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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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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魔蹤》

   作者:潛龍
   出版:台灣先創文化


             第一回魔羅公主

  時近子夜,月影橫斜,溶溶月色下,把夜魔崖照射得更加詭譎神秘。

  此崖高直峻立,陡峭異常,滿山嶙峋怪石,重重疊疊,懸絕無徑,人獸難以
攀爬。而西崖尤為峻峭,岩壁如刀切般光滑,人們稱之為照魔鏡。

  夜魔崖之巔,終年紫霧滾滾,縹緲隱忽,絕難一睹其貌。在這撲朔迷離,虛
幻渺茫的妖霧裡,卻矗立著一座巍峨壯觀的空中樓閣。只見此樓崇台複殿,閣聳
雲霄,猶如琳宮梵宇,端的氣象萬千。

  這座雄渾瑰麗的廡殿,正是魔界天魔羅霍幽的宮殿。

  天魔羅是欲界第六天主,魔法高深,能開山翻江,撒豆成兵,並統率魔界血
魔弓兵十多萬,是天界最大的夙敵。

  此刻,天魔宮北首的寢室內,有著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十七八歲年紀,臉帶
稚氣,卻長得眉目疏朗,面容俊逸,只是一身麻屣鶉衣,落拓不羈,一副窮酸小
子的模樣。

  這時,見他手腳纏了捆仙索,仰臥在床,正自橫眉瞪目,扭身踢腳,破口大
罵:“你這個妖女,竟敢綁住本神仙,若不快快把我放了,要是我師兄一到,可
有得你看,到時把你這個魔宮剷平,叫你這些魔子魔孫個個不得好死……”還沒
說完,臉上“啪”的一聲,吃了個火辣辣的五指紅掌。

  那人給打得呆了一陣,怒火更盛,咆哮道:“死妖女,爛婆娘,我操你十八
代奶奶祖宗,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

  看那少女比他還要小一兩歲,蛾眉曼睩,桃腮微暈,實說不盡的標致動人,
確是個十足十的絕色美人胚!

  只見她雙手叉腰、圓睜杏目、怒氣沖衝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怒道:“臭兜
兒,你好不識好歹,若非本公主向父王求情,恐怕你早就三魂離體,魂魄紛飛,
灰飛煙滅了!我救了你一命,竟不知感恩圖報,還要受你罵爺、罵娘的咒罵個不
停,你究竟是人不是人?”

  那男人道:“我當然是人……慢著!小仙我現在雖是凡夫肉體,但畢竟是道
尊座下第三弟子,勉強來說也算是半個神仙。還有,我叫辛鈃,不是臭兜兒!”

  “我呸!”少女嘴兒一翹,道:“以你臭兜兒這等微末道行,也配稱神仙,
莫叫本公主笑掉大牙!”

  辛鈃連忙道:“你沒聽見嗎,我叫辛鈃。”

  少女道:“你師兄不是整天兜兒,兜兒的叫麼,我叫你臭兜兒有何不對。”

  辛鈃登時張大嘴巴,發橫起來:“我……我……我師兄自然叫得,但你就叫
不得。”

  少女笑道:“我就是愛叫,你奈我如何。”沒等辛鈃回話,接著笑容一斂,
玉手一�,指著辛鈃又道:“現在我來問你,因何處處和本公主作對?以前的事
我也不和你計較,光說今日,你是親眼目睹我給那些臭男人調戲,你不但袖手旁
觀,還要幫著他們,待我把那兩個賤民殺了,你……你……竟然一招回馬槍,偷
偷的把他們救活,你這樣做,豈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

  辛鈃狠狠的望著她:“你不說還可,他們二人也沒有觸犯你什麼,只是低聲
讚美你幾句,說你'漂亮可愛,身材又好',這兩句說話,實在說不上調戲你,
但你這個魔性猖獗的妖女,竟然胡亂殘賢害善,濫殺無辜,簡直有違天德,遇著
我這個弘道濟世的小神仙,豈能視而不見、置之不理?啊!是了,真沒想到,師
父的靈丹聖藥果然了得,真有起死回生之能,厲害,厲害!”

  少女美目一瞪:“好呀,你敢向我說教,我霍芊芊長到這麼大,便是父王也
不曾這樣和我說話,你憑什麼!”

  辛鈃不屑道:“你老爹是統率魑魅魍魎的渾世魔王,上擾天庭,下虐生靈,
可說罪惡貫盈,人神共憤,哪曉得慈航普渡的道理?世人說得不錯,真是有其父
必有其女,果然沒錯!”

  霍芊芊愈聽愈惱,踏步上前一把揪住辛鈃的衣襟,怒道:“你敢再說一句,
我要你死無全屍。”

  辛鈃向來性子執拗,吃軟不吃硬,當下胸膛一挺,朗聲道:“你少唬人,要
殺就殺,今日我落在你這妖孽手中,早就料到沒什麼好下場,還不快點動手!”
心裡卻想:“老子才不相信你會殺我,要不又何須為我向霍幽求情。咦!有點不
對勁,這個臭娘皮向知我不是她對手,但這段日子裡,我終日和她搗鬼,這妖女
不但沒有殺我,還不時姿姿媚媚的望著我,莫非她對我有意思?”想到這裡,心
頭不由一驚!

  霍芊芊美目怒睜,銀牙一咬,用力把他推回床上,悻悻道:“若不是父王有
令,要我和你交歡合體,奪你龍種,看我會否放過你?”

  辛鈃聽了她這句話,一時竟無法反應過來,還道是自己聽錯,問道:“什
麼,你說什麼?”

  霍芊芊也不害羞,一對美目,閃閃然發著明亮的光芒,說道:“父王要我懷
下你的龍種,聽懂了沒有。”

  辛鈃聽得莫名其妙,叫道:“妖女你休想,本神仙寧可自斷經脈、仙魂歸
位,也不要我和你這妖女做這種事。”

  辛鈃心知霍幽陰狠詭詐,料想他這樣安排,其中必無好意,況且淑慝殊途、
道魔有別,要是真的讓他得逞,這事若給師父知道,後果實在不敢想像!

  霍芊芊冷冷一笑:“本公主想要做的事,就是玉皇大帝也無法阻撓,何況是
你這個小鬼!”

  辛鈃劍眉一揚,說道:“我明白了,你使奸計擒我來這裡,原來早就安著壞
心,無怪你父女二人一個做好一個做歹,又將我送來這裡,就是為了這目的!真
沒想到,看你外表人模人樣,骨子裡卻淫蕩如斯!”他口裡說著,心裡卻想著計
策,要怎樣才能逃出她魔掌。

  霍芊芊俏臉一沈,怒道:“本公主直到此刻,還沒讓男人碰過,你膽敢說我
淫蕩?”

  辛鈃罵道:“淫娃、淫婦、騷狐狸,我就是要說,如何?看你這些言行舉
止還在本仙面前賣貞潔,我會相信嗎……嘩!你想做什麼,不要扯我褲子……”

  霍芊芊用力扯住他褲頭,說道:“你既然說我是淫娃,我現在就淫蕩給你
看!”

  “不要……我不說了,你快放手!”辛鈃死命夾緊雙腿,嚷道:“女兒家動
手動腳脫男人褲子,不害羞嗎?呀!脫不得……住手!”

  霍芊芊一連扯了幾下,都被辛鈃掙扎開去,把心一橫,運指如風,連點辛鈃
幾處穴道,叫他動彈不得,笑道:“看你怎樣反抗。”說話方落,雙手扯住辛鈃
的褲頭,用力往下拉去。

  辛鈃忽覺下身一涼,內外褲子一同被她拉至腿彎,登時給嚇出一身冷汗,叫
道:“妖女,你真想強姦麼?”一望霍芊芊,只見她瞪大雙目,朱唇半張,正呆
答答的盯住他下身,渾沒將他的說話聽入耳裡。

  “怎、怎會這麼大?”霍芊芊張大美目,喃喃自語,良久才�起頭來,帶著
問號的目光,望住辛鈃道:“這、這個好嚇人,男人的東西都是這樣大麼?”

  辛鈃見她傻楞楞的模樣,真想笑出聲來,隨即回心一想,難道她真的還是處
女?此念在腦間一閃而過,再望一望下身仍沒勃起的玉龍,傲然道:“本神仙自
然與眾不同,眼下你看見的還不算什麼,更嚇人的還在後頭,要是害怕就趁早收
手,免得讓你嚇破膽。”

  霍芊芊聽見,心頭也暗自一驚,但她從小被魔尊寵愛縱容,嬌生慣養,直來
倨傲鮮腆,哪肯在辛鈃面前示弱,當下柳眉一揚,說道:“誰說我害怕。奇怪,
這樣軟巴巴的東西,要怎樣才能弄進……”霍芊芊的性子雖然開放大膽,但畢竟
是女兒家,說到一半,連忙打住。

  辛鈃年紀尚輕,道行菲薄,且是處男之身,對這種事全無半點經驗,但男人
和女人終究不同,況且他修煉的三元丹法,對黃赤之道(房中術)極為重視,這
等男女之事,自然勝過霍芊芊。

  這時聽見霍芊芊這樣說,立即計上心頭,忙道:“沒錯,沒錯,這樣如何弄
進去,不妨與你說,以我現在的年紀,自然是軟綿綿的一團,兩三年後,待我年
紀大了,到時你再來找我,保證能如你所願。”

  霍芊芊傻乎乎的側頭思索,突然道:“你騙人,父王可不是這樣說。”

  辛鈃聞言一驚,問道:“他……他怎樣說?”

  霍芊芊道:“父王說你是忉利神龍轉世,原是玉帝的守護神龍,因在天庭犯
了淫戒,戲淫仙女,才被貶下凡間,是條如假包換的淫龍。父王還說,以你這德
性,只要看見漂亮的女人,必會情動色起,是以,要我奪你龍精,僥倖能誕下龍
兒,孩子將來必成曠世魔羅,統御玄黃。只是、只是看你這個垂頭喪氣的模樣,
莫非是我長得不漂亮,無法讓你動心?”

  辛鈃霎時聽得呆住,搖頭道:“不會是真的吧,倘若我是神龍轉世,我師尊
豈會不知?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這事,不會的,不會的!”

  霍芊芊道:“我父王乃一代魔尊,超三界外任何事情,無所不知,絕對不會
假的。你還沒有回答我,我是否長得不漂亮?”

  辛鈃正想著她剛才的說話,心想,倘若我真是神龍轉世,師尊和大師兄必定
知道,大師兄直來最疼愛我,只要回去問他,大師兄決計不會隱瞞我。但這個可
慢一步再說,目前最重要的事,該如何逃出這裡,如果霍幽所說不假,今日我被
這妖女刁姦得子,可真大大不妙,這如何是好?

  霍芊芊見他不回答自己,心中有氣,�起玉掌,往他下身拍去。

  只聽“啪”的一聲,痛得辛鈃慘叫一聲,淚水直湧,高聲罵道:“臭妖女,
真要收買人命麼?”

  霍芊芊鼓腮噘嘴,嗔道:“誰叫你不答我!”

  辛鈃問道:“答你什麼?”

  霍芊芊更是氣惱,怒道:“你竟敢沒聽我說話!”又“啪”的打了一下,辛
鈃痛得殺豬似的,破口大罵,霍芊芊由他亂叫,說道:“我再問你一次,我是否
不夠漂亮,不能讓你心動?”

  辛鈃怒氣未消,睜大一對怒目,想也不想,便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霍芊芊向來對自己的美貌相當自負,就是父親身邊的眾多妻妾,也是無人能
及,現聽見辛鈃這樣說,本想發作臭罵他一頓,旋即暗自想道:“這小鬼如此可
惡,就是罵他,也難消我心頭之氣!好,你說我不夠吸引力,待我放點手段,好
叫你知道我的厲害。”言念及此,登時一改嘴臉,怒顏盡祛,嫣然開靨,臉上巧
笑倩兮,說不出的美艷動人。

  辛鈃看見大感奇怪,暗忖:“這妖女又想搞什麼名堂,須得小心點才是!”

  霍芊芊張著一對水汪汪的美目,雙瞳翦水,牢牢盯著辛鈃,嘴角含笑,玉手
突然一移,摸到他胯處,五根春筍似的玉指,輕輕把那軟綿綿的玉龍提在手中。

  辛鈃倏地瞪大眼睛,急道:“你……你又想怎樣?”

  霍芊芊囅然一笑,道:“你說呢?”五指微微使力,搓玩起來。

  辛鈃穴道被封,就是動一動指頭也感吃力,不得不任其擺佈。而霍芊芊卻愈
弄愈見激烈,搓揉撚捏,放肆施為,陣陣快感,倏地自他下身擴散。辛鈃何曾嘗
過這滋味,即時美得張嘴吐氣,眉軒肉跳,口裡呵呵直響。

  霍芊芊對此事本就一知半解,只覺手上之物沈甸甸的,又綿又軟,甚是好
玩,竟玩得毫無忌諱,漸趨猖狂。

  這下子可真苦了辛鈃,只見他緊咬牙關,堅持死撐,希望玉龍千萬不要硬起
來,可越是這樣想,越發難以把持,玉龍跳得兩下,終於慢慢硬將起來。

  “咦!怎會變成這樣子?”霍芊芊怔怔望著手上之物,突然變得又粗又長,
尤其那顆龍頭,紅冬冬的現棱現角,猶如鵝卵般大,不由瞧得張口結舌,心裡暗
暗道:“好大好熱的陽具,人家的手指也圈不過來了,這樣大的傢夥,要是插進
我裡面,本公主還有命在麼!”

  霍芊芊越想越是心驚,但心底處又充滿著一番好奇,遂加多一隻手握去,發
覺雙手竟無法把他包容,還露出一個頭兒在外,頂端的小孔,卻滲出一顆晶瑩的
仙露,用指頭一抹,粘粘稠稠的,便知曉這是辛鈃的龍精。

  辛鈃給她指尖一掠,刮起一身雞皮栗子,霎時渾身一顫,連想開口喝止她也
不能。見她如此肆無忌憚,自己又無法反抗,已知今日鐵定要失身於她,不禁擔
心起來,若給師父知道我和這魔女幹此事,挨罵事小,說不好把我逐出門牆,當
真是死不瞑目矣!

  便在此時,忽覺龍頭一緊,卻被一團溫濕包裹住,一驚望去,見霍芊芊竟把
螓首湊至胯間,櫻唇啟張,正含住自己的話兒。

  辛鈃頓感一股從沒有過的暢美直透全身,委實舒服到了極點,不由顫著聲音
道:“妖女,連這種穢事你也曉得,是你老爹教你的嗎?嘩!不要咬,會死人的
呀!”

  霍芊芊吐出靈龜,�起俏臉,微笑道:“誰叫你終日和我搗蛋,本公主豈會
放過這報仇的好機會。”說罷,小嘴又張,再把頭兒納入口中,上下牙齒箍住龜
棱,稍微加力,扣住棱角,登時嚇得辛鈃冷汗直冒。

  “使不得!”辛鈃驚叫出聲,知道眼前這妖女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都敢做
出來,趕忙道:“你不是想要龍種嗎,要是這傢夥斷了,我死了不打緊,但你的
願望恐怕是美夢難圓了。”他雖知霍芊芊未必真的會咬下去,但一個不慎給弄傷
了,可不是玩的,為了保住子孫筋,叫他不得不低頭!

  霍芊芊本意只想嚇他一下,沒想到辛鈃會害怕成這樣子,禁不住暗暗竊笑!
但口中之物卻又惹得她好不自在,愈吃愈覺滋味無窮,一股燥灼不安的慾火,開
始緩緩蔓延,自四面八方擴展至全身,而胯間深處,宛如千蟲萬蟻竄動,難過不
堪!

  辛鈃被她含住要害,又吸又舔,直爽得神魂飄蕩,血液沸騰。他現在方知,
原來幹這種事是如此美好舒服!目光一移,望向身下的美人兒,心中不得不承認
她那過人的美貌,當真是艷如桃李,顏若舜華,一時也看得慾火高燒,玉龍又暴
脹了幾分。

  霍芊芊亦發覺他的變化,只把她的小嘴塞得堂堂滿滿,且在口裡不住卜卜脈
動,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霍芊芊越見難耐不過,胯間秘穴更覺空虛難受,滋液滲
漉。

  她先前存心要教訓辛鈃一頓,致會拋開僅有的矜持,盡情挑逗,好叫他痛苦
難熬,再行嘲笑他一番,又怎會料到惹火焚身,自討其害!

  霍芊芊漸覺忍無可忍,抽回左手放到自己胸前,隔著衣衫開始徐徐搓弄自己
的乳房,但嘴兒卻沒有停頓,依然舔著眼前的好物,還不停吞吐舔吮,吃得“唧
唧”有聲。

  辛鈃驟見霍芊芊這等做作,也為之愕然!眼看她一個飽滿挺拔的酥胸,在她
五指搋弄下,不住地變幻著形狀,極度媚惑誘人。他萬沒想到,這個芳卿可人、
佳妙無雙的美人兒竟會做出如此淫情浪態,簡直讓他看得目亂心迷,血脈賁張。

  少頃,忽見霍芊芊停下一切動作,立身而起,辛鈃茫然一怔,剛好與霍芊芊
目光相接,卻見她目盈秋水,泫然欲滴,好生動人。

  辛鈃笑問:“你是否心中有數,知難以容下我這根神物,打算鳴金收兵?”

  霍芊芊流眄一笑,玉手輕扯腰帶,說道:“本公主做事向來有始有終,決不
會虎頭蛇尾,你就乖乖的給我臥著吧。”

  辛鈃見她真個卸衣解帶,不由憂心如搗,暗暗嘆道:“完了,瞧來她是不到
黃河心不死!這都怪自己不好好用功,要是我有師兄一半的道行,今日又怎會落
魄到這步田地!師兄啊,你還不快來救救你的好師弟!”

  霍芊芊身上的衣衫,已陸陸續續褪去,當她把最後的水藍色小衣脫下,辛鈃
眼前倏地一亮,一團白光直撲進他眼簾,只見霍芊芊一身冰肌玉骨,皓膚勝雪,
胸前一對美乳,圓渾挺秀,恰恰一握,襯托著楚腰豐臀,修長美腿,十足是個絕
世獨立的大美人!

  辛鈃不由看得目不交睫,呆在當場,眼瞪瞪的無法做聲。他何曾見過如此誘
人的裸軀,再難按捺得住,胯下的玉龍,禁不住又跳了幾跳。不知為何,隱覺一
絲從未有過的情愫陡地在他心頭掠過。

  霍芊芊衣服盡褪,爬上床榻,趴到辛鈃身上,一陣如蘭花似的幽雅馨香,直
撲了過來,令他為之一醉。

  辛鈃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見了這具溫香艷玉的嬌軀豈有不動心之理!
饒是如此,但一想到霍芊芊的企圖,心頭又是一冷,盯著她道:“妖女,你鐵了
心一意孤行,我現在受制於你,自無話可說,但你該要想清楚,本神仙這根巨物
可不是蓋的,前時我和一女子歡好,你可知道她有什麼下場?”

  霍芊芊聽見此話,臉色驀地一沈,目露慍色,問道:“你……你和其他女人
做過此事?”

  事到如今,辛鈃自知難逃魔掌,但又心有不甘,只得鬼話連篇,騙她一騙,
縱使無法令她知難而退,也要恫嚇她一番,便道:“當然,以我這等人物,豈會
只食齋不吃葷的,女人見著本神仙,莫不投懷送抱,曾和我有過一腿的女人,連
我自己也數不清……”

  霍芊芊臉色幾變,愈聽愈氣,猶如唐胖子吊在醋缸裡——好不是味兒,也不
待辛鈃說畢,美目一瞪,不屑道:“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問你,那個女人怎
樣?”

  辛鈃微微一笑,緩道:“她就可憐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兒,自從和我一夜
纏綿後,次日連忙跑到尼姑庵去,出家為尼,皈依佛天三寶。”

  霍芊芊茫然不解,忙問:“這為了什麼,莫非你對她做了什麼?”

  辛鈃笑道:“你問得很好。當時我也不明白原因,知道這事後,便到尼姑庵
問她,她說當晚被我乾了一夜,弄得她死去活來,險些連性命都丟了,加上我物
事粗大,弄得她紅腫難消,數日寸步難移,遂發誓以後再不肯做這種勾當,寧可
終身不嫁,跑到尼姑庵去。”

  霍芊芊半信半疑,心想:“這小鬼前言不對後語,沒一句真話,也不知真
假!”雖是這樣想,心裡仍是有點不安,不禁伸手往玉龍握去,只覺火辣辣的,
既粗且長,端的碩大無朋,心中確實有點兒害怕。但想到辛鈃即將到口,又覺不
舍,當下橫了心,說道:“你這個小子不用嚇唬我。”話畢,已握住玉龍湊近花
穴口。

  辛鈃猛然一驚,瞪目道:“你……你真的不怕,屆時可不要後悔!”

  霍芊芊卻不理會他,只顧握緊陽物尋隙鑽穴,詎料卵大牝小,連試幾遍,仍
是徒勞無功,陷滯不濟,倒弄得自己心癢難熬,花露長流。

  辛鈃被她一輪亂推亂擠,被折磨得攢眉苦臉,真個苦樂不知,忙道:“小
姐,你這樣糊弄瞎攪,既害自己又苦了別人,依我看還是罷手算了!”

  霍芊芊怒道:“你休想我會停手,我就不信弄不進去。”話後把上身牢牢壓
在辛鈃胸前,左手抱定他的頭頸,�高美臀,右手緊握玉龍,對準位置,徐徐推
進。這回她不急不躁,穩實行事,藉著濕滑之利,果然讓她水到渠成,靈龜終於
闖進門戶,給她的緊窄牢牢含箍住。
             第二回報讎雪恨

  辛鈃心中叫苦,暗道:“這次可真完蛋了!師父,你老人家千萬不要怪徒
兒,我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有心無力,實在不是徒兒的罪過!”

  霍芊芊驟然被巨龜一闖,登時眉聚唇張,雙頰燙燒,現出一臉痛苦之色!強
烈的脹塞感叫她好不難受,連忙停了下來,不敢再進分毫,待得回過氣來,才再
輕輕深進,當碰上一層阻礙時,又覺一驚,忙即退回,如此進進出出十幾次,就
是不敢衝破那層屏障。

  辛鈃被一團溫濕牢牢包含著,渾身頓感陣陣酥麻舒爽,直美得難以形容,暗
忖:“這果然是人間一大美事,難怪孔子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果真半點不假。”

  霍芊芊箍著巨龍不住拖拖拉拉,刮得膣壁暢美淋漓,花露玉汁淋浪而下,澆
得辛鈃雙腿盡濕。不用多久,已見她嬌喘籲籲,渾身蠕動如蛇,口裡嚶嚶嚀嚀,
宛如新鶯出谷,異常動聽誘人。

  霍芊芊著實難耐不過,心中團團慾火無法息止,終於硬起心腸,提臀奮力坐
落去,只聞“吱”的一聲,半尺有餘的玉龍霎時齊根沒進,直抵深谷,痛得她大
叫一聲,汗雨如珠,眸子裡倏地滲出兩滴清淚。

  撕裂似的鑽心疼痛讓霍芊芊再也不敢妄動,一對玉手死命抱住身下的男人,
伏首貼耳,氣休休的嬌喘個不停。

  辛鈃同樣叫苦不�,她的狹小,可真不是蓋的!只覺下身整根赤頭玉龍,被
玉洞裹得密密匝匝,絲發難容,便連龍首也覺隱隱作痛!

  這時,辛鈃眼見霍芊芊淚眼蹙眉,痛不堪忍,不由童心大起,知道報仇機會
來了,當下二話不說,奮力往上頂挺,只因穴道受制,難以使力,叫他無法大展
神威。雖然這樣,已令霍芊芊痛如針挑刀挖,苦啾啾哀叫起來:“不行,快停下
來,痛死人家啦!”

  辛鈃哪肯理睬她,咬定牙關,下身依然動個不休。

  陣陣錐心蝕骨直透霍芊芊全身,口裡不住叫苦連天,斥道:“臭小子,我叫
你停呀,你聽見沒有,若再不停,小心你這個狗頭!”

  辛鈃暗地一笑,心道:“死妖女,你想要我停,除非太陽自西邊起。”也不
打話,又是噗簌簌的抽插個不停,交接之處,登時洪波滾雪,把私處滃染得紅紅
白白。

  霍芊芊實在痛得厲害,本想抽身拔出玉龍,免得再受熬磨,但回念一想:
“這小子如此做作,正是想我這樣,本公主焉能墮入他的奸計?”便即打消念
頭,兀自強忍。

  過得片刻,霍芊芊的疼痛逐漸消卻,再沒有剛才這般厲害,而另一股甘暢舒
服的感覺,開始緩緩滋生,且越來越見美快!又過了一會,快感越發強烈,霍芊
芊閉起眼睛,全神貫注由下身帶來的美感,只覺那根火燙的巨物,每一抽提,都
蹭得玉洞痛快無比,這種既難耐又舒服的感覺,是她不曾有過的!

  霍芊芊慢慢陶醉在這愉悅中,口裡不自禁地呻吟起來,咿嚘輕啼,清脆嬌
細,萬般動聽誘人。

  辛鈃見著大感錯愕,心中糊塗,暗想:“怎地一會兒功夫,這妖女竟換了個
樣子?”留心細看,只見眼前這個俏嬌娃目閉眉舒,一臉極度舒服的模樣,而那
張優美性感的小嘴,正自微微張啟,綻出陣陣迷人的嚶嚀,這一下直聽得他骨軟
筋酥。神搖目眩,連抽動也忘掉。

  霍芊芊正美在頭上,慾火難歇,忽覺辛鈃停頓下來,宛如冷水澆頭,禁不住
自提豐臀,猶如浮水葫蘆,上下晃動,口里哀吟道:“怎麼停了下來,動嘛!”

  辛鈃聽見,霎時清醒過來,問道:“你……你不痛了麼?”

  霍芊芊輕輕頷首:“嗯!早就……早就不痛了,現在好舒服,求你動一動
嘛!”

  辛鈃眼睛發直,一陣呆愣,暗忖:“她怎會變得這麼快,這如何是好?”饒
是辛鈃機變百出,在這剎那之間,也不由沒了主意。而霍芊芊淫興正盛,腰臀擺
動愈來愈快,只聽“噗滋噗滋”的淫褻聲響,立時響徹寢宮,連綿不斷。

  霍芊芊使勁摟住辛鈃的脖子,上身緊貼他胸膛,一對渾圓飽挺的美乳,壓得
辛鈃幾乎無法呼吸,但又覺美妙無窮,若非穴道被制,巴不得伸出雙手,大肆把
玩一番。

  辛鈃渾身暢美,不意間亦沈醉其中,下身開始配合霍芊芊的動作,徐緩抽
戳,記記直搗靶心,美得霍芊芊渾身劇顫,口裡嚶嚶低鳴:“好美!好深……怎
會這樣美……”說話方落,忽覺一股強勁的快感直竄全身,腦間霎時空白,身子
一連幾個哆嗦,膣壁緊縮,大股水兒疾射而出,竟而高潮。

  霍芊芊高潮過後,身子一軟,趴在辛鈃身上,口裡不住喘噓噓的呼著氣。

  辛鈃驟然被一陣熱潮澆向龍頭,也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只覺騷麻爽透,一下
子竟捨不得停下來,豈料才抽動幾下,忽覺洩意將至,辛鈃駭然一驚,不敢再
動,連忙收撮心神。

  但他萬沒想到,霍芊芊才初嘗個中滋味,竟會貪婬無厭,只稍事歇息,又活
躍起來。辛鈃暗暗叫苦,心知自己再難支撐下去,倘若讓她得逞奪去龍種,真個
大事不妙!

  就在辛鈃悁急忡忡之際,忽聞一個聲音傳入耳中:“兜兒,快念淨心神咒壓
住慾念!”

  辛鈃驟然聽見這聲音,知道是二師兄來了,正在使用道門神功“念心秘語”
和自己說話,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旋即又惆悵起來。辛鈃眉頭緊鎖,猶如蚊鳴似
的,說道:“二……二師兄,我……我忘記了清心咒!”只見他嘴唇翕動,念念
有詞,並沒有發出一聲半響,生怕讓霍芊芊聽見似的。

  二師兄禦寇悻悻道:“你這個小子,就是不肯用功,短短幾十個字,也不好
好記住。若不是今日關乎道魔兩界的未來,我才不會理你這小子,要你多受點苦
頭!”

  辛鈃心裡不服,暗道:“道門咒語千條萬條,怎記得這樣多!”

  禦寇罵道:“你既是道門弟子,就是萬條億條,也得緊記在心,要是你平日
好好用功,今日也不用我來救你!”

  辛鈃大吃一驚,怎地二師兄的功力如此厲害,連我在心中想什麼都知道,忙
道:“二師兄說得是,弟子打後會努力用功,現在先救救我吧!”

  禦寇哼了一聲,說道:“你現在聽我念一遍,須得好好記住……'太上台
星,應變無停,軀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甯,三魂永固,魄無喪
傾……'”

  辛鈃本就天資穎悟,聰明過人,只因平日放蕩貪玩,致道行進展緩慢。這時
聽了禦寇的咒訣,只是寥寥數十字,自然難不到他。

  辛鈃只消聽了一遍,便已熟記在心。當下克制心神,暗運金剛指法,右手無
名指屈在中指背,食指勾住無名指,指尖向下,大拇指、小指的指尖皆收入掌
心,中指朝上,口裡暗暗默念咒訣。

  辛鈃念畢,果見神清心寧,慾念漸息。

  禦寇的話聲又再在辛鈃耳畔響起,說道:“兜兒你年紀尚輕,道行定力俱是
不足,恐怕難以抵擋眼前的美色,為了謹慎起見,我現在再授你一法,可以穩固
精關,久戰不衰,即使連禦數女,也能讓你堅舉不洩。”

  辛鈃大喜,忙道:“二師兄肯授我此法,就不用再怕這妖女的引誘了!”

  禦寇道:“咱教直來最注重陰陽思想、修身養生之道,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只因你駒齒未落,師尊才沒有傳你此法,但沒料到,這個妖女竟然會看上你,事
急從權,我就斗膽私下授你這'陰陽合氣咒',只要你手捏道指,默念此咒,法
成之後,陽物自舉,也可保你三個時辰不洩不散,達到補益遣疾之效。現在你要
緊緊記住,不可遺留半個字。”話後便以“念心秘語”神功,把訣咒傳與他,最
後,還教他解咒之法,這樣便可收放自如。

  辛鈃凝神細聽,終於一字不漏的默記在心,隨即依照禦寇所言,手捏道指,
暗念咒語,念咒完畢,忽覺一團熱流從胸口直貫丹田,接著熱流沿根而上,直衝
至玉龍頂端,整根寶貝,立時又粗長了幾分,硬挺如鐵,炙如烈火。

  霍芊芊騎在辛鈃身上,正自樂在其中,早被體內的巨物弄得頭目昏昏,全不
知道辛鈃的秘密。便在她渾然忘我之際,陡覺膣內之物突然滾熱起來,似乎又脹
大了不少,把個小穴兒撐得緊密異常。霍芊芊被陽物一燙,更感受用非常,還道
辛鈃發射在即,心中一喜,遂加把勁兒,腰臀猶似狂風駭浪般,晃動個不休。

  辛鈃張眼望著身上的美人兒,見她嬌美絕倫的臉蛋上,透著滔淫的紅暈,顯
得更加標致迷人,愈看愈是心動,心想:“二師兄說得沒錯,如此一個火辣辣的
大美人,單憑淨心咒確難抵擋得住,幸好二師兄有先見之明,另授不洩之法,要
不然勢必忍耐不住,狂洩不可!”

  禦寇的話音又傳了過來,說道:“光憑你現在的道行,定力又不足,實不是
這個妖女的對手,若不是我偷偷躡在你身後,跟蹤到這裡,恐怕你早就闖出大禍
來了。”

  辛鈃道:“二師兄,這妖女確實可惡,若不給她一點顏色看,實難消我心頭
之氣!我現在四肢被捆仙索綁住,又給她封了穴道,真個苦不堪言,二師兄你救
人救到底,可否再幫我一把,解開我身上的扼制,不是這樣,我如何能逃出這個
魔宮。”

  只聽禦寇嘆了一聲,說道:“你這個小子,平日倚著師尊的寵愛,從不好好
用心修行,再這樣下去,我實在不敢想像!況且你行事不求深思,吃虧闖禍,這
是意料中的事。常言道:'事不三思,終有後悔',你打後要好好記住這句說
話。”

  辛鈃為了解救目前的困境,自然百事依從,忙道:“我會記住的,二師兄你
就行行好,救我一救吧。”

  禦寇道:“我不能永遠都在你身邊,也不能次次救你,凡事都要靠自己才
對。從今以後,你就要加緊練功修行,免得重蹈覆轍,請救無門!好吧,現在我
先授你解穴口訣,再施法除去你身上的捆仙索,之後我要馬上離去,另有要事去
辦,你要如何離開魔宮,就自己想方法好了。”

  辛鈃聽見,自然滿口子答應,關於如何逃出去,一時也沒餘暇去想。

  禦寇先向他解釋衝穴之法,如何氣聚丹田,如何運氣沖穴等心法秘要,詳詳
細細的說與他知道。辛鈃聰明絕頂,一學便會,按照禦寇的指示,依次序逐步施
為,確然神妙,身上穴道立即全部解開。

  接著禦寇運起咒語,將他身上的捆仙索除去,說道:“現在我要離去了,兜
兒你要好自為之。”

  辛鈃說了聲知道,見二師兄再沒有答話,便知他已經離去。

  這時,束縛已去,辛鈃滿心歡喜,想起剛才受制於霍芊芊,被她連番羞辱戲
弄,不禁氣狠狠的瞪著她,心裡罵道:“臭婆娘你想得好美,要奪我的龍精,可
沒這麼容易,今趟我若不把你修理得死去活來,我就不姓辛!”

  辛鈃暗暗竊笑,見她全不知覺自己的黴運將至,仍兀自把嬌軀晃動個不停,
口吐呻吟,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不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暗道:“我解穴的
功夫雖然不行,但說到點穴功夫,可不會輸與你。”

  這時,霍芊芊正用雙手支撐起上身,下身一面套弄著巨龍,一面盯住辛鈃俊
朗的臉面,流波送盼,款款動人,一對吊垂著的美乳隨著動作不住顫悠悠抖動,
誘人到極點。

  辛鈃的目光,登時被這對極品吸引住,呆登登盯住不放。

  霍芊芊淫欲正盛,驟見辛鈃的模樣,自豪地朝他一笑,徐徐挪動嬌美的身
軀,把一邊乳房抵到他唇邊,淡紅粉嫩的乳首,貼著他上唇輕輕揩拭,更叫辛鈃
難以自持,張嘴便噙入口中。

  “唔!”霍芊芊給他咬住妙處,美得發出一聲滿足的低鳴,低頭望去,卻見
辛鈃正吃得興致勃勃,吸吮個不停,在他唇間不住變換著形狀。霍芊芊看得渾身
火熱,淫興更高,下身不由套動得更厲害。

  辛鈃雖然樂在其中,卻沒有忘記對她的報復,暗覓下手時機,現見霍芊芊癡
然如醉,正是大好良機,當下一聲不響,勁運雙指,在她背上連點數指。

  霍芊芊驚叫了一聲,身子立即渾身乏力,手腳難動,軟倒在辛鈃胸前,瞪大
美目望住他,眼睛寫滿了問號:“你……你緣何可以動?”

  辛鈃微微一笑,雙手圍抱住她的雪軀,觸手細嫩滑膩,如撫綢緞,也暗暗叫
了一聲好,說道:“你這些還沒到家的點穴功夫,我又怎會放在眼內,莫說我身
上的穴道盡解,就是你老爹的捆仙索,又能對我怎樣。我與你說,以後不要太過
小覷人,最終吃苦頭的人,可是你自己。”辛鈃這時意氣飛揚,自然大打誑語。

  霍芊芊小嘴一噘,嗔道:“小鬼,原來你一直在耍我!快解開本公主的穴
道,我要你好看。”

  辛鈃哈哈大笑,說道:“我又非傻子,更沒你這麼笨,這樣的蠢話也說出
來!”接著在她俏臉親了一下。

  霍芊芊聽後臉上一紅,也發覺自己大有語病,但又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大叫
道:“不要碰我,快拿開你的臭嘴!”

  辛鈃道:“你還敢說,是我想碰你嗎?當初是誰強扯猛拉脫我衣衫?是誰握
住我的玉龍放進自己身體?是誰把個奶子硬塞到人家口裡?”

  霍芊芊愈聽愈羞,無言反駁。

  辛鈃見她垂頭搨翼的樣子,喜不自勝,潑皮心一起,左手移到她胸前,一把
將個乳房握在手中,恣意把玩。

  霍芊芊隨即瞪圓美目,把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住他,當辛鈃用指頭夾著乳
首撚弄時,霍芊芊倏地渾身一顫,輕輕道:“不……不要,啊……”膣內跟著猛
然一縮,把辛鈃的肉具箍得更緊更密。

  辛鈃當然不去理會她,又覺玉龍被她牢牢咬住,一收一放,舒服異常,禁不
住又把玉龍徐徐挺動。

  才幹弄一會,霍芊芊已爽得呻吟連連,玉露四濺,低聲道:“噢!兜兒,輕
一些,太深了……”

  辛鈃還是首次幹這事,發覺當真妙不可言,忙把霍芊芊抱得更緊,只覺玉軟
香溫,美甘甘的,實說不出的舒服美好,腰下動作不覺愈來愈快,弄得“啪啪”
直響。

  霍芊芊給他一輪猛攻,快感猶如波濤滾滾般湧至,一浪接著一浪,全無歇
止。心想,此刻便是讓辛鈃弄死,亦覺死而無悔了!

  辛鈃殺得興起,一面奮勇戳刺,一面凝望著眼前的霍芊芊,只見她面若春
花,目如點漆,帶著一臉癡迷情醉的模樣,確實美得難以形容,心裡暗想:“這
個妖女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只可惜是個潑辣貨,殘暴狠毒,今日你既然落
在老子手中,若不好好把你修理一頓,實在對不起天下蒼生。”一想及此,便即
使足勁力,狂抽猛搗,下下盡根。

  霍芊芊仍是初蕊之身,如何抵受得住,不禁花心盡開,漿液如注,嬌喘個不
停。

  辛鈃連番狠戳,還覺不夠暢心,當下拔出玉龍,把霍芊芊放仰在榻,一個翻
身,蹲到她胯間,接著架開她雙腿,一個粉嫩嫩的寶穴兒全然展現他眼前。但見
毛髮疏順,唇瓣嬌紅,真個是嬌皮嫩肉,誘人之極!

  霍芊芊雖然性子驕奢無忌,但如此張腿展蕊,亦感羞面見人,忙道:“不要
看嘛,羞……羞死人了!”

  辛鈃見她發急,更加樂在心頭,見洞口淋淋漓漓,仍不住滲出花露,頑心驟
起,涎皮賴臉道:“看一看打什麼緊,我也不是全都給你看去麼?咦!好多水
兒,莫非這裡也會流口水?”說畢伸出手指,徐緩揩抹。

  “啊!”霍芊芊一個哆嗦,叫道:“你壞死了,不要碰那裡。”

  辛鈃笑道:“我偏要摸,看你怎奈何我。是了,為什麼不見那個洞兒,藏在
哪裡?”輕輕撥開唇瓣,內裡鮮紅細嫩的蚌肉頓即一覽無遺,果見一個小小的玉
洞兒藏在其中,笑道:“原來在這兒。”

  霍芊芊羞不可耐,但穴道被封,想用手掩蓋也不行,只剩一張嘴巴,急道:
“你……你怎可以這樣,不準你看,你這樣辱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辛鈃道:“是麼,大家瞧著看好了!”說話之間,已把中指往肉洞插去。

  “啊……”霍芊芊從喉間發出一聲暢美的輕呼,一對星眸怔怔盯住辛鈃,說
道:“不要……啊!不能掘,這……這回要死了……”

  辛鈃扣挖一會,已見陣陣騷水狂射而出,滿手盡濕,不禁興致更濃,遂加多
一指,雙管齊下,直把霍芊芊弄得身顫唇抖,咬牙憋忍。

  不知過了多久,霍芊芊已是高潮不斷,也不知洩了多少遍。

  辛鈃滿意地抽回手指,緊握玉龍,先把個頭兒在嫩處一陣磨蹭,方挺身往裡
一送,巨物直沒盡根,頓給層層嫩肉包裹住。

  二人同感美透骨髓,不由齊齊哼了一聲。辛鈃美快難當,加以心存報復,隨
即運起巨龍急急抽送。只覺玉洞緊綁綁的又濕又暖,每一抽提,即見水兒順勢扯
帶而出,不由越看越感有趣,幅度也逐漸加大。

  霍芊芊先前騎在辛鈃身上,快慢深淺自如,完全操縱在自己手上,但此刻卻
更調過來,受控於人,只得閉目受戳!

  辛鈃被霍芊芊擒到魔宮來,大肆蹂躪,早就滿肚子火,現有機會反撲,自然
得勢不饒人,再次暗念陰陽合氣咒,下身陽物立時暴脹起來,硬如鐵棒,每一疾
刺,記記直搗深宮。

  霍芊芊被巨物撐得脹爆,且出入無度,一時抵擋不住,哀聲求道:“你、你
那東西太大了,又這樣狠命猛插,人家好難受啊!求你行行好,慢一點行嗎?”

  辛鈃道:“你這個淫娃,也會怕男人卵大!你不是想要我的龍種麼,想要就
乖乖閉起你的嘴巴。”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向前,握住她一個美乳,使力揉捏,
下身依然連連深送,只見抽必露首,送必盡根,大刀大斧的干弄。

  霍芊芊立見美目如絲,只覺龍頭下下噙著花心,酸麻難辨,卻又另有一番難
言的美意。不覺百多下過去,霍芊芊已悄悄丟了兩回,但口裡仍是嬌哼不止,騷
水猶如泉湧一般,不住地往外湧出,源源不絕,弄得狼藉不堪。

  辛鈃著力狠幹幾下,抽出巨龍,把霍芊芊翻過身子,讓她趴伏在榻,接著用
手分開她雙腿,從後送進。

  “嗯……”霍芊芊從喉間綻出一聲細響,已覺龍頭直抵花蕊,接著又是一輪
猛幹,比之先前更猛更兇。

  只見辛鈃沒命價的亂搗亂鑽,盡力抽聳,亦漸覺淫火焚心,遂彎下身來,單
手支床,另一隻手卻繞到她前胸,握住美乳,不輕不重的把玩起來,說道:“現
在你可知道本神仙的厲害吧,你若肯說個服字,本神仙就放你一馬?”

  霍芊芊已被弄得頭目昏沈,魂魄俱飛,驟聽得辛鈃此話,傲氣陡生,有氣無
力道:“你休想,想要我服輸,下一輩子吧。”

  辛鈃道:“你有種,看你能嘴硬到何時!”雙指夾著她早已怒凸的乳首,撚
弄一會,倏地往外輕輕拉扯。

  霍芊芊疼痛不過,嬌呼一聲,罵道:“臭兜兒,你儘管欺淩我吧,總有一天
叫你死在我手上。”

  辛鈃笑道:“你我天生就是死對頭,再有見面,我也不奢望你會對我客氣,
既然你早晚都會找我算賬,倒不如我現在先下手為強,免得將來吃虧。”旋即俯
伏在她那滑不嘰溜的背脊上,雙手齊出,各握住一隻乳房,大力搓揉,腰臀同時
配合雙手的動作,著力狠搗。

  霍芊芊初嘗男女滋味,興味特濃,不消片刻,又再喔喔呻吟起來。

  辛鈃自顧自奮勇耕耘,殺到分際,又將霍芊芊翻轉過來,正面衝殺。辛鈃按
照二師兄之言,穩固精關,方開始發動進攻,這回他使出全力,宛如餓虎撲食,
腰下巨棒飛也似的急投猛送,大有破堅摧剛之勢。

  這趟可真苦了霍芊芊,高潮只起不落,全無間歇,到得後來,她只得再次開
聲求饒,哀懇道:“我……我已不行,不要再乾了……”

  辛鈃勢頭正旺,哪肯停止,反而加多幾分勁,直把霍芊芊幹得連番痙攣,頭
暈目眩,天地不知。

  接著一連數百下,霍芊芊終於難敵頻密不息的高潮,人已漸漸昏迷。

  辛鈃看見她動也不動,大惑不解,把眼一看,見她像死去了一般,不由吃了
一驚,伸手探她鼻息,發覺尚有呼吸,方知她是暈厥過去,才放心下來。暗道:
“這妖女真是沒用,老子還沒盡興,便已挨不過!”當下拔出玉龍,卻見大股花
露隨棒而出,辛鈃微微一笑,又想:“趁她暈倒,現在不走還待可時!”

  一念及此,辛鈃忙跳下床榻,捏指默念,先解開陰陽合氣咒,省得胯下玉龍
老是昂首兀兀,好不礙眼。怎料咒法一去,玉龍依然驍勇十足,全無頹喪之意,
頓覺渾身好不自在,大有不洩不快之感,辛鈃眼珠子一轉,便明白其道理,當下
嘻嘻一笑,再次跳上床榻。

  只見他跨腿騎在霍芊芊頭上,在霍芊芊紅撲撲的臉上握了一把,笑道:“你
想要老子的龍精,現在便成全你吧!”當下握緊寶貝,一面盯著她可愛的俏臉,
一面大肆套弄,在雙重刺激下,果然不費多久功夫,洩意霍然而生,激靈靈的打
個顫栗,一大股龍漿疾射狂噴,連環數發,盡皆灌在霍芊芊的嘴臉上!

  辛鈃樂顫顫的發洩完畢,頓覺渾身暢爽,低聲說道:“老子可不和你玩了,
你要是找我報仇,有本事就到廣陽山來。”接著跳下床榻,穿回褲子,四面打
量,心知寢宮門外必定有人把守,瞧來只好越窗走人。奔到窗前,輕手把窗戶推
開,外間卻是黑黝黝的,在月籠輕紗下,隱隱看見屋前不遠有個大樹林,心中登
時一喜,只要走進樹林,就不怕讓人發現了。

  四看無人,辛鈃也不多想,跨腿便躍出窗戶,迳往那樹林奔去。

  豈料才走出數丈,身後忽地傳來一聲呼喝:“是什麼人?快給我停下來。”

  辛鈃心頭悚栗,暗暗叫苦:“糟糕,這麼快就給人發現!若給這些猢猻追
上,那個妖女肯定將我剝皮剉骨!”當即加緊腳步,發足狂奔。


             第三回白衣仙姬

  辛鈃只聽得身後人聲喧嘩,回頭一看,影影綽綽見有十多人追來,大吃一
驚,腳底麻溜,使起師門的提縱術,趕忙朝那樹林奔去。

  可是辛鈃乍生後學,功力不足,只覺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辛鈃心知不妙,但眼下形勢,唯一選擇,就只有加緊腳步。才一走進樹林,
眼前立時黑壓壓一片,四周濃蔭密布,古樹蔽天,月色難透。辛鈃慌不擇路,跨
藤鑽枝,也不理東南西北,見路便竄,忽地額頭“噗”的撞著一物,竟不疼痛,
只是那物生出一股反彈之力,辛鈃站腳不穩,不由一屁股坐倒。

  辛鈃愕然�頭,只見一團黑影擋在跟前,猶如鐵塔磐石一般。一絲微弱的月
色透樹而至,方好落在那物事之上,辛鈃瞪眼一看,心頭不禁一沈,竟是個身穿
唐猊鎧甲,腰圓膀寬的天魔將士。只見他青面獠牙,頭豎毛角,圓睜環眼,手挺
丈八烏金蛇矛,喝道:“本將還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小子。快站起來,乖乖的
跟我回去。”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公主放我回去,也要你來管。”說著緩緩站起,拍拍
屁股的灰泥,才發覺身旁已站滿著魔兵,把他圍得密不透風。

  那魔將張開血盆大口,粗聲粗氣道:“小子,莫要在本將面前打誑。公主真
的要放你,豈會不走大門,卻讓你跨窗離去?不用多言,快跟我走。”

  辛鈃審時度勢,知道光憑自己的實力,決計不是這些魔頭的對手,但要俯首
就縛,又覺不甘,遂把胸膛一挺,把手指在那魔將胸口連戳幾下,說道:“你是
什麼東西,敢在本人面前猖狂,你叫什麼名字?”

  那魔將聽得呆在當場,見辛鈃挺胸疊肚、威勢十足,一時也被他的氣焰所
懾,茫然失措道:“我……我乃魔尊座前第二十四狼將,角觜。”

  辛鈃徐徐頷首:“第二十四狼將,好威風呀!據我所知,天魔羅身邊計有十
虎將。三十二狼將,沒有錯吧?”

  角觜道:“正是。”

  辛鈃仰起頭來,昂然道:“你只是個排名二十四的小將,竟敢攔住老子的去
路,說與你知,倘若我把此事和岳丈大人說,恐怕你這個狼將也不用當了,說不
好還要剝皮卸肢,打入魔牢。”

  角觜雙眼暴睜,問道:“岳丈,你岳丈是誰?”

  辛鈃鼻子一聳,說道:“你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我的岳丈自然是你的主子天
魔羅。我和你們公主的關係,爾等不會不知吧?你不妨想想看,以公主之尊,我
能在她房間過夜麼?若非得到岳丈大人允許,能成嗎?你有本事,大可進入公主
房間試一試,你主子如不將你大卸八塊,我劈下腦袋給你坐。”

  角觜給他連珠炮的搶白一頓,登時啞口無言,回念一想,也覺有點道理,但
隱約間又覺有些地方不妥,一時也說不上來,便道:“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但
你必須跟咱們回宮弄清楚,公主若然是放你回去,自當沒人敢攔阻你。”

  辛鈃聽見發急起來,暗罵:“他奶奶的,這樣也嚇不到他,如何是好?要是
我再踏進魔宮,莫說霍幽不會放過我,便是那個妖女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不死也
得少層皮!”思念電轉,說道:“但本人有要事在身,實在耽擱不得,要不也無
需匆匆離去,你現在就先去回�岳丈大人,說我辦完事後,就馬上回來。”話
畢,一個轉身,立即舉步走人。

  角觜伸手一攔,說道:“私放逃犯,本將實在擔當不起,如果你不跟我回
宮,本將就得罪了。”說著向辛鈃身後兩名魔兵使個眼色,辛鈃“呀”一聲驚
叫,雙臂已被兩個魔兵攥住。

  辛鈃怒道:“餵!我……我不是逃犯,我是你們駙馬爺,竟敢對我動粗,還
不快快放開我。”

  兩個魔兵任他咆哮,架住辛鈃兩邊腋窩,邁步就走。

  出了樹林,只見眼前一片清輝,溶溶夜月,照得四周澄淨明亮,如此良宵美
景,辛鈃卻沒心情欣賞,腦裡只鑽著一個念頭,怎生才能逃出魔掌?

  便在此時,忽見一朵七色彩雲從天而降,淩空擋住眾魔兵的去路。

  角觜頓感有異,當先搶上前來,蛇矛一指,喝道:“什麼邪神惡仙擋路,還
不給我現身。”

  辛鈃同樣心中栗栗,瞪大雙目,怔怔望著這絢麗多姿的彩雲,忽聞一個清脆
悅耳的女聲自四下響起,妙音嫋嫋,裊繞耳際,只聽:“大雄猛世尊,諸釋之法
王,哀愍我等故,而賜佛音聲……”

  字句清晰,叫人如沐春風。

  角觜聽得不知所云,立時直眉瞪眼,怒道:“這是什麼費話,有種就現身和
本將一較高下。”

  話聲甫訖,彩雲上驟呈怪樣,一個人影竟徐徐顯現,不消片刻,雲頭之上已
站著一個白衣女子,見那女子年紀不大,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卻長得絕
殊離俗,艷麗文雅,儼如巫山洛水之儔,一如李正封詩云:“天香夜染衣,國色
朝酣酒。”

  天香國色,用在這少女身上,當真是貼切不過。

  辛鈃登時看得雙眼發直,心裡讚歎不已:“如此絕色仙姬,凡間豈能一見!
說那魔羅妖女,本已如花似玉,世間難得一遇!但和這位仙子相比,直是九天九
地,判若云泥!”

  眾魔徒見白衣仙子現身,俱被她的艷姿所懾,個個目定口呆,猶如木雞。

  隨見白衣仙子豎指於胸,玉唇微動,口中念念有詞,一團白光,自她窈窕的
嬌軀亮起,不消片刻,光芒轉盛,萬道金芒從她身上綻出,聚成一個半圓形的金
網,宛如一張金絲編織的魚網,直向群魔和辛鈃頭頂罩落。

  辛鈃、角觜和十多個魔兵看見,同時一驚。兔起鶻落,哪有餘暇多想,當即
鼠竄狼奔,急忙躲避。

  孰料,這張金網突然向外擴張,遍布方圓十多丈,不論是人、是魔,無一幸
免,全部落入網中。辛鈃給金網罩住,驚神未定,忽聽那白衣仙子道:“兜兒,
還不快點過來。”

  語音嚦嚦如鶯,清脆動聽。

  此話傳入辛鈃耳中,呆得一下,心想:“她怎地也叫我兜兒,但她的語氣聲
調,卻比那個妖女好聽多了。”接著側頭望向身旁的魔兵,無奈地搖頭道:“我
被這兩個妖怪拿住,他們又怎肯放我?”

  白衣仙子道:“他們捉不住你的,不妨試一試看。”

  辛鈃雙臂一掙一抖,果然給他輕易掙脫,忙拔腿就跑,發覺他們並沒追來,
心下奇怪,回頭一望,見角觜和十多個魔兵動也不動,像給點了穴道似的,便知
是被金網制住,立時童心大起,當下停住腳步,一個轉身,走到角觜跟前,一臉
得色道:“你這個頭長角、腳生瘡的怪物,竟想擒老子回去,可沒這麼容易。”
說完一把拿住他下頦的濃須,用力一扯,立時滿手髯毛,不禁哈哈一笑,才掉頭
走開。

  角觜整個下巴辣豁豁的,疼痛難當,一團怒火無處可出,即時氣得臉紅脖子
粗,卻又無法奈何辛鈃,只得在心中叫罵哮吼,把辛鈃的祖宗十八代全數罵盡。

  辛鈃走出網罩,直奔至白衣仙子跟前,磕頭道:“多謝神仙姐姐解圍。”

  白衣仙子冷冷道:“你還磨咕什麼,站起來吧。”

  辛鈃站起,說道:“神仙姐姐,我得立刻離開這裡,若給天魔羅發現我逃
走,辛鈃必死無疑,神仙姐姐再見了!”說完回身便跑。

  白衣仙子道:“且慢,以你現在的修為,認為能逃離夜魔崖麼?”

  辛鈃走出丈許,聽了此話,忙打住腳步回過身來,暗想:“是呀,夜魔崖高
有數百丈,山勢筆直如鏡,猿獸難攀,但我是怎樣上來的,這倒也奇怪了!”問
道:“神仙姐姐,我……我該怎麼辦,請神仙姐姐幫忙,指點迷津。”

  白衣仙子道:“這裡並非談話之地,須得馬上離開。”話畢,嘴唇翕動,默
念法咒。

  辛鈃驟覺身子慢慢離開地面,便如遊絲飛絮,瞬眼之間,整個人已飄上那朵
彩雲。辛鈃大喜,沒想這位神仙姐姐的法術如此高強,才一站定身子,彩雲已乘
風飄起,載著二人御風而去,不消片刻,彩雲已沒入雲端。

  辛鈃把頭探出彩雲外張望,見夜魔崖逐漸縮小,最後全然隱沒,已被四周雲
頭包裹住。辛鈃回過頭來,望向白衣仙子,說道:“我師尊也有乘鶴駕雲之能,
但他那朵雲灰灰白白的,卻沒有這樣七彩絢爛。”

  白衣仙子美目前望,臉上絕無一絲表情,淡然說道:“太上老君乃道德天尊
化身,自然有此本領。便是你的兩位師兄,同樣有握雲拿霧的本事。”

  辛鈃嘆道:“我知自己不中用,什麼也學不到,實在有辱師門!”

  白衣仙子雖然容色絕麗,但態度卻極為冷淡,只聽她緩緩說道:“這是天命
所致,你亦無需自責。”

  辛鈃無奈,忽地想起一事,問道:“剛才我見神仙姐姐匆匆離開夜魔崖,但
姐姐如此法力高超,難道還要怕那個霍幽不成?”

  白衣仙子道:“天魔羅乃魔界天主,魔法深不可測,我雖沒和他交過手,也
不知能否勝過他,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早些離開那裡較好。”

  辛鈃點頭道:“神仙姐姐也說得對。是了,我被天魔羅的女兒使計迷倒,醒
來已身在夜魔崖之巔,但夜魔崖如此陡峭險峻,我究竟是怎樣上去的?”

  白衣仙子道:“夜魔崖下有一個秘密入口,必須使用魔咒開啟,除了天魔宮
的頭領外,一般魔兵也不懂得啟門魔咒。你剛才想離開夜魔崖,就算給你找到出
口,不曉得咒訣,也是白費。”

  辛鈃終於明白,說道:“幸好神仙姐姐及時搭救,要不然,恐怕我今生今世
也難逃出魔宮了。”說著環目四看,眼見彩雲愈飛愈遠,遂問道:“神仙姐姐,
咱們到哪裡去?”

  白衣仙子道:“花雨山。”

  辛鈃見她言語冷漠,如冰如霜,語氣全無絲毫暖意,禁不住�起眼睛,視線
落在她的側臉上,只覺這位仙子清麗秀雅,美得叫人莫可逼視,暗自道:“常人
說'美若天仙',當真沒錯,難道天宮的仙子個個都是這般美貌動人?”便在辛
鈃神魂馳蕩之際,忽聞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禦寇拜見紫瓊仙子。”

  辛鈃聽見是二師兄,立時張眼望去,卻見二師兄駕雲飄至。這時,辛鈃終於
知道她的名字了。

  紫瓊仙子道:“紫瓊見過沖虛真人。”

  禦寇連忙回了一禮。

  辛鈃高聲叫道:“二師兄,你怎地也來這裡?”

  禦寇踏著雲頭停在二人身前,說道:“兜兒,你在紫瓊仙子跟前,豈能大呼
大嚷,全沒半點規矩。”

  辛鈃伸伸舌頭,斜眼望一下紫瓊仙子,見她臉上無喜無怒,並無責怪之意。

  禦寇道:“貧道奉師尊之命,特前來聽令玄女娘娘法旨。”

  紫瓊仙子道:“現在十八年剛滿,辛鈃付託老君之期已屆,從今起交由娘娘
接管,另授天心正法,立功自贖。”

  禦寇拜揖:“貧道祗遵。”接著朝辛鈃道:“兜兒,我先前與你說的話得要
好好謹記在心,打後要用心練功,不可再吊兒郎當,終日遊手好閒,知道嗎。”

  辛鈃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茫然若迷,全然不解,仍是點頭道:“兜兒謹記
師兄的教誨。”

  紫瓊仙子道:“紫瓊已經轉達娘娘的意旨,要先走一步,告辭了。”

  禦寇道:“貧道不送,仙子請。”

  彩雲飄動,繼續往北方飛去。

  辛鈃抵受不住心中的疑團,遂開聲問道:“神仙姐姐,我聽那妖女說,她說
我是忉利神龍轉世,因犯下天條,被玉帝貶下凡間,究竟是不是真的?”

  紫瓊仙子點頭道:“嗯!她說得沒錯。就因為這樣,你二師兄才會去救你,
免得你宿債未了又另添罪障。現在已到了花雨山,咱們要下去了,關於你的事,
我會慢慢說與你知。”

  經過一夜騰雲跨風,這時已漸天明,東方泛著一層魚肚白。彩雲徐徐下降,
落在一處山頭。紫瓊仙子念念有詞,彩雲從二人腳下逐漸隱去。

  辛鈃發覺雙腳已站在地上,又感神奇又覺興奮,四下一看,只見身處之地群
山環抱、千山連綿,再看身周,盡是蒼松翠柏,松濤呼鳴。晨曦山野的芬芳,沁
人心脾,實是一處令人忘歸之境。

  辛鈃嘖嘖連聲:“真美!好一個人間仙境呀!”

  紫瓊仙子在旁說道:“你奔波勞碌了一夜,先去休息會兒,醒來再說話。”

  辛鈃道:“給神仙姐姐一說,我確實累得直不起腰來了。”見不遠處有一巨
石橫臥於路旁,石身青灰而呈方形,平坦光滑,猶如一張天然的石床。

  辛鈃大喜,飛身跳上巨石,倒頭便睡。

  紫瓊仙子眉頭一聚,說道:“這是玉帝的璽印,豈容你拿來睡覺,快給我下
來。”

  辛鈃聽見彈身坐起,呆眼望著紫瓊仙子,詫異道:“什麼,這是玉……玉帝
的璽印,不是說笑吧?”

  紫瓊仙子寒著俏臉,道:“誰和你說笑,還不快點給我下來。”

  辛鈃見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嬌顏上已佈滿一層寒霜,只得跳下巨石,問道:
“這塊石頭少說也有二千多斤,這麼大的玉璽怎能拿在手中?”

  紫瓊仙子冷然道:“你跟我來。”說著緩步慢移,朝著一面峭壁姍姍而去,
只見無數柏樹攀壁而生,古柏清瘦挺直,姿態萬千,蔚為奇觀。

  辛鈃連忙在後跟隨,只聽紫瓊仙子道:“當年,玉帝想在凡間興建一座王母
閣贈與王母娘娘,便選中花雨山這塊風水寶地,遂將玉璽拋擲於此,以示奠基,
後因王母不想動眾勞師,終於擱置,玉璽因長年積累寶山靈氣,久之,就變成這
塊'玉璽石'。”

  辛鈃頷首,喃喃說道:“原來如此,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響!”

  紫瓊仙子倏地回過頭來,瞪著他斥道:“你在胡說什麼?”

  辛鈃猛地一驚,立時吐舌垂首,紫瓊仙子搖搖螓首,輕嘆一聲,回過頭去,
也禁不住在嘴角綻出一絲微笑。

  二人來到崖壁,就在這古柏掩隱中,見有一個天然石洞,訇然中開。紫瓊仙
子領著辛鈃走進石洞,方知洞里大得出奇。但見洞高二丈有餘,四面石台堆疊,
洞中還有一個清潭。

  辛鈃張大眼睛,看得結舌張口,走到潭邊低頭一望,卻見潭水清冽,順手拾
了一枚小石投入潭中,只聞“叮冬”一響,石子直沈了下去,當真是深不可測!

  紫瓊仙子坐在一塊平石上,徐徐說道:“這裡是仙館洞天,凡人鳥獸無法擅
進,從今日起,你我便在這裡住下。好了,你自行找個地方睡吧。”

  辛鈃大喜,心裡暗道:“能和這樣漂亮的仙子共處一室,朝夕相對,便是在
此洞住上一世又何妨?”當下依照紫瓊仙子之言,尋了一面平坦的大石睡下。

  說也奇怪,這個偌大的石洞,竟然異常暄暖乾爽,溫和怡人,不多一會兒工
夫,辛鈃已是呼呼大睡。

     *** *** *** ***

  當辛鈃醒來之時,仍是愣愣瞌瞌間,卻見四周亮灼灼的,把整個石洞照得光
亮眩目。辛鈃猛然醒轉,滾身坐起,看見明燭熒煌,原來洞中多了幾根大蠟燭。

  便在這時,見紫瓊仙子徐步走進洞來,辛鈃跳下石床,說道:“睡得真香,
這一覺竟睡到黑夜。”

  紫瓊仙子道:“用過晚飯,咱們就練功吧。”

  辛鈃大感奇怪,問道:“荒山野嶺,有吃的東西麼?”

  紫瓊仙子徐緩道:“這里人跡罕至,無舍無店,想要吃東西,就得到山下
買。”

  辛鈃連忙道:“我現在就去買。”才走出兩步,愕然問道:“我初來此地,
不曉得下山路徑,不知如何走法。”

  紫瓊仙子道:“不用了,你睡覺之時,我已經買回來了。”說著玉手一指,
辛鈃循著方向望去,果見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一塊石頭上,辛鈃奔前一看,都是
一些臘魚、乾肉,還有一大包白米。

  辛鈃搔搔頭頂,臉帶羞慚道:“要姐姐獨個兒買這麼多東西,實在有點過意
不去。明兒起,這些粗重事就交由兜兒辦吧。”

  紫瓊仙子聽見,臉上微微一笑,辛鈃還是首次看見她的笑容,只見瓠犀淺
現,梨頰微渦,說不盡的嬌美動人,不由心頭一盪。

  紫瓊仙子說道:“隨便你吧。”

  辛鈃笑道:“以後的晚飯就由老子來吧,姐姐你知道嗎?做菜燒飯,可是我
的拿手本領。還有一事想問姐姐,師尊和咱們師兄弟,直來都是飲酒茹葷,但天
上的神仙也是吃葷腥嗎?”

  紫瓊仙子坐了下來,一面瞧著辛鈃忙活,一面說道:“神仙和凡人一樣,有
些是吃葷,但亦有不吃,天庭素來是不禁酒葷的。當年彭祖就因灌醉陳搏老祖,
弄出了一個大禍來。”

  辛鈃一聽,登時來了興頭,問道:“是什麼大禍,說我知行嗎?”

  紫瓊仙子道:“陳搏老祖向來喜愛飲酒,他的職責,是為玉帝掌管生死冊。
一次,彭祖請他喝酒,將陳搏老祖弄醉,在他生死冊裡撕去自己的名字,撚成一
條紙繩,再釘回本子上,然後偷偷溜到凡間遊玩。從此,這個生死冊上,再也找
不到彭祖的名字。彭祖落到人間,做了士大夫。他先後娶了四十九個妻子,生了
五十四個兒子,直到妻兒都一一衰老死去,而彭祖依然年輕力壯,行動灑脫。”

  辛鈃聽得張大嘴巴:“四十九個妻子!當真厲害。”

  紫瓊仙子續道:“當他娶了第五十個妻子,就辭去官職,到處遊山玩景,數
十年後,這位妻子已由妙齡女子變成一個老太婆,彭祖才定居到宜君縣一個小山
村。這時彭祖已經八百歲。”

  辛鈃伸出的舌頭險些收不回來:“這個彭祖,真個是如假包換的老不死。”

  紫瓊仙子又道:“一個晚上,夫妻倆睡在床上拉話兒,妻子問他:'我是個
快將入土之人,我死了後,你再娶妻不娶?'彭祖毫不介意道:'當然要娶,不
然誰來陪伴我!'妻子又問:'你為什麼一直不會衰老?難道生死冊上沒你的名
字?'彭祖得意忘形,哈哈大笑:'我是永遠不會死的!生死冊上是有我的名
字,但他們就是找不著。'妻子接著問:'那你的名字藏在什麼地方?'彭祖一
時得意,便如實說了出來。這時,他的妻子才明白他不死的奧秘。”

  辛鈃笑道:“這個好玩得緊,要是我有機會到天宮去,必定要找這個陳搏老
祖,再將他灌個爛醉。”

  紫瓊仙子嘆道:“以你這個性子,倘若重返天庭,真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
來!”

  辛鈃搧著手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不用太認真。是了,後來怎樣?”

  紫瓊仙子道:“這位妻子死後,脫下凡胎肉體,回到天宮,向玉皇大帝訴說
了此事。玉帝聽後恍然大悟,命差神趕快去喚陳搏老祖。哪知陳搏這時還沒醒
轉,玉帝無奈,只好另派兩個差神下凡間找彭祖。”

  辛鈃聽得大惑不解,瞪大眼睛問道:“陳搏老祖這一睡,竟睡了八百多年,
可以嗎?”

  紫瓊仙子道:“難道你師尊沒說,凡間和天界的時序是不同的嗎?”接著又
道:“這兩個差神根本就認不出彭祖的模樣,在凡間胡亂找尋,自然毫無音訊,
差神又不敢回宮交差,只好遍跑人間,四處打問。一日,兩個差神來到宜君縣彭
村,乘木匠吃飯之機,偷走了大鋸,跑到打麥場去,使勁地鋸一個碌碡,一下子
便招來四周鄉親圍觀,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惹得人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這時,
彭祖也前來觀看。彭祖仗著年高識廣,譏笑道:'我彭祖活了八百歲,從沒見過
有人鋸碌碡。'話音剛落,兩個差使把鋸一扔,當場就鎖住了彭祖。這天晚上,
彭祖突然去世,享年八百六十二歲。”

  辛鈃道:“彭祖這一回宮,玉帝還肯放過他,這老不死可有得受了。”

  紫瓊仙子道:“可不是麼,要是你敢胡鬧作怪,不用玉帝來治你,我第一個
就不放過你,好自為之。”

  辛鈃馬上不敢做聲,低頭做飯。


             第四回荒山學藝

  晚飯過後,紫瓊仙子向辛鈃道:“真沒想到,霍幽竟如斯厲害,連你是忉利
神龍轉世也知道,他女兒怎樣說?”

  辛鈃把霍芊芊的說話詳細地說一遍,紫瓊仙子聽後,說道:“她所說半點不
假,當時玉帝派遣三十六天將把你擒住,交由九天玄女娘娘發落,娘娘念你曾有
功於玉帝,不忍將你仙籍刪除,便將你化成凡胎肉身,放在一個冤兜內,把你交
託與老君,帶回廣陽山老君洞撫養,直到你一十八歲,再交還玄女娘娘另授法家
術數,重投三江五湖濟困扶危,剪惡除奸,立功自贖,重登仙班。”

  辛鈃道:“難怪師尊和眾師兄都叫我兜兒,現方知道緣由於此。是了,玄女
娘娘待我這麼好,她會來這裡嗎?”

  只見紫瓊仙子螓首輕搖:“娘娘另有天職,不會來這裡。我是娘娘的弟子,
奉命來此授你仙術,到你技成之日,我會陪你一同下山,直到娘娘下旨召我回
宮。”

  辛鈃道:“如果娘娘沒下旨召姐姐回去,豈不是要你流落凡間?”

  紫瓊仙子登時默然,她自己確沒想過這問題,現在辛鈃一說,也不知如何回
答好。

  辛鈃搔頭一笑:“我真是傻得緊要,神仙姐姐具有登天遁地之能,既然來得
這裡,自然能夠回去,理睬她有沒有召旨。”

  紫瓊仙子搖頭道:“不是的,娘娘若沒有下旨召我回去,便證明我的使命還
沒有完成,必須繼續留在凡間。況且天有天規,紫瓊決計不敢擅作主張。”

  辛鈃見她柳眉深鎖,似乎是自己勾起她的擔憂,連忙道:“都是我不好,胡
言亂語,口沒遮攔,害得姐姐悒悒不樂。”

  紫瓊仙子微微一笑:“我沒有事。好了,現在我先說一下仙術吧。道術與仙
術看似同出一源,但其分別可也不少。'道'是人類經過長期的修行,方能得道
飛昇仙界,列入仙班。在修真過程中,凶險萬分,修真共有十一個層次,包括開
光、旋照、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等,每個
層次都有其危險性,只消稍有差錯,大有可能魂飛魄散。尤其渡劫這一關,十居
其七會被天劫劈的灰飛煙滅,便連元嬰都保不住。其中有些自知無法渡過天劫,
改為修行散仙或妖仙。”

  辛鈃問道:“那妖仙也算是神仙嗎?”

  紫瓊仙子搖頭道:“散仙和妖仙雖然都是仙,但實力和真正的仙人相比,其
距離還很遠,畢竟散仙是由元嬰渡劫而成,沒有實體。”頓一頓又道:“修真者
一旦得道成仙,藉著仙界的靈氣,再也無須畫符寫籙,只要口念仙咒,便能治病
驅獸,斬妖除魔。上仙寶靈正法,不離三十六天罡法,七十二地煞術。饒是如
此,能全得此法術者,為數甚少。”

  辛鈃又問:“這為什麼,是因為功力不足而無法修煉?”

  紫瓊仙子道:“不是,因世道人心難測,神仙也是一樣,若全得仙法而入邪
行,未能照天尊之戒規,修太上之道德,行靈寶之法術救世,反而用於害人,到
時誰人能收服他?”

  辛鈃聽見,不住頷首:“原來這樣,在這一百零八門法術中,姐姐曉得多少
門?”

  紫瓊仙子凝望住他,嘴角含笑,說道:“你是否擔心我法力有限,不足授你
仙術,致有此問?”

  “不!”辛鈃臉上一紅,連忙道:“兜兒豈敢,神仙姐姐千萬不可誤會,
我……我只是隨意問一問,你不說好了。”

  紫瓊仙子見他這個發窘模樣,不由暗暗好笑,徐道:“我本事不多,還學不
到一半,是不是很失望?”

  辛鈃道:“怎會呢,我連一門也不懂,怎敢說這種話?”

  紫瓊仙子道:“心口不一,你口裡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可不是這樣。”

  辛鈃臉上更紅,忙即否認,紫瓊仙子道:“你滿意好,不滿意也好,娘娘早
有囑咐,只授予你五門法術。”

  辛鈃聽見,大感不滿,說道:“娘娘怎地這般吝嗇,多授我幾門法術,也不
見得少塊肉。”

  紫瓊仙子正色道:“你說話總是沒大沒小,娘娘給你的恩澤還少麼?不但沒
有將你逐出仙界,更不用你重新修道,經歷天劫之苦,現在還授你仙術,這樣還
不知足?”

  辛鈃垂頭說道:“這個也是!”

  紫瓊仙子又道:“現在授你的仙術,卻是三十六天罡法中的五門法術,有
'起死回生'、'移星換鬥'、'飛身托跡'、'降龍伏虎'、'掌握五雷'
等,再另加一門黃赤之術。這都是讓你保命脫難的法門。”

  辛鈃問道:“師尊曾對我說,黃赤之術即是房中術,這個也要學嗎?”

  紫瓊仙子點頭道:“因你所犯是淫戒,前後姦淫仙女一十二名,罪惡昭彰,
氣得玉帝大發龍威,必須重重嚴懲。今次你技成下山,將會遭受三十六劫,其中
十二劫為色劫,娘娘為了加強你對女子的吸引力,除了外表,更要增強你的床笫
交歡技能,若不是這樣,又怎能讓女子對你癡纏,而要你受盡情感色欲之苦?當
你滿了三十六劫、善舉三十六條,方能重返天庭。”

  辛鈃聽得獃在當場,眼瞪瞪的無法出聲。

  紫瓊仙子道:“我現在先教你'起死回生'之術,這一門法術,只能救人,
卻不能救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悲憫萬物的善心,此法對你廣結善緣,將功贖
罪相當有用。”當下將法咒訣竅說與他知,並詳加解釋。

  辛鈃本有道家底子,加上他悟性極高,不用三日,便已有所成。紫瓊仙子見
他學習甚快,暗暗歡喜,第四天便授他“移星換鬥”。

  移星換鬥之法,並非真能移動天上的星星,也不是能夠換轉星斗,而是可把
人獸五臟互換,用於醫理救人,再配合起死回生之術,更是相得益彰。

  因此術涉及醫理,難度立增,稍有疏漏,對病人極為危險,就算不死,也會
變成人面獸心,可大大不妙。

  辛鈃對此訣竅雖已牢牢記住,一時之間也不易上手,紫瓊仙子亦從旁用心教
導,但進展仍是慢得驚人,一個月過去,得著甚少。而這段日子裡,可苦了那些
兔狐小獸,給辛鈃拿來開胸割肚,移心換腸,弄得氣息奄奄,幸好紫瓊仙子法力
高超,一一把小獸醫好,放回山野。

     *** *** *** ***

  轉眼又過了五個月,辛鈃用功勤奮,學習不輟,終於有了小成,已能把貓狗
內臟互換,且能存活下來,亦無異狀。

  這日,辛鈃正埋頭為一隻受傷的鸚鵡醫治,忽聞腳步聲響,循聲望去,見紫
瓊仙子雙手捧著一個人進來,辛鈃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奔上前去,將那人接了
過來,卻是一個雙目緊閉、已病得氣若遊絲的老婦。

  辛鈃將老婦放在石床上,問道:“紫瓊,這位姥姥是誰?”

  這幾個月來,辛鈃和紫瓊仙子已不像初見時生外,大家已習慣以名字相稱,
而紫瓊仙子的冷漠臉孔亦稍有改變,當二人談著開心事兒,間歇也會掩口輕笑。

  紫瓊道:“我見你移星換鬥之法已稍有成就,只差沒找真人試驗而已,剛才
我心血來潮,合指一算,知得山下有一位婦人久病纏身,若是再找不到名醫,恐
怕難以痊癒,便即駕雲下山,把這位婦人接上山來,並與她家人說,必會將她醫
治好,然後送還給他們。”

  辛鈃聽見,望著那老婦躊躇起來,道:“這姥姥畢竟是個真人,不同那些猴
兔鼠鳥,人命攸關,我怕自己功力未夠,害了人家!”

  紫瓊道:“這一個關,你早晚是要過的,現有我在旁瞧著,你怕個什麼,盡
管放膽一試吧,萬一真的出了漏子,我也不會袖手。”

  辛鈃挺一挺胸,毅然道:“好吧,終日對著那些走獸雀鳥我也對得膩了。”
說著彎下身軀,依照紫瓊所授的切脈法,探查脈像變化。不多久,站直身子道:
“依我來看,這位姥姥呼吸困難,有肝腫現狀,應該是心臟衰竭的病徵。”

  紫瓊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你打算怎樣醫治她?”

  辛鈃道:“以湯藥醫理,恐怕未能真正解決根本,倒不如將心臟換掉,我認
為這是最好的方法?”

  紫瓊道:“既然你已有了決定,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吧。”

  辛鈃見紫瓊並沒有反對,知道自己是對了,便道:“現在,我就出去找條野
狼。紫瓊,麻煩你替我照顧著她。”

  紫瓊點頭答應。辛鈃一溜煙的走出山洞,不用炷香時間,已見辛鈃背負著一
頭狼走進來,那頭野狼的身子軟軟的垂掛著,顯是早被辛鈃弄暈過去。

  辛鈃在牆壁處生起一個火堆,再將一把異常尖利的短刀在火中燒毒。紫瓊默
默站在一邊,卻沒有動手幫忙,辛鈃一切停當,先運用仙術把老婦弄暈,讓她失
去知覺,再將那頭野狼放在老婦身邊,開始動刀子剖開野狼的胸腹,接著使起移
星換鬥之法,封住野狼的血液外流。

  如此這般,依法用在老婦身上,最後用刀割去野狼的心臟。紫瓊一直在旁看
著,也沒有開言教導,當心臟互換完畢,辛鈃再次運起移星換鬥法門,把心臟的
血管和主脈接合,最後縫好老婦的傷口,一念咒訣,傷口上的刀痕竟然完全隱
去,一點兒疤痕也沒有。

  一切辦妥,辛鈃已滿頭大汗,紫瓊拿出手帕替他抹去,說道:“做得很好,
但你忘記最後一步沒做。”

  辛鈃立即明白,連忙再為那老婦把脈一次,最後見他輕輕點頭,站起身來,
笑道:“沒問題了,脈息完全正常,我看她還可多活二十年。”

  紫瓊微微一笑:“你法力雖然未純,有點兒硬手硬腳,但這位姥姥能夠繼續
生存下去,確是你施恩賞賜。”

  辛鈃搔頭笑道:“這還不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授我此法,又怎會救得她?不
過我真的很興奮,能夠幫人真好,有這種感覺我還是第一次。啊!肚子又打響鼓
了,我得馬上做晚飯。”

  紫瓊道:“今日就交給我吧,你忙了一日也累了。”

  辛鈃連忙揮手道:“我不累,還是我來吧。”

  紫瓊俏臉一沈,佯嗔道:“你說過什麼都依我,忘記了嗎?你給我乖乖的坐
著,若再亂動,看我怎樣修理你。”

  辛鈃自然知道她是愛憐自己,笑嘻嘻道:“我知你不會的,你用仙術制住我
好了。”說完在空中連翻幾個跟斗,一面大聲叫道:“我今日好高興,好開心
呀!”

  紫瓊�眼望住他,不禁微微一笑,便向竈頭走去,邊走邊道:“你只是醫好
一個人,有這麼高興嗎?”

  辛鈃說道:“救人自然是高興,但我更高興的,就是知道你寵我憐我,這個
比什麼都來得高興。”

  紫瓊道:“誰寵你憐你,胡說八道。”

  辛鈃嘻嘻不答,心中卻是雪亮。

  晚飯之後,紫瓊說把老婦送回家,辛鈃道:“我陪你去。”也不待紫瓊答
話,搶先將老婦橫抱在手中,紫瓊不用問他,也明白他的心意,知他不想自己勞
頓,便再沒說話,暗念法咒將那野狼醫治好,接著素手一揮,把野狼淩空送出洞
外,野狼才一碰著地面,立刻醒了過來,唬叫一聲,便躩步跑得無影無蹤。

  次日,紫瓊開始授他“飛身托跡”之法,這種法術頗似辛鈃所學的提縱術,
所不同之處,就是另有口訣來克制心神,摒除雜念,使意念立即凝聚集中在法術
上,當然也會因修為而有強弱高低。

  便如紫瓊,她比辛鈃的修為高出甚多,一旦施法飛行,真個疾如雷電,一閃
即逝。但辛鈃就不同了,速度自然大大不及紫瓊,還不時在飛越途中,從樹上掉
下來。

  托跡便是隱蹟之意,可把身子隱藏在物體上,也有貫牆穿壁之能。辛鈃畢竟
修為尚淺,雖有法門口訣,身旁亦有良師,但也要個多月才能練成。

  接著“降龍伏虎”、“掌握五雷”這兩個法門,也是和“飛身托跡”相同,
全由修為而決定強弱,尤其“掌握五雷”,共分有金光、木雷、水箭、火炎、土
風五個不同掌法,每一掌法,都有推山攪海之能。辛鈃初習之時,施法使用金光
掌朝一塊石頭劈去,竟是絲毫不動,而紫瓊淩空一掌拍出,整塊大石立時從中分
開,如切豆腐,給劈成兩截,看得辛鈃舌頭打結,欽佩不已。

  這兩門法術,辛鈃足足花了半年光景,才稍見成績。

     *** *** *** ***

  一日晚上,紫瓊對辛鈃道:“兜兒,這一年裡我已將這五門法術都授予你,
這段日子,你確實有點進益,只因你修為之故,仍未臻化境,但凡事豈能一蹴可
至,打後再加緊練習,終有大成之日。但以你現在的本領,若用以對付一般人,
已是綽綽有餘了,就只怕遇著天魔羅這些妖孽,可就不行了。瞧來我們還得在此
多住些時,才能下山。”

  辛鈃笑道:“在這裡住很好呀,山清水秀,又無人打擾,就是住上一輩子,
我也沒問題,只要有你陪著我就行。”

  紫瓊道:“要是娘娘突然召我回宮,你也要聽我的話,絕對不能馬上下山,
可以答應我嗎?”

  辛鈃聽她軟語相求,心中感動,旋即笑道:“你忘記了麼,還有一門黃赤之
術你尚未教我,娘娘又怎會召你回去呢?是了,這黃赤之術很難學嗎?”

  紫瓊淡淡說道:“說難也不難,說易也不易,因人而定。但依我看,這門功
夫你會很快上手。”

  辛鈃不明,問道:“為什麼?”

  紫瓊瞪了他一眼,道:“今次你被貶下凡間,忘記了所犯何事麼?”

  辛鈃登時呆住,臉上一紅:“這個……這個……”

  紫瓊斂容道:“你不用這個那個,我現在先和你說清楚,要修習黃赤之術,
你我二人少不了會裸裎相對,但我這樣只為授業,絕無邪欲之念,你可不要產生
誤會,胡思亂想,知道嗎?”

  辛鈃點頭道:“我明白,如果你擔心這個,我不學是了。”

  紫瓊神色漠然,說道:“娘娘的法旨,我不敢不遵,最重要的是你能清楚明
白。”

  辛鈃只得默然點頭。

  次日,辛鈃一覺醒來,見紫瓊已經不在,也不覺奇怪,他和紫瓊相處一年,
已習慣她的早起。

  辛鈃走出石洞,只見朝霞滿天,晨風帶著花香撲鼻而來,叫人為之一爽。一
如既往,辛鈃每天早上起床,必定盤膝顒坐,先做一陣早課才開始練功。

  時正暮春,大地一派欣欣向榮,處處繁花似錦,蜂飛蝶舞,嫵媚嫣潤。辛鈃
使起“飛身托跡”,穿插在叢叢簇簇的花間中,時而飛身上樹,盤旋徘徊,時而
攀山越嶺,踰崖鑽隙,勢如星馳電走,矯捷如神。

  花雨山之北,有一瀾頭河,此河江流狹窄,一衣帶水,兩岸的峭壁上,長著
蔥蔥翠柏,襯著水光雲影,眼前這片美景,直讓人癡然如醉。

  忽見一條人影如流星似的越過小河,沿水而上,直往上遊的一個清潭飛去。

  此潭名為白龍潭,四周草木欣榮,水光瀲灩。花雨山除了白龍潭外,還有一
個黑龍潭,位於江河的下遊。相傳在九龍山中,有黑白二龍依母而生,一天,龍
母攜了兩子,乘著閃電雷鳴、滂沱大雨,在花雨山上盤旋幾匝,將二子分別安置
於兩潭中,因而得名。

  在這水光峰影的水潭里驟見潭水一陣水波動盪,“嘩啦”聲響,一個人從水
中冒出頭來,細看之下,卻是一個絕色美人兒,此人並非是誰,正是紫瓊仙子。

  只見她長髮披肩,散落在清澈的潭水中,露出的兩個肩膀瑩潔光潤,肌膚如
雪,當真是仙姿玉質,半句不假。

  忽見紫瓊緩緩回過頭來,輕聲說道:“兜兒,你藏在草叢裡做什麼,想要看
就得大大方方。”

  辛鈃無奈,只好站起身軀,心想:“真是厲害,才一鑽出水面,便立即發現
了我,不愧是神仙,果然什麼也瞞她不得。”當下紅著臉道:“我……我只是練
功經過,不是有心要偷看。”

  紫瓊瞪了他一眼:“有心還是無心,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辛鈃正想拿話否認,孰料紫瓊已先開口:“這一年以來,你總共偷看了七十
三次,難道這七十三次都是偶然?”

  辛鈃聽得說,吃了一個蹬心拳,暗叫不好,登時張口難言,心中卻犯起疑
竇,她既知我一直偷看,以前怎地不聲不斥,還讓我看個清光,但今日突然又抖
將開來,究是什麼原因?

  紫瓊�起玉手,纖指輕輕撥一撥髮鬢,儀態萬方,叫辛鈃直看得目不交睫。

  隨見紫瓊朝著辛鈃方向移動,正要步出水潭。

  辛鈃看見,猛然一驚,忙背過身子道:“兜兒先回去了。”

  紫瓊凝望著他的背影,嘴含笑意,徐緩道:“待一會兒我與你一同回去。”
她慢慢離開水面,一身完美無瑕的嬌軀全然展露在晨光中。但見她膚光如雪,雙
乳渾圓挺勃,堪可一握有餘,楚腰如柳,芳草歷歷,襯著修長優美的玉腿,渾身
瑕玷全無,直叫人難以褒彈。

  水波漣漣,紫瓊踏著漣漪,徐步走上潭邊,彎身拾起地上的衣衫,優雅地穿
上,仍是濕津津的秀發,任其自然飄晃。

  此刻的辛鈃,聽著身後悉窣的穿衣聲,心頭沒撩沒亂!突然,耳邊響起紫瓊
的話聲:“還在發呆,走吧。”

  辛鈃嗯了一聲,眼睛一直不敢和她相接,默默的與紫瓊並肩而行。

  紫瓊輕聲問道:“看你那發呆的樣子,心裡亂作一團吧?”

  辛鈃不知怎樣答她,只好緘口不語。

  紫瓊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

  辛鈃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仙子,自然什麼都知道。”

  紫瓊輕輕一笑:“既是這樣,當你偷看我時,為何沒想到這點?”

  辛鈃無言,紫瓊又道:“你第一次偷看我沐浴,應該是半年前的事了。我一
直都沒說出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辛鈃搖了搖頭,紫瓊道:“我昨夜不是說過麼,你我要修習黃赤之術,我的
身子早晚也會給你看去,既然是這樣,我才沒有罵你,可是我沒想到,你這個小
鬼竟會看上癮頭,三不五時就跑到這裡來偷看。玄女娘娘說得很對,你這個人品
性原是不壞,就只有這方面改不掉。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瞧來你是沒得救
了!”

  辛鈃道:“食、色者,人之大欲,要不玄女娘娘也不會論述和倡導此術。”

  紫瓊點頭道:“所謂'黃老赤篆,以修長生',陰陽思想,乃是修身養生之
法。房中術的主旨是以男女性愛中獲得樂趣,胎教優生,達至延年益壽之效。”

  辛鈃道:“前時我也曾聽師尊談及此事,但師尊一直都沒有教我。”

  紫瓊道:“房中養生,主要是交而不洩、交而少洩、精神不散、調協陰陽以
養生。此法並非欲務於淫佚,苟求快意。也非苟欲強身力行女色以縱情,意在補
益以遣疾為主。昨晚我已和你說過,你我交合併非出於情慾,就是這個原因。”

  辛鈃道:“交合?即是你會和我……”

  紫瓊點了點頭:“若不是這樣,我怎知你的學習進展,難道叫我下山找個女
子來不成。”

  辛鈃心中大喜,卻又不敢喜形於色,遭她斥罵,問道:“你、你學此術時,
可……可有……”

  紫瓊一聽,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冷冷道:“娘娘授我此術,全以口述典籍
所授,皆因此術向是男主女賓,男為主藥,女為引子。”

  辛鈃臉上登時現著喜色,道:“這樣說,你……你從不曾和男人……”

  紫瓊搖頭道:“沒有!幸好當年我在天宮沒有遇著你這淫龍,要不……”

  辛鈃笑道:“要不就很難擔保,成為我的受害者,是不是?”

  紫瓊道:“知道就好。”

  二人談話間,已經回到石洞口。


             第五回黃赤之術

  二人進入石洞,紫瓊伸手一指石床,說道:“你坐下來。”

  辛鈃依言坐下,紫瓊接著道:“從今日起,我們就開始一同修習黃赤之術,
因何我會說'一同修習'。皆因當時玄女娘娘授我此術時,都是口授心傳,不同
於其它仙法術算,有形有跡,好壞立判。”

  辛鈃凝神聽著。

  紫瓊續道:“我首先粗略與你解釋一下,黃赤之術主要講求養生攝補,男女
雙方和諧,達至延年益壽為主旨。只要攝養得法,便是年至耄耋,亦可保持青春
活力。養生攝補,對男人尤其重要,你得好好學習運用,不要辜負玄女娘娘對你
的一番心意。”

  辛鈃頷首,紫瓊接著道:“我先說一些關於男人壯陽補身的食物,這種食物
也並非全指昂貴珍品之物,只要多吃一些如大蔥、蒜、胡桃仁、葵花子、花生
等,其效用也非常高。我且說一個例子,咱們天庭有一仙子名喚採女,她極能領
會房中術的奧義,且聰慧絕倫,聞一知十,且長得十分美艷。西周穆王聽聞有採
女其人,很想叫她教導房中秘訣,採女得知,便到凡間來親自與穆王口教身授,
穆王一試之下,果見其效。”

  辛鈃含笑問道:“今次我倆是否和他們一樣,我做穆王,而你做採女,對
嗎?”

  紫瓊看見他那興奮模樣,嘆道:“一說到這種事,你便眉飛色舞。”

  辛鈃心想,這個也很難怪我嘛,終日見著你這個大美女,要是不心動,還是
男人麼?

  只聽紫瓊繼續道:“自此,採女便在皇宮住了下來,每日與穆王共享雲雨春
宵之樂。一天,在他們兩情繾綣之際,採女把預早插進陰道內的干棗取出,勸穆
王即時服下,說此棗是養生強精的補品。”

  辛鈃聽得睜大眼睛,說道:“果有這種事,真個古怪!你會不會也和她一樣
找些什麼胡桃仁、花生等放進去讓我嘗,看來這滋味必然不錯!”

  紫瓊笑道:“如果你喜歡吃,我倒沒所謂。”又道:“因為棗子有極高的藥
效,對內臟衰弱、防止老化、利尿等症狀都很有幫助,尤其在安定精神方面。如
果再配合女子陰中的精華,就更具效果。”

  辛鈃聽得興奮莫名,咧嘴叫好:“這當要試一試了,但只吃一枚,不會少了
點嗎?我最愛吃胡桃仁了,明兒我下山買幾斤回來,每日弄一碗半碗來進補,可
真妙得緊!”

  紫瓊知他在說笑,但仍是瞪著他,板著俏臉道:“你當我那裡是什麼東西,
是你的儲物倉嗎?”

  二人四目相覷,突然同時“噗”一聲笑了出來!

  紫瓊盡量斂去笑意,又道:“黃赤之術主旨是講究天然養生,除了多食補物
外,切記不可亂用淫藥、春藥等物,這只會使人體支透力,常依靠淫藥增強體力
無異是飲鳩止渴,殊不足取。還有一點,縱使你多食補藥補物,若不愛惜身體,
終日縱淫無度,又不懂交合之道,不諳陰陽互補之理,那麼,即使服用再多的補
藥,也無濟於事。”

  辛鈃道:“看來交合之道的學問可不少呢!”

  紫瓊點頭道:“自然是不少,要不玄女娘娘也不會推導此法。男女交合,是
天生的本能,但總以不讓男人日漸衰弱,女子百病纏身為目標。若能了解陰陽之
道,受益實在不少。”

  辛鈃說道:“這些道理,我在師尊的典冊中也曾看過,只是有些名詞不懂,
如什麼'戲道'、'男候三至'、'五欲之徵'等,叫我看得一頭霧水,全摸不
著頭腦!”

  紫瓊道:“關於這些,讓我慢慢再講解給你聽,現先說一下男女交合前該注
意的事。玄女娘娘曾與我說,男人最常犯的錯處,便是一看見美女,還沒做足準
備功夫,就急不可待的強行和女子交合,這是非常危險和傷身之事。”

  辛鈃說道:“這個也很難說的,男人看見喜歡的女子,加上身臨戰地,男子
又豈會不急不躁之理?”

  紫瓊正色道:“其實準備功夫也很簡單,主要是先要培養氣氛,做足前戲,
如彼此親吻愛撫,更甚的可互相舔拭性器,達至慾念高漲,才可進行交合,倘若
女子性花不開,仍是一顆不開傘的硬蕾,就算勉強交合,相方也得不到樂趣,這
是黃赤之術最基本的要領,你得要緊記在心。”

  辛鈃道:“我都明白了,已說了這麼多,現在你我可以進行練習了麼?”

  紫瓊倏地怔住,一對嚴冷的眼睛盯著他,說道:“你的心究竟是在聽教,還
是想做那回事!”

  辛鈃連忙伸了伸舌頭,紫瓊續道:“你想練習,還早著呢,在你還沒練成導
氣之法前,休再胡思亂想。”

  辛鈃忙問道:“什麼導氣之法?二師兄已授了我'陰陽合氣咒',只消一念
法咒,那話兒馬上生龍活虎,三個時辰不洩不軟,當真厲害不過。”

  紫瓊搖頭道:“導氣之法是一門攝氣運息之術,不同於咒術。其實道家也有
這種養生術,差異也不大,只因你年紀尚幼,道尊才沒有傳給你。你二師兄前時
授你這法咒,只因時勢所逼,致會匆匆授予給你,而這確是最快捷、最有效的速
成之法,才會令那妖女無法得逞。”

  辛鈃點頭道:“原來如此!”

  紫瓊再道:“以'陰陽合氣咒'來強固精關,雖然功效如神,但此法並非長
久妥善之法,也難達'定氣'、'安心'、'和志'之效。而玄女娘娘此法門是
一種收懾心神的氣功,可憑著自己的意志來控制慾念,”

  辛鈃頹然道:“我早已將那咒訣背得爛熟於胸,現在要我忘記,恐怕有點艱
難,這怎麼辦!”

  紫瓊笑道:“'陰陽合氣咒'對你也沒什麼害處,我又沒叫你忘掉,你大可
留下來對付那個妖女。”

  辛鈃想起那日在天魔宮的事,心中得意,喜道:“不錯,不錯,這個妖女不
是好人,她什麼也不怕,就是怕我這根龍頭大槍。”

  紫瓊道:“只要你熟練這導氣之法,當你與女子合歡時,若再配合九淺一
深、八淺二深這方法,便可調節心中的情慾,不但能延緩射精,也可收放自如。
現在我便教你這導氣之法,當你到達一定的修為,你我方可一起修習。”

  辛鈃聽後,立時大失所望,一想到不知要何時何月才能練好這導氣之法,心
情不由直滑至谷底。

  紫瓊便將口訣傳授給辛鈃,著他自行修練。

     *** *** *** ***

  自此,辛鈃日間除了修習那五門仙術外,每天晚上便打坐導氣,不覺之間,
又過了半個月,紫瓊問道:“這半個月來,那導氣之法練成怎樣?”

  辛鈃道:“我每天都依照你的指示做,每次導氣果見神清氣足、靈臺清明、
渾身異常安寧,但成效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紫瓊道:“現在你盤膝坐好,氣聚丹田,收撮精神,力求鎮靜。”

  辛鈃依言照做,在石床上閉目盤坐。

  紫瓊在他身旁坐下,低聲道:“不論我在你身上做什麼,你只要緊守靈臺,
控制心中的慾火,不要使陽物硬起來。”

  辛鈃聽後點一點頭。

  紫瓊言罷伸手到他胯間,輕輕挽住他的玉龍,只覺那物軟郎當的,但分量可
真不少,芳心也微微一盪,當即定一定神,隔住褲子開始輕輕撫拭,並低聲道:
“兜兒,緊記住我的說話,控制住慾火。”

  辛鈃給她摸著陽物,霎時一股快感湧將過來,忙即閉目,氣聚丹田,屏氣凝
神,心神歸一,一團慾火登時給壓了下去。

  紫瓊輕撫一會,忽地玉指一緊,握住玉龍拉拉扯扯,不時柔搓緩揉,而她一
對明亮的眼睛,卻牢牢盯在辛鈃的臉上,凝望著他的表情變化,並再次叮囑道:
“緊記屏氣專精,心無有慮,目無有視,耳無有聞。”

  辛鈃緊緊記住,依言而為。

  瑤池,位於十三天外,是王母至尊所居的聖域,左有瑤池,右有翠水,到處
仙花爛漫,滿路靈芝獻瑞,仙禽靈獸,隨處可見。除了王母萬壽宏開祝筵外,沒
得天母準許,瑤池從不讓外人進入。

  紫瓊煢居瑤池,終日與仙女為伴,從不曾離開過瑤池半步,更難得與外人接
觸,久而久之,遂養成冷若冰霜的性子,加上她所習的仙術,多以克制心意慾念
為主,竟修得無哀無樂之情。

  她初見辛鈃之時,其性子依然不變,直到二人相處久了,冷漠的習性才開始
有所改變,言語也變得多起來。

  饒是如此,紫瓊畢竟修為非淺,只消稍定心神,靈臺立時澄清無波,現在雖
然握住男人的玉莖,但在她而言,便如手握枯枝,心中只存著授業之念,全沒半
點淫穢之意。紫瓊不但不感到羞赧,反而大方地向辛鈃道:“好了,你現在可以
放鬆心情,看能否使陽物硬起來。”說話一落,把手上的玉龍放開,讓他重獲自
由。

  辛鈃聽後,當即暗運真氣,一股炙熱之氣自會陰竄升,直衝玉龍,陽物果真
悍然挺立,筆直如鐵,把個褲襠撐得老高。

  紫瓊看在眼裡,見他這等威勢,也不由暗暗心驚,心想男人的東西竟會如此
多變,剛才還是稀軟無力的傢夥,一下子竟會變成這個樣子,心中竦動,好奇心
起,再以玉指握住,竟發覺比之剛才粗壯了甚多,便連手指也無法將之箍攏,真
教人駭目驚心!紫瓊略一定神,說道:“瞧來它已經能夠收放自如,但定力是否
能夠堅久,尚待考驗才能知曉。”

  辛鈃問道:“要怎樣考驗?”

  紫瓊沒有答他,玉指移到他褲頭,扯開腰帶。辛鈃看見,兩隻眼睛突然綻出
異彩,驚喜交雜。紫瓊把外褲脫去,將褲子放在一旁。

  辛鈃再也按捺不住,忙動手脫掉內褲,一根半尺有餘的巨龍,直挺挺的全落
入紫瓊眼中。

  紫瓊首次見著男人的東西,也不由看得朱顏陀暈,雙頰潮熱,心頭卜卜直
跳。

  辛鈃見她臉蓋絳紗,微含羞態,更顯嬌美動人,不禁愈看愈癡,開聲問道:
“現在……現在開始修煉嗎?”

  紫瓊輕�螓首,直望著他道:“這幾日來,此問題你已經問了三次,近日你
這樣努力修習導氣之法,不用多說,就是等待今天吧?”

  辛鈃聽見,訕笑道:“我……我若說不是,你會相信麼?”

  紫瓊道:“還算你老實,如果你心口不一,將有苦頭你吃。”頓了一頓,又
道:“玄女娘娘曾與我訓戒,她說你我人仙殊途,務必慎小謹微,尤其兒女之情
更要把細。我所以再三和你提起此事,也是這個原因,咱們倘若稍有違越,不但
要遭玄女娘娘懲處,便是王母娘娘也不會放過咱們,你得好好緊記在心。”

  辛鈃聽後,無奈點頭,心裡好不是味兒。

  紫瓊拍一拍身邊石床,說道:“你且坐下來。”

  辛鈃依言坐在她身旁,只聽她道:“能達至養生的房事技巧,合計有九種,
稱之為玄女九式,第一種名叫龍翻,二名叫虎步,三是猿搏,四是蟬附,五是龜
騰,六是鳳翔,七是兔吮毫,八是魚接鱗,九是鶴交頸……”接著把九種姿勢與
他詳加細說。

  由第一式龍翻開始,直說到第九式鶴交頸,每一式都纖悉無遺,解釋得清清
楚楚。

  雖有九式之多,卻不復雜難記,辛鈃聽了一遍,便能默默緊記在心,紫瓊問
道:“你全都記住了?”

  辛鈃頷首道:“嗯!到時倘有忘記的地方,你可要提點提點我。”

  紫瓊道:“咱們就從第一式'龍翻'起首吧,從咱倆正式合體開始,須得每
二刻鐘更換一種款式,九式合計兩個時辰多,我就以兩個時辰為目標,只要你在
這段時間維持不洩,並能一口氣完成九式,才能算是合格。”

  辛鈃問道:“若然做不到呢?”

  紫瓊道:“這還用說,當然要繼續練習,直到成功為止。”

  辛鈃聽後,兩顆眼珠立時骨溜溜一轉。

  紫瓊和他相處一年多,對辛鈃的古靈精怪知之甚稔,問道:“你又在打什麼
鬼主意?”

  辛鈃連忙諂笑否認,但心裡卻想,要是我每次都佯作失敗,便可一直和她練
下去,這種樂事,我自然不能和你說。

  其實紫瓊法力高深,只要運用仙術,便能洞察他人心思,只是她素來坦率正
直,雖有此神力,卻不會隨便使用而已。但她畢竟靈巧慧黠,看見辛鈃這個模
樣,知他定有什麼古怪,見他不說,便不再追問,向他道:“現在就開始吧。”

  辛鈃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自從偷看紫瓊沐浴後,那副完美無瑕的身
子早已深深鏤刻在腦海中,真個是行思坐憶,時刻不忘,便連在睡夢中,也是紫
瓊的影子。

  現聽得紫瓊這句話,不知為何,眼見著這個秀雅絕麗的夢中仙子,一股叫人
莫可褻瀆的感覺,忽地在辛鈃心中孳生,竟然猶豫不決起來。

  紫瓊見他久無行動,也微感奇怪,一時也難明其理,遂問道:“你還呆著作
甚,沒聽見我的說話麼?”

  一言把辛鈃擊醒過來,望望紫瓊,輕聲說道:“我……我要來了!”緩緩將
手從後放上她香肩,把紫瓊柔軟的嬌軀微微擁緊,一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
立時撲鼻而來,直叫他如癡如醉,難以自持。

  紫瓊徐徐轉過身來,雙手圍上辛鈃的熊腰,一對飽挺的乳房,牢牢貼到辛鈃
胸前,螓首上仰,吐氣如蘭道:“記得千萬不要急進,必須先讓女子動情,方可
交合,知道麼?”

  辛鈃怔怔盯著眼前的仙子,點了點頭,把紫瓊用力擁抱住,只覺軟玉香溫,
說不出的美好受用!只見紫瓊星眸如絲,朱唇微綻,如此絕世姱顏,當真是一顧
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辛鈃不由心中讚嘆:“好美,真的好美!”

  辛鈃一時看得癡然若醉,略一定神,低下頭來,四片嘴唇終於碰在一處,紫
瓊緩緩閉上眼睛,唇瓣綻放,一條誘人的舌頭直闖進她口腔。

  紫瓊身子微微一顫,心弦悸動,只覺一股強烈的男兒氣息,猛然直湧而來,
腦間霎時空白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更不懂得如何回應他。

  雖然如此,紫瓊仍是記得玄女娘娘的囑咐,一旦和辛鈃交合接觸,免得讓他
興致索然,萬不可克制自己情慾,必須任其自然,盡情放開情懷。

  言念及此,紫瓊再也不作保留,春情盡開,一任自流。

  辛鈃吻著她的香唇,只覺滿口芳香,紫瓊的味道,確實是甜美到極點,叫他
無法自拔,一條舌頭在她口腔亂探亂鑽,在他強烈的引誘下,紫瓊也慢慢開竅,
已逐漸懂得如何回應他,兩條舌頭登時你來我往,直吻得天旋地轉,昏醒複迷。

  不消片刻,已見二人鼻息呼呼,漸趨沈重。

  辛鈃終於抵受不住,一手固定紫瓊的頭頸,一手落在她的乳房上,指掌籠
蓋,稍一揉捏,頓覺手上之物渾圓飽滿,不禁暗叫一聲絕。原來紫瓊只穿上了外
衣,內裡卻是空空如也,便連她那微顯發硬的乳頭竟能歷歷可辨。

  “嗯!”紫瓊直到今日,還是首次讓男人握住乳房,心旌早已動盪不已,尤
其被掌心壓著乳頭摩挲,那顆心兒,像要從口腔跳將出來般,這種美不可言的感
覺,讓她幾乎昏暈過去。

  辛鈃賦予她的快感,便如驚濤駭浪般,毫不間斷地,不住滔滔狂湧而至。

  紫瓊終於嚐到肉慾的甘美,竟會是如此叫人陶醉!辛鈃恣肆的愛撫,讓她不
自覺地側過身子,騰出更多空間來配合他,令他能更放肆地享受自己。而她的玉
手,同時來到辛鈃的胯處,把那根炙熱如火的巨龍握在手中,緩搓輕揉。

  辛鈃立時美得如在雲端,禁不住噓了一口氣,旋即說道:“紫瓊,給我套弄
一下……啊!不錯,就是這樣,你簡直讓我發狂了……”

  紫瓊見他舒服受用,也自一喜,不由加多幾把勁,直弄得辛鈃蹙額顰眉,口
裡叫爽不�,忙將紫瓊輕輕推開,動手脫她衣衫。

  紫瓊以身相就,兩三下功夫,已將她脫得精赤條條。

  辛鈃見著這具瑩潤如酥的雪軀,當堂呆得一陣,紫瓊的完美,實叫辛鈃百看
不厭,尤其在這燈燭搖曳下,更見她粉光融滑,絕艷驚人。辛鈃連忙脫去身上的
衣服,張手把她抱入懷中,雙雙滾到石床上。

  紫瓊雙手箍住辛鈃的脖子,放軟身子,任其擺佈。只見二人朱唇相湊,再次
吻在一起,這一親吻,足有半盞茶時間,方見辛鈃脫離她嘴唇,接著沿著她粉頸
往下吻。

  當他含住一顆乳頭時,紫瓊渾身一個痙攣,不禁輕呼起來:“啊!兜兒……
不……”十根纖指,全插進辛鈃頭髮中,把他的腦袋牢牢按住。

  這時,一對美乳全然落入辛鈃掌控中,只見他手口並用,弄得不亦樂乎,舔
弄良久,忽見辛鈃的嘴唇再度下移,滑過她小腹,舔過那片小草叢,最後來到她
胯間。

  紫瓊自是明白他的意圖,忙即併攏雙腿,雙頰更加羞紅,猶如熔漿包臉。但
辛鈃豈會依她,兩手使力,將她雙腿劈開,嬌花嫩蕾,立時一覽無遺,全然躍入
他眼簾。

  “實在太美了……”辛鈃暗嘆一聲,癡迷迷的看著眼前這個好物。

  但見整個花穴,宛如凝脂般嬌嫩迷人,正自蜃蛤吐水,紅唇翕動。辛鈃看得
雙眼放光,忙湊頭過去,舌頭伸縮,舔吻起來。

  紫瓊“啊”一聲低鳴,身子倏地劇烈抖動,只覺一根舌頭不停地遊走,時而
深入膣腔,時而噙著肉蒂,陣陣強烈的無名慾火,猛地席捲紫瓊全身。她萬沒料
到,男女間這種事,竟會帶來如此暢快甘美的震撼。

  辛鈃埋頭苦幹,把個紫瓊弄得身聳肢搖,口裡嚶嚀大作。

  辛鈃再難隱忍得住,趴回紫瓊身上,將她壓在身下,氣喘籲籲道:“我……
我想要你!”

  紫瓊紅著臉兒,點了點頭,微分玉腿,發覺那顆頭兒已抵住穴門,心頭又一
陣悸動,輕聲與他道:“來吧……”


             第六回洞府春色

  辛鈃趴在紫瓊身上,眼睛下望,看著她這張仙姿佚貌,實是說不盡的清俊秀
麗,體內那團淫欲之火,不由又熾旺幾分,忙雙手握住她一對美乳,一面把玩一
面道:“紫瓊,你這對奶子太也誘人了,實叫我捨不得放手,可以幫個忙嗎?”

  紫瓊給他拿住一對妙物,如揉麵團般捏弄,早已美得神魂飄飄,現聽見他的
說話,一時無法反應過來,輕聲問道:“你……你想我怎樣?”

  辛鈃平素見紫瓊冷艷如霜,終日一本正經,不苟言笑,藉此機會,揶揄之心
驟起,便道:“你為我對準位置,好讓我放進去,下面實在忍不住了。”

  紫瓊聽得秀眉輕聚,心知辛鈃存心為難,但回心一想:“既然已到了這個地
步,還有什麼矜持可言,況且玄女娘娘說過,要我盡情去挑逗他。”言念及此,
向他說道:“你這人就是愛作怪!”話後,紫瓊玉手下移,一把握住巨龍,先為
他套弄幾回,再把個頭兒抵住陰核,輕緩磨蹭。

  怎料才弄得一會兒,紫瓊已見難耐不過,喘聲微現,大股水兒不停的從膣中
湧出。

  紫瓊再難抵受心中的火焰,體內那股空虛感愈來愈見強烈,加上辛鈃的愛
撫,直把她弄得暈頭轉向,唯有單手使力,把身上的男子緊緊擁抱住,把龍頭抵
緊花戶,顫著聲音道:“兜兒,可以插進……進來了。”才一說完,已羞得耳根
火燙,不敢再望他一眼。

  辛鈃望著身下的美人兒,嬌嬈嬝娜,清麗柔媚,早已把持不住,現聽見她那
柔聲軟語,更如火上澆油,當即腰板兒微微加力,一顆碩大的頭兒立時撐開門戶
順水而入,一股異常強勁的緊繃,頓把整個頭兒圍得密密實實,其美妙之處,委
實難以描摹,直爽得辛鈃伸眉吐氣。

  紫瓊給巨物一闖,禁不住“嚶”一聲叫了出來。

  其聲如鶯,當真是盪心動魄。

  辛鈃在門戶連番抽動幾下,紫瓊又再“啊”一聲輕叫,聲音如淒如苦,辛鈃
聽見,一時也不敢妄動,把眼一望,卻見紫瓊全身僵住,心中憐愛,忙即問道:
“可好嗎,我是否弄痛你?”

  紫瓊雙手圈住他脖子,輕輕搖一搖頭,只把一對水汪汪的美目,牢牢的盯住
辛鈃,二人立時眉成目語,春情盡顯。

  辛鈃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低聲說道:“你下面又濕又緊,箍得我好舒服!你
呢?舒服嗎?”

  “嗯!”紫瓊點頭應了一聲,說道:“來吧,慢慢插進去。”

  龍翻便是男上女下最常見的體位,並無甚麼特別花巧。

  辛鈃聽得,當下又在門前抽送一會兒,說道:“你還是完璧之身,待我先為
你破去好嗎?”

  紫瓊給他一提,方記起來,微微笑道:“嗯!來吧。”

  辛鈃道:“我知道破瓜之時會非常痛苦,但你是仙子,不知是否一樣?”

  紫瓊道:“我也不知道,便是這樣,我也會受得住,不用擔心。”

  辛鈃說道:“我來了,如果感到疼痛,要說給我知。”

  紫瓊螓首輕點。

  辛鈃心想:“長痛不如短痛,請不要怪我。”當下狠起心腸,挺腰猛然往裡
一送,夾著水聲,竟是一放到底,只聽得紫瓊“噢”一聲輕呼,頭兒往後一撐,
雙手緊緊按住辛鈃的屁股,淚眼矇矓道:“痛……好痛……不要動!”

  辛鈃看著磣的慌,不敢挪動半分,伸手抹去她額角的汗水,忡然道:“對不
起,都是兜兒不好,本想減少你的痛楚,卻害苦了你。”

  紫瓊雖然辣乎乎的疼痛難當,但辛鈃的關懷,卻讓她感到一陣溫暖,�起玉
手,輕輕撫摸他俊臉,說道:“兜兒,沒事的,我還受得住。”

  但辛鈃何嘗不知她的心意,當下捧住她俏臉,吻著她雙唇。

  紫瓊閉上眼睛,張唇迎納,吻在一處。

  不用多久,二人已吻得如瘋如狂,渾然忘我。

  辛鈃為了減輕她的痛楚,一對大手不住在她身上來回撫摸,最後抓住她一隻
乳房,一面搞弄她乳首,一面含住香舌道:“你的奶子好誘人,兜兒實在愛死它
了!”

  紫瓊被他親吻得嬌吟裊繞,忽聽得此話,心頭更是甜絲絲的,微挺酥胸,握
住他另一隻手引領到另一邊乳房上。

  辛鈃見她如此主動,欣喜不已,自然不會辜負她的心意,當下雙手齊施,把
一對乳兒弄得形狀百出,愈弄性致愈高漲,終於忍耐不住,腰肢緩緩晃動,細細
抽送起來。

  如此輕抽慢送數十下,紫瓊亦漸覺好轉,只覺痛楚之中卻夾著一股莫名的快
感,這種苦中帶樂的感覺,是叫人何等的陶醉!接下來再經辛鈃一輪開墾,僅餘
的痛楚,終於被快感全然掩蓋住。

  辛鈃從她口裡抽回舌頭,低聲問道:“現在可好點沒有?”

  紫瓊沒有出聲,一對迷離的眼睛只緊緊盯著辛鈃點頭。

  辛鈃漸漸加快抽送速度,先是來個九淺一深,插得“噗噗”直響,不用多久
功夫,已見紫瓊呻吟不止,遍體酥麻,整個花戶突然作癢起來。

  紫瓊越發難忍不過,只覺那顆火燙滾熱的龍首,不住的在門前扯刮,心中渴
望它深進,盼它能填滿體內的空虛,但它偏偏就是不肯,這種吊人命兒的把戲,
當真是叫人癢入心肺,令人死去活來!紫瓊此刻方明白,九淺一深能讓女子如此
瘋狂,果然是有其道理。

  辛鈃一面苦幹,一面欣賞她那陶醉的表情。紫瓊本就美艷無方,現因激情興
濃,越顯得轉盼多情,嬌豔迷人。辛鈃看得好不動心,當下改變攻略,提腰猛然
往裡一送,接著大刀闊斧,下下盡根直殺了進去。

  紫瓊給他這樣一弄,體內的空虛頓時不翼而飛,直爽得肢顫津流,忙迎慌
湊,口裡不住嚶嚶亂響。

  轉眼之間,盞茶時間過去,辛鈃突然抽出玉龍,提出該換下一個招式。

  紫瓊聽見,從迷情中甦醒過來,只得把嬌軀一翻,改為面向下俯伏,手膝支
身,豐臀高翹,把水淋淋的美穴朝向辛鈃。而這個翹臀趴跪的姿勢,正是玄女九
式中的第二式“虎步”。

  辛鈃一個滾身,移位跪到她股後,雙手圍抱住紫瓊的纖腰,趁著騷水之利,
提槍便刺,只聞“吱”一聲響過,已全根沒進,被花房重重包裹住。

  玉龍才一進入水簾洞,辛鈃直美得渾身酥麻,禁不住連連狠刺幾下,“啪”
的一聲輕響,拍了一下眼前的豐臀,目光到處,見那菊穴舒蕊展瓣,猶似含蕾欲
放,不由看得心熱,頑性一起,把拇指直按了上去,磨蹭幾下,嘆道:“好個妙
物,沒想連這裡也如此嬌美!”

  辛鈃看得過癮,二話不說,竟豎著中指便往菊穴裡鑽,紫瓊猛然一驚,忙回
過頭來,攢眉說道:“不……不要弄那個!”

  但辛鈃頑心已起,又豈肯罷手,中指不但沒有抽出,還往裡面一插。

  紫瓊“啊”的叫起來,已覺菊穴被他全然闖入,且不住來回抽戳,鑽刺無
寧。

  辛鈃於是來個雙管齊下,前後夾攻,把紫瓊幹得身軟肩顫,流液涓涓。辛鈃
低下頭來,見那玉龍自伸自縮,扯得水兒四下迸濺,不禁淫火大織,又再多加幾
分力,“噗唧、噗唧”的抽送起來。

  紫瓊前後受敵,上下尋刺,快感一浪接著一浪,從不間斷,猶如濁浪排空,
蓋頂而下,險些把她掩沒掉。

  辛鈃見她得趣,露首盡根的疾刺不休。他明知如此放韁奔馳,實是有違黃赤
之術的要旨,但眼前的紫瓊實在太具誘惑力了,他心想:“便是挨打挨罵,今日
也要弄個盡興方休。”

  不覺數百下過去,陡見紫瓊全身僵住,接著一連幾個哆嗦,一抖一抖的,辛
鈃知她要洩身了,忙把頭兒緊抵住花心,忽覺寶貝突然一緊,竟然給她咬住,一
輪收縮吸吮後,大股花露從她深處疾噴而出,射得辛鈃渾身暢爽。

  紫瓊洩精過後,立時心魂俱醉,快美難言,不由身子一軟,伏倒下來。

  辛鈃趴到她背上,問道:“還可以繼續嗎?”

  紫瓊正自心身俱忘,如醉如夢,聽得辛鈃的說話,知道自己縱使難支,也要
撐持下去,決不能讓辛鈃半途而廢,便即輕輕點頭,喘聲說道:“可以,不……
不用理會我。”

  辛鈃見她說得有氣無力,搖頭道:“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吧。”

  紫瓊道:“你先移開身子,讓我轉過身子。”

  辛鈃忙即抽出玉龍,攙扶著紫瓊,讓她朝天臥好,再趴到她身上,輕輕擁抱
住。

  只聽紫瓊道:“兜兒,我承受得住,再來第三式吧。”邊說邊把雙手圍上他
頸項。

  辛鈃見說,先親個嘴兒,方握緊玉莖,徐緩挺進,抽戳幾回,即見紫瓊鎖眉
嬌呼:“啊!兜兒……這幾下好深,好舒服……”

  辛鈃聽她如此嬌聲低喚,半身骨頭都酥了,當即狠狠深插一會兒,再次把嘴
唇貼上,含住她兩片香唇,不停摩擦挑逗。

  紫瓊給巨物塞得飽滿,幾經刮磨,花心早已大開,玉液流個不休,又如何禁
得住這般挑誘,忙張唇迎接,含住辛鈃的舌頭道:“再用點力,不用憐惜我!”

  辛鈃笑道:“紫瓊越來越熱情了,真是讓人高興。”

  紫瓊不由雙頰通紅,吻住他的嘴唇,不讓他再說下去。

  二人經過一番纏綿親吻後,辛鈃一面抽送,一面對她道:“我要進行第三式
了。”

  紫瓊點了點頭。

  辛鈃按照她的指示,跪起身來,先把她雙腿大分,擱於肩上,紫瓊那迷人鮮
嫩的妙處立時毫無遺漏,全然展露在他眼前。只見紅唇綻放,甘露溢流,當真是
奧境奇闢,引人入勝,叫辛鈃愈看愈愛。

  紫瓊給他�腿展牝,更顯羞人答答,就在她慌神之際,巨龍又再悍然闖進,
且一放到底,噙著花心,直美得她芳魂離體,暢美難言。

  辛鈃彎下身軀,把她膝蓋壓到雙乳上,腰上加力,開始緊密抽送,只見巨龍
出入無度,左沖右突,來回百多下,紫瓊已感難支,頓時舌冷唇顫,花露涓涓。

  紫瓊被幹得難過,快暢莫禁,嬌啼不止,不覺又暗暗丟了一回,直洩得嚦嚦
悲鳴,渾身酥軟。而辛鈃卻殺得興起,全無停止之意,紫瓊本想求饒,要他暫緩
一緩,隨即想起玄女娘娘的叮囑,只得把口邊的說話吞回肚中,兀自咬唇隱忍。

  辛鈃憑著導氣之助,大展金槍神功,一時九淺一深,時而十深一淺,直幹得
紫瓊仙魂飄飄。辛鈃越殺越勇,忽覺洩意將至,本想緩下動作,壓下心火,但見
著美人如此千嬌百態,又如何忍得,心裡暗想:“今日就是挨罵,也要洩個痛快
暢懷不可。”心念已決,當下不顧死活,急提猛刺,回回盡根。

  紫瓊給他記記點著深宮,頓時美得魂飛半天,便如身在浮雲。只見辛鈃發起
狠來,連連急攻,不覺嗄聲漸促,忽聽他悶叫一聲:“要……要來了……”還沒
說完,大股炙熱滾燙的龍漿,接二連三的疾噴而出。

  紫瓊霎時被熱浪一燙,抵擋不住,馬上與他又丟一回。

  二人洩得心舒意暢,渾身綿如春蠶,貼胸交股,抱作一團,不住喘著大氣。

  辛鈃詐故納福,把頭埋在紫瓊的雙乳間,藉著喘氣大肆輕薄。

  紫瓊卻是力怯魂消,心蕩神迷,對他的俏皮渾然不覺,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更實。過了片刻,二人因過度困倦,終於沈沈睡去。

  當紫瓊醒轉過來,看見辛鈃仍臥在她懷中,正睡得呼呼有聲,一時也不忍將
他推開,只是輕輕側過頭來,望著他那豐神俊朗的臉孔,愣望良久,禁不住輕嘆
一聲,遂閉上眼睛,腦裡只是一片混亂,忽覺眼前湧出一團白霧,朦朧之中,卻
見玄女娘娘竟站在眼前,對她說道:“紫瓊,你要切記自己是九天仙女,仙凡有
別,千萬不可濫情而墮入風流孽障。從今以後,你必須懸崖勒馬,斬斷花月情
根,知道嗎?”

  紫瓊驚出一身大汗,猛然睜開眼睛,哪有什麼玄女娘娘,再看一下身旁的辛
鈃,依然熟睡未醒,一顆清淚不由奪眶而出。

     *** *** *** ***

  次日一早,辛鈃從美夢中醒來,見身上已蓋著一件東西,扯來一看,卻是自
己平日所穿的上衣。

  他翻身坐起,紫瓊已經不在,心想:“敢情是去了白龍潭。”一想及此,立
時精神抖擻,跳下石床,連忙穿上衣服,飛也似的奔出石洞去。

  辛鈃運起飛身托跡仙術,迳往白龍潭而去,轉瞬之間,已來到潭邊,只見煙
水空濛,淨江如練,哪有紫瓊的影子,不禁心頭一沈,蹲下身子,雙手托腮,望
著眼前山光水色,暗自思量:“她不在這裡,會到哪裡去了?”

  正想得入神之際,辛鈃忽覺身子一輕,接著整個人淩空飛起,他大吃一驚,
“嘩”聲未歇,人已撲通一聲落入潭中。

  辛鈃鑽出水面,心頭一震,正要張口大罵,睜眼一看,只見一個極美的少女
站在水潭邊,白衣勝雪,玉貌盈盈,正是紫瓊仙子。只聽她冷冷道:“今次只是
個小教訓,下次你膽敢再偷看,苦頭還多著呢!”話落轉身就走。

  “等一等我!”水花濺起,辛鈃猶如水鳥似的,從水中一躍而起,人影一閃
已來到紫瓊身後,自後撲上,攔腰抱住她的纖腰。

  紫瓊萬沒想到辛鈃會有此舉動,嬌呼一聲,身子已被他雙手牢牢抱住,一股
男子氣息倏然直撲了過來,紫瓊心中微微一盪,全身感到一陣酥軟,竟然不想掙
扎,但口裡卻罵道:“還不放手!”

  辛鈃玉人在抱,豈肯輕易放手,還把頭貼到她耳背上,細細親吻,紫瓊頓時
哆嗦起來,全身更加乏力:“啊!兜兒,你不要……”

  怎料話還沒說完,辛鈃兩隻大手已往上一移,來到她酥胸,一手一個,把她
一對乳房握在手中,輕搓緩捏,恣意把玩。

  “不要嘛!快、快放手……啊!”紫瓊又是一驚,一股快感頓時擴散全身!

  辛鈃拿住一對好物,只覺異常飽滿挺彈,更發覺在她衣衫下竟和之前一樣,
依然是空無一物,不覺淫念驟起,右手從她衣襟直伸了進去,肉著肉的把整個美
乳包容在掌中。

  紫瓊立時仰頭低呼一聲,星眸半閉,一對眼睛宛與秋水爭光,快要滴出水來
似的。

  辛鈃揉搓幾回,乳頭猛然硬了起來,不停的在他掌心滾動。辛鈃大感過癮,
隨即夾在指縫中,每當摩挲把弄,乳頭立被牽扯帶動,果真各異其趣。

  紫瓊哪裡經受得起這折磨,連連快感直衝上腦門,腳下一軟,便欲跪倒,辛
鈃順勢與她滾到草地上,摟住她又親又吻。

  紫瓊用手輕輕推他腦袋,嬌喘籲籲道:“不嘛,兜兒你……你再這樣,我可
要生氣了!”

  辛鈃拿住乳房不肯放手,含住她的耳珠道:“你生氣好了,只要能夠多親你
幾回,就是轉頭給你殺了,我也死而無悔!”他一面說,一面手口不停,弄得紫
瓊哼哼唧唧,難以定情。

  不用多久,紫瓊已被辛鈃弄得心湖泛動,再無掙扎的力氣,雙手不自覺的圍
上他脖子,嘴裡不住吐著呻吟。

  就在她情濃恍惚之際,忽覺胸口一涼,一望之下,卻見辛鈃已含住自己一顆
乳頭,舌頭挑磨,把整個乳頭弄得顛來滾去,“嗯!兜兒你……你好壞,讓人看
見了怎辦?”

  辛鈃含住乳首,口齒不清道:“這裡深山野嶺,又有誰會來這裡,要不你也
不會在這裡沐浴了。”說話之間,另一隻乳房同時落入他手中。

  紫瓊昨日初嘗其味,情花已開,這時給辛鈃一頓啃咬把玩,頓時火盛情湧,
忘情的抱住辛鈃的腦袋,立時目閉肢搖,戶中已見花露汪汪,難以製止。

  辛鈃趴在她身上恣肆一會兒,�頭一看,已見紫瓊柳眉顰蹙,秋波湧動,便
知她情動,當下把握時機,忙脫下衣褲,胯下玉龍已是昂然露首,隨手把紫瓊前
襟扯得盡開,露出一副冰肌玉骨,趴到她身上,探手往花戶一摸,滿手盡濕,當
下也不打話,提槍抵住門戶,一輪挨挨蹭蹭。

  紫瓊給他都都磨磨,難過不堪,美臀不停搖晃抖動,微分玉腿,單等巨龍闖
入,果然“嗤”一聲響過,玉戶已含住半根火棒,炎炎炙人,她忍不住“哎喲”
一聲,接著火棒一沈到底,終於把整個花房塞得無氣可出。

  辛鈃問道:“舒服嗎?”

  紫瓊不答,�起玉手箍住他頭頸,拉近過來,香唇一送,四片嘴唇便合在一
處,兩條舌頭你挑我撥,立時吻得天昏地暗。

  辛鈃連連運氣,玉莖伸伸縮縮,時深時淺,輕時如蜻蜓點水,重時如巨蟒鑽
洞,幾個起落,紫瓊心花盡開,玉液已流滿一地。

  紫瓊情如火熾,努力張腿提臀,任他投射。

  不覺數百抽過去,紫瓊顫得幾下,丟出精來,但辛鈃依然生龍活虎,攻勢淩
厲,全無半點累意。

  如此你迎我送,直乾了一個多時辰,紫瓊連丟數回,辛鈃才一泄如注,鳴金
收兵。

  二人稍事歇息,把衣衫整理好,紫瓊瞪了辛鈃一眼,一聲不響,掉頭而去。

  辛鈃見著,發急起來,忙追上前去,歉然道:“不要生氣好嘛?我知是兜兒
不好,只要你不怪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紫瓊給他強逼交歡,心中又氣又亂,但又氣自己竟然降心相從,無異是雉求
牡匹,一想及此,腦海更是混亂不堪!

  辛鈃不住口在她身旁道歉,紫瓊就如充耳不聞,對他不理不睬。

  當二人快將回到石洞,紫瓊突然向辛鈃道:“小心,有點不妥。”

  辛鈃愕然,問道:“什麼?”

  說話甫落,驟見紫瓊左掌右指,在胸前一翻一指,三道白光從她指尖疾射而
出,分別射向石洞前的三棵大樹。

  與此同時,三條青影從樹身竄了出來,只聽“砰”的一聲,三棵大樹被那白
光從中打斷,頓時木屑紛飛。

  辛鈃定眼一看,三個面目猙獰的男子已站在眼前,身上穿著猩紅鎧甲,手執
兵器,橫眉怒目的一字排開。

  辛鈃叫道:“是天魔羅的十虎將!”

  當中一個長著酒刺,滿面髭鬚的大漢道:“哼!好小子,原來是躲在這裡,
難怪咱們找遍大江南北都找你不著。”

  辛鈃笑道:“我又沒叫你找我。嘻嘻!是岳父大人叫你來的嗎?”

  那大漢戟指說道:“廢話少說,快跟咱們回天魔宮。”

  辛鈃道:“就憑你們三個怪物,當真笑話?”

  三人聽得咆哮大怒,那大漢把鬼頭刀一指,怒道:“小子,膽敢在本將面前
誑嘴,今日就算你插翼也難飛出我指掌。”

  紫瓊道:“兜兒,不用理他們,咱們走吧。”

  辛鈃笑道:“他們要來這裡找死,若不成全他們,豈不是對人家不起。”當
下大踏步上前,叫道:“想要擒我就來吧!且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那大漢怒不可遏,虎吼一聲:“好小子!”人已一躍而起,手上那柄鬼頭刀
夾著勁風,朝辛鈃當頭劈下。

  辛鈃叫了聲好,不閃不避,一招火炎掌迳往大漢推去,只見一團紅光猶如風
雷火砲似的,直湧向大漢面門。

  那大漢身在半空,忽見眼前烈火飛騰撲面而來,心知不妙,連忙使起魔法,
左掌一圈,劃出一堵綠色的光幕擋在身前。

  隨聽得轟然一聲巨響,紅綠氣流互碰,那大漢悶哼一聲,身軀往後飛出兩
丈,而辛鈃也立足不穩,被反彈回來的氣流撞個正著,連退十多步,才能穩住身
形。

  二人一交手,同感一驚,辛鈃仗著“掌握五雷”神功,打算好好教訓他們一
頓,但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厲害。

  紫瓊在旁叫道:“不好,他們有八陰氣波護身,快走……”話還沒說完,雙
手連揮,數百度金光迳往三魔射去,隨即口念仙咒,彩雲從腳下快速凝聚,向辛
鈃道:“快上來!”

  辛鈃一聽,飛身竄上七色彩雲,彩雲立即乘風而起,瞬間已飛出山頭。

  三個魔將見金光射到,連忙以八陰氣波抵擋,聽得“嗤嗤嗤”數十聲響過,
金光全數被氣波牆擋住,徐徐斂去。三將收回八陰氣波,卻見辛鈃和紫瓊已駕雲
遠去,不由大發雷霆,只見那大漢張口怒吼:“小子,我總有一天找到你……”
聲音遠遠送來,隱隱傳進二人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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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23:59

             第七回攜美同行

  辛鈃在雲頭上一坐,說道:“這個大鬍子倒有點本領,不愧是天魔羅的十大
虎將。是了,那八陰氣波很厲害麼,便連掌握五雷也奈何他不得?”

  紫瓊道:“八陰氣波是魔界一門護體邪功,氣波雖然不能傷人,若本身功力
不足,是無法施展得出來的,瞧來那三個魔將的功力,絕對不亞於你,倘若他們
三個同時出手,你我縱然不敗,也必定一番苦戰,既然咱們並無勝算,倒不如避
開他們,免得兩敗俱傷。”

  辛鈃道:“他們果真本事,竟能找到這裡來。”

  紫瓊說道:“這沒有什麼稀奇,憑他們的功力,只要有仙氣的地方,他們都
會察覺到,便如我發現他們的妖氣一樣。我若沒有猜錯,他們本想究查仙氣的來
源,竟無意中發現了你。現在石洞已被他們發現,那裡是待不住的了。”

  辛鈃問道:“這怎樣好,咱們要到哪裡去?”

  紫瓊沈吟半晌,說道:“九天玄女娘娘曾經和我說,當你技成下山,可到長
安落腳,皆因長安乃京師之地,祥雲瑞氣,那些妖魔鬼怪,輕易也不敢妄動。”

  辛鈃道:“可是我的仙術還沒到火候,那玄黃之術只是剛開始,現在下山,
玄女娘娘會不會怪罪下來?”

  紫瓊搖頭微微一笑,說道:“就是要怪罪,也只會怪我,你擔心個什麼!”

  辛鈃連忙道:“你我比目連枝,玄女娘娘若要責罰你,便等同責罰我,這個
我當然擔心。”

  紫瓊嗔道:“誰與你比目連枝,不要胡語。”

  辛鈃道:“我倆既然已經合體,便是夫妻,你這個老婆,我是認定的了。”

  紫瓊暗嘆一聲,望住他道:“曾經合體就是夫妻,如此來說,那個天魔羅妖
女也是你的妻子了?”

  辛鈃搖手道:“她自然不是,當時我是被迫和她做那回事,又不是心甘自
願,況且我對她全無情意,她怎能與你相比!”

  紫瓊聽後,心中五味雜陳,毅然道:“我早已和你說過你我的關係,到現在
你還是這樣,你要是再胡思亂想,我可不再理你。”

  辛鈃道:“但剛才咱們並非修煉,你也不是和我做了麼?總之我的心是不會
變,除非你把我殺了,要不我永遠都和你在一起。”

  紫瓊立時紅霞蓋臉,又急又窘,為了不想彼此愈陷愈深,免得兩下里思惹情
牽,無法自拔,只好狠下心腸,板著臉說道:“你還說剛才的事,若不是你胡攪
蠻纏,豈會發生這種事,我現在與你說清楚,打後若非為了練術,不得再如此胡
鬧,莫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一年多來,辛鈃和紫瓊日夜相對,紫瓊的性子,辛鈃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見她雖說得正顏厲色,卻知她臉冷心熱,也不大放在心上,只好假意應承,又問
道:“還有多久才到長安?”

  紫瓊道:“不遠了,西京長安是繁華之地,人來人往,咱們必須在城外找個
僻靜處,方可下去,免得嚇怕人。”

  辛鈃笑道:“仙女下凡又有什麼好怕的,況且你又這般漂亮動人。”

  紫瓊不去理他,沒過多久,彩雲在離長安城不遠的叢林降下。

  辛鈃問道:“似乎你對這裡很熟悉,曾經來過嗎?”

  “我只是駕雲在上空察勘過。”紫瓊頓了一頓,又道:“既然玄女娘娘說你
要來這裡,我自然要預先了解一下。”

  辛鈃和紫瓊走出叢林,並肩走上大路,遠遠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迎面走來,來
到二人跟前,那人�眼向辛紫二人望去,兩隻眼睛立時落在紫瓊身上,瞬也不瞬
的,直看得目瞪口呆。

  辛鈃見著,在心中發笑,暗想道:“紫瓊的妍姿艷質,可真厲害,當初我看
見紫瓊,還不是和他一般,也難怪他瞧得癡癡呆呆!”當下向那男人問道:“敢
問這位老兄,長安城是否在前面?”

  那男人回過神來,咧嘴一笑,道:“長安城嗎,看來兩位是由外地來吧,這
可走錯路了。”說著向東一指,說道:“從這裡沿河邊走,就不用兜個大圈兒,
可少走三里路程,過了石橋後再走一里多,便是金光門了。”

  此人雖然口沫橫飛的說了一大串,倒是清楚詳盡,辛鈃點頭多謝,攜著紫瓊
的玉手,依照指示往東走去,而那個男人卻三步一回頭,望著二人的背影,口裡
嘖嘖連聲,呢喃道:“男俊女俏,好一對神仙眷侶!”

  二人不覺已走了半里路,辛鈃突然叫將起來:“不好,我……我的銀兩還在
石洞,現在身無分文,這怎麼辦!”

  紫瓊起先真給他嚇了一跳,聽到後來,不禁微微笑道:“你忘記還有我在
嗎?”

  辛鈃倏地側過頭盯著她,喜道:“你有銀兩在身!這就好,不然你我今晚可
要露宿街頭了!”

  紫瓊微笑道:“我沒有說過有銀兩呀!”

  辛鈃聽見,立時獃住,怔怔望住她道:“這……這個怎麼好!莫說今晚住宿
的問題,光是現在,我這肚皮已經打鼓了,今回非要餓死不可!”

  紫瓊道:“我雖然沒錢,但我可以變。”

  “真的!”

  辛鈃聽見,馬上笑逐顏開:“是啊,是啊!我一時忘記你是九天仙子,這變
戲法的小玩意兒,又怎會難倒你。”

  紫瓊指著路旁的一塊石頭,說道:“咱們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好麼?”

  辛鈃點頭,走前先用衣袖把石上的塵土抹去,方讓紫瓊坐下。

  紫瓊從地上拾起一枚石子,放在大腿上,接著用手掌把石子蓋住,口裡默念
一會,喝聲道:“疾!”挪開玉掌,那枚石子竟變成黃燦燦的金子,辛鈃見著,
高興得跳了起來。

  辛鈃坐回石上,笑道:“石頭變金子,這一回可發達了!”

  紫瓊搖頭道:“你不要太得意,這是天罡三十六法中的'指石成金',這法
術不但可以變銀兩金子,也可以變其他東西,但變出來的東西,不能太大,要手
掌能夠蓋過,如果是食物,一定要全部吃掉,如果是錢,要在四十八個時辰內使
清光,不能留下一分一文,若不然咒法自破,下次就不靈驗了。”

  辛鈃皺起眉頭道:“要是還沒用光,送給別人可不可以?”

  紫瓊點頭道:“是可以的,這方法除了應急外,主要是用於濟貧拔苦,自然
可以送與別人。”

  辛鈃笑問道:“只要你把銀子送給人,不論是誰都可以,是不是?”

  紫瓊點了點頭,辛鈃又問:“送給我呢?”

  紫瓊又點了點頭,辛鈃看見,一拍大腿,叫道:“這就行了!”

  紫瓊是何等聰明,一見辛鈃這個模樣,已明白其意,說道:“你休想,這種
事情我才不會幹。”

  辛鈃搔了搔腦袋,說道:“這個我明白的!若要你教我這法術,就更加沒指
望了!其實再多銀兩對我也沒用,算了吧!”

  紫瓊道:“你懂得這樣想就好。”

  辛鈃道:“這錠金子足有十兩白銀,相當一萬文錢,五文錢就可買一斗米,
就是買棟小房子,才是二、三十兩白銀,要四天花光這錠金子,真不是容易的
事!”

  紫瓊含笑道:“世上窮人多得很,你還怕錢多花不去。”

  辛鈃聽見,只得點頭稱是。

     *** *** *** ***

  自大唐李淵建立唐王朝,便將前朝首都大興易名長安,並定都於此。

  長安經歷唐初數十年的建設擴充,己變得氣象恢宏。辛鈃和紫瓊還沒進城,
遙遠便看見城上張燈結彩,辛鈃指著城樓道:“看那陣勢,城中似乎有什麼喜慶
大事。”

  紫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走進金光門,只見城中處處彩旗掩天,披紅掛彩,每家每戶門前懸掛紅綠彩
綢,一派祥瑞之氣。

  此間城里城外,人如潮湧,車馬喧喧,熱鬧非常。辛鈃從沒來過京師,看見
這等繁華光景,不禁雙眼發亮,四下左顧右盼,雀躍不已。

  紫瓊來到凡間至今,從不曾在大城市走動過,今日來到長安,自然感到處處
透著新鮮,但她性情向來沈靜少言,就是看見什麼有趣事兒,也只會多瞧一眼,
卻不像辛鈃這樣欣喜。

  辛紫二人越過了清渠,來到長安城的西市。西市又名金市,是胡商的買賣集
中地,也是絲綢之路的起點。什麼珍珠玳瑁,象牙沈香,麗錦寶鏡,齊紈魯縞,
都能在這裡找到,真個車載攤堆,應有盡有。

  長安城內共分有東西兩市,酒肆、珠寶、古玩、衣行等各類店鋪,鱗次櫛
比,總數多達四萬餘間,西市分割成“井”字形狀,成九宮格局,每條道路均密
密麻麻遍布著車轍,清晰可辨。

  辛鈃一把拉住紫瓊的玉手,走進西市,喜道:“這裡有很多古怪東西擺賣,
咱們看看去。”紫瓊看見他的興奮模樣,也不忍拂他意思,微微含笑跟隨。見她
一身雪白輕衣,青絲飄蕩,頭上無翠無釵,只是輕輕挽了一根白絲帶,濯濯如春
風楊柳,灩灩如出水芙蓉。而辛鈃仍是粗衣麻布,腰束布帶,腳蹬八答麻鞋,和
紫瓊走在一塊,當真是叫化子配神仙,大相懸殊。

  二人邊走邊看,不覺來到一間衣服店,店面開闊,招牌寫著“興隆老舖”四
個大字,辛鈃在門外張望,店鋪陳列的都是彩絲金縷,貂皮狐裘,無一不是名貴
貨色。

  辛鈃自幼隨師在深山學道,餐食穿戴向來隨便,此間見著這些妝蟒繡堆,青
金閃綠,心下驚羨,不由得多看兩眼。

  便在這時,一個年青公子走進鋪子,那掌櫃看見,連忙堆起笑臉,上前打躬
作揖道:“原來是崔大人光臨,這可給老夫貼金了,大人的衣服早已做好,本想
今天遣人送過去,怎料大人親臨,待老夫現在就去取來,請大人先吃些糕點,稍
坐一會。”

  辛鈃望著那個姓崔的公子,見他年約二十五六,四方臉膛,身上穿了一件彩
藍錦服,腰纏金帶,倒也俊俏風流,氣派十足。心裡暗想:“聽那掌櫃不住口稱
呼他大人,但這人年紀輕輕,難道已是朝廷的大官?”

  紫瓊見辛鈃只在店前探頭舒腦,不願離開,遂問道:“你不是說肚子餓了
麼?”

  話聲嬌柔細細,餘音嫋嫋,直送到那個姓崔的耳中,見他連忙回過頭來,一
看見紫瓊的姿容,立時呆得一呆,一對眼睛再也無法移開。

  辛鈃給她一說,腹中登時“咕”一聲響,笑道:“說得對,先修修五臟廟再
說。”說話甫落,牽著紫瓊便走。

  那姓崔的見二人離開,忙搶步出店,從後望著紫瓊的背影,暗暗讚道:“好
一個流風回雪的美人兒!今日能讓我崔湜遇見,當真是三生有幸。”走回店內,
急急向那掌櫃道:“我有點要事,回頭再取衣服……”甩下一句話兒,飛身出
店,銜尾追去。

     *** *** *** ***

  悅來居是長安有名的大酒樓,辛鈃站在門外,向紫瓊道:“既然要把銀兩花
掉,今天富豪一下也無妨,咱們進去。”紫瓊並無意見,跟隨走了進去。

  一進入悅來居,卻見堂面高敞開闊,裝飾富麗堂皇,處處金漆彩繪,鏤金門
窗。辛鈃環目一看,見堂上的賓客個個衣履華麗,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商大
賈。

  辛鈃也不等待店夥招呼,在靠牆處找了個位子和紫瓊坐下。

  一個店夥走上前來,見了辛鈃衣衫襤褸,一副窮相,臉色微變,心中老大不
樂意,接著眼睛一移,望向紫瓊,整個人不由愣住,暗道:“怎會有如此標致的
姑娘,莫非是天仙下凡?”

  辛鈃見他呆盯著紫瓊,發作道:“餵,餵!你究竟是來招呼還是看人?”

  那店夥驚醒過來,忙問道:“兩位要吃些什麼?”

  辛鈃直來量入儉用,衣食隨便,什麼上等酒菜,他固然不曉得,更是點不出
來,聽見店夥這樣問,一時也答不上,向紫瓊道:“你喜歡吃什麼?”

  紫瓊微微笑道:“你叫什麼我便吃什麼。”

  辛鈃向那夥計道:“你們有什麼好菜色?”

  只見那店夥冷冷道:“螃蟹釀鮮橙、鮮蝦蹄子膾、鵪子水晶膾、二色繭兒
羹,都是本店的名菜,只是這些名貴菜餚,價錢可不小哪!”

  看見夥計那張勢利嘴臉,辛鈃登時心中有氣,大皺眉頭道:“你既然說是名
菜,本大爺將就試一試,你給我拿主意,每樣來一味。”

  店夥聽得張著嘴巴,一時合不攏來,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又覺有點擔心,說
道:“這麼多菜,兩位用得下麼?”

  辛鈃倏地�起頭來,瞪著他道:“這是咱們的事,你道我吃不起麼?”接著
又問:“你們這裡有什麼好酒?”

  那夥計道:“有珍珠泉、思堂春、清茗空、瓊花露等,都是上等名釀……”

  辛鈃也不讓他說完,便道:“不用再說了,把最貴的拿來就是。”

  夥計見他說得豪爽,心中就越覺不對勁,說道:“大爺所點的酒菜,少說也
要二兩銀子,只怕……”

  辛鈃一聽,正想又要發作,忽地一個聲音從旁響起:“你在囉嗦個什麼,沒
聽見這位小哥的說話麼,還不快點照辦!”

  眾人向那人望去,辛鈃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剛才那個崔大人。

  那夥計看見是他,忙道:“原來是崔大人的朋友,小的眼拙,馬上去辦。”

  待得夥計遠去,只見那姓崔的道:“本人崔湜,最看不過這種小人嘴臉。不
知老弟和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辛鈃心想:“看這人面子倒不小,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主動和咱們
打起交情來,倒有點奇怪,且看看你是什麼來頭。”當下站起身來,笑道:“我
叫辛鈃,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崔大哥若不介意,就一起坐如何?”

  紫瓊一聽見辛鈃這樣說,臉上即時一紅,心裡罵道:“好呀,你竟敢討我便
宜!”

  崔湜聽見紫瓊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心頭便如吃了一拳,強笑道:“難得辛
老弟如此熱情,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坐了下來,心想:“真是鮮花插在牛糞
上,這小子的艷福當真不小。我可不管你倆是什麼關係,就算是夫妻又如何?這
個美人兒我是要定了。”

  辛鈃問道:“崔大哥似是這裡的常客,是這里人氏嗎?”

  崔湜道:“我原是定州人,現正為朝廷辦事,所以另建宅第在此。是了,辛
老弟瞧來是外地人,沒有錯吧?”

  辛鈃點頭道:“我夫妻倆今天才剛到這裡,本想來此找一位親人,卻跑了個
空,原來早已搬了,心想既然都來了,便打算找個客店多住幾天,順便遊玩一
番。”

  崔湜笑道:“這就巧了,明兒是皇上千秋大喜日子,長安城一連數天都有慶
祝活動,這個機會,辛老弟可不能放過呀!”

  辛鈃笑道:“難怪我一進長安城便見如此熱鬧,原來是皇上壽辰。”

  崔湜道:“話說回來,今日能認識老弟,也算是緣分。你我一見如故,若老
弟不嫌棄,就到舍下住幾天,無需四處找地方落腳,豈不是好?”

  辛鈃見他說話之間,一對賊忒兮兮的眼睛,不時偷眼望向紫瓊,早已老大不
高興,現聽見他這樣說,更知此人沒安好心,正要一口拒絕他,豈料紫瓊竟向他
連打眼色,示意答應他,辛鈃一時摸不著頭腦,心想莫非她另有什麼原因?無奈
道:“這個似乎……”

  崔湜顯得極為親熱,搶先道:“不用考慮了,碰巧是皇上壽辰的大日子,各
國藩屬友邦使節,各郡各縣的官員,這幾天都會源源不斷到來,想要找客店實在
不容易,就這樣決定吧。”

  辛鈃明知崔湜心懷不軌,敢情是想打紫瓊主意,但紫瓊既然要自己答應他,
也只好依她意思,便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好推辭,就怕麻煩了崔大哥。”

  崔湜哈哈一笑,滿心歡暢,和辛鈃又是一輪客套。

  不久,夥計陸續把酒菜送上。

  飯罷,崔湜召了一輛馬車,徑往他住所而去。

     *** *** *** ***

  崔湜的宅第位於安邑坊,距太平公主夫婿薛紹的住所只是一街之隔。辛鈃和
紫瓊才下馬車,一座雄偉的大宅立時躍入眼簾,碧瓦雕簷,門柱漆朱,建築極是
奢華。

  辛鈃看得嘖嘖連聲,說道:“崔大哥這棟府第真不簡單,做官果然與眾不
同!”

  崔湜笑道:“也不算什麼,兩位請。”說著向紫瓊望了一眼,見她只是含情
脈脈的看著辛鈃,俏臉上全無驚喜之色,心裡不由妒恨難抑。

  進了大門,更叫辛鈃驚訝不已,眼前竟是個極大的庭院,只見錦石纏道,寶
砌池塘,四下亭台水榭,松檜參錯,果然氣派不凡!

  辛鈃雖然看得心朗目舒,內心卻大不服氣,兀自死撐到底,暗道:“這裡也
不見得如何特別!沒錯,這里奇花異草確是多一些,荷池也許大了一些,木柱也
許會硬了一些,女僕的面貌也許平凡了一些,怎像我日夜能見著紫瓊,這才是真
正的人間之福呢!”

  崔湜親自引領二人穿廊過室,來到了大廳,辛鈃把眼一看,見堂上異常精緻
典雅,中楹懸匾,上寫詩一首:“不分君恩斷,新妝視鏡中。容華尚春日,嬌愛
已秋風。枕席臨窗曉,帷屏向月空。年年後庭樹,榮落在深宮。”只見上款題著
“婕妤怨”三字,下款卻是“澄瀾”二字。

  辛鈃雖然文才一般,但見這詩精緻工整,禁不住讚道:“好詩,好詩,不知
這位澄瀾是誰呢?”

  崔湜微微一笑,說道:“正是崔湜,沒想老弟也是一位雅人,幸會!”

  辛鈃笑道:“原來是崔大哥的傑作,幸會,幸會!這詩寫得細緻入微,情景
交融,只可惜帶點兒愁紅怨綠之感!”

  崔湜只是淡然一笑,卻沒說什麼。辛鈃又哪裡知道,這首“婕妤怨”,正是
為他的女人上官婉兒而寫的。尤其中間兩聯“容華尚春日,嬌愛已秋風。枕席臨
窗曉,帷屏向月空”對仗工整,又刻畫出宮闈寂寞的情懷,當時上官婉兒看見,
唏噓感慨不已。

  下人送上茶點,寒暄片刻,崔湜說道:“我已準備好兩個房間,現在就去看
看可合老弟心意?”

  辛鈃道:“不瞞崔大哥,我這個未過門的妻子最怕是孤寂,更怕黑夜獨眠,
咱倆一個房間便行了。”

  紫瓊聽得雙頰泛紅,低頭不語。

  崔湜更是醋妒難當,卻又無言可對,只好含笑說道:“既是這樣,就照老弟
的意思好了。”


             第八回投止崔府

  原來這個崔湜出身名門貴族,是赫赫有名的博陵崔氏一族。

  崔湜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因他寫得一手好文章,朝廷就讓他修撰“三教珠
英”。這本書乃集儒道釋三教典籍於一處,此書的主編竟是武則天的兩名男寵,
正是張昌宗和張易之兩兄弟。

  武則天見他哥兒倆無職無功,朝中大臣自然瞧不起二人,只得想出這法子,
二人雖為修撰書集主持,其實只是掛個虛名兒,真正幹活的人,卻是後面的一夥
高人。這些人卻非一般平庸之輩,無一不是大唐的文學菁英,像李嶠、宋之問、
沈佺期、張說等共十多人。

  崔湜是其中一員,在這段期間,他和武則天這對活寶常有交往,時間久了,
竟學得一手哄女人的本領。後來,遂搭上皇帝的小老婆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是陝州陝縣人,其祖父是唐高宗時的宰相上官儀。麟德元年,上官
儀因替高宗起草廢武后的詔書,被武則天所殺,家族籍沒。婉兒尚在襁褓時,已
和母親鄭氏同被配沒掖庭。

  相傳婉兒將生時,母親鄭氏夢見一個仙人,並給她一個秤,與鄭氏說道:
“持此稱量天下士。”

  鄭氏醒來,料想腹中定是個男的,將來必能稱量天下大才,豈料生下地來,
卻是一個女兒,鄭氏心中自然不樂。

  婉兒自幼便聰明伶俐,出世才滿月,鄭氏抱婉兒在懷中戲語,問道:“你能
稱量天下之士嗎?”

  婉兒隨即呀呀相應。

  直到婉兒十四歲,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嬌同豔雪,美貌過人,一顰一笑自成
風度,加上天生聰敏,過目成誦,文采過人。

  這年婉兒十六歲,一日被武則天召見入宮,讓她依題著文,當場命題。婉兒
文不加點,須臾而成,尤其她一手書法,真是格仿簪花。武則天看後大悅,當即
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讓她掌管宮中詔命。

  此後,武則天所下制誥,多出自婉兒的手筆,並倚為心腹。

  更甚的是,武則天與張昌宗在床榻交歡時,亦派她在旁伺候。

  婉兒正值情竇初開,免不得給引動情思,加之張昌宗容貌俊秀,弄得她暗暗
癡想,情實難支。

  張昌宗愛婉兒美貌,早就對她起心。一日,張昌宗使出手段,把婉兒勾引上
床,私相調謔,竟被武則天發現,順手拿起案上的筆架,擲向婉兒,傷及前額,
怒罵道:“你敢近我禁臠,罪當處死。”虧得張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

  婉兒前額留下傷痕,只好在頭上戴了一串寶石煉子,前額正中的傷疤,剛好
給一顆黃金鑲邊的紅寶石遮掩住,豈知令她更益嬌媚動人。宮女們皆以為美,偷
偷仿效,這個妝扮終於在宮裡流行起來。

  從此以後,婉兒精心侍奉,曲意迎合,更得武則天歡心,並讓她處理百官奏
表,參決政務,婉兒權勢日盛。

  武三思是武則天的侄兒,以外戚優勢,封為梁王。武三思善迎合主意,深得
武則天信任,在朝中貪汙擅權,頗失人心。因他常在宮中出入,藉機誘奸了婉
兒。武三思年紀雖大,但枕席功夫了得,二人便開始暗裡私通。

  武則天死後,中宗繼位,婉兒剛好二十一歲,皇帝見婉兒青春貌美,遂收為
小老婆,封為昭容。

  婉兒自嘆命不由人,中宗年老,難免房闈缺乏風情,她對武三思也不見得有
情,遂把武三思薦給皇帝的老婆韋後。

  中宗設立修文館,大召天下詩文才子,邀請朝中善詩文的大臣入修文館,摛
藻揚華。多次賜宴遊樂,賦詩唱和,流連竟夕,醉不思歸。中宗知得婉兒才能,
令婉兒進行評定,名列第一者,賞賜金爵,貴重無比。

  自此,朝廷內外,吟詩作賦,靡然向風。

  韋後向不工詩,便由婉兒代為操刀,各文臣明知並非韋後親筆,卻有誰敢捅
破,還格外稱揚,韋後更把婉兒寵上天去。

  婉兒因這機會認識了崔湜,見崔湜相貌文才俱佳,二人你貪我愛,便暗暗來
往,成為婉兒的面首。

  崔湜和婉兒堪為一對佳偶,如今結成霧水緣,婉兒方得如願以償。

  饒是這樣,婉兒還尚有不滿意處,崔湜在宮外,婉兒在宮內,宮闈雖然弛
禁,畢竟有個中宗在,幹此勾當,終究不方便。

  婉兒又想出一計,請營外宅,以便讓皇帝遊賞。中宗聽後大悅,派人到婉兒
居地穿池為沼,�石為岩,整棟建築窮極雕飾,亭臺閣宇,園榭廊廡,其風雅奢
華,堪稱長安第一家。

  外宅建成之後,常引大臣宴樂其中。打後,婉兒和崔湜日日鴛鴦戲水,過著
神仙般的日子。

  崔湜的兄弟崔液、崔滌、崔蒞等俱是有才之士,個個都長得眉清目秀,面如
冠玉,崔湜一個一個的引進給婉兒。婉兒見了四人,真是愛不釋手。

  自此之後,婉兒行走坐臥,身旁無時無刻都有這崔家四兄弟相陪。婉兒常在
外宅設宴,一個大美人兒中間,便坐著這四個少年郎,飲酒說笑,行令賦詩。

  其時的后妃貴婦們,直拿男人當作玩意兒。曾有一日,安樂公主當著婉兒的
跟前,忽然撩起其夫武崇訓的袍子,握住他那話兒道:“這個比崔湜的如何?”

  婉兒自然不敢得罪她,笑道:“比不上、比不上,天后(武則天)為你選了
個好夫君呀!”

  可想而知,那時的女子當真開放得緊!

     *** *** *** ***

  崔湜親領辛鈃和紫瓊進入房間,房內裝飾同樣綺麗豪華,一幾一案均是紫檀
木所製,雕花胡榻,金鏤被褥,氣象幽雅。

  唐初時代,除了一些客店外,皇宮住宅都是席地而坐,睡覺是離地尺許的胡
床,床前多以扆屏或帷帳遮隔,吃飯唸書寫字全在一張幾案上,李白的“下途歸
石門舊居”曾詩云:“羨君素書嘗滿案,含丹照白霞色爛。”

  待得崔湜離去,辛鈃迫不及待的問紫瓊:“那個姓崔的明著是想打你主意,
難道沒看出來嗎?因何還要應承他到這裡來?”

  紫瓊說道:“這自然有我的理由,今日他在酒樓一坐下來,我發現他額前印
堂隱隱有股青氣,這是吸入妖邪之氣所致。”

  辛鈃愕然道:“是嗎?我學道也有相當日子,所有妖魔鬼怪已難逃出我的法
眼,怎地我一點也沒有發覺。”

  紫瓊道:“你這小小的道行算得上什麼,'所有'這兩個字,對你來說可還
差得遠呢!沒錯,一般的邪靈惡鬼或許會被你看出來,但遇著一些魔道高超的妖
物,你就不行了。”

  辛鈃道:“莫非那個姓崔的是什麼妖物?”

  紫瓊搖頭道:“他只是被邪妖所侵,或是曾與邪妖接觸,妖氣聚於三魂而爪
散去所致,所以我才會來這裡一看,但奇怪的是,這屋裡並無絲毫妖邪之氣,瞧
來那妖孽並非在這屋內。”

  辛鈃笑道:“我看這個姓崔的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理他幹嘛?或許此人在外
拈花惹草,碰著個狐狸精,讓他受點教訓也是活該。”

  紫瓊說道:“你這人怎會如此想的,斬妖除魔是咱們仙道的分內事,豈能袖
手不理!”

  辛鈃慣性的搔了搔頭,笑道:“我只是說笑而已。”當下岔開話題,說道:
“那個姓崔的傢夥,一看見你便如蒼蠅見血似的,你必須對他格外留神,要是他
敢對你不軌,我辛鈃第一個就把他閹掉。”

  紫瓊噗嗤一笑:“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來操心。若說到要閹,第一個就應該
閹你,免得你又在我身上作怪。”

  辛鈃正色道:“這個行不得,我若給你閹掉,你如何向玄女娘娘交代?”

  紫瓊邊回過身子,邊道:“不和你說了,我要休息。”說著向床榻走去。

  辛鈃跟隨在後道:“明兒是皇帝老子生辰,咱倆得早點起床趕熱鬧去。”

  紫瓊坐在床緣,忽然俏臉一沈,問道:“我現在來問你,緣何你向他說我是
你未過門的妻子?”

  辛鈃笑道:“我見姓崔的不懷好意,所以才這樣說,好叫他打消對你的歪念
頭,況且我早就把你當成妻子了,自自然然便說了出來。”

  紫瓊嗔道:“這些話也可以亂說嗎?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次。”

  辛鈃道:“這個我可不能擔保,你素知我心直口快,不免會衝口而出。”

  紫瓊一個側臥,不再去理他。辛鈃脫下鞋子,一骨碌滾上床去,紫瓊忙回過
頭來,瞪著他道:“你做什麼跑上來?”

  辛鈃呆得一呆,說道:“這裡就只有一張床,我當然要上來啦。”

  紫瓊道:“剛才你說只要一個房間,我就知你作怪了……不行,快給我下
去。”

  辛鈃如何肯就此離開,一頭臥倒,從後將她抱住。紫瓊吃了一驚,正要出聲
斥罵,辛鈃伸過手掌,已蓋在她一邊乳房上,口裡說道:“黃赤之術至今我只練
了三式,倘若不好好加緊練習,也不知要練到何年何月,你更無法和玄女娘娘交
代,我說對嗎?”

  辛鈃自知以此手段強迫,確實有點卑鄙無恥,可他就是敵不過紫瓊的誘惑。

  紫瓊豈會不知他的意圖,但他的話卻說得理直氣壯,叫人難以反駁,當下轉
過身來,仰天臥好,冷然道:“你就是愛拿話刁難人家!”

  辛鈃聽見此話,知她是默許了,忙趴到她身上,將紫瓊壓在身下,湊頭親了
她一口,紫瓊側頭躲開,豈知不躲避還可,這樣一躲便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粉頸,
辛鈃把握時機,在她頸側連番親吻。

  紫瓊最受不得這個,頓時打了幾個哆嗦,渾身酥軟起來。紫瓊櫻唇翕動,不
知又想說什麼,哪知辛鈃越弄越發癡狂,叫她霎時無法出聲,只管一頭喘著氣。

  辛鈃嘴唇吻著,雙手卻沒有停下來,摀住她一對美乳撫揉搓弄,恣意無忌,
害得紫瓊神魂失據,夢魂顛倒,快感蔓生。

  “兜兒,不……不要!”紫瓊雙手捧住他腦袋,夢夢銃銃的綻出碎語。

  辛鈃正自情濃之際,忽聽得如此綺膩的話兒,鼻子又聞著秀發的幽香,立時
感到一陣醺醺然,不禁慾火大盛,先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脫光,隨即動手拉扯紫瓊
的羅帶。

  事已至此,紫瓊也不出聲阻止,半推半就讓他把衣服脫去。

  燭影搖紅下,把紫瓊整具白玉似的裸軀,映耀得更嬌嫮迷人,直看得辛鈃目
眩心花,魂不守舍,問道:“玄女九式的前三式已做過,今次由第四式'蟬附'
開始好嗎?”

  紫瓊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辛鈃二話不說,已在她身上縱肆妄為,揉乳挖穴,無所不至。

  只消片刻,便見紫瓊紅光盈腮,嬌喘喃喃,主動探手握住辛鈃的玉莖,套弄
幾回,花宮竟而作怪起來,瓊漿玉液流了一趟又一趟。

  紫瓊難熬不過,把玉龍愈握愈緊,套個急勁。辛鈃見狀,知道時機已到,便
將她翻過身子,讓她俯伏在榻上。

  辛鈃先將她的臀部略為提高,見那花戶早已濕得不成樣子,辛鈃看得興動,
雙手把花唇往外扯開,一團鮮紅嬌妍的嫩肉正自吐翕蠕動,煞是迷人。見著如此
好物,辛鈃哪能忍受得住,忙即湊頭過去,嘴唇一張,直吃得“習習”亂響。

  紫瓊難受不過,只得咬牙死忍,渾身抖動個不停。

  辛鈃一頓啃咬,情興越濃,當下騰身而起,握住玉龍,先用龍頭在花唇一陣
摩擦,待得紫瓊春情蕩漾,提臀搖曳,方舉槍刺進,卻見甬道依然窄窄小小,把
整個玉莖包得密密實實,暖烙黏濕,美得身酥肌麻,渾身俱爽。

  辛鈃順著水兒,徐徐推進,直抵至花心,問道:“舒服嗎?”

  紫瓊體內的空虛,一下子給他填得滿滿堂堂,暢美難當,聞言點了點頭:
“好舒服,動一動吧!”

  辛鈃一聲得令,使出本領,隨即亂鑽亂刺,每每點著花心,一口氣便抽送數
百餘下,幹得紫瓊昏頭昏腦,酸麻難言,禁不住叫出聲來:“兜兒,放輕一點,
叫人好生難受!”

  辛鈃一笑,說道:“難受才好呢!再將下臀翹高一點,讓我好好的愛你。”

  紫瓊聽得“愛你”二字,心頭頓感甜絲絲的,便依了他把美臀盡量�高,迎
湊相就。

  辛鈃一手支身,一手繞到她身前,抓住一隻乳房縱情把玩,下身急急投射,
只聽得水兒唧唧,嚶聲綿綿。

  轉眼便又數百抽,紫瓊忽覺洩意在即,忙腰臀疾擺,顛顛聳聳,上摩下擦,
陰中顫得幾下,收縮了幾回,終於登上了頂峰,洩了出來。

  紫瓊騰地洩得魂飛天外,四肢酥麻,渾身通泰,只顧趴在榻上喘氣。

  辛鈃給熱浪一沖,險些兒把關不住,立時收斂心神,頓住玉龍不敢妄動,低
下頭去在她耳邊道:“今回你洩得真多,就連棒兒也快被你擠出來!”

  紫瓊聽得羞赧不已,怎敢吭聲。

  豈料辛鈃話音剛落,隨即扶著她向天臥好,說道:“咱們繼續做第五式'龜
騰'。”

  紫瓊點頭,雙腿微分,辛鈃握住一雙玉腿,往上推到她胸前,兩個膝蓋正好
抵住她雙乳。這般一弄,紫瓊整個花洞立時朝天仰起,袒露無遺。

  只見紫瓊捲曲如熟蝦,羞處盡呈,不免雲嬌雨怯,就在她只恨無地縫可鑽之
際,忽聞“嗤”一聲輕響,一根火燙的寶貝已撐開小穴,接著一放到底,正中靶
心。

  辛鈃亢龍得水,情興大動,當即腰下加力,支咕支咕的抽動起來,垂首一
望,但見玉龍自出自入,帶得花露飛溜,當真淫靡到極點,不禁瞧得心熾火焚,
也不顧嬌花嫩蕊,抽�莽送,直抽得水兒四濺,流滿一地。

  紫瓊給他連番鼓勇抽戳,一時抵擋不住,只得顫著聲音,哀求道:“兜兒,
且先緩一緩,太……太激烈了……”

  辛鈃聽見,方發覺自己得意忘形,只顧自身快樂,卻忘了憐花之心,心想如
此揉殘玉質,實是不該,當即停戈駐馬,俯下身來道歉。

  紫瓊見他憐愛自己,心中感動,遂伸出一對玉手,抹去他額上的汗珠,抱住
他頭頸,柔聲細語道:“假若玄女娘娘知我這樣沒用,一定不會派我來。”

  辛鈃搖頭笑道:“若換作是第二人,我肯定不會如此投入。”

  紫瓊望住他,問道:“為什麼?”

  辛鈃道:“沒什麼原因,就因為我喜歡你,我最擔心的,就是玄女娘娘突然
召你回去,到時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紫瓊沈默一會兒,說道:“我返回天庭只是早晚的事,就是我不在你身邊,
以你這樂觀的性子,相信一樣會活得很開心,我有這個信心。”

  辛鈃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沒在我面前出現時,我也相信會這樣,但現在
可不同了。”辛鈃凝望著她,心頭一陣混亂:“如果你不再回天庭,永遠都和我
一起會多好!”

  紫瓊自知這是絕無可能的事,一時也不想多說什麼,免得又讓辛鈃胡思亂
想,忽覺辛鈃又再活動起來,且力度漸增,不用多久,陣陣酥美蔓延全身。

  一時你吞我刺,重入佳境。

  辛鈃大展雄風,痛殺一會兒,更不下馬,把紫瓊雙腿放回原位,直接改換第
六式“鳳翔”。

  隨見辛鈃直起身軀,蹲在紫瓊的胯間,兩手按住她雙膝,把一對玉腿往兩邊
分開,龍槍依然充滿花房,腰板加力,也再噗唧、噗唧的抽搗起來。

  辛鈃先是一輪狠刺,再以九淺一深之法,猶如禽鳥啄食,記記點到即止,直
弄得紫瓊牝翕如璅,汪汪液流。

  女子的性感帶,一般都在膣內前端二寸之地,只要陽物肥大,龜棱豐厚,若
在淺處磨刺,每每都能刮著女子的妙處。但對男子而言,卻剛好相反,蓋因無法
達到包裹整根陰莖的樂趣,又少了一股征服感,不免興致大減,難以消欲。唯一
的好處,就是可延長射精時間。

  辛鈃使出手段,頓時立竿見影,果見其效,不用多久功夫,已見紫瓊身軟體
顫,面絳含羞,真如酒醉一般。

  如此弄了一會兒,辛鈃又再大肆出入,左右尋刺,下下直抵深宮,弄得紫瓊
雪軀亂拋,胸前乳浪滾滾!

  只見辛鈃張大眼睛,一面欣賞紫瓊的嬌容羞態,一面頻頻抽戳,不禁越看越
是心熱,淫興暴升。而紫瓊也難忍煎熬,快感如潮般不住湧至,情濃火盛,握住
辛鈃的雙手,引到自己的雙乳,口裡哼道:“兜兒,弄我……”

  辛鈃大喜,握緊一對美乳,肆情把玩,下身加緊動作,幹得啪啪有聲。

  紫瓊再經一輪操幹,更是慾火難禁,不住挺腰相迎,任由辛鈃輕狂放縱。玉
龍每一深刺,龍頭便噙著嫩處,又酥又美,陣陣快感只起不落,全無止息。

  辛鈃見她一臉陶醉,笑問道:“紫瓊,我的功夫還可以吧?”

  紫瓊美目汪汪的盯著他,螓首連點:“嗯!再加點力,我又有點意思了。”

  辛鈃自然遵從,雙手握緊一對玉峰,下身飛快聳動,頓時干得水聲四起,騷
水長流。辛鈃萬沒料到,平素一本正經、冷艷如霜的紫瓊,一旦做起這事來,竟
會如此的投入。

  紫瓊本就美貌卓絕,刻下再見她那迷情慾醉的美態,更叫辛鈃興奮莫名,不
覺動作又逐漸加快。

  過得片刻,驟聽得辛鈃悶哼一聲,玉龍猛然頂著花心,牢牢不放。紫瓊知他
是要射了,當下暗運氣功,收緊玉壁,安撫一下這根愛煞人的寶貝。

  辛鈃給她一陣收縮吸吮,直爽到入心入肺,血脈翻滾,身子一個抖動,大股
熱潮立時疾噴而出,又再幾個抽搐,熱精一浪接一浪,徑往花心射去。

  紫瓊給熱潮一燙,如何禁受得住,也隨著他又丟了一回。

  二人遍體舒暢,相環相偎,抱作一團,待得心情稍轉,辛鈃問道:“剛才實
在太舒服了,你呢?”

  紫瓊送上一個微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和你一樣。”

  是夜,二人裸身貼體,相擁而眠,直至日烘高樓,陽透紗窗,方醒轉過來。


             第九回皇帝壽辰

  今天是大唐天子中宗五十歲壽辰,卯時未到,崔湜已穿上朝服,配戴上紫黃
赤三色綬帶,帥氣中透著幾分華貴,辭別了辛鈃和紫瓊,匆匆走出家門,進宮朝
見皇上去了。

  待得崔湜離去,辛鈃向紫瓊低聲道:“那姓崔的穿起一身朝服,倒也威風凜
凜。”

  紫瓊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辛鈃牽住紫瓊的柔荑,說道:“今天這個日子,街上必定熱鬧得很,咱們也
出去走走?”

  紫瓊點頭答應,離開安邑坊,走到街上,已見四處人群浮動,一片喧鬧。

  二人初到長安,不曉得道路,隨著人群見路就走,糊里糊塗來到皇宮以南的
朱雀門外。

  早上的陽光,在護城河上灑下萬點金鱗,波光閃閃。雄偉高大的皇城,綠葉
紛披的宮柳,齊齊倒映在水中,襯著金光閃爍,更顯奇妙無窮。

  長安城十二座城門,六條主要大街,早已張燈結彩,朱雀門大街兩旁,都搭
起了十多個大戲棚。整條大街,只見攤販如雲,提籃挎筐的小販不停吆喝叫賣,
有吃的、玩的,還有耍雜技的,應有盡有,煞是熱鬧。

  辛鈃一時看得目不轉睛,驚嘆不已,不覺來到薦福寺,見寺前的一大片空地
上,萬頭攢動,圍著了數千人,陣陣密集的羯鼓聲,不住隆隆山響。辛鈃豈肯錯
過這熱鬧,拉著紫瓊便往人群裡鑽。

  好不容易二人才穿過群眾,來到前排,見是五隻人扮的金毛獅子,另有五名
紅衣紅裙的女子各持繡球,逗弄獅子。五隻獅子同時搖首擺尾,跳躍騰挪,間歇
在地上坐臥翻滾,獅子項上的金鈴隨著動作“叮叮”作響,配合著鼓樂的節拍,
動聽異常。

  辛鈃看得興高采烈,不住高聲喊好,直到鼓聲歇止,五隻獅子逐一退下,人
群漸散,辛鈃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紫瓊一直默默在旁相伴,看見辛鈃滿頭汗水,便掏出手帕來,輕輕的為他把
額上的汗珠抹去,想起他那童心未泯、天真猶存的舉動,心中不禁又是憐愛又感
唏噓。

  這時看見人群一窩蜂的朝朱雀門而去,辛鈃道:“不知又有什麼好玩兒。”
詁後,攜著紫瓊隨著人群走,紫瓊也不忍拂他的興頭,只得與他同去。

  來到朱雀門前,大道兩旁早已站滿了人,各佔著有利位置。當辛鈃二人才一
站定,一陣鼓聲從皇宮內響起,只見鼓聲越來越近,驟見數百名頭戴金盔,身穿
彩衣的男舞伎列隊步出城門,接著一串長笛響起,在悠揚悅耳的樂曲中,數百人
同聲合唱:“聖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萬年,寶祚彌昌!”

  歌聲猶如山洪爆發,響徹雲霄!

  數百舞妓過後,後面跟隨著一支數百騎的馬隊,騎者個個一身絳色鎖子甲,
胯下全是清一色白馬,儀仗齊整,甲胄鮮明。

  人群看見這個陣仗,又再湧動喧呼起來,只見數百匹白馬搖尾揚頭,舉蹄�
腿,動作一致,絲毫不亂的在辛鈃眼前走過。

  馬隊過後,銜尾而來的是數十頭大象,昂頭搧耳的走了出來。大象背部全蓋
上大紅錦繡,每個像奴手執長竿,各牽一頭大象,趾高氣揚的大步向前走著。

  接下來是披甲執戟的衛隊、教坊子弟的樂舞,一項接著一項的巡遊表演,直
到日到中天,方行結束。

  節目雖已完畢,但辛鈃的情緒仍處於亢奮中,不住口的在紫瓊耳邊稱讚。然
而,紫瓊似乎全沒聽進耳裡,只是張著一對美目,愣愣的望住這座皇家宮闕。

  辛鈃大感奇怪,問道:“巡遊都完了,你還在看什麼?”

  紫瓊道:“皇宮內遍布著妖氣,恐怕會對大唐社稷民生不利。”

  辛鈃聽後一驚,�眼往內城望去,說道:“會是什麼鬼怪如此厲害,便連天
子頭上的瑞光也不怕!”

  紫瓊道:“看這妖氣隱忽不定,時有時無,能把自身的妖氣封蓋住,使人不
易發覺,瞧來這妖孽極不簡單。”

  辛鈃道:“住在皇宮的人不下萬人,想要把這個妖孽找出來,恐怕並不容
易!”

  紫瓊遙望著眼前的皇家宮苑,嘆道:“就算讓你能進入皇宮,以你目前的道
行,想要找到他,機會實是微之又微,假若僥倖給你找到,亦不會是他對手。”

  辛鈃一時嘿嘿無言,沈吟半晌,說道:“難道真的沒辦法,咱們就此不理
嗎?”

  紫瓊搖了搖頭:“若然給魔魅橫行,控制了大唐的國運,著實隱虞無窮!這
等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咱們當然不能不理,但也要想個妥善之法才行。”

  辛鈃道:“你把那個妖物說得如此厲害,莫非連你也對付不了他?”

  紫瓊微微一笑:“在天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仙女,你不要太高估我,仙術比
我強的神仙,何只一百之數。”

  辛鈃不禁伸了伸舌頭,驚訝道:“真的這麼厲害!是了,你說我前生是玉帝
的守護神龍,當時我的法力一定不弱吧?”

  紫瓊含笑道:“我不知道,但既然要動用三十六天將才能把你擒住,應該也
差不到哪裡。”說著轉過身子,邊走邊道:“咱們先回去吧,要如何對付那妖
物,慢慢再想辦法好了。”

  辛鈃急步追上和她並肩而行,又問道:“那三十六天將很厲害嗎?”

  紫瓊道:“天將就是保衛天宮的神將,地位雖不算高,但因為要保護天宮的
安全,在法術和武功上都有相當的造詣。若以單打獨鬥,或許還勝不過你,一旦
十個八個聯手起來,其力量可就不同了,相信連我也應付不來。”

  辛鈃笑道:“你是玄女娘娘的入室弟子,連你也難應付他們,那可真不簡
單!”

  “兜兒,我終於明白了!”紫瓊突然說出這句話,辛鈃頓感茫然不解,正想
問她,忽聽她又道:“玄女娘娘叫咱們來長安,原來是為了這個。”

  辛鈃問道:“你是說皇宮裡的妖孽?”

  紫瓊“嗯”了一聲,輕輕點頭道:“玄女娘娘法力高超,無所不知,那些魔
魅的舉動,怎能瞞得過她?娘娘既然要咱們來這裡,自是有她的原因,現在不是
很清楚了嗎?”

  辛鈃聽後,眉頭不由一緊,苦著嘴臉道:“要我進宮滅妖,這不是為難人
嗎?皇城重地,豈是我等平民百姓能進去的。況且如你所說,我便是能進入皇宮
也未必是那妖物的對手,無疑是去送死,我才不干呢!”

  紫瓊道:“天命攸歸,幹與不干,恐怕由不得你。”

  辛鈃愁眉蹙額,叫苦不�,既然說這是天命,他還有什麼好說!

  不覺之間,二人已離開朱雀門大街,進入了醴泉坊,剛繞過波斯胡寺,便隱
隱傳來嘈雜的叫賣聲,原來又進入了西市。一如昨天無異,每個角落依然人如潮
湧,擁擠不堪。

  走得幾步,見一株大樹四周圍滿了人,猛聽得一陣叫好聲,辛鈃好奇心起,
向紫瓊說道:“咱們過去看看。”來到近處,看見樹下立了一面大門板,門板之
前,站著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見那少女明眉大眼,長相極美,正自平伸
雙臂,胸前挺著一對飽滿的玉峰,昂首直立,細長雪白的脖子兩旁,各插著一柄
飛刀,每柄刀子距離脖子也不過一寸來許。

  辛鈃才看了少女一眼,還未及細看其他,接著數柄刀子又同時飛去,只聽得
“噠、噠、噠”幾聲,六柄刀子已釘在門板上,正好落在少女的雙手四周。眾人
先為她擔驚受怕,現見她安然無事,個個又頓開笑顏。

  再看那擲飛刀的人,是個臉膛赤黑、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這時見他手上又
握了幾柄飛刀,正自凝神靜氣,敢情是要下一輪表演了,全場立時鴉庵無聲。便
在此時,忽聽一個女子大喝一聲:“楊峭天。”

  話音清亮悅耳,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站在門板前的少女聽見,猛然睜大美目,和所有人一樣,循著聲音望去,而
辛鈃和紫瓊當然不會例外,見那發聲的人竟是個異常漂亮的少女,身穿一襲袒胸
銀白襦衫,白裙曳地,一身唐宮貴族打扮,清麗的俏臉上薄施脂粉,怒瞪雙目,
正大步朝辛鈃走過來。

  辛鈃看見,頓時呆住,腦子裡一團迷糊,心中正想:“我認識她嗎?”思念
未落,那女子已站在他跟前,叉腰昂首,連鼻子也貼到他下巴來,怒道:“我終
於找到你了,看你還哪裡跑!”

  “你……”辛鈃張大嘴巴,一時呆在當場,愣愣望住眼前的女子,正要出聲
追問原委,隨覺左邊耳朵一陣疼痛,耳朵已被人拑住,直痛得辛鈃淚水狂湧,喊
道:“餵!停手……”把眼一望,又是一驚,見拿住自己耳朵的人並非是誰,竟
然是那個表演飛刀的少女。

  辛鈃還沒定神,已聽她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子,我小雀兒可不是好欺
負的,今日我非宰了你不可!”

  場中眾人看見,全都興沖衝的圍攏過來,瞧來這場好戲,似乎比剛才的表演
還要來得好看。

  辛鈃在心中大叫冤枉,忙道:“餵!你們認錯人了,紫瓊,快來救我!”

  “紫瓊”二字聽進兩女耳裡,四隻眼睛同時放光,齊齊向辛鈃身旁的紫瓊望
去,臉色同時大變,二人哪曾見過這樣驚艷絕俗的女子,更是火上添油,“砰”
的一聲,辛鈃的肚子又吃了一拳,只見身前的少女美目圓瞪,問道:“她……她
是誰?”

  小雀兒使力一擰他的耳朵,辛鈃又再嚎叫一聲!小雀兒怒道:“你……你這
人就是死性不改,到處拈花惹草,原來你失蹤數月,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辛鈃苦著臉道:“我……我沒有,我不是早和你們說了,我不是那個楊……
楊……”

  紫瓊抿嘴一笑,說道:“楊峭天。”

  辛鈃連忙道:“沒錯、沒錯,是楊峭天。”

  那個濃眉大漢聽見,一步踏上前來,揪住辛鈃吼道:“好小子,竟敢睜眼說
瞎話,我再問你一聲,你打算怎樣安置我女兒,今日你若不交代個明明白白,我
要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辛鈃委實忍受不住了,不由光火起來,大聲喝道:“放手!”

  小雀兒給他一喝,大吃一驚,竟乖乖的放開了手。

  辛鈃撫著火辣辣的耳朵,罵道:“你們這些人怎地全不講理,我已說過不是
那個楊峭天,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子沒這閒功夫和你們磨咕。”

  說話方落,辛鈃攜著紫瓊的玉手正要離開,倏見那濃眉大漢欺身搶上,張手
攔住,戟指喝道:“姓楊的,你們關中楊門雖然人多勢眾,但我馬元霸可不怕
你,今日若不好好說清楚,你休想離開這裡半步。”

  辛鈃聽得眉頭大皺,正要大罵回去,豈料那白衣少女已搶先開口:“餵!楊
峭天,你還沒回答我,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小雀兒接著道:“爹,千萬不能放他走,他這一離開,又不知要失蹤到何
時?”

  馬元霸嘆道:“唉!真是家門不幸,我早就與你說了多少遍,這個小子不是
好人,你就是豬油蒙了心,對他死心塌地!小子,枉我女兒對你一片癡心,你竟
然這樣對她,若論到人才樣貌,也不見得比這兩個妖女差……”

  還沒說完,那白衣少女頓時發作起來:“老匹夫,你說誰是妖女,嘴巴可放
乾淨點,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馬元霸睜著燈籠似的大眼睛,叫道:“你待怎樣?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辛鈃見著三人鬧個不停,真個哭笑不得,向紫瓊低聲道:“這樣沒完沒了,
可不是辦法,咱們倒不如來個'飛身托跡'一走了之,諒他們也沒本事追上。”

  紫瓊還沒答話,忽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奔近,朝著辛鈃笑道:“峭天,
你終於回來了,我到你家跑了多次,都說你外出未歸,今趟你一去就幾個月,也
太叫人擔心了吧!”

  辛鈃又是一愕,心想怎地又來了一個,莫非我和那個楊峭天真的如此相似,
個個都把我當作是他?當下問道:“這位老兄是?”

  白衣少女看見那個人,臉現喜色,忙奔到年輕人的身旁,指著辛鈃道:“三
哥,你要幫妹子作主,峭天哥又在欺負我了,還胡言亂語說自己不是楊峭天。”

  那年輕人聽了,也為之愕然,愣愣盯住辛鈃的俊臉。

  辛鈃道:“那個楊峭天究竟是人是鬼,我一概不知。你們一上來就又打又
罵,現在還敢說我胡言亂語!”

  紫瓊望著那年輕人,不由一愣,暗自忖思:“這人相貌端正,五官平穩,天
庭廣闊,額泛紅光,神貌合一,實是一副真龍之相,瞧來此人絕非平凡之輩!”
言念及此,暗暗合指一算。

  見那年輕人把辛鈃打量幾遍,笑道:“峭天,不要和我說笑了,我和你從小
玩到大,難道還會認錯?”

  辛鈃還沒來得及答話,紫瓊突然說道:“這里大庭廣眾,實不是談話之所,
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大家認為好嗎?”她素來言語溫柔,甜美動聽,讓
人聽得甚是舒服,更難以叫人拒絕。

  辛鈃聽見當堂傻住,大惑不解,喟然問道:“紫瓊,我、我沒有聽錯吧?”
見她只是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

  那年輕人一望紫瓊,當場被她的驚艷震懾住。

  在這一刻,他才真正領略到銷魂的滋味,當下第一個贊成,笑道:“這位姑
娘說得是,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說。”

  其餘三人只要辛鈃不離開,其它自無異議。馬元霸跑回場中,向群眾揮手喝
道:“有什麼好看,不要擋在這裡,讓開!”邊說邊把門板的飛刀拔起來,收回
皮袋中。

  五人再次來到悅來居,才進入門口,紫瓊便向店夥問道:“請問可有較清靜
的地方?”

  那名店夥一眼便認出紫瓊,連忙哈腰點頭,說道:“有、有,這邊請!”當
先在前引路,來到後堂,只見廡相環繞,曲院荷風,環境相當幽雅。來到一個雅
房,店夥招呼眾人坐下。

  點了菜餚,紫瓊徐徐說道:“諸位確實是認錯人了,他並非是你們認識的楊
峭天,更不是關中楊門的少主,他姓辛名鈃,只是和楊峭天的樣貌相似而已。”

  眾人聽後,哪肯相信,那白衣少女撅起小嘴,搶先說道:“我和三哥自小便
認識他,又怎會看錯?他明明就是那個王八羔子,你是他的新相好,自然幫他說
話,我才不會信你呢!”

  那年輕人連忙喝止她:“舒柔,不要亂說話!”轉向紫瓊道:“我這個妹子
向來刁橫,姑娘請勿見罪。在下李隆基,這是我妹妹李舒柔,敢問姑娘如何稱
呼?”

  辛鈃生怕那李隆基打紫瓊主意,忙截住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姓名可
不能說你知,總而言之,我就是辛鈃,不是什麼楊峭天,信與不信由你,這頓飯
之後,大家便各行各路。”

  眾人一聽紫瓊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盡皆愕然,小雀兒倏然站起身來,指住辛
鈃罵道:“姓楊的,你、你可對得起我,先前說會正式娶我回去,現在竟……”
接著“哇”一聲哭了起來。

  馬元霸罵道:“臭小子,今日我不把你生吞活剝,我就不姓馬!”說著一捋
衣袖,便要衝過去。

  李隆基坐在他身旁,忙即站起身擋住,說道:“老兄不要動怒,有事好說,
且平心靜氣先問個清楚。”說著把他按迴座位。

  馬元霸只給他隨手一按,陡覺一股勁力壓了過來,竟然站腳不穩,心下不由
一驚,暗忖:“這人外表斯斯文文,沒想功夫會如此了得,可不能小覷他!”

  李隆基向辛鈃道:“你說你不是峭天,可有什麼憑據?”

  那個楊峭天是方是扁,辛鈃根本不知道,頓時啞口無言,忽聽得紫瓊道:
“關中楊門乃武林八大家族之一,而飄曶十三劍正是楊門的祖傳秘技,楊峭天身
為楊門少主,又豈會不懂這武功。據我所知,楊峭天身上就有一柄家傳寶劍,名
叫'天光'。這柄寶劍,楊峭天從來不會離身,正是人在劍在。大家既是他的好
朋友,可有見過他不帶劍在身?”

  辛鈃見紫瓊說得如此詳細,不由越聽越感奇怪,暗道:“神仙果然不同,什
麼事都能知道。”

  眾人均想這確是事實,齊齊望向辛鈃,果見他雙手空空,也不禁覺得奇怪。

  李隆基道:“姑娘雖然說得合情合理,但這也不能說是什麼憑據。”

  馬元霸在旁附和,指住辛鈃道:“不錯,這個小子的三腳貓功夫,我馬元霸
可真不敢領教了,說到那柄'天光'寶劍,他也只是用來陪襯,做個樣子,這小
子若非仗恃關中楊門的名頭,哪敢四處耀武揚威,寶劍給人搶了去,一點也不稀
奇。”

  辛鈃見他不住小子前、小子後的叫,又向自己指鼻瞪眼,滿肚子火立時湧上
腦門,罵道:“餵!你說那個楊峭天怎樣我可不理你,你幹嘛對我指指點點?”

  馬元霸呵呵大笑:“好小子,若不是看在我女兒份上,早就有得你看了。”

  紫瓊含笑道:“聽馬爺這樣說,瞧來那個楊峭天的武功相信都是一般吧。”

  馬元霸一臉鄙夷之色,瞪著辛鈃說道:“何止一般,簡直就不堪一擊。”

  紫瓊向其他人問道:“大家認為呢?楊峭天的武功如何?”

  舒柔掩著嘴巴,搖頭笑道:“他呀,真是黃腫腳,不消提'蹄'了!”

  紫瓊點頭道:“這就易辦了,想要證明辛鈃不是楊峭天,只需讓他顯露一下
武功,要是他能勝過楊峭天,那不是清楚了嗎?”

  馬元霸又是哈哈大笑,說道:“武功要高過楊峭天有何艱難,除非他能勝過
老子。”接著向辛鈃道:“臭小子,有膽量就出來和我過兩招。”

  小雀兒聽見大驚,她素知楊峭天的底子,就連自己也勝過他,如何是老爹的
敵手,相信不消三招兩式,便要叫他頭破骨折,不禁擔心起來,扯著父親的衣袖
道:“爹,還是算了吧……”

  馬元霸道:“放心吧,我不會要了這小子的命!”

  舒柔也是一臉憂色,一對美目忙轉向李隆基,希望他能出聲阻止。

  孰料辛鈃冷笑一聲,說道:“比武就不必了,要是我有個閃失傷了你,心中
也過意不去。”

  馬元霸聽得鬚眉倒豎,睜大一對虎眼吼道:“好大的口氣,你有多少斤兩,
眾所皆知,我會怕你失手?你既然不敢和我動手,就大大方方說出來。”

  辛鈃也不理會他,緩緩站起身來,指著庭院一座三人圍抱的假山道:“你站
在這裡,能夠把那座假山從中劈開兩截嗎?”

  堂上除了紫瓊外,餘人聽見,莫不駭然,馬元霸咧嘴笑道:“那假山距離這
裡少說也有三、四丈,莫說是這麼遠,便是放在身前,要將它劈成兩截,已是沒
可能的事,你要是開玩笑,也得有個譜兒!”

  辛鈃微微一笑,問道:“這樣說,你是做不來了?”

  馬元霸哼了一聲,道:“難道你就能做到?要是你做得到,我就叫你聲爺
爺!”

  辛鈃道:“乖孫兒,看清楚了!”話罷右掌在胸膛一豎,暗運掌握五雷第一
式“金光掌”,倏然大腿一分,弓步側身,左掌橫劈而出,只見一道金芒徑往假
山射去,當真速如疾雷,接著“轟”一聲響過,隨見石屑紛飛,上半截假山直飛
出一丈有餘。

  眾人看得呆在當場,咋舌不已,個個作聲不得。

  那個店夥聽得聲響,連忙奔了過來,看見院中的假山東一塊、西一塊,碎石
散滿一地,不由張大嘴巴,叫道:“這個……這個……”

  辛鈃從懷中取出那錠金子,在手上拋了一下,遞給那店夥道:“先收下這
個,屆時一塊兒計算。”

  店夥接過金子,頓時滿臉喜色,心想莫說是一座假山,就是把院子的花樹砍
得稀巴爛,這金子也足夠有餘了,當下千多萬謝的離開了。

  辛鈃拍拍雙手,回到座位,笑問道:“如何,這一手還可以吧?”

  李隆基立時臉現喜色,說道:“峭天,從哪裡學得這般好武功,真是讓我大
開眼界!”

  辛鈃沈著臉道:“我是辛鈃,不是楊峭天,怎麼你們還不相信!”

  紫瓊微笑道:“大家不妨想想,楊峭天只是失蹤了幾個月,功夫又怎會變得
如此厲害。剛才辛鈃這一掌,在他來說,也算不上怎樣。莫看辛鈃年紀輕輕,但
以他目前的武功,當今天下能勝過他的人,恐怕也不多。”

  小雀兒道:“難道你真的不是峭天哥,那他人呢?”

  紫瓊嘆道:“大家聽了,千萬不可傷心,真正的楊峭天已經不在人間了。”

  眾人聽見大吃一驚,二女呆得一陣,淚水險些奪眶而出,李隆基連忙問道:
“姑娘,敢問你從哪裡得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紫瓊道:“你們想知道他的事,大可去天狼寨探一探,一切便可明白。”

  馬元霸道:“你是說四川天狼寨?”

  紫瓊點了點頭:“據知天狼寨和關中楊門素來不和,楊峭天不幸落在他們手
上,自然難以活命。”

  只見舒柔一臉淚水,猛然站起身來:“三哥,峭天哥這個仇咱們非報不可,
你身為臨淄王,又與左右羽林軍相熟,小小一個天狼寨,算是什麼角色!明兒就
召集兵馬將他們剷平。”

  小雀兒也道:“爹,咱們也去,此仇不報,誓不罷休。”一想起楊峭天,不
禁又趴在桌上痛哭起來。

  李隆基原來是當今皇上兄長相王李旦第三子,是相王之妾所生,自小性喜騎
射,又通音律。當初被封為楚王,後改封臨淄王,曾出任潞州別駕,現罷官回到
京城。他和楊峭天素來友好,現聽見這消息,也不由悲憤交加,但他向來行事穩
重,並非衝動之人,當下長嘆一聲,說道:“仇自然要報,但也得查個清楚明
白,怎能輕舉妄動?”

  辛鈃知道紫瓊無事不知,又說得如此真切,對楊峭天身死之事,自無半點懷
疑,眼下看見各人神情悲慟,心中也為之黯然,禁不住輕嘆一聲,說道:“大家
也不用難過了,我雖不認識楊峭天,但咱們既然有緣坐在一塊,亦算是朋友,總
之有用得著辛鈃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出句聲便是。”

  李隆基道:“隆基在此先行多謝辛兄弟。”接著長嘆一聲:“唉!一想起峭
天,就不禁讓我想起他父母,峭天是楊家的獨子,今次突遭不測,連楊家香火也
斷掉,要是他父母知曉此事,也不知會悲傷到什麼樣子。”

  舒柔抹去臉上的淚水,淒然道:“三哥,依我看還是先隱瞞住吧,你說好
嗎?”

  李隆基沈吟片刻,點頭道:“說得對,現在首先查明峭天是否真的遇害,再
另作打算好了。”

  馬元霸突然道:“依我看還有一個辦法,咱們既然能認錯辛老弟,瞧來楊門
上下人等也會……”

  眾人聽見,全都把目光投向辛鈃。

  辛鈃立時背脊一寒,睜大眼睛道:“餵!你們望住我幹嘛?莫非要我……”

  四人同聲說道:“咱們正想要你這樣!”

  紫瓊立時掩著嘴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辛鈃聽見,險些暈了過去!

              【第一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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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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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關中楊門

  四人話語剛落,房內登時闃無人聲。

  便在此時,店夥已把酒菜逐一送上,並為各人斟上了酒。馬元霸酒量甚豪,
咕嘟一聲,便將杯中酒喝光,其餘眾人聽了楊峭天的噩耗,雖有美酒佳餚在前,
卻無心情品嚐。

  李隆基對辛鈃道:“隆基自知要你冒名頂替峭天,確實為難了老弟,但為了
楊家兩位老人家,這不失為權宜之計,希望老弟考慮一下。”

  辛鈃連連揮手,堅定道:“不行,不行,其它事情我還可以考慮,但這個我
決計不干,不用多說了。”

  馬元霸道:“老實說,我對楊峭天這小子直來就無好感,若非為了武林的安
危,他們楊家的事,我也不想費心,更不會提出這個意見。”

  辛鈃咧嘴笑道:“你們說那姓楊的武功如此不濟,就是少了他一人,也不致
對武林有什麼影響吧。不用騙我了,你再多唇舌,我還是這兩個字,不干。”

  馬元霸向來性子火爆,聽得辛鈃這句話,立時雙目圓瞪,高聲道:“我幹嘛
要騙你,我既然說得出來,自然有我道理。罷了,罷了,與你這人多說無謂!”

  辛鈃鼻子一聳,說道:“那就不說好了。”

  李隆基道:“我對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但聽馬老兄這樣說,想來其中定有
別情,不知馬老兄能否告知一二?”

  馬元霸見李隆基言語客套有禮,怒容略為斂退,再自己斟滿一大杯酒,張口
喝乾說道:“這二十多年來,關中楊門能在江湖上名望日增、威權日盛,全仗著
門主楊曲亭闖下的威名,這才有今日的局面,成為關中首屈一指的大門派。楊門
不但在關中一帶享有盛名,便是江湖上黑白兩道的朋友,只消提到'關中楊門'
四個字,誰都敬服幾分!便因為這樣,均以楊門馬首是瞻,相應歸投。”

  李隆基一面聽,一面默默點頭,想起楊峭天的父親楊曲亭實是個深孚眾望的
長者,行事端方,慈和寬厚,可惜子嗣稀省,膝下便只有一子二女,卻沒想到,
現在唯一的兒子也遭了不測,想到這裡,亦不禁扼腕嘆息!

  馬元霸續道:“現在武林八大家族中,能夠和關中楊門抗衡的,就只有湖北
鄂州施家堡,其勢力之大,除了長江中遊外,還遍及四川貴州一帶。施家堡堡主
施萬里,向來野心勃勃,而關中楊門卻是他唯一雄霸武林的阻障,欲要除之而後
快。今次楊峭天遇害一事若然屬實,大有可能和施家堡有關。”

  小雀兒插口道:“必定是這樣,天狼寨歸附施家堡多年,他們為了巴結施萬
裡,殺害峭天哥亦不足為奇。”接著望向紫瓊,問道:“姑娘,峭天哥遇害是你
親眼目睹麼?”

  因天規所限,紫瓊不能說破自己的身份,便是說了,亦難以讓人相信她是無
所不知的仙女,只好微笑搖頭,說道:“我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楊峭天被人殺
害確是事實,他給人綁著雙手雙腳,活生生的將他拋下千�崖,楊峭天遇害的事
在四川早已傳了開去,恐怕此事亦已傳到他父親耳裡。”

  辛鈃聽後,也不禁背脊一寒,他雖然不認識楊峭天,但聽得他和自己長相一
樣,比物連類,稍稍聯想,便真如自己給人拋下懸崖絕壁中,想起那肢斷骨離、
慘不忍睹的景象,不由心頭觳觫,暗自罵了一聲:“呸、呸、呸,萬事大吉,我
兜兒長命百歲,豈有這等事!”

  眾人見紫瓊說得繪聲繪色,對楊峭天之死心中更無懷疑。

  只見李舒柔淚眼模糊,伸手在桌上重重拍落,整桌杯碟菜餚跳將起來,一隻
盛滿了酒的杯子,嗆啷數聲,在地上跌得粉碎,酒水澆滿一地,怒道:“峭天
哥,你死得好慘呀,舒柔立誓一定為你報仇,若不把天狼寨剷平,誓不甘休!”

  馬元霸長嘆一聲道:“楊峭天的死訊倘若傳到楊家,楊曲亭夫婦固然悲痛欲
絕。而楊施兩家,勢必大動干戈,殺個你死我活。加上雙方各有自己的勢力,依
附他們的大小幫派,為數確實不少,一旦交起手來,江湖武林必定亂作一團,難
以收拾。楊曲亭那手飄曶十三劍雖然厲害,但施萬里的靈虛刀法也非等閒,誰勝
誰負,當真難說得緊!”

  李隆基聽到這裡,恍然道:“隆基終於明白了,只要辛老弟冒充峭天返回楊
家,一來可令他父母慰懷,二來又可平息武林風波,這確實是一石二鳥之策。”

  辛鈃聽見,搶著說道:“餵!你們這麼一大堆話,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我去
冒充他。楊峭天的死,我雖然也為他父母難過,但這是兩碼子的事,如此弄虛作
假,早晚都會穿幫,到時叫我如何了結這殘局?”

  李隆基說道:“老弟大可放心,峭天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說句不好聽,他
自小養尊處優,跟一般富貴人家的紈褲子弟全無分別,自他十四五歲起,便已終
日離家在外,四處遊耍,每次回家住不上幾天,又突然不知所蹤,這幾年來,楊
家上下對他這德性早就習慣了。今次老弟到楊家,只要露一露臉,好叫他父母安
心,接著一走了之便是,老弟認為如何?”

  辛鈃一時躊躇起來,望向紫瓊,看她有何反應。

  紫瓊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搖頭說道:“依我看你已經沒有選擇了,因為能
解救關中楊門浩劫的人,目前就只有是你,除非你鐵了心見死不救,就另當別
論。”

  辛鈃立時呆住,心想:“連紫瓊都這樣說,瞧來,這個假峭天我是當定的
了!”

  眾人聽了紫瓊這番話,無不驚訝,小雀兒忙問道:“姑娘這話怎講,你是說
楊家會有什麼劫難麼?”

  紫瓊緩緩說道:“楊峭天的死訊,四川各門各派早已無人不知,而楊家勢力
龐大,人頭熟,手面寬,交情廣,又豈會聽不到風聲?楊家至今還沒動手找天狼
寨算帳,只是和你們一樣,仍無法肯定這個死訊而已。大家不妨細心一想,天狼
寨既然殺得楊峭天,明著就是想和楊家翻臉,又怎會呆坐著讓楊家上門尋仇?”

  李舒柔道:“天狼寨雖然人數眾多,但都是些烏合之眾,若說到武功實力,
決計不是關中楊門的敵手,姑娘你也忒煞高估他們了。”

  紫瓊微微一笑:“光憑一個天狼寨,楊家自然不放在眼內,要是加上施家堡
可就不同了。據我所知,武林八大家中,江西通天台駱家、貴州樊家與施家堡均
有同聲之誼,彼此同氣連枝,倘若他們三家聯手,關中楊門又如何抵擋得住?”

  李隆基怔怔的望著紫瓊,心裡暗自驚嘆,想道:“這位姑娘不但姿容絕麗,
年紀亦不大,心思卻如此細緻周密,且對江湖上的事知道甚多,確實不簡單。”

  馬元霸聽完紫瓊的說話,一拍大腿,說道:“姑娘此言說得很對,施、駱、
樊三家,素來相互響應,親密無間,確實不可不防!啊!沒錯了,施萬里這一手
可真毒辣呀!其實,他早有剷除楊家之心,只是直無藉口,又礙於受江湖朋友話
柄,才隱忍不動,假若楊家沈不住氣,先行動手,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小雀兒急道:“一旦動手起來,我怕靜琳姐和靜琇妹妹會出事,這怎麼好?
爹,你得想個辦法呀!”

  馬元霸嘆道:“乖女兒,以你老爹的本事,在街頭耍弄把戲、混兩口飯吃還
可以,又能幫得什麼忙?只是有些人空有一身本領,卻是狗鼻子般涼,天生冷酷
無情,真是可嘆,可嘆!”

  辛鈃聽得劍眉緊蹙,氣道:“姓馬的,你夾槍帶棒的說完了沒有,我與楊家
素無瓜葛,就是要我幫忙,也得好聲好氣,說得我舒舒服服才是,哪有像你這般
指桑罵槐的。”

  眾人聽他言中之意是答應了,無不大喜,李隆基笑道:“辛老弟是應承了,
這樣就好,楊門主看見愛子歸來,不但能讓他卻惑,還可消弭一場武林風波。”

  辛鈃連忙道:“我在這裡先說個清楚明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有,我
到楊家只是露一露臉,接著就走,你們可不能阻攔。”

  小雀兒道:“這個不行,要是你一走,天狼寨和施家堡殺到,怎生是好,辛
大哥你的功夫如此了得,沒有你在場坐陣,恐怕……”

  李舒柔點頭道:“是呀,你最低限度也要在楊家多住幾天,以防萬一。”

  李隆基接著道:“我妹子也說得對,橫豎是幫忙,就幫個徹底嘛!”

  辛鈃見各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沒了,腦袋登時脹大起來,高聲嚷道:
“好了,好了,哪有像你們這樣囉哩囉唆的,我就住三日吧,多一日也不行。”

  眾人見他語氣堅定不移,看來雷也打不動他的了,也只好依從。而紫瓊瞧在
眼裡,也不禁搖頭暗笑。

  小雀兒向紫瓊道:“大家談了一日,仍不知姑娘的名字,若不介意,能說給
小雀兒知道嗎?”

  紫瓊微微一笑:“我叫紫瓊,大家就叫我的名字是了。”

  小雀兒笑道:“這個名字很好聽喔,我叫馬芍儀,爹爹說我像金絲雀一般,
整天吵個不停,所以叫我小雀兒,後來人人都這樣叫了!”

  紫瓊嫣然說道:“小雀兒聽來也很可愛呢,我這樣叫你行嗎?”

  小雀兒喜道:“當然可以啦,假若你叫我芍儀,我反而不習慣。”

  李隆基道:“既然辛老弟已經答應了,事不宜遲,用過飯後,咱們就一起到
楊家去,大家認為如何?”

  馬元霸點頭道:“這個當然,省得這小子又翻口!”

  辛鈃火冒三丈,厲聲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兜兒說過的話豈會不算數!”

  紫瓊聽他粗話亂放,不由俏臉一沈,握住他的手道:“兜兒,不要胡說。”

  辛鈃向來對紫瓊千依百順,當下住口不語,但一對眼睛仍是狠巴巴的瞪著馬
元霸。

  李舒柔向來心直口直,不禁大奇,問道:“你不是叫辛鈃嗎,怎麼又叫做兜
兒?”

  辛鈃眼珠子一轉,說道:“我老婆喜歡這樣叫,不行嗎!”

  紫瓊聽得臉上一紅,嬌嗔道:“你……你又胡說什麼!”

     *** *** *** ***

  關中楊門位於皇城東北,南倚宮城,東靠灞河,卻是一處繁華豐盛的所在。

  有云“八水繞長安”,早在西漢司馬相如的辭賦“上林賦”中寫道:“君未
睹夫巨麗也,獨不聞天子之上林乎?左蒼梧,右西極。丹水更其南,紫淵徑其
北。終始灞,出入涇渭,酆鎬潦潏,紆徐委蛇,經營乎其內。蕩蕩乎八川分流,
相背而異態。”描寫了漢代上林苑的巨麗之美,以後就有了“八水繞長安”之
說。

  一行六人將來到關中楊門,只覺氣氛大不尋常,街上行人稀疏,且個個行色
匆匆,臉有懼色,而大多商舖都已下了門板,便連路上兩旁的小販也不知去向,
一去往日的熱鬧情景。

  眾人大奇,馬元霸皺起眉頭道:“今天究竟怎麼呀,莫非因為皇帝老子生
日,人人連生意都不干,全都趕熱鬧去!”

  李隆基搖頭道:“瞧情形不是,你看那些人的慌張神色,像畏懼逃避什麼似
的,當真奇怪得緊!”

  紫瓊也覺大有蹊蹺,當下暗地掐指一算,忽道:“不好,是楊家出了事!”

  “什麼?”小雀兒愕然問道:“你怎會知道?”

  紫瓊自然不會說破這秘密,只得道:“我是猜測而已,希望不要讓我猜中,
咱們還是盡快趕去看看。”

  辛鈃當然心中有數,忙牽著紫瓊的玉手,腳下加快,走在四人前面,低聲向
她問道:“天狼寨已經殺到嗎?”

  紫瓊點頭嗯了一聲,說道:“兜兒你記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會兒動手,
千萬不可亂開殺戮,教訓一下他們便好。”

  辛鈃道:“我理會的,況且我和他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若不是你剛才這
樣說,我才不管呢。”

  紫瓊回過頭與四人道:“救人如救火,我和辛鈃先趕一步過去。”也不待他
們回應,便和辛鈃展開飛身托跡,各人只見他倆身形一晃,瞬眼之間竟已在十多
丈外,真個奇速如神,不由看得目呆口咂。

  馬元霸嘆道:“真沒想到,紫瓊姑娘的武功也這般厲害,我便是再練功五十
年,相信也難望其項背,看二人年紀輕輕,就是打從娘胎開始學武,亦難練到如
此境地,真叫人想不透!”

  李隆基自小便跟一位高人習武,功夫早已有了相當根底,眼下看見二人的武
功,當真是既欽佩又欽羨。

  四人看見兩人遠去,當下加快腳步,銜尾追去。

     *** *** *** ***

  辛鈃和紫瓊將抵達楊家,遠遠便聽得刀劍鏗鏘之聲,且見楊家門外站滿了
人,個個手持兵刃,把個大門團團圍攏住。心知不妙,互望一眼,辛鈃見屋外圍
牆旁邊種有幾株大樹,枝葉茂盛,亭亭如蓋,說道:“咱們先藏到樹上看看。”

  紫瓊點頭答應。

  二人展開身法,避過門外的大漢來到屋旁,縱身上樹,攀住樹幹把眼一望,
不由吃了一驚,只見屋前偌大的空地上竟有百多個人刀來劍往,正自搏鬥廝殺,
而地上躺了十多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辛鈃見大屋門前同樣站滿了人,有男有女不下二十人,個個臉上顰眉蹙額,
顯得五色無主。

  紫瓊說道:“那個穿寶藍錦服的中年人瞧來就是楊峭天的父親楊曲亭了。”

  辛鈃聞言望去,見那人和一個虯髯闊頷的漢子鬥得正緊,一柄長劍攻得淩厲
剽悍,迅捷無倫。而那虯髯漢子卻使一根九節鞭,銀光閃閃,燦爛輝煌,展動之
間,光芒四散,端的既威猛又好看,說道:“他使的劍法又快又狠,敢情就是楊
家獨門絕技'飄曶十三劍'了。”

  就在辛鈃剛說完,驟聽得綿綿密密的一陣噹噹聲響,見楊曲亭連攻數劍,而
那虯髯漢子每擋一劍,身子便往後退一步,辛鈃看得過癮,連聲叫好,陡然間當
的一聲,一個人影已搶在虯髯漢子跟前,刀光閃動,架開楊曲亭的快劍。

  楊曲亭騰身躍開,凝劍卓立,辛鈃定眼一看,見那人臉色如蠟,五短身材,
衣衫華麗,儼然一個富商大賈的模樣,忽見那人把手一�,朗聲喝道:“咱們暫
且停手!”

  院中眾人鬥得正烈,驟聽見此話,雙方同時罷手躍開。

  那人喝聲甫落,轉向楊曲亭道:“楊兄這手飄曶十三劍果然厲害,施某向來
渴仰,今日一見,實叫我大開眼界!”

  “哼!”楊曲亭登時撂下臉來,說道:“施堡主你又何需假惺惺,今日你聯
同駱、樊兩家硬闖進我家門,還殺傷我多人,行事乖謬,居心叵測,你我倒不如
快人快事,再無須拖泥帶水,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是。”

  這個商賈模樣的矮子正是施家堡主人施萬里。在他的身旁,卻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長須及胸的老者,臉上佈滿了皺紋,一雙眼睛半合低垂,像似還沒睡醒
般,這個老者便是江西駱家莊莊主駱畢翁。而另外一人,是個臉色黝黑的漢子,
身軀魁梧,兩目如錐,此人名叫樊剛,卻是貴州影月山莊的主人。

  施萬里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這樣,施某也不妨剖開肚皮直說,只要楊老兄
肯棄捨關中,從此金盆洗手,息影園林,我保證你楊門上下安然無恙,平平安安
的離去,要是楊老兄一意孤行,這就莫怪施某心狠手辣。”

  楊曲亭仰天呵呵笑道:“狐狸尾巴終於顯出來了!老實說,閣下欲要雄霸武
林,楊某亦無心干涉阻梗,更無蠻觸相爭之心,但萬沒想到,你為了一己之私,
竟做出引繩批根的事情來!事已至此,我倒想問一句,犬兒峭天,是否已遭你們
毒手?”

  那個虯髯大漢踏上前來,頤指氣使道:“羅貴彪向來敢作敢為,做過的事從
不會賴帳。沒錯,楊峭天確是我所殺,我當他多厲害角色,竟敢泡妞兒泡到四川
來,原來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可怪不得人!”

  此話一出,楊家上下登時大嚷大叫,啼天哭地,突然間見數人掄刀持槍,搶
上前來,怒目圓睜,直想把羅貴彪分屍。

  楊曲亭自從聽得楊峭天的噩耗,不免勞心焦思,分派門人四處探尋打問,只
是一日不見愛兒的屍身,心中便多一日指望,但現在親耳聽見,耳朵中嗡的一聲
響,臉上登時慘白,腦門衝血,眼前一陣昏花,又見身旁各人殺氣騰騰,混戰在
即,常言道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況且這些人裡,全都是自己的妻女至親,他豈
能不著急,當下大聲喝止。

  與此同時,牆頭上傳來一聲吆喝:“不要動手,楊峭天還沒死!”

  這十個字轟轟入耳,聲如洪鐘,猶如龍吟虎嘯。眾人愕然回頭,卻見兩男兩
女從牆頭躍下,楊家各人一眼便認出其中三人,正是楊峭天的好朋友。

  四人躍下圍牆,直奔到楊曲亭跟前,李隆基當即說道:“楊伯伯,大家先不
忙動手,峭天尚在人間,他還沒有死。”

  楊曲亭呆了一呆,半信半疑,他的夫人在旁聽見,連忙追問:“李公子,這
話是真的麼?”

  李隆基點了點頭:“伯母,峭天確實沒有死,剛才咱們還和他在一起。”

  一個少女跑到小雀兒身前,問道:“小雀兒,二哥真的沒有死嗎?”這個美
貌少女,正是楊家的麼女楊靜琇。

  二人向來要好,小雀兒挽著她的手道:“是啊!咱們聽得有人要來這裡生
事,他一聽見便先行趕回來了,但不知為什麼,咱們躲在圍牆上看了半天,竟然
見不到他,唉!那個人真是的,早知這樣,咱們就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呀?我不是在這裡麼?”辛鈃的話聲突然從遠處響起。

  場中百多人聽見,循聲望去,果見辛鈃牽著紫瓊緩步而來。


             第二回大顯神通

  楊家眾人一看見辛鈃出現,不由欣喜若狂,而楊曲亭夫婦驟見愛兒無恙歸
來,壓不住心中的興奮,直是連眉毛都笑起來,尤其是楊夫人,早已淚珠盈眶,
泫然欲泣。

  施萬里和羅貴彪面面相覷,同感詫異,羅貴彪更是心中糊塗,暗道:“當日
明明親眼目睹楊峭天墮入千�崖,因何會毫髮無損?這個小子果真命大,你雖然
逃過初一,卻未必能逃過十五,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手掌心?”

  辛鈃和紫瓊來到各人跟前,即見六七個人鳧趨雀躍般圍攏過來。

  楊靜琇喜極忘形,扯住辛鈃的衣衫不放,笑問道:“二哥你怎麼呀,一去便
是幾個月,真叫人擔心!外間傳言你被天狼寨的人殺了,害得爹娘終日揪心扒肝
的,阿娘也不知哭了多少次呢。”

  另一個穿得全身火紅的美貌少女,一把握住辛鈃的右手,柳眉緊蹙,問道:
“表哥,你怎麼穿成這個模樣,衫子又髒又破的。是了,她是誰呀,又是你的新
相好麼?”

  楊靜琇也不待辛鈃說話,搶先道:“暄妍表姊你又拈酸吃醋了,也很難怪你
的,這位姐姐可比你美得多呢!”

  “你……”那個叫暄妍的少女美目一瞪,登時氣得滿臉脹紅。

  辛鈃也不理會二人拌嘴,看見楊曲亭夫婦,忙上前叫了聲爹娘。

  楊夫人忍不住喜極而泣,哽哽道:“我的天兒,你真擔心死娘親了!”接著
望向他身旁的紫瓊,問道:“這位姑娘是……”

  辛鈃道:“她是紫瓊,是孩兒的未來妻子。”

  楊家各人聽得此話,盡皆愕然,目光全都集中在紫瓊身上,見著她那毛施淑
姿的嬌顏,無不讚歎稱羨,均想:“這個少女果然驚艷絕倫,難怪這個風流浪子
也被她迷倒,竟會起了結婚之念!”

  楊由亭夫婦看著這個未來媳婦,更是喜上心頭,楊夫人連忙上前牽著紫瓊的
手,怔怔望著她笑道:“你叫作紫瓊嗎?”

  紫瓊螓首輕點:“紫瓊見過楊伯伯、楊伯母。”

  楊曲亭笑道:“紫瓊姑娘不用多禮,今日咱們楊家出了點事情,叫姑娘受驚
了!峭天,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和紫瓊姑娘進去,免得嚇著人家。”

  楊夫人當然明白丈夫的心意,她知道兒子武藝平常,留在這裡不但幫不上
忙,還要叫人擔心照顧,便道:“你爹說得不錯,你陪同紫瓊、李公子等人先進
大廳坐一會,這裡不用你來操心。些許小事,爹娘自會應付得來。”

  辛鈃搖頭道:“這些人膽敢來這裡撒野,若不好好教訓一頓,豈不是便宜了
他們?”

  楊曲亭聽得眉頭大皺,板著臉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以你這等三
腳貓功夫,你用什麼來教訓人家,不可再胡鬧了,快快給我離開這裡。”

  施萬里看在眼裡,好不氣悶,當下朗聲說道:“楊老兄,今日令郎無恙歸
來,真是可喜可賀呀,但你我之事可還沒有了結……”

  話仍沒完,忽見辛鈃猛地回過頭來,揚起劍眉道:“你這個矮子沒長眼睛
嗎?我們正在談話,要你來搭嘴,快給我閉起你的狗嘴,免得自找苦吃!”

  施萬里素來城府深密,揣姦把猾,為人口齒便給,能言善道,十足是個笑面
夜叉,現聽見辛鈃這番狂傲的言語,也不由氣得面皮鐵青,握拳透爪。

  眾人也聽得傻了眼,楊曲亭正要開聲斥罵,突然聽得羅貴彪大喝一聲:“好
狂妄的小子!”聲到人到,已掄動銀鞭淩空撲來。

  楊曲亭反應極快,當即持劍攔在辛鈃跟前。只見紫瓊柳眉輕蹙,素手一�,
衣袂緩緩拂出,羅貴彪身在半空給紫瓊這樣輕輕一揮,竟然直飛了回去,在地上
連打幾個筋斗,剛好跌回原地,半天爬不起來。

  紫瓊使出這手仙術,在她而言,實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但各人看在眼中,
卻成為一門卓絕群倫的武功,盡皆驚羨,個個不由看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楊曲亭、施萬里等人都是武術大家,見識深遠,卻從沒見過這樣神乎其神的
武功,實不知這路功夫出自何門何派。

  楊曲亭心想:“看這少女年紀輕輕,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實在令人費解!”

  李隆基雖知紫瓊的功夫不凡,但沒料到會厲害如斯,不禁暗暗拜服。

  楊靜琇顯得特別高興,奔將過來道:“紫瓊姐姐不但人長得美,便連武功也
這般厲害,真是叫人羨慕!”

  紫瓊親熱地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是真的嗎?”

  楊靜琇瞪著明亮的大眼睛,點了點頭,紫瓊又問道:“你二哥經常提起你和
姊姊靜琳,怎沒看見她?”

  楊靜琇往屋前大門口指去,說道:“姊姊便在那裡,那個穿鵝黃色衫的就是
了,姊姊她不懂武功,只喜歡寫字作畫,爹娘便叫姊夫陪在她身邊保護。”

  紫瓊回頭望去,果見一個年約二十的美女站在門前,長相清秀雅麗,身材纖
穠合度,確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

  便在這時,忽然聽得辛鈃的話聲響起,紫瓊回過頭來,只見辛鈃已站在楊家
眾人前面,朗聲說道:“我早已經說過,叫你們不要自討苦吃,但偏偏就不聽我
的說話。羅貴彪你給我聽住,當日你把我全身捆綁拋下千�崖,還好我命大死不
去,這盤舊帳,今日我就和你算清楚。”

  這時羅貴彪已由下屬扶起,雖然這一跤跌得他七葷八素,灰頭土臉,但畢竟
武功底子不弱,內力也達到相當火候,稍一回氣,便能恢復過來,只是經過剛才
那一役,吃過紫瓊的苦頭,已自知決不是她的對手,此刻聽見辛鈃的說話,當即
怒瞪雙目,厲聲道:“臭小子,你若非有恃無恐,膽敢在本寨主面前狐假虎威,
若有本事,就單槍匹馬行出來和我見個真章。”

  楊曲亭夫婦聽得羅貴彪的說話,不由擔心起來,楊曲亭說道:“天兒,不要
聽他的說話,快退到一旁。”

  辛鈃搖頭一笑,道:“不用擔心我,有紫瓊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

  夫妻倆互望一眼,一時委決不下,已見辛鈃牽著紫瓊走出幾步,站到場中。

  辛鈃看見左右無人跟著,湊頭向她道:“今日若不把這夥人治得帖帖服服,
難保他們不會再來騷擾,到時我一離開了楊家,這些龜兒子又再來找碴兒,可就
麻煩了。看那個施萬里野心勃勃,絕非良善之輩,內裡必定潛包禍謀,藏著什麼
陰謀計劃!紫瓊,你幫我算一算,看能否找到他的把柄。”

  紫瓊朝他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我早就料到這點了,你靠頭過來。”接著
在他耳邊輕聲細說。

  辛鈃聽得眉頭大皺,直到紫瓊說完,不由勃然作色,暗道:“這個施萬里當
真是罪惡滔天,非要好好懲治一番不可!”

  羅貴彪見紫瓊和辛鈃同時走出,怒聲說道:“臭小子,就知你沒這個膽量和
我單打獨鬥,要女人幫忙,算哪門子英雄!”

  辛鈃笑道:“狗崽子,老子向來吃蔥吃蒜不吃薑,你不用使激將法。”目光
一移,轉向施萬里道:“姓施的,你這個名字叫萬里,難道真能統御萬里麼?只
可惜你身胖腳短,一簍子的油,一步走一尺,要走萬里恐怕並不容易。你懷姦植
黨,壞事做盡,你道沒人知道麼?”

  施萬里聽了這句話,不由得一怔,心想:“你這個小子順口開河,又會知道
我什麼事?”

  辛鈃微微一笑,轉向駱畢翁道:“駱莊主,當年你的孫女被人先姦後殺,為
了追尋兇手,相信這位施堡主也幫了不少忙吧?”

  駱畢翁老眼一�,不明白辛鈃說出這事有何用意,點頭道:“是又怎樣?”

  只見施萬里臉色一變,背上冷汗直冒。站在他身旁的一個漢子立即大發雷
霆,高聲嚷道:“小賊,咱們和駱家的事與你何干,你一味瞎猜的混嚼舌根,
卻夾著卵袋不敢動手,有種的就和我見個高低。”

  羅貴彪同時道:“沒錯,你在這里胡言亂語有什麼用,出來受死吧。”

  辛鈃眉頭一皺,盯著那個男人,見他年約三十,生得虎背熊腰,強悍外露,
又見他說話粗俗,不由暗暗氣惱,卻不知楊峭天是否認識此人,一時也不敢出言
反駁,免得露了底細。

  紫瓊突然在他身旁道:“此人就是施代然。”

  辛鈃一聽,立時雙眉一挺,低語道:“好呀!原來就是這個龜兒子。”當下
哈哈一笑,朗聲說道:“為何我一提及駱家,你就害怕成這個樣子,是否怕我揭
露你父子倆的隱私呢?”

  施萬里和兒子施代然對望一眼,均想這人因何知道駱家的事,要是他揭破此
事,當真麻煩之極,非下辣手儘早把他除去不可。

  父子二人同一心思,毒念驟起。

  與此同時,聽得辛鈃繼續道:“姓施的,瞧來我不動手,你也不會乖乖的坦
白承認了?”

  二人聽後,心想正好趁這機會把他除去。施代然手持單刀,正要上前和辛鈃
放對,豈料眼睛突然一花,瞬間一條人影已閃現在身前,不由大吃一驚,手中的
厚背大刀只�得一半,頸項後的風池穴已被人拿往,立時一麻,渾身勁力全失。

  辛鈃使起飛身托跡仙術,晃眼之間已切近施代然,左手一探,已製住他的穴
道,順手提著他那龐大的身軀,瞬間又回到紫瓊身邊,將施代然擲在地上。

  場中各人還不知發生什麼事,只覺一團人影倏來忽去,施代然已被人擒獲而
去!眾人何曾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時看得人人翹起舌頭,無法出聲。

  待得眾人回過神來,楊門弟子登時歡呼雷動,高聲喝釆。而另一邊的施家堡
卻齊聲鼓譟,十多個堡中高手張牙舞爪,手執兵刃,同時躍出,直湧上來。

  紫瓊玉手一揮,嬌喝道:“你們不要命麼?”數十道金色光芒疾射而出,地
上立時碎石紛飛,在來人身前數尺之處,劃出一行深深的裂痕。

  施家堡眾人大吃一驚,縱躍相避,再也不敢趨前一步。

  辛鈃回過身來,指著一株兩丈開外的大樹,說道:“你們膽敢妄動,除非你
們硬得過這樹。”話畢,運起木雷掌,呼的一掌劈出,只聽轟隆一聲,大樹從中
斷成兩截,上半截連枝帶葉飛出丈許,嘩喇喇的摔在地上。

  二人這一出手立威,立時鎮壓全場,施家堡等人不由大駭,他們怎會想到,
眼前這對年輕人的功夫竟會如斯厲害。

  施萬里更是牛回磨轉,心中焦急萬分,目下兒子被人擒去,若要過去解救,
自問又敵不過他們,只氣得擰眉瞪眼,束手無策!

  楊曲亭夫婦瞧見兒子神功蓋世,委實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均想只是不見愛兒
數月,他的武功竟然大進如此,便如換了一個人似的,也不禁呆呆的扯了良久。

  這時見楊靜琇跑上前來,滿臉驚喜,扯住辛鈃道:“二哥你好厲害喔,這些
武功是從哪裡學來的,是紫瓊姐姐教你嗎?”

  辛鈃點頭一笑,目光望向紫瓊,說道:“明師出高徒,不錯吧?”

  楊夫人聽見,來到紫瓊身邊,含笑問道:“天兒的功夫真是你教的嗎?”

  紫瓊心想,辛鈃的本領確實是我所授,只是他並非楊峭天,當下輕輕點頭,
說道:“是啊!”

  楊夫人道:“你年紀輕輕便這般本事,不知道你是哪一位前輩高人門下?”

  紫瓊微笑道:“我師父早已遯跡山林,再不問世事了,更不喜歡揚名顯姓,
紫瓊未得師父答允,還請楊伯母恕罪,紫瓊實不敢自作主張說出師父名字。”

  楊曲亭夫婦聽後,不由點頭微笑,楊夫人道:“既然這樣,我也不便多問
了,天兒有幸得到你的真傳,實在是他莫大的福氣!”

  辛鈃向地上的施代然道:“你如何對待駱家的小姐快些老老實實說出來。”

  施代然豈肯揭自己的瘡疤,旋即�起頭來,怒目相向:“要殺便殺,不用多
問!”

  辛鈃怒容一斂,彎下身來含笑道:“殺你又有何難,但我現在偏不殺你。”
當即把手掌按住他胸膛,運起移星換鬥之法,將他體內的經脈陰陽互換,血液倒
流。

  施代然霎時渾身猛地一顫,只覺全身氣息一沈,接下來猶如火烙燒心似的,
比之利刃加身還要痛苦百倍,禁不住倒伏在地上,連連翻滾嚎叫。

  施萬里遠遠看見,怒吼道:“小賊,你這般折磨人,是什麼英雄好漢,快給
我停手。”

  而駱畢翁聽得滿肚子問號,心中實在糊里糊塗,亂作一團,想道:“難道我
孫女受害的事真的與施家堡有關?不會吧?”

  辛鈃道:“我沒有說自己是英雄,對付惡人,自然要用惡毒的一套,你不想
看著他受苦,就自己把所有見不得光的事說出來,倘有延誤,我實難擔保他是否
挺得住?”

  “你……”施萬里如何肯說,但眼看兒子在地上輾轉呼號,當真是又急又
氣,卻又無法可施。

  施代然實在熬煎不過去,顫聲道:“你……你殺了我吧……求求……你!”

  辛鈃道:“我解去你的痛苦也可以,只要我問你一句,你就答我一句。”

  施代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忙道:“不!你殺了我好了!”

  辛鈃眉頭一皺,道:“好吧,既然你口硬不說,就乖乖的臥著想清楚吧。”

  施代然道:“駱家的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要……要我答什麼?”

  辛鈃說道:“三年前,駱老爺子的孫女駱姿柔給人先姦後殺,可有此事?”

  施代然不住在地上翻滾呻吟,口裡卻道:“我……我不知道。”

  此言一出,辛鈃立時嘻嘻一笑:“好傢夥,這事你又怎會不知呢?駱姿柔被
殺,你將此事嫁禍給黑虎幫,你們施駱兩家聯手把黑虎幫掃平,這事天下皆知,
你竟然說不知道,分明就是心虛,瞎說一通!看來你不再受點苦頭,是不會說真
話的了。”再把掌心放在他胸口,催動神功。

  施代然頓感體內的真氣隨即逆轉,比之剛才更為難受,不由嚎天動地,大放
悲聲,眾人聽他叫得七死八活,也為之傷心慘目。

  施萬里再也忍受不住,掄起金刀直衝過來,喝道:“賊王八,老夫今日就和
你拼了!”

  辛鈃轉過頭來,見他已搶近身前,想也不想,土風掌順勢推出,只見施萬里
猶如斷線風箏,直飛了出去。

  莫看施萬里身材矮胖,輕功確實非比尋常,見他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輕
鬆自如的落在數丈之外,場中眾人看見,無不對他欽佩幾分,但在這情境下,卻
沒一人鼓掌喝呼!

  辛鈃這一掌手下留情,只是想把他逼開,施萬里才沒有受傷。辛鈃再不望
他,向施代然問道:“怎樣,你倘若再嘴硬,還有更多苦頭讓你受,我再問你一
次,你是否貪圖駱姿柔的美貌,色欲熏心而將她強姦,人家反抗,你就心狠手辣
將她殺了滅口?”

  施代然抵受不過體內的痛楚,終於顫著聲音道:“是……是我幹的,快……
快殺了我好了……”

  他這句說話一出,全場嘩然,駱畢翁登時勃然變色,青筋暴現,一對眼睛直
射向施萬里,怒極反笑道:“好啊,好啊,施萬里……你可真毒辣!”

  辛鈃又再問道:“你殺了駱姿柔,便移禍江東,嫁禍他人,且幫助駱家報
仇,以此拉攏駱家,我說得沒錯吧?”

  施代然不停地滾來滾去,喉嚨裡發出呵呵的痛苦之聲,斷斷續續道:“啊!
你……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還……還問什麼!”

  辛鈃道:“這等兩全其美、一石二鳥之計,諒你也想不出來,敢情全是你老
爹的主意吧?”

  施代然並不回答,饒是如此,但這無疑是默認了,誰都了然於胸。

  辛鈃將手按回施代然胸口,除去移星換鬥,卻沒有解去他身上的穴道。施代
然立時痛楚盡消,趴在地上不住喘氣。辛鈃朝施萬里道:“你為了收買人心,使
盡奸計拉幫結派,今日又來到這裡撒野,妄圖消除異己,可惜你遇著本老子,無
事不知,鐵定你走黴運。”

  施萬里醜事已破,兒子又落入他人手中,加上強敵在前,心知兇多吉少,唯
今之計只好冒鋒突圍,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駱畢翁聽得實情,瞋恚既甚,把手一揚,十多名駱家莊的人倏地散開,一字
排開,而施家堡數十人亦同時擺開陣勢,攔在施萬里跟前,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樊剛和駱家向來友好,更不齒施萬里的所為,當即朗聲道:“駱老爺,老樊
雖然自不量力,但咱們兩家深交數十年,老爺的事便是樊某的事,這個披著羊皮
的豺狼,焉能輕易放過他?”

  辛鈃朗聲道:“駱老爺子,樊前輩,這個姓施的狗賊,人多勢眾,你們現在
動手,瞧來並不劃算,有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無需急於一時。”

  駱畢翁也覺有理,但要今日放過施萬里,心裡總覺不甘,當下向辛鈃抱拳
道:“楊少門主為駱家弄清這事,大恩大德,老夫銘感五內!”接著向楊曲亭
道:“楊門主,今日駱某受奸人鼓動煽惑,多有冒犯,還望楊門主原諒則個!”

  楊曲亭和辛鈃連忙回禮,楊曲亭道:“駱莊主說什麼話,你我本就莫逆於
心,何需言謝。”

  樊剛突然高聲喝道:“施萬里,羅貴彪,休想逃走。”話落飛身躍起,只聽
得刀劍相碰之聲,眾人望去,已見樊剛落回地上,而施羅二人方好縱上牆頭,晃
眼之間已不知所蹤,其餘施家堡眾,卻一窩蜂四散逃遁。

  楊曲亭道:“樊莊主莫追,由他去吧。”

  辛鈃搖頭嘆道:“這個施萬里連兒子也不顧,當真是個兇狡強悍的梟雄。”

  楊曲亭與駱畢翁道:“這個人正是真兇,現交由駱老爺子發落。”

  駱畢翁說了聲多謝,向身旁的弟子道:“把這個人綁起來,帶回去再好好審
問。”接著拱手一揖,說道:“楊門主,老夫先行告退,倘有什麼事用得著駱家
莊,通知一聲就是,告辭!”

  樊剛向楊曲亭抱拳一禮,彼此客套幾句,便和駱畢翁等人離去。


             第三回起死回生

  駱畢翁和樊剛去後,見十多名死傷者倒臥在地上,紫瓊向身旁的楊夫人道:
“楊伯母,紫瓊曾經跟隨師父學了一些刀圭之術,身上亦帶有治傷袪疾之藥,若
然楊伯母信得過紫瓊,我想為傷者看一看。”

  楊夫人聽見大喜,說道:“這樣就好了,尊師既能傳你一手好武功,當是一
位高人逸士,老身豈會信不過,就只怕麻煩你了!”

  紫瓊道:“拯弱扶危,行好積德,乃為人者本分之事,伯母何需客氣!”

  辛鈃在旁笑道:“紫瓊的醫術,當有華佗扁鵲之能,縱使是病入膏肓,只要
經過她的手,當即妙手回春,連死人也能救活呢!”

  紫瓊睨視辛鈃一眼,輕聲笑道:“你就只愛賣長舌,胡誇大口。”

  楊夫人看見二人目語傳情、膠漆相融、百般恩愛的模樣,不由看得迷花眼
笑,說道:“打花胡哨,向來是天兒的本事,連我做阿娘的也管教他不來,紫瓊
以後得替我管一管他,免得他越加放肆荒唐。”

  辛鈃伸伸舌頭,噤口不語。

  紫瓊聽後微微一笑,又再斜望辛鈃一眼,向楊夫人道:“請伯母使人將死傷
者扶進屋去,最好安置在一所清靜的房間。”

  楊夫人點了點頭,向身旁一個弟子道:“你們將所有死傷者扶到後堂去,好
好安置。”

  那弟子問道:“施家堡的人也要麽?”

  紫瓊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豈無救死之權?”

  楊曲亭夫婦二人聽見,心下欽佩莫名,楊曲亭連忙道:“紫瓊姑娘說得對,
你們快快照辦。”

  數名弟子齊聲答應,忙即救死扶傷,把死傷者�進屋。

  夫婦倆隨即招呼李隆基等人進屋,而辛鈃和紫瓊亦一起跟隨。

  李隆基走到辛鈃身旁,輕聲說道:“門前那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是峭
天的姊姊楊靜琳,在她身邊的男子,是她的丈夫田逸清,而站在右首的男子,叫
做宮英明,是峭天的表哥,也是那個紅衣少女宮暄妍的哥哥。”

  辛鈃一面聽,一面打量著楊靜琳,見她長得和妹妹楊靜琇同樣美麗動人,只
是在那月貌花龐的俏臉上卻多了一股書香味兒,素潔秀雅,確是一個雪魄冰姿的
大美人。再看她身旁的田逸清,見他氣宇軒昂,目若朗星,二人站在一起,猶如
金童玉女,真個是絕配的一對。而那個宮英明,年約二十四五年紀,面如冠玉,
長相英俊,端的是個美男子。

  當一行人來到大門前,長女楊靜琳、麽女楊靜琇,宮家兩兄妹等同時迎上前
來,只見楊靜琳滿臉喜容,張著一對水汪汪的迷人眼睛,牢牢的盯著辛鈃道:
“峭天,你這人可真叫人擔驚受怕,還好上天眷顧,讓你平安歸來。”

  辛鈃忙叫了一聲姊,再叫了聲姊夫,還來不及再說話,已見宮英明笑道:
“瞧來你今次出門,收穫可不少呢!我剛才聽靜琇說,你不但學得一身好武功,
還獲得一位漂亮的老婆,真是要大大慶賀一番才是。”接著目光移向紫瓊,說
道:“這位就是紫瓊姑娘吧?”

  紫瓊輕輕一笑,向眾人福道:“紫瓊見過。”

  楊夫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談,現在救人要緊,紫
瓊你跟我來。”

  紫瓊說了聲是。

  眾人聽見,一起在後跟隨。

  來到後堂,已見十多人臥在地板上,每人身下都鋪墊了一張白布。

  紫瓊向楊夫人道:“伯母,留下峭天幫我就行了。”

  辛鈃道:“是啊,紫瓊醫人,最怕有人在旁騷擾。”便向幾個楊門弟子道:
“你們在外面守著,任何人也不許進來。”

  眾弟子唯唯領命。

  楊夫人道:“好吧,咱們大家先離去。紫瓊,這裡就麻煩你了!”

  紫瓊連忙道:“伯母請不要客氣。”

  辛鈃看見眾人離開後堂後,看見四五個尚有知覺的傷者,兀自輾轉呻吟,連
忙逐一查看各個死傷者,發覺其中三人已是全無氣息,死去多時,其餘的人都是
刀劍之傷。

  紫瓊道:“現在必須盡快把死去的人救活,再遲得片刻可就回天乏術了!”

  辛鈃聽得不明所以,問道:“為什麼?難道連你也不行?”

  紫瓊搖頭道:“這些人雖然死去,但元神尚未離開身體,以起死回生之法還
可救活他們,若然再拖延時間,屆時鬼差一到,元神就會讓鬼差勾去,那時什麼
都完了。”

  辛鈃問道:“一個人死後,鬼差要多久才會來勾他們的元神?”

  紫瓊道:“這個很難說,大概一至兩個時辰吧,乘著鬼差還沒到,咱們得趕
緊時間。這三個死去的人,心臟已停頓太久,瞧情形必須使用移星換鬥之術,把
心臟換掉才行,你現在馬上出去,叫人找三條大狗來。”

  辛鈃連忙奔出後堂,對一名在外看守的楊門弟子道:“裡面有三個人剛死去
不久,若要救活他們,必須要用狗血調以藥物才行,你們快給我找三條大狗來,
一定要健康的,知道嗎?”互換心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他自然不敢說出口,只
好胡言亂扯。

  那人聽了立刻飛奔而去,還不到半炷香時間,已見三個人各自牽著一頭大狼
狗到來。

  辛鈃接過,說道:“現在是緊要關頭,絕對不能有人進來騷擾,你們好好的
守著,任何人也不準進來。”

  眾弟子齊齊點頭遵命。

  紫瓊看見辛鈃回來,說道:“時間緊迫,咱們一起動手吧。”

  辛鈃應了聲是,立即開始工作,紫瓊續道:“今日你做得很好,沒有傷及一
人。”

  辛鈃道:“你吩咐的事,我怎敢不聽?”

  紫瓊微微一笑,她為了不讓受傷的人聽見,放輕聲音道:“你要知道,仙術
是用來救難解危,並非用來殺人傷人,這才是仙道正路,你要好好記住。”

  辛鈃點了點頭,問道:“若是對付那些妖魔鬼怪呢?”

  紫瓊道:“這自然另當別論,妖魔是阿修羅的邪靈鬼物,常在天界人間鬧事
作孽,咱們豈能讓他們為禍害人!你既然已習得仙術,已屬非塵寰中人,斷魔除
妖,護國佑民,這是天地間理所當然的事,更是你應有的責任。”

  辛鈃點頭應諾,二人忙了足有兩個時辰,終於把死傷者全部救活治好,只是
不想過於顯眼讓人瞧出端倪,便沒有把傷口恢復完好如初,只是將傷口纏上了布
帶,免了讓人起疑。

  二人走出後堂,辛鈃吩咐眾弟子暫時不要移動傷者。

  楊氏夫婦和其他人早已在大廳候著,看見辛鈃和紫瓊到來,楊曲亭連忙問
道:“天兒,情況如何,還順利嗎?”

  辛鈃道:“全都沒大問題,便是剛剛斷氣的人紫瓊都一一將他們救活過來,
只消多加調養,將養一段時日,便會全部康復。”

  眾人聽見都喜形於色,楊夫人走將上前,挽著紫瓊的玉手道:“紫瓊你真是
厲害,便連死去的人都能救活,咱們楊家有你一個這樣本事的媳婦,真不知是幾
生修到。”

  紫瓊聽得滿臉通紅,垂頭瘖默,楊夫人道:“你倆都辛苦了,用完飯後得早
些休息。紫瓊過來這邊坐。”便牽著紫瓊在她身旁坐下。

     *** *** *** ***

  當晚,楊府內設席張筵,李隆基等人都坐上主席,觥籌交錯,彼此弄盞傳
杯,好不高興。

  席間楊曲亭問起天狼寨的事,辛鈃添油加醋,說得凶險萬分,後說幸得紫瓊
相救,才能活命,並且傳授他武功,一大番話兒,直說得天花亂墜,有聲有色。

  楊氏夫婦眼見紫瓊把死人救活,辛鈃的說話,自然信到十足加一。

  席上的人就只有李隆基兄妹、馬元霸父女四人知道底蘊,看見辛鈃不住胡吹
亂謅,都不由縮頸匿笑,相顧莞爾。

  楊靜琇聽得時而驚愕瞠目,時而揚眉鼓掌,表情百出,而長女楊靜琳卻視端
容寂,沈靜嫻雅,偶爾才望一望丈夫,時而又望向身旁的英明,只見二人眼去眉
來,秋波暗送,看來殊不簡單。

  辛鈃看在眼裡,心下暗暗納悶,見二人這個模樣,顯然關係非淺,心想:
“眼前丈夫在旁,還這般明目張膽,難道真的不怕被人發現麼?其中必定有點古
怪。”

  待得筳終散場,楊夫人吩咐侍女為眾人準備房間,李隆基和馬元霸一一搖首
拜辭,楊曲亭夫婦雖再三挽留,但二人只說不敢相擾,意甚堅執,夫妻倆無奈,
只索罷了。

  四人拜別楊氏夫婦,辛鈃和紫瓊直送四人到門口,楊靜琇從後跟來,拉著小
雀兒的手道:“你記住時時來看我喔,是了,我這個二哥有沒有欺負你,如果有
就說與我知,待我為你教訓他。”

  小雀兒聽她提起楊峭天,不由得眼眶一紅,楊靜琇看見,盯住辛鈃道:“二
哥,你又欺負小雀兒了?”

  辛鈃呆得一呆,小雀兒道:“他現在有了紫瓊,還會理我麼?算了吧,這個
人向來就見一個愛一個,我也習慣了。”

  眾人自是知道她說的是楊峭天,也不由暗自嘆息。

  辛鈃瞪著二人,看見楊靜琇對著自己嗊嘴蹙眼,便道:“我的事要你來管,
快回屋裡去,我有事要和他們說。”

  楊靜琇不滿道:“有什麼緊要事我聽不得?”卻看見辛鈃鎖眉瞪眼,一臉慍
色,心中也真有點害怕,只得怏怏而去。

  待得楊靜琇走遠,辛鈃道:“你們要記住諾言,我在這裡只住三日,到時我
就走人,冒名頂替真不是味兒,渾身都不舒服。”

  馬元霸笑道:“施萬里今日給你嚇得屎滾尿流,相信也不敢再來楊門撒野,
你愛怎樣就怎樣吧。但你今日放了羅貴彪,我這個寶見女兒可不依呢!”

  李舒柔翹著嘴兒道:“是呀!峭天哥死得如此慘,你因何就此放他回去,峭
天哥這個仇,我一定要討回來!小雀兒,你認為怎樣?”

  小雀兒點頭道:“這個當然,豈能輕易算數?你不願意幫咱們報仇,我也不
怪你,但你得應承我,萬事要盡量小心,決不可在他父母面前露出破綻。”

  辛鈃笑道:“這不用你來提點,不是我誇口,串戲這門子功夫,可難我不
倒。”

  紫瓊道:“羅貴彪的武功不弱,你們要找他報仇,恐怕並不容易。這樣吧,
你們先忍耐些兒,待我和兜兒離開楊家,再和你們會合,大家一起去好麼?”

  四人聽見,無不大喜,李舒柔連忙道:“這就好了,有你們二人幫忙,羅貴
彪還不是手到擒來。”

  李隆基笑道:“辛老弟,這裡就麻煩兄弟了,我兄妹倆就住在隆慶坊,你和
紫瓊姑娘到那裡找我便可以了。”

  辛鈃聽得紫瓊這樣說,心裡暗道:“剛才聽他們說,李隆基這人好像是什麼
臨淄王,又和羽林軍相熟,顯然是皇親國戚,莫非紫瓊想倚仗他的力量,好讓我
混進皇宮去對付那個妖孽?瞧來十有其九是這樣了。”

  一念及此,辛鈃顯得極為無奈,說道:“你兄弟長兄弟短的叫,既然大家是
兄弟,就再幫你們一次好了,但你兩兄妹聽住,到時我有什麼事要你們幫忙,可
不能推三阻四,藉口推託。”

  李隆基堆起笑臉道:“辛老弟要我幫忙,只要隆基做得來,還用多說嗎?”

  辛鈃道:“好!大家做兄弟的,可不能翻口。”

  送了四人離去後,辛鈃和紫瓊回到大廳,楊夫人道:“紫瓊,我已經叫人為
你準備好房間,你今日也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辛鈃連忙道:“紫瓊已是我的未來妻子,她和我一起就行了。”

  楊夫人聽得眉頭緊蹙:“胡說,一日還未成婚,就不能算是夫妻,這成什麼
樣子,你在外面胡天胡帝,我可不理你,但在家裡就得依從規矩。”

  辛鈃搔頭道:“但我和紫瓊……”

  楊夫人也不待他說完,截住他話頭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不用多說了!秋
蘭,你帶紫瓊姑娘到房間去。”接著向紫瓊道:“這個是我的丫頭,叫做秋蘭,
你需要什麼,就吩咐她好了。”

  紫瓊點頭一笑,望一下辛鈃,見他呆頭木腦的看著自己,不由向他微微一
笑,像說:“你這幾天休想再來纏我!”

  辛鈃眼看著紫瓊跟隨秋蘭而去,站著正沒好氣,只見一名美婢走上前來,微
笑說道:“二少爺,你還站著做什麼,不捨得紫瓊姑娘麼?”

  給她這樣一說,辛鈃登時回過神來,卻又不知眼前這婢女的名字,只好道:
“當然不捨得,你不用理我。”

  楊夫人道:“看你這身臟兮兮的模樣,還不快些把衣服換去!筠兒,快帶二
少爺進房間沐浴更衣。”

  筠兒應了,向辛鈃道:“二少爺走吧,要不又惹得夫人生氣了。”

  辛鈃嘆了口氣,只好跟隨筠兒進入內堂。二人走出大廳,辛鈃才發覺這裡實
在大得緊要,只見廊腰縵回,精舍飛翠,委實富麗堂皇。穿過兩條迴廊,眼前突
然一片開闊,卻是一個花木扶疏的園子,四處花竹奇石,流觴曲水,寶砌池塘,
當真是巧奪天工,精緻典雅。

  但見庭園四面,廡相環繞,卻是四合院的設計,每棟樓房均是碧瓦雕簷,莊
嚴富麗。辛鈃邊看邊想:“這裡的氣派,又比崔湜的大宅更勝一籌了!”

  筠兒突然在旁道:“夫人安排紫瓊姑娘住在玲瓏軒,二少爺今晚若想找她,
筠兒可以為你把秋蘭使開,好嗎?”

  辛鈃聽見,精神為之一振,喜道:“真的嗎?”

  筠兒笑道:“你哪一次帶女子回來不是我幫忙的,只要二少爺對筠兒好,筠
兒做什麼也願意。”

  辛鈃道:“當然,當然,我又怎會對你不好,那麼今晚就全靠你了。”

  說話之間,二人來到一個大房間,筠兒把房門推開,讓過身子,辛鈃進內一
看,卻見房間裝飾得豪華富麗,真個是列鼎重裀,窮奢極侈。

  辛鈃看見筠兒在旁,不敢四處張望,免得露了底自己不是她的二少爺。

  筠兒走進內間一會,出來說道:“浴盆的熱水已準備好,你就解解乏吧。”

  辛鈃聽後伸個懶腰,正要步入內間,筠兒已走到他身前,說道:“你仍沒有
脫衣服,就這樣進去麼?不要亂動嘛!”說著已動手去扯辛鈃的腰帶。

  這下子可把辛鈃嚇呆了,正要攔阻,隨即想起:“莫非楊峭天這小子一向如
此?他奶奶的,連洗澡也要下人服侍,他一雙手廢了麼?”

  筠兒把他的長褲脫去,扔在一旁,皺著眉頭說道:“這樣又舊又髒的衣服,
你也會穿上身,真是奇怪!”說話之際又將他的上衣脫去,露出他一身健碩的胸
膛。

  辛鈃渾身被她脫得光禿禿,只有一條貼身短褲,便向內間走去。

  進內一看,見一個大木桶已盛滿了水,熱氣騰騰,心中一喜,暗道:“今日
可要舒舒服服洗個澡,然後打個盹兒,今晚再找紫瓊去。”想得正美,筠兒突然
來到他跟前,辛鈃呆呆的望住她,問道:“你進來幹什麼?”

  筠兒愕然道:“溫席扇枕,暖床侍浴,直來是筠兒的職分,我進來當然是服
侍你啦。”

  辛鈃登時魂不附體,暗道:“格老子的,這個楊峭天可真懂得享福!”看見
筠兒年紀不大,十七八歲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一兩歲,卻長得美艷動人,一對眼
睛又圓又大,黑白分明,當真是明眸皓齒,看來這個美婢定是楊峭天精心挑選的
了。

  想著之間,身上唯一的短褲已經被她脫去,一根頭大如鼓槌的肉棒,正搖兒
晃兒的落在筠兒眼前,忽見她驚訝起來,說道:“它……它怎會變了樣子?大、
大了很多呀!”

  辛鈃心中一驚,暗想原來楊峭天那行貨只是小毛蟲一條,當即道:“不知為
何,我這幾個月跟隨紫瓊練功後,就變成這樣子,很嚇人嗎?”

  筠兒伸出玉手,輕輕提著,搖頭道:“並不是,只是和我見慣了的不同,感
到很突然而已,但話說回來,它、它真的粗長了不少,我怕、我怕承受不起!”

  辛鈃聽見她這句話,心裡立時雪亮,一看便知二人是胡混慣了,以楊峭天的
性子,見了美肉當前,又豈有不吃之理?

  見筠兒提著玉龍把玩片刻,便放開了手,自動脫起衣服來。辛鈃想要製止,
但又怕讓她懷疑,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直看見筠兒把衣服脫得一絲不掛,白生
生的站在他跟前。

  辛鈃上下打量著她,雙峰挺拔,楚腰豐臀,身子果然不賴。

  筠兒�起螓首,望著辛鈃道:“沒見二少爺幾個月,怎地都變了,你平日一
看見筠兒脫衣,便餓虎擒羊的來抱人家,今日卻呆答答的站著不動,是不是你有
了紫瓊姑娘,便不想要筠兒了?”說完把整個軟綿綿的嬌軀靠上前,投入辛鈃的
懷抱。

  辛鈃雙手環抱住她的纖腰,觸手光滑如絲,而胸口又被她一對玉峰抵壓住,
也不禁慾火微動,說道:“怎會呢,紫瓊是我未來的老婆,而你是我最疼愛的丫
頭,我當然兩個都要,不要胡思亂想。”在這情形下,便連辛鈃自己也不明白怎
會這樣說,他只是直覺知道,筠兒對楊峭天並非只存著主僕之情,實是對那小子
另有一番情意,致不想傷她的心。

  筠兒聽見果然大喜,�起俏臉道:“是真的嗎?”

  辛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筠兒喜容滿臉,說道:“二少爺就是和紫瓊姑娘
結成夫妻,筠兒也不要離開你,我要永遠服侍你和紫瓊姑娘……只是、只是我怕
紫瓊姑娘會不喜歡我,不肯要我這個丫頭。”

  “不會的。”辛鈃輕輕撫摸著她的雪背,道:“紫瓊為人我最清楚,她不但
長得漂亮,人又善良溫柔,而且她很聽我的說話,只要我開口,她總會依我的,
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筠兒道:“要是這樣就好,筠兒實在不想離開二少爺!”說著之間,一隻小
手已來到他胯間,把那微顯發硬的肉棒握住,柔聲說道:“你要不要和往日一樣
先讓筠兒用口為你舒服一番?”

  辛鈃又是怔住,忙道:“今日為了那些王八蛋,害得老子費了不少氣力,我
也有點兒累,還是先洗個澡吧。”

  筠兒只好點頭答應,離開辛鈃的懷抱,把手放在水中量一下水溫,說道:
“溫度可以了。”

  辛鈃點了點頭,跨腿便跳進大浴桶,才一坐定,筠兒已經跟隨而來,撲通一
聲進入桶中。


             第四回主僕情深

  這個木桶非常巨大,比之一般的浴盆,足足大了一倍,容納兩個人仍覺綽綽
有餘。

  辛鈃鼻頭一動,只聞得滿室清香,略一細想,便知水中註入了香湯。

  筠兒把皂莢塗在他身上,拿起浴刷子輕輕地在辛鈃的胸膛洗刷,口裡說道:
“你每次一離家就幾個月,前時聽得你被奸人害死,又見你久不歸來,心中又急
又驚,怕你真的出了事,害得人家不知哭了多少遍。”

  辛鈃見她說話間眼含淚光,情詞懇切,心想楊峭天真個有點手段,竟能讓這
麼多女子為他心醉魂迷,便道:“我現在不是平安回來麼,還哭個什麼?”

  筠兒破涕為笑,點頭說道:“是的,我應該歡喜才是。你挪借一下,筠兒要
為你刷背。”

  辛鈃移身相就,讓她坐到背後。

  筠兒一面洗拭,一面道:“紫瓊姑娘真的很美,難怪你對她這麼好,連一刻
也不想離開她,我只是有點奇怪,李姑娘和小雀兒都是醋罈子,但我見二人對紫
瓊姑娘的態度竟無半點嫉妒之意,真令人費解?”

  筠兒側頭思索,辛鈃當然不會說破,只道:“紫瓊平素善氣迎人,個個都喜
歡她,也沒什麼出奇。”

  辛鈃說話方歇,驟覺玉龍一緊,整根寶貝已給筠兒握住,正自不輕不重的套
動起來。

  辛鈃眉頭一聚,立時美得骨軟筋酥,又覺背部給兩團軟物擠壓著,聽得筠兒
輕聲道:“你那裡真的大了很多,又這般粗,叫人打從心窩裡高興,巴不得想咬
它一口。”

  筠兒雙手揉搓把玩,越弄越發猖獗,便連卵囊也不放過,而胸前一對柔軟飽
挺的玉乳兀自挨挨蹭蹭,直爽得辛鈃閉目舒眉,不由得放開心懷,盡情享受。

  才半晌功夫,整根玉龍已見硬如鐵石,青筋浮現,翹得老高。

  筠兒情興欲萌,已見微微喘氣,在他耳畔道:“筠兒弄得好麼,舒服嗎?”

  辛鈃捫心自問,她的手藝確實不賴,便是那個妖女霍芊芊亦瞠乎其後,便說
道:“很舒服,沒想你的功夫越來越好。”他對筠兒所知不多,但這句八面見光
的說話,卻叫筠兒受用非常。

  筠兒弄得起勁,掌心包住龍頭不停擦拭磨蹭,只覺手上的東西硬得異常厲
害,心想:“二少爺一別數月,全都變了樣子,便連這根寶貝也變得威猛過人,
要是給這大東西弄進去,不知是怎生感覺?”想到這裡,體內的空虛越顯難耐,
花汁滋液不停滲漉而出,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慾火,膩聲道:“人家好想要,給我
好麼?”

  辛鈃暗想:“聽她剛才的言語,那個楊峭天顯然是一個色鬼,若是不假戲真
做,一旦揭底就麻煩了。”當下說道:“我給你弄成這樣,就算你不想,我也不
肯放過你呢!咱們到榻上去?”

  筠兒搖頭道:“你不是喜歡一面洗澡一面乾麼?我們先在這裡弄一會,要是
你還沒盡興,筠兒再到床榻服侍你就是!”說著已移到他身前來,坐到辛鈃大腿
上,貼胸�股,雙手圍上他脖子。

  辛鈃望著她那粉嫩微酡的俏臉,著實嬌美迷人,而筠兒的相貌雖不及紫瓊美
艷,卻不遜於楊家姊妹,可說春蘭秋菊,各有一時之秀。辛鈃伸出雙手,將她牢
牢抱住,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筠兒張嘴相迎,兩條舌頭只挑弄幾下,便即甜舌翻滾,糾纏在一處,不用片
刻功夫,二人已打得火一般熱烈。筠兒被辛鈃又摸又捏,挑逗得氣喘籲籲,淫火
大盛,抽回右手,探到他胯處,牢牢握住火棒道:“插進來,筠兒受不住了。”

  辛鈃見著她那猴急的模樣,暗地一笑,雙手把她豐臀�高,筠兒相當合作,
緊握巨龍便往陰道塞進去。

  “啊……你……你的好大喔!”

  辛鈃知她和楊峭天是弄慣的,再不憐香惜玉,雙手托著美臀倏地往下撞去,
整根巨物立時直放到底。

  筠兒禁不住轟擊,輕叫一聲,用力抱緊辛鈃,一臉蒼涼,說道:“你……你
這般粗壯,筠兒給你插死了!且不要動,先讓我回一回氣。”

  辛鈃笑道:“粗長才好呢,女孩子不是喜歡男人又粗又長麼!”

  筠兒凝望著他,脈脈含情道:“人家吃慣你以前的尺寸,一時之間叫人怎能
適應,你把人家擠得好滿好脹,難過死了!”

  辛鈃只是一笑,低下頭來吻她的乳房。筠兒身子微微一顫,用手按住他的腦
袋瓜子,把個紅嫩嬌凸的乳頭送到他口中。

  筠兒給他一輪吞噬,登時美得神魂飄散,口裡嚘嚶膩語,若哭若啼,無止無
息。

  辛鈃見她得趣,當即把她臀部略略提高,腰板使力,咕唧咕唧的抽戳起來,
十來下過去,筠兒已見眉蹙春山,渾身酥軟,辛鈃笑道:“我這行貨確實是厲害
一點,你還好嗎?”

  筠兒使盡氣力緊緊摟住他,喘聲道:“你……你這個頭兒好大,刮得筠兒好
舒服,不要停下來,再要狠一點,人家愛死你了……”

  辛鈃笑道:“我方才所說不錯吧,是不是粗大的好?”

  筠兒被他幹得天昏地暗,只覺陣陣快感如狂瀾亂湧,滾滾無休,便答道:
“確……確是大的好,比之你以前強多了!”

  辛鈃一笑,再把頭埋到她乳房,時而啖噬,時而舔吮。

  筠兒上下沾恩,頓感美透春心,膣內深處猶如扁螺吐水,淫液疾湧而出。

  辛鈃使起手段,連連就是百多下,幹得水花四濺,流滿一地。

  筠兒忍無可忍,抱定辛鈃,嬌聲喘道:“啊,人家有點意思了,深一點,再
深一點,來了……快要來了!”話聲甫畢,身子忽然猛地僵住,膣腔牢牢咬緊玉
龍,一輪吸吮,立即登上歡愉的高峰。

  辛鈃心想:“老子才稍稍有點興致,這個丫頭便抵擋不住,真是沒用!”當
下輕輕撫摸著她一隻乳房,問道:“筠兒你可真差勁,才是一百幾十下,你就挨
不住。”

  筠兒把身子依偎著他,膣內依然把肉棒含住,一縮一吮的,顯然高潮仍沒退
卻,聽得辛鈃的說話,便懨懨縮縮道:“你不要笑人嘛,誰叫你這根大棒槌又大
又粗,下下都頂著人家的嫩肉,筠兒小小的一個肉洞兒,怎能承受得住?”

  辛鈃笑道:“既是這樣,我就拔出來好了,弄壞了筠兒,我可捨不得。”

  筠兒連忙道:“不……不準你拔出來,我可以的,休息了一會,現在已經沒
事了,況且你還沒射出來,這樣憋著,會很傷身體的。來吧,筠兒又想要了。”

  辛鈃道:“好,到時你可不要求饒。”

  筠兒笑道:“人家就是給你弄死,也絕不求饒,只要你肯要筠兒就行了。”

  辛鈃軒然一笑,把筠兒的裸軀提起,巨棒立即脫洞而出。

  筠兒見著大急,趕忙問道:“怎麼又拔出來了?”

  辛鈃只是一笑,雙手抱起筠兒,跨出木桶,道:“木缸又窄又仄,難展身
手。”說著把筠兒放下,讓她站在跟前。

  筠兒撲入辛鈃懷中,�起俏臉,望住辛鈃道:“你愛怎樣就怎樣,我先為你
舔一會好嗎,你且在桶緣坐著,讓我好好服侍你。”

  辛鈃正在興頭,自然不會反對,依言坐下,大開雙腿,筠兒彎下身軀,一手
握住他的玉龍,一手輕撫著辛鈃的俊臉,櫻唇在他鼻尖親了一下,小嘴接著徐徐
而下,滑過他雙唇、下巴、頸項,來到他乳頭,吸吮片刻,嘴兒繼續往下移,舔
過蓊鬱的茂林,終於來到他胯間。

  筠兒把眼一看,不由芳心卜卜,只見眼前之物,比之剛才還要粗大幾分,筋
肌亢暴,甚是嚇人,�起頭道:“這根肉棍兒真是變了很多,從前你只得巴掌長
短,現在竟半尺有餘,究竟紫瓊姑娘授你什麼功夫,把它變成這樣威風凜凜?”

  辛鈃閉口不答,只把眼睛盯在她俏臉上,微微一笑,便此帶過。眼見筠兒不
但樣子甜美,一顰一笑間,宛如芙蓉初發,動人之極,這樣迷人的少女,著實讓
人愛煞,心裡暗道:“楊峭天當真是艷福不小,如此一個花容月貌的美婢,也能
給他找到!”

  仍沒轉念,已見筠兒丁香微吐,抵住龍頭來回洗舔,接著櫻唇一張,整個頭
兒已納入她口中。

  辛鈃立時僵住,美得仰首吐氣,卻見筠兒手口並用,力度適中,簡直讓人爽
到心裡去。

  辛鈃暗道:“筠兒的口技可比那個霍芊芊高明多了,服侍慣男人就是不同,
若然紫瓊也為我舔一舔,這樣才爽死呢!”

  筠兒精耕細作,把根陽物舔得細大無遺,三翻四合,弄到分際,突然吐出肉
棒,說道:“少爺你要是抵受不住,就射給筠兒吧。”

  辛鈃自是明白她意思,笑道:“這豈不是太過浪費,倒不如你給我生個小乖
乖如何?”他這句說話,明著是打情罵俏,順口開河。

  筠兒聽說,搖著頭道:“筠兒自然一萬個願意,但你可不要忘記,夫人叫我
來服侍你之時,早已諄諄告誡,要我明白自己身分,只可與你同枕席,絕不能夠
懷下孩子,是以我和你每次事後,都會用樹膠蜂蜜洗滌,杜絕後患。”

  辛鈃暗暗嘆息,心想這和妓女又有何分別!站起身子,伸手將她扶起,把筠
兒抱近身來。

  筠兒也不待他開聲,把一條美腿架在木缸邊緣,下身立時門戶大開,提著玉
莖,把個頭兒抵住陰阜,貼著花唇研磨幾下,輕聲說道:“進來好麼?”

  辛鈃雙手固定她身子,腰板兒一挺,巨龍吱一聲長驅直入,直放到底。

  筠兒剎時呼噓皺眉,雙手牢牢攀住他身軀,辛鈃抽送幾回,筠兒已是如哀若
啼,不停嚶鳴呻吟。

  辛鈃十根指頭牢牢抓住她雙股,巨棒大出大入,把她撞得顛頭聳腦,身顫體
搖。

  過得半刻,筠兒已覺難以消受,昏迷渾然,只把身子忙迎慌湊,附耳呫嚅,
輕聲說道:“人家不行了,你且緩一緩,若再不停下來,人家恐怕要樂死了!”

  辛鈃笑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快說與我知,我弄得你舒服嗎?”

  筠兒緊緊抱住他,兩具裸軀,霎時貼得密不透風,喘聲道:“就因為太舒服
了,叫人家如何忍得……啊!你好壞,明知人家受不住,還……還插得這麼深!
壞人,筠兒真的要死了,要被我的好少爺插死了……不要停下來,用力一點,便
弄死筠兒是了……”

  辛鈃一聲得令,立即加把勁兒,什麼九淺一深、八淺二深,全都拋於腦後,
下下直闖深宮,把個筠兒弄得餳眼口張,呻吟不止。

  又過了一會,筠兒霍地用力抱住辛鈃的頭頸,嬌聲叫道:“又、又不行了,
又想要來……再狠……狠一點插筠兒!”

  辛鈃見說,當即加緊攻勢,果聽她喔喔兩聲,身子接住連連抽搐,又丟了一
回。

  到這時候,辛鈃亦覺有些洩意,忙抽出肉棒,花露猛地從洞口直濺而出,白
漿淫淫,猥褻非常。

  辛鈃讓筠兒背過身子,雙手按在木桶邊,翹高美臀,從後殺進,登時劈啪山
響,涓涓騷水沿著筠兒大腿溯遊而下,真個春色澹盪,瀰漫滿室。

  辛鈃望著筠兒皓白光滑的雪背,纖腰豐臀,委實今人著迷,禁不住伸手上
前,穿過她腋窩,牢牢的握住一隻豐乳,一面搓揉,一面挺身疾攻。

  筠兒便只有楊峭天這個男人,吃慣了小鳥細蟲,何曾嚐過這等龐然巨物,今
趟初嘗其味,不由得酣暢淋漓,連丟了好幾回,丟得昏頭搭腦,而快感依然一浪
接著一浪,無從息止,實在難忍難熬,本想叫辛鈃停頓下來,稍事歇息,但見辛
鈃正弄得興濃,又覺不忍,只得咬唇死忍,任由快感將之吞沒。

  辛鈃放開精關,大肆抽搗,終於到了盡頭,伸手拍一拍筠兒的美臀,嗄聲
道:“我要來了,全射給筠兒好嗎?”

  筠兒聽見,連忙道:“你就射吧,全射給我,筠兒要你的熱精!”

  話剛說完,巨龍已抵住嫩肉深處,跳得幾跳,大股熱漿陣陣襲來,筠兒頓時
美得雙目翻白,暗暗又與他洩了一回。

  辛鈃一連數發,直至涓滴不剩,方抽回玉龍。

  筠兒一覺肉棒離體,忙即回過身來,蹲到辛鈃跟前,小嘴一張,已把濕漉漉
的棒兒含在口中,唇舌翕動,使勁的吸舔起來。

  辛鈃看見她那張嘴兒恰似新破的榴實,吃得習習有聲,若非剛才陽精洩盡,
真想再放她一口,看著看著,也不覺看得心旌搖曳。

  筠兒一把勁兒,直把玉龍舔得乾乾淨淨,水滴不留,才慢慢站起身軀,玉手
仍是依依不捨牢握肉棒,嬌軀前靠,投入辛鈃的懷中,�起嬌豔迷人的俏臉,柔
聲說道:“舒服嗎,要不要筠兒再舔一會?”

  辛鈃笑笑搖頭,擁抱住她道:“你還沒吃夠嗎?”筠兒微笑不答,辛鈃道:
“大家都累了,洗澡完畢,我想小睡片刻。”

  筠兒點頭答應,辛鈃攔腰將她抱起,跨進木缸去。

     *** *** *** ***

  二人浴後,相依相偎,光著身子走出來。筠兒打開衣箱,取了一件雪白色的
內衣,為辛鈃穿上,說道:“我陪你到榻上睡一會。”

  辛鈃點頭,筠兒仍是渾身赤裸,服侍他在榻上躺下,自己趴到他身旁,側過
嬌軀,一面輕撫他胸膛,一面道:“你今次回來,我發覺你真的變了很多,便連
做那回事,都比以前強多了。”

  這一類說話,前前後後,筠兒早就說了好幾遍,無疑是已起了疑心。

  筠兒張大眼睛望向他,辛鈃把左手繞到她腦袋下,讓她將頭枕在手臂上,說
道:“不單是你,連我自己也感覺得到。”

  辛鈃暗道:“這個小靈精聰明得緊,莫非已給她看出了端倪,但想來也是理
所當然之事,她和楊峭天如此親密,要瞞過她實在不容易,唯今之計,只好搬出
一大番道理來,一於和她胡言亂語,放屁辣臊,總要說得她帖帖服服才行。”

  筠兒聽說,又道:“你若不是身材樣貌不變,我還真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
呢!”

  辛鈃心頭栗栗,計從心起,說道:“自從我給羅貴彪推下山崖,幸好給紫瓊
救了,雖然要回一命,但不知是否撞傷了腦袋,以前的事很多都記不起來,幸好
紫瓊深得她師父的真傳,還授了我一身武功,這段期間,我吃了不少靈丹補藥,
體力立即恢復神速,同時發覺精力異常旺盛,便連我這根寶貝兒,也突然強大起
來,說來也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筠兒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回來之後,我總是覺得怪怪的,現在
你的記憶全恢復了沒有?”

  辛鈃道:“我的失憶也不算嚴重,其實很多事情都能記起來,便如你這個可
愛丫頭,我就一刻都沒有忘記。”

  筠兒聽得心頭髮甜,把嬌軀在他身上擠了一擠,秋波流動,輕輕款款道:
“你對我真好,我能夠伺候少爺,是筠兒的福氣!”說完把頭埋在他頸窩,素手
下移,隔著衣衫握住玉龍,一捏一捋的把玩起來。

  辛鈃也不甘後人,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探手握往她一隻乳房,突然想起一件
事來,便是楊靜琳和他表哥的事,這個老大的疑團,辛鈃確實想知道,遂問道:
“我有一事總是想不起來,不知你可知道?”

  筠兒�起眼睛,怔怔望向他,辛鈃說道:“是關於大姊的事,今日我見她不
住和表哥暗送秋波,神情親密,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我想了很久,老是想不起
來。”

  筠兒聽見怔了一下,說道:“你的失憶看來不輕呀,連這件事都記不起!”

  辛鈃聳一下肩膀,做個鬼臉一笑,卻沒有答她。

  只聽筠兒輕輕嘆了一聲,說道:“大小姐和表少爺向來便很好,二人自小就
兩情相悅,若不是表少爺突然要離去,他們恐怕已成為夫妻了。”

  辛鈃聽得“突然離去”四個字,便裝作一知半解,問道:“是了,我記得表
哥是突然離開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

  筠兒道:“聽說宮家本來就是武林世家,自從宮老爺去世後,宮家便漸漸衰
落式微,表少爺為了振興宮家,他們兄妹倆便來到咱們家跟隨老爺學習武功,莫
非你連這些事都忘記了?”

  辛鈃聽到這裡已了解幾分,他向來聰明過人,又曉得把握時機,當即順藤摸
瓜,笑道:“這些事我還記得,但後來怎樣,我就有些混混沌沌,一時想不起
來。”

  筠兒微微一笑,續道:“表少爺兄妹在此學了幾年功夫,有一年,宮夫人突
然前來說,她說宮老爺的兄長從昌州回來,打算把一門什麼宮家劍法要傳授給表
少爺,兄妹二人聽見,便隨同宮夫人回去了。我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頭,知道
的不多,詳細情形我就不清楚了,其實這件事,有一大半是你後來說給我知的,
但你現在竟全都忘記了!”

  辛鈃佯裝生氣起來,怒氣沖沖道:“這一切還不是那個羅貴彪害的,你知道
嗎?那個天殺的傢夥把我看成五絲纏角粽,將我綁手綁腳,拋下百多丈的山崖,
若不是掛在一棵大樹上,救回我一命,相信你從此就看不見我了!”

  一大串謊言,直說得栩栩如生,精釆動人,只聽得筠兒心頭突突亂跳,張大
小嘴,合不攏來。

  筠兒定一定神,說道:“幸好觀世音菩薩保佑庇蔭,讓你落在大樹上。”

  辛鈃道:“可不是嘛,紫瓊就像觀音大士一樣,把我從崖下救上來。是了,
難道表哥這一走,大姊就變了心,嫁給了田逸清?”

  筠兒愕然問道:“你不是連姑爺是誰都忘了吧?”

  辛鈃搖頭道:“我零零碎碎只記得一些,後來的事就記不起了。”

  筠兒道:“姑爺原是關中楊門的大弟子,這個你該知道吧?”

  辛鈃這個假冒貨,又哪會知道這麼多,但若直說不知道,又似乎前言不對後
語,只得點了點頭。

  筠兒續道:“表少爺自從回去宮家後,姑爺就把握機會,開始向大小姐展開
追求,你該知道大小姐的性子,她向來是個軟心腸的人,誰人對她好,她就對誰
好,不用半年,她就和姑爺出雙入對,親熱非常。”

  辛鈃心想:“這個楊靜琳倒也變得快,從她外表來看,溫婉斯文,嫩綽綽的
一個含羞美人兒,恐怕渾身都長著淫骨,要不怎會一個去一個來的這般胡混?”

  只聽筠兒又道:“過了不久,姑爺便向老爺夫人提出婚事,老爺看見二人平
時如此親密,便點頭答應了,當即定下婚期,表少爺在宮家得到消息,兩兄妹便
巴巴的趕回來,打算阻止大小姐的婚事,但始終無法挽回。後來我才知道,原來
大小姐和姑爺早便米已成炊了,老爺夫人為了楊家的面子,自然不肯退婚。”

  辛鈃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但看見表哥和大姊的神情,顯然二人還是有
一腿的,姊夫豈不是做了王八!”

  筠兒笑道:“在咱們楊家裡,人人都這樣說,表少爺至今仍留在楊府,都是
為了大小姐,還有人曾目睹他們偷情呢,這些事恐怕除了老爺夫人外,府中上下
又有誰不知,就是姑爺本人,相信也會聽到一些閒言碎語。”

  辛鈃皺眉道:“不會吧,姊夫既然知道,又怎會忍得這口氣?”

  筠兒搖頭道:“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另有什麼原因吧。”

  便在這時,忽聽得房門傳來陣陣的敲門聲,隨即聽得楊靜琇在門外叫道:
“二哥,大事不妙了,快……快開門!”

  辛鈃眉頭一皺,心想:“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難道施家去而復返,又再來
這裡找碴兒?”


             第五回踰牆鑽穴

  辛鈃從床上坐起,筠兒聽得是三小姐的聲音,大急起來,臉上一紅,連忙起
身下床,從榻旁抓起衣服,匆匆披上。

  楊靜琇見房中久無聲色,又砰砰的扣門道:“二哥你還不開門,人家快要急
死了!筠兒,你在房間嗎?”

  筠兒剛穿上衣服,從衣箱取了一件外衣遞過給辛鈃,口裡朗聲應道:“來
了,來了!”順手把床榻帷帳放下,輕聲與辛鈃道:“你快穿上衣服,讓三小姐
看見,可羞死人了,我現在去開門。”

  辛鈃接過衣服一看,見是一襲寶藍錦緞,緞紋精緻,並織有浮雲矯龍圖案,
當真貴氣十足。

  辛鈃正要穿衣,便聽得房門聲響,楊靜琇的話聲隨即鑽入耳中:“筠兒你幹
什麼呀,敲了半天門現在才開門!看你這個模樣,衣服還沒穿好,敢情剛才又和
二哥快活了!”

  筠兒不敢答聲,楊靜琇又道:“二哥呢,還賴在榻上不想起來嗎?”

  辛鈃隔著帷帳說道:“你一進來就雞毛子亂叫,我不是在這裡麼?”說著間
已穿好衣服,掀開帳子走將出來。

  楊靜琇一看見辛鈃,奔前過來,扯著他道:“今回可要出事了,快快穿上鞋
子跟我來,再遲得一刻半刻,恐怕會弄出人命來了!”

  辛鈃聽得一呆,問道:“到底是什麼事,那個姓施的又來放野麼?”

  筠兒知道事態嚴重,連忙取來鞋子為辛鈃穿上。

  楊靜琇一把拉住他便向外走,說道:“來不及了,咱們一面走一面說。”

  辛鈃無奈,只好隨她而去。

  這時太陽早已下山,夜幕籠罩,走出房間,已見四周靜謐一片,一彎新月正
從雲頭鑽了出來,灑得遍地清輝。

  辛鈃問道:“巴巴的到底要去哪裡,快快說清楚?”

  楊靜琇道:“這回大大不妙了,姊夫設下機關,要引誘大姊和表哥入局,來
個捉姦在床呀!”

  辛鈃愕然問道:“真……真有這回事,你怎會知道?”

  楊靜琇道:“今日姊夫突然去見爹,他說有幾個朋友到了洛陽,要前去敘一
敘舊,剛好當時我也在場中,看見姊夫說話時神情有異,那時想,長安距洛陽雖
然不遠,但也要半天路程,若然現在出發,趕到洛陽已是三更半夜了,難道他的
朋友也不睡覺麼?”

  辛鈃想想也是,卻道:“或許他想在洛陽住一晚,明兒再見面,也不算出
奇!”

  楊靜琇道:“我起先也這樣想,但想起近日府中的飛短流長,讓我不由不這
樣懷疑。大姊和表哥的事,你我都清楚不過,倘若大姊知道姊夫不在,難保不會
和表哥約會,我既然想到這點,姊夫自然也想到,當時我一想到這裡,叫我如何
不擔心!”

  二人走過一道長廊,往北面走去,楊靜琇又道:“後來我見姊夫出門去了,
便俏俏地躡在後面,果然不出我所料,姊夫在外面轉了一個圈兒,便又返回,因
他去洛陽之事,相信就只有爹、大姊和我知道,其他人看見他從外面回來,自然
不會覺得出奇,更無人會過問。”

  辛鈃點了點頭,楊靜琇又道:“姊夫回來後,我見他往自己房子走去,我便
即放下心來,還道自己多心亂想!豈料,看見姊夫走到距離房間不遠,突然停了
下來,把頭四下張望,看見周遭無人,便閃到一座大假山後,我當時看見,便知
自己是猜對了。”

  楊靜琇牽著辛鈃穿過一排廂房,一面走一面又道:“當時我躲在遠處看了一
會,見姊夫不住探頭探腦,一對眼睛只盯住自己房間,便在這時,我突然看見表
哥徐步走來,在房門外看了一會,便推開門走了進去,我不禁發急起來,要是真
的被姊夫捉姦在床,二人肯定會大打出手,以我目前的武功,如何能鎮壓得住他
們,但這種事我又不能和父親說。”

  辛鈃笑道:“所以你就想起我來。”

  楊靜琇點頭道:“那時我急得要死了,突然想起當年大姊和表哥親熱,我和
你也是偷看慣的,加上你武功大進,知道只有你才能製得住他們,而且又不會洩
漏出去,一想到這裡,便馬上來找你了。”

  辛鈃聽了也為之一怔,心中暗罵:“這個楊家當真是亂七八糟,難道大門大
戶的人家,就是這樣放肆荒唐,任意胡為!”

  這時二人已來到一個大院子,院子的東北方,兩棟房子直角而建,並有迴廊
相接。楊靜琇壓低聲音,說道:“不知他們動手沒有,咱們快趕去看看。”

  辛鈃突然把楊靜琇拉住,低聲說道:“不要出聲,你看。”

  楊靜琇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屋前簷下,卻放著十多盆牡丹花,是時正值
初夏,正是花繁葉茂之時,在溶溶夜月下,隱隱看見一團黑影蹲在花叢中,正伏
在屋外窗檻前,探頭往房間內張望。

  夜色蒼茫,花叢葉間藏著有人,委實不容易讓人察覺。楊靜琇看見那人,憑
著身形衣著,已認出此人正是田逸清。

  她猛然一驚,心想:“還好二哥眼尖,要不然就誤事了!”

  辛鈃說道:“看來房內的好戲仍沒上場,若不然他怎會還伏在這裡。”

  楊靜琇點頭道:“說得對,必定是這樣。”

  辛鈃拉了一下楊靜琇衣衫,說道:“咱們也去看看。”

  楊靜琇搖頭道:“不行,姊夫的武功這麼厲害,咱們一現身他豈會不知?”

  辛鈃笑道:“你二哥我已不同往日,他想發現咱們,門兒都沒有。”話落看
看四周環境,一指屋頂,道:“到上面去。”

  楊靜琇�頭一望,見屋頂離地面足有兩丈有餘,以自己的功力,自問無法躍
上去,不禁柳眉大蹙。

  辛鈃也不待她答話,熊臂一伸,已環住她纖腰,使出飛身托跡,摟住楊靜琇
縱身一躍,已上了一株大樹上。

  楊靜琇只覺眼前一花,身子已落在樹幹上,心裡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忙
雙手一緊,牢牢抱住辛鈃的身子。

  辛鈃略一提氣,接著由一棵樹飛到另一棵樹,幾個起落,已來到屋後,隨即
躍上屋頂,腳下無聲,真個如貓似狸,神鬼不覺。

  楊靜琇拍拍胸膛,低聲道:“這樣飛來飛去,真是嚇人,沒想你的武功會變
得這樣厲害。”

  辛鈃微微一笑,道:“記住不要亂動,免得讓大姊和表哥發現。”

  楊靜琇點了點頭,辛鈃輕輕的揭起一片屋瓦,移開小許,只留下一道隙縫,
剛好使他們能看見屋內的情形,兩人貼身靠體,一同湊過頭來,往下張去。

  果見房內二人仍是衣衫齊整,正坐在榻邊抱作一團,輕偎低傍,舉止異常親
密。原來正在演著文戲,武戲仍沒上場,難怪田逸清如此沈得住氣,至今尚未動
手。

  見表兄妹倆竊竊私語,辛楊二人留心細聽。

  只聽得宮英明道:“我的琳妹子,你這樣豈不是害苦了我麼!自從你嫁與他
人後,我心中雖然痛苦,但既已成為事實,也無話可說!但經過這段日子,我卻
知道一件事,讓我明白你的心原來還沒變,依然深愛著我,你可知道我是多麼高
興!但……但沒想到,你今日竟然會這樣說!”

  楊靜琳軟著身子,依偎在他胸前,柔聲道:“表哥,我對你怎樣,難道你還
不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會時常和你見面。就說今日,我一知道清哥要前往洛
陽,便立即派桂香通知你,我的心意怎樣,你還不清楚麼?”

  辛鈃心想,那個叫桂香的人,敢情是楊靜琳的丫頭,但房間裡就只有他們二
人,顯然是給楊靜琳遣開了。

  隨聽見宮英明嘆了一聲,說道:“在你心中,到底愛誰多一些?”

  楊靜琳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二人對我都很好,同樣愛我憐我,而我的
心也只有你們兩個。我有時在想,我們這樣偷偷來往,實在很對不起清哥,但我
又不能沒有你,很想時常看見你!我愛清哥,但也愛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
做?”

  辛鈃終於明白田逸清因何還不現身,原來是想偷聽二人的表白。

  宮英明說道:“琳妹,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只一想到你和他在閨房諧樂,
我的心就像扎針般疼痛!”

  楊靜琳�起螓首,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柔聲道:“你這個人呀!真不知
足,清哥現在是我丈夫,我們燕好是必然之事,換句話來說,若說痛苦,應該是
清哥才對,他這般愛我,但我卻瞞著他和其他男人鬼混,要是他知道,他的痛苦
可比你多出百倍才對。”

  宮英明默然,楊靜琳又道:“如果不是我太愛你,從小就和你好,我決計不
會背叛清哥,這一切都只能怪你,誰叫你忍心離開我這麼久,讓清哥有機可乘,
向我苦苦追求,況且我當時真的恨死你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壞蛋,為了練武,就
拋下人家不理!你捫心自問,倘若你不是知道我和清哥的事,恐怕你十年八載都
不會回來,對不對?”

  “我……”宮英明登時無語,看來楊靜琳確實一語中的,叫他難以辯解。

  楊靜琳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輕撫著他的臉,滿眼柔情道:“算了,你為了我
巴巴的趕回來,已證明你對我是有多緊張,其實當時見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已不再生你氣了。”

  宮英明低下頭來,看著楊靜琳美麗動人的俏臉,越看越感難以自持,終於低
下頭來,親一親她的小嘴。

  楊靜琳閉起眼睛,玉唇迎湊,二人立即吻在一處。

  這一親吻,猶如驚濤駭浪,一發不可收拾,只見二人一面瘋狂熱吻,一面不
住在對方身上亂摸,當宮英明握住她一隻乳房時,只聞得楊靜琳輕聲呻吟一下,
全無半點推拒,任他為所欲為。

  辛鈃知道好戲快要上場了,不由往身旁的楊靜琇看去,在月籠輕紗下,卻見
她臉泛紅暈,一對美目直往下望,瞬也不瞬的,只盯住房間的情形。

  辛鈃微微一笑,低聲道:“你不要只顧看,活春宮就快要上演了,小心姊夫
闖進來才是正經。”

  楊靜琇給他一說,臉上顯得更紅,向辛鈃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辛鈃問道:“你身上可有銅錢?”

  楊靜琇感到奇怪,問道:“你要銅錢做什麼?”

  辛鈃道:“自然有用,我沒有帶錢在身,你有沒有?”

  楊靜琇從腰袋掏出幾枚銅錢,遞了給他,辛鈃接過,說道:“若要阻止他們
動手,到時這幾枚銅錢就大派用場了。”

  楊靜琇也不是蠢笨之人,一聽便即明白,知道現在身處屋頂的位置,若然田
逸清突然衝進來動手,恐怕難以及時攔阻,如果破瓦而下,又怕驚動旁人,最好
的方法,莫過於銅錢點穴了,既快又有效。

  其實辛鈃只要使起“飛身托跡”,便能藏身牆里或越牆而入,但楊靜琇在
旁,若然使起這門仙術,勢必把她嚇了一跳,更重要是不知如何與她解釋。

  當辛鈃的目光回到二人身上時,已見場面更趨火辣,宮英明一隻貪婪的大手
不知何時竟而伸進楊靜琳的衣衫內,肉著肉的在她胸前把玩。

  楊靜琳抽離櫻唇,氣喘籲籲道:“嗯!表哥,你摸得靜琳又舒服,又難過。
嗯!你弄得太大力了,這樣扯住人家的乳頭,會痛喔!不……不要弄壞了衣服,
你先為我脫去,靜琳再讓你慢慢玩,好麼?”

  宮英明聽見,自當一萬個願意,看見楊靜琳撒滯殢的扯開羅帶,忙即接過手
來,為她卸帶褪衣,直把她全身脫得光溜溜一片,再摘下她頭上的翠釵,一道如
雲的鬒發,隨即散了開來,宛如瀑布似的一瀉而下。

  辛鈃睜大眼睛看去,卻見楊靜琳不但樣子甜美可人,溫雅清純,而身材更是
絕頂的好,渾身細皮肉白,肌理晶瑩剔透,尤其胸前的一對豪乳,巨大而挺拔,
全沒一丁點兒下垂,而峰上兩點紅梅,鮮紅嬌嫩,襯托著柳腰美腿,當真讓人難
以挑剔,無怪兩個男人為她如此爭風吃醋,實是大有道理,便是辛鈃,也不禁看
得慾火大熾,動起心來。

  楊靜琇側頭望向辛鈃,低聲笑道:“姊姊自從和姊夫好後,身材卻出落得更
好了,我曾聽人說,奶子讓人摸多了,便會變大起來,看來真的不假。當日你和
姊姊耍子時,必定沒有現在這麼大!”

  辛鈃聽得這話,納悶起來,心中暗罵:“他奶奶的,那個楊峭天究是人還是
畜生,這等事兒也能做得!瞧來大姊已經如此,而你這個小妹子,相信也難逃狼
口!說句不好,恐怕在楊府上下,只消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被這個小淫蟲通統吃
清光,連嘴兒也不用抹!”

  楊靜琳赤裸著身軀,款款的站在宮英明跟前,為他脫去身上的衣服,當脫下
褲子,一根碩大無朋的肉具,早已朝天豎立,氣昂昂的,露出猩紅的頭兒來。

  楊靜琇在屋頂看見,不禁掩住嘴巴,驚訝地輕聲叫了出來:“好大的一根東
西呀,二哥,你說是不是,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辛鈃見他分量雖也不小,但若和自己相比,仍是有所不及,辛鈃聽楊靜琇說
曾經偷看過他們,便道:“也沒什麼,還不是和以前一樣!”

  楊靜琇道:“不是的,以前大姊和表哥幹事,都是把燈熄掉,黑黝黝的,哪
有現在這麼真切,看見這樣的一根大東西,莫說是大姊,便連我都受不住呢!”

  辛鈃在肚裡罵道:“好一個小淫娃,看她在我面前說得全無忌憚,顯然兄妹
二人早就有一腿了!”

  唐朝李家乃出身北朝胡化漢人,倫理禮制,向來就不大重視,且受南北朝風
氣的熏染,致唐朝女性驕縱,不讓前朝。自武則天之後,唐朝女性的地位更一日
高於一日,成為歷朝最開放的時代。其時不但旌幢顯爵,豪門大戶,便是一般尋
常人家,拋夫改嫁的女子,也是司空見慣之事,不足為奇,楊家姊妹二人出生富
貴之家,難免積習生常,對男女之事,便看得輕如鴻毛。

  兩人張大眼睛,躲在屋頂看得目不交睫,這時,房內二人正自抱作一團,楊
靜琳的玉手已落在他胯間,牢牢抓住那根大棒兒,嘴裡說道:“今日你硬得好厲
害,頭兒還濕濕的,這樣快就射出來了,幹嘛如此興奮?”

  宮英明笑道:“還不是你太可愛,太誘人之過,況且,剛才你不停說起田逸
清,不知為何,只是一想到你和他快活,我就又心痛又興奮,簡直把我折磨得死
去活來!”

  楊靜琳噗嗤一笑,輕聲道:“你們男人真是一個模子兒,就是愛聽自己女人
和男人幹事,清哥也是一樣,每當我和他那個時,就是喜歡問我以前和你的事,
只要我一說,他就興奮得扭頭暴筋,陽精狂射,好比靈丹聖藥,百靈百驗!”

  宮英明愕然問道:“聽你這樣說,他早就知道咱們的事了?”

  楊靜琳搖頭道:“他所知的都是咱們以前的事,在你還沒回宮家之前,你我
是何等親密恩愛,家裡的人又有誰不知,何況是清哥,其實早在幾年前,他對我
就有意思了,當時咱們的舉動,清哥全都瞧在眼裡。結婚之後,一日他與我說,
當年他曾經偷看過咱們親熱,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了,雖然如此,他依然深愛著
我,對之前的事全不介懷,當你離開楊家後,他便開始向我展開追求。”

  宮英明皺起眉頭,說道:“就因為這樣,你就答應嫁給他?”

  楊靜琳踮起腳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暱聲道:“不要生氣嘛,你知道嗎,
自從你離開我後,害得人家目斷魂消,終日珠淚偷彈,那時清哥見我整日價愁顏
不展,遂使盡辦法為我消愁解悶,每事關懷備至,人家便是木人石心,也難免會
惹動心猿呀!”

  宮英明道:“那個傢夥就只會逢迎色笑的討好人,我實在有點懷疑,他對你
是不是真心!”

  楊靜琳噘著嘴兒道:“我不準你這樣說清哥,我和他結婚都快將一年了,清
哥對我依然如故,同樣愛我疼我,你再這樣說他,我以後可不理你了!”

  宮英明聽見,忙即說道:“我以後不說就是,如果你不理睬我,我做人還有
什麼趣味!”說話一完,忙把楊靜琳牢牢抱緊,低頭去親她的小嘴。

  楊靜琳把頭避開,說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這個狠心鬼,當年我不住派
人送信給你,你總是愛理不理的,久久才回一封信給人家,每次只寥寥數字,敷
衍了事,我就是變了心,你又能怪誰!”說著雙眼一紅,一眶淚水便要湧出來。

  宮英明看見她這個模樣,立時慌了手腳,解釋道:“琳妹子你聽我說,那、
那時確實是我不對,只顧著練功。但我背負著宮家的興衰重任,實在不能自已,
希望你能夠明白。”說畢,探頭舔去她的淚水。

  楊靜琳向來軟心腸,給宮英明這樣一吻,馬上軟化下來,主動送上香唇。

  宮英明大喜,擁住她便親了下去,二人站在榻緣,摟作一團,直吻得渾然忘
我,戀戀難捨,二人四手,不住在對方身上撫摸,探穴把陽,真個無所不為。

  辛鈃和楊靜琇看得眼睛圓睜,慾念萌動,楊靜琇伸過玉手,探到辛鈃胯間,
隔著褲子一把將肉棒握住,卻發覺手上之物異常粗大,硬繃繃的甚是嚇人!

  楊靜琇嗟訝道:“你……你這裡怎會這樣大,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

  辛鈃那會想到她如此肆無忌憚,竟敢伸手來握,一時驚惶失措,忙道:“說
來話長,我慢慢再與你說。”

  楊靜琇哪曾摸過這般神物,不由玩得心猿意馬,難以按捺,低聲說道:“這
樣粗大的陽具,豈能插進女人那裡,紫瓊姐姐能夠受得住麼?”

  辛鈃聽見微微一笑,說道:“她還愛不釋手呢。”

  楊靜琇小嘴兒一撅:“二哥你少臭美了,盡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才不會相信
你呢!”她嘴裡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卻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脫掉他褲子,一嚐
巨物的滋味。

  一陣暢快的呻吟聲,突然從房間傳將出來,二人湊眼望去,卻見楊靜琳已蹲
在宮英明身前,丁香滾翻,正舔著那根棒兒,而那聲呻吟,自然是宮英明所發。

  便在此時,忽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已被人踢開,只見田逸清怒目圓
瞪,衝進房間來,戟指罵道:“好一對狗男女,竟敢在屋裡苟合打撅?”

  宮楊二人大吃一驚,楊靜琳連忙站起身來,擋在宮英明身前。

  辛鈃看見勢頭不對,緊緊握住手上的銅錢,蓄勢待發。

  只聽得田逸清吼道:“你可對得我住,你快快給我滾開,今日我若不把這小
子剁成肉醬,我就不姓田!”說著手上長劍一指,直搶上前。


             第六回雙龍一鳳

  田逸清手中長劍倏地遞出,劍尖己抵著楊靜琳胸口,宮英明猛地一驚,摟住
她腰肢往後疾退,楊靜琳嬌呼一聲,亮晃晃的劍尖,兀自顫抖抖的停在她胸前數
寸。

  辛鈃驟見田逸清長劍抖動,直搶楊靜琳胸膛,勢道兇猛,不由大駭,立即手
腕疾翻,正想打出手上的銅錢,忽見長劍在中途停住,辛鈃的反應何其神速,微
一動念,手上內勁立卸,當即穩住不發。

  但見楊靜琳嚇得臉如白紙,扭身抱住身後的宮英明,向田逸清道:“清哥,
你要殺表哥,就把咱們一起殺了吧。”

  田逸清橫眉怒目,氣得雙手發顫,怒道:“你……你竟然護著這個小子,不
要忘記,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們做出這種事,還想我放過他。”

  楊靜琳道:“沒錯,你是我的丈夫,更是我親愛的夫郎,而他卻是我從小深
愛著的表哥,你們兩人,便如我心頭的兩塊肉,都是我的心肝肉兒,若然要我看
著你們任何一人受傷害,我寧可讓你殺了,來得乾淨俐落。”

  宮英明給楊靜琳擋在身前,乘著二人說話之際,悄悄伸出右手,取起從楊靜
琳頭上拔下的玉釵,“嗤”的一聲,徑向田逸清打去。

  田逸清看見宮英明右手疾揚,一件物事迎面射來,立即閃身避過。宮英明藉
著他這樣一避,身子前撲,直撲向自己放在幾案上的長劍,“鏗”一聲響過,只
見青光閃現,宮英明已把長劍握在手中。

  楊靜琳大驚,連忙攔在二人中間,嬌喝道:“表哥不要!”

  宮田二人持劍相對,怒目廝覷,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楊靜琳又驚又急,噙淚說道:“我知你倆都很愛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
因我一人而起,既然你們一定要動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們面前。”話一說完,
身子向前一沖,直往田逸清的劍尖撲去。

  二人看見,同聲大叫,一個叫著“琳妹”,一個叫著“靜琳”。而屋頂上的
兩人同被嚇了一跳,辛鈃絕沒想到楊靜琳會如此烈性,便是發銅錢點了她穴道,
也無法阻止其衝勢,眼看楊靜琳便要長劍貫胸,喪於劍下,瞥見田逸清把長劍往
後一縮,隨即放手撒劍,只聞得“鏗鏘”一聲,長劍落地。

  楊靜琳去勢不止,往田逸清胸膛直撲過去,接著身子一緊,已被田逸清牢牢
擁抱住。楊靜琳嚶一聲輕呼,人已嚇得昏暈過去。

  田逸清大急起來,叫道:“靜琳,靜琳……”連忙伸出中指,在她唇上的人
中著力揉了幾下。

  楊靜琳終於悠悠醒轉,二人見她甦醒過來,同感放心,田逸清忙道:“靜
琳,你怎地這般衝動,有話好說,又何需這樣!”

  楊靜琳伸出雙手,用力抱住他,柔聲問道:“清哥,你……你還愛靜琳不
愛?”

  田逸清想也不想,凝望著她道:“當然愛!”一面說一面輕輕撫摸她髮鬢。

  楊靜琳道:“我也很愛你,雖然我和表哥做了這種事,但我對你的心,始終
沒有變過,是真的,你會相信我嗎?”

  田逸清剛才在窗外聽了半天,二人的對話無不入耳,現聽得楊靜琳這樣問,
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可是……可是我又怎能忍受你和其他男人……”

  楊靜琳道:“我和表哥的事,你是知道的,咱們從小就相愛,他也是靜琳第
一個男人,要我忘記表哥,我自問辦不到!而我嫁給你,也因為是愛你,才會甘
心情願嫁你!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對你們不公平,但又能怎樣,難道要把我割成
兩截,一人一半嗎?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劍把我殺了,總好過我受這熬煎折
磨。”

  田逸清�起頭來盯住宮英明,宮英明聳聳肩膀,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田逸清看見,雖然心中氣憤,但他著實愛煞懷中的妻子,又如何肯失去她。

  他暗暗思量,心想:“萬一這醜事傳了出去,自己還有什麼面目見人,更不
用說繼續在楊家立足了!到時不但會失去靜琳,相信還會和楊家翻臉皮,自己在
楊家多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前功盡費了!”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楊靜琳望
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見她婭奼含情,嫵媚娟麗,說不出的明艷動人,如此
一個美人兒,又有誰不為之傾倒。

  楊靜琳見他滿眼柔情,正自癡癡的望住自己,便知他心活動搖了,當下加重
迷藥,脈脈含情道:“若然你真能狠下心腸,忍心把你這個既嬌柔可愛,又深愛
著你的妻子殺死,你便下手吧,靜琳絕對不會怪你。”

  田逸清看見她那花容月貌,就是鐵心銅膽,恐怕也給她融化掉,不禁長嘆一
聲,搖頭無語!楊靜琳暗裡一喜,使力抱住他道:“清哥,你是答應肯接納表哥
了,是麼?”

  要田逸清在姦夫面前點頭答應,他又如何肯做,只得禁口藏舌,不發一言。

  但他雖然閉口不語,無疑是應承了,是誰都能瞧出來。

  楊靜琳喜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玉手往他褲襠摸去,只覺黏稠稠的,濕了一
大片,立時明白過來,�頭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這人真是的,我來問你,
剛才你在外面躲了多久,我和表哥的事,你全都看了吧?”

  田逸清見問,也不由一怔,只聽楊靜琳續道:“你很變態呀,看見妻子和男
人偷情,竟然會如此興奮,濕成這個樣子,你剛才似乎射了不少喔!”

  辛鈃和楊靜琇聽見,禁不住一同掩著嘴巴,相顧失笑。

  楊靜琇低聲笑道:“原來姊夫他躲在那裡……”忍不住又“格”的一聲,笑
了出來,說道:“大姊說得半點沒錯,你們男人真是很變態!”

  辛鈃道:“你不要一竹篙打沈一船人,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說真的,大姊
可真有點本事,來招一哭二鬧三上吊,登時把兩個男人擺平,委實厲害!看來我
這幾枚銅錢也用不著了。”

  楊靜琇嫣然一笑,挪一挪身子,把一張粉嫩雪滑的臉兒貼在他面上,輕聲說
道:“女人的手段還多著呢,二哥你要不要和姊夫看齊,妹子可以代勞,保證讓
你射得舒服爽透。”手上微微使力,把玉龍握得更緊。

  辛鈃立即皺起眉頭,方才看了這麼多熱辣辣的場面,不免慾念橫生,腦裡突
然想起了紫瓊,便道:“你不要在這里胡鬧,小心讓房內的人發覺!看他們三人
應該不會有事了,我還有事要辦,走吧!”

  楊靜琇馬上噘嘴搖頭,撒嬌道:“你騙人,我不要你走,三更半夜你還有什
麼事要做,難得今日有這個好機會,我非要看個痛快不可!來嘛,咱們再多看一
會,好不好?”

  辛鈃沒她辦法,而自己也想看看三人如何了局,只得道:“好吧,就依你一
次,只是多看一會。”

  楊靜琇滿心高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把目光投向房間,已見楊靜琳一邊
為田逸清脫衣,一邊向他道:“你剛才看見我和表哥親熱,是否又是氣惱,又感
興奮呢?從今以後,靜琳就只屬於你們二人,打後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清哥,你
想洩憤,靜琳現在就給你,讓你當著表哥面前要我,把他氣個半死好麼?”

  田逸清聽見她這番淫辭,立時眼紅耳赤,淫火攻心,連忙扯掉身上的衣服,
直脫得渾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將楊靜琳抱住,腦袋一低,嘴巴已蓋上她的雙唇。

  楊靜琳嗯唔一聲,把香舌送入他口中,二人立時擁吻在一起。

  宮英明呆呆的站在榻邊,看著兩具裸軀抱作一團,綢繆纏綿,極其繾綣,直
看得醋妒難當,卻又異常興奮難過,不禁握住胯間的大棒,動起手來。

  楊靜琳雖然和丈夫吻得火熱,但心中仍是擔心著宮英明,害怕他醋意難消,
猝然發難,不時偷眼往他望去,竟然見他如此做作,把個陽物套得風風火火,也
禁不住暗暗竊笑,便抽離嘴唇,柔聲細氣向他道:“表哥你過來。”

  宮英明不明其意,但仍是走到二人身旁,只聽得楊靜琳向丈夫道:“清哥,
你看表哥他很可憐喔,靜琳想為他弄一弄,可以麼?”

  田逸清聽得呆了,不知如何回答她是好,一對眼睛只盯著她,默言無語。

  楊靜琳朝他甜甜一笑:“我為表哥摸,你也來摸靜琳吧!”說著牽起他的手
放在自己一隻豪乳上,玉手一移,握緊宮英明的玉莖,徐徐緩緩的捋動起來。

  宮英明渾身僵住,直爽得噓了口大氣,已見夫妻二人又吻在一處,而楊靜琳
雙手,各自分持一根肉棒,弄得甚是起勁。

  辛鈃看見這等淫褻的情境,一時也看得口乾舌燥,渾身是火,心想:“看這
楊靜琳清秀美麗,日間見她時,是何等溫文優雅,卻沒想一到床上,言行舉止,
竟會淫蕩如斯,難怪古語有云: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三人胡混了一會,楊靜琳輕輕推開田逸清,離開了他的懷抱,蹲下身來,看
見眼前之物半硬不軟的掛在丈夫身下,�頭問道:“你剛才肯定把精液掏空了,
人家弄了這麼久,還是這樣子!”提在手上,小嘴一張便把頭兒咬住,鼓唇捲舌
的吸吮起來。

  田逸清向知妻子舌功厲害,便是死蛇也能變成活龍,果然不用多久功夫,已
漸見起色。楊靜琳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龍沖天而起,方停了下來,
隨即轉過頭去,張嘴含住宮英明的棒兒,如此交替舔弄多時,已見兩條巨龍張牙
舞爪,怒目訕筋。

  楊靜琳站起身軀,再次投入丈夫的懷抱,脆聲說道:“清哥,抱我上床榻好
嗎?”

  田逸清自當遵從,猿臂一伸,已將楊靜琳託在雙臂上,徑往床榻走去。

  只見楊靜琳才一躺下,雙手立即圍上丈夫的脖子,說道:“你剛發洩不久,
暫且先養息一陣子,我再給你好麼?”

  田逸清臉色一沈,問道:“你是說想先和他做?”

  楊靜琳點了點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暱聲道:“我只是想讓你多休息一
會,積儲精力,這不是很好嗎!不要小氣嘛,你在旁看著我和表哥耍子,看著他
如何親我,如何要你的好老婆,這不是很刺激嗎!要是你不滿意,人家腰肢以上
便交給你,腰肢以下就交給表哥,你們二人一起弄,這樣可以了吧。”

  田逸清確沒料到她會如此說,一番說活,說得既淫蕩又露骨,不由聽得慾火
焚燒,渾身發燙。

  宮英明也是亢奮難當,整根巨龍已硬得隱隱作痛,忽見楊靜琳大開雙腿,露
出一個紅殷殷的寶穴,歙赩吐水,極度誘人!宮英明如何忍耐得住,當即雙手架
開玉腿,探頭更舔。

  楊靜琳全身猛地一抖,立時呻吟起來,她只覺一根舌頭緊抵住妙處,不住價
舔拭洗刮,時而吸吮,時而亂鑽亂闖,便在宮英明含住她的陰蒂時,楊靜琳直美
得連打幾個哆嗦,用力抱緊田逸清,嘴裡叫道:“人家要死了,表哥他……他要
弄死你的靜琳了!”

  田逸清聽得異常興動,握住她一隻巨乳用力搓捏,猶如搓麵團似的,弄得形
狀百出,旋即又咬住另一邊乳頭,大肆吸吮起來。

  楊靜琳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丈夫的發中,如泣如訴道:“你們
二人殺了我好了,這樣玩弄人家,這回必定快樂死了……啊!老公,用力吸吮靜
琳,好舒服,人家快要丟給表哥,快要來……來了,來了!”突然身子僵住,大
股花露狂射而出,當頭澆了宮英明一臉。

  屋瓦上的二人,同樣看得臉熱心跳。楊靜琇只覺一身是火,就是無處發洩,
唯有緊緊握住辛鈃的玉龍,膩著聲音道:“二哥,妹子實在受不了,人家好想你
摸,來嘛,抱住靜琇。”

  辛鈃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加之看了這麼多淫行穢事,又給楊靜琇握住
要害,體內早已火燒火燎,聽得楊靜琇的說話,更如火上添油,便即一手圍住她
纖腰,一手直探她酥胸,把整個乳房全然包容在手中。

  楊靜琇給他揉搓幾下,遍身爽美,扯開辛鈃的褲帶,伸手進去一握,不由吃
了一驚,只覺觸手之物既粗且長,火燙炙熱,手指竟然無法圍攏,問道:“它不
見幾個月,怎地變得如此嚇人?”

  辛鈃微微一笑,便把他和筠兒所說的話,來個照搬可也。

  一席話只聽得楊靜琇咂嘴弄唇,皺眉說道:“對你來說,確是一件奇遇,但
妹子可要受苦了!”

  辛鈃不明,問道:“為什麼?”

  楊靜琇說道:“這不是麼,以前你這樣長短,人家已經受不了,每次都給你
弄得死去活來,現在你變成這個模樣,豈不是要把我弄死麼!”

  辛鈃心想:“果然是個小淫娃,除了那個小子外,不知她身邊還有多少個男
人!”笑道:“既然你害怕,就去找其他人好了,你擔心我沒女人麼?”

  楊靜琇不依起來,說道:“二哥你好壞,這樣說人家,妹子何來有第二個男
人嘛,日前若不是你胡攪蠻纏的逗人家,妹子才不會給你呢,人家第一次都讓你
奪去了,現在卻說這些話兒!”

  辛鈃一笑,道:“好了,好了,是二哥不對,可以了嗎?”說完向房間望
去。

  這時見宮英明已跪到楊靜琳胯間,手握陽物,正把頭兒抵在花唇上磨拭,看
來這場武打戲快要上演了。而那個田逸清,卻埋著頭,閉著眼,狠命地吸吮她酥
胸,兀自吃得唧嘖有聲,埸面極度淫媟猥褻!

  但見楊靜琳一臉迷醉,那對水汪汪的美目,半睜半閉,在燈燭映照下,更顯
得她容姿獨立,嬌柔迷人,忽聽她嚶嚀一聲,輕聲膩語道:“表哥,你不要只顧
亂擠亂磨嘛,這樣折磨人家,難過死了,快插進來好嗎……”

  說話一落,即聽得楊靜琳“啊”的一聲,用力摟住身上的丈夫,叫道:“好
美,一下子便插得這麼深……”

  田逸清聽得此話,�頭往二人交接處望去,只見宮英明雙手按住她膝蓋,腰
肢不住前後晃動,一根巨棒,如樁子一般來回出入,直看得他又是嫉妒,又是興
奮,數十抽之後,見那肉棒每一拉扯,便有水兒隨棒噴出,這個現象,足見愛妻
是何等甘美快活!

  楊靜琳緊緊握住丈夫的陽物,挺臀拱腰的受著男人的撞搗,哼唧道:“清
哥,靜琳的花心都給表哥弄開了,你看見嗎,人家的水不停地流,你叫靜琳怎能
不愛他,啊……老公,快不行了,我又想要丟,表哥你再用力些,不用憐惜我,
讓我全丟給你……”

  宮英明聽後當即加快速度,一根陽具飛也似的,撞得楊靜琳身子亂抖,一對
豪乳不停地打著圈兒,上下顛盪,誘人到極點。

  田逸清望見妻子那滿足暢悅的神情,如何再忍得住,當下蹲近楊靜琳,把肉
棒抵到她嘴兒,楊靜琳看見,一把握實,忙張嘴含住。田逸清腰下加力,挺身疾
搗,竟幹起她的嘴巴來。

  不覺間宮英明已乾了數百下,楊靜琳終於熬不住,身子猛然幾個抽搐,丟了
出來,宮英明問道:“琳妹舒服嗎,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楊靜琳脫開嘴裡的陽物,嬌喘道:“表哥你好可愛喔,不要停下來,求你再
繼續,當著我老公面前幹死我算了。表哥,妹子好愛你!”

  宮英明聽得最後這句話,登時精神百倍,志滿氣得的望一望田逸清,下身依
然狂插不休。

  田逸清氣得橫眉瞪眼,只好把一股怨氣發在妻子的小嘴上,而楊靜琳似乎甘
於承受,上忙下迎,來者不拒,雙棒全收。

  房間霎時淫氣熏天,沒過多久,已見宮英明喘氣不停,頭上的汗珠子如黃豆
般大小滾下來。

  楊靜琳頓覺陰中陽物一抖一抖的,再看見宮英明這個樣子,便知他發射在
即,當下緊縮膣室,使勁咬住陽具,而一對眼睛,卻牢牢盯住丈夫,柔聲說道:
“表哥你想射,就儘管來吧,靜琳好想要表哥的精液,灌滿人家是了。”

  田逸清聽見,不由腦袋轟的一聲響,被她這句話兒刺激得臉紅腦脹,卻又異
常興奮莫名,真個是五味雜陳,好不是味兒。

  宮英明果然疾衝幾下,便即噗嗤嗤的狂射而出,暖烘烘的熱流,一陣接住一
陣,全都打在花心深處。楊靜琳美得緊緊抱住丈夫,失神叫道:“老公抱緊我,
他射死你可愛的妻子了,靜琳好舒服喔……”

  田逸清眼見自己愛妻接受其他男人的種子,不禁又是興奮,又是無奈,但另
一股無名之火,卻猛然而生,心想:“我若非捨不得這個漂亮美貌的嬌妻,還有
楊家的地位,豈會如此隱忍,早就把你這個小子斃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
不晚”,走著瞧吧!”

  這時宮英明已拔出陽具,滾身下榻,那根話兒依然高高豎起,遍布精水,潤
光閃然!田逸清狠狠的望了他一眼,回過頭來,卻見楊靜琳正望向自己。

  楊靜琳看見丈夫臉色有異,自是明白原因,雙手忙箍住他的脖子,親暱道:
“不要這樣嘛,你應承了人家不再計較的,現在又這個樣子。”說話之間,伸手
探到他胯間,一握之下,發覺肉棒硬得卜卜亂跳,微微笑道:“下面這個老實頭
已出賣你了,剛才是不是看得很興奮?”

  田逸清閉口不答,楊靜琳又道:“現在靜琳又想要了,老公你想報仇,就使
出手段把你老婆幹死吧,好叫表哥知道你的厲害。”

  一番淫辭,聽得田逸清連吞幾下口水,一骨碌來到楊靜琳胯間,已見她把腿
兒盡開,呈牝展穴,一道白色漿液,正從洞兒流瀉而出。

  田逸清看見,怒火更盛,拿起床帳,撕下一塊布片,把那些髒物抹去,豈知
連抹幾回,依然不斷流湧而出,心裡罵道:“這個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進去,真
他媽的……”

  他一手將布片扔掉,只見陰蒂怒凸,兩片花唇不停張合翕動,不由越看越火
動,實在難忍難熬。想起方才楊靜琳的淫蕩模樣,怒從心起,橫了心暗地發誓,
今回定要把她操得半死,要不實在難消心頭之氣,當下提起火燙的肉棒,把個頭
兒緊抵門戶,往裡一送,“吱”一聲便進去了半根。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25:50

             第七回倒鳳顛鸞

  楊靜琳下身一陣充實,正自甘美,驟覺火棒又再一沈,全根盡沒,整個陰阜
立時塞得爆脹,堂堂滿滿,真個快美難言。

  站在一旁的宮英明把眼看去,立時看得呆住,隨見田逸清挺起巨棒,露首盡
根的大出大進,把個美人兒乾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興復萌,原本軟掉的肉棒
竟然跳了幾跳,又再作怪起來。

  楊靜琳給他一陣搶攻,渾身無處不美,騷水再次洶湧如潮,不住地狂噴,叫
道:“老公的大卵兒忒煞厲害,幹得靜琳好舒服。表哥,我也要你,過來讓我舔
一舔。”

  宮英明連忙挪身過去,楊靜琳也不理滿棒垢汙,張嘴便舔,宮英明爽得連連
打戰,一面伸手輕撫她額前的秀發,一面盯住她那曉露芙蓉的嬌顏,不由愈看愈
癡,心想:“這樣一個綺年玉貌的美人兒,本來就是我宮英明獨有,不料半路殺
出個程咬金,害我苦受相思的煎熬,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正當他想得入神之際,楊靜琳突然吐出肉棒,說道:“表哥,扶我坐起來,
妹子想你從後抱住我。”

  宮英明見說,便依言將她扶起,坐到她身後。

  楊靜琳把背靠住他胸膛,將一對美腿大大的張開,任由眼前的丈夫抽搗,提
起宮英明的雙手,引領到胸前來,仰頭向後說道:“親我,我要你在清哥面前玩
靜琳。”說話一完,閉目送唇,二人當即親吻起來。

  田逸清聽得異常動火,眼見宮英明握住愛妻一對美乳,搓玩得高低漲落,時
而夾著乳頭拉扯攪動,不由看得慾火高燒,忽聽得楊靜琳“嗯”了一聲,貼著宮
英明的嘴唇道:“表哥,清哥既然肯接納你,從今以後,你就是妹子的小老公
了,再也無需像昨日那樣,偷偷摸摸的了。”

  宮英明微笑點頭,又再低下頭親她一口。

  田逸清聽得此話,心中怒極,暗罵:“原來二人昨天已做了好事,但這個倒
奇怪,昨天靜琳一直在我身旁,他們又怎會……啊!是了,中午我奉師父之命到
城裡收租,莫非就是這個時刻?這對狗男女可真厲害,我才是離開一個時辰,便
已忍不住!”一念及此,更是惱怒,一根肉棒,便如狂風暴雨般亂搗,在她體內
盡情發洩。

  楊靜琳給他連番狠戳,美得呀呀嬌呼,雙手環後,抱住宮英明的腦袋,仰起
頭喘聲道:“啊!表哥,你的妹子要給清哥插死了,好美好舒服,你不要停手,
繼續玩,嗯……要來,快要丟了,真的要丟了……”

  說話剛完,只見楊靜琳全身痙攣,一顫一抖的,終於又高潮了!

  而田逸清看見二人如此親熱,一腔淫火刮刮匝匝,已燒得焚天熾地,這時被
膣壁連番收縮吸吮,再也忍受不住,精關一開,子子孫孫登時怒噴,竟和楊靜琳
一同丟了。

  辛鈃在屋頂看了半天,又被楊靜琇撚槍偎面調弄了一夜,一團慾火,實在難
以抑遏,不禁想起紫瓊那張絕世無雙的嬌容,還有那副柔若無骨的姣好身材,單
這樣一想,更是情火難禁,巴不得背上長出翅膀,飛到她的房間去,便向楊靜琇
道:“看來三人還不願完場,現在時間已不早,不看了,咱們回去吧!”

  楊靜琇早就看得柔媚嬌癡,淫興大動,聽得辛鈃的說話,螓首輕點,從辛鈃
褲子裡抽回玉手。

  辛鈃係緊褲頭,摟住楊靜琇的腰肢,靜悄悄地飛身下屋,循著原路返回。

  辛鈃帶著楊靜琇回到長廊處,放開她纖腰,沒想楊靜琇仍是牢牢抱住他,不
肯放手。忽聽她問道:“二哥,到我處還是去你房間?”

  “什麼?”辛鈃登時怔住:“什麼你的房間我的房間?”

  楊靜琇說道:“做那種事當然是到房間去,還是去我房間吧,好麼?”

  辛鈃一心要去找紫瓊,便道:“今晚不行,我答應了紫瓊,要到她那裡。”

  楊靜琇這時慾火高漲,哪肯放他走,急道:“你有了紫瓊姑娘便不要妹子
了,以前你都不是這樣的,每次一回來必定先來找我,但現在你……”說到這
裡,眼淚流了下來。

  辛鈃見著大急:“你……”

  楊靜琇道:“我不要你去找紫瓊姑娘,今晚你去哪裡,我便跟你到哪裡,你
不用想甩掉我!”

  辛鈃搔一搔腦袋,大皺眉頭,暗罵:“這個騷娘皮可真麻煩,十足飯鍋巴,
黏著不肯放,看來若不跟她走,今晚也不用睡覺了!”

  楊靜琇牽住他的手便走,辛鈃無奈,只得隨她而去,但在他腦袋裡,卻滿是
紫瓊的倩影,在這一年以來,他和紫瓊每天吃睡都在一起,從不曾分開過,今晚
一旦沒了紫瓊在身旁,渾身總是不自在!辛鈃覺得只要能夠時常看見她,他已是
心滿意足了,再不想什麼苛求。

  其時夜月當空,涼風拂面,縷縷花香隨風而來,叫人心胸為之一爽。

  楊靜琇領著他回到辛鈃的住處,辛鈃大感奇怪,問道:“不是說去你房間
麼?”

  只見楊靜琇側過頭來,神色略顯詫異道:“沒錯呀,莫非你想我到你處?”

  辛鈃看見她的表情,霎時知道自己溜了嘴,果然見楊靜琇牽著他一直走,來
到另一個房間,原來楊靜琇卻住在辛鈃隔鄰。

  才一推門進去,便見一個女聲從內間傳出來:“是小姐回來嗎?”接著一個
十六七歲的丫頭走了出來,一看見辛鈃,連忙道:“二少爺!”

  辛鈃向她點了點頭,他來楊家也不到一天,也記不起今日是否見過她,見她
年紀雖稚,樣子也不及筠兒美貌,卻明眸皓齒,桃笑李妍,極是可愛。

  楊靜琇像不介意她的存在,回身便抱住辛鈃,踮起腳跟便向他索吻。

  那丫頭看見,識相地說道:“小茹先回去後間。”

  辛鈃心想:“見這小茹全無半點驚訝之色,似乎早就看慣這等情景,搞不好
那小子連這小丫頭也吃了!”才剛轉念,楊靜琇的香唇已經送了上來。

  事已至此,辛鈃只好逆來順受,一手抱住她,便和楊靜琇擁吻起來。

  楊靜琇顯得異常興奮熱情,嘴里和辛鈃親吻著,而她的一雙手,卻不停地在
他身上亂摸。

  半刻工夫,在楊靜琇的撥弄下,整根肉棒已見昂首直豎,發起威來。

  辛鈃自當不遑多讓,隔著衣衫握住一邊乳房,使勁地搓揉把玩,雖然他剛才
也曾嚐過這寶貝的滋味,只因當時一心二用,大半心思全集中在楊靜琳三人身
上,也不覺手感如何,現在一握之下,發覺手上之物分量倒也不小,渾圓飽滿,
極其受用。

  楊靜琇看見玉龍有了起色,粗壯硬熱,一顆心登時卜卜亂跳,說道:“二
哥,咱們到床榻去。”拉著辛鈃便走了過去。

  來到榻緣,楊靜琇已急不及待的為他脫衣,辛鈃落得自在,任由她把自己剝
脫清光,楊靜琇看見那根大物,雙眼倏地放光,握在手上,呆答答的看了半晌,
張口道:“真的太厲害了,怎會這般粗長?二哥你一會得慢慢弄進來喔,妹子真
害怕受不了!”

  話才說完,便跪了下來,緊握玉龍來回舐舔,那鵝卵大的頭兒,忽地全納入
她口中,幾下吸吮,辛鈃直爽得仰首吐氣,慾火橫生。

  只見楊靜琇手口齊施,一面鼓唇大吃,一面撫玩皺囊,弄得甚是起勁。

  辛鈃如何能忍得,忙彎身把她提起,幾個起落,便將她脫得光溜溜的。

  楊靜琇畢竟只是十七八歲年紀,渾身香嬌玉嫩,一對乳房雖不及其姊碩大,
卻豐滿圓挺,一握有餘,再看那胯處,只有稀稀疏疏的一小撮,齊整柔順,甚是
誘人。

  辛鈃看得大為心動,暗道:“這個騷貨不但臉面標致姣麗,身材也著實不
賴,難怪那小子連親妹子也不放過!”一想到楊峭天的所為,辛鈃不禁又罵:
“這小畜生胡作非為,瞎搞一氣,最終落得個屍骨無存,顯然是天公有眼。”

  沈吟之間,楊靜琇已經環抱過來,雙雙滾到床榻上,辛鈃一個打滾,將她壓
在身下,把頭埋下,一別頭的捧著乳房便吃。

  楊靜琇禁不住輕聲嬌啼,立時挺胸拱腰,雙手按住他腦袋,暱聲道:“二
哥……不要這樣用力嘛,妹子這對乳兒終究是讓你玩的,何需如此猴急!啊,壞
哥哥,不要咬,妹子受不了……”

  辛鈃哪去理她,依然埋頭亂舔,直弄得楊靜琇嬌喘連連,身顫體搖。

  楊靜琇熬不住這股快感,瓊漿花露一浪淌的湧個不停,叫道:“不行了,快
來要妹子,插進來,人家好想要……”

  辛鈃暗暗一笑,停下動作,一個翻身蹲在她胯間,笑說道:“真是個騷蹄
子,剛才不是嫌粗厭長嗎,現在又火急火燎的發浪。”

  楊靜琇嗊嘴道:“你壞死了,這樣笑話妹子,人家不來了。”

  辛鈃呵呵大笑:“真的不來嗎?那我就回去了,橫豎今日累得要命。”

  楊靜琇聽得大急起來,真怕他就此離去,忙伸手一把握住玉龍,說道:“你
不能走,二哥你就行行好,不要再耍妹子嘛,求你快弄進來,妹子實在忍不住
了!”

  看見楊靜琇那心攘攘的模樣,辛鈃不由暗笑,索性再逗弄她一下,笑道:
“人人都說我是夯貨,又蠢又笨,你若不說明白清楚,我怎知道弄什麼進去,又
要進去哪裡?”

  楊靜琇聽得嬌嗔起來,正想發難說話,豈料辛鈃握緊巨棒,把個頭兒在陰戶
一輪磨蹭,陣陣快感如浪湧至,美得她連連哆嗦,只得張口呻吟,哪裡能夠說出
聲來。

  辛鈃笑問道:“還不快說,再不說我就回去了。”

  楊靜琇明知他存心作弄,實在又難熬得緊,不由不低頭,說道:“二哥你好
刁難妹子,故意為難人家。啊……不要再這樣,不行了!我說……”

  辛鈃道:“那就快說。”

  楊靜琇只得道:“妹子要……要二哥的肉棒,插進……插進妹子陰道!”她
雖然和楊峭天常有勾搭,向來言行無忌,肆意妄為,但如此淫蕩露骨的言語,她
還是第一次說,不禁滿臉通紅。

  辛鈃聽得暢意,當下腰板著力,碩大火燙的龍頭立時滑了進去。

  楊靜琇給巨物一闖,頓美得噓了口大氣,只覺此物確實非比尋常,把個陰阜
擠得脹滿難當,思念未轉,巨龍已直衝到底,不禁靶心一麻,已被龍頭咬住花心
嫩肉,直美得雙目一翻,十根纖纖玉指牢牢抓住榻上的褥子,一時嘴唇半張,竟
叫不出聲來。

  辛鈃提搶一送,整根肉具已被牢牢包箍住,翕張收放,如投鯉嘴,且膣內異
常濕暖滑膩,溶溶蕩蕩,受用非常。再低頭一看,發覺巨龍仍留有一截在外,竟
然無法全根盡沒,方知楊靜琇天生短窄,實是一件瑰寶,不由暗道:“這個穴兒
當真緊窄得很,又這麼短淺,無怪她剛才害怕得要死,原來緣由於此!”

  楊靜琇給玉龍塞得爆滿,真個是無氣可出,十分難過,還沒適應過來,倏覺
巨物突然徐緩抽動,龜棱挨著膣壁,擠擠蹭蹭的刮個不停,酸麻酥甘,實是難寫
難描。

  辛鈃雙手分開她大腿,漸漸加快速度,每一抽提,皆現首顯根,幹得水聲四
起,見那楊靜琇玉拳緊咬,雙目迷離,房內燈火煌煌,斜映雙頰,照得她艷麗不
可方物,再見她一雙玉峰,高聳挺拔,隨著抽插動作,顫巍巍的不住亂跳,一時
看得興動情狂,伸手握住一隻乳房,著實揉搓。

  楊靜琇從沒有過如此甘美,口裡嚶嚀不竭,秋波轉眸,偷眼向辛鈃一瞧,但
見他正自策馬揚鞭,杖戟疾搗,每一深插,龍頭便點著花心,又酸又美,只得咬
唇死忍,任其放肆。

  辛鈃見她得趣,更加放情抽戳,一口氣沖殺百多回,楊靜琇初嘗巨棒,豈能
忍得住,陰中一麻,高潮立至,叫道:“不……不行了,妹子快要死了!”

  聽得此話,辛鈃暗暗一笑,把玉龍抵住深處,停了下來,俯下將她抱住,問
道:“覺得滋味如何,比之往日是否厲害多了?”

  楊靜琇雙手用力摟住他脖子,嬌喘無限,在他耳邊道:“不行!實在太……
太過激烈,這般巨大的陽具,就是不動,妹子已舒服死了,更何況給你沒頭沒腦
的亂插,叫人家如何抵受得住!”

  辛鈃笑問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楊靜琇暱聲道:“好……好美,確比以前美得多,妹子害怕習慣了你這大東
西後,將來找不著如此勇猛的丈夫,到時必定難過死了!”

  辛鈃道:“那還不容易,以後你就跟著二哥,不去嫁人就是。”

  辛鈃天生調皮搗蛋,從小到大便愛風言俏語,口沒遮攔,全不當作一回事。
正所謂蚊子遭扇打,只為嘴傷人,便因為他這種性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而
他這句說話,全然不假思索,只逞口舌之快,但聽在楊靜琇耳裡,可就不同味兒
了!

  楊靜琇啐道:“你想得挺美,要我跟著你這個花心鬼,妹子才不要呢,況且
我倆是親兄妹,就是我願意,爹娘也不肯,屆時非將你我打死不可。”

  辛鈃笑了一笑,道:“我只是說說,你就當真,就算你肯跟我,我也不要,
稀罕麼!”

  “你……”楊靜琇嬌嗔起來:“妹子很差麼?想要男人多的是。”

  辛鈃在她粉般嫩滑的俏臉上親了一口,問道:“這樣說,你現在莫非有了男
人,那個人是誰?”

  楊靜琇鼓起腮幫子道:“我……我心中當然有人,但不說與你知。”

  辛鈃道:“你說不說……”說著間,突然微微用力,靈龜抵住深處往裡面一
衝,竟撐開了花心,整顆頭兒闖了進去,被一團團膣肉包含住。

  “啊!”一聲嬌鳴,楊靜琇�起粉拳,輕輕打在辛鈃的背上,滿眼淚水道:
“你……你好狠心,這樣欺負妹子,快快拔出來,酸死人家了!”

  辛鈃微微一笑,反而再一深送,整根巨龍終於全根沒了進去。

  楊靜琇又是輕呼一聲,死命的抱住身上的男人,慘兮兮道:“妹子下面要給
搗碎了,二哥你怎能這樣,一點都不疼愛妹子……嗯……不要動。啊!要死了,
它……它好硬好熱,實在不行,快拔出來!”

  辛鈃被一團美肉包裹住肉棒,緊窄就不用說了,而是那股強大的收縮力,擠
得他暢美非常。他還是首趟得此滋味,果然美妙無窮,心道:“簡直是極品,沒
想內裡還另有天地,若非遇著這短淺之物,恐怕難以一嚐這妙境!”當下輕提慢
送,不住在花心內埋頭耕耘。

  楊靜琇起先確實酸麻難忍,但經過辛鈃一番開墾,快感徐徐而生,美甘甘
的,說不出的舒暢宛美,當即緊抱住辛鈃,輕聲呻吟道:“二哥,妹子……妹子
有點意思了,又想……想丟給二哥,不要停下來,再插深一些!”

  辛鈃笑問道:“你不是叫我拔出來嗎?”

  楊靜琇忙道:“不要!千萬不要拔出來,就是這樣插著,人家快要來了!”

  辛鈃在心中暗笑,心想:“原來女子也愛這個,確實妙得很!”才再抽動幾
下,忽覺一陣暖流射向龍頭,即見楊靜琇連連劇顫,又再丟了一回,喜道:“爽
透了吧,洩得舒服麼?”

  楊靜琇櫻唇半張,喘道:“美死了!”接著雙手捧住辛鈃的腦袋,雨點似的
不停在他臉上親去。

  辛鈃道:“你已經舒服過,也該到我吧,現在要看你了!”說完抽出玉龍,
滾身仰睡在她身旁,一根半尺有餘的巨棒,貼腹高高豎著。

  楊靜琇聽得此話,忙俯身張嘴,將陽物納入口中,把那殘汁騷水舔個清光,
方跨腿騎到辛鈃身上,把住玉龍抵緊陰戶,身子往下一撞,花穴立時將玉龍含
住。

  只見楊靜琇提身拋臀,巨棒在她胯間大出大入,胸前的一對美乳,隨著動作
跳跳蕩蕩,極是誘人。

  辛鈃仰身上望,看得火焰狂湧,忙伸出雙手,一手一隻的恣情把玩。

  楊靜琇給巨棒連番戳刺,本已美入心肺,現再給辛鈃握住一對妙物,更是欲
火難竭,不禁一面晃動身軀,一面叫道:“怎會如此美,再這樣下去,不是要美
死妹子麼……二哥,你……你為什麼還不射,人家實在受不了,如此連連丟身,
早晚會洩死的!”

  辛鈃看見她那媚容嬌態,也覺按捺不住,當下放開精關,也不再強忍,在下
挺腰著力幫襯,直把楊靜琇幹得人仰馬翻,支撐無力。辛鈃見此,拐身坐起,把
楊靜琇放倒在榻,架起她一雙美腿,投槍疾射,這一回狠起心腸,下下盡根,害
得楊靜琇連丟數遍,終於聽得辛鈃悶哼一聲,大股陽精勁射而出。

  二人登時渾身舒爽,抱作一團,待得回過氣來,楊靜琇摟住辛鈃,輕聲細氣
道:“今番一戰,妹子可真樂透了,就是讓你弄死,也是甘之如飴!”

  辛鈃輕輕撥著她的秀發,微微笑道:“二哥怎捨得弄死妹子,看你也累了,
二哥先離去,今晚好好的睡一覺。”

  楊靜琇搖頭道:“不,妹子不要你離開,今晚留在這裡吧,人家想抱住你
睡。”

  辛鈃道:“這怎可以,要是給人發覺就麻煩了。”

  楊靜琇道:“你我不說,小茹不說,誰人會發覺嘛,你又不是第一次。”

  辛鈃心想,看來今日也不能和紫瓊見面了,算了吧。便將楊靜琇抱緊,讓她
伏在自己胸膛,向她點了點頭,道:“真沒你辦法,睡吧!”

  楊靜琇見他應承,立時喜容滿臉,一頭便鑽入辛鈃的頸窩,說道:“二哥你
真好,妹子很喜歡你哦!”

  辛鈃一笑,合上眼睛。

  是夜,二人貼胸黏體,相抱而眠,直至天明。


             第八回崔府貴客

  次日早上,辛鈃絕早起床,發現楊靜琇依然熟睡未醒,他害怕讓人發覺,也
不喚醒她,悄悄爬起身穿上衣服,小茹聽得聲音,從內室走了出來,看見辛鈃,
便即道:“二少爺早,我去安排盥洗。”

  辛鈃豎指貼唇,輕聲道:“不用了,我馬上要走,你就讓小姐多睡一會,不
要吵醒她。”

  小茹點了點頭,望著辛鈃開門離去。

     *** *** *** ***

  當辛鈃回到自己住處,見筠兒趴伏在案上睡著,辛鈃略感奇怪,因何她會睡
在這裡,莫非是等我回來,等得累了?心中頓感過意不去,走上前湊頭細看,見
她睡得正香,一張嬌美的俏臉,微含笑意,不知做著什麼春夢。

  辛鈃微微一笑,雙手將她橫抱起來,正要往床榻走去,筠兒“嗯”了一聲,
醒轉過來,發覺自己被辛鈃抱著,連忙說道:“啊!二少爺你回來了,快讓筠兒
下來吧。”

  只見辛鈃搖了搖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你整夜等我回來,是不
是?”

  筠兒點頭道:“我等你很久還不見回來,不知怎地竟睡著了。”

  辛鈃把她放在床榻上,輕輕撫摸她臉蛋,道:“你真是的,又何需等我,好
好的再睡一會,要我陪你睡嗎?”

  筠兒聽了心中一甜,搖頭道:“不行了,你快到時候要向老爺夫人問安,我
回來再睡。”說畢走下床榻,服侍辛鈃梳洗妥當,拿出一件名貴外衣給辛鈃穿
上。

  當二人來到大廳,見楊曲亭夫婦已在廳上,而紫瓊卻坐在楊夫人身旁,辛鈃
上前道了早安,坐到紫瓊身邊,執住她一對玉手,問道:“我整晚記掛著你,昨
夜睡得好麼?”

  紫瓊嫣然一笑:“很好,見你今早神釆飛揚,什麼事這樣開心?”

  辛鈃搔頭笑道:“一早就看見你,我自然開心。”

  楊夫人在旁道:“看你們二人,才分開一晚,便這樣癡迷不捨,看來也該早
點為你們圓婚。”接著望向楊曲亭,笑問道:“老爺,你認為如何?”

  楊曲亭撚鬚說道:“夫人怎麼說,便怎麼辦,況且天兒的年紀也不小了。”

  紫瓊聽了,也不由臉上一紅。

  便在此時,已見楊靜琳和田逸清來到大廳,朝兩老一一請安。

  坐下之後,楊靜琳問道:“剛才我聽娘說什麼早點圓婚,到底是誰要辦喜
事?”

  楊夫人一笑,說道:“還會有誰,自然是說天兒。”

  田逸清連忙道:“那就要恭喜了,說句老實話,紫瓊姑娘這一等一的人才,
真個打著燈籠也沒處找去,峭天找到這樣一個嬌妻,也可說是楊家之福。”

  辛鈃自從看見昨晚的事,對田逸清此人雖然所知不多,但不知為何,對他總
是無甚好感,但聽了他這句說話,也不由暗里高興,心想:“這人倒也有點條理
分明,並非全無可取!”再望向楊靜琳,見她紅粉青蛾,氣度高雅矜持,又哪會
料到是個騷蹄子!

  沒過多久,宮英明和宮暄妍兩兄妹亦已到來,大家用過早飯,便各自辭去。

  紫瓊輕聲在辛鈃耳邊道:“咱們到花園走走。”

  辛鈃滿心歡喜,一把拉住紫瓊便往外走,二人並肩來到花園,只見四下繁花
似錦,馨香醉人,處處花竹奇石,奇巧自然。辛鈃牽著紫瓊,走過柳鎖虹橋,來
到水榭旁的一個小亭坐下,辛鈃握住她玉手,說道:“沒見你一夜,真個想死我
了,你也有想著兜兒麼?”

  紫瓊微微笑道:“你昨晚整夜風流快活,還真會想我麼,瞧來楊家的女子對
你這個二少爺很不錯呢!”

  辛鈃聽見呆了一下,連忙道:“我……我是迫不得已才如此,我真的……真
的不是想這樣,要是你不高興,我以後再不這樣就是,你千萬不要生氣。”

  紫瓊柔聲道:“我沒有生氣,看你急成這樣子。”

  辛鈃道:“我怎會不急,如果你因此而不要兜兒,我……我……”

  紫瓊微笑道:“好了,好了,兜兒是紫瓊的心肝寶貝,我又怎會不要你?”

  辛鈃一聽大喜,忙抱住她親了一口,當他右手按上她乳房時,才揉了一下,
便給紫瓊撥開他的手,沈著臉說道:“你真是呀,怎地如此多手多腳,你總是把
我的說話作耳邊風,我說過沒得我允許,可不能亂來,你忘記了嗎?”

  辛鈃傻傻一笑,搔頭道:“我只是一時太高興,不要生氣!兜兒以後會記
住,什麼都聽你的,好麼?”

  紫瓊正色道:“我叫你出來,是有事想和你說,今日你我必須回崔湜的住
所。”

  辛鈃不解問道:“為什麼咱們還要回去,我看這個姓崔的傢夥並非好人。”

  紫瓊道:“昨晚我籌思怎樣使你混進宮去好把那個潛藏宮中的妖物找出來,
忽然讓我想起兩個人,一個是崔湜,另一個是李隆基,他們二人都是宮裡的人,
若能得二人幫助,或可會成功。”

  辛鈃點了點頭,紫瓊續道:“我初見李隆基時,見他日角偃月,面相富貴至
極,早就算過他的身世,原來當今皇上正是李隆基的叔父,已被封為臨淄王,只
因李隆基剛從潞州回京,在宮中暫無職司,而他的父親相王李旦,也常遭皇后排
斥,彼此釁隙不少。”

  說到這裡,辛鈃已張大嘴巴,合不攏來,心想:“這個李隆基原來大有來
頭,可真不簡單,沒想我竟然和他稱兄道弟,這個便宜老弟著實做得過!”

  紫瓊又道:“關於那個崔湜,現職兵部侍郎,而他得此高職,全憑皇帝的小
老婆上官婉兒之助,而這個上官婉兒被封為昭容,她和皇后公主關係密切,深得
皇上寵愛。可是皇帝昏昧平庸,一切大權全落在皇后、公主和上官婉兒手中。”

  辛鈃問道:“那個上官婉兒和崔湜有什麼關係,莫非二人是……”

  紫瓊點頭道:“若不是這樣,上官婉兒今日又怎會到崔府來,咱們要回去,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如果能讓上官婉兒瞧上你,莫說是進入皇宮,你就是想弄個
一官半職,相信也不成問題。”

  辛鈃道:“那個上官婉兒今日會到崔府?嗯!我明白了,你是要我把那個騷
貨擺平,將她弄得帖帖妥妥,好倚仗她的勢力混進宮去。”

  紫瓊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怎能叫人家作'騷貨',說得這樣難聽!”

  辛鈃道:“難道她不是麼?是呀,關於她的事,可否詳細說與我知,讓我了
解她多些,好作準備。”

  紫瓊點了點頭,道:“我曾翻查過她的三世書,有道前世因,今世果,這生
是大官是乞兒,原是早有定數的。我查得上官婉兒的祿運乃閉祿之命,她的一生
可謂非常坎坷!上官婉兒是陝州陝縣人,祖父上官儀因罪被殺,她和母親被配沒
掖庭,因她自小聰明好學,十四歲上,便已文采斐然,武則天晚年,免其奴婢身
份,並倚為心腹。上官婉兒天生麗質,姿容秀美,因她常在武則天左右侍奉,後
被武則天的面首張昌宗看中,誘惑成姦,後又被武則天之侄武三思所姦,上官婉
兒因為不敢出聲,從此就暗地里和二人私通來往。”

  辛鈃聽後,說道:“看來這個上官婉兒必定是個大美人,要不又怎有這麼多
男人看上她。”

  紫瓊道:“上官婉兒不但是個才女,也是宮中有名的美女。後來當今皇上登
位,因她美艷過人,便收為小老婆。但她自小在宮中長大,明白宮中的風波險
惡,知道稍有不慎,隨時性命不保,她為了生存,不得不要仰皇上、皇后、公主
的鼻息,曲意逢迎,這個中甘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辛鈃點頭嘆道:“這個也是,她只是一個弱質女子,身處虎狼之地,想要明
哲保身也非易事!”

  紫瓊道:“好了,她的事我已簡略與你說了,現在你先找個藉口離開這裡,
有什麼事想問,慢慢再與你說。”

  辛鈃拍心口道:“這個還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 *** *** ***

  當日,二人知會了楊曲亭夫婦,說要到長安城拜會朋友,日眣時分,便坐上
楊府的馬車,徑往崔府而來。

  來到崔府大門,二人才下了馬車,便見府前兩旁站著十多名大漢,個個虎背
熊腰,手持兵刃,保衛得異常嚴密,卻和離開崔府時全然不同。

  紫瓊向辛鈃低聲道:“這些人都是宮中護衛,看來上官婉兒已經到了。”

  辛鈃心感認同,回頭向那馬夫道:“你且先行離去,不用等咱們了,倘若老
爺問起,你不用多說什麼,說我見了朋友後自會回去。”

  馬夫應了一聲,便即馭車離去。

  二人徐步向大門走去,兩個大漢立時走上前來,舉止頗為有禮,抱拳問道:
“敢問尊駕大名,有何貴幹?”

  那些漢子見辛鈃衣履華貴,而身旁的女子不但明艷照人,且氣質高雅脫俗,
知道決非一般等閒人物,不敢莽撞粗率,恐怕冒瀆了貴客。

  只見辛鈃軒著眉頭,說道:“本人姓辛,是貴府主人的朋友,原是寄住在這
裡的,有勞兩位通傳一聲。”

  一名大漢忙道:“請兩位稍待片刻。”說完連忙轉身入內,不用多久工夫,
便見他匆匆回來,抱拳一揖,比之剛才更為客氣,說道:“辛爺,崔大人有請,
請隨小人來。”

  二人在後跟隨,辛鈃心裡暗罵:“怎麼又叫起'爺'來了,我很老嗎,放你
他媽的狗屁!”

  還沒來到大廳,已見崔湜迎了出來,笑說道:“辛老弟你怎麼了,整夜不
歸,我還道有什麼待慢不周,致老弟不辭而別。”接著向紫瓊一揖,紫瓊忙回了
一禮。

  辛鈃笑道:“崔大哥太客氣了,只是初來長安,又碰巧皇上千秋大慶,昨日
在外玩得夜了,又不想三更半夜回來打擾,便在外面胡亂找個地方過了一晚,大
哥請勿怪罪。”

  崔湜呵呵一笑,說道:“老弟言重了,今日方好宮中來了一位貴人,待我為
兩位引見!來來來,咱們進大廳再說,兩位請!”

  三人進入大廳,便見廳上已坐著三男一女,看見辛鈃等人進來,除了那名女
子外,都站起身來迎接。辛鈃和紫瓊向眾人躬身一禮,崔湜立即招呼二人登階就
坐,下人隨即送上佳茗,辛鈃往那女子看去,雙眼登時為之一亮。

  只見那女子年紀不大,約莫二十歲左右,一身槐黃色貴服,蟬衫麟帶,低胸
袒膊,荑手纖纖,宮腰搦搦,頭上珠圍翠繞,額前戴有一串垂金璫兒,襯托著她
那仙姿佚貌,當真是美得讓人亡魂失魄,紊亂無主!

  崔湜道:“辛老弟,待我為你們介紹,這位乃宮中華簪,上官昭容,而這三
人卻是崔某的兄弟崔液、崔滌、崔蒞。”再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辛鈃老弟,
卻是本人新交,而這位貌若舜華的姑娘,便是辛老弟的未來夫人紫瓊姑娘。”

  眾人再是一禮,而崔家三兄弟的目光,全都被紫瓊吸引了去,他們哪曾想過
這樣漂亮的女子,均想世間之中,竟然會有這樣一個絕色佳人,便是身旁的上官
婉兒和這美女一比,也要遜色兩分!

  辛鈃同時在想:“這個上官婉兒確是一個大美人,她和紫瓊實可相媲美,一
個清雅脫俗,一個高貴冶艷,難怪這麼多人被她迷得頭暈轉向,為她傾倒!”

  而上官婉兒看見二人男俊女俏,也不禁暗暗叫絕,嘖嘖讚美,尤其辛鈃不但
英俊倜儻,還有幾分豪邁灑脫之氣,加之身姿矯健,偉岸魁梧,委實人中之龍,
便是這崔家四男,也無人能及一二!

  上官婉兒越是看,越對眼前這少年心動神馳,宛似鄰女窺牆,傾慕不已!

  這時崔湜笑道:“我與辛老弟可說是程孔傾蓋,一見如故,大家都是自己
人,也不必謙了。是了,崔湜有一事想問老弟,萬莫怪罪。”

  辛鈃笑道:“崔大哥有問,小弟豈有怪罪之理,但說無妨。”

  崔湜道:“老弟一表人才,既然來到京城,何不便此住下,賣買經商,或是
覓求一官半職,效忠朝廷。”

  辛鈃聽得此話,正合其意,當下說道:“老實說,小弟乃斗筲之材,才疏學
淺,粗鄙莽夫一個,生意是做不來的,若說求官求祿,恐貽終南捷徑之誚!”

  場中個個都是才學之士,眾人聽他駢四儷六,錦心繡口,開口成文,知他顯
是有點學問,便連身旁的紫瓊聽見也微微一怔,她自從和辛鈃一起,粗話可就聽
得多了,如此文縐縐的話兒,確實不曾聽他說過,也不禁暗暗稱奇。

  而又有誰知曉,辛鈃自小隨師學道,其師父道尊乃高才碩學之士,學識何其
淵博。辛鈃雖是貪玩俏皮,學問並不算高,但其人天資穎悟,過目不忘。他在師
父和兩位師兄長期熏陶下,正是吃藥三年會行醫,現在搬將出來,雖不能說七步
奇才,倒也頭頭是道。

  崔湜笑道:“辛老弟太謙了,倘兄弟有意求官,大可和崔某直說,自當惟力
是視,竭力玉成。”

  辛鈃聽他惓惓誠意,心感奇怪,暗道:“我與他只是半面之交,竟對我如此
恭謹熱誠,中間不知有何企圖,看來還是先與紫瓊商量一下為妙。”當下說道:
“崔大哥美意,辛鈃在此先行謝過,只因小弟背井離鄉,一時懷鄉之情難以排
遣,不揣冒昧,容小弟斟酌斟酌如何!”

  崔湜頷首道:“老弟說的甚是,此事原該斟酌損益,擇善而定,若是考慮清
楚,便和崔某說一聲就是。”

  眾人侃侃而談,彼此也漸趨熟絡,直談到晚飯完畢,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辛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那個上官婉兒果然是個人物,
崔家四兄弟今日全聚在這裡,難道他們都和上官婉兒有關係?”

  紫瓊點頭道:“沒錯,他們三人都是崔湜引進給她,明白了麼?”

  辛鈃一拍前額,搖頭嚷道:“嘩唷!四男一女,艷福倒也不小!”

  紫瓊微笑道:“你是說上官婉兒,還是說他們兄弟四人?”

  辛鈃笑道:“兩者都是,上官婉兒天生麗質,長得天仙化人一樣……”說到
這裡,突然掩住嘴巴,忙道:“不……不對,不對,她怎能和紫瓊你相比,應該
說她長得……長得……”

  紫瓊笑道:“長得沈魚落雁,秀色可餐,可對吧。其實你也沒說錯,上官婉
兒確比天仙還要美,你知道嗎,天上的仙女,也不是個個都美麗動人,一如人人
都說月裡嫦娥,但依我來看,上官婉兒就比嫦娥姐漂亮了。”

  辛鈃道:“是真的嗎,要是嫦娥聽見,她必定氣個半死!”

  紫瓊笑了一笑。

  辛鈃又道:“上官婉兒如此美貌,那兄弟四人不是艷福無邊麼?而且人財兩
得呢!再說那個上官婉兒,身邊有四個俊男相伴,更是艷福非淺,難道我是說錯
嗎?”

  紫瓊道:“兜兒,你剛才做得很對,沒有立即答應崔湜。”

  辛鈃不明,問道:“當時我只覺得奇怪,我和他並非深交,因何會對我這麼
好,怕他另有什麼陰謀,所以才敷衍著他。你說我做對了,莫非你看出他有什麼
圖謀?”

  紫瓊搖頭道:“不是這樣,你要知道,並非擁有官職便能在宮中出入,你現
在需要的,是要能夠長留宮中,才有機會查出那妖物藏在哪裡,如果你成為上官
婉兒的心腹,可就不同了。”

  辛鈃道:“但這有可能嗎?就算如你所說成為她的心腹,但她是皇上的愛
妃,后宮重地,除了太監外,一般男人如何能進入!”

  紫瓊道:“上官婉兒卻不同,她不但在宮中權傾朝野,還在宮外另設別第,
日日與男人風流快活,若然你成為她的男人,不但能日夜享盡溫柔鄉,且能隨時
與她進出宮闈。以你目前的武功,要成為她的貼身護衛,絕對不難。”

  辛鈃習慣地搔了搔頭,說道:“我有了你這個仙子老婆已經足夠了,什麼溫
柔鄉我並不稀罕,就只怕混進宮中,也未必找到那妖孽。”

  紫瓊瞪著他道:“我又是你什麼仙子老婆呀,胡說!”

  辛鈃忙道:“我早就說過,已經認定你是我老婆了,你可不能不要兜兒。”

  紫瓊凝望他良久,見他正和自己四目相對,眼神堅定,不由暗嘆一聲,說
道:“好了,咱們說回正事。上官婉兒年紀雖不大,但閱男無數,要讓她傾心於
你,必須使點手段,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想一舉成功,必須多了
解她的一切,便如她喜愛哪種交歡姿勢,敏感部位在哪裡等。”

  辛鈃道:“這個可有點為難吧,我又沒和她幹過那回事,又如何得知?”

  紫瓊道:“你不會和昨晚一樣,偷偷去看嗎?”

  辛鈃問道:“我……我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紫瓊微微笑道:“你不想讓我知?”

  辛鈃連忙搖頭道:“不是,你知道更好。”

  紫瓊笑問:“為什麼?”

  辛鈃涎皮賴臉道:“你既然暗裡施法查知我的事,證明你在喝醋。”

  紫瓊道:“誰會喝你醋,臭美。”

  辛鈃笑道:“你不承認我也沒法子,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就算不是,這樣
也可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知道嗎,昨晚我總是想著你,本想去見你的,卻被那
個楊靜琇纏住。是了,這些事你是否也算出來了?”

  紫瓊道:“我才沒這閒工夫去算你的心思。”頓一頓又道:“現在崔家四兄
弟正和上官婉兒一起,便在屋後荷花池的星霜池榭,若要偷看,今晚正是大好時
機。”

  辛鈃皺眉道:“真的要去看嗎?”

  紫瓊道:“為了斬魔除妖,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辛鈃問道:“難道你不可以用仙術算出來嗎?”

  紫瓊搖頭道:“仙術雖強,但要算出人的興趣嗜好,並不容易,必須要有那
人的生辰八字,還要入夢才行,既然要費這麼大功夫,倒不如從旁觀察來得實
際。”

  辛鈃道:“好吧,但你要和我一起去。”

  紫瓊一怔:“為什麼要我同去?”

  辛鈃搖頭道:“我是男子,莫說是看,就是讓我摸,也未必能摸出敏感處,
單是看又怎看得出來!但你是女子,總比我清楚了解。”

  紫瓊瞧他一眼,不禁嘆氣搖頭,說道:“真沒你辦法。”


             第九回星霜池榭

  當辛鈃二人來到屋後,原來是個後花園。

  其時太陽早已下山,正是掌燈時分,但園中闃寂無人,靜謐一片。

  辛鈃心想:“這裡怎地一個人也沒有,從僕守衛都不見一個,顯然全被崔湜
遣開了。”再想:“看來也不足奇怪,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寧可讓人知,莫
要讓人見,其實人言籍籍,這等掩耳盜鈴之法,又管得什麼用!”

  紫瓊輕聲說道:“你看,星霜池榭就在那邊。”

  辛鈃望去,看見花園盡處,有個偌大的荷花池,池的中央,卻有一座六角型
建築,外形相當特別,簷牙高啄,像似一座亭子圍了六堵厚牆,圍牆約有人高,
並無窗戶,牆頭至屋頂卻留了數尺空間,只有幾根大柱支撐住屋頂,乍看之下,
只覺亭不像亭,屋不像屋,妙盡其趣。亮晃晃的燈火,正從空隙處透將出來,明
亮耀眼,料得五人正在屋內,辛鈃道:“咱們過去。”

  紫瓊拉住他道:“不用急,你握住我的手,千萬不要放手。”

  辛鈃頓感奇怪,笑道:“我才捨不得放手呢,最好永遠就這樣握住。”

  紫瓊道:“你不要會錯意,我一身白衣,在夜間容易被人發覺,只好施法隱
去身子,你只要握住我的手,彼此連成一體,外人就看不見你我了。”

  辛鈃笑道:“要連成一體,應該用下面才對,你我榫頭榫眼一合,剡木相
入,穩穩噹噹的,雷也打不開,橫豎隱身後又沒人看見。”

  紫瓊�起玉手,打了他一個栗暴,佯嗔道:“你再敢亂說!”

  辛鈃摸摸頭頂痛處,說道:“這門隱身術好玩得緊,你非要教我不可,但有
點美中不足,咱們隱身後,豈不是讓我看不見你!”

  紫瓊微笑道:“旁人雖然看不見,咱們自己是看見的。”說話甫畢,只見紫
瓊櫻唇翕動,默念仙法,片刻法成,說道:“現在可以過去了。”

  辛鈃全然不覺自己有何異狀,問道:“咱們已經隱身了麼,怎地我感覺不
到?”

  紫瓊道:“我不是說過,只有外人看不見,自己依然如常麼?”

  二人手牽著手來到荷花池畔,見有一條小橋和池中屋子相接,走過小橋,已
隱隱聽得屋內傳來嘻笑話聲,辛鈃和紫瓊互望一眼,彼此微微一笑,只聽得紫瓊
低聲道:“咱們使用飛身托跡,穿牆而入。”

  飛身托跡除了“飛身”能疾行神速外,“托跡”便是能隱跡藏身於物,並有
穿牆過物之能。辛鈃對這門仙術早已滾瓜爛熟,當下二人念起仙咒,越牆而進。

  進得里面,見有一面平滑光亮的寢台,約有七八尺見方,一尺餘高,石台之
上空無一物,而地面上卻鋪以青石,團團熱氣,瀰漫滿室,淙淙瀝瀝的流水聲不
住傳入耳中。

  二人正在納悶,忽聽得一陣笑語從隔壁傳來,辛鈃看見盡頭處有個門口,輕
聲與紫瓊說:“話聲似乎從那里傳來。”

  紫瓊微微點頭,二人手牽手走了過去。

  一進入內間,只覺熱氣更盛,霧氣裊裊,眼前一片迷漫,細看之下,室內中
間卻是一個大水池,水池四周均以珍石堆砌,並植有嘉花名木,宛如身處春林溪
壑,幽泉邃谷。

  陣陣咍樂之聲,突然從池中傳將過來,二人張眼望去,卻見五個赤裸男女浸
泡在池中,正圍作一團,只露出頭頸,肩膀以下全藏在水中,足見池水不淺。

  辛鈃一笑,心想:“我和紫瓊已經隱身,現在只有我倆看見他們,他們卻看
不見咱們,當真有趣之極。”一念及此,便向池邊一塊大石指去,牽著紫瓊大刺
刺的坐在石上,低聲笑道:“這個位置倒也不錯,保證瞧得一清二楚,只可惜池
水太深,看不見她的身材如何,而那崔家四兄弟,不知那話兒長得怎生模樣,但
依我來看,決計沒有我的厲害。”

  紫瓊聽得一笑,輕輕在他手背拍了一下,說道:“你呀,說話總是這麼難
聽!”

  二人雖然坐在池邊,但和五人仍有一段距離,加上流水淙淙,把說話聲全掩
蓋掉,若非身懷上乘武功之人,絕對難以聽見。

  池水迴盪,陣陣熱氣從水面散發出來,這個浴池,原來是一個溫泉。長安城
以東,有一座落燕山,山上不下百多座溫泉,是長安有名的溫泉區。其時大富人
家,豪門貴族,均愛在宅第興建一座溫泉池,池水多由落燕山引入,蔚然成風。

  這時辛鈃正自張大眼睛往池中五人望去,只見崔家兄弟各佔上下左右四方,
將上官婉兒團團圍在中央。

  崔液是兄弟中的老二,此人自幼喜愛文學,擅寫五言詩。因他年少英俊多
才,早就是花叢中班頭,直來對女人頗有些手段。

  上官婉兒除了崔湜外,最愛的就是這個崔液。自他科舉及第後,上官婉兒親
薦為監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之職。

  崔液此刻正站在上官婉兒身後,一對大手從後繞上前來,握住她胸前一對乳
房,但見水波蕩漾,碧流濺濺,弄得甚是賣力。

  老大崔湜卻站在她身前,雙手藏入水中,不住地抖動,一對眼睛,卻牢牢盯
住眼前的美人,口裡說道:“我弄得如何,還滿意麼?”

  上官婉兒仰起螓首,靠在崔液身上,星眸餳澀,俏臉泛紅,柔聲細氣道:
“一郎,你……你這雙手好懂得弄,可多插一根指頭進去,不用憐惜婉兒!”

  站在兩旁的老三崔滌、老四崔蒞,見二人不時鋪眉苫眼,臉容幾變,顯然二
人胯間之物已握在她手中。

  池中五人各自取樂,春色滿室。

  辛鈃看了一會,已是目迷心跳,貼著紫瓊耳邊道:“四個男人服侍她一個,
這個上官婉兒可真樂透了,恐怕連皇帝也沒這個福氣,女人淫蕩起來,一旦上了
癮,相信刀架脖子,亦無所畏懼。”

  紫瓊微微一笑,道:“你們男人,難道又不是麼?”

  辛鈃道:“我們男人雖然好色,只要發洩過後,一般人已有心無力,難以再
戰,但女人卻不同,就是一晚禦數男,無休無止,也是稀疏平常之事,這點你不
能不承認。”

  紫瓊不想和他爭拗,望了他一眼,閉口不言。

  上官婉兒在崔湜、崔液兩兄弟前後夾攻下,已見嬌喘連連,沈迷如醉。

  崔液雙手緊緊包容住一對美乳,輕搓緩捏,使出十指神功本領。崔湜亦不甘
後人,指頭一掘一搗,盡揉著上官婉兒的癢處,直把這個嬌娃弄得顛播體搖,終
於禁不住這股愉悅,哀聲說道:“一郎,婉兒忍不往了,快些給我,人家要你下
面……下面插進來。”

  崔湜聽見,向崔液使個眼色,崔液會意,雙手一分,架住她一對腋窩,將上
官婉兒整個上身提起,一對渾圓溫潤的玉峰,登時露出了水面。

  辛鈃一見,也不禁暗叫一聲好,兩隻眼睛盡盯在這對寶貝上,只見乳房滴粉
搓酥,均勻飽滿,方好一握,頂上兩顆紅梅,粉紅鮮嫩,當真是粉頸酥胸,桃腮
杏臉,說不出美艷動人。

  崔滌和崔蒞兩兄弟亦同時出手,每人托住她一隻美腿,往外大分,而崔湜卻
水中摸穴,緊握肉棒湊到洞口,腰肢略挺,靈龜應聲而入。

  上官婉兒“喔”的一聲,柳眉輕聚,隨見崔湜又再一挺,上官婉兒登時朱唇
半張,敢情整根肉具已全然沒進。

  辛鈃看得兩眼放光,緊緊握住紫瓊的玉手,說道:“四人果然是好兄弟,真
個合作無間,不知那姓崔的那話兒有多大,能否滿足她。”

  紫瓊扭頭望向他,微笑道:“你是否在想,若然他不行,就換你上去?”

  辛鈃笑道:“我才沒這樣想。紫瓊,你是不是又喝醋了?”

  紫瓊臉上一紅,輕輕打了他一下,說道:“我才不會這樣笨,你只在楊家住
了一天,就這麼多女孩子在你身邊鑽,要是喝醋,酸都酸死了。”

  辛鈃聽後,真想大笑出聲,但一看見眼前五人,連忙掩住了嘴巴。

  且見崔湜雙手托著上官婉兒的纖腰,下身疾挺不休,而崔滌、崔蒞兩兄弟,
各握一隻美乳,把一對迷人飽滿的乳房,撥弄得形狀百變,跌宕生姿。

  上官婉兒一對玉手依然伸入水中,肩膀抖動,一看便知仍握著左右二人的棒
兒,兀自在水中把玩。

  崔滌似乎忍受不了這份暢美的撫弄,不住地張口吐氣,見他突然彎身低頭,
口唇一張,便已含住她一顆乳頭,大吃起來,便如狗餂熱煎盤,戀著不放。

  上官婉兒多面受敵,本就淫火攻心,難以熄滅,這時給他突然咬著妙處,立
時“嚶”的一聲嬌鳴,美得連打幾個哆嗦,渾身只覺甘露滋心,痛快淋漓。

  正是:“朱口發艷歌,玉指弄嬌弦。”

  池中風光,委實旖旎誘人!

  坐在池邊的二人,眼見著這等顛不刺的淫情浪態,也不禁挑動情筋,尤其是
辛鈃,直看得湯燒火熱,口吐淫火,也不管紫瓊會否斥罵,把她擁近身來,湊過
頭在她頰上親了一口。

  紫瓊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整個嬌軀倚在辛鈃懷中,並無開言呵斥指責。

  辛鈃見此不由暗喜,當下橫了心,一面舔著她耳筋,一面伸手過去,隔著衣
衫摸到她胸口,五指箕張,將整隻乳房包在手中,微微使力,徐徐撫揉起來。

  紫瓊發出一聲陶醉的呻吟,把柔軟的身子在他懷中擠了擠,靠得更緊,�起
螓首,美目含情的凝望住辛鈃,口唇貼著口唇,輕聲道:“兜兒,不要嘛!”語
氣溫柔,全無絲毫怒意,更沒有將他的手推開。

  辛鈃見她不怒不斥,一臉柔情萬千,不由心受感動,渾身血脈賁張,延頸說
道:“兜兒這一生一世定要跟著你,愛護你,我倆永遠不要分開!”他這一番說
話,說得真情流露,盡是肺腑之言。

  紫瓊聽得心頭甜絲絲的,扭轉上半身,一邊乳房緊貼他胸膛,�起玉手,掌
心輕撫著他俊臉,因心情激動,微帶哽咽道:“兜兒,我知你對我好……”說得
一半,整個人再次偎入他懷中。

  辛鈃牢牢將她抱實,手掌輕握住一個乳房,一下一下的挼搓,全情投入那股
豐滿和挺彈。

  便在此時,忽聽得上官婉兒一聲低呼,聲音又嬌又膩:“啊!一郎,不要、
不要拔出來,快放回去。”

  辛鈃一聽,目光立時被吸引過去。

  只見崔湜身軀一挪,已和老三崔滌互換了位置,說道:“你看,老三是熬不
住的了,不讓老三樂一回,若把子孫洩在水中,豈不暴殄天物?”

  上官婉兒還沒來得答話,便“喔”一聲叫了出來,已見崔滌托著她雙股,開
始不停挺動身軀。上官婉兒咬緊粉拳,口裡啊啊啊的任其抽搗。

  崔湜見她一臉陶醉,秋水盈盈,知她十分受用了,笑問道:“老三這話兒你
是嚐過的,他這大行貨久戰花叢,當真是靈根仙杖,也不知多少浮花浪蕊敗在他
手上呢!”

  上官婉兒給他沒頭沒腦連抽近百下,棒棒盡根,一時美得神昏意亂,紊亂不
已,緊握住崔湜的手臂,暱聲細語與崔滌道:“三郎你好狠心,幹得這麼深,心
兒也給你捅出來了,啊!好舒服,頂到裡頭了,人家還要再深、再深一些……”

  崔滌聽得,自然不敢違令,登時奮勇突進,幹得浪濤滾滾,水花四濺。

  上官婉兒給他弄得招架不住,直哼著“啊……啊……”,失神地只顧甩頭,
而崔湜和老四崔蒞看見,從旁伸多一手,不住價揉弄著一對玉峰,上官婉兒如何
抵得住這快感,身子一陣顫抖,陰阜前挺,口裡“喔喔”發響,顯然是高潮了。

  崔滌弄了多時,又見著眼前這張花容月貌,本就有點力竭難支,此刻肉棒被
她一輪收縮吸吮,更是忍無可忍,不覺打個顫栗,馬眼兒猛地一開,狂射了出
來,和她一同丟了。

  上官婉兒丟得渾身發軟,連站起的氣力也沒有,還好崔液在後抱住她,不致
被池水淹沒。

  崔液道:“大家已浸浴多時,也都累了,待我抱你上去,你道如何?”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雙手圍上崔液的脖子,崔液身軀魁偉,不費吹灰之力,
便將她抱起,拾級離開水池,其餘三人跟隨其後。

  只見五條肉蟲赤條條的走上池邊,辛鈃將眼望去,低聲向紫瓊道:“看他們
兄弟四人也不外如是,雖然各有所長,卻沒一件是奇兵利器,莫說這個閱人無數
的上官婉兒,便是我這個老婆,也不會將他們放在眼內,是不是?”

  紫瓊一聽,登時臉上微現嗔色,說道:“你怎能拉扯到我身上,說話也得有
個譜兒,總是滿嘴跑舌頭,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辛鈃伸了伸舌頭,忙道:“是兜兒混帳,是兜兒不好,胡言亂語,惹得老婆
生氣,以後再也不敢。”

  紫瓊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在說,誰是你的老婆。”

  辛鈃登時無語。

  崔液把上官婉兒放在池邊的空地上,再讓她朝天臥好,在她粉嫩的臉兒親了
一下,說道:“等到現在,也該到我好好服侍你了。”

  上官婉兒也不待他說完,已急巴巴的把美腿大張,一個豐饒肥沃的陰阜,全
然坦露在眾人眼前。辛鈃拿眼細看,見那兒毛髮整齊稀疏,兩片花唇嫣紅鮮美,
一點肉蒂兒早已探出頭來,令人垂涎欲滴。

  崔液最愛穿花蛺蝶,乃是有名的浪蝶遊蜂,見了這等好物,焉能按捺得住,
當下趴到她胯間,先用手指在門戶四周滑動,來回數遍,兩片肉唇已一抖一抖的
不住收縮翕動。崔液在門外流連半天,卻不急進,害得上官婉兒咬牙皺眉,兀自
死忍。崔液見此,知她興動難當,食指一移落在那顆肉芽上,徐徐揉擦。

  上官婉兒忍受不住,嗯唷一聲叫了出來,顫著聲音哀求道:“二郎,你就行
行好,不要再折磨人家好嗎?”

  崔液一笑,另一根指頭往裡一戳,全無阻礙的順滑而入,運指如風,開始
“噗唧,噗唧”的抽動起來,兩根指頭內外齊施,接著彎下身軀,大吃起來,直
把她弄得拱腰挺臀,身子亂搖,大股愛液突然從穴口狂射而出,熱呼呼的劈頭帶
臉澆了他一面。

  其餘兄弟三人豈會在旁呆看,只見老四崔蒞跨腿而上,騎到她頭上來,把個
肉莖垂到她口中,上官婉兒騷浪極了,見著這根美肉送到口邊,也不思索,櫻桃
小嘴一張,便把那頭兒含住,使勁吸吮。

  這時崔湜、崔滌同時移近身來,跪在她左右。

  上官婉兒俏眼乜斜,一手一根,把二人的肉棒拿在手中,立時手口並用,弄
得不亦樂乎。

  崔液在她妙處舔弄一會,也覺是時候了,蹲踞起來,握緊肉棒瞄準便刺,只
聞“嗤”的一聲,已順水全沒,不留半分。上官婉兒含住肉棒悶哼一聲,膣內的
話兒便已大動起來,一個頭兒只把花房洗刮得酸麻爽利,暢快莫名,忙即提股送
穴,奮力迎湊。

  只見崔液擺開架式,大刀闊斧的狠命抽搗。

  上官婉兒被幹得意亂神迷,吐出肉棒,不停地喘氣,斷斷續續道:“不行
了,快要……要來……二郎來吧,一起丟去!”

  崔液受到鼓勵,更是加重力度,果然數十下後,二人同時丟了個盡興。

  上官婉兒渾身脫力,軟臥在地,但見崔液拔出肉棒,晃呀晃的挪開身子,騎
在她身上的崔蒞見有機可乘,來到她胯間,提棒一插,滿貫瓊室,馬上抽動起
來。

  上官婉兒仍沒回氣,另一根棒兒又再搗進,不禁叫將起來:“四郎,你……
你好狠,也不讓人家歇一歇。啊!好深好舒服……婉兒要給你插死了!”

  崔蒞使力衝殺,幹得“啪啪”有聲,把個上官婉兒撞得顫動不已,乳浪晃
盪,不停西歪東倒!

  崔湜看見這美景,淫火大熾,趴下身來,捧住她一隻美乳,又搓又舔,大口
大口的吃起來。

  上官婉兒陣陣酥美,樂得身扭肢搖,瓊漿玉液,涓涓津津的流滿一地。

  崔蒞情已莫禁,又見上官婉兒醉眼迷離,說不出嬌豔動人,更覺動興,一上
馬便橫衝直撞,殺得天昏地暗,一口氣竟二百有餘。

  上官婉兒又再被推上高峰,忍不住大叫一聲“啊喲”,顯然又來了高潮。緊
湊的花穴裹緊陽物不斷收縮,崔蒞被她夾得爽美難當,再也硬挺不住,背脊發
麻,一大股陽液疾噴向花心,連連數發,洩得軟倒一旁。

  崔湜看見二人完事,湊頭到她耳邊,說道:“我剛才還沒洩,憋了一整夜,
你還可以麼?”

  上官婉兒聽說,有氣無力的張開眼睛,雙手箍住他頭頸,柔聲道:“一郎想
要,婉兒何曾拒絕過你,來吧,把你的子子孫孫全都洩給婉兒!”

  二人嘴唇相貼,擁吻了一會,崔湜爬到她身上。上官婉兒玉手一移,握住棒
兒抵住門戶,說道:“快插進來吧!”

  崔湜也不打話,腰肢一沈,隨即齊根直沒,藉著膣室滑膩,大肆抽插起來。

  上官婉兒雙手將他牢牢抱實,任其搗戳,口裡說道:“剛才沒能和你盡興,
這回讓你弄個痛快如何……不用放輕步伐,儘管使勁要婉兒好了,人家還挺得
住。”

  崔湜撐起上身,臀部不停晃動,下下直搗花心,上官婉兒不禁又美起來,呻
吟不斷。崔湜越弄越感興動,一手握住她一隻美乳,如揉麵團,下身依然不停,
提臀疾搗。

  不覺半盞茶時間,崔湜已見四肢悚然,終於到了盡頭,悶叫一聲,痛快淋漓
的丟出精來。

  上官婉兒給熱流一澆,連打幾個哆嗦,抱緊崔湜又再丟一回。

  四人退兵解甲,到池中洗滌乾淨,省不了又嘻耍擁吻一番。

  辛鈃知道沒戲唱了,便向紫瓊道:“不知他們還要待到何時,咱們走吧。”

  紫瓊點了點頭,攜手走出星霜池榭。

  路上,辛鈃問道:“你看出她的弱點沒有?”

  只見紫瓊搖頭一笑:“還沒有,但我可以肯定,她極喜歡大東西的男人,要
不她怎會常叫著深一些!”

  辛鈃點頭道:“看來是了,這也是正常的,世上哪個騷貨會嫌粗惡大的。”

  紫瓊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他,二人手牽著手徑往自己房間走去。


             第十回迷魂艷陣

  剛才一場淫穢誘人的情景,直看得辛鈃亢奮莫名,一股淫欲之火頓時流竄全
身,才一進入房間,再也壓不住那股情慾的騷動,一把便將紫瓊拉近身來,雙手
將她牢牢抱住。

  奇怪的是,紫瓊竟乖乖兒的鑽入他懷裡,順情順意,連半點推就也沒有。辛
鈃以食指輕輕托起她下巴,見她一對星眸盡是柔情,正脈脈的瞧著他。

  辛鈃望著這張美艷絕倫的粉臉,不由看得似醉如癡,嘴唇緩緩而下,在她額
頭輕輕親了一下,說道:“紫瓊,可以讓兜兒親你嗎?”

  只見紫瓊眼波流轉,粉頰暈紅,卻沒有回答他,只把雙手緊緊圍住他腰肢,
延頸舉踵,踮起腳跟,把朱唇送到他口中。辛鈃見她一臉婭奼含情嬌不語,不由
得又癡又喜,忙即含住她香唇。

  紫瓊丁香微露,辛鈃銜著捲入口中,兩根舌頭立時你來我往,纏繞起來。

  二人便如乾柴遇著烈火,歡洽情濃,軀體廝磨,一時吻得天旋地轉,依依離
舍。辛鈃越吻越見火動,真想把紫瓊一口吞入肚中,一隻大手已不能自控,在紫
瓊渾圓飽滿的乳房上亂摸,紫瓊受不了這甜蜜的美感,從她口中發出一陣悅鳴:
“哦!兜兒……”

  辛鈃的手掌包住她整隻乳房,搓揉有頃,終於忍不住道:“紫瓊,兜兒好
想……好想要你,可以給我麼?”

  紫瓊怔怔望住他,滿眼含情,微一頷首,猶如蚊鳴般輕輕“嗯”了一聲。

  辛鈃見著大喜,用力抱緊她道:“我不要什麼玄女之法,更不用什麼九淺一
深,我只想好好的讓你舒服快樂,好好的享受我的愛。紫瓊,答應兜兒好嗎?”

  紫瓊�起玉手,在他臉頰撫摸著,柔聲細語道:“你想怎樣便怎樣!”說完
又再踮起腳跟,送上她的香舌。

  辛鈃一面和她親吻,一面為她卸衣解帶,不消片刻,紫瓊整個完美無瑕、穠
纖合度的嬌軀,已光溜溜的靠在他胸前。辛鈃火盛情湧,捨不得放開她的櫻唇,
依然和她不停深吻,雙手迅速地脫去身上的衣服,直至一絲不留,兩具裸軀始終
貼體沾胸,從不曾分離過半分,結結實實的抱作一團。

  二人情意綿綿,兩下相投,誰也不願放開對方,仍是相互擁吻,腳步漸漸移
至床榻,雙雙滾下。

  這一親吻,足有炷香有餘,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紫瓊雙手捧著辛鈃的俊臉,
不住迷癡癡的打量著他,越是看,心頭就越愛,當辛鈃湊頭親了她一下,她才如
夢初醒,只聽辛鈃問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有地方不妥麼?”

  紫瓊嫣然一笑,微微搖頭,突然腦間閃出一個念頭,說道:“兜兒,我突然
想到一事,不知你願不願意?”

  辛鈃問道:“什麼事?”

  紫瓊道:“為了讓上官婉兒癡情於你,能助你進入皇宮,我想、我想……”

  辛鈃見她欲言又止,笑著追問:“不論你想怎樣,我絕對不會說'不'字,
你快說吧。”

  紫瓊忽地臉上起了一抹紅暈,輕聲道:“我想讓她在房外偷看。”

  辛鈃聽得當場呆住,一時難明其意,問道:“這……這為什麼?”

  紫瓊道:“依我剛才所見,上官婉兒多會喜歡大東西的男人,要是讓她看見
你這寶貝,她又豈會不心動,屆時你找個時機和她一會,還不讓她俛首帖耳,千
依百順麼。”

  辛鈃笑道:“你這個方法想得倒美,但她又怎會無緣無故的伏在房外偷看,
沒這個可能吧!”

  紫瓊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忘記我是誰麼。”

  辛鈃登時眼睛一亮:“你……你是說能用仙術控制她?”

  紫瓊點頭道:“嗯!只要我使起仙術,她便會渾渾噩噩,身不由己的走到這
裡來,糊里糊塗的依照我的指使做。”

  辛鈃笑道:“真的這樣神奇!既然這樣,你因何不直接讓她進來自動獻身,
這豈不是省了不少功夫?”

  紫瓊搖頭道:“但凡太順利的事,哪算得什麼珍貴,必須讓她眠思夢想,欲
得又得不到,這才是珍貴。”

  辛鈃點頭道:“這確是事實!”頓一頓又道:“讓她看也可以,但崔家那四
只烏龜決不能看。”

  紫瓊笑道:“這個當然,我會令他們四人呼呼大睡,敲鑼也不醒。莫非你想
我讓其他男人看光嗎?”

  辛鈃瞪眼道:“哪個王八膽敢看你,若不把他的招子挖下來,我就不叫辛
鈃。”

  紫瓊摟住他頭頸,拉近前來親了一下,說道:“如果我和其他男人做這種
事,你豈不是要殺了他。”

  辛鈃連忙道:“當然,這還用說。但我知你不會的,是麼?”

  紫瓊道:“嗯!我有兜兒就足夠了,再好的男人,也比不上兜兒一個小指
頭。”

  辛鈃聽得大喜,一連在她臉上親了幾口。

  紫瓊甜甜一笑,輕輕推開他,合上眼睛,掐指默誦仙咒。

  瞬間法成,紫瓊張開眼睛,說道:“行了。你若要使上官婉兒青睞,一會須
得拿出看家本領,盡量展示實力。”

  辛鈃一笑:“我的斤兩如何,你是最清楚不過,保證那騷貨看得目瞪口呆,
慾火焚身。”話畢,把頭一低,四片嘴唇立時又合在一處。

  紫瓊閉上眼睛,一對玉手箍著辛鈃的脖力,才一會子,紫瓊已被吻得昏頭暈
腦,雙腿自動分開,圍上辛鈃的大腿,一根巨棒,壓著恥骨不停磨來磨去,不禁
火盛情湧,伸出玉手,探向辛鈃的胯間。

  辛鈃見此,識趣地把下身稍稍提高,才騰出空間,便覺肉棒一緊,已被紫瓊
五根青蔥似的玉指握住,立時美快起來,在她口中發出一聲舒暢的呻吟。

  紫瓊並不是首次和這寶貝接觸,依然粗長炙熱如故,但不知為何,發覺觸感
卻與往日大為不同,究竟什麼地方不同,一時又說不上來,只感到這手上之物,
卻比以前可愛得多了。紫瓊五指收緊,極度溫柔地圈住這根可愛的棒兒,時而把
手托住皺囊,輕輕撫玩。

  如此溫柔親暱的撫摸,辛鈃簡直爽透了,登時軒眉舒眼,抽離她的嘴巴道:
“唷!怎地你會弄得這樣舒服,我的好老婆,喜歡兜兒這根寶貝嗎?”

  紫瓊張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見他那極度滿足的表情,心中同感快慰,聽他這
樣問,便輕輕點了一下頭,柔聲細語道:“它很可愛,紫瓊喜歡。”

  說到這裡,一點極之輕微的聲音,忽地從房外傳入耳中,便知是上官婉兒到
了。當下放低話聲,向辛鈃道:“她已經到了。”

  辛鈃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知道,當下微微弓起身軀,一手握住她的左乳,嘴
巴已落在右乳的蓓蕾上。

  紫瓊渾身一陣酥麻美快,把手按住他腦袋,嬌喘道:“嗯,我的兜兒……”

  這一聲低微的嬌呼,又甜又膩,直叫辛鈃聽得心蕩神搖,情慾大增。

  辛鈃牢牢含住那顆嬌嫩的乳頭,運起舌功,挑揉舔擠,頃刻之間整個乳頭已
怒凸起來,只見辛鈃吃完一邊,再換另一邊,輪流交替,把個紫瓊弄得柳眉顰
蹙、身酥肌麻,連腳指頭都繃得緊直。

     *** *** *** ***

  話說上官婉兒經過一番大戰,回到崔湜的房間,二人在床榻上戲耍一會,相
擁而眠。她才合上眼睛,腦海裡竟然盡是辛鈃的影子,如何也揮之不去,始終無
法安睡,遂張開眼睛來,望望身旁的崔湜,見他已睡得呼呼大作,不由搖頭一
笑,下了床榻,披上衣衫,欲到花園去走走,打算遣興陶情,解悶破寂。

  出得房間,穿過廳堂,正朝屋後的花園走去,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辛鈃房
外,而他那張俊朗的臉容,倏忽又在眼前出現,不由定住腳步,往房間望去,卻
見房內燈火燦爛,顯然還未安息,忽地聽得一聲嬌媚的呻吟,隱隱傳入耳中,登
時柳眉一蹙,走近一步,隱約之間聽得辛鈃道:“我的好老婆,喜歡兜兒這根寶
貝嗎?”

  上官婉兒聽見“寶貝”這兩個字,心頭小鹿撞個不停,也不用費思,便知裡
面正在乾著何事,一時神思恍惚,竟把耳朵貼近窗戶,聽得房中嬌喘細細,更是
心頭一盪,竟不由自主的戟指點穿紙窗,湊近把眼一張,只見床榻之上,兩個赤
裸裸的男女抱在一起,正是辛鈃和紫瓊。她的雙腳立時像被釘在地上一樣,竟然
動彈不得。

  這時的辛鈃正捧住紫瓊一對乳房,大口大口的吃將起來,見得紫瓊不停搖頭
甩腦,口中輕輕的低叫著:“好兜兒,你吃了半天還沒完,紫瓊實在快受不了,
你臥下來,紫瓊好想舔你的大肉棒。”

  紫瓊知道上官婉兒已在門外,為了讓她能清楚看見辛鈃的威風,便把往日的
矜持全然拋開,一顯淫蕩本色。

  辛鈃聽得她這句說話,真個樂得跳起來,他和紫瓊雖然已有多次交歡,但至
今卻不曾為他舔弄過,這實是辛鈃夢寐以求的一大快事,大喜之下,當即把身一
滾,朝天臥倒,一根粗壯巨大的玉龍,昂昂如木槌一樣,露首直豎。

  上官婉兒把眼睛一望,登時紅霞蓋臉,心兒更是跳得卜卜價響。眼前之物,
除了她第一個男人張昌宗可以相比外,實在再無一人能及了。她還記得,張昌宗
和其弟張易之能被武則天寵愛,不但是二人相貌俊偉,最主要的原因,卻是二人
擁有一件大卵兒。

  那時武則天和張昌宗交歡,上官婉兒不時在左右伺候。

  曾有一日,武則天和她打牙兒,笑道:“婉兒,你可知道張郎的可貴在何
處?”

  上官婉兒搖頭,武則天又笑道:“就是他下面那話兒,粗長肥大就不用說
了,最可貴的是有個大槌頭,圓大棱厚,插在裡面便是軟了,也不會容易脫落,
每晚若套住這物事睡覺,奇趣可知!”

  上官婉兒當年才十五歲也不由聽得躁動難安,最後張昌宗因貪戀她的美色,
將上官婉兒誘姦,奪去她的貞操,破處之時,直弄得她叫爹喊娘,接下來二人便
時常暗地偷歡,最終為武則天知道,才沒有繼續來往,當時若非張昌宗跪下與她
求情,險些連命兒都送掉了!

  這時紫瓊一個翻身,掉過頭趴在辛鈃身上,把個美穴兒擱在他眼前,只見她
提著玉龍,輕套柔捏,吐出小舌抵住肉棒根部,上下洗舔一番,才張開小嘴納入
口中。

  辛鈃如電擎似的,直爽得仰頭吐氣,再見她那淫液澹然的花穴,正不住賁張
翕動,兩片垂涎欲滴的花唇,淺紅嬌嫩,便如小饅頭一般,飽脹豐腴,甚是迷
人!辛鈃哪能忍得住,把頭湊近,便即舔舕吸吮起來。

  紫瓊正被那顆頭兒塞得滿口爆滿,忽覺穴口一陣美意,接著一根指頭直闖了
進去,抽戳挖掘,一股難言的快感,猶如濁浪排空般洶湧而來,禁不住吐出肉
棒,哀鳴起來:“啊!兜兒你好壞,人家好……好難過,不要……”

  辛鈃笑道:“紫瓊,你這裡好美,叫我怎捨得放手!”說完又再埋頭苦幹。

  紫瓊美得不停打顫,鮮美嬌嫩的蛤肉不停地收縮,而辛鈃卻充耳不聞,手口
並用,使盡手段欲要讓她攀上高峰。果然不用片刻,紫瓊終於抵受不住這快感,
渾身突然硬繃繃的僵住,一大股愛液,倏地疾噴而出,澆得辛鈃一頭一臉。

  饒是如此,辛鈃依然不肯罷手,仍是繼續吸舔,還伸出拇指壓在那顆肉芽上
來回搓揉磨蹭。紫瓊難過更甚,渾身全然失控,花露不停地直淌,全都被辛鈃吃
入肚中,吃得涓滴不剩。

  紫瓊體內那股空虛越來越盛,著實難以消欲,極要好好充實一番,當下也不
打話,翻身便騎到辛鈃身上,握緊巨棒,咬著銀牙,便往陰戶塞進去。龍頭著力
一闖,“嗤”一聲壓得水兒飛濺,終於全根盡沒,塞滿花房。

  辛鈃雙手攀住她纖腰,笑問道:“是不是很美,快說與我知?”

  紫瓊實在美極了,點了點頭,但辛鈃還是不依,要她說出口,紫瓊無奈,只
好彎下身來,把一對玉峰牢牢壓住他胸膛,輕聲道:“好美,太美了……”

  辛鈃用力抱住她裸軀,又道:“提高屁股,讓兜兒在下幫襯發力。”

  話聲甫落,紫瓊稍一提臀,辛鈃已急不及待的發動攻勢,一根粗壯的大肉棒
擠塞著洞口不停大出大入。

  才深插數十下,紫瓊已是柳眉深聚,吐氣如蘭,辛鈃一手握住她的乳房,下
身卻挺個不休,每一抽提,便見花汁滔滔而淋。

  不覺二百有餘,紫瓊突然一陣哆嗦,雙手抱定辛鈃,哼叫道:“不行了,我
要來……來了!”陰道隨即猛地緊縮,咬著玉龍吞噬一會,便丟了出來,直洩得
四肢酥軟,口舌冰冷,渾身如在浮雲之端。

  辛鈃見著,忙即停下動作,好讓她回氣過來。

  紫瓊喘氣半晌,微微�起螓首,凝望著他道:“兜兒,你令我好舒服!累不
累,若是累了,先休息一陣再做好麼?”

  辛鈃搖頭道:“不,我不想拔出來,我要永遠藏在你裡面。”

  紫瓊微微一笑:“傻兜兒,我又不是不給你。”

  辛鈃道:“但你說過,要你允……”

  話還沒說完,紫瓊已掩住他嘴巴,向他使個眼色,辛鈃立時會意,才想起上
官婉兒仍在房外。

  紫瓊柔聲道:“以後你想要,紫瓊都給你,這樣滿意嗎?”

  辛鈃聽見大喜:“真的?”

  紫瓊點了點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輕聲道:“看你高興成這樣子。”

  辛鈃笑道:“我怎會不高興,簡直是高興死了,兜兒的好老婆,我以後就叫
你好老婆。”

  紫瓊點頭道:“你愛叫就叫吧,老公,現在就好好再要紫瓊,行嗎?”

  辛鈃聽見“老公”這兩個字,便是大喜不已,忙道:“當然行,今晚我想不
停的要,就五次,不好,還是十次吧。”

  紫瓊微笑道:“要是你有這個本事,紫瓊都依你。”

  “我自然有本事。”話落,“嗤”一聲連水帶汁拔出玉龍,整根肉棒立時彈
得直晃。

  上官婉兒看得美目圓睜,只見肉棒光油油的滿是愛液,那個棒頭肥大肉厚,
有棱有角,當真是世間絕寶,不禁看得渾身作癢,心熾心焚,騷液津津。

  辛鈃摟住紫瓊,將她扶臥在榻,紫瓊自動分開雙腿,門戶大開,單等巨龍入
洞。

  上官婉兒定眼盯著,卻見辛鈃手持巨物,把個鵝卵似的頭兒抵在門前磨蹭,
忽地龍頭一鑽,整個頭兒己被花穴包箍住,接著一分一寸,徐緩推進,最後整根
全然吞沒。

  紫瓊美得雙目發呆,怔怔的凝望住辛鈃,低呼道:“好……好燙好滿!”

  辛鈃笑問道:“這感覺不賴吧?”

  紫瓊點頭道:“你實在太強壯了!來吧,慢慢的溫柔抽插,我想感受一下
你!”

  辛鈃點頭遵依,開始不徐不疾的拉出進入,雙手同時向前伸,輕輕撚弄她一
對乳頭。如此弄了半盞茶時間,才慢慢加快速度,登時聽見“噗唧,噗唧”的亂
響,弄得花露紛飛,麗水長流。

  紫瓊哼言大快,千樣哼呼,不由力怯魂消,暗暗丟一回。

  而辛鈃卻越發興濃,猶如脫韁野馬,弄得紫瓊上下顛簸,終於抵受不住,開
聲求饒:“兜兒,我不行了,且先緩一緩,太刺激了!”

  辛鈃見她四肢如綿,嬌喘噓噓,也不忍太過,便俯下身來將她抱住,說道:
“還可以繼續嗎?”

  紫瓊待得快感漸緩,才能開聲答道:“嗯,待我多休息一會,好麼?”

  辛鈃微笑點頭。

  紫瓊又道:“剛才我險些樂昏了,你知道麼,人家已經洩了好幾次,而你仍
是這麼勇猛,至今半滴不漏。”

  辛鈃道:“那麼,你對這個老公還滿意吧?”

  紫瓊一笑,用指尖點一下他的鼻頭,頷首道:“人家愛死你了!現在我好想
你吻我、摸我。”旋即用手把他的頭壓下,送上香唇。

  辛鈃見她如此主動,又是激動又是喜歡,一口便將她的小舌含住,雙手同時
攀上她兩座玉峰,十指一緊,便即搓弄起來。

  紫瓊摟住他頭頸,不住把香津送入他嘴中,辛鈃一一吃去,下身開始徐徐抽
動,紫瓊美快難當,在他口里道:“你無需再忍,使勁一點。”

  辛鈃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紫瓊點頭道:“再加把勁,我要你。”當下運起玄女娘娘所受之法,陰道猛
地翕動緊縮。

  辛鈃給膣室一箍,立時美得渾身打顫,忙即東搗西撞,大肆抽戳。

  數百下後,已看見紫瓊呻吟哈氣,漸感不消,只覺花房陣酥陣麻,肢顫津
流。

  辛鈃正自乾得興濃,猶如飢餒得食似的,渾棒如風,又一口氣又二百多回,
才哼唷一聲,緊緊摟住紫瓊,大量熱漿疾射而出。

  紫瓊禁不住這股熱流,當下和他一同丟了。

  辛鈃略一回氣,埋頭到她耳邊道:“從沒有過這樣舒服過,著實不想拔出
來。”

  紫瓊輕撫著他的頭髮,說道:“你要是喜歡,就這樣藏著是了。”

  辛鈃問道:“不知那騷貨還在不在?”

  紫瓊微笑道:“剛剛走了,我感到她對你非常滿意。”

  辛鈃道:“話雖如此,要是她不來找我,豈不是前功盡廢?”

  紫瓊搖頭道:“我看不會。倘若你擔心,我可以安排一場英雄救美給你,一
來可以顯露你的武功,又可讓她有個藉口接觸你。”

  辛鈃笑道:“這個騷貨偷看了一晚,敢情又去找那四隻烏龜發洩。”

  紫瓊聽後一笑,忽覺下身有點異樣,瞪目道:“你……你怎麼又硬起來!”

  辛鈃哈哈大笑:“我不是說過要來十次麼?”

  紫瓊立時美眸圓睜:“你……是說真的嗎?”

  辛鈃道:“還會是假。”說話甫畢,竟又抽動起來。

              【第二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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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赤狐夜訪

  寅末卯初,大地沈睡,房間內只餘一點殘燈,燈火熹微,紫瓊在睡夢中忽然
醒轉過來,張開眼睛,望望身旁的辛鈃,見他正齁齁熟睡,伸手在他臉上輕輕一
抹,施起法術,讓他繼續酣睡下去,才拉過被子蓋住赤條條的身子,低聲說道:
“是誰?請現身吧!”

  說話甫落,只見床榻前面紅光閃現,一個緋衣女子現出原身,首下尻高的跪
伏在地,說道:“彤霞拜見紫瓊仙子!”

  紫瓊微微一笑:“原來是彤霞妹妹,快起來說話。”說話間伸手拾起床榻旁
的衣服披上,問道:“妹妹怎會來這裡,莫非是玄女娘娘使你來?”

  彤霞徐徐站起身子,見她年紀和紫瓊相當,長得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
腰纖,容貌異常端麗。彤霞見問,緩緩頷首,說道:“嗯!若非娘娘允許,彤霞
怎敢擅自離開瑤池半步?”

  紫瓊聽後,不由柳眉輕蹙,心知娘娘突然遣使彤霞前來,必定有重要事情,
問道:“妹妹,不知娘娘有何敕旨?”

  彤霞說道:“娘娘得知唐宮生妖作怪,恐怕姐姐難以對付,遣派彤霞帶來兩
件法寶,好助姐姐除魔斷妖,匡救大唐江山。”

  紫瓊自那日看見宮中妖氣繚繞,已知那個妖魔並非易與,實是難以應付,一
連多日,她也為此事憂憶難安,現聽見彤霞的說話,不禁暗暗欣喜。

  彤霞掏出一件物事,說道:“娘娘著彤霞帶來一面'照妖鏡',此鏡法力無
邊,可讓妖魔鬼怪無所遁形。”話後雙手交與紫瓊。

  紫瓊接過,見這面圓形鏡子只有半隻手掌大小,四周刻了古璽文,背面雕有
瑞獸花紋圖案,青銅照面猶如碗子般向內凹入,磨得光可鑑人。紫瓊在手上翻覆
看了幾回,說道:“有了這面鏡子,再不怕那妖孽隱藏形跡了!”

  彤霞接著從懷裡取出一對小木棒兒,託在掌心道:“這一對降魔雙龍杖原是
忉利神龍所恃的兵器,只因兜兒犯下天條,這對雙龍杖同時給玄女娘娘收了去。
現在娘娘叫彤霞前來送還給兜兒,並傳授他使杖之法,以此雙龍杖降妖除魔,撥
亂濟危。”

  玄女娘娘從沒提過這對兵器,紫瓊不禁好奇心起,凝眸注視,見她手上這對
棒兒,只有筷子般粗大,三寸來長,如此輕細之物,像一陣風便能把它吹起,但
她心裡清楚,既然娘娘要送還給兜兒,料想此物必有什麼奇巧厲害之處,遂道:
“這對雙龍杖既是兜兒前生之物,妹妹就親自交給他好了。”

  彤霞點頭道:“好吧,況且娘娘仍有話交付,也要兜兒同時諦聽。”

  紫瓊趴上床榻,俯到辛鈃身旁,伸手在他臉上一拂一抹,解除剛才的仙法,
輕聲低語道:“兜兒,兜兒!”

  只叫了兩聲,辛鈃便已悠悠醒轉,微微張開眼睛,迷迷糊糊間,卻見紫瓊那
張秀美絕倫的臉蛋擱在眼前,問道:“紫瓊,你怎麼還沒睡?”說話一完,伸出
手來便要抱她。

  紫瓊斂容鎖眉,輕輕在他手背打了一下,嗔道:“你又想作怪!”

  辛鈃嘻嘻一笑,一把握住她玉手,說道:“讓兜兒抱著你睡,來嘛!”

  紫瓊忙道:“不要再胡鬧,快起來見過彤霞仙子。”

  兜兒給紫瓊擋住視線,不知房間已多了一人,聽後大感奇怪,問道:“什麼
彤霞仙子,在哪?”

  紫瓊身子挪移,站起身來,辛鈃看見一個紅衣美女站在床榻前,登時嚇了一
跳,張著嘴巴說不出聲來。

  紫瓊微笑道:“你在賣什麼呆,還不快點起來!”

  辛鈃聽見,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跳下床榻,立見二人目瞪口呆,滿臉飛
紅,不知所措。

  辛鈃看得不明所以,順著二女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望去,只見渾身光溜溜一絲
不掛,而那根巨龍正兀自打晃兒,辛鈃不由吃了一驚,忙即背過身子,拾起地上
的褲子匆匆穿上。

  彤霞掩口竊笑,一對眼睛卻望向紫瓊,像說道:“娘娘給你這個差事倒不
錯,性福可不少呢!”

  紫瓊給她瞧得窘態畢露,臉上一時磨不開來,連忙低下頭去,心裡暗暗罵
道:“都是這小鬼害的,今回可真害羞死了!”

  辛鈃穿回褲子,一臉尷尬,回過身來,搔著腦瓢兒,乜乜踅踅的朝彤霞點點
頭,訥譅道:“兜兒……見過彤霞仙子。”

  彤霞微笑道:“我只是瑤池裡的一頭雌狐狸,仙子這兩個字,彤霞委實不敢
當。”

  紫瓊說道:“娘娘既把妹妹收在身旁伺候,直來蒙受娘娘重用,甚見器任,
加以妹妹之能,名列蓬萊座前仙班,只是早晚之事而已。”

  彤霞搖首道:“姐姐千萬不可這樣說,彤霞一日尚未羽化登仙,仍是一頭窟
居瑤池的狐狸精,豈敢以仙子自居?”

  紫瓊含笑道:“你我直來都是好姐妹,從前是,現在亦是。玄女娘娘遣派妹
妹到這裡,除了送來法寶外,不知還有什麼旨意?”

  彤霞說道:“娘娘知道這個妖孽非同小可,擔心單憑你們二人之力難以將其
收服,遂命彤霞帶來法寶,並留在凡間從旁幫助,共同對抗妖魔。”

  紫瓊喜道:“這就太好了,妹妹不但法力高超,且是菩提老祖的得意門生,
能得妹妹鼎力相助,真是最好不過了!”

  彤霞嫣然一笑:“哪兒的話,姐姐怎麼和彤霞客氣起來了!咱們也不用多說
外道話,說回正事吧。玄女娘娘曾幾番囑咐彤霞,倘若兜兒還沒練成雙龍杖的武
功,萬不可冒險進宮捉妖。娘娘對我說,隱藏在宮中的妖孽,正是天魔羅霍幽的
師妹羅叉夜姬。”

  紫瓊一聽,不由臉上變色,說道:“難怪我一靠近皇宮便給她發覺,妖氣頓
即隱去,我曾多次施法想算出那妖孽是誰,但總是算不出來,原來是她!”

  辛鈃問道:“這個羅叉夜姬真的很厲害麼?”

  彤霞點頭道:“這個妖女與其師兄霍幽不同,霍幽為了爭奪四大部洲三千世
界,常統率魔兵與天庭對抗,但羅叉夜姬卻喜歡獨來獨往,其本領相信不亞於霍
幽。今次她藉著唐室朝綱弛壞,皇帝昏庸怠政,便潛藏宮中,締造紊亂,意欲把
皇權操持在手中,銜勒大方。倘若今次給她成功,勢必天下鼎沸,兵革並起,萬
民苦殃!”

  說話剛歇,彤霞伸出手掌,托著一對雙龍杖道:“這是玄女娘娘送還給你的
降魔雙龍杖。”接著口中念念有詞,小小的一對雙龍杖,竟在她手中漸漸變大起
來。

  辛鈃張大嘴巴,看得雙眼發直,只見那對棒兒愈變愈大,杖身通體烏黑,不
知是金是木,由杖頭至末端,卻刻滿片片龍鱗,殊形詭色,異常奇特。

  彤霞微笑道:“只消一念法咒,雙龍杖便可擴大縮小,杖長三尺二,粗有一
圍,你拿去吧。”

  辛鈃指著自己鼻頭,愕然道:“你是……是說玄女娘娘給我嗎?”

  彤霞笑道:“不是給你,是送還給你。這對雙龍杖原是你前生所仗的兵器,
因你觸犯天條,給娘娘收了去,現在物歸原主而已。”

  辛鈃聽得大喜,連忙伸手過去,豈料一提在手上,不由呆在當場,問道:
“這對東西怎……怎會這麼輕?”

  紫瓊在旁聽見,從辛鈃手上接了過來,在手中掂掇,果見這對棒兒輕如柳
枝,同感奇怪。

  彤霞說道:“這對雙龍杖合共只有一斤重,莫看此物輕如枯木,只要咒法一
起,每一砍劈,卻有七千斤力,一般妖魔鬼怪,只能承受數百斤力,若被這雙杖
打中,勢必給打回原形,而這對雙龍杖堅硬無比,縱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寶劍,也
難損其分毫,實是一對極為厲害的神兵利器。”

  辛鈃聽得興致勃勃,真個又驚又喜,笑道:“真的這樣厲害?”

  彤霞與辛鈃道:“娘娘曾與我說,當年你因在天庭姦淫仙女,被天兵天將追
至南天門,而把守南天門的正是大聖爺,那時你竟然全無懼色,手執雙龍杖硬要
闖關,便和大聖爺鬥將起來,直鬥了三日三夜。要知大聖爺那根金箍棒是何等厲
害的神物,重一萬三千五百斤,真可說無堅不摧,而你竟和大聖爺鬥個旗鼓相
當,不相上下,足見這對降魔雙龍杖的厲害。”

  辛鈃愈聽愈大感過癮,喜道:“連孫悟空也打我不過,厲害,厲害!後來怎
樣?我能闖出南天門麼?”

  彤霞笑道:“你若能闖出南天門,還會有今日嗎?”

  辛鈃登時歡容盡褪,想起紫瓊曾說過自己是被三十六天將所擒,不禁興致索
然,變了沒嘴葫蘆,默默無語。

  彤霞又道:“雙龍杖還須配合一套步法,相輔相成,更能顯其威力,而這套
杖法和步法,娘娘雖然已傳授予我,只因學習時間短促,指顧之間,彤霞仍是生
疏得很,到時唯有多耗些日子,咱們三人互相研討,切磋琢磨,終究會成的。”

  紫瓊問道:“要練成這套杖法,妹妹估計要多少日子?”

  彤霞說道:“杖法的門徑口訣我已熟記在胸,其精要訣竅也大致參究領悟,
加上有咒法相助,如無意外,相信慢者三個月,快者兩個月便成。”

  紫瓊聽後,眉頭輕聚,說道:“仍要兩三個月時間,我怕……”

  彤霞道:“你是害怕羅叉夜姬更加猖狂,到時難以收拾?”

  紫瓊點了點頭。

  辛鈃搔頭道:“聽你們說那個妖女如此厲害,幸好彤霞仙子你及時到來,要
不我就死定了!我寧可苦練幾個月,總好過去送死,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害怕。”

  彤霞說道:“姐姐,兜兒說得很對,難道你想看著他去送死?”

  紫瓊望一望辛鈃,再沒有出聲。

  彤霞又道:“我來這里之前,娘娘曾經交落一件事,為了造福百姓,霖雨蒼
生,叫咱們必須肅清皇宮妖孽,輔助新主削平亂事,整飭綱紀。”

  辛鈃聽得大惑不解,問道:“什麼新主?莫非又要改朝換代?”

  彤霞說道:“天機不可洩漏,娘娘只是這樣說,咱們照辦就是。”

  紫瓊點頭道:“這是天道的秘密,自然不能預洩,只要抱著於家為國之心,
胸有扶危存亡之義就夠了,其他一切就順應天道,遵從天命就足夠了。”

  彤霞說道:“現在必須找個練功的地方,但我看這裡並非駐足之所,不知姐
姐可有適合的地方?”

  紫瓊道:“妹妹說得對,依我來看,最適合的地方就只有楊家,一來楊門主
早就誤認兜兒為親生兒子,二來又知我是兜兒的師父,在那裡練功,實在最合適
不過。”

  辛鈃連忙道:“這……這樣說,豈不是我還要繼續頂替楊峭天?”

  彤霞笑道:“堂堂一個楊門少主人,又有什麼不好,就這樣決定吧。”

  辛鈃張大嘴巴,望向紫瓊道:“這個……這個……”

  紫瓊也不待他說話,微笑道:“這個地方是我提出的,你還想我說什麼?”

  辛鈃看見二人的嘴臉,知道再多說也是枉然,只好問道:“那個上官婉兒怎
樣,咱們豈不是功虧一簣,半途而廢?”

  紫瓊道:“你可以放心,若我沒有料錯,就是你不去找她,她也會來找你,
現在你盡快先把杖法練好,到時機成熟,我自會再為你安排。”

     *** *** *** ***

  次日,辛鈃和紫瓊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崔府回到楊家。

  楊曲亭夫婦一看見辛鈃回來,不由喜形於色,楊夫人笑道:“我和你爹真擔
心你一去又是幾個月,現見你回來就放心了。”

  辛鈃笑道:“娘,這位是彤霞姑娘,是紫瓊的師妹。”

  彤霞襝衽一福道:“彤霞見過楊門主,楊夫人。”

  楊曲亭抱拳還禮,說道:“彤霞姑娘不用客氣。”

  楊夫人打量一下彤霞,見她長得其人如玉,已存幾分好感,當下堆起笑容,
親暱道:“彤霞姑娘原來是紫瓊的師妹,真沒想到,你二人都長得如此漂亮,瞧
來令師也很懂得收徒兒呢。”

  彤霞微微笑道:“楊夫人言重了。”

  辛鈃道:“娘,彤霞姑娘今次奉師父之命,打算傳授我一套杖法,可能要在
這裡住兩三個月。”

  夫婦二人聽見,更是大喜過望,而最令兩老高興的,就是兒子肯留在家中,
焉有不高興之理。只見楊夫人眉花眼笑,說道:“莫說是幾個月,就是長住下來
也不成問題,我馬上叫人安排房間。”

  彤霞又是一揖:“打擾了楊夫人,彤霞實在過意不去!”

  楊夫人笑道:“不要再客氣了,就當作自己家就是。老身倚老賣老,也不客
氣了,以後就叫你彤霞吧。”

  彤霞點頭一笑。

  便在這時,忽見楊靜琇氣急敗壞的衝入大廳,一看見辛鈃等人,忙即叫道:
“二哥你回來就好了,快……快去阻止姊夫和表哥,二人在後院動起手來,快要
弄出人命了!”

  眾人聽見一驚,楊曲亭連忙問道:“怎……怎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

  楊靜琇本就不想讓父母知道姊姊的事,只因形勢危急才硬著頭皮來喚救兵,
現聽得父親這樣問,只好道:“我也不知道。爹、二哥,快去阻止他們再說。”

  楊夫人急乎乎道:“老爺你還泡磨菇,快去看看吧!”

  楊曲亭臉上一沈,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怒道:“真是不長進的傢夥!”說話
一落,投袂邁開大步,匆匆走出大廳。

  眾人隨即在後跟隨,辛鈃心中自然清楚不過,望向楊靜琇,見她美目一眨,
朝辛鈃打了個眼色,卻不敢開聲說話。

  一行人還沒來到後院,便已聽得兵刃鏗鏗,還有楊靜琳的哭叫聲:“你們不
要再打了,再打我就死在你倆眼前……”

  楊曲亭夫婦聽得大吃一驚,加緊腳步,才踏進後院,已見院中圍著近百名楊
門弟子,散滿了院子四周,而宮英明和田逸清兀自劍來劍往,鬥得正酣。

  田逸清使的是楊門劍法,進擊退守,招數變幻多端。宮英明這幾年已把宮家
劍法盡數學會,劍招飄忽狠辣,卻又穩凝無比,田逸清雖然奮力全撲,但每一招
都被他巧妙地擋開,似乎二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間,一時難分高低。

  楊靜琳一看見楊夫人,奔將過來,哽噎道:“娘,快……快叫他們停手!”

  楊夫人看見女兒這個模樣,真個我見猶憐,忙把她擁入懷中。宮英明的妹妹
宮暄妍亦走了過來,站在楊夫人身旁。

  楊曲亭看得擰眉瞪眼,大聲怒喝:“還不給我停手!”

  二人酣斗之際,驟聽得楊曲亭的聲音,均是一怔,同時急退,凝劍不發,同
時回脖一看,見楊曲亭正自怒目橫眉,鐵青著臉,田逸清向宮英明瞪了一眼,還
劍入鞘,來到楊曲亭跟前,垂著頭叫了聲師父。

  楊曲亭看見院子里站滿了弟子,也不想當面呵斥,盱衡厲色道:“逸清,你
跟我進來。”

  田逸清點了點頭,一聲不響地跟在後頭。

  宮英明心頭也是惶恐不安,楊夫人輕輕推開懷中的楊靜琳,問道:“英明,
究竟發生什麼事?”

  其實楊夫人早就知曉三人的事,心裡已料得到幾成,卻沒想到女兒竟一女侍
二夫而已。宮英明期期艾艾,偷偷向楊靜琳看了一眼,木訥無言。

  楊夫人看見不由搖頭長嘆,說道:“真是冤仇業報!你二人到我房間來,我
有事要與你們說。”回頭對身旁的丫頭道:“秋蘭,你為彤霞姑娘準備房間。”

  秋蘭點頭答應,連忙離去。

  楊夫人望向紫瓊和彤霞,嘆道:“出醜揚疾,今日讓兩位見笑了,老身還有
點事,恕無法相陪。”

  紫瓊連忙道:“不用客氣,伯母請便。”

  楊夫人點頭一笑,轉向辛鈃道:“天兒,你為我招呼兩位。”話後領著楊靜
琳和宮英明去了。

  眼看楊夫人遠去,楊靜琇和宮暄妍走上前來,楊靜琇望向彤霞,問道:“二
哥,你還沒與妹子介紹。”

  辛鈃笑道:“彤霞,這個丫頭就是我妹妹靜琇,她是我表妹宮暄妍。”

  彤霞與二女點頭一笑,說道:“我是彤霞,是紫瓊的師妹。”

  宮暄妍喜道:“原來你是紫瓊姐姐的師妹,你的武功一定很厲害了!”

  彤霞搖頭一笑:“我的武功比師姐可差得遠了,就是峭天也比我本事呢。”

  楊靜琇道:“我才不信,二哥跟紫瓊姐姐只學了幾個月功夫,又怎會勝過
你?”接著望向辛鈃,見他手裡握住一對烏黑棒兒,問道:“這兩根黑油油的是
什麼東西?”

  辛鈃笑道:“這是彤霞送給我的武器,專用來對付你這個丫頭,要是你不聽
我說話,我就這樣一擊,一招'迎頭棒喝',問你怕不怕。”說完舉起一根雙龍
杖,作勢要打。

  楊靜琇嘻嘻一笑,躍了開去,辛鈃收起棒兒,問道:“二人怎會又打起來,
他們的事還沒解決麼?”

  只見楊靜琇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宮暄妍說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才我去找大哥,還沒走近,忽見
大哥手握長劍從房間衝出來,接著表姐夫跟著躍出,在後喝了一聲,提劍便向大
哥背心刺去,他們就鬥了起來,邊鬥邊走,當時我嚇得呆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當我正想追上去,表姐突然又從房裡奔出,她一看見我,便問我可有看見大哥二
人,最後我和表姐就追到後院來。”

  辛鈃向楊靜琇道:“後來你和大家都趕來了?”

  楊靜琳點頭道:“有些師兄弟想上前解圍,但姐夫大聲喝住,說這是他和表
哥的事,誰都不準過去,要不劍下無情,眾人聽了,只得遠遠的站著,不敢再走
近,我見他們越鬥越狠,恐怕會弄出事來,只好去找爹。”

  辛鈃搖頭笑道:“真沒他們辦法,這樣沒完沒了,現在還動起手來,也不知
如何收拾?”

  楊靜琇道:“你放心吧,相信爹娘只是斥罵他們一頓,諒大姐和姐夫也不敢
亂說什麼。”

  宮暄妍問道:“表姐會亂說什麼?”

  楊靜琇發覺吐了口兒,忙道:“沒有,沒有什麼,二哥,咱們去娘的房間看
看,走吧!”她不想宮暄妍追問下去,一把拉著辛鈃便走。

  辛鈃皺起眉頭,掙脫她的手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沒這閒工夫。”

  紫瓊似乎看出楊靜琇的心意,便道:“你就陪靜琇去看看吧。”

  辛鈃無奈,只好隨她而去。


             第二回得沾化雨

  楊靜琇牽著辛鈃的手,徑往楊夫人房間走去,來到房外廳側的小閣,楊靜琇
回頭見宮暄妍沒有跟來,不由放心下來,說道:“終於把暄妍甩掉了,要是給她
再追問下去,真不知如何回答她?二哥,就在這裡坐一會吧。”

  辛鈃愕然道:“咱們不是要去阿娘房間麼?”

  楊靜琇笑道:“娘正在房裡教訓大姐和表哥,難道你敢闖進去麼,我才沒這
麼笨,自己送上門給阿娘斥罵,快坐下來吧。”

  辛鈃笑道:“你這個丫頭鬼點子真多。是了,為什麼要避開暄妍?”

  楊靜琇側頭盯著辛鈃,皺眉道:“看來你真是摔壞腦袋了,暄妍出名是沒有
砣的秤,凡事不知輕重,加之又是個直腸子,每回說話時,就像麻口袋倒米,一
洩到底,要是給她知道表哥和大姐的事,相信不用十天半月,便會傳到爹娘耳中
了。”

  辛鈃搖頭不信,道:“不會吧,見她豐姿綽約,冰雪聰明,怎會如此不明事
理?”

  楊靜琇笑道:“你說得沒錯,暄妍雖然聰明伶俐,只可惜性子褊急,心直口
快,不然你和她的事,阿娘又怎會知道。”

  辛鈃聽見,心頭突突亂跳,連忙問道:“我……我和她什麼事?”

  楊靜琇乜斜著眼望向他,伸手摸摸他的前額,一臉狐疑道:“你真的記不
起?”

  辛鈃一瞥眼見她表情有異,暗叫聲不好,心想莫非她已起疑,突地想起楊峭
天的為人,忽然靈機一動,心中悟將過來,說道:“你……你是說我和她那個
嗎?”

  這句模棱兩口的言語果生奇效,只見楊靜琇咕嘟著嘴,冷冷道:“當然是說
這回事。我現在真有點懷疑,她突然向阿娘抖出此事,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或
是想以這種關係拴住你,一心要嫁給你。”

  辛鈃慶幸沒有猜錯,楊峭天這小子風流成性,而暄妍又長得嬌豔迷人,他和
表妹有一手,確實不足為奇。

  楊靜琇又道:“你和暄妍好,我可無法阻止你,但大姐和表哥的事,決不可
讓她知道,要不傳了開去,真是後果堪虞!”

  辛鈃想起筠兒曾說過,楊靜琳和她表哥的事,在楊府中已是無人不知,便
道:“其實他們的事,府裡上下又有誰不知,現在還沒有傳到爹娘耳中,已算是
一個奇蹟了。”

  楊靜琇道:“雖然雞食放光蟲,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畢竟只是紛然流謗,以
訛傳訛,誰都沒有真憑實據,縱是有人知道實情,茲事體大,誰敢洩漏半句,尤
其姐夫是本門的大師兄,眾師兄弟更不會多嘴亂說,但暄妍卻不同,此事給娘知
道,相信仍有補救的方法,倘若傳到爹耳朵中,後果可不敢想像了!”

  辛鈃笑道:“要是你我的事給爹娘知道,那才好看呢。”

  楊靜琇立時嬌嗔滿面,放低聲音道:“餵!你想死不是,這麼大聲說話。再
說,這一切還不是你弄出來的,我和大姐,楊家上下的女人,都給你這個色狼玩
全了,但你還不知足,仍在外面勾勾搭搭,隨處留情,我現在問你,剛才那個彤
霞是否和你有一腿?”

  辛鈃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更增幾分俏皮麗色,也不由心頭蕩漾,笑著
道:“現在還沒有,不過……”

  楊靜琇忙截住話頭,氣道:“你不用說了,光憑你這副嘴臉,早就已寫得明
明白白,看見你就討厭。”說話一完倏地站起,鼓著腮幫子掉頭就走,辛鈃從後
叫著她,楊靜琇全不理會,頭也不回,轉眼已去得無影無蹤。

  辛鈃聳聳肩膀,喃喃說道:“真是醋娘子食楊梅,總有一日酸死你!”回到
大廳,卻不見了紫瓊和彤霞,一問下人,原來二人早就回自己房間去。

  無可奈何,辛鈃只好返回楊峭天的住處。打開房門,見房內靜悄悄的,心
想:“難道筠兒不在?”

  掩上房門來到床榻,卻見筠兒在床上睡得正香,在她嬌美的臉兒上,仍微微
的泛起笑意,實說不出的可愛動人。

  辛鈃不想弄醒她,脫下外衣繞到內間,見浴桶旁放著一隻七石缸,都裝滿了
清水,當下動起手來,打了半浴缸水,接著脫光衣服,跳進浴缸。

  沐浴完畢,辛鈃看見筠兒依然睡著未醒,伸了個懶腰,心裡又想起紫瓊來,
忙穿回衣服走出房間,記著當日筠兒指點的路徑,尋尋覓覓,在迴廊轉了幾回,
驀地眼前一亮,看見紫瓊正好迎面走來,辛鈃臉上一喜,忙走上前握著她的手,
喜道:“我正想去找你,沒想會在這裡遇到你。”

  紫瓊微微一笑,問道:“你找我有事麼?”

  辛鈃搖頭道:“沒什麼事,只是想去看看你。彤霞呢?她沒和你一起麼?”

  紫瓊軒眉道:“你這句話不是多餘嗎?”

  辛鈃聽說,嘻嘻的一股傻勁兒搔著腦袋,牽著她玉手,說道:“我聽筠兒
說,你是住在玲瓏軒,但我找了很久仍找不到,可以帶我到你房間嗎,我想和你
談一會話兒?”

  紫瓊凝望著他,淡淡的道:“就只是說話這麼簡單?”

  辛鈃頷首道:“是啊,就這樣簡單。光天化日,我也不敢多想……”接著涎
皮涎臉的嘻嘻一笑,道:“就是想,也得待到晚上再想!”

  紫瓊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卻不說話,二人手牽手的往前走。

  少頃,穿過一個花木扶疏的小庭院,即見一棟碧瓦雕簷的高軒,辛鈃問道:
“這裡就是玲瓏軒?”

  紫瓊輕輕點頭,辛鈃嘖嘖讚歎:“好一座瑤台閬苑!”

  紫瓊蹙眉說道:“你在說什麼?”

  辛鈃一笑:“你是如假包換的瑤池仙子,閬苑是仙子居住之所,這還不是瑤
台閬苑麼?”

  紫瓊向他微微一笑,啐道:“你這小滑頭,總是有些油嘴滑舌的說話。”

  但見屋前中楹懸有一匾,匾上寫了“玲瓏軒”三個大字,字字龍蹙虎振,蒼
勁有力。二人走上迴廊,來到西邊的廂房,推開房門,�眼一看,只見四面牆壁
細泥粉刷,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房內中設扆屏,紫檀床榻,鏤花香案,無一不
是名貴之物。

  紫瓊笑問道:“你不是說要和我聊天嗎,這就說吧。”

  辛鈃立時啞口無言,他只知道,自己實在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只覺能夠時
常和紫瓊一起,便已心滿意足,現聽見紫瓊的說話,也不知找什麼話題,一時嘿
嘿無語。

  紫瓊是何等聰明的人,辛鈃的心思又如何能瞞過她,見著他那窘態百出的模
樣,也不由暗暗竊笑,上前輕輕握住他的手,牽著他在榻沿並肩坐下,把頭枕在
他臂膀上。

  辛鈃勾肩搭背的輕擁著她,低頭望去,見她面若春花,柔媚嬌俏,加上鼻子
聞著陣陣秀發馨香,心頭不由飄飄蕩盪,輕聲道:“只要能夠日日這樣抱住你,
兜兒已再無他求了!”

  紫瓊徐徐�起頭來,秋波盈盈,情意綿綿的望著他,低聲道:“紫瓊也是,
讓你抱住的感覺真好。兜兒,老實和我說,你喜歡我麼?”

  辛鈃用力點下頭,說道:“我當然喜歡你,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嗎,難道你
仍不相信我。兜兒無論如何,都要娶紫瓊為妻,你我今生今世永遠都不分開。”

  “兜兒!”紫瓊聽得心癡意軟,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腰肢。

  辛鈃看見她那感慨纏綿的模樣,再也按捺不住,忙低下頭來,啵了一下臉
頰,旋即偎臉接唇,親吻起來。

  紫瓊今天顯得特別熱情,含住辛鈃的舌頭翻滾吸吮,一下也不願放開。

  二人貼胸粘體,親吻良久,已難控制心中的慾火,一面親吻一面在對方身上
愛撫。

  紫瓊給辛鈃握住一隻乳房,推擠揉搓,直是美透春心,玉手下移,隔著褲子
緊握玉龍,卻見靈龜直豎,硬如鐵棒,更是情興大動,著力把弄起來。

  如此熱情的挑逗叫辛鈃怎生禁受,心中一團慾火燒得焚天熾地,抱著紫瓊滾
到床榻上,雙手亂扯,為她寬衣解帶,不多一會兒工夫,已把她脫得赤條精光,
絲毫不掛。

  辛鈃�高身子,怔怔的打量著她的身子,越看越覺完美無瑕,真個是花嬌月
艷,玉潤珠明,直看得他如癡如醉。

  紫瓊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微微笑道:“你怎麼啊,目呆口咂的模樣,
還沒有看夠麽?”話聲輕輕款款,煞是迷人。

  辛鈃聽得渾身皆酥,連忙扯光身上的衣服,將紫瓊扶坐在床,挪身坐到她背
後,胸背相貼,雙手繞到她身前來,從後擁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今日我
要好好使你快樂,打開雙腿好嗎,兜兒好想摸那裡。”

  紫瓊順從地架開大腿,提起他的手按到自己胯處,辛鈃把指頭壓住小縫一
揉,紫瓊立時呻吟一聲,脆聲道:“不要這麼用力,慢慢來嘛。”

  辛鈃笑道:“這裡好濕啊,已經流了這麼多。”說話之間,另一隻手已握住
她一邊乳房,五指挼搓。

  紫瓊上下要塞同時落入他掌中,霎時遍身酥爽,心中如火。不消片刻,花房
已見陣麻陣癢,汪汪液流,隨著辛鈃的掘弄,不住發出噗嗤的聲響,紫瓊難受不
過,仰起螓首,半張美目,癡癡的望向他,膩聲道:“兜兒,你弄得人家好難
過,再弄下去,紫瓊會受不住,要丟……丟出來了……”

  辛鈃吻著她腮頰,說道:“若然忍受不住,你就丟出來好了,我再加多一根
指頭進去好嗎?”也不待她回答,已經雙指齊下,使力抽動起來。

  紫瓊呀的叫了一聲,頓時拱身挺臀,全身劇顫,只覺兩根手指下下刮著妙
處,委實美不可言,忽聽得辛鈃說道:“紫瓊你看,水兒洩出來了!”

  紫瓊低頭一望,果見手指每當挖掘一下,麗水便如泉湧般疾濺而出,當真是
淫穢到極點。

  辛鈃見騷水越洩越多,弄得褥子濕了一大片,也不禁奇怪起來,心想:“紫
瓊今日可有點不對勁,水兒怎會這麼多,卻又噴得這般厲害……”還沒落念,瞥
見紫瓊全身痙攣抽搐,一條水柱猛地從陰戶狂射而出,足有數尺之遙,直噴得亂
七八糟。辛鈃何曾見過這光景,一下子整個人楞住了!

  紫瓊疾射不息,一陣接住一陣,方慢慢歇止,床榻上早已弄得盡濕。

  辛鈃回過神來,呆瞪瞪的望著她,結結巴巴問道:“怎會……怎會這樣,紫
瓊你剛才是不是撒尿?”

  只見紫瓊依然喘氣不休,聽得辛鈃這樣問,只是搖了搖頭,竟然無法開聲回
答他。

  辛鈃暗暗納罕,道:“既不是撒尿,因何會射個不停,我若非親眼目睹,真
是難以相信。”

  紫瓊終於從興奮中漸漸回復過來,把頭仰後,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肩膀上,
含情脈脈道:“兜兒,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原因?”

  辛鈃茫然搖頭,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紫瓊說道:“女人這裡有兩個非常敏感的地方,一個在外,一個在內。”

  辛鈃雖然物事碩大粗壯,但對床第之事經驗尚淺,聽後精神一振,問道:
“是麼?我真的不知道,是在哪裡?”

  紫瓊微微一笑:“女子外面的敏感處並不難找。”說話之間,握住他右手的
中指,輕輕按在陰蒂上,說道:“這顆小小的東西,是女子其中一處最敏感的地
方,一經觸摸或揉搓,極容易令女子興奮起來。”

  辛鈃道:“哦,是嗎?”低頭望去,只見那小小的肉粒已撐開了包皮,露將
出來,便把指頭壓在上面,輕輕磨蹭,果見紫瓊激靈靈的打了個栗栗,笑問道:
“是這樣麼?”

  紫瓊從喉間嗯了一聲,顯得異常受用的樣子。

  辛鈃又問道:“那裡面呢?是在哪裡?”

  紫瓊給他弄著妙處,快感綿延不絕,說道:“你……你這樣撚弄人家,難過
死了,叫我怎樣說呀,且停一停。”

  辛鈃見說,一笑停手不動。

  紫瓊稍一回氣,說道:“第二個敏感處,是藏在女子的小穴內,可就不容易
找了,這個地方不同剛才那處這樣敏銳,要是女子未達到興奮狀態,幾乎是觸摸
不到的,也難用手感覺出來。”隨即媚眼一瞪,噘著嘴兒道:“這都是你,剛才
給你誤打誤撞,湊巧碰到那裡,致把人家弄到高潮噴水,竟射了這麼多出來。”

  辛鈃聽見,興頭更濃,連忙問道:“原來是這樣,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紫瓊說道:“那處並非立在陰肉的表層上,卻是隱藏在女子小穴口的上方,
約在兩個指節深處,只有黃豆般大小,但若以手指觸摸,那裡會逐漸膨脹隆起,
更甚的會脹大到銅錢般大小,那裡如長時間以指頭磨蹭扣刮,女子會變得極度興
奮,那裡也變得堅硬起來,那時再經刺激,愛液會不斷湧出,同時會產生想尿尿
的感覺,最後便和剛才一樣,就如撒尿一般,水兒從陰道疾噴出來。”

  辛鈃聽得瞠目張嘴,震愕不已,問道:“一般女子都有這反應嗎?”

  紫瓊點頭一笑:“只要男子曉得其法,都能使女子興奮噴水,只差女子的敏
感度如何,水量多少而已。有些人天生敏感,射力特強,稍經指頭扣掘,立即會
產生高潮,愛液狂噴。王母娘娘身邊有一對金童玉女,而我和玉女向來要好,極
為親密,什麼事都無所不談……”

  辛鈃點頭道:“我曾聽師尊提過,金童是手擎紫藥的,而玉女卻手捧青蓮,
是不是說他們?但金童玉女不是站在觀音大士座前的麼,怎會是王母娘娘?”

  紫瓊搖頭道:“你真是的,無怪你師尊和師兄常說你不用功,果然一點不
錯!站在觀音大士兩旁的人並非金童玉女,是龍女和善財童子。金童玉女並非
只有兩個人,凡是神仙所住的地方,皆有得道的金童玉女在旁伺候,王母娘娘身
邊有,玉帝身邊也有。”

  辛鈃恍然大悟,笑道:“打後我會用心學習的,是了,你剛才還沒說完,那
個玉女怎樣呀?”

  紫瓊微微笑道:“王母娘娘身邊的玉女就是個極敏感的人,而且水量極多,
每當興奮之時,總是射個不停,一回六、七次也是等閒之事,比我剛才還要射得
多,射得遠!而最令人驚奇的,就是金童無需使用手指,只是用肉棒抽插,單憑
龜棱刮著妙處,她也會射得水花四濺,高潮一浪接一浪。一次我和她閒聊,她與
我說可有辦法制止這種事,我只好笑著搖頭,與她道:'這不是很好麼,男人就
是喜歡看這樣。'”

  辛鈃越聽越是興奮,雙手繞到她前面來,從下往上托著她一對美乳,著力搓
揉把玩,口裡笑問道:“女子都能夠不停發射麼?”

  紫瓊給他弄得渾身舒暢,見問點了點頭,喘聲道:“一般……女子噴射幾次
也很平常,一至兩次絕對不成問題。”

  辛鈃暗叫一聲妙,說道:“我……我可以再試一次麼?”

  紫瓊仰頭向後,瞧著他微微笑道:“只要你喜歡,你愛怎樣就怎樣好了。”

  辛鈃大喜,一個翻身,趴到紫瓊胯間。

  紫瓊相當配合,自動把雙腿大大分開,只見整個陰戶晶光閃耀,兩片嬌嫩的
花唇,隱隱呈現著紅光,直看得辛鈃情興暴發,忙用雙指撥開花唇,一團鮮紅奪
目的蛤肉,正自蠕蠕翕動,瑩潤生光,極是迷人。

  辛鈃怎能抵擋得住這誘惑,當即湊頭上前,舌頭挑撥,大口大口吃將起來。

  紫瓊雙手支床,低頭凝望,看見辛鈃正舔得起勁,倏覺整顆陰核已被他噙
住,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直竄遍全身,不由連打了幾個哆嗦,口裡“呵呵”的喘
個不休。

  辛鈃聽她剛才的說話,曉得這裡是女子最敏感的地方,自然落足工夫,把個
紫瓊弄得腰晃腿顫,便連腳趾頭都繃得老緊。

  一輪口舌功夫過去,辛鈃見那穴口已微微滲水,知道是時候了,便即蹲起身
子,跪到紫瓊身旁,一手扶住她上身,屈起一對指頭,長驅直進,才挖掘幾下,
已見紫瓊猛地把頭往後一仰,“啊、啊、啊”的叫個不停。

  辛鈃見她如此反應,問道:“是這樣嗎?還要快一點麼?”

  紫瓊美得渾身亂抖,口裡斷斷續續道:“好……好舒服,是……是這樣了,
再快一點……”

  辛鈃加多幾把勁,依照紫瓊剛才所說,兩根指頭抵住膣壁上方,連番扣刮,
不用多久,果見指尖壓著一團硬物,騷水也漸漸多起來,只聽得“噗滋、噗滋”
的亂響。辛鈃心知快到時候了,為求增強紫瓊的性慾,當下張開嘴巴,把她一隻
乳房納入口中,唇齒開動,來個兩面進攻。

  紫瓊美快難當,強烈的美意不住在全身擴散,過得片刻,一陣像似尿意的感
覺隨之而生,花房內猛然緊縮,牢牢緊咬住兩根指頭,叫道:“啊!來……要來
了……”說話方完,接住大股麗水狂射而出,只見水花紛揚,沙啦沙啦的澆得床
榻濕盡。

  辛鈃看見有趣,看見水柱漸漸止歇,忙即移身到她股間,要看個究竟,卻見
雙腿間江河橫溢,春露珠連。辛鈃看得興起,再伸出手指挖掘一會,紫瓊又再禁
受不起,身子一僵,辛鈃還沒來得撒手,白呼呼劈頭帶臉澆了個不亦樂乎!

  只見辛鈃目呆嘴張,滿臉麗水,如絲線串珠的滴將下來,趕忙把手抹掉,笑
道:“紫瓊你好厲害啊,水兒可真不少呢!”

  說話之間,已把紫瓊雙腿�高,又道:“乘著你高潮未退,看看我這根大棒
槌能否插出水來!”他也不待紫瓊答話,提起巨龍便“吱”一聲殺了進去,竟然
順著水勢一放到底。

  紫瓊輕哼一聲,已覺靈龜抵住花心,接著幾番抽搗,直刮得甬道酥麻爽利。

  便在此時,一個女子突然穿過牆壁闖進房間。

  原來穿牆進來的女子並非誰人,竟然是紫瓊。

  辛鈃見著大吃一驚,瞧瞧床榻上的紫瓊,又瞧瞧另一個紫瓊,暗自一驚:
“怎會有兩個紫瓊?”立時目瞪口呆,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三回莫辨楮葉

  床榻上的紫瓊看見,竟不以為奇,且微笑道:“紫瓊姐姐,你還是忍不住要
現身了,不過你可放心,我不會搶走你心愛的兜兒。”

  只見另一個紫瓊滿臉寒霜,淚光隱現,冷冷的道:“妹妹,請你以後不要化
身成我的樣子。”說話一落,頭也不回的隱入牆壁中。

  辛鈃聽了二人的對話,旋即恍然,不由大急起來,叫道:“紫瓊,等一
下……”當下“嗤”一聲拔出玉龍,正要下榻追去。

  豈料還沒離開床榻,已給床上的紫瓊從後抱住:“兜兒你不用追了,難道你
做了一半,就忍心拋下人家不理麼?”

  辛鈃回頭一看,已見她變回本來面目,原來那個紫瓊竟然是彤霞所變。辛鈃
怔了一怔,但見她渾身穠纖合度,肌理晶瑩剔透,豐胸細腰,竟然不遜於紫瓊,
當下說道:“原來你是彤霞,怎地化身變成紫瓊愚弄我?不行,我非要找紫瓊解
釋不可,不要攔住我。”

  彤霞道:“誰說我是愚弄你,我這樣做也是奉玄女娘娘之命,況且你要向她
怎樣解釋,根本這件事錯不在你,紫瓊既是仙子,又有什麼能瞞得過她,她比你
更加清楚。你放心吧,紫瓊方麵包在我身上,我會與她說明原委,更不會因此而
影響你和她的感情,相信我吧。”說著抱緊辛鈃在床榻一滾,已把他壓在身下。

  辛鈃呆得一陣,茫然問道:“你是說奉玄女娘娘之命,究竟是什麼事?”

  彤霞說道:“好吧,我也不再隱瞞你,娘娘早就察覺你們已暗生情愫,卻不
知感情到達什麼程度,便囑咐我好好查究清楚,如實�報。”

  辛鈃不明道:“這有什麼好查究的,我和紫瓊好,這又與玄女娘娘何干?”

  彤霞搖頭道:“你就錯了,向來仙凡有別,凡人又豈能和神仙說情愛,談婚
論嫁,這是天規不容之事,皆因凡人有生老病死,而神仙卻長生不老,就算你們
是真心相愛,也必然沒有好結果。牛郎織女的事,相信你也聽過吧,當時若非王
母娘娘拗不過二人的真摯感情,恐怕每年一次會面的機會也沒了,要是你和紫瓊
的事給王母娘娘知曉,後果不問而知。”

  辛鈃聽得悒鬱不忿,含嚬道:“這是什麼道理,況且我是神龍化身,也曾是
玉帝身邊的守護神龍,那和神仙有何分別,總言之我二人是絕對不會分開的,若
硬要把咱們分開,就是玉皇大帝,我也要和他斗上一斗!”

  彤霞嘆氣道:“你犯下天條,貶為凡人,還說什麼神仙。唉!剛才看見你二
人的神情,我就知道這事很難解決!倘若你要和紫瓊一起,也不是沒有辦法。”

  辛鈃精神一振,忙問道:“真的,是什麼辦法?”

  彤霞說道:“在你未滿三十六劫、善舉三十六條之前,在這段期間,你必須
盡量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免得玄女娘娘把紫瓊召回天庭,相信你也不想二人天
地相隔吧。”

  辛鈃點頭道:“當然不想,就只怕我自己控制不來。”

  彤霞說道:“你不想和紫瓊分開,就要盡你所能,希望在這段日子裡,玄女
娘娘能夠大發慈悲,放過你們一馬,將你們的事隱瞞住,不會向王母娘娘�報。
當你捱過劫難,完成善舉,重登仙班,到時你要和紫瓊一起,相信也非難事。為
了你們的將來,現在你先忍耐一下,方為上策。”

  辛鈃問道:“是了,神仙也能結婚生子麼?”

  彤霞說道:“天上的神仙可與天地同壽,隨時隨地可以散而為�,聚而成
形,天上人間,任意寄居,不受生死的拘束。神仙主要是凡人通過修煉,或者積
累了一定的功德,方能成為神仙。就因為這樣,神仙並無福澤佑及後代子孫,更
不會由子女承襲,除了玉帝和王母娘娘外,神仙都是不談婚嫁的,更加不會生兒
育女。”

  辛鈃聽見眉頭大皺,搖頭道:“瞧來做神仙也沒什麼樂趣,做一個凡人倒自
在得多,還可以和心愛的人朝夕相對,是何等快活寫意。”

  彤霞淡淡一笑:“誰說神仙不可以談情說愛,不說其他人,光是我剛才說的
金童玉女,便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神仙絕配。金童原名叫施浣,玉女名叫珺雨,二
人出雙入對,行坐不離,當真是如魚似水,叫人好生艷羨。”

  辛鈃問道:“這樣說天庭也不反對談情說愛,還允許做那回事了?”

  彤霞說道:“其實天庭和凡間一樣,同樣有跳出七情六欲的人,也有打不破
酒色之士。便如鴻鈞老祖、混鯤祖師、五方佛、八菩薩等,這類超凡入聖的上聖
天尊,無不是斷絕七情六欲的尊者,除此之外,天上眾神仙八百九十九人之中,
倒有大半和凡人一樣,難以革除情愛之欲,一如老子、周公、孔子等,雖是如來
弟子,而為化既邪,止是世間之善,不能革凡成聖,同樣是一個道理。

  做神仙什麼都好,生活悠閒、環境怡人、壽命無限、法力無邊、衣食無虞、
百病不侵。唯獨有一點遺憾,神仙絕對不能動凡心,嚴禁與下界凡人婚戀,便如
織女與牛郎、七仙女與董永、華山聖母與劉昌,呂洞賓與白牡丹等,均遭到天 
譴。

  神仙與神仙間相戀,同樣為天規所禁,但暗中往來的,卻比比皆是,就是玉
帝本人,也時常暗中與仙女們鬼混。不止是玉帝,便連王母娘娘也有不少越軌之
事。”

  辛鈃聽得雙眼圓睜,實在難以使人相信,張嘴道:“是真的嗎?”

  彤霞微微一笑,遂道:“聽說當年黃帝與蚩尤大戰,黃帝大敗,王母娘娘便
派遣玄女娘娘下凡相助,最終大獲全勝。黃帝便將位於崑崙山的行宮送與王母娘
娘,自此,王母娘娘閒時也會到崑崙山小住,金童玉女自然同去伺候,而我得知
內情,也是從玉女珺雨口中知曉。

  王母娘娘雖然母儀天上,皆因擁有長生不老之能,樣貌依然美艷非常,看似
才三十歲左右年紀。然而,在她那雍容華貴、端莊的笑容後面,卻隱藏了多少為
人難知的艷事。

  有一年,王母娘娘帶同金童玉女到崑崙山遊玩,那處確是一個好地方,遍山
長滿了奇花異草,處處佈著珍禽異獸。一日,就在王母娘娘站在山頭賞景之時,
一個叫后羿的人為了求仙問道,來到了崑崙山,方好遇上了王母娘娘,二人一見
都泛起傾慕之意。這個也很難怪的,一個是艷絕人寰、端莊高貴的美女。一個是
身軀魁偉、虎背熊腰的英雄壯漢。

  王母娘娘便邀請后羿在行宮住下來,半個月過去,二人的感情也漸漸濃厚起
來,終於有一晚,金童玉女突然聽得房里傳來呻吟之聲,已心知是什麼一回事
了,金童施浣畢竟年幼,童心頓起,便扯著珺雨到窗外偷看,卻見房內二人赤身
露體,而王母娘娘正大開雙腿,一根碩大粗長的龐然肉棒不住地在王母娘娘胯間
出入抽搗,弄得水聲四起,淫語不息,施浣和珺雨看得情火大動,也不理會房間
二人,就在窗外幹起上來。

  當夜王母娘娘向二人問道,'你倆今日是否在窗外偷看?'二人聽見,哪敢
說話,心知王母娘娘法力高深,必然瞞她不過,施浣還是點了點頭。豈料王母娘
娘不但沒有責怪,還心平氣靜道,'這件事我不會怪你們,關於你二人剛才在窗
外做的事,我亦會當作不知,但你們卻不能四處亂說話,更不能讓玉帝知道。'
二人聽見,當真是喜出望外,連忙齊齊下拜多謝。“

  辛鈃聽到這裡,也不禁笑將起來,說道:“原來天庭也和凡間一樣,同樣只
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彤霞也是一笑:“可不是麼,天上人間,你說有什麼不同。”

  辛鈃問道:“后羿的老婆不正是嫦娥麼,他們是否為了這件事才分開的?”

  彤霞說道:“或許是吧,據說確是為了這事,傳聞是否真實,就不得而知
了。但我知後來嫦娥姐姐到了天庭後,便成為玉帝的小老婆,但這是另外一回事
了。”

  辛鈃又是一呆:“是真的嗎?倒有趣得緊。”

  彤霞微笑道:“天宮有趣的事還多著呢,現先說回那個后羿,他在崑崙山一
住,便住了個多月,每日和王母娘娘戀暱不離,夜夜春宵。王母娘娘愛極這個情
郎,待臨別之時,賜了他一顆不死之藥,希望他能永遠長生,好和他再續情緣,
怎料這顆不死藥竟給嫦娥吃了,吃後飛升成仙,就因為這件事,王母娘娘便記恨
於嫦娥,終於弄出不少事情來。”

  辛鈃聽得好不興動,笑道:“沒想到王母娘娘也如此風流,一頂綠帽子往玉
帝腦袋上一磕,變成大烏龜!”

  彤霞接著又道:“豈只這樣,自后羿之後,崑崙山因為人煙罕至,轉眼一千
年過去,這段期間再沒有人上山來。忽有一天,一個騎著白馬的公子上山來,剛
好又碰上王母娘娘,原來這個公子正是周穆王,這個週穆王生得風流瀟灑,見多
識廣,愛江山又愛美人,聽說王母娘娘是絕代美女,不時在崑崙山遊玩,所以特
來拜訪。

  週穆王帶備白圭玄璧贈與王母娘娘,彼此言談甚歡。週穆王還在山上立了一
碑,上寫'西王母之山'五個大字,二人你愛我癡,少不了尤雲殢雨,床笫之 
歡。

  分別之日,王母娘娘和周穆王竟然深情對唱,以示情懷。王母娘娘唱道,
'白雲在天,山陵自出,道裡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能複來。'而周穆
王送回一曲:'予歸東土,和治諸夏,萬民平均,吾顧見汝,比及三年,將復而
野。'意思是說,待我團結諸夏部族、治理萬民後,一切安排妥當,再回來見
你,大概要三年吧。

  週穆王雖然留下此話,還是沒有再來崑崙山。轉眼又是數百年,王母娘娘的
男人多的是,也不把周穆王放在心上,而凡間另一位君主漢武帝,又進入她的眼
裡,王母娘娘探得漢武帝有志學道成仙,便即下凡與之相會,並贈給武帝蟠桃數
顆,並傳授他長生之道。王母娘娘此舉,當然是有意和他一結良緣。而漢武帝看
見她天資掩靄、容顏絕世,不禁愛在心頭,二人心意一般,當然一拍即合。

  珺雨偷偷和我說,王母娘娘在漢宮一住就住了半年,朝夕雲雨,漢武帝曾經
一連兩日不上朝,只待在床榻上風流快活。珺雨記得東方朔曾教唆漢武帝多次偷
取仙桃,雖然讓王母娘娘知道了,卻一次也沒懲罰他,而大聖爺孫悟空只偷了一
顆仙桃,竟遭受嚴懲對待,差別之大,判若天壤。到了後來,王母娘娘發現漢武
帝形慢神穢,腦血淫漏不淳,恐非仙才,便忍痛和他斷絕了關係,返回天庭。

  自從經過這三個男人之後,王母娘娘的性情有了很大改變,再沒以前那樣溫
柔多情,心胸也狹窄起來,性格漸趨乖戾,加上她發現玉帝常和嫦娥幽會,暗裡
又和其他仙女鬼混,就更仇視那些有著美滿愛情的情侶。如她的女兒七仙女愛上
董永,私自下凡,都成了夫妻了,還是給她活活的拆散。

  而那個牛郎也是一樣,她的外孫女織女愛上了牛郎,而且生米煮成熟飯,生
下一對兒女,男耕女織,生活是何等美滿。王母娘娘依然不饒,派遣天兵把織女
抓回天庭,牛郎披上神牛的皮,抱著兒女直追上來,王母娘娘用金簪一劃,劃出
一道天河,便將牛郎織女分隔兩頭,幸好玉帝求情,方準許夫妻二人每年相會一
次,那又何必呢?”

  辛鈃道:“這個王母娘娘如此絕情,玉帝在外偷情,也是她活該。”

  彤霞輕輕撫摸著辛鈃的臉頰,說道:“兜兒,我並非嚇唬,你和紫瓊的事若
給王母娘娘知道,恐怕紫瓊馬上就會召回天庭,你若不想此事發生,從今起必須
小心在意。”

  辛鈃知道她所說不虛,連忙道:“你……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彤霞一聽,便知他想怎樣,當下輕輕一笑,說道:“你想我為你隱瞞著,不
要�告玄女娘娘,是嗎?”

  辛鈃鑑貌辨色,曉得她是答應了,心中不禁一喜,道:“辛鈃先多謝彤霞仙
子。”

  彤霞抿嘴一笑:“你就是不說,我也不會出賣紫瓊姐姐,便是玄女娘娘怪罪
下來,我也可一力承擔,就怕玄女娘娘親自出馬,暗裡窺探。還有我早就說了,
我並非什麼仙子,以後你叫我彤霞便行。”

  辛鈃忙即點頭,喜道:“彤霞你真好,我以後小心就是。”接著又問道:
“是了,你說嫦娥是玉帝的小老婆,這是怎麼回事?”

  彤霞搖頭一笑:“怎麼你還像一個大孩子似的,總愛聽這些無聊事。”

  辛鈃把嘴一翹,竟耍起性子來,說道:“你不愛說,不說是了。”

  彤霞看見他那副嘴臉,不禁噗嗤一聲笑將出來,見他卻又可愛到極點,笑
道:“你不要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可不是你的紫瓊。”說著在辛鈃臉上親了一
口,玉手往下面摸去,握住他的玉龍,輕輕的套弄起來,接著道:“好吧,你既
然想聽,就說給你知是了。

  自從后羿得了王母娘娘的不死藥,竟不敢去吃,便交給妻子嫦娥保管,因為
不死藥的事,嫦娥不免懷疑起來,追問之下,夫妻終於大吵一頓,嫦娥一氣之下
就將不死藥吃掉,豈料吃了丹藥後,身子突然飄浮起來,直飛到月亮去了。

  從此之後,嫦娥就獨個兒定居廣寒宮,而后羿卻被他的徒弟逢蒙殺死。后羿
的死訊傳到王母娘娘耳中,自然對嫦娥惱恨不已,但為了名聲,又無法公開報 
複,只得把這筆帳記在心。原本只住了嫦娥的廣寒宮,後來卻多了一個男人,便
是吳剛。據說吳剛因上山學道,道成回家發現憑空多了三個兒子,一查之下,原
來妻子竟和一個叫伯陵的傢夥私通。

  吳剛勃然大怒,三拳兩腳便將伯陵打死。吳剛雖然出了一口氣,可是那個伯
陵並非普通人,卻是炎帝的孫子,炎帝當然不肯放過吳剛,只因古時打死姦夫,
乃是維護綱常之事,不能判以重罪,只好另想他法,炎帝得知嫦娥獨居廣寒宮,
只要把吳剛送到那裡,孤男寡女,豈能不弄出事來,到時拿住他的把柄,叫他死
無全屍。”

  辛鈃聽到這裡,立即叫出聲來:“好毒的炎帝,也虧他能想出此計,瞧來這
個吳剛今次是死定了!”

  彤霞搖頭一笑:“這就錯了,你不妨�頭看看月亮,要是他死了,吳剛還會
在月亮砍呀砍麼?話說炎帝知道王母娘娘是女仙之主,便去找她商量,王母懷恨
嫦娥自是一口應承,找個藉口便將吳剛安排到月亮去,並給他一個砍樹的差事,
王母娘娘怕二人沒法見面,便吩咐吳剛將砍下來的樹皮送給嫦娥,好讓她用來做
藥。豈料大出意外,吳剛竟然規矩得緊,從不曾對嫦娥起過歪念,老老實實的砍
樹砍到現在,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辛鈃想了一想,說道:“難道吳剛嫌嫦娥不美?”

  彤霞搖頭一笑:“不是,嫦娥姐是有名的美女,又怎能說她不美?原因是玉
帝不許人碰嫦娥一下,只有天蓬元帥這個豬頭,在天宮混了這麼久,仍敢去調戲
嫦娥,按說天蓬元帥只是酒後失德,也沒做了太出格之事,常理該關上一段時間
便了事,怎料玉帝就是不放過他,先將他痛打二千大錘,再貶下凡間,託生為
豬。”

  辛鈃笑道:“豬八戒這個色鬼,說不定是藉酒行凶也未可知。”

  彤霞一笑置之,又道:“其實玉帝早就施以利誘,把吳剛收買掉,每當玉帝
和嫦娥幽會,吳剛便在外面把風,一旦有人來,吳剛就大砍樹幹,以斧聲向玉帝
報警,還送了一頭兔兒給嫦娥作寵物,這頭兔子卻是玉帝的御兔,是用來監視吳
剛的舉動,看她可有暗地裡偷吃。”

  辛鈃道:“果然好手段,難怪人人都稱那兔子為玉兔,原來是玉帝送的。”

  彤霞點了點頭:“俗語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豈有不透風的牆,玉帝和嫦
娥的事也慢慢在天庭傳開了,當然也瞞不過王母娘娘,只因有吳剛把風,拿不到
證據。王母娘娘身邊有一頭青鳥,直來是她的信使,於是派青鳥到月亮打探。誰
知玉帝又想出一計,因月亮裡只有一株桂樹,當青鳥來時,就不停砍樹,讓他沒
落腳處,最後那頭青鳥終於累死在那裡。”

  辛鈃哈哈大笑起來:“那個婆娘可損失大了,有趣,有趣!”

  彤霞微笑道:“還有一件趣事,那隻玉兔突然走了到凡間,四處為害,嫦娥
姐姐為了收服玉兔,直追到凡間來,怎料遇到豬八戒,可真是冤家聚頭,豬八戒
上前攔住,叫道:'嫦娥姐姐,我與你是舊相好,不如和你耍子兒去吧。'說
完,一把抱住嫦娥便走,成其好事。”

  辛鈃笑道:“這叫做防不勝防,玉帝這小老婆還不是給肥豬吃了。”

  彤霞說道:“其實玉帝身邊有多少女人,相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珺雨和玉
帝的事,我卻一清二楚。”

  辛鈃驚訝起來,忙問道:“莫非玉女也和玉帝有一腿?”

  彤霞點頭道:“不是一腿,十幾腿都來了。說那珺雨,年紀比我還小,但說
到樣貌身材,可比我勝得多了,在天庭上,她的美貌可列入前頭之位。珺雨、瓊
花仙子、七仙女、紫瓊姐姐和她三個師姐妹、紫霞、紫瑩和紫玫,都是天上一等
一的大美人。”

  辛鈃道:“原來紫瓊還有三個師姐妹,都是玄女娘娘徒弟麼?”

  彤霞點頭道:“嗯,她們四師姐妹和玄女娘娘因長居瑤池,終日練功,很少
在天庭四處走動,極少和眾神仙接觸。但珺雨卻不同,每當王母娘娘召見眾仙,
她都會待在一旁,因她豔色過人,不知讓多少神仙天將垂涎,只礙於她是王母娘
娘的人,輕易也不敢打她主意,但玉帝卻不同,想找藉口向她下手,機會多的
是。

  我和珺雨是好姐妹,無事不談,她和玉帝的事,我自然比誰都知得多。珺雨
和我說,她第一次和玉帝耍子,就在玉殿瑤樓,當時王母娘娘還在寢宮睡覺,她
和金童施浣正在閒聊,玉帝突然駕臨,並使開施浣到彌勒菩薩居處辦事,彌勒菩
薩居住兜率宮,距瑤池甚遠,來回可費時得很。

  待得施浣離去,玉帝上前就是一抱,兩手在她身上亂摸,弄得珺雨又是怕又
是爽,最後把她的衣服脫去,赤條條的倒臥在大椅上。當玉帝脫下褲子,露出那
龍筋時,珺雨大吃一驚,她說從沒見過如此嚇人的巨物,玉帝要她舔弄,珺雨無
奈,使勁張大嘴巴,竟只能含住半顆龍頭。

  玉帝見她嘴小,也不勉強,在大椅上架開她雙腿,一下子便搗了進去,直闖
到底,才發覺仍有半截在外,可想而知玉帝那話兒是何等粗長。被這樣巨貨滿滿
的一撐,美快自不待言,要知珺雨天生敏感,水量又多,才給抽插幾回,騷水便
如決堤般直噴,玉帝看見,如獲至寶,弄得更是起勁。

  原來玉帝還有一厲害之處,才一射完龍精,卻不軟倒,依然可以再戰。最後
珺雨說,當日玉帝在她玉壺連發五次,方肯興盡罷休,自此之後,玉帝一找到機
會,便藉意召喚珺雨過去,而珺雨遇著這行神物,也樂於承受,每每瞞住金童,
常與玉帝鬼混。”

  辛鈃聽得慾火大動,胯下之物直硬了起來,彤霞瞧他一笑,把住玉龍又揉又
搓,問道:“聽見人家耍樂子,很興動吧,讓彤霞與你發洩一下如何?”


             第四回另授秘技

  聽見彤霞這句話,辛鈃猛然想起紫瓊剛才不滿的樣子,暗自一驚,忖道:
“看紫瓊的表情,似乎不喜歡我和彤霞相好,若真是如此,叫我如何向紫瓊交
代?”仍未轉念,忽覺彤霞已然趴到他雙腿間,還沒來得及開聲阻止,靈龜忽地
一緊,整個頭兒已給彤霞含在口中,辛鈃一陣美快,立時張口難言。

  彤霞銜哺住龍頭,舌尖抵在頂部阡阡刺刺,吮咂一會,接著擺橫肉棒,來回
吸舔,吻得鉅細無遺。

  辛鈃美得渾身舒爽,驟覺卵兒一麻,不禁機伶伶的打了個戰栗,把眼一望,
卻見彤霞一手提起玉龍,埋頭在下,大口大口的吸著卵袋。辛鈃睜大雙眼,瞧得
火盛情湧,真個美到入心入肺。

  彤霞一面舔弄,一面眼睛上望,見辛鈃蹙額攢眉,一臉隱忍難耐的模樣,當
下五指一緊,牢握巨棒,徐緩捋將起來,笑問道:“感覺不錯吧,還想更舒服
麼?”

  辛鈃一把傻勁的點著頭,還沒開口,彤霞已截住話頭,問道:“這'陰陽合
氣咒'是誰傳授給你,據我所知這是道家法門,紫瓊姐姐決計不曉得此法。”

  猛不防彤霞會突然問起這事,辛鈃微感奇怪,問道:“你、你怎會知道?”

  彤霞微微笑道:“這等稀疏平常的咒術,又焉能逃過我法眼,只消一摸你這
話兒,我已感覺出來。”

  辛鈃聽後,也不能不佩服她,便把他如何落在霍芊芊手中,後來得二師兄搭
救且以“念心秘語”傳授“陰陽合氣咒”等事全都與她說了。接著又道:“我真
不明白,當日二師兄既然身在夜魔崖,眼看我大難當頭,怎地不現身出來相救,
反而一走了之,這點我越想越不明白!”

  彤霞說道:“我相信你二師兄當時並非在夜魔崖,大有可能身在很遠的地
方,或是躲在雲頭,或是在山崖下,倘若是在附近,決不會使用念心秘語和你說
話。你可知道,念心秘語主要是以念力來溝通,但必須知道溝通者的時辰八字才
行,一起咒語,便是相隔千里之外,二人也能心念相通,縱使你不用言語回答,
只在心中所想,施法者依然感應得到。”

  辛鈃終於明白過來,想道:“難怪當日二師兄能知道我的心思,原來是這
樣。”隨即又問:“神仙是否都有預知過去未來的能力?”

  彤霞搖頭道:“當然不是,神仙也有法術高低之分。天地蒼生萬物何其之
大,神仙又豈能一一盡知?便如鴻鈞老祖,他雖有通天的本事,同樣要針對某事
或某人才能測算出來,豈能貿貿然便知。一如命理占卜,總也有點因頭才能推斷
吉凶禍福,神仙要預知過去未來,原理和占卜並無多大分別。但大多數神仙也只
能算出過去的事情,能夠擁有預知未來的本事,除了鴻鈞老祖、混鯤祖師、女媧
娘娘、陸壓道君等第一、二代尊者外,相信再沒有了。而在第三、四代的神仙
中,縱有這種預知本領者,也只限於一小部分而已。”

  辛鈃聽畢,忽地想起自己和紫瓊的事,忙問道:“是了,現在你我之事,你
道紫瓊會不會知道?”

  彤霞微笑道:“我就知你會擔心這件事。說句老實話,紫瓊姐姐現在已滿懷
嫉妒,只消使起仙術,你我現在一言一動,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其實神仙若不施
展仙法,壓根兒就和凡人沒兩樣。簡單舉個例子,倘若現在有賊人闖進楊府來,
而賊人只是個普通凡人,事先又無徵兆跡象,便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會知道,
除非那賊人是妖魔鬼怪,渾身擁有魔氣或仙氣,就當別論,你可知原因何在?”

  辛鈃茫然搖頭。

  彤霞說道:“神仙雖然能感覺到人氣,只因身處凡間,四下里人氣沖天,楊
府上下百多二百人,多了一個小賊,又怎能察覺得到,如此淺顯的道理,你竟然
會想不到,真個沒點用!關於你剛才問的事,你儘管可以放心,紫瓊姐姐並非量
小氣窄的神仙,實不用擔心。”

  饒是這樣,辛鈃仍是忐忑不安,突然想起彤霞剛才的說話,遂道:“你說二
師兄的'陰陽合氣咒'稀疏平常,我可有點不服氣,當日我……”

  彤霞一笑,搶先說道:“當日試過很厲害吧,是不是?”

  辛鈃把頭點得如搗蒜似的,彤霞接著道:“這法兒用來對付一般凡人,確是
挺有用的,要是遇著法力高強的妖精惡魔,可就全不濟事兒咧,若然你不相信大
可一試,我只消一盞茶時間,就能讓你潰不成軍,拋戈卸甲,你信不信?”

  辛鈃半信半疑,心想:“二師兄道行高深豈容你輕易破他咒法,況且那日我
一念法咒,當真堅如磐石,固若金湯,既然你這樣說,老子就和你較量一下,瞧
你有多大本領。”他素來性子執拗,當下說道:“好,我就不信你這樣厲害?”

  彤霞笑靨滿面,說道:“看你滿有信心的,你就念咒吧。”

  辛鈃手捏道指,默念法咒,整根棒兒立時脹大起來,昂首暴筋,甚是嚇人。

  但見彤霞一手把住肉棒,朝他微微一笑,一言不發便套動起來。

  辛鈃自信滿滿,嘴角含笑,大刺刺的擺出一個“太”字,平躺在床榻上,任
她恣意施為。

  彤霞不輕不重的上下套弄,倏地小嘴一張,把個鵝蛋似的頭兒銜住,接著咂
嘴弄舌,吐納起來。彤霞的嘴舌功夫雖然厲害,若換作其他男人,確實難以把持
得住。但辛鈃卻不同,一來擁有咒術幫助,二來曾跟隨紫瓊修練導氣之法,已能
收放自如,一般男人確實難以和他相比。

  轉眼之間,一盞茶時間將至,辛鈃見她雖然手段百出,但自覺依然神安氣
定,仍有挫銳摧強之勢,眼見時間快滿,心頭更是篤定。不由暗暗笑道:“你這
個狐狸精也太小覷我了,莫說一盞茶時間,就是給你一個時辰又如何,想要擺平
老子,門都沒有。”

  就在辛鈃暗自竊喜之際,倏忽一團炙熱包裹住棒端,辛鈃吃了一驚,忙即往
下身望去,只見彤霞一手攥住玉龍,一手抓住整個子孫袋,唇頰翕動,使勁地吸
吮,頓覺一絲熱流沿著靈龜口兒直透而入,辛鈃不由得連連打顫,接著子孫袋同
時發熱起來,如被熱火烘焙似的,把整根肉棒燙得受用非常,卻又極度難受,一
股不洩不快之意,油然而生。

  辛鈃越來越覺難忍,渾身血脈賁張,彤霞不知使用什麼妖法,只覺炙熱之中
夾著陣陣酥麻,而那股洩意變得越發厲害。辛鈃知道不是頭路,忙即收撮心神,
再次默念“陰陽合氣咒”,欲要力挽狂瀾,怎料咒法全不管用,一輪吸吮之下,
辛鈃終於抵擋不住,已全然失去自控能力,子子孫孫猛地奪關而出,一股接住一
股,連射數發,全射進彤霞的口中。

  彤霞不慌不忙,全數嚥下肚子中,直榨得辛鈃涓滴不剩,方用舌頭為他洗舔
乾淨,�頭笑道:“怎麼樣,你可服了吧?”

  辛鈃丟得全身發軟,兀自籲籲無語。

  彤霞趴到他身上,把一對豐乳緊緊壓在他胸膛,說道:“你這門'陰陽合氣
咒'我不敢說沒用,就是紫瓊姐姐傳授你的玄女導氣法,都只能對付一般凡人女
子而已,若遇著像我這樣的千年狐精,可半點用處也沒有,說一句不好聽,還會
被她們吸去你的陽元,助長她們功力呢。”

  辛鈃慢慢回過氣來,聽見她的說話,禁不住問道:“聽你這樣說,玄女娘娘
的陰陽之道是全不中用了?”

  彤霞搖了搖頭:“也不是這樣說,玄女房術只是針對夫妻健康和諧,不論玄
女導氣法、玄女九式法等,都是以互補陰陽,達至閨房暢樂為主旨,倘若用來對
付妖精魔怪,邪門歪道,就要用另一種方法才行。”

  辛鈃問道:“這種方法你懂嗎?”

  彤霞抿嘴一笑:“我本是白嶽山的千年狐狸精,當初為了修成正果,常化身
為人,擷取男人精元,無日價貪圖蟬蛻成仙,但最終被菩提老祖降伏,僥倖被收
為弟子,後奉師命遣至玄女娘娘身邊。再說,我既然是狐狸精,自然懂得這種妖
邪之術,狐精一族最厲害的本領,一是化身大法,可以化成各種人物,二是淫邪
之術,以色相誘惑他人。狐狸精的化身術,要變即變,快如閃電,就是你二師兄
這些驅魔遣將的符咒,相信也沒這樣快。”

  辛鈃笑道:“難怪你把紫瓊變得如此神似,便連聲調語氣,言行舉止都入木
三分,實在叫我難辨真假。”

  彤霞說道:“這種把戲也算不上什麼,我倒是為你有點擔心,倘若那晚夜魔
崖的妖孽不是霍芊芊,而是換作另一個魔力高深的妖女,後果真是可大可小,要
是你被妖魔吸盡陽元,莫說你想除妖滅魔,就是你這條小命也難保!”

  辛鈃自從被紫瓊救離夜魔崖,確實不曾想過這回事,現聽得彤霞這番話,方
曉得當時實在凶險萬分,也不由暗叫一聲僥倖,心想:“幸好那個霍芊芊年紀尚
幼,魔道不深,或許還沒懂得這檔子事,瞧來此事不可不防,咦!沒錯,彤霞既
然懂得吸取男人精元,說不定會懂得防止的方法……”

  彤霞見他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已猜到了幾分,輕輕一笑,說道:“你是否想
我幫你?”

  辛鈃連忙點頭,彤霞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辛鈃聽說,不禁大喜:“你這樣說,即是懂得防範之法了!”

  彤霞小嘴一翹,說道:“懂得又如何,我沒說要幫你。”

  辛鈃盯住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知她存心揶揄,笑道:“你既然會說出擔心
我,就知你不會見死不救,是不是?如果你不幫我,到時我給那些妖女吸乾,變
成了乾巴巴的殭屍,你忍心麼?”

  彤霞刮刮他的臉皮,微笑道:“你呀,就是不害羞,何時曉得這般死皮賴
臉?”說著在他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你想我幫忙也可以,就要看你一會能否
讓我舒舒服服,稱心如意。”

  辛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說道:“在這方面兜兒還挺有信心的,最少也不會
比別人差,就怕紫瓊不高興……”

  彤霞笑咪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紫瓊姐姐絕對不會怪責你。”

  辛鈃搖頭道:“未必!你雖然這樣說,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你剛才也看見紫
瓊的樣子,顯然就不高興咱們這樣,要是紫瓊因此生我氣,再不理睬我,這叫我
如何是好,我……我看還是算了!”

  彤霞說道:“見你如此在意紫瓊姐姐,瞧來你對她真的很好,叫我都妒忌起
來了!”說著平展手掌,閉目念念有詞,接著一聲“疾”,掌心白光閃耀,已多
了一枚蠟丸,彤霞張開眼睛道:“這是玄女娘娘給你的,吃下吧。”

  辛鈃呆著眼盯住那枚蠟丸:“這……這是什麼靈丹妙藥?”

  彤霞微微一笑:“這是玄牝還精丹,玄女娘娘得知你進宮降妖,加之羅叉夜
姬非但妖艷過人,且最懂得色相魅惑之術,娘娘怕你著了她的道兒,遂求教於容
成公取得此丹,並授予'容成陰道'一法,助你降魔伏妖。”

  辛鈃接過玄牝還精丹,問道:“那容成公是誰?便連玄女娘娘也要求教他,
瞧來真不簡單。”

  彤霞說道:“他可說是你的太師祖,當年你師尊太上老君曾拜容成公為師,
修煉補導之事,此公乃房中術的始祖,曾有'房中十餘家,容成居其首'之
說。”

  辛鈃聽得雙眼圓睜,嘖嘖說道:“原來是我師尊的師父,果真來頭不小咧!
這樣說,今日你賣弄這麼多事情,全都是奉玄女娘娘旨意了?”

  彤霞點了點頭:“這個當然,所以我說紫瓊姐姐絕不會怪你,就是這個原
因。”

  辛鈃將臉一板,說道:“你做得很好呀,原來我和紫瓊都給你擺上一道,還
讓我擔憂了半天,要是紫瓊因此而不理我,我可不放過你。”

  彤霞笑道:“你想怎樣,用你這根大東西懲罰我麼?我可不怕你呢。”伸手
到他身下,一把將玉龍握住,又道:“這枚藥丸能抵禦任何妖魔的吸精術,還擁
有守身養氣、發白更黑、齒落更生之效,你先吃下這藥,我再傳你'容成陰道'
的咒語,到時只要口誦咒語,法力立生,藉著男女交合,便可輕易攝取女子元
陰,提升功力,亦可化陰為陽,導回女方,達至雙修之效。”

  辛鈃聽得興致勃勃,當下捏破蠟囊,看見內藏一枚灰黑色丹丸,毫不思索,
便放入口中吞掉,忽覺一道辛辣之氣沿著喉嚨直下,聚於丹田,不消一刻,一團
炙熱在肚下恥丘處遊走,胯間肉棒同時充血勃起,變得粗硬無比,緊緊抵住彤霞
的腿間。

  彤霞眉頭輕蹙,頓感有異,挪開身子一看,禁不住“呀”的叫了一聲。

  辛鈃覺得奇怪,拿眼睛一看,猛地吃了一驚,瞠目叫道:“怎、怎會這樣,
原本已經分量不小了,現在竟又大了這麼多,變……變得如此又粗又長,這是怎
麼一回事?”

  彤霞看得美目圓睜,一時難以相信,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這樣巨
大的東西,我還真沒看過,這枚'玄牝還精丹'果然是神乎其神,瞬間就變成這
樣嚇人!”把手一握,滾熱發燙,端的是一根人見人愛的大寶貝!

  辛鈃憂心惸惸道:“彤霞,是真的很嚇人嗎?”

  彤霞笑笑搖頭。

  辛鈃道:“但……我擔心的是紫瓊,她這般嬌小苗條,怎承受得起這行大
貨?”

  彤霞掩口一笑:“你不用杞人憂天,或許紫瓊初時會不習慣,但女人適應力
極強,莫說是乾這種事,就是生娃兒也不怕,還會怕這個。”

  辛鈃想想亦覺有道理,立時放心下來,搔頭一笑。

  彤霞緊握玉龍,輕輕套弄著,說道:“我現在把'容成陰道'的咒語傳給
你,須好好記住。”

  此咒語只是寥寥數十字,並不難記,辛鈃背了幾遍,已一字不漏熟記在
心,彤霞又道:“你現在有玄牝還精丹護身,任何淫邪妖法都無法加害於你,但
你要記住,若遇上妖精魔怪,決不可心慈手軟,必須把她們的元陰攝盡。”

  辛鈃茫然不解,問道:“為什麼,難道所有妖精都是害人的嗎?我曾聽師尊
說過,世間妖精雖多,但一樣有好壞之分,況且他們修煉不易,如非大奸大惡,
蠹國害民,便該放他們一條生路。便如彤霞你一樣,同樣是狐精,難道我也要向
你下手嗎!”

  彤霞嘆道:“你師尊所說確有幾分道理,妖精能化成人形,沒有千年道行以
上是不成的。只是玄女娘娘如此吩咐,我只能照遵和你說!好吧,說話我已經全
說了,你是否依遵,我也管不得你,倘若遇著害人的妖物,為免戕害無辜,還是
除去的好,一切由你自己衡量吧。現在你就在我身上試試,我會一面做一面提點
你,按照我的指示就行。”

  辛鈃點了點頭,彤霞跨腿騎到他身上,手握巨棒,把個杯口大的龍頭抵住陰
阜,徐徐沈身坐下。辛鈃張眼望去,只見巨龍一分一寸的被她吞下,再看彤霞的
表情,柳眉緊聚,櫻唇半張,現出一副難以消受的模樣,辛鈃看見不忍,當下問
道:“你怎樣,受不住嗎?”

  彤霞不答,只是輕輕搖頭,龍頭終於抵達深處,牢牢的頂著花心,團團溫濕
的嫩肉兒,正自一收一放的把個龍頭包裡住,著實受用非常。忽聽得彤霞長長噓
了一口大氣,低聲說道:“真的好大,又燙又硬,光是這樣放在裡面不動,已經
叫人舒服得要死了!”

  辛鈃美得渾身舒爽,�眼一看,卻見仍留有一截在外,竟不得全根盡入,不
由怔住,暗暗一驚:“剛才還可盡根直沒,怎料前後不用半個時辰,已經大大不
同了,當真厲害得緊!”問道:“彤霞,若沒問題,我要發動了?”

  彤霞微一點頭,雙掌按在他膝蓋上,以此支撐起嬌軀,騰出空間好讓辛鈃在
下抽搗。

  辛鈃一聲得令,便即從下往上發動攻勢,只見玉龍不住疾進疾出,每每深投
均直搗靶心,把一團嫩肉撞得吱吱作響,當真妙不可言。

  彤霞雖然閱人無數,至今仍沒嚐過如此龐然大物,現給辛鈃一輪猛烈抽戳,
也覺頭目森森,四肢打顫,喘叫道:“兜兒……你……你太厲害了,人家從沒被
人撐得這樣脹滿,又……又搗得這般深。嗯!不行,不要這麼用力,花宮要給你
搗碎了……”

  辛鈃雙手固定她纖腰,下身一搖三晃,狂插不休,嘴裡說道:“你這裡也很
緊呀,簡直密不透風,若不使點力,真個寸步難行。咦!怎地你裡頭會有張嘴巴
不停吞噬我的頭兒?”

  彤霞被辛鈃搗得喔喔連聲,聞言也暗地一笑,顫聲答道:“你……你還說,
下下碰著人家那裡,給你弄得又酸又麻,沒馬上洩出來,已經算本事了……”

  不覺間,辛鈃一口氣便是過百下,只覺膣室越來越濕,越益燙熱,每抽提一
下,水兒便奪門而出,打得肚皮濕津津一片。

  如此淫靡動人的情景,直看得辛鈃興動莫名,動作漸趨激烈。

  彤霞咬緊牙關,拼命死忍,終於支撐不住,身子突然一軟撲倒在辛鈃身上,
死命摟住他頭頸:“人家快……快不行了,好……好想丟!當我要來之時,馬上
念咒取我元陰。”

  辛鈃點頭“嗯”了一聲,隨即又道:“你不怕麼?”

  彤霞連連搖頭:“儘管來吧,倘若不是這樣,怎知效果如何!啊……我有、
有點意思了。兜兒,人家快要不行,著力深插幾下。”

  辛鈃緊緊抓住她雙股,運棒如風,只聽得谷水潺潺,響個不停。

  果然數十下後,見彤霞悶哼一聲,全身緊繃,接著大股熱流狂湧而出,直澆
向龍頭。

  辛鈃依照彤霞所言,靈龜牢抵深谷,暗念咒語,忽覺一道熱氣直衝玉龍,綿
綿不絕,徑透丹田。

  彤霞頓覺功力隨著洩勢絲絲流走,忙道:“就是這樣,成功了!”

  辛鈃猛然一驚,忙即拖槍拔棒,說道:“對不起,還好麼?”

  彤霞喘氣搖頭:“還好,不礙事的。”

  辛鈃道:“怎會不礙事,幸好你授了我'化陰回陽'之法。”不待彤霞說
話,聽得“嗤”的一聲,玉龍再度闖關而入。


             第五回化身大法

  辛鈃才一進入玉門關,當即直放到底,按兵不動,口裡默念咒語:“非蹤非
疏非五分,三諦三觀在其中……”接著直念下去。

  咒語念畢,只覺一團暖和之氣圍著衝脈運行,一道自陰交至氣沖,另一道由
中註、四滿、氣穴、大赫、橫骨,再移至會陰,如此往來三遍,剛從彤霞身上攝
取而來的元陰,漸漸與體內陽息融化會合,成為一體,再從陽物一絲絲的導回給
彤霞。

  彤霞被這純陽之氣一沖,下身頓覺暖溶溶的異常舒服受用,精神為之一振。

  待得一切完畢,辛鈃抱住彤霞的嬌軀,問道:“現在好一點沒有?”

  彤霞徐徐張開眼睛,臉呈微笑,把嘴唇貼著他鼻尖,暱聲說道:“多謝你兜
兒,我不但失而復得,卻沒想到你的反饋比我所失還要多。”

  辛鈃笑道:“也不用謝我,你對我這麼好,這小小的回報實算不上什麼。我
還有一事想問你,就不知你肯不肯說?”

  彤霞道:“你想知道什麼,說出來聽聽。”

  辛鈃咧嘴笑道:“你……你長得這樣漂亮,喜歡你的人必定不會少吧。你可
有和他們親熱過?”

  彤霞聽後微微一笑,全不害羞,說道:“若說沒有你會相信嗎?但我自從待
在玄女娘娘身邊後,已很少干這種事了!瑤池不是任何人可進的地方,加之玄女
娘娘管束極嚴,假若紫瓊姐姐沒有奉命前來傳授你仙術,恐怕至今亦難一嚐男女
間的滋味。你說我漂亮可愛,實在不敢當,比我漂亮的仙女可多得很,不說紫瓊
姐姐和她四位師姐妹,單是珺雨,就勝我十倍了。”

  辛鈃搖頭不信:“不會吧,以你這般一等一的人才,要勝過你十倍,恐怕天
上人間也難找到吧,我不相信。”

  彤霞說道:“你太瞧得起我了,但珺雨確實比我漂亮得多,她不但樣子清純
甜美,說到身材,更是仙女中的班頭,而且聲音嬌柔細細,她和男人干那事時,
光是聽她那暱聲軟語的呻吟,就叫男人魂飛天外了,倘若你不相信,我大可讓你
見識一下。”

  辛鈃立即呆住,愕然道:“不要開玩笑了,難道要我上天庭見她不成!咦?
你……你怎會聽過她的呻吟聲?莫非……”

  彤霞一笑:“咱們直來親如姐妹,她和金童的風流韻事,我又豈會不知?”
頓了一頓,彤霞突然嘆了一聲:“我也不再瞞你了,其實我們不但感情很好,間
中亦有同玩一龍雙鳳這調調兒,我對珺雨的事自然比誰都清楚。”

  辛鈃聽得睜大眼睛,心想:“原來天庭也這般胡鬧放蕩,幸好紫瓊不是這樣
子,要不可就糟糕了!”

  彤霞接著道:“你要見珺雨,也無需上天庭,你忘記了我是誰麼?我既能化
身為紫瓊姐姐,當然也能變身成珺雨,甚至她的音容笑貌,也可絲毫不差,便如
她的真人放在你眼前一樣。”

  此話一出,辛鈃猶如迎頭一棒,立時醒悟過來,笑道:“若不是給你一語提
醒,我當真忘記這回事!”

  彤霞說道:“現在你先閉上眼睛,待我叫你才可以看。”

  辛鈃笑了一笑,依言把眼睛合上,瞬眼之間,藏在花房裡的玉龍突然一緊,
宛如大腳穿小靴,箍得疼痛難當。辛鈃正要開口發問,忽地一張清脆悅耳的聲音
響起:“兜兒,你可以張開眼睛了。”話音輕柔細細,極是動聽迷人。

  辛鈃張開眼睛,眼前猛地一亮,整個人霍地呆在當場,張著嘴巴竟無法出
聲。眼前這個女孩子,當真是美得太驚人了!辛鈃確沒想過,彤霞轉眼之間便變
成一個膚如凝脂,容光照人,端麗難言的小美人。見這女孩比彤霞還小一兩歲,
曼理皓齒,明眉大眼,瞧她含羞帶怯的模樣,更顯得婉轉可人。

  辛鈃呆著眼睛,牢牢盯住身前這個美人兒,結結巴巴問道:“你……你就是
那個珺雨?”

  見那少女微微搖頭,輕偎低傍道:“我不是珺雨,我是彤霞。”

  辛鈃拍一拍前額,說道:“我真是傻得緊要,但你這樣一變身,我一時間確
實反應不來,現在究竟該叫你彤霞還是珺雨呀?”

  那少女巧笑美盼,細語道:“我雖然化身為珺雨,但肉身依然是彤霞,你愛
怎樣叫,隨你喜歡吧。現在你想怎樣,我全都依從你,可好嗎?”

  聽著她的軟語衷情,當真又媚又膩,辛鈃簡直半邊骨頭都酥了!心想:“這
個珺雨果然嬌若春花,媚如秋月!她的美貌和紫瓊相比,真可說旗鼓相當。紫瓊
溫柔高雅,卻少了她那股嫵媚姌裊,而珺雨雖然多了一分嬝娜風流,卻少了紫瓊
那'婭奼含情嬌不語'的窈娜,真是各有千秋,一般的嬌俏迷人。”

  思想之間,只見她裊裊婷婷的撐起嬌軀,徐緩坐直了身子,玉手輕揮,把一
頭青絲撥到身後,而下身依然牢牢套著玉龍,輕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言不動,
不喜歡珺雨麼?”

  辛鈃頓時被她的身段迷住,禁不住讚歎一聲:“你……你好美啊!我又怎會
不喜歡呢。是了,我還是叫你彤霞吧,突然轉口,實在有點不慣。只是沒想到珺
雨年紀輕輕,卻擁有一副好身材,光是胸前這對寶貝,圓大豐滿,晶瑩粉嫩,實
在和楊靜琳有得媲美!”

  彤霞星眸一轉,問道:“楊靜琳?便是楊家的大小姐?”

  辛鈃點頭道:“就是她,楊靜琳雖然身材出眾,也是一個大美人,但仍不及
珺雨美貌可愛,難怪連玉帝都被她迷住了!”

  彤霞嫣然一笑,輕聲道:“我可要為珺雨多謝你了!”說完,一對纖纖素手
伸上前來,挽住辛鈃的雙手,放到自己雙乳上。

  辛鈃一觸手間,便覺兩顆嬌嫩的乳頭在掌心滾動,接著十指收緊,搓揉之
下,只覺觸感異常飽滿挺彈,果真是一對好乳兒!辛鈃雙手緊捏豐乳,不住口的
稱讚,情興如火,不自覺地拱腰往上一頂,原本仍有半截在外的龍槍,給他這樣
一弄,整個頭兒直闖進深宮去,即被一團軟肉包裹住。

  彤霞柳眉一皺,嘴裡“嚶”的低鳴一聲,聲音淒楚哀怨,叫人又憐又愛。

  辛鈃聽得心頭一顫,忙即停住動作,心中歉疚起來,說道:“對、對不起,
是否弄傷了你?”

  只見彤霞輕輕搖頭,接著朝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事,只是突然給你
一下弄進去,有點不適應吧了。但……但你這東西也實在太大,又這般長!”她
一面說著,一面探手到他胯間,一把握住還露出在外的棒兒:“你看,人家已經
給你弄到盡頭了,還剩下這麼一大截,要是全部弄進去,豈不是要給你搗到心窩
去?”

  辛鈃望向她緊握肉棒的小手,也暗自一驚,心想:“這個珺雨可真短淺得緊
要,相信比之楊靜琇還要來得淺緊!”愛憐之心驟起,伸手把她拉近身來,讓她
趴伏在胸膛上,雙手圍抱住她的嬌軀,說道:“都是我不好,剛才一時衝動,竟
弄痛了你,我保證不會再亂衝亂撞。”

  彤霞親暱地把臉偎在他頸項,柔聲細語道:“你愛怎樣便怎樣,不用憐惜
我。珺雨曾經與我說,玉帝同樣擁有一根大寶貝,而且異常粗壯長大,每次進入
她身體,勢必撐開花心全根沒盡,每次總弄得珺雨死去活來,玉帝不時與她說,
就是喜歡那種又暖又緊的感覺,人家也想嚐一下這滋味,現在只要你喜歡,大可
全部弄進去。”

  辛鈃笑道:“我這方面經驗尚淺,要如何讓女子快樂滿意,除了在紫瓊口中
得知外,我實在所知有限,還請多多指教才是。”

  彤霞笑了一下,手握龍槍,豐臀緩緩往下移,巨棒逐步朝花心推進,終於分
毫不剩,已被層層嫩肉全然包箍住,鎖緊眉頭問道:“果然脹得很厲害,你……
你感覺好嗎?”

  辛鈃直美得難以形容,肉棒所受的壓力,比之用手緊握仍要厲害,不由暗暗
噓了一口氣,問道:“裡面委實窄得可以,又暖烘烘,又濕浸浸的,還一下下的
翕動吸吮,好像會咬人的樣子,這種感覺當真妙不可言!”

  彤霞的香唇貼到他嘴前,低語道:“盡量使出你的手段,好好疼我。”說話
方畢,一根香噴噴的舌頭已頂開他唇齒,毫無聲色地滑了進去。

  辛鈃雙手牢牢將她抱緊,一面和她親吻,下身已發動攻擊,開始徐緩抽動,
每一深刺,彤霞便在他口中嬌啼一下,兩根舌頭你來我往,不住地滾動卷纏,頃
刻之間,二人已吻得如醉如狂,天地不知。

  只見“噗唧、噗唧”的抽動了一會,轉眼便百餘下過去,彤霞突然高聲呻吟
起來。

  辛鈃大吃一驚,抽回舌頭,怔怔的盯著她問:“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彤霞搖搖螓首,嬌聲喘道:“不……不是,因為太……太舒服了!啊……怎
會這樣痛快?陣陣快感不停沖向腦袋,就是不肯停止。嗯!人家快、快不行了,
想要丟給你,好嗎?”

  辛鈃含住她的耳垂,不停地吸吮洗舔,口齒不清道:“給我,我想要你。”

  說話之際,右手已來到二人交接處,指頭一抹,竟然滿手沾濡,大腿周圍早
已濕得一塌糊塗,辛鈃狎弄半晌,靈機一動,忽然記起那顆嬌滴滴的小肉兒,當
下手指一移,拇指和食指已將陰蒂撚住,細細柔柔的來回撥弄。

  彤霞本就有點洩意,驟然給辛鈃摸著妙處,怎能抵擋得住,口裡鶯啼幾聲,
一個激靈,全身猛地僵住,身子一抖一抖的丟了出來。

  辛鈃卻沒停止下來,下身依然晃動不歇,彤霞只得咬唇隱忍,過得一會,又
再張開小嘴,發出無聲的呻吟。辛鈃在下環住她纖腰,奮勇加鞭,馬不停蹄放韁
狂奔,把個彤霞弄得顛簸起落,不住昂首悲鳴。

  殺到分際,已見彤霞猶如弱柳扶風,趴在辛鈃身上只顧著喘氣。

  辛鈃側頭望去,看她香汗微滲,俏臉泛紅,好一副嬌花照月的模樣,實是說
不盡的可愛動人。辛鈃看得心頭髮熱,又是狠狠的衝殺一會,方停下動作,摟抱
住她一個打滾,將她壓倒在身下,雙手支撐起上身,盯住她問道:“仍受得住
麼?”

  彤霞輕輕點頭:“嗯!不用理我,你再來吧。”

  辛鈃晃動腰肢,再次露首盡根的抽插起來。

  彤霞再度美快起來,咬著手背享受那股深入的滋味。

  辛鈃看見彤霞媚態畢露,嬌滴滴的俏模樣,也瞧得神魂散卻,沒顛沒倒,當
下彎起身軀,把頭埋在她左乳,咬住一顆乳頭習習的吸吮起來。

  彤霞難過不堪,實不知舒服還是癢癢,只好抓著他的腦瓜子往下壓,不由自
主的扭動著身軀。

  辛鈃吃得過癮,右手同時出動,又去捏她另一邊乳頭,原本挺立的小紅豆,
在他親暱的愛撫下,更呈堅硬筆直。

  彤霞實在受不住這股快感的折磨,再加上下身巨棒的衝擊,只得輕輕求饒起
來:“不行了,你給人家先回口氣行嗎,要不我真的會快樂死了……”

  辛鈃�頭一笑,打趣道:“你要我停下面還是上面?也得說清楚才行。”接
著又把粉紅色的乳頭含住。

  彤霞見他仍不肯罷手,說道:“你……你就是曉得廝鬧,再這樣幹下去,人
家又要丟給你了!”

  辛鈃存心戲弄,自是如風過耳,笑道:“我正樂在頭上,而且上下兩者皆
美,難以捨去其一,叫我怎能停下來。”

  彤霞見他縮頸匿笑的模樣,真叫人好氣又好笑,遂說道:“咱們不如換另一
個花樣兒,更可讓你下面和雙手同時快活,你說好麼?”

  辛鈃聽見有這種樂事,忙即問道:“有這樣的好玩兒,怎生弄法?”

  彤霞淺淺一笑,叫他湊過頭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辛鈃聽完不禁呆了一呆,瞪著疑惑的眼睛,說道:“這個花樣我還是首次聽
見,瞧來這倒有趣得緊,確實要試一試。”

  彤霞道:“施浣曾與珺雨說,他最喜歡玩這個,想必你也會喜歡。”

  辛鈃更是興致盎然,卻不打話,當下抽出玉龍,腿兒一跨,已騎到彤霞身上
來。

  彤霞�眼一望他下身,只見通體熠熠閃亮,遍布著水光,看著這根意氣昂揚
的龐然巨棒,也禁不住心頭撞小鹿,如此猥褻的情景,實在教人邪念聯翩。

  辛鈃見她目光有異,循著視線往自己身上望去,頓即恍然,不由搔頭笑道:
“嘻嘻!剛從水簾洞拔出來,難免滿頭是水,且等一等,我先去抹乾淨!”

  彤霞搖頭一笑,說道:“你移近前來,待我幫幫你。”

  辛鈃一聽便明白她的意思,暗自一喜,當即跪上前去,只見彤霞支撐起上
身,仰起螓首,朝辛鈃送上一個微笑,接著小嘴一張,已把濕漉漉的靈龜含住,
舔吮一會,方沿著根部往下舔去,片刻工夫,便將肉棒洗舔得乾乾淨淨。

  彤霞貪婪地吸吮良久,才依依不捨放開辛鈃。

  經過彤霞一輪撥弄,辛鈃更是興奮難當,忙把肉棒擱在她雙乳間,雙手捏住
乳房往內一擠,立時把玉龍藏在乳溝裡,才一抽動,立時爽得連聲叫好。

  彤霞化身為珺雨,一對美乳比之真身還要豐滿碩大,雖然如此,仍無法把整
根巨棒包容住,還好辛鈃用雙手牢牢壓緊,才不致跳脫出來,加上玉龍粗長過
人,當他每一戳刺,便連頭帶棒衝出了半截,直指彤霞的下巴。

  如此接連抽插數十回,彤霞已被火棒蹭得淫火大盛,什麼矜持早已拋得無影
無蹤,竟然張開嘴巴來迎接。

  辛鈃見著這般淫情浪態,也不再和她客氣了,雙手一面把弄著乳房,一面奮
勇抽插,龍槍每刺一下,便穿越雙峰直搗進她口中。辛鈃越看越感有趣,亦難禁
興奮之情,笑說道:“果然美妙絕倫,也難怪金童會愛上這玩意兒。”辛鈃不住
晃腰挺臀,放開精關,急急投送,爽得不亦樂乎。

  不到一會,辛鈃終於忍耐不住,突然叫了起來:“再用點力……吸吮,快要
來了,我……我要射……射給你。”

  彤霞給他弄了多時,渾身燥熱難熬,花房又酥又癢,極想這根大肉棒慰勞一
下,驟聽得辛鈃這樣說,真怕他便此丟將出來,再沒戲唱了,無疑是苦了自己!
一急之下,忙即把頭側過,避開了龍頭,說道:“不……人家還想要你……萬不
可這樣快就完!”

  辛鈃聽見,只好停頓下來,彤霞又道:“你且挪開身子,先讓我起來。”

  辛鈃無奈,便依她說話做,伸手將她攙扶起來,坐在床榻上。

  只見彤霞連三跨五,沾胸貼體的坐到他雙腿上,一對玉手同時圍上辛鈃的脖
子,低聲問道:“為什麼不用'陰陽合氣咒'來穩固精關,你怕我抵受不住?”

  辛鈃見問,苦笑道:“你不是說這門咒法沒用嗎,既然這樣,不如不用。”

  彤霞微微一笑:“此咒術不是沒有用,若非遇著懂得淫術的妖精,這一門咒
術還是挺好用的,況且我剛才又沒有施術破你咒法,凡事都要看時勢變通,不能
泥古不化。”

  辛鈃道:“我又怎知你會否施術破咒,你現在這樣說,我馬上用就是。”

  彤霞在他俊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這樣才是嘛,今日就給點顏色我看,
幹到彤霞求饒為止,你說好麼?”

  辛鈃當然沒有反對之理,立即手捏道指,開始念起咒語,須臾法成,玉龍更
見堅硬如鐵。彤霞把手一摸,見巨龍火燙筆直,心中暗喜,套弄一會,自動把身
軀稍稍�起:“人家下面癢得難過死了,快進來吧。”

  彤霞反手扶著肉棒,緊抵陰阜,辛鈃有她代為引路,自然水到渠成,輕易地
便進了半根。彤霞受不住巨棒的充塞,柳眉深深一聚,美目汪汪的盯著辛鈃,媚
姿姿道:“裡面好滿,又這麼燙熱,撐腸拄腹似的,真叫人難以消受!”

  辛鈃雙手托住她豐臀,笑道:“若是難受,倒不如算了。”

  彤霞自然不依:“人家要嘛,更難受我都承受得住,再深一些,就像剛才一
樣,全部弄進去。”

  說話甫落,便覺巨龍一送到底,直闖心宮深處。

  彤霞把頭往後一仰,口裡“啊”的一聲叫將出來,也不知是苦是樂。

  辛鈃見她臉上泛起一陣紅雲,美目如絲,更顯可愛動人,慾火不由大動,當
即捧住她雙臀,著力拋送,即聽得水聲四響,“噗唧、噗唧”的響個不停。

  二人相對擁坐,但見彤霞死命的把辛鈃抱緊,身子大起大落,一對豐乳貼著
辛鈃胸口不住挨挨蹭蹭,惹得他更是火燒火燎,動作愈趨急劇。

  過不多時,彤霞已漸見不支,雙手再無力攀住辛鈃的頭頸,身子往後一跌,
人已仰臥在床榻上。

  饒是這樣,辛鈃依然不肯放過她,繼續揮軍搶攻,一面低著頭觀賞那出入之
勢。直到此刻,辛鈃才認真地看清楚那個妙處。此女不但樣子秀麗,嬌美絕倫,
便連那個幽谷秀水之地同樣鮮嫩誘人,毛草疏順,充腴豐潤,實在叫人垂涎!

  辛鈃不住眼的盯著二人交接處,香肌裊裊,媚態翩翩,瞧得遍身焰火如燒,
心想:“這個小美人真是美得可以,要是如彤霞所言,真能插出水來,就更加美
妙了!”一念及此,當下問道:“我已弄了這麼久,怎地還不見水兒射出來?”

  彤霞無力答道:“你、你忘記了我是誰麼?珺雨雖然天生水多,人又敏感,
但你眼前的人只是彤霞的化身,並非真是其人,豈能和她的真身一樣!你若想再
看剛才的奇景,倒有一個辦法。”

  辛鈃精神為之一振,連忙相問。

  彤霞答道:“你且先拔出來,我再說與你知。”

  辛鈃不明其意,但還是照她所說,把玉龍抽離花房。

  彤霞伸手握住玉莖,慢慢往下面移去,將靈龜湊近菊門,說道:“你不妨改
走後門,騰出前面的花穴,便可讓你為所欲為了。”

  辛鈃聽得瞪大雙眼:“後面這……這話兒也能幹麼?”

  彤霞微微一笑:“原來你真是什麼也不懂,'龍陽之興'相信你也聽過吧,
男人與男人幹弄,所干的就是這個地方。男人既然可以,女人自然也行。其實玉
帝也喜好此道,不時將珺雨幹前弄後,任意逍遙,且樂趣無窮呢。你也不妨試一
試,或許你同樣愛上這玩意兒也未可知。”

  辛鈃確沒想過這等事,現聽了彤霞的說話,不禁心癢難搔,渾身發熱,笑
道:“那麼我就不客氣了。”話畢,遂握緊巨棒,挨挨拶拶往裡面推進,幾經辛
苦,才挨進了半根。已見彤霞鎖眉蹙額,大有苦意,當下問道:“裡……裡面果
真窄得緊要,你還挺得住麼?”

  彤霞只是微微點頭,卻沒有出聲。辛鈃只覺寸步難移,步履維艱,但依然奮
力邁進,終於全根盡入,方吐出一口氣。

  辛鈃雙手緊攀住她的纖腰,開始徐緩抽送。

  經過一番開墾,漸見順暢,而彤霞亦逐漸適應過來,嘴裡輕輕綻出微弱的呻
吟。辛鈃慢慢加快速度,雖然內裡又緊又窄,卻發覺果然另有一番趣味,想起彤
霞剛才的說話,眼睛不由往花戶望去,豈料一望之下,頓時怔住,只見小縫處涓
涓慢流,陣陣春水沿著腿側淋浪而下。

  彤霞顯得極為難耐,身子不停地扭扭屹屹,蠕動個不停。

  辛鈃瞧得糊塗,問道:“見你浪成這模樣,莫非後面還比前面來得快活?”

  彤霞猛地搖頭:“不……不要再問了,求你再加快一點,要……要丟了!”

  辛鈃聽後更是不明了,暗想難道後面都會丟精不成?心中雖是這樣想,卻沒
有停頓動作,依然提氣疾搗。

  幾個起落,驟見彤霞突然僵住,身子不住地抽搐。

  辛鈃看見,知她是高潮到了,忙向交接處望去,果見一股花露從上面肉縫湧
出,立時恍然,笑道:“原來你竟爽到前面去,當真奇哉怪也!”

  一時瞧得有趣,藉著她高潮未過,當下二指併攏,徑往花穴插去,按照彤霞
所授的方法,指頭抵往膣壁上方,著力扣挖起來。

  彤霞兀自丟得昏頭搭腦,尚未回氣,現給辛鈃這樣一弄,哪能抵擋得住,才
弄得數十下,立見花汁四濺,猶如水箭般不停疾射而出。

  辛鈃大呼過癮,連忙抽出玉龍,改往前面玉洞插去,一下子直搗深宮,便即
狂抽猛戳起來。

  彤霞被大棒一闖,更加難以消歇,高潮只起不落,花露隨著玉莖抽扯而出,
直澆向辛鈃肚腹。

  辛鈃殺得興起,索性去掉法咒,加緊抽戳,果然不到一刻,龍口倏地大張,
子子孫孫全灌進彤霞的花宮。


             第六回情意綢繆

  辛鈃和彤霞經過一番大戰,稍事歇息,辛鈃突然坐起身子,拾起床榻旁的衣
服,一面穿衣一面與彤霞說道:“不行,我要去看看紫瓊。”他心裡始終有點不
安,老是記掛著紫瓊不豫的事。

  彤霞看見他急急巴巴的模樣,自然明白是什麼一回事,說道:“我和你一起
去吧。今次的事雖然我是奉了玄女娘娘的旨意,但畢竟由我而起,我也該和紫瓊
姐姐說清楚。”說話之際,已經變回自己的真身,還原本來的面目。

  二人穿上衣服,離開房間,彤霞說道:“紫瓊姐姐便住在隔壁。”

  來到紫瓊房間外,辛鈃已急不及待伸手敲門,嘴裡叫道:“紫瓊,我是兜兒
呀。”話聲方落,房門已呀一聲打開,房裡的人像似早已曉得門外有人。

  開門的人正是紫瓊,辛鈃一看見是她,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第一個反應首先
看看紫瓊的臉色,見她面上雖無喜悅,卻一臉怡然,再無半點慍色,辛鈃心頭一
寬,嘴裡說道:“你千萬不要生氣,剛才的事,其實並非你所想的樣子……”

  辛鈃還沒說完,紫瓊已經開口道:“先進來再說吧,站在外面扯手扯腳,這
成什麼樣子。”

  三人進入房間,辛鈃四處張望,問道:“那個叫秋蘭的丫頭呢,不在這裡
嗎?”

  紫瓊搖頭道:“秋蘭是楊夫人的婢子,間歇才會來這裡一趟,況且我喜歡清
靜,也無需什麼人服侍。”

  彤霞來到紫瓊跟前,說道:“紫瓊姐姐,我和兜兒的事望姐姐不要見怪。”

  紫瓊朝她微微一笑:“我當初不知妹妹是奉玄女娘娘的旨意,紫瓊失禮之
處,望妹妹不要記在心上才是,我又怎會怪妹妹呢?”

  辛鈃聽見,不由喜道:“你不怪責彤霞,自然也不會怪我,這樣就好了。”

  紫瓊瞟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要高興太早,我可沒說過會原諒你。”

  辛鈃不禁怔住,張大嘴巴,問道:“那……那為什麼?”

  紫瓊不去理他,回頭與彤霞說道:“妹妹,玄女娘娘突然把'容成陰道'傳
授給兜兒,莫非是為了羅叉夜姬?”

  彤霞搖頭道:“玄女娘娘並沒有和我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娘娘既然這樣
做,自然另有深意,況且兜兒打後隨時會和妖孽周旋,以此防身並無不可。”

  紫瓊頷首道:“妹妹的話也有道理。”又道:“關於兜兒修煉雙龍杖武功一
事,不知妹妹打算何時開始?”

  彤霞說道:“現在時間已不早,明兒早上如何。我看兜兒的資質,相信很快
就會上手,加上他有'飛身托跡'的根底,相輔相成,可說相得益彰。”

  紫瓊說道:“兜兒的事,那就麻煩妹妹你了!”

  彤霞一笑,說道:“姐姐怎地和我客氣起來了?”說著抿著嘴兒向辛鈃
笑,又道:“兜兒這個小子,剛才把我弄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姐姐你得好好
為我教訓他一頓。彤霞也要回去休息,不打擾你們了。”

  紫瓊聽得臉上一紅,往辛鈃望了一眼。

  辛鈃怔怔的看著彤霞走出房門,心裡罵道:“你這個狐狸精好呀,得了便宜
還賣乖,臨走還要戳我一刀,這筆帳老子非要和你算清楚不可!”

  紫瓊把彤霞送出房門,辛鈃連忙走上前道:“紫瓊,你不要聽她的,我……
我可沒做過什麼!”

  辛鈃和彤霞的事,紫瓊早已詳悉內情,洞如觀火。這時看見辛鈃那局促不安
的樣子,心中暗暗覺得好笑。

  紫瓊依然對他不睬不理,自個兒坐了下來。

  辛鈃越看越覺勢頭不好,不免心焦如火,忙在她身旁坐下,問道:“你不怪
責彤霞,為何要怪我,這好不應該啊!”

  紫瓊瞪他一眼,道:“你還敢和我說應該不應該,你讓彤霞化身成珺雨,難
道就應該?還做出這種不堪入目的事,又應該麼?”

  辛鈃聽得愣住,傻眼張嘴的望著她,喊冤叫屈起來:“你……你這不是冤人
麼?是彤霞自己提出的,她要化身珺雨,我能阻止麼,這……這怎能又算在我頭
上?”

  紫瓊寒著嘴臉,說道:“沒錯,是彤霞自己先提出,但你敢說沒有點頭答
應?”

  辛鈃呆住了,立時啞口無言:“這個……”

  紫瓊別過臉去,不去望他,冷冷道:“我想休息,你回去自己房間吧。”

  一聲下逐客令,辛鈃更是五內如焚,忙握住她放在腿上的玉手,哀求道:
“不要這樣對兜兒嘛?如果你不喜歡我和其他女子親熱,兜兒全都依你,只要你
再不生我氣就行。”

  紫瓊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辛鈃牢牢握住,如何也不肯放開。紫瓊無奈,只
好讓他握住,說道:“我沒說不許你和其他女子親熱,我生氣並非為了此事。”

  辛鈃連忙問道:“那……那究竟為了什麼?你不說我怎知道?”

  紫瓊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做了什麼,豈會不知道?”

  只見辛鈃側起頭來,苦思良久,還是搖頭道:“除了我和彤霞做了那回事,
我實在想不起什麼地方會讓你不高興。紫瓊,你就行行好,說與我知好嗎?”

  紫瓊說道:“你想不到便算了,我要休息,你回去吧。”

  辛鈃暗自發愁,心想:“沒來由的叫我如何去想!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絲毫
不講道理!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須得想個法子才是。”辛鈃偷眼細看紫瓊的
表情,見她雖然臉色冷酷,擺出一副凍淩觜臉,卻目光溫和,眼神裡全無一點惱
怒,不禁又想:“莫非她是存心耍弄我?紫瓊素來外冷內熱,為人溫柔和順,我
一於和她來個歪廝纏,看她怎生對付?”

  心下已決,辛鈃再也不想後果,索性全豁出去了,緊握她玉手,說道:“你
若不與我說清楚,便是殺了我,我也不回去。”

  紫瓊正待要說話,冷不防辛鈃一把抱住她,將她擁近身來。紫瓊“啊”的輕
叫一聲,半邊身軀已和他貼得密不透風,不禁柳眉一皺,嗔道:“你……你還不
放開我,我要生氣啦!”

  辛鈃笑道:“我就是不放,你生氣好了,除非你說給我知。”話一說完,另
一隻手已來到她胸前,隔著衣衫把她一邊乳房整個握住,五指成爪,一下一下的
搓揉起來,只覺滿手一團美肉,又飽又軟,說不出的美好受用。

  紫瓊嚶嚀一聲,一隻玉手攀住他肩膀,輕輕推就,微帶喘息道:“兜兒,不
要這樣,你好潑皮無賴,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氣了……”

  辛鈃仍是死皮賴臉的纏著她,紫瓊發急起來,心中微微生氣,當下手腕一
翻,已把胸前的魔手撥開,接著不知使出什麼仙法,在他胸口輕按一下,金芒一
閃而逝,辛鈃竟然直飛了出去,“砰”一聲,整個人如大字以的,朝天倒在地
上。

  紫瓊輕輕拉好前襟的衣衫,站起身道:“你不用裝死,還不給我起來。”

  辛鈃仍然仰臥著,絲毫沒有反應,紫瓊眉頭輕蹙,雙眼凝視著他,只見辛鈃
雙目緊閉,依然動也不動,就像死去了似的。紫瓊心頭怔忡,暗自一驚,心想:
“這是絕無道理的事,剛才輕輕一按,只是仙門中的一招'闢君三舍',顧名思
義,這招就是不想與人糾纏,主動讓步之意,可說是毫無殺傷之力,便是一般凡
人,也能承受得起,更何況是兜兒?”

  紫瓊越看越覺不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輕輕推了他一把:“兜兒,你沒
有事吧?”伸手探一下他的鼻息,竟然沒有了呼吸,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紫瓊
嚇得掩著嘴巴,腦袋頓時空白一片,淚水不自禁地湧了出來,哽咽道:“兜兒,
你……你不要嚇紫瓊好嗎……”使力搖動辛鈃的身軀,一樣全無反應。

  在這當兒,紫瓊再也忍受不住,“嘩”一聲俯伏在辛鈃身上,叫道:“兜兒
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兜兒你千萬不要離開我,紫瓊不能沒有你,我會
把你救活過來,聽到嗎……”

  紫瓊慌了神兒,正待起身施法,突然腰肢一緊,已被人雙手抱住,紫瓊愕
然,一望辛鈃,見他笑吟吟的睜大眼睛盯著她笑道:“紫瓊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兜兒也不能沒有你。”

  辛鈃嘴裡說著,手上微一使力,紫瓊重心不穩,撲倒在辛鈃身上。

  紫瓊�起玉手,不住搥打他,臉上宜喜宜嗔:“你……你這個小無賴,剛才
快給你嚇死了!”

  辛鈃雙手使勁環抱住她,說道:“有你在我身邊,兜兒怎捨得輕易死去!紫
瓊,我向你立誓,只要兜兒一日不死,便不會離開你、永遠愛護你。”

  紫瓊只聽得心頭髮甜,玉手溫柔地在他臉頰撫摸,點頭道:“我相信。”小
嘴緩緩落下,印在他的口唇上。辛鈃豈肯放過這機會,張嘴便把她的香舌捲入口
中,兩根舌頭立時含弄卷纏。紫瓊閉上眼睛,享受愛郎給予的溫柔。

  辛鈃越吻越趨狂熱,一雙手不停在她背部撫摸,直到他把手掌移到她胸前,
紫瓊禁不住這股美好,在他口中輕輕低吟起來。

  從乳房傳來的快感讓紫瓊既難過又舒服,身子徐徐搖晃回應他,但還是敵不
過這誘人的折磨,抽離舌頭,低聲呻吟道:“兜兒,你、你弄得人家好難受……
放過我好嗎?”

  辛鈃笑了一笑,以言語挑逗她,說道:“可是兜兒很舒服喔!你這對寶貝又
大又軟,觸感實在太棒了,叫我怎捨得放手!快說給我知,喜歡兜兒這樣摸你
嗎?”

  紫瓊被他摸得雙眸迷濛,滿眼盡是春意,聽見辛鈃的說話,不由自主點了點
頭。

  這個無言的回應,給了辛鈃極大的鼓勵,原始的慾火迅速被燃起,當下雙手
同時出動,隔著紫瓊單薄的衣衫,把她一對乳房分握在手中,肆無忌憚的把玩起
來。

  紫瓊美得不停在他身上蠕動,當兩顆乳頭被他夾著時,紫瓊再難以忍受,身
子猛地仰高,昂首發出一聲呻吟:“啊!兜兒……不行呀!”聲如敲冰戛玉,清
脆誘人。

  辛鈃恣睢無忌的把玩片刻,越發難以消欲,說道:“咱們到床榻去。”

  紫瓊早已給他弄得慾念橫生,低語說道:“剛才你在珺雨身上還不滿足麼,
現在又來打人家主意!”

  辛鈃笑道:“珺雨雖然美貌嬌娜,但看人並非只著眼於表面,我又豈能牝牡
驪黃?況且她是彤霞的化身,又並非她本人,就算她是真的珺雨,這樣又如何,
焉能和我的親老婆相比。”

  紫瓊微微一笑:“你嘴裡說的好聽,若不是你看見人家的樣子漂亮,剛才又
怎會如此忘其所以,常態盡失,看你當時那副心花怒放的樣子,見了就讓人生
氣!”

  辛鈃至今終於明白過來,心頭不由暗地一喜,雙手用力擁抱住她,笑道:
“沒想你是一個醋罈子,原來剛才是為了這件事生我氣。”

  紫瓊美眸閃動,嬌嗔否認:“我才沒有。”

  辛鈃劍眉一揚,笑道:“有也好,沒有也好,但在辛鈃心裡,我最愛的人就
只有紫瓊一個,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口裡說著,已將她打橫託在雙手上,徐步
朝床榻走去。

  紫瓊欲就還推的打了他一下,雙手已不自覺地圍上辛鈃的脖子,柔聲道:
“你又想怎樣,我要休息,沒閒工夫和你胡鬧。”

  辛鈃嘻皮笑臉道:“我不是正與你上床休息麼?”他將紫瓊放在床榻上,隨
即身子一跨,將她壓在身下。

  紫瓊伸手推他,眉峰雙鎖道:“人家又沒說和你一起睡,快放開我。”

  辛鈃充耳不聞,裝著沒聽見,把頭一低,口唇已蓋上她小嘴。

  紫瓊春心早動,再不忸怩而避,流波送盼的遞上香舌,兩根舌頭一碰,馬上
糾纏在一處。

  二人情意綢繆,交頸貼胸,打得如火一般熱,真個不知今夕何夕。

  辛鈃實難抵擋這份甜蜜的誘惑,一邊親吻住她,一邊為她卸衣解帶,紫瓊移
身相就,一刻工夫,羅襦盡去,一具完美無瑕的裸軀全然展陳在他眼前。辛鈃望
著這身穠纖合度的美軀,更難抑制心中的慾火,當下肩膀一縮,埋首到她胸前,
口唇大張,已把一顆嬌紅粉嫩的蓓蕾含住。

  紫瓊輕噫了一聲,主動挺胸相就,低頭望去,只見辛鈃齒噬舌挑,百般撩
撥,吃個不亦樂乎,另一隻手卻不閒置,牢牢握住其餘一個乳房,大肆取樂。

  快感一浪接一浪,不停地往紫瓊湧來,只得用力抱住辛鈃的腦瓜子,呻吟之
聲越見急促嘹亮。

  辛鈃看見紫瓊漸入佳境,把手移到她腿間,指掌一抹,已見氾濫成災,滿手
粘稠濕滑,不禁�頭一笑:“今天來得好快喔,已經濕成這樣子!”

  紫瓊羞窘難當,忙把頭別開,不再去看他,與此同時,驟覺兩根指頭已登堂
入室,徹底攻占了濕答答的寶穴,接著徐緩抽動起來。紫瓊咬緊拳頭,嘴裡呻吟
不止,陣陣難言的美感從下身擴散,禁不住扭動屁股,來個枹鼓相應。

  辛鈃輕緩挖掘幾回,發覺紫瓊腰肢疾擺,難耐不堪,不由調皮心起,依照彤
霞所授之法,使出剛學會的“掘穴神功”,兩根指頭扣著膣壁頂端,不輕不重的
挑挖起來。

  紫瓊何曾嚐過這滋味,登時美得直翻白眼,口裡悲啼個不停。

  辛鈃支撐起身,盯著她那迷亂失神的眼睛,開聲問道:“舒不舒服?”

  紫瓊抿著櫻唇,逼人的羞意,讓她無法去回答。辛鈃見她頑強不應,當即加
重幾分力度,弄得“習習”亂響。紫瓊怎抵擋得住,渾身僵住,身子淩空拱起,
十指牢牢捏緊辛鈃的手臂,口裡叫道:“不行……不行,快停下來!”

  辛鈃怎會半途而廢,反而動得更猛更狠,紫瓊一下輕呼,渾身不住抽搐,即
見大股花露從穴洞疾噴而出,水花四起,濺灑個沒完。辛鈃看得雙眼發直,雖然
射程不及彤霞,但水量可真的不少!辛鈃越掘越是起勁,而花露卻越噴越高,打
得床榻如潢池一般,裀褥盡濕。

  直到辛鈃盡興罷手,紫瓊身子一軟,成了個半癱兒,只不停喘著大氣。

  辛鈃抽出濕淋淋的手,遞與紫瓊看,促狹笑道:“紫瓊你看,就算天旱也不
怕,你我決計不會渴死。”

  紫瓊瞧了一眼,見他滿手盡濕,更是羞澀難當,馬上合起眼睛,不依道:
“這……這樣羞人的東西,我……我才不要看。”

  辛鈃笑了一笑,說道:“夫妻交合,又有什麼要害羞的。”他邊說邊把身上
的衣服脫光,暗運神功,胯間玉莖霍然直立。

  紫瓊嗔道:“你這種羞人的手段,以後不準用在我身上?”

  辛鈃赤條條的壓在她身上,笑問道:“我見你剛才爽得全身打顫,滿臉欲仙
欲死的模樣,難道你真的不喜歡?”

  紫瓊張開眼睛,盯住他道:“我不喜歡,你若再有下次,就不要碰我。”

  辛鈃見她說得正言厲色,無奈道:“既然你這樣說,兜兒應承你就是。”說
話之際,雙手已把紫瓊大腿張開,挽著龍槍湊近花穴,紫瓊微微�起下身相就,
聽得“噗滋”一聲,濕滑的蛤兒已含住半顆頭兒。

  紫瓊銀牙緊咬,一陣美意直竄上腦門,還沒回神,又燙又硬的巨棒已直抵花
心,將花房塞得滿滿堂堂,撐得膣道一抖一顫,暢美難言。

  辛鈃緊緊抱定她的玉軀,徐徐抽動,隨著刺戳之勢,兩片花唇給扯得翻來覆
去,端露溶溶,沿住腿根直淌了下來。

  紫瓊前時使起仙術在隔壁窺視,早已得知辛鈃吃了玄牝還精丹,這時膣內之
物,果然比之前時粗壯了不少,且炙熱異常,每每點著花心,直燙得酥麻爽利,
受用非常。

  辛鈃連番插弄,亦覺紫瓊與前時大有相異,陰戶變得又緊又窄,每一深進,
烘烘暖暖,如投鯉嘴,被她掐擠得痛快淋漓!其實辛鈃忘記了一事,卻是自己陽
物突變,粗大過人,致會有此感覺。

  鏦殺一會,紫瓊已見香汗涓涓,花露流了一趟又一趟,雙手圍著辛鈃的脖
子,挺臀拋股,配合著男人的穿刺。辛鈃見她神情恍惚,一對美眸盈滿著春情,
汪汪欲滴,似醉如癡,那個表情實在美得筆墨難以形容!

  辛鈃盯住身下的美人兒,腰肢加力,下下直搗靶心,弄得紫瓊神魂離體,青
絲亂晃:“啊!兜兒……我的好兜兒,你弄得太深了!”

  聽了紫瓊這句甜言美語,辛鈃半邊骨頭都酥掉,立即改用九淺一深,緩抽慢
送,極盡溫柔,如此幹弄良久,輕聲問道:“這樣可好麼?”

  怎料紫瓊不住搖頭,楚楚可憐道:“不行……不行,這樣不行,比剛才更加
難受,還是深一些好……兜兒給我,全都給我……”

  辛鈃一呆,不禁暗笑起來,說道:“女人真難伺候,一時要深,一時要淺!
你既然這樣說,老公就全送給你。”當下腰板兒一挺,往裡一送,巨龍全根直沒
了進去,突闖禁宮。

  紫瓊“啊”的一聲,一口咬在辛鈃的肩膀上,二人同時痛得淚水直淌!

  辛鈃又痛又驚,連忙打住動作,瞿然問道:“對……對不起,很痛麼?”

  這下悍然深進,紫瓊直痛到心坎裡去,淒淒惶惶道:“你這樣作弄人家,怎
會不痛!”

  辛鈃連聲道歉,正要把肉棒抽離,紫瓊忙道:“待在裡面,不要拔出來!”

  看見辛鈃肩膀上的兩道齒痕,心痛不已,伸手輕輕撫摸,問道:“沒想會咬
得這樣深,你還痛嗎?”

  辛鈃搖頭一笑。

  紫瓊知他言不由衷,只好回他一個微笑,挽住他的手放在乳房上,說道:
“你動吧,紫瓊好想要你。”

  辛鈃這回不敢再造次莽撞,直到紫瓊漸入狀況,方撐直身軀抓住她雙股,急
急投送。

  紫瓊不用多久又再身顫悲啼,連番痙攣,暗暗丟了一回。

  辛鈃這時越殺越勇,卻見紫瓊已難支撐,當即去了陰陽合氣咒,加緊抽送,
一連百多下,洩意漸濃。

  紫瓊更是渾身如綿,軟軟的癱臥著,任由辛鈃恣情發洩。

  不到一刻,只見辛鈃用力一挺,靈龜緊抵住花心,叫了起來:“要來……來
了!”說話剛完,龜頭馬眼一張,濃濃的陽精疾噴而出,剎時充滿整個花房。

  紫瓊給熱漿燙得酸麻爽利,陰阜翕動不止,緊緊的把玉龍含住收縮個不停。

  辛鈃丟得遍身俱爽,直撲倒在紫瓊身上,埋頭吻住她乳尖。

  紫瓊抱緊辛鈃,良久才能回過氣來,嬌慵楚楚道:“人家……險些給你弄死
了,現在還不肯放手!”辛鈃不理,猶如螞蝗見血,貪婪無厭的吃個不休!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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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26:50

             第七回雙龍杖法

  當晚,辛鈃不理會紫瓊的解勸,磨咕著要留下來過夜,紫瓊百勸無效,只好
依從他。

  次日一早,辛鈃回到自己的住處,筠兒一看見他,便即說道:“少爺你昨天
回來,怎地一聲不響又走了?”

  辛鈃笑道:“我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弄醒你。你怎知我回來了?”

  筠兒指一指幾案上的降魔雙龍杖,說道:“人家一起來,便看見這對東西,
又見它雕鏤精奇,的是名貴之物,心想定是少爺的東西了,而且發覺浴盆給人用
過,若不是少爺回來,誰敢這樣大膽進來這裡?”

  辛鈃點頭一笑,說道:“那柄'天光'寶劍在我墮崖時遺失了,這對兵器是
紫瓊的師妹彤霞送給我,名叫降魔雙龍杖。”

  筠兒問道:“我聽府中的人說,少爺昨天又帶了一位美貌姑娘回來,就是那
個彤霞姑娘吧?”

  辛鈃頷首道:“正是她,這對降魔雙龍杖另有一套使杖的法門,彤霞會在這
裡住一段日子,順便授我杖法,說起來也是時候去練功了。”

  筠兒笑問道:“我可以去看你練功嗎?”

  辛鈃道:“怎會不行。”拿起幾案上的雙龍杖,二人一起走出房間。

  才轉過長廊,遠遠便見田逸清和兩個弟子正在談話,一看見辛鈃和筠兒走
近,三人馬上收口不言。

  辛鈃走上前去,說道:“姐夫早。”

  筠兒同時行禮道安。

  田逸清點頭打個招呼,笑道:“峭天,今天怎地這麼早起床?奇怪,往日不
到中午,極少見你出現,沒想一大清早會見到你。看你今次回來後,似乎改變了
不少,瞧來都是紫瓊姑娘的功勞吧。”

  辛鈃笑道:“姐夫真會說笑,只是今早約了紫瓊練功,不得不早點起床。”

  田逸清道:“這就是了,前時師父每次叫你練功,你每一次聽見,總是大皺
眉頭,現在竟然會發奮起來,這還不是紫瓊姑娘之功嗎?”

  辛鈃聽了抿嘴一笑,岔開話頭:“見笑了!不敢打擾姐夫,先行告辭。”

  田逸清望著二人走遠,掛在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站在他身旁一名叫高林的
弟子道:“大師兄,剛才咱們說的話,他會聽見嗎?”

  田逸清道:“放心吧,這色鬼只對女人有興趣,其它事全不在心,便是聽
了,諒他也聽不出咱們說什麼。”

  另一個叫王光杰的弟子笑道:“師父這個風流兒子真不簡單,剛來了一個天
仙似的美人兒,昨日又來多一個,果真厲害,要是我有這份艷福,短幾年命也是
值得。”

  高林笑道:“看你這副尊容,再次轉世投胎或許有機會。”

  田逸清眉頭一緊,說道:“這小子果真福大命大,落在羅貴彪手中,竟能毫
發無損歸來,且學了一身八怪七喇的稀奇武功,依我看那個紫瓊並非等閒之輩,
大家以後要多加留意此人。”

  二人聽後,馬上點頭表示明白。

     *** *** *** ***

  辛鈃與筠兒朝玲瓏軒方向走去,想起田逸清和宮英明拼鬥一事,便和筠兒
道:“昨日你睡覺的時候,府裡發生了一件事,你知道嗎?”

  筠兒點頭道:“你是說姑爺和表少爺的事?”

  辛鈃道:“你原來已知道,我還道姐夫今趟必定遭殃,看來並非如此。”

  筠兒笑道:“才不是呢,據我所知,老爹是要姑爺往承祧堂面壁七日,後來
大小姐和夫人求情,老爹才肯放過姑爺,改為向表少爺負荊請罪了事。只是……
只是表少爺可就不同了。”

  辛鈃一怔,望向筠兒問道:“表哥怎樣?”

  筠兒說道:“昨天我四處找少爺你,曾去過表小姐的房間,表小姐對我說,
待得夫人生辰過後,他兄妹二人便會離開這裡返回高家,聽說這是夫人的意思,
表少爺雖然百般不願,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答應了。”

  辛鈃心想:“這樣的結局也未嘗不好,要不然他們三人再這樣下去,早晚會
傳到兩老耳朵裡,到時可鬧得更大了。”

  沒多久已來到玲瓏軒,即見紫瓊和彤霞早就站在屋外等候,辛鈃一看見她
們,三步兩腿便走上前去,笑道:“你們怎知我會來?”

  紫瓊卻沒有出聲,只微微一笑,彤霞道:“這點小事,咱們豈會不知。”

  筠兒走到二人跟前,斂衽一福:“見過紫瓊姑娘、彤霞姑娘!”

  紫瓊笑道:“不用多禮了,你就是筠兒吧?”

  筠兒點頭應是,紫瓊續道:“果然長得嬌俏可人,難怪峭天時常在我面前提
起你。”

  筠兒臉上倏地一紅,連忙垂下頭來。

  彤霞說道:“峭天連練功也和你跬步不離,瞧來二少爺對你真不錯。”

  筠兒立即道:“不……不是的,是奴婢自己要跟來,可不關少爺的事!筠兒
不敢打擾少爺和姑娘了,奴婢先行告退。”

  紫瓊笑著上前拉住她,說道:“峭天帶得你來這裡,便是把你當作自己人,
況且練功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你就留下來陪一陪我好麼?”

  筠兒看見紫瓊和藹近人,只好點了點頭。

  彤霞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開始練功吧。”

  辛鈃聽見,抽出插在腰間的雙龍杖,彤霞接著道:“今日先授你此杖的入門
秘訣,咱們不用再選擇地方了,就在這裡練吧。”

  二人走到屋前的空地上,紫瓊和筠兒卻站在遠處的屋簷下。

  彤霞不想讓筠兒聽見,低聲說道:“我說過雙龍杖可隨意變大縮小,我現在
先把口訣授與你,你得好好記住。變小口訣是……”才一念完,辛鈃手裡的雙龍
杖猛地一顫,隨即迅速縮細,變成掌心般長短,確然神妙駭人。

  口訣並不長,只是字字彆扭,什麼“畀曳察笏……”什麼“訥碣呼虛……”
句子全不成理,幸好只有十數個字,辛鈃硬吞死記,卻難他不倒。

  辛鈃背了幾遍,已經全然記住。

  接著授他變大雙龍杖的口訣,大同小異,辛鈃自不成問題,一學便會。

  彤霞見他記性極佳,只念數遍便一字不誤全背了出來,果然孺子可教,也暗
暗高興,說道:“這對雙龍杖雖然有變大縮小的法力,但這等駭人聽聞的事,還
是盡量少用為妙,免得讓人看見悚然心驚。”

  辛鈃一想也覺很對,點頭答應。

  彤霞說道:“我前時說過,這對雙龍杖一砍之力,最大力量有七千多斤,但
砍劈的力度,也可自行施咒決定,可重可輕,任憑自決。力度共分有十級,若不
施咒,雙龍杖只和一般兵器並無分別,現在我先將咒語說你知。”接著說道:
“罣罔隱丕,渣宇剞荀。這八個字便是咒語,而最後那一個字是用來變更力度大
小,七千斤力為荀、六千斤力為惕、五千斤是皆、四千斤是泊、三千斤是匆、二
千斤是管、一千斤是寧、五百斤是焙、二百斤是卷、一百斤是崙、五拾斤是排。
以上的咒語只能熟記在心,決不可筆錄。運用之時,只消在心中默念即可。”

  辛鈃笑道:“這十多個字並不難記,我現在就背與你聽。”當下便低聲背將
出來,果真一字不缺。

  當初玄女娘娘授與彤霞時,她也要念上十多遍,才能全數記住,現看見辛鈃
只聽了一遍,便已倒背如流,實不能不讓她佩服。

  彤霞微笑道:“你的記性果然驚人,既然這樣,咱們現在就開始練功。首要
先練步法,最後練杖法,當步法成熟,便可配合雙杖使用,相互應和。”

  辛鈃默默聽著,彤霞說道:“這門步法我還沒有精熟,本無資格來教你,但
玄女娘娘有命,我只得盡力而為。這步法的主旨是製敵機先,且變幻莫測,其中
騰挪變化極多,共有七七四十九種變化,須得一步一步的記熟,切記不可急進。
我現在先把基本步法慢慢走一趟,你要好好看清楚。”

  只見彤霞忽左忽右,時前時後,倏縱倏俯,便如步鬥踏罡,腳下的步履,簡
直亂得全不成章,叫人眼花繚亂。饒是如此,但在彤霞走動間,姿態卻異常地優
美矯捷,真個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辛鈃直看得癡然如醉,直到彤霞停下腳步,他仍沒回過神來。

  忽聽得彤霞喝道:“兜兒,你呆瞪瞪作什麼,看清楚了沒有?”

  辛鈃給她一語驚醒,搔頭笑道:“你這里東一竄,那里西一轉,如何能看得
真切?”

  彤霞說道:“這步法的奧妙處便在這裡,這個也很難怪你。現在你來捉我,
除了飛身托跡外,你可使用任何輕功提縱術、擒拿手等諸般武功,瞧你能否捉住
我?”

  辛鈃嘻嘻一笑,問道:“我可以不使用飛身托跡,但為了公道,你也不能走
出這院子範圍。”

  彤霞點頭道:“我不離你十步距離就是,這樣可以了吧。”

  辛鈃把雙龍杖往腰間一插,說道:“好,我來了……”話說未完,右手倏地
遞出,徑往彤霞肩膀拿去。

  這招出手極快,勢如急雷,口動手動,叫她難以躲避。

  眼看這一抓便要將她擒住,豈料彤霞身子稍側,斜刺裡向後一滑,輕輕易易
便脫出他的指掌。辛鈃一招不中,踏步搶上,雙手連環,來個左右開弓,彤霞不
慌不忘,身形晃了幾晃,已從辛鈃的身旁掠了過去。

  辛鈃見她腳下不知如何移動,眼前一花,已見彤霞欺近身旁,他無暇多想,
當下側身撲去,彤霞身子一矮,東一閃,西一晃,已不知所蹤。

  辛鈃雙手撲了個空,險些立足不穩,急忙疾縮,剛打住腳步,突然肩膀給人
輕輕一拍,猛然回身,見彤霞已經站在數尺之外。

  彤霞嘴角含笑,說道:“怎樣,你服了沒有?”

  辛鈃搔著腦袋,一時無話可說,彤霞又道:“這只是最基本的第一式,已叫
人蒙頭轉向,倘若你能七式步法學全,再配合雙龍杖法,其威力可想而知。”接
著先從第一式開始,緩慢地移動腳步,一步一步的讓辛鈃跟隨。

  筠兒十歲那年因父母雙亡無依無靠,隔壁鄰居開了個小小的六陳鋪兒,經營
麥荳茶酒油鹽雜貨為生,楊家時有與他交易,鄰居見筠兒孤身一女,著實可憐,
便薦她進入楊家當個丫頭。

  楊夫人見筠兒年紀雖小,卻長得眉清目秀,聰明乖覺,心中也很喜歡,便收
在身旁待候,間歇也授她一些膚淺武功,但筠兒畢竟年紀尚稚,至今的武功也只
懂個皮毛,現在看見二人踏著步兒,不停地轉來轉去,不由看得不知所云,無法
得知意旨為何,卻又不好意思去問紫瓊。

  紫瓊冷眼旁觀,見她睜大眼睛,全神貫注,當下含笑說道:“他二人現在練
的是步法,莫看他們趨前退後,雙腳亂跨,其中大有玄妙,主要是讓敵人難以捉
摸,對敵時於搶攻趨避極有幫助。”

  筠兒點頭道:“這樣說,只要練好這步法,就是面對強敵,也可以輕易地避
開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紫瓊聽她這樣問,便知她有意想學,只礙於不敢開口說出來,不由暗想,這
步法畢竟是一門仙術,若未得玄女娘娘允許,實難授予她,只好答道:“沒錯,
既能避開敵人進攻,自然也能乘隙反擊敵人。若懂得這套步法,用以保身逃命,
確是一個不錯的法門。”

  筠兒聽見,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眼睛再次望向辛鈃二人。

     *** *** *** ***

  次日一大清早,辛鈃繼續前來練功,異常用功勤奮。

  這門步法雖然莫測高深,冗雜神妙,但他向來天資穎悟,只消看了彤霞走了
幾遍,便能熟記在胸,看來進度也相當不錯。

  筠兒今天並沒有跟隨而來,接近中午時分,就在辛鈃練得入神之際,忽見筠
兒匆匆走近,看見辛鈃正在練功,她不敢打擾,直奔到紫瓊身旁。

  紫瓊見她神色有異,知道她有事要找辛鈃,問道:“筠兒,有事嗎?”

  筠兒點頭道:“小雀兒和李公子來了,說要見少爺,現正在大廳用茶。”

  紫瓊柳眉一軒,說道:“原來是他們來了,你先回去�報,說我們馬上便
來。”

  筠兒點頭答應,急步離去。

     *** *** *** ***

  辛鈃三人來到大廳,已見馬元霸父女,李隆基兄妹均坐在堂上,正在和楊曲
亭夫婦談話兒。

  一看見辛鈃等人進來,李隆基率先笑道:“峭天,剛才我聽筠兒說你正在練
功,一時有點不相信,還道是自己聽錯了。後來聽見楊伯伯說,原來是紫瓊姑娘
的師妹來了這裡,要傳你一門絕學,方知原來不假。”接著望向辛鈃身旁的彤
霞,說道:“這一位定是彤霞姑娘了。”

  彤霞向眾人施了一禮:“彤霞見過各位。”

  辛鈃說道:“練功夫有什麼稀奇,今日的楊峭天可不同往日了,若沒練得一
身好本領,又怎能配得起我這個好老婆?”

  紫瓊聽見,瞪了他一眼,立時紅霞蓋臉。

  三人坐了下來,辛鈃問道:“你們四人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何事,莫非又怕
我突然失蹤,瞧來我沒有猜錯吧?”

  李舒柔笑道:“當然是為了這個,害怕你在家住不上三天,又不知跑到哪裡
去,二來是通知你和楊伯伯一件事,施萬里和那個羅貴彪已經失去蹤跡,不知躲
到哪裡去了?”

  辛鈃聽見“住不上三天”這幾個字,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明衝著自己只在楊
家住三天這句話,笑道:“你們倒是有心,竟擔心我又在外面亂跑,多謝了!關
於那個施萬里,敢情是害怕通天台駱家找他算帳,他躲藏起來也不足為奇。”

  小雀兒道:“才不是呢,當日你把施代然交由駱家處理,當日駱樊兩家離開
長安南下給施萬里和羅貴彪中途攔住,打算搶回施代然,駱畢翁眼見勢頭不對,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便將施代然殺了,施萬里看見愛子被殺,發起狠來,
雙方立即大打出手。這一場廝殺,大家都有死傷,施萬里和駱畢翁同時受傷,羅
貴彪自知難以取勝,救了施萬里慌忙逃去,便此不見了影蹤。”

  辛鈃聽了,說道:“瞧來施萬里已成過街老鼠,已很難在江湖立足了!”

  楊曲亭點頭道:“有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施萬里落得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但施萬里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豈會就此幹休,勢必掀起另一片腥風血雨!天兒你
當日將他的惡行抖了出來,施萬里必定懷恨在心,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打後你
要多加小心才是。”

  辛鈃笑道:“就只怕他不來找我,我才不會怕他呢!”

  楊曲亭搖頭嘆道:“話可不是這樣說,雖然以你目前的武功,施萬里確實不
是你敵手,只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常言驕兵必敗,往往因為大意,而遭到難
以挽救的挫敗,這話你要好好的記住。”

  辛鈃伸伸舌頭,點頭受教。

  馬元霸濃眉一聚,說道:“現在正是放虎歸山,羅貴彪已經躲了起來,叫咱
們到哪裡去找他?唉!當日若非你放了他……”說到這裡,不由搖頭長嘆一聲。

  小雀兒聽見父親的說話,勾起了心事,不禁眼睛一紅,淚珠盈眶,眼見快要
哭出來了。

  辛鈃和李隆基看見,均吃了一驚,害怕惹起楊曲亭夫婦懷疑。

  辛鈃反應極快,當即說道:“小雀兒你放心吧,我早已和你說過,羅貴彪的
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必定把他擒到你跟前,好讓你報那恥辱之仇,況且我被他拋
下千�崖,還沒找他算帳呢,我豈會輕易放過他?”

  紫瓊知她仍是無法放下對楊峭天的感情,便決定幫她一把,當即閉上眼睛,
捏指暗運仙術,算一算羅貴彪的所在。

  轉眼之間,已見紫瓊張開眼睛,說道:“小雀兒你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
計,我有辦法將他引來這裡。”

  小雀兒聽見,又驚又喜,李隆基說道:“紫瓊姑娘敏慧過人,想必已有妙
法,不知能否見告?”

  紫瓊微微一笑:“天機不可洩漏,要是大家相信我,就多忍耐幾天如何。”

  辛鈃看見紫瓊說得肯定,便知紫瓊成竹在胸,笑道:“我這個未來老婆的說
話,老子向來最信得過,大家放心吧。”

  楊曲亭是老江湖,為人精明老練,透風就過,看見紫瓊信心滿滿,對她所言
也頗有信心,捋鬚笑道:“既然這樣,大家若無要事在身,就在這裡多住幾天,
倘若能把那廝引來這裡,也多了幾位好幫手。”

  馬元霸心想:“關中楊門是可何等地方,門下弟子眾多,且府內高手如雲,
什麼幫手云云,還不是一些客套話。唉!看來我這個寶見女兒不報此仇,是不會
死心的了,真沒她辦法!”當下說道:“楊門主這樣說,馬元霸也不好推辭,只
是馬某粗人一個,倘有失禮之處,還要楊門主見諒。”

  楊曲亭哈哈一笑,說道:“馬老兄說什麼話,難得馬兄賞光,楊某歡喜還來
不及呢。”接著向李隆基道:“李公子是這裡常客,相信不會有意見吧?”

  李隆基連忙站起身,抱拳揖道:“隆基卻之不恭,打擾楊伯伯了。”

  楊曲亭一笑:“好,好,大家再也不用說客套話,就這樣決定。”

  楊夫人連忙吩咐下人準備房間,設席張筵。

  當晚楊府內大張筵席,相互勸酒,馬元霸向來酗酒,直喝到爛醉如泥,方各
自回房休息。


             第八回黑夜魔星

  筵畢,辛鈃陪伴紫瓊和彤霞返回玲瓏軒,途中辛鈃向紫瓊問道:“你真的能
夠把羅貴彪引來這裡?”

  紫瓊微笑道:“羅貴彪會否來這裡,其實我也沒什麼把握,但我已經算出他
的藏身所在,就算他不來楊府,咱們依然可以找他出來。”

  辛鈃忙問道:“他藏在什麼地方?”

  紫瓊說道:“就在長安。兜兒你不妨想一想,羅貴彪現在已成眾矢之的,因
何還不躲得遠遠去,卻留在楊府附近,其目的顯而易見。”

  辛鈃霎時眼睛一亮,叫道:“一定是這樣,因為我揭破施家的惡行,這個大
鬍子心懷怨恨,要找我報仇來著!那個矮子施萬里呢?他沒和羅貴彪一起嗎?”

  紫瓊搖了搖頭:“沒有,留在長安就只有羅貴彪一人,而施萬里和他十幾個
心腹卻躲在豫州。但我總覺得奇怪,施代然之死,可以說是你一手做成,假如他
們是為了報仇而來,施萬里決計不會不來,況且羅貴彪明知不是你對手,這樣全
無勝算之事,他們又怎會想不到,實在於理不合。”

  辛鈃道:“你是說羅貴彪留在長安,可能是另有其它陰謀?”

  紫瓊“嗯”了一聲:“我看事情並不簡單,不管如何,兜兒你還是小心在意
一點,而我也會留意羅貴彪的舉動。”

  說話之間,三人已回到玲瓏軒,辛鈃扯一扯紫瓊的衣袖,低聲問道:“我、
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裡過夜?”

  身旁的彤霞聽見,“噗嗤”揜口一笑,紫瓊立時臉上一紅,瞪著他道:“又
胡鬧什麼呀!你送到這裡可以了,回去吧。”

  彤霞笑道:“紫瓊姐姐不收留你,我收留你好嗎?”

  辛鈃搔一搔頭頂,搖頭道:“你這樣做不是想坑害我麼,我才沒這麼笨。”

  彤霞說道:“我又怎樣坑害你呀?叫你來我處快活,這樣很為難你嗎?”

  紫瓊牽著彤霞的手,說道:“妹妹不用理他,咱們進去。”

  辛鈃呆呆站著,一臉無奈,眼看二人進入房間,才怏快而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筠兒立即迎了上來:“二少爺!”

  辛鈃打個哈欠,說道:“今日很累,筠兒你不用服侍我,我要睡覺。”說話
一完,和衣滾上床榻,倒頭便睡。

  筠兒看見,微笑道:“要睡也得更衣呀,怎能夠這樣呢?”便動手為他脫
衣,剛把鞋子脫去,已聽見辛鈃的鼾聲。筠兒見他累得緊要,不敢驚動他,輕輕
放下帷帳,才把外衣脫去,爬上床榻睡到辛鈃身旁。

     *** *** *** ***

  寅辰時分,明星熒熒,楊府內四下靜謐一片。

  便在此時,一條黑影突然在屋頂掠過,晃眼之間,已來到北首一棟大屋,見
那黑影略一停頓,一招鷂子翻身,無聲無色的落在地面上,腳下輕捷無聲,靈動
之極,瞧此人的武功著實不弱。

  那個黑影雙足落地,旋即身形一閃,已蹲在窗口前面,側頭貼著窗戶細聽一
會,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插進窗戶隙縫,輕輕挑開窗扣,推窗而入。

  房間內的床榻上正睡著二人,忽見床幃晃動,床榻上一個男人已驚醒過來,
掀開幃帳叫道:“是誰……”說話未歇,“天鼎”和“璇璣”二穴突然一麻,已
被人點了穴道,登時動彈不得,倒回床榻上。

  床上那男人並非是誰,正是田逸清,一柄閃閃生光的匕首,已抵住他頦下的
喉嚨,一個粗嗄的話聲道:“你敢大聲叫嚷,莫怪我不客氣!”

  田逸清雙眼圓瞪,一看見那人,倏然一驚,說道:“是……是你!”

  那人道:“你沒想到是我吧?”

  這個黑衣人竟然就是羅貴彪。

  熟睡中的楊靜琳被說話聲吵醒,張眼看見羅貴彪,大吃一驚,正要呼叫出
聲,羅貴彪低聲一喝:“不要出聲,小心你老公的性命。”

  楊靜琳惶急一看,見一柄短劍正抵住田逸清,忙即掩嘴收口,一把拉過被子
牢牢蓋在身上,縮著身子躲在床角。

  這時丫鬟桂香聽到聲音,起身從後間走了出來:“大小姐發生什麼……”話
仍沒完,已給羅貴彪點了穴道,頓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羅貴彪點倒桂香後,目露凶光,走到床榻前,盯著田逸清道:“好小子,你
倒懂得風流快活,每晚抱著花兒一樣的嬌妻,享盡衾枕之樂。而老子和施門主卻
被你擺上一道,現今做了喪家之犬,這一切還不是拜你老兄所賜!”

  田逸清是關中楊門的大師兄,武功自然不弱,但與羅貴彪相比,仍是有所不
及,難怪還沒出手,已給羅貴彪點了穴道,成為俎上之肉!

  有道是:“鐵怕落爐,人怕落囤。”

  田逸清見他言語不善,自知眼前形勢異常凶險,目下只求脫網就淵,望能逃
過此劫,慌忙道:“羅寨主且不要動怒,田某有多大的膽子敢這樣做,羅寨主千
萬不要誤會。”

  羅貴彪哼了一聲:“誤會!你這手借刀殺人之計,羅某也有得出賣,卻沒想
到,你竟敢連老子都賣掉。”

  田逸清道:“絕無此事。田某當日若非聽見那小子的死訊,也不敢貿然行
事,只是沒料到他不但沒死,還變得如此厲害……”

  羅貴彪立眉嗔目道:“聽你的語氣,是怪責老子的不是了?”

  田逸清忙道:“田某豈敢,只是……”

  羅貴彪冷哼一聲,掏出火折子隨手晃亮,移步到內室四處一望,見屋內並無
他人,再看看倒在地上的桂香,見她只有十六、七歲年紀,竟長得面若春花,倒
也風流俊俏,不由色心大起,蹲下身子,伸手�起她的臉一看,雖見她一臉恐惶
悚懼,面如白蠟,卻難掩那嫵媚美色,不禁讚道:“好標致的丫頭,好傢夥,你
果然艷福不少!我早有聽聞,楊曲亭生有兩個天仙似的女兒,老子倒想開開眼
界。”

  田逸清聽見,心頭猛然一驚,羅貴彪好色成性,江湖上早就無人不知、無人
不曉,若給他動起淫念,當真後果堪虞,忙道:“羅寨主,你想怎樣?”

  羅貴彪冷冷一笑:“沒有什麼,只想看看是否傳言屬實而已。”走到床榻
旁,把火折子一照,卻見楊靜琳蜷縮在角落,早已嚇得魂消魄散,埋頭低目,全
身不住顫抖,哪敢去看他。

  羅貴彪低喝一聲:“你若不想老公受苦,就乖乖的給我�起頭來,聽見沒
有?”

  楊靜琳吃了一驚,偷偷向田逸清望了一眼,見丈夫雙目怒睜,顯然心中動
怒,苦於穴道被制,無法反抗,心中不禁亂作一團,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忽聽
得羅貴彪再次吆喝,一驚之下,只得徐徐�起俏臉。

  羅貴彪把眼一看,立時雙眼一亮,傳言中他早已知道此女是個大美人,卻沒
想到美艷如斯,一股熊熊的慾火隨即燃起,嘖嘖讚歎:“傳聞當真不假,的是個
天姿國色的美人兒!”轉頭望向田逸清,一臉嘆服道:“真有你的,娶得一個天
仙似的老婆!”

  田逸清見他淫眼炯炯,知道大事不妙,連忙道:“羅寨主你不要亂來,有事
好說,你想要銀兩,儘管開聲就是。”

  羅貴彪獰笑道:“銀兩我自然想要,但美女我更加想要。”瞥見房間放了幾
個燈檯,羅貴彪邊說邊把燈燃亮,立時燈燭熒煌,把房間照得晶光爍亮。

  田逸清越看越覺勢頭不對,心中又驚又惱,叫道:“你、你不可胡來……”
話還沒說完,已被羅貴彪點了啞穴,馬上做聲不得。

  羅貴彪自知身處凶險之地,今次犯順履險,主要是找田逸清算帳,倘若驚動
了旁人,莫說是辛鈃,光是楊曲亭他就難以對付,見得田逸清放大聲音高叫,心
下一驚,連忙封了他的啞穴,說道:“你倆給我聽著,若敢大聲呼叫,休怪我心
狠手辣!”接著又道:“你我之事,待老子快活完,自會和你計算清楚。”

  三人聽見,同吃一驚,二女即時給嚇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做聲。

  羅貴彪目光一轉,落在楊靜琳身上,厲聲嚇唬道:“美人兒,過來這裡。”

  楊靜琳怎肯聽他,嚇得不住地搖頭。

  羅貴彪嘿嘿奸笑兩聲,只見銀光閃現,一根九節鞭淩空劃過,直指田逸清胸
膛,沈聲道:“既然這樣,本大爺只好先砍下他一條腿。”說著鞭頭一�,舉起
九節鞭正要砍下。

  楊靜琳驚呼一聲,搶著道:“不……不要!”

  羅貴彪那根九節鞭停在半空,盯住她冷然道:“我數三聲,一……”

  楊靜琳望望田逸清,見他早已氣得滿臉漲紅,怒目圓睜,不由說道:“清
哥,我……”

  羅貴彪第二聲響起,楊靜琳不敢遲延,只好走下床榻,低垂著頭,戰戰搖搖
的站在羅貴彪跟前。

  羅貴彪滿意地一笑,將九節鞭放在幾案上,對臉打量著她,一對淫邪的眼睛
牢牢盯在她臉上,星燭搖曳下,更顯楊靜琳面如桃花,尤物移人。當他目光下移
來到她酥胸上,心頭“怦”的一聲,如中了一拳,一對眼珠子險些要跳將出來,
唾沫直咽。

  但見楊靜琳只披上一件薄薄的褻衣,一對飽滿的乳房若隱若現,便連兩顆乳
頭也原形畢露。褻衣之內竟然空無一物,真個是動人娛目,誘人到極點,無怪羅
貴彪看得目不交睫,涎沫狂吞。

  羅貴彪瞧著瞧著,淫火越發熾烈,瞪著盈滿慾火的虎目,牢牢盯住楊靜琳,
踏前一步,健碩的胸膛險些貼到她身上來,嗄聲道:“握住我下面,快給我弄大
它,讓我好好享用你這個大美人。”

  楊靜琳聽了一驚,忙退了一步,搖頭顫聲道:“我……我不要……”

  羅貴彪握住她肩膀,一把拉近前來,橫眉怒目道:“恐怕由不得你,你若不
動手,就由我動手,到時你老公少了一條腿,可不要怪我。”

  楊靜琳滿腦子亂亂騰騰,眶內的淚水不住滾動,瞧了一眼田逸清,見他身子
雖然無法動彈,仍努力地側過頭來,一對怨毒的眼睛全是紅光。楊靜琳看見他這
個模樣,不禁潸然淚下,愴然垂首,不忍再去看他。

  羅貴彪喝道:“怎樣?”

  楊靜琳給嚇了一跳,怔怔的望住他。

  羅貴彪虎目一瞪,沈聲道:“難道要我動手不成?”一對眼睛瞬也不瞬的瞧
著她。

  楊靜琳知道若不依從他,這個惡人決計不會放過田逸清,只得眼淚汪汪的伸
出玉手,緩緩往羅貴彪胯處摸去,隔著褲子輕輕一觸,卻發覺褲襠裡的肉棒已呈
微硬,分量倒也不小,心中也微微一盪,暗道:“好大的陽具!”楊靜琳五指箕
張,輕手握住,一張嫩綽綽的粉臉已紅到耳筋。

  羅貴彪給她小手一握,一陣暢美從下身擴散,一股征服感猛然而生,更叫他
興奮莫名,沈聲喝道:“用力些,只要你弄得大爺舒舒服服,你老公就少吃點苦
頭,這一切就全看你了。”

  楊靜琳聽得又羞又怕,卻又不敢不從,連忙緊握住棒兒,為他徐緩套動。只
是羅貴彪物事粗壯,既長且硬,把個楊靜琳誘得花露滾滾,陰中作痕作癢,好不
難受!

  這個羅貴彪在四川岷江一帶,可算是一方之霸,素來橫行無忌,姦淫婦女無
數。羅貴彪最是懂得玩弄女人,其手段可說層見�出,花樣多多,楊靜琳今日遇
著他,當真是大觸黴頭,對她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楊靜琳不敢違拗,含淚隱忍,握住褲襠的肉棒上下捋動,十來下過去,便覺
那話兒膨脹起來,熱度直傳至手心。楊靜琳對此事雖然早已輕車就熟,且曾當著
丈夫面前和宮英明親熱,但宮英明和羅貴彪卻大有不同,畢竟是她心愛的男人,
加以當時是丈夫首肯,實和現在的環境大相徑庭。

  她一面為羅貴彪套弄,一面偷眼望向田逸清,卻見丈夫的褲襠已起了變化,
竟然搭起小帳蓬來,撐得老高,楊靜琳看見這等情景,心兒更是“卜卜”亂跳,
心想男人都是變態的孬種,就連這個凶險關頭,一看見自己女人和男人快活,還
會興奮如斯!難怪當日三人大戰,老公會顯得如此興奮!

  楊靜琳正想著間,忽覺腰肢一緊,已給羅貴彪攔腰抱住,整個身軀往前一
衝,緊緊貼在他身上。楊靜琳輕輕嬌啼一聲,想要推開他,但以她纖纖弱質,又
如何能得逞,只好哀聲求道:“不要這樣,求你快放開我……”

  羅貴彪怒道:“我要怎樣便怎樣,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不準放開手,繼續
做你要做的事。”

  楊靜琳知道無法反抗,只好任其擺佈,將一副完美無瑕的好身子,緊貼著羅
貴彪胸膛,任其享受自己胸前的豐滿。

  羅貴彪雖然溫香在抱,又被楊靜琳弄得爽快無比,但他依然按捺得住,竟然
不急不躁,不像一些年輕小夥子,看見美女當前,便如渴龍見水,如狼似虎的急
著搶攻。他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愛慢火燜煎,每每先把女子蹂躪一番,做盡各種
慆淫慝行,才慢慢享用。

  這時,楊靜琳整個臉蛋全埋在他頸側,鼻子聞著陣陣男人的氣味,不禁神魂
飄蕩,手上之物卻顯得越來越硬,異常粗大威猛。令她更感驚愕的,竟是粗滾滾
難以掌握,連手指也不能全部圍箍住。

  她心裡微微一驚,暗想:“這樣粗大的東西,清哥和表哥固然不及,峭天那
根小傢夥,就更不消說了,給這樣的神物插將進來,以我小小一個穴眼兒,恐怕
不易抵擋,真不知會是怎生滋味?”楊靜琳越想越怕,卻又越覺新鮮刺激,思想
之間,膣內不由作怪起來,變得異常的空虛難忍,巴不得有根大肉棒塞進去,好
填滿那股磨折人的空虛!

  羅貴彪一手固定她腰肢,一手以食指托起她下巴,喝令道:“把你的舌頭伸
出來。”

  楊靜琳委屈地瞧著他,見他滿頦虎鬚倒豎,又粗又硬,一時猶豫起來。羅貴
彪豈肯讓她遲延,拇食二指一撚她下巴,楊靜琳“啊”了一聲,小嘴微張。

  羅貴彪虎目一睜,又再冷喝一聲:“伸出來!”

  楊靜琳心頭一驚,不情不願的伸出小舌,羅貴彪把頭一低,已把香舌含住,
用力吸吮起來。

  楊靜琳羞不可耐,連忙閉起眼睛,只覺鐵絲似的虯髯在臉上戳刺,癢癢的叫
人難受,卻又另有一番難言的情趣。

  羅貴彪吃得津津有味,滿口膩香,他雖禦女無數,但像楊靜琳這樣香肌粉
嫩、美艷無匹的絕色少婦,他還是首次得嘗。

  楊靜琳給他含弄一會,加上摸著男人的肉棒,意志漸失,慢慢投入其中,一
條香噴噴的丁香小舌,開始和他卷纏滾翻,仍不時發出迷人的呻吟。

  羅貴彪見她越來越是起勁,如此反應,便知楊靜琳有點情動,心下暗裡竊
笑。羅貴彪極曉得女人的心性,明白要使女人懾服,必須知道何時加藥,何時收
手,須得收放有序,方能吊足女人的胃口。果見他一聲不響,突然抽回舌頭。

  楊靜琳不禁一呆,一臉不解的望住他。

  羅貴彪漠然輕笑,一把扳過她的身軀,讓她面向田逸清,接著熊臂一伸,勾
肩搭背的將她擁住,楊靜琳站腳不穩,“嗯”了一聲,整個人便依偎在他懷中。

  只聽羅貴彪淫笑道:“咱們快活,也得讓你老公看看才是。不要放開手,繼
續握住我老二,叫他知道自己老婆如何服侍男人。”

  楊靜琳無助地看他一眼,再把目光移向田逸清,輕聲說道:“清哥……靜琳
對不起你,求你不要再看……”玉手往下一摸,又把他的肉棒握在手中,一下一
下的為他套動起來。

  羅貴彪誇張地噓了一口氣,笑道:“姓田的,你老婆果然不賴,弄的老子爽
歪歪的,手技當真不錯。”

  田逸清聽得雙眼直瞪,一臉鐵青,胸口起伏個不停,顯然是憤恚到極點!

  楊靜琳更是羞靨滿臉,再也忍受不住,向羅貴彪道:“求求你,不要再說
了……好嗎?”

  羅貴彪笑道:“你或許不愛聽,但你老公可就不同了。你沒看見他的褲襠
嗎?瞧他現在如此興奮,就證明我的話沒錯吧?”

  楊靜琳羞得不敢再看老公一眼,把頭埋在羅貴彪身上。羅貴彪低頭望了她一
眼,見著這張清秀絕麗的臉蛋,也不得不羨慕田逸清!目光到處,剛好落在楊靜
琳挺拔誘人的玉峰上,豐滿堅挺,乳頭隱現,如此美人豐乳,又如何不讓人心
動?

  羅貴彪雖是一介武夫,粗人一個,但看女人的目光和手段,實不亞於那些膏
粱子弟、公子哥兒。這時見他一手擁住楊靜琳,一手移到她肚腹,撫摸片刻,才
緩緩往上滑動,直來到她的乳房下方,突然停住。

  楊靜琳和他耍戲多時,免不了淫火萌動,早就盼望他能給予慰藉,當羅貴彪
的大手移動時,心中不知是喜還是驚,渾身不由顫了一顫,忽見他突然停頓下
來,自然有點失望,禁不住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陽具,像是向他抗議似的。

  莫看楊靜琳外表靦腆溫柔、和婉端莊,十足一個前門不進師姑,後門不進和
尚的貞節少婦模樣,但誰會料到,竟是一個滿身媚骨的薄底鑼鍋,一煮就滾。

  羅貴彪這招故弄玄虛,直弄得楊靜琳心癢難搔,嬌軀在他身上連連扭動。羅
貴彪見她如此模樣,心中自然雪亮,當下虎口一張,託在乳房底部,接著輕輕往
上推去,整個乳房顯得越發峨然挺秀,如此掂斤估兩的戲弄一會,就是不肯再進
一步。

  楊靜琳給他弄得難過,聲如蚊鳴的“噫”了一聲,真想開聲去求他,望他能
為自己握弄一番,但羅貴彪就是不讓她如願。

  羅貴彪笑道:“你若想更舒服,可以求我呀?”

  楊靜琳當著丈夫眼前,那里肯聽他,只是不住地搖頭。

  羅貴彪拇食二指微一加力,托著乳房輕輕撚弄兩下,卻又馬上停了下來,嘖
嘖說道:“當真不錯,著手堅實,充滿彈性,果然是一對妙品!”旋即目光一
�,向田逸清道:“今日該當是老子走運了,你就好好張大眼睛,看我怎樣享受
你這個好老婆。”

  田逸清滿腔怒火,苦於全身受制,無處可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任他在
自己妻子身上為所欲為。


             第九回渾世淫魔

  楊靜琳聽見羅貴彪的話,更是嬌羞無限,連忙別開視線,把頭藏在男人的腋
窩,不敢和丈夫目光相接。

  羅貴彪瞧她怯怯羞羞的模樣,趣味更濃,偌大的手掌終於往上一蓋,將她整
個乳房包裹住,五指加力,輕輕揉搓了幾下。

  楊靜琳打從心裡叫了一聲“好舒服”,立時美得渾身打戰,嬌媚地低聲嚶
嚀,把頭埋得更深,羅貴彪玩得高興,雙指夾著乳頭輕輕撚弄,楊靜琳實在再忍
不住那股美快,口裡“啊”的一聲叫將出來,一手使力抱住他熊腰,一手握緊住
陽物,身子抖動個不停。

  雖然隔著一層衣衫,但楊靜琳的豐滿,完全難以逃過羅貴彪的掌握,見他一
面把玩,一面低下頭來,在她耳邊道:“很舒服吧?快說我知是不是?”

  楊靜琳雖然美快連連,但又如何肯回答他。

  羅貴彪存心刁難,說道:“要是你不肯說,我就放手了。”

  楊靜琳正自美在頭上,心中雖然百個不願意,但要她當著丈夫面前說出口,
實在難以做到。

  羅貴彪見她全無反應,果然停下手來,正想抽手,忽聽得楊靜琳輕輕說了一
聲:“不……”話音輕柔細細,幾慾不聞,羅貴彪卻聽得清清楚楚,也不再難為
她,當即將手從她衣襟伸進去,五指一撈,已把整個豐乳拿住。

  楊靜琳撒嬌似的發出一聲呻吟,竟把胸脯向前一挺,好讓他能玩個痛快。隨
覺衣內的大手不住地揉,不住地搓,怒凸的乳頭不停在他掌心滾動,當真美快難
言,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力握住那陽物,以此發洩心中的喜悅。

  羅貴彪握住這個好物,豐滿就不用說了,難得是如此挺彈膩滑,不由越玩越
感興奮,說道:“把你的頭�起來。”

  楊靜琳已全失去自主,只得聽命,張著滿是春意的眼睛,�頭怔怔望向他。

  羅貴彪低下頭來,說道:“張開你的口!”

  楊靜琳微一遲疑,已見羅貴彪舌頭一伸,抵在楊靜琳的嘴唇上。

  楊靜琳再不忸怩而避,張嘴含住,接著閉上眼睛,陶醉在男人的挑逗中。

  二人面向田逸清,便這樣站著彼此恣情相狎,動作亦漸漸激烈起來。

  田逸清眼見這個情景,當真又是惱怒、又感興奮!而令他最感氣憤的,便是
楊靜琳那張神情恍惚、似醉如癡、半推半就的表情,他確沒料到,楊靜琳在男人
威脅的逼迫下,也能如此投入地享受。

  便在此時,一個迷人的呻吟聲直鑽入田逸清耳中,把眼望去,卻見妻子整個
左乳已從前襟露了出來,正被一隻大手牢牢包握住,猶如揉麵團般搓弄著。田逸
清看得雙眼發直,眼見妻子如此被人狎褻,心頭五味雜陳,胯間的陽具更是硬如
鐵棒,大有不洩不快之勢。

  只見羅貴彪用力抓住乳房,著力揉搓,把個乳房弄得形狀百出,東倒西歪,
而楊靜琳卻滿面紅暈,雙目水汪汪的一片迷離倘恍,臉上盡是沈醉之色。

  羅貴彪肆意把弄一會,擁著楊靜琳來到桂香跟前,彎下身軀,解開她身上的
穴道,說道:“你若敢高聲喊叫,莫怪我手上無情,聽懂了沒有?”

  桂香早被嚇得亡魂喪魄,聽後連忙點頭。

  羅貴彪滿意地一笑,說道:“你過去把他的褲子脫掉,記住不準留下一絲一
布。”

  桂香聽得呆住,睜大美目不知如何是好!羅貴彪再喝一聲,桂香嚇了一跳,
無奈地走到田逸清身前,動手將他的內外褲子全然脫去,一根繃得死挺挺的肉棒
貼腹直豎,威風凜凜的呈現在三人面前。

  羅貴彪邪笑道:“美人兒,瞧來你老公也只是一般貨色,今日就讓你們見識
見識,好叫你知道什麼是神物。”摟住楊靜琳來到床榻前,向桂香道:“脫去我
的褲子。”

  桂香雖然百般不願,但懾於他的淫威,也只得降心相從,顫顫巍巍的伸出雙
手去解他褲頭。

  當桂香脫下他的內褲,一根大棒槌倏地跳將出來,但見青筋縈繞,頭棱深
厚,足有半尺余長。

  二女何曾見過如此龐然大物,不由看得目瞪口呆,驚訝不已!

  楊靜琳隔著褲子摸了半天,已知此物非同小可,但畢竟還沒親眼看見,現在
一看之下,整顆心兒不禁“怦怦”亂跳,暗自想道:“要是給這大傢夥弄進去,
恐怕真要快活死了,只望他不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三提四抽便了帳!”

  羅貴彪看見眾人的表情,得意非常,把懷中的楊靜琳放開,一把扯掉身上的
衣服,登時渾身赤裸,挺然卓立場中。只見他虎體猿臂,彪腹狼腰,全身上下一
截截的都是肌肉。

  二女看到這身魁梧健碩的身軀,不禁芳心卜卜,臉上微紅,顯得又驚又羞。

  楊靜琳還沒回神,羅貴彪已猿臂一伸,再將她摟入懷中,楊靜琳總是擔心夫
丈的嫉妒,偷眼往丈夫看去,見田逸清依然兩眼圓睜,怒目而視,她不敢多看,
忙把目光移開。羅貴彪緊緊箍住她的嬌軀,眼睛到處,卻見桂香容色艷異,臉蛋
甜美,實不亞於懷中的美人,不由食指大動,當下沈聲喝道:“丫頭,快過來給
我舔一舔。”

  桂香愕然一驚,望望羅貴彪,見他惡形惡相,一臉凶悍,心裡已害怕了幾
分,想到性命攸關,叫她不能不低頭,只好委委屈屈的蹲到他身前,小手一舒,
已把巨物握住,丁香微吐,為他舔吮起來。

  羅貴彪確沒料到,這個小小的丫頭,舌功竟會如此了得。他又怎會想到,桂
香在楊府眾侍婢中,卻是個出了名的美人兒,這樣的美女,自然難逃楊峭天的魔
掌。桂香自小便賣入楊府,遂開始伺候楊靜琳,待得楊靜琳結婚,依然待在她身
邊,田逸清雖然深愛著妻子,但見著這個嬌滴滴的小婢,豈有不動心之理,每當
楊靜琳行經不便,都由桂香侍寢,早就習以為常。

  但見桂香唇舌翻滾,含龜吮卵,操戈捋棒,舔得讖悉無遺。

  羅貴彪挺著老二讚道:“好一個小丫頭,這張嘴巴確實有點本事,見你這手
好功夫,敢情是和主子做慣了。”他一面說話,一面在楊靜琳身上亂摸。

  楊靜琳難過無比,將個玉軀緊緊偎在他身上,不住搖曳磨蹭。羅貴彪見她婉
約綺媚,舉動狂放,再也忍受不住,連忙扯開她的腰帶,前襟應手而開,兩隻雪
白的玉兔兒顫巍巍的跳脫在他眼前。

  羅貴彪見著這對豐挺迷人的寶貝,也禁不住呆了一呆,只見圓滾滾的、翹挺
挺的,美得讓人難以挑剔,直瞧得他要流出口水來。

  楊靜琳見他呆不龍咚的盯住自己雙乳,不免害羞起來,一片紅暈直竄上面,
忽覺左邊乳房一緊,已給他使力拿住,不由輕呼一聲,偎在他身上,柔聲道:
“不要……不要這麼用力,人家……痛,輕一點嘛!”話聲又膩又軟,直聽得羅
貴彪淫火高燒。

  羅貴彪雙眼通紅,眼睛已盈滿慾火,沈聲說道:“給我全脫去,今日大爺要
好好享受你。”

  楊靜琳被他狎弄多時,加上看見那根神物,早已淫水氾濫,不能自已,聽他
這樣說,竟然不加猶豫,把身上的衣服卸掉。立時一身冰肌玉骨、纖穠中度的美
好身軀,再無遮掩的直躍入他眼簾。

  羅貴彪實難抵擋眼前的誘惑,不由叫了一聲好:“真是極品!”一手抓住她
左邊乳房,一頭便埋在她右乳上,大嘴一張,整顆嬌紅鮮嫩的蓓蕾已給他噙住,
一陣難言的美快,直撲向楊靜琳的腦門,忙即挺胸相迎。

  眼前這個明明是無恥的大惡人,因何我會對他如此投入,楊靜琳不住地暗罵
自己,但逐漸強烈的快感,卻又不停地催毀她的意志,便連僅有的矜持也舍她而
去!當他用咬齒輕輕啃咬時,一聲醉人的悲啼從楊靜琳口中綻出,雙手牢牢抱住
男人的腦袋:“不……不要咬,人家受不了……”

  羅貴彪哪會理睬她,一手伸到她胯間,兩指一拭,竟滿手是水,不由喜道:
“好淫蕩的小美人,是否很想要我這根大老二呢?”說話一完,兩根手指已扣關
而入,“噗滋,噗滋”的抽動起來。

  楊靜琳委實抵受不住上下的襲擊,快感一浪接住一浪,狂湧不息,大股花露
沿著腿兒不斷直流,突然身子一僵,接連抖了幾下,竟爾高潮,腳下一軟,再也
無力站穩,身子立即軟倒下來,坐在地上不住喘氣。

  羅貴彪滿意地站起來,笑道:“你的胃口真小,兩三回合便了帳。”低頭見
桂香仍是賣力耕耘,含住靈龜使勁吞吐。當下彎身將她扶起,用力抱定,問道:
“滋味如何?”

  桂香滿面飛紅,把頭別開,不敢去答他。

  羅貴彪一手環住她纖腰,盯著她那清秀美麗的小臉。但見她眉目如畫,一臉
帶癡帶羞,桃腮微暈,真個可愛到極點,不禁淫心大熾,當下一手握住她一個乳
房,只覺滿滿一團美肉,雖不及楊靜琳豐滿碩大,但觸感卻異常的美好,叫人愛
不釋手。

  但見羅貴彪揉搓幾下,桂香已是張唇吐氣,顯出一臉受用非常的模樣。羅貴
彪更感過癮,淩辱心大起,冷冷說道:“自己動手脫去衣服,不要和我拖拖棲
棲。”

  桂香知道此劫難逃,縱是萬個不願,也不敢和這惡人對抗,一聲不響,便即
動手脫衣。轉眼之間,一具晶瑩光潤、玉軟花柔的好身子,已俏生生的站在羅貴
彪身前。

  羅貴彪見她小小年紀,但身材端的不賴,該大的大,該小的小,最讓人叫絕
的,卻是她那身如脂如雪的細膩肌膚。羅貴彪瞧得心頭火熱,一把將她擁入懷
中,頭一低便吻上她小嘴。

  桂香半推半就,卻受不住他的糾纏,終於和他親吻在一處,而一個乳房同時
落入他手中。經過一輪熾烈的撫吻,已見桂香氣息喘喘,呻吟連連。

  羅貴彪望了一眼田逸清,見他橫眉瞪目的瞧著自己,向他笑道:“今日就讓
你看看本大爺的手段,叫你知道和我作對的後果。”說話一落,將桂香放開,把
手一推,說道:“躺到地上去。”

  桂香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可恨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處於任人擺弄之
地,又怎敢有半分違拗!只得依他所言,仰臥在床榻前的地氈上。

  羅貴彪見她依頭順尾,異常乖巧,倒也心滿意足,喝道:“把雙腿張開,待
大爺把你插個痛快。”

  桂香心頭顫動,又驚又羞,卻又不能不聽他,只好把腿兒大張,把個鮮嫩粉
紅的寶穴展露人前,登時面紅過耳,羞澀莫名!

  羅貴彪跪到她胯間,卻不急進,一把拉住身旁的楊靜琳,說道:“美人兒,
過來我這裡。”

  楊靜琳跪到他身邊,羞人答答的把裸軀依偎著他。羅貴彪一手摟住她纖腰,
握住她一個乳房,邊玩邊道:“快把我的老二弄硬。”

  楊靜琳淫興正濃,也不理會丈夫的目光,見她玉手下探,已握住那根大肉棒
肆意套動起來。

  羅貴彪非常滿意,托著她一邊豪乳又捏又揉,時而撚弄乳頭,時而輕拉緩
扯,把個楊靜琳弄得身搖體顫,喘籲籲的好不難受。

  如此播弄一會,陽具越發堅挺硬直,整個槍頭紅不棱登的,醜狀駭人!

  羅貴彪一摸桂香的花穴,濕津津的盡是水兒,笑道:“等得很焦心吧?”接
著向楊靜琳道:“給我塞進去。”

  楊靜琳一怔,還是依他所說把個大龜頭抵住門戶,慢慢地挺進,微一使力,
整個頭兒已闖了進去,給個小穴兒含箍住。只聽得桂香嬌媚地“嗯”了一聲,雙
腳微微一顫,狀似十分難耐。

  羅貴彪嘖嘖叫爽:“果然窄得緊要,這樣的好物,該當好好享用才是。”

  楊靜琳聽得渾身如火,不捨得就此放開巨棒,當即用力握住,使勁地套捋。

  羅貴彪爽入心肺,笑問道:“還不捨得放手嗎?”

  楊靜琳聽得大羞,忙縮手瞪了他一眼,怪他識穿自己的心事。

  羅貴彪腰板一挺,“吱”的一聲響過,便進了半根,一股水兒從穴裡直逼了
出來。

  “啊!”桂香雙眼一翻,接著肉棒再往前一沖,全根直沒了進去。桂香被大
物一撐,美得又叫了一聲,頭兒往後猛地一挺:“啊!太大……脹死人家了!”

  楊靜琳看見桂香那副受用的模樣,心兒不由卜卜亂跳,用力抱住身邊的男
人,把個又挺又大的乳房緊緊貼實他,一對眼睛只盯著二人的交接處。卻見巨棒
每一抽提,便連湯帶汁的扯將出來,每一深插,便擠得蛤肉“吱吱”作響,當真
是淫臟到極點!

  眼前的情景,不停地吞噬楊靜琳的理智,實在叫她不能不屈服。

  楊靜琳心想:“瞧來今日是難逃他的魔掌了!事到如今,倒不如盡心依順這
惡魔,假若能使他舒心意爽,或許能讓他放過清哥也未可知。”楊靜琳一念及
此,已不再多想,終於下定了決心。

  羅貴彪固定著桂香的腰肢,連環抽戳片刻,原本緊緊窄窄的膣室,經過一輪
刺扎開墾,已漸見慢慢順暢,水聲亦越來越大。

  桂香何曾嚐過這等巨物,只覺甬道脹得異常難受,加上龜棱粗厚,每次出
入,勢必刮得嫩肉酸麻美快,淫水難止。個中快感,委實難以描摹。

  羅貴彪幹得淫興大發,一手抱緊楊靜琳,一手握住桂香的乳房,下身晃動個
不休,叫道:“好一個又緊又窄的嫩穴兒,幹得真爽。”轉頭向楊靜琳笑道:
“美人兒,我這根大傢夥可不是蓋吧?保證讓你欲仙欲死,要嚐一下嗎?”

  楊靜琳美目閃動,心中雖想,但終究羞於回答,心道:“清哥,人家為了討
好這個大惡人,盼他能放你一馬,靜琳不得不這樣!況且人家確實受不住了,你
千萬不要怪人家,就原諒靜琳今次的放縱吧!”思念一過,突然湊過頭去,兩片
香唇貼上他嘴巴。

  羅貴彪見她如此主動,自然不會拂她美意,才一張開口,一根香餑餑的舌頭
已鑽了進來,立時舌來舌往,打得火熱。

  楊靜琳一面和他親吻,一面暗自內疚!饒是這樣,卻沒有忘記施展媚功,一
只玉手在他胸膛不停地撫摸。

  羅貴彪樂得揚眉奮髯,胯下的肉棒一刻也沒有停頓,依然奮勇抽搗,直幹得
桂香死去活來,高潮連連。羅貴彪興奮難抑,嘴裡含住一根香舌,手裡抓住楊靜
琳一個乳房,著力搓揉把玩。

  楊靜琳給他捏得疼痛不過,悶哼一聲,輕聲在他口里道:“太、太大力了,
輕輕玩嘛!”

  羅貴彪笑道:“你這對寶貝實在美妙,快來讓我吃一口?”

  楊靜琳為求逢迎他,只得承歡獻媚,微微撐起身軀,玉手托住一個乳房,嬌
嬌啻啻的送到他嘴前。

  羅貴彪見著這好物,當即張口便吃。

  楊靜琳頓時渾身打戰,連忙按住他腦袋,輕輕嬌啼一聲:“好美……”

  只見羅貴彪吃完左邊又到右邊,恣肆無忌交替品嚐,直到他心滿意足,才把
楊靜琳放開。

  楊靜琳給他弄得渾身發軟,一跤坐倒。

  這時桂香已是高潮數次,洩得頭昏目眩,羅貴彪看見她那癡然嬌態,更顯艷
色迷人,當下雙手握住她一對美乳,腰板著力抽插數十下,突然“滋”的一聲,
竟把肉棒拔了出來,說道:“你也快活夠了,也該輪到你的主子。”當下站起來
晃著濕淋淋的老二送到楊靜琳嘴前。

  楊靜琳明白他意思,也不待他說話,已湊頭張嘴,也不理髒水花汁,把那晶
光油亮的頭兒納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吸吮起來。

  羅貴彪見這美人兒如此識趣,興奮更甚。但見楊靜琳嘴含巨龜,玉手牢握肉
棒,恣情套捋,時而撫摸皺囊,援搓輕揉,無所不用其極,直看得他淫火燒心,
險些便洩了出來。

  田逸清看見嬌妻這等淫行浪態,瞧得氣憤難當,卻又興動莫名,心裡暗罵:
“兀那小賤貨,竟當著我眼前賣騷,倘我能逃得此劫,瞧我怎樣修理你!”

  羅貴彪著實受不住這股刺激,連忙從她口裡抽回肉棒,先行降一降火,喘噓
噓吐了口大氣,才把楊靜琳放倒,卻和桂香並排臥著,笑道:“你這個騷蹄子等
得很心焦吧?要不要大爺安慰你?”

  楊靜琳脹紅著臉兒,一言不發,只是怔怔的望住眼前這男人,想到這根大東
西快要進入身體,心兒不禁“怦的、怦的”亂響,又是驚恐,又是期望。

  羅貴彪瞧向田逸清,冷然說道:“今日你就張大一對狗眼,看我甚樣和你老
婆快活,教你做鬼前也死得瞑目。”

  田逸清怒眼而視,自知眼前兇多吉少,早就暗暗運氣,想要沖開穴道,只是
羅貴彪功力深厚,始終無法將穴道解開,現聽見他這番說話,更感大事不妙,可
惜啞穴受制,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一時急得大汗淋漓。

  羅貴彪淫邪地一笑,一手握住肉棒,不住在楊靜琳花戶磨來蹭去,說道:
“張開你的大腿,自己用手撥開陰阜讓我進去。”

  楊靜琳聽得大羞,但門戶給他如此拭拭蹭蹭,膣內的花汁玉露早已流個不
停,委實難忍難熬,正在猶豫之間,羅貴彪一手抓住她的右邊乳房,邊捏邊道:
“聽見沒有?還不快快照辦!”

  此情此景,楊靜琳已無可選擇,雙手放到胯處,緩緩把兩片花唇扯開,一團
鮮紅濕潤的美肉,全然敞露在他眼前,還夾著絲絲麗水,順流而下。

  羅貴彪見著,霎時雙目放光,握緊巨龜望裡輕輕一塞,接著又退了出來,如
此一連幾次,就是不肯深進,惹得楊靜琳咬唇憋氣,卻又奈何他不得。忽聽得羅
貴彪獰笑一聲,說道:“你想我進去,就該求我,怎樣?”

  接著又是連番折磨,害得楊靜琳身搖臀擺,難耐不過,終於屈服下來,別過
頭輕聲道:“求……求你進來。”

  羅貴彪笑道:“求我什麼進來?快說清楚。”

  楊靜琳心中叫苦不�,望向床榻上的丈夫,輕聲道:“田哥,靜琳對不起
你……”接著說道:“求你把……把肉棒插進來。”

  說話剛完,只覺陰道猛地一陣脹爆,火熱粗大的肉棒已全根沒進,把個小小
的甬道擠得滿滿噹噹,滴水不漏!


             第十回水落石出

  辛鈃在房間睡得正熟,耳朵裡隱隱傳來敲門聲,張開眼睛,方發覺筠兒伏在
自己身上,兀自香夢沈酣,辛鈃搖頭一笑,輕輕把她移開,才踏腳下榻,房門再
次輕響,辛鈃連忙披上衣衫。

  房門一開,卻見紫瓊俏生生的站在門口,辛鈃不由大喜,一把握住她玉手,
低聲笑問道:“這麼夜了,因何還沒睡?莫非是想著你的兜兒?”

  紫瓊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處地方。”

  辛鈃自然連連點頭,順手掩上房門,牽著紫瓊便走,問道:“去哪裡?”

  紫瓊道:“羅貴彪已經來了這裡,他正在田逸清房中。”

  辛鈃聽得一呆,睜大雙眼道:“當真,這廝可真斗膽,竟敢單人匹馬闖進
來,真是不知死活。”

  二人經過花園,紫瓊指著路旁的一座亭子,說道:“且先坐下來,我有話要
和你說。”

  辛鈃大惑不解,問道:“羅貴彪既然在田逸清房間,若不快點趕去,恐怕要
弄出事情來,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紫瓊搖頭道:“不用擔心,彤霞已經去了,便有十個羅貴彪,也不是她的對
手。我要和你說的事,卻是和田逸清有關。”

  辛鈃聽見有彤霞幫忙,當然放心下來,一笑點頭,並肩和紫瓊坐下。

  二人坐定,只聽紫瓊道:“先前我算得楊峭天身死,並為羅貴彪所殺,只因
當時我還不知道有田逸清這號人物,就算是知道此人,也不會平白無端去懷疑
他。”

  辛鈃猛然一驚:“難道楊峭天之死和他有關?”

  紫瓊點頭道:“我自從得知羅貴彪身在長安,已在他身上施了法,只要他一
接近咱們這裡,我便立刻知曉。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單身留在長安,確實是另有
圖謀,當我得知他的目標是田逸清時,就不得不讓我對田逸清起疑,當下一算,
卻給我知道一個驚人的秘密。”

  辛鈃聽得瞪大眼睛,心知這事必定極不簡單。

  紫瓊續道:“原來田逸清早就和羅貴彪勾結,借他的手把楊峭天害死,倘若
我沒有猜錯,田逸清如此做作,必定和楊門的嗣承有關。”

  辛鈃一拍大腿,立時醒悟:“沒錯,楊峭天是獨子,只要他一死,將來楊門
自然落在他這個大師兄手上,況且他是楊家的女婿,更是理所當然。”

  紫瓊微微點頭:“為了楊門的基業,依我認為,必須把二人擒住,再交由楊
曲亭處理,但在這之前,必須取得真憑實據,光靠咱們的說話,實難定田逸清的
罪。想要獲得憑據,今晚是最好的時機。羅貴彪今晚冒險來找田逸清,必定有什
麼重大事情,一會咱們先不要動手,先聽一聽他們的對話,再作計較。”

  辛鈃點頭稱是。

  紫瓊接著道:“就和當日在星霜池榭一樣,咱們使用隱身術隱去身形,暫時
不要現身。還有一點,我算出田逸清已經被人制住,給羅貴彪點了穴道,而羅貴
彪正和楊靜琳做著那回事。”

  辛鈃吃驚地盯住她,茫然道:“怎會這樣,莫非羅貴彪今次來這裡,是為了
找田逸清算帳?”

  紫瓊道:“嗯!一會你自己去聽吧,便會知道一切。但你必須緊記,若非到
了出手的時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二人來到田逸清的房外,已隱約聽得微微的呻吟聲,不由對望一眼,便即施
展飛身托跡,穿牆而入。

  一看之下,辛鈃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屋內個個精光赤體,而羅貴彪正趴在楊
靜琳身上,臀部大起大落,正幹得“噗嘖,噗嘖”亂響。

  楊靜琳嬌媚誘人的呻吟聲,不停地從她口里送出,顯得異常亢奮滿足。

  辛鈃看得雙眼大睜,緊緊握住紫瓊的玉手,貼住她耳邊低問道:“彤霞呢,
怎地不見了她?”

  紫瓊一笑,低聲回道:“她在這裡,你不用問,到時自會知道。”

  只見羅貴彪腰股猛晃,發狠疾搗,把身下的楊靜琳幹得顛三倒四,一對豪乳
晃呀晃的,乳浪滾滾不息。而臥在身旁的桂香,見她雙腳大張,露著一個紅中透
白的小穴兒,唇瓣綻放,已是濕答答一片。

  辛鈃打量之間,忽見羅貴彪直起身軀,低著頭望住交合處,口理笑道:“確
是難得的絕品,想不到你已成人妻,下面仍然緊得這樣厲害,水兒又多,幹起來
真是大呼過癮。”

  羅貴彪殺得興起,左手探前,握住她一邊乳房用力挼搓,另一隻手竟插進桂
香的花戶,著力扣掘。

  辛鈃看得雙眼圓睜,猶如吃了八角茴香,興奮不已,便連胯間的玉龍大有破
褲而出之勢。

  便在這時,忽聽得楊靜琳“啊,啊”連聲,喘聲叫道:“不……不行了……
人家又想來……嗚!”話聲甫落,見她身子劈然繃緊,下腹顫抖個不停,便知她
已高潮。

  羅貴彪依然不肯罷手,仍是狠狠抽插,一口氣沖殺過百下,旋即“吱”一聲
拔出巨棒,身子一跨,已跪到桂香雙腿間,腰板一沈,肉棒正搗了進去,全根盡
沒。

  桂香陰戶一美,忙咬住小手,嘴裡不住“喔,喔,喔”亂叫。

  幹到分際,羅貴彪又再拔出肉棒,叫桂香跪趴在地,翹高豐臀,又再從後殺
進。當即大起大落,露首盡根的狠搗猛戳,一時干得“啪啪”作響,滿屋皆春。

  紫瓊在旁看得鼻息呼呼,滿臉通紅,雙手抱緊辛鈃的手臂。辛鈃知她情動,
湊過頭去要吻她,紫瓊一笑,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搖頭表示不要。

  辛鈃無奈,只好把目光放回眾人身上。

  卻見羅貴彪勇不可當,不停放韁狂奔,忽聽他哮吼一聲,急忙拔槍抽棒,一
步跨回楊靜琳下身,提著肉棒望里便塞,接著挺身一送,龜頭直頂花宮深處,再
也忍受不住,精關一開,大股熱流一發接著一發,全都射了進去。

  待得洩盡,抽身拔將出來,跨到楊靜琳頭上,把紅撲撲的巨龜抵到她雙唇,
叫道:“張開你的嘴巴。”

  楊靜琳想也不想,便將整顆頭兒含住,繼而殷勤的吸吮洗舔,直爽得羅貴彪
連聲叫好,舔拭過後,羅貴彪抽出肉棒,看見尚未衰頹,仍是昂首挺直,心念一
動,趕忙跪到楊靜琳胯間,整根肉棒又插了進去,隨即緊緊抽搗起來。

  楊靜琳禁不住叫出聲來:“你……你真是的,便連半刻也不放過……嗯,還
這……這麼硬……”

  羅貴彪笑道:“遇著你這個又騷又浪的美人兒,豈能糟蹋浪費。”數十下一
過,終於慢慢軟化下來,羅貴彪搖頭嘆道:“這樣一個好穴兒,實在捨不得離
開!”

  楊靜琳為求救得丈夫脫險,知道這是好時機,當下使出手段,趁他還沒全部
抽出,玉手一伸,已把半硬不軟的肉棒握在手中,只把個頭兒含在穴口,竟為他
套動起來,說道:“你既然不捨得離開,就這樣藏著吧,舒服嗎?”

  羅貴彪哪曾想到她會如此,喜不自勝,笑道:“你這個小淫娃,果然有點道
路!”雙手前探,一手一個握住她雙峰,縱情把玩。

  楊靜琳半張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臉陶醉的望著他,說道:“求你放過咱們好
嗎?只要你愛什麼,人家全都依你,若要銀兩也不成問題,說出來就行?”

  羅貴彪搖頭道:“你兩個美人兒我還可以放過,但這個姓田的小子,本大爺
決不能饒他,今日若不把這猢猻剝皮剉骨,實難消我心頭之氣。”

  楊靜琳苦著嘴臉道:“究竟他得罪你什麼?求你行行好,就放過他一馬如
何?只要你放過他,我什麼也肯答應你!”

  羅貴彪怒道:“這個傢夥我絕不能放過,他前時和本大爺稱兄道弟,原來早
就設下機關來計算老子。哼!我也不妨與你說,你這個好夫君的計謀好深好毒,
首先在我跟前擺出一副狗模樣,叫本大爺和施堡主助他一力,好讓他奪取關中楊
門,倘若事成,楊門上下從始歸附施家堡,以此作為條件。”

  楊靜琳聽見,斗然怔住,連忙望向丈夫,愕然道:“不……不會的,我清哥
向來忠於楊家,豈會做出這等事來,我……我不信!”

  羅貴彪道:“他自然是忠於你們楊家,要不我和施堡主也不會落得如此田
地!這個天殺的傢夥,前陣子突然使人來找我,還白花花的送我五千兩銀子,說
會把楊峭天誘引到四川來,叫我結果他,楊峭天一死,楊家便斷了根,他就可以
堂而皇之承繼楊門,還說明事成後,再送我五千兩,以作報酬。”

  楊靜琳聽得腦袋轟然作響,怔怔的望住床上的丈夫,心裡亂成一片。

  只聽得羅貴彪又道:“我當時信以為真,楊峭天果真如他所說,突然來到四
川,當日我便將他擒住,然後把他五花大綁,一腳踹下千�崖,卻沒想到,楊峭
天原來一直扮豬吃老虎,竟是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若非當日看見他使出那手
輕功,咱們也不知是著了道兒!難怪那天將他拋下山崖,楊峭天依然能安然無
恙。”

  辛鈃聽見羅貴彪稱讚自己,也不由心花怒放,看看身旁的紫瓊,見她也望向
自己,嘴角上露出微笑。

  羅貴彪續道:“其實楊峭天是生是死,對我實在無關痛癢,但你這個男人竟
然還另有一手,他向施堡主獻了一計,說趁著皇帝老子生辰,會將楊門弟子放返
回家,只留下一些心腹在旁,還說已經安排停當,到時只要裡應外合,攻個楊家
措手不及,順手殺了楊曲亭。”

  楊靜琳聽得美目大瞪,她素來對江湖上的事不聞不理,一時也聽得糊里糊
塗,似懂非懂。

  忽見羅貴彪目露凶光,怒哼一聲,把楊靜琳嚇了一跳,聽他道:“原來當日
咱們都成了冤大頭,全都中了這傢夥的奸計,把咱們引入局中!楊峭天不但沒
死,還出來破壞施堡主的大事,這還不打緊,可恨的是,連施少堡主都送上一條
性命!施少堡主的死,雖然堡主沒有當面怪罪,但多多少少我也脫不了關係,倘
若我不是深信這小子,大力推薦,也不會弄成這樣子。本大爺自知不是楊峭天的
敵手,找他報仇無疑是以卵擊石,但這小子卻不同,你要我放過他,除非太陽自
西面起。”

  楊靜琳終於有些明白,忙道:“清哥這樣做,瞧來都是受命我父親,你怎能
全怪責他。只要肯放過我的清哥,你要人家怎樣服侍你都行,好嗎?”說著加把
勁兒,賣力地為他套動。

  在她不斷努力下,果見那肉棒漸有起色,開始發硬起來。

  羅貴彪本是個好色之徒,今日遇著楊靜琳這樣的絕色佳麗,那根肉棒怎會不
�頭,當下扳開楊靜琳的玉手,腰肢一沈,又再急急抽動。

  楊靜琳給龜棱刮得美不可言,仰頭叫道:“好深……你搗碎人家的花心了,
好脹好滿,弄得人家好舒服……只要你喜歡,儘管享用人家好了……”

  羅貴彪笑道:“你這樣做作,還不是想我放過這小子,不過你還是死了這條
心,我若放過了他,如何和施堡主交代……”還沒說完,只見身旁的桂香突然出
手,運指如風,連點羅貴彪胸口三處大穴。

  楊靜琳還不知發生什麼事,只覺羅貴彪突然停頓動作,不覺大奇,張眼一
望,見他筆直地坐著,兩隻大手還架著自己一對大腿。

  突然見桂香緩緩坐起,把手在臉上一抹,立時變了另一個樣子,原來桂香竟
是彤霞的化身,只聽她道:“大小姐,我的易容術還可以吧?你可以放心,他已
經給我制住,沒有事了。”

  楊靜琳那曾見過這種怪事,整個人呆在當場,久久無法出聲。

  紫瓊解去隱身術,徐步和辛鈃從內室走了出來。

  楊靜琳更是驚愕不已,連忙雙手掩住胸脯,叫道:“峭天……你……你怎會
在這裡?”

  辛鈃微微一笑,彎身拾起地上的褻衣,披在楊靜琳身上,說道:“大姐,暫
時不要多問,先穿好衣服再說。”

  楊靜琳回過神來,連忙穿上衣服,匆匆逃到丈夫身邊。

  田逸清和羅貴彪看見辛鈃出現,同樣大吃一驚,眼看目前形勢,當真是大勢
已去!尤其是田逸清,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謀奪楊門、殺害楊峭天,光是這兩件
事,已足夠讓他死兩次。而羅貴彪更沒料到,瞬眼之間會情勢逆轉,且落在楊峭
天手上,還加上那個武功詭異的美女,恐怕今日要逃出楊家,實是比登天還要難
了!

  彤霞緩緩站起,穿上了衣服,笑道:“姐姐,妹子沒有讓你失望吧?”

  紫瓊微微一笑,說道:“就麻煩妹妹進去把桂香弄醒。”

  彤霞點頭走進內室,沒過多久,彤霞和桂香已走了出來,桂香看見渾身赤裸
的羅貴彪,登時掩住嘴巴,“呀”一聲奔到楊靜琳身旁,顫聲問道:“小姐,剛
才……剛才發生什麼事?”

  楊靜琳也是一臉眩惑,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羅貴彪暗暗驚疑,心裡一陣糊塗,剛才明明看見內間沒人,現在怎地又跑出
一個丫頭來?他心中雖感奇怪,但眼下已再無暇深思了。

  辛鈃走到羅貴彪跟前,用杖頭撥了一下他的老二,說道:“你這條淫棍,竟
敢對我大姐放肆,待我把這傢夥砍掉,看你還能不能逞威風。”

  羅貴彪怒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任憑處置。”

  辛鈃大拇指一豎,說道:“好,你有種!”說著杖頭一挑,挑起他的衣服放
在他跟前:“也不怕叫人作嘔,快穿回衣服。”

  彤霞笑著蹲下,玉手一伸,握住他的肉棒把玩幾下,微笑道:“確是一根不
錯的東西,真讓人回味!”說著手指在他身上連點幾下,解開他的穴道,再點了
他腹部“氣沖”、“四滿”二穴,讓他可以行動自如,卻無法運功發力。

  辛鈃向他道:“你也不用怪我姐夫,他實在沒有出賣你,更沒有布下什麼機
關讓你入局。他為了奪取楊門,給你一萬兩取我性命,同樣是事實。我僥倖不死
能夠回來,我姐夫並不知情,還道我真的死去。今日也虧得你來這裡,才會讓我
知道幕後的黑手,說來我也該多謝你呢。”

  羅貴彪聽得半信半疑,望向田逸清,果見他臉現懼色,瞧來並非虛假。

  楊靜琳聽見辛鈃的說話,耳朵“嗡”的一聲,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怔怔
的望著丈夫,滿眼淚水道:“為、為什麼你這樣做?我爹對你如親生兒子,你、
你還不知足,竟做出這種事……”

  紫瓊來到楊靜琳身邊,輕輕挽住她的手,低聲道:“姐姐無需難過,一切就
由令尊做主吧!姐姐請你過來一下,妹妹有些說話想和姐姐說。”

  楊靜琳點了點頭,紫瓊牽著她來到內室,辛鈃同時跟了進來,說道:“大
姐,今日你和羅貴彪的事,千萬不可與任何人說,就算是爹娘和表哥,你也不能
說,把這個秘密封得越密越好,還有桂香,她當時被彤霞迷倒,相信並不知情,
大姐你要記住我的說話。”

  楊靜琳自然明白他的好意,心下感激,點頭道:“峭天,很多謝你,但清哥
他什麼都看見,難保他不會……”

  紫瓊搖頭道:“你放心吧,他不會說的,目下環境,他只會擔心自己的問
題,旁事又怎會放在心上,況且他說出來也沒什麼好處,只會多添一個罪名,若
不是因為他,你又怎會落在羅貴彪手上?”

  楊靜琳想想也對,心想:“這事萬不能讓表哥知道,要是給他知道我和這惡
人……”一念及此,再也不敢想下去。

     *** *** *** ***

  關中楊門的大廳上,數十盞料絲燈照得光輝燦爛,滿堂燈火通明。

  楊曲亭夫婦、李隆基兄妹,馬元霸父女、宮英明兄妹、楊靜琳姐妹,還有楊
門十多名弟子,均集中在大廳上。

  辛鈃、紫瓊和彤霞三人,卻站在楊曲亭身旁,而羅貴彪和田逸清並不在場,
二人早已被關進囚牢裡。

  只見楊曲亭搖頭長嘆一聲,回頭向辛鈃說道:“今次能擒得真兇,天兒在天
之靈,相信也會安慰!”

  楊夫人一聽見丈夫這句話,再也忍受不住,連忙以帨掩面,哭將起來。

  楊曲亭見妻子哭得傷心,輕聲嘆道:“死者已矣!也不用太難過。”

  辛鈃聽得一呆,心中大叫不妙,暗想:“莫非他們已知道我並非楊峭天?”

  李隆基和馬元霸等人同時一怔,但其如眾人聽了,不禁心中忐忑,疑團滿
腹。

  楊靜琇連忙跑到母親跟前,問道:“娘,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爹說誰……誰
死了?”

  楊夫人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卻不回答她。

  楊曲亭轉過身來,朝辛鈃拱手一揖:“多謝少俠,楊曲亭在此謝過。”

  辛鈃聽得愣住,一時張口難言。

  楊曲亭不待他說話,再向紫瓊和彤霞一輯:“多謝兩位姑娘。今日能得三位
慷慨仗義,為咱楊家擒得真兇,楊某實在無以為報。”

  紫瓊連忙回禮:“楊世伯請勿這樣說,紫瓊萬萬受不起。”

  辛鈃踏上一步,說道:“莫非……莫非……”

  楊曲亭頷首道:“昨天晚上我已接到消息,天兒的……的屍首已經找到。”

  此話一出,堂上無不嘩然,眾人同時望向辛鈃,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楊曲亭搖頭長嘆一聲,說道:“這位少俠並非天兒,天兒他……他確實已
經……”

  還沒說畢,楊靜琳、宮暄妍二人立時“嘩”的一聲,直撲到楊夫人跟前,母
女四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慟,不禁互抱痛哭。

  小雀兒和李舒柔給勾起傷痛,一時哽噎難言,淚水猛地奪眶而出。

  楊曲亭道:“其實少俠初來楊府,我和夫人已有點起疑,雖然少俠和天兒的
相貌全無差異,便如一個模子似的,但說話語氣卻分別極大,外人或許是感覺不
到,但咱們做父母的,又豈能看不出來,只是你二人的外貌實在太相似,始終不
敢肯定,直到昨天晚上……”

  眾人聽得此話,已再無懷疑,堂上登時愁雲慘霧,叫人觸目傷心。

              【第三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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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楊門少主

  大廳上個個愁眉淚眼,李隆基生怕楊曲亭對辛鈃有所誤會,連忙上前道:
“楊伯伯,其實冒名頂替峭天一事,實是隆基的主意,還請楊伯伯原諒則個!”

  接著把當日怎樣誤認了辛鈃,如何遊說辛鈃冒充楊峭天的事,詳詳細細的全
說了出來。

  楊曲亭點頭道:“李公子,楊某還沒老眼昏花,瞧人的眼光還在,你們的好
意,楊某豈會不知道,說句老實話,我還沒有多謝公子呢!”

  李隆基連忙道:“不敢,隆基愧不敢當。”

  楊曲亭長嘆一聲:“若非眾位的幫忙,犬兒始得雪冤,楊門上下受恩深重,
同感大德!”轉向辛鈃道:“請問小俠大名,不知如何稱呼?”

  辛鈃施禮道:“晚輩名叫辛鈃。”

  楊曲亭道:“辛少俠年紀輕輕,卻一身上乘武功,瞧來定是名門之後,承蒙
見告?”

  辛鈃揖道:“前輩太客氣了,'少俠'這兩個字,晚輩決不敢當,前輩若然
不棄,叫我小名兜兒就可以了。說到家世門第,實在是慚愧得緊!我自小無父無
母,由師父收養成人,幽居深山,修習道家術數,只是晚輩天性淘氣憨頑,喜歡
在外四處走動,時常肇事生非,惹下禍端,後來遇見了紫瓊,並傳授我武功,也
可說是兜兒的福氣。”

  楊曲亭點頭道:“你和犬兒相貌一般無異,在咱倆老的眼裡,見你便如看見
我孩兒沒有兩樣,我就不客氣了,便叫你兜兒吧。”

  辛鈃聽後,搔著頭頂尷尬地一笑。

  楊曲亭又道:“兜兒你雙親既已神遷,倒不如便留下來,我想收你為義子,
不知意下如何?”

  眾人聽了盡皆愕然,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辛鈃身上。

  辛鈃一時反應不來,鉗口撟舌,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望向紫瓊,卻見紫瓊嘴
角含笑,並無半點驚訝之色。

  李隆基喜孜孜走上前來,笑道:“似乎這都是天緣注定,讓辛老弟前來與楊
家結緣,確實是一件大喜之事!”

  楊曲亭見辛鈃遲疑不決,微微嘆了一聲,說道:“楊某冒冒失失提出此事,
實在叫人為難,要是……”

  辛鈃恐怕他誤會了,也不待楊曲亭說完,搶先道:“請不要誤會,兜兒並沒
有其它意思,只是……只是感到太突然而已!”

  馬元霸呵呵一笑,走上來拍一拍辛鈃的肩頭,說道:“這樣說你是沒意見
了,還不快快磕頭,叫一聲義父。”

  辛鈃再次望向紫瓊,見她含笑點頭,當下不再猶豫,拜跪道:“義父,請受
兜兒一拜!”

  楊曲亭登時滿臉堆歡,伸手將他扶起,說道:“好,好!當真是皇天見憐,
蒙天恩眷顧咱們楊家。”牽著辛鈃的手,來到楊夫人跟前,辛鈃連忙跪拜。

  楊夫人雖然淚痕滿臉,此刻亦已展開笑顏,說道:“好了,好了,快起來
吧!從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打後你就和天兒一樣叫爹娘吧。”

  辛鈃點頭道:“是,兜兒知道了。”

  楊靜琳和楊靜琇同時往辛鈃望去,做作含羞,一臉難為情的樣子,尤其是楊
靜琇,想起前時和辛鈃一夜風流,不禁臉如塗朱,偷偷望了他一眼,羞不可狀,
忙即把目光移開。

  辛鈃看見姊妹二人的窘態,自然心中雪亮,心裡暗想:“我這個冒牌貨雖然
佔盡你們的便宜,但可不能全怪我呀!是了,筠兒知道了楊峭天的事,必定悲痛
欲絕,一會兒須得好好安慰她才是。”

  李隆基等人紛紛上前道賀,都說楊家禍盡福連,福履增綏。

  楊夫人說道:“兜兒,你若然不介意,就依舊住在天兒的房間吧。”

  辛鈃本想藉機遷移到紫瓊的房間,但回心一想,在眾目睽睽下提出此事,紫
瓊必定不高興,當下把說話吞回肚中。

  楊夫人又道:“筠兒也算是個乖巧的丫頭,我就將她送給你,待在你身旁伺
候,你意思如何?”

  辛鈃確實喜歡筠兒這個俏丫頭,說道:“筠兒聰明伶俐,討人喜歡,我當然
喜歡,就只怕她難忘舊主,再不肯服侍其他人。”

  楊夫人道:“你現在已是我的兒子,再不是外人,筠兒又豈會不肯?好吧,
筠兒的事我會和她說,這樣你可以放心吧。”

  楊曲亭說道:“大家為了此事都忙了一夜,還沒有好好睡覺,現在先各自回
去休息,再行商議如何處置田逸清和羅貴彪,大家認為怎樣?”

  眾人並沒異議,紛紛告退離開大廳。

  辛鈃、紫瓊和彤霞一起回到玲瓏軒,辛鈃笑道:“我一早就感覺田逸清不是
好東西,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傢夥,如我沒有猜錯,在楊門的弟子中,相信也有
不少和他同流合汙的人。”

  紫瓊說道:“樹倒猢猻散,田逸清既然事敗垂成,其他人又能起什麼作用?
況且楊門主也不是省油燈,他自會處理的,你也無需為此事操心。”

  辛鈃笑道:“這是他們楊家的事,與我何干,我才不擔心呢!”

  彤霞微微一笑:“你現在既是楊家的義子,就是楊家人,又怎能說不關你的
事?做人可得要有承擔,這才是男人大丈夫的所為。”

  辛鈃向紫瓊道:“剛才若不是你贊同,我才不肯答應他們呢!”

  紫瓊淺然一笑:“當初你既然答應頂替楊峭天,這便是你和楊家有緣,也許
是天意如此,要你來這裡振興楊家,靖匡武林。”

  辛鈃極是無奈道:“什麼都是天意,我的天意可真不少!”

  彤霞說道:“你可知自己身負多少重任,玄女娘娘要你再世為人,並非讓你
來人間享樂。你要緊記,除魔滅妖,撥亂濟世,全都落在你身上,還是好好勤練
武功吧。說起來也是練功時候了,咱們走吧。”

  辛鈃無從反駁,只好隨她而去。

     *** *** *** ***

  練功完畢,辛鈃回到楊峭天房間,便見筠兒雙眼泛紅,呆呆的坐著出神。

  筠兒一看見辛鈃,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少……少爺。”

  辛鈃見她一臉嬌羞,神情扭捏,料來她已經知道一切了,問道:“瞧來你什
麼都知道了?”

  筠兒點了點頭:“嗯,剛才夫人召喚我前去,全都與我說了,今次幸得少爺
為我家二少爺雪恨,筠兒在此謝過。”說著便要跪下磕頭。

  辛鈃連忙趨前一步,將她扶起,說道:“你這樣也太見外了,快快站起來,
我可領受不起。”辛鈃見她含悲忍淚,哽噎難言,搖頭嘆道:“不要再多想了,
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好了!”話後一屁股坐在榻上。

  筠兒兀自強忍心中的悲傷,用力點一點頭,強顏歡笑道:“少爺你剛練完功
吧,待筠兒為你準備洗澡水。”

  辛鈃說道:“如果你不願待在我身邊,只要和我說一聲便是。”

  筠兒搖頭道:“不是的,我已經答應了夫人,打從今日開始,筠兒會盡心竭
力服侍少爺,除非少爺不要筠兒。”

  辛鈃笑道:“有你這樣一個又可愛又乖巧的丫頭服侍,我又怎會不高興,就
只怕委屈了你。”

  筠兒道:“少爺千萬不可這樣說,這可折煞筠兒了!”說完走進內間,為辛
鈃準備洗澡水。

  辛鈃適才練了兩個時辰功夫,已是滿身汗水,確實想舒舒服服洗一個澡,當
下把外衣脫掉,身上只剩下一條短褲,赤裸著上身,緩步走進內室。

  這時筠兒已經準備好,回頭看見辛鈃,見他露出一身健碩魁梧的胸膛,不由
得臉上一紅。

  辛鈃微微一笑,說道:“我自己來便行,你不用在此服侍了。”

  筠兒搖頭道:“這樣不可以,夫人知道會怪責的。”

  辛鈃道:“我說可以就可以,你是來服侍我,並不是服侍夫人。”

  筠兒突然眼睛一紅,像快要哭出來似的,垂頭說道:“是不是……少爺不喜
歡筠兒?”

  辛鈃連忙搖頭:“當然不是,現在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再要你和前時一樣
服侍我,實在有點兒那個。”

  筠兒聽見,一顆淚珠從眼裡湧出,低聲說道:“既然少爺不喜歡筠兒服侍,
筠兒離開就是。”話仍沒有說完,便已轉過身子,欲要離去。

  辛鈃見她形容悲戚,心中不忍,一把握住她胳膊,說道:“你不要誤會我的
意思,其實……其實……”辛鈃一時也不知如何說好。

  筠兒�起美目,怔怔的望住他,辛鈃嘆道:“其實我知你和楊峭天很好,你
對他實在情意非淺,我說得對不對?”

  筠兒聽見,不由臉上一紅,垂下頭來不敢回答他。

  辛鈃微微笑道:“夫人要你來服侍我,我自然很高興,但要你勉強做一些不
願意做的事,也太委屈你了。再說,我樣貌雖然和他相似,畢竟並非同一個人,
又怎值得你委身相從。我辛鈃雖然算不上是君子,但這樣一個顯淺道理,我還是
曉得的。”

  筠兒嚶的一聲,撲入辛鈃懷中,哽噎道:“少爺你……你對筠兒太好了,只
要少爺不嫌棄筠兒,我願意永遠跟隨少爺,永遠是少爺的丫頭。”

  辛鈃笑道:“我又怎會嫌棄你。”說著用手�起她的俏臉,見她雙目泛紅,
滿臉淚痕,用手輕輕把淚水抹去,說道:“我的小筠兒,不要再哭了!說句老實
話,我辛鈃從小到大跟著師尊修道,向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不曾有人服侍過,你
若然想跟著我,就不用太著重主僕身份,我確實有點不習慣。”

  筠兒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是丫頭,就永遠都是你的丫頭,豈能沒張
倒置,做下的沒個規矩,成什麼道理!”

  辛鈃道:“我說可以就可以,而且我也不會把你當作丫頭看待,從今以後你
就是我的好筠兒,再不是什麼丫頭,只要一日和你在一起,我便會好好保護你,
愛護你,要你不受人半點欺負。”

  筠兒聽得心頭一甜,用力把辛鈃抱緊,顫聲道:“多……多謝少爺。”

  辛鈃道:“以後你就叫我的小名兜兒,這樣會親切一些。”

  筠兒連忙�起頭猛搖:“筠兒什麼也可以應承你,但這個絕對不可以,如果
給夫人聽見,不被打死也要被罵死了!我……我知你為什麼不想我叫你少爺,你
是擔心我會想起二少爺是不是?”

  辛鈃確實是這樣想,卻料不到筠兒如此剔透玲瓏,聰明靈巧,一眼便看出自
己的心思,只好微微一笑。

  筠兒說道:“這樣好嗎?我以後就叫你辛少爺,總可以了吧。倘若你是為了
我好,就答應筠兒好嗎?”

  辛鈃笑道:“好了,好了,一切依你。”

  筠兒一笑,再次把頭埋在他身上,輕聲說道:“現在,可以讓筠兒和你洗澡
嗎?”

  辛鈃道:“我怕自己會忍受不住,到時你可不要後悔。”

  筠兒再次�起頭來,一臉柔情的望住他道:“筠兒既是你的人,只要你喜歡
就是,況且前時人家已經和你……”說到這裡,不禁羞澀起來。

  辛鈃看見她的模樣,笑道:“那時是我的不對,為了不想顯露身份,還諸多
言語去騙你,你會怪我嗎?”

  筠兒搖了搖頭:“你這樣做全都是為了楊家,筠兒只有多謝,又豈有怨懟之
意?只是我真的沒想到,姑爺會是個這樣的人,二少爺死得太冤枉了!”

  辛鈃嘆道:“正是人面咫尺,心隔千里!一個人起了歹心,什麼事也能做出
來。有道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而已。”

  筠兒默默點頭,一對玉手移到他褲頭,扯開了褲帶,辛鈃再沒有阻攔,任她
把短褲脫掉,只聽筠兒道:“辛少爺,你先進入浴盆,待筠兒脫了衣服再來服
侍。”

  待得辛鈃跨進浴盆,筠兒徐徐寬衣解帶,不用片刻,已脫得光溜溜的,寸絲
不掛地進入浴盆,便即為辛鈃洗刷身子。

  辛鈃問道:“你向來便是這樣服侍楊峭天?”

  筠兒點頭道:“自我十五歲那年,夫人突然派我來這裡服侍二少爺,就在當
天晚上,我的身子便給了二少爺,從此之後,暖床侍浴已成為我的工作。”

  辛鈃笑道:“你這個二少爺果然風流得緊,不但處處留情,便連家中的女人
也不放過!”

  筠兒微微笑道:“天性使然,二少爺常與我說,人不風流枉少年……”說到
這裡,玉指正好握住那話兒,不由美目圓瞪,朱唇半張,竟說不出話來。

  辛鈃笑問道:“怎麼呀?什麼事讓你大驚小怪?”

  筠兒訕訕的道:“你……你這裡怎會又大……大了這麼多?”

  辛鈃自然不能說是吃了玄牝還精丹所致,只好亂說一通,諒她也不知曉,便
道:“前時已經和你說過,我所練的乃純陽剛勁的武功,愈到火候,那裡就愈加
剛強,也沒什麼奇怪的。”

  筠兒聽後,心裡一驚,問道:“這樣會不會愈練愈大?”

  辛鈃搖頭笑道:“只要練到火候足夠,到了一個階段便會停下來,若然我沒
有猜錯,現在應該是極限了。瞧你害怕成這個樣子,很擔心嗎?”

  筠兒滿臉紅暈,輕輕點頭道:“倘若會繼續大下去,怎會不叫人擔心?”

  辛鈃道:“你是害怕容不下它?”

  筠兒更加羞澀難當,忙說道:“我……我可沒說,不過……”

  辛鈃笑道:“不過心裡就是害怕,我說得對嗎?現在給你弄得硬繃繃的,難
過死了,要不要嘗試一下?”

  筠兒聽見,心兒不由“怦怦”亂跳,忙把眼睛垂下,低聲道:“筠兒早已是
你的人了,還要問人家……”

  辛鈃雙手伸前將她擁近身來,在俏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我要你自己說,
老子從來都不會勉強人。”

  筠兒怔怔的望住他,終於點了點頭,說道:“不要在這裡做好嗎?我……我
想到床榻去。”

  辛鈃道:“我素來最順人意,你喜歡怎樣便怎樣。現在你背過身子來,該輪
到我為你刷身了。”

  筠兒一笑,依他說話把背脊靠在他胸膛。

  辛鈃為她塗上皂莢,用手輕輕揩抹,只覺滿手膩滑受用,口裡嘖嘖稱讚。辛
鈃雙手從後繞到身前,百般溫柔,當他手掌掠過她一對美乳,筠兒禁不住身體一
顫,輕聲呻吟。辛鈃雙掌包住她一對乳房,輕撫搓揉,問道:“感覺好嗎?”

  筠兒嗯了一聲,低頭下望,卻見十根指頭揉弄壓擠,乳肉齾齾,不由越看越
感難耐,膣中作癢,花露細流。

  辛鈃弄得起勁,一面吻著她耳脖子,一面加重手上的力度。

  筠兒終於抵受不住,回身用力抱住他,嬌喘道:“不……不行了,你弄得人
家很難受。”

  辛鈃笑道:“要是難受,咱們現在就到床榻去。”

  筠兒微笑不答,二人把身子沖洗乾淨,辛鈃一把將筠兒抱起,走出內室。

  二人才一上了床榻,辛鈃說道:“我剛來到長安,所去的地方不多,明兒你
可有空陪我走走?”

  筠兒確沒想到,在這關頭辛鈃會這樣問,心中雖感奇怪,仍是點了點頭,說
道:“我只要和夫人說一聲便可以了,你有重要事情嗎?”

  辛鈃說道:“明兒是我認識紫瓊剛好滿一年,想買些禮物送給她,但又不曉
得女兒家喜歡什麼,如果有你在旁給我意見,我就放心了。”

  筠兒微微一笑:“你對紫瓊姑娘真是很好,筠兒也為她開心。”

  辛鈃笑道:“我對你也很好呀,難道不是嗎?”

  筠兒說道:“你對我好,筠兒自當然感覺到。夫人叫我服侍你,實在是筠兒
的福氣,如果能夠永遠留在你身旁,我這一生就足夠了。”

  辛鈃探頭親了她一下:“你跟我一起可能有很多凶險,不害怕嗎?”

  筠兒搖頭道:“只要能和你一起,再凶險我也不怕。是了,你明天為什麼不
和紫瓊姑娘一起出去?不想她知道嗎?”

  辛鈃道:“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你可不能和她說呀。”

  筠兒點頭道:“我不說是了,就只怕紫瓊姑娘會來這裡找你。”

  辛鈃心想,只要紫瓊不用仙術便行。當下笑道:“咱們早點出去,早點回
來,她又怎會知道。”說完埋頭在她的乳房上,大口大口地吃將起來。

  筠兒頓感暢美,早已怒突的蓓蕾變得更形堅硬,陣陣快感不住自乳房擴散,
便在辛鈃輕輕咬嚼時,筠兒再難忍受那股美快,“啊”一聲把身子拱起,嬌喘起
來:“好……好舒服,求……求你再用點力……”

  辛鈃用牙齒輕咬一會,接著用力吸吮挑動,一時吃得“唧嘖”亂響,而右手
兩根指頭已來到她胯間,按著那顆小蒂兒著力揉搓。

  一個嬌媚動聽的呻吟突然從筠兒口裡迸發而出,身子同時硬繃起來,下身一
抖一抖的顫個不停。辛鈃知她得趣,手上加多幾分力度,直弄得筠兒花露長流,
不住從小穴縫湧出。

  辛鈃雙指一抹,卻見濕浸浸一片,口裡放開乳頭,�首笑道:“筠兒你好敏
感啊,已濕得這麼厲害!”

  筠兒嬌羞難言,只好緊咬拳頭,拼命死忍,突然下體一陣充實,穴眼兒猛地
被撐開,花甬已含住了兩根指頭,筠兒小穴一美,禁不住叫出聲來:“啊!辛、
辛少爺……”

  辛鈃笑問道:“要不要更爽一些?”

  筠兒張著迷離誘人的眼睛,怔怔的盯著辛鈃,微一點頭。辛鈃迎她一笑,使
起雙指神功,扣著膣壁頂部使力挖掘起來,怎料才掘了十多下,便見筠兒螓首亂
搖,口裡“呵呵”直響,叫道:“不行……快停,快停,人家受不了……”

  辛鈃哪會罷手,倒掘得更加起勁,果然不費多久工夫,大股愛液隨著手指的
扣掘疾射而出,一陣接住一陣,直濺得衾褥盡濕。

  筠兒何曾受過如此衝激,陣陣高潮險些讓她昏暈過去,只得牢牢抱緊辛鈃的
身軀,身子緊繃如拱橋,而胯間花穴依然疾噴不息,直到辛鈃心滿意足,休歇罷
手,筠兒嬌軀一軟,躺在床榻上不住喘氣。


             第二回傾心吐膽

  筠兒頹然若醉,全身顫抖不已。

  辛鈃一個翻身,趴到她身上,緊緊擁抱住她,卻見她神情渙散,美目迷離倘
恍,如夢乍回,不禁微微一驚,問道:“你還好嗎?”

  只見筠兒緩緩張開眼睛,瞧著辛鈃輕輕一笑:“我沒事,只是剛才太激烈
了,幾乎回不過氣來!”接著玉手在褥子一抹,立時驚訝起來:“啊!怎……怎
會濕成這樣子?”

  辛鈃笑道:“剛才你如同撒尿似的,自然會變成這樣子。”

  筠兒臉上一紅,連忙道:“你且讓我起來把褥子換掉。”

  辛鈃搖頭道:“現在換過,一會兒又弄濕了怎辦?”說著把頭一低,已吻住
她櫻唇。

  筠兒全不忸怩而避,一對玉手圍住他脖子,朱唇綻開,乖巧地接納他侵入的
舌頭。

  登時你含我吮,擁吻在一起。

  筠兒感到辛鈃吻得越來越熾熱,狂猛的激情讓他變得有點粗魯,但這股粗魯
卻讓她越發迷失沈醉。

  辛鈃抱著這個細皮白肉的嬌軀,一團慾火不住在體內翻騰,下身堅挺的慾望
顯得更滾燙,正自牢牢的抵著她挺動,害得筠兒的心花一朵朵地怒放,把僅有的
少女矜持全然拋卻,玉手移到他下身,把這根可愛的大傢夥緊緊握在手中,氣喘
喘道:“筠兒想……想要,給我……給我……”

  筠兒�高臀部推擠他,表示她的渴求,然而辛鈃卻不著急,吻過她纖細粉嫩
的頸項,繼而含住她耳珠拉拉扯扯的吸吮起來。

  筠兒的氣息變得加倍沈重急促,但辛鈃全不理會,右手蓋上她一邊乳房,一
面把玩,一面在她耳邊道:“喜歡我這樣摸你嗎?”

  這句挑逗話極度溫柔,卻又相當誘人,筠兒不由嗯了一聲,馬上作出回應:
“喜歡,筠兒好舒服!好想……好想你插進來。”

  辛鈃道:“你先用小嘴為我撫慰一會,我才給你。”

  筠兒當然不會反對,說道:“你且讓我起來,好嗎?”

  辛鈃擁抱住她一個打滾,改為女上男下,道:“你掉過身子去,我也想看看
你的小寶貝。”

  筠兒雖感害羞,但依然照做,掉轉頭趴在他身上,一對美腿大大的張開,跨
在辛鈃的頭上,一個鮮嫩迷人的花穴兒全坦露在他眼前。筠兒玉指輕舒,握住那
根駭人的巨棒,細看之下,果然比之前時又大了幾分,芳心倏地一驚,心想如此
粗大之物,實不知能否承受得起。

  就在她還沒轉念之際,忽覺穴兒被手指張開,接著肉芽一酸,已被辛鈃含在
口中,一陣難言的快感直竄上腦門,禁不住螓首一仰,輕輕“啊”了一聲,想起
自己溪壑畢露,更加臉紅耳赤,腆然難安。

  辛鈃含吮一會,說道:“好一個鮮嫩紅潤的小寶貝,味道果然不錯。”

  筠兒聽得羞澀難當:“辛少爺不要再說,羞死人了……啊!不……不要這樣
掘,筠兒會……會受不住……”

  辛鈃笑道:“倘若受不住就再噴一回是了。”

  筠兒被他雙指連番扣挖,登時美得飄飄欲仙,望著眼前這根雄赳赳、氣昂昂
的巨物,再也忍受不住,小嘴大張,馬上把那顆頭兒納入口中,使足氣力吸吮起
來。

  如此你來我往,直弄了半盞茶時間,筠兒終於抵擋不過,又再撲嗤嗤的噴出
水來,把個辛鈃弄得滿臉盡濕,彼此方興盡罷手。

  筠兒洩得渾身發軟,滾臥在床。

  辛鈃見她滿眼水霧迷離,不停喘著大氣,便知她高潮未退,當下移到她胯
間,扳開那對修長的美腿,露出一個豐腴碩美的小穴兒,卻見玉蛤歙張,水流交
股,早已濕得一塌糊塗。

  筠兒仍是似醉如癡,卻也明白將會發生何事,淫興頓生,伸手抓住辛鈃的玉
龍,滿眼春意道:“這樣碩大嚇人的東西,你……你須得慢慢來,筠兒實在有點
害怕!”一面說著,一面把個龍頭在穴縫亂蹭。

  辛鈃見著這般淫情浪態,便知她心口不一,索性調侃她一番,說道:“你這
樣一個小小的花穴兒,也難怪你會害怕,其實我也有點擔心,要是弄痛了我的小
筠兒,又如何能安。既然這樣,倒不如便到此為止,你道好嗎?”

  筠兒聽得大急起來,牢牢握住玉龍不放,心中罵道:“你這人真是,人家才
只是說說而已,連這樣也看不出來,可真是笨得到了家!”不由急道:“不……
筠兒想要,來嘛!”筠兒實在怕他捨己而去,忙即把頭兒抵緊洞門,腰肢一送,
連頭帶冠已給她含住。

  辛鈃只覺龍頭一緊,卻被腴嫩膩滑的玉蛤箍住,頓時美得噓了一口氣,贊
道:“你好緊好濕,好像比前時緊多了!”

  筠兒給巨棒一撐,爽得連打幾個哆嗦,見說,張大美目盯住他,說道:“真
的……真的很緊,只是一個頭兒就美死人了!辛少爺來吧,求你填滿……填滿筠
兒,好嗎?”

  辛鈃咧嘴一笑,腰板著力往前一送,聞得“吱”的一聲,一大股水兒立時被
壓了出來,巨棒竟進了大半根:“嘩唷!箍得好緊,真舒服!”便即慢慢抽插起
來。

  “啊!”筠兒掩著嘴兒輕叫一聲:“你……你太粗了,又這麼燙人……”

  辛鈃笑問道:“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筠兒一面“喔喔”嬌啼,一麵點頭:“喜歡……啊!不要碰那裡,好酸好
麻,不能再碰……不行,要……要尿了!”果然才一說完,一股溫熱從深處迸射
而出,竟丟了一回。

  辛鈃沒想她會這麼敏感,只幾個起落便抵受不住,不由俯下身來,摟抱住她
道:“好沒用的筠兒,兩下子就洩出來。”

  筠兒羞答答的把頭藏在他頸窩,輕聲道:“還……還不是你,每一下都頂著
人家那裡,叫……叫人家怎受得住。”

  辛鈃一笑:“受不住即是代表舒服,要不又怎會馬上高潮。”

  筠兒用力扭住他脖子,說道:“我也不知道,只給你輕輕一碰,便覺酸溜溜
的,卻又有點美甘甘,加上你……你這麼粗,頭兒又這麼大,總是刮著人家的嫩
肉,就連心兒也給你刮出來了!”

  辛鈃暗裡一笑,說道:“聽你這樣說,我真的不敢再動,若然再一抽動,你
又受不住要洩,豈非大傷身體,這如何是好?”

  筠兒不知辛鈃是存心揶揄,還傻乎乎信以為真,心中一甜,柔聲道:“你對
筠兒真好,但這樣不行,要你這樣憋著不射出來,會很傷身的,筠兒捨不得你這
樣。況且你如此……如此硬塞著不動,人家就更難過。”

  辛鈃笑問道:“這樣說,你想我怎樣做?”

  筠兒親暱地抱緊他,雙目盡是柔情:“筠兒好想你動,快一些也不打緊,只
要能讓你盡興,什麼也不重要,況且人家也會快樂。”

  辛鈃見她說得毫不矯飾,滿是情意真摯,也大為感動,在她俏麗嬌嫩的小臉
親了一口,右手攀上她一邊乳峰,輕緩揉搓,下身徐徐抽動。

  筠兒在辛鈃溫柔的賜賚下,充實的快感越發強烈,只覺辛鈃的動作漸漸加
快,每一深送,均直抵花宮,弄得她雙腿簌簌抖動,股間麗水橫流,漫溢四周。

  辛鈃同樣被那緊暖擠得密密匝匝,若非她水分充沛,恐怕寸步難移,正殺得
興起之際,驟覺筠兒使力箍緊自己腦袋,口裡呵呵叫道:“又要來……又要來
了,不要停……千萬不要停,啊!洩……洩了……”

  只見筠兒渾身抽搐個不停,又再攀上悅愉的高峰。

  辛鈃並沒有停頓,依然狠抽疾搗,笑問道:“說與我知,是不是很爽?”

  筠兒失神地點著頭,有氣無力道:“爽……好爽……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實
在好棒了,不用憐惜我,人家還想要……”

  辛鈃一笑,坐直身軀,雙手握住她纖細欲折的蜂腰,又再急急投送,只見粗
壯碩大的巨龍不住地出入,“噗唧,噗唧”的扯得水花四濺,而筠兒一對美乳卻
被撞得滾上滾落,搖曳擺動,晃悠個不停。

  筠兒在強勁的衝激下,只得緊咬小手,苦顏強忍。然而,下身卻挺動個不
停,著力迎湊。

  辛鈃見她情動難抑,滿臉盡是迷醉之色,更顯她俏麗動人,也不由看得癡然
若醉,下身動得更狠更猛,如此疾攻數百下,再也忍受不住,腰眼突然一陣酸
麻,雙手牢牢抓住她纖腰,噗嗤嗤的洩了個痛快,接連幾發,直洩得涓滴不剩,
方軟倒在她身上。

  二人緊緊的摟抱在一處,彼此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待得平緩過來,辛鈃輕撫
著她那紅咚咚的俏臉,說道:“今次真是舒服,你呢?還好嗎?”

  筠兒抱住他親了一口,微笑點頭:“美得快要升上天,多謝你!”

  二人纏綿一會,不覺雙雙進入夢鄉,待得筠兒醉轉過來,已是掌燈時分,忙
即匆匆穿衣離榻,走出房間為辛鈃準備晚飯去了。

     *** *** *** ***

  次日早晨,辛鈃絕早起床,筠兒為他梳洗完畢,二人便離開房間,剛走過一
條長廊,忽見李隆基迎面走來,辛鈃上前道:“李大哥好早啊。”

  李隆基微微一笑:“辛老弟你也早呢,今天這麼早便去練功?”

  辛鈃道:“不是去練功,只想到城裡買點東西,你知我初來京城,正是人生
路不熟,便叫筠兒陪我走一趟。”

  李隆基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也不阻撓老弟了。”

  辛鈃笑道:“你我兄弟一場,說什麼客氣話,倘若老哥沒有事,就一起走走
如何?”

  李隆基善與人交,向愛結識英賢,雖見辛鈃年紀輕輕,倒是個熱血男兒,對
他早已存著好感,視若摯友,現聽他這樣說,當下說道:“若然不打擾老弟,隆
基奉陪就是。”

  三人並肩離開楊府,迳往長安城走去。

  晨光初上,遠遠便看見城中一座殿宇,巍峨高峻,竟高出平地數十丈,只見
青灰殿頂,翠綠屋脊,紅柱粉牆,鎏金門窗,盡皆盛妝豔飾,莫不斑斕淋漓。

  辛鈃望著這座天宇中的雄殿,徐徐說道:“好一座闊大不羈、氣度非凡的宮
殿!這就是咱們的大唐帝國了!”

  李隆基道:“這是屹立在龍首原上的含元殿,但凡有國家儀式大典,都是在
含元殿舉行,'千官望長安,萬國拜含元',說的就是形容大朝會的盛況。”

  辛鈃含笑問道:“老哥是皇親國戚,這座含元殿你是常來的了?”

  李隆基搖了搖頭:“也不是,小時陪著父親,確常在皇家宮苑出入,這幾年
因身處外地,且回來不久,再也沒進過去了!”

  辛鈃不解道:“這倒奇怪了,以你老哥一表人才,又是龍孫帝子,莫說在宮
中領個要職,便是王侯將相,也應該不成問題吧?”

  李隆基嘆氣搖頭:“老弟你有所不知了,目下形勢,可說今非昔比,當朝天
子雖是我的三伯父,只是……唉,不提也罷!”

  辛鈃更加不明,正要發問,忽聽得身旁的筠兒道:“李公子不肯奉職,莫非
是為了韋皇后的事?”

  李隆基聽得眉頭一揚,心想這個丫頭見事倒也透徹,嘆道:“這幾年我身在
潞州,擔當別駕一職,但我這個刺史佐官,只是一個閒官,可說並無實職,閒時
便約些同僚吃酒打牙兒,對宮中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少。”

  辛鈃聽見瞪大眼睛:“你好歹也是個小王爺,竟……竟去當這種差事?”

  李隆基笑道:“這也沒什麼不好,我當時年紀尚輕,就是給我高官重職,我
自己也擔當不來。那時我在同僚口中得知,自從阿母子崩駕,宮中已變得不成樣
子了!”

  辛鈃問道:“阿母子?這人是誰吶?”

  李隆基微笑道:“阿母子就是武后,宮裡的人直來都是這樣稱呼她。”

  辛鈃“啊”了一聲,頓即恍然,李隆基續道:“我三伯父雖然天性懦弱,登
基之後,就更加不堪,便如著了魔似的,變得是非不分,親疏不辨,黑白不明,
忠奸不清,凡事不論大小,全由他老婆女兒擺佈!現在國家一切大權,都落在韋
後手中,宰相以下的重臣,無一不是她的親信。莫說是我本人,便是我父親和姑
母太平公主,同樣被她排斥在外!我不妨與你們說,在目前這種環境下,只要有
丁點兒言行不慎,咱們李唐宗室隨時都有滅門之禍!”

  辛鈃聽完他的說話,心中不由一凜,忽地想起宮中那個妖孽來,低頭想道:
“莫非這一切都是那個惡魔所為?就算皇帝再窩囊,決不會變得如此快,除非鬼
摸腦殼,或是腦袋給驢子踢了一腳,方會這樣。但妖怪肆虐宮闈的事,我要不要
和他說好呢?”

  李隆基見他低頭沈思,正想得鄧鄧呆呆,問道:“老弟想著什麼?”

  辛鈃猛然醒轉,�頭道:“老哥,你既能全不避諱、傾心吐膽的把這事說與
我知,無疑是當我是至親兄弟,辛鈃不能不把這事說你知。”

  李隆基茫然不解,怔怔的望住他,說道:“你我義同骨肉,辛老弟但說無
妨,到底是什麼事?”

  辛鈃道:“我認為皇宮裡有妖怪出沒。”

  李隆基和筠兒齊覺一驚,一時難以置信,李隆基道:“你……你是說笑吧?
鬼神之說,豈能當真!”

  辛鈃道:“我沒有騙你,你知我自小學道,興妖作孽,焉能逃出我的法眼,
況且紫瓊也是此道的大行家,前時也有和我說起此事。皇宮之內確有妖氣裊繞,
以衛社稷,必須早早斷除,方可屏絕後患。”

  二人聽他說得煞有介事,不由有幾分相信,李隆基問道:“聽老弟你這樣
說,該如何應付才是?”

  辛鈃道:“紫瓊曾說這妖孽厲害得緊,要把他找出來並非容易的事,我和紫
瓊早已籌商對策,打算找機會潛入宮中。這樣做雖然有點危險,更不知能否找得
到這妖物,但為了匡時濟世,光復社稷,就是再艱難也得一試。”

  筠兒吃了一驚:“辛少爺……你……你要進宮和那妖怪周旋,能……能鬥得
過嗎?”

  辛鈃搖頭道:“我也不知能否拾掇他,只得盡力而為。我這段日子埋首練功
便是為了這個原因。”

  李隆基對妖魔一事仍是半信半疑,雖然這樣,但見辛鈃如此浩然正氣,心中
好生感動欽佩,當下道:“老弟不怕涉危履險,視險如夷,實在叫人敬佩!但要
潛形入宮,確實不容易,恐怕老弟難以做到!雖然我在宮中沒有供職,但朋友知
交倒也不少,待我與他們打點打點,為老弟尋個職司,你道如何?”

  辛鈃笑道:“老哥的好意,兄弟先在此謝過!但這個妖物深藏宮中,興風作
浪,且能撥亂朝綱,必是隱藏在皇帝身邊,方能操控朝政,一般職位,恐怕難以
接近皇上。”

  李隆基點頭一笑,說道:“瞧來也有道理,要接近皇上,除了他身邊的太
監,相信也沒有多少人!”

  辛鈃連忙道:“你不要說笑,要我做太監,倒不如要了老子的命。”

  筠兒聽見,不禁掩著嘴巴“噗嗤”一笑。

  辛鈃笑道:“其實我和紫瓊已想到一個方法。”當下便將他如何認識崔湜和
上官婉兒,打算倚仗他們的勢力混進入宮,一一全與他說了,關於窺視上官婉兒
淫行一事,辛鈃自然隱去不說。

  李隆基聽畢,搖頭嘆道:“我認為不妥,你可知道二人是什麼東西?”

  辛鈃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上官婉兒是皇帝老子的小老婆,崔湜卻是
她的姘頭,但這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

  李隆基道:“話可不是這樣說,崔湜這個小子早就臭名遠播,宮內宮外,無
人不知,還有這個上官婉兒,直是個沒槽道的行貨子,姘頭一個接一個!此女和
韋後同是一窩兒,樹立私黨,廣納賄賂,無所不作,你沾帶到她身上,沒的汙了
自己名頭,該得三思才行。”

  辛鈃笑道:“我正懷疑那個妖物附在這些人身上作怪,只要能混在他們中
間,就更容易尋得那妖物所在,要滅魔除妖,就不能顧忌太多。”

  李隆基沈思一會,也覺有點道理,說道:“老弟此舉如入鮑肆,韋後身邊盡
是些小人之輩,萬事須得小心。”

  辛鈃道:“這些人我辛鈃倒不放在眼裡,諒他們也不能對我怎樣,只是隱在
一旁的妖孽實非易與,我是否能敵得過他,確實沒多大把握。”

  筠兒滿臉憂色,說道:“既然這樣危險,你……你不如另想他法,不要冒這
個凶險,好嗎?”

  辛鈃見她一臉焦心毀顏,心下感激,當即笑道:“我會盡量小心行事,筠兒
你不用太過擔憂。”

  筠兒說道:“你要去對付妖魔鬼怪,又怎叫人不擔心!”

  李隆基道:“筠兒就說得對了,邪魔妖怪可不同一般人,要對付他們,並非
單憑武功便能成事,若然危險,依我看還是算了。”

  辛鈃雖然明白二人是對自己好,但玄女娘娘既然派遣彤霞來此相助,無疑是
下了旨意,但這事又豈能和他們說,現聽見李隆基的說話,也只好微微一笑,說
道:“難道你想李唐江山落在他人手上?”

  李隆基忙道:“當然不想。”

  辛鈃道:“既然不想,就先要把宮中的妖物剷除,方可有望。”

  李隆基登時無語,一時竟難以反駁。

  辛鈃笑道:“不要再說此事了,總之我會一切小心就是。”

  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已來到長安縣的光化門,進入光化門,便是永安渠,此
渠流經脩德和輔興兩坊,西面卻是店鋪林立的安定坊,古樸盎然的千福寺,直挺
挺的兀立在三人眼前。


             第三回扶善懲惡

  是時朝陽初升,京城內的店肆仍沒營業。三人走過安定坊,離遠便見千福寺
外擺著數十個地攤,擺賣著形形色色的小物兒。

  千福寺原為章懷太子李賢的邸宅,鹹亨四年寄舍為寺院。

  李賢是武則天第二子,因宮中時有流傳一則閒話,說他並非武后所生,卻是
武后親姊韓國夫人之子,使李賢心疑恐懼。調露二年,明崇儼被強盜殺害,武后
疑是李賢所為,果在東宮馬房搜到數百具鎧甲,終被流放至巴州。武則天仍怕他
輕舉妄動,派丘神績到巴州監視,丘神績竟誤會了武后的意思,逼使李賢自殺,
武后得知此事,立貶丘神績為疊州刺史,並追贈皇太子地位,諡章懷太子。

  李賢當太子時,有感母親為了權力,把母子親情弄得蕩然無存,便作有黃台
瓜辭:“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猶尚可,四
摘抱蔓歸。”

  此詩以藤蔓比喻母親,四瓜代表母親四個兒子,盼望能讓母親醒悟。然而這
首千古絕唱,仍是改變不了章懷太子的命運。

  辛鈃素來喜好熱鬧,看見有東西擺賣,當下興沖衝的走將過去,張眼一望,
也不由為之呆住,看見擺賣的東西全是些半零不落、又破又舊的物事!如一些百
衲布衣、破孔鞋子、缺口花瓶、破鍋敝笱等,全都是些破銅爛鐵,殘舊無用的東
西。

  再看那些攤販,無一不是風燭殘年的長者,有男的,有女的,更有些肢體殘
障、衣衫襤褸的中年漢。這些破舊斑殘的東西,京中的富貴人家自然不會問津,
便是一般人家也難把這些東西放在眼內。

  辛鈃看著這等情景,不禁長嘆一聲,便連身旁的李隆基,亦瞧得嗟嘆搖頭,
欷歔不已。辛鈃跑過的地方可說不少,窮苦人家也見多了,卻沒想到在這靡麗繁
華的京城裡,也有這等叫人惋嘆的事情!

  筠兒同樣看得心頭髮酸,低聲說道:“每日破曉時分,他們都會候在城門
外,待得宵禁一過,城門打開,趁著街鼓未響,店鋪還沒開門營業,便集中在這
裡擺賣,因他們沒有本錢,所有貨品都是從垃圾堆撿回來的,運氣好的,或許撿
得有點價值的東西,倘若運氣不好,當日便要忍飢受餓了!”

  李隆基嘆道:“這些人每日都在這裡擺賣?”

  筠兒道:“人每天都要吃飯,你可以餓一日,卻餓不了兩天,在我還沒進楊
府前,同樣遭受過這些日子。公子你是貴冑之家,或許不明白其中苦處!”

  辛鈃說道:“但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會有人買嗎?”

  筠兒喟然道:“買的人當然不多,但有些清貧人家貪圖物品便宜,間歇也會
來幫襯。其實只要有人會買,能夠換得一兩個文錢,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三人來到一個小攤子前,但見地上鋪著一張青荅布,上面放滿大大小小的石
子,再看那擺賣之人,卻是一名年約六十的老者,鵠面鳩形、面容憔悴,一看便
知是個飽嚐風霜的人。

  辛鈃大感奇怪,蹲下身子,拈起一枚雞卵大小的石子,掂量一下,拿在手上
仔細打量,只見石子表層異常光澤滑潤,石上還有幾道紅綠色斑紋,頗為特別,
便向那老者問道:“老丈,請問這石子是什麼名堂?”

  那老者搖頭道:“不知道,都是在山上撿到,公子若喜歡,一文錢三枚。”

  辛鈃再找起其它石子看看,都是大同小異,瞧來這些石塊並非什麼珍寶之
物,只是外表特別,這老者才撿回來擺賣,遂問道:“這都是撿來的!但要找到
這樣漂亮的石子也不容易呀,必定跑了很多山頭才找到吧?”

  老者嘆道:“食不糊口,力未贍農!人老了,身骨子又不爭氣,只好乾些沒
本錢的買賣,到處撿些東西來擺賣,盼能賣得一分半錢,免得餓死街頭,說來真
是慚愧!”

  李隆基在旁問道:“老丈,現在沒有子女照顧嗎?”

  老者搖頭道:“原本是有個兒子,本是淳于處平麾下一名小兵,不幸在沂州
一役,給突厥軍殺了,我婆子痛失親兒,一病不起,也隨他去了,便只留下我這
個老骨頭。”

  辛鈃問道:“你兒子為國捐軀,難道沒有絲毫犒賞慰勞?”

  老者又搖頭長嘆,說道:“這小小的犒賞,又能濟什麼事?當年老夫追隨薛
將軍遠征高麗,大破高麗軍,連陷南蘇、木底、蒼嚴三城。在這戰役中,老夫送
了一條大腿,才是派發二兩白銀,遂將老夫送回老鄉,這麼一星兒銀兩,便用來
做小買賣亦不足夠,要不然,也不會落魄到這步田地!”

  李隆基道:“原來老丈是薛仁貴薛將軍的部下,失敬,失敬!”

  老者揮手道:“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實不消多提。”

  辛鈃嘆道:“老丈當年投袂荷戈,保境息民,沒想會落得如此下場,老丈行
動不便,仍要四處撿拾石頭為生,也難為你了。”當下伸手往腰袋一摸,身上便
只有二兩白銀,而這些銀子卻是前時冒名楊峭天從楊家取來的,本想用來買禮物
給紫瓊,但此情此景,他也不再想了,把銀子全掏了出來,遞與那老者道:“請
老丈收下這些銀子,雖然不多,省吃儉用倒可維持一段日子。”

  只見那老者不住揮手搖頭,說道:“這樣不可以的,老夫雖然是窮,但還有
點兒骨氣,請公子收回銀兩。”

  辛鈃拈起剛才那枚石子,說道:“你說這些石子一文錢三枚,這只是老丈你
不識貨,我認為這枚石子,足可值得六、七兩白銀,我就買下這個,瞧來已算是
便宜我了。”

  老者何嘗不知道這石子的價值,這類彩石子隨山可見,說句不好聽,實在是
一文不值,忙道:“這個……這個怎值二兩銀子,公子爺說笑了!”

  辛鈃笑道:“只要我認為值得就是,老丈不用和我討價了。”

  老者無奈,只好收下:“老夫就多謝三位了。”

  辛鈃把那枚石子收入懷中,正當他徐緩站起身子,忽聞得吆喝四起,接著
“啪啦啪啦”幾聲巨響,像是器物掉在地上的破碎聲。辛鈃循聲望去,卻見幾名
身穿青衣的壯漢飛腿亂踢,把地上擺賣的東西踢得七零八落,嘴裡仍嚷罵不休:
“哪來的老不死,這是德靜王出入城門的要道,豈容你們在此擺賣?”

  一個老太婆眼見擺賣的東西被弄得破丟不落,悲從中來,哭道:“眾位爺們
行行好,不要再踢啦……”

  老太婆話還沒說完,一個漢子罵道:“你囉嗦個什麼,快給我走開!”伸出
葵扇似的大手往她身上一推。

  那老太婆年紀老邁,怎能承受得起,身子往後直摔倒下去!

  辛鈃看得怒從心起,見那老太婆快將跌在地上,已不容他再想,當即使起飛
身托跡,流星趕月般飛身上前,右手一抄,已把那老太婆接住,扶她坐在地上,
回首一看,幾個大漢依然往其它攤子亂踢亂踹。辛鈃登時怒火中燒,抽出腰間的
雙龍杖,怒吼一聲,徑往那些大漢撲了過去。

  隨聽得“喔唷、喔唷”之聲此起彼落,轉瞬之間,已見十多個大漢臥滿一
地,捧頭抱腳的滾來滾去,口裡“啊、啊、啊”的呻吟不絕。

  辛鈃挺起胸膛,當中一站,破口罵道:“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泥豬瓦狗,連
老人家也不肯放過!究竟是什麼人叫你們來搗亂?”

  一個粗眉漢子雖然腳骨折斷,痛得一張臉皮不住價抽搐,仍是怒目咬牙道:
“哼!小子你少逞威風,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咱們是德靜王府的人,你膽敢如此
放肆,便是瞧不起我家王爺。”

  辛鈃怒道:“德靜王又如何,天子腳下豈容你等狗才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究竟那個德靜王是誰,老子倒要會一會他,看他是否有三頭六臂,竟如此專橫跋
扈!”

  李隆基走將前來,在辛鈃耳邊道:“德靜王就是武三思,素來專斷橫行,要
不也養不出這些狗奴才。”

  辛鈃聽見了武三思這名字,登時記起紫瓊曾說過此人,低聲說道:“原來是
他,就是和上官婉兒有路的傢夥!”

  李隆基點了點頭,輕聲道:“武三思仗著韋後撐腰,連皇上也給他幾分面
子,今趟咱們得罪了他,恐怕後患無窮。”

  辛鈃天生一銃子性兒,加上年少氣盛,見著這等不平事,又如何克制得,現
聽見李隆基的說話,也不當作一回事,憤憤道:“得罪他又如何,寧為玉碎,不
為瓦全,我一於和他鬥到底,看他怎地奈何我。”

  李隆基道:“以老弟的武功,自然不會怕他,但你可知道,武三思此人素來
跋扈自恣,難保他不會將氣發在這些老人家身上!只要你一離開,他們便要遭殃
了,莫非你要每天候在這裡保護他們?”

  辛鈃給他說得呆在當場,回心想想也是道理,但一時亦想不出對策來。

  李隆基道:“倘若有人到王府通風報訊,或是有差役趕來干預,就更加麻煩
了。為了安全起見,咱們先行護送他們離開這裡,免得難為了這些老人家。”

  辛鈃點頭道:“老哥這話極對,事不宜遲,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當即一面通知各人離開,一面為他們收拾散亂在地的東西,三人攜老扶弱,
走出城門。

  距離長安數里處,李隆基問道:“不知老丈如何稱呼?住在什麼地方?”

  那老者道:“老夫姓丁,人人都叫我老丁,住在城西豆水井。”

  李隆基取出一錠金子,交與那販賣石子的老者,說道:“為了安全起見,看
來暫時不能再擺賣了,這裡有些銀兩,大家先行分了,也可挨磨一段日子,打後
再作打算好了。”

  老丁本想不願收取他的銀子,但回頭一看,見眾人個個愁顏不展,只好靦顏
接受,感激道:“老夫實在……實在不知如何感謝公子,唯願公子福壽綿綿,日
後早登科甲,蔭子封妻。”

  李隆基道:“丁大叔言重了,過得幾天,我會再去探望大叔。”

  老丁長長一揖:“老夫在此為大家多謝兩位公子爺。請兩位公子留下名諱,
好讓老夫為兩位祝禱祈願,以報厚恩。”

  辛鈃雙手亂揮,說道:“丁大叔不用客氣了,咱們這樣做,只是看不過那些
恃勢淩人的傢夥,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有點事辦,要先走一步,過幾天再
拜會丁大叔。”

  李隆基道:“丁大叔,記住我的說話,暫時不要再擺賣。”

  老丁知道二人不想說出名字,亦不便再問,拄著拐杖躬身道:“公子的好意
老夫明白,兩位公子爺既然有事在身,老夫也不敢阻擱,便此別過。”

  三人走出數丈,辛鈃說道:“武三思可能會另派人追來,咱們在後暗暗護送
他們好嗎?”

  李隆基點頭同意,說道:“這樣也好,但剛才為何不和他們一起同行?”

  辛鈃笑道:“你適才沒看見嗎?那個丁大叔不住問長問短,又這般客氣,讓
我渾身好不自在。”說著三人隨即踅回,在後暗暗跟隨。

  筠兒瞧著他微微笑道:“你二人施恩不望報,連姓名也不願留下,常人道:
'為善者天報以福,為非者天報以殃。'我相信好人自有天報。”

  辛鈃笑道:“上天如有福報,也不會少了我的筠兒,老哥你說是嗎?”

  李隆基點頭一笑:“這個當然,老弟你的福氣可不小,身邊有個如此福惠雙
全的俏丫頭,連我也感到妒忌呢!”

  筠兒臉上一紅,不由嬌嗔起來:“人家不和你們說了!”

  辛鈃說道:“我與老哥認識已有一段日子,還不知你成家沒有?”

  李隆基微笑點頭:“我已娶有一妻一妾,生了一子一女,老弟你也得加把勁
兒,早點把紫瓊姑娘娶過門吧。”

  辛鈃笑道:“這個當然,咱們哥兒倆就比一比勁力,看誰的孩子多。”

  三人說說笑笑,躡著老丁等人走了一段路程,看見武三思並沒有派人追來,
相信已經安全,方往來路踅回。

  筠兒低聲問辛鈃:“你不是說要買東西送給紫瓊姑娘嗎?”

  辛鈃把所有銀兩買了那枚石子,懷裡已空空如也,只好微微一笑:“剛才已
經買了,你沒看見嗎?”

  筠兒聽了已明白他的意思,再沒有問下去。

  三人回到楊府已是辰未巳初,剛好過了辛鈃練功的時間,他一回來便直奔玲
瓏軒,看見紫瓊連忙道:“對不起,今早入城買點東西,回來遲了。”

  紫瓊含笑說道:“你遲到該和彤霞說才是,無需對我說。”

  辛鈃搔了搔頭頂,從懷裡掏出那枚石子,說道:“我有東西送給你。”說著
牽起她的玉手,把石子放在她掌心。

  紫瓊凝望著手上的石子,問道:“這就是你今早要買的東西?”

  辛鈃點頭道:“今天是咱們剛好認識一年的日子,只可惜我囊空如洗,窮得
要命,無法送給你什麼貴重的東西,只能給你這個。”

  紫瓊把石子牢牢包在掌心,滿眼柔情的盯著他,輕聲道:“多謝你,只是你
這份心意,已經沒有東西能超越它了。”

  辛鈃高興不已,緊握住紫瓊雙手,問道:“只要你不嫌棄就行,方才我還在
擔心,只送你一枚不值錢的石子,擔心會令你不高興呢。”

  紫瓊嫣然笑道:“用二兩銀子買一枚石子,還說不值錢。”

  辛鈃稍微一愕,當即笑道:“原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紫瓊點頭輕笑:“你的心意紫瓊會永遠記住,也會好好保管你這份心意。最
難得你具有俠義之心,看見你這份俠骨柔腸,紫瓊真的很高興。”

  辛鈃笑道:“你說得兜兒這麼好,怎地一點獎勵也沒有?”

  紫瓊嘴含微笑,問道:“你想要什麼獎勵,這樣可以了嗎?”說完在他臉上
親了一下。

  一陣如蘭的幽香直撲進辛鈃的鼻子,心中不由一盪,趁著紫瓊靠近身子,辛
鈃連忙將她摟住,兩具身軀登時貼得密密匝匝,滴水不漏。

  紫瓊身子一軟,把個凹凸有致的嬌軀依偎著他,任由辛鈃將她抱緊。

  辛鈃望著紫瓊那張絕世獨一的美貌,直瞧得眼狂心熱,愛欲交集,一股慾火
直燒上心頭,把頭一低,吻上紫瓊的小嘴。

  紫瓊徐徐閉上眼睛,送上香舌,頓覺小腹被一根粗硬牢牢抵住,且不住推擠
磨蹭,惹得她情興大動,膣道立時陣酥陣麻。這份難耐的騷動,讓她不得不把辛
鈃抱緊。

  辛鈃固定住紫瓊的腦袋,直吻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當他右手握住一個乳房
時,紫瓊猛地一顫,綻出一聲美妙的呻吟。辛鈃隔著衣衫把玩有頃,體內那股欲
火再難壓抑,忙抱著她滾到床榻上,正要動手解除她衣服,紫瓊連忙握住他雙
手,搖頭道:“現在不可以,你還要去練功。”

  這刻如箭在弦,辛鈃豈肯便此罷手,見他氣急喘促,一面扯開紫瓊的腰帶,
一面說道:“兜兒忍不住了,你……你就可憐一下兜兒,讓我好好愛你!”

  紫瓊見他滿眼慾火,不禁心中一軟,輕輕撫摸他的頭髮,低聲道:“兜兒,
你越來越纏人了……啊!輕一點兒,你咬痛我了……”她的前襟已被辛鈃掀開,
低頭望去,看見辛鈃正在埋頭苦幹,雙手捧著自己一邊乳房兀自吃得津津有味。

  辛鈃見紫瓊不再推拒,一面含住她乳頭,一面動手去脫她的衣服。紫瓊給他
弄得難過之極,扭動身軀配合他的舉動,終於被辛鈃脫得一絲不剩。

  便在辛鈃把身上的衣服脫清光,紫瓊伸手到他胯間,握住那根碩大無朋的巨
棒,發覺觸手火燙炙熱,不停“突突”脈動,遂問道:“兜兒你硬得很厲害,是
不是很難過?”

  辛鈃猛地點頭,氣急敗壞道:“難過死了,現在就讓我進去好嗎?”

  紫瓊見他急得滿頭大汗,牙關緊咬,狼狽萬狀,也不禁暗暗好笑,卻又心生
憐憫,主動將自己大腿分開,握緊他的肉具,把個龍頭抵住陰阜,說道:“我的
兜兒,來要紫瓊吧……嗯!好……好脹好舒服,兜兒越來越可愛了……”

  辛鈃趴在她身上,讓紫瓊緊緊擁抱住他,說道:“我也好舒服,會不會插得
太深,弄痛了你?”

  紫瓊雙眸盡是情意,美目半張,怔怔的盯住辛鈃的俊臉,輕聲道:“不用理
會我,紫瓊不怕痛,只要你舒服就行。”邊說邊拋動腰肢,著力迎湊。

  辛鈃每次和紫瓊做愛都顯得格外興奮,只消抽動幾回,便會漸漸忘形起來,
動作變得又狠又勁,往往把紫瓊弄得高潮不�。

  百餘下過去,已見辛鈃越殺越勇,運棒如風,深藏花徑大肆出入,陣陣花露
隨棒而出,溶溶脈脈,四下飛濺,打得二人腿間濕漉漉一片。

  紫瓊無助地緊攀住他身軀,任其抽戳衝殺!緊窄的甬道本就難容他的粗長,
早把玉莖箍得密不透風,再經這般狂猛淩厲的插弄,強烈的快感一浪高似一浪,
無可息止。

  “嗯!”紫瓊委實抵擋不住,第一度高潮終於降臨,但見她妙目如絲,緊盯
住辛鈃道:“兜兒,我……我不行……不行了,用力抱緊我,讓紫瓊全洩給我的
兜兒!啊,要來……兜兒,我要……要來了……”

  辛鈃一面抽動,一面欣賞她那高潮將至的失神豔色,只覺紫瓊一顰一容,均
盡態極妍,也不由看得亢奮莫明,當下道:“全給我,把你的一切都給我。”

  紫瓊丟得渾身發軟,迷迷糊糊道:“都給你了……全都給你了……”

  辛鈃道:“是,你都給我了,現在也該到我給你,你喜歡要我的嗎?”

  紫瓊用力摟住他脖子:“要……只要是兜兒的,紫瓊都要。親我,好想你親
我。”

  辛鈃當然不會讓她失望,二人再次吻在一處。

  辛鈃口裡吻著她,手裡握住她一個乳房,著力搓揉。一口氣又抽插數百下,
辛鈃亦感漸漸不繼,洩意倏生,當下腰板加力,插得越發起勁。

  如此狠攻猛戳,紫瓊又覺有點意思,在他口腔道:“又……又再不行了,紫
瓊要……要來!”

  辛鈃忙道:“我也差不多了,咱們一起來好嗎?”

  紫瓊凝望著他,微微點頭。

  辛鈃奮力狂搗數十下,腰眼一麻,立時射了出來,紫瓊被熱漿一燙,不由陰
中一緊,咬著玉龍吸吮一會,也跟隨他丟了。


             第四回擲級承矛

  高潮過後,二人依依不捨的抱作一團,待得興奮漸緩,辛鈃吻著她嬌嫩滑膩
的臉頰,輕聲說道:“我發覺能與你盡意隨心的干弄,比之什麼玄女九式還要快
活。你呢?你也有我這種感覺嗎?”

  紫瓊親暱地點了點頭,輕撫著他的頭髮,柔聲道:“我倒沒意見,只要是和
你做,紫瓊已經很滿足了!”

  辛鈃聽見,高興莫名,用力在她臉頰親了一口,笑道:“聽見你這樣說,比
之什麼都來得高興。紫瓊,辛鈃今生今世都會好好愛你疼你,你千萬不要離開兜
兒,答應我好嗎?”

  紫瓊也知自己對辛鈃越陷越深,直是難以自拔,此刻聽著他這番說話,一絲
絲的甜意直湧上心頭,頷首道:“兜兒,我也不想離開你。”

  辛鈃興高采烈道:“這樣說你是答應我了?”

  紫瓊見著他那雀躍興奮的樣子,再無法壓抑心中的激動,雙手牢牢圈住他脖
子,微笑道:“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能夠不答應嗎!”

  辛鈃雀躍之極,顛頭聳腦道:“實在太高興了,不如咱們再來一次,好好的
慶祝一番如何?”

  紫瓊“噗嗤”一笑:“你真是的,分明是找藉口,我才不理睬你呢。”

  辛鈃不容分說,湊頭便往櫻唇親去,紫瓊還沒來得反應,愛郎的舌尖已猛地
闖了進來:“嗯……兜兒……”說得一半,話聲已被全然封閉住。

  紫瓊半推半就,最終融化在辛鈃的熱情中,變得和他一樣狂熱,兩根舌頭纏
繞滾翻,彼此追索對方的甜蜜。便在此時,紫瓊似乎感覺到什麼,突然把舌頭抽
回,辛鈃正感奇怪,彤霞的話聲忽地從榻旁響起:“姐姐,請恕妹妹打擾。”

  二人愕然望去,卻見彤霞已站在床榻旁。紫瓊登時滿臉通紅,忙把壓在身上
的辛鈃抱緊,生怕自己的嬌軀讓彤霞看光,說道:“妹妹進來也不通知一聲!”

  彤霞微微一笑,說道:“是妹妹不好,姐姐勿怪,只因有事要立即與你們
說,實在迫不得已。”

  紫瓊聽見,知道必定有事發生,連忙屈指一算,微顯驚訝,遂向辛鈃道:
“兜兒,武三思終於找上門來,不用多久便會來到這裡。”

  辛鈃聽了一呆,不解道:“他……他怎知道我在這裡,難道我被人躡住?”

  彤霞說道:“或許今早那些人當中,有人認識你是楊峭天,所以誤認你是
他。不管怎樣,武三思目前是皇帝的人,你必須小心應付。”

  辛鈃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怒意頓生:“好呀,我還沒找他算賬,他竟自己
找來。”說著滾身下榻,晃著玉龍匆匆拾起地上的衣服。

  紫瓊失去了遮掩,忙扯過被子蓋住身子,彤霞看見掩口一笑,說道:“你我
都是女人,姐姐又何必介意。”說完轉過身子,免得紫瓊尷尬。

  二人連忙穿回衣服,辛鈃把雙龍杖在腰間一插,說道:“這是他自找的,可
不要怪我。”

  紫瓊在旁道:“武三思和上官婉兒關係密切,兜兒你要謹慎行事,最好多留
餘地,不要做得太過分,阻礙咱們滅妖的計劃。”

  辛鈃想想也是,點頭應允,彤霞說道:“還有你要顧及楊門一家,要知和朝
廷樹敵,真個可大可小,隨時會有滅門之禍。”

  三人還沒來到大廳,便見不少楊門子弟直奔大廳,個個手執兵刃,一副如臨
大敵的模樣,再走幾步,見筠兒迎面急奔而來,看見辛鈃等人,忙道:“不好
了,武三思帶了很多兵馬把楊府包圍住,聲言要找老爺和你。”

  辛鈃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們有多少人馬?”

  筠兒說道:“相信有二三百人,老爺著我通知你,叫你馬上到大廳去。”

  剛走進大廳,已見廳上擠滿了人,居中的座位上,只有楊夫人獨自坐著,並
不見楊曲亭在場。

  眾人一看見辛鈃,立即奔將前來,馬元霸一拍辛鈃的肩膀,豎起拇指道:
“老弟做得好,能夠見義勇為,這才不失男兒本色。”

  辛鈃問道:“你……你們都知道了?”

  小雀兒點頭道:“李公子和筠兒把一切都說了,連老人家也欺負,他們真不
是人。”

  辛鈃連忙走到楊夫人跟前,忙問道:“娘,爹呢?”

  楊夫人道:“他帶同門下弟子出去迎接,但都這麼久了,還沒見回來,實在
令人擔心,兜兒你趕去看看。”

  辛鈃連忙點頭道:“兜兒現在便去。”說話一完,便即急步走出大廳,眾人
立即跟隨在後。

  楊夫人把李隆基叫住:“李公子,我知你們李家和武三思素有嫌隙,實不宜
露面,你和令妹還是退避一下好。”

  李武兩家確實早存芥蒂,韋後勾結武三思專擅朝政,並以其從兄韋溫掌握實
權,韋後時常防著李家和太平公主,不時在皇帝面前陷害李隆基老爹李旦,幸好
皇帝和這對弟妹甚相友愛,沒有理會韋後的誣陷。

  李隆基略一沈吟,他雖非懼刀避劍之輩,更不是害怕了武三思,但為了父親
和李家上下,叫他不得不猶豫起來,幾經思索,權衡輕重,只好點頭應承,並同
妹妹舒柔告辭了楊夫人,離開大廳。

     *** *** *** ***

  辛鈃大步疾行,紫瓊和彤霞二人緊隨在旁,馬元霸父女、宮家兄妹、楊靜
琇、筠兒等人在後跟隨。

  走出屋前廣場,看見楊門弟子早已分佈廣場四周,列成隊形,嚴陣以待。

  來到大門口,卻見楊曲亭背負雙手,挺然卓立,神情極度莊重端嚴,大有俠
者之風。在楊曲亭兩旁分站著六名楊門高手,凝視著眼前一排排的官兵。

  辛鈃快步上前,奔到楊曲亭跟前,說道:“爹,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由兜
兒而起,請爹千萬不可插手,就交由我自己解決好了。”

  楊曲亭捋鬚搖頭:“兜兒你此言差矣,武三思派人指名要見我和你,我又豈
能置於事外,況且你的事就是楊家的事,縱有天大的事情,我父子倆並肩子上就
是。”

  辛鈃聽後大為感動,環目一掃眼前的官兵,卻見個個腰懸橫刀,把楊府圍得
密匝匝的,當中站著一個年輕軍官,一身鎖子明光甲,三十歲左右年紀,光憑此
人的年齡,決計不是武三思。辛鈃心中嘀咕,向楊曲亭問道:“武三思似乎不在
這裡,他的人呢?”

  楊曲亭道:“這些全是前頭步隊,先來這裡立威,他的人卻未到。”

  辛鈃鼻哼一聲:“好大的架子。”說話甫畢,便見十多騎徐徐而來。辛鈃張
眼望去,見當前之人是個年約五十,白淨臉皮,三絡髭鬚,一身寶藍錦服的中年
人,滿臉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模樣。辛鈃心想:“瞧來此人就是武三思了,好
一個傲世輕物的傢夥,今日非要挫挫他的銳氣不可。”

  轉眼之間,武三思已領著眾騎來到楊府前,馬上十多人全是武官打扮,頤指
氣使,一看便知是些鼠憑社貴、狐假虎威之輩。

  那青年軍官看見武三思,忙召開官兵讓出一條大路。

  楊曲亭見著武三思的氣派,眉頭一緊,踏上兩步揖道:“在下楊曲亭見過王
爺,王爺駕臨楊門,不知有何見教?”

  武三思瞪著一對虎目,沈聲喝道:“好一個楊曲亭,竟縱子行凶,胡作非
為,你可知罪。來人!把這些人全都給我拿下。”

  那年輕軍官一聲領命,將手一揮,登時鏗鏘大作,數十個官軍橫刀出鞘,直
奔前來。

  楊曲亭見他不容自己半句解釋,便即下令捉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若要反
抗,無疑是公然作反,若不動手,難道要眼睜睜束手待斃!

  便在楊曲亭兩難之際,忽見身旁人影閃動,此人正是辛鈃,楊曲亭吃了一
驚,欲要喝止,一條影子已疾射而出,直闖入官兵陣中,只見兩根雙龍杖橫揮直
砍,接著連串狼號鬼哭,官兵倒了一堆又一堆,便連馬上那十多人,也一一被扯
下坐騎,轉眼之間,地上已倒臥著數十人,不住滾翻呻吟,一時間也看不出他們
傷在何處。

  武三思騎在馬背看得一清二楚,實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立時嚇得臉青口唇
白,顫著聲音大叫起來:“來人……來人……快擋住他!”話聲甫落,忽覺後領
一緊,卻被人提了起來,正自大駭,驟覺雙腳已落在地上,就在驚神未定間,發
覺身旁已多了一人。

  辛鈃放開武三思的後領,右手疾移,已握住他手腕的脈門,武三思登時全身
酸軟,半點氣力都拿不出來,不由驚道:“你……你……”

  只見辛鈃微微一笑,低聲道:“你不想在此當場出醜,就聽我的說話做。叫
他們全部退開,若是不聽,莫怪我不客氣。”

  武三思心中雖有不甘,也明白眼下的形勢,生死攸關,叫他不得不低頭,只
好怒瞪雙目,高聲喝道:“你們都停手,給我站到一旁。”

  眾官兵看見王爺落入對方手中,無不投鼠忌器,紛紛退下一旁。

  辛鈃握住武三思的手腕,朗聲笑道:“我與王爺只是小小誤會,你們無需驚
奇。咦!剛才發生什麼事,怎地有這麼多人臥在地上,你們還呆著作甚,快些扶
他們起來,待會王爺必有重賞。王爺你說是不是?”

  武三思哼了一聲,卻不出聲。

  辛鈃湊到他耳邊,微笑道:“我已給足你面子,就不要擺出這副嘴臉來,好
歹也要作個樣兒,難道你要我把你脫清光,赤條條的掛到朱雀門去。”

  武三思當王爺數十載,那曾聽過如此犯上作亂,大逆不道的說話,登時氣得
火冒三丈,怒道:“你敢?”

  辛鈃笑道:“我為什麼不敢。你跟我來,今日這筆賬我要和你算清楚。”

  武三思道:“有什麼話便在這裡說。”

  辛鈃道:“好,這是你說的,但你要想清楚,我素來口沒遮攔,到時若說了
些不好聽的話,可不要怪我,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武三思聽後一驚,心想這小子當真在眾人面前胡言亂語,可大大不妥當,當
下道:“本王爺就和你走一趟,諒你也不敢對我怎樣。”

  辛鈃挽著武三思的手,高聲向那些官兵道:“我和王爺私下有事商量,你們
就在外面等著,若果等得不耐煩,大可自行離去。”接著與楊曲亭道:“爹,咱
們進去,不用理會這些人。”

  楊曲亭在心中連聲叫糟,武三思是何等人物,他最清楚不過,一但朝廷怪罪
下來,可不是開玩笑。一想及此,臉上不由愁雲漠漠,五色無主。

  紫瓊在旁看見,低聲說道:“楊伯伯,你不用擔憂,兜兒一定會把此事解決
的,我敢保證武三思經過今日之後,再也不敢騷擾楊家。”

  楊曲亭豈敢盡信紫瓊的說話,搖頭嘆了一聲:“但願如此!”

  辛鈃挽著武三思的手進入大廳,態度從容親熱,不知內情的人,還道二人是
多年的老朋友。

  辛鈃向楊曲亭道:“爹,我想要個清靜的房間。”

  楊曲亭點了點頭,向筠兒道:“你帶少爺到後進的廂房去。”

  筠兒頷首說了聲是。

  辛鈃向紫瓊和彤霞使個眼色,要她們一同前去。

  來到廂房,辛鈃道:“筠兒,你且先行回去,順便吩咐下去,不要讓其他人
接近這裡。”

  筠兒應了一聲,回身去了。

  待得筠兒掩上房門,辛鈃放開了武三思,指著杌子道:“王爺,且先坐下
來,咱們好好說話。”

  武三思氣得臉皮鐵青,哼了一聲,怒道:“本王與你們沒什麼好說,你這等
做作,真不怕抄家滅族嗎?”

  辛鈃笑道:“你不想受苦頭,就乖乖的給我坐下,要我出手,恐怕你這身老
骨頭未必受得住,聽見了沒有?”

  武三思無奈,只得悻悻然坐下。辛鈃三人也跟隨坐了下來,只見彤霞微微一
笑,說道:“王爺,關中楊門乃江湖上的大門派,光是關中,已統馭八門二十六
派,少說也有近萬之眾,而咱們江湖中人,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活,還害怕什
麼抄家滅族,你這些虛聲恫嚇,我看還是免了。”

  辛鈃笑道:“聽見了沒有,其實今日之事,本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只因你這
個王爺向來橫行霸道慣了,以為自己是王爺,便不可一世,認為人人都要害怕
你!我不妨與你說,莫說是你,便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放在眼裡,誰得罪我,誰便
要遭殃。”

  武三思怒氣橫生:“好大膽的狗才,竟敢開罪當今皇上。”

  辛鈃說道:“開罪又如何,我罵皇帝也非只今日,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罵
過,你不但在心裡罵,而且一大頂綠帽兒往他頭上蓋,說到得罪皇帝,相信你不
會比我小吧。”

  武三思給他一言戳中要害,立時站起身來,大喝一聲:“大膽!”

  彤霞嘴角含笑,伸出玉手在他腿上淩空一指,武三思不由雙腳一軟,“噗”
一聲又坐了下來,他何曾見過這等厲害的武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辛鈃笑道:“這還算不上厲害,楊門更厲害的武功還多著呢。”

  武三思瞪大眼睛,說道:“你們……你們都是妖怪!”

  辛鈃道:“是妖怪好,不是妖怪也好,我現在與你說清楚,我叫你進來談
話,是想保留你的臉子,讓你這個王爺不致在外丟臉,打後你繼續做你的德靜
王,倘若你仍心存不忿,要找我楊門麻煩,可就不要怪我。皇帝老子或許不會要
你的命,但我可不同,我要取你性命,真是易如反掌,若不相信,不妨大可試一
試,有道是打狗入窮巷,勢必反噬一口,這個道理相信你也明白吧。”

  武三思沈吟不語,心中暗想:“我現在身處險地,還是忍氣吞聲為妙,目下
首要是先離開這裡,今日這口怨氣,本王勢必討回來,咱們走著瞧吧!”

  辛鈃凝神打量著他,見他一對眼珠子不停滾來滾去,便猜到了幾分,當下微
微一笑,站起身來,說道:“王爺光臨,一時也忘記使人奉茶,相信王爺也口渴
了,請王爺稍待片刻,待我出去吩咐一聲。”

  說話甫落,已見辛鈃迳往房門走去,豈料辛鈃並沒有伸手去推門,卻使起飛
身托跡仙術,身子突然穿門而過,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武三思直看得張口結舌,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何曾看見過,竟嚇得無法說
出聲來。

  紫瓊和彤霞知道辛鈃是有意顯示功夫,不由暗暗一笑。紫瓊暗運仙術,算出
武三思仍是悒鬱不忿,知道若不讓他心服口服,他必定再來找麻煩,當即向彤霞
使個眼色。

  彤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小女子剛做了一些糕點,倘若王爺不棄,
待我去取來讓王爺品嚐品嚐。”還沒等待武三思答話,忽地紅光一閃,彤霞已不
知所蹤,房裡只剩下紫瓊和武三思。

  武三思“啊”的一聲驚叫,指著彤霞剛才的座位:“她……她呢?”

  紫瓊笑道:“這些都是我家楊門的秘技,先前你所見的叫作'穿門過戶',
而剛剛見的名叫'淩空一閃',而我這一手叫作'一箭穿雲'。”隨見她�手虛
空一指,一道金光從指尖疾射而出,遠遠的一根大木柱“嗤”一聲響,登時給射
出一個小洞,足有三寸餘深。

  武三思看見如此神奇之事,當場呆若木雞。

  紫瓊說道:“這些雕蟲小技,實在叫王爺見笑了,咱們楊家的武功,雖不能
說是天下第一,但也可說自成一派,楊門弟子除了刀劍功夫外,這些小玩藝兒是
必定要學的。我們三人年紀尚輕,還沒練到什麼火候,要是由我家門主使出來,
這才厲害呢。”

  武三思直聽得心頭髮毛,心想:“倘若我得罪了他們,要是他使出穿門過
戶,或是這樣一閃,便進入我房間,接著伸手在我身上一指,豈不是……”想到
這裡,真個不敢想下去。同時又暗自慶幸,幸好方才那小子沒下重手,要不我這
條老命休矣!

  但他又那會知曉,剛才這些神乎其神的本領,楊家除了這三人外,其餘的人
又何來會使。

  便在此時,辛鈃突然穿牆而入,笑吟吟的坐回位子,說道:“王爺還請稍待
一會,香茗馬上送到。”

  武三思此刻氣焰大挫,只得緘默不言,這時房門輕響,筠兒手持托盤走了進
來,挨次送上佳茗,還有一碟五色葵花糕,說道:“請王爺慢用。”接著欠身一
禮,退出房間。

  武三思臉上訕訕的,有點抹不下來的樣子,倏見眼前一團紅光閃過,彤霞已
經現回真身,俏生生地坐在他面前,笑道:“王爺不用客氣,試試小妹這些糕點
如何?”

  武三思豈敢亂試,忙即連聲推謝。

  辛鈃也不勉強,笑道:“王爺仍是心中氣忿,一心要和我楊家過不去,屆時
你每晚睡覺,務必要多派人手守著屋內屋外,最好床頭床尾亦叫人守著,或許保
得一時安全。不過你防得我一日,卻防不了一年半載,我要找你,諒你也沒本事
逃得過。”

  紫瓊接著說道:“王爺天天如此擔驚受怕,這種生活又有何味道,為了今日
這小小事兒,就更加不值得,倒不如大家握手言和,今日的事當沒有發生,常言
不打不相識,日後相見,彼此也是朋友,難道真要成為仇家不成。”

  武三思自看見三人的武功,也知無法和他們硬拼下去,見紫瓊言中頗有謙退
遜讓之意,當下見好收蓬,說道:“三位武功了得,本王素來禮賢好士。好吧!
今日之事大家便此抹過。”

  辛鈃道:“還有在千福寺擺賣的老人家,相信王爺也不會再阻撓吧,倘若王
爺能賞賜些本錢與他們,當作賠賞他們毀壞的東西,不知王爺能否成全?”

  武三思頷首道:“公子果是樂善之人。好吧,本王就在城裡撥一個地方給他
們,銀子方面就更不成問題。”

  辛鈃站起身來,長長一揖:“本人就為這些老人家多謝王爺了!”


             第五回風流兒媳

  曙光破曉,朝陽初升,萬道金光把個長安帝都映得一片金黃。

  東市西面,便是平康坊,平康坊乃屬萬年縣管轄。西北之角,方好緊靠皇
城。自大唐立朝以來,朝中王公大臣,顯宦貴爵,多集居於此。皆因此坊鄰近東
市,東門一帶,自北而南,遂成了妓女聚居之地,也是王城著名的“坊曲”所
在,蓋因如此,平康坊便更顯熱鬧。

  這帶茶樓酒肆,處處可見;秦樓楚館,更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館,整夜盡是
笙歌喧鬧,歌吹沸天,當地之人,均稱此處為“風流淵藪”。

  德靜王武三思在長安擁有多處宅邸,一處座落在千福寺以南的金城坊,另一
處便座落平康坊北首,而他這棟樓房,好比皇宮般豪華,只見樓房檐牙高啄,畫
棟雕樑,鏤金門窗,白玉飾璧,可謂勞役鉅萬,窮奢極侈。

  此刻正是金陽滿天,旭日臨窗之時,在這錦鏽簾帷內,這個權勢熏灼的德靜
王仍擁著一個美女,兀自沈睡未醒。

  這個開府儀同三司,身為一級從一品之高職大臣,竟然連早朝也不上了,當
真視皇帝如無物。便在他沈醉夢鄉之際,一把如鶯似的斥責聲從房外響起:“什
麼?連本公主也不能進去,你是要找死了。”

  一張可憐兮兮的女子聲道:“公主……是……是王爺早有吩咐,不得任何人
打擾,奴婢實在……”

  武三思被門外一吵,立時醒了過來,正待要發作,驟聽得“公主”二字,便
知是安樂公主駕到,濃厚的眉毛不禁拉緊起來,朗聲道:“讓公主進來吧。”說
話方落,便見一人走進房來,望清楚來人,卻是一個嬌俏美艷、姿容絕色的美人
兒,正瞪著她那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望著榻上的二人。

  只見她年約十八、九歲,體態輕盈,一身蟬羽衣衫,腰束麟文衣帶,在她那
唐宮低胸緞衣上,半露著一對飽滿豐挺的乳房,更覺她肌理晶瑩,妖冶嫻都。

  安樂公主見著眼前的家翁,不由美目含慍,嬌嗔道:“好啊,你就是一日沒
女人也不成事,日上三竿,太陽也照到屁股來,還抱著女人歡醉忘曉,你可知道
宮中弄出大事來了。”

  自從安樂公主嫁給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後,不但刁蠻脾氣不改,且更變本加
厲。在她眼內,除了母親韋皇后外,可說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就是當今天子
的父皇,也是如此,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家公。

  武三思雖然權傾朝野,但對這個刁蠻公主還是忍讓三分。他並非害怕了她,
而是在她身上,卻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

  這時見她說宮中弄出大事來,心下不由一驚,連忙撐身而起,拍了拍身旁全
身精光的美女,著她先行離去。

  那美豔女子,卻是武三思的第六小老婆,因她樣子嬌美,媚功了得,平素甚
得武三思寵愛,昨日給辛鈃弄得一肚子氣,晚上便將怨氣全發在她身上。

  這個小老婆面對眼前這個天嬌公主,自不免矮了三分。而武三思的說話,更
加不敢違拗,便即匆匆披上衣服,離開了房間。

  武三思待她去後,向安樂公主問道:“究是什麼大事?”

  安樂公主兩三步便來到他跟前,眼眶裡早已淚光盈盈,說道:“你就是懂得
玩女人,也不理兒媳生死,父皇他……他今早把李重俊立為太子了。”

  武三思聽見,先是一怔,接著龍眼大的眼珠在眶內滾動了幾下,搖頭道:
“我還道皇上只是說說罷了,沒想竟然來真,怎地這樣大的事情,皇上連老夫也
不通知一聲!”

  安樂公主聽見,淚水不禁直淌而下,頓足道:“不就是四叔和太平姑姑二
人,他們不住口的父皇耳邊歪纏,說什麼立太子一事,關乎安定朝廷,不能等閒
視之,你說氣不氣人。”

  皇上立太子一事,近日在朝廷后宮裡,早便傳得風風火火。李重俊是后宮所
生,當時韋皇后聽聞,本想出手阻撓,可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李重潤,幾年前被武
則天殺了,使她一時無言反駁。

  但安樂公主可不同了,她素來受父母寵愛,且是韋皇后嫡出,在她心中向來
認為哥哥死了,如何說也該是她來當儲君,要是說女子不能當,為何祖母武則天
便能當?

  其實當時她的皇帝父親李顯,也想答應她,曾問中書令魏元忠:“朕想把安
樂公主立為皇太女,你道行嗎?”

  然魏元忠卻搖頭道:“公主當皇太女,這是史無前例之事,況且若她真的當
了皇太女,叫駙馬都尉如何稱呼她,老臣認為這個使不得。”

  李顯聽後,只是點頭微笑。

  此事傳到安樂公主耳中,登時氣得暴跳如雷,連忙跑到李顯跟前,罵道:
“那個魏元忠是什麼東西,這個憨臣也不想想,阿母子既然做得皇帝,她的孫女
兒又為何不能當天子?”

  李顯見這寶貝女兒大發雷霆,只得笑道:“待我慢慢再想一想,好嗎?”接
著又哄又勸,安樂公主才稍稍消氣。

  當今皇帝李顯共有八個女兒,而這個七女兒安樂公主,不但花嬌月艷,長得
天姿國色,且又聰穎過人,在中宗和韋皇后心中,直把她當作心頭肉兒,寵愛異
常。說起這個天之驕女,還有一段難忘的往事。

  當年武則天在世時,曾立李顯為天子,其妻韋氏,名喚韋緗,乃京兆萬年
人,她的祖父韋弘表,在唐太宗李世民時,曾任過曹王府典軍,父親韋玄貞,時
為普州參軍,只是一個從八品下的小官,李顯登基後,便升韋玄貞為豫州刺史,
是個從四品的地方大員。但韋後仍不滿足,要丈夫將其父調回京城,任為侍中。
而侍中一職,相等丞相、中書令、兵部尚書等位置。

  這一回可就不大順利了,宰相裴炎大力加以阻撓,認為韋玄貞無功無勞,驟
然越級跳升,實難服眾,有損朝廷威信。

  可是這個李顯,初登皇位,也不懂度時量世,更不知自己是個廢料。而這個
韋皇后,既能當得太子妃,樣貌固然美艷,她從做女兒時已是個不守本分的人,
就是嫁了李顯後,身邊也有不少男人,她為人精明強悍,好出風頭,與這個懦弱
無能的李顯相比,直是陰盛陽衰,向來李顯不論大小事情,大多由她作主。

  韋皇后看見有人從中阻梗,怒火勃然,忘記了那個權力無邊,殺人不眨眼的
婆婆武則天,竟日夜唆弄著丈夫,常道:“你身為皇帝,難道升個官兒也要聽人
言語。”

  一日早朝,裴炎依然堅持不同意,李顯愈聽愈是起火,心想在臣下面前,若
不耍兩下子威風,將來我這個皇帝還怎能做下去,便即怒斥道:“你不用多說,
朕就是把個天下都讓給韋玄貞,你也無權干涉,更何況只是個小小侍中。”

  裴炎見他說出這等蠢話兒,也不和他多辯,回頭便到皇太后面前一一說了。
武則天是何許人,對李顯的話,自是知道是一時的氣言,就是他想把天下送人,
諒他也沒這個本事。但她卻沒想到,這個素來膽小如鼠的兒子,方當上皇帝便說
出這種話來,要是翅膀再硬了點,今後便控制不易了,自知決不能掉以輕心,心
里便起了廢掉皇帝之意。

  嗣聖元年二月,武則天驟臨朝堂大殿,召集百官群臣,宣布廢皇帝為廬陵
王,命朝臣將李顯架下龍座。

  這回李顯真個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問道:“我……我到底有什麼罪?”

  武則天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把江山送給人嗎?這就是你的罪!”

  李顯無言以對,沒想到這個寶座,才只坐了兩個月,仍沒坐暖就丟了,還得
個待罪之身,形同罪人。

  過不多久,李顯夫婦倆便被流放至均州,隨即又被遷到房州去,途中一家人
只有兩輛舊破車,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可謂一無所有。

  當時韋皇后已有身孕,�著一個大肚子起程。押犯的差役,也不管你過去是
王侯將相,只要你沒有銀兩孝敬,苦頭就有得你吃。

  李顯前時雖是皇帝,但這些差役並不與你說這個,既然武后敢貶你,他們便
敢收拾你。可是這一對落難貴人,卻不懂得掏出銀兩來孝敬,一路之上,二人當
真是受足苦頭。

  這一日,一大清早便要起程趕路,行至中午,韋皇后忽覺腹中疼痛,眼看分
娩在即。但這時前不及村,後無山寨,李顯見妻子痛得不成模樣,便只好哀求那
些差役:“王妃恐怕要生了,各位官爺就行行好,可否停留片刻?”

  兩個差役見著,不由眉頭大皺,遂氣鼓鼓的道:“要生就快點兒,現給你兩
個時辰,若生不出來,咱們也等不來了,要是趕不到驛站,今晚何來吃住。”

  李顯聽見,連忙點頭道:“一定快,一定快……”

  兩個差役也不和他多說,兀自往一棵大樹走去,一個差役笑道:“他說生就
生,說得挺容易。”豈料說話方落,後面立時傳出呱呱的哭聲,眾差役即時你望
我眼,我望你眼,說不出聲來。

  李顯雖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但貴為王子,這等事兒又何曾親手做過,不免忙
了手腳,望著嬰孩不知如何是好,還幸妻子堅強,用嘴咬斷了臍帶,便對李顯
道:“快點脫下衣服,把嬰兒裹著。”

  李顯聽了,連忙脫衣裹嬰,韋後抱著嬰兒,便餵起奶來。

  眾差役見她生子如斯神速,當真彷如大便一般,也不禁詫異起來,圍著嘀嘀
咕咕的談論著,莫非是山神照顧,要不生個娃娃,怎地會這麼容易?

  一人道:“光是看這個,我敢打賭王爺必有後福,準沒有錯的。”

  另一人道:“你說得對,瞧來打後要好生對待他們才是,不然要吃虧了。”

  沒過多時,李顯過來招呼他們上路,眾差役連忙奔將前去,臉面頓時變了樣
子,笑道:“王爺也不用急,王妃剛分娩完畢,還是多休息好,要是用得著咱們
什麼,王爺儘管吩咐便是。”

  李顯大惑不解,不禁呆住,一時也想不通是何道理,說道:“今日全仗各位
大哥的福,一切還算順利,要是今後還有好日子過,本王定當圖報。”

  眾人聽得這番說話,齊刷刷跪拜下來,同聲道:“謝王爺!”

  韋後在車上看見,不禁笑起來。

  一個差役問道:“不知是王爺還是公主呢?”

  李顯道:“是我的七女兒。”

  那人連忙道:“原來是個公主,那太好了,不知有了名字沒有?”

  韋後在車上道:“不如就叫她裹兒吧,你說好麼?”

  李顯捋鬚笑道:“好好,這名字不錯,大家認為是嗎?”

  眾人當然點頭附和,李顯又道:“裹兒一出生便逢凶化吉,看來這個女兒必
會帶來好運。”

  果然,這個裹兒不但長得出色,一如李顯所說,最後一家給武則天迎回宮
中,李顯繼而重登皇位。

  武三思這時聽見,心中暗自盤算,心想道:“李重俊這小子素來與我不和,
此刻他一朝得勢,雖不致礙我大事,但始終是個隱憂,況且這小子又何德何能坐
這個位子,本王若不把他扯下來,武家將來哪有好路可行!”

  一念及此,便向安樂公主道:“我的好裹兒,不用傷心,你要知皇上向來糊
塗。李重俊這廝,我總不能讓他坐得平平穩穩的,你放心好了,一切就包在我身
上。說到朝廷的眾臣,光憑我一句說話,他們怎敢不從,要把太子之位搶回來,
可說易如反掌。你回宮與娘說,多給你老爹壓力,我就不相信不能把那廝拖下
來。裹兒不要再哭了,你老爺我也很久沒疼愛你了,過來我這裡,待我今日好好
和你快活一番。”

  裹兒小嘴一撅,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總喜歡這個,家公不似家公的,要了
人家的母親,連她的女兒也不放過。”

  武三思淫笑道:“誰叫我這個兒媳婦長得又俏又可愛,我父子兩人同時讓你
快活,還說這等風涼話兒。”

  但見裹兒纖腰一擺,便坐在床榻道:“誰稀罕你這個大塊頭兒子,若不是阿
母子要我嫁他,我才不要他呢。”

  這句話雖是半帶玩笑,但聽在武三思耳裡,總覺不是味道,不由眉頭輕皺,
臉色一沈。

  裹兒看見,也知自己說得過了火頭,便朝他微微一笑,把一副曲線玲瓏的嬌
軀,緊緊貼向他道:“不要這個口臉嘛,你又不是不知,人家平日就愛開玩笑。
可是你這個大塊頭兒子,今個兒一大清早,便氣得人家半死不活,適才我方會這
樣說。”

  武三思問道:“他又怎麼了,小倆口子就是愛吵嘴!”武三思伸手把她擁入
懷中,一隻怪手緩緩在她身上遊動,撫得裹兒渾身發軟,慢慢軟倒下來。

  裹兒輕輕“嗯”了一聲,嬌喘道:“你、你這個好兒子,也不知人家氣惱,
當我對他說這件事時,你道他說什麼。他說我身為婦人家,怎可能去爭什麼皇太
女,直是竹籃打水,白費心機,你說他可不可惡。”

  武三思笑道:“這個小子就是愛澆冷水,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說著動手扯
下她腰帶。

  裹兒也不做作,乾脆自己動起手來,不消片刻,便與武三思看齊,變得渾身
精光赤體。

  武三思雖然年逾五十,卻身壯體橫,說到玩女人方面,更是他的拿手伎倆,
家中的妻妾不提,光是身旁這個小媳婦,其母親韋皇后,還有李顯的小老婆上官
婉兒,以及一些后宮妃嬪,身邊的女人實不下十多人,而他所玩的女人,無一不
是當世名花,宮中貴人,只要他想得到的,便能手到擒來。

  其實以他這副尊容,生得眉粗顴高,滿臉胡茬,當真是威武有餘,俊朗不
足,卻偏偏惹得群鶯臨門,任他魚肉,說來還不是一件事。武三思此人,不但寶
貝奇偉,且性能力特強,凡與他有過一腿的女子,無一不是回味再三。

  不說別人,便是這個刁蠻公主李裹兒,自前年嚐過他的滋味後,方始發覺這
個家公的厲害,竟比他的兒子還強上幾倍,也難怪連她的母親,也為武三思癡迷
難捨。

  武三思輕輕把裹兒放在榻上,看著這具青春迷人的身軀,一團慾火立時從丹
田往上沖,忙即探前身子,滿是鬚髯的臉膛從她脖子掠過,偎貼著她嫩如凝脂的
俏臉。

  裹兒被他粗硬的胡髯一刮,馬上渾身一顫,閉起美目道:“好人,我的好家
公,你媳婦兒受不了,不要再逗人家好嗎?”

  武三思像沒聽見以的,全不理會她,只是貼得她更緊。從她的面頰、鬢邊、
烏髮,一直嗅到她的耳朵,嗅著她散發出來的奇異芳香,惹得裹兒連連打戰,卻
又無法奈何他。

  裹兒抵受不過,喘聲道:“不要吶,你弄得人家好癢,好難受……”

  武三思埋頭說道:“誰叫我的兒媳婦這麼香,昨晚可有和我兒做?”說著右
手徐徐下移,滑到她的胸脯,明顯地感到她心跳加促,大手稍一移動,已蓋住她
那青春飽滿的乳房。

  “嗯……”裹兒綻出一聲滿足的呻吟,胸部猛地往上拱起,迎湊他那恣情的
觸撫,嬌喘道:“這……這與你何干,啊!好舒服,你就是愛折磨人家,快嘛,
裹兒已經好想要你了。”

  武三思心裡暗笑,想道:“真個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個小淫婦,老夫今日
若不把你弄得喊死喊活,你還不知道本爺的手段。”嘴唇滑過她俏臉,吻向她下
顎,接著徐徐下移,直吻到她高聳的玉峰,再用他那硬如毛刷的鬍子,磨蹭著她
殷紅嬌嫩的蓓蕾。

  裹兒連打幾個哆嗦,那刺刺的感覺直癢到骨子裡,不由螓首後撐,小嘴不停
半張半合。

  武三思一面盡情挑逗,一面�高淫眼牢牢盯著這個美豔的媳婦,他愈是看,
愈覺她嬌美嫵媚,那張標致的五官,可說是無處不美,在他嚐過的美女中,除了
上官婉兒外,這個刁蠻公主也可算是最漂亮的一個。便在這時,腦間忽地一閃,
紫瓊的美貌突然從他腦海滑過,武三思暗嘆一聲,若說到美貌,還是那個妞兒為
最!

  這時的裹兒,再也難忍體內的騷動,見她緊緊抱住武三思的臉頰,不住擺動
著上身,把個乳房在他臉上磨蹭,哀聲求道:“我的好人,我的好家公,你再是
這樣弄裹兒,人家便要死了,求求你快點給裹兒,插進來好嗎?”

  武三思笑道:“哪有這麼容易,我一張嘴還沒嘗夠你身子,誰叫你一大清早
送上門來,破壞你家公的好夢。”

  裹兒實在抵受不過,嗔道:“好,我求你不成,你以後休想我再給你。”

  武三思笑道:“這是你說的,到時你不要後悔才好。”說著之間,身子再徐
徐下移,終於來到她那甘露潺潺的所在,已見濕得不成樣子了,兩片肥美豐腴的
花唇不住地抖動,如此鮮嫩迷人的好物,教他如何再忍得,當下湊頭上去,忘情
地吸吮起來。

  裹兒被他舔著妙處,直美得雙腿亂顫,身子一下一下的抽搐起來,口裡呻吟
不斷。而最令她亢奮的,便是那些又粗又硬的鬍子,不停地刮刺著她的柔嫩,雙
重的刺激,直美得她眼前發花,神誌昏眩。

  武三思卻舔得興致高揚,一條如蛇的靈舌,不住鑽探亂竄,弄得裹兒欲壑難
填,腰臀狂擺如浪,嬌喘個不停。

  武三思見她慾火難抑,便跪了起來,淫笑道:“我的好媳婦,你已樂得夠
了,也該讓我爽一回吧。”

  裹兒自從跟隨父母回京,所見所聞,盡多男女淫褻之事,深受熏陶,已是個
識趣之人,在她還沒嫁武崇訓之前,便已在宮中縱慾肆行,糜亂無度,不知狎玩
了多少宮人護衛,對於如何取媚男人,早就頗有心得。見武三思這樣說,便即撐
身而起,玉手輕舒,提著他那壯碩粗長的寶貝,徐徐湊近嘴邊。


             第六回誣陷五王

  武三思挺胸直立,抵頭望著這個俏媳婦,見她正自手口並用,一套一吮均郢
匠揮斤,顯得異常熟練高超,心中暗想:“此女年紀輕輕,便有這種造詣,當真
是一代淫娃,也難為崇訓這小子,弄得滿頭綠巾,還要忍氣吞聲,今日就由我這
個家公為你報仇,教訓一下你這個偷漢精。”

  一念未完,忽覺靈龜一緊,一條舌頭盡抵著馬眼兒亂撥,陣陣酸意直竄上脊
骨:“好哇!你的舔功果然精進不少,真想要吸出來嗎?”

  裹兒含著巨物�頭一笑,旋即又再埋頭苦幹,把住肉棒來回吸舔,直爽得武
三思連聲喊妙,慾火愈發強烈,沒待一曲奏完,忙把裹兒推臥在榻,說道:“快
劈開雙腿,好讓你家公快活快活。”

  只見裹兒送他一個微笑,自動大張玉腿,把個嫣紅欲滴的花穴展陳他眼前,
膩聲說道:“我的好老公,這樣可以了嗎?”

  武三思笑道:“怎麼叫起老公來了,倘若傳到我兒耳中,豈不是氣死他?”

  裹兒微微一笑:“你還說,這都是你為老不尊,連媳婦都不放過,三五七日
便來玩人家。”

  武三思握緊陽物,抵住門戶蹭來蹭去,說道:“你不要胡扯,這段日子究竟
是誰找誰?每次都是你自己上門,你別無故冤人。”

  裹兒不服道:“好呀,第一次是誰摸入人家的房間?”一話未完,膣內驟然
一滿,“啊!好深……你脹死裹兒了,不要這樣猴急嘛……噯,你真想弄死人家
嗎!”

  武三思猛地闖關,一放便直抵深宮,只覺分身兄弟如投進熔爐,內中溫暖濕
漉,整根肉具,給含箍得密密實實,間發不容,登時爽到極點,旋即拍馬奔馳,
提戟奮刺。

  裹兒經他一陣疾闖,美得有口難言,搗得百來回,漸見撐持不住,只覺眼前
這個家公,實是個神勇將軍,比他那無能的兒子,也不知好上多少倍。

  武三思眼見她紅暈蓋臉,星眸微張,更添幾分迷人嬌豔,胸前一對玉峰,隨
著動作顛來倒去,著實美不勝收,不由瞧得慾火燒身,直把裹兒殺得片甲不留,
叫她連丟幾遍,直到她開聲求饒,方勒韁不動。

  裹兒略一回氣,緩緩平復下來,嬌嗔道:“看你不要命的撥弄,也不理人家
死活,若是給你弄壞了,看你如何向兒子交代。”

  武三思呵呵笑道:“你便向他直說無妨,說是他老爹弄壞的。”

  裹兒不知好氣還是好笑,世上竟有這樣的老爹,笑道:“我才沒你這般不要
臉,還有我與你之事,萬萬不能說出去,要是傳到父皇知道,我無法做人事小,
恐怕你這個腦袋也保不住。”

  武三思自是知道,也用不著她提點,但他最擔心的,倒反而是那個韋皇后,
因她深處后宮,自己不時出出入入,不免受人猜疑,尤其是定安公主的丈夫王同
皎老是跟他作對,一想到這裡,登時怒氣打從一處來,便道:“就算你我不說,
難保你姊姊定安公主的好夫婿不說,我又不是害了他全家,此人就是總愛和我�
槓,你要擔心,就擔心這個人好了。”

  裹兒聽得柳眉緊蹙,說道:“當真,我怎地會不知道?”

  武三思道:“還有很多事你不知道,這個王同皎身為附馬都尉,如何說也算
是一家人,但此子竟連岳母都要出賣,也不知他從哪裡探得消息,在外總是口沒
遮攔,四下說我和你母親壞話,要知一旦傳到你老爹耳中,到時我死了不打緊,
但你娘可就不同了,這個你還是小心點兒。”

  裹兒道:“這件事我會探個明白,倘若如你所言,我勢必不放過他。”話後
便把小嘴貼近武三思的耳邊,柔聲輕道:“瞧來你還沒滿足,來吧,再好好愛一
下你的媳婦兒。”

  武三思笑道:“你這個小淫婦,才剛剛回氣,這麼快又想要了。”

  裹兒嗔道:“你說什麼嘛,人家一心為你好,還取笑人家,要是不來便算
了,讓我起來回去。”便鼓著嘴兒要起來。

  武三思當然知她耍性子,便即提槍輕刺,裹兒立即渾身騷爽,咿咿啊啊呻吟
起來:“好舒服……這樣又大又硬的東西,真是叫人愛煞吶!人家要……要你狠
狠的搗,把你這個寶貝兒媳弄死算了……”

  武三思使出手段,一面抽戳,一面握著肉球使勁搓揉,不時把她轉過身子,
從後進擊,百般輕狂。

  裹兒不但千依百順,且越乾越發興致高昂,這樣一弄,便弄了一個多時辰,
方行拋槍罷戰。

     *** *** *** ***

  次日,武三思一早起床,穿上紫金朝服,腰圍金玉綬帶,襯托著他那健碩的
身材,倒也神氣十足。

  此刻卯時未到,大明宮的大門,早已兩旁大開。上朝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
正沿著長樂坊連袂而來。

  韋應物曾有“觀早朝”一詩,道盡大明宮早朝的情景,詩中寫道:

  伐鼓通嚴城,車馬溢廣躔。
  煌煌列明燭,朝服照華鮮。
  金門杳深沈,尚聽清漏傳。
  河漢忽已沒,司閽啟晨關。
  丹殿據龍首,崔嵬對南山。
  寒生千門裡,日照雙闕間。
  禁旅下成列,爐香起中天。

  其時雖是初夏,但晨風拂過,仍夾著帶有金桂馨香的寒意。

  武三思騎著一匹烏騅馬,直行至丹鳳門才翻身下馬,一名跟隨的家僕連忙上
前把馬牽住,拴在宮門旁的馬槽。

  武三思大步踏入宮門,跨過龍首渠的白玉雕欄石橋,放眼望去,前面是個寬
闊的廣場。武三思挺起胸膛,緩步而行,環觀廣場四周的宮殿,心裡不由湧起一
陣恚憤,想起當年若非狄仁傑從旁阻撓,現今坐在龍椅上的人,哪會是這個窩囊
廢李顯。他愈想愈感怨憤難消,臉上的肌肉也不禁繃緊起來。

  這座莊嚴的皇家宮闕,位於京城東北角,建於貞觀八年,分佈著二十四座金
碧輝煌的殿宇,掩映在綠樹叢中。

  皇宮以北,便是碧波蕩漾的太液池。而廣場正中,含元、宣政、紫宸三座宮
殿,一層一層的排列著,四省、十院,分列左右,宛如眾星環拱,形成大唐的中
樞。

  武三思面向含元殿走去,望著這座巍峨的大殿,心頭不由又湧起一股失落,
此殿是皇帝早朝的地方,百官朝見或奏事,大多集會於此殿。

  含元殿建修得異常壯麗。皆因此殿屹立在龍首原上,站在殿前遠眺,蒼翠的
終南山歷歷在目,繁華的長安城,卻能盡收眼底,直教人心馳神往。

  走近含元殿,武三思仰起頭來,他見著眼前之物,不禁思潮泉湧,多年來時
時喚起他的佔有欲,再次浮上心頭。

  當年武三思的姑母武則天還沒得勢時,他只是市井流氓,在京城人人看不起
的地窖子,就連那些妓女們對他也不屑一顧。直至高宗登位,立武則天為皇后,
堂兄武承嗣才得以赦罪,從流放地嶺南重返京師,並承繼了祖父的爵位,擢升為
宗正卿。

  自此,武三思的一生便開始大大改變了。

  當武承嗣出任禮部尚書時,他也開始被姑母重用,得了一個右衛將軍之職,
接著在宮中翻滾十幾年,到武則天登上寶座,武三思終被封為梁王。更甚的是,
武則天曾想立他為太子,打算讓他繼承將來的皇位。

  可是身任鸞台侍郎的狄仁傑,卻對武則天道:“昔年文帝親冒刀林箭雨,平
定天下,方建立大唐王朝,倘若陛下把天下交與別人之手,恐怕有犯天意!況且
姑母與侄兒,娘與親兒子,這兩者到底誰為較親,已相當明顯。要是寶座由兒子
繼承,陛下將來的牌位,仍可擺放皇家祖廟,陪伴先帝,共享香火,世代相傳。
不然,若由侄兒繼承,卻沒聽過侄兒當皇帝,會把姑母的牌位送到皇家祖廟的,
到那時,豈不是成了沒有血食的野鬼。”

  武則天聽後,稍有醒悟,不由躊躇起來。

  一日,武則天問狄仁傑:“昨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頭大鸚鵡,可是兩
個翅膀全都折斷,不知其意何在?”

  狄仁傑撫須答道:“鵡與武同音,武是陛下之姓,而兩個翅膀,便是指陛下
的兩個兒子;其意相當明顯,倘若陛下起用兩個兒子,這兩個翅膀自可複原。”

  話後並建議武則天最好能召回被流放房州的李顯。

  武則天終於下定決心,聲稱盧陵王李顯患病,派員外郎徐彥伯前往房州,迎
接李顯回京醫治,沒多久李顯被封為太子。

  武三思想到這裡,一腔怒氣無法平息,氣恨難平,心道:“無毒不丈夫,要
光復我武家的天下,莫怪我心狠手辣。”

  便在這時,一個年約三十多歲、身穿五品朝服的官員來到他跟前,揖道:
“王爺早安。”話聲響起,霎時打斷了他的冥想,武三思望向那人,見是校書郎
李悛,不由面呈鄙夷之色,遂點一點頭算是回禮。

  李悛卻趨身前來,低聲道:“臣有一事要告與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武三思知他是前出納官宋之問的外甥,而宋之問此人皆因與姑母的男寵張易
之有關,被流放至嶺南,當年也算是武家的搖尾分子,不由凝神望了李俊一眼,
見他一臉誠懇,便點頭與他並肩行到一旁。

  武三思邊行邊問道:“有什麼事?”

  李悛望望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是有關駙馬都尉王同皎之事。”

  武三思一聽,登時眼睛放亮,打起精神來。沒想到此人要說的竟是定安公主
的丈夫,也正是自己的死對頭。

  李悛見他一臉詫異之色,續道:“小人得知,王同皎將會聯同張仲之、祖延
慶、週憬等會對王爺不利。”

  武三思停下腳步,軒眉望著他,問道:“哦!究是如何?”

  李悛道:“據知他們秘密集結江湖武夫,打算圍攻貴府,且趁勢揮軍進攻皇
宮,罷黜韋皇后。”

  武三思聽到這裡,大吃一驚,忙問道:“這個消息從何處而來?”

  只見李悛遲疑了一會,訥訥道:“其實這件事……是……是臣的外舅宋之問
說的。”

  武三思大惑不解,宋之問不是還流放在嶺南麼?

  李悛又道:“臣的外舅已從嶺南偷偷回到洛陽了,因他與王同皎素有交情,
現正在他府中寄住,後聽得他與外人聯絡,方得知此事,外舅想起這是關乎王爺
的安危,便著臣與王爺通告一聲,好作防衛。”

  武三思撫髯點頭,心想宋之問這人果真是個奸險小人,竟用朋友的鮮血來換
取赦免流放之罪。便道:“很好!你叫宋之問放心,他的事我自會處理。”

  這時朝堂內外,文武百官愈聚愈多,接著一陣沈厚的景陽鐘聲傳來,堂內正
在寒暄閒聊的官員們立時清風雅靜,各人匆匆撣服整冠,斂袖屏息,依秩排列,
分左右兩路,踏上七折龍尾道。

  只見文、武兩班魚貫而入,踏著塗紅蓮花方磚,一個個排列在含元殿前。文
臣武將捧笏而立,丹墀兩旁,金吾衛士手執金瓜斧鉞,如同泥塑木雕,一動不動
的凝視殿前的百官。

  含元殿的兩廊,金絲垂簾倏地掀起,相王李旦與德靜王武三思,領著一隊衣
著華貴、手捧象笏的王公貴戚,分為左右兩行登上側道,走進含元殿。正當眾人
排好,一陣莊嚴肅穆的迎聖鼓樂響起,當今天子李顯將要駕臨了。

  “皇上駕到……”一把蒼老尖細的聲音,自殿內傳將出來。

  隨聽弦管齊鳴,鐘磬大作,捲簾動處,一群手捧盂、盤,手執孔雀翎羽大扇
的宮娥彩女,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接著一個鬚髮半白,頭戴通天冠,身穿大裘
冕,腳踏登雲履的中年天子隨後步出,登上九龍御座。

  天子身旁,卓立著一位手捧犀尾,頭上戴著烏沙樸頭,身穿紫金朝服,腰擊
全銙玉帶的太監。

  一把尖細的聲音,這時又從太監口中唱出:“文武百官朝見聖皇……”

  但見眾臣列隊如潮水般湧前,在御階前跪滿一地,大殿之內,立時響起如山
呼海嘯的朝參之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著眾臣依次奏事。

  這時,御史大夫李承嘉站出,捧笏奏道:“臣李承嘉有事上奏……”

  中宗李顯點頭允許,李承嘉奏道:“臣於洛陽天津橋撕下一文榜,懇準呈
上。”

  李顯點頭,他身旁的太監走下禦階,接過那文榜遞上李顯。

  李顯展開一看,登時龍顏大怒,大吼道:“豈敢胡言誹謗,這是誰貼的?”

  原來此文乃是武三思派人書寫,文中全是韋皇后和自己姦淫的醜聞,以此事
誣陷朝中五王,李顯見著,直看得怒目切齒,咆哮如雷。

  李承嘉奏道:“臣已查得一清二楚,並且逮獲張貼之人,據那人說,是敬
暉、桓彥範、張柬之、袁恕己、崔玄暐這五人派他張貼。依愚臣看,表面上雖只
提及罷黜皇后,實是有謀害陛下之心,臣請求皇上下旨誅滅五人全族。”

  原來這五人,卻是輔助李顯推倒武家,並取回李家天下的五大功臣,現全皆
封有王爵,合稱五王,也是武家的一大對頭,無疑便成為武三思的眼中釘。

  武三思與韋後曾在李顯面前謀陷五王,可是李顯總不理會。今次便想出這個
法子,偽作文榜,務求把五人一起幹掉。

  當初,五王藉著武則天病重,輔助李顯發動政變,奪回李家江山。政變成功
後,李顯便任張柬之、袁恕己二人為一級宰相,崔玄暐為內史,敬暉、桓彥範為
納言,一律封為公爵。那時雖然大局已定,但武家尚未剷除,洛州長史薛季昶曾
對張柬之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張柬之答道:“武家只是俎上肉,他們有何能耐作反。”

  薛季昶搖頭嘆道:“既然你這樣說,到那時候,我也不知會死在何處了!”

  同時縣尉劉幽求也警告桓彥範,說道:“武三思仍留在朝中,恐怕到了後
來,咱們連葬身之地也沒有,倒不如乘早下手,免得大禍臨頭,到時後悔已不及
了。”

  武則天王朝已過,武三思能再得勢,主要原因在一個女子身上。此女子便是
上官婉兒,李顯登位之初,不但娶了她為小老婆,且命她處理詔書,撰寫皇家指
令,甚為倚重,自此上官婉兒便掌以大權。

  皆因李顯年紀已老,且色欲過度,無法滿足這個俏嬌娘,她和武三思早就有
了一腿,上官婉兒孤身一個女子混在宮中,便如立在危牆之下,一個不慎,隨時
會遭韋後的毒手,為了保障自身安全,她不得不討好韋後,遂把武三思推薦給
她,武家在宮中的勢力,因此又再度膨脹起來。

  張柬之到這時候,方開始察覺武家的危險性,不斷勸李顯誅滅武家,免得他
們坐大難收,但李顯依然毫不理會。

  張柬之道:“武則天之時,李姓皇族幾乎給屠殺罄盡。幸好天地神靈庇佑,
皇上得以復位,但武氏家族那些浮濫官爵,依然原封不動,臣認為應當貶降其官
階俸祿,以慰天下人心。”

  但李顯這個窩囊皇帝,只是不停搖頭,就是不聽。

  武家在朝上勢力日增,張柬之等人恐防武三思暗裡陷害,知道員外郎崔湜雖
不是武家一派,卻因公事常在武家走動,便以厚禮結納,好作內應,望能探得武
家舉動。

  但沒料到,崔湜竟是一根牆頭草,他見皇上對武三思異常信任,便知曉該站
在何方,便把張柬之等人的密謀掉過頭來向武三思和盤托出,還說聽從武三思差
遣,武三思見他頗為忠心,便推薦他當中書令,從此成為武三思其中一個智囊。

  武三思和韋後得知張柬之的意圖,便終日誣陷五人,武三思對李顯道:“他
們五人仗著自己功高權重,在朝中橫行霸道,這樣下去,終究對皇室構成威脅,
皇上不可不防。”

  李顯聽得不住點頭,武三思又道:“依我看,對他們最好是施以安撫策略,
明是隆升,實是暗降。先把五人全封王爵,並免除他們宰相職務,這樣處理,外
表上是尊敬功臣,其實是剝奪他們的實權,免得他們危害朝廷。”

  李顯點頭認同。

  終於敬暉封為平陽王,桓彥範封為扶陽王,張柬之封為漢陽王,袁恕己封為
南陽王,崔玄暐封為博陵王,皆免除宰相官職,特賜黃金綢緞,雕鞍御馬。自此
武三思權力更盛,稍有不歸附武家的,均予以排斥,中央權柄盡入武三思手中。

  李顯聽完李承嘉的說話,登時兩目發呆,一時難以決定。

  侍御史鄭愔見李顯猶豫難決,當即出班奏道:“這五人毀謗皇后,實是罪大
惡極,皇上萬不可輕恕。”

  李顯愈聽愈感氣惱,便即召喚大理承李朝隱上朝,打算就此結案。

  李朝隱奏道:“張柬之等五人沒經過審判,實不宜定罪誅滅。”

  另一大理承裴談直來便是武家的一員,聽見李朝隱這樣說,當即奏道:“人
證物證俱在,再無可抵賴,應遵照詔書斬首,家產充公,實不必再調查審判。”

  黃門侍郎宋璟奏請道:“老臣認為該當調查清楚,方好定罪,況且五位王爺
曾得皇上賞賜鐵券,承諾赦免十次死刑,若處以死刑,恐人心不服。”

  李顯聽後,想起自己確有此承諾,沈思片刻,遂下旨各判“無期流刑”,把
敬暉流放至瓊州,桓彥範流放至瀼州,張柬之流放至瀧州,袁恕己流放環州,崔
玄暐流放古州;五人家屬子弟,凡年滿十六歲以上,均流放至嶺外。

  武三思見李顯不願誅殺五人,不禁眉頭緊蹙,卻又不便當著眾大臣面前力
爭,免得他人疑心是自己一手策劃,讓李顯起疑,只得瞪著銅鈴般的大眼,一聲
不響的暗自氣惱。

  直至退朝,群臣依次步出含元殿,中書令崔湜走近武三思身旁,二人對望一
眼,武三思便知曉他的心意,必定有什麼事與自己商量,當下兩人默然連袂而
出。

  二人走出丹鳳門,武三思和崔湜的家僕已牽馬過來,上了馬匹,崔湜才道:
“皇上這般心慈手軟,千萬不可回心轉意才好。”

  武三思鼻哼一聲:“這老傢夥直來便是耳朵軟,我這一著滿以為一舉成功,
確沒想到宋璟會跑出來攪局,看來此人也不宜留在朝中。”

  崔湜道:“宋璟的事還可以慢慢解決,但眼前最要緊的事,便是這五個人,
他們倘若不死,等有一天返回京師,可真是一個後患,我這裡有一計,只是不知
王爺可敢去做?”

  武三思連忙望住他,崔湜低聲道:“只要咱們假傳聖旨,派人從後跟上一刀
一個,到時人已死了,就是皇上問起,便說他們在途中暴病便是了。”

  武三思聽了微微點頭,沈思一會,便道:“好!便依你的方法去做,你認為
有誰能擔當此事?”

  崔湜道:“周利貞如何?”

  武三思道:“就是那個被貶往嘉州當司馬的周利貞?”

  崔湜點點頭,說道:“此人當年在京之時深受五王輕視,致被敬暉奏上一本
把他貶至嘉州。周利貞對五人深仇似海,要他來辦此事,可說是最佳人選。”

  武三思再三細想,皺眉說道:“雖然此人可行,但他畢竟是朝廷中人,若要
他親手幹此事,恐怕有點不便。這樣吧,明兒我上奏老頭子薦他為右台侍御史,
隨同五人前往嶺外,沿途監視。到時我另派人從後跟去,逐一解決,但此事務必
做得乾淨利落,決不可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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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27:55

             第七回絕艷魔姬

  李重俊當上太子之位,設宴東宮明德殿,但前來赴宴的臣子,便只有三三兩
兩,除了李多祚、魏元忠、李思衝等十多個忠於李唐的臣子外,其他人因畏忌武
家和韋家的勢力,全都不敢前往赴宴!

  酒過三巡,李重俊躁悶難當,仰頭“咕嘟”一聲,把杯中酒一口喝乾,心
想:“現在滿朝都是武韋兩家的黨羽,看來我這個太子也當不長了!”

  當晚帶著幾分酒意,在內監攙扶下返回寢宮。

  太子妃劉妃已親領數名宮女在外迎接,劉妃是劉仁軌的孫女,劉仁軌是武后
時的宰相,封樂城公爵,逝世之時,武則天停朝三日,追贈開府儀同三司、並州
大都督。

  其子劉浚官至太子中舍人,劉仁軌死後第二年,劉浚官因遭酷吏陷害而被
殺,李顯即位後,因劉仁軌曾為東宮舊屬,所以追贈他為太尉。

  在李顯還沒登基前,一次李重俊陪同父親李顯拜訪劉家,認識了劉妃,當他
第一眼看見劉妃時,驚為天人,立時被眼前這個美女吸引住。

  當年的劉妃,才只有十五、六歲年紀,但已長得亭亭玉立,態柔容冶,美艷
中帶著秀雅之氣。自此之後,李重俊便常找藉口往劉家走動,並相約劉妃出外遊
玩,後李顯得知此事,便奏請武后為二人聯婚。

  劉妃看見丈夫大醉而歸,忙叫宮女扶他進入寢室,並喚人準備解酒湯,一盞
醒酒二陳湯過後,果見李重俊清醒了一些,口裡叫道:“好……好一個武三思,
我……我李重俊決不會放過你!還有……還有你這個小淫娃……膽敢在我背後呼
奴侮辱……這個仇我必定要報……”

  一輪醉話,直嚇得宮女們雙腿發軟,大家心中清楚,聽了這些話,無疑是一
隻腳踏入閻王殿,倘若太子清醒過來,為了保守秘密,隨時都會將所有人滅口,
又怎叫她們不驚。

  劉妃對這點自然明白不過,當下道:“你們都出去,全給我躲得遠遠去,記
住不要亂說話。”

  眾宮女還敢久留,連忙跪辭,一下子便走得無影無蹤。

  劉妃待得宮女離去,徐緩轉過身來,秋水似的美眸閃動了一下,凝望著臥榻
上的李重俊,嘴角之處微微綻出一絲曖昧的笑容。隨見她玉手輕輕一揮,衣袖帶
風,寢宮內的燭火登時滅了大半,只餘床榻前後兩盞宮燈仍亮著。

  這一手功夫,便是武林高手也難隔紗滅火,把罩在燈內的燭火熄滅!

  但見劉妃娉婷移步,嫋嫋來到床榻,坐在李重俊身旁,輕舒玉手在他臉上撫
著,柔聲道:“俊郎,用過醒酒湯好點了沒有?”

  李重俊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半睜著眼睛,迷濛之中,一張仙姿玉貌躍
入他眼簾,正是自己心愛的劉妃,不禁口齒不清道:“萸兒,我的愛妃,不要離
開我,重俊現……現在只剩下你了……”

  劉妃說道:“我就在這裡,不會離開你,讓我為你更衣再睡好嗎?”

  李重俊醉咧咧兒咿嚘一聲,軟著身子任由劉妃把他脫個清光。

  微弱的燈燭下,一具鋼鑄鐵澆的魁梧身軀全然展露在劉妃眼前。

  劉妃把玉手貼上他堅實的胸膛,輕緩地撫摸一會,接著春筍般的玉指抵住他
乳頭,慢慢研磨著。

  李重俊微微一顫,發出一聲難以聽聞的呻吟。

  劉妃含笑問道:“舒服嗎?”

  李重俊竟然全無半點反應。

  劉妃眉頭一緊,掠過一絲不滿,玉手徐徐滑過他肚腹,終於來到他胯處,輕
輕挽起那根軟不叮噹的肉具,包在掌心猶如翻蔓似的,拿撚把玩。

  撫弄多時,依然軟柔柔的全不見起色。劉妃心中不忿,柳眉鎖得更緊,遂彎
下身子,趴到他胯間,一湊頭便將肉冠含住,香腮拱動,使勁吸吮起來。

  李重俊終於有點反應,口裡半吞半吐發出細微的聲響。

  劉妃見著,加緊口舌功夫,把那半軟不硬的肉俱全吞入口腔,直抵喉頭深
處,把個小嘴塞得滿滿堂堂。

  經過一番努力,肉棒果然硬豎起來。

  劉妃略感滿意,站起身子,裊裊婷婷的把身上的衣服卸掉。

  轉瞬之間,整具玲瓏剔透、皓然如雪的嬌軀已卓立在床榻前。在這微弱的燈
火搖曳下,把劉妃映得更誘惑動人。只見她重新爬上床榻,趴到李重俊身上,櫻
唇微張,一絲青煙自她口中緩緩噴出,直闖進他的鼻孔。

  仍在醉臥中的李重俊,忽聽得一個嬌柔的語聲自耳邊響起:“俊郎,俊郎,
快醒來嘛!”

  李重俊悠悠醒轉,竟然酒意全消,才打開眼睛,一張絕世花容正在眼前,不
由綻出一個笑容,說道:“萸兒,已經這麼夜了,怎地還不睡?”

  劉妃道:“你還說,剛才你醉醺醺的從酒宴回來,人家才扶你上榻,俊郎
你……你就把人家……”

  李重俊甩了甩頭,皺起劍眉道:“是真的嗎?怎地我全記不起來?”隨覺一
對飽滿的乳房正抵在自己胸膛,低頭一看,二人竟已身無寸縷,微笑道:“瞧來
我剛才醉得忒煞厲害,竟然做了這些事也不知。既然你我都脫光了,你就覷個意
順,這豈不是好?”

  劉妃嫣然道:“人家叫醒你,難道你還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李重俊聽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一對手掌移到她胸前,滿滿的將一對肉
球分握在手中,低聲道:“萸兒這對大寶貝,向來就是我的摯愛,雪白飽滿就不
用說了,難得是玩了好幾年,依然如此挺拔俊秀!”

  劉妃柔媚一笑:“萸兒這副身子是為了讓俊郎享用的,自然是要好好保養!
嗯……你弄得萸兒好舒服,快點來親我,人家喜歡你吃。”邊說邊撐高上身,把
一個乳房直送到他口中。

  李重俊自然不會客氣,張嘴便吃,用力銜著那顆鮮嫩的蓓蕾,使勁吸吮。同
時抓緊另一個乳房,不理死活的恣情搓弄。

  一時之間,陣陣慆淫之聲響徹整個寢宮。

  劉妃雖然外表態柔嫻都、艷麗文雅,一副絕殊離俗的清秀模樣,但內裡卻是
滿身淫骨,每一上了床榻,便換了另外一個人,李重俊自第一次和她燕好,便已
有所覺,加上劉妃身才絕佳,不但擁有一身穠纖中度的嬌軀,還有一對自豪的豐
乳,這也是李重俊特別寵愛她的原因。

  這時,一聲誘人的呻吟在劉妃口裡綻出:“哦……我的俊郎,要給你咬下來
了,輕一點兒嘛,還有……還有另一邊,這一邊萸兒也要……”

  李重俊含住乳頭,口齒不清道:“好一個漂亮的小淫娃,快掉過頭去,我要
品嚐一下你這個小蜜穴。”

  劉妃送上一個微笑,依言掉過身子,大大的張開雙腿,把個肥美的鮮鮑放到
他眼前,帶著調侃的語氣笑道:“請太子好好品嚐萸兒。”

  眼前這個鮮美的寶穴,李重俊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但每一次見著,依然是
讓他亢奮莫名,說道:“濕得好厲害吶,要不要我為你弄一下?”說著雙指按著
花唇,緩緩往外一扯,一團紅艷豔的蛤肉盡收眼底,如此嬌嫩鮮美的妙物,直是
讓人垂涎欲滴,當下二話不說,湊頭便舔弄起來。

  劉妃輕嗯一聲,顫著聲音道:“萸兒是你……你的女人,你愛怎樣便怎樣
吧……是呀,我忘記與你說,今天萸兒得了一件好物,你不妨打開床榻旁的盒子
看看。”

  李重俊笑問道:“哦!是什麼新鮮事兒?”

  劉妃道:“殿下打開一看便知。”

  李重俊伸手一摸,果見床頭多了一個小盒子,拿在手上打開一看,不禁笑了
起來,一面把那物事取出,一面問道:“哪裡弄來的古怪淫器,叫什麼名堂?”

  劉妃低聲笑道:“這是宮女妙蛾給我弄來的,聽說叫什麼'角先生',她還
與我說,這類玩意兒還多著呢,她說還有什麼相思套、硫黃圈、懸玉環、封臍
膏、勉鈴等,總之很多很多,一時間我也記不來了。”

  李重俊笑道:“這個丫頭當真古靈精怪,虧她還懂得這麼多,你也不妨叫她
全部拿來,待我見識見識。”

  劉妃笑道:“我才不會呢,免得你日夜拿這些東西來蹂躪我。”

  李重俊見說,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看看那東西,著手只覺沈甸甸
的,漆皮兒油光滑膩,雕就得頭豐棱厚,一看便讓人明白其用處,當下笑道:
“恁般有趣,萸兒你用過沒有?”

  劉妃輕聲道:“不說與你知!”說話甫落,忽覺手上的玉莖微微顫動,肥大
的頭兒竟滲出一滴白漿,劉妃暗地一笑,吐出小舌把白漿舔去,順勢把棒頭銜
住,吞吐舔拭,“咕唧、咕唧”吃將起來。

  李重俊給她舔得異常舒服,禁不住噓了口大氣,忙即挺動腰肢,徑往她口裡
搗,叫道:“萸兒很懂得舔,爽死人了……”

  劉妃雙唇緊緊包箍住肉菇,任其在口腔出入,十根玉指撫囊捋棒,手段盡
出,直弄得他撐眉嚼齒,連聲喊妙。

  便在劉妃吃得忘形之際,驟覺一根巨物硬闖入膣室,填得滿滿噹噹,單絲難
容,一陣強烈的快感驟然竄遍全身,美得小口一張:“啊!好深好滿,沒想會這
樣快活!我的俊郎,好好的給我搗一會,實在太美了……”

  李重俊見她受用,當下加快手上動作,著力抽搗,登時弄得花露橫飛,水淥
淥的澆了他一臉。

  劉妃咬牙強忍,死命隱忍下身暴漲的快感,最終仍是抵受不過,幾個強烈的
抽搐,身子一僵,痛痛快快的登上了高峰。

  與此同時,李重俊亦興動非常,胯下之物昂昂如木槌一樣,摟著劉妃一個翻
身,將她壓在身下,沙嗄著聲音道:“萸兒,我……我忍不住了。”

  劉妃聽見,仰起她那清純漂亮的臉蛋,暱聲道:“俊郎你來吧,人家也很想
要,讓萸兒來幫你好嗎?”也不待李重俊回答,把雙腿大開,玉指箍緊火棒,貪
婪地套弄一會,方引領至花戶口。

  李重俊低頭下望,只見溝壑之處粼光閃閃,滑滑滾流,不由愈看愈是火動,
再也忍無可忍,雙手固定她纖腰,在劉妃的牽引下,腰板微挺,輕而易舉便闖關
而進,旋即使勁往裡一送,整根肉具已被花房全然吞沒。

  一聲迷人的嚶嚀自劉妃口中迸散,李重俊給團團溫熱包裹住,委實美得神魂
飄蕩,難以形容,不由挺直身軀,著力抽插,只消一會,已見花露滔滔而淋,濺
得床褥盡濕。

  李重俊越殺越勇,一面抽戳,一面盯著劉妃的花容月貌,見她星眸半閉,朱
唇微綻,俏麗的粉臉上已見桃腮微暈,更顯嬌美迷人,說道:“萸兒,我能夠得
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福佑,你知道嗎?”

  劉妃美目半睜,輕輕點頭道:“人家也是,俊郎再用力些兒,萸兒有點意思
了……”

  李重俊其實也有些不支,忙道:“我……我也快了,多忍一下,咱們一起
來。”話後握住劉妃兩個豪乳,奮力疾搗,立時干得“噗唧,噗唧”亂響,隨覺
李重俊鼻息漸重,氣噓噓的悶叫了一聲:“來……來了!”

  說話方落,忽覺劉妃生出一股強勁的吸力,猶如小嘴般噙著不放,李重俊如
何忍得,登時腰眼一麻,噗嗤嗤的射將出來,劉妃同時抖了幾下,與他一起丟
了。

  二人發洩完畢,交股抱在一處,待得激情漸緩,李重俊輕撫著劉妃的俏臉,
說道:“每次和你快活,總是讓人難以自持,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劉妃微笑搖頭。

  李重俊笑道:“還不是你這張美貌,還有這一把淫勁!說句老實話,太子也
好,皇帝也好,我全都不稀罕,只要能和你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我已心滿意足
了!”

  李重俊默然片刻,嘆道:“話雖如此,恐怕要辦到並不容易,現在朝中正是
豺狼當道,想我死的人不知幾許,我這個太子能當到哪時,連我自己也不敢想下
去!”

  劉妃道:“你是擔心武三思和皇后?”

  李重俊點一點頭:“豈只他們二人,還有那個天殺的丫頭李裹兒,她前時知
道父皇有意要立我為太子後,便不停在父皇跟前數說我,不但壞話說盡,還背在
人後叫我奴才,你說氣不氣人!”

  劉妃溫柔地撫著他胸膛,說道:“難怪你今日喝得爛醉如泥!俊郎,你也不
要想太多了,處處小心點便是,你只要忍耐捱過這段日子,待得父皇百年之後,
你登基為帝,到時還治不了他們麼?”

  李重俊慘然一笑:“你也太天真了,並非單是小心就行,縱使我萬事小心在
意,人家依然可以雞蛋找骨頭,只看今日五王的事,就可見一斑了,五人落得流
放邊遠之地,還不是遭了小人的毒手!父皇對這夥奸黨向來言聽計從,他們要誣
陷一個人,真個是不費吹灰之力,相信很快就輪到我了!”

  劉妃道:“這……這怎麼是好!俊郎,為了你我將來,你得想想辦法呀。”

  李重俊搖頭道:“現在只有見步走步,還有什麼辦法好想,除非……”

  劉妃連忙問道:“除非什麼?你不會是想……”

  李重俊道:“沒錯,除非先下手為強,將這些狗彘小人一窩兒剷除,要不想
過好日子,相信就艱難了!”

  劉妃問道:“你……你有把握嗎?會不會很危險?”

  李重俊搖頭道:“幹這種事自然會有點危險,說到把握,我實在不知道,如
果李多祚肯幫忙,或許會有機會。”

  劉妃道:“你是說左羽林軍的李將軍?”

  李重俊道:“便是他,據我所知,李多祚素來和武三思不和,加上他的女婿
野呼利是個猛將,擔當羽林中郎將一職,身經百戰,罕逢敵手,只要他們二人答
應,要一舉成功並非難事。”

  劉妃張著那明如秋水的眸子,怔怔的望住他道:“原來你……你早就有這個
打算,什麼都計劃好了。”

  李重俊長嘆一聲,搖頭道:“我還在考慮,因此事非同小可,倘沒有十成十
把握,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況且要說服李多祚並不易!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事,
時間已不早,睡吧。”

  劉妃點了點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你也好好的睡,什麼也不要
想。”說完把頭埋在他頸窩,相擁而眠。

     *** *** *** ***

  夜闌人靜,宮燈裡的蠟芯兒輕輕爆出一聲微響,床榻上的二人早已沈沈熟
睡,便在這時,床上的劉妃突然出現異樣,隱隱然看見一個女子從她身體冒了出
來,緩緩坐在床榻上。

  只見這女子全身一絲不掛,年約二十歲上下,長得似玉如花,比之劉妃還要
稍勝一籌,竟是個絕代佳人,而那身白璧無瑕的裸軀,直如白玉雕就似的,當真
是“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果然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

  原來這個女子並非誰人,正是隱藏在宮中的羅叉夜姬。這妖女使心用腹,寄
身在劉妃體中,為的是煽惑李重俊興兵造反,以此紊亂朝綱,締造禍亂,冀圖乘
亂問鼎。

  羅叉夜姬輕挪嬌軀,嫋嫋下榻。見她一頭如瀑布的青絲,柔順地直瀉而下,
楚腰嬝娜,胸前一對碩大豐滿的玉乳,高俊挺拔,襯著一對渾圓修長的美腿,著
實美得讓人目眩心花,魄不附體!

  這時見她回過螓首,往床榻上那對裸軀望了一眼,嘴角泛出一絲狡黠輕蔑的
微笑,接著纖腰一扭,赤裸著身軀徑往大門口走去,倏忽之間,見她已穿門而
去,裊裊婷婷的走出長廊。

  這時正是初更時分,東宮內一片寂靜,只聞蟲聲唧唧,花香漫布,間歇才見
三五守軍荷戈巡行。

  羅叉夜姬赤裸著身軀,徐步拐過祟政殿,走過右春坊,最後來到延喜門。而
最叫人奇怪的,途中的守軍對她全然視若無睹,竟任她踽踽獨行。

  太平公主乃武則天的女兒,十六歲那年,下嫁光祿卿薛紹,七年後,薛紹因
參與李沖謀反被殺,兩年後,改嫁武攸暨,當年太平公主正好二十五歲。

  駙馬府位於平康坊東南面,高牆深院,樓閣錯落。太平公主與丈夫早已分房
多年,各自另有樓閣,而太平公主的居處,正位於府內東首的瑞鳳閣。

  更深人靜,群星閃灼。然而,瑞鳳閣的大廳上卻燈燭通明,柔柔的細樂聲從
樓閣直送將出來。偌大的廳堂上,但見六名絕色美女隨樂婆娑起舞,每名女子約
在十六七歲年紀,身穿雲紗梅韻香羅衫,酥胸半露,正自盤旋穿插於妙韻中。真
個是:“梅香遠溢輕趁步,一縷青紗倚雲裁。”

  在大廳的主位上,卻坐著一個美婦人,正是玉葉金枝的太平公主,這個年逾
四十的公主,因保養得宜,竟連一條魚尾紋也沒有,滿頭青絲,不見一根白髮,
乍看之下,倒像三十左右年紀,還多了幾分妖艷嫵媚。

  太平公主今晚顯得特別高興,一邊看一邊不住微笑點頭,似乎非常滿意,就
在她看得入神之際,一道肉眼難以看見的灰影,倏間直射進她身體,而這一道灰
影,便是那個剛離開太子宮的羅叉夜姬。

  只見太平公主雙目一閃,�手拍了兩下,說道:“好了,今日到此為止,你
們全都給我退下。”

  待得眾女躬身而去,大平公主道:“順福你過來。”

  一群站得遠遠的年輕男僕中走出一人,來到她跟前,垂首道:“順福在,公
主有什麼吩咐?”

  太平公主坐直身子,徐徐道:“你馬上到崔府,叫崔大人立即過來。”

  順福應了一聲是,回身快步走出大廳。

  太平公主向其中一個男僕招招手:“順安,陪我進入寢室。”


             第八回公主之約

  那個順安走上前來,只見太平公主伸出右手,順安連忙雙手挽著,輕輕將她
扶離座位,便往後面的寢室去了。

  寢室兩旁分站著一名美貌少女,均是下女裝束打扮,一看見公主到來,齊齊
躬身施禮,接著把房門打開。

  太平公主吩咐道:“崔大人會來這裡,你們不用攔阻,讓他進來就是。”

  二女同聲答應。

  順安挽著她的手進入房間,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下,門外其中一名少女已捧茶
進來,放在公主身旁的幾案上,躬身雙手放在膝上後退幾步,才回身走出房間,
而那個順安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她跟前。

  看這個順安只有十八、九歲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神采俊俏,確是一個美少
年。只見他垂頭直立,雙眼望住跟前的美婦,問道:“請公主示下?”

  太平公主也不�頭:“嗯,一會還有客人來,暫時脫下褲子便可以了。”

  順安應了一聲,連忙鬆開腰帶,一扒兩扯,便將長褲脫掉,內裡並無穿上內
褲,一根半硬的肉棒兒也有四、五寸長,一晃一晃的垂到公主眼前。

  但見太平公主輕舒玉手,把棒兒託在手中,點頭道:“很不錯的傢夥,頭兒
也算肥大。”旋即�起螓首,盯住順安的俊臉,說道:“你自己來吧,弄硬一
點,但不要射出來,莫要像順昌那個無用的東西,才套弄幾下,便丟得乾乾淨
淨,中看不中吃!”

  順安連忙點頭:“是,順安保證不令公主失望。”說話一落,便即握住肉
具,仰頭閉眼的套動起來。

  這個順安果然不賴,只是弄得幾十下,一根棒兒已硬得貼腹直豎,整個巨頭
紅撲撲的,顯得異常鮮嫩,再套得幾回,一顆白漿已從頂端冒出,徐緩流下,太
平公主微微一笑,點頭道:“很好,很好,本公主就是喜歡有實力的男人,你今
晚就留下來吧,現在可以放手了。”

  順安依言停手,經過一番努力下,那話兒已見浮筋畢露,已近半尺長短。太
平公主看得遂心如意,一手握住火棒,一手捧住子孫袋,只覺滿手火燙炙熱,心
中更喜,便即湊頭過去,一口把巨頭含住,吞吐品嚐起來。

  那順安畢竟年少,又見著這個貌樣姣好的美婦人,登時美得渾身亂顫,而太
平公主更是此中能手,狎男無數,口噙手動,把住一根棒兒弄得倒橫直豎,不消
多久,已見順安張大嘴巴,喘噓噓的呼個不停。

  太平公主見他這個模樣,也知他難以支撐,便道:“倘若忍不住,便射出來
吧,本公主也想嚐一下你的味道。”當下再加重幾分力。

  順安知道公主的習性,最愛吞吃男人的精華,以此保養容顏,現經她連番攪
弄,卻又怎能忍耐得,口裡“喔喔”連聲,悶哼道:“來……來了……”

  太平公主見聞,忙把頭兒緊緊箍住,一股溫燒突然猛噴而出,接連數發,灌
得滿滿一大口,直到順安洩盡,方徐緩把玉莖放出,喉間響動,已吃得半滴不
剩。

  便在她心滿意足之際,叩門聲輕響,一把少女聲音道:“崔大人已到。”

  太平公主道:“叫他進來。”剛剛說完,再把眼前仍未頹軟的肉棒納入口
中,大口大口的吃將起來。

  門扉作響,一個少女領著崔湜走進房間,二人看見眼前的情景,似乎早已見
怪不怪,全無半點驚訝之色。

  太平公主還沒馬上停止,咬住肉棱吸吮了半晌,二人見她忙著,只得站在一
旁默然候著,直到她把陽物吐出,才向那少女道:“你先出去,沒我吩咐不得進
來。”

  那名少女走後,太平公主朝崔湜一笑:“坐吧。”

  崔湜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問道:“公主夤夜召崔湜至此,不知有何吩咐?”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把順安已然軟卻的玉莖提起來,問道:“這娃兒不但俊
俏,那物事也不比你差吧?”

  崔湜把眼一望,點頭笑道:“公主的人個個精挑細選,自是非比一般!”

  太平公主拍一拍順安的大腿,說道:“咱們有點事要談,你穿回褲子,且在
門外候著。”

  順安祗遵,挽好褲子走出房間。

  崔湜一看見順安離去,忙移身到公主身旁,一把環住她腰肢,右手已按上她
酥胸,把個乳房牢牢握在手中,一臉急相道:“公主,崔湜就快憋死了!”

  太平公主也不推拒,把半邊嬌軀偎在他身上:“急色鬼,一上來便使勁捏。
現在我先問你,你可有依我的話和武三思說?”

  崔湜一麵點頭,一面將手從袒領衣口伸進去,手掌包住乳房往上一抄,整個
渾圓碩大的乳房登時跳了出來,俏生生的擱在領口上,太平公主輕呼一聲,妙目
瞟了他一眼,正要嗔罵,崔湜已彎下身來,整顆怒凸的乳頭卻被他含住。

  太平公主“嗯”了一聲,連忙抱住他的腦瓜子,酥胸前挺,脆聲道:“我的
好哥兒,咱們說完再弄好嗎?啊……你……你慢慢吃嘛!”

  當下垂頭看去,只見崔湜大張其口,不住用力猛吸,時而又拉又扯,把個豪
乳弄得形狀百出,陣陣快感瞬間竄遍全身。

  太平公主知道多言無謂,只好軟著身子由他輕狂,自己也樂得個痛快。玉手
隨即探到他胯間,隔著褲子把住肉具,揉揉搓搓的玩弄起來,說道:“已經夠堅
硬了,想要插進來嗎?”

  崔湜忙即點頭,急巴巴道:“我馬上和公主寬衣。”

  太平公主朝他搖了搖頭,坐直身子,把胸前的衣衫整理好,微笑道:“你還
沒答我的說話,武三思那邊如何?”

  崔湜道:“已經辦妥,依我看那五個傢夥必死無疑。”

  太平公主點頭道:“那就好,只要五人一死,朝廷眾臣必然恨武三思入骨,
現在太子已有反叛之心,屆時給他知道武三思害死五王,哪有不反之理。”

  崔湜皺眉道:“倘若給太子成功,豈非竹籃兒打水,叫咱們一場空!”

  太平公主道:“放心吧,你可聽過'憑河暴虎皆亡命'這句話,太子只是個
有勇無謀之輩,成得什麼大器?”

  崔湜唯唯稱是,旋即道:“公主,我還有一事擔心,婉兒她……”

  太平公主乜斜他一眼:“你就是記掛著她。”雙眼盯著他一會,嘆道:“好
吧,只要你用心為我辦事,我或許可救她一命。”

  崔湜立時大喜,忙道:“多謝公主,崔湜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平公主微微點頭,說道:“很好,但我還有一事要你做,聽說你府第近日
來了一男一女,是不是?”

  崔湜雖然有點錯愕,實不明白她因何會知道此事,還是點頭道:“確有此
事,但二人離開我家已有一段日子,一時間恐怕難以找到他們。”

  太平公主道:“據我所知,二人正寄住在關中楊門,我只想要那個男的,你
既然認識他,就安排他和我見一面,只要能辦成此事,我自有好處給你。”

  崔湜暗暗心想,原來公主是看上那小子,這樣也好,你要男人,我要女人,
正是各有所愛。

  太平公主徐徐站起身,微笑道:“我知你對上次那個羅姬仍是念念不忘,今
日你不用陪我了,她已在'幽臨雅築'等你,就好好快活一晚吧。”

  崔湜聽見,心頭猛地大喜,卻又不敢在公主跟前表露出來,說道:“那個羅
姬確是個難得的美人兒,但崔湜又豈敢冷落了公主,依我看……”

  太平公主笑道:“不用再說了,你我快活的日子還多著,也不爭今日,而且
這是我對你的恩賜,報答你對本公主的忠誠,莫非你嫌棄那個羅姬不成?”

  崔湜連忙道:“公主千萬不要誤會,崔湜就……多謝公主恩賜。”

  太平公主來到榻沿,輕輕拉扯一下銅鈴,剛才那少女推門而入,躬身道:
“公主有什麼吩咐?”

  只見太平公主徐徐坐在床榻沿,說道:“你送崔大人到幽臨雅築就寢,並叫
順安進來。”

     *** *** *** ***

  崔湜走出公主房間,一顆心早已飛到幽臨雅築去,想起那日羅姬在身下婉轉
可人的樣子,胯下那話兒立時撲撲亂跳,只差還沒硬挺起來。

  幽臨雅築位於瑞鳳閣之北,整棟房子全以桂竹搭建,四周竹樹環合,環境異
常優雅,卻是太平公主招呼客人之所。

  那少女手提燈籠在前引路,經過一個花葉扶疏的小院子,走過蔥蔥蘢蘢的小
竹林,便是幽臨雅築的所在,少女為他推開屋門,點燃了燈檯,才躬身離去。

  崔湜心中奇怪,想道:“羅姬呢?她不是在這裡等我嗎?”

  四下細看,才發現左邊另有一個房間,登時一喜,急步走了過去,一進入房
間,見有一個女子睡在臥榻上,燈光從前廳射進房間,雖然不甚明亮,但崔湜仍
是一眼認了出來,正是那個羅姬。

  崔湜馬上綻出一個笑容,緩步走向燭台,先把燈燭燃亮。

  忽聽得那女子道:“崔郎,不要點燈好嗎?”原來這女子並非誰人,竟然是
羅叉夜姬。此女果然魔道高深,不但能夠入侵他人的身體,還擁有分身之術,當
真厲害不過。

  崔湜哪裡曉得她的身份,只道她是公主的人,也是自己所認識的女子中,除
了紫瓊外,便是她和上官婉兒是最美的了!崔湜聽見她這句話,當下笑道:“若
沒有燈火,你這副花容月貌和身段,那不是全被埋沒了嗎?”說著已坐到她身
旁。

  羅叉夜姬囅然笑道:“崔郎,我以為再無法看見你了。”這句話說得婉約綺
媚,直是銷魂奪魄。

  崔湜一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一顰一笑均婀娜多姿,眼前這女子實在太美
了,便道:“崔湜也是這樣想,自從上次和你分手後,日夜盼望,就是想再見你
一面!今日有幸和你重聚,崔湜內心之高興,實在難以筆墨形容。”

  羅叉夜姬投他一個醉人的微笑,柔聲道:“羅姬也是一樣。”

  崔湜見她自頭頸以下都蓋住被子,把整個迷人的身段都藏了起來,正想動手
將被子掀開,卻見羅叉夜姬搖一搖頭,阻止道:“不要,人家沒穿衣服!”

  聽了此話,崔湜不由哈哈笑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還害怕什麼!”說著
伸出右手放在被面上,隔著一層單薄的被子輕輕地撫摸,最終來到她胸前,蓋上
給乳房隆起的被丘上,滿手盡是豐挺,不由讚道:“依然是這樣美好,這種觸感
真會讓人瘋狂……”

  只見羅叉夜姬微微發出一聲呻吟,把一對水汪汪的美目望住崔湜,低語道:
“我……我的崔郎,不要這樣玩弄人家,也實在太羞人了……”

  這句像似含羞忍辱的媚語,更把崔湜挑逗得血脈賁張,說道:“我就是喜歡
這樣弄,一面把玩你身子,一面欣賞你的嬌姿妙態,實是人間一大享受。快望著
我的手,好好看清楚我是怎樣捏玩你,享用你這對飽滿的乳房。”

  羅叉夜姬“噗嗤”一笑,搖頭道:“崔郎你好壞,都已經給你這樣弄了,還
要人家看,我才不聽你呢!”

  崔湜再也忍受不住,雙手同時伸進被子裡,一手抓住她一邊玉乳,一手按在
她小腹上,接著手掌慢慢往下移,說道:“張開你的腿,讓我摸摸那濕淋淋的玉
穴兒。”

  羅叉夜姬笑道:“人家才沒有濕,也不給你摸。”她嘴裡雖然這樣說,雙腿
還是微微的分了開來。

  崔湜自然感到她口不對心,手指滑過她恥丘,掃過一片小叢林,終於來到那
片柔軟的寶地,二指一抹,竟是滿指盡濕,不禁笑道:“你這個小淫娃,還敢說
沒有濕,是否剛才等得我心焦,自己先行弄了?”

  羅叉夜姬臉上一紅:“才沒有,只是……只是你剛才這樣弄人家,自然會有
反應。啊!崔郎……不要弄那裡,小豆豆會受不住,不要……啊!羅姬要死了,
不能再揉……”

  崔湜又哪里肯停手,看著美人兒直挺挺的臥著任自己輕狂,這股滿足感當真
難以言喻。他的雙手不曾有一刻停止,滿握豪乳的大手仍不住地搓揉,而下面亦
改變了攻勢,一對指頭已直闖寶穴,大肆抽動起來。

  一抹紅暈自羅叉夜姬臉上泛起,早已美得仰首籲籲,雙目迷離,在燈燭映照
下,更顯她出塵絕麗。

  眼前如此誘人的艷姿,直看得崔湜目不轉睛,心中暗讚不已。

  “啊!郎……”一聲誘人的嬌啼,直送通崔湜耳中:“不行了,請不要再
掘,人家快受不住……”

  崔湜笑道:“是不是想丟了,就丟給我看看,快掀開被子,讓我看清楚你的
好身子。”

  羅叉夜姬對媚惑男人的功夫,早就已臻化境,不論心理或肉體,均能適時控
制掌握,此刻聽見崔湜的說話,搖頭道:“我才不要,也不要你看。”

  崔湜哪肯依她,當下放開她乳房,把手一扯,整張被子已掉在地上,一具完
美無瑕的雪軀亮晃晃的橫臥在眼前,不由叫道:“羅姬你真美,該大的大,該小
的小,光是這對玉乳兒,就把天下男人都迷盡了!”

  羅叉夜姬忙掩著眼睛,嬌嗔道:“崔郎你不要再說了,這樣羞人的話兒,你
怎能說出口!不準看,人家不要你看……”

  崔湜望著這對傲人的玉峰,一時也看得目眩心跳,光是那對粉嫩淡紅的蓓蕾
就足以讓人觀之不厭!當下也不打話,一個俯身,張口便把一個乳房銜住。

  羅叉夜姬輕叫一聲:“啊!我的崔郎……好郎君……”

  崔湜一手攫住乳房,埋頭使勁吸吮,另一隻手同時不住抽戳,登時弄得滿堂
水聲,委實淫靡之極。

  “我……我的好人兒……”羅叉夜姬仰首低鳴,身子因快感而淩空拱起,僵
著一對修長優美的玉腿,只把個臀兒不住地抖動,悲鳴道:“真的受不住了……
求你不要再欺負羅姬,人家要……要給你了……”

  崔湜聽見更是加緊攻擊,雙指飛快地出入抽搗,果不到一會,羅叉夜姬突然
劇顫起來,一抖一抖的連連抽搐,接著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終於整個人軟倒下
來。

  只見她不停地喘著大氣,胸口急促地起伏,崔湜知她是高潮了,忙即離開床
榻,三扒兩撥便把身上的衣服脫光,豎著胯下的玉龍,晃晃悠悠的送到羅叉夜姬
跟前,說道:“美人兒,快來為我把弄把弄。”

  羅叉夜姬側頭看見,臉上微微一紅,裝出一副羞兮兮的樣子,盯著那話兒
道:“好粗好長的東西,看見真是駭人……”

  崔湜笑道:“有什麼好怕的,上次不是插得你爽歪歪嗎?給我用力握往,和
上次一樣用嘴舔。”

  羅叉夜姬�起眼睛,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才把玉手箍緊肉棒,輕輕套
弄起來:“真是好硬,又這麼熱,難怪上次燙得人家……”

  崔湜笑道:“燙得很舒服吧?”

  羅叉夜姬嗔道:“你不要笑人家嘛,要不我就不理你。”話一說完,便伸出
小舌舔了一下頭兒,崔湜給舌頭一挑,立時撲速速打了個冷戰,才見她徐徐含入
口中。

  崔湜低頭望著她舔吃,一團慾火不由直湧了上來,過得半頓飯工夫,一股洩
意驟然湧至,心下一驚,連忙抽回玉龍,但仍是忍不住射出一道白漿,打在羅叉
夜姬的下巴上。

  羅叉夜姬看見,�頭給他一個嘲謔的笑容,像說他如此差勁,兩下子就忍不
住。

  崔湜看見她的模樣,又羞又恨,悶氣打從一邊來,當下爬上床榻去。

  羅叉夜姬自然明白他意思,作羞佯怯起來,一張美艷絕倫的臉蛋上,顯得又
驚又怕,呆瞪瞪的望住眼前的男人。

  崔湜蹲到她身下,把她雙腿大大的分開,握住肉棒當著她用力地套動,說
道:“你就親眼看看,看我怎樣一分一寸的進入你。”

  羅叉夜姬掩臉道:“你這人太壞了,叫人家怎好看這種事!”

  崔湜見她這樣說,就更想征服她,笑道:“若是不看,我可不插進去了!我
的好羅姬,你就依我一次如何?”

  羅叉夜姬道:“你真是的,人家這樣臥著,又怎能看見?”

  崔湜笑道:“辦法總是有的,只差你是否願意。”

  羅叉夜姬一臉無奈,只好依他說話,雙手支榻,把上身撐起。

  崔湜仍覺不滿,說道:“握住我的肉棒,自己用手送進去。”

  羅叉夜姬聽得微顯一呆,但還是伸出玉手,玉指牢牢握緊肉具,羞容答答
道:“崔郎,人家真是羞死了,但誰叫人家……人家喜歡你這個冤家!你來吧,
不過要慢慢來,可不能和上次一樣,弄痛人家哦!”

  崔湜一笑點頭:“不用害怕,我會輕輕送進去。”當她把頭兒抵在肉眼時,
崔湜已按捺不住,腰板往前一挺,巨大的頭兒立時“滋”一聲微響,已被肉蛤牢
牢包裹住。

  羅叉夜姬“嚶”的一聲叫將出來:“好脹,但……但外面還有這麼多,人家
裡面真能容下嗎?”

  崔湜笑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說話甫歇,玉龍開始緩緩深進,眼見一
寸一寸的隱沒,羅叉夜姬的空虛逐漸被填滿,終於整根分毫不剩,全根沒了進
去,崔湜問道:“覺得怎樣?舒服嗎?”

  羅叉夜姬嗯了一聲:“你抵到人家盡頭了,又這麼燙熱,小穴兒滿滿的好不
難受。”

  崔湜呵呵一笑:“若然塞不滿,還有什麼快活可言。”一言說畢,便即“噗
滋、噗滋”抽插起來,立時抽得水花四濺,一對花唇帶得翻來覆去。

  羅叉夜姬低頭緊緊盯住,不由看得心熱如火燒,禁不住輕輕呻吟起來。


             第九回夜姬迷情

  星河燦燦,夜鳥投林,一片靜謐把幽臨雅築裹在黑夜中。然而,屋內卻淫聲
揚揚,說不出的诐淫猥褻。

  只聽崔湜一面抽搗,一面揚聲叫道:“今日真個快活,快快用力咬住我的寶
貝,我要先射一回給你……”

  羅叉夜姬聽見,把頭猛地搖晃:“不要,人家不要你射。啊!你……你怎麼
真的射了……嗯!還……還這麼多,燙得好厲害……”

  崔湜終於忍耐不過,抖得幾下便洩了個盡興,待得洩畢,忙把羅叉夜姬抱入
懷中。只見二人對坐在床,四肢交纏,牢牢地抱作一團。

  羅叉夜姬偎在懷中,親暱地撫著他背脊,說道:“人家才有點意思,你怎地
這就完了?”

  崔湜喘著大氣道:“這……這還不是你之過,便是玄奘法師遇著你,恐怕也
難抵擋你的誘惑。”

  羅叉夜姬微微一笑:“我才不相信你呢。崔郎,你還可以再來嗎?”

  崔湜自信滿滿道:“當然可以,今晚便是精盡人亡,也要和你盡興方休。”

  羅叉夜姬連忙掩住他的嘴吧:“我不許你這樣說,要是你真的死了,叫羅姬
怎麼辦!崔郎,用力抱住我。”

  只見崔湜一手環住她纖腰,一手不住輕撫她玉軀,兩對口唇一合,立時纏繞
在一起。

  “嗯!真的很香,便連口水也這樣香甜!”崔湜含住她舌頭,口齒不清道。

  羅叉夜姬放出手段不住把一對玉乳在他身上挨磨,暱聲道:“我的崔郎……
我的好夫郎……”玉手移到他身下,輕輕挽住玉龍,徐緩揉弄著:“這個怎地還
不硬起來,人家還想要……”

  崔湜粗嗄著聲音道:“再摸一會就行了。讓我先為你舔一下好嗎?”

  羅叉夜姬搖頭道:“不……那裡怎能舔?”

  崔湜笑道:“你既能舔我,我為何不能舔你,快給我臥下。”也不理會羅叉
夜姬,便將她放倒下來。

  “崔郎!”羅叉夜姬輕叫一聲,崔湜已趴到她身上,嘴唇沿著她脖子往下
吻,直吻到胸前,在兩個乳房徘徊留連一會,接著繼續下移,一道津津的吻痕劃
過肚臍,直到他含住一顆怒凸的嫩芽,一聲嬌媚的嚶嚀自羅叉夜姬口中逸出。

  原本佈滿花露的芽孢,在崔湜的啖噬下,變得越來越濕,絲絲玉液不住由蛤
縫滲出。

  羅叉夜姬著實難熬不過,陳瓣展蕊的大張雙腿,渾身抖動個不停。崔湜見她
美快,自是加多幾把勁,駢指齊出,直闖水簾洞,才掘了幾下,玉露便如決堤般
汸汸而出,弄得裀席盡濕。

  崔湜舔弄良久,見羅叉夜姬已洩了兩回,遂撐身而起,跨到她頭上來,把那
根垂晃之物送到她嘴前。

  羅叉夜姬也不用他出聲,一把拿在手中,張口便吃,在她唇舌的撫綏下,肉
棒開始漸見起色,二人同是一喜,原是死蛇似的陽物,在她口腔緩緩硬將起來,
把個小嘴撐得磑磑即即。

  崔湜連忙抽出,把羅叉夜姬移到榻沿坐著,讓她雙腳垂地,羅叉夜姬怔怔望
住他,問道:“崔郎你……你想怎樣?”

  只見崔湜笑了一笑,一手緊握肉棒,一手滿滿握住她一個乳房,說道:“自
然是想要你。”接著湊頭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會。

  羅叉夜姬聽完,立時滿臉通紅,搖頭道:“你……你……我不要,怎能叫人
家做出這樣羞人的動作?”

  崔湜笑道:“像你這般天仙似的人物,越顯得淫蕩,便越叫人興奮,我就是
愛看你淫蕩的樣子,答應我一次好嗎?”

  羅叉夜姬滿臉無奈,一對水盈盈的美眸緊盯住他,猶豫半晌,還是不情不願
地把雙手移到胯間,玉指攫著兩片花唇,徐徐往兩旁扯開,一團蛤肉立時露將出
來,紅殷殷的,又鮮又嫩,只見她整張臉兒已紅至耳根,羞人答答道:“是……
是這樣嗎?”

  崔湜點了點頭,表示滿意,隨即把個頭兒抵住穴口,用力一挺腰肢,吱一聲
便進了半根,二人頓時一爽,同聲叫了出來。崔湜順著水勢,再往裡一送,棒頭
直點著花心,一陣酥麻直竄上羅叉夜姬全身,酸麻未過,崔湜已大出大入,著力
抽動起來。

  羅叉夜姬可憐兮兮的望住他:“崔郎我……我……”

  崔湜問道:“什麼?很舒服吧?”邊說邊使勁疾搗,又道:“你看,給你這
小嘴套住整根肉棒,真是叫人越看越興奮!”

  羅叉夜姬也聽得異常興奮,把眼一望,果然淫氣沖天,只見一根棒兒此僕彼
起,進出無度,每一抽提,花汁便隨棒亂飛,不由暗想:“此子果然有點能耐,
又懂弄鬼吊猴,也難怪迷倒這麼多女子!”

  皆因床榻低矮,崔湜幹弄起來,不得不把身相就,格外消耗體力,數百抽後
也漸覺不支,當下抽出陽物,把羅叉夜姬攙扶起身,擁抱著她道:“咱們到前廳
去。”

  羅叉夜姬問道:“為什麼到外面?”

  崔湜笑道:“多弄點新花樣兒,不是很好嗎?”

  羅叉夜姬聽見,只微微一笑,由他挽著玉手走出房間。

  前廳的燈火比房間亮多了,四下照得亮堂堂的,崔湜牽著她來到窗前,推開
窗戶,一陣夜風直撲而來,羅叉夜姬驚道:“崔郎你做什麼?不要這樣,會給人
看見!”

  崔湜道:“都已經夜了,誰會來這裡。你看今晚月色多好,月明星稀。當此
正是靜院明軒,溶溶洩洩,最宜對景行樂。”

  羅叉夜姬笑道:“真虧你想到。”見她倚著窗前,雙手盤胸掩著一對玉峰,
�頭望向天上的月亮,果如銀盤似的照得大地一片清輝,不由嘆道:“崔郎,今
晚的月亮真的好美呀!”

  崔湜從後擁抱住她,說道:“咱們不妨一面賞月,一面耍子兒,當真是其樂
無窮。”說著雙手移到她酥胸,一手一個把她雙乳包容住。

  羅叉夜姬把頭後仰,半張著盈滿水光的眼睛,望著他道:“你……你真是想
這樣站著幹嗎?”

  崔湜道:“你說好不好?”

  羅叉夜姬點頭道:“你愛怎樣便怎樣,人家都依你。”微微向前彎下身軀,
把豐臀稍稍�高,遂反手握住硬挺挺的玉莖,抵到花戶口:“崔郎來吧,便這樣
弄進去。”

  崔湜腰下略一前挺,半截火棒立時被一團溫濕包裹住,徐緩抽插了幾下,動
作漸漸加快,每一挺刺,便把個羅叉夜姬搗得往前衝去。

  羅叉夜姬雙手按在窗檻,翹著臀兒任他進出,一浪浪的快感只起不落:“崔
郎……你好厲害,羅姬愛死你了……”

  崔湜聽得興動難當,索性雙手把住她纖腰,使足氣力狠狠疾搗,口裡叫道:
“好棒的小蜜穴,把我箍得好舒服,要我狠一點嗎?”

  羅叉夜姬臀部越翹越高,整個上身已爬在窗口上,點頭道:“要!人家要,
你就狠狠幹死我是了,再快一點……”

  崔湜一聲領命,當即“劈劈啪啪”放馬奔馳,直幹得羅叉夜姬衝前後倒,整
個上半身連同一對乳房已直衝出窗戶外。

  羅叉夜姬不禁叫將起來:“這、這真是羞死人了,要是有人走過,人家會、
會全都被看光了!”

  崔湜笑道:“這樣豐滿雪白的美乳,若是給男人看見,肯定會過來捏上一
把,你且就這樣擱著,看看會否有人經過?”

  羅叉夜姬嗔道:“你怎會這樣變態,讓人家看光也不算,還要讓人玩,莫非
你忍心看我被其他男人欺負?”

  崔湜道:“我只是說笑而已,你又何須當真。但話又說回來,以你這樣美貌
出眾的人兒,身邊的男人必定不少,說與我知,你究竟和多少個男人弄過?快快
如實報上。”

  羅叉夜姬搖頭道:“人家不說。啊!不……不可拔出來,快放回去!”

  崔湜笑道:“你若不說,我就不進去。”

  只見羅叉夜姬撐窗站直起來,一個回身便把崔湜抱住,把一對乳房牢牢壓在
他胸口,�眼望住他道:“崔郎你真的想知道?”

  崔湜點了點頭,說道:“瞧來必定不會少了,公主既然能讓你陪我,自然也
會叫你陪其他人,是不是?”

  羅叉夜姬仍是張著水汪汪的美眸望住他,徐道:“你很介意這個嗎?”

  崔湜道:“也不是,像你這樣出色的女人,崔湜也不敢奢望擁有你,況且你
又是公主的人,只是多口問一聲而已。”

  羅叉夜姬道:“雖然,我是公主的人,但公主對我很好,就算有什麼貴客到
來,公主從不曾叫我侍寢,只會叫其他府中的女子,到目前為止就只有你一個,
瞧來公主很看重你。”

  崔湜心中不由一喜,確沒想到自己在公主眼中有如此分量!微微笑道:“這
是真的嗎?但……但我記得上次和你好,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什麼人如
此有福分?”

  羅叉夜姬早就知他會這樣問,便道:“我原是駙馬身邊的一個丫頭,現在你
該明白吧。”

  崔湜一笑:“嗯,原來是這樣,我全明白了,但為何公主會……”

  羅叉夜姬微微一笑:“我和駙馬的事又怎瞞得過公主?當時駙馬確實很喜歡
我,後來公主知道了,心裡自然不高興,就是這樣,我就給公主關起來,沒想到
公主突然放了我,讓我服侍你,事情就是這樣了。”她一番說話,果然說得崔湜
貼貼服服,不由他不信。

  崔湜道:“這樣說,你除了駙馬和我,就沒有其他男人了?”

  羅叉夜姬點頭道:“到目前為止確是這樣,但我相信很快就不同了!”

  崔湜忙問道:“為什麼?”

  羅叉夜姬有點錯愕道:“公主沒有和你說嗎?”

  崔湜大惑不解,公主又怎會和我說呀?便搖了搖頭。

  羅叉夜姬長長嘆了一口氣,續道:“公主說你有一個姓辛的朋友,你還會帶
我去見他,還吩咐我……”

  崔湜登時呆了一呆,問道:“公主要你和他好?”

  羅叉夜姬點頭道:“公主是我的主子,我有什麼辦法,就是千個不願意,我
也得聽公主的話。崔郎,那個姓辛的是什麼人?”

  崔湜搖頭苦笑:“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個很偶然認識的朋友,卻沒料到
公主會這樣注重他,這事倒有點奇怪!是了,公主叫你這樣做外,還有吩咐你什
麼?”

  羅叉夜姬搖頭道:“沒有,但公主曾說過,她會另有安排,到時再吩咐我怎
樣做。崔郎,要是我真的給了他,你會否不再要我?”

  崔湜笑道:“當然不會,就只怕公主不讓我再見你。”

  羅叉夜姬忙偎入他懷中:“你對我真好,人家自從上次之後,就不想再離開
你了!”

  崔湜聽得滿心歡喜,把手移到她胸前,緊緊的握住她一個乳房,說道:“若
然公主能把你送給我多好,但我知道這是沒可能的了,要不也不會讓你去陪其他
的男人!”

  羅叉夜姬點頭道:“我都知道,現在只好多聚一時便得一時是了!崔郎,今
晚你會整夜留下來嗎?”

  崔湜點頭道:“今晚咱們一於盡興到天光,你說好不好?”

  羅叉夜姬微笑道:“一切都依你。”說著一隻纖纖玉手已來到他下身,發覺
陽物仍沒半點衰頹,依然又燙又硬,便道:“崔郎,我想試試站著面對面乾,你
說這樣行嗎?”

  崔湜一笑:“不是不可以,但這樣確有點難度,你要提起一隻腳才行。”

  羅叉夜姬道:“我明白了,是這樣嗎?”果見她單足著地,一隻左腳已勾到
他腿後,胯處登時門戶大開,好一招金雞獨立。

  但見崔湜呵呵一笑:“你果然有點門道,全不用我指點。”接著稍稍半蹲身
子,在羅叉夜姬的引導下,不費半點工夫便闖關而進。

  羅叉夜姬雙手牢牢圍住他的脖子,猛覺一根大棒倏然搗進,直美得輕叫了一
聲:“撐得好滿,太舒服了……崔郎你也舒服嗎?”

  崔湜點一點頭,右手牢牢握住一個乳房,著力搓揉,下身卻不停地抽搗:
“好美妙,實在爽透了,真不想再拔出來。”

  羅叉夜姬死命的摟緊他,口裡不停發出迷人的呻吟,而胯下的麗水卻湝湝而
下,沿著修長的大腿往下流。

  轉眼便過了半炷香時間,崔湜突然雙手捧著她豐臀,將她整個人提起。

  羅叉夜姬嬌啼一聲,兩條大腿牢牢圍上他腰肢。

  崔湜捧著她邊走邊幹,笑問道:“這種感覺不賴吧?”

  羅叉夜姬抱住他頭頸,只覺崔湜每走一步,粗長的肉棒便直抵花宮深處,酸
麻難辨,膣中玉露更是流個不停,忽覺頭兒倏地碰著一團妙處,一陣美甘甘的洩
意猛地襲來,叫道:“好……好酸,人家又要……要來了!”

  崔湜只是一笑,更沒有停下來,直走到房間去,還沒來到床榻,羅叉夜姬已
忍耐不住,終於洩了出來。

  羅叉夜姬仍是抽搐個不停,當崔湜把她放在床上,羅叉夜姬忙即抱住他,身
子依然抖動著:“洩得好……好美,這感覺真好,人家還想要,千萬不要拔出
來……”

  崔湜聽見,再把她雙腿分開,低頭一望,卻見交接處漿水淋漓,早已一塌糊
塗。崔湜越看越感興動,當即深吸一口氣,再次大肆衝殺。

  才是百多下,羅叉夜姬又叫將起來:“啊!求你再……再深一些……用力干
我,用力干死我……”

  崔湜笑道:“我才不捨得呢。”說著雙手前伸,一手一個握住她雙峰,挺直
腰板,殺得又兇又猛。

  這回一口氣便數百抽,崔湜終於到了盡頭,洩意頓生,連忙握緊她雙峰,氣
急敗壞道:“射了……全射給你……”

  羅叉夜姬不住拋臀迎湊,喘道:“給我,把你的熱精全射給羅姬。”

  說話剛完,陣陣熱漿已一發接一發疾射而出,燙得她連連打戰,不禁又與他
丟了一回。崔湜洩盡,直撲到她身上,待得回氣過來,輕撫她俏臉道:“太美妙
了,美得還不想抽出來。”

  羅叉夜姬微微一笑:“既然這樣,就藏在裡面好了,人家也不想你這麼快離
開。只要你還能硬,人家今晚就給你,你道好嗎?”

  崔湜道:“哪有不好之理,現在先休息一會,我還要好好愛你一回呢。”

  羅叉夜姬輕輕撫摸他的頭髮,說道:“是了,你那個姓辛的朋友,聽公主說
他正在關中楊門,你打算何時找他?”

  崔湜想了一想,說道:“我這兩天朝中有點事,須得辦妥才行。瞧來也要過
幾天才行,你為什麼這樣關心此事,難道有什麼原因?”

  羅叉夜姬搖頭一笑:“公主交代的事,我自然要關心。在公主口中,說他身
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到底他們是什麼關係?”

  崔湜道:“據知是他的未過門妻子,看二人甚是相得,終日形影不離,感情
實是不錯。公主要你接觸他或許不難,但想再進一步關係,相信並不容易,但我
總是想不通,公主因何要這樣做。”

  羅叉夜姬道:“公主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咱們又如何得知?”接著在他
臉上親了一口,又道:“倘若累了,先睡一會吧。”

  崔湜點頭道:“這樣也好,先養足精神,再和你好好大戰一場。”

  羅叉夜姬一笑:“自當奉陪!”


             第十回長安子都

  太液池座落大明宮中央,因深處后宮,直來是皇帝后妃起居遊憩之所。

  太液池分有東西兩池,西池為主池,池中有三座島嶼,名為“蓬萊”、“方
丈”、“瀛州”,李紳在“憶春日太液池東亭侯對”中曾有“宮鶯曉報瑞煙開,
三島靈禽拂水回”的詩句。

  紫蘭殿位於太液池畔西北,飛簷拂雲,巍峨壯觀。殿內的前廳,喚作翠微
堂,整個廳堂均飾以金玉,間以珠翠,顯得異常豪華淫逸,窮極技巧。

  這時堂上燭火通明,亮灼灼的照如白晝,卻坐著一男三女,正是武三思、上
官婉兒、安樂公主李裹兒,還有一名年約四十、滿身珠圍翠擁的美婦人,而這個
美婦便是裹兒的母親韋皇后。

  只聽韋後道:“今日終於除了這五根眼中釘,打後就能高枕安寢了。”

  武三思搖頭道:“皇后你說得太早了,就算解決了他們五人,但還有一個人
要料理。”當下把李悛的一番說話,從頭至尾說了出來。

  三女一聽,無不嚇了一驚,裹兒道:“王同皎當真想謀反?前時你說我還半
信半疑,聽剛才這樣說,瞧來是真的了。”

  韋後立時柳眉倒豎,罵道:“他老婆雖然不是我親生,但好歹也算是他岳
母,竟然吃裡爬外,膽敢做出這等事來。但不知那個丫頭可有參與,若然連她也
敢和我作對,看我怎樣治理她。”

  上官婉兒道:“定安公主雖然和他是夫妻,但據我所知,他們二人向來眉南
面北,十足是一對怨偶。依我來看,這件事公主並不知情。”

  裹兒道:“我也認為三姐不會參與,她是個怎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在她
心裡就只有'淫樂'兩個字,其它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她每次在街上看到美男
兒,眼睛便立即放光,派人連搶帶奪,收到家中當差使喚。以三姐的性兒,終日
沈湎淫逸,莫說是朝廷的事,就是她老公死了,相信也懶得打理。”

  上官婉兒掩口笑道:“公主你就是有口說人,沒口說自己,恐怕藏在你家中
的哥兒,比定安公主還要多呢!”

  裹兒聽見,立時嬌嗔起來,鼓起腮幫子道:“好呀!你這個小淫婦也敢說到
我頭上來,難道你會比我好麼?”

  武三思也不理會二人拌嘴舌,在他心中只擔心王同皎一事,說道:“單憑王
同皎一人,決計沒有這個膽量,我已探查清楚,除了王同皎外,還有張仲之、祖
延慶、週憬等人,這幾個不自量力的傢夥要和我作對,簡直是蚍蜉撼樹,要收拾
他們並不難,就只怕皇帝心慈手軟,不忍向女婿下手,可就麻煩了!”

  韋後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不除掉這些人,實難消我心頭之氣。”

  武三思一拍大腿,說道:“好,先交由你去辦,這件事非同小可,千萬不可
拖延,倘若不成,就由婉兒你出馬,老頭子向來疼愛你,不妨在老頭子身上加重
藥力,務要把這事辦得妥妥噹噹,免得夜長夢多。”

  上官婉兒並沒有答腔,她自己心裡清楚,自從成為皇帝的小老婆後,朝中上
下,早就把她視為韋後一黨,倘若給王同皎叛亂成功,自己亦難逃一劫,當此環
境,也只有殺人自生,亡人自存了!

  裹兒站起身子,笑道:“母后如此賣力,老爺你也該好好慰勞一下吧。兒和
婉兒先行離去,不敢妨礙你們了。”

  武三思斜睨她一眼,說道:“今日你怎麼了,不想和阿父快活嗎?”

  裹兒搖頭一笑:“今晚不行,我和婉兒另有耍子。”說完朝二人做個鬼臉,
向上官婉兒道:“婉兒,咱們走吧。”

  上官婉兒也不想留下來,她前時因為不敢開罪武三思,才不得不順從他,心
裡實是對他全無半點情意,還可以說有點厭惡,現聽見裹兒的說話,正好趁機離
去,免得又受他廝纏,當下站起身告辭,匆匆與裹兒離開翠微堂。

  韋後巴不得二人早點離去,自不會開聲挽留,待得二人遠去,一挪身子便偎
在武三思懷中,輕聲說道:“你呀,裹兒和你的事,記住不要讓崇訓知道,到時
兩口子弄出大事來,一旦傳到老混蛋知道,可就不妙了。”

  武三思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話又說回來,你我的事早就鬧得沸沸揚
揚,就算你老公再笨拙懵懂也不會一無所知,但直到此刻,他依然沒事兒似的,
真叫人想不通。”

  韋後笑道:“你不要傻了,老傢夥又豈會不知咱們的事,他只是左眼開、右
眼閉而已。當初咱夫婦倆被流放到房州時,三不五時,便傳來李唐宗室被殺戮的
消息,他每次聽見,就嚇得心膽俱碎。一旦有敕使從京師來訪,就擔心是前來賜
死,便要先尋自盡,每次總是我百般勸慰,又向使臣獻些殷勤,送些甜頭,好叫
他回京說些好話兒,才保得咱二人性命。”

  武三思笑道:“難得你獻身救夫,原來那王八是看慣的,難怪,難怪!”

  韋後啐道:“自古打牆板兒翻上下,管倉變作掃米人,你道還能夠怎樣,若
不是我有幾分姿色,恐怕早就死在房州了!便因為這樣,他曾與我立誓,只要若
能得見天日,當惟我所欲為,不相禁止。瞧來他倒也守諾言,也不枉我當時這樣
為他。”

  武三思道:“你我豈不是奉旨承歡,既是這樣,咱們還在等什麼。”說著便
往她身上摸。

  韋後輕輕打開他的手,說道:“死相,這裡怎能亂來,給人看見怎生是好,
要弄也得到裡面去。”

  武三思點頭一笑,二人同時立起,勾肩搭背的往後面寢室走去。

     *** *** *** ***

  裹兒與上官婉兒並肩而行,徐步走出翠微堂,迴廊上卻不見一人,殿內的宮
女太監們,原來早被韋後使開了。來到紫蘭殿大門,方見幾名宮衛直挺挺的把守
在大殿門。

  二人離開紫蘭殿,四下里夜靜悄悄,明星熒熒,將快接近子時了,上官婉兒
邊走邊道:“公主,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婉兒要先行告辭。”

  裹兒一把拉住她,笑道:“怎麼要走了,你剛才沒有聽見我的說話嗎?”

  上官婉兒張大眼睛,怔怔的望住她:“莫非……莫非公主是說真的?”

  裹兒笑道:“當然是真,我何曾與你說過假話。”

  上官婉兒搖頭一笑:“婉兒就更不便打攪了,不知今晚是哪個幸運兒能得公
主垂青?”

  裹兒囅然笑道:“你猜猜看。”

  上官婉兒輕搖螓首:“沒半點因頭,叫婉兒從何處去猜,但看公主今晚如此
興奮,這人必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到底是哪一家的美男兒?”

  裹兒挽著上官婉兒的手,走上通往拾翠殿的屧廊,說道:“這個人你也認識
的,年紀也不大,長得魁偉軒昂,在京城中素有'長安子都'的美譽,以婉兒你
這般剔透玲瓏的人兒,又怎會猜不到?”

  上官婉兒垂首沈思半晌,忽然笑道:“自古道,'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
教父子兵。',而公主卻是,'打撅還得表兄弟,上陣不離父子兵。',公主當
真厲害,佩服,佩服!”

  裹兒掩口一笑:“我就是說你聰明,果然一猜便中。我也不妨與你說,秀郎
不但貌賽潘安,便是那話兒,也是鐵一般的神物,一夜洩個兩三回,只是等閒之
事。前時在我面前誇下海口,說自己久戰多年,總是所向披靡,從不曾有女子讓
他委靡不振,崩潰敗陣,言語何等狂妄自大。”

  上官婉兒道:“瞧來公主早就領教過了?”

  裹兒嘴角含笑,說道:“當時我心中不服,豈料那天和他弄了一夜,卻被他
整治得死去活來,一夜不知丟了多少回,而秀郎果然天生神勇,連發五回依然驍
勇有力,若非我苦苦哀求叫他停止,恐怕他仍不肯罷手。”

  上官婉兒以前在武后身旁時,也常有看見武延秀,當時已覺得此子英姿邁
往、容貌堂堂,這時聽到裹兒的說話,也不禁心癢起來。

  裹兒突然靠近身子,低聲說道:“我已安排秀郎在拾翠殿等候,今晚咱倆就
同心合力,給點顏色他看。”

  上官婉兒美目大瞪,盯住她道:“那個怎可以,我與她只是點頭之交,焉可
一見面便做這種勾當,豈不叫人看輕?”

  裹兒介然道:“我可不理,你今日定要幫我,一於把他弄得�不起頭來,方
能消我心頭之氣。還有,你可知我為什麼要找你,而不去找其他人?”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

  卻見裹兒妝儇一笑:“你該知道秀郎與我們夫婦過從甚密,平日喜歡扯閒盤
兒,說些沒要緊的話,言談中我知他對你甚有意思,還不時嘆羨崔湜,說他艷福
無邊,竟然會讓你青眼。”

  一番說話,說得上官婉兒春心蕩漾,引動情思。

  裹兒見她默言不語,便道:“你怕臉上磨不開,大家不妨先吃點酒,說一會
話兒,你說好嗎?”

  上官婉兒並沒有答話,只隨著裹兒朝拾翠殿而去。

  話說這個武延秀,卻是裹兒丈夫武崇訓的堂弟,長得美如冠玉,委實是個少
見的美男兒,而他的美名竟遠遠的傳到東突厥王國去,東突厥的公主得知其人,
便欲要把他弄來佔為己有,東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極愛這女兒,當即調動兵馬,
直犯大唐邊境,口口聲聲說要招武延秀為駙馬,使兩國和親。

  武則天為了平息干戈,當即召見中郎將閻知微,遣他護送武延秀到東突厥成
親。那番邦公主也算是個美人兒,看見武延秀果是個人物,心中歡喜不已,自然
對他百般遷就寵愛。

  護送武延秀的閻知微同時留在東突厥,閒著無事,偶有寫些家書回大唐,信
中不免寫些留在異邦的環境,此事給東突厥可汗知道,認為他是細作,馬上把閻
知微捆綁起來,點兵三萬挾著閻知微,迳自殺到中原來,連破趙州、定州多個地
方。

  大唐見番兵來勢凶悍,立即下詔言和,可汗不敢留下武延秀,便藉通和為
名,命他捧著和書放回大唐。

  武延秀重回國土,武則天認為他通和有功,封為淮陽王,並可在宮中自由出
入。這時李顯一家已從房州召回長安,安樂公主李裹兒不但長得美麗可愛,且聰
明伶俐,武則天對她十分寵愛,便將她留在宮中。

  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常在宮中出入,年紀隻長裹兒一歲,他仗著自己年少貌
美,還有祖姑母袒護,在宮裡做了不少風流韻事,最後便和裹兒搭上了,此事傳
到武則天耳中,以息浮言,便把裹兒指配給武崇訓。

  自從二人婚後,武延秀亦常到駙馬府遊玩,一家人也沒什麼避忌,三人聚在
一塊兒,便即有說有笑。嫂叔二人同是風流班首,終日在府中打情罵俏,全不避
人耳目。武崇訓礙於公主的勢力,見了此情景,也只得裝聾作啞,獨個兒悶在肚
子裡。

  裹兒和上官婉兒來到拾翠殿,直奔前廳而來,果見一名英俊倜儻、容貌雋
爽、年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端坐著,正是人稱“長安子都”的武延秀。

  武延秀看見裹兒身邊的上官婉兒,不由眼前一亮,心中登時大喜,他決沒想
到上官婉兒會突然出現。

  只見上官婉兒頭挽望仙髻,上身翔鳳金線繡翠色短襦,半胸袒露,僅僅裹著
半截渾圓飽滿的乳房,下身泥金銀繪高腰長裙,足登鳳頭金絲履,豐滿的酥胸下
束著遊鱗絲帶。

  裹兒卻頭戴牡丹花冠,簪有金翠花鈿,身穿大袖對襟紗羅衫長裙,胸束五彩
銀帶,全身鈿釵禮衣打扮,顯得異常高貴優雅。

  當真是:“裙拖六幅湘江水,慣束羅裙半露胸。”

  武延秀一時看得神遊太虛,飄飄蕩盪,連忙站身相迎,往二人深深一揖:
“武延秀見過公主,見過娘娘。”

  裹兒掩口一笑:“婉兒你看他,倒也懂得裝模作樣,平素看見我,莫說不會
叫一聲公主,便是'餵'一聲也沒有,今日看見你出現,便矯揉造作,做神做鬼
起來。”

  上官婉兒微微笑道:“大家亦無需客氣了,武將軍請坐。”

  自從李顯登位後,武延秀任命為中郎將,安插在左衛第一軍,官拜貴族徵兵
府司令。

  裹兒吩咐宮人整備酒肴後,便與武延秀道:“今日難得婉兒到來,咱們三人
一於玩個盡興。秀郎,你可不要半途打退堂鼓,掃我雅興。”

  武延秀連忙笑道:“延秀豈敢,自當一竿子插到底,絕不半途而廢。”

  裹兒格格嬌笑:“今晚盡有機會你插到底,就只怕你沒有那股後勁兒。”

  武延秀聽見此話,心頭“撲撲”大響,言中之意,他又怎會不明白,只沒想
到會如此輕易把上官婉兒弄上手,當下笑道:“難得娘娘成全,延秀拼生盡死就
是。”

  上官婉兒聽他說得如此露骨,也不禁臉上一紅,但她畢竟是個調慣風月之
人,與一般閨女自是不同,不由向他瞟了一眼,說道:“好呀,你連皇上的妃子
也敢出言挑逗,可有知罪?”

  武延秀見她滿眼笑意,臉上全無氣惱怪責的意思,當即拱手笑道:“延秀罪
該萬死,只求娘娘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上官婉兒回嗔作喜,問道:“你想怎樣賠罪?”

  裹兒嘴裡笑著,搶先答道:“他自然想用那話兒向你賠罪,我說得對吧?”

  武延秀微微一笑:“若娘娘不棄延秀,自當竭盡全力,絕不打馬虎眼。”

  上官婉兒見二人言語愈發放肆無忌,也聽得慾火烘烘,雙腿間竟然作怪起
來,膣內如蝸行蟻爬,好不難受。微笑道:“你二人撒風撒癡,可不要扯到我身
上來。”

  幾個宮女捧著酒肴魚貫進人,三人住口不語,裹兒吩咐眾宮女不用服侍,沒
得召喚,不能踏進大廳一步。宮女們早就見怪不怪,齊臻臻地躬身退去。

  三人說說笑笑,酒過數巡,均覺微有醉意,說話起來就更毫無忌憚,武延秀
親自舉杯,說道:“延秀再敬一杯,請!”

  裹兒扇手道:“不行了,你不住與咱倆灌酒,究竟有什麼意圖?”

  武延秀搖頭一笑,說道:“哪裡的話,公主既然不賞面子,我這一杯,娘娘
必定要賞光,要不然,延秀真個顏面無存了!”說話之間,已挨近到上官婉兒身
旁,舉杯來勸酒。

  上官婉兒秋波一送,就杯喝了,才一放下酒杯,忽覺纖腰一緊,已被武延秀
抱住,心頭微微一跳,正要開聲說話,豈料武延秀手上突然使力,上官婉兒失了
重心,嬌鳴一聲,人已倒入他懷中。

  只見上官婉兒臉上一紅,輕輕掙扎,嬌嗔道:“你……你好無賴!”

  武延秀佳人在抱,頓覺滿手軟玉溫香,猶若無骨,說不出的美好受用。他出
了名是穿花蛺蝶,對女人的手段,也可說是個中聖手,忽見懷中的美人兒仍不肯
降服,當下把心一橫,環著她腰肢的右手倏地往上一移,把個豐滿渾圓的玉峰全
握在手中。

  上官婉兒輕輕嗯了一聲,渾身登時一軟,哪還有氣力掙扎。

  武延秀只覺滿手一團美乳,暗叫一聲好,讚道:“娘娘你不但美若天仙,便
是這對寶貝已叫人愛不釋手,也難怪皇上這樣疼愛你。”

  上官婉兒緊緊握住他的手,卻又不捨將他推開,只好任他肆意妄為。

  裹兒在旁看見,嗔睨道:“你倆好呀,一上來便捏手捏腳。還有你這頭反眼
猴,有了新人忘舊人,我可和你沒完沒了。”

  武延秀豈敢冷落她,當下左手一伸,將她擁近身來,笑道:“我的好公主,
怎地拈酸吃醋起來了。”

  裹兒才一貼上他身軀,濃濃的男人氣息直撲而來,立時神魂顛倒,醋意盡
消,嬌嬌啻啻的偎在男人身上,顯得極度嫵媚輕柔。

  上官婉兒給他弄得臉紅耳赤,氣喘籲籲,雖然隔著衣衫,只恨武延秀手藝非
凡,每一揉捏,力度均恰到好處,絕無半點粗野急進,這股美感,叫她不得不呻
吟起來。

  裹兒見她攢眉半目、滿眼潤光,便知她已入佳境,當下向武延秀努一下嘴
兒,示意他再加點功夫。

  武延秀是何等聰明,抽回抱著裹兒的手,雙手從後繞到上官婉兒胸前,輕輕
托著她雙乳,虎口一收一放,徐緩把玩。

  上官婉兒舒服到極點,仰頭後望,眼眉餳澀,怔怔望住武延秀的俊臉,柔聲
道:“不要……不要這樣,放開我好嗎?”言語嬌柔細細,誘人之極。

  武延秀望住她那嬌容花貌,再聽得如此軟柔柔的語聲,當真是半邊骨頭都酥
了。正當武延秀要回話之際,下身硬挺的肉棒已被裹兒牢牢握住,一陣舒爽直穿
透全身,不禁長長噓了一口氣。

  裹兒笑道:“你今日怎地如此興奮,已硬成這個模樣!”

  武延秀喘過一口氣,笑道:“看見你兩個大美人,又怎能不興奮。”說話甫
落,把頭湊到上官婉兒耳邊,輕聲問道:“舒服嗎?想不想再舒服些?”

  上官婉兒把頭一點,再次仰起螓首,暱聲道:“親我。”

  武延秀見她如此主動,大喜過望,連忙低下頭去。上官婉兒�起右手,往後
環住他脖子,櫻唇微張,一根舌頭直闖入她口腔。

  上官婉兒忙即含住,使勁“唧唧”吸吮,品嚐著他的味道。武延秀簡直樂不
可支,雙手牢牢包住她一對美乳,著力把玩,把兩團美肉擠得顛來倒去,險些從
那袒胸短襦跳將出來。

  裹兒不甘後人,早把武延秀的腰帶扯去,雙手把住肉棒,自個兒弄得不亦樂
乎。武延秀登時如入仙窟,樂不可言,正要動手去脫上官婉兒的衣服,卻被她攔
住,說道:“不要在這裡,到床榻去好嗎?”

  武延秀自然不會反對,三人相依相偎,直往寢室走去。

              【第四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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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2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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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春宮秘戲

  上官婉兒被武延秀連番撩弄,不禁火盛情湧,而眼前之人,單看適才那番撲
花行徑,顯然久慣牢成,明著是個穿花蛺蝶的浮浪子弟,給他搭著便即生根,見
了一處,就熱一處。但上官婉兒就是敵不過他那文縐縐、貌昂昂、豐韻標致的模
樣,一時竟難以自持,還道這是天賜良緣。

  三人來到內寢香閣,只見四下白玉飾壁,居中之處放著一張紫檀鳳榻,金鏤
被褥,錦鏽簾帷,氣象異常幽雅綺麗,奢華淫逸。

  武延秀雙手摟著二女,一個是當今的公主,一個是皇帝的寵妃,遍觀天下,
真個能有幾人,不由越發意氣洋洋。況且他對上官婉兒早就心儀已久,如今總算
得償所願,自然滿心歡喜。

  安樂公主李裹兒直來驕奢好淫,喜悅容貌,調笑無厭,雲雨無時,遇上這個
風流俊男,自當一拍即合。

  見她才一進入寢室,遍體已淫火燒身,拉拉扯扯的將武延秀牽到床榻旁,恣
睢無忌的把手往他胯處尋摸,一摸之下,竟然滿手粗硬,褲襠內卻藏著一根好大
的東西,不由嘲笑道:“今日怎地如此動火,走了這麼長一段道路,下面仍硬邦
邦的豎著,是否因為有婉兒在呢?”

  武延秀把上官婉兒用力摟緊,咧嘴陪笑,說道:“眼前擺著兩個大美人,光
是用眼看便叫人受不了,那話兒豈有不硬之理?”

  上官婉兒給他牢牢擁著身子,一邊乳房全壓在他肋巴扇兒裡,被蹭得心癢難
熬,挪一挪身子,伸手把他輕輕推開,嗔道:“你好不纏人,人家給你纏得沒氣
了!”

  武延秀怎肯放開她,正要說話,裹兒已與他寬衣解帶,不多時,已將武延秀
剝個赤條精光,豎著一根青筋盤結的陰莖。

  上官婉兒低頭望去,芳心不禁怦然,暗想此子不但貌若潘安,便連那傢夥也
非比一般,就是崔家兄弟亦無人能及,除了那個姓辛……辛鈃的臉孔忽地在她腦
際劃過,心頭微微一跳,俏臉登時泛起一抹紅霞。

  武延秀將手一伸,又把上官婉兒擁抱住,一對眼睛牢牢盯住她,笑問道:
“我這行子也不賴吧?比之你那個崔湜如何?”

  上官婉兒靠在他身上,卻沒有出聲,只�起螓首迎接他那熾熱的目光。

  武延秀見她不答,繼續追問:“為什麼不答,難道我不如他?”

  上官婉兒輕輕搖頭,送他一個迷人的淺笑,玉手一移,把那根火燙的大物握
在手中,也不由暗地一贊,果然又硬又燙,禁不住把頭兒包在掌心,徐徐捏弄。

  武延秀身子猛地一顫,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裹兒在旁見二人如此親熱,醋意驟生,撅嘴道:“你二人可好呀!新娘進了
房,媒人扔過牆。”

  兩人聽了一驚,均想:“倘若開罪了這個刁蠻公主,可不是開玩笑的!”

  武延秀當下咧嘴一笑,一把將公主抱住,諂笑道:“延秀豈敢,我的俏公主
千萬不要多心,現在就讓我好好安慰你。”

  裹兒輕輕掙開他,撒嬌道:“我才不稀罕,快放開我!”

  上官婉兒用手肘暗暗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快點作出行動,不要冷落這位玉葉
金枝。

  武延秀是個聰明人,自當領會她的意思,忙用雙手把裹兒摟入懷中,笑道:
“我又怎捨得你走!”說話一完,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裹兒啐道:“死相,就懂得歪纏。”接著又道:“我現在先與你說明,今日
你若想要我和婉兒,就得乖乖聽我們的話,任由我倆擺佈,要不,你現在可以離
去,以後不要再來歪纏我們。”

  武延秀聽見,先是一呆,聽到後面,不由哈哈笑道:“我還道是什麼,原來
只是這樣。好!我應承你就是。”

  上官婉兒自然明白公主的用意,微微一笑,朝她望去,果見裹兒與她做了個
得意的笑容,隨即向武延秀道:“你先坐下來。”

  武延秀點頭一笑,說了聲遵旨,攜了上官婉兒,並肩坐在床榻邊。

  裹兒蹲到他雙腿間,提起眼前的肉棒,只覺滿手灼熱,且不停地在手心抖
動,不由越看越愛,套弄幾下,便即湊頭過去,伸出舌頭舔舐起來。

  武延秀“唔……”的叫了一聲,打了個激靈。裹兒見他受用,遂把小舌纏繞
著龜頭,先行舔舐一會兒,才把棒兒來回吸舔,當裹兒含著卵囊吸吮時,他又再
次發出一陣銷魂的呻吟。

  上官婉兒見著裹兒吃得津津有味,難受不過,把個嬌軀挨靠在武延秀身上,
磨磨蹭蹭,搭搭拈拈,顯得好不動興。

  武延秀知她情動,勾搭著她的肩膀,將她身子扳過來,一面偎臉接唇,一面
把玩她乳房。上官婉兒難過更甚,腰肢扭動個不停,膣內猶如蠶屯蟻聚,癢癢難
當,花蜜橫流!

  裹兒越弄越是起勁,一張小嘴牢牢叼著龜頭,吃得“答答”有聲,時而把舌
尖抵住馬眼兒,挑刮舐吮,百般擺弄,直弄得武延秀連番打顫,擻抖抖的股栗個
不停。

  武延秀給她刺激得血衝腦門,渾身火燒火燎,連忙掀起上官婉兒的裙子,把
手伸了進去,沿著內裡的綢子長褲摸到她兩腿間。

  上官婉兒“嗯”的呼噓一聲,把頭鑽入他頸窩,只覺他五根指頭猛地穿隙而
入,整個嬌嫩的花穴已全落入他手中:“秀郎……不……不要!”

  唐朝襲隋制,服飾上繼承南北朝之風,女子服飾多以裙、衫、帔為主,內裡
多不穿內衣,只穿一件袒胸露肩的錦繡訶子,緊緊裹住胸前一對乳房,酥胸半
露,乳溝畢現,外加絲織披肩羅帔,下身是高腰長裙,系上腰帶。長裙之內,穿
有薄綢長褲,褲襠處開了一道尺許長縫子,方便小解,也為了讓男主人隨時享樂
之用。而更有甚者,皇家舞妓常會乳房全裸,只穿薄如蟬翼的輕紗羅襦,透若空
明,以此取悅宮中皇室顯貴。

  當時女子露乳之風大盛,裸裝或半裸裝束,在當時被視為時尚。曾有“贈美
人”一詩:“粉胸半掩疑闇雪,醉眼斜回小樣刀。”道盡唐朝的開放風尚,足見
一斑!

  武延秀把指頭一探,已見濕漉漉一片,笑道:“已濕成這樣子,果然敏感得
很,今日我似乎掘到寶。”

  上官婉兒聽得滿臉通紅,還沒來得答話,兩根指頭已順水而入,進進出出抽
插起來,一陣難言的美感直竄全身,陰道猛然緊縮,牢牢把手指箍往:“啊!秀
郎慢……慢一些,人家會受不住……”

  武延秀一笑,貼著她耳朵道:“要是受不住,就洩給我好了。”

  上官婉兒大羞起來,只好把臉埋在他身上,不停輕聲嬌啼。在男人手指的挖
掘下,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便連心兒也要給他挖了出來一般。

  裹兒吸吮有頃,亦覺難忍難熬,胯間早已麗水長流,當下放開玉龍,站起身
子寬衣解帶。上官婉兒見著那顆圓潤碩大的頭兒,一時也看得心癢手癢,忙伸出
玉指把龜頭包住,只覺如握鵝卵,滿手火燙燙一團,兼之肉棱肥厚,猶如鼓槌似
的。心中暗想,如此粗大之物插進裡面,料必受用非常,正想得興動,忽覺膣內
突然一空,武延秀已把雙指抽離。

  上官婉兒一陣難過,又不好意思出聲,正感無奈,系扎胸前的絲帶竟被武延
秀解開,再見他扯掉羅帔,正要動手脫上衣,上官婉兒連忙掩住胸口,輕聲道:
“不要脫!”

  武延秀一怔,笑問道:“難道你要穿著衣服和我做?”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誰要和你做,你這個人真是不知足,吃一看二,有了
公主還不夠?”

  武延秀嬉皮笑臉道:“公主剛才說只要我順你們意,任其擺佈,便可一箭雙
雕,你因何現在又這般刁難我?”

  上官婉兒素知男人得失心極重,越是難得的東西,就越想擁有,當下與他甜
甜一笑,暱聲說道:“公主應承你,但我可沒答應,剛才人家給你又親又摸,讓
你嘗足甜頭了,還要貪心。”

  裹兒已把身上衣服盡去,挺著一身凹凸有致的雪軀,忽聽得上官婉兒的話,
也不由暗自竊笑,心想:“這個婉兒對付男人確有一手,先來個故弄玄虛,吊足
胃口,才慢慢吃掉,果然有點手段!”便笑道:“既然婉兒不願,你就不要強人
所難。來吧,先給我消一消火,人家已忍不住了!”

  武延秀聰明剔透,看見上官婉兒這番做作,便知她有意耍骨頭,終究是逃不
過自己的,遂笑道:“我心意怎樣,你是知道的,既然你不肯從我,便讓我摸摸
也可以吧。”

  上官婉兒嫣然一笑,說道:“你要摸便摸公主去,不可來歪纏我。”口裡雖
然這樣說,身子卻挨到他身上來,在他俊臉親了一口,把個乳房緊緊抵住他,輕
輕蹭了幾下。

  武延秀見她如此做作,登時魂飛天外,卻見公主已移近身來,當下伸出雙手
抱住,說道:“公主就這樣坐上來,讓延秀好好愛你。”

  裹兒也不害羞,跨腿騎到他身上,將個嫩穴兒湊到他龜頭上,說道:“秀郎
快來插我,人家要你的大肉棒。”

  武延秀一笑,向上官婉兒道:“我雙手捧住公主,抽不出手來,麻煩娘娘代
勞給我引路。”

  上官婉兒啐道:“你這人真多花樣兒,連這個也假手他人!”說話方畢,玉
手已把住巨棒,硬邦邦、火燙燙,的是一塊寶,心頭已自劈劈地跳個不住,把玩
幾下,把頭兒抵住玉穴,裹兒順勢往下坐落,嗤一聲細響,整顆碩大的龜頭已沒
了進去。

  一聲滿足的呻吟自裹兒口里送出,武延秀同時噓了一口氣:“好……好棒的
小穴,濕淋淋,暖烘烘,爽到不行了!”

  裹兒用力一坐,半尺長的巨棒全然沒收,一插到底,強烈的脹塞感猛地直擊
而來,腿間的空虛全被那堅挺填滿,把個花穴撐得滴水不漏,登時美得裹兒連番
痙攣,忍不住叫將起來:“噯喲!要……要插死人了……”話聲未落,便即晃動
嬌軀,一上一下的打起肉樁來。

  上官婉兒挨在武延秀身上,在旁睜大眼睛呆看,眼下只見公主不住前後晃
動,容納猶忙,一對美眸如癡如醉,口裡呻吟大作,一時看得淫興勃然,沈重的
空虛感不停地自膣內蔓延,渾身燥熱難安!

  武延秀左手圍住她腰肢,右手握住一個乳房,晃腰挺臀,在下著力幫襯,把
個花穴插得汪汪液流,花露如注。

  裹兒承受不過,叫道:“好舒服,又碰到花心了,再用點力把我插死吧!”

  武延秀笑問道:“我這根大槍比你老公如何?我好還是他好?”

  裹兒淫興大發,忙點頭道:“自然你好,比他強多了,卵兒又粗又大,光是
你這個大龜頭就要了我的命兒了,刮得人家又麻又酸,若非我已嫁了他,必定要
和你做夫妻!”

  自武則天時代,武家得勢,個個無不頤指氣使,揮金如土,家族的年輕子弟
終日閒遊浪蕩,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風。武延秀自然不會例外,加之長相俊俏
風流,又學得一身拈花手段,雙陸博奕,抹牌道字,無不通曉,只恨前時被武則
天送到東突厥作駙馬,險些送掉了性命,只消提到“駙馬”兩個字,便已不寒而
栗。

  武延秀聽得裹兒的說話,立時不敢答話,心想她雖然美貌如花,但身為皇室
帝女,從小深受龐愛,嬌生慣養,是何等的金尊玉貴!若娶她為妻,沒的是自找
苦頭,怎勝我此刻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耍子兒!

  裹兒給他在下狠狠疾搗,遍身俱美,美得肢搖仰首,胸前一對乳房上下晃
盪,不住打著圈兒擺動。武延秀看得有趣,埋頭便吃將起來,裹兒輕呼一聲,低
頭見他含著乳頭又扯又吮,直看得淫火大盛,叫道:“你吃得人家好舒服,另一
邊也要……”

  武延秀自當不會拒絕,輪流享用,下身仍是動個不休。裹兒上下暢美,不住
拋聲衒俏,嬌聲呻吟。武延秀幹得性起,抱住她身子倒在床榻上,裹兒叫聲未
歇,已給他壓在身下,一根火燙的肉棒旋即大起大落,狠勁地往裡直搗,登時干
得劈啪價響,水花四濺。

  上官婉兒在旁看得美目大睜,渾身是火,巴不得脫光衣服加入戰陣。

  這時武延秀挺直身軀,將裹兒雙腿大大分開,交接之處早就帶水連漿,臟兮
兮一片,只見粗長的肉棒疾抽猛戳,把個裹兒撞得晃來晃去。上官婉兒見他如此
驍勇,也不禁暗暗心驚,想起裹兒說他神勇過人,起先還不相信,現在看見,此
話果然不虛,不由越想越心動,越想越感難耐。

  忽聽得裹兒顫聲大叫:“不行……又不行了,快要丟,你怎地還沒完,人家
都不知洩了多少回……”

  武延秀亦見氣喘籲籲,嗄聲說道:“我……我也快來了……”說著雙手捧起
裹兒的腰肢,下身狠命疾搗,陡聽他悶哼一聲,樂滋滋的洩了個盡興。

  裹兒早便癱軟如泥,兀自喘著大氣。

  上官婉兒見二人完事,當下以退為進,站起身子道:“你倆多休息一會兒,
我也該回去了。”

  武延秀如何肯讓她離去,連忙伸手抓著她,急道:“你怎能便這樣離去,你
只要留下,我什麼都依你。”

  上官婉兒笑道:“你剛才已經發洩完,還留我作甚,難道你還有本事�起頭
來?”

  這句說話無疑是在誘惑他,武延秀又怎會聽不懂,當即說道:“要我�起頭
還不容易,我不是自賣自誇,就是一夜幾次也是平常。”

  上官婉兒朝他淡淡一笑:“我才不相信你呢……”話仍沒說完,武延秀手上
使力,已將她拉入懷中,雙手牢牢抱住。

  只聽上官婉兒嬌啼一聲,順勢偎在他身上,卻微微搖晃佯作掙扎,不依道:
“快放開人家嘛,時間已不早了,讓我回去。”

  武延秀露著獰笑,湊頭親了一下,在她耳邊低聲道:“唔!你身子好香,又
長得這般嬌美誘人,真想一口將你吞掉。”

  這時裹兒已回過神來,看見眼前的情景,笑道:“秀郎,你想要婉兒就範,
我教你一個乖,婉兒最怕人咬她耳珠,此招一出,更勝靈丹妙藥。”

  上官婉兒一聽,登時臉上變色,嗔道:“你、你好呀!竟然出賣我,我才、
才不怕……啊……”一陣酥麻突然從耳筋擴散,一連幾個哆嗦,渾身當場酸軟無
力,只得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哀求道:“不要!人家不要這樣……求你不要
咬!”

  武延秀得知她的弱點,豈會放過她,自然置若罔聞,還伸出舌頭在她耳屏挑
弄吸舔。上官婉兒忍受不過,不住搖頭想擺脫那折磨人的挑逗,卻被武延秀固定
住頭頸,叫她難以移動半分。

  上官婉兒見他依然不理睬,只得低頭道:“秀郎,人家真的不行了,你就放
過我,婉兒什麼都依你好嗎?”

  武延秀笑道:“我才不信,除非你讓我脫光衣服。”

  上官婉兒本就想和他好,由始至終哪有離開之意,現聽他這樣說,自然扯起
順風旗,柔聲說道:“只要肯停止,你愛怎樣便怎樣,都依你?”

  武延秀得寸進尺,仍是含住她耳珠,說道:“那你自己動手吧,我真怕你又
再反悔。”

  上官婉兒無奈,伸手扯去腰間絲帶,動手脫起衣服來。

  武延秀當然不會閒著,同時出手幫忙,不用多久工夫,上官婉兒便已赤條條
的脫個精光。

  武延秀從上往下望,目光到處,一對渾圓飽挺的乳房猛地躍入眼簾,嬌嫩的
乳頭猩紅粉嫩,見已高高的站立起來,不由暗叫一聲妙,右手一移,虎口已將一
個乳房托住,輕輕捏了一下,果然彈力十足,讚道:“好一對又大又挺的乳兒,
太美了!”

  上官婉兒給他握住乳房,美意頓生,嬌柔地呻吟了一聲。她對自己的身材和
美貌向來自傲,尤其胸前這對完美無瑕的嬌乳,每當讓男人看見,無一不是讚不
絕口,對她而言已見怪不怪,但聽著受人褒讚的言語,總是不會厭膩的。

  二人一條腸子,心思一致,此刻袒裼裸裎相擁,如何熬得過。

  武延秀握住乳房把玩一會兒,本已退卻的慾火又再蠢蠢欲動起來,忙彎下身
軀,張口含住另一個乳頭,使勁吸吮起來。

  “啊!秀郎……”上官婉兒雙手捧著他腦袋,酥胸微挺,把個乳房直送入他
口中,只覺武延秀齒咬舌舔,粗暴中卻又帶著點點溫柔,令人相當舒服。

  裹兒爬在床榻上,單手托著香腮,張大眼睛,盯著站在榻前的二人,瞧得興
味盎然。

  親熱良久,已見二人火盛情湧,身子不停摩摩擦擦,齊齊急了一身汗,忽見
上官婉兒玉手疾探,牢牢握住男人的陰莖,喘聲說道:“秀郎,人家……人家受
不住了,好想要!”

  武延秀笑問道:“要什麼?你要說清楚。”

  上官婉兒慾火焚身,再無半點矜持:“干我,抱我上床榻,好不好?”

  武延秀暗暗竊笑,沒想眼前這個天仙似的才女竟會說出如此淫蕩的話,當下
道:“但我仍沒完全回氣,軟巴巴的豈能辦事!”

  上官婉兒還沒答話,床榻上的裹兒已搶先說道:“要你硬起來又有何難,婉
兒的口技我最信得過,保證不會令你失望。”

  武延秀喜道:“這倒要領教一下娘娘的高招。”

  上官婉兒送了他一個微笑,全不害臊,握住他的肉棒拉到床榻來。

  武延秀摟著她往床上一滾,將她壓在身下,口唇同時蓋上她小嘴。上官婉兒
張開櫻唇,丁香微吐,兩根舌頭馬上纏結在一起,俯仰之間,已見二人打得火一
般熱,撫乳弄陽,無所不用其極。

  二人越吻越深,久久不願停頓下來,只把個裹兒擱放在一旁。


             第二回尤雲殢雨

  拾翠殿裡靜悄悄一片,只有殿角的銅壺滴漏發出“沙沙”微響,滴著時辰。
大殿四周便連宮女、太監的影兒也看不見,全都知趣遠遠避了開去。

  在這更闌人靜的當兒,一個男人的呻吟聲驟然響起,自內殿寢室傳送出來。

  在這寂靜的宮殿裡,這一聲哀鳴顯得格外地嚇人。

  這時寢室內的鏤金繡榻上,卻見武延秀“太”字似的朝天仰臥著,雙手雙腳
都拴縛著絲帶,牢牢地捆綁在床榻的四角,而胯間那根肉棒,正落在上官婉兒手
中,一上一下的套弄著。

  武延秀瞪大雙目盯著眼前兩個美女道:“我再問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裹兒跪在床榻上,雙手叉腰,杏眼圓睜,挺著一對嬌乳道:“就是想幹你,
今晚我倆要輪著姦你,一於姦完再姦,要把你榨乾為止。”

  武延秀聽得哈哈大笑:“就憑你二人,不要說笑了,公主你哪時愛玩這種調
調兒?綁手綁腳的又有什麼好玩?”

  二女聽他大言不慚,全不將她們放在眼內,也不禁心中有氣,便連上官婉兒
也覺非要教訓這傢夥不可,玉手一緊,把肉棒重重的套了幾下。

  裹兒嘻嘻笑道:“我就是沒玩過,所以今晚才要試一試。”接著轉過身子,
向上官婉兒道:“現在他已是一頭待宰的羔羊,今晚咱倆便將他姦到天光,你說
好不好?”

  上官婉兒瞧著武延秀的俊臉,輕輕一笑道:“秀郎,公主的話,我可不能不
聽,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了。”

  武延秀至今終於明白過來,難怪公主剛才不住遊說我要玩新花樣,原來早就
安排打鳳牢龍,備下天羅地網讓我墮進去!好呀,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討回
來,要你倆知道我的厲害,當即說道:“今日我落入你們手中,還有什麼好說,
你二人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就是,我武延秀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決不會讓男
人丟臉皮。”

  裹兒笑道:“好大口氣喔,一會兒你可不要開聲求饒,省得墮了你的男子氣
概。”

  武延秀挺起胸膛道:“我向來就不曉得求饒兩個字,放馬過來吧!”

  裹兒冷哼一聲,向上官婉兒道:“長夜漫漫,咱們就和他磨佗子,磨到哪兒
是哪兒,總要把他榨得一干二淨,看他以後還敢亂吹法螺。方才我已做了前鋒,
這回就看你了。”

  上官婉兒從沒試過如此胡鬧,若不是看見武延秀英俊過人,物事粗大,她才
不會和裹兒這樣串哄瞎鬧,現聽見她這樣說,只是微微一笑,美腿一跨,騎到武
延秀身上,俯下身軀,趴在他胸膛道:“秀郎,你會怪我嗎?”

  武延秀搖頭一笑:“延秀早就渴望已久,今日能和娘娘真個銷魂,實是莫大
的福氣,便是要我精盡人亡,延秀亦是心甘,決計不怨不尤。”

  上官婉兒聽得心頭髮熱,再看見他那五官清秀的俊臉,更是不能自已,在他
頰上親了一口,柔聲說道:“現在就給你好嗎?想不想看著自己進入婉兒的身
體?”

  武延秀登時雙眼放光,喜得滿臉生花,連話也說不出來,只不往點頭。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撐身而起,劈開大腿,一個紅艷豔的好穴兒全落入他眼
中。

  武延秀睜眼一看,不由大贊起來:“好鮮好嫩的水簾洞,快快讓我進去,實
在憋死人了!”

  只見上官婉兒故意耍弄花招,不急不躁的徐徐�高臀部,一手挽住他的玉
龍,將龜頭抵住洞口,來來回回的磨蹭了幾下,就是沒有弄進去。

  武延秀激靈靈地一顫,一陣酸麻自馬眼蔓延開來,急得滿頭大汗,叫道:
“我的好娘娘,不要再耍我了!”

  上官婉兒甜甜笑道:“你這個頭兒又肥又大,人家確實有點怕。”

  武延秀見她巧笑倩兮,知道她是有意調侃,只得咬緊牙關,強自忍耐。

  上官婉兒握緊陽物疾套一會兒,自己亦難以撐持,終於輕輕往下一坐,聞得
“嗤”的一聲,鵝卵大的龜頭立時闖關而入。

  “啊……”二人不約而同齊聲輕呼,強烈的美意直撲二人而來。

  上官婉兒皺起眉頭,略顯苦楚道:“不行呀,秀郎你太巨大了!”美臀向上
一提,龜頭隨即脫洞滑出。

  武延秀難過更甚,連忙挺腰上刺,上官婉兒也不躲避,只保持容納頭兒的距
離。武延秀四肢被綁,活動空間有限,見他連刺幾回,總是進得一個龜頭,就是
無法再深進半分,急道:“你……你真想折磨死我嗎,請你行行好,就讓我……
讓我進去吧……”

  裹兒在旁見得此情景,明白上官婉兒存心吊胃口,又見武延秀攢眉苦臉,不
住死告活央,一時看得樂不可支,還暗說她好手段。

  上官婉兒見整治他夠了,秋波微動,身子徐緩坐下,只見半尺長的巨棒慢慢
地消失,最終全然隱沒在小穴中,一股不曾有過的脹塞感,叫她一時難以適應過
來,忙即停住動作,不敢輕舉妄動,說道:“你……真的太粗壯了,滿滿的讓人
家好難受!”

  武延秀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整根陽具被團團溫濕包箍住,真個美得難以形
容,讚道:“好一個美穴,簡直爽透了!真沒想你會這麼緊,難怪皇上對你如此
寵愛!”

  上官婉兒一笑:“要是皇上現在走進來,見你這樣插住他的女人,不知後果
會怎樣呢?”

  武延秀聽見猛地一驚,連忙朝門口望去。

  裹兒笑得前仰後合,說道:“婉兒你不要嚇唬他了,若把他嚇得脫陽,我可
不放過你!”

  上官婉兒掩口微笑,開始徐徐晃動身軀,怎料才一啟動,龜頭肉棱便狠狠的
刮著膣壁,“啊……”這感覺委實棒透了!

  武延秀雖然手腳難動,但腰板兒依然強而有力,一面配合她的動作,一面
“啊……啊啊……”呻吟起來。

  上官婉兒前後晃動數十下,已見嚶嚀四起,幅度越來越大,終於忍受不住,
猛地往下坐落,“嗤”的一聲,龜頭直闖進深宮,整個花房登時被火棒填滿,二
人同時美得大叫出聲,身子抽搐個不停。

  武延秀險些射了出來,忙即強自忍住,說道:“這一下深入果真美妙,可惜
美中不足,手腳無法動彈,若能撫摸你身體,抱著你大弄一回,這樣才叫人爽呆
呢!”

  上官婉兒聽他這樣說,自然明白他心意,當下瓠犀淺現,與他一個微笑,俯
身趴在他胸口,把那對飽滿的玉峰緊緊壓住他,輾然道:“你無法抱我,就改由
我來抱你好嗎?”

  武延秀喜不自勝,突然頭頸一緊,已被上官婉兒摟住頸項,小嘴貼住他雙唇
輕輕摩擦,武延秀豈會放過這機會,一面在下抽動,一面張開嘴巴索吻,香噴噴
的舌頭隨即送入他口腔。

  親吻良久,上官婉兒越見心癢難熬,把豐臀稍稍�高,在他口里道:“再用
些力,有……有點意思了……”

  武延秀喘氣道:“你再�高一些,讓我親一下你這對大寶貝。”

  上官婉兒聽見,也不忸怩作態,見她單手支起上身,托起一個乳房湊到他嘴
前:“嗯!好舒服……下面再要深一點,人家快……快要來了。”

  武延秀一面埋頭吸吮,一面放韁騁馳,登時插得劈啪大響,水花四濺,直幹
得上官婉兒身聳肢搖,忘情哼唷。

  裹兒在旁看了半天,慾火如焚,膣內甘露溢溢不止,挪身到二人身後,把眼
往交接處一看,卻見洪波滾雪,一根巨物抽出插入,慆淫不堪!

  上官婉兒給他一輪狂搗,美得身顫腰酥,魂飛半天,終於抵擋不住,連番痙
攣,攀上了高潮。

  武延秀同感洩意將至,口裡叫道:“啊!忍不住了……要射……全都射給你
好嗎?”

  上官婉兒已無氣力答他,只不停喘著大氣。

  這壓軸子一擊,顯得異常兇猛粗悍,“啪啪啪”十數聲過去,武延秀倏地僵
住,精關一開,停停脫脫的射了個痛快。

  上官婉兒激情難歇,趴在他身上不住喘氣,裹兒笑道:“婉兒,秀郎的本事
你已領教過,我沒有說錯吧?”

  上官婉兒沒有答她,雙腳翻到一邊,仰躺在武延秀身旁。

  裹兒見那陽具尚未完全萎縮,通體潤光閃閃,上面沾滿了蜜液,不禁瞧得淫
興勃然,爬上前來提在手上,搖了一搖,望向武延秀說道:“你果然厲害,竟然
還沒洩氣!”說罷張開小嘴,也不嫌汙穢,“唧”一聲把個龜頭含住。

  武延秀激情未退,被她這樣一弄,又再“啊……啊……”叫了起來:“公主
我……我真的不行啦,先讓我休息一會兒!”

  裹兒聽見,�起螓首送他一個微笑,說道:“我才不信你呢,你現在還不是
硬邦邦嗎?真難以讓人相信,射了兩回仍這般硬朗,委實不簡單,看來還可派上
用場,就由我來接棒吧。”裹兒不失時機,說話一落,已跨腿騎在他身上,伸手
往下挽住肉棒,便向陰阜移去。

  武延秀雖然血氣方剛,精力旺盛,但要他連番接戰,便是銅筋鐵骨也承受不
住,當下叫道:“公主且慢,先讓我歇一歇,要不……”還沒說完,陰莖忽地一
緊,暖烘烘,汗溶溶,已被層層美肉包裹住。

  二人同時“啊”了一聲,裹兒春心難禁,雙手按著他胸口,腰臀晃動,已然
抽送起來,只覺其物炎如火,硬如鐵,撐得膣室滿滿噹噹,遍體通泰難言。

  便在裹兒酣暢淋漓之際,頓覺體內之物漸漸疲軟下來,暗裡一驚,叫道:
“不要……人家不要這樣……”

  饒是她叫破喉嚨,終究徒勞無功。

  裹兒悻悻的拔出陽具,抽身滾到一旁,�起玉手,朝那軟不叮噹的傢夥打了
一下,不依道:“人家正當興頭,卻給你冷水澆頭,你說該不該打?”

  武延秀苦著嘴臉:“我的好公主,剛剛連射兩回,又怎能馬上再戰?我早就
與你說過,若不歇一會兒,勢必不成。”

  上官婉兒驟然聽得裹兒的叫聲,大感奇怪,一望之下,也禁不住笑起來,向
裹兒說道:“長夜漫漫,便讓秀郎休息一會兒吧。”

  武延秀真怕開罪這個刁蠻公主,當下一笑,說道:“我今晚鞠躬盡瘁,死而
後已便是。”

  裹兒雖然蠻橫,但也知此事實在強求不得。

  裹兒努唇張嘴,一臉不滿道:“我暫且放你一馬。”說畢離開床榻,拾起外
衣披上,遂往寢室門口走去。

  武延秀看見,問道:“你去哪裡?到此為止嗎?”

  裹兒道:“你休想,我氣得口乾舌燥,渴得要命,出去喝杯水。”

  武延秀正中下懷,藉機說道:“我也口渴得很,能替我鬆綁嗎?”

  裹兒只向他一笑,卻不理會他,嬌軀一轉,裊裊婷婷的走了出去。

  上官婉兒也覺裹兒有點過分,遂將他手腳的束縛解開,武延秀滿心歡喜,千
多萬謝,一把將上官婉兒抱住,又親又吻。上官婉兒也不攔阻,任他在自己身上
為所欲為,還牽著他的手放到乳房上,要他捏弄。

  武延秀見她如此熱情,便曉得她已經動興,大手包住一個乳房任情把玩,嘴
裡說道:“好誘人的一對奶子,飽飽挺挺的,握在手上,叫人怎捨得放手?我真
是羨慕崔湜這小子,害你這個大美人青眼相待,這份艷福真不知是幾生修到?”

  上官婉兒給他弄得嬌喘細細,滿眼柔情的盯住他道:“人家現……現在不是
都給你嘛!啊……好舒服,婉兒又想要了……”

  武延秀還沒答話,已聽見裹兒的聲音傳過來:“你二人好呀,趁我一離開便
拋聲調嗓的親熱起來。”

  兩人望去,看見裹兒手上拿著一個盤子,上面盛著二隻螺杯,姍姍來到床榻
前,嬌嗔道:“早知這樣,就讓你渴死算了!”說話間,已遞了一杯珠露茶給上
官婉兒,卻不去理武延秀。

  武延秀笑道:“不要小器嘛,我若然渴死了,今晚誰和你耍子。”

  裹兒啐道:“世上就只有你這個男人,我才不稀罕。”

  武延秀知她口是心非,笑著伸手搶過杯子,仰頭一口喝乾了,這時裹兒才發
覺他已經鬆綁,不禁往上官婉兒望去。

  上官婉兒點頭一笑,說道:“秀郎既然應承了咱們,相信他也不會食言,況
且綁住他手腳,不是大失情趣嗎?”

  裹兒回心細想,也覺得有點道理,便不再計較。上官婉兒識趣地接過盤子,
下了床榻,把杯盤放在幾案上,才回過身子,便見裹兒埋頭在武延秀胯間,手持
肉棒,兀自吃得津津有味。

  只見武延秀張腿仰躺,劍眉緊蹙,不知是苦還是樂。

  上官婉兒緩步走回床榻,不由眼睛一亮,卻見那根肉棒竟已挺硬直豎,心中
大感奇怪,只是一會兒工夫,又怎會變得如此快,裹兒果然有兩下子功夫。

  便在這時,裹兒吐出龜頭,�頭向上官婉兒道:“我的功夫不錯吧,兩三下
便讓秀郎起死回生。婉兒你也一起來,咱們同心合力,一於把這小子榨乾,看他
厲害還是咱倆厲害。”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還沒答話,忽聽見武延秀道:“真是奇怪,一下子便渾
身是火,莫非剛才那杯……”

  裹兒笑道:“秀郎果真聰明,那杯茶確實混了龜茲如意散,要不又怎能讓你
虎虎生風,馬上變得如此威武。”

  龜茲如意散這味淫藥並不罕見,原產自西域龜茲國,西市的胡商店鋪常有出
售,只因此藥藥性甚熱,相當霸道,上了年紀的男人,一般多不敢試用。

  二人聽見此話,立時面面相覷,呆了好一陣子。

  武延秀雖然從沒用過此藥,也知其性非同小可,無怪服下不久,體內便即沸
騰翻滾,渾身慾火熊熊,大有不洩不快之感。

  裹兒見他面有懼色,內心更是得意,說道:“瞧來這味春藥確實不賴,婉兒
你來摸一摸,整根陽具像火燒似的,又燙又硬,好不厲害。”

  上官婉兒搖頭道:“我……我擔心秀郎會受不住,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裹兒笑道:“藥已經下肚子,就是收手也不行了,倒反而讓他更難受。秀
郎,我說得對嗎?”

  武延秀被藥物燒得遍體是火,口燥唇乾,裹兒的說話,哪有聽進耳裡,陡見
他大吼一聲,撐身而起,直撲向裹兒,叫道:“快給我,實在受不了!”

  二女見他如餓虎撲羊的樣子,也不由一驚,裹兒“呀”聲未歇,已給武延秀
壓在身下,雙手分開她雙腿,提槍便刺,一下便直放到底,當即“啪啪”大肆抽
插起來。

  裹兒沒想他會如此兇猛,一上來便風激電飛,大出大入,不禁叫將起來:
“秀郎,不要這麼狠嘛……啊!裹兒給你插破了……要插死人呀……”

  武延秀服了淫藥,一時無法壓制心中的慾火,但人尚算清醒,想起裹兒適才
的種種行徑,早已恨得牙癢癢,當下運起肉棒,記記盡根,直把裹兒乾得剩魄殘
魂,不停啾唧呻吟。

  不覺百來下過去,裹兒已漸見不支,不覺唇涼舌冷,四肢無力,暗裡丟了一
回,武延秀仗著藥力,正自殺得性起,裹兒終於招架不來,叫道:“停一停,再
幹下去真的要死了……婉兒你快來救我,人家實在受不住……”

  武延秀見她七死八活的模樣,不但沒有罷手,且跪起身軀,挺直腰板,雙手
捧著她腰肢,讓她腿臀懸空,繼而使足氣力,狠狠的望裡戳刺。如此一輪疾攻,
裹兒已是力怯魂消,又洩一遍,洩得連叫聲都沒了!

  上官婉兒在旁看見,也不禁擔心起來,忙道:“秀郎,公主已經不行了,你
就讓她歇一會兒吧。”

  武延秀一笑,抽出肉棒,伸手把上官婉兒抱近身來,說道:“現在就由娘娘
接棒如何?”

  上官婉兒鑽入他懷中,�起美目盯住他,說道:“你不能和適才一樣,不顧
性命的亂插,人家可受不了!”

  武延秀愛極這個俏娘娘,當下點頭道:“我理會的,且為我先含弄一回,好
嗎?”

  上官婉兒也不做作,叫他靠枕而臥,趴到他身下,握住火棒套弄一會兒,方
把龜頭納入口中,著力舐舔。

  武延秀望著她那天仙似的嬌顏,越看越發火動,一面輕撫她的秀發,一面
道:“娘娘你真的很美,見著你含弄,實在叫人難以把持!”

  上官婉兒�起眼睛望向他,輕聲道:“你若然忍不住,便射出來吧,好不
好?”話後繼續埋頭苦幹,口含手捋,手段盡出,果然不用多久工夫,武延秀已
氣喘籲籲,驟然悶哼一聲,大股熱漿迸發而出,灌了她一口。上官婉兒仍牢牢噙
住,使勁吸吮,待他發洩完畢,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武延秀哼然大快,忙道:“給我吃掉!”

  上官婉兒美目含情,點一點頭,“咕嘟”一聲,把口中之物全然嚥下,再次
投入他懷裡,問道:“舒服嗎?”

  武延秀雙手擁抱住她,說道:“太美妙了,現在就讓我好好愛你。”

  上官婉兒聽了一驚,伸手往肉棒摸去,竟然堅硬如鐵,全無痿蹶跡象,不由
喜道:“這藥物果真厲害,竟能洩而不萎,實在叫人害怕。”

  武延秀讓她仰臥在床,笑道:“張開你的腿兒,我要來了。”

  上官婉兒依言照做,陳牝展蕊的單等火棒駕臨,忽覺陰中一滿,一陣美快蓋
頂而來,禁不住“啊”的一聲:“秀郎,婉兒好美,怎會這麼舒服……”

  武延秀猶如亢龍得水,槁禾遇霖,才一進入妙處,便即狂刺猛戳,竟然愈殺
愈勇,弄得上官婉兒連丟幾次,不得不求饒罷戰。

  武延秀吃瞭如意散,整晚金槍不倒,把二女輪番交狎,終於弄了一夜!

  裹兒這下可真計算失著,正是饅頭不吃惹身羶,咎由自取。


             第三回檀男謝女

  早朝過後,大唐天子李顯回到神龍殿,才在御案前坐下,便傳報皇后娘娘前
來見駕,李顯聽見,兩道眉頭不由一緊,想起皇后的醜聞貼到天津橋一事,才只
是兩天,已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叫他又怎能開懷展顏?

  一陣環佩輕響,只見韋後緩步姍姍走了進來,看見皇帝這副嘴臉,當下揮手
叫所有宮女退下,開聲問道:“我好日不來見你,一見面就哭喪著臉,這算是什
麼意思?”

  李顯搖頭嘆了一聲:“阿緗,看你像個沒事兒似的,你和三思的好事,現在
已鬧得天下洶洶,街聞巷議,我這張顏臉也給你丟清光了!”

  韋後臉色一沈,坐到他身旁,說道:“這都是你自找,當初我早與你說過,
這五個傢夥全不是好東西,你總不聞不理,現終於弄出事情來,卻來怪誰。”

  李顯雖然昏愚,但自己老婆和武三思的事,心中早已清楚不過,只是身為綠
帽烏龜,大多都是掩耳盜鈴之輩,最恨別人揭短。

  而李顯不想誅殺武三思,甘願做烏龜,除了他和韋後有“不加干涉”這承諾
外,最主要是武三思不僅是他表兄,也是他親家,女兒安樂公主和武三思的兒子
是夫婦,倘若行誅,女婿武崇訓也會被牽連。如真的殺了武三思,實難和妻子女
兒交代,便是擁李唐的諸臣子們,前時不向武三思動手,也是把這姻親關係考慮
進去,才導致今日這個局面,一個個忠臣最終死無葬身之地。

  韋後見丈夫不出聲,又道:“他五人現在雖被流放,但另一件事又燒到身上
來了。”

  李顯望向韋後,問道:“又是什麼事?”

  韋後道:“你那個寶貝女婿王同皎正在密謀作亂,他和張仲之、祖延慶、詩
春、週憬和王琚等人,打算集結武人暗殺三思,趁勢揮軍皇城,你知道嗎?”

  李顯最忌聽見謀反這兩個字,登時瞪大眼睛,問道:“王同皎怎會做這等
事,你是從哪裡得知?”

  韋後道:“昨天有人告密與三思,三思馬上叫宋曇和李俊探查,看此事是否
真假,倘若真有其事,可大大不妙了!”

  李顯聽後,一時間半信半疑,他知王同皎向來忠於自己,且在他復闢時曾立
下大功,方會把女兒定安公主嫁與他,又豈有謀反之理?

  詁說長安四年,那年武則天的身體每況愈下,愈來愈壞。而朝臣反張昌宗和
張易之的情緒也越烈。這時武則天已無法臨朝,政務全交由宰相們處理,儘管禦
醫勞心勞力治療,病情依然不見好轉。

  張氏兄弟這對男寵眼見此情境,也不由擔心起來,倘若武則天一旦歸天,滿
朝群臣勢必不放過他們,也是二人死期之日,他們又怎能不緊張。二張無可奈
何,只有向幾個友好求救,好作應付。可是,由於二人平素太過驕恃,也沒有籠
絡武將的工作,事到臨頭,自然無人幫忙。

  而武則天在迎仙宮內,除了張氏兄弟外,身邊便只有御醫、掌管聯絡及衣食
雜務的宦官、宮女等,宮內還有少數士兵擔當警衛,便連禁衛軍也不見一個。這
種不設防現象,也是鮮有的情形。

  這全無防衛的狀況,或許是武則天獨裁五十年的自信吧,認定當時是不可能
有背叛者出現,以致會採取放心態度,也許是因病讓她喪失警戒心。

  其實,武則天心中非常清楚,只要一日自己被神召去,正是張氏兄弟畢命之
日,她沒為二人的安全做任何安排,就足以證明。打從一開始,二張的命運已早
就注定了,為君主殉死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這就是獨裁君主的無情。

  宰相們現在最擔心一事,假若武則天親寫墨敕,要把皇位讓給張昌宗,該如
何是好?雖則這機會是不可能的事,但再英明的君主也有一時糊塗,況且長期遭
受疾病的折磨,也難免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來。

  事到如今,唯一方法是使武則天退位,即使訴諸武力,也要擁立太子李顯為
天子,復興李唐江山。

  在這計劃中,有張柬之、崔玄暐兩位宰相,還有尚書右丞敬暉,司刑少卿桓
彥範,右台中丞袁恕己等五人,並由老宰相張柬之擔任首領。

  五人認為,若要事成,必須要掌握軍權,這是最重要不過的事,他們的目標
便是右羽林衛大將軍李多祚。張柬之又分別推薦桓彥範、敬暉和右散騎侍郎李湛
為左、右羽林將軍,使他們掌握禁軍。

  這次行動是高度機密,即使父母妻兒也不洩漏。唯獨桓彥範對高齡母親放心
不下,最後決定說明原委,請求老母諒解。

  老母聽後,目中含淚,毅然說道:“忠孝不能兩全,應以為國盡忠為先。”

  正月中旬,桓彥範、敬暉二人秘密晉見太子李顯,向他說明一切行動,請求
準許。李顯見二人說得正氣凜然,終於點頭答應。

  正月二十二日,張柬之、崔玄暐、桓彥範、左威衛軍薛思行等人,率領羽林
軍五百人抵達玄武門,並派遣李多祚、李湛和王同皎,來到東宮迎接太子。

  王同皎當時身任太子宮內直郎,官從六品下,還沒與定安公主結婚。

  這當兒,儘管彼此事先已有約定,豈料事到臨頭,李顯竟然害怕起來,藉故
不肯出門。

  眾人登時大急,倘若沒太子參與政變,便成為臣子叛亂的大逆之事。

  王同皎素知李顯的性子,當下曉以大義,諄諄說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
殿下橫遭幽廢,神人同憤。如今上天接納我等忠誠,派與北門羽林諸將、南衙諸
宰相,同心協力,共討兇豎,恢復李唐社稷,請陛下速至玄武門,親撫大眾,入
宮誅逆。”

  李顯依然膽戰心驚,支支吾吾始終不敢行動,說道:“二張誠當誅滅,只是
聖上玉體違和,恐有損聖體,則為子、為臣均屬不該。大家不妨稍延些時,再作
後圖。”

  眾臣見著他這懦弱的態度,均深感無奈,李湛向來性子剛直,厲聲說道:
“諸將士全拋卻家族性命,為社稷殉死,殿下豈能推眾人於鼎錘中?既然這樣,
還請陛下親自向眾人面諭,決定進止。”

  李顯見此,站起身來,卻又瞻前顧後,不敢移動腳步。

  王同皎忙道:“事不宜遲,遲即有變,今日之事,恐殿下亦難逃禍劫,現只
有馬上行動,方能保命。”

  李顯聽了這話,方知勢成騎虎,已無法再打退堂鼓了,只得不情不願的緩步
走出,王同皎見他這個模樣,把心一橫,一把抱起李顯放上馬背,代為執轡,直
往玄武門而去。

  起義軍先在玄武門禁苑結集,一見李顯駕臨,也不待他開口,便即擁至內
殿,遇有抵抗的守軍,一律斬殺。

  張氏兄弟忽聞軍靴聲響,慌慌忙忙趕到宮門,打算探個究竟,正值羽林軍衝
進宮來,張柬之一見二人,一聲令下,羽林軍一湧而上,刀光閃處,便將二人劈
成數截,連叫喊的機會也沒有。

  張柬之率領眾將直奔寢宮,見殿前侍衛環立,卻被張柬之叱退。

  武則天聞得人聲雜沓,料知有變,勉力撐起身軀,厲聲問道:“何人膽敢作
亂?”

  李湛趨前一步,答道:“張昌宗、張易之謀反,臣等奉太子令,將其誅滅,
因恐有洩漏,故沒有事前上奏。臣等自知陳兵宮禁,罪該萬死!”

  武則天雖有病在身,聽得二張被誅,雙眼突然暴睜,炯炯生光,一股懾人的
氣魄直壓向眾人,將士們看見,不由得移開視線,大半竟垂下頭來。

  只見武則天的目光慢慢掃向各人,直落在正想躲藏的李顯臉上,沈聲道:
“很好,很好,原來是你做的好事!”

  李顯渾身顫抖起來,斂首低眉的不敢吭聲。武則天抑制心中的憤怒,臉上浮
出一抹輕蔑的表情。

  武則天搖了搖頭:“他們既然給你殺了,就回去你的東宮吧!”

  桓彥範連忙向前邁一大步,旋即跪下道:“太子殿下焉能返回東宮,昔日先
皇把愛子交付陛下,現今年齒已長,天意人心久歸太子,臣等不忘先皇厚恩,方
奉太子之命誅殺奸臣。願陛下將大位傳與太子,上順天心,下附民望。”

  武則天見人情洶洶,不便嚴詞拒絕,只好默然不答,正在躊躇間,驀見李湛
立在門前,嘆道:“沒想你也是亂軍一員,朕待你父子不薄,不意竟參與這等陰
謀!”

  李湛聽後,登時俯首無語。李湛是李義府之子,當年李義府惡名遠播,其長
子李津、次子李洽、三子李洋、女婿柳元貞,分別以受賄罪遭流放。當時李湛和
家人一起,同被流放至嶺南。直到上元元年,大赦天下,李湛返回洛陽,不久朝
廷還準他任官,去年武則天特別恩準,讓他擔任千牛衛將軍要職。

  武則天把目光轉向宰相崔玄暐,見他全身披掛盔甲,十足一個武將模樣,不
禁長嘆一聲:“這些人當中大都是你近日推薦,但你本人卻是朕親自提拔的人,
竟然也背叛朕!”

  崔玄暐見李湛滿面羞愧,顯得異常狼狽,心想這當兒必須鼓舞士氣,免得半
途而廢,他向來能言善道,口齒伶俐,當即答道:“臣參與這次行動,全是為大
局著想,只有這樣做,才是真正回報陛下的大恩。”這句說話實在有點強辯,但
也不能不這樣說。

  起兵之時,張柬之已把二張其餘三個兄弟張同休、張昌儀、張昌期關入大
牢,當日在獄中同被處決。五人的首級同掛在天津橋示眾,五個頭顱的上空,群
鴉飛舞,發出駭人的尖叫。

  同一天,袁恕己說服相王李旦,以他為首,率領南衙兵馬鎮守,以防萬一,
而二張的同黨,包括宰相韋承慶、房融、司禮卿崔神慶等人,全都被捕下獄。

  次日,武則天下了一道製赦,命太子李顯監國,同時大赦天下。這道監國製
赦,顯然是張柬之等人早已擬好,自行蓋上玉璽發布。而身為監國的李顯,依然
整日茫茫然,還沒回魂過來似的,一切事情任由張柬之代他安排,形同傀儡。

  張柬之以李顯之名,當日委任袁恕己為鳳閣侍郎,擠進宰相行列。袁恕己制
定敕書,派特使安撫各州。

  再過一日,武則天知道再無法挽回局面,正式宣布讓位給李顯。

  神龍元年一月二十四日,武則天終於結束長達數十年的統治。二十五日,太
子李顯在通天宮即位,一個人竟然兩次坐上國君的寶座,這是歷史上鮮有的重
祚。

  李顯坐在御案前,腦子一片混亂,兀自在想:“當初助我登位的人,怎地全
都背叛了自己,五王是這樣,現在竟連女婿都如此,全都和我作對!”

  韋後在旁道:“你可知王同皎在外怎樣說,他說三思跟我淫亂宮廷,危害國
家社稷,而皇帝你全不理會,只顧自己淫樂,你說氣不氣人。”

  李顯聽得勃然變色,拂衣而起,怒道:“好大膽的奴才!”甩下一句便轉身
走進內堂。

  韋後看見,不由暗暗竊笑,知道李顯動火了。

  果然不出所料,次日李顯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監察御史姚紹之,著二人徹底
調查此事真相。再命侍中楊再思、史部尚書李嶠、刑部尚書韋巨源會審。

     *** *** *** ***

  平康坊一帶,不少頭等妓館掩映在垂楊綠柳之中,此處環境十分幽雅,絲竹
聲聲,歌吟細細,足令遊子銷魂。

  春花樓是長安有名的妓館,座落在平康坊南曲與中曲之間。

  長安的知名妓館,環境和設計全是大同小異,一般前樓都設有餐館茶室,妓
兒們只在此陪酒喫茶,以歌舞助興,別於其它一般妓館。

  穿過春花樓前面廳堂,便是寬敞的四合庭院。院中遍布花竹奇石,層巒疊
翠。迴廊處一列列的排著小房間,偶爾傳出歌樂之聲,竊竊私語的嘻笑聲,若非
間中聽見“接客、送客”的聲音,實難想像這裡是操皮肉生涯的妓館。

  春花樓的妓女,多半是些富家女兒,甚至出身官閥之家,只因家道中落,或
是父兄犯事,致淪落風塵,而更有一些是左、右教坊的歌姬,不少堪稱才色皆絕
之人,成為長安城中的名妓。

  開設妓館的老鴇奇貨可居,要價自然昂貴,一般商人士子在前樓賞賞歌舞猶
可,倘要妓女陪侍一宿或找名妓吟詩作對,價錢當真今人咋舌,若非高官巨富,
恐怕也無福消受。

  王琚還不知自己和王同皎的謀劃已破,打算在行動之前,到春花樓一見深愛
的女人曉昕,他踏上台階,鴇兒已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這個鴇兒不過三十多歲年紀,形容依然十分俏麗,妍姿艷質,與她身份頗不
相稱。原來這個鴇兒名叫孟春,大家都稱呼她為春姐,年輕時是頭等名妓,垂拱
年間是一位富商的外室,積了些金錢,富商死後,不為府中家人所容,索性重操
舊業,調教了幾個好女孩,當上鴇母來。

  王琚是懷州河內人,字少孤,長得敏悟有才。他小時喜愛釣魚,竟別出心
裁,獨出奇巧,自製了一個“木獺”的捕魚器,將木頭雕就成水獺的模樣,獺口
裝有活動機關,能夠張合,在嘴裡放上魚餌,腹下懸了一塊石頭,垂釣時用竹竿
把木獺放入水中,借石頭重量沈於水底,當魚兒遊進獺口吃餌時,觸動機簧,獺
嘴馬上咬住魚兒,懸著的石頭同時脫落,浮出水面。

  那時王琚只十歲左右年紀,光看他這個巧思,已知其人天縱英明,實非凡
子。

  王琚喜結交朋友,且與李隆基交情甚厚,他今次參與誅殺武三思,一是痛恨
武三思和韋後所作所為,二是為了李隆基,他知武三思不死,李隆基一家勢必危
在旦夕,他和李隆基傾談間,也曾暗示了這次行動。

  李隆基當時吃了一驚,他知武三思眼線甚多,要行刺武三思實非易事,忙叮
囑王琚千萬不要魯莽,須得三思而行,不可冒昧從事。

  王琚聽見,只得支吾敷衍。

  鴇兒孟春牽著王琚的手,將他領到一個房間,在前廳坐下,使人奉了茶,著
小丫頭到後院通知曉昕,坐下來與王琚說道:“王公子幾日不來,曉昕都愁痛了
哩!”

  王琚聽後一呆,急忙問道:“真的嗎?昕兒好點了沒有?”

  孟春微微一笑:“應該沒有大礙的,她休息了幾天,已經好多了。只是我不
明白,公子既然已贖出曉昕,她該開心才是,但這兩三天來,見她整日愁眉不
展,心事重重,我多次問她,曉昕總是搖頭不答,到底你倆發生了什麼事?”

  王琚聽畢,心中又喜又疼,疼的是自己不應該和她說這次的計劃,讓她終日
擔心難安,竟弄出病來!喜的是知道曉昕對自己一片真情。相比之下,倒是自己
為了這件大事,一連幾天只和王同皎等人結聚商議,卻忘記了她,不覺暗自叫聲
“慚愧”。

  便在王琚癡想間,一陣環佩的叮咚聲轉入耳中,接著淡淡的清香飄然而入,
王琚立時清醒過來,心中一陣激動,連忙站了起身。

  一個清麗脫俗的人兒微喘著氣,匆匆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襲水紅的羅衣,臉
上泛著幾許哀怨,彷彿不勝微風的嬌娜,她一看見王琚,眼眶兒不由一紅,兩顆
珠淚直淌而出,撲進王琚的懷裡。

  孟春識趣地退出房間,順手把房門帶上。曉昕自從得知王琚的事後,這幾天
來,常是受怕擔憂,天天盼著王琚,真個望眼欲穿。現在見王琚安然無恙到來,
心中登時一寬,抽噎道:“琚郎,能見你沒事真好……”

  王琚看見她這個模樣,不敢說出自己還沒行動,輕輕拍著她香肩,安慰道:
“我沒有事,不用擔心!”

  曉昕服侍他在內房躺下,竟又一時無語。王琚沈沈如醉,一切事情全拋在腦
後,消融在曉昕的溫柔與真誠之中。

  王琚微微張開眼睛,再次打量這個房間。唐朝一般妓女的居室內,多會貼一
張白眉神像,或是掛一幅“時逢好鳥即佳客,每逢名花似美人。”的對聯,可說
是俗不可耐。

  而曉昕的房間卻不同,正面牆上,隻掛一張她親筆的題句:“十月輕寒葉未
凋,淡黃疏綠短長條;無情有態堪憐處,日角雲頭雨半腰。”

  王琚初遇曉昕,已讓他深深著迷,他不但愛她容止瑞麗,身材嬝娜,更愛她
錦心繡口,才情出眾。

  當他看見這立軸,不禁想起曉昕的可憐身世。

  曉昕家住東都洛陽,父親乃一名經學之士,尤善圖讖、天文、歷筭之術,本
是書香人家。豈料父親受一樁官司牽連,給官府拘捕抄家。衙門里傳出話來,只
要能送去五百兩銀子,父親方能輕判。

  抄家之後,一貧如洗,哪能籌得這麼多銀子?無計可施,曉昕為了保住父親
性命,也不理會母親的阻攔,決定賣身救父。那時一位長安富商正在洛陽,以二
百兩銀子將她買下,聲言買去做妾。哪知來到長安,卻把她以五百兩銀子賣給春
花樓,當夜便不知去向。母親得知她淪落娼家,一病不起,死在洛陽。

  孟春知道曉昕的身世後,心中憐恤,給了她五百兩銀子送交衙門,父親才改
判流刑,發往嶺南去了!

  王琚和她相處已有半載,最後得王同皎幫忙,籌得一千兩贖金,決定娶曉昕
為妻,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完成這次計劃。心想假若今次計劃失敗,他和曉昕
的一切全都完結了!但令他欣慰的、再沒有遺憾的事便是已為曉昕尋獲了自由,
不用再過這種皮肉生涯了。

  這夜月明如晝,月光移過庭階時,猶如清水般漫進屋子裡。簾影被夜風搖漾
著,宛似淡淡的波紋,燭光搖曳,屋內只剩下一對戀人切切的絮語。


             第四回義不容辭

  用過午飯,辛鈃打算到城西荳水井看一下老丁,瞧一瞧武三思是否遵守諾
言,可有安頓撫卹這些老人家。

  紫瓊聽見,說道:“武三思倒沒有騙你,他在長安西市找了個空地,還蓋了
柵架讓那些老人家擺賣,瞧來這是武三思唯一所做的好事了!”

  李隆基在旁問道:“紫瓊姑娘這樣清楚,莫非你到城裡看過?”

  紫瓊微微一笑,彤霞已搶先道:“這件事在長安城早便傳開了,恐怕就只有
李公子和兜兒不知道了吧。”

  辛鈃搔著頭,和李隆基相視一笑,但心中自然明白不過,紫瓊能夠知道這樣
詳盡,當然是她的仙術所為。

  當日辛鈃威嚇武三思一事,除了紫瓊和彤霞外,楊府上下無人得知,李隆基
亦當然包括在內,他向辛鈃問道:“武三思此人向來專橫跋扈,難得今次體恤下
民,不知辛老弟用什麼方法,能叫這禿廝帖服聽從?”

  辛鈃笑道:“這人是個軟骨頭,欺善怕惡,那日給我一嚇,便即屎滾尿流,
自不敢違悖我的話。”

  李隆基笑道:“這正是銅盆撞了鐵掃帚,惡人自有惡人磨。”

  眾人聽了都笑將起來,辛鈃道:“我很想去探問一下老丁,看他們現在怎
樣,大家都一起去好嗎?”

  李舒柔和小雀兒在楊府悶了幾天,早想出外走走散心,均點頭答應。

  楊家姐妹因楊峭天之死,這些日子來只是愁眉不展,鬱鬱寡歡,尤其楊靜
琇,她自從知道辛鈃的身份後,對他總是若即若離,已不同初見之時。

  辛鈃當然明白其中原因,每當想起那次二人交媾的場面,便連他自己都感到
尷尬,更莫說楊靜琇了。

  果然不出辛鈃所料,楊靜琳、楊靜琇、宮暄妍都說想留在家中,楊靜琳不
去,宮英明自然留下來陪她。

  小雀兒問父親要否同去,馬元霸搖頭道:“多了我這個老頭兒在旁,只會大
煞風景,還是你們去吧。”

  辛鈃不想勉強他們,不再出聲,心中卻不捨得落下筠兒,要她一起同行。二
男五女,一行七人便離開了楊府,徑往長安城而去。

  紫瓊似乎很喜歡筠兒,一路牽著她說話兒,五個美女走在一塊,沿途自然惹
來不少艷羨目光。辛鈃身旁眾美環繞,更是樂不可支。長安城每日只營業半天,
午時一到,便會響起“咚咚”街鼓聲,商舖正式開始營業。日落西山,鳴鉦三百
下,各店鋪關鬥打烊。

  眾人進入城中,來到西市,所有肉行、鐵行、彩帛行、珠寶行、各行各業都
已店門大開。此刻未時剛過,正值買賣的高峰時段,到處人山人海,好生熱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不少是來自西域的胡商。

  胡商素來很懂得做生意,憑著豐厚的資金,長安的錢莊不少是胡人開設,往
來金融交易。本錢小的,無法經營大本生意,便將異域的飲食帶來這裡,辛勤地
經營謀生。這些帶有濃厚異域風情的食品,更為普通百姓喜愛,同時也促進中外
文化交流。

  辛鈃來到一家胡商開設的酒店前,看見一些紅、黃、綠色的葡萄酒,全都倒
在盆子裡出售,色澤異常鮮豔,酒香撲鼻。隔壁一家賣胡餅的店裡,見那當爐的
胡姬,穿上一身色彩斑斕的胡服,走出店門跳起胡旋舞,旋轉如風,羅帶飄飄,
直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見那胡姬一曲舞罷,胡餅出爐,滿街充溢著誘人的餅香。客人一湧而上,一
爐胡餅片刻便賣完。

  辛鈃看得雙眼發直,不得不佩服這些胡人經商的本領。

  在紫瓊的指引下,輕易地便找到老丁等人所在,原來武三思在西市北首有一
棟房子,恰巧拆毀重建,只剩下一大塊空地。當日聽了辛鈃的要求,便即叫人清
理乾淨,幾天工夫,便搭起一個大棚子來。

  老丁一看見辛鈃和李隆基,自然千恩萬謝,說道:“今次真多謝兩位公子幫
忙,好讓咱們這些老骨頭有個落腳之所,兩位的大恩,真是無以為報!”

  其他老人家、老婆子等也一一上來多謝。

  李隆基連忙道:“眾位不用客氣,生意還好嗎?”說著看看擺買的東西,再
也不是那些破銅爛鐵了,販賣的都是日用零星貨物,如碗盤筷子、木笄花布、孩
童玩具等,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之物,貨品倒也相當實用。

  老丁點頭道:“尚可過得去,兩餐溫飽是沒問題的。”

  辛鈃問道:“那個王爺可有再欺負你們?要是有的,不妨與我說。”

  老丁道:“這倒沒有,王爺對咱們很不錯,除了給大家這個地方外,還送了
銀兩給咱們做本錢,才可以做些小本買賣。”

  辛鈃道:“這樣就好,也不打擾老丈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叫人送個口信給
我便是。”接著說了楊門的地址給他。

  眾人離開老丁後,辛鈃道:“那個姓武的倒也守信,要不可有他好看。”

  彤霞笑道:“當日你把他嚇個半死,這廝還有得選擇嗎?”

  李隆基道:“難得大家今日出來,便由我作東,到東市歡趣樓大吃一頓。”

  辛鈃立時精神百倍:“你是王爺,有的是銀兩,咱們豈會和你客氣。”

     *** *** *** ***

  東市附近是貴族官邸密集之所,達官貴人較多,發售的商品多以高貴品物為
主,品種沒有西市齊全,但也有二百多個行業。

  進入東市,光是商舖的門面,氣勢派頭都和西市大有不同,便是走在街上的
人們,個個綺羅錦衣,不愧是貴族出入的地方。一頓豐富的茶點後,離開東市,
剛來到宣陽坊,便見一大夥官兵蜂擁而來,不住驅趕擋路的行人。

  辛鈃眾人讓在一旁,小雀兒道:“見這些官兵來勢洶洶,瞧來必定發生什麼
大事了。咦!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莫非是……”

  李隆基一聽到這裡,延頸一望,果見公主府已被官兵團團圍住,馬上想起王
琚說過的計劃,心頭不禁一驚,暗想:“難道駙馬都尉王同皎的事泄露了?”一
念及此,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忙道:“咱們去看看。”

  來到近處,只見屋前已架起梐枑,數十名官兵手執長棍,攔擋住看熱鬧的群
眾,不用片刻,便見王同皎、張仲之二人給押了出來,只聽得圍觀者三三兩兩,
交頭接耳的私議。

  “聽說有人上疏朝廷,檢舉駙馬爺謀反。”

  另一人道:“駙馬怎會謀反,又不知是被什麼人誣陷了!”

  李隆基心里大叫不好,果然是機密敗露了!當下悄悄與辛鈃道:“老弟,我
有點事先走一步。”說完回身便要離去。

  辛鈃見他神情有異,連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聲問道:“莫非此事與你有
關?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說。”

  李舒柔同時追問道:“三哥,到底是什麼事?”

  李隆基見眾人已圍在身旁,卻又不便當街說出來,便向辛鈃丟個眼色,示意
先離開這裡再說,當走到無人處,才輕聲說道:“我有個好友王琚,前時得知他
和駙馬合計,欲要剷除武三思,現在看來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馬上通知王琚藏匿
起來,遲則誤事了。”

  辛鈃道:“既然是你朋友,咱們一起去,他就算給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
來。”

  李隆基感動至深,一拍辛鈃的肩膀,說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
可,我實在不想連累大家。”

  辛鈃笑道:“我還道你害怕什麼,就是武三思在場,我也要和他再鬥一斗,
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沒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當日武三思大斗關中楊門,辛鈃都能擺平,或許他真的能
夠幫上忙也未可知。當下也不打話,領著眾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達,便見幾個官兵守在門外,李隆基見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
的人探問,都說官兵剛才來抓人,卻抓不著,只留下幾個官差在外。

  李隆基聽畢,暗叫一聲僥倖。

  紫瓊道:“官兵既然已做出行動,自然會分頭行事,又怎會讓余黨有機逃
脫?還好你朋友剛好不在,逃過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麼朋友,或
是會到什麼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

  其實紫瓊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當眾說出來,才藉此提點李隆基。

  李隆基皺眉沈思一會兒,忽道:“他可能會在那裡。九妹,你和大家先回家
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趕回來。”

  芋鈃道:“為什麼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險嗎?”

  李隆基道:“那裡是妓館,女子又怎方便進去?”

  辛鈃一笑,說道:“你這朋友倒也風流快活,光天化日還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聽見兄長這樣說,便道:“但你們要小心喔!”

  紫瓊道:“有兜兒同去,應該不會有事的。”走到辛鈃身邊,挽住他的手,
說道:“看來此事並不好對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鈃聽見紫瓊這樣說,當即點了點頭。

  二人步進春花樓,才一坐下,鴇兒孟春已迎將上來,滿臉堆歡道:“原來是
李公子大駕,當真榮幸之極,不知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當道:“這位辛兄弟是我的拜把。是了,
請問王琚兄可在這裡?我有點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當下笑道:“原來是這樣。沒錯,王公子確實
在這裡,兩位請先用茶,待我馬上使人通傳。”

  小丫頭送上茶,孟春著她通知王琚,這時正好又有客人光臨,孟春向二人施
禮告辭,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盞茶工夫,王琚已匆匆來到,看見辛鈃在場,不禁呆得一呆。

  李隆基為二人介紹後,接著低聲道:“有個不好的消息,駙馬都尉剛剛給官
兵抓了,還有張仲之。”

  王琚登時臉色刷白,問道:“怎……怎會這樣!這個消息從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辛老弟親眼看見,絕對不會假,當我趕到你家,見你家
門外守著幾個官兵。少孤兄,現在你得馬上離開長安,不能再耽擱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經再沒我選擇餘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
兄,今次我能否成功離開長安,可說全無把握,倘若不幸失敗,請兄弟為我暫時
保密,千萬不可讓曉昕知道。”

  李隆基點頭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幫忙,相信要離開長安並非難
事,待得此事平靜下來,到時你再回來接曉昕姑娘便是。”

  王琚見辛鈃年紀輕輕,心想他又能幫上什麼忙,當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
死罪,又豈能連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謝過。”

  辛鈃道:“王兄你忒也見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鈃的朋友,況
且你對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說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虛實自家知,禍福因
由更問誰;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依我來看,那個老匹夫終不得
好下場。”

  王琚聽了辛鈃這番話,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嘆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
便沒一日安寧。他和皇后淫亂,眾所周知,當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擺設,朝
中重大決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頭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頒布實施,再這樣下去,
李唐天下必將毀在他兩人手中!遺憾的是,今日事情敗露,無法斬姦匡世,報效
朝廷,實叫我死不瞑目!”

  便在這時,忽聽得外間人聲鼎沸,哭香鹒啼,一個男人高聲喝道:“全給我
站在一旁,咱們搜!”

  三人大吃一驚,相顧失色。

  突然,“砰”的一聲,門已被人踢開,數個差役一湧而入,一看見三人,叫
道:“在這裡了……”話聲一落,各執兵器圍了上來。

  辛鈃見勢頭不對,搶上擋在前面,與二人說道:“這夥人倒也本事,竟然尋
到這裡來,瞧來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難逃了,連忙道:“萬不可動手,兩位高義,在下沒齒難
忘,王某跟他們去就是。”

  辛鈃正要說話,一個滿身懷金拖紫的高官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十多個官兵。
只見此人年約五十來歲,面容清瘦,鬢髯如漆,瞇著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見李
隆基在場,當即收起孤傲之色,連忙揖道:“李承嘉拜見王爺。”

  眾官兵差役聽見此話,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點頭道:“原來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貴幹,要大人你親自出馬?”

  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見問說道:“下官奉德靜王之命調查駙馬謀反一
案,至此捉拿叛逆,卻不知王爺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難道李大人認為小王與此案有關?”

  李承嘉雖不懼怕李隆基,但此人畢竟是龍子帝孫,身份非比尋常,實在不想
得罪他,說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舉報王琚與此事有關,不得不調查清楚,
還望王爺原宥。”

  李隆基捂蓬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錯了,倘若王兄是叛黨,而王兄是小王的
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懷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連忙道:“不敢,這是德靜王之命,下官豈能徇私廢公,只得秉公處
理,望王爺體諒則個。”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語廝纏,向身旁的差役使個手勢,
示意上前拿人。

  辛鈃在旁愈聽愈氣,大喝一聲:“全都給我站住,誰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
客氣。”接著戟指道:“你開口德靜王,閉口德靜王,看你這頭搖尾狗就只認識
武三思,視皇上如無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公然侮辱朝廷
命官,快給我把他拿下……”怎料才一說畢,眼前人影一閃,後頸突然一陣酸
麻,渾身登時無力。

  辛鈃最恨這些倚貴欺賤、恃勢淩人的奸官,眼見官兵要上前拿人,再不思
索,隨即出手,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辛鈃已將李承嘉擒住,擋在眾官兵前面,喝
道:“誰敢靠近,小心他的狗頭。”

  李承嘉嚇得面無人色,顫聲道:“大……大膽逆賊……”

  辛鈃怒氣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擲,伸腳踏住他頭頸,指著一名官兵道:“你
聽住,若想要回這狗頭的命,便叫德靜王來這裡見老子,你與他說,關中楊門少
主楊峭天要見他,他若不敢來,我便去找他,清楚沒有?”

  辛鈃知道,事到如今,唯一隻有和武三思要人,方為上策。

  那官兵當場呆住,望著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

  辛鈃冷冷一笑:“你不用去問他,德靜王和老子關係匪淺,向來交好,這個
狗頭泥球換眼睛,有眼無珠,竟敢對老子無禮,今日我只是代德靜王好好教訓
他,並無其它,你不想他多吃苦頭,就得快快去請德靜王到這裡來。”

  那名官兵聽了此話,也不敢耽延,帶著幾個同僚飛奔而去。

  王琚直來負氣仗義,聽完辛鈃的說話,立時臉上變色,只道自己是給辛鈃賣
了,不禁廢然長嘆。

  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這當兒,又不便向他解釋清楚,只好走一步算
一步是了。

  辛鈃單腳踩著李承嘉,回頭與王琚道:“王兄弟不用擔心,屆時德靜王一
到,我自可保你不受牽連。”

  李承嘉更是驚疑不定,暗想這小子口出狂言,莫非他和王爺確有深交?但關
中楊門在江湖上聲名甚響,王爺與江湖朋友結交,本就不是什麼奇事,看來多是
這樣了!

  只兩頓飯工夫,武三思和幾名王府武師匆匆趕來,看見李承嘉臥在地上,不
禁眉頭緊皺。

  辛鈃笑著上前,說道:“王爺你好,沒想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請坐,請
坐。”

  武三思勉強地露出笑容,望向三人道:“原來小王爺和楊兄弟是朋友,彼此
都是自家人,何需客氣。”

  李隆基雖然極度厭惡武三思,但他面對這個朝中紅人,實不敢掉以輕心,況
且在此情此景下,首要是先救得王琚,更加不能和他反臉,當下抱拳一揖,微微
笑道:“見過王爺,小王和楊老弟是拜把子,認識已有十幾年了。”

  武三思對眼前這個皇室子孫,可說是全不放在眼內,若非顧忌辛鈃的武功,
今日哪會和他們坐在一塊,現聽見二人是結拜兄弟,不由臉皮一緊,心裡暗叫一
聲糟:“瞧來要弄垮李旦,剷除李家餘孽,卻有這個小子在旁阻梗,恐怕又要大
費周章了!”

  辛鈃開門見山道:“要王爺來這裡,實在出於無奈,但此事也只有王爺親臨
才能解決,咱們兄弟三人滿腔興頭來此作樂,不想這位李大人突然衝了進來,說
是奉王爺之命捉拿叛賊,二話不說,便上來鎖人,愚弟逼不得已,只好動手,請
王爺到來說個究竟,相信其中定有些誤會吧?”

  武三思來這里之前,早就想得通通透透,知道辛鈃一旦出面,這個人情勢必
非賣不可,當即說道:“楊兄弟說什麼話了,這都是當今皇上的令旨,拘拿駙馬
作反的叛黨,並非本王之意,而李大人也是奉公辦事而已。”

  辛鈃笑道:“這樣說,王爺是認為我也是駙馬同黨了?”

  武三思搖頭道:“楊兄弟是什麼人,本王又豈會不知,只因有人告發王琚與
此事有關,致會發生這個誤會,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本王自當向皇上說個清楚
明白,此事與三位無關,但楊兄弟必須應承本王一件事,不知兄弟可否答應?”

  辛鈃但求救得王琚,也不加深思,點頭道:“王爺請說。”

  武三思道:“駙馬糾眾謀反一事,已經證據確鑿,其他涉案人等,亦一一落
網,望兄弟不要再插手干預,免得讓本王難做。”

  辛鈃心想,這個老狐狸果然不簡單,他既然已讓出一步,我也不能進尺。只
好點頭道:“好!君子一言,我也希望王爺不要翻反口。”

  武三思道:“本王言出如山,今日就打擾了,本王剛巧有要事在身,先要告
辭,倘有機會再和兄弟暢飲三杯。”

  三人站起身來,辛鈃笑道:“王爺慢行!”


             第五回臨淄王府

  官兵離去後,孟春和曉昕急忙走了進來,曉昕一看見王琚,不知是喜是憂,
眼眶一紅,淚水直淌而下,撲到王琚身上:“琚郎,你……你沒事真好,那些官
兵會再來嗎?”

  王琚輕輕撫摸著她,微笑道:“是我不好,害你為我擔心!”

  辛鈃道:“武三思決計不會再為難王兄,大家可以放心。”

  孟春拍著胸口道:“剛才真是嚇破了膽,看那些官兵凶巴巴的,一湧進來便
大嚷大叫,我還道春花樓便此完了!”

  李隆基招呼二人坐下,孟春卻道:“我還要出去安撫客人,免得他們給嚇壞
了不敢再來!”

  李隆基和辛鈃一笑,由她自去。

  曉昕和王琚坐了下來,辛鈃笑道:“王兄弟必定很奇怪,武三思因何會這樣
吞聲忍氣,敢怒而不敢言,是不是?”

  王琚雖然得辛鈃幫助,救回一命,卻沒半點欣喜之色,說道:“閣下和德靜
王的交情果然匪淺,恕在下有眼不識荊山玉,請勿見怪。”若非礙於李隆基的顏
臉,恐怕言語更加尖刻。

  李隆基見他語氣不善,便知他誤會了,正要解釋,只見辛鈃淡淡一笑,已截
住道:“王兄只是說對一半,我和武三思之間確實關係匪淺,但不是交情,只因
他害怕自己性命安危,叫他不得不賣我這個人情。”

  王琚聽得大惑不解,李隆基笑道:“少孤兄,你誤會辛老弟了!”當下便將
辛鈃如何幫忙老丁,武三思如何領兵大斗楊門,一一與他說了,關於辛鈃如何使
用仙術威嚇武三思,李隆基根本就不知情,自然無法和他說。

  辛鈃笑道:“武三思只要一日不死,恐怕我還要和他糾纏下去,想來也確實
好玩,把個姦王弄在指掌間把玩,果大呼過癮!”

  王琚聽完李隆基的說記,他和曉昕當即站起身來,向辛鈃深深一禮,說道:
“少孤無禮得罪,兄弟莫怪。”

  辛鈃連忙還禮,笑道:“大家都是好兄弟,王兄何需多禮。”

  李隆基說道:“今日能解決這件事,少孤兄就不再用擔心曉昕姑娘了,你倆
這杯喜酒,可不能少了我這個把弟呀。”

  王琚笑道:“這個當然!再生之德,豈是一杯酒水了事,即使上刀山,跳火
海,王某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辛鈃笑道:“王兄太言重了!”接著嘆道:“武三思老奸巨猾,只恨我少不
更事,閱歷淺薄,兩句說話便給他堵得死死的,無法為駙馬爺說情!”

  王琚搖頭道:“兄弟有這份心,已經很難得了,也無需自責,駙馬都尉畢竟
是皇上的女婿,看在女兒情分,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辛鈃道:“武三思倒行逆施,直是令人髮指,天理循環,此人必無善終。”

  三人傾談一會兒,辛鈃向李隆基道:“咱倆來此已經有半天,那些妞兒必定
很擔心了,還是回去吧。”

  李隆基點頭道:“少孤兄,既然大事已了,不如到舍下好好慶祝一番如何?
曉昕姑娘也一起來好嗎?”

  曉昕道:“先多謝王爺,曉昕還有點事要和孟大姐說,改日曉昕再到王府致
謝,請王爺見諒。琚郎,難得大家高興,你便隨王爺去吧,這裡的事由我和孟大
姐交代便可以。”

  王琚道:“好吧,你和孟大姐說完就早點休息,明兒我再來看你。”

  三人離開春花樓,走出平康坊,過了東市,便是隆慶坊所在,當年先帝賜予
此坊給李隆基兄弟居住,隆慶坊面積極廣(約明清故宮一倍),是長安城內最大
一個坊,面積比西市、東市和太子東宮還要大。

  隆慶坊內全以園林設計,近百棟樓房掩映在柳影花陰下,三人從金明門進
入,只見四處花木扶疏,崇台複殿,端的奇巧自然。

  辛鈃一進入金明門,直看得瞠目結舌,嘖嘖說道:“我和老哥相識至今,還
不曾到你家中拜候,沒想是這樣大的一個地方,若是要我獨個兒找,恐怕也要找
上半天才行!”

  入口處左首有一大馬棚,見有兩名馬夫牽了三匹馬兒過來,李隆基與二人
說:“這裡離我家還遠,不得不以馬代步。”

  三人坐上馬匹,駢騎緩行。

  李隆基指向前面遠處一棟大宅,說道:“這是我兄長的住宅,繞過這幾棟樓
房,便是我的居處。”

  辛鈃順著他手指延頸望去,不禁吐一吐舌頭,只看見一角飛簷屋頂,隱隱藏
在高榆矮柳中,距離這裡足有里許路程。辛鈃心想:“楊府已經夠大了,但這裡
還要大上百倍,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當下問道:“這樣大的地方,就只住你們
幾兄弟?”

  李隆基點頭道:“當年阿母子把這裡賜予我父親,後來父親遷往太極宮後,
便只有咱們兄弟四人,還有幾個姐姐妹妹住在這裡,這裡環境確實不錯。只是不
大方便,往往出入要走好幾里路。”

  辛鈃笑道:“這麼好的地方,若然我住在這裡,也不想四處去了!”

  李隆基道:“老弟喜歡這裡,就在這裡多住幾天,四處玩玩,咱哥兒三人又
可多聚些時,不是很好嗎?”

  辛鈃道:“沒錯,明兒王兄把曉昕姑娘接來這裡,夫妻倆便可開開心心在一
起,多寫意喔!”

  王琚聽見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樣,恭敬不如從命。”

  不覺間,三人來到一個橢圓形大湖,只見花木扶疏,湖光船影,猶如仙境一
般,辛鈃指著湖畔一座小島,島上蓋了一座紅柱綠瓦的大亭榭,說道:“景色太
迷人了,這四角樓台叫什麼名字?”

  李隆基答道:“沈香亭,取自:'歡作沈水香,儂作博山爐。'”

  辛鈃說道:“逸態橫生!妙哉,果然氣勢不凡。”

  賞景談笑間,不覺已到達李隆基的住處,雕甍畫棟,峻桷層榱,好一座雄偉
磅�的大樓,四下樓閣錯落,廡廂環繞,更顯莊嚴富麗。

  還沒進入大屋,府中家丁僕役、丫鬟使女已候在門外迎接,僕役為三人牽過
馬匹,李隆基領著二人徐步入內,一名美艷少婦迎近前來,輕輕斂衽一福,李隆
基笑道:“夫人,我來為你介紹。”

  這位美婦人卻是李隆基正妻王倚翠,是太僕少卿王守一之妹,為人賢慧、端
莊,甚得李隆基寵愛,只是一直至今,仍不曾為他誕下一男半女,頗有點遺撼!

  辛鈃看著這少婦,也為之驚訝,眼前這位絕色女子,原來就是王妃,見她雖
然一身貴婦人打扮,卻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神韻和氣息。

  來到大廳,已見紫瓊等人在廳上等候,另有一名美婦在旁相陪,這個美婦便
是李隆基的小妾劉千雅,兩年間已和李隆基誕下一子一女。

  辛鈃看見紫瓊在廳上,登時喜容滿臉,李隆基挽著王琚的手,上前與眾人介
紹,繼而分賓主坐下,彼此言笑甚歡。

  李隆基喜愛音律,常自編曲樂,言談之間,突然低聲吩咐身邊的劉千雅:
“拿簫來!”

  劉千雅會意,取出一管玉簫來,款款的遞與李隆基,只見他微微一笑,說
道:“難得大家聚在一塊,隆基便獻醜吹奏一曲。”

  辛鈃率先拍手叫好,眾人自然齊聲附和。

  李隆基握簫就唇,悠揚的簫聲絲絲送出,忽聽得劉千雅清亮的聲音響起,和
著簫聲唱道:“青青河畔草,鬱鬱園中柳。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娥娥紅粉
女,纖纖出素手。昔為良家女,今為遊子婦。遊子行不歸,空床難獨守。”

  歌聲纏綿委婉,淒楚動人,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辛鈃確沒想到,一吹一唱,竟達到如此傳神入化的地步!

  一曲終了,立時掌聲四起,良久不絕。

  辛鈃興奮地道:“老哥真有你一手,能文能武,委實人中之龍!”

  是夜,臨淄王府內設席張筵,和音奏樂,顯得特別殷勤熱情,直到酒醉飯
飽,李隆基著人安排房間,方各自回房休息。

  李隆基遣使下人至關中楊門,傳達辛鈃等人在王府小住幾天,免得讓楊曲亭
夫婦擔心牽掛。

     *** *** *** ***

  辛鈃剛進入房間,還沒坐定,聽得房門聲響,他還道是適才引路的丫鬟,便
即回身開門,卻見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兒站在門前,笑道:“筠兒,怎會是你,找
我有事嗎?”

  筠兒搖著頭微微一笑,徐步走入房間,說道:“你是我主子,筠兒自然要在
此服侍你,豈能像大小姐一樣,重裀�褥的自顧自睡覺。”

  辛鈃搖頭一笑:“你這個人忒煞死心眼兒,真沒你辦法!”

  筠兒輕笑道:“在楊家也好,在外面也好,筠兒的身份始終沒有變,怎能說
人家死心眼兒。”說著走到床榻,掀起了床帳。

  時值初夏,天氣漸熱,床榻旁邊已放著一個木觸桶,上有蓋子,內裡盛的不
是糞便汗物,而是晶瑩雪亮的冰塊。有錢人家,會在冬天把冰塊窖藏,直到夏天
來臨,便取出來盛在觸桶裡,作消暑之用,臨淄王府是貴族之家,當然也有儲放
冰塊的冰窖。

  楊府內也有地下冰窖,筠兒自然明白觸桶的用處,當下揭開蓋子,陣陣涼氣
自桶內透將出來,回頭望向辛鈃,見他雙手盤胸,笑咪咪的盯著自己,不由忸怩
而避,低聲說道:“你……你來這裡坐著,消消熱氣,我為你準備洗澡水。”垂
著頭急步走進內間。

  辛鈃才一移步,便見筠兒走了出來,搖頭道:“裡面什麼也沒有,便只有一
個馬桶,這怎麼辦!”

  看見筠兒一臉無奈的樣子,辛鈃上前挽著她小手,說道:“現在還早,不如
咱倆先去找紫瓊,再一起到外面走走,順便問一問府裡的下人,或許另有洗澡的
地方呢。”

  筠兒點頭道:“好吧。”

  二人手牽手走出房間,若不知他們關係的人,還道二人是一對小情人。

  紫瓊的房間便在辛鈃隔壁,敲了半天門,沒有絲毫反應,辛鈃納悶起來,說
道:“紫瓊似乎不在房間,會到哪裡去了?”

  便在這時,一個府內丫鬟剛好經過,辛鈃連忙詢問。

  只聽那丫鬟道:“公子是問這房間那身穿白衣的小姐嗎?”

  辛鈃點頭應是,丫鬟道:“我見她和另外兩位小姐去了淩波雅築。”

  辛鈃問道:“淩波雅築?在什麼地方?”

  那丫鬟道:“在這里東南角,離這裡並不遠,公子若要去淩波雅築,就讓奴
婢為兩位帶路吧。”

  辛鈃點頭說好。

  走過兩道迴廊,來到盡頭處,便見一個大花園,小山曲水,垂柳鬱蔥,異常
幽雅絢麗!在那花竹奇石間,溪流縈迴,一條虹橋橫臥其上,丫鬟玉手一指,說
道:“過了此橋,便是淩波雅築了。”

  二人�眼望去,柳絲搖曳間,果見有一座精舍簪室。此刻星斗張明,但見銀
河清淺,珠鬥爛班,一輪團圓皎月,照得院宇猶如白晝。

  當辛鈃來到屋前,見門前同時站著兩名丫鬟,並向二人躬身施禮,齊聲道:
“見過公子、小姐。”

  筠兒雖然一身布素,頭挽螺髻,婢女打扮,但她畢竟是王爺賓客,這些丫鬟
又豈敢怠慢。

  聽那引路的丫鬟道:“這位公子是來找那三位小姐的。”

  其中一個看門的丫鬟道:“三位小姐都在裡面,兩位請。”

  一名丫鬟推開了門,引著二人進內。

  辛鈃牽著筠兒,挺然入內,那丫鬟打開另一道門,進入一個溫暖的房間,回
身輕輕掩上門,退了出去。

  辛鈃環眼一望,匹週空空的,便只有一張油光潤亮的竹榻,榻上放滿了女子
的衣衫,而另一邊,還有一扇木門打開著。辛鈃是何等聰明的人,一看見屋內的
格局,便知曉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心中不由一喜。

  便在這時,紫瓊清脆嬌柔的聲音響起:“兜兒,是你嗎?”話聲是從隔壁傳
進來,辛鈃連忙應了一聲,忽聽得一名女子“呀”的一聲,接著是連串嬌笑聲,
辛鈃心頭猛地一跳,暗忖:“內間除了紫瓊,其餘兩人是誰?就算其中一個是彤
霞,還有一個呢?”

  果然聽見彤霞道:“兜兒,你和筠兒還不進來,待在外面作甚?”

  筠兒也是剔透玲瓏的人兒,同時也猜上了三分,不禁臉蛋兒一紅,張著明亮
的大眼睛望著辛鈃,低聲道:“你……你進去吧,筠兒要回去了。”

  辛鈃焉肯讓她離去,一把摟抱住她,先在俏臉上親了一口,微笑道:“我的
乖筠兒,你不想和我刷背嗎,她們都是女人,還害怕什麼?”

  筠兒偎在他懷中,鼻子嗅著濃濃的男子體味,早已昏昏如醉,春心動漾,不
自覺地將辛鈃抱緊。

  當辛鈃和筠兒走進內間,眼前是個長方形的大浴池,約一丈六七尺長,一丈
二三尺寬,全以白色大理石鋪成,兩邊均有石階通往水池。水池的另一端,是一
具石雕的麒麟,溫熱的泉水從麒麟口裡吐出來,輕煙陣陣,不住散發著熱氣。

  再看清楚,水池的正中央有一白玉石台,高出水面半尺許,同樣是長方形設
計,儼然是一張供作休息的大石床。池的四周除那入口外,並無窗戶,明亮的月
光從頂部照射下來,穿過半透明的明角,可以看見滿天繁星,七曜閃爍,還有探
頭探腦的枝葉。而四面牆壁,平均分佈著玉石燭台,插著兒臂粗的蠟燭,把四周
照得亮堂堂一片。

  而在池中沐浴的三個女子,除了紫瓊和彤霞外,另外一人竟是小雀兒,卻見
她側過身軀,雙手抱胸埋在水中,只露出下巴以上的嘴臉,窘狀百出。

  辛鈃見她進退無路的窘迫模樣,不禁哈哈笑出聲來,說道:“原來小雀兒都
在這裡,真是湊四合六,會這般巧合。”

  小雀兒滿臉通紅,斜睨著他罵道:“你……你快點出去,好一個大男人,偷
看女人洗澡,不害羞嗎?”

  辛鈃看見紫瓊和彤霞揜嘴竊笑,像在看好戲似的,登時童心大起,笑道:
“我也是來這裡沐浴,怎能說是偷看。”

  小雀兒不忿氣道:“你撒賴,哪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洗澡?”

  辛鈃笑道:“怎麼沒有,你大可問一問紫瓊和彤霞,還有筠兒,是否也曾和
我都脫光光的,何只是洗澡,還做那個呢。”一面說一面脫掉身上的衣服。

  小雀兒看見更是一驚,叫道:“不要脫,我不要和你洗澡。”

  辛鈃哪去理她,依然顧我的脫起衣服來,嘴裡說道:“要是你不想和我洗
澡,可以先行離去,我沒有攔阻你。”

  彤霞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雀兒現在全身赤裸,怎敢站起身離去給他看精光,再聽得彤霞的笑聲,真
個羞怒交加,嗔道:“彤霞你好壞,不來幫我也罷了,還要笑人家。”

  彤霞連忙笑道:“好,我不笑,我只躲在一旁搧涼翅兒,可以了吧?”

  紫瓊本想上前幫忙,但想起玄女娘娘的說話,辛鈃將會渡過十二色劫,還吩
咐紫瓊在這方面,絕對不能插手干預。她想到這裡,只好一言不發,聽天由命,
任他們順其發展。

  辛鈃兩三下工夫,便已脫得光溜溜的,晃著胯間的巨龍耀武揚威。身旁的筠
兒亦羞得背過身子,不敢去看他。

  小雀兒更加羞不可耐,連忙躲到池中石台後面,不敢探出頭來。

  辛鈃看見小雀兒藏在石台後,也不去理她,拉過筠兒便去脫她衣服。

  筠兒雖然害羞,更不曾在第三者前面脫衣服,還好除了辛鈃之外,其他都是
女子,略略忸怩一會兒,便由得辛鈃放肆。

  只見二人全身赤裸,沿著石階步入水中。

  辛鈃一落入浴池,便即走到紫瓊跟前,將她完美無瑕的嬌軀抱住。

  紫瓊送他一個甜甜的微笑,一對玉手圍上他腰肢,柔聲說道:“沒想你這麼
快便尋到這裡來。”

  辛鈃笑道:“我這個鼻子比狗還要厲害,哪裡有女人香,一嗅便知,更何況
有你的香氣,這有什麼稀奇。是了,到現在我還有點想不明,外面那些丫鬟見到
我,她們不但沒阻止,還大大方方的放我進來,真叫人想不透!”

  紫瓊道:“瞧來她們都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其實看這個浴池的構造,便
已說得明明白白,池中還設有石床,你說是用來作什麼的。”

  彤霞在旁笑道:“男女共浴,哪個大戶人家不是這樣。你在楊府裡,不是同
樣有筠兒服侍嗎?說到這個浴池,其實這裡只供客人專用的地方,主人家另有更
豪華的浴池,還有一個大浴池建在沈香亭內,比這裡還要大上兩倍。”

  辛鈃吐了一下舌頭,說道:“國戚皇親就是不簡單,便是衣食住行都與眾不
同!你們怎會知道這浴池,莫非……”他本想問二人是否使用仙算,忽地想起筠
兒在旁,當即住口不說。再看看小雀兒,見她依然躲藏著,距離這裡甚遠,應該
聽不見自己的說話。

  紫瓊搖了搖頭:“是郡主相約咱們,還派人引路。”

  辛鈃愕然道:“是舒柔,她的人呢?”

  彤霞笑道:“她還沒有到,如果她看見你在這裡,肯定和小雀兒一樣,嚇了
一大跳。今晚你左擁右抱,五美共浴,艷福可不少呢!”說著在水中伸出玉手,
擠到二人緊貼的胯間,一把握住玉龍道:“看來這傢夥要大顯神威了,以一敵
五,真擔心你吃不消!”

  辛鈃被她握住要害,不住肆意撫弄,立時血氣上湧,把眼望向紫瓊,見他似
笑非笑的盯住自己,全沒半點怒意,不由問道:“紫瓊,假若真會……真會和她
二人那個,你會不會生氣?”

  紫瓊嫣然一笑:“姻緣注定姻緣簿,相思還徹相思苦。這全都是你的宿命,
紫瓊豈敢逆天犯順,要是你和她二人有緣,彼此心甘情願,誰也阻你不得,這就
是天命。”

  辛鈃苦笑搖頭,嘆道:“我剛才只是說說,想試探你會怎樣,卻沒想到你會
如此氣度寬宏,一點也不生氣!”

  紫瓊見他耍起性了來,微微一笑,把櫻唇貼著他的嘴,輕聲道:“你好孩子
氣!”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親。


             第六回玉池嬉春

  辛鈃被紫瓊輕輕一親,登時飄飄欲仙,心情馬上好起來,正想要回吻她,忽
聽得彤霞說道:“郡主已經來了,我去接她進來,免得她看見辛鈃在此,一聲不
響掉頭就走。”

  筠兒在旁張大眼睛,腦裡既糊塗又迷惑,百思不解,心想:“彤霞姑娘難道
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她怎知道李小姐在外面?”她在楊府已叫慣李舒柔為李
小姐。筠兒心裡雖感奇怪,卻又不敢開聲發問。

  只見彤霞拾級而上,露出一身勻稱迷人的裸軀,流風回雪的走上池邊,轉眼
便從側門走了出去。

  辛鈃見小雀兒依然躲在石床後,頑心驟起,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向紫瓊說
道:“待我過去嚇一嚇她。”

  紫瓊素來知他調皮胡鬧,輕聲吩咐:“你可不要玩得太過火,適可而止,尤
其是那回事,萬不可強力逼迫叫人就範。”

  辛鈃笑一笑點頭:“我理會的。”話畢,撲通一聲便潛入水中,朝小雀兒藏
身處遊去。

  小雀兒先前還蹀躞不下,擔心辛鈃不知有什麼行徑,但過了一會兒,見他只
是和紫瓊等人談話說笑,並無過來的意思,心中不禁安定下來,卻又隱隱然有點
兒失望。

  在小雀兒心裡,自從得知楊峭天的死訊,那股痛苦悲傷的心情,一時之間實
難平服,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已漸見好轉,而在這段時間,她和辛鈃接觸多
了,發覺他面貌雖然和楊峭天相似,但在性格、言行、功夫等方面,都比楊峭天
優勝得多,不覺間也對辛鈃存了幾分好感,總覺得希望時常看見他,小雀兒不時
疑惑,莫非這都是思念楊峭天的緣故?

  便在小雀兒胡思亂想之際,忽地水中“嘩啦”一聲,水花四起,一個人自她
身邊從水中躍起。

  小雀兒嚇得大叫起來,花容失色,連忙抱著胸口背過身子,望見此人果然是
辛鈃,嬌嗔道:“你……你想怎樣,快……快點走開!”

  辛鈃哈哈大笑,說道:“你想我走也可以,給我抱一下我便走。”

  小雀兒哪肯依他,罵道:“休想!快走開,你膽敢碰我一下,我可對你不客
氣。紫瓊,快來救我……”

  辛鈃笑道:“只是抱一下嘛,又不是什麼,我要來了……”說完大張雙手,
作勢要抱。

  小雀兒大吃一驚,再次叫將起來,忙伸手去推開他。

  就在小雀兒倉皇無措間,護著胸脯的手突然一鬆,兩團渾圓的雪乳全然敞
露,雖然只是瞬間即逝,但辛鈃卻看得真切,就是峰頂那兩顆嬌嫩的紅梅,全都
一目了然,纖芥不遺。

  辛鈃暗地裡讚歎一聲:“好大好美的乳房,這妮子不但樣子甜美,連身材又
這般頂呱呱!”忽見小雀兒直撲入水中,展腳舒腰,手腳齊施,急忙往紫瓊方向
遊去。

  辛鈃冷笑一聲,叫道:“看你往哪裡逃。”當下從後跟去。

  小雀兒水性雖然不弱,但還是勝不過辛鈃,只見他潛入池底,在後面緊緊跟
隨,眼睛從下往上去,牢牢盯住她的裸軀,一對巨乳悠悠蕩盪,在水中晃來晃
去,胯間之處,毛髮蕩漾,襯著一對修長優美的大腿,當真是美不勝收,直看得
辛鈃情興大動,整根玉龍硬得微微發痛。

  辛鈃向來調皮過人,不時用手去觸摸她腳尖,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雀兒果然大驚,使出本領手劃腳撥,只想擺脫身後的磨人精,怎料任她如
何努力,這個磨人精依然死跟不捨!其實辛鈃要追上她,委實輕而易舉,只是存
心想戲弄她,才會放她一馬。

  一團人影突然出現在小雀兒眼前,心中一喜,也不理會此人是誰,連忙雙手
抱住,叫道:“快……快幫我擋住他!”急忙藏身在那人身後,才知此人竟是筠
兒。

  “嘩”的一聲,辛鈃從水中鑽了出來,站在筠兒跟前,笑道:“你躲在後面
我就沒辦法嗎?”雙手一張,便將二人抱住,只是中間隔著一個筠兒。

  二女同時呀聲大叫,小雀兒用力掙扎,但辛鈃實在抱得太緊,一連掙扎幾
下,仍是徒勞無功。而筠兒更是難受,小雀兒越是掙扎,她和辛鈃就貼得更緊,
那根又粗又燙的肉棒不住地施壓,蹭得她好不難過!

  辛鈃雙美同抱,自是滿身暢快,在筠兒臉上“啵”一聲親了一下,突然一個
女聲在旁道:“一個大男人欺負女孩子,不害羞嗎?”

  循聲望去,說話的人竟是李舒柔。原來她和彤霞早就進入浴池,把剛才的一
切全看在眼裡。見她肩膀以下全浸泡在水中,卻顯得落落大方,並不像小雀兒般
遮遮掩掩,還俏臉含笑,全無半點難為情的樣子。

  辛鈃放開了二人,笑道:“我欺負女人,也非這一次,現在我又要欺負女人
了。”說著做個鬼臉,張手直撲向李舒柔,豈料她不但不驚,且全不閃避,辛鈃
看見,反而吃驚起來,忙想打住衝勢,只可惜身在水中,難以如願,驀地水花飛
濺,李舒柔無法承受辛鈃的衝勁,雙雙落入水中。

  彤霞在旁笑得直打跌,過了一會兒,辛鈃抱著李舒柔冒出頭來,只見二人如
膠似漆的黏著一起,李舒柔一對玉手緊緊圍住辛鈃的脖子,眾女看見,不禁你眼
望我眼,呆在當場。

  辛鈃顯得滿面尷尬,伸手想要推開李舒柔,但她仍是抱著不放,�起俏臉盯
著辛鈃道:“不要放手,抱緊我。”

  這下當真大出意料之外,辛鈃哪曾想到會變成這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結結巴巴道:“舒柔你……”

  李舒柔依然緊盯住他雙眼,右手伸入水中,一把將玉龍握在手中,嘴裡吐出
一下輕微的嘆聲:“嗯!你的好大……吻我!”

  辛鈃剛才被小雀兒惹得渾身是火,此刻叫他如何忍耐得住,況且她既然提出
這個要求,又怎能讓她當眾丟臉,當下不假思索,低頭便吻了下去。

  四個女人同時睜大眼睛,看得目不交睫,大家同一心思,均想李舒柔竟是這
樣熱情大膽!

  小雀兒見二人這般親密,心裡吃起味兒來,禁不住向紫瓊望去,見她雖然一
臉錯愕,卻全無半點妒嫉之色,忍不住挪一下位置,來到她身旁,低聲問道:
“你是兜兒的未婚妻,怎地一點都不生氣?”

  紫瓊見問,微微笑道:“兜兒這一生,注定妻妾如雲,子孫蕃衍不絕,單有
他夫妻宮有本命、大運、流年等祿星夾輔。而子女宮桃花星群集,還有科星、祿
星相助,正是多妻多子多福之相,天命如此,誰也不能逆轉。”

  小雀兒聽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

  彤霞牽著筠兒來到她們身邊,四個女人聚在一塊,只聽得彤霞道:“真沒想
到郡主有這般好手段,但她卻不知道,挑起了兜兒的火頭,等同毛騰廝火,真個
一發不可收拾,以她一人之力,決計難以抵擋,除非兜兒放她一馬。”

  雀兒愕然道:“他……他真的這樣厲害?”

  彤霞笑了一笑:“你不相信,大可問一問紫瓊和筠兒。”

  小雀兒望望紫瓊,再望向筠兒,滿眼盡是問號,只見筠兒臉上泛起一片紅
暈,朝她點了點頭。

  紫瓊道:“兜兒雖然精力過人,但能收能放,並非彤霞說得這麼可怕。”

  彤霞笑道:“姐姐你在幫兜兒說話吧,要是他發威起來,恐怕再加上咱們四
個,也不是兜兒的敵手,姐姐敢說不是嗎?”

  小雀兒聽得心頭撞小鹿,怔怔的望向池中央,但見二人正打得火一般熱,還
不住喁喁噥噥,發出細碎的聲音。小雀兒越看越覺難以消釋,不禁心動情弦,目
直心迷。

  唐初之時,土耳其民族為中國北方的一個大族,唐高宗顯慶四年,突厥被
滅,上耳其餘部西遷中亞,但仍有些人與漢族融合。李隆基的先祖李世民,其母
便是鮮卑人,父親李淵卻是漢人,是以李唐胡化極深。

  在胡人的風俗裡,是有父死子娶母為妻的習俗,也有全家男人合用一妻的
事,而更甚的是,家中女人可以隨意和父親兒子做愛。便如王昭君,丈夫死後,
她便改嫁給自己兩個兒子。在胡人的眼中,這並非什麼稀奇的事。

  李唐是深受胡人習俗影響的漢人後裔,魏晉時期,曾與胡人混住好一段時
間,沾染大量胡人作風,致把綱常禮法、人倫道德看得極輕。婚外情在當時並不
認為奇恥大辱,反而當作風流韻事。

  李舒柔在王府里長大,見盡哥哥嫂嫂的風流勾當,日濡月染,男歡女愛對她
來說,自自然然便不當作一回事。

  二人旁若無人,不住在對方身上探索撫摸,動作越來越見激烈。

  不知過了多久,辛鈃首先漸漸清醒過來,也覺自己有點過分,不禁暗罵一
聲,罵自己的定力怎會如此不濟,忙即往其他人望去,怎料卻望了個空,浴池內
竟然空空如也,紫瓊等人已不知去向。

  辛鈃心中凜栗,忙向李舒柔道:“她們都離去了,咱們也該……”

  還沒說完,便見李舒柔搖頭道:“這不是更好嗎?她們是為咱們製造機會,
難道你一點都不明白?”

  辛鈃還想說話,但嘴唇已被她堵住,片刻工夫,辛鈃又再逐漸沈醉其中。

  李舒柔畢竟年輕漂亮,身材美好,加上熱情如火,便是花叢老手,亦難抵擋
她這份魅力,更不用說辛鈃這個血氣方盛的男兒。

  二人站在池中親吻一會兒,李舒柔已是心熾心焚,淫興大動,微微嬌喘道:
“兜兒,人家不行了,給我好嗎?”

  辛鈃同感難忍,挽著她的手踏上池中石床台階,這張石床窮極奇巧,四周圍
邊高出約有三寸,並鋪上花紋方磚,石床的表面,磨得晶光雪亮,宛如白玉一
般。

  一上到石床,李舒柔把眼往辛鈃下身一望,不由嚇了一跳,她何曾見過這般
龐然巨物,昂昂烈烈,實是一根神物。當下迫不及待叫辛鈃臥下,掉過身子,跨
腿趴到辛鈃身上,情穴大開,放到男人的眼前。

  辛鈃�眼一張,暗叫一聲妙,但見牝戶色如美玉,白裡透紅,兩片花唇豐腴
嬌嫩,水連珠滴,兀自噞喁抖動。果然是一個妙穴!辛鈃瞧得雙眼放光,忙即湊
頭舔去,一股美意直透李舒柔心窩,禁不住小嘴一張,立時綻出一絲呻吟。

  李舒柔緩一緩氣,連忙把眼前的玉龍噙住,卻只能含住一個頭兒,唇腮鼓
動,使勁吸吮起來。

  辛鈃簡直美得身酥肌麻,渾身舒爽,忍不住向上疾頂了幾下。李舒柔應付不
往,靈龜直抵喉頭深處,喔喔幾聲,忙吐將出來。

  李舒柔撐身而起,背著辛鈃坐到他胯間,嗔道:“給你嗆死了!不知自己粗
長肥大,竟這樣折磨人家!”

  辛鈃連聲道歉,隨見李舒柔身子前傾,�起豐臀,反手握住玉龍,把個龜頭
頂住蛤口,辛鈃問道:“要我幫忙嗎?”

  李舒柔搖頭急道:“你太粗大了,實在有點怕,讓我自己慢慢來!”

  辛鈃一笑,睜大眼睛看她如何作法。只見她蠍蠍螫螫的慢慢坐下,那顆巨頭
“滋”的一聲,已隱沒在小穴中,強烈的快感猛地蔓延全身,叫道:“舒柔你好
緊,美死人了!”

  李舒柔停住不動,回過頭來,皺緊眉頭道:“只是一個大肉菇,已脹……脹
得好厲害,好難受!舒柔真怕……怕會被你插壞!”

  辛鈃哈哈一笑:“你又怕又想要,到底想我怎樣做?”

  李舒柔嬌嗔起來:“你不要笑人嘛!紫瓊和筠兒都可以,我就不信自己不
行。嗯!進入半根了,快……快要給你塞滿……”

  辛鈃道:“其實有什麼妤害怕的,只是你心理作用,才會這樣。現在你不是
進了一半嗎,餘下就由我來辦吧。”話落辛鈃用力往上一挺,忽聽她大叫一聲,
人跟著往後倒,仰天倒在辛鈃身上。

  李舒柔不依道:“痛……痛死人呀,你……你捅到人家裡面去了!”

  辛鈃知她並非說謊,當下不敢亂動,雙手圍上她前身,把她一對乳房握在手
中,徐緩撫弄道:“沒想你會這樣淺,又這般緊窄。”

  李舒柔道:“我和峭天只做過幾次,而且已是兩年前的事,加上你比他實在
強多了,一時間叫人家如何適應?”

  辛鈃輕輕撫摸她身體,問道:“你很喜歡楊峭天,是不是?”

  李舒柔遲疑一會兒,說道:“峭天是我三哥的好朋友,二人從小便認識,幾
年前峭天常來這裡玩,那時我已十四歲了,便和他們玩在一塊。說我是否很喜歡
他,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辛鈃劍眉一聚,問道:“你怎會不知道?”

  李舒柔搖了搖頭:“在我十六歲那年,那天三哥不在,我陪峭天到隆慶池劃
船擲蓮蓬,那天他突然抱住我,又親又摸,最後他把我壓在船上,脫光我的衣
服,就這樣便給了他!”

  辛鈃道:“你任他這樣做,沒有反抗嗎?”

  李舒柔說道:“人家那時被他摸得全身發軟,況且感覺怪怪的,又美美的,
當時我腦子只覺晃晃悠悠,什麼都依他,連他叫我為他含弄,我也照做了,直到
他插進來,弄痛了我,我才清醒了一點,但那時已經遲了。自那次之後,他常來
找我,不知為何,我自己也很想見他,很想和他做,還希望他常常來找我。但峭
天總是愛四處跑,不時幾個月不見人,實在太氣人。我對他是有小小喜歡的,但
是否很喜歡,連我自己也不敢說。”

  辛鈃終於明白過來,心想這確實難說得緊,情竇初開,一經異性挑逗,又如
何忍得住,當年我被那個妖女霍芊芊一弄,還不是失身於她。想起霍芊芊,辛鈃
頓感又愛又恨,她那身完美無瑕的裸軀,登時在眼前掠過,不由狠狠用力一頂,
李舒柔“呀”的大叫一聲,辛鈃才醒轉過來。

  只見李舒柔可憐兮兮道:“你頂得好深,人家好痛。”

  辛鈃笑道:“對不起,我會慢慢來,保證讓你舒舒服服!”接著緩抽慢插,
時深時淺,用起九淺一深的功夫。

  須臾間,李舒柔在辛鈃一輪開墾後,已漸見好轉,陰道漸漸舒爽起來,一聲
聲的嬌吟,不住傳入辛鈃的耳中:“呀!好舒服,兜兒……可以快點嗎?裡面好
美,全插進去,好想再要多一些!”

  辛鈃雙手握住她一對美乳,用力擠捏,把那對乳房弄得奇形百出,下身開始
加快速度,記記直抵深宮,問道:“現在如何?舒服嗎?”

  李舒柔不停搖晃腦袋,口裡叫道:“太美了,兩年沒有插弄,一弄便換了你
這根大東西,把人家撐得脹脹滿滿的!求你再用力,好想尿……啊!”

  一輪狠猛的衝擊,李舒柔終於忍無可忍,呻吟聲越顯急促嘹亮,驟見她身子
猛地一僵,一聲高亢,哆嗦幾下,便丟了出來。

  辛鈃見她洩身,徐徐抽動幾下,便停了下來,問道:“還好嗎?”

  李舒柔丟得渾身無力,懶洋洋的點了點頭:“太美妙了,這感覺真好。”

  只見辛鈃挪一下身子,輕輕把她放在石床,翻身壓在她身上。

  李舒柔雙手一�,已箍住辛鈃的頭頸,貼著他俊臉道:“兜兒,我從來沒這
樣舒服過,人家愛死你了!”

  辛鈃笑道:“還想要更舒服嗎?”

  李舒柔用力點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道:“要,可惜你實在太大,舒柔
無法把你全部容納,要是能把你全部佔據會多好,但我知道,這是絕對沒可能的
事,只要能擁有你一點點,人家已經足夠了!”

  辛鈃自然明白她這段說話的意思,一時也不知如何說好,李舒柔又道:“兜
兒,我說一件事你知,想不想聽?”

  辛鈃點了點頭。

  但聽李舒柔道:“我知小雀兒很喜歡你,從她的言行舉動,已表露無遺了,
況且她前幾天曾和我說,如果峭天還沒有死,她可能會平靜很多,更不會讓她如
此苦惱,你明白她的意思嗎?”

  辛鈃是何等聰明的人,這樣明顯的對白,他又豈會不明,問道:“她真是這
樣說?”

  李舒柔點頭道:“我騙你做什麼,她若不是喜歡你,剛才又怎會讓你如此胡
鬧。真沒想到,峭天一死,好像什麼都變了!”說完伸手到辛鈃胯間,握住玉龍
引到小穴口,輕聲道:“放進來,再愛我一次。”

  辛鈃二話不說,腰板挺動,整根巨龍順水而進,立時塞個堂堂滿滿。

  “啊!兜兒……”李舒柔用力摟抱住他,晃臀挺腰,配合辛鈃的抽送。

  辛鈃見她已適應自己的巨大,再也沒有什麼顧忌,每一戳刺均盡放到底,放
情抽搗。

  李舒柔讓他記記點著花心,真個酸麻爽利!她前時和楊峭天干弄,只因陽物
短小,從不曾嚐過這種銷魂入骨的滋味,整個人不禁飄飄欲仙,全身顫顫巍巍,
百來抽一過,暗暗又再小丟一回。

  辛鈃狠乾一頓,突然坐直身子,把她雙腿朝天豎起,繼續下一輪衝殺。低頭
一望,見那肥厚肉嫩的妙牝,正自緊緊的咬住玉龍,每一抽提,便見花露橫飛,
不由看得火盛情湧,也不理她嬌花嫩蕊,當下加鞭狂奔。

  李舒柔口裡不住嚶嚀嬌啼,漸覺唇抖舌冷,昏頭搭腦,快要支撐不住,忽聽
得辛鈃道:“舒柔,再忍耐一下……”

  聽得辛鈃這樣說,便知他快到頂峰了,李舒柔使足餘力,忙迎急送,果然不
用多久工夫,辛鈃連打幾個劇顫,龜頭抵著深處,一抖一抖的射將出來,熱呼呼
的,直射得她難以把持,和他丟在一處。

  二人�胸黏體,抱作一團,待得漸漸平復,又再纏綿一回,方離開浴池。

  辛鈃匆匆回到房間,打算追問筠兒因何突然離去,但房內竟無一人,忙即到
紫瓊的房間,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回應,不禁發愁起來。

  辛鈃站在門前自言自語:“已經很晚,她們去哪裡了?”

  身旁的李舒柔道:“待我去問一問人好嗎?”

  辛鈃搖頭道:“不用了,她們總會出現的。”

  李舒柔微微一笑:“既然這樣,倒不如你到我房間來,人家還想要。”

  辛鈃瞪大眼睛,笑道:“你……你真的想榨乾我才肯罷手!”

  李舒柔踮起腳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人家就是想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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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28:53

             第七回雙雕艷福

  晚風習習,夜鶯投林,太子的寢宮內靜悄悄一片,只有宮燈的蠟燭偶爾爆出
微響。

  太子李重俊卻沒有入睡,全身赤裸,睜大眼睛仰在床榻上,怔怔的發著呆。

  一絲不掛的劉妃把半邊身趴在他胸膛,一隻玉手正撫玩著那軟巴巴的陽具,
一面�起眼睛,盯住太子道:“俊郎,不要再猶豫了,五王被流放,王同皎被
捕,下一個可能就是你,倘若武三思不死,你和我就沒一日安寧,難道你想萸兒
看著你被奸人所害嗎?”

  李重俊長嘆一聲,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就因為我不想失去你,才讓我不
得主意,倘若沒有百分百把握,實在不能輕舉妄動,一旦失敗,我死不足惜,但
必會連累其他人,我又怎能不小心。”

  劉妃道:“俊郎你這樣想就錯了,就算你不動手,他們同樣不會放過你,早
晚會取咱們的性命,到那時還不是一樣!既然眼前再無路選擇,何不放手一搏,
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你再拖延,讓他們先出手,那時就遲了!”

  李重俊沈吟半晌,點頭道:“萸兒你說得也對,我之所以遲疑不決,主要都
是為了你,我和你只是兩年夫妻,實在不想和你分開,你知道嗎?”

  劉妃微微點頭:“我知你疼我、愛我,萸兒何嘗不是!便因為這樣,釜底抽
薪,才是解法之道。”

  李重俊一把抱住劉妃,毅然道:“好!重俊就聽你的,明兒我便和李多祚商
量,一於先發製人,斬了這些狗男女。但此事若然失敗,咱們夫妻二人,相信便
此永別,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劉妃嫣然一笑:“俊郎,一定會成功的,但不管怎樣,這兩日,萸兒都會盡
心盡力服侍你。剛才你匆匆了事,相信還沒盡歡吧,我現在去叫宮女取洋斑螫
來,你說好嗎?”

  李重俊搖頭道:“我不要吃這種鬼東西,莫非你當日還嘗不夠苦頭嗎!那日
我吃了這藥,下面就一直硬挺著,足足把你弄了兩個多時辰,還依然一滴不洩,
害得你要找三名宮女來幫忙,輪番替換,乾了半天才能解決。這樣的鬼東西,想
起都令人心寒!”

  劉妃笑道:“回想當晚,俊郎你真的很神勇呀,我自己就不說了,光是那三
個宮女,每人都給你弄了七八回,還不肯罷手,那時我真的給你嚇死了!”

  李重俊道:“你既然知道,還叫我吃這東西。”

  劉妃道:“人家不敢了,你就懲罰萸兒吧!這樣好不好,萸兒另想一個方法
讓你快活,將功贖罪如何?”

  李重俊朝她笑道:“你就是鬼點子多,到底是什麼辦法?”

  劉妃搖頭一笑:“現在不說你知,一會兒你就知道。”說完,緩緩撐起身
子,探身到床榻前拉一拉響鈴。

  片刻,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在離床榻約一丈處止步,躬身道:“殿下,娘
娘!”

  只見那宮女年約十六七歲,直如嬌花照水,艷麗無匹。

  只見劉妃依然精光赤體,坐到榻沿甜甜一笑,望望榻上赤條條的太子,再望
向宮女道:“芷兒,殿下爺常常在我面前稱讚你,說你嬌美可愛,冰雪聰明,若
我沒有猜錯,殿下爺早已寵幸過你,是不是?”

  此話一出,李重俊和芷兒同時一驚,芷兒連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奴
婢罪該萬死,請娘娘恕罪,饒過奴婢一命!”

  李重俊也擔心劉妃會向她下手,立即撐起身軀,說道:“你不要怪責芷兒,
放過她吧。”

  劉妃輕輕一笑,向芷兒道:“你看,殿下爺對你可真好。剛才我問你的話,
你仍沒答我,到底你和殿下暗中做了多少次,快說!”

  芷兒嚇得全身發抖,顫聲道:“三……三次。”

  劉妃望了一下李重俊,微笑道:“你們做的好事,我今日不問你們,恐怕你
們就一直瞞我下去了。”

  李重俊忙道:“是我不對,當日我喝醉了,一時糊塗做出這種事,你就不要
生氣嘛!芷兒,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劉妃忙道:“且慢,我還有事,芷兒你過來。”

  芷兒一聽,更是喪魂破膽,冷汗直淌,卻又不能違拗,只好徐徐站起身子,
低垂著頭,走到劉妃跟前。

  只見劉妃從頭到腳打量她一會兒,說道:“�起頭來。”

  芷兒無奈,戰戰栗栗的依言照作,一張絕麗的嬌顏立時呈現在劉妃眼前,果
然眉如遠山,曼理皓齒,好一張仙姿玉貌。

  劉妃伸出玉手,輕輕的在她臉上撫摸一會兒,徐徐說道:“芷兒你知道嗎?
殿下爺喜歡你,是你的福分,從今以後,你得好好服侍殿下爺,聽見沒有?”

  芷兒不知她是否說反話,悚然道:“奴婢不敢,請娘娘恕罪!”

  劉妃道:“你害怕什麼,我又沒說要懲罰你,要是你服侍不周,讓殿下爺不
滿,那可就不同了。”她的玉手緩緩下移,滑過她纖幼的脖子,沿著肩膀再往下
移,終於來到她胸口聳挺之處,五隻春筍似的玉指,略略收緊,把她一個乳房拿
在手中,嘖嘖嘆道:“沒想你年紀輕輕,已有一副好身子!真的好飽滿,圓圓挺
挺的,瞧來殿下爺也很喜歡你這對寶貝吧?”

  這時的芷兒當真羞不可耐,聽見此言,登時滿臉紅暈,哪敢回答她。

  李重俊在旁看見,一時也不明白劉妃的心意,看見芷兒那羞人答答,臉上一
紅一白的嫩綽綽模樣,真是美得難以形容,當下說道:“這樣羞人的問題,叫芷
兒怎樣回答你?愛妃就不要為難她了!”

  劉妃輾然一笑,說道:“殿下就是愛替她說好話。好吧,你這樣喜歡芷兒,
今晚便成全你們,讓我和芷兒一起服侍你,殿下認為好嗎?”

  李重俊聽見,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了解這個妻子的脾性,劉妃可說
無一不好,漂亮溫柔,熱情惹火,就是嫉妒心極重,自從二人結成夫妻後,李重
俊間歇和其他妃子歡樂,便即使起性子來,數日不理不答他,更莫說是同床分享
丈夫了。上次李重俊吃了壯陽藥,讓她抵受不住,才勉強讓宮女陪他,可說是破
題兒第一遭。

  而芷兒聽了此話,也自一驚,娘娘的醋勁,宮中無人不知,哪敢相信。

  劉妃笑道:“芷兒你還在呆打頦幹嘛?難道要我為你脫衣服不成?”

  芷兒立時滿臉飛紅,始終不敢信以為真。劉妃自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便將
她拉近身來,抱著她的嬌軀,扯去她胸下的束帶。

  芷兒至此方知醒覺,連忙就道:“奴婢不敢,請娘娘放手,讓奴婢自己脫就
可以。”

  只見芷兒挪了一下身子,稍微離開一點,也不敢挨磨,便即動手脫起衣服
來,只聞悉窣聲響,一會兒功夫,芷兒已脫了個精光。

  劉妃把眼一看,不由大贊起來:“芷兒你真的很美,這樣完美的好身子,就
是女子看見也心動,更不消說是男人了!”當下把她擁入懷中,在她身上徐徐摸
了一遍,倏地玉手斜滑,握住她一邊乳房,細細把玩起來。

  芷兒雖然曾和太子玩了幾次,畢竟年紀尚稚,渾身敏感到極點,現給劉妃這
樣一弄,不由頻頻哆嗦,輕輕瞥瞥的擺動著嬌軀,羞怯怯的低喚了一聲:“娘
娘……”

  劉妃朝李重俊溜了一眼,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心裡不由暗笑,念頭一
閃,便有了計較,把臉貼向芷兒,說道:“確是一對好乳兒,圓滾滾的,難得這
樣挺拔,摸著滿舒服的,看看你這個乳頭,粉紅的一圈兒,比我還要鮮嫩,真叫
人垂涎閃舌,巴不得想咬一口!”她存心以言語挑逗,字字露骨,卻又不讓李重
俊碰觸,打算要折磨他一下。

  一番說話,羞得芷兒站不定身子,悄悄側過頭去。劉妃見她扭扭捏捏,更是
一樂,一手圍住她纖腰,一手摸到她玉戶。芷兒連忙掩住嘴巴,把腿兒一夾,劉
妃笑道:“下面都濕透了,還在害羞!”中指在肉蒂抆拭幾下,芷兒難耐不過,
嚶一聲叫了出來。

  劉妃變本加厲,湊頭含住她一顆乳頭,芷兒再也忍受不住:“娘娘……”身
子一軟,險些滑倒在地,忙用雙手攀往劉妃,小嘴咻咻喘著大氣。

  李重俊見二人相擁相抱,孟浪輕狂,不由看得滿肚是火,原本軟不叮噹的玉
莖,已見昂然向天,疙顫顫的好不難過。

  劉妃肆意褻玩片刻,問道:“舒服嗎?”

  芷兒羞答答的點了點頭,劉妃笑道:“你舒服完了,但我卻難受死了!來
吧,為我舔一舔。”說罷,輕輕推開芷兒,坐在榻邊劈開大腿,把個陰阜朝向
她,說道:“剛才殿下爺射了我滿滿一肚子,還有不少留在裡面,你來為我洗舔
一下。”

  芷兒愈聽愈覺噁心,但娘娘吩咐,再噁心也要照做,只好乖乖的跪到她身
前,閉上眼睛,吐出丁香輕輕舔了一下。

  劉妃雙手後撐,支著身軀往前挺,驟然被芷兒舔了一下,雙腿禁不住輕輕一
顫,說道:“用點力兒吮。很好……就是這樣,還有那顆小豆豆,用手給我拭一
會兒。啊……好舒服!”

  劉妃本就美艷過人,花一般的容貌,玉一般的肌膚,真個是行一步奪人魄,
看一眼勾人魂。此刻媚態四射,更顯嬌豔嫵媚。

  李重俊在旁看得慾火大動,哪能再熬得住,忙撲身過去,一把擁抱住她。

  劉妃向他一笑,回身摟住他的脖子,膩聲道:“我的好俊郎,看你已忍不住
了,我這個法子厲害,還是洋斑蝥厲害?”

  李重俊笑道:“這不是你的法子厲害,而是你太誘人可愛。”

  劉妃嫣然道:“還有芷兒,我說對嗎?”

  李重俊怕挑起她的醋意,不敢吭聲。

  便在此時,驟見劉妃眉頭一緊,螓首往後一仰,叫道:“啊!芷兒……不
行,這樣會好難受,快把……把舌頭拔出來……”

  劉妃用手推開芷兒的腦袋,才緩得一口氣,說道:“芷兒你到床榻來,順便
為殿下吹奏一曲。”

  芷兒當然明白她意思,緩緩爬到床上,卻見太子俯首伏在娘娘胸前,正大口
大口的吸吮。芷兒不敢多看,湊頭到李重俊腿間,已見那話兒雄赳赳、氣昂昂的
豎著,紫紅色的肉頭兒隱隱泛著潤光,馬眼之處,還滲出一顆小水兒。芷兒看得
心頭亂跳,把手一握,又硬又燙,整顆心兒不由一盪。

  李重俊正在吃得快活之際,忽覺龜頭一緊,已被芷兒噙住,一陣舒爽立時竄
遍全身。

  劉妃被他吃得暢美難言,牢牢按著他腦袋,惟恐他要離開,問道:“殿下,
咱二人同時服侍你,感覺如何?”

  李重俊含住乳頭使勁吸吮一下,口齒不清道:“美極了,已經有點忍不住,
愛妃你就躺下來,讓我消一消火。”

  劉妃道:“人家慢一步才給你,殿下要出火,就讓芷兒為你吸出來吧?”

  李重俊搖了搖頭:“這樣不好,我另有一個好主意。”說畢撐起身軀,把嘴
湊到劉妃的耳邊,低語幾句。

  劉妃聽完,輕輕打了他一下,嬌笑道:“真虧你想出來,既然殿下喜歡,臣
妾只有遵命。”

  李重俊翻身而起,伸手將芷兒扶起,讓她坐在床榻上,雙眼不由落在她俏臉
上,見她低垂著頭,一臉訕不搭的模樣,當真讓人又憐又愛,便將她擁抱入懷,
親一親臉蛋,問道:“現在想不想要,說與我知?”

  芷兒輕輕搖頭,接著又輕輕點頭,李重俊見著,不由哈哈一笑,手掌握住她
一個乳房,輕撫慢弄,笑問道:“到底要還是不要?”

  劉妃在旁道:“殿下問你說話,你怎能不出聲回答。”

  芷兒羞得滿臉飛紅,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道:“回殿下爺,奴婢要。”

  李重俊聽得暢心意滿,雙手同時握上一對玉峰,十指揉搓,又問道:“我這
樣玩你,喜歡嗎?”

  芷兒再不敢不答,點頭道:“喜歡,殿下爺玩得奴婢好舒服。”

  李重俊又一陣大笑,把玩一會兒,才離開床榻,挺著玉龍站在一旁。

  劉妃拉過芷兒仰臥在床,趴到她身上,櫻唇湊到她嘴邊:“張開嘴!”

  芷兒依言張嘴,兩嘴一合,便即親吻起來,二人你摸我捏,四個乳房貼著擠
來蹭去。站在榻前的李重俊見時機成熟,登榻跪到二人身後,握著玉莖套動一會
兒,將個龜頭抵住劉妃的玉戶,腰肢一沈,便進了半根。

  劉妃被他一擠,不禁“噢”一聲叫將出來,忽覺膣內之物突然直放到底,接
著“噗唧、噗唧”抽動起來,陣陣快感,立時如浪般湧至。

  李重俊每一戳刺,便把二人撞得晃來晃去,下面的芷兒自然知道怎麼一回
事,為了增加娘娘的興致,雙手移動,把劉妃一對巨乳納入手中。

  劉妃上下得趣,自然美入心肺,叫道:“殿下好厲害,插得好深,實在太舒
服了!”

  李重俊得到鼓勵,立即加把勁兒,雙手抓著她豐臀,著力狠送。

  一口氣便衝殺數百下,拔出肉棒,矛頭指向下面的芷兒,先以龜頭磨蹭幾
回,害得芷兒連連打顫,只好用力抱住劉妃,雙腿大張,單等巨龍拜訪。

  李重俊往裡一刺,“吱”的一聲,進了個頭兒,立時被穴口牢牢包箍住,緊
繃暄暖,美快異常,李重俊不由噓了一聲,接著挺腰一送,整根玉莖全然沒進,
套了個暢快爽利。

  芷兒小小一個美穴兒,霍地被巨物填得滿滿,教她如何忍得,不禁呀一聲叫
起來,一張俏臉已脹得通紅。

  李重俊再不打話,連忙提槍抽送,先緩後快,幹得幾十下,已見芷兒嚶嚶膩
語起來。李重俊聽得淫火大熾,狠狠又是百來下,芷兒終於抵擋不住,暗暗丟了
出來。

  劉妃見她眉峰雙鎖,額蹙千痕,一臉可憐兮兮的嬌柔模樣,當下微微一笑,
輕輕搖一下翅績落的秀發,問道:“殿下爺的肉棒如何?是否又硬又燙,幹得芷
兒很舒服吧?”

  芷兒星眸半睜,怔怔的望住她點頭,恰巧李重俊一下重擊,立時張嘴難言,
只得用力抱緊眼前的劉妃。

  劉妃見機不可失,忙把香舌送入她口中,芷兒馬上含住,隨即熱吻起來。

  李重俊抽插數百下,再換上劉妃,如此均分甘露,輪番上陣,終於忍無可
忍,子子孫孫全送入劉妃穴中,待得發洩完畢,人已渾身乏力,一個倒頭,便跌
在榻上,氣咻咻的喘著大氣。

  劉妃見他完事,遂撐起身子,俯伏到李重俊胯下,提起陰莖,用嘴兒為他洗
舔乾淨,接著向芷兒道:“就讓殿下休息一會兒,你去為我準備洗澡水。”

  芷兒應了聲是,離榻而去。

  劉妃待她去後,趴到李重俊身上,玉手輕撫他的臉頰,說道:“俊郎,剛才
還滿意嗎?今晚想不想讓芷兒留下,再要她一回?”

  李重俊睜開眼睛,一臉疑惑的望住她:“萸兒,你好像變了,怎會變得如此
大方?究竟是什麼原因?”

  劉妃一笑:“你是說我平日很小心眼兒,是不是?”

  李重俊道:“我不是這意思,但這些日子來,你確實改變了很多。”

  劉妃親他一口,徐徐說道:“俊郎你不要多疑,更不要胡思亂想,前時我認
真地想過,自從你我成親以來,至今我仍一無所出,為了你們李家,我不得不做
出改變,從今以後,你喜歡和哪個妃子好,我都不會再管你。”

  李重俊大為感動,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這時芷兒已走了回來,說洗澡水已
準備好。

  劉妃扶起李重俊道:“咱們一起洗澡好嗎?”

  李重俊點頭答應。

  寢宮內室建有一個大圓池,足可容納四五人共浴,浴池四周,鋪以青石,右
首的牆壁上,雕有垂柳朱雀展翅的圖案,左首立有金漆屏風,上寫有陳叔寶的折
楊柳:“楊柳動春情,倡園妾屢驚。入樓含粉色,依風雜管聲。武昌識新種,官
渡有殘生。還將出塞曲,仍共胡笳鳴。”

  劉妃道:“芷兒,你不用留下來,讓我服侍殿下爺便行。”

  芷兒連忙應是,退了出去,劉妃扶著李重俊進入浴池。見那池水只有兩尺餘
深,坐在池中,池水隻及胸口。

  劉妃軟著身軀,依偎在李重俊身上,說道:“那日咱們剛遷進東宮,便在這
浴池親熱了一日。”接著,指指池邊的石台,笑道:“就在那裡,殿下還記得
嗎?”

  李重俊一笑:“當然記得,想起你那日的痛苦模樣,還驚神未定呢!”

  劉妃輕輕打他一下:“人家當時還是第一次,但你一點都不愛惜人家,要知
後面可不同前面,你還狠命的猛插,又怎會不痛!”

  李重俊摟著她道:“那日都是我不好,一時忘形,害苦了你。”

  劉妃緊緊偎著他,玉手探到他下身,把那已呈垂軟的陽具握住,不疾不徐的
把玩起來,嘴裡問道:“俊郎,剛才咱們說的事,你打算何時動手?”

  李重俊想了想,說道:“前時我和李千里、李多祚吃酒,說起韋武二人的所
作所為,無不義憤填膺。一致認為,二人不除,家無寧日,國無寧日,天下更無
寧日,看他們當日的行徑,只要我一提出來,二人必會響應。但為了謹慎起見,
東宮並非說話之所,明兒我前往李將軍家拜會,探探他的口氣再說。”

  劉妃皺眉道:“若然他反對呢?”

  李重俊搖頭道:“要是這樣,只好另找人選,但依我看,便是李千里不干,
還有李禧和李多祚二人,應該不成問題。”

  劉妃道:“這樣便好,今次希望俊郎能一舉成功,我以後就不用提心吊膽,
終日擔著這個心事了!”說話間,劉妃雙眼倏地一閃,露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光
芒。

  李重俊又哪會想到,眼前這個愛妃,已不是從前那個溫柔漂亮的萸兒,而是
被羅叉夜姬附身的行屍走肉,正讓他一步一步走進她的陰謀。


             第八回太子討逆

  次日,辛鈃剛離開李舒柔的房間,在迴廊看見筠兒迎面走來,心中一喜,當
即搶上兩步,笑道:“筠兒,你怎會在這裡?”

  筠兒道:“是紫瓊姑娘找你,她說你在李小姐房間,著我來通知你。”

  辛鈃一怔,問道:“紫瓊找我!知道是什麼事嗎?”

  筠兒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二人來到紫瓊房外,辛鈃恐怕筠兒在旁說話不
方便,便道:“你先回去,我很快回來。”

  辛鈃走進紫瓊房間,見彤霞亦在房內,笑問道:“昨晚你們到哪去了?”

  彤霞微微一笑:“看見你二人打得火熱,咱們怎敢在旁騷擾?”

  紫瓊似笑非笑的瞪著他,辛鈃頓感渾身不自在,搔頭笑道:“不要這樣說
嘛。”說著走到紫瓊跟前,正要伸手抱她。

  紫瓊挪身一閃,在他手背打了一下,說道:“不要胡鬧,我有正經事和你
說。”

  辛鈃只好停下手來,紫瓊續道:“今早卯時,駙馬王同皎已在獄中秘密處
死,還有張仲之、祖延慶、壽春等人。”

  辛鈃大吃一驚,彤霞接著道:“還有一個叫做週憬,昨日得知事敗,便匆匆
逃走,打算逃離長安,豈料讓官兵發現,追到子乾廟去,週憬知道無路可走,指
著廟中的神像,叫道:'子乾,你是古代忠臣,當知我這一片忠心。武韋二人淫
亂宮廷,結黨營私,誣陷忠臣,直是罄竹難書,我現在告上天庭,望上天憐憫,
為受害眾臣取回公道。'話後,�起手上長劍,自斷咽喉。”

  紫瓊說道:“昨日四人當場被捕,當日隨即開堂會審,張仲之在公堂直指武
三思罪行,因案情牽連到皇后,楊再思、韋巨源這些奸臣索性閉起眼睛,當作什
麼也沒聽見,立即將四人押送監牢,急急殺了。瞧來這些都是武三思和皇后的意
思。”

  辛鈃罵道:“武三思這廝好不毒辣,幸好王琚命不該絕,逃過此劫。是了,
這事王琚知不知道?”

  紫瓊道:“這事朝廷還沒向外宣報,他當然不會知曉。但我擔心武三思未必
會放過他,所以才叫你來這裡。”

  辛鈃瞪眼怒道:“他膽敢如此,我不把他撕開兩塊,我就不姓辛!”

  彤霞笑道:“你保得王琚一日,卻保不得他一世,待得這事淡下來,武三思
才使人出手,你又如何防避?”

  辛鈃想想也是。

  紫瓊道:“唯今之計,便是讓他悄悄離開長安,暫時更名換姓,這才是長遠
之計。”

  辛鈃聽見一喜,點頭道:“沒錯,這方法可行。”

  紫瓊接著道:“駙馬在獄中被殺一事,現在外間還沒人知道,如咱們馬上說
出來,必讓李隆基起疑,所以此事暫時不要與他說。你和他是好兄弟,一會兒假
意向他提起駙馬的安危,他必會派人調查,他畢竟是王爺,實不難查出來,到時
才和他商議王琚出走一事,這樣就不會讓他起疑了。”

  辛鈃聽後,覺得很有道理。

     *** *** *** ***

  另一邊廂,李重俊剛來到李府,便從李多祚口中得知王同皎已經被殺,李重
俊一聽完,勃然變色,在案上重重一拍:“好一個武三思,若不剷除此人,天理
難容!”

  李多祚長嘆一聲:“太子殿下,現在朝中功臣不是被貶,便是被殺,臣若沒
猜錯,武三思翦除眾臣後,第二個目標,將是太子殿下了!”

  李重俊試探道:“李將軍,該如何是好?”

  李多祚湊近身來,低聲道:“自古道:先下手為強。今若不依我言,事到其
間,悔之晚矣!還望殿下三思。”

  此話正合李重俊心意,點頭道:“李將軍此言甚是,成功機會如何?”

  李多祚向來意氣自雄,當下道:“前時討平二張,成功在於速戰速決,此次
武三思淫惡,可說與二張無異,若能把握時間,攻其無備,便可立除。”

  李重俊聽後拍腿說道:“李將軍說得好,這事已迫在眉睫,可不能再遲延。
今日除非不干,一干便要連根拔除,做得徹徹底底,父皇身邊的妖魅,順手一發
除去。這次不是魚死,便是網破!”

     *** *** *** ***

  三日後的晚上,大唐宮室和平日一樣,依然寧靜祥和。

  亥時剛過,距離宵禁仍有兩個時辰,李千里一如往日,正率領三百羽林軍在
宮城外巡視。李千里自從晉封成王后,仍兼羽林大將軍之職,職責是守護整個宮
城。而他的兒子李禧,封為天水王,亦帶了數百羽林軍把守各宮門。

  另一批三百餘人的禁軍由李重俊率領,還有李多祚、李思衝、李承況等人跟
隨在後,從延喜門出發,直往平康坊奔去。

  這時,靜德王府內正擺著家宴。武三思的一群姬妾,正圍著武崇訓坐著,滿
桌面排列著好酒好菜,傳盃遞盞,鶯聲燕語,個個有說有笑。

  說那武三思,昨日剛收了個美人兒進府,名叫楚雲,今年才十八歲,真個花
一般的容貌,玉一樣的肌膚。武三思昨夜一試,果然美妙絕倫,今晚家宴還沒坐
暖屁股,便摟著楚雲進房雲雨。

  那個楚雲雖然年紀輕輕,卻風情畢露,此刻臉帶薄醉,更顯艷冶銷魂,登時
把個武三思弄得神魂顛倒,難以消釋。

  榻上二人早已衣服盡去,武三思趴在其上,一面晃動腰臀,一面叫道:“我
的好寶貝,下面那話兒給你一套,十足如進鯉嘴,吃得我舒暢爽利,就撲速速的
想射出來,快活死老夫了!”

  楚雲被他幹得哼然大快,見說便道:“王爺可真神勇,一口氣就弄了頓飯工
夫,人家都丟了幾回了,王爺仍是堅如鐵石!你就可憐楚雲柔枝嫩葉,早點完了
吧!”

  武三思哈哈大笑:“沒想你一次比一次不濟事,昨夜還撐持了半個時辰,今
日幾下子便討饒了,真個沒用。”話後坐直身軀,推開她雙腿,使勁狠插起來。

  這一番疾刺,直弄得唇翻液飛,撲嗤亂響。

  楚云如何敵得住,不覺身顫舌冷,渾身猶如乘浪的扁舟,起伏不定。

  武三思殺得性起,動作愈來愈猛,轉眼又是百來下,方覺洩意漸至,連忙奮
勇作最後衝刺,終於馬眼一開,洩了個盡興!

  二人貼身�體,抱作一團,享受剛才的餘韻。

  大廳之上,見武崇訓正摟著武三思的六姨太岫月,這個小媽,才只二十歲,
比武崇訓還要年輕幾歲,只因她長得嬌若春花,床上功夫了得,直來頗受武三思
寵愛。武崇訓年少風流,除了那個大媽外,其餘六個小媽,個個都和他有過一腿
的。

  武崇訓的下首,坐著三姨太和五姨太,見二人正襯著嬌喉,三啊六啊的猜起
拳來。其餘三個姨太太,杯來觥去,打諢說笑,咭咭呱呱的好不高興。

  這時見岫月如沒了骨頭似的,整個人兒全偎在武崇訓身上,膩聲膩氣道:
“你這個風流種,盡在我耳邊說些羞人事,害得人家心癢癢的!”

  便在此時,李重俊率領羽林軍來到王府前,一聲令下,羽林軍已把王府包圍
住。

  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大喝一聲:“跟我進去搜……”

  府內眾人猛聽得人聲馬嘶,不由驚疑起來,武崇訓率先站起,叫道:“究竟
發生什麼事?”

  話聲剛落,十多名府中隨從手執兵刃,直奔了進來,說道:“不好了,外一
來了大批羽林軍,現已將王府重重包圍。”

  武崇訓聽見大吃一驚,一個王府太監立即遞上寶劍,武崇訓抽劍在手,說
道:“快去通知王爺,其餘人等跟我來。”

  那人應了一聲,飛奔而去。

  武崇訓向眾女道:“不用擔心,些許羽林軍成什麼氣候,你們先找地方藏起
來。”

  女人們聽見,立時鳥驚魚潰,急忙逃散,各自找地方藏匿去。

  武崇訓領著十多人搶出廳來,邊走邊問道:“府內衛兵在哪裡?”

  一名隨從道:“正在前院抵擋。”

  武三思向與朝臣不睦,自知樹敵不少,早在府中作好準備,除了養著數十名
武裝隨從外,並調派百多名宮中衛兵守護,以防萬一。眼下羽林軍的人數雖然較
多,但要一下子攻進王府來,確實不容易。

  武崇訓走到門口,數十個王府隨從早已弓上弦,刀出鞘,把守在大門外。而
屋前花園卻殺聲四起,數百人正刀來槍往,喊殺連天。武崇訓站在門前看得眉頭
深鎖,眼見形勢危殆,當下高聲喊道:“如今大敵當前,打是死,不打也是死,
大家團結一心和他們拼過,王爺自有重賞。”

  武三思聞訊,急忙披上衣衫,持劍奔將出來,�眼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定
眼看清楚,卻見野呼利手執大刀,橫砍直劈,幾個起落,已劈翻四五個衛兵,當
真銳不可擋,連忙喝道:“大膽逆賊,竟敢闖入本王府內作亂,還不快快束手就
縛!”

  野呼利聽見武三思的說話,一面砍殺,一面聲色俱厲道:“死到臨頭,還逞
什麼威風?”

  這時,忽見百多名羽林軍蜂擁而進,太子李重俊一馬當先,隨即和野呼利軍
隊一合,王府衛兵登時不敵,倒完一個又一個。

  武三思父子看見大勢已去,方曉得大難將至,武三思向身旁的隨從道:“若
能護我逃出王府,一百兩黃金作賞賜。”

  眾隨從聽見,立時勇氣大增,忙把二人團團圍住,徑往大門口衝去。

  李承況見二人想逃,忙領著數十人截殺。

  野呼利身為羽林中郎將,戎馬一生,神勇過人,見他一連幾刀劈倒幾人,便
向武三思等人衝殺過來。王府隨從雖然奮力抵抗,卻如何敵得住,不消片刻,已
有大半被斬殺在地。

  武三思父子看見形勢不對,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李重俊搶上前來,戟指道:“有人告你們父子謀反,我奉父皇之命,今日來
取你倆人頭!左右,將二人斬了。”

  眾羽林軍一湧而上,須臾之間,武三思父子兩顆人頭隨即落地。

  這一戰雙方均死傷百多人,李重俊見時間不早,領著餘下二百名羽林軍直奔
宮城。

  守在宮外的李千里見李重俊趕到,立即打開外圍宮門,眾軍呼嘯著直撲而
入,兩軍合在一處,便向禁宮殺去。

  李顯與韋皇后、上官婉兒、安樂公主等人夜宴方罷,忽見右羽林大將軍劉景
仁踉蹌進來,報稱太子謀反,已領兵闖入宮門了。

  劉景仁說話一完,已隱隱聽得喊殺之聲,眾人不由呆住。

  李顯登時全身一軟,顫著聲音道:“真……真有這等事!”

  上官婉兒畢竟機伶變兒,瞪著劉景仁道:“有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身
為禁軍將領,既知此事,因何不立即派兵抵擋,卻先來這里傳話?”

  劉景仁碰了一鼻子灰,卻一句話兒也答不出來。

  裹兒連忙接口道:“你還待在這裡作甚,還不快去調兵入衛,把守住玄武
門,還有,你遣人立即報知兵部尚書宗楚客,速來這裡護駕!”

  劉景仁聽了,飛步離開。

  上官婉兒看一看環境,略一沈思,便道:“玄武門堅固可守,逆賊難以攻
入,請皇上皇后馬上登樓,暫避凶鋒,同時俯宣急詔。”

  裹兒隨即附和,連聲稱好,四人在幾名太監陪同下,直奔玄武門樓。

  才一坐定,韋皇后立即發作,怒道:“太子謀反之心已非一日,今日果然應
驗。都是你仁慈之過,若不把他封為太子,結果了他,豈有今日之難。”

  李顯已是破膽喪魂,哪裡去聽她囉唆,忽見劉景仁登上樓來,李顯忙問道:
“情形怎樣,卿派兵來了沒有?”

  劉景仁道:“臣已領兵百騎在門內抵擋,但太子人數眾多,恐怕……”

  一話未完,兵部尚書宗楚客、衛軍將軍紀處訥、中書令李嶠、侍中楊再思等
入同時奔到,李顯見著登時一喜。

  眾人忙即跪下,齊聲道:“臣等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李顯連聲叫好,宗楚客道:“臣已派兵一千護駕,皇上不用擔心。”

  這時李多祚已領兵攻到玄武門下,喊聲大作,李顯在樓上一看,見近千兵馬
圍在門前,便向李多祚道:“朕平時待你不薄,為何興兵謀反?”

  李多祚朗聲道:“武三思等人淫亂中宮,有目共睹,難道皇上豈無所聞?臣
等奉太子之令,已將武三思父子正法,惟宮闈尚未肅清,願陛下交出武三思有關
首惡,臣等馬上退兵,自請處罪。”

  李顯聽得武三思父子被殺,吃了一驚,韋皇后和裹兒旋即號啕痛哭,李顯早
就知道老婆和武三思的事,也不覺驚訝。只見二人扯著李顯的衣襟,泣涕漣漣
道:“皇上一定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李顯只是點頭,顯得不知所措。

  韋皇后接著道:“陛下,咱們怎能忘記房州時的困境,當日若沒有武三思在
阿母子麵前出力,哪有今天,此仇陛下非報不可。”

  裹兒同時說:“父皇,咱們乘勢把這個庸奴斬了,好為崇訓報仇。”

  李重俊看見父皇站在門樓,翻身下馬,叩首道:“父皇,上官婉兒勾引武三
思入宮,且矯詔聖旨,蒙蔽天下,乃是第一罪犯。倘父皇不忍割愛,請將她交
出,由兒代為處置,以謝國人。”

  李顯聽畢,回望上官婉兒,但見她兩頰通紅,已是淚流滿臉,跪下道:“臣
妾並無勾引武三思入宮,還望皇上明鑑。臣妾死不足惜,但太子此言,只怕是先
逼殺於我,再逼皇后,最後就是皇上了!”

  李顯見她那嬌滴滴的模樣兒,心頭早就軟了,當即扶起她,說道:“朕又怎
會不知情況,豈會將你交出去,愛妃快快起來,咱們商量怎樣對付逆賊。”

  上官婉兒站起來,揩了一把眼淚,偷覦韋皇后一眼,韋皇后自然領會,說
道:“婉兒所說極對,如此大逆不孝的人,豈能活在世上,皇上千萬不可心慈手
軟。”

  玄武門樓上下正劍拔弩張,李多祚的羽林軍不住高聲喊叫,要衝上門樓捉拿
上官婉兒,卻被劉景仁和宗楚客的守軍擋住。

  在這關鍵時刻,李重俊卻犯了嚴重的錯誤,主要是他害怕驚嚇了膽小的父
皇,只希望父皇主動交出上官婉兒等人,實不想率兵攻上玄武樓,只叫李多祚的
羽林軍虛張聲勢,高聲呼喊,大造氣氛,並不真的進攻。

  奉命趕來護駕的援兵越來越多,轉眼之間,已有兩千之眾,多出李重俊的羽
林軍三倍。

  前任宮闈令的楊思勗雖是一名太監,平日也愛要刀弄棒,倒懂得些許武功,
此人喜歡爭功邀賞,眼見援兵漸增,知道是獻媚的機會來了。

  楊思勗從人叢中走出,直趨李顯跟前,跪下進言道:“皇上,李多祚挾持太
子,稱兵犯闕,這等叛臣逆賊,人人得而誅之。現援軍已至,逆賊只區區數百
人,不足為慮。臣雖不才,願率禁軍下樓決一死戰。”

  李顯見有人出門擊賊,立時開容,忙道:“卿願效力,表明你是正直忠臣,
但此去須得小心!”

  楊思勗領諭,當即下樓,傳諭宗楚客撥兵。

  一時,李嶠和宗楚客聽得宮廷兵變,同感一驚。一個是宰相,一個是兵部尚
書,可說責無旁貸,當即各自率領援兵趕來,快將抵達玄武門樓,兩撥人馬正好
碰在一處,交談之下,方知是太子領軍作反,還有李多祚等人效勞,心中已怯了
幾分,再聽說武三思父子已經被殺,更是膽戰心驚。

  二人均是武三思的搖尾分子,聽說豈有不驚之理,來到玄武門樓見了李顯,
便匆匆領兵守在樓門下,始終不敢出門接戰,現聽見楊思勗自願出擊,正中下
懷,當下撥兵一千,歸他帶領,宗楚客道:“將軍小心,若抵擋不住,我等馬上
出兵增援。”

  楊思勗聽見,一面披甲上馬,一面暗暗好笑,他素知宗楚客膽小如鼠,便是
叫他殺一隻雞,相信也會手軟,而今竟說得如此豪爽。

  李多祚在玄武門外叫了半天,沒得半點答複,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是個急性
人,心知再這樣拖延下去,對己方大大不利,便即執戈前驅,意欲奪門升樓,卻
被劉景仁守軍一一擋了回來。

  正當野呼利回到李多祚身邊,樓門突然大開,只見楊思勗手提大刀,氣勢洶
洶的領兵衝出。

  李重俊見是一名宦官,自不把他放在眼內。

  楊思勗立馬橫刀,高聲喊道:“太子李重俊大逆不道,還不下馬受縛!”

  李重俊大怒,戟指罵道:“大膽閹奴,竟敢口出狂言!”

  野呼利來到李重俊身旁,說道:“請太子息怒,待末將把這個閹奴的首級取
來!”

  野呼利一聲說畢,已見他躍馬橫刀,衝突敵陣,如入無人之境。

  楊思勗掄刀拍馬上前,二人旋即交戰起來。

  野呼利驍勇善戰,壓根兒沒把一個太監看在眼裡。

  戰得幾合,楊思勗已漸見不支,但剛才在皇帝跟前誇下海口,也只得孤軍奮
戰,怎料越鬥越落下風,邊打邊退。

  野呼利怎肯放鬆,步步緊逼,見楊思勗已無路可退,正自得意,一刃朝楊必
勗兜頭砍去,眼看便要將他劈成兩截,怎料刀至半途,一道青光疾射而至,胯下
戰馬的一對前腳突然折斷,野呼利猛然一驚,從馬頭翻了出去。

  楊思勗見有機可乘,“呼”的一聲,大刀揮出,正好砍在野呼利的面門,接
著再加一刀,結果了他。楊思勗定了定神,暗說一聲“僥倖”,他又哪會知道,
若非羅叉夜姬暗中相助,他早便去見閻羅王了。

  李顯在門樓看見楊思勗斬殺野呼利,真個大喜過望,改憂為喜,朗聲叫道:
“眾軍聽著,若能立即反正,共誅李多祚,朕絕不追究,還有重賞。”

  羽林軍聽見,眼看寡不敵眾,知道李多祚難以取勝。均顧命要緊,當堂倒戈
相向,數十羽林軍一擁而上,把李多祚殺了。其他將軍前後受敵,全戰死在亂軍
中,只有太子策馬溜脫。

  果毅將軍趙思慎奉命追捕太子,李重俊帶著百多騎逃往終南山,來到鄂西,
身邊只剩下幾個人,便在休息之際,忽聽追兵殺到,那幾個左右知道難以逃脫,
遂將李重俊刺死,割下首級,獻給趙思慎。


             第九回酒令姻緣

  李隆基在宮中探得王同皎被殺的消息,眾人商議間,辛鈃便說出紫瓊的意
見,勸王琚先行離開長安暫避,王琚亦覺有理,便到春花樓把曉昕接了過來,打
算一起離去。

  豈知過了兩天,王琚夫妻還沒起程,突然聽得武三思父子被誅,眾人無不大
喜。

  當晚,李隆基在沈香亭設席張筵,炰鳳烹龍,慶祝一番,都說武三思一死,
從此天下大平。

     *** *** *** ***

  沈香亭建於隆慶池上,四面環水,只一條石橋與岸邊相接。這隆慶池並非人
工開掘,因地處低凹之地,經年雨水積聚,長年不涸。李隆基在此安身後一因勢
利導,引入龍首渠的水,才有今日一汪池水。

  隆慶池碧波蕩漾,池邊垂柳絲絲,輕輕吻著湖面。微風拂過,湖面蕩起陣陣
漣漪,一群群野鴨,藏在蘆葦垂柳中嬉戲。

  這時月掛中天,滿天繁星,把個隆慶池照得銀波粼粼。

  沈香亭內,只見李隆基一妻一妾相伴在旁,觥籌交錯,與眾人談笑風生,李
隆基笑道:“今日奸賊已除,大快人心,趁著興頭,不如行個令兒如何?”

  李舒柔第一個贊成叫好,眾人並沒意見。李隆基吩咐下人把酒令匣拿來。不
一會兒,便棒了個錦緞包的大匣來,送到李隆基跟前。

  李隆基打開匣子,裡面橫著五個碧玉籤筒,此外便是一個個小檀木令簽盒,
上面雕著篆字酒令名兒。見他隨手拿了一個“尋夫令”,打開盒兒,拿出一把象
牙令簽,點了點人數,見是十一個人,便把十一枝令簽放入筒裡。先由他起,挨
次每人抽一支令簽。

  眾人把令簽縮在袖裡,先悄悄低頭看籤上刻的字,知道自己是什麼,大家都
裝模作樣,含著笑不告訴別人。

  辛鈃與身旁的紫瓊和彤霞笑道:“行令要玩真的,可不能耍老千喔!”這句
說話自然是暗示二人不要用仙術。

  紫瓊笑了笑點頭,彤霞卻道:“我就是使詐,諒你也看不見。”

  李舒柔忽地叫嚷起來:“這不是坑我嗎!怎麼叫我做起妻子來!”

  眾人延頸往她牙籤看去,果刻著妻子兩個字。

  李隆基笑道:“妹妹還沒嫁人,正合著你呢!若一下子給你尋到丈夫,二人
對飲一杯就可完令,倘若尋錯了人,便須依照那籤上的字吃罰酒!”

  辛鈃向李舒柔做個鬼臉,笑道:“我就是你老公,來尋我吧。”

  李舒柔啐道:“看你這個模樣,我才不中你的計。”說完皺起眉心,把手摸
著腮兒,向各人的臉上看去,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指向筠兒,說道:“你就是我
的好夫君!”

  筠兒一笑,取出牙籤來給大家看,見上面刻著表妹二字,下面又刻著一行小
字道:無因得入,罰飲一杯。

  李舒柔垂頭喪氣,只好拿起酒杯就唇飲幹。心中不服,放下酒杯又向各人臉
上尋去。只見她烏溜溜的兩道目光,不住地亂轉,真個是神采奕奕,叫人越看越
美,見她突然向李隆基的小妾劉千雅指去,說道:“一定是二嫂子!”

  劉千雅嘻嘻一笑,說道:“舒柔你找對人了,這可盡你吃個爛醉的了!”說
完把手裡牙籤送到她眼前,李舒柔一看,只見上面竟寫著嫂子兩個字,下面卻刻
著一行小字道:拉妻子猜拳無算,飲爵無算。

  李隆基的正妻王倚翠笑道:“這個夠你們姑嫂鬧了!”

  李舒柔見說要猜拳,倒也放下心來,說道:“猜拳吃酒我倒不怕,誰勝誰負
可未知呢!”當下回頭喚丫鬟斟上十杯酒,一字地排開,揎拳捋袖的和劉千雅對
猜起來。

  只聽她嬌聲嬌氣的五啊六啊的嚷,誰知她手氣極壞,十拳裡整整輸了八拳,
這八杯酒飲下,一張粉臉立時升起大片紅暈,接著又要尋丈夫去,這一遭她不再
瞧別人臉色,豁出去閉著眼睛隨手一指,正指著小雀兒,張眼道:“老公一定是
你了!”

  小雀兒竟然露出一張苦臉,眾人看見,都道李舒柔是尋著了,只聽小雀兒
道:“才是三輪,便點著我來!”把手上的牙籤拿出來一看,見上面是紅娘二
字,下面小字注著:請其尋夫。

  李舒柔一見,喜道:“天可見憐,上天知我不能再飲了,終於給我找到替身
來。”

  饒是有人接替,但慣例仍是要吃一杯才可放行。李舒柔向來量淺,飲完這一
杯,已是頭重腳輕,搖搖晃晃起來。

  小雀兒向各人看了一圈,指著彤霞道:“是彤霞姐姐!”

  彤霞一笑,取出牙籤道:“要想見老公,就先要過我這一關。”

  眾人一看簽,卻是房門兩個字,下面小字道:勝一拳,方開門。

  小雀兒便擎著粉也似的拳兒,豁出去了,彤霞笑道:“你想過我這關,可沒
這麼容易!”和她第一猜便勝了,小雀兒吃了一杯,再猜又輸,到第五猜才勝了
開門。

  當真沒得說了,連吃五杯還要繼續尋夫,便指向李隆基道:“你可憐可憐小
雀兒,王爺就當我丈夫吧!”

  眾人都笑了起來。

  李隆基搖頭一笑,遞上牙籤道:“愛妻我是有的,但怎會亂認,豈能這樣糊
塗!”見上面刻著叔父二字,妻子罰一杯。

  小雀兒無奈,只好喝了,又指向紫瓊。

  紫瓊笑道:“對不起,丈夫另有其人。”一看簽文,上面是舅舅二字,下面
是拉尋夫人飲酒。紫瓊道:“我還要拉妹子吃三杯酒呢!”

  小雀兒可憐兮兮道:“連紫瓊姐姐都欺負我了,好姐姐,你就行行好,和你
做一杯酒便算吧!”

  紫瓊見她這樣說,便點頭一笑依了她。小雀兒千多萬謝,就口吃了一杯。接
著指向辛鈃,說道:“一定是你,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吧!”

  眾人又是大笑。

  辛鈃哈哈大笑:“好老婆,今晚就與你洞房。”將牙籤在桌面一放,果然寫
著丈夫兩字,下面一行小字是尋得著,對酌完令。

  小雀兒歡天喜地,拍手道:“尋著了,尋著了!”

  李舒柔從醉酒中半睜眼睛,口齒不清道:“真……真是你這個冤家,早知當
初……便不用繞圈兒,害得人家……”接著“咚”一聲響,見她一個歪身,腦袋
跌在桌上,朦朧恍惚間,耳邊隱隱傳來眾人的笑聲,便人事不知了。

  辛鈃笑道:“好老婆,便和你吃杯合卺酒,咱們交杯共飲後,就得快快上床
了。”

  小雀兒聽見,登時滿面通紅,各人笑得前仰後合。

  小雀兒只好和他對飲了一杯酒。

  李隆基笑道:“恭喜辛老弟,又收了個如花似玉的好老婆,看來要樂死你
了。”

  辛鈃笑道:“老哥也不賴呀,兩位嬌妻一左一右的伴著,我才羨慕呢!”

  這時王琚、曉昕、王倚翠三人都繳出令籤來,便完了令。

  這一場熱鬧,自然是李舒柔吃得獨多。

  李隆基又揀出一個“狀元令”來,因李舒柔大醉,便只有十人行令,一輪高
興後,竟是男人大獲全勝,便是紫瓊和彤霞二人每人都吃了六、七杯酒。李隆基
正玩上興頭,還要繼續,眾女一聽,紛紛搖頭要告辭。最後就只有三個男人玩,
幾個輪轉,李隆基和王琚都成了輸家,吃得酩酊大醉,便連站也站不起來,由幾
個丫鬢從僕扶到沈香亭後廂休息。

  辛鈃雖然獲勝,卻已有半醉,�頭望向夜空,只見皓月如鏡,明星熒熒。當
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遂獨自尋路回去。

  沈香亭距離李隆基府第頗遠,辛鈃走過橫駕池面的白石大橋,經過繞岸齊齊
的楊柳,清風徐來,柳絲拂面,在這盡態極妍的環境下,連酒也醒了幾分。

  辛鈃沿著池邊徐步而行,岸邊淺水處都長滿一簇簇的蘆葦,草叢裡不時傳來
“唧唧”蟲叫聲。走著走著,見有幾艘躺板船靠泊在岸邊,這些高篷遊船,敢情
是供人休息垂釣之用。

  朦朧之中,辛鈃隱約看見一人坐在船頭上,再走幾步,定睛一看,見那人背
著身子,臉向前面的大湖池,此人身段嬝娜,顯然是一個女子,再看她一身翠綠
衣衫,腰間懸著一柄黑鞘短劍。

  辛鈃見著,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見他使出飛身托跡功夫,猶如鴻毛飄葉
般,輕輕的落到船上。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小雀兒,見她全無感覺辛鈃的到來,依然�著頭兒,
望住柳梢上掛著的月兒,怔怔地出神。

  小雀兒自從那日在浴池遇見辛鈃後,與他一番耍戲,一點芳心已被辛鈃吊
住。凡是他的一言一笑,她都處處留神關情,碰巧剛才在酒令時,竟然妻子丈夫
的叫在一處,且又灌了幾杯酒,當堂讓她的眼波都迷醉了。

  到得與眾女離去,一顆心兒還想著剛才酒筵的事,便辭了同行的人,說自己
有些酒意,打算想吹吹夜風。紫瓊又怎會不知道她的心事,只說了聲叫她自個兒
小心,便和眾人去了。

  小雀兒坐在船頭兀自在想:“一般是女子,舒柔怎地有這膽子,竟可主動和
他好,而自己卻畏畏縮縮,便是一句說話也不敢和他說!”回想當日在水池給辛
鈃抱住,便覺寸心跳盪,又想自己若不早打定主意,豈不白白糟蹋了時光,只是
他早有了紫瓊和筠兒,現在又多了一個舒柔,他又豈會把我放在心上,一念及
此,不禁長長嘆了一聲。

  便在她想得入神之際,一個男子聲忽地在耳邊響起:“老婆!”

  小雀兒猛地一驚,回頭一看,一張俊臉立時躍進眼簾。她這一看,真不知是
驚是喜,拍著胸口嗔道:“嚇死人了,誰是你老婆,可不要亂叫!”

  辛鈃嘻皮笑臉的坐到她身旁,問道:“到底想什麼想得這樣入神?”

  小雀兒見問,連忙搖頭道:“沒有想什麼。”

  只見辛鈃側起頭來,牢牢的盯住她,卻又不出聲,把個小雀兒看得心頭直發
毛,啐道:“看什麼看!”

  辛鈃搖了搖頭,笑道:“我見你這個眼神,就知你說謊了,一定是這樣,決
計不會錯。”

  小雀兒瞪著美目望向他:“什麼不會錯,到底你想說什麼?”

  辛鈃道:“看你眼神,就知你在想男人,是不是想著你老公?”

  小雀兒登時臉上發燒,伸手輕輕打他一下,嬌嗔道:“去你的,和你這等東
西說話,有甚麼好話?狗口裡吐不出象牙!人家何來有什麼老公?”

  辛鈃嘻嘻一笑:“怎麼沒有,你剛才不是說:'我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
吧!',況且咱們還吃了合卺酒,交過杯,只差還沒洞房罷了!”

  小雀兒聽得大羞,不依道:“剛才……剛才是行酒令,你怎能當真!”

  辛鈃道:“怎能不當真,這麼多人聽著,豈能作假?”

  小雀兒咬一咬口唇:“不和你說了!”她知道是拗他不過的,只好閉起嘴
巴,來個不理不睬。

  辛鈃意在逗弄她,見她不說話,伸伸懶腰,倒頭便仰躺下來,望著滿天繁星
說道:“原來星星是這麼美,一閃一閃的。”

  小雀兒聽見,也�頭望去,也不禁認同:“是啊,好美!”

  二人默然一會兒,忽聽得呼嚕聲響,小雀兒望向辛鈃,見他竟然睡去,不住
發出鼾聲。她不忍去攪醒他,一任他睡著。

  小雀兒就著月色,大著膽兒打量著辛鈃,只見他眉清目秀,嘴角含笑,外表
果然和楊峭天毫無二致,同樣英俊迷人。而不同的是,楊峭天出身名門,是個不
通世路艱難的公子哥兒,終日只懂覓柳尋花!而辛鈃卻輕財好義,一身俠骨,實
是迥殊有別。

  只見小雀兒越看越癡,越看越愛,情不自禁的彎下身軀,低下頭去,拿自己
的粉腮兒在辛鈃臉上貼一貼,只覺熱灼灼的,燙人皮膚,禁不住酥胸跳盪。臉蓋
紅暈。

  便在小雀兒心蕩神迷、夢魂顛倒之時,忽覺纖腰突然一緊,重心不穩,整個
人竟趴在辛鈃身上,小雀兒還沒來得反應,已被辛鈃雙手抱住。

  小雀兒撐身掙扎,卻又怎能掙開,不由又急又羞,臉紅耳赤道:“你……你
這人好壞,裝神弄鬼,快……快放開我嘛!”

  辛鈃笑道:“這就是你偷吻我的代價。”

  小雀兒還想爭辯,但辛鈃卻不給她機會,一湊頭便將她的櫻唇封住,辛鈃知
道此刻並非說話的時候。

  小雀兒仍想掙扎,卻敵不過辛鈃的熱情,開始慢慢軟化,且外合裡應,任他
為所欲為,不多時,小雀兒竟變得和他一樣熱情,兩根舌頭卷纏刺探,如何也不
肯分開。

  辛鈃摟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直親得她昏頭轉向,頭腦暈眩。

  恍恍惚惚,小雀兒驟覺腰帶已被扯掉,連忙道:“不……不要。”

  辛鈃哪肯聽她,邊問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不要什麼?”

  小雀兒低聲道:“不要在這裡,會讓人看見,咱們到船艙去好嗎?”

  辛鈃聽見暗暗一笑,原來不是叫我停,而是叫我繼續幹。便將她扶起,手牽
手的鑽入船艙,卻沒想到,艙內竟然橫著一張木榻,裀褥鹹備,艙口懸著朱簾,
溶溶夜月,正斜斜的照了進來,便是沒燈沒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辛鈃抱定她的嬌軀,在榻上坐下,小雀兒也乘勢倚在他懷裡,四眼相對,月
光下越覺盈盈清澈。四片嘴唇,不覺間又吻在一起。

  欲動情濃間,二人的衣衫一件件盡去,雙雙倒在床榻上。

  辛鈃與她一面親吻,一面輕撫她裸軀,當辛鈃握著她胸前一個乳房時,小雀
兒忍不住這份甜蜜,輕輕低喚了出來:“兜兒……”

  滿手盡是滑溜滑溜的一團,辛鈃暗叫一聲好,說道:“小雀兒,倘若你不介
意紫瓊她們,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小雀兒嗯了一聲,顫聲道:“只怕……只怕紫瓊姐不喜歡小雀兒。”

  辛鈃搖了搖頭:“你放心,紫瓊不是這樣的人。”說畢,頭一低,又親上她
小嘴。

  一聲嬌柔的呻吟自小雀兒口裡綻出。

  二人合體沾胸,柔情繾綣,軟語溫存,小雀兒越發興動難當,身軀扭動個不
停,探手到辛鈃胯間,怎料拿著的竟是一條大蟒蛇,不禁嚇了一跳,瞪大眼睛,
舌頭都打起結來:“你……你這東西……”

  辛鈃看見她的模樣,自是明白所為何事,微笑道:“不用害怕,確實大是大
了一點,卻沒有什麼殺傷力,不會咬人的。”

  小雀兒�手打了他一下:“你還說笑,這樣的東西如何進得去?”

  辛鈃笑道:“筠兒的身子骨比你嬌小,還有紫瓊和舒柔,身材也與你一般,
她們都行,你又怎會不行?”

  女人本就最愛互相比較,小雀兒聽見,回心想一想,也覺此話有點道理,但
始終提心在口,無法平靜下來。

  辛鈃安慰道:“古人說得好:'手插魚籃,避不得腥。'除非你不想與我一
起,要不此事早晚會發生,實在無需顧慮。聽我說,現在你只要不看不摸。便不
會害怕,打後的事全部交給我。”

  小雀兒睜大雙目望住他,最後點點頭,說道:“但你答應要疼人家,慢慢
來,好不好?”

  辛鈃微笑道:“又怎會不好,況且我怎會不疼你,若做這事都無法讓你快
活,我如何過得去。我的乖雀兒,慢慢張開你的腿。”

  小雀兒聽得甜絲絲的,當下戰戰兢兢的依他所說,把腿緩緩張開。

  辛鈃握住火棒,把個頭兒蹭了幾下,才輕輕挺進,一陣緊湊立時把龜頭纏
住,強烈的快感直竄遍他全身。

  這股強勁的脹塞實在難以讓小雀兒適應,隨覺巨蟒徐緩深進,終於把花房塞
個脹爆,當頭兒抵著深宮時不得不叫出聲來,螓首往後一撐:“啊!兜兒……”

  辛鈃問道:“如何,感覺還可以嗎?”

  小雀兒牢牢抱住他,一雙水盈盈的眼珠,卻盯著辛鈃道:“還好,只是脹得
難受,你要慢慢的動,輕輕的動,人家還有點怕。”

  辛鈃一笑,摟定她嬌軀,下身開始徐緩抽動。

  小雀兒原本緊繃的俏臉,隨著數十回抽送,已見漸漸舒緩。

  辛鈃見著,開始逐漸加快速度,把個肉棒套得異常舒服爽利。

  這時的小雀兒已漸漸得趣,呻吟聲從不間斷地直響,只覺嬌慵迷人,聽之無
厭。

  辛鈃再次問道:“現在又如何?”

  小雀兒點頭道:“好……好多了,還可以快點嗎?”

  辛鈃聽見,真想大笑出來:“只要你喜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當下直起
身軀,用手架開她雙腿,“撲嗤、撲嗤”加緊疾搗。

  小雀兒越來越美,口裡呻吟不止,不覺之間,你顛我迎的配合著。

  辛鈃一面操幹,一面低下頭來,望著那出入之勢,不覺愈看愈是火動,記記
疾頂花心,直把小雀兒弄得魂消體軟,暗暗丟了一遭。

  不覺便數百下過去,已見小雀兒香汗泛情,漸現苦楚,辛鈃連忙問道:“若
然支撐不住,待我先停一會。”

  小雀兒見說,忙搖螓首:“人家又要來,萬萬停不得。”

  辛鈃今次並無使術施法,一任自然,弄到此刻,已快到頂點,當下說道:
“我也差不多了,你再忍一忍,咱們一起來。”一話說畢,便即加緊搶攻,每一
深進,均直搗花宮,小雀兒如何再忍得,禁不住全身板僵,丟了出來。

  與此同時,辛鈃剛到頂峰,玉龍猛地一送,抵住深處連連爆發,直到涓滴不
剩,方提槍下馬。

  二人這一戰,足有一頓飯工夫,彼此摟抱一會兒,親吻一會兒,才起枕離
衾,穿回衣服,手牽手的走出船艙。

  這時已是深夜,四周寂靜無聲,只那西邊一輪涼月,照著滿地花蔭。

  辛鈃側頭看那小雀兒,雲髻半偏,月色照在她臉上,真如飲霜的李花。辛鈃
向她一笑,替她整理一下鬢兒。

  小雀兒送回他一個微笑,牽著他的手,徑往前面大屋走去。


             第十回喪德宮闈

  在李重俊宮廷政變中,最僥倖的人,可說是李裹兒了,她雖然丈夫被殺,但
她卻撿回一命,要是那一晚不是在宮里而在武府,李重俊又怎肯饒過她?相信早
就成為刀下鬼。

  政變次日,裹兒為表現自己受李顯寵愛,而最重要的,她想代替李重俊的身
份,欲要當上皇太女之位,要做第二個武則天。便向父親李顯提出,要他賜夫武
崇訓的墓稱陵。

  陵雖然只是名義上一個稱號,但自古以來,只有皇帝和皇后的墓稱陵,其他
一概不能這樣稱呼。

  這事讓盧燦聽見,立即上疏駁斥道:“陛下鍾愛公主,施及其夫,原是無可
厚非,但駙馬終究是臣身份,豈能君臣不辨,改墓為陵呢?”

  李顯想想也覺有理,便把這事擱著不理。

  裹兒聽得盧燦在旁阻撓,一團怒火打從頭上來,要求李顯貶盧燦離京,當陳
州刺史,李顯竟然答應。

  武三思父子葬禮那日,裹兒剛好和武延秀碰面,便即按捺不住,也不理丈夫
屍骨未寒,悄悄約他明兒在拾翠殿會面。

  當日二人完事後,公主笑道:“我現在就像失了一錠銀,卻撿回一錠金。我
找日和父皇說,乾脆讓你當駙馬。”

  武延秀聽後一驚,連忙道:“你……你只是說笑吧,祟訓百日未過,你就提
出這要求,恐怕……”

  裹兒皺起眉頭,盯住他道:“你怎麼害怕成這樣子,不願意娶我嗎?”

  武延秀哪敢得罪這位刁蠻公主,笑道:“你不要多疑,但我的擔心並非全無
道理,倒不如咱們先保持原狀,待得百日過後再說。”

  裹兒沈吟半晌,說道:“我自有分寸。”

  武延秀聽見,便不再出聲。

     *** *** *** ***

  這日,韋皇后和裹兒在宮中閒聊,韋皇后突然冒出一句說話:“我聽宮裡的
人常說你和武延秀的事,是不是真的?”

  裹兒也不害羞,微微笑道:“他和崇訓是同族兄弟,前時常到咱們家走動
的,我和他好,這有什麼稀奇。莫說是我,便是婉兒也嚐過他的滋味呢。”

  韋皇后聽得連婉兒都和他有一腿,登時雙目放光,心中恨恨不已。

  裹兒接著道:“母后,現在崇訓已死,我想納他為駙馬,你認為怎樣?”

  韋皇后前時見了武延秀,已覺得他一表人才,只因當時和武三思正打得火
熱,才沒有打他主意,現在武三思死了,又給女兒挑起這團慾火來,便道:“既
然你喜歡,明兒你叫他來見我,這關乎你的終身大事,我要先看看他的為人,試
一試他的本領,然後再說。”

  裹兒自然明白母親的意思,湊近身子道:“母后,延秀是女兒的心肝寶貝,
明兒你得好好憐惜他喔!母后若肯撮合女兒這門婚事,屆時只要母后喜歡,女兒
也不敢吝嗇。”

  婦女好淫,倘若一旦上癮,相信刀架脖子也無所畏懼。所謂禮義廉恥,人倫
道德,對這些皇室女人來說,實在毫無作用,相反地還認為是一種榮譽。

     *** *** *** ***

  武延秀聽得皇后召見,連番追問裹兒是為了何事,裹兒始終不答,只說你到
時便會知曉。武延秀聽說,心中便猜上了幾分,敢情是為納自己為駙馬的事了,
不由越想越發愁。在他心中,雖然百般不願娶公主為妻,但又違拗不得,只得暗
自叫苦。

  次日,武延秀匆匆進宮參見皇后,韋皇后待他坐下,仔細地在他俊臉望了一
會兒,也暗暗叫一聲好,心裡在想,也難怪女兒會喜歡他,果然非比一般。她越
看越愛,越愛越迷。

  韋皇后和他閒聊幾句,便吩咐身旁的宮女:“你們全都退出去,不召不準進
來。”

  宮女們應了一聲,立時走得一干二淨。

  武延秀見皇后這樣做作,還道是要和自己商談秘密事情,也不覺什麼。

  待得眾宮女太監離去後,韋皇后正容道:“公主已和我提出你們的婚事,所
以才召你入宮,打算了解一下。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本宮,
不得隱瞞。”

  武延秀見她措詞嚴厲,也不禁擔心起來,連忙道:“臣不敢隱瞞,自當如實
相告。”

  韋皇后牢牢盯著他,點頭道:“那就好,據知你前幾年曾和突厥公主成親,
後因故兩國再起衝突才將你放回,當時外間對你常有謠傳,說你已被突厥汗王默
啜閹割掉,可是實事?”

  武延秀萬沒想到皇后會有此一問,連忙跪下,磕頭說道:“這完全是沒根據
的傳聞,皇后千萬不可輕信。”

  韋皇后道:“我不曉得是真是假,但人言鑿鑿,諒非無因。”

  武延秀連連磕頭否認:“確沒此事,皇后明鑑,這等事臣豈敢欺瞞。”

  韋皇后點了點頭,說道:“你且先站起來。”

  武延秀遵命站起。

  韋皇后續道:“因此事關乎公主的幸福,本宮不能不究查清楚。所謂無風不
起浪,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哪會弄得謠言滿天飛。況且造謠也只會造別種事,焉
會拿這種事來說。若此事屬實,你便犯有欺君之罪,這可不是小事!”

  武延秀心想:“我還沒和公主成親,又何來欺君!”但他知道韋皇后實在不
好惹,只要她不順心,亂拿一個罪名加在自己身上,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現聽
得韋皇后這番話,不由發急起來,當下道:“皇后不可信小人造謠,倘若臣遭閹
割,又怎能做男女之事!而臣和公主早就……”

  韋皇后一聽,立即拿住他的話柄,喝道:“大膽,若真有此事,單是誘姦公
主之罪,便要你人頭落地。”

  武延秀給她這樣一嚇,咚一聲又跪了下來,登時臉色慘白,哪敢作聲。

  韋皇后見他這個模樣,打從心裡笑將出來,說道:“你站起來吧,既然公主
喜歡你,我也不會難為你。我是公主娘親,母女間又怎好問這種床第之歡的事,
但光憑你一口之言,我又怎能放心!瞧來也只好委屈你,我必須要親自檢查一
下。”

  聽到這裡,武延秀終於明白過來,心頭大石登時放了下來,暗自忖道:“她
不好去問女兒,卻敢看未來女婿那話兒,其目的已昭然若揭,外間傳言真的沒
錯,果然是一代淫後!”

  韋皇后指著內室說:“請進!”

  武延秀無奈,只好跟隨她進入內室。才一進門立時異香撲鼻,禦榻橫陳。墊
蓋枕頭,全都描龍繡鳳,真個美輪美奐,富麗堂皇,正是韋皇后的寢室。

  只見韋皇后在榻沿一坐,望著武延秀的褲子,說道:“可以開始了。”

  武延秀三下五除二,一會兒功夫,便將內外褲子脫掉,撥開上身衣擺,大大
方方的站在皇后眼前。

  韋皇后把眼一看,心頭不由一盪,愕然道:“好一根大寶貝,你過來。”

  武延秀早就料到她會這樣,三步兩腳,便來到她身前。

  韋皇后也不做作,�起頭來望住他道:“真沒想到,看你外表翩然俊雅,英
挺斯文,下面卻藏著一根龐然大物,瞧來我女兒確沒看錯人,打後可有得她受用
了!”說話剛落,已把尚自垂軟的陽具託在手中,用掌心掂量一會兒,才熏緊握
住,輕輕把玩起來。

  半會兒工夫,肉棒開始緩緩發脹,終於全然挺立,足有半尺長。

  韋皇后看見,更是喜愛不已,拿在手裡急急疾套。

  武延秀難忍難熬,長長噓了一口氣,顫著聲音道:“皇……皇后,臣……臣
忍受不住,請皇后放過微臣!”

  這句說話無疑是在挑逗她,韋皇后又豈會不知,�頭再望他一眼,笑道:
“這樣弄一下便受不住,如此沒用的東西,又怎能讓公主滿足?”

  武延秀正想說話,韋皇后已截住他話頭:“本宮今日要試一試你的實力,如
不能令本宮滿意,公主固然不能嫁你,而你亦難逃誘姦公主的罪名。”

  一番鋒芒逼人的恫嚇言語,當場把武延秀嚇了一跳。不由讓他想起當年阿母
子的手段,不禁心中一寒。

  自高宗崩駕後,武則天不甘寂寞,便派內侍專為她蒐集俊偉男人,但這些男
人中,卻沒一個當得武則天的意,用不上十日半月,便被內侍拿繩子捆綁住,拋
下御苑的萬生池裡去。

  這池面積極廣,長寬有十里遠近,則天做皇后時,便喜歡收集毒蛇鱷魚大龜
等物養在池中,年深月久,毒蛇鱷魚越來越多,不知有千百頭,每到傍晚時候,
那些鱷魚便一起爬上岸來,蹲在岸旁,當真人見人怕。

  倘有些宮女大監違旨,惱動了武則天,便喝令綁起來,丟到萬生池裡,一年
裡,死在池中的宮女內侍們少說也有數十人。待得武則天稱帝,死在池中的人,
便多了一些年輕壯男,而這些男人,原是要藉此滅口的。

  這些可憐的男人,父母生來養成年輕力壯,正是有用之時,只因床笫間不合
女人心意,便生生的給人餵鱷魚,連皮帶骨的吞下,年中暗暗死在池裡的男子,
總有十數人之多。

  武延秀想起女人的兇殘,當真不寒而栗,讓人膽戰心驚。

  現聽見韋後的言語,武延秀又怎能不驚!倘若一個不好,雖不至於把他拋到
萬生池去,只消在皇帝跟前說幾句壞話,便是不死也要少層皮,當下道:“臣定
當盡力而為,勢必令皇后滿意。”

  韋皇后一笑,往榻上一臥,說道:“還待在那裡作甚,快快脫衣上來。”

  武延秀怎敢遲延,匆匆脫了個精光,爬到床榻去。韋皇后一把抱住他,在他
耳邊道:“給我脫衣服。”

  武延秀已不作多想,連忙動起手來,直把皇后脫得一絲不掛,橫臥在榻上。

  韋皇后微微一笑,問道:“我美不美?”

  武延秀搗蒜似的點著頭,說道:“美,皇后真的好美!”

  韋皇后生了一男四女,長子李重潤、永泰公主、長壽公主、長寧公主、安樂
公主。在她年輕時,已是有名的美女,要不又怎會讓李顯看中,納為妃子。韋皇
後生長子李重潤時,才是十六歲,今年剛好四十一歲,皆因滋補保養得宜,連魚
尾紋、�頭紋也不見一條,頭上滿頭青絲,不見一根白髮。身體依然細嫩而有彈
性,乍看之下,倒像個才是三十出頭的模樣。

  武延秀看著這個中年貴婦,他不得不承認皇后的美麗,尤其現在見她裸臥在
床的模樣,已和剛才大有不同,少了幾分威嚴,卻多了幾分妖艷。他很清楚明
白,皇后是個玩慣男子的女人,自己若不顯點功夫,實難讓她滿足,一念至此,
便即騰身而上,正想趴到她身上。

  孰料韋皇后立即阻止住,說道:“你先不用心急,得慢慢的來。你現在先坐
著,本宮最愛看男人自己弄,你就弄弄給我看。”

  武延秀聽得一呆,心想這皇后果然淫得緊要,卻又不敢不從,只好自握陽
物,當著她套弄起來。

  韋皇后瞧得有滋有味,連連點頭,又見武延秀顰眉蹙額,一臉不知苦樂的模
樣,生趣盎然,笑道:“年輕力壯就是不同,我聽人說,男人自己弄,總愛想著
一個心儀的女人,這才會動興,現在你腦子裡,究竟是想著誰人?”

  武延秀怎敢亂說,一個稍讓她不滿意,後果難料,便即道:“眼前擺著一個
大美人,臣再蠢也不會去想其他女人。”

  韋皇后咯咯笑道:“滿嘴跑舌頭。這樣都好,你就是說謊,也讓人聽得心
甜。但你這種說話,只適合和我女兒說,千萬不要在其他女人面前亂說。”

  武延秀忙道:“臣不敢。”

  韋皇后搖頭道:“你明白就好。”口裡說著,人已移到武延秀身前,說道:
“你站起身來,讓我再看清楚一下你。”

  武延秀徐徐站起身子,一根棒兒,正好湊到她眼前,只見�首露筋,赳赳雄
風,好不威猛。

  韋皇后瞧得滿腔慾火,玉手輕舒,挽著棒兒在根部舔了一下,接著上下洗舔
一番,才噙著龜頭,輕吞慢吐,徐緩吹奏起來。

  武延秀見她唇舌精熟,果然是個能手,比之她的女兒,著實老練得多。一曲
未盡,武延秀漸感難支,美得齜牙咧嘴,下身已抖動個不停。

  韋皇后閱男無數,見他這個模樣,便知他年少氣旺,韌力不足,真怕他便此
完事,當即棄槍抽唇,說道:“看來你雖不算蠟槍頭,但也只是一般而已,你且
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定一定心神。”

  武延秀只得任其擺佈,依言躺下。

  韋皇后口裡雖然這樣說,又豈會讓他閒著,忽見她雙腿一跨,已騎到他的頭
上來,一個牝兒直送到他口中。

  武延秀睜眼一望,見那穴兒雖欠嬌嫩,卻也肥厚飽滿,春草萋萋,半顆指頭
大小的肉芽,早已探頭探腦,正待人擷取。

  韋皇后低頭瞧著他,說道:“男人除了那話兒本事外,嘴上功夫也不能短
的,現在是你展示手段的時候了。”

  武延秀被她如耍孩童般呼來指去,心中早就惱恨不已,現聽得這番言語,更
是鬱悒不忿,他自問也是花叢裡鑽大的浪蝶遊蜂,又怎肯在女子跟前低頭,當下
使出箱底功夫,手口並用,一根舌兒舞得風激電飛。

  正是:“丈八蛇矛左右盤,十盪十決無當前。”

  饒是韋皇后身經百戰,沙場老將,亦難抵擋這股波開浪裂的衝擊,強烈的快
感一浪接一浪而來,登時美得體顫肢搖,鬢散釵墮,口裡叫道:“我的兒,你怎
地弄得本宮這般快活,水兒都快要流乾了……”

  武延秀埋頭苦幹,用盡本領,韋皇后終於撐持不住,一個翻身墮下馬來,癱
在榻上喘氣。武延秀存心要顯示威風,更要取回男人的尊嚴,這時正當火頭,再
也不理眼前這人是後是妃了,當即一個鯉魚打滾,跨上她胸前,把剛才姿勢對調
互換過來。

  韋皇后正感奇怪他要做什麼,忽見他下身稍傾,竟把那火灼灼的大陽具放在
乳溝上,韋皇后方明白他的意圖,笑道:“好呀,竟敢和本宮弄這個!”

  武延秀連忙道:“看見皇后這對大寶貝兒,教臣怎能不興動,便是殺頭,也
要嚐一嘗這對大奶的滋味。”

  韋皇后正感奇怪他要做什麼,忽見他下身稍傾,竟把那火灼灼的大陽具放在
乳中。武延秀抽送幾下,口裡不住喊爽,當下運棒如風,著力東搗西撞,把一對
豪乳撞得盪來蕩去,波濤滾滾。

  不覺數百下過去,武延秀已是殺紅了眼,倏地抽出玉龍,跪到皇后胯間。韋
皇后自然心中明白,忙把雙腿大張。

  武延秀把皇后雙腿一推,提槍便刺,順著水兒,嗤一聲便齊根沒進,一下便
點著花心。韋皇后喊得一聲好,便覺肉棒聳抽挑頂,龜棱刮壁,大肆抽插起來,
立時美得身顫柳腰酥,心舒意暢。

  韋皇后這幾年雖閱人不可勝算,大小久宜,卻都是些上了年紀的男人,哪曾
試過如此凶悍驍勇的少男,今日一試,方得知樂趣迥異!

  經過一輪強悍的衝殺,韋皇后已是花心朵朵開,武延秀仍是挺腰拋臀,沒一
刻停頓下來,問道:“皇后,臣的功夫還可以吧?”

  韋皇后雙眸半閉,真如酒醉似的,點頭說道:“好……實在太美妙了,今日
和你一弄,才知天外有天,直到此刻,本宮終於領略到銷魂的滋味了!”

  武延秀笑道:“只要皇后滿意,臣便安心了。”當下把韋皇后翻過身子,讓
她俯伏在床,接著從後殺進,一口氣又是數百下,再讓她側身臥著,用手把她一
條腿兒�高,朝天直豎,彼此側臥抽送一會兒,再回到一般姿勢,男上女下,作
最後衝刺。

  是日,二人連番大戰幾回,直弄了兩個多時辰,韋皇后才放武延秀離宮。

     *** *** *** ***

  話說辛鈃等人在臨淄王府住了幾天,便向李隆基告辭,返回關中楊門。

  眾人才一進入大廳,便聽說崔湜曾來拜訪,辛鈃和紫瓊聽後,均感奇怪,辛
鈃心想:“他怎會知道我在這裡?”

  楊夫人道:“崔大人留下說話,叫咱們傳達你知,他說本月初八酉時,會在
長安富貴樓等你,想和你單獨見面有事商談。”

  辛鈃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事?”

  楊夫人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楊曲亭在旁道:“我見崔大人臉上滿客氣的,舉止倒也彬彬有禮,和外間傳
言有點不像。據我所知,此人是有名的牆頭草,是個見勢兩邊倒的小人,實不宜
和他來往太多,若無必要,兜兒你不去也罷。”

  辛鈃唯唯答應。

  離開大廳,辛鈃並不回自己房間,只吩咐筠兒先行回去,隨著紫瓊和彤霞直
到玲瓏軒來。

  進入房間,紫瓊道:“剛才我想了解一下崔湜邀約的原因,竟然無法算出
來,便連他現在身處什麼地方,同樣無法算之,我若沒有猜錯,他的元神已被人
封閉住,或是被什麼妖物控制住。”

  辛鈃問道:“會不會和羅叉夜姬有關?”

  紫瓊點了點頭:“如果和她有關,相信咱們的身份已被她識破了,才會找到
這裡來。看來羅叉夜姬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起碼她能輕易地發覺咱們,而咱們
卻無法找到她,目下她在明,而咱們在暗,必須小心應付才是。”

  彤霞道:“兜兒,這個約會你一定要去,這是咱們唯一能接觸這妖物的機
會,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辛鈃道:“但……但我的雙龍杖法還沒學成,又怎能鬥得過她?”

  紫瓊道:“彤霞說得對,到現在這個地步,就是咱們不應約,她還是會找來
這裡,既然如此,乾脆和她正面一斗,憑咱們三人聯手,未必敵不過她。”

  辛鈃一拍胸口:“好!就這樣決定,要來的逃也逃不掉,倒不如和她見個真
章,況且我也想看看這個妖女是怎生模樣。”

  彤霞道:“現在離應約日子還有五天,在這五天裡,你要加緊修練,練得多
少便多少。”

  辛鈃用力點下頭,抽出懷中的雙龍杖,道:“坐言起行,現在就練功去。”

              【第五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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