓她幫我當男人看待還是不夠的,我需要的不是一個肉體上被征服的女性,我想要她全部的身心,想要她把所有的溫柔與愛奉獻給我。所以在生活之餘,我會經常地與她溝通,不是以一個兒子的角度,而是以一個男人的方式瞭解她。
  我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對白莉媛的認識太少了。在此之前,我眼中只有那個慈愛溫柔的母親,以及美豔絕倫的尤物,根本沒想過她也有她的青春年華,她也有過女孩子傻乎乎的階段,她也有自己的心事與小秘密。她最喜歡的歌星是梅豔芳與張國榮,她喜歡看國外的浪漫愛情電影,她甚至曾經幻想過嫁給一名海員。
  我們之間漸漸變得無話不談,在這些談話裡我更加懂得了這個女人,也增加了兩人之間的親密程度。所以我們才可以像今天這樣的相攜行走在都市中。
  這條步行街是城市裡最寬闊和最新潮的購物場所,每天都擠滿了外地慕名而來的遊客,所以我們毫無顧忌的散步在各色各樣的人群中。街道兩邊的店鋪以二線的國際品牌為主,雖然比不上高級的購物商場裡的旗艦店,但白莉媛還是饒有興趣的拉著我一家家逛過去。雖然我們都沒有什麼需要買的,但是女人就是喜歡逛街,特別是她們離不開的服飾與化妝品。
  我們走進一家Maxmara 的店裡,迎面走來一對年輕情侶。男的戴著黑框眼鏡和留著新潮髮型,一看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模樣;女的長髮短裙、嬌小玲瓏,除了身材稍微有些胖外,長得還算漂亮;兩人手拉著手,有說有笑的走著,一副感情很好的樣子。
  他們老遠的看到我與白莉媛走過來的身影,好像十分興奮的頭縮在一起竊竊私語。
  插身而過間,我聽到女孩在說:「哇,你看到那個穿風衣的型男叔叔了嗎,他好高啊好帥啊,那撮鬍子好有范,簡直要迷死人了。」
  男孩不斷點頭附和著女友,口中卻喃喃自語道:「是啊,不過他身邊的姐姐也很美,皮膚又白又有光澤,身材更是性感得要死。」
  「嗯,而且她穿衣服也很有品位,舉手�腳就像大明星般,我看就連範冰冰也沒有她美。」
  女孩也表示贊同道。
  「好美、好美,真是美得像女神一般。」
  男孩的眼珠子好像都快要掉下來了。
  他們倆口中提到應該是我與白莉媛,但我並沒有很在意這兩個孩子。白莉媛倒是聽得很開心,她輕撩披散在腦後的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稍稍轉了轉曼妙窈窕的身子,目帶感謝地向他們倆溫柔一笑。
  她這回眸一笑,眼波流動間,泛起無限風情,把那對年輕情侶都看呆了。待我們停步在男裝區的試衣間前,還能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聲。
  「人家都已經走了,你還傻站著幹嘛,是不是魂被勾走了啊。」
  女孩好像有些生氣,埋怨男友道。
  「你亂說什麼,我就是看看,有什麼關係。」
  男孩心事被人揭露,略帶怒氣答道。
  「切,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過我勸你別幻想了,這樣的大美女肯定有主了,那個帥叔看起來好像是她男朋友。你省省吧。」
  女孩醋意頗深的數落著,男孩此時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忙回過神來安慰討好女友,兩人鬧了些扭捏也就漸漸遠去了。
  我與白莉媛對視一眼,剛才發生的小插曲讓我們不由得暗暗發笑。我們正好站在一個穿衣鏡前,白莉媛拉著我順勢朝鏡子中一看,頓時對那對小情侶的感受有了進一步的理解。
  鏡中並肩站著一對風華正茂的男女。男人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修身西裝,外面披一件鐵青色的長風衣,錚亮柔軟的正裝皮鞋,將我高大挺拔的體型完全凸顯出來,大理石雕成般輪廓鮮明的五官,加上唇邊到下巴一圈修飾整齊的鬍鬚,配著稍嫌銳利的警惕目光,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與穩重,怪不得那個女孩會將我稱為叔叔。
  我身邊的白莉媛卻是另一番打扮,她上身披著一件米白色的羊毛開衫,肥大的袖口稍稍挽在手腕上,露出兩隻帶著銀鐲子的白皙纖手,裡面是一條長及臀部的裙式上衣,白色蕾絲裝飾的胸口開在鎖骨下方,上衣的腰部設計得很上面,由於裙式上衣的衣襟是向外散開的,使得她原本就很長的下身更加纖細修長了。她下身穿了條碳黑色鉛筆褲,貼肉的褲管將那筆直渾圓的大長腿包裹得緊緊的,她白生生的玉足蹬在一雙7 釐米高的銀色網紗及踝靴內。酒紅色的波浪長卷髮隨意的披在腦後,素淨的臉上只抹了點BB霜和淡淡的唇蜜,整個人卻顯得清新素雅、溫婉大方。
  白莉媛這一身打扮讓她顯得更加年輕,她的皮膚與身段原本就保養的很好,站在我身邊一點都不像母親,而我的外形和裝扮強化了身上的滄桑感,站在一起倒顯得我比她老了些,我們就像一對年齡相仿的情侶般並肩站著,充滿愉悅的欣賞著鏡中的彼此。
  「石頭,我跟你站一起會不會顯老啊。」
  從店裡出來後,白莉媛還是對剛才那個小插曲記憶猶新。
  「一點都不,你看起來比我年輕多了,沒看那些小男生都把你當女神麼。」
  我故意調笑道。
  我現在已經漸漸改變了對她的稱呼,因為「媽媽」這個稱謂太嚴肅了,每次說出口的時候都像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鴻溝,我刻意的回避著這個詞。
  「又來了,老是說好聽的話,人家說不定背後還在偷偷笑話我呢。」
  白莉媛微微嗔道,但是她上翹的嘴角卻表示,她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
  但說句實話,任何初次見到的人都會誤判她的年齡,往往以為她最多30出頭而已。
  「哪裡會,他們最多只會偷偷的罵我。」
  我輕笑道。
  「罵你?為什麼要罵你吖。」
  白莉媛有些不解道。
  「他們肯定都在罵我,這個傢夥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可以泡到這麼一個大美女。」
  我故意誇張的說道。
  噗呲一聲,白莉媛被我說得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猶如嬌蘭盛開般的笑顏惹得過往的行人紛紛注目觀看。
  「你呀你,真是死性不改,老是口花花的。」
  白莉媛巧笑嫣然說著,她對我話語中的親昵並不反感,我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收到了效果。
  「那沒辦法,誰叫你長得這麼美呢。你看,路上見著你的人都像是丟了魂似得,我還算好了吧。」
  我裝作沒奈何似得說著。
  好像是要印證我所說的一般,對面走來一個帶著深度近視眼鏡的胖子,他一邊走著一邊頻頻往白莉媛身上看,待我們從旁邊走了過去後,他還不住的回頭窺視白莉媛的背影,結果一不留神撞到了行道樹上,眼鏡掉落在了地上。
  「你看,你又害得一個人為你傾倒了,還是個重量級人物呢。」
  我把胖子的行為指給白莉媛看。
  「好啦,可以了。別嘲笑別人,人家也沒做什麼壞事。」
  白莉媛忍不住掩口輕笑,邊輕輕打了我一下。
  那個胖子拾起眼鏡正在努力擦拭上面的塵土,他還以為白莉媛剛才那一笑是對他的,看著我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張牙裂嘴露出幸福的笑容。
  前面有一排高度較陡的臺階,我怕白莉媛的鞋跟太高不方便,伸出胳膊輕輕握住她的纖手。白莉媛輕顫了下,但卻沒有拒絕我,掌心中躺著她修長腴白的玉手,嬌嫩滑膩的肌膚觸感讓我心裡頭美滋滋的,我扶著她走邊道:「你年輕的時候就很美了,肯定有很多男的追你吧。」
  「臭石頭,怎麼問這個幹嘛。」
  白莉媛今晚的心情顯然很好,她好久沒有用這種兒女姿態的語氣說話了。
  「關心你唄,想要多瞭解瞭解你。」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答道。
  「好吧,答案是——」
  白莉媛沒有很在意,她輕笑著道:「並不多。」
  「不會吧,難道以前的男人都是瞎眼了嗎。」
  我故意誇張道。
  「嘻嘻,那倒不是。」
  白莉媛被我逗得很是開心,我們此時已經走下了臺階,她一直沒發覺自己的纖手還在我掌中,而是很放鬆的由我牽著慢慢行走。
  「你外婆家教很嚴的,女孩子在家的時候不能隨便出去玩,晚上8 點前就要回家了。」
  白莉媛像是沈溺於回憶之中,她的語氣變得俏皮起來。「就算有人想追我,他們也沒有辦法呀。」
  「不過,遞紙條寫情書的倒是不少。」
  她又補充了一句,接著忍禁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剛才走著走著,已經走到了沿江濱的步行道上,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都是結對的情侶在鬱鬱漫步,昏黃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男人呢?」
  我很放鬆的問。
  「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了……」
  白莉媛有些猝不及防,她有些羞澀的回道。
  「我想知道怎麼樣可以讓你動心。」
  我的語氣裡沒有一絲做作的成分,毫不掩飾坦誠問著。
  「男人嘛,像你爸爸一樣就很好了。」
  白莉媛也毫不示弱的迎上我的目光,她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好像對我這種主動的行為並不反感。
  「爸爸是如何獲取你的芳心的呢?」
  我拉著她的手在路邊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他呀。」
  談起高嵩,白莉媛紅唇邊多了一絲笑意,目光中透露著年輕時的靈動。「優點很多,踏實、寬厚、穩重,很會關心照顧人。」
  「最重要的是,他很有耐心。」
  白莉媛目光並沒有瞧著我,但我總覺得她話中意有所指般。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索性單刀直入,側著身子看著她的雙目。
  我充滿主動的行為讓白莉媛有些吃不消,她想稍稍後撤躲開我的壓迫,但我的氣場已經籠罩住了四周,此時我的臉距離她只有兩個手指的距離,聞到我身上濃烈的雄性氣息,她不由得有些慌張。
  「你嘛。」
  白莉媛伸出白蔥般的細長纖手按在我胸前,那對剪水秋瞳仔細端詳了我一般,那眼神突然變得朦朧起來,她看了半天,忍不住皺了皺白皙高挺的鼻子,好像在拼命忍住笑意般道:「還好吧。」
  還好吧?這算什麼回答……我心頭像有無數匹烈馬奔踏而過,看著我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白莉媛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笨蛋,在我心中你是最優秀的好了嗎,難道還要我一樣樣數出來?」
  白莉媛伸出一根白皙纖細的玉指,在我臉頰上輕輕滑動著道。
  「那不是成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說到此處,她突然發覺自己用語不當,想要收聲為時已晚,自己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好啊,你敢笑我是瓜,你這個美死人不償命的王婆。」
  我惡作劇的裝出要呵癢癢的手勢,揮手的在她腋下腰間舞弄著。
  小時候白莉媛經常跟我玩這種遊戲,我知道她其實是很怕癢的,所以我剛擺出手勢就嚇得她花容失色,口中連連尖叫求饒道。
  「哎呀,不要吖。」
  白莉媛揮舞著細長胳膊頑強抵抗著,兩條蹬著7 釐米銀色網紗及踝靴的大長腿無目的蹬踢著,但還是被我偷襲了幾下,然後她更是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我跟她玩鬧了一會兒,順勢攬住她的香肩,將她摟入懷中。不知她是真的累了,還是心裡頭並不抗拒我的舉動,就勢輕輕倚靠在我肩膀上,細細喘著氣。
  一雙白蔥般纖長的細手摸上我的臉頰,朱紅色的指尖輕輕滑動著,白莉媛頗有感觸的輕聲道:「傻瓜,你有你自己的優點,又何必在意與別人像不像呢。」
  「嘻嘻,還裝老成,特意留了這麼一圈鬍子。」
  她有些頑皮的把玩著我下巴上的鬍子,口中輕笑道:「不過,說實話挺好看的呢。」
  我手中攬著這具溫香暖玉,方才的嬉鬧讓她微微有些出汗,身上那股如蘭如麝的體香則更為濃烈了,夜風吹起她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髮絲在空氣中飄揚著,偶爾有幾縷擦過我的臉頰,更讓我心裡頭癢癢。這個時節的江風帶來的都是寒意,但我身上卻是暖洋洋的。
  我忍不住收緊了圈著她的手臂,俯身緊盯著白莉媛,拿出自己最溫柔的語氣道:「做我的女人吧,我不能沒有你。」
  我的聲音讓白莉媛渾身劇顫,她�起那對美麗的眸子,目光中有些迷離,她仿佛難以置信道:「可是,我們是沒法在一起的呀。」
  「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把過去的一切都拋開,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會讓你幸福的。」
  我的聲音很柔和,但是語氣卻透露著自信與堅定。
  「可是……」
  白莉媛好像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不要可是了,把一切都交給我吧,相信我就足夠了。」
  我果斷的搶道。我不能縱容她的猶豫,這種遊離不定最後都會傷害她,我必須用自己的主動強勢為她做決斷。
  「給我一點時間好麼,我……」
  白莉媛雖然嘴裡還是有些祈求的味道,但她溫柔的眼神卻表達了內心中的肯定。
  我輕輕的俯身朝她嫣紅的櫻唇就要吻下去,卻被她用白皙的手背擋住了。白莉媛對我輕輕搖了搖臻首,美目中又恢復了頑皮的樣子,她對我眨了眨眼,微笑道:「別忘了,耐心很重要哦。」
  我聳聳肩,做了個不在意的表情。兩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回走去。夜晚的江風更大了,我脫下身上的風衣,披在白莉媛身上,她並沒有拒絕,裹著猶帶我體溫的風衣,一隻胳膊伸入了我的臂彎,我們像一對真正的情侶般相偎著走著,長長的風衣下露出白莉媛修長纖細的小腿,7 釐米的銀絲網面及踝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路燈下那兩個高挑的身影越拉越長,最終融合在了一起。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3 19:53:57

第59章
  這些日子,我與白莉媛越來越像一對情侶了。每個晚上我們都會去看電影,或者是演唱會,當然免不了一起逛街和品嘗美食。
  我們會故意避開那些自己熟悉的地點,特別是白莉媛與友人們經常出入的場合,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拋開別人眼中的母子身份,像一對正常的男女般享受著城市生活的美好。幸好這個城市足夠大,我們不用為找不到合適的場所而發愁。
  待回到家中,我們會輕輕相擁一下,然後返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我並沒有刻意要求恢復往日的肉體關係,但卻十分享受這種近似戀人的關係。
  但是,這種平靜而又順遂的日子沒過多久,我們便迎來了新的挑戰。
  臨近春節的前幾天是商家的好日子,白莉媛前往店裡的次數也多了許多,有時候都要挺晚才能回家,這個時候我就義不容辭的充當起司機的角色,就在除夕前一天的晚上,我準時在9 點左右把車子停在了萬隆大廈的地下車庫內。
  為了迎接春節假期的到來,按慣例白莉媛都會在這個時候請辛苦了一年的員工們吃個飯,然後發一些年貨之類的犒勞大家,同時也是為過年期間加班的員工鼓勁。我坐在車子裡等了半個小時左右,估計著她們的酒宴差不多要結束了,白莉媛應該會下來了。
  一束雪亮的燈光掃了過來,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心下暗怒,這誰開的車,在室內打這麼亮的大燈幹什麼,還好車燈很快移開了,我這才看清這輛不守交規的車子。
  一輛黑色加長的賓士S600L 停在了我前方不遠處,那裡有兩三個空著的車位,但是這輛賓士卻毫無道理的橫向占住了三個車位,不偏不倚的擋在我與電梯口之間的位置,同時它的尾部還堵住了消防通道。
  賓士的車門打開後,走下來三個理著小平頭,身穿夾克衫的中年漢子,別看他們貌不驚人,但是個個舉止矯健,眼神十分警惕的四處打量,一看就像是練家子。
  我不由得暗暗起了戒心,這些人和這部車都很不一般,他們出現在這裡有何意圖呢?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白莉媛一身盛裝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
  她上身穿一件修身剪裁的紫色呢子西裝上衣,細長的脖頸中系著條黑白間條的絲巾,一條長及膝蓋的紫色呢裙將筆直的大腿裹得嚴嚴實實,更顯得那豐碩渾圓的玉臀更加挺翹,肉色玻璃絲襪像一層肌膚般覆蓋在玉柱般的頎長小腿上,腳蹬一雙7 釐米的黑色紅底高跟鞋。
  她酒紅色的長卷髮整整齊齊的向後梳成髮髻,素淨的玉臉上只輕輕塗了大紅色的唇膏,在稍暗的燈光下她的雪膚紅唇更加驚豔。她手中提著一個方形的黑色鱷魚皮包緩緩走來,臉上掛著期待與憧憬的笑意,一對美目正左右搜索我的位置。
  看到白莉媛的身形,我馬上精神了起來,正想下車招呼她。沒想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步伐,雙目盯著那輛賓士,原本放鬆愉悅的表情突然緊張了起來,看上去像是認識這輛車子一般。
  這時在車子旁有個中年人走了上去,他很畢恭畢敬跟白莉媛講著什麼,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賓士後座的位置,對著電梯那邊的後座門已經打開了,看上去像是對方要求她坐到車子裡面說話。但白莉媛卻對賓士後座內的人頗為忌憚的樣子,她雙目很明顯不敢往S600L 後座那邊看,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我看情況有些不對勁,開門下車就要過去幫忙。剛走了幾步,S600L 車後座裡那個人下車站了出來,那人的身材極高,兩個有些聳起來的肩膀把西裝撐得緊緊的,燈光照著他有些花白的頭髮,腦門頂中央那一塊光禿禿的很是明顯,雖然背對著我這邊,但這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呂江,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想做什麼?難道是……我渾身的血管突然熱了起來,三步化作兩步的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奔去。
  隨著我不斷靠近,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清晰了起來,但還是有些模模糊糊。
  「小莉,我……你……好不好。」
  呂江的話裡帶著很重的北方口音,不是很好聽懂,但應該是在勸說。
  「呂總,別這樣子,你大人物說話要算數的。我們之間不可能了,請你高�貴手放過我,好麼?」
  白莉媛邊說邊搖頭,她的言語雖然還算委婉,但神情卻很堅定。
  我奔跑的腳步聲已經驚動了另外兩個漢子,他們見我來勢洶洶、面色不善的樣子,動作十分迅速的從左右向我撲來。我心急如焚,腳下像是加了火箭般提速,顧不得與他們糾纏,單腳在S600L 的後備箱蓋上一蹬,整個人跳過了那輛車子,不偏不倚的落在車另外一頭。
  正在談話的兩人被我給打斷了,白莉媛看到我的出現,好像溺水之人見到了救生圈一般,慌忙伸出纖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身子一斜,把她稍稍遮在我身後,臉色凝重的對著呂江。
  我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呂江,在這個距離上他並不比我矮多少。一張長長的馬臉上皮肉雖然還未鬆弛,但近看已經堆了不少皺紋了,高聳的鷹鉤鼻、刻薄的嘴唇與方形下巴,顯示此人乃不擇手段、天性兇殘之輩,兩道濃黑的長眉下方那對眸子卻極為尖銳,此刻正微皺眉頭打量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這時被我甩開的那兩個漢子也從車子另一頭繞了過來,呂江卻�手阻止了他們想要報復的行動,他一張口便是那倨傲又有些刺耳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你跟小莉是什麼關係?」
  看到這個毀了我青春、奪走了我的母親、霸佔了我最愛的女人的呂江就站在面前,我感覺自己雙眼中的毛細血管正在膨脹中,身上每一處關節和筋腱都在躍躍欲試著。在這個距離內,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擰斷這個男人的脖子,這種復仇不就是我想要的嗎?快動手吧,不要放過你的仇人,你忍受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還等什麼,我的腦海中好幾個聲音在這麼說著,催促著我儘快下手行動。
  我突然感覺頭頂處傳來一陣久違的刺痛,為什麼這個時候又來搗亂了。我努力的搖搖頭,試著把疼痛甩出腦外,身上的肌肉開始逐漸繃緊,在將要出手的那一霎那,突然感覺有一雙柔軟滑膩的纖手握住了我。我回頭看到的是白莉媛充滿擔憂的眼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呂江身後右側站著那個先前與白莉媛對話的漢子,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已經�了起來,一個烏黑的槍眼正對著我們。
  我終於明白呂江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了,長期訓練出來的警惕感讓我察覺到場上的形勢已經突變,另外兩人已經分散摸到我的側後方,與呂江身後那個人形成一個三角型的火力網。他們手中必定也握有同樣的武器,在這種境地下我就算可以擊倒呂江與他身後那個漢子,但完全沒同時制服身後的那兩人,況且白莉媛還在我身邊,我可不能讓她隻身冒險。
  想到此處,我側了側身用自己擋住了白莉媛,臉上沈穩如山、不動聲色道:「她已經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要再來騷擾她。」
  呂江對我的話呲之以鼻,他不屑的抽動嘴角中笑了笑,目光直接略過我射向白莉媛道:「小莉,你就是為了這小子跟我分手?你什麼時候跟他搞上的?」
  我皺起了眉頭,呂江的話雖然很難聽,但是我卻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他話裡行間只是把我當成白莉媛的新歡,並沒有指名道姓的點明我的身份,難道他並沒有發覺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不過,想起來也大有可能。夢蘭和呂天事後已經出國巡迴演出去了,他們母子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料想也不敢通風報信。呂江自從介入了中華館的地塊之爭,就一直忙於設局陷害楊霄鵬,更無閒暇來探詢料理白莉媛的私生活。
  最可靠的是,現在的我在體型和容貌上變化太大了,料呂江怎麼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當年那個文弱清秀的少年。在呂江掌握的資訊裡,我早就被搞成個弱智的精神病人,然後死于南山島精神病院的那場大火中。
  我還在沈吟中,手臂處卻突然一緊,白莉媛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上來,她那兩隻細長胳膊緊緊抱在我的手肘內,臉上一副堅定決絕的神情,她那對美目內射出往日少見的勇氣與自信,毫不示弱的迎上呂江的雙眼道:「是的,沒錯。他就是我的男人。我就是喜歡他,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白莉媛聲音依舊往常一樣柔柔細細的,但剛才這一番話卻說得斬釘截鐵、金石激昂,這還是往日裡那個溫柔恬靜的小婦人嗎?她的軟弱與不安定哪裡去了?
  我和呂江都被她身上突如其來的意志力所驚住了。
  呂江收到的震撼比我更大,他臉上顯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兩片薄薄的嘴唇不住抽動著,那對深灰色的瞳孔中再次露出凶光,好像對白莉媛公然反抗他的行為極為憤怒。
  我感覺白莉媛抱在我胳膊上的纖手在微微顫動著,但她卻緊緊的抱住我的胳膊,這個一向任由男人主導她人生的女人,突然變得如此堅強與忠貞起來,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毫不退縮的與呂江對視著,這個時候的白莉媛真是美極了。
  呂江的手已經�起到半空中了,他擇人欲噬般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動。
  我暗暗提氣凝神,腦子裡迅速劃定了三四種破網突圍的方案,雖然每一種方案的勝算都不大,但不管自個是否能夠全身而退,我定要保住身邊這個深愛的女人,同時讓呂江付出最大的代價。
  最終呂江的手並沒有放下,也許是白莉媛的意志戰勝了他,也許是商人權衡利弊的本色起到了作用,但呂江在這次當面交鋒中畢竟敗了。他深深的看了白莉媛幾眼,不斷抽動的嘴角突然鬆弛了下來,那只手放在頭頂把那幾縷殘餘的頭髮向後撫了下,那張兇殘霸道的臉上突然顯出幾絲頹唐的神色。
  「你遲早會回來求我的,記住這句話。」
  他冷冷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坐回車後座裡。那三個漢子見狀也收起手中的槍械紛紛上車,很快S600L 就呼嘯著沖出了車庫。
  我感覺手臂上突然一重,白莉媛溫香軟玉般的身體正要向地板上滑落,連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原來她先前都是靠一股勇氣強撐著,待到呂江一走,再也堅持不住,兩條長腿軟乎乎的使不上勁。我乾脆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感覺懷中的佳人出乎意料的虛弱,她玉石般潔白的額頭甚至冒起了虛汗,要不是抹著鮮紅的唇膏,那對豐唇肯定煞白煞白的。
  我將她抱入車內放好,然後發動起車子離開這個地方,向家中馳去。
  回到家裡,白莉媛下車的時候依舊有些魂不守舍,還是在我的攙扶下才慢慢的走回主臥室。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進入她的房間了,但今天白莉媛的樣子讓我實在放不下心,好在她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此刻的她極為柔弱無助,我的存在可以讓她得到些許的依靠。
  在我的幫助下,白莉媛很勉強的脫下身上的外套裙子,幫她解開裙子後面的拉鍊時,我無意中觸到她光滑冰涼的纖手,她立刻條件反射般抽搐了下,那一瞬間我真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但最終我克制住自己的衝動,待她卸去臉上的妝容與配飾,我道過晚安後,便抽身向外走去。
  「等等。」
  那個熟悉的聲音出乎意料的響起,我停住了邁出的腳步。
  「石頭,你……」
  白莉媛的話裡有些躊躇,但她吞吞吐吐的總算說了出來。
  「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我難以置信的轉過身來,眼前白莉媛穿著件寬鬆的白色純棉睡裙,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在布料內隱約可見,睡裙裙擺下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纖瘦合度的雪白玉腿,她那一頭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很自然的披散在腰間,讓她原本高挑豐腴的胴體顯得纖細了不少。
  此時,她往日裡溫婉淑雅的玉臉上有一種小動物受到驚嚇後的茫然與不知所措,一對看著我的秋水雙瞳裡更多的是不安於祈求,這個時候的白莉媛更像個軟弱無助的小女人,與一個小時前在車庫直面呂江的英勇果敢大相徑庭。
  我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轉身走了上去,伸手將其納入懷中。
  白莉媛很順從的靠在我懷裡,兩隻細長的胳膊從後面摟著我的腰,胸前那兩團溫軟極富彈性的乳峰頂在我身上。我覺得懷中的女人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今天晚上她經歷的事情太複雜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緊緊的抱住她,隨著我懷抱傳染的溫度,她漸漸平靜了下來。
  「別放開我,好嗎?」
  白莉媛�起頭,輕咬著下唇道,她臉上有幾分羞澀,也有幾分期盼。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在我的細聲安慰下,白莉媛的不安情緒總算緩解了下來,美麗的雙眼皮也似闔非闔的,好像我的聲音有著催眠效果般。我見她已經漸露倦意,便溫柔的將她抱上大床放好,然後體貼的為其拉上被子。
  然後我脫下了衣物,但並未向往常一般裸睡,而是穿著內褲躺進了被子裡。
  這床被子輕盈溫暖,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體香,重新躺在這張熟悉的大床上,我但卻沒有過多的綺念,毫不逾矩地躺在白莉媛左邊的位置,與同在被窩裡的她保持著應有的距離。我們倆雖然同在一個被窩裡,但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只是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但我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保持太久,打破這道界限的卻不是我。自我躺上床後,白莉媛的呼吸便有些緊了起來,我聽著她那邊翻來覆去的換著姿勢,但卻遲遲沒有睡著。
  「你……睡了嗎?」
  最終她忍不住開口了。
  「沒有呢。」
  我平靜的回答道。
  然後感覺被窩動了下,一團帶著馥鬱香氣的肉體向我這邊轉了過來,緊接著我的胳膊被一雙纖手抓住,白莉媛把我的手往上擱在了枕頭上,然後順勢身子往上一靠,臻首帶著順滑濃密的酒紅色長卷髮就躺在了我的胳膊上。她依舊保持著背對我的姿勢,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只剩下那層睡裙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枕頭太軟了,借我墊一墊,沒有其他意思。」
  「嗯,睡吧。」
  我溫柔的說道,心中卻快樂得像要炸開一般,另一隻手很自然的伸了過去,把白莉媛圈入我的懷中,她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順勢用雙手抱住我的胳膊。她嬌嫩滑膩的臉頰貼在我的手掌上,細細的呼吸聲吐在我的手心中,就像只溫順乖巧的小貓。
  懷中擁著白莉媛這具溫香暖玉般的胴體,但我卻沒有太多的欲念,心中一片平安喜樂,兩人呼吸漸穩,終於睡去。
  回到那張久違了的舒適大床,懷抱著朝思暮想的玉人,我連日來頭次睡得如此深沈,直到日上三更才緩緩醒來,看著自己內褲被頂得凸起的一大塊,我不禁對自己搖了搖頭,回頭再看看懷裡的白莉媛。
  陽光透過窗簾打在白玉雕成般的面容上,她側身躺在我的胳膊上,雙手放在自己胸前,像一個小女孩般蜷縮著身子,雖然睡得很沈,但臉上猶帶不安的情緒,薄薄的嘴角輕抿著,兩道細長的黛眉似顰非顰,讓人無比憐惜。
  我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往事,無論要面對多大的艱險,我都要保護好懷裡的這個女人,因為她承受的苦難已經太多了。
  我輕輕的移動著胳膊,把手臂慢慢從她腦袋下方抽出,在這過程中我一直很小心的不驚動她。白莉媛並沒有被我吵醒,她只是嘴中含糊的說了句什麼,就維持著這個姿勢繼續睡去了。
  下床後,我踮著腳尖過去推開了那扇落地鏡,然後悄聲步入衣帽間。衣帽間內的射燈自動亮起,踩在深可陷腳的柔軟地毯上,我推開其中一個大衣櫃的門,從一大堆疊放著的名牌包包中找出了那個黑色手提箱。
  把箱子平放在地毯上,我憑著記憶撥著密碼盤,輸入「861112」這幾個數字之後,手提箱內的機簧「哢嚓」一聲,我順手打開了這個箱子。
  手提箱內部不像外表所見那麼深,淺淺的底層上很整齊的擺著十幾樣東西,有一疊多個國家的護照,裡面的名字五花八門,但貼的照片一看就是我自己,一隻外形看起來像U 盤一樣的東西,一個銀黑色的長方形移動衛星電話,還有十幾捆用塑膠薄膜封好的百元大鈔。
  我略略看了看這些東西,有些失望,這裡並沒有我想要的。我把護照、鈔票、電話之類的東西都取了出來,露出下面黑色天鵝絨的襯底,我手指沿著箱子內沿撫摸了一圈,終於在兩個對角線的直角處找到微微的凸起,光憑肉眼是很難發現這兩個按鈕的,我用指甲頂著兩塊凸起向下一按,手上頓時感到彈簧鬆開的壓力,這個天鵝絨底座已經向上升起了一小截。
  我雙手貼著邊緣把這個底座給取了出來,露出下面3 寸深的一個暗槽。這個暗槽的容積可比上面一層大多了,裡面擺著的物件讓我精神為之一振,我並沒有仔細查看每一件設備,而是先拿出了一個透明塑膠袋,然後匆匆忙忙將夾層給放好,把其餘的東西都放回原位再合上箱蓋。這期間有一件小玩意掉落在了地毯上,但我當時並沒有發覺。
  我解開塑膠袋,將裡面裝著的零件統統倒在箱蓋上,手指輕撫在這些黑色零件上,好像有一股暖流從指尖傳至身上,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指尖跳躍著,似乎每一個零件都像是活過來一般,正熱情友好的與我交談對話著。
  我的老夥計們,久違了。
  閉上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探去,隨手拿起幾個構件就組裝了起來。我的手指像是在彈鋼琴般遊動在這些黑色零件上,槍栓、撞針、滑套,順手拈來,毫不費力;抽殼、卡榫、擊錘,見縫插針,遊刃有餘;裝上複進簧、拉松套筒、插入彈匣、關上保險,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之後,一把結構完整的手槍已經出現在我手中,而我心中默念的秒數剛剛抵達「8 」這個字。
  我睜開眼,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中這把Glock18 ,原廠地是奧地利,槍長186毫米,空槍總重達620 克,使用9*19毫米的帕拉貝魯姆彈,滑套上的射擊選擇鈕可以轉換成全自動模式,在100 米的範圍內它就像一隻可以噴火的眼鏡蛇,不動聲色間張口突襲致人於死地。最令我滿意的是,它的彈匣可以容納22發子彈,曾經幾次所執行的任務功敗垂成之際,我正是依靠著這充沛的彈量,在槍林彈雨中與各式敵人周旋,並最終扭轉了局面。
  我輕撫著光滑的金屬槍身,握把上花紋已經被我摩挲得有些平了,扳機外圈上有一個明顯的缺口,那是某次任務中連人帶槍跳到一艘行進中的貨船時磕到的,但這些絲毫不影響這把Glock18 的火力與精準度,只要它一躺入我的手心,槍口所瞄準的物件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端起了Glock18 ,感覺自己與它之間的那種獨特的默契又恢復了過來,好像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從這對機械中傳導至我的血管中。我轉了一圈,擺了幾個標準的設計姿勢,最終瞄準照門對著衣帽間門口時,準星裡卻出現了一個人影。
  白莉媛身上只穿著條輕薄的睡裙,隱約可見衣料內曼妙的身段,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光溜溜的踩在地毯上,有些蓬鬆的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披散在腰間,那張有些憂鬱的素淨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到她,我心下一驚,慌忙收手將Glock18 藏在了身後。但此刻為時已晚,白莉媛一臉震驚的緩緩向我走來,她往日裡豐潤的紅唇有有些蒼白,語調特別慢的一字一句問道:「石頭,你剛才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我……這個……」
  我像是一個被抓了個現行的小賊一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莉媛把我放在身後的手拉了出來,她手臂上的力氣並不大,但我並不敢抗拒她。
  當她看清了我手中的那只黑色毒蛇後,驚叫了一聲,雙手按在胸前,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道:「為什麼……」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她那兩道秀麗的黛眉又蹙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為了保護你。」
  我上前一步,白莉媛卻反而後退一步。
  「保護我……可是,你這個東西是用來殺人的吖。」
  她兩隻細長的白胳膊捧在胸前,好像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難道,你要去找……」
  「你沒看到他昨天是怎麼威脅的嗎?我不能讓他傷害到你的。」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語氣,一想起呂江我就難遏心頭的怒火。
  「可是,不行的,你不能這樣做。」
  白莉媛突然激動了起來,她雙手緊緊相握,做出一個祈求的姿勢。
  「石頭,求求你了。你千萬不要衝動吖,你要是成了殺人兇手,以後讓我怎麼活吖。」
  白莉媛滿臉悲哀的神情。
  「你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我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我雙眉一豎,白莉媛語氣裡還是把我當孩子看待,這段時間內她已經漸漸改變了這種母親的腔調,但是事到危急之時她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那也不行吖,你如果犯了罪,就算不用東躲西藏流浪他方,我們以後也都要在擔驚受怕中過日子,你有沒有替我考慮過。」
  白莉媛雙手按在胸前很激動地說著,睡裙下那豐滿肥碩的雙丸雖然有文胸束縛,但依然很誇張的上下起伏著。
  「我怎麼沒有替你考慮,呂江他對你賊心不死,他這種人睚眥必報,早晚都會向我們下手的。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我決不允許。」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石頭,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們不能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嗎?非得自己去冒這個險,值得嗎?」
  也許是我話語裡表示出強烈的保護欲,白莉媛臉上浮現出頗為感動的神態,但她還是有些謹慎的問道。
  「什麼辦法?呂江這十幾年做盡壞事,有誰能奈何得了他,有誰能制裁他。沒有,根本沒有。」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
  「人做事、天在看。呂江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相信終會有人來收拾他的。」
  白莉媛這番話頗為幼稚,所謂的天道只不過是騙人的鬼話,弱肉強食才是這個叢林社會的法則。
  「呵呵,這些話只是用來愚民的。這世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從來沒有什麼天,也從來沒有什麼正義,只有強權才是公道。」
  我不屑的搖了搖頭,心中想起自己的父親,從來與世無爭對人坦誠的他,卻怎知自己生故後妻兒會遭人暗害淩辱,可見這世界是沒有什麼公道可言的,一切不公都只能用我手中的武器來裁決。
  「我不管你什麼天什麼道,反正我不要你走這條道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你要是出點什麼差錯,叫我怎麼辦。」
  白莉媛一把撲倒在我腳下,雙手緊緊抱住我的小腿,聲淚俱下的哭了起來,透過她身上單薄的衣料我可以感覺到那兩顆豐碩的乳房正磨蹭著我的小腿,但我此刻心中卻毫無綺念。
  「石頭,聽我一次好嗎?就這麼一次,其他地方我都聽你的,好嗎?」
  白莉媛�起臉蛋看著我,她的美目內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兩道淚線從白玉般的臉頰流下,梨花帶雨卻又楚楚可憐,饒是我心硬如石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好啦,我們先不說這個。你起來吧,地上會著涼的。」
  此情此景下,我只能暫時向她妥協了,以免刺激到她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這個女人養育了我,並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了我,縱使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也無法狠下心來對她。
  「不要,你先答應我,別做過激的事情再說。」
  白莉媛咬著下唇,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表情。
  我只好無奈的點點頭答應她了,看到我改變主意後,白莉媛總算停住了哭泣,她掙扎著想要起身,沒想到剛一動彈卻又「哎呦」一聲,重新坐回地毯上了。
  「怎麼了?」
  我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
  白莉媛朝我擺擺手,一隻纖手護在小腹處,蹙眉道:「可能是剛才哭得過了,有些岔氣。」
  看我想要伸手幫忙,她又搖搖頭道:「讓我坐一會就好,不用擔心。」
  我只好點點頭,滿臉關切的蹲在她身邊,伸手放在她小腹上輕輕的揉著。雖然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透過衣料感覺她小腹上那滑膩富有彈性的嫩肉隨著我的手指微微顫抖,這久違了的肌膚相親的感覺讓我心下也不由得一蕩。
  不知道是我手掌的溫度起到了作用,還是身上頗為隱私的部位被我觸摸著,白莉媛原本蒼白的玉臉漸漸浮起兩片紅雲,口中呼出的芬芳氣息也粗重了許多。
  她雖然輕咬著下唇,但卻沒有出言讓我停手。
  就這樣過了一忽兒,白莉媛輕聲道:「好啦,你別摸了,我要起來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那只戀戀不捨的手,正要伸手扶她起來時,她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白莉媛�起頭,眼神中帶著疑惑的問道:「咦,這是什麼?」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她芊芊玉手中挾著一個金色水滴狀的橢圓形掛飾。
  這個掛飾有我兩個拇指大小,原本外表的鍍金已經褪色得差不多了,露出裡面的青銅質地外殼,顯然是有一定年月之物,掛飾的下方還有一條紅色的流蘇墜子。
  白莉媛帶著幾分好奇的伸手推開這個掛飾,裡面是一個造型頗為精緻的懷錶,不過懷錶指標早已停住不動了。表蓋的內裡的玻璃之後嵌著一張小照片,照片是黑白色的老照片,裡面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頭像,從女子的服飾和姿態來看,至少也是上個世紀60年代的產物了。
  照片中的女子年方二十,兩條烏黑的辮子掛在胸前,臉上滿溢著青春的氣息,她五官帶著江南女子的清秀,雖然算不上是個美女,但是目光恬靜柔和、充滿憧憬,看上去就像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
  「她是誰?」
  白莉媛輕撫著懷錶內的照片疑問道。
  我湊過身去,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懷錶與照片,心潮起伏,好像又回到了7 、8 年前在南山島上那段日子。
  在我心中,韋叔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個身體殘廢的大漢有著錚錚鐵骨,任何人受了他那樣的傷都很難活下來,但他卻依舊努力與命運抗爭著,我從未見過他表現出軟弱與悲傷的情緒。
  他不僅在那種可怖的環境之下保護了我,而且把他那一身的知識與本事悉心傳授給我,但我卻從未聽他提起過自己的故事。唯一例外的是,偶爾到了梅雨季節,島上病人都被取消了室外的放風活動,這個時候韋叔會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借著窗外的一絲片光,仔細把看著手中那個掛飾。
  我曾經有好奇的問過,他手中那個掛飾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夠吸引他不厭其煩的看上一兩個鐘頭,他卻沒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他這個怪癖,只是每次看完之後,他臉上會呈現出一種落寞的表情,之後幾天內他狂躁的性子會緩和不少。
  那個掛飾他不知如何帶入這個島上的,因為上島前我們都會被取走身上的所有私人物品,除了隨身衣物與監獄式的房間外人人都一無所有。但韋叔卻把這個掛飾保護得很好,他用幾根從病服上拆下的麻線編成繩子,把掛飾掛在自己的胸前。他將其如珍寶般保護著,除了我根本沒有人發覺他這個秘密,當然其他人也不敢輕易觸碰他的物品,因為他的暴力手段與兇悍性子在島上已經人盡皆知,就算戒護人員也對其如怪物般避而遠之。
  待到韋叔再次開口提到這個掛飾的時候,我們已經是在逃離那場大火的路上,當他把掛飾交到我手中時,半個身子已經掛在了那根著火的大樑下,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對我吼了一聲:「幫我找到他……」
  然後,他突然停住了,後一句話的聲音卻變得微弱起來。
  「對不起……」
  我至今還記得他說出那三個字時的表情,像是一個行將木就的將軍在懺悔往日的殺戮一般,那一瞬間他突然露出前所未見的衰老神態。
  而當我逃出生天之後,才明白他所說的那個「他」,其實是「她」,但此時已經無人跟我解釋這個掛飾所蘊含的秘密,以及畫中的這個「她」是誰。
  只不過我依舊清晰記得韋叔看著掛飾的眼神,以及他把掛飾交到我手中所說的那句話。之後的幾年內,我每次在執行任務之餘,除了想要找回媽媽這件心中的大事之外,都會試圖去解開這個掛飾裡的秘密。我想要找到畫中的女人,不為其他,只為了報答韋叔對我的恩情。
  我簡略的講述了下在南山島上的經歷,以及韋叔是如何保護與關照我的,並告訴白莉媛自己在逃離精神病院後的經歷,但我並沒有告訴她組織的存在,為了保護她,我只是告訴她自己曾經為了生存,在南方當過一段時間的打手與保鏢,並且為某個幫派的老大服務過。
  我這一段回憶讓白莉媛聽得心驚膽戰,她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好像我所說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畫面就在眼前般,尤其是我談及在南山島內的生活條件之艱苦,環境之惡劣,更是讓她心痛不已,她連連自責道:「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
  我見她面如死灰般悔恨莫及的樣子,也不願繼續刺激她,將其摟入懷中柔聲道:「別這樣說,你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怎麼鬥得過那些手段通天的惡人呢。」
  「可是,這一切當真是呂江設計好的嗎?他存心積慮做這些事是為什麼?」
  白莉媛用她虛弱的聲音問道。
  「我不敢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計畫,但他在其中肯定起了最大的作用,目的就是為了佔有你。」
  我緩緩說出自己的答案,這一切在島上的時候韋叔已經幫我分析過了。
  「我,為什麼又是我,為什麼他們總要這樣子。」
  白莉媛輕咬著下唇,將那紅潤的櫻唇咬得愈加鮮紅。
  「因為你太美了,美好的東西人人都想佔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正當的方式去爭取,而一小部分人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我輕撫著她灑在肩頭的酒紅色長卷髮,頗有感觸道。
  「石頭,你莫不是騙我,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白莉媛的話語裡透露著不自信,她受過的苦難太多了,以至於對自己充滿了懷疑。
  「句句當真,你是最盡職盡責的好母親,是最溫柔顧家的好妻子,也是最美麗動人的好女人,我願意一生一世守護著你,愛你,疼你,永不分離。」
  我低下頭,輕輕的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一吻。
  「石頭,你……我……」
  白莉媛有些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對天發誓,剛才所說的話如有作偽,願遭天譴。」
  我還沒發完毒誓,嘴巴就被一隻豐腴滑膩的纖手握住了。
  白莉媛玉臉上半是激動,半是羞愧道:「呸、呸、呸,別亂說話,我相信你呢。」
  「我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情話兒。」
  她轉而握住我的雙手,將他們置於自己的胸前,仰頭看著我道。
  「石頭,你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女人嗎?」
  「嗯,你註定是我的女人,怎麼也跑不掉。」
  我淡淡的答道,但話語裡充滿了自信。
  「可是,我們將來要怎麼辦呢?呂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別人輕微得罪了他,他都要狠狠的報復對方。」
  想到此處,白莉媛臉上又現憂色。
  「哼,別說他要報復,他對我們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先要一樣樣都要報復給他。」
  我冷笑道。
  「可是,他太實力太強了,又有政府在後頭撐腰,我們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
  白莉媛仰著她美麗的小臉看著我,她的眼神裡除了擔憂之外,更加多了一樣不常見的東西,那就像一個小妻子在求助她的丈夫一般。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完全迷信暴力的,但也不會放棄暴力。我要讓呂家的每一個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我語調低沈的說出這番話,話語中表達出的掌控力讓白莉媛完全拜服,她緊緊的摟住我的肩膀,滑膩的臉頰靠在我的胸前,一雙美目似閉非閉的,好像沈醉在我身上強大的雄性氣息中。
  「可是,石頭我還是擔心,你覺得這段時間呂江會有什麼動作嗎?」
  「不好說,春節期間他必定事務繁忙,但此人詭計多端,我們還是要小心防備為好。」
  「嗯。」
  白莉媛很乖巧的答了一聲,然後她倚靠在我的肩上,她手指上仍然抓著那個掛飾,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後,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般,突然說了句:「奇怪了。」
  「奇怪什麼?」
  我並未在意,依舊沈浸在她豐腴芳香的胴體中,隨口問道。
  「這個東西,我好像以前有見過。」
  白莉媛擺弄著手中的掛飾細聲道,她話中帶著幾分遲疑。
  「什麼?你說你見過。」
  我如聞驚雷般反映過來,激動的問道。
  「嗯。」
  白莉媛雖然對我的舉動表示驚愕,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對我點了點頭,她舉起手中的掛飾道:「其實,我是覺得這下面的墜子有點面熟。」
  「墜子?」
  我聞言把視線轉向掛飾下方那串流蘇墜子,這個墜子從我看到起就在掛飾下方了,但自己從未發覺墜子裡藏有什麼秘密,怎麼白莉媛會提到這個墜子呢。
  「你看這造型、這織法,只有一個地方是這樣編的。」
  白莉媛的纖指輕輕擺弄著墜子,這只墜子是用紅色的絨線編成的一個簡單的同心結,然後下方垂出一串流蘇,墜子本身並造型並無特別之處,再加上經歷了多年的風吹日曬,色澤與形狀都消褪了不少。
  「什麼地方?」
  我把掛飾拿在手中翻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好問道。
  「就是我們老家,鳥山鎮和附近的幾個村子,我們那兒的姑娘家從小就會編這種結子。那是家中女人代代相傳的手藝,與外頭的大不相同,我們的花樣可多了,打出來又好看又結實。」
  白莉媛談到打結的手藝,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好像又回到了當姑娘時的年紀。
  「你確定這個結子只有老家能做?」
  我迫不及待的問著,這是我第一次找到有關這個墜飾的線索,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的人找到了一束曙光似得。
  「嗯,現在應該有不少女人出來做事,不過這個結肯定有好幾十年時間了,那時候只可能是在老家做出來的。」
  白莉媛的話裡帶著不可置疑的篤定。
  我輕撫著這個歲月悠久的墜子,沈思了一會兒後,開口問道:「你有多久沒回老家了?」
  「老家?挺久沒回去了,有三四年吧。」
  白莉媛隨口答著,她伏在我肩上的腦袋�了起來,臉上的神色有些警惕道。「你問這個幹嗎?」
  「我想回老家看看。」
  我輕撫著白莉媛的背部,感覺她睡裙內的豐腴玉體有些微微顫抖。
  白莉媛並沒有立即搭話,她輕咬著下唇,目光卻有些躲閃。我覺得有些奇怪,柔聲問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回去嗎?」
  「我是想回去看看,順便也可以避開呂江一段時間,要不是我不放心你自個一個人在這裡,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白莉媛依舊沈默著,她是側著坐在地毯上,並不長的睡裙向上縮起了一截,那兩條羊脂白玉般的大長腿相疊著攤在柔軟的波斯地毯裡,我敏銳的捕捉到纖長美腿的尾端,那雙雪白晶瑩的玉足腳尖,塗著朱紅色指甲油的白嫩腳趾正不自覺的向內收緊。
  「你有什麼心事嗎?要不咱們就不回去了,以後再說吧。」
  我見白莉媛的情況有些不大對勁,可能是剛才這個問題給她造成了困擾,雖然我不知道這裡的原因何在,但我並不願意看到她這幅樣子,所以有些試探的輕聲問道。
  「不,沒事的,不用。」
  白莉媛原本細細的聲音更小聲了,她�起頭來面對著我道,臉上恢復了往常慣見的溫柔笑顏。
  「正好我也好久沒回去了,怪想念的。」
  雖然白莉媛臉上掛著笑容,但她的眼神還是躲閃著我的目光。
  「你真好,我好愛你。」
  我衷心地送上自己的讚美,張口就要朝她唇上吻去。
  「嗯,別,現在不要。」
  白莉媛卻伸出纖手擋住了我的大口,她對我搖了搖手指道。
  「明天就要過年了,家裡年貨什麼的還沒辦置呢。」
  「年貨,都要買些什麼呀。」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年這個東西對於我來說已經很久遠,我幾乎想不起它應該是怎麼一個樣子。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負責開車,幫我提東西就好咯。」
  白莉媛談到過年,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她動作輕盈的從地毯上爬了起來,嬌俏地伸出纖指對我點了點道:「如果你願意負責買單,我也不會介意的,嘻嘻。」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做了個樂意奉陪的動作。
  「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出發吧。」
  白莉媛走到衣帽間門口,回眸一笑朝我勾了勾小指,然後便邁著一對雪白的大長腿走進了臥室。
  我搖搖頭,只好起身跟上她小鳥般歡快的步伐。
引言 使用道具
云浩軒
騎士 | 2015-11-3 19:55:34

第60章
  大年三十的早晨,我駕駛著霸道飛馳在淮蘇高速公路上,副駕駛座上坐著盛裝打扮的白莉媛。
  她今天穿了件絳紫色的貂毛皮草大衣,大翻領口露出一截白得似雪的滑膩胸脯,兩截優美纖細的鎖骨中躺著一串復古鑲鑽立體花瓣狀項鍊,一簇簇水鑽鑲嵌成的雪花將她修長雪白的脖頸點綴得珠光寶氣,柔順光滑的酒紅色長卷髮齊齊向腦後梳去,並盤起個很端莊保守的髮髻,一條茉莉花苞造型的純金髮帶套著髮髻纏了一圈,配合著仔細塗成大紅色的豐潤櫻唇,渾身上下無不透露著雍容華貴的氣質。
  「親愛的,不就是回老家嗎,有必要穿得像個闊太太一般嗎?」
  我邊駕車,邊打趣的問她。
  「我穿的有啥問題嗎?人家在外面打工的,辛辛苦苦一年回家都要購置幾件新衣裳穿回去,不圖什麼,就是為了討個喜氣。咱們出來這麼久了,不氣氣派派的回去,讓親戚們見了笑話。」
  白莉媛翻起美目白了我一眼,語重心長的教導起我來,顯然對我質疑她的衣著十分不滿。
  「現在的人,長著兩隻眼睛就是盯著人身上看,看你穿的什麼、吃的什麼、開的什麼車,就把你當做什麼位置的人。你要是在外人面前示弱了,人家就會瞧不起你,還會變著法子欺負你。」
  白莉媛這麼一番說辭,我就無話可說了,還好她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們才不至於陷入尷尬局面。我邊開著車,邊用眼角的視線觀察著她的動靜。
  她那兩隻裹在皮草內的細長胳膊抱在胸前,紫貂皮草大衣的長度長及大腿附近,露出裹在膚白色超薄玻璃絲襪裡的渾圓膝蓋,那條傲人的修長小腿上套了一雙黑色小羊皮尖頭長筒靴,靴筒長至膝蓋下方左右的頂端有一圈白色絨毛裝飾,雖然那雙大長腿上套著長筒靴,但她的腿型依舊是那麼筆直纖細,只不過此時7釐米高的靴底卻有些不安分的在車地墊上磨蹭著,尖尖的靴頭一下一下踢在儲物格的下方,正如她極力裝作鎮靜但卻心事重重的表情一般,令我心中無中生有的多了一層困惑。
  明天就要過年了,高速上的車流也特別多,順著車載導航的指路,我用100Km/H的速度在高速上跑了一個半小時左右,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外形古香古色的收費站,上面用隸體字豎著「鳥山」兩個大字。竟然這麼快就到了,依稀記得小時候跟媽媽回外婆家都是坐長途客車,路上還要轉車好幾次,沒有4 、5 個小時都到不了,現在高速居然都已經修到了家門口了。
  下了高速,車子順著寬敞平坦的縣道行駛著,路邊的小車來往絡繹不絕,車牌號不單單是「淮」字頭,還有「蘇」、「浙」、「徽」等鄰近省份的小車。白莉媛跟我解釋道,這幾年隨著高速路的開通,鳥山鎮秀麗的山水風光與獨特的水鄉建築招來了許多遊客,隨著電視、網路等媒體的宣傳,這裡已經成為郊區縣對外宣傳的一張名片,由於處於三省交界的緣故,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都借著節假日驅車過來遊玩。
  果然,車子行了不遠,一條碧綠的河流如飄帶般從山間纏繞而過,沿著溪流兩端的平地熙熙攘攘建起許多建築,遠遠就看到一個江南民居式的樓牌,白牆青瓦的圍牆前拉起了柵欄,原來要想進入鎮子要先買門票,據說本鎮戶口的居民是不用門票的,但我和白莉媛屬於回家探親,還是買了兩張門票後,才放我們進了鎮子。
  進入鎮子之後,白莉媛開始有些精神起來,她一邊看著窗外的建築,一邊指指點點給我看。我上次來外婆家還是十幾年前了,現在這個鎮子變化很大,原本僅有的一條青石板街道被擴大成了三條,街道兩邊的建築統一經過了修繕,從外觀上根本分不清新舊,街上絡繹不絕的行人一看就是外地的遊客,車子在人潮中好半天才挪動一兩步。
  就這麼磨磨蹭蹭的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才到達外婆家老屋的位置,沿著碧水河的溪流旁座落著一排老房子,由於是不臨街的緣故,這裡的房子都沒有經過人工的美化,依舊保留著上個世紀的風貌,在一條石拱橋的對面有一棟兩層的青磚瓦房,我記憶中依稀記得這就是外婆家。
  下車後,白莉媛有些恍惚的呆站在門口沒動,我搶先一步走到老屋門口,卻發覺有些不對勁。老屋的門口沒有什麼變化,門口兩邊的春聯上寫著「白桃別其三千景紅梅還報萬家春」,春聯的紅底已經被雨水打得褪成白色。斑駁的木門上鐵將軍橫鎖,門扇的油漆脫落得很嚴重。我摸了下木門上青銅獸口銜著的圓環,手掌中已經多了一層銅綠色,這座屋子顯然很久沒有人住了,但掛鎖鑰匙孔的金屬顏色卻很新,好像經常有人在使用這把鎖。
  「喂,有人嗎?」
  我拿起圓環拍了幾下,生�的圓環擊打在青銅獸首上發出難聽的聲音,老屋這裡處於老街道的末端,遠離繁華喧鬧的新街道,此時街上行人寥寥,我的聲音撞在青磚堆成的牆上,在碧綠藍天間來回蕩漾著。
  「欸,你誰啊?幹嘛亂敲亂嚷的。」
  老屋對面一戶人家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婦人,可能是我敲門聲驚動了她,婦人滿臉不悅的斥責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來找人的。」
  我有禮貌的跟婦人陪了個不是問道。
  這婦人走近後,我才看清楚她的外形,她不是很高,身上穿著套紅色的棉衣棉褲,腳上汲著加絨保暖拖鞋,頭髮燙得像個雞窩一般的蓬鬆捲曲,長滿褶子的圓臉上抹了過多的粉底,就像一個奶油加多了的劣質蛋糕般。
  「找人,你找誰呀,這裡早沒人住了。」
  那婦人走近了些,她滿臉警惕的看著我道。
  「沒人住了?那白家的人去哪了?」
  剛才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的白莉媛好像被這句話驚醒了,她語氣激動的問道。
  那個婦人先前只顧看我,聞聲她把白莉媛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突然伸手在大腿上一拍,咧嘴笑道:「哎呀,這不是莉莉嗎?」
  「吖,你是?」
  白莉媛沒想到對方一下子道出她的小名,她有些猜不準的打量著婦人道。
  「嘿,我你都不認得了,我是你李嬸啊。」
  那婦人見白莉媛還在遲疑中,忙不�的說了起來。
  「你不會忘了吧,我兒子是跟你同年生日的,你小時候還經常來我家玩呢。」李嬸滿臉像是笑開了花,但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假。
  「哦,是李嬸,我想起來了。」
  白莉媛臉上露出的表情顯示,她對這個李嬸印象並不深刻,但畢竟是街坊鄰居,還是要客氣點待人。
  不過這個李嬸完全沒有注意白莉媛的表情,她自顧自的拉著媽媽的手說來道去,還在那件紫貂皮草大衣上摸了一道,臉上露出羨慕的神情咂嘴道:「嘖嘖,不得了啊,這還是真貂兒呢。」
  「莉莉,你這幾年在哪裡發財了,這一身富貴打扮,老遠一看就是個款姐啊。」
  李嬸那眼神直往白莉媛身上那件貂皮大衣瞟,好像恨不得能夠穿在自己身上似得。
  「哪裡什麼款不款的,也就是開了幾個店面,混口飯吃罷了。」
  白莉媛不為所動,淡淡的回道。
  「哎呀,我就說莉莉你從小長個好相貌,將來肯定會行運的,不是當官太太就是嫁個大老闆。當年你媽媽要把你嫁到城裡去的時候我還勸她來著,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倒是我見識淺了……」
  李嬸一張口便滔滔不絕。
  白莉媛見她越說越不像話了,忙出言打斷她道:「嬸子,咋改天再聊這些,你先告訴我家裡人去哪了,怎麼老屋子都關著。」
  「什麼,你還不知道啊。」
  李嬸露出一臉驚訝的樣子,沒等我們繼續追問,她就開始比劃著手指說起來。
  「你大哥他們搬新家了,這裡空著快三年了吧。他們蓋的新樓在另一頭的開發區裡。嘖嘖,好高大,好氣派,鎮子裡頭都叫他家『白公館』呢。」
  搬新家了嗎,從白莉媛聽到此事的表情來看,她顯然是不知道這回事,看來這幾年間她非但是沒有回老家過,而且與親戚們的聯繫也很少。
  我們好不容易擺脫這個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李嬸,按照她口中所說的白家新地址找去。鎮子的開發區是在原有的街道水道之外的水田,老居住區現在統一納入旅遊商業開發,這幾年不少發家致富的居民都紛紛出來自己建房子,所以政府專門劃了一塊地讓他們集中建新房。由於不在旅遊區的緣故,這些新房可以不受規劃的限制,所以各家各戶都不吝與展示自己的財力,把房子建得富麗堂皇、氣派十足。
  我們很快就找到了白家的所在,因為正如李嬸所形容的那樣,「白公館」的確是這一帶最高大氣派的屋子。這棟宅子的地勢最高,背靠著一座小山,面前有一塊瀝青鋪成的廣場,中央一個假山堆砌起來的噴泉,高高的圍牆上裝著鐵刺,兩顆枝繁葉茂的香樟樹冠從圍牆內探出,給白牆青瓦的房子增添了幾分綠意。
  從門口看過去,這房子占地起碼有300 多平方米,黑色雕花鐵門緊閉著,透過欄杆可以看見裡面是一個大花園,葡萄藤爬滿了圍牆和天井,要是在夏天院子裡肯定很陰涼,但是現在的天氣下就顯得有些濕冷。看到我靠近,院子裡跑出兩條黑毛德國牧羊犬,對著我一陣不友善地亂吠,這時白莉媛也走了過來,那兩條黑毛德牧突然溫順了下來,隔著鐵欄杆討好似得舔著她腳下高筒靴的尖頭。
  白莉媛按了按門鈴,這時犬吠聲估計也驚倒了屋裡的人,裡面那棟大宅子黑檀色的大門被打開,一個30歲左右的少婦從裡頭走了出來,她清脆的聲音帶著吳腔,邊走邊說著:「來了來了,大毛、二毛別叫了。」
  她走到跟前,看到兩隻黑毛德牧不動聲躺在門口,白莉媛正在逗著它們玩的樣子,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那少婦年約二十七八左右,身穿一套粉色繪花的棉服,幾絲挑染成黃色的長髮披在肩上,雖然並不是很漂亮,但五官清秀、身段苗條、皮膚白皙,臉上帶著江南女子慣見的溫柔。
  她撩了撩額頭的細發,把我們倆人看了又看,語帶顧慮的問道:「你是……小姑姑吧?」
  白莉媛�起頭來,臉上帶著恬和的笑意道:「香兒,是我,我回來了。」
  少婦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她忙開門讓我們進來。我們穿過佈滿葡萄藤的天井,走進了那扇黑檀色的大門內,兩條德牧還想跟進來,被少婦一陣訓斥,只好怏怏不樂的蹲在門口。
  大宅內部比起外頭更為雅致,空間寬敞明亮,裝飾華麗現代,擺放的都是漆得黃澄澄的仿明清傢俱,少婦延請我們在寬敞的客廳坐下,然後轉身上樓去通告長輩。
  據白莉媛介紹,剛才那個少婦叫藍香,是大表哥的妻子,她是6 年前才入門的,所以我記憶中並沒有見過她。藍香雖然輩分上是白莉媛的侄媳,但實際上只比她小6 、7 歲,兩人間的關係其實挺好的。
  很快隨著樓梯上一陣鞋跟敲地的聲響,藍香陪著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婦人走了下來。她穿著一件蟹青桃紅雕鳳宮綢夾襖,下身是一條墨色灑線菊花滿繡散管褲,腳上穿著低跟綢面平底鞋。她是那種古典的方臉美人,五官的線條有些硬,但一對美目中的神色卻很溫柔。她的皮膚十分白皙,眼角與嘴邊的皺紋已經很明顯了,一頭隱約可見銀絲的黑髮盤在腦後,用一個舊式的發網罩了起來。雖然年過五旬,但還是一個端莊大氣的美婦人,她就是我的大舅母黃鶯。
  白莉媛見到黃鶯後就站起身來,她臉上的表情十分激動,一對紅唇輕微顫動著,她嬌呼一聲:「嫂子。」,而後便縱身上前抱住剛下樓梯的黃鶯。
  她穿著高跟長筒靴,身高比黃鶯足足高了一個頭,但是撲在黃鶯懷中的姿態和神情卻像一個小女兒見了父母一般,而黃鶯也很動情的安撫著她,臉上溫柔慈愛的神情就像媽媽平時看著我的樣子。
  大舅母其實年長媽媽20多歲,白莉媛是家裡的小女兒,小時候都是大舅母帶大的,她與黃鶯名分上雖是姑嫂,但感情上更近乎母女。我雖然只是小時候見過幾次大舅母,但是給我留下的映射卻很深刻,她平日裡總是那麼的溫柔大方,不但接人待物很有一套,對我們這些小輩也是和聲悅語,我從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親戚與鄰居們提起這個大舅母都是讚不絕口。
  「莉兒,你總算回家了。這幾年過得好嗎?都不給家裡回個信,讓哥哥嫂子們多擔心呢。」
  黃鶯輕撫著白莉媛的後背,語氣輕柔的道。
  「嫂子,我……嗚嗚嗚,我也好想你們。」
  白莉媛動情的抱著黃鶯低泣了起來。
  「好啦好啦,沒事了。你現在回家了,還哭什麼,大過年的,應該開開心心才對嘛。」
  黃鶯的一舉一動都極盡母性,她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捏白莉媛嬌嫩的臉頰。
  「嗯」白莉媛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黃鶯很細心的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撫摸著她的頭髮道。
  「讓我看看,我們家莉兒還是這麼好看,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嗯,我過得挺好的,嫂子你放心好了。」
  白莉媛臉上堆起了笑容,拉著黃鶯朝我走過來。「嫂子,我要告訴你件喜事。」
  我剛才已經站著好久了,靜靜的看著她們沈浸在姑嫂重逢的喜悅中,這時臉上也露出個燦爛的微笑道。
  「大舅母,你好。」
  黃鶯仔細的把我看了又看,她的眼角已經有明顯的魚尾紋了,但清澈的雙目依舊很美麗動人。這對溫柔恬和的美目幫我從上到下看了一圈,臉上綻開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拉住我的雙手笑道:「太好了,石頭兒也回來了。」
  她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仔細的把我上下端詳了一番,面帶春風的對白莉媛道:「你看,你大哥早說過了,咱們家石頭兒是個命硬的孩子吧,雖然年輕的時候稍有波折,但終究會逢凶化吉的。」
  「看看,他現在長得這麼健壯,比你表侄兒們都高大,莉兒你可算熬出頭了。」
  黃鶯婉婉道來,她果然很會講話,把白莉媛說得轉憂為喜,連連點頭。
  「石頭,你的大名還是大舅舅幫你起的呢。你小時候老愛生病,按相書上說要起個硬氣的名字壓一壓,這不還真被他說中了。」
  黃鶯談起大舅舅來,臉上滿是崇拜之意。
  大舅舅的確是一個才子,他是六十年代畢業的老大學生,畢業後一直在老家的縣中學教書,後來擔任校長直至退休,不過到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他起的。
  「對了,嫂子。我大哥呢,他在家嗎?」
  白莉媛一聽到哥哥的名字,立馬出言問道。
  「你大哥剛才睡了,等晚上再去看他吧。」
  黃鶯婉言謝絕了。
  「哦,大哥的身體還好嗎,現在還有吃藥不?」
  「嗯,他還是老樣子,好幾年了吧。不過精神還算好,沒關係的。」
  藍香從廚房裡端出幾杯清茶,很恭敬的先給婆婆,然後再給白莉媛和我,她們姑嫂倆在那裡聊起家裡的陳年舊事,我在一旁跟藍香隨意聊著,她的年紀跟姚姐差不多,雖然沒有姚姐的豔麗潑辣,但卻多了幾分溫柔靦腆,我對這個表嫂蠻有好感的,兩人也說得挺投緣。
  從藍香口中得知,她嫁入白家是在我生病後的第二年,所以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表弟,但從沒有見過我的樣子。她不是本地人,是隔壁省的一個偏遠山村出來的,屬於南方某少數民族後代。藍香跟大表哥是通過相親認識的,嫁過來後與舅舅一家相處得很是融洽,從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幸福笑容可以看出這點。
  這幾年白家的經濟狀況顯然越來越好,大舅母在言談中略有提到,大表哥原本在鎮裡當黨委委員,前兩年已經被提拔為鎮長了,鎮上的旅遊業也是在他手中推動起來的,所以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忙於接待上級領導,遲遲分不開身回家。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我聞聲望去,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她們身上穿著粉色的羽絨服,梳著雙馬尾,一副活潑可愛的樣子。雖然身型還小,但從比例來看,兩條粉嫩的小腿卻像剛拔苗的小樹般筆直挺拔。最令我驚歎的是,她們的身材臉蛋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而且那五官神態都與家中主臥室裡那副畫上的少女極為相似。
  「媽媽,媽媽。」
  兩個小女孩一進門就嘰嘰喳喳的朝藍香撲去,藍香也滿臉幸福的把她們摟入懷中,伸手幫她們拍打羽絨服上的雪花,兩個小女孩好奇的看看我,看看白莉媛。
  「小蓮,小蓉,快過來。」
  黃鶯朝小女孩們招招手,正好她們身上也清潔乾淨了,這兩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就朝著奶奶那兒撲去。顯然黃鶯對她們很是寵溺,一邊用手摩挲著她們凍紅的臉蛋,還拿著水果糕點給她們吃。
  「嫂子,這是外侄女吧?」
  白莉媛面帶笑意的看著小女孩問道。
  「是啊,這是你侄兒的親閨女。你上次回來的時候香兒不是剛有了嗎,後來隔年就生下這對雙胞胎,只可惜你這個當姑奶奶的沒有看到。」
  黃鶯指著我們教導小孩子。
  「寶貝們,來。這個是姑奶奶,這個是表叔。」
  雙胞胎立刻甜甜的叫了起來,看來她們倆在家中雖然倍受寵愛,但是對於規矩禮貌上還是很重視的,這應該歸功於黃鶯的家教。
  這對雙胞胎今年剛好6 歲左右,一個叫憶蓮,另一個叫憶蓉,憶蓮比憶蓉先出來幾秒,所以理論上她是姐姐,但兩人站在一起時完全分辨不出來。
  「你們早上不是進城買衣服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黃鶯撫摸著雙胞胎的頭頂,慈愛的問道。
  「我們買好衣服後,叔叔說要去找人,叫司機先送我們回家了。」
  一個小女孩搶著說道。
  「你叔叔有沒有說他幾時回來啊?」
  黃鶯好像漫不經心的問著。
  「叔叔沒說,他只說讓我們不用等他吃飯了。」
  另一個小女孩輕聲答道。
  我剛才一直在旁邊聽著她們的對話,心中隱隱約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小女孩口中的「叔叔」應該是家裡哪位親戚,為何黃鶯提到他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而白莉媛在聽到小女孩的回答後,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頓時舒緩了下來。
  我正要開口問什麼,黃鶯恰好看了我一眼,她伸手按住白莉媛,柔聲細語道:「石頭,你好久沒回來了。老家這幾年變化挺大的,讓你表嫂帶你出去逛逛吧。」
  我站起身來看了白莉媛一眼,她輕輕的向我點了點頭道:「你去玩玩吧,我和大舅母聊聊家裡的事,怕你坐在這裡悶得慌。」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對兩人點點頭,跟藍香一起走出了白宅大門。
  出了門,我和藍香漫步朝老街道走去。她身上換了一件圓領收腰的白色羽絨服,窄褲管的修身牛仔褲將修長纖細的雙腿裹得緊緊的,腳下是一雙白色7 釐米高跟鞋,充分顯示了少婦的青春與靚麗。
  我們倆並肩走著,藍香邊給我介紹鎮上的景點名稱,一邊跟我隨便聊著。她性格溫順,跟我年齡差距又不大,所以我們倆相處得很融洽的。路上遇到鎮上的熟人都會跟她打招呼,很多人都好奇的問我是誰,藍香極有耐心的告訴他們我的身份,不過鎮上的人對我基本沒什麼印象了,他們只是客套的打聲招呼就忙自己事去。
  由於媽媽和大舅母不在場,我可以不受拘束的說出先前的那個疑問:「表嫂,剛才大舅母提到的『叔叔』是誰啊?」
  「啊,那是你二表哥。」
  藍香聽到我的問題,有些遲疑了下才做出回答。
  藍香的話解開了我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慮,難怪我先前一直覺得白家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總感覺好像缺了什麼似得,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大舅舅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名叫白祈生,就是藍香的丈夫,小兒子叫白俊生,只比我大6 歲左右。我們小時候回老家時有見過幾次,他那時候個子已經長得很高大了,而我由於經常生病身體瘦弱,所以老是被他欺負。
  不過這個二表哥從小就不愛讀書,整天就愛到外面去遊蕩玩耍,雖然屢次被大舅舅責駡也不悔改,初中畢業後就乾脆不念書了,成日與社會上的不良人士混在一起,據說還是當地某個幫派的頭頭。
  藍香告訴我,她嫁過來的時候,白俊生已經是當地縣城有名的黑老大之一,壟斷了郊區附近建材施工的生意,不過前幾年政府在打擊黑惡勢力的時候被抓了進去,不知白家通過什麼管道減輕了罪名,只坐了五年的牢,就辦了假釋出來了,這正好是前幾個月的事。
  我們轉了一圈,也聊得差不多了。回到白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黃鶯與白莉媛兩人好像已經說完體己話的樣子,端坐在客廳等著我們,兩個雙胞胎早就回房間看電視去了。
  「香兒,你回來的正好,我們要開始做飯了。」
  黃鶯看到我們進門,她忙招呼道。
  藍香滿口答應著,換了衣服就去廚房忙碌起來。
  「嫂子,我來幫你吧。」
  白莉媛也脫下身上那件紫貂皮草大衣,露出裡面穿著的米白色蕾絲包臀連衣裙,系上圍裙就要去幫忙。
  「可別,莉兒你是客人,不應該做這些事的。好好歇著,我和香兒兩個能忙的來的。」
  黃鶯忙阻止道。
  「嫂子,怎麼說我也是白的女孩吖。祈生沒娶媳婦前,都是我和嫂子你一起做事的,你就讓我再幫幫你幾次嘛。」
  白莉媛抓著黃鶯的手嬌聲道,看那情形就跟女孩子向媽媽撒嬌差不多。
  「呵呵,好吧,你這丫頭。」
  黃鶯奈何她沒法子,只好點頭應允了。
  這三個江南女子纖腰中系著圍裙,在廚房中忙碌的樣子,就像一幅年代久遠的美人畫一般動人,時不時間著帶著吳音的女子笑聲,整個廚房一片活香活色。
  我自個無事,便走回大廳閒逛著。白家是一座大宅子,寬敞的一樓沒有住人,進門玄關正對著一個大廳,左邊是一個廚房和餐廳,右邊是一個類似娛樂室的大房間,裡面擺著檯球桌和飛鏢盤之類的遊戲裝置,兩個小女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我進來,雙胞胎齊齊轉過頭來,露出笑容道:「表叔好。」
  「你們在看什麼呢?」
  我一臉輕鬆的走了過去,坐在她們身邊道。
  「喜洋洋和灰太狼。」
  右邊的小女孩指著電視螢幕,裡面一群造型很可愛的羊正在跟一隻外表滑稽的灰狼在演繹著小孩子的故事,雙胞胎看的津津有味。
  「你們哪個是憶蓮、哪個是憶蓉啊?」
  我好奇的問道。
  「我是憶蓮,她是憶蓉。」
  左邊的小女孩指著另一個笑道。
  「不對,我才是憶蓮,她是憶蓉。」
  右邊的小女孩嘻嘻哈哈的反駁道。
  我仔細的把雙胞胎看了又看,總算發覺了兩人之間的差別,雖然小女孩五官臉型身材都很像,但是其中一人的耳垂更圓些,另外一人的耳垂則相比較扁。
  我指著左邊的小女孩道:「你是憶蓮,對不對?」
  小女孩被我說中了,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另一個小女孩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呀。」
  我搖了搖手指表示要保密,這個小姑娘比較活潑,她上前拉著我的手搖了搖,甜甜的喊了聲:「表叔,你就告訴我嘛,我媽媽都經常認不出來呢。」
  「答案很簡單。」
  我微笑著伸手指著她們的脖子說道。
  雙胞胎的脖子上都掛著條銀鏈子,鏈子下方有一隻銀質的長命鎖掛在胸前,上面除了鳳鳥祥雲圖案之外,還分別刻著兩朵花樣,左邊小女孩的是朵「睡蓮」,右邊小女孩的是朵「芙蓉」,我正是通過這點分辨出兩人的。
  待我輕輕道出緣由,兩個小孩子這才明白,她們好像初次發現名字裡的秘密一般,很好奇的翻看著脖子裡的銀鎖,相互取笑玩鬧著。這兩個小女孩相貌和脾氣都挺惹人喜愛的,我又沒有大人常見的架子,所以很快就取得了她們的好感。
  「憶蓉,你們叔叔回家多久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問著。
  憶蓉的性格較姐姐更為外向些,她很快就開口答道:「叔叔今年才回來的,奶奶說他出國做生意去了。」
  「那叔叔也在家裡住嗎?」
  我繼續誘導著。
  「有時候住幾天,有時候在城裡的房子住,叔叔經常帶我們進城玩的。」
  憶蓉一打開話匣就收不住。
  「城裡的房子可沒家裡大,還有很多長得像妖精一樣的阿姨,真討厭。」
  一直很安靜的憶蓮突然開口補充道。
  「是很討厭,那些阿姨來的時候,叔叔就不陪我們玩了。」
  憶蓉一臉單純的附和著姐姐。
  通過與雙胞胎的談話,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白俊生是今年才回到家中的,之前白家對外都是宣傳他出國去了。從側面的描述來看,這場牢獄之災並未讓其傷筋動骨,他依舊過著頗為逍遙的生活,當然顧家從來都不是他的本色,而且他好像也沒有成立家庭的打算。
  我陪著雙胞胎把動畫片看了三、四集左右,能問的東西也差不多問出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汽車喇叭的鳴叫,雙胞胎反應迅速的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嘴裡喊著「爸爸、爸爸」的就向門外跑去。
  等我走到玄關的時候,這對雙胞胎已經撲入一個中年男人的懷中,這男人身高約175 左右,雖然略有一點啤酒肚,但體型還算是正常,他身穿條紋呢子西裝,腳上的皮鞋擦得錚亮,理得短短的黑髮貼在頭皮上,上唇蓄著濃密黝黑的小鬍子,一張瘦削的長臉上滿是踏實老練,但滑溜溜轉的雙目卻透露著精明,老遠就可以感受到那股鄉鎮領導幹部的氣質。
  這男人就是我的大表哥,藍香的丈夫,白祈生。他顯然極為疼愛這對雙胞胎,不顧手上還拎著的公事包,在雙胞胎蘋果般的光滑臉蛋上親了又親,然後一隻手一個的抱起來向屋內走進來。
  這時黃鶯她們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不顧手上還粘著白白的麵粉,對著大表哥招手道:「祈生,你快看看,誰來了。」
  白祈生的目光顯示投到我身上,從他表情上看應該沒有認出我,然後他轉到白莉媛身上,眼中突然亮了起來,那撇濃密的小鬍子下咧開一個笑容道:「姑,你回來了。」
  「嗯,祈生。你當父親了,姑姑要好好恭喜你呀。」
  白莉媛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道。
  「呵呵,謝謝了。」
  白祈生轉而望著我,疑問道:「這位是……」
  「這是你石頭表弟吖,他今年剛回家呢。」
  白莉媛忙介紹道,她的話音裡有些不自在。
  「啊哈,我說怎麼有些眼熟,原來是石頭啊。」
  白祈生很懂人情世故的打著哈哈,他放下手中的雙胞胎,上前抓著我的手把我好好看了一番。
  「嘿,小夥子越長越精神了,比我還高了一個頭。」
  不等我回答,他伸手在我胳膊上拍了拍,動作雖然不大但是挺有力氣的。
  我微笑著叫了聲「大表哥」,握手之間感受到濃濃的關切之意,雖然我與這個大表哥年齡相距甚大,但是一向卻是甚為敬愛他。他為人處世都很踏實厚道,在我母親這一族同輩間的威望很高,加上大舅舅年事已高,家族裡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出面協調的。
  黃鶯忙叫我們進屋,我與白祈生坐下來略略談了談這幾年的變故,白莉媛在娘家一直都是聲稱我在治病,所以我就按照她掩飾過的故事情節說了下去,白祈生並未對此起疑心,想來這些年他並不瞭解我們家的具體情況,我只大概告訴他,這幾年白莉媛都在經商,家裡的經濟狀況還算不錯。
  我們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女人們的飯菜已經做好了,從廚房那邊傳來誘人的香氣,黃鶯走出來對兒子道:「祈生,差不多該吃飯了,去幫你爸爸出來吧。」
  白祈生口中稱是,白莉媛忙拍拍手解下圍裙道:「等等,我跟你一塊去,看看大哥。」
  我也起身跟在他們後頭,從大廳旁邊的樓梯上了二樓,我注意到這樓梯修得很平緩,旁邊還設有條防滑坡道。白祈生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的說道:「我們這裡冬天陰冷潮濕,不放心老人在一樓住,這是為了方便爸爸上下樓的。」
  上了二樓,我們走進樓梯旁的一個大套間,裡面的傢俱都很簡樸古舊,與外頭形成鮮明對比。兩排帶玻璃窗的大書櫃裡放滿了書籍,旁邊的書桌上放著手寫的文稿和一副老花眼鏡。穿過這個小房間,裡面就是大舅舅的臥室了,窗明幾淨的屋內擺設不多,除了一張舊式大床和一張藤編躺椅外,牆角還放著個搪瓷臉盆與痰盂,室內有一股久居病人的異味。
  雖然室內有一台帶加濕功能的電暖器在送著熱風,但那張床上的被褥還是極厚,被子下方躺著的老年男子正是我的大舅舅白崇儒。好多年沒見,他好像老了許多,已經是滿頭銀髮,臉上也佈滿了皺紋。但是斜長的濃眉,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臉龐五官與白莉媛有幾分相似,可以看出他年輕時肯定是個美男子。
  「爸爸,爸爸。」
  白祈生蹲下身子,湊到熟睡中的父親耳邊,輕聲喚道。
  白崇儒張開雙目,一對有些渾濁的眸子看了下兒子,然後投射在旁邊的我們身上,他的眼神中好像有股濃霾一般,純然不見記憶中的睿智。
  「大哥,我來看你了,我是莉兒呀。」
  白莉媛方才進門後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忍不住脫框而出,她撲在兄長的被子上泣道。
  可是白崇儒卻渾然不知般,只是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妹妹,口中微微顫抖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姑姑,姑姑。」
  白祈生輕輕拍了拍白莉媛的肩膀,他臉上呈現出一種悲傷無助的神情。
  「讓我幫爸爸起床吧。」
  白莉媛這才意識到自己壓著兄長的被子了,她忙站起來。白祈生坐到床沿,先是拿起一件大衣蓋在父親肩膀上,然後伸手托著他坐了起來,讓父親靠在自己身上,然後著手幫他換衣服。
  白莉媛忙走了上去,她毫不避嫌的伸手幫兄長解下藍白條紋睡褲,然後拿起褲子幫他穿好。白祈生目帶感激的對她點點頭,然後他從床邊推來一隻輪椅,我上前幫忙將大舅舅�到了輪椅上。
  白祈生仔細推著輪椅走出房間,沿著那條防滑帶緩緩下樓。白莉媛走在他旁邊,面帶憂色的悄聲問道:「祈生……我哥的病情是不是更重了,他見了我都不說話。」
  「嗯,爸爸這幾年越發不好了,之前還會看看書,跟我們聊聊歷史什麼的。前年不小心摔了一跤後,漸漸的連家裡人都記不得了。除了媽媽,其他人跟他講話都沒反應。」
  白祈生歎了口氣道。
  我與白莉媛聞言都一陣的難過。在過來的路上,她已經告訴過我,大舅舅前些年患了帕金森綜合症,有些不方便行動,沒想到這病情是愈來愈嚴重了。剛才在幫大舅舅換褲子的時候,分明看到他的兩條腿上肌肉萎縮得很明顯。現在雖然坐在了輪椅上,但他的身上仍然在輕微顫抖著,穿著棉鞋的腳不停的踢在輪椅的踏板上。
  可以看出白祈生對父親十分的孝順,他一路小心翼翼的護送著大舅舅進了餐廳,把輪椅推到那張大圓桌前一家之主的位置。生怕父親著涼的他還拿起條黑色的羊絨圍巾纏在他脖子上,配著大舅舅身上裹著的呢大衣,他清臒端正的臉龐在燈光下依稀可見當年的儒雅風範。只可惜雙目煥然無神,手腳臉頰不停顫抖著,就連白莉媛在一旁不斷跟他講話也視若不見,好像整個人的靈魂已經不在這副軀體上一般。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外頭已經響起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黃鶯與藍香忙著將一盤盤香氣撲鼻的菜肴端了上來,有醉雞、熏魚、八珍素什錦、腐竹紅燒肉、烤麩、鰻鯗等等。
  待這座充滿江南風味的菜肴上齊後,我自考奮勇的拿起副18響到門口放了起來,震天動地的炮仗聲把大毛二毛和雙胞胎驚回了屋中,隨著一陣刺鼻的硫磺味,宣告除夕夜的開始。
  大家都坐回圓桌上,藍香把一盤放滿了肉圓、魚丸、鵪鶉蛋、皮肚、木耳的粉條放在桌子當中,這道叫「大團圓」的菜是年夜飯必備的頭道菜。白祈生先拿小碗裝了一碗給父親,然後是母親、姑姑和我,最後才裝給雙胞胎,一直眼巴巴坐在椅子上等著小女孩們忙不�的吃了起來。
  桌上已經燙好了一錫壺黃酒,藍香提起錫壺給每個人面前的杯子倒滿,黃鶯忙叫道:「香兒,別忙活了,來一起吃飯了。」
  藍香這才脫下圍裙,有些靦腆的在桌尾坐下,黃鶯舉起面前的酒杯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白家喜事連連,真真叫做大團圓了。來,大家幹了這杯,慶祝新年。」
  除了雙胞胎,我們都把面前的酒喝幹了。黃鶯喝了半口卻停下,把杯子湊在丈夫嘴邊,細聲好語的喂他喝了剩下的幾口。然後,她拿起一條餐巾綁在大舅舅的胸前,揀了些桌上酥爛易嚼的菜放在一個大碗公裡,先在自己口中嚼脆了,然後用調羹細細的喂給大舅舅吃。
  大舅舅見到黃鶯之後,眼中的濃霧散了好多,他好像只記得這個結髮之妻一般,很順從的聽由她擺佈,努力的張開還在顫抖著的嘴巴,把黃鶯咀嚼後的飯菜吞入口中,他的牙關不住抖動著,有時候菜汁和飯粒會從嘴角溢出,流到下面的餐巾上,黃鶯會輕輕的將他嘴角的汙漬擦淨,然後再繼續喂他。
  大舅舅當年以出眾的外表和淵博的知識在鄉里著稱,在他手底下不知培養出了多少人才,走在街上人人都會尊敬的稱呼一聲「老校長」。而今滿頭華髮的他卻只能屈身在輪椅上,像一個未長大的小孩般由自己的妻子餵飯。此情此景,讓我們看了心下惻然。
  可是黃鶯對大舅舅的悉心照料又讓我們大為感動,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對話,但是一舉一動和一個眼神間,流露的都是濃濃的愛意。我不由得向白莉媛看去,她正癡癡的看著哥哥嫂子的動作入神了,眼框中有些晶瑩閃亮的東西。我心中一動,伸出筷子挾了些魚丸放入她碗中,一隻手放在她削肩上撫摸了下,輕聲道:「媽媽,你也吃些吧。」
  我難得有這麼體貼的表現,白莉媛先是有些驚訝,很快她就露出了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她朝我點點頭,挾著魚丸送至嘴邊,兩片鮮紅的櫻唇輕啟間,露出編貝般整齊潔白的玉齒,輕輕的咬在雪球般的魚丸上,然後嫣紅的舌尖一閃,便把魚丸吞入口中,她修長纖細的脖頸上一陣蠕動,然後展顏對我笑道:「真好吃。」「我願意永遠喂你吃。」
  我對著她輕輕張口說出了這幾句話,但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聰慧的白莉媛很快就讀懂了我的唇語,她看了一眼哥哥嫂子,然後輕咬下唇瞄了我一眼,那對剪水雙瞳中秋波蕩漾,動人不已。
  回過頭來,她紅唇開合之間,也對我說了三個字,讓我聽了心花怒放。
  我把左手從桌底下伸過去,先是碰到白莉媛裙子上的蕾絲面料,然後觸摸到光滑細膩的絲襪上,白莉媛吃了一驚,大腿往回收了一下,她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生怕被家人看出端倪,只好放下右手想阻擋我的動作。
  我順勢將那只纖長滑膩的柔荑納入掌中,她纖手輕顫了下,卻沒有抽身而去,只好仍由我握著。
  隔著桌布,我不用擔心其他人會看見我倆之間的這點小動作,對面那對雙胞胎正忙於碗中的食物,其他人則被我們的身子擋住了。
  我滿懷柔情的撫摸著白莉媛的纖手,雖然目光所見不及,但是傳來的觸感卻絲毫不遜色,纖長的五指像白蔥般細緻,溫軟滑膩的皮膚就像凝固了的乳酪,我張開五指與她的手心相對併攏著,我們的雙手在桌子底下緊緊相握,她好像讀懂了我的意思般,嫣紅的嘴角溢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正當我們沈溺於這種又私密又甜蜜的交流中時,白祈生端著杯酒走了過來,我忙將手掌一松,白莉媛的五指很快滑溜了回去,我們迅速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姑,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樂,永遠都這麼美麗。」
  白祈生剛才喝了不少酒了,他瘦削的臉上有一抹紅色。
  「哎呀,謝謝了,祈生你這麼客氣幹嘛。」
  白莉媛忙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下,兩人都將酒喝完。
  白莉媛提起桌上的錫壺給兩人添滿,她端起杯子俏聲道:「祈生,我也要敬你。你工作提拔了,孩子也長大了,這是喜上加喜。姑姑祝你步步高升、一展鴻途。」
  說完她也把杯中的酒喝了,白祈生卻渾然不在意的揮揮手道:「嘿,姑你說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提它做甚麼。」
  他喝完酒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摟著我的脖子說:「石頭,你現在是大人了,要記得好好孝敬母親。姑姑為了把你養大吃了多少你知道嗎,做人孝順是最重要的,切記。」
  「嗯,我知道。大表哥,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我看他有幾分醉意了,忙點頭稱是。
  目光卻不由得朝白莉媛看去,正好碰上她看過來的雙目,她好像讀懂了我話裡的意思般,白玉般的臉頰上微微泛紅,有些羞澀的輕咬紅唇瞟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讓我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幸好白祈生沒有說太多話,我們倆喝過一杯後他就起身走到大舅舅那裡,黃鶯剛好也喂得差不多了,白祈生將輪椅推出餐廳,帶他去檯球房看電視。
  黃鶯忙碌了一整會,這才有空開始吃飯,這些年來為了照顧大舅舅,想必是讓她辛勞了許多,但他們夫婦如此鶼鰈情深,也是羨煞旁人。
  那對雙胞胎專挑魚肉吃,現在碗裡的飯還剩了好多,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藍香正在耐心的勸她們把飯吃完,倆小女孩慪氣般耍賴不吃,性子一向很溫和的藍香也有些惱火起來,重重的說了她們幾句,雙胞胎就咧開嘴巴哭了起來。
  黃鶯見狀,忙推開飯碗道:「兩個寶貝,幹嘛哭了。」
  雙胞胎見勢忙撲倒奶奶懷中,黃鶯給藍香做了個手勢,摟住雙胞胎,好聲好語的安慰她們道:「乖寶貝,現在是過年,不能哭的,要是現在哭了話,明年就會不好看了。」
  「媽媽打我,我怕。」
  憶蓮揉著眼睛委屈道。
  「別怕,別怕。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呀,你不好好吃飯,就長不大,爸爸媽媽就沒法帶你出去玩了啊。」
  「我不要他們帶我去玩,我要叔叔帶我們去玩。」
  憶蓉的話一出,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黃鶯與藍香面面相覷,好像女孩口中提到的這個名字有種魔力一般,讓所有人頓時都被定住了。
  「奶奶、奶奶,為什麼叔叔不回家吃飯啊。」
  憶蓉依舊追問著,純然不顧黃鶯已經凝固了的臉色。
  黃鶯好像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似得,她臉上紋絲不動的保持了半響,最終有些疲憊似得對藍香說:「香兒,你把寶貝們帶去看電視吧,她們不吃飯就算了。」
  藍香沒說什麼,點點頭領著雙胞胎就走了出去。
  黃鶯盯著眼前滿桌子的飯菜出神,那一瞬間我覺得她是那麼的瘦弱與無助。
  我記憶中的大舅媽一直都是那麼的堅強與淡定,她很少跟人鬧矛盾,也從不凶聲惡氣,只是靠著她那溫柔的話語,有禮有節的態度,別人就自然而然的聽她的話,敬愛她,並且願意為她做事。
  她念的書並不是很多,自從嫁給大舅舅後,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靠大舅舅一個人的工資不夠家用,她就承包了鎮上的招待所開飯店,總算靠著她的努力維持著家庭的運轉,並且送小姑子與孩子上學,讓她們得到能力範圍內的教育。
  只是眼前的她,雖然皮膚還算緊致,身段還算苗條,說話的聲音依舊那麼好聽,但之前所有表現出來的堅強與淡定都消失了,已是個正在步入晚年的婦人。
  餐廳裡只剩下我們三人了,氣氛卻回不到先前的熱鬧喜慶,外面傳來陣陣歡笑聲與煙花爆竹的熱浪,室內卻像陡然降溫了般寒意涼涼。
  我想說些什麼,剛要開口卻給白莉媛拉住了,她想了想開口道:「嫂子,你晚上都沒吃什麼東西,我幫你把雞湯拿去熱一熱吧。」
  黃鶯這時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她的目光恢復了神采道:「莉兒,不要麻煩了,我已經吃飽了。」
  「噢,那我幫你收拾收拾吧。」
  白莉媛躊躇了下,伸手去拿桌上的碗筷。
  這回黃鶯沒有出言阻止,她們倆開始收拾桌面,我正要去幫忙,黃鶯拉住我道:「別,你大男人家怎麼能做這些,還是去看電視吧,這裡有我跟你媽就行了。」
  我搔了搔頭,正想往外走,白莉媛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我帶回來的禮物還沒拿呢,你順便去車上取一下。」
  我應了聲是,走出門外。大毛、二毛正在圍著一盆骨頭享用著,打開霸道的後備箱,我把幾個盒子搬了下來,拿進屋內。
  這時候,我看到黃鶯拿著手機正在接一個電話,在燈光下她的表情有些凝重。白莉媛走了出來,看了下我手中的盒子,叫我先拿到檯球室去,我照她的吩咐辦了。
  檯球室裡燈光開得很亮,電視裡正在播著CCTV的春節聯歡晚會。牛群馮鞏的插科打諢聲中,大舅舅的輪椅擺在正中間,電視的螢光打在他微微顫抖的臉上;白祈生斜倚在沙發上,西裝領帶都鬆開了,臉上帶著醉意似睡非睡的;藍香摟著雙胞胎坐在另一邊,兩個小女孩很精神的看著電視節目,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陣笑聲。
  白莉媛給大舅舅準備的禮物是一件厚實的海軍呢大衣和一把派克金筆,給白祈生的是一雙普拉達正裝皮鞋與金利來領帶夾,給藍香的是一個橙色的LV手袋與Dior香水。白莉媛雖是花了好一番心思挑選這些禮物,但是以白家如今的經濟狀況來說,其實並不是算很貴重,不過白祈生和藍香都很開心的接受了,並連連道謝。兩個雙胞胎也吵著要禮物,白莉媛事先沒有準備她們的那份,只好拿了兩條自己戴的玫瑰金手鏈送給她們,雙胞胎很開心的拿了套在手臂上把玩。
  回到廚房那邊,黃鶯也將桌子收拾得乾乾淨淨了。這時白莉媛拿出給她準備的禮物,這也是所有禮物中最貴的一個,一只用和田黃玉打制的發簪,簪頭是頭鳳鳥的造型,口中含著一串珍珠,發簪通體澄黃透亮,在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這是我們一起跑了好幾家老行號才找到的,不但玉石本身就很難得,那工藝更是市面少見。
  「你這孩子,花這麼多錢幹嘛。」
  黃鶯也是個識貨的人,她一看就知道這支玉簪價值不菲,口中輕聲埋怨道。
  「嫂子,你對我們家的貢獻,哪裡是一隻簪子可以報答的。我現在也有能力了,你就讓我送你些東西,讓我報報恩好嗎?」
  白莉媛拉著黃鶯的手,情真意切的說著。
  「哎,你這孩子。一家人談什麼恩不恩的,以後千萬別這麼講了,說出去被人笑話。」
  黃鶯顯然也被打動了,話語中帶著些許哽咽。
  「不嘛,我就是想讓你戴戴看。好嫂子,你就答應我了吧。」
  白莉媛有些撒嬌的拉著黃鶯的手直搖。
  黃鶯顯然很是喜歡這支玉簪,雖然口中埋怨白莉媛破費甚多,但在白莉媛一再的懇求下,還是由她把簪子插在腦後的髮髻中。
  果然,這支玉簪插在黃鶯的頭上,配合著她溫婉賢淑的容貌,恬淡爾雅的氣質,真是恰到好處,雖然歲月已經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但依舊有種歷盡滄桑的美感。
  白莉媛對自己禮物起到的效果很是滿意,她動情的將黃鶯抱了又抱,兩個年齡差距甚大,但各具美態的婦人相擁間,我看到黃鶯好像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白莉媛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
  兩人分開後,白莉媛轉身把我拉到一邊說:「我們晚上不在這裡住了。」
  「什麼?」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反問道:「那去哪裡住。」
  「我想回老屋去,那裡更熟悉,有安全感。」
  白莉媛的美目中有股懇求的神情,讓我難以拒絕,可是她所說的理由未免牽強了吧。
  「這樣不好吧,舅媽、表哥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們有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平日裡精于人情世故的白莉媛應該不會想不到。
  「我跟嫂子說了,沒關係的。」
  白莉媛突然湊到我耳邊,她紅唇中噴出帶著芳香的氣息細聲道:「老屋那邊就我們兩人,不好嗎?」
  她最後那句話語帶曖昧,讓我浮想聯翩。我感覺身上突然間熱了起來,原先的擔憂也暫時被拋開了,忙不�的應允了。
  這時黃鶯走了回來,把一串鑰匙交到白莉媛手中,她好像已經知曉了我們的打算,輕聲囑咐著白莉媛:「這裡是鑰匙,屋子我一個禮拜有打掃一次,床單被褥在你房間的櫃子裡。夜裡會很冷,記得把取暖器帶上。」
  待她吩咐完畢,黃鶯親自送我們出門,我發動車子開出去後,她嬌小玲瓏的身軀還在路燈下靜靜站著,那支黃玉發簪在夜色中發著淡淡的光芒。
第61章
  我驅車駛離白宅,在開發區出來的一條小橋上,迎面來了輛挺大的車,開發區裡的路燈很密,地面可視度很好的情況下,對面那輛車卻毫無忌憚的開著大燈,雪亮的氪氣大燈刺得我們睜不開眼睛,我暗罵一句,不得已減慢了速度。
  那車擦身而過,朝開發區內部駛去,我在後視鏡裡看到,是一輛白色的LexusLX470 ,車牌號是蘇B 5218. 白莉媛問我怎麼了,我把那輛車指給她看,她勸我別跟人動氣,只是臉色卻更加白了幾分。
  在路上,我今天難得找到與白莉媛獨處的機會,借此向她詢問有關二表哥的事情,因為從我們回到老家以來,就覺得家中有個奇怪的地方,大家都對他這個人避而不談,好像當這個人並不存在一般,但事實上有人談起他的名字時,除了我與雙胞胎外的其他人都會感到不自在,原本融洽的氣氛也頓時冷卻了下來。
  白莉媛歎了口氣告訴我,在白俊生出事之前,白家與當地居民的關係已經變得緊張起來,要不是有外婆和大舅舅的威望撐著,鎮上都沒人願意與白家來往,鳥山鎮的人還是比較淳樸善良的,白俊生雖然在鄉里橫行霸道,但人們只是懼怕他,避而遠之。
  可是就算白俊生再怎麼壞,他也是大舅舅的親生兒子,在他因為指使手下毆人致死的事情爆發後,家裡還是努力去幫他運作減輕了罪名。他得到假釋出來後,雖然原先的幫派成員都已被抓的抓、逃的逃,不過積累的財富卻因為轉移及時得當,並沒有被司法部門全部查收,所以他依舊在鄉里過著囂張跋扈、橫行霸道的日子。
  「那我們有必要躲開他嗎?」
  我有些不滿道。
  「再怎麼說他也是姑表親戚,要是鬧出點什麼事情來,你大舅舅還在病中,驚倒老人家怎麼行。」
  白莉媛說得也挺有道理的,她見我有些接受了,繼續道:「你別擔心,他再怎麼惹是生非,還有大舅媽可以說他。」
  「再說,咱們好不容易可以避開其他人了。大過年的,又何必管別人的事情呢。」
  白莉媛玉臉上多了兩抹酡紅,她語音羞澀中帶些柔膩,越說越細聲了。
  我心中一蕩,腳下不由得狠踩油門,SUV 在狹窄的街道上穿行,只用了5 分鐘就抵達了老屋的門前。
  用黃鶯給的鑰匙開門後,我們踏入了這間漆黑的屋子。白莉媛憑著印象在門邊摸索了下,找到並拉動了電燈開光,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
  老屋並不大,面積只有80平方米左右。鎮上老街的房子差不多都是清末民初所建,在外公的手上曾經修繕過一次,但隨著歲月的侵蝕不免露出頹舊的神色,再加上沒有人在內居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缺乏人氣的灰土味道。
  老屋的結構是典型的江南民居,左廚右廁,當中一個小廳子,背後則是天井,小廳左右是兩間廂房,樓上則另有三間正房。樓下是青磚壘砌的牆根,牆上的粉白已經染上斑駁的色澤;樓上則全是木質結構,方面通風換氣、避免潮濕。
  雖然久無人居,所幸屋內的物件和環境還算乾淨,土牆與木梁間也沒有爬上蜘蛛網,想來大舅母還是時常有過來打掃的。頂梁上那盞白熾燈把淡淡的米黃色光線灑向室內,照在靜靜躺在原位的老舊傢俱上,時間好像在這裡停步了一般。
  回到自己兒時生活的地方,白莉媛好似被喚醒了體內的另一個自己般。她一雙美目晶瑩閃爍,快步穿行在老屋內,纖細的玉手突然拿起這個看看,然後又撫摸一下那個,好像每一處擺設都能勾起美好的回憶,嫣紅的嘴角不時掛著甜美的微笑。
  「你先別看了,我們晚上住哪呢。」
  我看白莉媛腳下好像停不住似得東看看西看看,忍不住開口發問道。
  「壞蛋,怎麼就心急啦。」
  白莉媛嫵媚的對我一笑,她一踏入這個屋內後,整個人從神情到語氣都年輕了許多,此刻美目中更是充滿了狡黠。
  「是啊,一整天都沒好好抱你了,忍得好辛苦。」
  我從背後摟住了白莉媛,把鼻子深埋入髮髻根部那白玉般的脖頸中,她身上的紫貂皮草大衣毛茸茸的,皮毛很柔軟、很暖和、很舒服,那種高級皮草的氣味混著她芬芳迷人的氣息,令人沈醉。
  「嗯。」
  她輕輕的從口腔中吐出一聲,我挺拔的鼻子磨蹭在她嬌嫩滑膩的肌膚上,感覺皮草大衣內的胴體飽滿豐腴,隱隱約約還在發熱。
  「好啦,先讓我帶你去歇息的地方吧。」
  白莉媛雖然身體上很享受這種感覺,但她還是輕輕擺肩掙脫了我的懷抱。
  樓下的兩間廂房是舅舅、舅母與表哥們居住的,外婆則住樓上的正房,白莉媛未出嫁前也是住在樓上,所以她引著我往樓上走去。
  白莉媛在前頭走著,裹在黑色小羊皮長筒尖頭靴內的兩條大長腿邁著優雅的步伐,尖頭長筒靴那7 釐米的細跟踩在老舊的木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身上那件紫貂皮草大衣隨著腳步向上一縮一縮的,露出膚白色超薄玻璃絲襪根部的花紋,從我的角度看上去,她下身好像除了絲襪外什麼都沒穿一般,這一截裹在膚白色玻璃絲襪內的長腿修長豐腴,夾雜在皮草大衣的紫色與長筒尖頭靴的黑色中,隨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擺一擺的,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極為誘惑。
  我一隻手提著取暖器,另一隻手忍不住伸了出去,貼在那膚白色玻璃絲襪的大腿根部,白莉媛輕顫了一下,纖手向後打了我一記,嘴裡嗔道:「討厭,毛手毛腳的想幹嘛。」
  我「嘿嘿」一笑,沒說什麼。但那只手卻不依不饒的附在她大腿上,還順勢向上遊動著進入了皮草大衣內,直至碰到蕾絲裙底才作罷,我張開五指抓在褲襪襠部,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襪,但指間已經充裕著豐腴飽滿的滑膩臀肉。
  白莉媛這回沒有再做阻攔,她仿佛默認了我的動作一般,任由我肆意抓摸揉捏著那兩瓣豐碩的肥臀,只是她那裹在長筒尖頭靴的長腿越發繃直了,不堪一握的纖腰擺動頻率也更加頻繁,帶動著皮草大衣下那豐臀上的滑膩臀肉不住抖動。
  不過我這支手的享受沒持續多久,二十幾級的木樓梯很快就走完了。白莉媛引導著我,走至樓梯右側盡頭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沒有上鎖,紅漆已經褪色的木門應手而開,電燈亮了起來,照著二十平方左右的室內。
  房間並不大,但是裡面卻十分整潔,只擺著幾件日常必需的傢俱。靠牆這邊立著個2 米高的褐色木質衣櫥,衣櫥對面靠牆擺著張老式的雕花木床,兩者之間靠牆放著一張四腳書桌,桌子上放著一具梳妝盒與一張圓鏡。
  「嫂子真好,她一定時常幫我整理房間。」
  白莉媛嘴裡讚歎道。的確這間屋子比其他地方都更為乾淨,室內有著股樟腦丸的味道,傢俱上甚至都沒有積塵。
  「咿呀。」
  白莉媛推開了書桌上方那扇窗子,雨後清新的空氣鑽了進來,讓我精神為之一振。
  白莉媛在書桌前的春凳坐了下來,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射在她身上,那羊脂白玉般的臉和手越發白的驚人,她那對秋水雙瞳中帶著朦朧的月色,很專注的看著手中那張鏡子。
  我輕輕走至她身後,看著鏡中那個百合花般的美婦人,眉如秋黛,目若春水,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櫻唇微啟,貝齒細露,盤在腦後的酒紅色大波浪長卷髮雍容華貴,掛在頎長白嫩脖頸上的雪花鑽飾光彩照人,光潔豐腴的鵝蛋臉無處不透露著成熟美人的風韻。
  遙想二十多年前,她也是這般的坐在桌前,對著這面鏡子細細梳理自己的容顏,期待憧憬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早日到來。數十年彈指一揮間,這月色一如既往的溫柔纏人,只是坐在窗前梳妝的女子再也不復當年的青春可人了。
  「我老了麼……」
  白莉媛口中喃喃自語著,一隻白蔥般纖長的小手按在腴白滑膩的臉頰上,看著鏡中的自己黯然神傷。
  「不,你一點都不老。」
  我口中溫柔的說著,俯下身子在她圓潤瑩白的耳珠上吻了一記。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麗的女人。」
  我的情話說得如此親昵自然,白莉媛聽在耳中極為受用,她一對剪水秋瞳裡透露出甜蜜的笑意,我忍不住向前一探,張嘴就朝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上吻去。
  白莉媛極為配合的迎了上來,我雙唇重新沾上那兩片久違的櫻唇,口鼻間傳來那股如蘭如麝的誘人香氣,身上積蓄已久的欲望開始勃然蓬發。我如癡似狂的含噬著白莉媛豐潤鮮紅的雙唇,舌頭輕車熟路地向她編貝般潔白玉齒的牙關伸去。
  白莉媛則毫不掩飾用她柔膩的櫻唇迎了上來,同時將將那肥厚滑膩的粉嫩香舌伸入我口中絞動,與我的長舌盡情糾纏相互蹂躪著,我們彼此以�熟的濕吻唇舌,交織津液、橫生繾綣,一股股玉液香津由她口中灌入了我嘴裡。
  「唔……嗯……」
  白莉媛鼻中發出蕩人心魄的顫吟,她一隻白蔥般的修長纖手向後扶在我臉上,身子向後傾斜45度與我口舌相交著。
  「嗯……」
  雙唇被我霸道的佔據著,白莉媛只能用鼻腔哼哼咿咿的呼吸著,檀口中不住發出讓自己臉紅心跳的甜膩呻吟。
  鼻間縈繞著白莉媛獨有的如蘭如麝體香,嘴裡品嘗著熟年美婦那種芬芳甘甜的滋味,讓我越吻越深,白莉媛那張櫻唇完全被我的強勢所掌控了,任由我的長舌在那溫暖濕潤狹窄的口腔中索取著她的津液,掠奪著那條滑膩柔軟的粉嫩香舌。
  我感覺自己下體的巨莖已經勃然挺起了,隔著褲襠正好頂在了白莉媛身上的紫貂皮草大衣上,我借著這跟堅硬如鐵的玩意在她大衣柔軟的毛皮上磨蹭著,同時左手向前撩起白莉媛皮草大衣的前襟,散發著灼熱氣息的手掌毫不猶豫的伸了進去,撫摸在那裹著修身蕾絲短裙的滑膩纖柔腰身上,慢慢摩挲,細細揉搓,輕輕愛撫。
  她身上那件皮草大衣的扣子很緊,我索性伸手撥開雪白酥胸上的那對水鑽項鍊,右手從皮草大衣的大翻領中向下深去,在貼身的蕾絲短裙和絲綢文胸的下方找到了那對豐腴肥碩的雪白玉乳,五指抓在極富彈性的飽滿肉球上,那滑膩柔軟得像雪團般的乳肉在我手指間溢出來。
  我雙手聯合上下夾擊,白莉媛胸前和腰間最私密和敏感部位的嬌嫩肌膚被我的大手摩挲揉搓得軟軟酥酥的,令她整個嬌軀都不由自主的順著手掌愛撫的力度和節奏輕輕扭動起來,似含羞躲避又似曲意迎合。
  我雙臂摟著那對暖和柔軟的毛皮,雙手盡情地在那滑若凝脂的嬌嫩肌膚上肆虐著,尤其是源自白莉媛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天然體香,簡直就是世間最出色的誘情之香,使得我下身的欲望昂首挺胸,越發猙獰。
  我放在她腰間的那只手開始不老實的向內進發,撩開白色蕾絲短裙的下擺,五指按在了膚白色超薄玻璃絲襪的襠部,雖然隔著裡面那層絲綢小內褲,但已經感受到她胯下那處飽滿高聳的肥美玉丘,雙指好像還有點濕濕的感覺,難道白莉媛已經動情得開始流水了嗎?
  我的五指正要進一步向那處玉丘進發時,白莉媛突然伸手按住了那只作惡的大手,她努力把自己的香舌從我口中拔出,嘴中細細嬌喘著道:「別……不要……等一下吖。」
  「怎麼了,寶貝。我已經想要你很久了。」
  我以為這是她慣常的矜持,嘴裡不在意的問道,手裡繼續著先前的動作。
  但白莉媛伸出兩隻手抓在我胳膊上,她兩道細長的秀眉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嬌羞,吞吞吐吐的道:「不是的……是人家……那個……要到了。」
  「哪個?什麼要到了。」
  我心中一驚,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心想不會這麼不巧吧,都箭在弓弦上來了,你還跟我來這一招。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上廁所。」
  白莉媛好像看出我臉上遲疑的神色,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然後輕咬著下唇道。
  「人家一天都沒上過廁所了,憋了好久呢。」
  我看她薄怒輕嗔,一臉小女人的可愛情態,原本心頭的失望淡了幾分,忙鬆手讓她站了起來。
  「乖啦,我很快就回來了。」
  白莉媛見我褲襠中鼓鼓囊囊凸起的一大塊,有些俏皮的在上面摸了下,好像在安慰它們似得,輕聲道。
  「別心急,晚上時間還多著呢。」
  說完,她理了理身上有些歪了的絳紫色皮草大衣,踩著7 釐米高跟的長筒尖頭靴朝樓下走去了,留下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的我挺著高聳的褲襠站在樓上。
  「石頭。」
  白莉媛沒走多久,她清亮的聲音就從樓下傳來,她這不剛下去嗎?
  又怎麼了。我循聲走下樓梯找到廁所位置,顏色古舊的木門緊緊閉合著。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敲了敲門,詢問道。
  「家裡沒裝熱水器呢,你幫忙燒點開水,我等會兒要洗洗腳。」
  白莉媛的聲音略帶些焦急,看來她這一趟需要的時間可不短。
  白莉媛也沒說應該怎麼燒水,我自己跑到廚房看了下,大竈上的鍋裡有灰塵,煤氣竈的點火不靈,看樣子氣罐裡也未必有氣,總算在櫥櫃裡找到個熱得快,拿一個大木桶裝滿了放進去,就這樣燒起水來。
  「快好了嗎?」
  看到白莉媛還在廁所,我忍不住問了聲。
  「沒呢,再等會。」
  白莉媛的聲音比先前舒緩了許多,但她並沒有快要出來的意思。
  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上個廁所也要拖拖拉拉的,我搖搖頭返回樓上房間。
  脫下身上的風衣掛好,我感覺有一股涼意襲來,忙上前把窗戶給重新關上。
  我把大舅舅家帶來的取暖器插電打開,讓暖風打在封閉的房間內,好提升一下屋內的溫度,讓白莉媛回來可以脫下身上的皮草,然後我們就可以做一些愛做的事情了。
  腦海中想到白莉媛將紫色皮草大衣下瑩白豐腴的肉體,我嘴邊剛泛起一絲笑容,突然間整個室內暗了下來。
  糟了,自己怎麼忘記了,樓下還在用熱得快燒水呢,這下子肯定是超載了。
  不過容不得我追悔和糾正錯誤,因為此時樓下已經響起一聲極為驚恐的尖叫。
  「吖……」
  我聽到白莉媛的尖叫聲,顧不得其他東西,立馬摸黑朝樓下奔去,五步化作三步跑到廁所前一推,並未反鎖的木門應手而開,裡面黑漆漆的看不見人影,封閉的空間內都是白莉媛獨特的誘人體香,夾雜著幾絲成熟婦人分泌物的異味。
  「我在這呢。」
  牆角傳來白莉媛有些惶惶的細聲,聽到她的聲音我定了定神,原本提到嗓子口的那顆心也放了下來。
  「怎麼燈都滅了,是停電了嗎?」
  白莉媛疑惑的問道。
  「沒事的,剛才跳閘了而已。」
  我邊輕聲解釋著,邊掏出手機點亮了螢幕,借著液晶屏發出的微弱光線,我看清楚了廁所內的情況。
  這個廁所很小,還保留著上個世紀農村的構造,一塊長條石砌成的洗衣臺上放著幾個盆子,在裡面的角落裡用水泥澆灌了個蹲坑,白莉媛正雙手抱在胸前蹲在廁位上。
  手機發出的光線並不很亮,但仍可以看清白莉媛那張美豔玉臉上的驚慌之色,腦後端莊髮髻上的純金花苞發帶和脖子上那串璀璨鑽石項鍊在黑暗中發著微光,她上身那件紫貂皮草大衣已被撩起在腰間,以免碰到水泥地上弄髒。膚白色超薄玻璃絲襪已經褪到膝蓋上,兩條裹在黑色小羊皮長筒尖頭靴內的長腿踩在7 釐米的高跟上。
  由於蹲姿的緣故,那修長纖細的小腿顯得更長了,兩條玉藕般大腿上的白肉擁擠的貼在長筒靴後,滿月般的豐膩肥臀與大白腿相接之處,那具光潔飽滿得像大白桃般的白虎蜜穴完全暴露在我眼前,蜜穴中間兩片豐腴嫣紅的花瓣微微張開,當中那道鮮紅鼓脹的嫩肉小嘴上水光蕩漾,好像前不久剛剛排完的液體尚未擦拭乾淨。
  「壞蛋,你在看哪裡呀。」
  白莉媛明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她把鮮紅的下唇咬得緊緊的,語帶惱羞的問道。
  「沒,我沒看呢。」
  我嘴裡慌不擇言的答著,但是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半張著口只顧呆呆的看著她雪白豐腴妖豔淫靡的下體。
  此時,白莉媛赤裸著雪白豐腴的下身,蹲在不潔場所的囧樣完全暴露在我眼中,雖然我們早就超越界限達到極親密的肉體關係,但在這種場合下把下體完全暴露在我面前,還是初次。
  白莉媛想要拉起褲襪,但蜜穴上的液體尚未擦乾淨;想要阻止我手中的光線,卻又分不開手,只能分開著大白腿仍由我的視線在她桃花源中施虐。左右為難下,她雙目泫然欲滴,急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快轉過去吖,不然我怎麼起來。」
  白莉媛語帶哭音的叫嚷道,我這才回過神來,忙轉過身子不敢再看她。
  「還不夠,你再朝外面走幾步。」
  白莉媛不依不饒的指揮著,我只好按吩咐照辦。
  待我走到門口,白莉媛並未立即站起身來,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遄急的水流聲。
  原來前面跳閘的時候,白莉媛體內還殘留著一股液體未盡,在我進來後她一直強行憋著,我的轉身減輕了她身上的壓力,之前一直繃緊的收縮肌立馬鬆弛了下來,憋著的液體忍不住就當場噴了出來,這倒是令我始料不及的。
  聽著那股不合時宜的水聲排盡,然後又是悉悉索索的撕紙巾的聲音,以及拉褲襪和整齊衣裙的瑣聲。過好一會兒,那長筒靴鞋跟清脆的敲地聲朝我靠近,我剛轉過身來,一團柔軟順滑的皮草就挾著香風撲入我懷中。
  「死石頭、臭石頭,你這是存心讓我出醜是不是。你也太壞了,好討厭吖你。」
  白莉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水蔥般的纖細白手抓著我肩膀胸前就是一陣又掐又捏,她這回是真下了手勁,尖尖的指甲抓得我身上一陣陣刺疼。
  此時我可不敢得罪這只母老虎,只好任由她用爪子在我身上抓撓,同時口中發出誇張的喊疼聲,待她怒氣稍稍消退了一些,手下的動作也慢了不少後,我才一把將口中細細喘著氣的白莉媛摟入懷中。
  「好啦,氣消了嗎?」
  我溫柔的輕撫著她嬌嫩滑膩的臉頰道。
  「哪有那麼快。都是你,都是你,讓人家臉都丟光了。」
  白莉媛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我聽出她話裡並不是真的怪我,只是身為一個女人,而且血緣上還是我母親的女人,讓自己的兒子看到自己光著下身如廁的模樣,從心理上產生十分羞恥的感覺也是正常的。
  「哪裡丟了,我看這張臉還是好好的,還是這麼漂亮呢。」
  我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用手輕輕托起她纖巧的下巴,岔開話題逗著她。
  「漂亮有什麼用,你看到人家那醜樣子,以後肯定會嫌棄我的。」
  白莉媛撇了撇嘴道,她念茲在茲擔憂的都是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亂講,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那麼的美。」
  我知道她內心還是極為不自信和不安定的,忙出言好聲安慰道。
  「又來甜言蜜語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白莉媛嘟著櫻唇道,但我看出她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了不少。
  「嘴上說當然不夠了,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的。」
  我聳聳肩道,看著白莉媛臉上漸漸綻開甜蜜的笑意,忍不住又將她摟入懷中,大嘴封上她濕潤的櫻唇,她也動情的回應著我,兩人相擁著濕吻了好一會兒,直到雙方都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彼此。
  「咱們能不能換個地位繼續呢?」
  我大力的抽了抽鼻子,臉上帶著微笑道。
  「雖然你身上出來的氣息都是那麼的香甜,但是聞久了也沒多大好處吧。」
  白莉媛很快領會了我一語雙關的提示,她略帶薄嗔的舉起粉拳又要捶我,我這回可不願意白挨,身子一閃就向外跑去。白莉媛蹬著7 釐米高跟的長筒尖頭靴追在後頭,我故意放慢腳步讓她追上,但總在要抓住我的瞬間脫離她的手掌,弄得她不甘心又不死心,我們在這空間不大的廳子裡追逐嬉鬧了一陣子,才反身抱住已經嬌喘籲籲的白莉媛。
  這時,天井中有柔柔的月光照下來,依稀可以看清對方的五官輪廓。隔壁傳來春晚上小品節目的歡笑聲,但我們只是靜靜的相擁著,聽著對方此起彼伏的心跳,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喂,難道我們得在這黑漆漆的地方站一個晚上嗎?」
  良久之後,白莉媛才先開口說話。
  我一想也是,遂放開了對方,兩人摸索著回到了廳子裡。在白莉媛的指導下,我先找到了電閘的位置,才發現問題比想像的要棘手,保險絲好像已經很老舊了,在這次超載中已經燒壞。我在樓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換的保險絲,看來今晚是修不好這個玩意了。
  當我把這個壞消息告訴白莉媛,她卻好像已經預料到了一般安慰我道:「沒關係的,沒電就沒電了,影響不大。」
  「你猜猜看,我剛才找到了什麼?」
  她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小孩子努力隱藏又忍不住想炫耀的神情道。
  「什麼?」
  我搖搖頭,心情不是很開朗的問道,心想我又不是神仙,哪裡會隔空猜物。
  「當當當當。」
  白莉媛沒有受我影響,她口中俏皮的念著,然後藏在身後的雙手向前一伸,兩隻手腕粗細的紅蠟燭躺在她腴白纖細的手掌心。
  「有了這個,你還怕沒有光明嗎?」
  看著眼前這個美人一副小姑娘在炫耀自己的發現一般,那頑皮可愛的樣子讓我我真是愛得不得了。
  點亮了紅燭,屋內頓時有了光明,我拉著白莉媛的手走進廚房,搬了把長條凳讓她坐下,然後把紅燭放在她身邊的桌上。
  「我們來這裡幹嘛?」
  白莉媛有些不解的問道。
  「前面給你燒了熱水,雖然並不是很燙,但還算熱熱的。」
  我邊說著邊拿來一個木盆放在她腳邊,然後把那通燒了一半的熱水倒入盆中。
  我的體貼顯然打動了白莉媛,她微微抿著櫻唇,目光中極盡溫柔的看著我的動作。我蹲下身子,輪流伸手�起她修長筆直的小腿,拉開長筒尖頭靴的拉鍊,將那只被束縛了一天的纖長玉腿解放了出來。
  接下來要脫她的褲襪可沒那麼容易了,白莉媛擺擺手示意她自己來。她�起兩隻大長腿踩在條凳上,然後直起身子高高的站了起來,伸手將紫貂皮草大衣向上捋了捋,順勢從纖細的腰間抓住褲襪的襠部褪到臀部以下。然後她屈膝將高挑豐腴的身子坐了下來,�起一條又長又直的雪白玉腿,用手把絲襪往腳尖方向扯,隨著膚白色超薄玻璃絲襪漸漸褪下,露出整條如白藕般的修長筆直的玉腿,從亮著朱紅色指甲油的纖細瑩白腳尖到雪白豐腴的渾圓大腿根,形成一道如拉滿的弓弦般的優美曲線,看得我目眩神迷。
  待她如法炮製將兩條大長腿上的絲襪都褪盡後,我伸手握住那柔軟纖巧的足踝道:「我來幫你洗吧。」
  「不好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白莉媛的腳踝落入我手中,她目帶羞澀道。
  「聽我的,你乖乖坐著就好了。」
  我霸道的話語讓她不敢再言,只好任由我抓著那兩隻白生生的長腿,移到木盆邊上。我先是用手試了試水溫,確定溫度剛好不至於燙到她嬌嫩的肌膚後,才握著那兩隻玉足放入盆中。
  即便已經飽嘗她身上的每一處絕色,但我每次看到白莉媛這雙玉足的時候都會再次生出驚豔的感覺。浸在水中的纖細玉足雪白如玉,玲瓏可人,腳面的皮膚光華細膩,透過細膩半透明的白嫩腳背皮膚,隱隱可見皮下深處細小的血管,腳踝纖細而不失豐滿,柔若無骨,曲線優美,腳弓稍高,腳後跟處的皮膚甚至能看出皮膚的紋路,腳指勻稱整齊,如十棵細細的蔥白,塗著朱紅色亮滑指甲油的腳指甲如顆顆珍珠嵌在白嫩的腳指頭上,光潔柔嫩,大小適中,十根腳趾頭乖巧的靠在一起。雖然經常穿高跟鞋,但是她的玉足卻保養得幾號,從腳底到腳掌面沒有一點繭子,整個腳掌是一條優美的弧線,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我用手掌捧起水輕輕的澆在那羊脂白玉般的長腿上,手掌拂過小腿肚上滑膩柔軟的白肉,只覺得一股電流從手掌心劃過全身,然後下身不由自主的又硬了起來。從我蹲著的角度向上看去,在如豆般的燭影搖紅下,那兩條如藕般白晰修長纖細玉腿從紫貂皮草大衣的下擺伸出,纖細的小腿雪白光滑好象一截玉藕,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發出迷人的光澤來,紫貂皮草大衣的下擺遮不住修長結實的大腿,由於兩隻玉足都在我的手掌中的緣故,她那兩條大長腿得伸得筆直如錐,令大腿根部白玉光潔的肌膚差不多完全裸露,視線順著她光潔滑膩雪白豐腴的長腿上移,隱約可見她胯下那條月白色真絲小內褲的痕跡。
  白莉媛端坐在條凳上,看著我俯身細細清洗把玩著她的長腿玉足,雪白嬌豔的臉頰呼地一紅,那兩條大白腿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光潔如玉的腳面也繃了起來,五根花瓣般的白嫩腳趾蜷縮了起來,玉足的腳後跟在熱水中燙了一會兒,呈現出好象熟透了的櫻桃般嫣紅色,但卻依舊又軟又滑,從側面看形成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線。
  我仔細用手清洗著她的玉足,每一處皮膚、每一個角落、每一根趾縫都不放過,就像一個藝術家在研磨他手中的作品一般。待將玉足在水中清洗了多遍後,用一塊柔軟的毛巾將她擦拭乾淨,最後我捧起這對巧奪天工的玉足,以充滿虔誠感恩的心情俯身吻在溫軟香滑的腳面上。
  「唔……別,好癢呢。」
  白莉媛裸著豐腴肥白的美臀與兩隻光溜溜的大白腿,自己嬌嫩纖巧的玉足被我捧在手中細細輕吻,我的舌頭舔過她腴白細膩的腳面,那種被親生兒子舔舐的禁忌刺激讓她渾身發熱,她有些難耐的並和那雙纖長玉腿,話音裡充滿想要拒絕卻有些不舍的矛盾。
  我把白莉媛的玉足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雖然我對這兩隻完美的的玉足百玩不厭,但畢竟夜間天氣太冷了,我怕她光著兩條腿在空氣中太久會感冒,只是親吻舔舐了兩遍就收手。
  在屋子裡搜索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拖鞋的蹤跡,我索性單手攬住那對修長的大白腿,將白莉媛像小女兒般抱在胸前。白莉媛被我剛才這麼摸揉舔舐,渾身好像骨頭都酥軟了般,她玉面生春、俏臉飛紅的坐在我手臂上,細長的胳膊勾住我的脖頸,兩隻美麗眸子裡秋波蕩漾好像要滴出水來。
  我一隻手抱著白莉媛,另外一隻手拿著燭臺,一步一步的向樓上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才發現那張老式木床上空蕩蕩的沒有被褥,白莉媛看到我失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朝對面的衣櫥指了指,示意我過去看看,我只好抱著她走到衣櫥前,她就這樣躺在我懷裡打開了櫥門,果然裡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些衣服與被子。
  借著蠟燭的紅光,眼尖的我瞥見角落好像放著雙女鞋,伸手取過來遞給她,白莉媛就像發現什麼寶貝般,抓在手中看了又看。這是雙3 釐米高的大紅色絆帶涼鞋,款式與材質都是上個世紀的風格,鞋頭有一根橫向的帶子,然後中間伸出一條帶子連接到足踝部位的絆帶,這雙涼鞋雖然洗得很乾淨,但腳後跟與鞋底的磨損痕跡,證明這雙鞋子曾經被頻繁使用過。
  「這是我出嫁前穿過的,沒想到嫂子還保留得這麼好。」
  白莉媛感觸頗深的撫摸著紅鞋子歎道。
  「我來幫你穿上吧。」
  我邊說著,邊把她放在了春凳上,然後將那兩條白藕般修長纖細的玉腿置於自己膝蓋上,一隻手托起彎彎如弓的玉足,一隻手拿著紅鞋子套了進去。
  待我將兩隻紅鞋子都套在她腳上後,白莉媛帶著幾分嬌羞從我身上跳了下來,她在櫸木地板上墊墊腳尖,側側小腿,充滿喜悅的欣賞著自己腳上的紅鞋子。
  時隔多年,雖然白莉媛的玉足比姑娘時豐腴了不少,但這雙37碼的女鞋還是可以容納的,有些緊的鞋頭空隙中露出塗著朱紅色指甲油的雪白纖趾,白皙嬌嫩的腳背在紅帶子下若隱若現,光溜溜雪白修長的玉腿踩在紅鞋子中,像一隻高挑挺拔姿態優雅的鶴。
  穿上紅鞋子後,白莉媛便忙碌著給床上鋪起被褥,她背著身微微彎下腰整理墊被,身上的紫貂皮草大衣向後翹起不少,露出一小截豐腴圓潤的白臀,兩條如錐般修長筆直的大白腿踩在紅鞋子內,上半身的雍容華貴與下半身的清涼性感形成極大的反差,那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就像兩根玉柱般傲然挺立,隨著她上身的動作不住擺動著。
  我褲襠裡已經堅硬挺立許久了,這時候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貼在白莉媛身後,兩隻大手撫摸在大白腿的內側遊動著,我的騷擾讓白莉媛有些心煩意亂,她向後擺了擺豐臀嗔道:「討厭,別影響我做事行嗎?」
  「寶貝,我沒有影響你啊。我也是在做事,做我們愛做的事。」
  我口中調笑著,手裡卻一刻都不停的活動著,三下五除二就將她那件紫貂皮草大衣脫了下來,然後是裡面那條米白色蕾絲短裙,白莉媛雖然想要擺脫我的騷擾,但她手中忙著鋪被子,根本無力抵抗我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她羊脂白玉般的胴體上只剩下一條輕薄窄小的銀白色真絲內褲,一條紋著白色百合花紋的銀色絲綢文胸約束著呼之欲出的飽滿豐乳。
  不過此時,白莉媛也把那床面料已經有些舊但仍很乾淨的被褥鋪好,我掀開那條繡著花鳥圖案的錦面棉被,順勢抱起她雪白豐腴的玉體往床上一放,然後將纖足上那雙還未穿熱的紅鞋子脫下,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解開自己的衣褲,將那根忍耐已久的巨龍釋放出來。
  我赤裸著體毛濃密的強壯身軀爬上床,滿心歡喜地將白莉媛摟入懷中,隔著百合花紋的銀色絲綢文胸將雪白豐膩的飽滿嫩乳握入手中揉搓,接著用嘴貼上絲綢文胸包裹的飽滿乳房,聞著嫩白乳肉散發的醉人乳香,伸出舌頭舔動絲綢文胸中央微微硬立的凸點。我的手輕車熟路地貼著她膩滑的皮膚摸到後背解開絲綢文胸的背扣。
  文胸的搭扣剛一解開,那一對白玉香瓜般的豐腴肥乳就像被鬆開的彈簧般跳了出來,兩隻極富彈性的雪白肉球是那樣的白嫩,兩顆粉紅色的櫻桃高高挺立在乳尖。白莉媛在我灼灼的目光下有些羞澀,她那兩條柔滑細長的玉臂垂在乳峰兩側,使原本深邃的乳溝更加誘人。
  「吖……你剛才叫我什麼呢?」
  白莉媛極力咬著下唇問道。
  「寶貝呀,你是我漂亮迷人的心肝大寶貝。」
  我嘴裡甜言蜜語道,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將臉伏於她豐盈香馥馥的酥白雪乳中間,張開大嘴貪婪地吸吮著她那兩顆粉嫩的櫻桃。
  「這樣不大好吧,我可是你媽媽呢——吖。」
  她嘴裡雖這麼說,但是腴白的嬌軀卻不住的蠕動著,口中低低的發出細細的輕吟。兩根細長的玉臂卻抱了上來,白蔥般的纖指在我背上熱情地撫摸著。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今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不摻雜其他任何東西。」
  我灼熱的唇在那團雪白肥膩的豐乳上滑動著,時不時將那嬌挺的粉紅櫻桃納入口中盡情挑弄。
  「唔……好癢……輕點兒呀。」
  「可是,我暫時還接受不了這個叫法,你要給人家點時間嘛。」
  白莉媛的手開始按在我的腦後,讓我更加貼近她豐腴白膩的肌膚上,塗著朱紅色指甲油的雪白纖指在我的黑髮中穿梭,鮮紅的櫻桃小嘴裡開始輕微的發出陣陣充滿愉悅的呻吟。
  「那我叫你什麼?小莉?」
  我�起頭,略帶開玩笑的問道。
  「不要,我不喜歡別人這麼叫我。」
  白莉媛好像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回憶般,玉臉上多了一層陰影,搖頭表示反對。
  「那叫你莉兒怎麼樣?」
  我想了想,又提出了一個昵稱。
  「你又不是我哥哥嫂子,這樣叫顯得你比我老很多,怪怪的。」
  白莉媛這回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不過她鮮紅的小嘴依舊嘟著,好像並不是十分的逞心如意。
  「那麼……」
  我搜腸刮肚的又想了想,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久之前曾經聽過的昵稱。
  「叫你' 媛媛' 好嗎。」
  我微笑著說出了這兩個字。
  「好吖,好吖,我喜歡這個叫法。」
  白莉媛玉臉上頓時綻開了一朵美麗的笑容,她好像被這兩個字勾起了深藏在心底的回憶般,雙眸中透露著緬懷與憧憬道。
  「你爸爸以前就這麼叫我的。」
  「媛媛。」
  我看她這副美豔不可方物的模樣,忍不住溫柔的叫了一聲。
  「吖?」
  白莉媛聞聲綻露微笑,甜甜的回了我一句。
  「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以後在我面前不能再提起別的男人,就算是爸爸也不可以。」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雖然我的話看起來有點像是在吃醋,但其實是在強化她對我們關係的認識。
  「噗」我煞有介事的樣子,逗得白莉媛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花枝亂顫的笑了一會兒,伸出一根白蔥般的纖長玉指戳了下我額頭道。「你這個小魔星,真是太霸道了。」
  緊接著,她那對秋水雙瞳無比婉轉的喵了我一眼,潔白的玉齒輕咬著鮮紅的下唇,檀口中嬌俏無比的嗔道。
  「好吧,媛媛知道啦。」
  白莉媛這副又姣又媚的模樣簡直要把人逗得噴血,令人神魂飄蕩、如癡如醉,我只覺得自己下身那根巨莖一陣亂顫又鼓起了一圈,大嘴更為用力地吸吮舔舐著,雙手肆意揉按著那對豐碩的白玉香瓜。我已經將半個身子壓在了她豐腴白膩的胴體上,在肢體摩擦交纏間,白莉媛修長筆直的大白腿不自覺的左右分開,我的身子向前挪了挪,將胯下那根硬挺的龐然大物緊緊地抵壓在她飽滿高聳的銀色真絲小內褲上。
  雖然隔著一層真絲內褲,但白莉媛顯然感覺到我胯下巨莖的硬度和熱度,她吹彈可破的玉臉暈紅,漸生春情,櫻口中發出的呻吟聲漸高,呼吸粗濁。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春潮湧動,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從背後纏了上來鎖在我的腰間,輕輕搖動著那豐碩挺翹的大白臀,我能清晰感覺到真絲內褲下那塊豐腴肥膩的肉丘正擠壓著我的巨莖。
  我的右手繞到白莉媛腦後,輕輕解開那條黃金百合花苞發帶,將那一頭酒紅色的大波浪長卷髮解放出來,如雲般的光亮順滑長卷髮披散在她身後,讓她更顯成熟美人的光彩與豐韻。我一邊拂弄著她順滑的秀髮,一邊張開大口向下擒住她香滑的櫻唇。白莉媛顯然被我挑起了情欲,玉臉酡紅的她主動張開櫻唇,滿心歡喜的送上自己的粉嫩香舌,任由我的大口侵入她潔白的牙關,極力配合著我長舌的挑動舔舐,吐出香甜的玉液瓊津,我們盡情的交換著彼此的口水唾液,兩條鮮紅的長舌像軟體動物般交纏不休。
  白莉媛口中與我濕漉舌吻著,一隻白淨細長的纖纖玉手卻不知何時從我的小腹滑下去,將我那昂然而立許久的碩大肉莖握入掌中,她那軟乎乎、滑滑的玉手輕輕抓著我翹得老高的龐然大物捋上捋下地滑動,一對美目千嬌百媚地白了我一眼,櫻桃小嘴地吐氣如蘭地道:「好幾天不見,怎麼這傢夥又大了許多。」
  我用手摩擦揉捏著她胸前雪白豐碩的肥乳,帶著壞壞的笑容說道:「還不是媛媛的錯,讓他餓了這麼久,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切,你以為就你餓了吖?」
  白莉媛嘟著鮮紅的櫻唇嬌嗔道,話剛落音她才發現自己的言語有些露骨了,在我面前她雖然努力想保持端莊淑雅的氣質,但隨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我們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隨便了。
  白莉媛玉靨生紅,她好像是要彌補自己先前的失言一般,雙手鬆開那根火熱肥碩的巨莖,十根水蔥般白嫩頎長的纖指捂在自己臉上,語帶羞澀道:「臭傢夥,老是故意作弄我,你讓媛媛都沒臉見人了要。」
  「你又不需要用臉見我,只要閉著眼睛享受就行了。」
  我嘴裡帶著幾分邪意說著,左手則在她凝脂般滑膩雪白玲瓏浮凸的胴體上四下活動,最後輕輕的把銀色真絲三角內褲往下一拉,右手則落在了白莉媛豐腴白皙的大腿根部,雙指輕輕劃過那具高高隆起如水蜜桃般大小的蜜丘,五指張開按在飽滿腴白的豐膩蜜唇上輕輕揉動。
  「嗯……吖」我五指的輕揉讓白莉媛忍不住輕吟了出來,那具腴白蜜丘就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般飽滿多汁,我稍稍一挑逗裡面就分泌出鮮美濕滑的汁液來。
  雙手卻毫不遲緩的把住她雪白豐腴的大腿,抓起豐腴肥美的白嫩臀瓣往外一分,將已經硬實滾燙到了極致的大肉莖向前一湊,頂在白淑媛那腴白豐膩的水蜜桃上摩擦著,隨著我紫紅色的大龜頭在蜜穴外面的不斷揉動,那兩片嫣紅的蜜唇愈發的充血膨脹起來。
  白莉媛有些難耐的向內夾緊著兩條渾圓的大白腿,她也顧不得把纖手繼續遮在臉上,細長的玉臂伸直抓住我的胳膊,臉上的表情有些煩躁不安,顫聲道:「好石頭……別再磨了,人家好癢呢,你快點吖……」
  我這個時候並不急於進入她的身體,只是繼續挪動著巨莖在她嫣紅的蜜唇上磨蹭著,嘴裡故作挑逗道:「媛媛,你想要什麼,我沒聽清楚啊。」
  「你,你這個壞東西……」
  白莉媛雖然明知我是故意要逗她,但敏感肉體上已經被挑起的欲焰卻驅使著她,不由自主把白蔥般的纖纖玉手往下一伸,握住我那根熱的發燙的大肉莖抵在她濕潤滑膩的桃源洞口,媚眼含春,嬌靨羞紅,輕咬著下唇道:「乖石頭……快進來吧……」
  說完白淑媛鬆開白嫩的纖手,羞怯地閉上秋水盈盈的的媚眼,白膩的玉靨更為羞紅,宛如三月桃花綻開,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輕。但她這句話卻讓我頓時熱血沸騰,胯下的巨莖瞬間又膨脹了一圈,我再也沈不住氣,挺動著龐然大物緩緩的朝那已經濕滑得不得了的蜜唇口送去。
  「嚶……」
  白莉媛口中發出一聲悅耳的輕吟,兩人的身體放空了有一段時間,兩種生殖器重新相逢的時候各有些不適應,我再次感覺受到白莉媛那狹窄緊密的花徑,必須要沈腰使勁才能將自己碩大的龜頭慢慢插入。
  「吖……呀……」
  白莉媛檀口中微微叫疼,只覺蜜唇口被那顆乒乓球大小的龜頭粗暴的擠開,我那根大肉莖的龐大體積弄得她又漲又疼,尤其是當那根碩大陽具最粗壯部分插進來時這漲疼更為厲害了。白莉媛黛眉緊鎖,光滑如玉的臉頰有些扭曲,臉上一副不堪的神情求饒道:「好石頭……輕輕點……慢慢來……」
  我如她所願的放慢了速度,緩緩的把巨莖向她花徑深處推進,當我那根龐然大物全根盡入,那碩大的龜頭抵壓在花徑末端的花蕊上時,白莉媛如釋重負「吖」地呻吟著舒了一口蘭麝之氣,原本緊鎖的細長黛眉亦舒展開來,同時纖手卻依舊緊緊抓在我的胳膊上喃喃低聲道:「對……乖石頭……就是這樣……要慢慢的……」
  我的陽具直抵花心後在原地研磨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再慢慢的向外抽出,如此這般溫柔的緩插輕抽。白莉媛只覺那燙如火碳,堅硬似鐵的陽具,每一次深入都會將她空虛、酥麻的花心填滿,然後每一次抽出都將她緊窄花徑腔道上的一堆堆肉褶撐開。隨著我的抽插,白莉媛的緊窄腔道內開始分泌出大量的愛水,我的巨莖被那些濕滑滑的、熱乎乎的、軟綿綿的緊窄嫩肉整個地纏包住,那些肥厚的肉褶刮在充血的莖身上,非常舒適,妙不可言,這種刺激誘使著我將已全根盡入抵達花徑最深處的大肉莖繼續向前用力一插,那顆碩大的龜頭已經突破了花心口那圈嫩肉進入了久違的花房,此刻倆人的已緊貼在一起無絲毫空隙。
  「吖……不要吖……好大……好漲……頂到人家裡面了……」
  白莉媛兩道細長的黛眉蹙到了一起,兩條大白腿拼命的夾住我的腰,緊窄多肉的花徑一陣陣的收緊,腔道上的一圈圈肉褶開始擠壓著我的巨莖。
  我細細體會著巨莖在花房裡被包容的感覺,狹窄的花房暖暖的滑滑的,滑溜溜的暖烘烘的,那種感覺真讓我捨不得將陽具拔出來,嬌嫩滑膩的花房適應了我陽具的粗壯後,如湧動的細浪層層疊疊地包裹上來。我把大龜頭在她花房中攪拌幾下之後,再次抽了出來,然後勇猛地插進去。嬌嫩的花徑隨著我的動作劇烈收縮著,四周分泌出的愛液不停地裹在我的大肉莖上,使得我的插入更加的順暢與勇猛,每一次深深的插入都頂得白莉媛喉嚨間發出一連串嬌美的呻吟。
  「吖……臭石頭……好用力……好狠呀……又來欺負人家了……」
  「媛媛……你喜不喜歡我?……喜歡我這麼弄你不?」
  我雙手把住白莉媛那兩條修長筆直的大白腿,將她的雙腿左右分開呈一個大仰角,長滿濃密體毛的下身瘋狂的撞擊著她的胯下,帶動她豐腴白膩的肥臀上的白肉聳動顫抖著,巨莖一會在濕潤的花房中蠕動,一會又在緊窄的花徑上磨來磨去。白莉媛不能自主的搖晃著臻首,那一頭酒紅色長卷髮有些淩亂的擺動著,左右搖晃著白皙圓翹的肥臀迎合大肉莖的抽插,她的臉上露出狂喜的神情,連綿不決的呻吟如銷魂魔音般蝕骨道:「吖……喜歡……媛媛好喜歡……好舒服吖……大石頭……你弄得人家好舒服……」
  白莉媛只覺大肉莖快速抽插之際,蜜穴中的每一部分都磨擦到了,而我也感到粗長莖身及碩大龜頭,整個地被白莉媛蜜穴中的嫩肉撫弄著,一陣陣飄飄欲仙的快感,宛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襲上心頭,擴散到四肢百骸。
  「我這麼好,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知不知道,當你說出那些話之後,我的心每天都在疼得受不了。」
  我一邊發狠的抽插著身下的美豔尤物,一邊忍不住把心裡頭積鬱已久的怨氣發洩出來。
  「嗚嗚嗚……你以為我很好受嗎?我每天每夜的睡不著覺,每次看到你都得強忍自己內心的衝動,我也很苦吖。」
  白莉媛被我說得忍不住輕泣了起來,她雙目通紅哽咽著述說自己內心的苦楚。
  「我還不是為了你……人家只是想讓你將來能夠幸福……苦也就苦我一個好了……反正女人天生就是這麼命苦的……」
  她越說越淒婉,珍珠般的晶瑩淚水不斷從美眸中湧出,那一副梨花帶雨、海棠含露的美態卻更加增添了媚感,而且情緒激動下導引著花徑腔道內一陣陣的顫抖,讓我的欲望膨脹到了極點。
  「胡說八道,什麼苦不苦的,都是放屁。」
  我又是憐惜又是亢奮,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哭訴。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們兩人是永遠分不開的,你命中註定就是我的女人,從今以後一輩子都是。」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胯下的巨莖毫不懈怠的飛速抽插著她的花徑蜜道,撞擊得她奶油般白膩的小腹一陣陣顫抖。
  「嗯,嗯,我是你的女人,我是石頭的女人,好好愛我吧,好好佔有我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白莉媛的身心已經徹底被我征服了,我渾身散發著雄性生物的強勢與癡情讓她完全對我敞開心底,她如泣如訴的向我宣洩著鬱積已久的依戀與情欲,羊脂白玉般的肉體擺出無數種魅惑的姿勢迎合著我。
  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這個傾國傾城的美尤物終於獻出真心,千嬌百媚的在胯下承歡,任由我對她肆意采弄,那種征服感帶來的剌激當真是最爽的,我就像一個帝王般巡視著自己的領地,用自己碩大的陽具宣告著主權,我的抽插速度很頻率越來越快了,大肉莖與花徑腔道摩挲得亦更為猛烈了,胯下那美尤物的嬌喘淫聲,如一浪高過一浪,衝擊著兩人的心神。
  「吖……大石頭……好美吖……用力……好石頭……你插得真好……」
  白莉媛爽得頭腦昏昏沈沈的,渾然忘我,只知扭動纖腰,搖動豐臀隨著龐然大物的抽插活動不已,她白嫩的芙蓉嫩頰恍如塗了層胭脂紅豔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朱唇,啟張不停,吐氣如蘭,發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聲。一股接一股無比暢美的快感,紛湧向白莉媛的四肢百骸,她欺霜塞雪的嬌顏紅霞彌漫,媚態橫生,春意盎然,美眸眯著,紅唇啟張急促地喘息,放浪不拘地淺呻底吟不已。
  「天吖……受不了啦……石頭你太棒了……太勇猛哦……美死了……好爽快……人家……又要……又要到了吖……」
  白莉媛豐腴肥膩的粉臀頻頻起伏,盈盈一握的纖腰扭動得更為厲害,她舒爽得玉首一仰,櫻桃小嘴微微張開發出春呻浪吟,我也感覺她銷魂肉洞中的陰肉那麼的柔軟暖和,磨擦得龐然大物及龍頭舒爽不已,滿懷通暢,我遂更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來,在我的抽插下,白莉媛漸入佳境,高潮�起,她纖腰如風中柳絮急舞,豐潤白膩的玉臀,頻頻翹起去迎合我的抽插。
  「石頭……吖……使勁佔有我吧……狠狠的要我……把媛媛拿走吧……人家……什麼都不管了……都是你的吖!」
  白莉媛從鼻腔中發出帶著膩意的呻吟,有些失神的姣媚說著情話。我得意地不容她有喘息機會,大肉莖更瘋狂忘形用力的抽插,並且雙手用力將那兩條大白腿向頭部扳過去,白莉媛柔軟的腰肢被我折疊得像要貼在自己雪白滑膩的小腹上一般,兩條羊脂白玉般的大長腿像一個大大的「V 」字母撐開在臻首兩邊,那具腴白肥美的水蜜桃穴幾乎要貼到她嬌豔欲滴的玉臉上。而我那根粗如兒臂般的大肉莖正快速的進出著她的蜜穴,那根巨莖上血管膨脹、青筋橫起,碩大的莖身上已經粘滿了白色分泌物,每一次插入拔出都會帶出一股透明液體,有幾滴銀色液體不小心還飛濺到白莉媛的玉臉上,以及兩顆白玉香瓜中間華麗貴氣的雪花鑽石項鍊上,讓她美豔動人的臉蛋更加增添了淫靡的氣息。
  我這種強橫霸道的抽插帶來了極大的快感,每一次大肉莖深深的插入都抵到深處的花心,然後再次拔出的同時帶動著她腔道內的肉褶一陣翻滾,緊接著以自由落體般的加力向下杵去,莖身巨大的體積與超人的長度將她花徑內的每一處性感點都刺激到,這種刺激帶來的快感一波波地將白莉媛的情欲推向高潮尖峰,她渾身酥麻、欲仙欲死。
  「嚶……再來……再快點……石頭吖……我要丟了……吖……完了、完了……死了、死了……」
  白莉媛口中開始胡亂呻吟訴說著,每一聲蕩叫都帶著輕顫拉長的尾音。羊脂白玉般的肉體上呈現出媚人的淡紅色,白莉媛星目微張,鮮紅的唇角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蜜穴口兩片嬌嫩的花瓣隨著我陽具的抽插鼓脹充血呈現出豔麗的深紅色,她舒暢得全身痙攣,花房內狂噴出大量熱呼呼乳白透明的愛水出來,燙得我肥碩的大龜頭陣陣酥麻。
  我感受到她的花徑正收緊吸吮著巨莖,腔道上那一圈圈肉褶像是活過來一般擠壓刮擦著精神,我開始喘著粗氣,下身帶動著陽具快速地向下杵著,每一次都深深的插入到她的花心內,帶動著她花心裡頭那一圈肥膩的嫩肉顫抖不已,終於也把持不住叫道:「好媛媛……你好美啊……我要射了……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吖,石頭……來吧,射給媛媛吧,都射到妹妹裡來……吖!」
  身下的白莉媛拼命�挺著玉臀迎合我最後的衝刺,她歡欣無比的急促嬌喘著,毫不在乎自己的放蕩淫叫是否傳到房外,光滑雪白的胴體加速前後狂擺,一身佈滿了濃郁熟女肉香的晶瑩透亮汗珠。
  窗外傳來歡樂的鐘聲,中央台的春節聯歡晚會已經播到了24點整,鎮上的居民們開始點燃煙火歡慶舊曆新年的到來,一朵朵燦爛多彩的煙火飛上了夜空,那閃爍的火光透過窗格,將房間內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肉體照得五光十色。煙火映紅了白莉媛酡紅的玉容,照得她胸前那串雪花鑽石項鍊折射出千百道光棱,渲染得她羊脂白玉般的胴體妖豔多姿。
  在這歡樂的煙火下,我使出全身之力瘋狂的抽插了二十來下,最後將胯下的陽具深深搗入花徑深處,整顆肥碩的大龜頭衝破花心嫩肉直探入濕滑溫暖的花房內部,然後腰間一麻、精門大開,一股股熾熱稠密滾燙的精液卜蔔狂射而出,直接打在白莉媛嬌嫩柔膩的花房壁上,足足暴射三十多秒,將她的花房完全注滿。
  白莉媛的花房那堪如此強勁亢長又滾燙的刺激,她瘋狂地抖動著豐腴雪白的肥臀,那十根塗著朱紅指甲油的粉嫩白玉般的足趾緊緊蠕曲在一起,像一隻大白蛇般渾身巨顫著接收著我的濃厚白漿。
  終於,當電視裡開始播放著「難忘今宵」的歌曲時,我也射完了最後一滴精華,帶著有些疲乏的身子伏在白莉媛雪白豐腴的肉體上輕輕喘著氣。
  白莉媛充滿愛意的用雪白玉臂圈住我的身子,把我的腦袋擱在她那兩隻豐腴肥膩的雪乳上休息,她的纖手輕輕撫摸著我後腦的頭髮,一個帶著百合芳香的濕漉漉的吻在了我額頭上。
  我勉強�起頭看著她,黑暗中那兩隻秋水雙瞳閃爍著晶瑩透亮的光芒,她鮮紅的櫻唇微微對我笑著。
  「新年好,石頭。」
  「新年好,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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