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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3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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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魔蹤》

   作者:潛龍
   出版:台灣先創文化


             第一回公主邀約

  崔湜之約,辛鈃雖然無法肯定羅叉夜姬是否會出現,但他知道此妖女是個辣
手貨色,實在不敢輕忽怠慢,只得加緊修習雙龍杖法,以防萬一。

  這套杖法雖然招數不多,合共只有七式,但每一招式,內裡包含七種變招步
法,還好辛鈃聰慧過人,且記性極好,早將一招一式熟記在胸,施展起來,已頗
見威力,只因步法尚欠純熟,出招時刻未夠精準,實非一蹴可幾。

  次日一大清早辛鈃便已開始練功,一口氣練了三個多時辰,方坐下來休息,
紫瓊一如既往,取出帕子為他抹去額上的汗珠,口裡微微笑道:“這兩天進展很
快呀……”紫瓊話聲未落,驟覺掌風颯然,直撲辛鈃的面門。

  辛鈃忽見眼前掌影閃動,一雙纖纖素手化成無數幻影揮撲而來。辛鈃反應奇
速,只見他把腦袋左移右晃,輕易地一一避過,只聽得彤霞說道:“果然大有進
步,竟能避開我的搏影爪!”

  彤霞這手“搏影爪”,可說是她的拿手伎倆,發掌固然奇快無比,最厲害處
是變幻多端,波詭雲譎,辛鈃自和彤霞練功以來,也不知在她掌底下吃了多少苦
頭,辛鈃聽見她這樣說,不由得喜形於色,說道:“當然,我早就與你說過,終
有一天我會避過你這門鬼爪的,我沒有說錯吧。”

  彤霞嫣然一笑,說道:“你不要開心得太早,本姑娘的厲害還多著呢。”

  辛鈃笑道:“你就儘管放馬過來,我兜兒一一接住就是。”

  紫瓊見辛鈃大有進境,內心甚是歡喜,說道:“兜兒你確實進步了不少,但
我見你柔靈有餘,始終沈厚不足,你要多在這方面下功夫才是。”

  辛鈃說道:“我這套雙龍杖法只要一念仙咒,便有千斤之力,這還害怕什
麼。”頓一頓又問道:“那個羅叉夜姬在宮中興風作浪,究是為了什麼?這對她
又有何好處?”

  紫瓊道:“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魔門直來就與咱們天界為敵,一心要統治
天、魔、人三界,她為了要控制人界,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把皇權銜勒在手中,
明白沒有?”

  辛鈃點了點頭,又問道:“我還是有點不明,魔門既能和天界為敵,其魔術
武功自然不弱,他們要控制凡界,實是易如反掌,只要派遣一支魔軍把咱們凡人
的軍隊全都滅掉,再把皇位搶了過來,一於自己來當皇帝,豈不是更直截了當,
又何需拐彎抹角,做出這麼多事情來。”

  紫瓊搖頭一笑,說道:“個中原因並非如你說的這麼簡單。沒錯,若論實
力,魔界確比凡人強得多,一如天魔羅霍幽,他也不用派遣什麼魔兵,只消一念
魔法咒語,便能移山倒海,翻江攪雨,瞬間便可將凡間夷為平地,但事實上,他
們卻不能這樣做,要不然,人類早就不存在了!”

  辛鈃大感奇怪,搔頭問道:“這為什麼?”

  紫瓊道:“要知天有天條,而魔界亦有其法規,魔規裡是不許以法力殘殺人
類生靈,倘有違規,勢必禍及自身,毀損形體,魔道殆盡。蓋因魔規所限,這些
狐媚魔道為了要和仙界爭霸,駕馭塵寰,只好別闢蹊徑,或以善誘,或以附身等
行徑使人類步入魔道,以此來達到其目的。”

  辛鈃的腦海裡忽然又想起一事,說道:“原來魔界有這樣的規條,但我還是
不明,早前我曾看見霍芊芊殺害兩個平民,而我用師尊的藥物把二人救活,得罪
了這個魔女,致被她使計擒到夜魔崖,而霍芊芊是天魔羅的女兒,難道她不怕
嗎?”

  紫瓊道:“只要她不用魔法殺人,就不算違反魔規。”

  辛鈃道:“原來如此!是了,神仙可以長生不老,但那些妖魔呢?他們是否
和神仙一樣,同樣有不死之身?”

  紫瓊點頭道:“仙與魔均是超凡出世之士,同樣擁有不死之身,便如這個羅
叉夜姬,縱使你將她真身打得支離破碎,這並非是你真的把她殺死,而你只是將
她魔魂打散,暫時失去真身和法力,若然她要恢復法力,就必須重新修煉才行。
以她目前的功力來看,沒有數千年修為是不成的。”

  辛鈃問道:“要是我鬥不過她,後果會不會一樣?”

  紫瓊道:“當然是一樣,皆因你仍是凡胎俗骨,魔規所限,她是不會用魔法
殺害你的,但話雖如此,她若然破了你的仙法,廢除你所有武功,那可就不同
了,到時她也無需使用什麼魔法,只消伸一伸指頭,便可輕易地取你性命,所以
你必須小心。”

  辛鈃聽得肉顫心驚,那寒毛根根都豎起來,惸惸暗道:“這個妖女如此厲
害,恐怕我這條小命是不保的了!”

  彤霞在旁看見他這個模樣,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也不用害怕,她若然要
對付你,自然知道你是什麼來歷,更知你身後有眾仙為你撐腰,她便是將你殺
死,玄女娘娘也不會置之不理,必會用仙術把你救回來,既然會這樣,她又何必
多此一舉。不過要你吃點苦頭,或是廢去你的功力,這就在所難免了!”

  辛鈃搖頭說道:“話雖然是這樣說,要是玄女娘娘不理呢,我豈不是嗚呼哀
哉!”

  紫瓊道:“除魔伏妖,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你既然�承天命,便該抱
有見危授命、亡身殉難之心,憺畏怕死,豈是大丈夫所為!”

  辛鈃聽見,立時滿面羞愧,忙即點頭道:“是,兜兒知錯!”

  紫瓊掏出照妖鏡,徐徐遞與辛鈃道:“它對你會很有用,這個你就帶在身
上。還有,你倘若鬥她不過,切記不要糾纏頑抗,知道嗎?”

  辛鈃點頭說是,接過那面照妖鏡,翻覆瞧了一會,才揣在懷裡。

  便在此時,只見小雀兒和筠兒並肩走來,剛來到三人跟前,彤霞笑道:“原
來是新夫人大駕。”

  小雀兒聽見,旋即滿面紅暈,低垂著頭哪敢開聲說話。紫瓊微微一笑,看見
筠兒端著一碟糕點,便明白了幾分,挽著小雀兒的手兒道:“如我沒有猜錯,這
些糕點是妹子做的吧?”

  筠兒笑道:“紫瓊姑娘好厲害呀,一下便猜中。”

  小雀兒連忙搖頭道:“不是的,是……是我和筠兒一起做的。”

  筠兒噗嗤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功勞我可不敢當。'兜兒一早就練功,實
在難為他了,筠兒你來幫幫忙,我想做些糕點送去給他。'這些說話不知是誰說
的呢?”

  小雀兒羞不可當,頓足道:“筠兒你……”接著�起粉掌要打,筠兒“咭”
一聲閃身避過,眾人不禁笑將起來。

  辛鈃聽得滿心歡喜,踏步上前,雙手抱住小雀兒腰肢,笑道:“好老婆,讓
老公親一親。”“啵”的一聲,在她俏臉吻了一口。

  小雀兒被他攔腰抱住,身子不由一軟:“放……放手嘛!”

  辛鈃笑道:“不放,我要再親一下。”

  小雀兒嬌嗔起來:“你……你怎地這樣無賴!紫瓊姐姐,救我……”

  紫瓊微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胡鬧了,大庭廣眾,讓人看見成什麼樣
子,你要胡鬧,就回到房間去。”

  辛鈃放開小雀兒,拿起一塊糕餅便往口里送,只嚼得幾嚼,既松且甜,入口
即化,不由大聲叫好,他確沒想到小雀兒有這般巧手。

  筠兒走上前來,把糕點端到紫瓊和彤霞面前,說道:“大家都嚐一嘗吧。”

  二女見糕點異常精緻美觀,做得十分考究,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都不再客氣
了,一嚐之下,果然美味無比,不由吃得大贊不絕。

  眾人吃完點心,閒聊一會,忽見楊府一名小婢走來,說道:“少爺,李公子
到訪,正在大廳等候。”

  辛鈃奇怪起來,喃喃說道:“我從隆慶坊回來才只兩天,他突然又找上門
來,莫非有什麼重要事?”

  紫瓊說道:“你多想也沒用,咱們出去看看不是知道麼?”

  眾人來到客廳,果見李隆基已在堂上,彼此見過面後,辛鈃笑問道:“老哥
到來,莫非又想找我出去開心開心?”

  李隆基微微一笑:“正有此意,但今次不是我找你,而是另有其人。”

  辛鈃瞪大眼睛:“咦!這個倒奇怪了,是誰?”

  李隆基道:“是我姑母太平公主。”

  眾人聽見都大感奇怪,辛鈃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太平公
主!老哥不是說笑吧,我和公主素不相識,她……她又怎會……”

  李隆基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夜姑母遣人來說,她近日府中樂師作了
一首新曲,姑母素知我懂得樂理樂律,約我前去品評一下,我聽後當然不會拒
絕,便一口答應了。”

  辛鈃道:“老哥你去品評樂曲,這又與我何干,怎地又扯到我身上來?”

  李隆基說道:“這點我也很奇怪,那人還說,姑母知我有一位朋友曾與武三
思為敵,弄得長安人人皆知,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她也很想結識結識,希望今
次我能和你同去。”

  辛鈃笑道:“當真有這回事,她不會是為了給武三思報仇,設個陷人坑給我
鑽吧!”

  李隆基道:“我姑母雖然是阿母子的女兒,與武家關係密切,但我知她和武
三思向有分歧,彼此頗有嫌隙,應該不會存有加害之心。”

  辛鈃道:“就算她想害我,我也不怕她。但我想和紫瓊一起去,可以嗎?”

  李隆基笑道:“這個當然沒問題。”

  紫瓊本就放心不下,已打算暗中跟隨前往保護辛鈃,現聽見李隆基的說話,
正合其意,當即微微一笑,說道:“這……這恐怕不方便吧!”

  李隆基連忙道:“又怎會不方便,紫瓊姑娘不用多慮,大家一起去便是。隆
基的車子已在門外,現在就起程如何?”

  辛鈃知道一輛馬車只能乘坐二人,若然三人同坐,確實有點逼仄,便即說
道:“老哥不用客氣,我和紫瓊乘坐府中馬車跟隨就行。”

  李隆基點頭道:“這樣也好。”

  辛鈃立即吩咐下人整備車馬。

  唐朝律法,除了官吏仕宦,一般人是不準驅車服馬,但富貴人家卻不理這
個,出入依然騎鞍壓馬,已成慣例,皂吏差役從來不會過問。

  來到太平公主住處,三人下了馬車,一個早在大門候著的管家走上前來,朝
李隆基躬身道:“小人見過王爺,公主已在花廳等候。”

  李隆基應了一聲,並與辛鈃和紫瓊跟隨那管家入內,不覺之間已來到一個偌
大的花廳。

  辛鈃�眼一望,不禁呆了一呆,卻見廳上早已坐著四個人,而崔湜和上官婉
兒竟然亦在其中。餘下二人,一個是年約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女,另一人是個中
年美婦,正笑吟吟地端坐在織錦繡墩的主位上,一望便知,這個美婦人肯定就是
太平公主了。

  太平公主的大名,辛鈃早已如雷貫耳,但沒料到這個心高氣傲,個性乖張的
金枝玉葉,卻是個光彩照人的大美人。只見她危髻高聳,身穿月白色褘裙,深黛
色霞帔,兩條玉臂修長白嫩,半裸的胸脯,豐滿而渾圓,像快要從衣衫裡擠出來
似的,如何看也不像個四十歲的婦人,頂多是個三十出頭的模樣。

  果見李隆基向那美婦人長長一揖:“侄兒拜見姑母!”

  辛鈃和紫瓊同時上前見禮,太平公主緩緩點了點頭,親切喚道:“大家無需
多禮,快坐下好說話兒。”

  三人挨次坐下,辛鈃和紫瓊坐在李隆基下首,各人獨用一幾,一名侍女分別
為他們斟上了酒,太平公主舉起酒盞,說道:“大家滿飲此杯!”

  眾人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侍女重新又斟滿一杯,便聽得崔湜笑道:“兄弟
可真會耍弄人,若非兄弟在長安城鬧出這番大事來,愚兄還不知道兄弟是大名鼎
鼎的楊門二公子,實在失敬,失敬!”

  其實崔湜在太平公主口中早就知道辛鈃冒名頂替的事,再一經調查,更知楊
曲亭已收了他為義子,但內裡是否還有其他實情,他便不得而知了。既然如此,
只好順水推舟,佯作不知。

  辛鈃知道若然如實直說,只會越描越黑,況且此事更無必要和外人說明,當
下微微一笑,端起杯子說道:“好說,好說!請崔大哥飲過這一杯,兄弟向你賠
不是。”

  崔湜呵呵笑道:“兄弟言重了!”

  二人把盞仰首,一口飲盡。

  上官婉兒同時拿眼望向辛鈃,與他微微一笑,卻沒有開聲說話。

  太平公主含笑道:“楊門二公子的大名,本公主已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果
然是英雄出少年,更難得的是,身邊還有一個如此漂亮的紅顏知己,才貌相當,
正是:'金童玉女意投機,才子佳人世罕稀。'委實是一對人間絕配!”

  辛鈃聽見,望一望身旁的紫瓊,見她螓首低垂,滿臉紅暈,正含情脈脈和他
對望,不禁得意洋洋,滿心歡喜。

  太平公主接著道:“本公主素愛結交英賢,像楊公子這樣英雄了得的人物,
豈能失之交臂,前時便請崔大人到貴府上相邀,打算請公子到此一敘,沒想公子
不在家中,直到今日,大家方有緣見面。”

  辛鈃登時醒悟,心想:“原來崔湜是你派來的,還害我擔驚受怕了一場。
咦,可不是呀!莫非你就是那個妖女化身,這個實不能不防,待一會兒,我用照
妖鏡把你一照,看你究竟是人還是妖,若然你敢在我跟前裝神弄鬼,老子可有得
你好看。”當下與太平公主道:“楊某不知是公主相邀,正打算初八日前往富貴
樓應約,實在多有得罪,還請公主原宥。”

  其實辛鈃所料一點不錯,眼前這個太平公主確是羅叉夜姬化身,只是她魔道
高深,把所有妖氣全然封蓋住,便連紫瓊這個九天仙女,也無法察覺絲毫妖氣存
在,辛鈃懷裡這面照妖鏡,恐怕對她也難以成效!

  只見太平公主微微一笑,�起玉手輕輕一揮,說道:“楊公子何罪之有,今
日見面不是一樣嗎?”

  辛鈃和崔湜同時一笑,點頭稱是。

  這時李隆基的目光,正被對面那名少女吸引住,一對眼睛,兀自癡癡迷迷的
望著她發楞。

  大平公主是個細針密縷的人,看見李隆基的表情,心中早已雪亮不過,當下
抿嘴一笑,說道:“隆基,你呆呆登登的望著表妹,瞧你這個樣子,怪彆扭的,
不怕人家害羞麼?”

  此話一出,李隆基立時臉上一熱,訕訕道:“表……表妹?”

  太平公主點了點頭,向那美艷少女道:“盞盈,你還不拜見表哥。”

  那少女武盞盈早就嬌羞不勝,粉臉飛紅,愈顯楚楚可人,只聽得她嬌柔細氣
的叫了聲表哥,連忙把頭垂下,不敢再看旁人一眼。李隆基聽她嗓音嚦嚦,猶若
鶯歌花外囀,不由半邊骨頭都酥了,忙即回了她一句表妹。

  太平公主笑道:“隆基,她是你表叔父恆安王武攸止的女兒,自小便養在宮
中,自母后崩駕,我便將盞盈接來這裡住。”

  李隆基終於恍然大悟,雙眼往武盞盈望去,見她粉腮紅唇,臉上薄施粉黛,
只把蛾眉淡掃,整張臉兒,更覺酡然可愛,艷麗無匹,果然別有一番風韻。

  李隆基在心中暗想:“紫瓊姑娘固然美貌無雙,場中無人能及,但她已是辛
老弟的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她是把弟的未婚妻,莫說是垂涎染
指,便連想也是不當。但這個表妹可就不同了,若論外貌長相,實不比紫瓊差多
少,就是在她身旁這個艷名遠播、風流標致的上官婉兒,看似也遜盞盈兩分,這
樣的一個可人兒,實在不可多得!”

  忽見太平公主把手一揚,守候在花廳門口的家奴雙手輕輕一拍,轉眼之間,
數名身穿宮裝的侍女魚貫而入,手上均端著美食菜餚,一會兒工夫,眾人的幾案
上已盛陳著香噴噴的珍饈奇品,什麼涼拌天鵝蹼、縷金龍鳳蟹、剔縷白斬雞、金
齏玉膾等,全是辛鈃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佳餚,油香四溢,見者為之垂涎。

  端菜的侍女才一退下,一個年約六十的老頭兒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名府中
樂工,只見一個託方響,一個扶羯鼓,一個捧箜篌,一個攜古箏,一個持觱篥,
一個抱琵琶。眾樂工入座後,忙支起鼓架,調試琴弦。

  片刻之間,明朗而輕快的樂曲徐徐響起。

  李隆基精通音律,入耳便知是來自西域的胡樂“怨胡天”,屬於教坊曲之
一。

  樂曲響起一會,驟見一名身穿戎裝的美豔女子飄然而來,見她也不用瞅準音
節,只是隨隨便便腳下一踏,便即插入曲子中,高舉雙手,在頭頂上方拍打,雙
腿已舞了起來。

  只見戎裝美女抱袖飛颺,身子忽左忽右,宛如空中飄飄的雪花,又如池畔飛
舞的蓬草。隨著輕快的音樂,舞步漸漸加快,忽地雙臂平舉,單腿著地,應著急
促的節拍旋轉起來,如同奔馳的車輪,愈旋愈快,衣著面貌已無法看清楚,只剩
下一團迷亂的旋風!

  堂上各人看得目不轉睛,辛鈃一面看一面擊節讚歎!而李隆基更感驚異,他
常有觀賞左教坊舞伎的胡旋舞,但跳得如此嫻熟的舞伎,還是首次看見,只覺舞
步輕盈中帶著點點兒粗獷,把異域色彩全然表露無遺,竟不自禁地也輕輕踏足起
來。

  一曲舞罷,眾人全都鼓掌稱讚,那戎裝美女向眾人躬身致謝,退出了花廳,
接著一陣悠揚悅耳的三台小曲響起。

  三台是唐時用於催酒的歌舞曲,其特點是“慢二急三拍”。即一曲三段,前
二段為慢拍,第三段為急拍,先慢後快,猶如小型的大曲。

  太平公主端起酒杯,說道:“本公主再敬大家一杯。”

  堂上眾人紛紛舉杯敬謝。

             第二回迂直之計

  酒過三巡,太平公主道:“隆基,前時我在坊間尋得一位少年,名叫李龜
年,此子不但能歌善舞,還吹得一手篳篥,近日他新作了一曲'春遊',我知你
精通音律,造詣不凡,所以叫你來品評一下。”

  李隆基連忙道:“不敢,不敢!姑母的眼光,侄兒向來佩服,瞧來這位李先
生必定是個技藝超群之士。”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卻沒有答他,只道:“盞盈新學成一套舞,可配'春
遊',就讓盞盈為大家獻舞一曲吧。”

  眾人聽後,自是稱妙。

  李隆基更是高興不已,連忙拿眼望向武盞盈,恰巧和她目光相接,不由心慌
意亂,全然失去方才的鎮定。而武盞盈的俏臉上同時泛起一抹紅潮,顯得羞答答
的,倍加嬌美動人。

  太平公主道:“盞盈,你去準備一下。”

  一句說話,立即把二人從冥想中驚醒過來,倉促中,武盞盈一邊唯唯答應,
一邊站起身來,由兩名侍女擁入別室換妝去了。

  武盞盈離去不久,一名侍女進來�告:“李龜年已在廳外候見。”

  太平公主道:“好,馬上叫他進來。”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徐步而入,長得中等身材,面龐白淨,文質彬彬的模
樣。只見他向太平公主深深一揖:“李龜年見過公主。”

  李隆基原以為李龜年是個上了年紀的人,沒想這人比自己還要年輕,心中不
免有點兒失望,心想:“這樣年輕的小夥子,縱有天賦才情,相信也好不到哪裡
去!”

  太平公主頷首一笑,說道:“這幾位都是宮中貴人,特意邀請來聽你的新
曲,你可不要讓本公主丟臉喔!”

  李龜年不覺肅然,恭謹地說了聲是,退到眾樂工的座位處,好作準備。

  話說這個李龜年,正是後人稱之為“樂聖”的音樂名家。他還有兩個兄弟,
一名李彭年,一名李鶴年,兄弟三人俱是天才橫溢,資�卓越。李彭年善舞,李
龜年、李鶴年善歌,李龜年除了擅吹篳篥,亦長於羯鼓和作曲,三人甚得李隆基
賞識。

  李隆基當上皇帝后,宮廷樂舞教坊迅速擴大,樂舞藝人多達數萬人,其中名
家云集,高手如林。歌舞藝伎中,女子首推謝阿蠻,為一時之秀,蜚聲藝壇。男
子有李龜年三兄弟,還有馬仙期、張野狐、賀懷智等大名家。

  李龜年因演藝精湛,當時王公貴人常邀其演唱,賞賜甚豐,兄弟三人在東都
洛陽均建有宅第,規模之巨大,可媲美公候府第。

  安史之亂時,李龜年避禍流落江南,每遇良辰美景,便會演唱幾曲,每每令
聽者泫然而泣。當時大詩人杜甫同在江南,一次宴會上遇見李龜年,當即寫了一
首“江南逢李龜年”:岐王宅里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景,落
花時節又逢君。

  李龜年受李隆基多年恩寵,彼此感情非比一般,當他晚年在湖南湘潭時,為
了表達希望李隆基南幸的心願,便在湘中採訪使舉辦的宴會上,唱了王維的五言
詩“相思”: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一曲唱完,突然昏倒在地,只有耳朵還有熱氣,眾人都認為他死了,其妻不
忍心殯殮他,四天之後,李龜年果然甦醒過來,李隆基得知,打算下江南會他,
正要起程之際,卻傳來李龜年的死訊!

  不到一盞茶時間,武盞盈已換了一套雪白舞衣,宛如仙女般款步走了進來,
在她身後,卻跟隨著八名粉臉桃腮的翠衣舞伎,站在猩紅地毯的中央,一一向眾
人側身施禮。

  堂上三個男人看見她們進來,無不雙眼放光,瞧得目眩神搖。

  光看那些舞伎,顯然是經過精挑細選,八個妞兒不但樣貌標致,便連身材高
矮都不差多少。個個酥胸半露,外加巧薄如蟬翼的霞帔,愈加美艷誘人。

  李隆基把目光全集中在盞盈身上,心裡陣陣悸動,赤裸的胳膊,渾圓白嫩的
酥胸,修長優美的大腿,襯著她那秀麗絕容,在在都是如此完美無瑕!李隆基不
禁暗暗讚嘆一聲:世上竟有這樣的美色!

  這時一陣玉笛之聲猶如從雲間掠過,飄然而來。箏、磬之聲漸次引出,間以
琵琶、箜篌、觱篥的聲音徐徐響起,散序奏過了六遍,眾女依然如靜止的浮雲,
凝著不動。

  忽地羯鼓聲聲,武盞盈下垂的雙臂緩緩擺動,如同清風中搖曳的柳絲,八名
舞姬同時徐緩移動腳步。樂曲轉入中序,琵琶聲一陣急促脆響,樂聲隨即輕快起
來,武盞盈輕拋舞袖,身軀開始旋轉起來。而八名舞姬伴隨著樂曲婆娑起舞,宛
如花叢中的蝴蝶,在盞盈身周穿插迴旋。

  但見武盞盈曳曳蹁躚,猶如翾風回雪,款款動人。

  一段悠揚悅耳的樂聲過後,頓然靜止,武盞盈的衣衫也慢慢停止飄動,便如
一隻雪白的天鵝瞬間收起翅膀。

  樂聲只停頓了片刻,復又徐緩響起,武盞盈的身子再次隨樂迴旋,踏著行雲
流水的舞步,隨見她驟然回眸,綻出一個迷人的巧笑,接著一陣優美的歌聲從她
口里送出:

  “上苑桃花朝日明,蘭閨艷妾動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簷邊嫩柳學身輕。
  花中來去看舞蝶,樹上長短聽啼鶯。
  林下何須遠借問,出眾風流舊有名。”

  李隆基一聽,登時暗叫一聲妙,武盞盈所唱的詩句,正是長孫皇后的“春遊
曲”。讓他不由不佩服李龜年按詞編曲、按譜編舞的能力,果然是一個奇才。

  長孫皇后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結髮妻子,十三歲那年,便嫁給才是十五歲的李
世民,她雖然只活到三十六歲,已為丈夫生了六個子女,包括武則天的丈夫唐高
宗李治。

  這位母儀天下、名垂千古的長孫皇后,史書中對她贊不絕口。長孫皇后一生
賢德,且通曉史書典籍,常與李世民一起討論政事。魏徵是個直諫敢言的諫臣,
曾多次觸怒李世民,氣得他幾乎要殺了魏徵,都是長孫皇后從旁相勸,才使李世
民轉怒為喜。

  春遊曲是長孫皇后二十多歲時的作品,詩中真情流露,道盡女子的芳心柔
情,且相當露骨大膽,單看“蘭閨艷妾動春情”這一句,足見一斑。

  如此艷情的詩句,實難想像是出於她的手,同時也反映了當時大唐的氣象,
人們是多麼開放,多麼不受束縛。便如大唐美女袒露酥胸一樣,誰也不會譏笑,
更不會讓人感到可恥。長孫皇后敢這樣寫,也敢將此詩公之於眾,讓它流傳千
古,更讓我們知道當年的長孫皇后不但可敬,而且相當可愛可親。

  看見武盞盈那醉於樂舞中的眼神,那如春光一樣的微笑,真個眩人眼目,讓
人為之心醉!李隆基兩眼一瞬不瞬,直看得如癡如醉,最後,武盞盈微微飄颻的
衣裙終於靜止,音樂也隨之停了下來,接著而來,便只有眾人的掌聲。

  武盞盈和舞姬們施了一禮,緩緩退出花廳,太平公主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崔湜率先開口讚道:“好,實在太精彩了!比之教坊的樂舞,不知要好上多少
呢,就是在宮裡,也難一睹這樣出色的歌舞!”

  太平公主點頭一笑,向李隆基問道:“隆基,你認為如何?”

  李隆基道:“好,相當好,確讓侄兒大開眼界。”

  辛鈃笑道:“常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而我對音律,可說是泥塞竹
管,是個一竅不通的蠢物,竟然讓我看得目不轉睛,正是媒人婆迷路,沒得說
了!”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向李龜年道:“你等先去內室候著,我自有重賞。”

  李龜年謝過,領著樂工們起身離去。

  待得李龜年去後,太平公主道:“隆基,今次我請你和楊公子到來,除了要
侄兒你品評歌舞外,主要是有件事情要和兩位商量。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若不介
意,大家就在這裡住一晚,明兒再商談好嗎?”

  太平公主今日邀約,辛鈃早就料到是另有目的,聽見她這番說話,自然不覺
詫異,只和紫瓊互望一眼。

  李隆基也是個四清六活的人,雖然不知姑母要商議什麼,但已感到此事絕非
簡單,看見辛鈃並無反對之意,便答應留下來。

     *** *** *** ***

  丹鳳湯位於公主府第的西北角,這時丹鳳湯內幃幔低垂,把溫泉湯的熱氣全
然包裹住,透過薄紗般的霧氣,隱約看見湯池裡的太平公主。

  這時,武盞盈奉召來到丹鳳湯,站在幃幔外輕聲道:“盞盈叩見叔母。”

  太平公主道:“你來了嗎,過來陪我一起沐浴吧。”

  武盞盈不敢違拗她的說話,兩名侍女為她摘去高髻上的金釵玉簪,濃密閃亮
的烏髮如瀑布一般潑灑下來。接住為她褪去褘衣和長裙,掀起幃幔,緩緩扶她來
到湯池階沿,再脫掉錦繡抹胸,一具完美無瑕的胴體立時坦露無遺。

  均勻飽滿的雙乳、纖細如柳的腰肢、白皙修長的玉腿,真個無處不美,無處
不令人為之銷魂。

  只見她沿著白玉石階慢慢走進溫泉湯,腳掌踏著池水,亮晶晶的水珠給濺了
起來,滴落她的玉腿上,最後整具赤條條的玉軀全沒入水中。

  太平公主伸手將她拉到身邊,輕輕摟住她,微微笑道:“盞盈真的好美啊!
像你這樣的尤物,不用說男人,就是女人都會心動。”

  武盞盈畢竟年幼,聽得滿面嬌羞,垂下頭來:“叔母……”

  太平公主見她羞人答答的模樣,輕輕一笑,將她稍微擁緊,一隻手順勢按上
她胸口。

  盞盈不禁心跳加速,惶惑不安起來,驟覺太平公主的手往上移,已捫住她一
個青春飽滿的乳房。

  一聲呻吟從武盞盈口中逸出,整個人已軟倒在太平公主身上,本想扭身躲
避,卻又不敢。

  太平公主輕輕地揉著她的柔軟,口裡說道:“像你這樣完美的女孩子,若不
找個疼你、愛你,風流倜儻的丈夫,實在太委屈你了!盞盈,老老實實與我說,
你對崇訓怎樣?是否喜歡他?”

  太平公主共有四子四女,她與薛紹生有二子二女,長子薛崇訓、次子薛崇
簡,長女薛華、次女薛英封萬泉縣主。而她和二任丈夫武攸暨,同樣生有二子二
女,長子武崇敏、次子武崇行,長女武瑩幽、次女武瑩貴封永和縣主。

  此刻被太平公主這樣一問,武盞盈立時難以答腔。她自從來到公主府後,薛
崇訓確實對她無遠弗屆,處處關懷備至,盞盈憑著女人的直覺,自然明白他的心
意,儘管如此,但以薛崇訓那副五短身材、肥頭大耳的模樣,又如何能打動她的
芳心。

  太平公主也不用瞧她臉容,見她默不作聲,已經心明眼亮,說道:“我這個
孩子不自量力,直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你不喜歡他,實屬意料中事。”

  武盞盈聽見,心下微感惶恐不安,惴惴道:“叔……叔母……”

  太平公主笑吟吟道:“你不要亂想,我沒有怪你。”接著側過頭去,望住她
道:“盞盈,李家和武家正面臨一個大危機。自從太子謀反失敗後,皇兄每日臨
朝,韋皇后都坐在朝上的簾子後攝政,而我皇兄不但事事依從她,且任她為所欲
為,瞧來不用多久,李家天下便要落入姓韋的手上了。”

  武盞盈不明道:“叔母是說韋皇后會謀反?”

  太平公主搖了搖頭:“不是謀反,而是奪政,韋皇后想和我母親一樣,你明
白嗎?”

  武盞盈點了點頭,太平公主續道:“前幾天,韋皇后命一值夜的宮女向皇兄
說,看見皇后衣箱的裙子上有道五色祥雲,皇兄竟以為真,還命內務官畫下來,
讓文武百官傳觀,說這是祥瑞之兆。隔日,長安街上忽然唱著:'桑條韋也!女
時韋也!'這兩句歌謠,自然又是韋皇后的所為。她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朝中
大臣雖然議論紛紛,但皇兄竟全然不理。”

  武盞盈雖然不懂政事,但聽了這番說話,多多少少已明白個大概,太平公主
又道:“盞盈,若不想天下落入外姓之手,能夠解救眼前禍端的人,看來只有靠
你了。”

  武盞盈聽得茫然不解:“叔母怎會這樣說?盞盈只是蒲柳之質,況且我對朝
中政事完全不懂,豈有這個能力?”

  太平公主笑道:“你千萬不可低估自己的能力,自古以來,美麗的女人,天
生就有支配主宰男人的力量,只要他喜歡你,就是為你賣命,他們依然無怨無
悔。盞盈,你要好好記住我這番話,要懂得如何運用女人的本錢。”

  武盞盈是個全無耽視野心的人,聽後只是唯唯否否,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但
武盞盈始終難以明白,太平公主因何會和自己說這些。

  就在武盞盈沒頭沒腦之際,太平公主道:“我這個侄兒雖然生性風流,卻是
個文武兼備,才德英明的人物。我見他對你頗有意思,假若有你在他身邊,從旁
鼓勵,激起他的鬥志去對抗韋家,這是我所希望的。”

  武盞盈見她突然提到李隆基,心頭已自噗噗地跳個不住,腆然低頭,聽到最
後,更是又喜又驚。她自從看見辛鈃和李隆基後,已被二人那英姿邁往、卓越非
凡的外表吸引住,但卻沒料到,太平公主竟會有意成全,不禁臉上一紅:“叔
母……你……”

  太平公主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理之當然,這有什麼害羞的。關於
你們的事,我自會安排。”

  其實太平公主早就看透武盞盈的心意,致會和她這樣說,而手上這一枚棋子
若能放在李隆基身上,定能挑起他與韋皇后不和,一步步地實行那鷸蚌相爭,漁
翁得利的手段。

  紫瓊使起隱身術,領著辛鈃潛入丹鳳池,早把二人的說話全聽去了,但始終
看不出任何異狀,只好悄悄離開。

  就在二人剛剛離去,太平公主的眼眸突然一閃,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
笑。

  羅叉夜姬以她深不可測、高不可尋的魔力,一直在太平公主、韋皇后、安樂
公主等人身上施展魔咒,還不時附體在她們身上,操縱其七情六慾和心志,藉此
紊亂朝網。

  她更知道,目前人心思唐,若要控制李唐江山,必須名正言順才行。縱使韋
姓奪得大位,李家和擁戴李唐的臣子必然不服,大唐早晚是李家的天下。便是這
個原因,羅叉夜姬選擇了太平公主,她不但是李家的人,且頗有母親武則天之
風,多權略,喜參政,加上在朝中勢力不少,只要好好控制住她,天下勢必落入
她手上,再次重現武周時代的風光。

  羅叉夜姬早就知曉紫瓊和辛鈃的身份,但她看出二人決非自己的對手,非但
不將他們放在心上,還打算和二人較量一下,來個貓兒耍耗子。

     *** *** *** ***

  辛鈃回到自己房間,立即與紫瓊道:“聽剛才公主和武盞盈的對話,實在看
不出有何問題,而照妖鏡也看不出什麼來,依我看這個妖女並不在這裡。”

  紫瓊搖頭道:“咱們還不能太大意,照妖鏡無法找到她,也不能表示她不在
這裡。羅叉夜姬可不是一般妖魔鬼怪,她既然能掩蓋著自己的魔氣,使咱們難以
發覺她的所在,便證明她的魔道是何等的高深。”

  辛鈃道:“這樣說,你的仙術對她全無作為了?”

  紫瓊點頭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經察覺我的存在,要不然,
她也不會屏蔽著自己的魔氣。假若我沒猜錯,羅叉夜姬正在暗中和咱們較量。”

  辛鈃帶點沮喪道:“現在她在暗,咱們在明,這怎麼是好?就算我把雙龍杖
練得出神入化,但找不到她,也是枉然。”

  紫瓊說道:“你亦無需氣餒,咱們一時找不到她,並非就永遠找不到。”

  辛鈃道:“難道你有方法?”

  紫瓊道:“你可記得咱們第一次是在哪裡發現妖氣?”

  辛鈃想也不想,說道:“皇帝生日那天,在皇宮朱雀門前。”

  紫瓊微微一笑,點頭道:“沒錯,羅叉夜姬當時肯定是隱在皇宮裡,接著彤
霞帶來玄女娘娘的說話,說明唐宮內有魔妖作怪,著咱們必須將其剷除,繼而我
又發現崔湜臉有妖氣,明著他曾和妖物接觸過,但我今日發現,崔湜眉心上的妖
氣已全部消失,相信羅叉夜姬是不想讓咱們發現,才施展魔法把他的妖氣掩蔽
掉。”

  辛鈃笑道:“但她卻不知道,其實咱們早就發現了。”

  紫瓊搖頭道:“她又怎會不知道,而是想展示給咱們看,好讓你我知道她的
本領,明顯是在挑戰。”

  辛鈃向來性子執拗,天生一股蠻勁兒,聽後張眼瞪目,咬牙切齒道:“好家
夥,老子我天不怕地不怕,一於和她拼過!”

  紫瓊道:“既然這樣,咱們也不用刻意找她出來,有道邪不勝正,只要小心
在意,不要著了她道兒便行。其實咱們只要留意宮中幾個重要人物,羅叉夜姬遲
早都會露出馬腳來。”

  辛鈃問道:“是哪幾個?”

  紫瓊說道:“羅叉夜姬在宮中作怪,其目的顯而易見,就是想搗亂大唐江
山,從中渾水摸魚,把天下控制在她手中。現今宮裡掌權的女性就只有韋皇后、
安樂公主、上官婉兒等人,還有一個要留意的人,就是太平公主,她雖然不在宮
中,但她畢竟是李家貴族,朝中勢力不能忽視。”

  辛鈃不解道:“為什麼全都是女子?”

  紫瓊道:“羅叉夜姬要掩蔽住自己的妖氣,必須要不停吸取陽間人體的精
氣,要大量吸取人類精氣,最直截的方法,莫過於和男人交媾,因此我認為她必
定會附身在女子身上。”

  辛鈃一拍大腿:“說得對,要是她遇著我,待我使出'容成陰道',將她的
妖氣吸個一滴不剩,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紫瓊笑道:“只怕她早已察覺,不敢來找你這個色鬼呢!”

  辛鈃聽見哈哈一笑:“你說我是色鬼,我現在就色給你看。”說著往紫瓊撲
去。


             第三回鳳友鸞交

  紫瓊見辛鈃來勢洶洶,咯咯一笑,閃身要避。

  辛鈃早就料到她有此一著,撲到中途,忽地身子一挪,將她整個人抱入懷
中,順勢往床榻上滾去,立時把紫瓊壓在身下。

  紫瓊給他緊緊抱住,一股誘人的男性氣息直湧而來,再看見辛鈃滿眼盡是欲
火,心神不由一醉,一雙玉臂不自覺地圍上他脖子,說道:“兜兒,你……你別
這樣猴急……唔……”還沒說完,一張小嘴已被辛鈃佔有住。

  這些日子來,二人已多日沒有親熱,彼此積聚的熱情登時迸發而出,兩根貪
婪飢渴的舌頭不住地互相挑逗,紫瓊細微的呻吟,辛鈃低沈的喘息,更把熊熊欲
火迅速燃點起來。

  紫瓊緊緊摟住他脖子,將他的頭髮牢牢抓在手中,緊貼的胸膛、大腿,還有
辛鈃堅硬的勃起,在在都迷惑著她的心扉。

  辛鈃一面親吻她,一面搓揉她的乳房,在紫瓊口中道:“舒服嗎?”

  紫瓊“嗯”了一聲,來個以牙還牙,伸手到他胯間,隔著褲子把他的巨龍握
住,著力把玩起來。

  一陣愉悅的嘶吼從辛鈃口裡發出:“啊!我的好親親,我的好老婆,你弄得
兜兒好舒服,千萬不要放手,我喜歡你這樣,老婆你喜歡嗎?”

  紫瓊抽離嘴唇,眉目含情的盯住他,低聲說道:“喜歡。”玉手猛地一緊,
辛鈃登時美得身子亂抖,張大嘴巴連聲喊爽,忙即動手去脫紫瓊的衣衫。

  二人你扯我拉,兩下子便脫了個赤條精光。

  辛鈃猶如脫韁之馬,抱住紫瓊一次又一次狂吻,讓她根本無法抵擋,只能隨
波逐流,任他擺佈。熾熱的舌頭,激烈的愛撫,不停地挑起紫瓊的慾望。

  紫瓊用力掐著他堅實的臂膀,一股深沈的渴望,漸漸在她下腹燃燒,又是甜
蜜,又感痛楚。

  辛鈃捧著她臀部,好讓她緊貼自己勃怒的男根,紫瓊本能地以大腿圍上他腰
肢,不斷地在辛鈃身上摩擦,打算藉此磨滅下身的悸動,豈料那股渴望的騷動不
但無法消歇,反而越來越強烈。

  紫瓊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而辛鈃不但不肯放過她,還湊頭吻著她頸窩,挑
逗她敏感的耳根。紫瓊立即全身發軟,險些連氣也喘不過來,只能牢牢攀住他雙
肩。

  辛鈃得勢不饒人,咬著她耳朵道:“吻我,很想你親我,老婆。”

  紫瓊吃力地側過頭來,想把嘴唇湊向他,忽見辛鈃搖了搖頭,露出一抹淫邪
的笑容:“不是這裡,我是想……”

  紫瓊見他這副俏皮模樣,自當明白他的心意,一抿嘴兒,回送他一個促狹的
微笑,旋即在他胸口輕輕一推,示意他躺平下來。

  辛鈃滾身仰臥在床,一根半尺余長的巨棒,昂昂烈烈的豎在紫瓊跟前。

  紫瓊看見這根神物,也不禁怦然心動,伸手一握,只覺硬繃繃、火辣辣,燙
得心頭怔忡難息。

  辛鈃給她的玉手套了幾下,身子接連抖了幾下,一團慾火自小腹湧上腦門,
叫道:“老婆快……快吃,實在受不了……”

  紫瓊�頭望他一眼,只見辛鈃雙眼圓瞪,臉上的肌肉緊繃繃的,擺出一副異
常亢奮的樣子,不由心頭髮笑,當下伸出舌尖,在馬眼輕輕一舔,辛鈃立時呼噓
一口大氣。紫瓊見他美快,也暗自高興,挽住巨龍由首至根洗舔幾遍,再把卵囊
吸吮幾回,方張開嘴巴,徐徐把龍頭含住。

  辛鈃爽得渾身篤簌簌的顫抖個不停,口裡連聲喊妙:“啊……老婆的嘴巴好
厲害,吃得我酸麻爽利,兜兒美死了!便是這樣,再加點力兒……”

  紫瓊聽得淫興勃然,加上辛鈃強烈的呻吟,使得她更加大膽,口噬手捋,用
盡方法去取悅她的男人。

  經過一輪含弄,辛鈃自然舒爽受用,而紫瓊同樣慾火燔灼,陣陣熾熱的不安
不住在膣室翻騰,滑膩的花露便如失控似的兀自滾滾漫流。

  過了一會,辛鈃再難忍受這份悅愉的折磨,忙撐身而起,把紫瓊再次壓在身
下,大手貪婪地蓋上她乳房,徐徐搓揉,說道:“好老婆,我已受不了,快些給
我……”說話之際,手肘撐起上身,低頭埋進乳溝中,來回親吻她一對乳房。

  紫瓊像被電擊般,渾身抖個不停,十根玉指深深掐入他肩膀,說道:“你來
吧,紫瓊也想要……”把那修長豐滿的大腿慢慢張開。

  辛鈃聽見,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你來幫我引路好嗎?”

  紫瓊早已給他弄得滿腔慾火,見說也不忸怩,伸手握住玉龍,把那堅挺潮濕
的頂端抵住門戶,辛鈃腰肢加力,靈龜立時奪門而入,接著長驅直進,把個花穴
擠得堂堂滿滿,強烈的快感,從二人身上迅速地擴散開來。

  辛鈃的粗大,紫瓊的緊窄,使得每一抽插均能牽引莫大的愉悅。辛鈃每次和
紫瓊交合,都顯得格外興奮,今次也不例外,才幹弄一會,便有不洩不快之感,
當下使起紫瓊教導之法,連忙穩守住精關,再把動作緩下來。

  紫瓊感應到他的舉動,伸出雙手把他拉下來,讓他趴伏在自己身上,親暱地
摟抱著他,柔聲道:“兜兒,你若想射,便來好了。”

  辛鈃捧住她的臉,深深的親了一下,說道:“不行,我不要這麼快。”

  紫瓊微微一笑,用力抱緊他,伸手到二人的交接處,玉指圈住他根部,細緻
地撫弄起來,道:“但我想要,來吧,你無需強忍住。”

  辛鈃和紫瓊一起後,從不曾聽她這樣說過,雖心中不解,但她既然有此要
求,也只好依她。

  紫瓊輕輕咬著他耳垂,用身體催促他前進,且緊縮著膣壁,牢牢套住那炙熱
硬繃的巨龍,辛鈃儘管有點猶豫,但得到紫瓊的鼓勵,不覺間動作越來越起勁,
越來越狂野,開始毫不留情地展開攻擊,屢進屢出,記記直達深宮,不住碰擊深
處的柔軟。

  房間裡只聽得二人斷續的呻吟,綿綿的情話,一波接著一波的興奮衝擊,讓
紫瓊不停地顫抖,渴望高潮的來臨,更讓她深深的陶醉其中。

  辛鈃緊密的抽插,帶著她一步步飄上雲霄,紫瓊已知自己將到盡頭,唯一能
做的,便只有用身體緊緊攫住他,口裡不住呼喊他的名字。辛鈃放開精關,盡情
狂奔,終於達到頂峰,熱呼呼的種子全撒了出去,通通進入紫瓊的花宮。

  紫瓊抵受不過這股爆發的快感,當下與他丟在一處。

  辛鈃軟軟的趴在紫瓊身上,發出滿足低沈的喘息。

     *** *** *** ***

  另一邊廂,在上官婉兒的房間內,同樣春意盎然,淫媟橫流。

  兩個全身赤裸的男女正擁抱在一起,女的自然是上官婉兒,男的正是她的情
夫崔湜。

  二人剛經過一番大戰,彼此筋疲力竭,正在養息中。

  上官婉兒側著裸軀,把半邊身子趴在崔湜身上,伸出中指在他胸膛劃著圈
兒,突然說道:“我還道今晚你會去公主房間。”

  崔湜聽見猛地一驚,臉色倏地大變,忙道:“我……我又怎會到公主房間,
你千萬不要亂說。”

  上官婉兒�起螓首,與他微微一笑,說道:“你還要嘴硬,其實你和公主的
事又怎能瞞過我?”

  崔湜越聽越感不安,上官婉兒在朝中的力量,他豈會不知。而自己能坐上這
個高職,還不是有賴眼前這個大美人!倘若一個不慎開罪了她,所有功名利祿勢
必付諸流水,且還恐有性命之憂,一股冷汗立時從背脊冒了出來。

  上官婉兒見他驚惶失措的樣子,暗自一笑,五根玉指徐徐移到他下身,把那
根依然軟巴巴的陽具握在手中,輕輕把玩起來,說道:“你不用害怕,公主是怎
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她想要的男人,又有誰敢撇強不從,你的處境我自然明
白。”

  崔湜還道她拈酸吃醋,要和自己刁難,現聽見她這番話,懸著的一顆心立時
放了下來,說道:“其實我……我也不是想隱瞞你,只是怕你不高興,才不敢和
你說,難得婉兒你這樣通達人情,如此體諒崔湜。”

  上官婉兒微笑道:“你不用高興,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尤其長寧公主這個
騷貨,我知她向來對你頗有意思,只因對我仍有所顧忌,致遲遲沒有向你下手,
你得給我小心點,若我知你和她好,到時可不要怪我。”

  崔湜聽見,心中暗暗一驚,他和長寧公主確曾有過一夜之歡,但這事隱秘得
很,外人實難得知,心想:“此女果然厲害,竟不待蓍龜,已然見微知萌!還
好,聽她這句說話,似乎還未知真相。”當下說道:“婉兒,你說什麼話呀,就
算我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長寧公主,便是你不介意,恐怕皇后也不會放過
我。”

  上官婉兒搖頭一笑,道:“這個未必,皇后素來喜歡這個女兒,實不亞於安
樂公主,她仗著母親疼愛,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崔湜害怕她繼續說下去,伸出手摟抱住她,在她嬌美迷人的俏臉上親了一
口,低聲說道:“婉兒,你老是改不了小心眼兒的毛病。其實我有了你這個大美
人已經心滿意足,其他女人又如何能與你相比。”

  上官婉兒啐了他一口,張著美目在他臉上掃視一遍,撅著嘴兒道:“若說美
麗,我自問不及那位紫瓊姑娘,她不但貌若天仙,且文靜可人,你不要和我說對
她沒意思。”

  崔湜見她突然提起紫瓊,也不得不讚賞她聰穎過人,果然剔透玲瓏,現聽她
這樣說,只得啞啞以笑,佯佯說道:“紫瓊姑娘確實美艷動人,但你不要忘記,
人家已經心有所屬,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上官婉兒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腦子裡卻閃過辛鈃的樣子,豐神俊朗
的臉龐、英姿邁往的身軀,再想起那日偷窺辛鈃做愛的情景,不禁芳心歆動,難
以自已,趴到崔湜的身上,雙手緊緊將他抱住。

  崔湜自然不明白她的心思,只覺上官婉兒今晚與往日迥異,顯得特別熱情,
當上官婉兒�起頭望向他時,崔湜終於按捺不住,雙手捧起她臉蛋,癡癡的凝視
住她,明眸皓齒,桃腮微暈,好一副仙姿佚貌,實說不盡的美艷動人。崔湜不禁
愈看愈癡,愈看愈是心動,難怪李顯才一重登寶座,便即納她為妃,確實大有道
理。

  而他又怎知道,自李顯從房州回京,納為太子,因常在宮中出入,看見上官
婉兒美貌,常找藉口勾搭她。上官婉兒是個琉璃球兒,怎會看不出李顯的企圖,
她更明白,只要武則天一死,自己根本無所庇蔭,隨時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為
求明哲保身,省得命喪宮闈,只得順從了李顯。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她當然不
會和崔湜說。

  崔湜望住她的花容月貌,不由咂嘴作聲,嘖嘖讚歎:“婉兒,你實在太美
了,今晚讓我留下來,待我好好再愛你一回。”

  上官婉兒抿嘴一笑,湊頭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輕聲細語道:“你想怎樣便怎
樣,人家都依你。”說話之間,探手到他胯處,見它依然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
樣子,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就只怕你有心無力,難以站起來。”

  崔湜笑道:“才剛宣洩不久,你也得讓我歇會兒呀。”

  上官婉兒秋波一轉,送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接著雙手支起上身,把胸前一
對乳房抵到他嘴前,柔聲道:“一郎,親我。”

  眼前這對渾圓飽滿的好物,崔湜已不知看了多少次,但他仍是看之不厭。上
官婉兒的肌膚,本就如嬰兒般雪白細嫩,襯托著這對形狀優美的寶貝,更顯相得
益彰。

  崔湜見她如此熱情,自不會拂她意思,把口一張,已將乳頭銜著,細細品嚐
起來。

  上官婉兒低低呻吟一聲,單手托著他腦袋,望著崔湜正一口又一口的取悅自
己,一股強烈的暢悅,立時竄遍她全身,腦子裡再度冒起辛鈃的影子,不禁暗自
嘆息:“你這個小子實在可恨,害得我很苦,你知我整日在想你嗎?來吧,我在
等你,等著你來愛我,你知道嗎?”

  她越是想,淫興越益旺盛,不自覺地用手握住自己一邊乳房,使勁地把弄起
來,喘聲道:“一郎,婉兒好難受,好想你馬上乾我。”

  崔湜見她一反常態,便如一隻發春的貓兒,也為之一愕,說道:“你今日發
生什麼事?怎地變得如此動情?”

  上官婉兒不去答他,摸一下他的陽物,仍是綿軟無力,不免心中發急,說
道:“讓我舔好嗎?”

  崔湜連忙點頭,上官婉兒又道:“你趴跪在床榻上,我另有新玩意。”

  崔湜聽了最後一句話,雖不明其意,還是依言照做,像狗一般趴在床榻。

  上官婉兒跪到他身後,一隻玉手從後穿過他雙腿,將他整根肉棒握在手中,
不徐不疾的套弄起來,接著湊頭到他股間,伸出舌尖抵在肛門輕輕一舔。

  崔湜如觸電似的,身子不由猛地一顫,叫道:“啊唷!這……這個……”

  上官婉兒笑問道:“感覺好嗎?”

  崔湜連聲叫好,在她濕濕的舌頭舔舐下,雙腿不住地抖個不停,加上上官婉
兒的套弄,那根肉棒果然漸見起色,開始慢慢挺硬起來。

  上官婉兒看見有效,當下加多幾分力勁,不用多久工夫,已見崔湜氣喘籲
籲,興動不已。而手上那根陽具,亦見炙熱如火,堅硬如鐵,足有近半尺長短,
粗有一圍之多。

  崔湜實在難過之極,叫道:“婉兒,不能再舔了!”

  上官婉兒卻不理會他,嘴裡舔吮,雙手同時出動,一面為他套捋,一面撫揉
他的卵囊。崔湜渾身連連打戰,著實暢美難當,叫道:“實在不行了,快讓我插
一會……”

  上官婉兒笑問道:“你想插哪裡?是我的嘴兒嗎?”

  崔湜不住用力點頭:“快給我,求求你!”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翻身在他雙膝間仰臥下來,崔湜急不及待,連忙沈身而
下,急忙間連插幾下,均過門不入,全賴上官婉兒出手幫忙,方能順利進入。

  只見崔湜屁股晃動,運棒如風,不住在她小嘴出入,下下直抵深喉。饒是這
樣,上官婉兒似乎甘之如飴,還不時撫玩他的子孫袋,為他助興。

  過了一會,崔湜突然將肉棒抽離,上官婉兒已知其意,一個移挪,主動臥倒
在床榻中央,也不待他開口,已劈腿展蕊的顯現在崔湜眼前。

  崔湜挺著棒兒,移身到她胯處,上官婉兒伸手過來,緊緊握住他的堅挺,徐
緩撫弄幾下,盯住崔湜道:“一郎,狠狠的干婉兒,我想要你。”接著放開手上
的肉棒,雙手把花穴緩緩撥開,露出一團紅艷豔的蛤肉。

  她這一下舉動,直看得崔湜目瞪口呆,他自認識上官婉兒以來,從沒見過她
這般淫情浪態,今次還是第一遭,豈能不叫他驚訝?

  如此情景,崔湜怎能忍耐得住,當即手持巨棒,龜頭抵住門戶,“滋”一聲
響過,已進了半根。二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崔湜再往前一送,直點著花
心,上官婉兒登時美甘甘的一顫,叫出聲來。

  崔湜被她的緊窄箍得渾身舒爽,忙用雙手托起她纖腰,下身用力,“咕唧咕
唧”地抽插起來。

  上官婉兒給他一輪狠攻,淫火越盛,不住弓起腰肢,忘情迎湊:“一郎你好
棒,幹得婉兒好舒服。來吧,抱住我……”說著張開雙手迎接他。

  崔湜俯下身軀,牢牢將她擁抱住,把頭一低,已吻住上官婉兒的小嘴,下身
依然動個不休,把個花穴插得海沸河翻,瓊漿四濺。

  彼此親吻一會,崔湜開始移動嘴巴,沿著她的下巴,吻過她脖子,最後來到
豐滿的胸脯。

  雙重的刺激,直把上官婉兒推上高峰,暗暗丟了一回。

  崔湜之前已射了一次,這回耐力彌堅,越戰越勇,幸好上官婉兒也是能征慣
戰之將,這一番衾枕之樂,當真難分難解。

  二人幹到分際,上官婉兒開聲道:“你且臥下來,讓我在上面好嗎?”

  崔湜自無意見,當即滾身下馬,上官婉兒玉腿一跨,已然騎在他身上,探手
扶著肉棒,身子一落,已直沒至根,整個瓊室立時塞得爆滿。

  但見上官婉兒仰身向後,雙手支身,腰臀晃動個不停,將個交接處全然展陳
在崔湜眼前,身子每一起落,便擠得花穴“嗤嗤”作響,委實淫穢到極點!

  崔湜一時間看得目直心迷,淫興暴增,再見她雙乳搖晃,雲鬢翩翩,襯著一
張月貌花容,當真動人神思,叫他如何忍受得住?忙伸出雙手,分握美乳,著力
捏捺挼搓,口裡叫道:“婉兒你真個迷死人了,無怪皇帝老子這樣疼愛你,身邊
就少不了你這個美人兒。”

  上官婉兒淡然一笑:“但這個美人兒身邊,卻少不了你這個風流種。”

  崔湜聽見,自然揚揚得意,還沒轉念,上官婉兒已俯下身來,俟腮貼胸的摟
抱著她,�高玉臀道:“人家有點累了,由你來吧。”

  崔湜見說,抱定她的身軀,在下狠狠抽動,一口氣便百來抽,上官婉兒立時
招架不住,張大嘴巴,不停地喘氣。

  不覺數百下過去,崔湜亦漸覺難支,氣息逐漸沈重。

  上官婉兒也有所覺,連忙道:“一郎你且忍耐一下,待婉兒幫你。”

  崔湜一時難明其意,忽見上官婉兒抽身而起,趴到他胯間,也不理肉棒遍布
汙物,張口便把龜頭含住。崔湜立即恍然,一團慾火暴發飛騰,只是抽動幾下,
大股精液已疾射而出,一連數發,把個上官婉兒灌了一口。

  上官婉兒連咽幾口,吃得涓滴不剩,趴回崔湜身上,笑道:“很不錯的味
道,真想再吃一口。”

  崔湜連忙抱住她:“你想吃還不容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第四回初遇力士

  次日,太平公主邀約辛鈃和李隆基見面,二人隨著侍女來到一個書齋,已見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坐在房中,卻不見崔湜和武盞盈二人。

  太平公主招呼二人在下首坐著,辛鈃環眼一看,只見牆上並排著幾個大書
架,而另一邊卻是個百寶櫥,其上放著商彜周鼎、哥窟宣爐、印章圖冊,羅列生
輝。百寶櫥旁邊,擺著兩個人胸高的彩繪大磁瓶,裝滿了長長短短的書畫捲軸,
還有幾案上放了一個鳳紋薰爐,陣陣檀香裊裊上升,瀰漫滿室,真是個典麗矞皇
的讀書好所在。

  辛鈃目光一轉,落在上官婉兒身上,卻見她與辛鈃微微一笑,美目盼兮,說
不出的嬌美動人。辛鈃略感一怔,送回一個禮貌的笑容。

  李隆基見武盞盈不在座中,不免大失所望。武盞盈的音容笑貌,仍深印在他
腦海裡。

  太平公主道:“隆基,你剛從潞州回京,可知道近日宮中的情況?”

  李隆基點頭道:“侄兒也略有所聞,不知姑母是指什麼?”

  太平公主道:“自從你三伯繼天立極,壞事便一件接一件而來。要知你三伯
是個老好人,性子向來隨方就圓,頗有點柔懦寡斷,使朝中權力漸漸落在韋皇后
手中,在她悉心安排下,老哥韋溫當上禮部尚書,還有韋璇、韋播、韋元、高崧
等都得了高職。看這形勢,咱們李唐的天下早晚要落在他們手中。”

  韋皇后的事,李隆基又豈會不知,那次太子李重俊政變失敗,韋家一族便派
遣冉祖雍設計陷害,誣告他老爸李旦與太子密謀勾結,幸得右台大夫蘇珦代為辯
護,才能逃過一劫。但他更知道上官婉兒和韋皇后都是一窩兒,目下環境,只好
戒口慎言,不敢在此多說話。

  辛鈃有點不解,心想:“奇怪!你們在商討自己李家的事,這又與我何干,
究竟叫我來做什麼?”

  太平公主長嘆一聲,徐徐道:“現在咱們李家可說是魚遊釜底,危在旦夕,
若不及時揮戈回日,挽救危機,當真後果堪虞。”

  李隆基道:“姑母所言甚是,不知姑母想侄兒怎樣做?”

  太平公主道:“現在朝廷上下都是韋後的人,操縱國政,勢傾中外。自從武
三思死後,宗楚客步其後塵,與韋皇后、安樂公主勾結在一起,權勢日張。在他
們黨羽中,雖有婉兒潛伏其中,外表上是依附韋皇后,暗中卻與我傳遞消息。但
婉兒畢竟是弱質女子,叫她孤身對抗這些人,實在十分危險。我打算安插你到宮
中,從旁幫助婉兒,你認為怎樣?”

  李隆基望向上官婉兒,頷首笑道:“恕隆基眼拙,原來上官昭容是姑母的
人。”

  上官婉兒道:“小王爺這樣稱呼,婉兒實在不敢當,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
就叫我婉兒好了。”

  李隆基道:“隆基就不客氣了,但你也該改改口,叫我隆基就是。”

  太平公主笑道:“大家就無需客氣,直言稱呼好了。”說罷望向辛鈃:“楊
公子,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不知楊公子能否應承?”

  辛鈃道:“公主但說無妨。”

  太平公主道:“楊公子出自武林大家,身懷絕世武功。為了咱們李姓江山,
想請公子與我侄兒一起進宮,合力剷除韋後的黨羽,也可保護婉兒的安全,免得
她身處險地,人孤勢單,遭人毒手。”

  這個正合辛鈃之意,不由暗裡一喜,說道:“能為公主效力,在下自當惟力
是視,全力以赴。”

  太平公主笑道:“這樣就好,有楊公子幫忙,我就放心了。”接著與李隆基
道:“侄兒你呢?”

  李隆基道:“李家基業,豈能落入他人之手?隆基身為李家人,豈能袖手不
理,一切便聽從姑母的意思。”

  太平公主道:“好,不愧是咱們的好子孫!婉兒,你看看該安排他們什麼官
職?”

  上官婉兒道:“我想請隆基委屈一下,先擔任衛尉少卿並少府監之職。這個
雖然不是什麼顯要高官,只是個掌管儀仗及宮廷用品的職位,雖然如此,這職位
的好處,就是可以時常在宮中走動。而最重要隆基是李姓宗室,如任高職,勢必
受奸人注意。”

  李隆基點頭道:“說得很對,婉兒果然謹小慎微,隆基欽佩得很。”

  上官婉兒嫣然道:“太過獎了,實叫婉兒愧汗。再說楊公子,可擔任殿中少
監(宮廷副總管)一職。”

  李隆基問道:“據我所知,殿中府多由皇室子弟擔任,不會有問題嗎?”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微笑,太平公主道:“這一點可
放心,由婉兒親自引薦,應該不成問題。”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過'斜封官'的事嗎?自太子
政變後,皇后和公主們變本加厲,比先前更有恃無恐。不但結黨營私,把持朝
政,還賣官鬻爵。除了皇后,她兩個女兒安樂公主、長寧公主、皇后的妹妹郕國
夫人等都大肆收受賄賂,即令是殺豬的屠夫,商販工匠,奴僕婢女,只要行賄三
十萬錢,就能斜封起來,這便是'斜封官'了。”

  李隆基對此事自然知曉,但辛鈃卻不同了,他何曾聽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怪
事,一時聽得不住搖頭竊笑。

  上官婉兒又道:“不但這樣,如果想當和尚或尼姑,只要拿出三萬錢,便可
得到一份出家證明書,還可免除捐稅差役。至今賣出的官職已計有數千人了。所
以說,只要我把任命狀交給中書省,楊公子這殿中少監一職,還有什麼問題。”

  辛鈃聽後,笑道:“瞧來你也發了不少'斜封財'了?”

  上官婉兒也不以為忤,說道:“我若不這樣做,韋皇后會放過我嗎?相信她
第一個就拿我開刀。”

     *** *** *** ***

  這次辛鈃終於能進入皇宮,轉眼半個月過去,他雖有照妖鏡在身,但始終找
不到羅叉夜姬的所在。

  辛鈃又哪會想到,其實他和羅叉夜姬早已照過面,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
丈,一直將他蒙在鼓里而已。

  殿中少監是從四品上的官兒,掌管宮內多個單位,如奉膳局、奉醫局、奉冕
局、奉扆局、奉駕局、奉輿局等。因他初入宮闈,難免處處出錯,幸好上級知道
他是上官婉兒的人,致不敢為難他,仍不時在旁指點。

     *** *** *** ***

  這日,辛鈃剛從殿中內省出來,正打算回家,走到離拾翠殿不遠處,忽見有
兩個太監迎面走來,神色惶惶,不時東觀西望,一看見辛鈃走近,忙即垂頭而
避。

  辛鈃頓感奇怪,凝眼望去,見那二人身橫體健,其中一人面帶倦容,而另一
人卻鬚根浮現,殊不像閹人模樣,心里便有幾分疑惑,喝道:“你們兩個給我停
住。”

  二人一聽,登時嚇得臉無人色,乞乞縮縮起來。

  辛鈃更肯定這兩人有古怪,當即問道:“你們在哪位內侍監辦事?”

  兩人啞然相對,竟然無法出聲。

  辛鈃明知二人有點不妥,只是初來乍到,也不敢過分,喝道:“你們究竟是
什麼東西,膽敢在我跟前裝聾作啞?”

  便在這時,一個年輕太監匆匆走來,高聲喝道:“你們兩個呆在這裡作甚,
還不趕快離去。”轉眼已來到眾人身前,揮手催促二人離去。

  辛鈃瞪大眼睛望住那人,忙道:“你怎能就……就這樣放他們走。”

  那年輕太監一把拉過他,湊近他耳旁道:“少監且先放了他們,我再慢慢與
你解釋。”

  辛鈃剛進宮不久,很多宮中事情還不很清楚,聽見他這樣說,便知其中另有
原因,只好放了他們。

  二人連聲多謝,夾著尾巴急步離去。

  那年輕太監待他們走遠,望了一下辛鈃,問道:“若我沒有猜錯,少監是剛
來宮里辦事了?”

  辛鈃點了點頭,說道:“確是,我進宮才半個月。是了,剛才那兩個人,我
懷疑他們不是太監,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見那太監四下望了一眼,見四周無人,才低聲道:“免得你惹禍上身,我只
好冒著大險和你說,但這事你千萬不要在外亂說,一個不好,讓人在背後告上一
狀,你我這顆吃飯傢夥非要搬家不可。”

  辛鈃伸伸舌頭,笑道:“有這樣嚴重?”

  那太監道:“怎麼不嚴重,這可不是說笑呀!你知道那二人是誰嗎?他們本
身是慈恩寺的和尚,他們裝成太監混進宮來,就是來服侍皇后和安樂公主,明白
了沒有?”

  辛鈃笑道:“宮中太監多的是,為什麼要和尚……”說到這裡,登時恍然,
忙掩住嘴巴,愕然道:“莫非他們……他們是……”

  那太監點頭一笑,道:“總算明白過來了,這種見不得光的事,誰敢亂說一
聲。要是你剛才把那二人抓了,事情必定弄大,面子攸關,皇上會放過你嗎?就
算皇上肯放你一馬,皇后也不會饒你!若不是我見你一派正氣,我才不會多事幹
預。”

  原來武三思死後,韋後立時失了個情夫,安樂公主李裹兒亦失了個老公,一
時按捺不住,便弄了幾個年輕健壯的和尚到宮裡來,為了遮人耳目,就將這些和
尚扮作太監,終日留在宮中淫樂,外人自然難以發覺。

  而今日這兩個和尚,一個因寺中有事,一個因近日身體有恙,床上威風大
減,經韋皇后恩準離開,不意竟撞在辛鈃手中。

  辛鈃聽了那太監的說話,不禁暗自一笑,心想:“皇帝、皇后又怎樣,我才
不怕他們呢,諒他們也沒本事動我一根頭毛。”他心裡雖然這樣說,口裡卻連聲
多謝,接著問道:“幸好有老兄提點,若不是要闖出大禍來了。在下姓楊,不知
老兄如何稱呼?”

  那太監道:“我叫高力士,現任宮闈丞之職,剛派在皇后身邊辦事,所以才
這樣清楚。我見楊少監你年紀輕輕,便做了個四品官兒,可真不簡單呢!”

  辛鈃雖然和高力士相識不久,卻見他豪爽不羈,意氣相投,對他不由產生好
感,笑道:“高大哥,不妨與你說,我這個殿中少監,雖不是用金錢買來,但都
是有賴他人之力得來的,實在慚愧得很!”

  力士笑道:“這個也是沒法子的,說句老實話,現在這個勢頭,即令是學富
五車,才高八斗,要堂堂正正考個七品官,恐怕也非易事。我自小在宮里長大,
什麼東西沒見過,朝廷上那些王侯將相,又有多少個是宏儒碩學之士?還不是裙
帶相動,阿諛諂媚得來的。”

  辛鈃也找不到說話回答他,只是唯唯點頭。念頭一轉,忽地想起李隆基來,
暗道:“這等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老哥知不知道?左右無事,倒不如現在就去
告訴他。”便向高力士問道:“高大哥,我初到這裡,人地兩疏,有一事請兄台
指教。”

  力士道:“說什麼客氣話,儘管說出來就是。”

  辛鈃道:“我要到衛尉寺找一位朋友,想請高大哥指點指點路徑。”

  力士問道:“楊少監有朋友在衛尉寺辦事嗎?不知是哪一位呢?”

  辛鈃笑道:“他是我的八拜兄弟,現任衛尉少卿,名叫李隆基。”

  力士一聽,登時大喜:“原來你……你是隆基的兄弟,那實在太好了,我馬
上同你去找他,這邊走。”

  辛鈃笑道:“你也認識我大哥?”

  力士喜道:“何止認識,我和隆基已相識近十年了,後來他去了潞州,已多
年沒見面了,直到隆基回來才得重聚。啊!是了,少監你是姓楊,莫非你就是關
中楊門的二公子?”

  辛鈃愕然道:“你……你怎知道?”

  力士道:“隆基和我無事不談,我又怎會不知?”

  二人一面走,高力士一面說他和李隆基認識的經過。

  話說高力士,原來並非姓高,他是唐代潘州刺史的後代,原名馮元一,他生
下來胸前便有七顆黑痣,卻不知是主禍還是主福!後來他父親給人誣陷,馮家被
抄,父親死在獄中,便連屍首也沒有了。

  力士的母親領著三個孩子流浪街頭,好不容易,才找到潘州城外的一座草屋
安身。潘州地曠人稀,百姓一貧如洗,賣兒賣女幾成時俗。賣出的女子,經調教
後多轉賣到北方為娼為婢。男孩子則大多被閹割,賣到宮里當太監,或是賣給富
家當奴僕。

  潘州這地方實在窮狠了,久而久之,閹兒竟成了潘州的特產。

     *** *** *** ***

  說到高力士母親,本是出身名門,嫁到馮家,丈夫雖是個從八品的小官,但
公公是刺史,在嶺南也算得上第一大家,沒想禍從天降,為了三個兒女,賣得的
賣,也維持不了幾天便揭不開鍋了,沒法子了,只好取出唯一的金鐲子來,打算
變賣掉。

  力士當時年紀雖稚,卻甚懂事情,牽著母親的手道:“娘,金鐲子是咱家的
傳家寶,萬萬不能賣。請娘就把我給賣了吧,好讓娘、哥哥、妹妹能活下去。”

  母親一把將他拽到懷裡,哽咽道:“我的好兒子……”

  他母親實在捨不得,想到若賣女兒,必淪落為娼,而兩個兒子,大兒子呆
板,為人奴僕少不得多挨打罵,小兒子機靈聰穎,是她最疼愛的,又怎捨得賣
去,真個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塊都痛啊!

  力士跪下地來,哭著求道:“娘就賣了我吧,咱家還有哥哥妹妹,馮家是不
會斷根的。再說,孩兒會照顧自己。”這一番說話,根本不像出自一個十歲孩子
的口,使母親更加難過,又怎捨得。

  一日,有人告訴他母親,客棧裡來了一個行商,據說要買一個兒子,因妻子
不育,年老無子,想買個兒子繼承香火,只要孩子模樣好,價錢是可以商量的。

  母親一聽,覺得這倒是一條好出路,比賣給人家當奴僕要好多了,便即趕到
客棧,見了那個行商。最後談妥價錢,以八匹綢緞成交,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母子生離死別時,二人緊緊相擁,哭成一團,母親從懷裡摸出一隻小布袋
道:“兒,從今以後,你就是人家的兒子了,要聽話。娘沒什麼給你,這袋子裡
是從金鐲子落下的紅寶石,看到它就是看到了娘,娘只要有點法子,娘一定會來
找你。”

  直到母親一步三回頭,慢慢離開了客棧,力士牢牢捏著小布袋,跳著雙腳,
呼天搶地的叫:“娘,娘……”直到看不見母親的影子。

  待他母親走後,那行商叫他過來,吩咐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兒子,你以
前的名字我不管,看你長得挺結實的,我看就叫你力士吧。”

  自此之後,馮元一便改名為力士,只是有名,卻沒有姓。

  一天早上,那行商請來一個郎中,看去鶴髮童顏,讓人估不出他的年齡,看
著力士不住地點頭:“好貨,好貨!有眼光!”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下他的褲
子,力士大吃一驚,正待張口大叫,冷不防一團布塞入他嘴巴,接著一個黑布袋
已套在他頭上。

  力士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已被人�起放在床榻上,大字似的給他們捆綁手
腳。他眼睛無法看物,只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胯處冒起,兩眼一黑,便昏死
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個所謂行商卻是個人口販子,讓高士力落得個“雞”存“蛋”打的下場。
接著販子將他轉賣給藥材商當家奴,專門伺候女人洗澡。

  轉眼三年過去,力士已一十三歲,他自從被閹割後,每每自慚形穢,覺得自
己雖然身材高大,儀表堂堂,卻是徒具外表,並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他曾聽人
說,閹童只有到皇宮里當太監,才可能有出頭之日。可是要怎樣才能進宮呢?力
士苦苦思索,卻不得要領。

  武周聖曆元年,力士終於等到機會來了,那年嶺南出了一件大事。

  嶺南雖然荒僻,卻是朝廷放逐人犯之地,幾十年來,放逐至此的人數以萬
計,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嶺南獠人在幕後者的策劃下,突然聚眾謀反,聲勢異
常浩大。

  消息傳到京城,武則天遂命李姓宗室李千里為嶺南討擊使,赴嶺南平定叛
亂。李千里曾在嶺南被流放三十餘年,武則天之所以選他,也是因為他熟悉嶺南
的緣故。

  自從武則天上台以來,對李唐宗室大開殺戒,太子李賢、韓王李元嘉等都被
賜死,諸王家族數百家或被誅戳,或被流放,李千里每想到此,總是不寒而栗。

  便因為這樣,他必須討得女皇的歡心,方能安身立命。

  這次到嶺南,無論勝或敗,送給女皇的貢品是不可缺少的。

  當李千里還未抵達嶺南時,獠人已聞風喪膽,大半潰散。他幾乎兵不血刃,
便把尚余小部獠人剷除。前來迎接的瀧州刺史恭維道:“討擊使威振邊陲,毛毛
獠人豈有不敗之理?”

  李千里謙虛地道:“全仰皇帝天威。我皇君臨天下,四夷臣服,獠人謀反,
簡直自取滅亡。”

  瀧州刺史熱情地為討擊使洗塵,並挽留他稍住時日。

  在嶺南期間,李千里拜訪了不少京城故舊,又談及為皇上的貢品而犯愁,其
中一人道:“當今皇上喜好男色,不如在這裡覓個私白回去,這可是嶺南的特產
啊!”

  李千里在嶺南多年,自然知道私白就是閹童。那人又道:“大人,我近日買
了一個私白,可說人見人愛,絕對是嶺南的珍品。李千里聽見,登時動容,著他
明兒帶來看看。

  次日,力士終於和李千里見面,他第一眼看見,心中已暗暗稱讚,便和顏悅
色地問他多大,因何要淨身。

  力士簡要地敘述了自己的身世。

  李千里聽了後,大為愕然,半晌說不出話來。當年他流放嶺南,也曾受過力
士的祖父馮智玳照顧,還一起切磋過武藝。一想及此,不禁暗暗嘆息,正是:
“白衣蒼狗多翻覆,滄海桑田幾變更。”

  一代名將之後如今竟淪落為閹童,李千里心裡感慨不已。


             第五回因禍得福

  大軍凱旋而歸,力士隨著李千里一起回京,大軍進城的清晨,莊嚴肅穆地在
明德門外列隊。右金吾將軍居中,討擊使李千里在旁。力士穿上一身軍服,作為
隨從列在李千里右邊。

  力士騎在馬上,顯得十分激動,他被京城的雄偉和美麗驚呆了,完全不覺得
半點寒冷。當太陽出來之時,京城的街鼓莊嚴地敲響了。

  李千里為了讓女皇喜歡,他必須教導力士一些宮廷禮節,並打通了司宮台代
為傳話。這日,李千里親率一隊人馬來到大慈恩寺,為力士洗罪禱告,次日才派
管家將力士送進宮裡去。

  司宮台前身為內侍監,管轄的太監有千多人,各司其職。力士發覺太監的分
工很細,且相當嚴格,大多數太監只從事雜役工作,諸如打掃、膳食、衣冠、車
馬、糧草、花木等等,屬於粗使太監。真正能夠伺候皇帝、宮妃的只是少數,而
能夠得寵的,更是少之又少。

  力士聽說,有些太監進宮十多二十年,便連皇帝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老死
在宮中的太監,一條破草蓆一卷,便像死狗般,�出去埋了就完事。

  李千里讓他在宮中習慣幾日,才與他道:“我此刻就帶你去面見皇上,倘若
皇上能看中你,那是你的造化。到時一定要小心,稍有差失,輕則鞭撻,重則殺
頭,你要好自為之。”

  力士連忙點頭。

  力士跟隨李千里身後,在太監的引導下,穿過幾道長廊,最後來到武則天的
寢宮。太監進去通報後,李千里領著力士踏入宮室,一同倒頭便拜:“臣李千里
叩見皇上,願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則天一身艷麗的便裝,在一堆花團錦簇的男女包圍下,少了幾分威嚴,卻
多了幾分妖艷。七十多歲的武則天,淡抹脂粉,頭上依然滿頭青絲,竟不見一根
白髮。只見她微微笑道:“今天有什麼要�告朕嗎?”

  李千里道:“啟�皇上,臣從嶺南覓得一個私白,臣不敢自用,特來敬獻皇
上。”

  “私白?”武則天饒有興趣地問:“私白是什麼東西啊?”

  李千里忙道:“啟�皇上,嶺南當地把淨了身的孩子稱作私白。臣今次到嶺
南,剛好覓得一個絕品。”

  武則天聽見,徐徐把身子坐正:“絕品?好啊,讓朕瞧瞧!”

  李千里一揮手,道:“力士,過來拜見皇上!”

  力士不敢怠慢,連忙跪下:“奴才叩見皇上,願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則天眉頭一皺,她剛才還沒注意李千里身後的太監,詫異道:“這……這
個不是宮裡的奴才嗎?”

  李千里道:“請皇上恕罪,這孩子自嶺南迴來後,還不懂得宮中禮節,臣便
將他先送入宮中調教,致還未來得及�告皇上。”

  武則天點點頭,說道:“很好。�起頭來,讓朕瞧清楚!”

  力士恭順地�起頭,目不斜視的站著。武則天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一番。只
見眼前這孩子身材魁梧、相貌十分英俊,渾身透著一股勃勃的生氣。武則天漾出
一抹笑容。

  武則天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李千里眼裡,不由稍稍安心下來,隨聽得女皇
道:“挺不錯的孩子,就可惜淨了身。”武則天才一說完,便覺自己失言,忙又
道:“既然你有心自己淨身,那就留下吧!”

  李千里躬身謝恩,接著又道:“皇上,這孩子不但知書識禮,而且會一點拳
術,可以隨時為皇上解悶。”

  武則天立時來了興頭:“哦!原來還有這一手!”她不能否認,李千里在揣
摩自己心思上確有一手,光看今日送來的私白,不但英俊威武,且能文能武,在
宮中相信就不多了。

  李千里道:“皇上如有興趣,可以讓這孩子表演一番。”

  武則天聽見,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當下道:“好,就讓他顯顯身
手。”只見她把手一揮,幾個太監立即動手,在場中整理出一塊空地。

  力士向武則天跪拜,道:“奴才獻醜了。”言罷雙手抱拳,旋即騰身踢腿,
出拳如風,雖不見功力怎樣,也見功底不錯。力士自幼已隨父親練過一些武功,
離開母親後,也沒有間斷過,這幾年來,雖然沒有很大長進,但現在使將起來,
倒也有板有眼,不愧是名將之後。

  武則天一面看,一面叫好,身邊的太監、宮女也隨聲附和。待得力士表演完
畢,武則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父親叫什麼名字?”

  力士一一說了,口齒十分伶俐。

  武則天聽後,笑瞇瞇道:“你不就像個力士嗎?還是力士比馮元一好聽。馮
盎這人朕倒聽說過,他是先皇一朝的功臣,無怪你會耍拳弄棒,原來師出名門。
既是名門之後,因何會淨了身呢?”

  力士見問,便簡短扼要地說了一遍。

  武則天聽罷,問道:“你可知道父親犯了什麼罪嗎?”

  只見力士連忙跪下,叩首道:“奴才當時尚年幼,不知家父犯了何罪?聖上
英明,四海安寧。家父獲罪,咎由自取。”

  武則天面無表情道:“你很會說話。你父親獲罪,也未必是咎由自取。”接
著口傳聖旨,封李千里為右金吾將軍,滿面笑容道:“你的禮物朕收下了,沒想
你這樣好眼力!”

  李千里再三拜謝而去。

  力士便成為武則天的近侍。

  伺候女皇的人非常多,略一計算,足有數十人之多。

  力士因身壯力健,分管女皇沐浴一職。伺候女皇沐浴有十幾人,各司其職,
而力士的任務是備水。

  武則天每天早晚各沐浴一次,每次沐浴需要十幾擔水,先由粗使太監挑過來
送到寢宮門外,再由力士負責把水提到浴池。接下來是調試水溫,投放香料,最
後是在池水灑上新鮮花瓣,任務便算完成了。

  一切工作準備後,力士便站在浴室外伺候,等女皇沐浴完畢,再入內放水,
打掃浴池。其他更衣、入浴等事另有人伺候,如女皇有事,會拉一下金鈴,便有
宮女應答。

  在宮裡時間長了,力士對武則天漸漸有些了解。武則天是個有膽識的皇帝,
也是個非常荒淫的女人。

  力士進宮之日,正是張昌宗、張易之受寵之時。力士看到,二張每日都刻意
打扮,塗脂抹粉,描眉施黛,口含雞舌香,身配玉蘭袋,弄得不男不女的樣子,
讓人生厭。

  宮廷裡的荒淫,讓力士感到烏煙瘴氣,而宮廷裡的殘暴更使力士心驚肉跳。
他處處小心辦事,但還是惹惱了武則天。

  一日,力士有事到奉宸府,剛來到府外花園,便見幾個供奉在調戲一個宮
女。

  宮女見有人來,高聲叫道:“公公,救命!”

  力士知道,這幫供奉都是二張的人,是一幫雞鳴狗盜之徒,自己惹不起的人
物,力士雖聽見宮女叫喊,也只當沒聽見,低著頭自顧走路。那宮女又連叫了幾
聲,一個供奉笑道:“什麼公公?只是個無根的萍,沒蛋的雞,一個假男人,你
難道看中他了?好啊,我就成全你們!”指著力士道:“過來!她要你這個公公
救命,你就救她一回,讓咱們爺們在邊上瞧著樂樂。”

  另兩個供奉跟著起哄,將宮女推到力士的懷中:“快來呀!咱們倒要看看你
是真男人還是假男人。”

  力士越聽越是怒火中燒,兩手握拳,隱忍不發。

  三個供奉見他不聲不響,以為好欺,竟上前來扒他的褲子,嘴裡不干不淨
道:“快讓咱們瞧瞧,別混個真男人進來玷汙了后宮。”

  便是泥人兒也有土性,力士聽到這裡,再也忍無可忍,揮拳往一個供奉鼻子
打去,頓時血流滿面。另兩個供奉見狀,同時撲上前去,一個抱頭,一個抱腳,
想把力士拖翻。力士畢竟有點功夫,一個掃腿,便踢翻一個,回手一肘,正中另
一個肚腹,三翻四合,三個供奉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

  力士自知闖了大禍,匆匆快步離去,豈料他前腳離開奉宸府,宮中侍衛後腳
便跟過來,一擁而上,把力士結結實實捆起來。

  最後被送到奉宸府二張那裡,二張令三個供奉以牙還牙,將力士拳打腳踢一
番,仍不解恨,便向武則天請求,要將他發到推事院,交由來俊臣審理。經來俊
臣審理的人,可說九死一生,就是不死,也得剝層皮。

  武則天沈吟一會,一邊是她的面首,一邊是她的近侍,也不用相比,面首自
然是她的命,而近侍只不過是塊抹布。但回想力士的好臉蛋,這樣被來俊臣廢了
實在可惜,便道:“宮裡有宮裡規矩,用不著送推事院。念力士初犯,鞭笞二
十,將他逐出宮去就是了。”

  便是這樣,力士被逐出宮去,轉眼已過了三天,這三日里,他都趴在小客棧
的床上,背上的鞭傷實在疼痛難當。雖然鞭傷未癒,但他知道不能再挨磨下去,
因身上的錢不多,至多只能維持幾天而已。

  在床養傷期間,他對自己拳打供奉感到十分後悔,確實不應該那麼衝動。自
己本來就是無根的草、沒蛋的雞,讓人罵幾句又打什麼緊,給人扒下褲子又如
何?還不是讓他們取笑一回罷了。自從成為閹兒以來,這段日子被人取笑還會少
嗎?

  現在離開了宮廷,斷了安身立命之所,他方知道獨自謀生不容易,在皇宮
裡,自己雖然是個卑賤的奴才,但不愁衣食,一切也不用自己操心,但目前只離
宮才三天,已感到惶惶不可終日。

  力士從口袋掏出那枚鐲上的紅寶石,賭物思人,母親、哥哥和妹妹的樣子浮
現眼前,他們如今不知流落在何方?嶺南距京城六千里地,恐怕今生今世也難有
團聚的機會了!想到母親的淪落,想到父親誣枉而死,想到家庭的變故,想到自
己的經歷,他不由悲從中來,淚濕衣襟。

  他屈指一算,進宮不過是半年,時間雖短,但這半年裡,他已見盡宮中的腐
惡、荒淫、無恥、殘暴,全都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左思右想,力士終於有了主意,打算去找討擊使李千里,當初是他將自己送
進宮中,希望他能為自己說說情,讓自己重返宮裡去。

  這半年來,他沒見過李千里,也沒有他的音訊,李千里不知會否覺得自己忘
恩負義了?力士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記憶中尋到李千里的府第。

  終於給他找到這個熟悉的大門,力士滿臉堆歡的請求門房去通報,豈料門房
只瞄了瞄他,告訴他李大人已經升官,在京外已有半年了,什麼時候回來沒有定
準。

  力士一聽,登時沒了主意,唯一的希望都落空了。摸一摸囊中的小錢,一天
少於一天,今後怎樣活下去呢?他離開李府,在皇城的街道上蹣跚而行。

  街道兩旁樹木蔥蔥,四下都是深宅大院,庭院深深,卻關不住滿園春色,桃
花、杏花都從牆上探出頭來,向路人報告春天的來臨。但在力士的心裡,卻冷得
如墮冰窖。

  這幾天,力士在皇城裡轉了幾天,他先後到過太平公主、魏王武承嗣、梁王
武三思的府宅,候在門外等待他們進出,攔下他們的馬轎,希望他們收留自己,
但幾次還沒走近開口,便被帶刀侍衛轟走。

  力士終於放棄了,就是見到這些人又怎樣,他在宮裡只是個毫無身份的太
監,力士當然認識這些大人物,而這些大人物卻不認識他。他越想越心灰,想到
再過一兩天便囊空如洗,不禁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這一天晚上,力士付清了店錢,將剩餘的錢買了些酒菜,自斟自飲,捱到半
夜時分,從小客棧溜了出去。他不想死在本小利薄的小客棧裡,免得讓他們帶來
麻煩,況且客棧也未必會安葬他,說不好,只把草蓆一卷,給拖出城外餵野狗
去。

  便是要死,也不能讓野狗分屍,力士對自己說。他漫無目的走著,不覺來到
東市北首,這一帶都是高官顯貴的宅第,就在一家朱甍碧瓦的大宅門口,見有一
株大樹越牆而出,樹幹遒勁挺拔。

  力士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在樹上係好了帶子,又抱來幾塊磚頭,顫顫
悠悠的踏了上去,才把帶子套入頸項,雙腳突然被人抱住。力士低頭一看,原來
是幾個帶刀府衛,罵罵咧咧的道:“哪來的狗東西,宵禁時分竟敢來這裡上吊,
想要玷汙咱家王爺不成。”

  幾個府衛不容分說,一右一左的架著他雙臂,將他帶進府裡去,打算交由府
內的總管處理。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究竟發生什麼事?”

  循聲望去,看見兩個人正緩步走近,一個是年過四十的太監,在他身旁,是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公子。

  眾府衛連忙齊聲道:“王爺,高公公!”

  那個太監問道:“這個是什麼人?”

  一個府衛便把情由一一道上。

  那太監聽罷,走到力士跟前,說道:“�起頭來!”

  力士依言�頭,近看之下,覺得眼前這個太監十分面善,心想這個人一定在
宮裡見過的。而那個少年公子,相信就是王爺了,看他樣子,年紀和自己相當,
但長得氣宇軒昂,英俊雄偉,果然卓越非凡。

  那太監將力士上下打量一番,說道:“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乾什麼的?”

  力士向他敘述了自己的遭遇,二人聽後均點點頭,那少年憤憤道:“又是那
兩個傢夥做的好事。但你就不對了,就是走投無路,也不能尋死呀!俗語說好死
不如賴活,你要活下去,再從頭做人。”接著向身旁的太監道:“高公公,咱們
就把他留下來吧。”

  那高公公道:“是,就讓他跟著我好了。”

  原來這個少年公子,正是李隆基,而那個太監姓高名福,字延福,幼年家貧
淨身,輾轉賣到這里為奴,深得相王李旦信任,高延福二十多歲時,李旦念他忠
心耿耿,便在宮中給他找了個職位,任司宮台副官奚官丞,負責處理老死或病死
的大監,數年後升為奚官令。最近又升為宮闈局的宮闈令,負責侍奉宮闈、出入
管鑰,同兼謁者監,擔任傳達皇上聖旨之職。

  官闈令是個六品官,宮規裡凡是入品的太監,是允許娶妻成家,太監娶妻雖
是個擺設,但有了妻子,就有了家,能和常人一樣過著家庭生活,同時可認養義
子、義女,有妻有子,也不下於一般人家。

  次日,高延福叫力士來,說道:“孩子,按宮裡規矩,被逐出宮門的人,是
不可能再進宮的,不如這樣吧,我可收留你做養子,你願不願意?”

  力士登時喜出望外,連忙叩首道:“如蒙大人不棄,孩兒願認大人為父,終
身伺候大人。”

  高延富十分歡喜,在自己家中設上祖宗靈位,點上香燭,讓力士行了大禮,
正式收為養子。

  高延福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兒從此姓高,名高力士,可記住了?”

  高力士再次叩首:“父親大人,孩兒高力士記住了。”

  高延福身為宮闈令,但不忘舊主恩德,經常出入李隆基府第,為他效犬馬之
力。高延福主動向李府提出,想讓高力士在李府幫手。

  李隆基對高力士說:“那幾個供奉連皇上身邊的人也敢欺負,真是該打!”

  一句話把高力士說得心裡熱呼呼的,對李隆基感恩不盡。

  李隆基也不嫌棄高力士是閹人,和他有說有笑,時間日久,兩個人就混得很
熟了。高力士見李隆基不時練兵習武,也看得手癢癢的,也陪李隆基練過幾回,
博得李隆基的喝彩。

  二人交談之中,李隆基知道了高力士的身世,年齡比他長一歲,李隆基不無
惋惜地對他道:“你真不愧是一代名將之後,可惜空有一身好武藝,卻不能報效
朝廷。你如果不是太監,我將要好好提拔你。”

  高力士熱淚盈眶道:“王爺過獎了!'士為知己者死',有王爺這句話,奴
才死而無怨。日後如有用得著奴才的地方,請王爺吩咐,奴才赴湯蹈火,在所不
辭!”

  兩個年輕人,雖然是一主一僕,卻意氣相投。

  過了兩年,李隆基被派到潞州出差,一年之中只回家一次,二人見面便少
了,但每次見面,均言談甚歡。

  直到神龍元年,女皇武則天正式讓位與李顯,五十歲的李顯重新登基。

  高延福依然保留官闈令一職,藉著改朝換代的機會,他便把高力士引入宮
去,安插在宮闈局,擔任宮闈丞一職。

  他重返宮中的日子裡,親眼目睹韋皇后和安樂公主的髒事,亦看見宮裡一場
場的血與火的洗禮。

  五王被誣告,太子李重俊政變謀反,他都一一在目,而最令他嘆息的,引他
初進宮門的李千里在這場太子叛變中送上性命。

  高力士沒有參與這場政變,但在他心裡,確實希望政變取得成功,因他太憎
惡韋皇后和安樂公主這夥人。

  韋皇后在這場宮廷政變中,不但沒有被削弱,反而更加強大起來,權勢比以
前更大,前時武三思的黨羽宗楚客等,地位也比先前鞏固了。

  但和高力士有直接關係的,政變之後,太監的地位提高了,太監楊思勗因在
玄武樓救駕有功,受到李顯和韋皇后的垂青,先是任命為內侍省的內常侍,後又
授為銀青光祿大夫,從三品散官。

  李顯和韋皇后開始信任重用宦官,有點靠山的太監,都撈到了不少好處。

  高士力無功亦無過,仍在宮闈局當他的宮闈丞。但他直接感受到,現在已很
少人再取笑太監了,這是高力士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第六回情意綿綿

  衛尉寺位於皇城之西,鄰靠大理寺,高力士引領著辛鈃,從大明宮穿過興安
門,經太子東宮,過了重福、長樂、承天、廣運等門,抵達含光門街,足走了半
個時辰才來到衛尉寺。

  李隆基看見二人並肩而來,頓感愕然,問道:“你們認識?”

  高力士笑道:“少卿,其實咱們才認識不久,說來也真巧。”便將他和辛鈃
認識的經過簡略地說了。

  辛鈃道:“老哥你真行,有高大哥在宮裡照顧住,可比什麼都強。”

  李隆基只是一笑,向二人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宮外再說。”

  高力士道:“少卿,奴才還有事在身,恕無法出宮去。”接著與辛鈃道:
“楊少監,如有事找奴才,可到宮闈府找我就行。”

  辛鈃笑道:“高大哥太見外了,你是我老哥的人,你我以後就兄弟稱呼,我
叫你高大哥,你就和老哥一樣,叫我小名兜兒,或小兄弟就可以了。”

  高力士連聲不敢,恭謹道:“這個萬萬不能,奴才身份低微,豈能沒了規矩
和楊少監稱兄道弟。”

  李隆基在旁道:“我這個兄弟向來隨和,力士你就聽他吧,在宮裡就叫他少
監,私下里就以兄弟相稱,彼此親近點不好嗎?”

  高力士見李隆基這樣說,也只好點頭應承。

  辛鈃和李隆基走出宮門,辛鈃便將韋皇后把和尚混進宮的事說了。

  李隆基聽見,裂眥嚼齒道:“這件事力士已和我說過,這些淫娃蕩婦,早晚
有得她們好看。”

  辛鈃道:“那些和尚你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李隆基嘆道:“現在我還不能和韋後公然翻面。如果我和皇上說,皇上也未
必會治她的罪,只會讓她更仇視咱們李家。”

  辛鈃想想也覺有道理。

  二人邊走邊說,來到景鳳門才各自分道回家。

     *** *** *** ***

  李隆基和辛鈃分手後,沿著崇仁坊往南走,腳步突然加快,轉眼間便來到太
平公主府第,門口幾個守衛見他急步走來,同時躬身道:“王爺。”

  李隆基一點頭,便往內走。

  一個管家迎上前來,打躬道:“王爺,公主在法門寺還沒回來。武姑娘正在
移香閣,請王爺到前廳寬坐,讓小的代為通傳。”

  李隆基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便行。”

  這十多日來,李隆基已是移香閣的熟客,他和武盞盈的事,府內無人不知,
管家聽見他這樣說,自是不覺奇怪,當即躬身應了聲是。

  移香閣位於公主府的東北角,李隆基早已熟門熟路,走過幾道長廊,穿過幾
個圓月門,便來到一個花木扶疏的大花園。只見眼前花林曲池,繁花滿園,爭芳
鬥艷,沿著花徑過了白玉虹橋,便見一棟畫閣朱樓,掩映在花竹奇石間。這棟樓
閣便是武盞盈的閨閣。

  李隆基才過了虹橋,便隱隱聽得女子的說話聲,李隆基大感奇怪,循著聲音
尋去,遠遠便見兩名女子站在濂溪邊,面向淙淙溪流,正自低聲密語。

  從那二人纖柔的背影,李隆基一眼便認了出來,那個一身紫衣少女正是讓他
夢斷魂消的武盞盈,而她身旁的女子便是她的貼身侍女依如。

  李隆基心中一喜,正要大步上前,忽聽得依如道:“小姐,王爺已經三天沒
來了,你看王爺今日會不會來?”

  李隆基一聽,立時止住腳步,縮身到一株大樹後,打算聽一下二人說什麼。

  武盞盈輕搖螓首,低聲道:“我怎知道?”

  依如嘆道:“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看王爺不是這種人,只是三天而已,
可能他有公事在身,一時無法抽空,你就不要擔心吧。”

  隨聽得武盞盈微微嘆了一聲:“嗯,或許吧!”

  依如說道:“其實我很明白,若換作是我,我都會像小姐一樣。啊!要是王
爺一氣之下,永遠……永遠不來……”依如立時用手掩住嘴巴:“不會的,不會
的,是依如多口,小姐你千萬不要生氣。”

  武盞盈又是一聲輕嘆,並沒有說話,顯得相當沮喪煩惱。

  依如俟身到她身邊,輕聲道:“看見小姐你這麼苦惱,早知這樣,當日你就
乾脆給了他好了,況且王爺已摸過你身子,加上小姐你又這樣喜歡他,便是讓王
爺……”

  武盞盈突然截住她,略帶嬌嗔道:“依如你不要再說了,陪我回去。”說著
輕移玉步,依如連忙跟隨。

  正當二人轉身回頭,忽見李隆基從花叢中緩步而來,武盞盈登時呆住,臉上
既驚且喜。

  依如忙道了一聲王爺,識趣地向二人道:“我要去預備酒飯,奴婢先行告
辭。”

  李隆基走到武盞盈跟前,挽著她雙手道:“妹子,表哥不是來了嗎?怎地還
這樣的嘴臉?依如這丫頭說得對,表哥絕對不是那種人。”

  武盞盈一聽,粉臉倏地一紅,忙把頭埋在他胸口,宜嗔宜喜道:“表哥你好
壞,偷聽人家的說話。”

  李隆基笑道:“是表哥不好,你就打還我吧。但我若沒有聽見,又怎知我親
盞盈的心思。三日不見你,想得我發瘋了,來,�起頭來讓我看看你。”

  武盞盈徐徐�起頭,一對美目牢牢盯住他,道:“盞盈才不相信你呢,人家
還道……還道你不要盞盈了!”

  李隆基見她美眸盈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真個美得無以復加,一時也看
得癡了,說道:“不要亂想,表哥怎會不要你,就是天要塌下來,我也不會放開
你。”

  武盞盈心頭美甘甘的,不由輕輕喚了一聲表哥。李隆基聽得癡然如醉,將她
小蠻腰牢牢擁緊,湊頭親了一下她的鼻尖,低聲道:“我的好妹子!”接著用嘴
巴蓋上她櫻唇,舌尖挑逗,武盞盈徐徐閉上眼睛,貝齒輕啟,迎接他那甘美誘人
的舌頭。

  二人便這樣站在溪旁,吻得天旋地轉,當李隆基握上她一個乳房時,武盞盈
連連打了幾個哆嗦,在他口裡吐出醉人的呻吟。

  武盞盈的柔軟和豐滿,頓教李隆基狂恣不已,簡直讓他無法釋手,在薄薄衣
衫中,他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渾圓,還有已然硬挺的乳頭。而武盞盈對他的輕薄,
不但沒有半分阻止,還把身軀微微側過,讓他獲得更多的自由。

  一頓難捨難離的擁吻,足有炷香時間,彼此才緩緩分開。

  武盞盈因過度激情,一張動人嬌美的俏臉上,早已佈滿紅霞,嬌喘細細道:
“表哥,咱們進去好嗎?我怕會給人看見。”

  李隆基點點頭,牽著她的柔荑徐步走進移香閣。

  依如見二人回來,迎上前道:“小姐、王爺,飯菜已準備好。”

  武盞盈回了聲知道,向李隆基道:“咱們先用飯,好嗎?”

  雖然只是兩人的菜餚,卻豐富無比,菜是好菜,酒是好酒,饒是這樣,二人
只是牙箸輕啄,酒倒是吃了幾杯。

  飯飽停箸,兩個侍女收去碗盤,依如為二人送上香茗,隨即退了出去,順手
把門帶上。李隆基不得不讚賞她的伶俐乖覺。

  武盞盈扶頭道:“不知是否喝多了,有點眩暈。”

  李隆基見她剛才確比往日喝多了,便伸手過去摟住他腰肢,武盞盈嬌軀一
側,已倒在他懷中,一陣秀發的清香,立時撲入他鼻中,李隆基道:“讓我扶你
到床榻歇一會好嗎?”

  武盞盈輕輕點下頭,柔聲道:“表哥你陪著我,我還想和你說話兒。”

  李隆基道:“好,我陪你。”說畢,雙手將她橫抱而起,放到床榻上。

  武盞盈緊緊握住他的手,要他坐在身旁:“表哥,對不起。”

  李隆基怔道:“沒有,你沒有對我不起,因何會這樣說?”

  武盞盈半張著醉眼,輕道:“上次我知你想要我,但盞盈從沒做過這種事,
實在很害怕,你會不會生我氣。”

  李隆基呵呵一笑:“原來你是說這個,我又怎會生氣呢。那日其實是我不對
才是,急巴巴的沒有考慮你的感受,若是要怪,應該怪我才是。”

  武盞盈道:“不,盞盈自己很清楚,我實在不能離開你。表哥,如果你想
要,盞盈可以給你,成為你的女人,就只怕……只怕表哥不喜歡盞盈!”

  李隆基笑道:“我當然喜歡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武盞盈含情脈脈的道:“聽到表哥這樣說,盞盈已很滿足了!表哥,盞盈好
想給你,可惜我什麼也不懂,恐怕無法讓你快樂,你千萬不要嫌棄人家,但盞盈
答應你,我會好好的去學。”

  李隆基不禁啞然失笑,道:“這是人的自然�賦,也不用刻意去學,到時你
自會曉得。”

  武盞盈張著美目:“是真的嗎?”

  李隆基點了點頭,武盞盈又道:“剛才你這樣對我,盞盈覺得怪怪的,遍身
好不自在。”

  李隆基笑問道:“感覺是好還是不好?”

  武盞盈抿著嘴兒點下頭:“渾身像火燒一樣,尤其那……那地方!”

  李隆基道:“這樣呢,會否不舒服?”還沒說完,手掌已按上她一個乳房,
輕輕搓揉起來。

  只見武盞盈身子一抖,小嘴猛地一張:“啊!表哥……”

  李隆基問道:“怎樣,是舒服還是難過?”

  武盞盈玉手蓋上他手背,輕輕握緊,道:“舒……舒服,好奇怪,盞盈自己
摸弄,怎地沒有這感覺。”

  李隆基盯著她那陶醉的俏臉,一對水汪汪的美眸,像快要淌出水似的,如此
秀色可餐的美貌,簡直美到極點,真個讓人觀之忘飢。聽她這樣說,便道:“常
說:'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故天地配以陰陽。'陰陽調和,方能成長萬
物。自己撫弄身體,缺乏陰陽之氣,自然樂趣大減。”

  武盞盈已難以抵擋這份愉悅,身子不住地搖晃起來。

  李隆基俯下身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語道:“我想看看你的身體,讓我
把衣服脫去好嗎?”

  武盞盈猶豫一下,看見他那滿佈慾火的眼睛,芳心微微一驚,還是點了點
頭:“表哥你愛怎樣便怎樣,盞盈都依你。”

  李隆基大喜,撐起身子,離開臥榻。

  武盞盈見他突然離去,立即呆住,問道:“表哥,你……你幹什麼?”

  但見李隆基送她一個微笑,竟動起手來,解開了自己的腰帶。武盞盈頓即恍
然,忙把目光移開,不敢再去看他。耳邊只聽得悉窣之聲,接著感到有人走近床
榻,響起李隆基的聲音:“妹子,你轉過頭來,讓你先看看我的身體,這樣你就
不會太驚慌了。”

  這時武盞盈已按不住小鹿兒拘拘地跳,聽他這樣說,更是劇跳個不止,忙即
搖頭拒絕。但李隆基哪肯放過她,還移步走上床榻,跪到她身旁,一面勸說,一
面動手要扳她的臉龐。

  武盞盈吃驚起來,忙用雙手掩住眼睛,哪肯去看他。但李隆基卻另有自己的
心思,一心要將她調教成色藝雙絕的女人。他向來喜好漁色,越是稀奇古怪,八
怪七喇的床第樂事,他就越感興奮。

  李隆基苦苦的哀求下,武盞盈終於軟化下來,況且少女情懷,加上好奇心的
驅使下,也想看看男人的東西是怎生模樣。武盞盈緩緩將手指打開,從指縫中望
去,只見一根棒槌似的巨物軟軟的垂在眼前,頭肥棱厚,駭人之極,不由“啊”
的大叫一聲,忙把手指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李隆基笑道:“盞盈不用害怕,你首次看見,自然有點不慣。但男人這根寶
貝,最是神奇不過,不但可大可小,且能軟硬由人。你如果不信,我大可給你看
看。

  武盞盈雖然驚神未定,但聽見這一番說話,也不免心扉搖動。

  李隆基握住她雙手,慢慢地扳開,說道:“張開眼睛看著,我現在要變魔法
了。”

  武盞盈受不住他的煽惑,戰戰栗栗把眼睛張開,那根龐然大物立時掛在她眼
前,這次仔細打量,似乎已沒剛才那麼駭人了。

  武盞盈畏畏縮縮問道:“男人……男人這個都是……都是這麼大嗎?”

  李隆基咧嘴一笑,一把握住下身的巨龍,一面套動,一面說道:“倒不是個
個一樣,便如人有高矮,亦有肥胖枯瘦,而這個自然也有長短粗幼。”

  武盞盈道:“那你屬於什麼類型?”

  李隆基搖頭道:“我也不大清楚,應該算是大吧,其實'天上有天,人上有
人',只要夠用,能讓女人快活舒服便行,實無需計較太多。”

  武盞盈看著他徐緩揉搓,不用多久工夫,竟然慢慢脹大起來,不禁看得鉗口
撟舌,只瞪著眼睛,一時說不出聲來。

  李隆基見她看得眼也不眨,笑道:“要不要摸摸看?”

  武盞盈連忙搖首:“不……我怕!”

  李隆基道:“不用害怕,我喜歡你摸。你知道嗎,我兩位夫人不但喜歡摸,
還喜歡用嘴巴舔,這個可是千真萬確,絕對沒有騙你。”

  武盞盈雖然仍是處子之身,但她自小在宮闈長大,雖不曾親身體味,對男女
間的事卻聽了不少,聽了李隆基的說話,亦深信不疑,只是叫她用手去摸,終究
提不起勇氣。

  便在武盞盈躊躇不決之際,李隆基已握住她的玉手,說道:“小親親,給我
摸一摸,你會喜歡的,不要害怕。”

  武盞盈無奈,當她剛把肉棒握在手中,便覺手上之物熱呼呼、硬繃繃,說不
出的駭人。她依照李隆基的指導,生澀地輕輕為他套動,怎料只是十來下,竟然
又粗長了幾分,不由驚訝道:“變得好大,又這麼熱!”她越弄越感有趣,動作
也漸漸加快起來。

  李隆基亦漸入美境,呼吸也開始慢慢沈重,嘶啞道:“好舒服!盞盈你太有
天分了,才是第一次,便弄得我爽利無窮。”

  武盞盈得他讚賞,不免滿心歡暢,再看那龜頭馬眼處,一顆白漿突然滲將出
來,便知這就是男人的精液了,問道:“表哥,你是不是想射精?”

  李隆基搖頭一笑:“現在還早,便是要射,也要找個適合的地方才行。”

  武盞盈聽見,臉上登時一紅,他這句說話,再蠢的人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到了此刻,李隆基已難以再忍,連忙扯開她的手,氣急敗壞道:“不能再弄
了,再弄下去,在沒找到適合地方前,便要射個一干二淨了。”

  武盞盈一時聽不明白,回心細想,忍不住噗嗤一笑。李隆基坐到她身旁,輕
輕將她扶起,開始動手去脫她的衣衫。武盞盈不禁大羞起來,忙轉過身子,不讓
李隆基看見。

  李隆基手腳利落,三扒兩撥,瞬間便將她脫了個精光,渾身上下不剩寸縷。
武盞盈雙手牢牢抱住胸脯,依然不肯回過身來。李隆基湊頭到她耳邊,輕聲細語
道:“我的好妹子,快讓表哥看看你。”

  武盞盈不住搖頭,就是不依。李隆基使出手段,雙手豎起中指,在她腋下撓
癢癢,一個胳肢,弄得她口叫身搖,笑得眼淚直淌。雖然這樣,仍是不肯就範回
身過來。

  李隆基沒她法子,又不忍用強,眼睛望著那袒裼裸裎的雪背,見她肌質晶
瑩,潔白細膩,襯著那楚腰纖纖,委實讓人叫絕!李隆基瞧得慾火攻心,大張雙
手從後抱去,在她耳邊道:“好妹子,不要掩住,讓表哥摸摸你。”

  武盞盈先是不肯,但在李隆基連番勸誘下,終究敵不過他的纏磨,還是羞怯
怯的把手移開,一對圓滾滾的美乳立時落入他手中。難言的美好感覺,同時奪去
二人的理智。武盞盈美得渾身一顫,把頭往後一仰,嘴裡發出一聲細碎的呻吟:
“啊!表哥……”

  李隆基雙掌牢牢抓住這對好物,方覺竟無法將之全部包容,不由暗暗讚嘆不
已,他確沒想到,才只有十六七歲的她,卻生就得一副好身材,果然是個專吸男
人精血的尤物!李隆基真的被她迷住了,只見他輕搓慢揉,滿手軟綿滑膩,說不
出的美妙誘人。

  武盞盈被他弄得嬌喘籲籲,仰頭往後與他道:“表哥,我求你放過盞盈好
嗎?人家實在難過死了……”

  李隆基咬著她耳朵道:“哪裡受不住?說給表哥知道。”

  武盞盈搖著螓首道:“我不知道,只覺渾身上下火燒火燎,尤其……尤其那
裡,像似蟻聚蜂屯似的,癢得好不厲害!”

  李隆基抽出右手,摸到她胯間。

  武盞盈立時弓起背脊,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鳴。

  李隆基問道:“是不是這裡,讓我為你抓一抓癢如何?”說話之間,中指已
按上那顆小豆豆。

  武盞盈全身猛地一顫,忙把雙腿夾緊,玉手用力握住那俏皮的右手,顫聲
道:“不行……不要弄那裡。啊!表哥好壞,盞盈受不住了……”

  李隆基笑道:“張開你的腿,我會讓你更快樂的。”

  武盞盈搖頭道:“我不要,求你不要碰這個,盞盈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她的請求,李隆基自然充耳不聞,見她仍是緊緊的合著雙腿,瞧來不用強是
不可能的了,當下中指往下一伸,把兩片花唇撐開,發覺已是滿指盡濕,不由笑
道:“妹子流了很多水啊,是否感到裡面空空洞洞的,很想要什麼來充實填滿
呢?”

  武盞盈給他一言說中,但這樣羞人答答的事又如何能開口說出來。

  李隆基看破她的心思,說道:“妹子聽我說,慢慢的把腿張開,我有方法能
讓它馬上止癢。來吧,聽表哥的說話。”

  武盞盈實在癢得難過,給他在耳邊綿綿細語的啜哄,竟然糊里糊塗的微微把
腿分開,忽覺那根指頭順著水勢,突然往裡一闖。一陣無法形容的快感,直往武
盞盈蓋頂而來:“啊!表哥……”

  一聲未歇,李隆基已運指如風,“咕唧咕唧”的抽動起來。

  武盞盈登時全身痙攣,雙腿猛然伸直,不住一抖一抖的顫個不停,強烈急促
的嬌喘聲,不停不休的從她口裡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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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31:06

             第七回梅開二度

  武盞盈終於挺不住,軟軟的靠在李隆基的胸口,任他為所欲為。

  李隆基一面把玩,一面與她喁喁噥噥,說著情話:“我的好妹子,現在舒服
嗎?要不要我更深一點?把你的里面全部填滿。”

  武盞盈哪曾聽過這樣露骨的言語,不由大羞起來,卻又另有一番難言的興
奮。她心中確如他所說,極想他再深入一些,但少女的矜持實在讓她難以啟齒,
便連點一點頭,她也覺難為情。

  李隆基見她一副嬌羞兮兮的模樣,反而存心要挑逗她、開導她,說道:“妹
子不用害羞,你我既然兩情相悅,就無需太過矜持,盡情放開懷抱,面對眼前的
歡樂。言語的大膽挑逗,和愛撫一樣同樣重要,不但能增加樂趣,抑且能增強性
欲。初時或許你會不習慣,但慢慢你就會適應過來。”

  武盞盈也不知是對是否,但她深信眼前這個表哥,便向他點了點頭。

  李隆基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剛才我已給你看了,你也該公平一些,
讓我看看你的身體。來吧,轉過身來。”

  武盞盈心想,自己的身體都給他玩遍了,讓他看看有甚打緊,況且一會兒做
那回事,還不是要讓他看光。想通這點,怯怯喬喬的徐徐轉過身來,一具完美無
瑕的裸軀立時呈現在李隆基眼前。

  李隆基不禁大贊一聲:“妹子你實在太美了,真沒想到,世間竟會有你這樣
的一個尤物!”

  武盞盈給他贊得滿臉飛紅,低垂著頭輕聲道:“表哥不要再說了,人家已難
為情死了!”

  李隆基哈哈一笑:“美就是美,又有什麼難為情的。”說著摟住了她,順勢
把頭偎貼著她的面頰。她不由又惶惑起來,想扭開脖子,卻又捨不得。李隆基亦
感到一陣燥熱,從她的面頰、鬢邊、烏鬟,不住散發出奇異的芳香,這使他勃然
心動。

  武盞盈伸出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輕輕將他擁抱住。男人沈重的鼻息,不停
地打在她腮邊,讓她的呼吸也驟然急促起來。忽覺一隻手按上她的肚腹,接著緩
緩上移,終於再次捫住她的青春、飽滿的乳房。

  隨著她一聲嬌細的呻吟,說不清這是歡悅還是滿足。李隆基開口道:“我好
想馬上要你,但我知強擰的瓜兒不甜,說與我知,願意成為我的女人嗎?”

  武盞盈微微點頭:“盞盈願意,表哥,盞盈願意什麼都給你。”

  李隆基笑道:“你可知道要怎樣才能成為我女人嗎?”

  武盞盈自然清楚不過,還沒待她回話,已聽見李隆基又道:“就是讓表哥的
陽具插進妹子陰道,再把熱呼呼的精液射進去,到這時候,你便成為我的女人
了。”

  武盞盈聽得芳心怦怦亂跳,�起粉拳輕捶他肩膀,嬌嗔道:“表哥你這個人
很壞呀,這種說話怎能說出口。”但一想到那大傢夥進入自己的身體,一股強烈
的興奮感倏然而生,忙把李隆基抱緊。

  李隆基會心一笑,輕細地把她身子推開,張著雙眼打量著她的羞顏。

  武盞盈含羞低頭,不敢去望他,卻見他久無動靜,又不禁奇怪起來,便悄悄
偷眼往他望去,竟和一對滿佈慾火的眼睛相接,只好以笑遮羞,送了他一個甜甜
的微笑。這一笑真如草原春光般明媚!那潔白的皓齒,清麗絕美的面龐,細長入
鬢的柳眉,清澈如水的眼睛,兩窪笑渦內藏著說不盡的風情!

  李隆基瞧得如癡如醉,伸手拔去她鬟上的發釵,一頭烏亮的長發,宛如瀑布
直瀉而下,更顯得她格外秀麗迷人。接著將她扶臥在床。

  武盞盈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一顆心立即跳得怦怦大作。

  李隆基俯身下來,把她壓在身下,輕撫她額前散亂的秀發,啵一聲,深情地
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繼而弓起身軀,嘴唇不住往下吻,最後來到她胸前,把她一
個乳房納入口中。

  “嗯!”武盞盈一陣低呼,強烈的快感如狂瀾般湧至,這份美快的感覺,讓
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把眼一望,只見他埋首張嘴,含住一顆乳頭使勁地吸吮,另
一個乳房同時落入他手中,如搓麵團似的,把個乳房弄得形狀百出。

  李隆基把弄一會,�起頭來,說道:“真真一對尤物,的是極品!”說話一
完,嘴唇又再往下移。

  武盞盈猛地一驚,見他越吻越下,終於吻上她那齊整的小叢林,這一驚嚇當
真非同小可,連忙道:“不!那裡不行……”

  李隆基一意孤行,怎肯聽她的,見他雙手使力,把她雙腿徐徐打開。

  武盞盈大急,伸手去掩,卻被李隆基用手阻止,一個粉也似的嫩穴,旋即坦
露在他面前。李隆基看見,不由喉頭滾動,唾沫直咽,再見那顆紅艷豔的小肉芽
竟已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如此誘人的寶貝,他又如何再忍得,當即埋頭過去,
張口便把肉芽含住。武盞盈何曾嚐過這滋味,烈烈的美妙波濤滾滾而至,險些兒
要把她沒頂。

  李隆基一根舌頭含舔吮挑,把個武盞盈弄得仰首拱腰,口吐嚶嚀,花房麗水
如注,她有生以來,還是首次領略到如此大的震撼。李隆基終於心滿意足,趴回
武盞盈身上,只見她猶如醉酒一般,早已看朱成碧,不辨五色。

  待得武盞盈漸漸回神,一張臉兒已紅如粉金。李隆基摟著身下的美人兒,連
番親吻,但一隻大手仍是捨不得她的豐滿,包在掌中恣意輕狂。

  武盞盈渾身簡直美透了,兩隻玉一般的雪臂牢牢抱住他,癡然如醉的凝望住
眼前的男人。心中暗想,原來男女之事,竟是如此地美好,難怪宮裡的人每說到
此事,都是忘其所以,人人興致勃勃!

  李隆基在她小嘴上一親,把她從沈思中拉回來,說道:“張開你的腿,我現
在便要你,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武盞盈朝他點一點頭,說道:“傳言中第一次是會很痛的,是不是?”

  李隆基道:“會有一點點痛,但只是片刻而己,不用害怕,表哥會慢慢來,
相信我。”

  武盞盈心中雖仍有點害怕,但到了這時候,也只好相信他,遂把一對玉腿徐
徐張開。只覺陰戶已被一團肉兒抵住,便知好事即將降臨,一顆心兒已跳得噗噗
直響,一雙玉手只得緊緊抓實身前的男人。

  李隆基順著水勢往前一擠,整個頭兒登時陷了進去,一股強勁的壓迫感,教
他不得不緩了下來。隨見武盞盈雙眉緊鎖,透著痛楚之色,當即問道:“怎樣?
我弄痛你嗎?”

  武盞盈搖了搖頭:“還……還可以,沒有人家所說那樣疼痛。”

  李隆基放心下來,但他知道,那股疼痛還在後頭,卻又怎敢和她說。待得武
盞盈神色稍寬,方行慢慢深進,終於遇著一層屏障,阻塞前路,忙即斂步不前,
說道:“好妹子,長痛不如短痛,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武盞盈聽見,微微點頭,李隆基續道:“破瓜之時確會有點痛,你要忍住,
就只是一下子。”才一說畢,藉著她不意間,猛地挺腰往前一沖。

  一陣慘痛之聲從武盞盈口裡放出,李隆基一抵盡根,立時停著,俯頭親著她
臉兒:“好了,好了,不要哭,疼痛已經過去,很快就會苦盡甘來。”

  武盞盈不住用手捶打他的肩頭,哭著道:“真的很痛,你騙人的,我……我
不干了……”

  李隆基不住用手抹去她額前的汗水,一面柔聲勸說:“相信表哥,剛才你已
經痛過來了,接下來會慢慢好起來,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武盞盈哪會去信他,眼淚汪汪道:“表哥你千萬不要動,好嗎?”

  李隆基點頭:“我不動,讓你好過來再說。”一面說著,一面溫柔地輕撫她
乳房,他知目下這個情景,必須慢慢挑起她的慾念,使她忘記身體的痛楚。

  溫柔的撫玩果然令武盞盈緩緩平服下來,疼痛也沒有剛才厲害,便在他逗弄
那顆乳頭時,武盞盈終於呻吟了一聲,說道:“表哥,你下面擠得人家脹脹的,
可不可以輕輕拔出來?”

  李隆基笑道:“若果我拔了出來,你會不會給我再進去?”

  武盞盈搖頭道:“不要,我不要了,人家實在痛得很,如果表哥想要,盞盈
願意給你摸,好不好?”

  李隆基道:“當然不好。我要讓你知道,你將會有多舒服。”說話一落,便
即輕輕緩緩的抽動起來。

  武盞盈只覺疼痛隨之而來,撕裂似的感覺,叫她不得不開聲求饒:“表哥不
要,好痛,求你停下來,盞盈真的不要了。”

  李隆基依然輕抽慢插,口裡好言安慰:“很快沒事了,多忍耐一會。”

  武盞盈便用雙肘支起身軀,李隆基每插一下,她就往後退一下,但最終仍是
到盡頭,叫她退無可退。

  看見武盞盈可憐兮兮的樣子,李隆基真想便此停下來,但他卻知道這樣一
停,便會前功盡棄,如今次不給她帶來舒服,打後勢必讓她心中留有陰影,從此
對這事產生抗拒。他只好硬起心腸,繼續為她開墾。

  轉眼半炷香時間過去,武盞盈果然慢慢舒緩下來,體內雖仍有疼痛,卻被陣
陣快感掩蓋掉,還懂得輕輕晃動腰肢,配合著李隆基的動作。

  李隆基是過來人,見她這個模樣,自然心中有數,漸漸加快了抽動,問道:
“現在是否好了點?還痛嗎?”

  武盞盈輕聲道:“比剛才好多了,已沒有那麼痛。”

  李隆基笑問道:“還要我拔出來嗎?如果想要,我馬上拔出來。”

  武盞盈連忙搖頭:“不可,人家想要。表哥,真的好奇怪,怎會越來越舒
服,可不可以再快一點?”

  李隆基不禁笑出聲來:“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就行。”

  一輪緊密的抽插,武盞盈終於嚐到苦盡甘來的滋味,陣陣如新鶯出谷的呻吟
聲不停從她口中綻出。李隆基一邊抽戳,一邊盯住身前的美人兒,只覺她不但樣
子漂亮甜美,便連呻吟聲也如此婉轉清脆,動人心扉。

  李隆基見她漸入佳境,當下直起身軀,跪到她雙腿間,低下頭來,但見一根
龐然大物不住地從小屄進進出出,時隱時現。而每一沖刺,兩個乳房便是一跳,
如此奇景,委實迷人到極點。李隆基越看越感興動,馬上加緊腰力,大刀闊斧的
衝殺起來。

  武盞盈這回可是大姑娘坐花轎,還是頭一遭,又如何經受得起,在李隆基強
勁的戳刺下,一陣想尿的洩意油然而生。

  這時李隆基到了此刻,亦是強弩之末,一個俯身,趴在武盞盈身上,一面吐
出沈重的氣息,一面道:“妹子,我……我要射給你了……抱緊我,快……快要
來了……”

  武盞盈聽他這樣說,已知將要發生什麼事,雙手剛圍上他脖子,便覺那根肉
棒牢牢抵著深處,一抖一抖的跳個不停,忽然一陣熱流疾射而出,直澆向花心。

  武盞盈給熱流一燙,再也忍受不住,和他一起尿了出來。

     *** *** *** ***

  星河燦燦,夜鳥投林,一輪明月,從青松翠柏中探出頭來。流觴曲水旁的綠
竹亭內,武盞盈緊緊靠在李隆基身上,二人勾肩搭背,偎臉接唇,說不盡的恩愛
纏綿。

  這刻戌時剛過,四下里只有蟲聲啾鳴、流水琤瑽,還有二人的喁喁噥噥。

  李隆基握著武盞盈的柔荑,把手背放在唇上親了一口,說道:“瞧來我和你
的事,姑母早就知道了。”

  武盞盈抿嘴一笑:“似乎叔母對你很不錯,她不時在我面前說你好話。”

  李隆基聽後一怔,心想:“我和表妹的事,莫非這都是姑母刻意安排?看來
多是這樣了。”他一時間也想不通太平公主的用意,只好慢慢再去想。

  武盞盈看見李隆基默言不語,也微感奇怪,問道:“表哥你做什麼?”

  李隆基笑道:“沒什麼,只是想到姑母既然有意成全咱們,而咱們又怎能辜
負她的好意呢,你說是不是?”

  武盞盈輕輕一笑,點了點頭,把頭鑽入李隆基懷中,說道:“盞盈已經是表
哥的人,什麼都給你了,不是嗎?”

  李隆基想起剛才那一番纏綿,實在美好得難以形容,看看懷裡的武盞盈,在
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她美麗動人,一團慾火,不禁又在下腹洶動起來,右手慢
慢移到她胸口,隔著衣衫蓋住她的豐滿。

  武盞盈身子微微一顫,�起頭來望向李隆基:“表哥不要,會給人看見。”

  李隆基道:“現在都這麼夜了,又有誰會來這裡,況且移香閣是妹子的地
方,除了你身邊的丫頭,一般人又怎敢到你的閨閣。”他嘴裡說著,手上的動作
卻沒有半刻停頓。

  武盞盈給他弄得好不自在,從她口中開始發出細碎的呻吟。

  李隆基見她有了反應,心中也自一喜,低聲道:“妹子你實在太誘人了,不
但樣子漂亮,便連身材又這麼好,實在是人間少有的尤物,表哥能遇到你,不知
是前生修了什麼福!”

  武盞盈聽得滿心恣恣的,把臉偎到他的嘴前,李隆基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嘴
一張便吸吮著她的櫻唇。

  舌戰一會,李隆基道:“妹子的小嘴真香,倘若下面也能一嚐這小嘴的滋
味,真是快活死了。”

  武盞盈聽見,臉上立時起一抹紅暈,望見李隆基那渴求的目光,不由有點心
軟起來,輕聲說道:“如果表哥喜歡,盞盈依你就是,咱們回屋裡吧。”

  李隆基搖頭道:“我想在這裡。夜月清風,能在如此良辰美景下放誕風流一
番,實是人生莫大的樂事。我的好妹子,就聽我一次,在這裡給表哥樂一樂好
嗎?”

  武盞盈畢竟知書達禮,不是那種佯羞詐愧之人,要她在屋外如此胡行,心中
自然千百個不願,但聽見愛郎如此要求,若是堅決拒絕,又覺不忍。在李隆基再
三力勸下,武盞盈也只好豁出去了。

  只見她戰戰兢兢掀起李隆基的上衣,伸手將褲帶解開,一會兒工夫,便見一
根不軟不硬的肉棒擱在她眼前。武盞盈輕輕用手扶起,觸手卻不同先前那麼堅
硬,軟軟的感覺顯得有點可愛。手裡握著陽具,�起頭望向他,李隆基投以她一
個鼓勵的眼神。

  武盞盈終於鼓足勇氣,張開小嘴緩緩把個龜頭含住。李隆基見她口舌不動,
知她不曉得門徑,便在旁指點迷津。武盞盈果然千依百順,加上她冰雪聰明,不
覺已漸通人事。肉棒在她努力下,已逐漸�起頭來。

  李隆基一面輕撫著秀發,一面拿眼盯著她含弄。只見她時而用舌尖挑逗馬
眼,時而把肉龜含入口中,還不忘用手為他套動,顯得功架十足,教李隆基不得
不大贊起來。

  一輪的含弄,已見肉棒緊繃到極點,把她一個小嘴塞得堂滿。李隆基不想便
此浪費那些子子孫孫,伸手將武盞盈扶起,擁入懷中道:“妹子你做得很好,味
道如何?喜不喜歡吃?”

  武盞盈羞答答的依偎著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東西真的很大,盞盈
都含不住了。表哥,人家……人家好想要,咱們回房間好嗎?”

  李隆基用手�起她俏臉,盯著她道:“我已經忍不住了,便在這裡給我。”

  武盞盈聽了大吃一驚,連忙搖頭道:“不行,我不要在這裡!”

  李隆基一手握住她一個乳房,恣意搓揉起來,說道:“我的乖妹子,你可知
道,在外間幹這種事,可有另一番風味。你現在看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還害
怕什麼。便是有人,也只是你的丫頭而已,便由她們看去好了。”

  武盞盈怔住了,但想想在這種環境下乾弄,必定會相當刺激,一時竟拿不定
主意。

  李隆基又道:“不要多想了,你再想下去,我下面一軟下來,又要讓你費一
番工夫了。來吧,我為你脫衣,你我在月下脫得光禿禿的,夜風吹來,另有一種
說不出的滋味。”此話一完,已不容分說的去扯她腰帶。

  武盞盈知道李隆基是鐵了心,幸好移香閣直來很少外人到來,加上夜深人
靜,外人進來的機會就更少了!才這樣想一會,身上的衣服已給他脫了大半,只
剩下一身褻衣。不用片刻,餘下的都給他脫去,精光赤體的坦露在夜風中。武盞
盈連忙用手掩住身子,一顆心就是跳個不停。

  李隆基三兩下便脫掉身上一切,即時與武盞盈看齊。

  只見他坐回亭中的石凳上,一把將身旁的武盞盈擁住,說到:“站到我身前
來,讓我先品嚐一下你這對寶貝。”

  武盞盈無奈,把眼四下看看,見花園內四下無人,才徐徐站到他身前,把一
個乳房湊到他嘴中。

  李隆基雙手圍上她蜂腰,張口便含住一顆粉嫩怒凸的乳頭,一陣美意,叫武
盞盈長長噓了一口大氣。李隆基吸吮一會,�頭與她道:“望著我,瞧著我怎樣
品嚐你的乳房。”

  武盞盈聽了這話,又是羞恥,又感興奮。只見李隆基吃完一邊又一邊,不住
地兩邊輪流交替。武盞盈瞧得心如小鹿,由雙乳傳來的快感,不住地吞食她的意
志。

  便在此時,忽覺一隻手已按到她胯間,武盞盈猛地一驚,已覺一根指頭闖了
進去。武盞盈連忙掩住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李隆基佔據著上下要塞,不住地向武盞盈施壓。

  武盞盈終於抵受不住,雙腿發軟,一下便要跪倒在地,忙用雙手緊緊攀住身
前的男人,才能勉強站起來。

  李隆基仍是不肯罷手,一根指頭不停地出出入入,登時弄得水聲四響,一道
水流沿著修長的玉腿徐徐而下。

  武盞盈實在抵不過這份愉悅的折磨,腳下一軟,手上一鬆,已坐倒在李隆基
的大腿上。


             第八回小婢依如

  李隆基見她如此模樣,暗地一笑,湊頭過去,說道:“妹子好沒用呢,這才
開始,便已忍耐不住了。”

  武盞盈撲到他身上,雙臂摟住他頭頸,嬌嗔起來:“人家都這樣了,表哥你
還不把手指拔出來。啊!盞盈不要了,求你不要再掘了,人家的水兒都要流乾
了!”口裡雖然這樣說,但下身的快感卻違背了她,一雙玉腿竟自動張開,還一
晃一送的搖擺著纖腰,迎接他那貪婪的指頭。

  李隆基生就一副水晶心肝,一看便知她口不對心,遂加多一根指頭,一於來
個二龍搶珠。

  武盞盈本就難忍難熬,再給他這樣一闖,整顆心兒像要從口腔跳出來一般,
嘴巴圓張,失神似的把他牢牢摟緊。

  李隆基被她箍得險些喘不過氣來,輕輕將她推開,說道:“你低頭看看,妹
子的水兒都把我大腿弄濕了。”

  武盞盈聽見,禁不住低頭一看,不望還好,豈料一望之下,登時無法相信自
己的眼睛。只見那兩根濕漉漉的指頭,不住地在自己花穴出入,一抽一送,陰液
滔滔給帶了出來,四散飛濺,如此情景,實在叫她難以想像,不由大羞起來,連
忙撲回李隆基身上,不敢再多看一眼。

  李隆基笑道:“你現在所見的,便如剛才我用肉棒抽插的情景一樣。真沒想
到,我的好妹子會這麼多水。”

  武盞盈不依起來:“不要再說嘛,盞盈快要羞死了,還這樣說人家。”

  李隆基道:“不說,我不說。但我要問你一下,想不想要表哥的陽具?”

  武盞盈輕輕打了他一下,撒嬌道:“人家不知道。”

  李隆基哈哈一笑:“女人說不知道,意思即是想要,對吧?但我的寶貝又開
始軟下來,這怎麼辦好,妹子若想要,便用手為我揉一會,好嗎?”

  一句說話,已把武盞盈弄得面紅耳赤,但膣內那股難熬的癢癢,實在叫人抵
擋不過,只得依他所言,把那撅物握在手中,略顯生硬地為他簸弄起來。

  果然不用多久工夫,已見陽物張牙舞爪,正待擇人而噬。

  李隆基見已經是時候了,輕輕將武盞盈扶起,站起身將她擁抱入懷。

  武盞盈親暱地鑽進他胸膛,隨聽他說道:“想要我嗎?”

  李隆基燙熱的嘴唇舔逗著她耳垂,沿著她頸部優美的線條往下滑。

  武盞盈被吻得連打幾個哆嗦,滿眼盡是春意,只在心裡應著:“想,我早就
想要你了。”但她沒有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

  李隆基似乎很滿意了,嘴唇再落在她的俏臉,接著彎下身軀吻上她的頸項、
雪肩,最後停留在高挺的乳房上,張開嘴巴,已含住鮮紅嬌嫩的乳頭。

  武盞盈唯一能攀扶的就只有他腦袋,把他的頭顱壓在自己胸前,而她另一邊
乳房,像撒嬌似的,微微拱向他,盼望著同樣的慰藉。李隆基不負所望,手指已
夾住另一邊乳頭,微微的疼痛,更觸發起她的情慾。

  李隆基終於站直身軀,雙手捧住她圓潤的臀部,接著向上提起。

  武盞盈馬上驚呼一聲,連忙攀住他肩膀,方能穩住身形,修長優美的玉腿同
時纏繞過來,牢牢的夾住他腰肢。

  李隆基見她驚愕的樣子,一時忍俊不禁,說道:“妹子,麻煩你幫個忙,把
我的肉棍子對準你下面。”

  武盞盈不由雙眸大睜,她確沒想到,這樣的姿勢也能做。她依著李隆基的說
話,伸手往後拽著肉棒,把頭兒抵住陰門,堅硬的寶貝一下子便滑進半根,強烈
的脹塞快感,讓她不得不叫出聲來。

  李隆基將她身軀往下一沈,龜頭馬上點著她花心,一陣酥麻,立時奪去她的
矜持:“啊!好舒服……”

  李隆基聽後一笑,雙手捧著她兩股,不住地晃上晃落,每一深刺,均直達深
宮。勁猛的深入,強烈的脹爆,直把武盞盈送上雲端,陣陣的無助呻吟聲不停在
她口中擴散。

  這種姿勢,最損耗耐力,不用多久,李隆基已覺難以支撐,徐徐把武盞盈放
了下來,一把摟住她,來到石凳上坐下。

  武盞盈依偎著他,輕聲道:“表哥,你是不是已經完了?”

  李隆基笑道:“當然不是,妹子還未滿足,我豈能就此完事?”說著握住自
己肉棒的根部,輕輕套弄了幾下:“你看,我這傢夥還在等著你呢。”

  武盞盈把眼望去,果見雄風猶在,禁不住伸出玉手,用掌心包裹住龜頭,徐
徐搓揉著,低聲說道:“表哥,現在就給盞盈,好嗎?”

  李隆基點了點頭,叫她坐到自己大腿上。武盞盈起先還不明其意,當她跨腿
坐上去,立時明白過來,原來做這種事會有這麼多姿勢。

  武盞盈明白過後,也不用李隆基引導,已主動握住肉棒,略一對準,便即水
到渠成,粗壯的陽具登時全沒了進去,把個小穴擠得絲發難容。

  李隆基雙手環上她腰肢,將腦袋埋到她乳溝,嘴唇貼著她的雪膚移動,最後
來到她一個乳房,使勁地吸住她一顆蓓蕾。

  一聲如小貓咪嗚的呻吟自她口中發出。

  武盞盈被這快感燒得神智昏沈,只曉得緊緊抱住李隆基,不停晃動著身軀,
讓胯間的巨物深深地愛她。才一會兒,她第一度高潮終於來臨。待她發洩完畢,
一切氣力已被這股高潮抽空,軟軟的攀在李隆基身上。

  李隆基見狀,也不想強行逼迫,抱住她輕撫著裸背,待她稍一平服,才說
道:“你的丫頭依如是從宮裡帶來,還是我姑母派來的?”

  武盞盈頓感奇怪,不明他因何突然問這種事,但還是答道:“依如原是叔母
的侍女,自我來這里後,叔母才讓她服侍我。”

  李隆基點了點頭:“我發覺你二人感情很不錯,還道她自小便跟著你。”

  武盞盈道:“我和依如相處已兩年了,彼此間很合得來,你莫看她年紀小
小,懂得的事可比我多著呢。是了,你為什麼會說起她來。”

  李隆基道:“我見你倆感情如此好,如果你嫁給我,瞧來依如也會隨你陪嫁
過來吧?”

  武盞盈盯著李隆基問:“難道你對她有意思?”

  李隆基含笑道:“依如也算是一個美女,若論樣貌身材,確實很討男人歡
喜,如果你讓她陪嫁過來,我也樂得多個美女服侍。”

  武盞盈不依道:“你這個人真是的,得隴望蜀,現在才抱著我,心里便想著
其他女人,難怪叔母說你是個風流種,一點也不錯!”

  李隆基微微一笑:“你先不要生氣,我問你這些,自然有我用意。”接著朗
聲道:“依如,你躲在花叢後這麼久,不累嗎?還不快快過來。”

  武盞盈一聽,順著李隆基的目光望去,果見依如低垂著頭,淒淒惶惶的從花
叢後站起來。武盞盈這一驚嚇,當真不少,隨即想到和李隆基剛才的事,一抹紅
暈立時直撲雙頰。

  只見依如戰索索的走過來,把頭垂得更低:“王爺,小姐!”

  李隆基喝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到底躲在那裡有多久?”

  依如嚇得雙腿一軟,連忙跪倒在地:“請王爺、小姐恕罪,奴婢以後再不敢
了。”

  剛才那一聲斥喝,便連武盞盈都嚇了一跳,怔怔的望住李隆基。

  李隆基道:“你起來為小姐穿上衣服,到屋裡我再問你。”

  依如說了聲是,便從地上拾起散在地上的衣服,服侍武盞盈穿上。

  李隆基自己穿回衣服,牽著武盞盈的手:“咱們進去再說。”

  武盞盈點了點頭,憂心地望一望身後的依如,接著向李隆基道:“表哥,你
就饒過依如吧,我相信她以後也不敢了。”

  李隆基向她微微一笑,卻沒有答話。回到武盞盈的房間,李隆基吩咐依如關
好房門,攜著武盞盈的手,一起坐在主位上。

  依如跪到二人跟前,聽候李隆基的說話。

  只聽李隆基說道:“我問你的說話,你還沒有答我,究竟你看了多久?”

  依如連忙磕頭:“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求王爺放過奴婢一次。”

  李隆基道:“我沒說過要你的命,你害怕個什麼?站起來再說話。”

  依如徐徐站起,李隆基又道:“剛才的話你不想回答,我就不再問你,但我
再問的話,你若有不盡不實,莫怪我不客氣。”

  依如忙即點頭。

  李隆基道:“一般未經人事的女孩子,看見這種事情,都會又羞又怕,必定
會遠遠避開,但你卻躲著一直看,竟然捨不得離去,莫非你是偷看慣的?”

  依如腦袋亂搖:“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

  李隆基淡然一笑:“你小小年紀,卻有這般膽量,似乎對此道已不陌生了。
我來問你,你要說老實話,是否常和男人做這種事?”

  依如登時臉上一紅,躊躇半晌,終於輕輕點頭,結結巴巴道:“只是……只
是有過幾次。”

  武盞盈聽著,立時美目圓睜,顯得大為驚訝。

  其實李隆基早已心中有數。像依如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不說府裡的男僕侍
從,光是太平公主那幾個兒子,就不可能會放過她了。

  李隆基道:“這個人是誰,你詳詳細細說出來。”

  依如猶豫起來,半天不敢開聲。

  李隆基見此,問道:“是你家的主子?是不是?”

  依如聽見,連忙低垂著頭。

  李隆基料她只是一個小婢,又怎敢說出來,當下道:“你對主子果然忠心耿
耿,但不知你對小姐是否同樣忠心?”

  依如連忙道:“小姐對奴婢如同姐妹一般,奴婢感激不盡,自當鞠躬盡瘁,
報答小姐的大恩。”

  李隆基道:“好!既然你不敢說出那主子是誰,我若再強迫,似乎有點太
過,今晚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但我有一事吩咐你,從今以後,你必須盡力保護
小姐的安全,不許讓任何男人接近小姐,倘有不周,我絕不輕饒。”

  依如大喜,忙道:“多謝王爺,多謝小姐,奴婢一定盡力保護小姐周全。況
且公主早有吩咐,府中上下,若沒有公主準許,誰也不能進入移香閣,現在小姐
身邊除了奴婢外,便只有幾個粗活的丫鬟,請王爺放心。”

  李隆基點頭一笑:“姑母果然想得周到,雖然這樣,但也難保證沒有男人進
來,尤其我姑母那幾個兒子,恐怕你們也阻擋不來!總而言之,你得處處小心,
不可大意。”

  依如點頭道:“是,奴婢就是拼了性命,都會盡力保護小姐。”

  李隆基道:“這樣就好。待我準備好一切,便會盡快提親娶你小姐過門,在
這段時期,小姐就交由你照顧。我知你和小姐感情極好,屆時我會和公主說,讓
你跟隨小姐陪嫁過來,你願不願意?”

  依如喜不自勝,連忙點頭道:“奴婢當然願意,多謝王爺。”

  李隆基望望身旁的武盞盈,見她嘴角隱隱透著笑容,正和他對望著。李隆基
握住她玉手,向依如道:“不要高興太早,你可知道陪嫁是什麼東西?”

  依如臉上登時一紅:“奴婢……奴婢知道。”

  李隆基微微一笑:“這樣說,你是願意和小姐一樣服侍我了,是不是?”

  依如的臉更紅了,但仍是點了點頭。

  李隆基不由哈哈一笑,右手一伸,將武盞盈摟入懷裡。

  武盞盈親暱地依偎在他胸膛,說道:“表哥,看你似乎很擔心盞盈?”

  李隆基道:“像你這樣天香國色的美女,又有哪個男人見了不起心,況且這
裡的男人都是漂蕩子弟,怎叫我不擔心。”

  武盞盈將玉臂環住他腰肢:“表哥你對盞盈真好。”

  李隆基笑道:“那你應該怎樣回報我?”

  武盞盈自當明白他想怎樣,也不禁羞赧起來。

  李隆基續道:“剛才咱們只做了一半,是否應該完成另一半才是。好妹子,
幫我摸一摸,弄硬了好辦事。”

  武盞盈在他大腿輕輕打了一下:“表哥你瘋了嗎。”接著偷望依如一眼。

  李隆基如何不知道她的畏忌,笑道:“依如又不是沒見過。好吧,既然妹子
害羞,這工作就交由依如辦吧。”

  依如和武盞盈聽見,同時一驚,豈料李隆基已經開聲道:“依如你過來,讓
我看看你服侍男人的手段。”

  武盞盈瞪大美目道:“表哥你……”

  李隆基笑道:“依如早晚都是我的人,這有什麼關係。依如你過來,聽見沒
有。”

  依如見李隆基說得凜然難犯,絕對不像說笑,一時畏縮不前,李隆基一再催
促,依如無奈,只好來到他面前,跪到地上伸出玉手,隔著褲子為他撫弄起來。

  在旁的武盞盈立時看得呆住了,渾身竟躁動起來。

  李隆基看見武盞盈的樣子,暗暗竊笑,心想:“若不這樣做,又豈能將你調
教成傑出的女人。”當下把武盞盈擁緊,右手已探到她胸前,牢牢的握住她一個
乳房,溫柔地輕搓慢揉。

  武盞盈整個人為之一軟,貼著李隆基任他為所欲為,一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
依如的玉手。

  依如雖然不是首次撫摸男人的東西,但目下這般情景,她還是頭一遭,不禁
又是害羞,又感興奮。尤其手上之物,在她撫弄下不住地膨脹,光憑手感,已知
其分量不少,一顆芳心即時跳得噗噗亂響。

  忽聽得李隆基道:“將我褲子脫掉,用你的嘴巴。”

  依如摸了半天,早就興動不已,見他這樣說,便動起手來把褲子脫下,忽見
眼前一根巨龍沖天而起,盤筋糾結,足有半尺長短,不由瞧得雙目放光,忍不住
叫出聲來:“王爺你好大喔,我家小姐福分可不少!”

  李隆基笑道:“你的福分也不錯呀,快來給我舒服舒服。”

  依如哪敢怠慢,一手握住根部,小嘴兒已湊近龜頭,丁香微吐,便舔吮起
來。

  武盞盈瞪大美目一直看,只見那個頭兒不住在她小嘴出入,時而把整根陽具
上下親吻,便連棒下的皮囊也不放過。如此淫臟的畫面,她又哪曾欣賞過,不免
看得神魂飄蕩,心旌搖曳。

  李隆基真個大出意料之外,見依如年紀幼小,但舌功竟會如此厲害,光看這
個,便知她經歷不少。這時給她連番吸吮,當堂情興大動,忙雙手捧住武盞盈雙
頰,頭一低便佔領住她的小嘴。

  武盞盈情慾已起,自當欣然不拒。李隆基一面親吻,一面動手脫她衣衫,武
盞盈在迷癡癡下,竟半推半就任他恣為,真到身上寸縷不剩,她才醒覺,但已經
為時已晚。

  李隆基牢牢握住她一個乳房,肆無忌憚的盡情把玩,向身下的美女道:“依
如你脫掉衣衫,背過身坐上來,讓我插進去。”

  二女同時愕然,武盞盈摟著他道:“表哥你……”

  還沒說完,李隆基已截住她話頭:“我見依如已忍耐不住,況且她遲早都是
我的人,就讓她先樂一樂,接著便輪到我的好妹子。依如,聽見沒有?”

  依如哪敢違拗,加之她已欲罷不能,便即點頭稱是,把身上的衣服脫去,一
具青春誘人的雪軀已經暴露無遺。李隆基見著,也不禁暗暗讚嘆一聲。

  只見依如按照李隆基的吩咐,背過身子,探手握住巨物緩緩沈身而下,龜頭
“吱”的一聲,便已沒了進去,被一團溫熱牢牢包箍住。

  隨著依如坐下的動作,李隆基在下往上一聳,整根陽具登時直沒至根,依如
暢悅地叫了起來:“王爺,你……你真的好大,脹死依如了!”

  李隆基笑問道:“那是好還是不好?”

  依如點頭道:“好,好美,依如從沒有給這麼大的東西弄過,太好了!”

  李隆基笑道:“薛崇訓那話兒很細小吧?”

  依如一面晃動身軀,一面氣喘籲籲道:“他……他和你差得遠了……”說到
這裡,便知自己走了嘴。

  李隆基哈哈一笑:“那個薛崇簡呢?他又如何?”

  依如再也不敢答聲,這只會越說越槽。李隆基見她不答,也不再問她,只摟
住武盞盈大肆撫弄。

  武盞盈眼見肉棒在依如身上自出自沒,插得騷水淋漓,這般震撼的色情場
景,她又如何承受得,體內的一團慾火,不停地四散蔓延,加上李隆基的親密愛
撫,強烈的肉慾火焰燒得她險些昏暈過去。

  這時依如的鼻息愈來愈重,動作也狠猛起來,李隆基知她快到時候了,便向
武盞盈道:“待我先將這丫頭擺平,再來和你快活。”話後一拍依如的豐臀,說
道:“你且臥下來。”

  依如正美在頭上,聽了此話,卻又不能不依,只好一個滾身,在地氈上仰臥
下來。李隆基隨即跪到她胯間,一下子便插了進去,接著雙手包住她一對乳房,
一面搓玩,一面奮勇抽戳。

  李隆基問道:“怎樣,我是否比他們兩兄弟強?”

  依如給他弄得昏頭昏腦,點頭道:“都比他們強。呀!王爺再大力些,奴婢
快不行了,求王爺再狠一些,用力干死奴婢吧!”

  李隆基笑道:“你這個小淫娃,今日就讓你知道厲害。”當下運棒如風,不
停地大出大入,直把個依如乾得金星四冒,死活不知。果然百來抽後,依如哼叫
一聲,身子連連抖個不停,終於幾個痙攣,丟得昏死過去。

  只見李隆基抽出肉棒,水滴滴的來到武盞盈跟前,說道:“好妹子,給我舔
乾淨。”

  武盞盈剛才已瞧得淫火攻心,僅餘的意智已飛得無影無蹤,見說也不猶豫,
握在手上便舔。

  李隆基自然渾身暢快,好比甘露滋心,肉棒在她口裡抽插一會,才把武盞盈
放倒在地氈上,擁著她道:“今次我要好好的愛你一晚,你想要多少次?”

  武盞盈雙手圍住他脖頸,柔聲道:“表哥要多少次,盞盈都依你,要不又怎
能和你生個小寶寶。不要說了,快些弄進來,人家已等不及了。”


             第九回紅狐內丹

  辛鈃從皇宮回來便即走到玲瓏軒去見紫瓊,才一走進房間,登時怔了一怔,
只見彤霞和紫瓊均坐在床榻上,彤霞坐在前,紫瓊坐在後,把雙手抵在彤霞的背
心,一道白光,兀自在紫瓊雙手四周盤旋。

  驟然看見這種情景,不由把辛鈃看得呆了。饒是這樣,辛鈃在心中已猜上幾
分,二人必定在修煉什麼仙術魔法了,當下也不敢打擾,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便連大氣也不敢噓一口。

  過了盞茶時間,忽見白光徐徐減弱,沒過多久,紫瓊已垂手張眼,而彤霞卻
長長呼了一口氣,張開眼睛道:“紫瓊姐,看來是不行了!”

  紫瓊點頭道:“連玄女娘娘的'寒露法雨'也不行,想要封住你的內丹魔氣
看來是絕望了!”

  辛鈃聽得滿頭霧水,走上前問道:“內丹魔氣?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紫瓊向他微微一笑,說道:“彤霞原本是紅狐精,你是知道的,所有精怪要
修煉成人形,沒有千多二千年造詣是不成的,修煉越久,體內的精氣凝聚便越
盛,隨著日子增長,在身體裡會醞釀出一顆氣丹來,這便是所謂內丹。”

  辛鈃搔頭問道:“那為什麼要封住彤霞的內丹?”

  紫瓊道:“這還不是為了你。現在羅叉夜姬在暗,而咱們在明,這是何等失
利之事,而你一個人在皇宮裡,她若向你下手,可說易如反掌,你叫咱們怎能不
擔心。”

  彤霞道:“我本打算混進皇宮助你一把,屆時你我便可相互照拂,免得你遭
了羅叉夜姬的毒手,但我又怕自身的妖氣被她發現,便想嘗試封住自己的內丹,
避免妖氣外露,只可惜我修行不足,嘗試多次都徒勞無功,便連紫瓊姐幫我也不
成,看來只好放棄了。”

  辛鈃聽見,不由心中感動:“紫瓊對自己關心就不用說了,便是彤霞也對自
己這麼好!兜兒呀,你前生只是個大淫魔,一條大淫蟲,怎值得有如此福分?”

  內心的感激實在無以名之。

  紫瓊嘆道:“兜兒武功雖強,但與羅叉夜姬相比,恐怕仍有所不及,他單獨
一人深入虎穴,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唯今之計,我只好冒一次險,隱身在宮中保
護他,總好過像這半個月來,日夜為他牽腸掛肚!”

  彤霞連忙道:“不行,這個萬萬不行,隱身術是最虧耗功力的仙術,你長期
隱身在皇宮裡,在你未找到羅叉夜姬前,恐怕你的仙術已消耗殆盡,莫說是幫不
了兜兒,連你自己也要傷生損氣,這又何必!”

  辛鈃連忙握住紫瓊的手,聲嘶喊道:“不可以,兜兒絕對不讓你這樣做,你
要是這樣,兜兒寧可不回皇宮去。什麼羅叉夜姬,什麼妖魔鬼怪,她要滅掉大唐
江山好,滅掉整個凡界都好,我通通不理,我就只要紫瓊你一個。”

  紫瓊搖頭輕嘆,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俊臉,嘆道:“兜兒你不要傻
了,難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就必須聽從玄女娘娘的說話,
這樣你才能重登仙班,好好記住我這句說話。”

  辛鈃搖頭道:“我不理,除非你答應我不去冒險。”

  紫瓊微微一笑:“好,我答應你,但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不用我擔心,咱
們必須尋求一個好方法。”

  彤霞道:“紫瓊姐說得沒錯,羅叉夜姬一日不除,咱們就無法和玄女娘娘交
代!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能屏蔽住妖氣和你一起進宮,若然有個道行高深的人
幫我就好了!”

  辛鈃問道:“連紫瓊都幫不到你,還有誰幫得了?”

  彤霞嘆道:“紫瓊姐原是瑤池一株仙葽化身,並非修煉而成的神仙,而我是
經過千年修煉的狐妖,我倆功力不能相容是理所當然的事,就是玄女娘娘這樣法
力無邊,也未必能幫我屏蔽住妖氣,這就是仙與妖的分別。能幫助我的不論是人
是妖,只要是法力高超的修行者才行。”

  辛鈃終於明白過來,忽地腦際靈光一閃,問道:“修道的人行嗎?”

  彤霞點頭道:“當然可以,但功力必須比我強。”

  辛鈃道:“你認為我師尊怎樣?相信他老人家的功力也不弱吧。”

  紫瓊笑道:“太上老君乃化生天地的神靈,便是王母娘娘、玄女娘娘也要敬
他三分,道術之高,無以復加。你是他的弟子,也知道尊終日四處雲遊,上至天
庭,下至無間地獄,你要到哪去找?”

  辛鈃想想也是,他自小雖然由師尊收養,但一年裡也見不到一面,平日陪著
他練功的,便只有大師兄和二師兄。當他想到這兩位師兄,登時喜道:“有了,
還有我大師兄和二師兄,可以嗎?”

  紫瓊聽後,沈思片刻,說道:“或許可以,但依我看,你二師兄沖虛真人的
功力會較高。”

  彤霞點頭道:“沖虛真人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據說他只修道九年,便能禦
風而行。常在立春日乘風雲遊八荒,立秋日就反歸'風穴',風到之處,草木皆
生,風去之時,草木皆落。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辛鈃突然搔著腦袋,頹然道:“可惜他現在身在何處呢,天大地大,到哪裡
去找二師兄?”

  紫瓊笑道:“你想找他也不難,更用不著勞駕你這位少爺。”

  辛鈃喜道:“是真的,是什麼方法,快說來聽聽。我很久沒見二師兄了,實
在掛念得緊,不知他一見我面,會不會像往日一樣,一伸手便敲打我的腦袋,我
時常搔頭,就是二師兄敲出來的。”

  二人聽見,都掩著嘴巴笑起來。

  只見紫瓊突然肅穆,接著閉上眼睛,手掐佛指,口裡念念有詞,不用多久工
夫,忽見紫瓊跟前現出一團青光,如旋風似的直捲而上,一個人漸漸從旋風裡冒
了出來,轉眼之間,風定光消,一個手執拐杖,身穿醬色直裰,腳下麻底芒鞋的
白須老人站在眼前。

  只聽那老人道:“不知紫瓊仙子召喚小神前來有何貴幹?”

  紫瓊道:“打擾土地公公了,只因紫瓊急於尋找一個人,實在逼不得已,想
請老公公幫個忙而已。”

  辛鈃終於知道,原來這個老頭兒便是土地公公。

  那土地公公道:“紫瓊仙子但說無妨,不知仙子要找什麼人?”

  紫瓊道:“我想找道德天尊坐下第二弟子禦寇,有勞公公代為通知各方社
公,一找到禦寇,便代為通知紫瓊有要事找他。”

  土地公公道:“小神定必為仙子辦妥,如沒有其它事,小神先告辭了。”

  紫瓊點頭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見那土地公公施了一禮,青光一閃,便即隱去不見。

  辛鈃笑道:“原來土地公公是這個模樣,樣子倒也慈祥可愛。”

  紫瓊笑道:“土地公公並非只得一個人,也不是個個面貌相同。土地神是只
能管理本鄉本土的神仙,所以各處各地都有土地廟,而一些大廟的殿堂,也設有
當方土地的神位。剛才我不是說過,叫他代為通知各方社公麼,社公便是各社各
地的土地神,知道嗎?”

  辛鈃聽後搔了搔頭頂,笑道:“你不說我又怎知道。是了,現在通知了土地
公公,他們要多久才能找到我二師兄?”

  紫瓊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一日,可能數天,實在說不定,沖虛真人
有駕雲御風之能,只要知道咱們找他,不用片刻便會來到。”

  這日,三人為了等候禦寇到來,一直待在房間裡,便是晚飯,也是由筠兒送
過來。直等到亥末子初,仍沒有半點風聲,只見辛鈃在幾案上支手托腮,犯起愁
來,嘮嘮叨叼道:“二師兄怎麼了,到現在還不來!”

  忽地,一個話聲在辛鈃耳邊響起:“兜兒,你到現在還沒變,仍是這般急性
子。”

  辛鈃一聽,登時大喜,這正是道門“念心秘語”神功。

  辛鈃倏地站起,叫道:“二師兄,你在哪呀?兜兒很想你呢!”

  紫瓊和彤霞亦同時察覺到,均是一喜,站起身來。

  紫瓊與辛鈃道:“兜兒,快去開門。”

  辛鈃想也不想,飛奔到門口,打開大門,一個鶴髮童顏的道人正站在門外,
這人不是御寇還會是誰。

  辛鈃一看見禦寇,登時得意忘形,雙手一伸,已將他抱住:“二師兄,你想
死兜兒了。”

  禦寇輕輕將辛鈃推開,板著嘴臉道:“你還這般孩子氣,成何體統?”接著
大步走了進來,看見紫瓊二人,連忙躬身一拜:“禦寇見過紫瓊仙子,見過彤霞
姑娘。”

  紫瓊忙道:“沖虛真人多禮了!今次要真人大駕,紫瓊先在此謝過。”

  禦寇呵呵笑道:“紫瓊仙子怎地和老道客氣起來了,老道終日湖海飄零,正
愁何日遂大志,今趟能為仙子一盡綿力,實是老道之福。”

  彤霞在旁笑道:“真人的本事可厲害呢,咱們還沒開口,一切已難逃真人的
法眼了,便連我的姓名亦一字不差,其他就更不用說了。”

  辛鈃道:“是呀!二師兄你的本事越來越行了。師尊和大師兄呢?”

  禦寇望向辛鈃,捋鬚道:“師尊遠涉天涯,向來行蹤無定,他老人家我也不
見多年了。而師哥和老道一樣,喜愛四處遊方,年中難得見上一面。”

  辛鈃道:“二師兄,兜兒今次想請你幫一個忙,你一定要答應我啊!”

  禦寇轉向彤霞,施了一禮道:“彤霞姑娘這趟甘願涉險,一為蒼生,二為兜
兒,請受老道一禮。”

  彤霞連忙道:“真人千萬不要這樣,叫彤霞如何受得起?”

  禦寇道:“那老道就不客氣了。再說,今日我得知紫瓊仙子的召喚,便知出
了重要事情,掐指一算,雖然已知道了大概,更知兜兒已進皇宮滅妖,我來這裡
之前,曾在皇宮外看了一遍,卻沒發現任何妖氣,不知是什麼原因呢?”

  辛鈃道:“玄女娘娘派彤霞與我說,宮中的妖孽就是羅叉夜姬……”當下便
把所知的事一一說了。

  禦寇聽後,嘆道:“原來是這樣,羅叉夜姬確實不容易應付,若能和她面朝
面硬拼,以兜兒現在的仙術和武功,只要練成雙龍杖法,大可和她有得一拼,相
信並不會輸與她。就只怕她不和你正面動手,突然來個掩人不備,攻個措手不
及,那就麻煩了。”

  紫瓊點頭道:“咱們也是擔心這個,有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所以才想盡
快找她出來,但這妖女狡猾得很,就是隱在一旁不肯現身,為了辛鈃的安全,致
會想出這個法子。”

  禦寇頷首道:“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好吧,我現在先把彤霞姑娘的內丹
封住,但大家必須小心在意,敵暗我明,這是對敵的大忌。”接著向彤霞道:
“彤霞姑娘,請坐在榻上,先把內息運轉三遍。”

  彤霞依言坐下,閉目運息,禦寇來到她跟前半丈停下,手捏道指,默念片
刻,道指淩空劃出一道靈符,接著沈喝一聲“疾”,靈符化成一道彩光,徑往彤
霞的眉心射去。

  禦寇道:“行了,彤霞姑娘的內丹已被封印屏蔽住,但只能維持七七四十九
個時辰,在這段時間,必須吸取陽氣才能延續,否則封印自破。”

  紫瓊和彤霞連忙多謝,辛鈃道:“幸好有二師兄幫忙,今次若能把那妖女除
掉,二師兄才是第一功臣。”

  禦寇揖道:“紫瓊仙子、彤霞姑娘,禦寇先行告辭了。”

  紫瓊和彤霞回了一禮。

  辛鈃走到禦寇身前,說道:“二師兄,兜兒送你。”

  二人走出大門,辛鈃道:“二師兄,如果你看見師尊,請代我慰問一聲,還
有多謝他老人家養育之恩。還有大師兄,你得勸一勸他,不要喝太多酒。二師
兄,你也要保重呀,兜兒也不知要何時才能和二師兄見面了。”

  禦寇輕輕拍著他肩膀,說道:“兜兒,打後你要小心,倘有什麼事要二師兄
幫忙,就給我一個消息,知道嗎?”

  辛鈃點了點頭。

  禦寇道:“二師兄要去了,你要記住,萬事小心為是。”說畢,口唇翕動,
默念道咒,禦寇的身子突然隨風而起,轉眼間已飄出數丈遠。

  辛鈃不住揮手,叫道:“二師兄,有空來找我呀!”眼見禦寇越飛越遠,最
後連影兒都不見了,才走回房間。

  紫瓊看見辛鈃眼含淚光,問道:“你二師兄走了?”

  辛鈃點了點頭。

  辛鈃向彤霞問道:“現在該怎樣做,不如我在宮中找一個宮女出來,由你化
身代替她?”

  彤霞搖了搖頭:“宮女不行,這個問題我已和紫瓊姐商量過,最佳人選就是
上官婉兒。”

  辛鈃聽見呆了一陣:“上官婉兒?這可以嗎?”

  彤霞笑道:“為什麼不可以,莫非你認為我文才不夠,難以勝任?還是我不
像她?”說話剛落,只見彤霞原地一個轉身,紅霞一現,俏生生的上官婉兒登時
站在眼前。

  辛鈃瞪大眼睛,向她上上下下打量幾遍,笑道:“嘩唷!果然一模一樣,彤
霞你好厲害啊!但為什麼偏要上官婉兒?”

  彤霞只是一笑,一個轉身,紅霞再現,便已回復原形。

  紫瓊道:“我曾經和你說,這妖女為了俶擾朝綱,必會向手握政權的女人下
手,上官婉兒不但是皇帝的妃子,且手握大權,還與韋皇后、安樂公主、太平公
主等人常有往來,若要探得這些人的舉動,上官婉兒不是很適合的人選嗎?還有
最重要一點,剛才你二師兄說過,彤霞要隱藏內丹的妖氣,就必須時常吸取陽
氣。上官婉兒身邊有崔家四郎,還有當今皇上,光是這五個男人,還怕陽氣不足
夠?”

  辛鈃聽完紫瓊這番話,也覺大有道理,但心中還有一個問題,遂問道:“假
若羅叉夜姬已附在上官婉兒身上,這怎麼辦?”

  紫瓊笑道:“如果上官婉兒是妖女的化身,她必會立即脫身,再找其他人附
身,除非她馬上現身和我們硬拼,但她這樣做,不正合咱們的心意嗎?”

  辛鈃點頭道:“說得不錯,咱們什麼時候行動?”

  彤霞道:“這就要看你了。”

  辛鈃聽見,登時呆住。

     *** *** *** ***

  數日之後,太陽才剛下山,一輛馬車在十多名騎兵維護下,浩浩蕩蕩的來到
關中楊門外停下,一名隨身太監打開車帷,上官婉兒婷婷嫋嫋的從馬車下來,今
天的她,顯然是經過精心修飾打扮,看上去格外艷光照人。

  接駕的隊伍中,包括辛鈃、紫瓊、彤霞、楊曲亭夫婦、楊家姊妹、馬元霸父
女、宮英明兄妹、還有楊門眾師兄弟數十人,分成兩行排列在大門接駕。

  辛鈃一見上官婉兒下車,便即和紫瓊、楊曲亭夫婦迎上前去。只見辛鈃躬身
揖道:“臣楊峭天拜見娘娘。”

  楊曲亭夫婦、紫瓊等人也接著行禮。

  前時辛鈃在太平公主府中自稱是楊峭天,只好繼續冒認下去。

  在上官婉兒尚未來到之前,辛鈃早已和義父楊曲亭關照過此事。

  楊曲亭起先還有點猶豫,這畢竟是欺君之罪,此事當真可大可小。但辛鈃提
起前時武三思大鬧楊門,當日同樣自認楊峭天,若現在說破,欺君的罪名就更無
可避了。既然樣貌相似,外人也難以認出,便是有人告發,無憑無據,只要死口
不認,誰也沒法子加罪。

  一輪解釋後,楊曲亭夫婦也覺有理,只好點頭答應。

  上官婉兒笑道:“關中楊門向來掌執武林牛耳,飛聲騰實,本宮早有拜謁之
意,今日難得少監相邀,猶如白衣送酒,終究讓本宮遂願了。”

  辛鈃連忙道:“難得娘娘賞光,這是微臣的福氣。娘娘請。”

  上官婉兒與他輕輕一笑,吩咐侍衛太監在門外等著,不用在旁侍候。

  上官婉兒在眾人簇擁下來到楊府的正堂。

  為了上官婉兒的駕臨,楊府內外早就重新佈置一番。

  楊曲亭請上官婉兒坐上主位,他和辛鈃在下首相陪。

  眾人談笑甚歡,接著大開筵席,席上自是炰鳳烹龍,珍饈滿桌。

  直到盛筵撤去,辛鈃和紫瓊邀請她四處參觀,上官婉兒欣然接受。但她哪會
想到,她這樣一去,便落入辛鈃的套子,成為甕中之鱉。

  半個時辰後,由彤霞化身的上官婉兒在眾人恭送下走出了楊府。

  這時,在紫瓊的房間內,上官婉兒正立眉嗔目的瞪著身前二人,怒道:“你
們這樣做到底想怎樣?”

  紫瓊道:“娘娘請息怒,咱們這樣做,都是為了大唐江山,或許你會不相
信,但事實確是這樣,但我可以保證,咱二人對你絕對沒有惡意。”

  一時間,上官婉兒又哪會相信:“你們說是為了大唐江山,難道把我弄來這
裡,大唐江山便能穩如泰山,便是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這種廢話。”

  辛鈃道:“我可沒有騙你,剛才那個上官婉兒,你是見過的,從今日起,她
會在宮中代替你,咱們這樣做,主要是想掌握韋皇后和安樂公主的陰謀。一如太
平公主所說,若不及時制止,李唐江山早晚會落入韋家手中。你既能和太平公主
合作,便證明你也不想此事發生,我說得對嗎?”

  上官婉兒哼聲道:“難道那個人頂替我,便能勝過我!”

  辛鈃笑道:“當然,因為你只是一個平常女子,但她不是。現在宮中變成這
個局面,主要是魔妖橫行,致會弄得朝綱紊亂,穢氣橫溢,相信你萬萬猜想不到
吧。”

  上官婉兒冷冷一笑:“簡直胡說八道,竟然說到滅妖除魔,難道她是個神仙
不成。”

  紫瓊微微一笑:“她雖然不是神仙,但她的本事,恐怕那些鬼怪妖物看見
她,都要退避三舍,世上有很多事情,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

  上官婉兒搖頭道:“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不如老老實實說出來,究竟想
要怎樣對付我?但我倒也走了眼,確沒想到,你二人會做出這種擄人行徑!”


             第十回雙龍奪珠

  辛鈃知道,要讓她相信確非易事,但又不能對她說出自己和紫瓊的身份,一
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望了紫瓊一眼,看她可有什麼辦法。

  紫瓊道:“娘娘,我也不妨和你說。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崔大人的府第,
不知娘娘可記得?”

  上官婉兒點頭道:“我記得,這又如何?”

  紫瓊道:“當時崔大人介紹他姓辛名鈃,相信娘娘也記得吧。那個時候,我
和辛鈃奉師父之命來長安,目的是要除去宮裡的妖孽。後來楊門二公子楊峭天遭
人殺害,原來楊峭天的相貌竟和辛鈃一模一樣,便被楊家誤認了,最後咱們查得
殺害楊峭天的兇手,還給他們報了仇,楊家主人便認了辛鈃作義子。”

  上官婉兒道:“這又怎樣,又與我何干,我不想知道這個。”

  紫瓊微微笑道:“你且先聽下去。咱們為了能進入皇宮除妖,才會主動認識
崔大人,希望能憑他之力混進皇宮,後來太平公主邀約,在娘娘你的幫忙下,辛
鈃終於能進入皇宮去,才發現妖物一直隱藏在宮中作怪,而且對像是韋皇后和安
樂公主,致讓二人迷失了本性,做出不少臟事來。”

  上官婉兒聽得半信半疑,但回想宮中的情形,確又有點可信性。

  紫瓊又道:“這個妖物相當厲害,可以隨意附在別人身體作孽,要對付這樣
的惡魔,單憑辛鈃一人之力,恐怕難以成功,只好多派一人進宮去。”

  上官婉兒問道:“就是剛才扮作我的人?”

  紫瓊點了點頭:“她叫做彤霞,是我的師妹,因我知你和韋皇后有些關係,
且在宮中頗有勢力,要找出那個妖孽,以娘娘身份來接觸韋皇后,這是最好的方
發。因此,在咱們還沒找到那妖孽前,娘娘必須留在這裡,免得前功盡棄。”

  上官婉兒道:“你說得這樣神奇,實在難以讓我相信。”

  紫瓊笑道:“要娘娘相信也非難事。為了讓娘娘能在這裡自由行動,又不被
人懷疑,紫瓊只好得罪了。”隨即手捏佛指,一念仙咒,一道白光直射向上官婉
兒。

  上官婉兒只覺眼前一花,白光忽然隱沒,接著聽見紫瓊道:“兜兒,你把銅
鏡給娘娘看。”

  辛鈃嘴含微笑,取過銅鏡交給上官婉兒接過,她把眼往鏡面一看,登時嚇得
花容失色,結結巴巴道:“怎……怎會這樣,鏡中的女子是誰?”

  紫瓊道:“這是我師妹彤霞,只有娘娘變成她,才不會讓人起疑。還有一個
好處,便是任娘娘如何向人說,也沒人相信你是真娘娘。”

  上官婉兒真的呆住了,她哪會想到,世上竟然有這種怪事:“你們究竟是什
麼人?是人還是妖怪?”

  辛鈃笑道:“當然是人,我就是道尊太上老君的第三弟子,罷了,料來你也
不會相信。但這個無所謂,邪不能勝正,你早晚都會明白。”

  上官婉兒瞪大眼睛:“你……你真是老君的弟子?”

  辛鈃從懷中取出那對雙龍杖,放在手心道:“娘娘請看。”接著默念咒訣,
只見雙龍杖徐徐變大。

  上官婉兒看得雙眼發直,這神乎奇神的事,實在匪夷所思。

  辛鈃握住變大的雙杖,說道:“這對雙龍杖,便是玉帝的守護神龍兵器,為
了今次入宮除魔,玄女娘娘委託我師尊賜給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但這一
切都是事實。”

  紫瓊道:“娘娘還請見諒,今次只好委屈了。娘娘暫時就住在隔壁的房間,
便當作是自己家好了,屋外的花園,娘娘亦可以隨意走動。”

  上官婉兒道:“你……你不怕我會偷走?”

  紫瓊搖頭道:“娘娘是走不出這個花園的,若不相信,大可以試試看。而娘
娘的容貌,待咱們滅了那妖孽,自會為娘娘恢復過來。”

  上官婉兒終於無話可說了,目下只好相信紫瓊的說話。

     *** *** *** ***

  彤霞化身成上官婉兒回到府中,才走進大門,便見兩個年輕公子坐在大廳
上。彤霞上下打量二人一眼,便認出一個是崔家的老二崔液,而另一個卻是老四
崔蒞。她自從打算化身上官婉兒後,一連十多天,彤霞都暗暗潛進來探查,早已
摸清屋裡的人,這正是知己知彼,亦能知進知退,現看見兄弟二人,當下微微笑
道:“你二人怎麼了,這麼夜還到這裡來?”

  二人賠著笑臉站起來,崔液正要上來牽她的手,彤霞把手一縮,說道:“不
要多手,你二人先到我房間等著,我還有一點事要辦。”

  兄弟二人聽說,崔蒞隨即笑道:“也好,但不要太久呀!”

  彤霞斜睨他一眼:“你這個人真是,早上已給你纏了一次,還不夠嗎?”

  崔蒞笑道:“像你這樣的大美人,便是一天三次也不夠。”

  彤霞道:“你這人越來越不成話!好了,還不進去?”

  待得二人進入內堂,彤霞走進上官婉兒的書房,看見幾案上放著幾道奏章,
拿起第一道展開一看,卻是宗楚客彈劾魏元忠的奏章。

  奏章上的意思道:“俟君集是李唐的開國元勳,在他謀反失敗後,太宗(李
世民)向文武百官為他求情,想要免他一死。但文武百官不肯,最後還是含淚處
決。接著房遺愛、薛萬徹、齊王李佑等叛亂,雖然這些人全都是皇親國戚,但仍
是遵照國法受處。魏元忠只是一名臣子,功勞不及俟君集,身份不及皇親國戚,
但他串謀李多祚等發起叛亂,兒子更在叛徒之列,自該全族誅滅,但他的黨羽卻
歪編營救,迷惑聖上,陛下仁愛,打算掩飾他的罪行。臣冒犯龍鱗,違反聖上旨
意,皆因這事關係咱大唐的命脈。”

  彤霞看完,心想:“魏元忠是一代功臣,只因上疏阻止安樂公主當皇太女,
便即給宗楚客誣害,集黨營私,相互勾結,瞧來這個朝延當真亂得很。”

  彤霞心裡決定,魏元忠如此一個忠臣,豈能毀在亂臣賊子之手,須得想個方
法幫他一把。

  接著,彤霞一連看了幾個奏章,全都是韋皇后黨羽的呈奏,不是彈劾,便是
要求朝廷撥銀興建什麼。

  彤霞看罷,並不把奏章放回原處,而是放在一個木匣內,才緩步走出書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由呆了一呆,見那兩個崔家兄弟竟爾脫得赤條條的,每
人晃著一根肉棒迎接她。還好彤霞亦非善類,若遇著其他女子,肯定嚇得掩口飛
奔而去。

  彤霞瞟了二人一眼,說道:“你二人都給我過來。”

  兄弟二人聽見,自當欣然遵依,才來到她身前,只見彤霞雙手一伸,各執一
根肉棒,說道:“兩個大男人在房間脫光衣服,莫非是在格劍比鬥?”

  崔液笑道:“不要和咱們開玩笑了,只因你去了這麼久,等得心焦,先脫掉
衣服給你一個驚喜。”

  彤霞嫣然一笑:“原來如此!”心裡暗想,我今日就整一整這兩個傢夥。當
即放開手上兩根肉棒,說道:“你倆給我站著,不許動。”說完走上木榻,和衣
橫臥下來,單手支起腦袋,盯著二人道:“今晚我興致好,打算和你們耍個玩意
兒,誰贏了便可上床榻來,若然輸了,很對不起,就只能站在邊兒看?”

  兄弟二人聽得滿頭霧水,齊聲問道:“是怎樣玩法?”

  彤霞微微一笑:“你們便這樣站著,我說一聲開始,便一起動手套弄自己的
肉棒,要是誰先射了,那便得勝。”

  二人立時呆住,崔蒞有點不忿道:“怎能夠先射會得勝,如果射了,便是上
了床榻,也只是軟柔柔一根,還能做什麼?”

  彤霞笑道:“若不是這樣,你們又怎會落力,我寧可自己費點功夫,再給你
弄硬。如果你們不想玩,便請了,不要阻礙我睡覺。我再問你們一次,是弄還是
不弄?”

  兄弟二人你瞧我,我瞧你,最終仍是點頭,崔液道:“好,弄便弄!”

  彤霞望著二人:“準備了,開始!”

  一聲下令,兄弟二人同時起動,握緊肉棒急急疾套。

  彤霞看得過癮,一對眼睛越瞪越大,叫道:“快,再快一點,不要忍住,放
開精關。”

  這一番競技,色男本色全然表露無遺,轉眼便半炷香時間,崔蒞終於第一個
忍受不住,一張俊臉已脹得通紅,鼻息呼呼,眼見便要丟了。

  彤霞見狀,笑道:“二郎你好厲害喔,四郎快不行了,你還不加把勁,站邊
兒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這番說話果然有效,只見崔液加緊手上的動力,拼命地死捋,整個龜頭被套
得紅撲撲的。饒是這樣,還是崔蒞快了一步。忽見他大吼一聲,一條白精疾射而
出,在空中打了一個弧線,射出半丈有餘,接著一連幾發,顫悠悠的射到涓滴不
留,方精盡而歇。

  崔液見輸了此仗,一跤坐倒在地上,呼呼的噓著大氣。

  而崔蒞卻射得雙腿發軟,但仍是支撐著爬上床榻,喘聲道:“終於勝了,現
在該到你幫我弄起頭來……”一聲說完,像大字似的倒在臥榻上喘氣。

  彤霞抿嘴一笑,自己動手脫去身上的衣服,直脫得一絲不掛。

  忽見地上的崔液翻身而起,疾步走到床榻邊,雙手一抄,便把彤霞整個人橫
抱而起,將她放在床邊的地氈上。

  彤霞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卻佯作驚嚇的叫了一聲,罵道:“你怎麼不遵守規
矩,快快放開我,要不我就生氣了。”

  榻上的崔蒞同時幫口叫罵著。

  崔液早已慾火焚心,還怕什麼謾罵,反而理直氣壯道:“我怎麼沒有遵守規
矩,我還沒有上床榻,就沒有破壞規矩,今回我可豁出去,乘著下面硬得要命,
如何也要插上一插,若不消消火,恐怕要弄出人命來。”

  彤霞聽得噗嗤一笑:“二郎你好無賴呀,便是要插,也得弄濕我才是,我現
在乾巴巴的,你若敢現在插進來,看我要不要你的命。”

  崔液聽了也覺有道理,連忙趴到彤霞身上,把她壓在身上,一手握住她一個
玉乳,一手探到她胯間,來個上下夾攻。

  崔蒞在榻上看見,一個滾身便跳了下來,握住軟巴巴的肉棒,便往彤霞的嘴
里送。

  彤霞也不拒絕來客,張嘴便含入口中,使勁地為他吸吮起來。

  一上戰場,彤霞已經三面受敵,這一樂趣,當真美妙得緊。

  又過半炷香時間,彤霞雙腿間已見花露滴滴,難言的空虛感讓她不住地高聲
呻吟。

  崔液見此,哪還再忍得住,當下握緊陽物,把龜頭不停地蹭著穴門,說道:
“要不要我放進去?”

  彤霞存心揶揄他,佯作倒氣道:“不要,我不要你的,我要四郎的肉棒。”

  崔液果然氣怒起來,說道:“我偏要給你,受靶吧。”一聲未完,肉棒已
“滋”一聲進了半根。

  彤霞渾身美快難當,叫道:“再要,全部插進去。啊!二郎好厲害……”

  崔液笑道:“剛才還說不要,怎地變得這麼快?”

  彤霞道:“剛才還沒舒服,你一進來便舒服了。二郎再插快一點,再深一
點。”

  崔液自當不負所望,一根肉棒抽得水花四濺,口裡不住叫爽。

  崔蒞在旁看得眼冒紅光,又恨又忌,將肉棒遞到她手邊,叫到:“給我弄一
弄。”

  彤霞想也不想,伸手便握。

  崔液殺得性起,伸出雙手探向她玉峰,狠命地搓弄。

  彤霞給他弄得有點微痛,反而更激起體內的情慾,把手上的肉棒放入口中,
再次為他舔拭起來。

  在崔液強烈的抽戳下,彤霞暗暗的小丟了一回,但體內的慾火依然強猛旺
盛。

  過了一會,崔蒞原本死蛇似的陽具,漸漸已有了起色。

  彤霞看見,暗裡一喜,不由使多幾分力,直至把她小嘴塞個滿滿堂堂,方把
肉棒放出來,向崔液道:“二郎,你且先歇一下,改由四郎來吧。”

  崔液見說,也不想這麼快便洩,便即抽身而起,將彤霞扶坐在地,自己卻坐
到她背後,讓她背靠著胸膛,說道:“剛才很快活吧,要不要和上一次那樣,來
個雙龍奪珠?”

  彤霞一時聽不明他的說話,心想:“雙龍奪珠?這是什麼玩意兒呀?”當下
暗中掏指一算,豈料一算之下,心頭登時怦怦直跳。她起先從字面解釋,還以為
是兩根肉棒同走前後雙洞,原來並非是這樣,所謂雙龍奪珠,就是前面花房同時
容納兩根東西。

  這種玩意還是首次知道,彤霞心想:“上官婉兒倒也淫得緊要,不知還有沒
有更厲害的招數?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從外表去看,這樣一個樣貌清秀絕麗的
人兒,骨子裡竟會如此淫蕩?我身為狐妖,本性就已經夠淫蕩了,沒想人類還要
厲害得多!”

  崔液見她沒有回答,便再問道:“怎樣,想不想再來一次?”

  這一種怪招,彤霞確實從未嚐過,也想一試看看是什麼滋味,當下點了點頭
道:“嗯!但我想讓四郎弄一會,好嗎?”

  崔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聽見立即腰板一挺,水聲過處,竟然直沒至
根。

  彤霞小嘴一張,長長吐了一聲呻吟。

  而在她身後的崔液也沒有閒著,從後伸手包住她一個乳房,另一隻右手,卻
按到陰蒂上,不停地挑逗她的情慾。

  這一回的彤霞實在爽呆了,只見崔蒞每一抽提,便帶著花露狂射而出,而每
一深插,便擠出陣陣淫液聲響。

  在二人前後襲擊下,彤霞又來了一次高潮。

  忽地,見崔蒞突然拔出肉棒,濕漉漉的送到她嘴前。

  彤霞已被剛才的慾潮洩沒,見了肉棒,竟如螞蝗見血似的,連汁帶棒含入口
中。崔蒞發出一聲暢悅的嘶鳴,忙雙手捧住她腦袋,肆無忌憚的干起她的小嘴,
肉棒一次比一次深入,直幹到她喉嚨深處,數十抽後,崔蒞才依依不捨的抽離。

  才一離開她的嘴巴,彤霞已喘得滿臉通紅,罵道:“四郎你想死不是,再有
下次,看我理不理你。”

  崔蒞聳肩一笑,也不多大記在心上,他們兄弟早就摸透她的性子,每次罵
完,下次還是依舊,已是司空見慣的了。

  這時崔液雙手包住她雙峰,身子往後一倒,彤霞大吃一驚,立時仰天臥在他
胸膛,只聽崔液道:“你自己動手塞進去吧。”

  彤霞一聽,立即明白他意思,當下伸手握肉棒,把個龜頭擠入穴中,一陣脹
塞,美得她雙腿繃得老緊,便連腳指頭都挺得硬直直的,接著崔液順水一插,肉
棒便進了半根。

  彤霞閉起眼睛享受這股快感,崔液問道:“很舒服吧?”

  彤霞連連點頭,忽覺另一根肉棒又湊了過來,不停蹭著她的小豆豆。彤霞立
時想起那門“雙龍奪珠”的怪招,忙把眼睛睜開。

  只見崔蒞握緊肉棒,向兄弟崔液道:“你還呆著作甚,快給我把穴眼撐開
吧。”

  崔液雙手各出一指,插進已容有一根肉棒的小穴,接著往上拉扯,穴門登時
擴大,露出一個空洞來。

  崔蒞看準時機,握住肉棒把龜頭往裡塞去,再一使力,一個小穴當堂箍住兩
根肉棒。

  彤霞被那股脹塞感擠得無法出聲,只能張大嘴巴。

  崔蒞動了一動,肉棒又深入幾分,繼而上下齊動,你出我入的抽動起來。

  彤霞何曾嚐過這滋美,美得身子連連打顫,只覺雙棒時而同出同入,時而交
替抽插,如此刺激的強勁快感,險些讓她樂昏了過去:“啊!太棒了,實在爽死
人,真捨不得你們抽出來。”

  崔液一麵包住她雙乳撫玩,一面道:“今次比上次好多了,不會一個快一個
慢,你也用手摸摸看,兩根肉棒,兩個陰囊,你喜歡玩哪個便哪個。”

  彤霞依言探手去摸,果然另有一番情趣。突然兩根棒兒加快速度,只幹得
“噗唧,噗唧”亂響。彤霞又覺抵擋不住,陰中一股熱流再次狂噴而出。

  而崔家兩兄弟也將至尾聲,氣息越發急促沈重,崔蒞首先叫道:“不行了,
老二你呢,到了沒有?”

  崔液叫道:“也快了。咱們一起來,灌滿一大口如何?”

  彤霞一面喘氣,一面道:“都射給我,快來吧,把你們的精液都給我。”

  果然數十下後,崔蒞已忍耐不住,首先丟了出來。

  彤霞怕他馬上抽離,忙叫道:“不要拔出來,便這樣插著。”

  崔蒞不敢妄動,單由崔液一人抽戳,沒過多久,連他也忍不住了,大股精液
連發而出,終於把個花房灌得湯汁淋漓。

  三人靜止不動,只聽得不停的喘氣聲,而兩根肉棒依然留在穴中。

  待得回氣過來,兄弟二人把彤霞右摟左抱,還不停地撫摸她身軀。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人開始沈沈睡去。

  彤霞第一晚代替上官婉兒,便獲得一次無限刺激的歡悅,而未來的性福,相
信還會接踵而來。

              【第六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3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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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真假娘娘

  一連幾天,上官婉兒只待在房間裡,並沒有在楊府外面四處走動。

  迄今為止,她對紫瓊和辛鈃的說話仍是半信半疑,這等詭怪奇譎的事情,一
時間實在難以讓人相信。但事實又明著擺在眼前,都是她親眼目睹的,這個又如
何解釋呢?

  這幾天來,上官婉兒的腦子裡就只想著這個問題。

  上官婉兒曾多次想離開玲瓏軒,但每次只走出玲瓏軒花園的範圍,便即頭痛
欲裂,腳下無力,再難以往前多走一步。

  上官婉兒不得不佩服紫瓊的本事,也因為這樣,更令她對紫瓊的身份產生懷
疑,究竟她是人還是妖魔鬼怪?光是這一點,便難以讓她釋懷。

  這時敲門聲響,上官婉兒也不用猜想,便知來人是誰。果然不出她所料,只
見紫瓊推門而入,緩步珊珊的來到她跟前,微微笑道:“娘娘,這幾天可住得好
嗎?”

  上官婉兒冷冷說道:“你認為呢?”

  紫瓊道:“這裡自然無法和娘娘府第相比,但只要多住一些時日,便會習慣
的了。”

  上官婉兒斜睨她一眼,便閉口不語。

  紫瓊接著道:“娘娘,辛鈃昨晚從宮裡帶來一個消息,當今皇上已答應把安
樂公主嫁給武延秀。”

  上官婉兒聽後,微微動容,心裡暗想:“好一個小淫娃,她終於遂其所願
了!”但仍是板著一張俏臉,嘴裡卻道:“這與我何干,我對這事沒興趣!”

  紫瓊徐徐嘆道:“那個妖孽不住在宮裡掀風撥浪,今次公主再婚,恐怕又要
剿民傷財,弄得民怨沸騰了!”紫瓊停頓半晌,續道:“據聞皇后、公主把幾個
和尚混進宮闈,終日宣淫,這等不可思議的事,若非生妖從旁作怪,二人豈會如
此毫無忌憚,肆意妄為?常言福生有基,禍生有胎。如不盡快絕其胎,將會禍亂
交興,天下紛擾不安。”

  上官婉兒柳眉一緊:“你不用指桑罵槐,倒不如直接說我也是受那妖怪所
惑,來得乾脆爽快!”

  紫瓊一笑:“我不排除這個可能,要知這妖物厲害得緊,便是在你身上種下
淫胎魔咒,諒你也難以知覺。”

  上官婉兒道:“既然說這個妖怪如此厲害,我被調換了身份,那妖怪又豈會
不知?說不好,還會到這裡來挑釁。”

  紫瓊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妖物自然知道你的事,還知道咱們要對付他,
他如果要來這裡,相信早就來了。如我沒有猜錯,這妖物自恃魔道高深,正打算
和咱們一較高低。既然這樣,咱們只好和他周旋到底,勢必把這妖物抓出來不
可。”

  上官婉兒道:“那個妖怪若不肯現身,你們又如何能找到他?”

  紫瓊淡然一笑:“他目的是要締造紊亂,弄得唐宮穢氣橫溢,朝綱弛壞,方
可乘機奪政,藉此控制大唐江山。既然這樣,又何需刻意主動去找他。有道邪不
勝正,只要咱們從中作梗,設法阻撓他的奸計,那妖物終有一天會自己露出尾巴
來,屆時再將其消滅便是。”

  上官婉兒連日煞費神思,至今仍無法摸透紫瓊和辛鈃的身份,但此刻見她說
來浩然正氣,倒不像作假,對她的說話,也不禁聽信了幾分。

  紫瓊見她依然神色淡漠,只得微微一笑,說道:“紫瓊先行告退,不打擾娘
娘休息了!”話後緩步走出房間。

  上官婉兒怔怔的望著她離去,仍是心情起伏,但想到眼下有家難奔,有口難
言,有氣難呵,弄得個進退維谷,無路可走的境遇,一股怨氣不由又湧將起來。

     *** *** *** ***

  李顯下詔將安樂公主許配武延秀後,過得幾天,並授武延秀為太常卿,兼右
衛將軍,駙馬都尉,封恆國公。又在金城坊賜宅為駙馬府,動輒數千人重新修
飾,工程浩大,務求輪奐輪美,莊嚴富麗。

  安樂公主李裹兒總算償得夙願,自然眉開眼笑,滿心歡喜,只可惜距離大婚
日子仍有一個多月,禮俗所拘,但凡未過門的夫妻,依禮是不能相見。但裹兒是
個潑腳子貨,哪去理會這個,巴不得日日夜夜黏著這個俏郎君,怎料一連多日遣
人叫武延秀到公主府來,總是找之不著,心中不由又急又氣。

  李裹兒氣鼓鼓的走進自己寢室,還沒站穩腳步,劈頭便向身旁的丫鬟道:
“你給我去叫全福來。”

  丫鬟當即令命,急步而去。

  沒過多久,一個年約二十,一身下人服飾的青年走了進來,看見公主歪著在
臥椅上,便即躬身行禮。

  裹兒瞪大美目,問道:“怎樣,找到駙馬沒有?”

  全福向知裹兒的刁蠻性子,一句不好,少不了挨杖責打,不禁結結巴巴起
來,說道:“�告公主,駙馬……駙馬還沒找到……”

  裹兒倏地坐直身軀,怒瞪雙目:“你這沒用的東西,找個人也這麼艱難,要
你這廢物有什麼用。來人!給我拖出去打。”

  門外兩個府中打手聽見,立即走了進來,架起全福雙臂。

  全福發急起來,連聲道:“公主息怒,小人知道……知道駙馬在哪裡。”

  裹兒聽見,心頭一跳,問道:“他在哪?”

  全福望望身邊兩名打手,說道:“這個……這個……”

  裹兒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其中有什麼難處,便向兩名打手道:“你們
且放開他,先行出去。”

  待得兩個打手離去,全福走上兩步,壓低聲音道:“小人探查得清清楚楚,
駙馬爺一連幾天,都……都在娘娘府第。”

  裹兒一聽,登時勃然變色,氣得雙頰泛紅,一對柳眉倒豎起來:“你……你
是說他在上官婉兒府第?”

  全福連忙點頭:“是駙馬爺府中的馬夫說的,絕對不會錯。小人得知消息,
便立即去找駙馬爺,但娘娘府中的管家只是搖頭,說駙馬爺不在,小人明知他是
說謊,卻又沒他辦法,只好離去。”

  裹兒越聽越怒:“好呀,上官婉兒你這個騷狐狸,竟敢搶本公主的老公。我
現在就去找她,看這騷狐狸敢不敢攔阻我。全福,快給我備車。”

  全福忙應了一聲,匆匆走出寢室。

     *** *** *** ***

  彤霞的化身,當真是唯妙唯肖,無不逼真傳神,相信除了羅叉夜姬外,旁人
絕難一辨真偽,狐狸精果然是變身高手。

  這時在上官婉兒的寢室內,兩具赤條條的男女裸軀,正自貼胸疊股的抱作一
團,而這兩個人,女的自是化身為上官婉兒的彤霞,而那個男人,不用說便是駙
馬爺武延秀。

  只見彤霞趴伏在上,一隻玉手不住在男人的臉頰上撫摸,嘴裡卻柔聲細語
道:“秀郎,你一連幾天待在這裡,要是公主知道你在我這裡,怪罪下來,可不
是好玩的。”

  武延秀搖頭說道:“咱們不說,公主又如何得知?便是給她知道,相信也不
會怎樣,前時她不是邀約你和我一起耍子嗎?你就放心吧。況且我實在捨不得離
開你,你就讓我多待些時,免我日夜對你牽腸掛肚。”

  彤霞見他如此迷戀上官婉兒,心中微感詫異,但回心細想,像上官婉兒這樣
嬌柔漂亮的女子,哪個男人會不歡喜?當下送他一個甜甜的微笑,湊頭在他唇上
親了一下,輕聲道:“你好不纏人呀!這幾天下來,人家數也數不清給你多少次
了,仍不知足!難道你還要不夠嗎?”

  武延秀笑道:“給你這樣一說,我現在又想要了。”

  彤霞不依道:“我才不要!”話落,假意要撐身離開。

  武延秀又怎肯放過她,一手便將她抱緊,另一隻右手已按上她嬌乳,五根手
指隨即把玩起來。

  彤霞柔媚地輕哼一聲,身子一軟,再次俯伏在他身上,水汪汪的一對美眸半
開半閉,顯得神情恍惚,柔聲道:“秀郎不要嘛,你才剛剛發洩過,先休息一會
再給你好嗎?”

  武延秀看見她那癡然如醉的表情,既嬌且媚,襯托著上官婉兒的花容月貌,
當真是美到極處。武廷秀直看得癡癡迷迷,陽具不由蠢蠢而動,脹得隱隱發痛,
連忙伸出舌頭,一撬一撥的去挑逗她的嘴唇。

  彤霞自是知道他的企圖,她把上官婉兒的嬌柔嫵媚、言行舉止,早已仿冒得
爐火純青,現見武延秀火燒火燎的樣子,心感有趣,當下使出手段,加多幾分媚
藥,小嘴兒一張,已把他的舌頭銜緊,繾綣難捨的吸吮起來。

  武延秀心中大樂,兩根舌頭你來我往,親吻得異常火熱,而他雙手更沒有白
閒著,一手一個,將她雙乳全包容在掌中,恣意輕狂,把對乳房弄得起伏無定,
一搖三晃。

  彤霞被他如此一弄,心中一團淫火直冒了起來,抽離嘴唇低聲呻吟:“啊!
秀郎……”話聲柔橈嫚嫚,顯得嫵媚纖弱,大有不勝之態。

  武延秀聽得醉厭厭的,再見她媚目如絲,神情恍忽,容色姿態更顯迷人,叫
他怎能忍得住?連忙抽出右手往她胯處一摸,卻見滿手是水,便即笑道:“原來
婉兒你早已忍受不住,剛才怎地還說不要?”

  彤霞不依道:“你這樣弄人家,哪有不濕之理?”

  武延秀把指頭在肉蒂上一揉,彤霞立時渾身一顫,接著又連揉幾下,已見她
不住“喔喔喔”的呻吟起來,腰肢擺動個不停。武延秀說道:“很舒服吧,你說
與我知,現在是不是很想要?”

  彤霞連忙點頭,斷斷續續道:“要……想要……來吧……”

  武延秀存心要戲弄她,搖頭道:“說給延秀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彤霞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便知他有意刁難,不由喘聲道:“秀郎……你明
知故問,啊……不行了……不能再揉那裡,會……會來!”

  武延秀就是不肯放過她,中食二指齊出,直闖了進去,一面抽戳,一面用拇
指頭揉著陰蒂,弄得彤霞身拱腰晃,口裡嬌吟不絕。

  彤霞終於承受不過,開口求饒:“不行了……人家快要來了……你還不停手
……啊!老天……”一語未畢,身子連連哆嗦,竟丟了出來。

  武延秀抽回雙指,把眼一望,滿手淋淋漓漓,當下笑道:“婉兒的春水真
多,快來品嚐一下自己的味道。”話落,把手移到彤霞嘴前。

  只見彤霞雙目迷離,櫻唇微微張開,把他手上的水兒一一舔去。武延秀瞧她
舔得有滋有味,不禁興動難當,正想把她放倒,壓在身下大肆抽插一番,怎料彤
霞先行採取主動,雙手按上他胸膛,輕聲細語道:“你且好好臥著,不要亂動,
讓婉兒為你舔一下。”

  武延秀聽說,喜不自勝,已見彤霞緩緩移動嬌軀,最後趴伏在他兩腿間,伸
出玉手挽住肉棒,細細套弄起來。

  彤霞手裡把玩,眼睛卻盯住武延秀,見他攢眉蹙鼻,咧嘴呼噓。彤霞知他受
用,隨即加緊手上力度,其勢洶洶,把個陽物弄得昂首暴筋,硬如鐵石。

  忽見武延秀雙肘支起上身,氣喘籲籲道:“婉兒你不要只顧用手,我實在受
不了,快來舔一回。”

  彤霞給他一個微笑,玉手包住卵囊徐徐撫弄著,卻不去睬他,急得武延秀大
汗直冒,不住開聲苦求。彤霞見已捉弄他夠了,才伸出那紅艷豔的小舌頭,在馬
眼輕輕一舔。

  只見武延秀打了個股栗,一對大腿連顫幾下,忽覺龜頭一緊,已被一圈溫濕
包裹住,拿眼一看,卻見彤霞正自鼓唇搖舌,吸吮得異常賣力。武延秀直瞧得雙
眼放光,見著如此美貌絕倫的美女為自己含弄,哪有不火動之理?不由腰板挺
動,把那大物不住往她口里送,又深又狠,下下直抵喉頭。

  彤霞被他搗得“喔喔”亂叫,數十下過去,把肉棒吐了出來,撒嬌似的道:
“你這人恁地狠毒,想要弄死人麼?”

  武延秀聽說,心中不免有點疚歉,連忙道:“婉兒你不要氣惱,是我不好!
但這個也不能全怪我,誰叫你長得這般可愛,口舌功夫又如此厲害,光看著你含
弄的模樣,已足叫男人大洩三回了!”

  彤霞抿嘴一笑,再次把龜頭納入口中,恣情吸吮一番。

  武延秀又是一陣爽美,沈重的鼻息不住呼呼而出。

  彤霞一口氣便吃了半炷香時間,才心滿意足,趴回武延秀身上,說道:“秀
郎好厲害呢,弄了這麼久,竟然一滴不漏。”

  武延秀雙臂緊緊抱住她,笑道:“若不是剛才與你乾了一回,恐怕早就丟得
一干二淨了。真讓人難以明白,皇上年紀已一大把了,竟能挺得住你的誘惑,本
事倒不小啊!”

  彤霞把嘴唇湊向他鼻尖,輕聲道:“皇上年紀也並不很大,今年才五十出
頭,下面還挺硬朗的,他的本事實不下一般年輕人。”

  武延秀聽得興致盎然,又問道:“皇上那行貨如何?很大嗎?”

  彤霞自從扮作上官婉兒,也曾和李顯幹過一次,見問不由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這些男人就是愛比較這個,崔郎曾經問過,沒想你也這樣問。倒不如你老
老實實說出來,問我對哪個男人最滿意,相信這個才是你想知的。”

  武延秀確有此意,當下笑道:“婉兒你肯說自然最好,我確實想知道這點,
也好看看你喜歡怎樣的男人。”

  彤霞在他額頭打了個栗暴,說道:“好啊,你終於說出來了!”她借用上官
婉兒的身軀前,除了隱在一旁觀察她多時外,且早已把她的言行舉動、性情喜
好、身世故情、還有身邊的男人算得清清楚楚,現聽得武延秀這樣問,俏皮性子
頓起,便打算狠狠揶揄他一番。

  武延秀見她久不說話,還道她生氣,遂道:“你不說好了,萬不可生氣!”

  彤霞嫣然道:“我沒有生氣,你若想知道,婉兒便說與你知是了。皇上雖然
老當益壯,但說到他那話兒,也只是一般貨色,你這根寶貝可比他強大多了。”

  武延秀聽見,立時喜形於色,怎料喜容未落,再聽得彤霞道:“若與武三思
相比,你又可不及他了,不然也不會讓韋皇后如此癡迷難捨。”

  武延秀猶如冷水澆頭,怔然道:“他真的這般厲害?”

  彤霞淺淺一笑:“我又怎會騙你,他那根東西雖算不上特別長大,卻粗壯過
人,便如杯口子大小,你道放進女子那裡,塞得又脹又滿,怎會不爽利呢?話雖
如此,但他和張昌宗一比,卻又遜色幾分了!”

  武延秀搖頭不信:“武三思身軀魁偉,體魄健壯,我倒相信不假,但那個不
男不女的張昌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如何說我也不相信。”

  彤霞笑道:“這樣你就錯了,若他們兩兄弟沒有點本錢,阿母子豈會將他們
放在眼裡?我不妨與你說,阿母子有一個喜好,每日睡覺,都要男人睡在一旁,
原來阿母子喜歡抱著男子睡覺,還要把男子那根東西插在屄中,方能睡得舒服,
而張昌宗那行貨確有過人長處,便是軟垂著也有四五寸長,而最重要的就是那個
頭兒,比之鵝卵還要肥大,且龜棱異常豐厚,在睡覺之際還能緊緊扣住屄眼,不
易脫落,常人實難做到。這回子事,都是阿母子與我打牙兒時,親口說我知的,
當時我還是個未經人事的丫頭,聽了這一番說話,叫我總是想著這檔子事,一連
多日難以入睡。”

  武延秀一時張口難言,還是說道:“要是硬將起來,豈不嚇人之極?”

  彤霞點頭道:“這個自不在話下,當年我給他誘引上床,看見他那東西,直
嚇得目瞪口呆,被他破瓜時,簡直命兒都給他要了,粗長就不說了,光是那個頭
兒,已蹭刮得人家死去活來,還好他懂得憐香惜玉,不致強攻猛戳,才要回一條
小命!”

  武延秀笑道:“要回小命,這句話可說得大誇張了!但那個小子嚐過你的甜
頭,肯定時常來找你快活,我沒有說錯吧?”

  彤霞道:“可不是呢,一個月之中,總是要人家四五次,不是這樣,更不會
讓阿母子知道,險些連性命都掉了。”

  武延秀道:“你們這件事我倒聽說過。是了,給他這行大傢夥幹弄,豈不讓
你樂昏了,快與我說,你和他幹事是怎生滋味?”

  彤霞輕輕打了他一下,佯嗔道:“總而言之,就是比你好。”

  武延秀也不躲避,仍笑嘻嘻的將她抱緊,湊頭親了她一下,說道:“快說
嘛,這樣的大傢夥實在不多見,真想知道你這個大美人會有什麼感覺。”

  彤霞道:“人都死了,還說他幹什麼,倒不如說個活生生的人兒與你知,你
想要聽嗎?”

  武延秀笑道:“還用說,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對嗎?”

  彤霞道:“你少臭美了,盡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說的人可不是你,卻是一個
樣子英偉俊朗、武功高強的美男子。”

  武延秀聽見,便如唐胖子吊在醋缸裡,整個人都撅酸了!問道:“此子是何
許人?竟能獲得你如此頌讚!”

  彤霞微微一笑:“他本是關中楊門的少門主,我見他一表人材,氣宇軒昂,
便薦拔他一個殿中少監的職位。”彤霞說到這裡,把臉貼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這樣薦舉他,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武延秀心中自當明白,怔怔說道:“莫非你已和他……”

  彤霞笑道:“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要不我又怎知他比張昌宗還要厲害,
他胯間那根寶貝,不但粗長碩大,強勁十足,且耐力過人。當日和他幹弄,足足
弄了個把時辰,若不是我苦苦懇求,相信他還不肯罷手,現在想來,當真讓人回
味無窮。”

  武延秀越聽越感火動,下面的陽物已硬得隱隱發痛,當即伸手握緊肉棒,把
個龜頭抵住她的陰阜,氣急敗壞道:“快給我,實在忍不住了!”

  彤霞一笑:“我的秀郎,人家已張開大腿等著了,還不插進來……”說話甫
畢,一根大傢夥猛地闖關而入,登時進去了半根。

  便在這時,忽聽得外面一聲喝斥:“小心你們的腦袋,全給我滾開!”正是
安樂公主的嬌喝聲!


             第二回計誘公主

  武延秀見是安樂公主駕到,一把興致登時化為烏有,急忙之間,便要拔出陽
具,卻沒料到,竟被彤霞緊緊擠壓住,使他動彈不得。武延秀大急起來,說道:
“公主快進來了,給她看見如何是好!”

  彤霞道:“你剛才不是說讓她知道又何妨,因何現在害怕成這樣子?”話後
嘴角隱隱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裹兒才進入大門,彤霞便已知曉了。而她一連多日把武延秀留在府中,
卻是她和辛鈃的刻意安排,便是要將裹兒引來這裡,接著由辛鈃出馬,務要把這
個刁蠻公主臣服於胯下,主要原因,就是趁機接近她們母女二人。

  裹兒領著幾名公主府的人,怒氣沖衝的來到上官婉兒寢室。府內眾下人向知
裹兒的厲害,又怎敢上前攔阻,全都垂首低目,乖乖的退在一旁。裹兒正要推門
而入,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即停手回頭,說道:“你們給我全退到外廳,好好守
在外面,沒我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俗語有云,寧可讓人知,莫要讓人見。武延秀畢竟是她未來的丈夫,這種見
不得光的事兒,豈能給下人看去。

  待得眾人退去,裹兒才推開房門,一望之下,當場柳眉一聚,勃然變色,只
見二人女上男下,赤身露體,豈有不發作之理,戟指罵道:“好啊!你們這對狗
男女,竟敢……竟敢……”一口怒氣,立時喘不過來。

  彤霞微微一笑:“公主你又何需氣惱,咱們三人的事,又不是首次。”一面
說話,一面撐起身軀,陽具從陰阜跳脫而出,還挑出一陣花露,落在武延秀的肚
皮上。

  裹兒看見,更是怒不可遏,一對美目瞪得又圓又大,狠狠的盯著眼前那根肉
棒,罵道:“武延秀,你這個混帳東西,可對得起我?”

  武延秀不覺訝然一驚,心知這個刁蠻公主動怒起來,實不是好玩的,當即脅
肩諂笑,說道:“裹兒你先息怒,我不去見你也是為大家好,你我還沒拜堂就見
面,確實大大的不吉利。可恨的是,自己就是無法定下心來,要我在外覓柳尋
花,自問又對你不起!既然不能去見你,只得強自死忍。這段日子裡,實在叫人
憋得辛苦!最後想起你和婉兒友好,大家亦曾一起耍子兒,忍無可忍下,才會來
這裡。你若然要怪,便怪我下面這個沒長進的傢夥。”

  裹兒怒氣未息:“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話!好,你懂得風流快活,難道我就不
懂,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武延秀心想:“你這個丫頭有什麼做不出,宮裡宮外,養著十幾個男人,鎮
日價酒池肉林,朝夕淫樂,你說我不知麼!我這個駙馬爺,說一句不好聽,還不
是一頭沒嘴烏龜,莫說是出聲,便連悶氣也不敢噓一口!”

  彤霞披了一件蟬紗輕衣,緩緩走到裹兒跟前,挽著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
道:“公主,秀郎這樣做,確實有他道理,公主若要怪罪下來,就怪婉兒好了,
這都是婉兒不好,沒有體會公主的心情。這樣吧,婉兒願意將功贖罪,把我一個
寵兒送與公主樂一回,請加原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裹兒撇嘴一笑:“你是說那些崔家兄弟?我看不必了,奪人所愛,這種事情
我做不出來。”這句指桑罵槐的尖酸話兒,明著是有意說給她聽。

  彤霞也不生氣,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公主誤會了,倒不是他們兄弟四
人,是我剛表薦為殿中少監的年輕人,若論長相美貌,實不下你的秀郎,加上那
話兒如驢物一般,且耐力過人,能久戰不洩,公主若不相信,我今日便遣他到你
公主府中,大可試他一試。”

  裹兒聽得怦然心動,怔怔的望了彤霞一會,微微笑道:“聽你這樣說,瞧來
你早就嚐過甜頭了。”

  彤霞並不答話,只是輕輕笑了一下。

  裹兒問道:“他的人呢,叫什麼名字。”

  彤霞說道:“此人現正在我府中,他姓楊,名峭天。”

  裹兒聽得名字,低頭沈思:“楊峭天,我好像聽過這名字。”

  彤霞點了點頭,道:“他正是關中楊門的少門主,據我所知,武三思曾和他
有過些許嫌隙,後來不知為了何事,二人竟風休冰解。”

  裹兒雙眼突然圓瞪起來:“啊!原來是他,武三思也曾和我說過此人,聽說
他年紀輕輕,武功卻厲害得嚇人,數十個官兵,一下子便給他全部擺平。這樣的
人物,確實非見不可。婉兒,快快傳他進來,讓本公主見一下。”

  彤霞暗地一笑,說道:“是,請公主先行就坐,婉兒馬上傳召。”話落,輕
輕拉動床榻旁的銀鈴,一個侍女走進寢室聽候吩咐,彤霞道:“你立即到東廂通
知楊少監,著他馬上來這裡。”

  武延秀早已披上衣服,站在裹兒身旁,聽見二人的說話,不由湧起一陣醋
意,心想:“原來那個男人早就在府中,可真大大的不妙,要是給裹兒看上了,
我頭上豈不又多了一塊綠頭巾?”他心中雖有萬個不滿,又不敢開聲勸阻。

  過了一會,寢室門忽然大開,只見剛才的侍女走了進來,躬身道:“楊少監
已在外面候見。”

  彤霞點了點頭:“馬上叫他進來。”

  但見辛鈃大步而入,直趨彤霞身前行禮:“下官拜見娘娘。”

  彤霞微微一笑:“不用多禮,快來見過安樂公主和駙馬爺。”

  辛鈃佯作一呆,忙向裹兒雙手一揖:“微臣楊峭天拜見公主殿下,拜見駙馬
爺!”

  適才辛鈃進入寢室,裹兒一見之下,早已眼狂心熱,惹動心猿,暗暗讚許不
已,現在近前一見,更覺他英俊不凡,一團熱火直湧上心頭。

  便在辛鈃見禮完畢,裹兒正待開聲,怎料站在身旁的武延秀卻搶先罵道:
“你膽子好大,看見公主竟敢不下跪!”

  裹兒一聽,說道:“不用跪拜了。”回頭瞪了武延秀一眼,氣他多管閒事。

  武延秀抹了一鼻子灰,滿肚火又不敢發作,只得鼓腮瞪目,站在一旁。

  辛鈃和彤霞看見,心中竊笑。

  辛鈃問道:“公主、娘娘召見微臣,不知有什麼吩咐?”

  辛鈃進入皇宮已有一個月,在這段期間,雖曾見過安樂公主多次,但每次見
面,都是相隔甚遠,終究看不真切,今日見著,也不由讓辛鈃暗讚一聲。

  他確沒想到,這個臭名遠播的婬女,竟然長得如此俊俏,粉臉桃腮,雙瞳翦
水,生就一副秀麗清純的模樣,實是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若非早就知曉她的為
人,真個讓人萬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美人兒,卻是個人盡可夫的淫娃!

  只見裹兒慢慢站起身來,說道:“我聽娘娘說,說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果
然沒有說錯。今日我叫你前來,確實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辛鈃道:“公主儘管吩咐,微臣必定全力以赴。”

  裹兒嘴角綻出一個微笑:“不論多為難的事,你都願意去做,是嗎?”

  辛鈃聽她這樣說,自當了然於胸,暗道:“你這個臭皮娘,終於墮入我的羅
網了。好!老子今趟誓要將你弄得貼貼服服,方知我的厲害。這一切都是你自作
自受,可不要怪我。”當下頷首道:“公主吩咐就是。”

  裹兒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忽地臉容一變,回頭瞪著武延秀,戟指
道:“皇上剛敕封他為駙馬爺,還沒拜堂,他便偷偷躲在這兒和娘娘風流快活,
你道是不是要懲辦他?”

  辛鈃險些要笑了出來,卻假裝吃了一驚:“這個,這個……”

  裹兒道:“什麼這個那個?他敢做出這種事,難道他不應該領罪嗎?”

  辛鈃說道:“駙馬爺雖然有點不是,但這事兒又怎好宣揚出去呢,倘若事情
弄大了,恐怕有損皇家的體面,還望公主三思。”

  裹兒道:“你說得倒不錯,但本公主就是氣不過來。好吧,死罪可免,活罪
難逃,我若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還道我好欺負。現在我命你當著他面前和
我快活,要他做隻大烏龜,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武延秀聽見,臉上登時青一陣,白一陣,連忙道:“公主你……”

  裹兒喝道:“你給我閉嘴,我若把此事與父皇說,你便有十個腦袋都砍掉,
這個只是小懲大誡,已經便宜你了。”

  辛鈃暗自一笑:“真沒想到,這個小淫娃倒有點頭腦,偷漢竟能擺出大條道
理來,當真有趣得緊!”心裡雖然這樣想,口裡卻道:“瀆犯公主,乃罪在不赦
的死罪,微臣實在不敢。”

  裹兒笑道:“好呀,你和娘娘的事我早已得知,難道瀆犯娘娘就不是死罪
嗎?總言之今日的事,便只有咱們四人知道,更不會怪罪於你。”只見裹兒口裡
說著,人已走到辛鈃身前,玉手往下一探,已隔著褲子握住他的玉龍,觸手之
處,果然放著一根龐然大物,芳心不禁怦怦亂跳,暗地叫好。

  辛鈃哪會想到她這麼大膽,不禁一怔:“公……公主……”

  裹兒�起螓首,牢牢盯著他道:“娘娘沒有說錯,你的本錢果真不小!來
吧,抱我到床榻去。”

  辛鈃擺出一臉難色,說道:“微臣確有難言之處,恐怕會惱犯公主。”

  裹兒微微一笑:“我早已說過不會怪罪你,還有什麼難言之處?”

  辛鈃道:“微臣有一個壞習慣,每當興奮之時,便會常性盡失,做出很多傲
慢無禮、舉動粗暴的事情來,屆時必定觸怒公主,這又如何使得?”

  裹兒聽後,不由掩嘴一笑:“我還道你害怕什麼,幹這回事若沒半點粗暴,
哪有什麼趣味可言?好吧,我向你保證,你愛怎樣便怎樣好了,本公主絕不會食
言怪罪,這樣你可以放心吧。”

  辛鈃道:“公主既然這樣說,微臣只好順旨,倘有什麼失態冒犯,言行粗
暴,還望公主不要見怪。”

  裹兒送他一個微笑,輕輕點頭應允。

  辛鈃一望其餘二人,但見彤霞嘴角含笑,正緩步走向武延秀,而那個駙馬爺
卻鐵青著臉,瞪圓雙目,正狠狠的和辛鈃對望。

  辛鈃暗道:“你瞪著我幹麼!這是你老婆提出的,怪得了誰?”

  裹兒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沙場老將,玩過的男人數不勝數,她自從和武延秀
搭上了,只道世上再難有人比得上他,不想今日遇見了辛鈃,方知天外有天。只
見她把嬌軀緊緊貼在辛鈃身上,右手始終握著玉龍不放,著力把玩。

  辛鈃存心展示本錢,暗運真氣,巨龍立時沖天而起,猶如一根火棒似的,炙
熱粗長。

  裹兒握在手裡,兀自吃了一驚,�起頭怔怔望著他,愕然道:“你這……這
東西怎地如此粗大?好不嚇人!”

  彤霞在旁聽見,笑道:“公主,婉兒沒有說錯吧,他的本事還多著呢!”

  辛鈃伸出左手,攔腰將她抱住,說道:“公主長得天仙化人,實在教人好不
動興,巴不得一口將你吞進肚子去。”

  武延秀聽了辛鈃的說話,不由火冒三丈,喝罵道:“好大的膽子,在公主跟
前,竟敢不三不四的亂說……”

  一語未畢,裹兒已經發作:“本公主就是愛聽,與你何干?”

  裹兒這句說話倒不是假,和她有過一腿的男人雖多,但都是些謏才之輩,只
懂奉命唯謹,謹慎從事,唯恐一言一行會得罪她。如此諸多忌憚,畏首畏尾,幹
起事來自然情趣大減。她之所以喜歡武延秀,也因為他作風大膽,言行無忌,不
同那些只懂得奉承,辦起事來卻畏葸不前的面首。

  辛鈃見她喝斥回去,淘氣心頓起,面露得意之色,朝武延秀瞧了一眼,立時
把他氣得鼻頭出火,擰眉瞪眼,若非顧忌這個金枝玉葉,肯定撲上前來和辛鈃放
對。

  彤霞在旁瞧在眼裡,便向辛鈃遞個眼色,意是叫他不可太過分。為了緩和二
人的氣氛,彤霞移到武延秀身前,雙手徐徐圍上他腰肢,�頭輕聲道:“秀郎你
也不用氣惱,在你身邊不是還有婉兒麼!來吧,親一親婉兒好嗎?”

  武延秀看著她那冶容婉麗的臉孔,一團怒火立即消了一半,當即低下頭來吻
著她小嘴,唇舌繾綣,只消片刻工夫,二人已打得火一般熱。

  另一邊廂,只見裹兒猶如螞蝗見血,雙手把住玉龍就是不肯放手,弄得甚是
起勁:“你這裡變得越來越大了,這樣大的東西,本公主還是首次碰見,快些把
褲子脫下來,讓我看一看。”

  辛鈃心裡罵道:“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外表清秀漂亮,卻生就滿身淫
骨。外間傳言果然沒錯,確切不移,的是個小淫娃。今日遇著我,算是你走黴
運,若不好好整治你一番,如何對得住天下的男人?”當下笑道:“公主你不用
心急,咱們慢慢來,總會有的你樂的。”

  只見辛鈃突然手上使力,粗暴地將她別轉了身子,胸背相貼,雙手穿過她腋
窩,繞到前面來,一手一個握住她雙乳,隔著衣衫恣情把玩,而一張嘴巴,卻舔
著她耳背,害得裹兒渾身陣陣酥麻,險些站不住腳。

  其時貴族女姓多以紗羅為衣,低胸設計而不穿內衣,以展示乳溝為時尚。這
時給辛鈃一輪搓揉,兩個乳房那堪擠壓,即時便要從衣裡跳脫而出。

  裹兒何曾受過這樣粗魯的對待,不禁嗯呀一聲,忽覺一隻手從胸口伸進衣服
內,一個圓滾滾的乳房,著著實實的全然落入他手中,只覺他每下搓弄,力度卻
大得嚇人,使人隱隱作痛,裹兒終於忍受不住,不由脫口而出:“啊!不要這樣
用力,會痛……”

  辛鈃存心作弄,自不去理睬她,且把那顆乳頭夾在指縫中,著力折磨,口裡
說道:“公主這對奶子真個又圓又大,把玩起來特別有趣。”說話之際,抓住乳
房一個揪扯,整個渾圓立時跳了出來,擱在衣服外,更顯圓潤碩大。辛鈃將眼一
看,但見櫻桃紅綻,襯托著雪一般的乳肉,果真粉嫩誘人,叫人為之垂涎。辛鈃
暗叫一聲好,拇食二指夾著那夥櫻桃大肆撚揉起來。

  裹兒給他這般一弄,即時小嘴圓張,雙眼如絲,氣咻咻的只顧著喘氣,露出
一副嬌嫋不勝的模樣。

  辛鈃見她這副陶醉之色,亦大為心動,另一隻手同時探到她胯間,扣抓住要
害,著力擠揉,說道:“公主你看,駙馬爺正在瞧著,見住自己的女人被男人淫
玩,實在挺難受的啊!”

  裹兒聽見,美目輕輕一移,卻見武延秀和彤霞正摟作一團,親熱非常,而彤
霞的玉手卻落在他身下,握住肉棒正套得起勁,饒是這樣,武延秀仍是瞪大一對
眼睛,瞬也不瞬的望將過來,兀自看得津津有味。

  裹兒看見二人如此親熱,一股忌恨之意,更是難以壓抑,便即扭頭往後,瞧
著辛鈃道:“不用理會他,他既然喜歡和婉兒親熱,便由他好了!你也來親我,
今日你就狠狠的在他面前玩我,用你的大陽具姦淫我。”這句說話如此露骨,自
然是說給武延秀聽。

  辛鈃會心一笑,低下頭便吻上她小嘴,雙手依然沒有停下來,不住挑逗她的
熱情。

  裹兒反手到後,把玉龍緊緊握在手中,套個急勁。

  二人便這樣站著,你狂我癡,弄得不亦樂乎。

  辛鈃一面吻著,一面去脫她的衣服。

  裹兒從容相就,任他為所欲為,一會兒工夫,辛鈃已將裹兒脫得精光,遍體
絲縷全無,一具凹凸有致、異常迷人的雪軀,白生生的裸露在眾人眼前。

  裹兒驀地回過身子,伸手去扯辛鈃的腰帶,卻被辛鈃出手攔住,笑道:“公
主無需猴急,微臣有個玩意兒想和公主樂一樂。”接著彎下身子,張口含住她一
顆乳頭。

  裹兒栗栗一戰,一陣美意,立時迸散全身。

  只見辛鈃一手圍住她的纖腰,免她乏力軟倒下來,一手伸到她胯間,雙指合
並,聽得“滋”的一聲,兩根指頭直闖了進去。

  裹兒上下受襲,遍身撲速速亂跳,不覺骨軟筋麻,便如雪獅子向火,霎時間
酥了半邊。

  辛鈃一招得勢,曲著指頭,使出那門雙指神功,著力挖掘。

  豈料辛鈃才掘了幾下,裹兒已然忍受不住,雙手牢牢攀住辛鈃的身軀,嘴裡
嚶嚀大作,雙腳早已顫抖個不停。辛鈃使出這一手,一來是童心大起,二是先讓
她嘗個甜頭,自然加多幾把勁。

  裹兒給他連番疾搗,如何抵擋得住?數十下過去,已聞得花穴“咕咕”作
響,水聲泙湃。

  裹兒何曾嚐過這滋味,只覺辛鈃每一摳掘,便如摳心挖肝似的,難過到極
點,終於忍無可忍,顫聲求饒起來:“啊!不行了……求你不要動,快……快停
手……”

  辛鈃怎肯半途而廢,自不去睬她,反而加重手上工夫。

  裹兒緊攀住辛鈃,口裡“啊啊”連聲,終於幾個強烈的抽搐,一股水兒突然
狂噴而出,一陣接住一陣,毫不間斷,直澆在地氈上。

  裹兒洩得全身發軟,還好給辛鈃摟住,要不肯定坐倒下來。

  辛鈃見她水量極多,比之彤霞還要厲害,不由大樂,笑道:“人人都說女人
是水做的,果然一點不假,公主你自己看看,便是撒尿,恐怕也沒這麼多呢!”

  武延秀剛才聽得裹兒的叫聲,一看之下,當場給眼前的奇景嚇呆,張著嘴
巴,一時竟說不出聲來。他素知裹兒水量充沛,卻沒料到會如此厲害,若非今日
親眼看見,確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而彤霞看見辛鈃使出這一手,自然心中得意,湊頭到武延秀耳邊,輕聲說道
:“秀郎,瞧來公主挺快活呢,你也來幫我弄一弄,好嗎?”

  武廷秀聽見,不禁大皺眉頭:“但我……我不曉得這個。”

  彤霞微笑道:“不懂又打什麼緊,你我依樣畫葫蘆,試試又何妨?”

  武延秀向來心高氣傲,當下搖了搖頭:“一味模仿,只會被這小子看輕,我
才不干這種事。”

  彤霞見說,只是一笑,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咱們便做咱們的。”接
著跪到他身前,提起他的肉棒,小嘴一張,便納入口中。


             第三回巫山洛浦

  裹兒因刺激過度,終於站不住腳,雙腿一軟,整個人坐在地氈上,還沒回過
氣來,辛鈃已將她放倒,讓她朝天臥著。俗語有云:拉口子要見血;刨樹要搜根
兒。正是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

  辛鈃存心要整治她,豈容裹兒有喘息的機會。只見他把身一移,已跪到裹兒
身旁,一手握住她一個乳房,一手並起兩根指頭,再次插進花穴裡。

  裹兒領教過剛才一役,早已洩得亡魂失魄,見狀連忙叫道:“不行……求你
不要再這樣,實在受不住了!”

  辛鈃朝她一笑:“剛才只是開頭炮,接下來才是正題呢。”說話一落,雙指
隨即發動,咕嚕咕嚕的抽動起來。

  裹兒高潮未盡,幾下出入,花露已勁射而出,點點水珠,直濺到數尺開外,
濕了好一大片。待得辛鈃興盡收手,已見裹兒出氣多,進氣少,便連眼睛也無力
睜開,全身只是抽搐個不停。

  辛鈃見她死去活來的樣子,心中大叫痛快,但他仍是不饒,一個跨腿,便來
到她身下,扳起她的一雙玉腿,朝天八字劈開,露出一個紅通通、嫩綽綽的水簾
洞。但見水光瀲灩,朱門綻放,兀自搐動個不停。辛鈃見著這個好物,心動不
已,旋即把頭一低,大口大口的吃個不亦樂乎。

  裹兒給辛鈃舔了幾下,竟然迴光返照,口裡已喔喔叫出聲來,伸出一對玉手
牢牢按住辛鈃的腦袋,只把個臀兒往前亂送。

  辛鈃倒也有點佩服她,稍事刺激,便即生龍活虎!轉眼間便能回復過來,真
真是個小婬女。辛鈃也不打話,只顧埋首舔吃,一根舌頭滾來滾去,挑刺吸舔,
無所不用其極。

  裹兒越來越美,淫聲浪語登時迸發而出:“啊!好舒服……不要停下來,還
有里面,給我用力舔。嗯,沒錯……是……便是這裡了!”

  辛鈃依她所言,雙手撥開花唇,在那嫣紅嬌嫩的蛤肉舔了幾回,待得裹兒稍
有美意,辛鈃便即住口停手,明著是吊她胃口。

  裹兒正自得趣,驟然給辛鈃這樣一弄,滿肚慾火立時無處可發,憋懆得渾癡
掙。辛鈃卻不去理會她,站起身來解帶卸衣,兩下子便脫了個精光。裹兒看見他
胯下的巨龍,諕得呆打頦空張著口。她可說閱人無數,但這樣粗大的傢夥還是首
次看見。

  只見辛鈃挺著玉龍,一把將裹兒從地氈上拉起,讓她跪在跟前,喝道:“來
給我舔!”

  裹兒乃金玉之身,何曾給人這樣吆喝過?但不知為何,今趟竟然低顏下膝,
千依百順起來,卻乖乖兒的跪到辛鈃面前。

  裹兒呆著一對眼睛,怔怔的盯著辛鈃的陽具,但見眼前之物委實大得嚇人,
筋盤結節,頭大棱厚,足有八寸余長,粗過一圍,如此碩大的神兵利器,實是希
世之珍。不由看得又驚又喜,芳心跳個不停。

  辛鈃見她只是癡癡的發呆,再一聲斷喝,裹兒霍地嚇了一跳,忙伸出玉手把
住陽具,才一觸手,便覺滿手滾燙。

  裹兒心中微微一驚,不禁�起雙目,望著辛鈃道:“好、好燙,又這麼大,
人家怕吃不下?”

  辛鈃笑道:“難得公主也怕卵大。”當下一手固定她腦袋,一手緊握肉棒,
又是一喝:“張開你的嘴巴。”

  裹兒天生一張小嘴巴,現聽見辛鈃的說話,只好把小嘴盡張,幾經辛苦才把
頭兒包箍住,饒是這樣,卻已塞滿了一嘴,全無半點空隙之地。

  辛鈃雙手搊著裹兒的腦袋,腰板一挺,肉棒直戳而入,龍首迳抵喉頭。

  這下狠搗,可真苦了裹兒,頓時喉嚨梗塞,眼淚直淌,當真苦不堪言。

  辛鈃一向風度宏邈,頗有惜玉憐香之心,但對著眼前這個俏公主,不知為
何,就是存著一股厭惡感,當下也不理會什麼後果,只是想好好的蹂躪她一番。

  裹兒被那巨龍連番突進,倒嗆得臉紅耳赤,雙眼翻白,待得辛鈃抽回肉棒,
方能吸得一口氣,豈料還沒回過氣來,肉棒又再猛然闖進,幾番播弄,已把裹兒
弄得只剩下半條人命,更不知陪下了多少眼淚。

  辛鈃早就料到,今回這樣折磨她,依這個潑辣貨的脾性,絕對不會和他善罷
幹休。但辛鈃就是一副古怪拗別的�性,若因為她是公主,要他婢膝奴顏,偷合
苟容,相信他寧可砸掉腦袋,也不肯這樣做。

  裹兒給他一輪整治,辛鈃便如出了一口悶氣似的,渾身舒暢無比。只見他嘴
角含笑,湊頭到她耳邊,說道:“這手'靈龜入洞'不賴吧?這門子功夫,最考
究是一個'硬'字,方見其效,公主剛才嚐過這滋味,感覺如何?”

  只見裹兒慢慢平服下來,聽得辛鈃的說話,�起頭望向他,說道:“原來這
個叫'靈龜入洞',感覺雖然有點辛苦,倒也有趣得緊,挺好玩的!”

  辛鈃聽了當場呆了眼,心裡暗罵:“好一個賤貨,被人插得一息奄奄,竟然
還說好玩!”

  思念未畢,忽聽得一聲婉轉的嬌鳴傳將過來。辛鈃把眼一望,卻見彤霞和武
延秀已經乾起事來。辛鈃微微一笑,心想:“彤霞這個狐狸精確實有一手,光是
那手維妙維肖、逼真傳神的化身大法,便已無人能及。她今次化身成上官婉兒,
不知羅叉夜姬發現了沒有,雖然有二師兄幫助,隱住了彤霞的妖氣,但那妖女並
非易與之輩,假若已被識破,恐怕又有另一番波折!”

  便在辛鈃沈思間,兩隻纖纖玉手已圍了上來,只聽見裹兒道:“抱我上榻,
人家已忍不住想要你了!”

  辛鈃眉頭輕輕一聚,旋即笑道:“公主有命,微臣豈敢不從?”當即把她橫
抱起來,迳往床榻走去。

  裹兒一上床榻,便即主動大張雙腿,露著一個妙牝,單等辛鈃進來。

  辛鈃見她那如飢似渴的模樣,心想:“今日我便狠狠的教訓你一頓,看你能
撐持多久?”便即跪到她胯間,手握巨龍,先把頭兒在門前挨挨蹭蹭,惹得裹兒
好不興動,不住扭腰擺臀。

  裹兒實在忍無可忍,口裡叫道:“你還待什麼?快來嘛!”說話甫落,一個
巨物突然闖了進來,把個陰阜撐得脹滿,一陣難言的充實快感,倏地席捲而來,
美得裹兒大叫一聲:“啊!好美……”

  隨見辛鈃腰肢加力,往裡奮力一戳,只聞“滋”的一聲,立時直衝到底,整
個龍頭已被一團軟肉包裹住。

  裹兒不曾嚐過如此粗長之物,驟然被巨棒一擠,不禁大叫一聲,只覺整個陰
道脹痛難當,讓人好不難受。

  辛鈃也暗暗一驚,忖道:“這個小淫娃恐怕一日也離不開男人,怎地還會如
此緊窄?”垂首一望,卻見仍有一截在外,竟無法全部容納。

  裹兒雙手用力摟住辛鈃的頭頸,一臉苦楚道:“實在太大了,撐得好難受,
你且慢慢的動,先讓我慢慢適應。”

  辛鈃笑道:“是這樣嗎?”接著抽至玉門口,只留下一個頭兒,緊緊密密的
在門前抽插起來。

  如此淺抽密啄,果然受用非常,美得裹兒眉軒眼閉,不住發出迷人的呻吟。
辛鈃早已心中有數,打算先讓她嚐一下甜頭,再好好料理她。

  只見辛鈃使出九淺一深之法,精耕細作,卻一面暗暗默念咒語,以“容成陰
道”看看裹兒是否邪妖化身,但一連試探多次,卻無半點特殊異狀,不由放心下
來。

  如此幹弄了一會,辛鈃特然抽出玉龍,說道:“背過身來,給我趴著。”

  裹兒自明其意,知他是要從後突進,便即緩緩撐起身子,依他所言趴跪在
榻,翹起豐臀,忽聽得“啪”一聲巨響,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驟然而生,原來被辛
鈃用力打了一下,雪白粉嫩的屁股,立時現出一個紅彤彤的掌印。

  辛鈃笑問道:“相信你還沒嚐過一面被幹,一面挨掌的滋味吧?”

  裹兒雖然疼痛未消,仍是搖了搖頭,辛鈃又道:“這種滋味可妙得很,今日
便讓你嚐一嚐鮮吧。”

  只見辛鈃挽住玉龍,望準目標疾刺了進去,這一下既猛且疾,一放到底,接
著又是“啪”一聲脆響,屁股再次著著實實挨了一下,緊接住便是一輪重重的深
刺,記記直抵深宮。

  裹兒一時禁受不起,叫將起來:“不要……啊!好痛,不要這麼深,人家要
給插穿了……”

  辛鈃再次用力打了一下,笑道:“我還沒全部進去呢,怎能說是深?”才一
說完,雙手抓緊她雙股,先把龜頭抵在深處,繼而腰板使力,一顆健碩肥大的頭
兒已逼開一團嫩肉,徐緩深進。

  裹兒立時痛得眼淚直淌,叫道:“不行,不能再入,好痛……”

  辛鈃猶如春風過耳,全不理會,終於漸漸盡根,整個龜頭已被團團溫熱包容
住,說道:“裡面果然緊得好厲害,簡直爽呆了!”便即在深宮抽插起來。

  裹兒只覺深處陣痛陣麻,當真難過到極點,而辛鈃卻不肯放過她,一下比一
下沈重,速度同時漸漸加快。一時之間,“啪啪”之聲瀰漫滿室。轉眼便數百下
過去,裹兒終於緩緩適應過來,疼痛之中,隱隱夾著一股酸麻。再過一會,疼痛
逐漸趨弱,快感隨之而生。

  辛鈃年輕力壯,精力充沛,依然抽搗個不停,忽聽得裹兒的悲鳴聲轉變過
來,換成陣陣的迷人呻吟,不禁大感奇怪,問道:“見你這個挺美的模樣,似乎
是好起來了,是不是?”

  裹兒連連點頭道:“好……真的好美,原來幹得越深,感覺就越妙,可不可
以再快一點,深一點,實在太舒服了……”

  辛鈃皺眉苦笑,暗罵一聲:“我操!真是犯賤的騷貨,我看你能挺多久?”

  眼睛斜望,發覺彤霞和武延秀已經完事,抱腰搭肩的擁在一起,四隻眼睛正
自望向過來。辛鈃心道:“你喜歡看我幹你老婆,就讓你看個夠,白醋加楊梅,
一於酸死你這大烏龜。”

  裹兒情興正濃,不住晃動身子迎湊,怎料花房一空,辛鈃突然把肉棒抽離,
帶出湝湝花露。裹兒好生沒興,扭過頭來,見辛鈃與她狡黠一笑,伸手扶她側臥
下來,自己同樣側過身軀,臥到她背後,用手把她一條玉腿朝天豎高,從後將玉
龍刺入。

  辛鈃早就瞧準位置,把個交接處朝向床榻外,好讓武延秀能夠看見。隨聽見
辛鈃道:“公主你把大腿再架高一點,自己用手攙扶住,不要放下來。”

  裹兒對他果然言聽計從,半點不違。只見辛鈃騰出右手,從後繞到她胸前,
牢牢握住她一個乳房,下身運起巨棒,“噗嗤,噗嗤”的大肆出入。

  武延秀瞧得雙眼圓睜,青筋暴現。如何說裹兒畢竟是他未來的妻子,眼見她
當著自己和男人淫亂,叫他怎能忍下這口氣,只是這個未來妻子不同別人,卻是
皇帝的愛女,縱有滿肚怒火,也得忍氣吞聲,要是公主一旦翻臉不認人,真個死
無葬身之地!

  彤霞看見武延秀的表情,自然明白在胸,當下說道:“秀郎,公主的脾性你
最清楚不過,常說捉賊見贓,捉姦見雙,今日我倆給她捉個正著,若非我想出了
這個計策,相信她未必肯輕易放過咱們。”

  武延秀一邊聽一邊點頭:“你的話確有道理,公主雖不致把此事向外宣揚,
但想要她原諒我,勢必要吃不少苦頭!”

  彤霞微微一笑,說道:“我曾多次勸你不要留在我府中,但你總是不聽我的
話,其實紙又怎能包住火,我知公主早晚會找到這裡來,才預早想出此計,還叫
了楊少監幫忙。為了讓公主息怒,我和楊少監已商量好,到了適當時機,他會給
我一個眼色,到時你我一起加入戰陣,只要能讓公主稱心如意,一切怒氣自會煙
消雲散。”

  武延秀聽後,往辛鈃望去,含笑道:“原來你們早有預謀。”

  彤霞說道:“不要說得這樣難聽,你不妨想想看,只要咱們四人搞在一起,
公主便要怪責,恐怕也難以找藉口。其實公主是一時之氣,只要她怒氣一過,什
麼都容易商量,對嗎?”

  武延秀點頭道:“婉兒你不但是個才女,還是個智多星呢。”

  彤霞莞爾而笑,二人的目光徐徐移向床榻。卻見裹兒單手抱著一條大腿,雙
腿盡開,交接之處纖悉無遺,一根巨棒正在大肆出入,把個花穴插得汁水亂飛。

  武延秀見著如此淫穢猥褻的情景,才發洩不久的肉棒,立時又再蠢蠢欲動,
漸漸硬了起來。

  辛鈃穩守精關,使出本領著力戳刺,本擬裹兒勢必抵擋不住,沒想裹兒接連
高潮幾回,仍是耐力驚人,叫辛鈃不能不說一聲佩服。辛鈃沈吟半晌,乾脆把心
一橫,倏地拔出陽具。

  裹兒正樂在其中,驟然膣裡一空,頓感詫異,在她尚未回念,便覺龜頭已撐
開股間的菊門,不由大吃一驚,叫道:“不可以……那里幹不得……”

  辛鈃見她如此驚惶失措,便知已找到她的死穴,更是不肯放過,雙手牢牢攀
住她的腰肢,不讓她移動,微一用力,頭兒登時闖了進上。

  裹兒給巨棒強硬突進,一陣劇痛猛然襲來,禁不住“呀”的叫了一聲。豈料
痛楚未過,玉龍又再進了半根,火辣辣的撕裂疼痛,讓她終於哭了出來:“痛死
我了……快……快拔出來,人家不要了!”

  辛鈃笑道:“看來公主還是首次弄後面,對不對?”口裡說話,玉龍卻沒有
停下來,依然繼續往前推進。

  裹兒已痛得難以開聲,只不住點頭。

  辛鈃道:“公主便該試一下了,第一次或許會有點不適,一旦適應過來,接
下來可真美妙難言呢?”

  裹兒雖然早已聽聞這種事,但確實不曾嘗試過,不想第一次就遇上這根龐然
大物!

  武延秀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怔呵呵的看得目不轉睛,他決沒想到,辛鈃竟
然雀巢鳩占,奪了裹兒的後庭,心裡難免又嫉又恨。

  便在此時,忽聽得裹兒大聲叫了起來:“不要動,太難受了,求你不要再
動……啊!痛死了,又這麼深,你會要了我的命!”

  辛鈃道:“公主你真是很緊,咱們換個位置,這樣你會舒服一點。”說罷,
雙手從後環抱住她的嬌軀,一個大翻身,變成女上男下,裹兒整個人仰臥在辛鈃
胸膛上,後庭仍是插著一根大棒兒,而前面的花穴,正自唇瓣綻放,溪流滈滈,
真個迷人眼目。

  武延秀愈看愈感興動,抱著彤霞便要求歡。

  彤霞輕輕把他推開,說道:“你忘記了我剛才的說話麼?看來現在已經是時
候了,公主前面這個好物,現正好留著給你。”

  武延秀聽說,拿眼望向裹兒那濕漉漉的美穴,胯下之物不由連跳幾下,一把
拉住彤霞,急步往床榻走去。

  辛鈃看見二人走來,暗自一笑,馬上腰板加力,狠命疾戳。

  裹兒這片處女溪谷之地,如何能抵擋得住?正要開聲求饒,忽見武延秀手握
肉棒,跪到自己身前,便知其意,叫道:“秀郎你……你想怎樣?”

  武延秀早已淫火燒心,當下一言不發,舉槍便刺。龍槍順著水兒一放到底,
直點著花蕊,旋即大肆抽插起來。武延秀雖然不及辛鈃粗大,但腰下確實有些本
錢,這時兩根話兒一起發動,其勢可想而知。

  裹兒雙洞同時受襲,塞了個滿堂,一時之間,實不知是苦還是樂,只把螓首
亂搖,氣喘籲籲道:“你……你們怎可這樣欺負我,真想弄死人家嗎……”仍沒
說完,小嘴已被彤霞封蓋住,一根香噴噴的舌頭直闖入她口中。

  彤霞一面索吻,一面在她身上撫摸,最後握住她一個乳房,輕搓緩揉,極盡
溫柔。

  挨了半晌,裹兒美意漸生,後庭亦見通暢,轉眼之間,便已哼哼唧唧呻吟
起來,搖臀晃腰,只把個穴兒往前送。

  辛鈃見她突然發浪起來,又想找個機會難為她一下,忽地一陣馨香撲鼻而
來,一嗅之下,感覺這香味極為熟悉,不知在哪處聞過?思索一會,猛地想了起
來,正是上官婉兒身上的香味,側頭一望,香氣果然是從身旁的彤霞傳來,心
想:“彤霞真是厲害,不但把樣子變得和上官婉兒一模一樣,便連這細微瑣碎的
事情亦照顧周到。”

  想到這裡,辛鈃不由想起當日在星霜池榭所見的情景,暗道:“上官婉兒確
是個一等一的人物,雖然眼前的人是彤霞所扮,並非是她真人,但長相身材卻無
半點差異,今日不妨指雁為羹,一嚐這位美人的滋味,倒也有趣得緊。”

  辛鈃歪念頭一起,隨即行動,一把抱住身旁的彤霞,湊頭便要親嘴。

  彤霞對他自是千依百順,只兩下子工夫,二人便如一團火似的,吻得難分難
舍,天地不知。

  就在辛鈃摸上她乳房,彤霞低吟一下,說道:“來吧,我想要你。”

  辛鈃聽見,連忙抽回玉龍,將裹兒放倒在床榻,說道:“公主且和駙馬爺親
熱一會,微臣回頭再來服侍公主。”

  裹兒正美在頭上,不依道:“不可以,你怎能現在就走,求你再放回去。”

  辛鈃哪會去理她,一個翻身,已將彤霞壓在身下,腰股往前一挺,龜頭立時
撐門而入,強烈的緊窄,讓辛鈃暗叫一聲好,接著徐緩挺進,終於直抵靶心。

  二人不約而同呻吟一聲,彤霞雙手緊攀住他,急巴巴道:“干我,用力干死
我,人家要死在你的巨棒下!”

  辛鈃聽得慾火熊熊,當即發動攻勢,發覺身下這女人果然美妙得緊,不但膣
道奇緊,且層壁疊嶂,一圈一節地包箍著玉龍,當真是妙不可言!

  辛鈃插得興起,越插越狠,彤霞雖然身經百戰,也難敵辛鈃的勇悍,連連丟
了幾回。

  不覺數炷香時間過去,忽聽得武延秀喓喓喘喝,便知他要完事了。

  彤霞用手一推辛鈃,向他做個眼色,意是叫他不要冷落裹兒。

  辛鈃無奈,只得依依不捨抽身離開,回到裹兒處。

  這次再度接戰,辛鈃使出手段,一口氣便乾了個多時辰,把個裹兒弄得芳魂
奄奄,直到她幾番求饒,辛鈃才偃兵息甲,洩了個盡興。


             第四回冤家聚頭

  自從那日後,辛鈃果然深得裹兒青睞,連連邀宴,二人每次見面,少不免又
是一番雲雨。辛鈃要混入他們當中,且要獲得韋後的信任,裹兒便是一條引橋,
辛鈃自然加多幾分力,務要讓她心滿意足,舒舒服服。

  辛鈃在宮中這段日子,三不五時,便往衛尉寺跑,去找李隆基打牙撩嘴。

  這日來到衛尉寺大門,見李隆基正緩步走出來,看見辛鈃,便即笑道:“老
弟你來得正好,剛才力士使小太監來說,約我申時在廣運門見面,你若然有空,
就和我走一趟。”

  辛鈃點頭一笑,說道:“在宮里辦事,簡直悠閒得要命,又怎會沒空?只是
高大哥單獨約你,或許是有什麼重要事情,這恐怕不大方便吧。”

  李隆基搖頭道:“老弟你怎來得這麼多顧忌,大家都是好兄弟,關起門來,
都是一家人,原無避諱,又打什麼緊,咱們走吧!”

  辛鈃搔了一下腦瓜子,點頭稱是,突然用手肘碰一碰李隆基,笑道:“聽說
老哥已向你姑母提親,要娶盞盈姑娘過門,真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李隆基微微一怔,笑著問道:“老弟的消息倒靈通呢,我還沒向外人提過,
老弟你怎會得知?”

  辛鈃道:“老哥你就不對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說。”

  李隆基笑道:“不是不說,只因姑母還沒正式答應,致不便說出來。我真是
不明白,姑母早就知道我和盞盈的事,卻要推三阻四的,不知她心中有什麼打
算?”

  辛鈃道:“會不會是為了她的兒子?我從上官婉兒口中得知,薛崇訓早就對
盞盈姑娘有意思,如果真是為了這個,可就有點麻煩了!”

  李隆基說道:“我也想過這問題。但不管如何,盞盈和我兩情相悅,早已是
我的人了,就算姑母反對,我也要娶她過門。況且盞盈並非他們家的人,她本人
的婚事,姑母實在無權干預,只因盞盈住在她府中,我才會與姑母提出,也算是
給足她面子了。雖說是提親,其實只是知會她一聲而已。”

  辛鈃道:“就怕你姑母為了自己的兒子,卻不和你說這個。你要知道,一來
她是你的長輩,二來她是皇上的親妹,若然她要求皇上為薛崇訓賜婚,那就大大
不妙了!以她平素飛揚跋扈的性子,實難保她不會這樣做。依我來看,老哥你先
行和父親商量,由老王爺出面,搶先一步向皇上提出賜婚,這方為上策。”

  李隆基聽後,沈思一會,點頭道:“老弟說得很對,便這樣做。”

  轉眼之間,已來到含光門街,再往北走,便是廣運門。

  李隆基問道:“你和那個小淫娃怎樣?可有什麼進展?”

  辛鈃笑道:“有我出馬,自然不成問題,現在日子尚短,仍沒機會和韋後接
觸,但你瞧著吧,相信不用多久,我就會成為他們的一員。”

  李隆基道:“看來你挺有信心的。”

  辛鈃點頭道:“以我的本領,還有上官婉兒在旁幫忙,豈有不成之理?”心
想:“彤霞化身為上官婉兒的事,還是不與你說好,便是我說了,恐怕你也不會
相信。”

  不一會,二人來到廣運門。這裡是皇城往太極宮的主要通道,進入廣運門向
左走,穿過通明門,便是液庭宮。液庭宮是宮女居住的地方,同是犯罪官僚家屬
婦女配沒人宮勞動之處,當年上官婉兒和母親便居住於此。液庭宮北面是太倉,
西南面是內侍省所在地。內侍省即宦官機構,也是高力士工作之所。

  辛鈃四下一望,說道:“怎地不見高大哥……”

  還沒說完,便見高力士從一根大柱後探出頭來,低聲道:“我在這裡。”

  二人見他探頭縮腦的樣子,不由大惑不解,走上前去,見他慌慌張張的望一
下四周,見無其他人,便即向李隆基道:“少卿,今次大事不好了,皇后打算要
對付少卿你。”

  李隆基聽見,不禁吃了一驚,忙問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高力士道:“今天早上,我陪同皇后和宗楚客去見皇上,當時奴才站在門
外,隱約聽得宗楚客與皇上說什麼'龍池',我一聽之下,就想起少卿前時把家
中隆慶池改名龍慶池,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我就豎起了兩隻耳朵,留心他們的
說話,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說這件事。”

  李隆基聽得眉頭大皺,便和辛鈃對望一眼,聽得高力士又道:“當時宗楚客
說,皇城裡有一個龍池,京城百姓近日正紛紛傳言,聽說龍池裡潛藏著一條真
龍。那時皇上聽了,還笑說皇城彈丸之地,能有多大的龍池可以藏得真龍?宗禁
客便吞吞吐吐起來,裝作欲語不能的樣子。皇上看見,叫他儘管說就是。”

  辛鈃道:“這個宗楚客可真狠毒,虧他能想出這毒計來。”

  高士力點頭道:“可不是嗎!他向皇上說,京城百姓的傳說中,興慶坊裡有
一條隆慶里,隆慶里之側有一個隆慶池,李隆基近日將隆慶里改為龍慶里,又將
隆慶池改為龍慶池。李隆基以龍自居,分明是覬覦九五之尊。”

  最後這兩句說話,可謂大忌,光是覬覦皇位一條罪名,李隆基便有滅族之
禍。只聽到這裡,李隆基知道這個禍可闖得大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高力士續道:“這時韋皇后插嘴下來,叫皇上不妨親臨龍池察看。乘著龍氣
尚未生成,以真龍克假龍,斷其龍脈龍氣。如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可乘早將龍
池一腳踏平。”

  所謂一腳踏平,更是最明顯不過了,就是一個“殺”字。

  李隆基低下頭來,不住沈思應付的方法。

  高力士道:“少卿,奴才要回去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倘若被韋後的人看見
就不妙了!”

  李隆基點頭道:“今次多得你前來通知,力士你快回去吧,我自有方法應
付。”

  高力士說了聲小心,便即匆匆離開。

  辛鈃問道:“老哥,你道皇上會來看嗎?”

  李隆基嘆道:“皇上對他們向來言聽計從,何況是牽涉到他的皇位,又怎會
不來?但要怎樣應付,真是令人頭痛。”

  辛鈃道:“原來你還沒想到對策。這樣吧,我通知上官婉兒,叫她一同前
去,在皇上跟前,她的說話多少有點分量。”

  李隆基亦有同感,點頭稱是。

  辛鈃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她。”

     *** *** *** ***

  過了兩天,中宗李顯、韋皇后、安樂公主,還有彤霞化身的上官婉兒等人,
果然臨幸隆慶坊。

  宗楚客以護駕為名,調集了大批羽林軍,把隆慶坊圍得密密實實。

  李隆基沒想到他們會來得如此快,還好早得到消息,要不肯定措手不及。李
隆基忐忑不安地引領著府中眾人在大門口接駕。

  站在韋後身旁的高力士垂首而立,偷偷向他使個眼色,李隆基當然會意。

  李顯等人在廳堂坐了片刻,即移駕龍慶池。

  龍慶池只有十多畝,環境雖然優雅,四周浪恬波靜,但並不算大。

  李顯立在池邊,既未見金光耀眼,也未見雲霧升騰,只是一座十分平常的池
塘,與禦花園的昆明池相比,這裡充其量算是個小魚塘,哪裡藏得住什麼蛟龍?

  李顯皺起眉頭,正要訊問李隆基關於外間的傳言,想看他怎樣回答,怎料仍
沒開口,便聽得裹兒在旁哈哈大笑,指住龍慶池道:“哥哥這個池塘也太沒氣勢
了。你見過我的定昆池嗎?四十九里見方,天水相連,一眼望不到頭,這才是皇
家的氣派嘛!”

  李顯和韋後聽見,都點頭一笑,彤霞笑道:“別說公主的定昆池,光是昆明
池,已不知大上多少倍,依我來看,這裡恐怕連水蛇也養不活。”她這句說話,
表面像是笑語,暗裡卻為李隆基解難,更將氣氛緩和起來。

  眾人聽見,盡皆含笑點頭。

  說到定昆池,龍慶池確實難以相比。當年裹兒和她的姐姐長寧公主比富,二
人競相燒錢圈地,房子建完一棟又一棟,全都建築精巧,工程浩大,媲美琳宮梵
宇,姊妹二人,一時難分勝負。裹兒突發奇想,請求李顯把昆明池給她,作為她
私人湖泊。昆明池位於長安近郊,乃漢代鎬池故址,向來魚獲極豐,養活了不少
長安百姓,李顯以此為由,委婉拒絕。

  裹兒一氣之下,立即在長安四處踩點,終於給她看中一塊地皮,便即強行趕
走當地老百姓,挖出一個比昆明池還大的人工湖,取名定昆池,這件事情,長安
無人不知。

  李顯雖然聽了上官婉兒的說話,仍是不放心,遂與李隆基道:“你這個池塘
確實不像樣子,朕賞錢一萬與你,叫人將池子疏浚一番,朕過些時日再前來釣
魚,你就看著辦吧。”

  李隆基唯唯遵命,但心中明白,疏浚是假,要斷了他的王氣和龍脈是真!李
隆基暗想:“今天若非上官婉兒在場,韋後和宗楚客勢必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挑
剔,豈不要了我的命?”李隆基不由越想越窩火。

  辛鈃得知李顯開動大軍前往隆慶坊,心裡忐忑難安,便即脫下官服,換過衣
衫趕去,若然李隆基出了事,也好及時想辦法解救。

  當他來到隆慶坊,只見四處都是衛兵,個個枕戈待命,將整個隆慶坊圍得水
洩不通,看見如此陣仗,更多了幾分憂慮。他在宮中只是個四品殿中少監,人微
言輕,自當無法進去,只好躲在一旁探頭探腦。

  轉眼過了一個時辰,辛鈃越來越心焦,不住搔頭抓腮,暗罵道:“怎地這麼
久還不出來,莫非出事了?不會的,不會的,有彤霞在旁,應該不會出亂子,但
韋後可不是一般貨色,倘若皇帝老子聽了她的唆哄,豈不糟糕?”

  便在他發急之際,忽見皇帝車駕由數百名衛兵開道,緩緩從坊裡出來,皇
後、公主的鳳駕車乘同時緊隨其後。辛鈃瞪大雙眼看著,終於看見李隆基領著府
中上下出門送駕,辛鈃一見,即時放心下來。

  待得衛兵盡去,辛鈃從牆角走了出來,眼見李隆基等人轉身回去,正想追上
前問個端的,便在此時,突然一聲嬌喝自身後響起:“臭兜兒!看你今次還跑到
哪裡?”

  辛鈃猛地回頭:“誰在叫我……”一看之下,登時驚叫起來,回身拔腿便
跑,怎料才一轉身,已見兩個大漢攔在當路。辛鈃想也不想,使起飛身托跡,打
算從二人身旁搶出去,怎料眼前綠光閃現,一團光幕擋在身前,辛鈃立腳不住,
一頭撞個正著,“砰”的一聲給反彈回來,險些一跤坐倒。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辛鈃定一定神,發覺身前背後站著四人,手執兵器,
已將他團團圍住,辛鈃四下一看,暗暗叫聲糟,心想:“紫瓊所說不錯,這門八
陰氣波果真厲害!看來這些人都是天魔宮十虎將化身。”

  一個少女疾步上前,叉腰罵道:“好小子,今日你就是背生雙翼,也難飛出
我手掌心。”這個少女並非是誰,正是天魔羅的愛女霍芊芊。一年多來,她領著
幾名手下,跑遍大江南北,四處尋找辛鈃,不想今日冤家聚頭,終於被霍芊芊尋
著。

  辛鈃見她睜大雙目,板著一張俏臉怒瞪過來,不由火起來,罵道:“臭皮
娘,我與你毫無拖欠,為何鬼纏身似的,總是纏住我不放?”

  霍芊芊一聽,更是怒不可遏,戟指道:“你還敢說沒欠我!”

  辛鈃側頭一想,隨道:“大小姐你可有記錯,我到底欠你什麼?”

  霍芊芊踏步上前,鼻頭將要抵到他下巴來,�頭瞪眼道:“你吃了東西不付
賬,這算不算欠我?”

  辛鈃搔了一下腦袋,心裡稀里糊塗,問道:“我和你有一起吃東西嗎?怎麼
我想不起來!”

  霍芊芊噘著嘴,說道:“你當日在天魔宮吃了我,為何不付賬?要不我怎會
沒懷下你的龍種。我現在和你說,這筆賬你休想耍賴皮。”

  辛鈃聽得哈哈大笑:“你說話要放清楚一點,當日是你擄……不對,該說是
請我到天魔宮,你有聽過請客會要客人付賬嗎?”

  霍芊芊發橫起來:“我不理……”指著辛鈃慢慢退後幾步:“臭、臭兜兒,
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辛鈃實在不想和她再歪纏下去,必須盡快尋求脫身之計,但現在給他們四面
圍住,要突破那門八陰氣波,確實並不容易,該如何是好?靈光一閃,想起自己
在花雨山和他們交手的情景,當時一招火炎掌劈出,同樣被八陰氣波擋了回來,
但相方同時被反彈的氣流震開,證明那股氣牆雖然難破,但以雙龍杖的威力,想
要打出一道缺口來,相信並非難事。當下搖頭笑道:“傻子才會跟你走!你想奪
我龍精,恐怕沒這麼容易。”

  霍芊芊氣得俏臉泛紅,叫道:“給我把他押回天魔宮。”

  一聲令下,只見四個魔將倏地擺開架式,其中一人猛地搶到辛鈃跟前,五指
成爪,向他肩膀抓去,出招剛勁猛捷,大有穿牆破壁之勢。

  辛鈃早有預備,使開雙龍杖步法,微微斜身滑步,便已避開那一抓,從后腰
抽出那對雙龍杖,右杖順勢橫掃而出。

  那名魔將反應奇快,只見辛鈃手臂一動,立即縮手退身,杖端在他胸前一寸
左右掠過。辛鈃暗叫一聲好,沒待杖勢去盡,手腕疾翻,雙龍杖一個迴轉,直砍
他肚腹。

  每根雙龍杖才只有八兩重,比之一般兵器靈活得多,其速度更快上十倍有
多,這就是雙龍杖的優點。當年忉利神龍和齊天大聖鬥足三日三夜,便是以輕避
重,以快打快,一到近身搏鬥,就連那根二丈長,萬多斤重的金箍棒亦無法奈何
他,都是這個原因。

  辛鈃這招來得好快,那名虎將尚未反應過來,雙龍杖已然砍到,忽聽得一聲
沈實巨響,一柄鬼頭刀從旁遞將過來,把雙龍杖架開。鬼頭刀雖然擋開了辛鈃這
一擊,但已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破裂,立時把持不住,只聞得“琅璫”一聲,鬼
頭刀落下地來。

  兩名魔將又驚又怒,連忙往後躍開幾步,生怕辛鈃乘勢追擊,接著二人猛喝
一聲,同時發掌,“嗤嗤”兩聲,兩道紫色光芒迳往辛鈃疾射而去。

  霍芊芊看見,知道這是魔門絕技“破天掌”,威力無儔,莫說是凡夫肉胎,
就是天兵神將,也難以抵擋,現見二人雙掌齊發,怎能叫她不驚,當即大叫起
來:“使不得……不要傷害他……”

  但招式已出,又焉能叫回來?

  辛鈃看見兩團光球直湧過來,其勢洶洶,再也無暇多想,霍地把雙龍杖扔高
尺餘,大喝一聲,運起掌握五雷神功,一招金光掌隨即推出,再把雙杖接回手
中。

  轟的一聲大響,登時光芒四竄,強烈的氣流反彈而回,辛鈃退了兩步穩住身
形,而那兩名魔將給氣流一撞,在地上連滾幾個筋斗,才停了下來。

  霍芊芊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怔怔的望住辛鈃,不知是驚還是喜,她萬
沒想到,只是沒見他一段日子,武功會變得如此厲害。

  一招金光掌,辛鈃已將包圍網打出一道缺口,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
時?”腳下一移,神功頓生,正要動身走人,豈料眼前綠光暴現,再次被八陰氣
波擋住去路。

  辛鈃心頭火起,暗暗默念咒訣:“掛罔隱丕,渣宇剞管。”咒畢法成,掄起
龍杖直砍了過去。這“管”字訣足有二千斤之力,這一杖擊落,真個石破天驚,
那魔將雖有八陰氣波護身,卻難以承受這下重擊,一聲悶哼,人已直飛出一丈開
外。

  這次牛刀小試,果然吹糠見米。辛鈃即時雀躍三尺,心中大定,突然聽得身
後一聲怒喝,便知有人從後偷擊,辛鈃猛地回頭,一團紫光已撲面而來,出掌抵
擋已然不及。辛鈃也不多想,使起雙龍步法,見他斜身踏步,便已避了開去,接
著一個回身,橫杖揮出。那名魔將知道厲害,不敢和他硬接,連忙抵頭避過。

  辛鈃一招不中,下一招又起,接著大喝一聲,雙杖連環,立時棒風呼呼,杖
影重重,將那魔將盡數籠罩在雙杖下。

  一輪猛疾的攻擊,已逼得那魔將手忙腳亂,全無反擊餘地。其實辛鈃招式雖
然快,卻無傷害對手之意,他知如果殺傷了對方,無疑是公然和天魔宮為敵,現
在單是羅叉夜姬已經難以對付,倘若再加上天魔羅霍幽,可就更麻煩了,是以每
一杖擊出,均留下一手,只在魔將身周掠過,饒是這樣,如此淩厲絕快的杖法,
實在叫人眼花繚亂,不能不避。

  幾個起落,那魔將已連氣也喘不過來,邊避邊退,對著如此迅捷的杖法,實
不知該當如何拆解。那魔將親眼看見剛才的情景,知道八陰氣波雖然可以護身,
卻難以抵擋他的重擊,但眼前委實凶險之極,為求自保,只好運起八陰氣波,打
算硬受他一杖。

  辛鈃見他使起八陰氣波護住全身,微微一笑,當即停杖不再進攻,往後躍
開,向霍芊芊笑道:“臭丫頭,你現在該知道本大爺的厲害吧,想擒我回去,門
都沒有。老子不和你玩了,後會無期……”話聲一落,身形一晃,已在數丈之
外。

  霍芊芊聽得連連跺腳,銀牙一咬,高聲罵道:“死臭兜兒,我絕不會饒
你……”

  三個魔將剛從地上爬起身來,看見辛鈃如此神勇,不由互望一眼。

  霍芊芊瞪大美目,指著四人道:“全都是沒用的東西,看見你們就生氣,都
給我滾回天魔宮去,不許再跟住我。”

  四個魔將垂下頭來,其中一人道:“公主你呢?是否和咱們一起回去?”

  霍芊芊怒氣未息,罵道:“誰要跟你們回去,我要找那臭小子算賬。你們聽
著,回去不要亂說話,尤其今日的事。不過,你們若不怕受責罰,說出來也不打
緊,我爹如果知道你們保護不周,且被人打個落花流水,後果怎樣,你們自己去
想吧。”

  那魔將訥訥道:“那小子這樣厲害,公主獨自去找他,我怕……”

  霍芊芊雙目一瞪:“你們真是蠢得緊要,他要害我,剛才就出手了。他是怎
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還待在這裡作甚,還不快些滾……”


             第五回魔女芊芊

  辛鈃使起飛身托跡走了一段路程,不見有人追來,才停下腳步,暗暗罵道:
“又會這麼巧碰著這個磨人精,真是倒楣!還好老子已不同往日,想要捉我,可
沒這麼容易。咦,不對勁!她突然尋到長安來,會不會早就知道我在這裡,要是
這樣,可真大大不妙。如此來看,還是趕緊和紫瓊商量一下,看她可有應對之
策。”一念及此,便即加緊腳步,匆匆趕回家去。

  只見辛鈃急步走進楊家大廳,劈頭劈面撞著兩人,險些把二人撞倒,一望之
下,卻是筠兒和小雀兒。

  筠兒問道:“少爺,發生什麼事?見你匆匆忙忙的。”

  辛鈃笑了笑,雙手一張,把二人擁入懷中,在她們臉上各親了一口,兩人不
禁臉上一紅,隨見辛鈃笑道:“沒什麼,只是碰見一貼狗皮膏藥,給她黏住,命
都不長,幸好我跑得快。”

  二女不明其意,齊聲道:“狗皮膏藥?”

  辛鈃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正是狗皮膏藥。是了,有看見紫瓊嗎?她是
不是在自己房間?我有事要找她。”

  小雀兒說道:“嗯,紫瓊姐姐應該在房間,我剛從她房間出來。”

  辛鈃把頭一低,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我先去找紫瓊,回頭再和你
們說話兒。”話落,便即放開二女,迳往內間走去。

  紫瓊果然在自己房間,二人一見面,辛鈃立即握住她玉手,匆匆道:“大事
不好,那個小魔女竟然來了長安,身邊還有四個魔將。剛才我給她逮個正著,差
一點就被她擒了去。”

  但見紫瓊柳眉一聚,問道:“你是說霍芊芊?”

  辛鈃點頭道:“正是她。這兩根雙龍杖果然厲害,剛才一杖一個,把那四個
魔將打得一蹶不振,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真個大呼過癮。”

  紫瓊問道:“你可有傷了他們?”

  辛鈃搔頭道:“我不能肯定,但他們都有八陰氣波護身,便是受了傷,相信
也不會嚴重。”

  紫瓊聽見,似乎鬆了一口氣,點頭道:“這樣便好,目前這個環境,實不宜
多樹敵人,倘若惹怒了霍幽,到時他們師兄妹聯手,咱們就更難對付了。”

  辛鈃道:“我正在擔心一件事,那妖女突然在長安出現,很有可能已知道我
在這裡,若然這樣,當真是糟糕之極。紫瓊,我想你為我算一算,看看能否算出
什麼,好讓我放心。”

  紫瓊笑道:“好吧,我若不幫你,相信你今晚必然無法好睡。”

  辛鈃聽見,不停點頭。

  霍芊芊的出現,確實讓人憂慮,紫瓊亦想盡快得知她的行蹤,做好應付的方
法,當下掐指一算,才一會兒工夫,卻見紫瓊微微變色。

  辛鈃見著暗暗一驚,忙問道:“怎樣?她是不是已經跟來這裡?”

  紫瓊卻沒有答他,心裡正想著另一件事:“真是奇怪,她既然是天魔羅霍幽
的女兒,凡人之氣怎會這麼重?莫非她……”紫瓊越想越覺不對勁,再次掐指一
算,不禁眉頭又是一皺,暗忖:“她的十二命宮空白一遍,霍幽顯然不想外人知
道她的身世,致會使用魔咒封閉住。到底霍芊芊有什麼秘密?她究竟是人還是
魔?霍幽是否她的生父?”

  辛鈃見她沈吟不語,不由奇怪起來,又再開聲追問。

  紫瓊慢慢�起頭來,向辛鈃問道:“霍芊芊今日曾經碰過你,是不是?”

  辛鈃側頭想了一會,搖頭道:“沒有,為什麼你這樣問?”

  紫瓊道:“這就奇怪了,她有走近你身邊嗎?”

  辛鈃點頭道:“有呀,她曾經走到我身前,瞪著雙眼向我大罵,倘若她不是
女人,老子必定一拳……”

  紫瓊微微一笑:“這就對了,她一定在那時弄了手腳。”

  辛鈃聽得渾渾噩噩,茫然道:“她弄了什麼手腳?莫非……莫非這妖女在我
身上下毒?是不是?”

  紫瓊道:“倒不是,她只是在你衣服塗了鬼谷香,不少江湖武林人物,也會
利用它去追蹤敵人。鬼谷香產於西域,花瓣細長,呈黃白色,葉子帶有微香,因
香氣不濃,讓人難以察覺。但這種香氣很特別,常人難以聞到的氣味,但對蝴蝶
可就不同,便是相距一里的蝴蝶,也能聞香飛來。”接著紫瓊玉手一指,指向辛
鈃的頭頂:“你自己看看。”

  辛鈃�頭一看,果見有兩隻蝴蝶在頭頂上飛舞:“咦!怎會飛進房間?”

  紫瓊道:“你進入房間時,這些蝴蝶便跟著進來,我當時還不覺什麼,原來
是跟隨你身上的香氣飛進來。你不妨走出房間一看,如我沒有猜錯,外面相信已
引來一大群蝴蝶。”

  辛鈃走到窗前,才一推開窗戶,便有數只蝴蝶飛進房間,再一看屋外的院
庭,登時伸一伸舌頭,連忙把窗掩上,叫道:“乖乖不得了,外面好多蝴蝶,少
說有也有數百隻,這……這怎麼辦?要是我終日給幾百隻蝴蝶跟在身後,這還了
得?”

  紫瓊抿嘴一笑:“你放心吧,只要把衣服脫下來洗乾淨,香氣一去,蝴蝶自
然會飛走。”

  辛鈃聽見,連忙脫下外衣,氣仲沖道:“都是這妖女害的……糟糕,她會不
會跟著蝴蝶尋到這裡來?”

  紫瓊道:“到現在才想到,你可真是後知後覺。她在你衣服暗暗塗上鬼谷
香,目的已清楚不過。況且她已經來到這裡,你想要避,看來為時已晚了。”

  辛鈃大吃一驚:“當真?她……她已經……來……”登時口吃起來。

  紫瓊點頭一笑:“我為什麼要騙你。”

  辛鈃聽見,“啪”的一聲,打了一下額頭,隨即坐倒下來,苦著嘴臉道:
“現在怎辦好?一旦給這個臭皮娘纏上,必定沒完沒了。紫瓊,你得幫我想想法
子,求求你!”

  紫瓊卻不是這樣想,她反而想利用這個機會接近霍芊芊,希望能揭開剛才的
疑團。只見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不住逃避也不是辦法,她既然已經找上
門來,乾脆和她弄清楚,得個了結。”

  辛鈃道:“就只怕沒這麼容易!我和她天生就是死對頭,每次碰頭,她總是
和我吵窩子,況且我上次整了她一頓,她今次怎會輕易放過我!”

  紫瓊道:“以你目前的功夫,難道還怕她不成?”

  辛鈃搖頭嘆道:“唉!我和她又沒什麼深仇大恨,堂堂男子漢,要我用武力
去欺負一個女子,我實在幹不出來。就因為這樣,這才叫人頭痛!”

     *** *** *** ***

  霍芊芊跟隨蝶群來到楊家,正要進內,卻被守在門口的楊門弟子攔住,霍芊
芊揚起一對柳眉,叉腰挺胸道:“我找那個姓辛的小子,快去叫他出來。”

  兩個守門弟子麵面相覷,一時無法會意過來:“姓辛?咱們關中楊門百多個
弟子,卻沒有一個姓辛,小姐恐怕找錯地方吧。”

  霍芊芊延頸探頭,往裡面的廣場張去,果見百多只蝴蝶在廣場四周飛舞,登
時罵道:“你們想騙誰,我知他一定在裡面。臭兜兒,你不用再躲了,快給我滾
出來……”

  守門弟子聽得“兜兒”這兩個字,隨即明白,一人道:“原來姑娘是找咱們
的少門主。”自從楊曲亭收了辛鈃為義子,楊門上下眾人,直來只稱呼他為少門
主,而門主夫人卻叫他為兜兒,致大多數人只知道他的小名,卻不知道他的真實
姓名。

  霍芊芊聽他這樣說,也呆了一呆,忙問道:“不會吧,那個臭道士會是這裡
的少門主?”

  那弟子笑道:“是啊,他是我師父的義子,自然是少門主了。請問姑娘高
姓,是咱們少門主的什麼人,待本人馬上通傳。”

  霍芊芊點頭一笑:“原來是這樣。我姓霍,是他的老婆。”

  此話一出,兩名弟子立時睜大眼睛。楊府眾人早已知道紫瓊是辛鈃的未婚
妻,這個少女竟然自稱是他的妻子,豈會不愕然:“姑娘你……你真是咱家少門
主的夫人?”

  霍芊芊掄眉豎目:“什麼是真是假,你倆到底帶不帶我去見他?”

  兩名弟子被她那氣焰熏天的威勢所懾,連忙道:“是……是!請到大廳用
茶。”當下在前引路,讓到大廳裡請坐奉茶,隨即進內通知楊曲亭夫婦。

  楊曲亭夫婦聽見辛鈃的妻子到來,二人同感驚愕,楊曲亭與妻子道:“我還
道兜兒只有紫瓊一個未婚妻,沒想他早已有了妻子。”

  楊夫人道:“這件事情我從沒聽兜兒提過,不知是個怎樣的女子?”

  楊曲亭說道:“難怪每次提及他和紫瓊的婚事,二人總是藉故推遲,依我看
極有可能是為了這件事。”

  夫婦二人來到大廳,便見霍芊芊正站在幾盆花卉前,興味盎然的正看得入
神,就連楊曲亭夫婦二人進入大廳,她亦懵然未覺。夫妻倆徐步來到她身旁,楊
曲亭撚鬚笑道:“見姑娘看得如此入迷,想必也是個愛花之人了。”

  霍芊芊聞聲回頭,見是一個五十餘歲的中年人,身旁站著一位中年美婦,霍
芊芊只匆匆望了二人一眼,更不理會他們是何身份,伸手指著那幾盆花問道:
“這花好特別喔,八朵大白花圍著一團小花,我還是首次看見,這種花叫什麼名
字?”

  楊曲亭見她才十六、七歲年紀,一臉幼氣未脫,姿容卻異常端麗。這時聽她
問得天真爛漫,性情率真,毫無假飾,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這花名叫瓊花,
又稱瓊華。因此花形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圍成一周,簇擁著一團蝴蝶似的花
蕊。每當微風吹拂,輕顫搖曳,便如蝴蝶戲珠,又似八仙起舞,所以有人稱之為
聚八仙。這幾盆瓊花,是由我曾祖傳下來,至今已有百多年了,是非常長壽的花
種。”

  霍芊芊聽後,搖頭道:“聚八仙不好聽,還是瓊花這個名字好。”

  楊曲亭夫婦聽了,均微微含笑,霍芊芊�起頭來,望向楊曲亭夫婦,看見眼
前二人衣衫華貴,問道:“你……你們就是兜兒的義父義母?”

  楊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你呢?你又是誰?”

  霍芊芊想也不想:“我叫霍芊芊,是兜兒的妻子。剛才我已經說了,你們不
相信嗎?”

  便在這時,辛鈃的話聲突然響起:“妖女,我和你全無半點關係,你不要胡
言亂語。”

  眾人循聲望去,見辛鈃正急步走來,紫瓊和筠兒緊隨其後。

  霍芊芊看見了辛鈃,本來滿心歡喜,但聽了他這句說話,當場勃然變色,發
作起來:“你……你竟敢說和我沒半點關係!”走上前一把拉住他衣袖,打算和
他理論。

  辛鈃肩膀一縮,已將霍芊芊的手甩開,向楊曲亭夫婦道:“她這個人就是愛
胡鬧,千萬不要聽她的說話。”

  楊曲亭夫婦給他們弄得三頭不辨兩,一時四目相覷,楊夫人道:“兜兒,這
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霍姑娘說是你妻子,究竟是真是假?”

  兜兒和霍芊芊同時出聲,一個道:“當然是真!”而另一個卻道:“當然是
假!”說話剛落,楊靜琳、楊靜琇、宮家兄妹、馬元霸父女已聞風走進大廳,便
見二人雙手叉腰,怒目瞪視,一副弩張劍拔的模樣,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霍芊芊怫然道:“你這個臭道士好沒良心,我早已經是你的人,還說和我沒
關係。好,你敢不敢當著大家面前說,你我從沒做過那回事?”霍芊芊深受霍幽
寵愛縱容,自幼沒了管束,凡事任她為所欲為,恣睢無忌,且在天魔宮長大,更
不知民間的禮教道德為何物,此刻當眾向辛鈃一輪數說,直聽得眾人箝口結舌,
瞠目而視。

  楊夫人一臉尷尬,與辛鈃道:“做事必須敢作敢當,才是男子漢所為,倘若
真有這種事,就該承擔責任,不可害了人家姑娘。”

  辛鈃連忙道:“娘,你且聽兜兒說,這個妖女……其實她……她……”但想
到她的身份,登時住口,心想便是說了,但誰會相信她是邪魔鬼怪的女兒。

  霍芊芊聽見楊夫人的說話,見她並無回護包庇辛鈃之意,眼珠子一轉,立時
有了計較,當下得勢不饒人,擺出一臉悲哀淒婉的表情,說道:“你說呀,為什
麼不說?你欺負了人家便一走了之,我為了四處找尋你,這一年多來,已走遍了
大江南北,幸得今日給我找到你了,但你竟……竟然這樣對待人家……”還沒說
完,便“哇”的一聲,哭將起來。

  辛鈃是何等聰明的人,只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多看,已曉得她葫蘆裡賣的甚
麼藥。但楊夫人可就不同了,看見霍芊芊哭得如此淒涼,心腸馬上軟了,上前將
她摟入懷中,安慰道:“不用哭,兜兒雖然是我的義子,但我知道他並非絕情之
人,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終究會解決的。”

  楊夫人明白,辛鈃現在雖然是她的義子,但畢竟並非親生兒子,況且他曾對
楊門有恩,辛鈃以前的私事,實在不便出言斥責。而她和辛鈃已相處了一段日
子,對他為人行事、性情脾氣也頗為了解,確也相信辛鈃並非這種人。

  楊曲亭是個老江湖,看人見事自有獨到之處,冷眼旁觀,看見兩口子雖然合
嘴合舌,橫眉豎眼,但神色舉止間,十足是對不省事的小冤家,只是不知為了什
麼事,致會弄著小性兒。既然這樣,外人想要幫忙,恐怕也幫不了什麼,最佳方
法,就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遂道:“聽姑娘和兜兒的關係,也算得是一家人
了,我就叫了芊芊好嗎?”

  霍芊芊點頭道:“可以呀,我爹爹也是這樣叫我的。”

  辛鈃聽見楊曲亭的說話,便知大大不妙了,連忙道:“我才不和她做一家
人!爹,你不可上她的當。”

  楊夫人道:“兜兒你先不要出聲,爹娘自有分說。”

  辛鈃無奈,只好悶聲不響,只把一對眼睛向霍芊芊睊睊而視。

  楊夫人輕聲向霍芊芊問道:“剛才聽你說已經找尋兜兒一年多,一個女兒家
在外面跑,你爹娘又怎能放心?”

  霍芊芊道:“我爹最疼我的了,知道我要去找這個沒良心的傢夥,便派了幾
個手下跟我同去。說到我娘,我就不知道了,自小我就跟著爹爹,從沒見過我親
娘,我問爹爹,他又不肯說。”

  楊夫人嘆道:“真是可憐的孩子!對了,那你爹叫什麼名字?”

  霍芊芊見問,立即道:“我爹爹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名叫霍幽。”

  楊曲亭夫婦適才聽了霍芊芊的說話,料想她的父親必是個武林中人,這時聽
了霍幽這個名字,左思右想,卻想不起江湖上有這一號人物。二人均想,看來她
的父親縱是武林中人,想必也是一些小幫小派的頭領,便不再追問下去。而夫婦
二人又怎會想到,她的父親卻是個統率十多萬魔兵的大魔頭。

  而紫瓊聽了霍芊芊的說話,對她的身世更感到疑惑,知道想要找出霍芊芊身
世之迷,關鍵必定在她母親身上,但究竟她的母親是誰?竟然連她這個九天仙女
也算不出來,紫瓊不得不佩服霍幽的本事。

  楊夫人問道:“芊芊,你父親那幾個手下呢?怎不見他們與你同來?”

  霍芊芊說道:“這些沒用的傢夥,待在我身邊只有礙手礙腳,我已統統叫了
他們回去,況且我也不必什麼人保護,一般人想欺負我,可沒這麼容易。”

  楊曲亭微微一笑:“瞧來芊芊你的武功不錯吧,不知你父親出自何門何派?
可否說與我知?”

  霍芊芊搖頭道:“爹爹是不許我說的。這……這個我可不能說出來。”

  楊曲亭聽見,也不便再問下去。心知有些人因走了邪道,學了一身旁門左道
而不想宣揚於外。也有人為了保留實力,不願預先揭破自己的底子。江湖之上,
不肯透露師承的大有人在,實在不足為奇。

  辛鈃聽了卻在旁哼了一聲,心想:“你當然不敢說,邪魔外道、妖孽之師,
諒你也不敢說出來。總有一天,我必定找這個大魔頭較量一下,好叫你們這些妖
魔鬼怪知道我的厲害。”

  霍芊芊看見辛鈃的嘴臉,登時怒道:“你在哼什麼?難道你膽敢和我爹爹較
量不成?沒的擔水走向河頭賣,不自量力。”

  楊夫人見二人不住拌嘴,也覺有點好笑,向霍芊芊說道:“我雖然不知你和
兜兒前時鬧什麼彆扭,但你既然找到這裡來,大家就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況
且你和兜兒都這樣親密了,就更加要和睦相處,不能再這樣了!暫時芊芊你就在
這裡先住下來,關於你和兜兒的事,待我了解清楚後,自會和你處理,這樣好
嗎?”

  霍芊芊來這裡的目的正想這樣,聽得楊夫人這樣說,正中下懷,豈有不好之
理,當下想都不想,忙即點頭應承,笑道:“你真好,芊芊就不客氣了。”

  辛鈃發急起來,大聲叫道:“萬萬不可以,你當然不會客氣,給她在這裡
住,從此勢必永無寧日,我反對!”

  楊夫人道:“兜兒,你不用再說了,如果你們真的已有夫妻之實,豈能如此
無情無義,我這樣做都是為你好,一於這樣吧,先讓我查個明白再算。”

  霍芊芊可樂透了,說道:“我既然已經是他的人,是不是和他一個房間?”

  辛鈃當即罵道:“臭妖女你休想,你敢進我房間一步,莫怪我不客氣。”

  楊夫人皺起眉頭道:“你怎能這樣妖女前,妖女後的叫,多難聽!”接著向
霍芊芊道:“在沒有弄清楚之前,這樣做實在不大好,我會叫人為你安排一個房
間,先住了下來再說吧。”

  霍芊芊只得點頭應承,心想:“只要我在這裡住下來,就不怕你會飛上天
去。呵呵!真是妙極了……”

  楊夫人吩咐身邊的秋蘭,著她為霍芊芊準備房間。


             第六回出謀劃策

  辛鈃狠狠的瞪了霍芊芊一眼,便向楊曲亭夫婦告辭:“兜兒有點累,想先行
回房休息。”自從辛鈃來到楊門後,楊曲亭夫婦對他便如親兒一般,可說關懷備
至。他不想為了自己的事再爭辯下去,這只會讓兩老更加為難。

  夫婦二人見他塌趿著雙眼,往日神采奕然的風姿,此刻竟然一掃而空。

  便在辛鈃打算和紫瓊離開大廳,楊夫人突然道:“紫瓊,你可以留下來嗎?
我有些說話想與你談一談。”

  紫瓊知道必定和辛鈃此事有關,當即點頭答應。

  辛鈃無奈,只好自己回去。

  霍芊芊在後叫道:“臭兜兒,你這樣就走了嗎?我要你留在這裡陪我。”

  辛鈃哪去理睬她,頭也不回便去了。

  筠兒和小雀兒連忙從後追去,二人走到他身旁,小雀兒連忙問道:“那個霍
芊芊是什麼人,我聽人說,她是你的妻子,是真的嗎?”

  辛鈃道:“當然不是,總之從今日起我將會沒一日安寧!”

  筠兒笑道:“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說的狗皮膏藥。”

  辛鈃長嘆一聲:“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理會我。”

  二人見他這副頹靡不振的樣子,雖然心意相同,都想留下來安慰他,但聽了
他這樣說,也只好慨然離開。

  辛鈃自個兒踱進花園,一面走著,一面想著如何擺脫霍芊芊的糾纏,但想來
想去,就是沒想出一個好法子,不禁怒惱起來:“死臭婆娘,我兜兒前世與你有
仇麼,今世總是纏住我不放!難道為了她要我離開這裡?就算我真的離開,同樣
避得一時,卻避不得一世,只要我仍留在長安,她早晚都會找到我。況且羅叉夜
姬的事還沒辦妥,紫瓊又怎肯與我走?”

  想著之間,忽地讓辛鈃想起一件事來:“糟糕,那妖女留在這裡,霍幽這個
大魔頭又怎會不知,到時他尋到這裡來,豈不是禍及楊家!不行,絕對不能讓這
種事發生,該如何是好?”

  辛鈃越想,越覺思緒淩亂,心頭一股鬱悶之氣難以發洩,在地上拾了一枚石
子,右手一揚,那枚石子勁射而出,直飛進池塘里,只聞“啵”的一聲,一尾鯉
魚緩緩浮上水面,魚頭已被石子打得稀巴爛。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突然響起:“你要發洩,也不能塗炭生靈呀!”

  辛鈃回頭望去,身後不遠卻站著一個女子,正是楊家三小姐楊靜琇。辛鈃看
見是她,搔著腦袋道:“我是無心的,沒想跑馬射蚊須,竟給我射中。”

  楊靜琇緩步來到他身邊,在池塘邊一塊石頭坐下,說道:“真沒想到,你和
我二哥都是一樣人,同樣是個風流種,處處留情。”

  辛鈃苦笑道:“我可沒這個本事,只是被這個姓霍的妖女纏得心煩意亂,這
個或許是天意吧,偏偏讓我碰著她。對了,我聽筠兒說,大姊快要和表哥結婚
了,真是值得高興的事。”

  楊靜琇點頭道:“自從田逸清送交官府後,大姊終日頹墮委靡,幸得表哥時
常慰解,才慢慢把事情淡忘,況且他們二人本來就有情意,娘看見這樣,便成全
了他們。這件事還是前幾天才決定的,大婚日子訂在下月十五,我還道娘已經和
你說了。”

  辛鈃搖頭道:“這幾天因宮中有事,致深夜才回來,已多日沒看見娘了。”

  辛鈃望向楊靜琇,腦袋裡突然浮起和她的一段尷尬往事,也因為這件事,本
來天真活潑的她,竟變得泥塑木雕似的,成了一個木美人。為了此事,讓辛鈃感
到非常的愧疚。

  今日難得有這個時機,辛鈃終於鼓起勇氣,壓低聲音道:“靜琇,這一年多
來,我還沒好好的和你坐下說話,關於……關於前陣子我和你的事,確實是我不
對,希望你不要怪我。”

  楊靜琇確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來,原本逐漸變淡的記憶,又再甦醒過來,當
下臉上微微一紅,低頭說道:“我沒有怪你,你也沒有什麼不對。”她之所以一
直逃避辛鈃,並非只為和他曾發生關係,而最讓她難為情的,卻是讓辛鈃知道兄
妹亂倫的醜事,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一想到這裡,便沒顏臉去面對辛
鈃,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逃避。

  辛鈃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道:“這幾個月來,我見暄妍表妹終日開眉展眼,
神采煥發,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前時曾問過筠兒,她卻搖頭不知。我知你和表
妹向來親熱,究竟有什麼事讓她這樣開心?你知道嗎?”

  楊靜琇說道:“自從二哥遭人害死後,她確曾傷心得要死,但現在可不同
了,因為她已經另有新歡,還打得火熱呢,又怎會不開心?”

  辛鈃聽見,立時來了興頭,笑問道:“是哪家男兒有這等福氣?”

  楊靜琇道:“也不是外人,就是六師兄姬天偌。”

  關中楊門弟子眾多,計有一百多人,其中十人,卻是楊曲亭嫡傳弟子,江湖
中人稱之為楊門十子。十子之中,除了大師兄田逸清伏罪外,還有四師兄劉忠因
病去世多年,現今只剩餘楊門八子。

  辛鈃道:“就是那個文質彬彬,四方臉膛的姬天偌?”

  楊靜琇點了點頭,辛鈃接著笑道:“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變心,但也是一件
好事,看見她現在這樣子,確實為她高興。”

  楊靜琇瞄了他一眼,說道:“又何只她一個,小雀兒、舒柔,還有你的丫頭
筠兒,不是早就變心了嗎?”

  辛鈃不禁臉上一紅,連忙岔開話題:“爹娘知道他們的事嗎?”

  楊靜琇搖頭道:“今回暄妍表姊可口密得緊,相信除了我一人知道,便是表
哥恐怕也不知道,更何況是其他人。”

  辛鈃點頭一笑:“對了,你……你是女兒家,自然了解女兒家的事情,我想
知道……知道……”

  楊靜琇見他欲言又止,吞吐其辭,一臉傻裡傻氣的樣子,不由“噗嗤”一
笑,問道:“你想問我什麼,就直接說好了。到底是什麼事?”

  辛鈃搔頭道:“就是怎樣才可以讓女孩子生氣,討厭憎惡自己?最好能氣得
她馬上離開,永遠再不見面。”

  楊靜琇微微一笑:“你是想激怒那個霍芊芊,好叫她自動離去。”

  辛鈃忙即點頭,楊靜琇道:“依我看,她應該很喜歡你,對不對?”

  辛鈃呸了一聲:“才不是呢,這妖女巴不得我馬上死去,你知道嗎,當日我
被她擒住,還給點了穴道,那次險些就死在她手上,若不是紫瓊及時救了我,相
信我早就不在人間了。”

  楊靜琇錯愕不已:“真有其事?我倒有點不相信。方才見她雖然外表兇巴巴
的,但我見她看你的眼神,卻透著綿綿情意,哪有半點恨意?莫說是我有這種感
覺,相信場中其他人也有這感覺。”

  辛鈃嘆道:“你們都給她騙了,她這個人最懂得作假,莫看她外表人模人
樣,實是一服蜜餞砒霜,骨子裡比之蛇蠍還要狠毒。”

  聽了辛鈃這番話,楊靜琇仍是不敢盡信,便道:“你想要把她趕走,十足把
握我就沒有,你要不要聽?”

  辛鈃想也不想,喜到:“聽!只要有半分指望,我都要試一試。”

  楊靜琇道:“我只能給你八個字,'待理不理,漠然置之',女子是最愛和
別人比較,也是妒忌心最重的動物,相信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辛鈃聽畢,一拍大腿道:“這個可行,縱使不能將她攆走,也可把她氣個半
死。”辛鈃越想越覺得意,不禁暗暗偷笑。

  二人經過這一番敘談,往日的疙瘩已漸漸解開,又再回復當初的日子。

  辛鈃和楊靜琇分手後,立即跑到玲瓏軒,一看見紫瓊便問:“娘和你說什
麼?是否關於那妖女的事?”

  紫瓊說道:“只是略一提過,我說什麼也不知道。”

  辛鈃搔頭道:“這就奇怪了,娘既然不是問這個,叫你去幹麼?”

  紫瓊輕輕一笑,說道:“是關於你的婚事,但不是說霍芊芊,是小雀兒。”

  辛鈃聽見,立時睜大眼睛,直瞪瞪的瞅住她半天,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你……你是說小雀兒,這……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紫瓊說道:“昨天馬元霸去見楊夫人,要將小雀兒許配給你。楊夫人直來都
認為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和我商量。”

  辛鈃呆道:“太突然了?小雀兒為何不預先和我說,卻直接去找娘。”

  紫瓊笑道:“或許她不好意思吧。”

  辛鈃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了,娘打算怎樣?她應承了沒有?”

  紫瓊說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楊夫人還能反對嗎?好吧,我也不轉彎抹
角,小雀兒已懷了你的孩子,你快要做阿爹了,知道嗎?”

  辛鈃登時跳了起來:“她……她有了我的孩子,這……這個……”

  紫瓊點頭笑道:“馬元霸說,小雀兒雖然有了你的孩子,但他知道我和你的
關係,便想以我為大,小雀兒為妾。便因為這樣,楊夫人才和我商量。但我已經
拒絕了,表明暫時不會和你結婚。”

  辛鈃一聽,不禁大叫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說,要是你不肯嫁給
我,我誰也不要。紫瓊你是知道的,兜兒可不能沒有你。”

  紫瓊搖頭道:“兜兒,你先聽我說,外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你是知道的,
倘若我和你結成夫妻,便是犯了天規,天庭馬上便會知道,屆時玄女娘娘必會召
我回去,你我從此天地相隔,再也不能見面了。”

  辛鈃頹然坐倒:“難道你永遠就不能做我妻子嗎?不會的,一定會另有方
法,是不是?”

  紫瓊嘆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莫說是人間我不能做你妻子,便是將來你
功德圓滿,重返天庭,我們也不能成為夫妻。天庭之上,就只有玉帝和王母娘娘
這一對夫妻,再沒有第二對了。兜兒,你我雖然不能像凡間一樣,可以結婚生兒
育女,只要你能夠重登仙班,咱們便可永遠在一起,真真正正做一對神仙眷侶,
你現在就先忍耐一下,好嗎?”

  辛鈃心中雖有一百個不願意,但紫瓊所說確有其道理,心想:“其實做不做
夫妻並不重要,只要能和紫瓊在一起就行。”想通了這點,整個人立即松寬下
來,點頭道:“也說得對。我還有一事想問你,將來如果我能重返天庭,我的妻
兒又怎樣?”

  紫瓊說道:“當你重返天庭之日,就是你在凡間壽盡之時,妻兒老小亦同時
與你相離。人間和天庭,又豈能相互混淆?好了,你既然知道小雀兒的事,也應
該去看看她,為夫之道,便該多關心妻兒,快去吧。”

  辛鈃想起自己快成為人父,喜悅之情,實在難以抑遏,當下別過紫瓊,迳往
小雀兒房間走去,豈料房內卻無人應門,心中自是納悶,跑遍她常去的地方,依
然不見芳蹤,一連問了幾個下人,總是搖頭不知,想起筠兒和她最是談得來的,
立即返回自己房間找筠兒,才一進門,便見小雀兒和筠兒正在房中。

  二女見他興匆匆走進房間,正要相詢,誰知辛鈃已一把將小雀兒抱住,劈頭
便問:“已經有了多久?為什麼不說我知?”

  小雀兒呆得一呆,見他喜的抓耳撓腮的模樣,頓時明白過來,不禁臉上一
紅,裝作不知道:“什麼有多久?不知你說什麼。”接著頭一低,不去看他。

  辛鈃笑道:“你還在裝蒜,為什麼有了孩子也不與我說?”

  筠兒在旁聽見,瞪大美目盯住她:“你……你有了孩子?”忙即向辛鈃道: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我現在就去說給夫人知。”

  辛鈃道:“不用去了,夫人早就知道,不然我又怎知道?”隨即追問小雀
兒:“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有了孩子多久?”

  小雀兒把頭垂得更低,埋在辛鈃的胸膛,輕聲道:“我也不肯定,應該一兩
個月吧。”

  辛鈃喜道:“算一算,豈不是還有八個月,那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什麼
也不許做,不準練功夫,不準到外面跑,還有……總知什麼都不準,只準待在房
間,知道嗎?”

  小雀兒不依道:“我才不要,這樣不準,那個不準,悶都悶死我了。”

  筠兒笑道:“你好呀,竟然連我都瞞住。好吧,少爺既然不準你出外,我就
天天陪著你,給你解悶兒,你說好嗎?”

  辛鈃笑道:“現在小雀兒懷了我的孩子,接著也該到筠兒了,是不是?”

  筠兒立時粉臉飛紅,連忙道:“筠兒只是個丫頭,沒這個福氣。”

  辛鈃道:“誰說你沒福氣,你的福氣多得很,就只怕你不肯跟我。”

  小雀兒輕輕推開辛鈃,摟住筠兒道:“你不是說過要服侍兜兒一輩子嗎,咱
們乾脆做了姊妹,一起伺候他,不就行了嗎?”

  辛鈃微微笑道:“都是小雀兒想得周到,到時你們一年給我生一個,十年便
二十個,二十年是四十個,那麼三十年就……”

  還沒讓辛鈃說完,二人同時撈起嘴巴,齊聲啐道:“呸!你少臭美……”

  辛鈃雙手一伸,便將二人擁入懷中,樂得呵呵大笑。

  小雀兒問道:“你認識霍芊芊很久了嗎?她既然說是你老婆,你們的關係很
密切吧?”

  辛鈃搖頭道:“當然不是。”卻見二人的眼神充滿著疑惑,辛鈃長嘆一聲:
“看來我若不說出來,你二人必定不肯罷休。好吧,我說出來就是。”當下先說
了自己原是廣陽山的小道士,行走江湖時,怎樣和霍芊芊結怨,後來被她暗算迷
倒,並且點了穴道,如何被她強迫交合,幸好給紫瓊救了,還傳授他武功等等,
都與二人說了。關於霍芊芊和紫瓊的身份,自然不能說出來。就是說了,亦難以
讓人相信。

  筠兒皺起眉頭道:“這樣說,她不是瞎說八道嗎?”

  辛鈃道:“可不是,但娘似乎相信了她,還留她在府中住,無疑是引鬼上
門,打後我可有得煩了!”

  小雀兒道:“如我沒有猜錯,霍芊芊一定喜歡你,若非這樣,她也不會四處
去找尋你,而且找了一年多。”

  筠兒也有同感,連連點頭。

  辛鈃說道:“靜琇也這樣和我說,還教了我一個方法。”便將剛才楊靜琇的
方法說了。接著又道:“我想你們幫我忙,倘若她來找我,咱們就當著她面前顯
得親熱些,把她丟在一邊,好叫她沒趣。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就算不行,也得
試一試。”

  筠兒笑道:“你還想要怎樣親熱,平時你這樣還不夠嗎?”

  辛鈃搖頭道:“當然不夠,更要激情一些,不然怎能將她氣走?”

  小雀兒搖頭道:“這樣做或許能讓你一消心頭之氣,若想因此而令她離開,
恐怕並不容易。”

  辛鈃見說,便問:“莫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小雀兒說道:“你可知道自己有一個綽號,就是……就是叫'長耳公'。”
才一說完,已經和筠兒按捺不住,一起捂著嘴巴偷笑。

  辛鈃聽得一頭霧水,再見二人表情古怪,已知必無好事,連聲追問。

  筠兒雙頰赧然,笑道:“你道什麼動物的耳朵特別長?”

  辛鈃側著腦袋一想,立即明白其意,笑道:“好啊,你倆敢說我是驢子,這
不是說我畜生?快與我說,究竟是誰給我起這個名字?”

  筠兒笑道:“是……是奴婢,少爺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辛鈃說道:“怎能夠輕易原諒,今日我這頭驢子就要好好的教訓你。”雙手
將她一抱,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筠兒忙即閃躲而笑。

  小雀兒笑道:“你可不能怪筠兒,誰叫你長了驢的大行貨。若不是得到你疼
愛,每次能體貼撋就,自問咱們實在難以抵受得住。”

  辛鈃放開了筠兒,笑問道:“這個又與那霍芊芊何干,難道你是想……”

  小雀兒點頭道:“以你天賦異�的實力,相信能承受得住的女子並不多,更
何況像霍芊芊這樣嬌小玲瓏的女子。既然她想要做你妻子,自然是想和你做那
個,只要你使足手段,不捨晝夜的與她飽啖幾頓,縱是銅筋鐵肋,恐怕亦要消融
殆盡。”

  筠兒點頭道:“說得沒錯,做這種事間歇淺嚐,確實美妙無窮。但須知器滿
則傾,物極必反,若不適可而止,再美妙的東西也會厭膩,更何況遇著你這根神
物。我光是這樣想,已經害怕死了!”

  辛鈃低頭沈思,心想:“這妖女受父親霍幽之命,一心想要奪我龍精,懷下
我龍種,妄圖誕下曠世魔羅,我就偏不讓他如願。今日的兜兒,已非當日的呆小
子,養肝固精,正是老子的拿手好戲,那妖女又怎會料到。看來我兩個老婆的說
話確有點道理。正是閻王也怕拚命鬼,一旦拚命,閻王都要讓路。老子就和你硬
拚一場,看看誰的本事高。”

  小雀兒見他久不出聲,問道:“兜兒,你認為可行麼?”

  辛鈃點頭道:“這辦法或許有效,但要我和她做這種事,你們二人不會打破
醋罈麼?”

  小雀兒笑道:“你既然早已和她做過,再做幾次已無多大分別。其實若不是
見你整日苦口苦臉,非要令她離開不可,我才不會提出這種無良法子。兜兒,趁
著你還沒行動前,倒不如去和紫瓊姐姐商量一下,或許她另有計較呢。”

  辛鈃想想也是,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找紫瓊商量。”

  說話剛落,忽地聽得敲門聲響。筠兒連忙跑去開房,一個小婢走了進來,向
辛鈃道:“霍姑娘請少爺到她房間。”

  此話一出,三人頓時互望一眼,心裡均想:“果然來了。”

  辛鈃說道:“她的房間在哪?”

  那小婢道:“夫人安置霍姑娘住在玉露軒,便在馬姑娘隔壁。”

  辛鈃暗忖:“原來住在小雀兒隔鄰。”便道:“知道了,待會我便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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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35:23

             第七回自討苦吃

  辛鈃本想先去找紫瓊商量,再到霍芊芊的房間,就在他前往玲瓏軒途中,辛
鈃突然改變主意,心想:“妖女既然不知死活要送上門來,老子又何需和她客
氣,倒不如先去整治她一頓,消口悶氣再算。”

  當下來到霍芊芊的房間,敲了兩下,房門隨即打開。只見霍芊芊昂然道:
“咦!可真奇怪了,你居然會聽話前來,真是萬萬想不到。”她使人去叫辛鈃,
其實早就不存指望他來,現在看見辛鈃,確實讓她大出意料之外。

  辛鈃大步走入房間,問道:“有話就說,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霍芊芊道:“我來問你,當日在天魔宮救了你的女子是誰?聽說她腳踏七色
彩雲,法力相當厲害,她是不是仙界的人?”

  辛鈃道:“你不說猶可,說起來我就一窩火,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卻找上門
來。你給我聽著,今日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

  霍芊芊瞪大美目道:“你兇巴巴的要嚇唬誰,難道我會怕你不成,若我少了
一根頭毛,你亦不見得好受。你還沒有答我,她究竟是誰?”

  辛鈃道:“她是誰與你何干,我為什麼要說。我現在問你一句,你叫我來到
底為何事,是不是又想要我付賬?”

  霍芊芊聽見,不由笑了起來:“看你這個凶相,你真肯付賬嗎?”

  辛鈃微微一笑,閃電似的伸出左手,攔腰將她抱住,把她整個身子緊貼在胸
膛。霍芊芊給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禁呀一聲叫了出來。只見辛鈃湊頭
到她耳邊,低聲道:“要付賬不難,就只怕你沒本事要。”

  霍芊芊嗅著一股濃濃的男兒氣味,芳心登時為之一醉,身子發軟,緊緊的依
偎在他懷中。她確沒料到辛鈃竟會如此主動,不免又驚又喜。驚的是怕他另有什
麼意圖,而喜的是讓她終於美夢成真,能夠再次投入他懷抱。

  便在霍芊芊想著這個奪去她貞操,讓她魂牽夢縈,眷念無斁的男人時,悠悠
忽忽間,一個飽滿的乳房已給他全然握住,還使勁的恣情搓弄。疼痛中夾著美意
的折磨,讓她全身緊繃起來:“臭兜兒,不要……不要這樣粗魯……”

  辛鈃卻笑吟吟道:“你不是很喜歡粗魯嗎?若不然,當日又怎會將我五花大
綁,還硬生生給你脫了褲子,現在我這樣又算什麼。”

  霍芊芊道:“你明著是報仇來了,我霍芊芊可不怕你。”說話一落,玉手已
探到他胯下,用力狠捏,辛鈃大叫一聲,痛得五官聚成一團。

  辛鈃怒吼道:“你……你這個妖女真想要我的命麼?”

  霍芊芊得意地一努嘴兒,笑道:“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待你結賬後,
再殺你不遲。咦!你……你這東西怎會這麼大?此之那次大上很多。”

  辛鈃道:“害怕嗎?我前時已和你說了,那時我年紀尚小,成不了大事,現
在自然不同。很駭人是不是?不過你害怕已遲了,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實難消我心頭之氣。”接著暗運真氣,玉龍旋即迅速膨脹起來。

  霍芊芊猛然一驚,手上之物幾乎把持不住,心想:“怎會大得如此驚人,像
嬰兒手臂似的,這真是男人的陽具嗎?”霍芊芊心中雖然害怕,但她向來性子執
拗,最愛鬧彆扭,聽了辛鈃的說話,怎能按捺得住,當下說道:“誰說我害怕,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但說話到了後面,聲勢已漸趨柔弱,畏怯之情,早就昭然
若揭,一切顯露無遺。

  辛鈃如何聽不出來,不禁意氣揚揚,說道:“好,既然你這樣說,咱們就打
個賭,要是你能把我弄出精來,我兜兒就任憑你怎樣,如果不行,今日你就任從
我擺佈,不得有半點違拗。”

  霍芊芊心中暗喜,想道:“這個臭小子可笨得到了家,我正擔心他和上次一
樣,不肯乖乖的給我龍精,沒想他竟會自投羅網。”便道:“不管我用什麼方
法?”

  辛鈃自信滿滿道:“都行,你用手好,用嘴巴也好,甚至用你下面的小肉洞
也行,只要你能把我弄出來,老子只好認栽,全都依你。”

  霍芊芊會心一笑,說道:“本小姐就和你較量一下,你輸了可不能抵賴。”
便動手拉扯辛鈃的腰帶。

  辛鈃一笑,自己把上身脫光,不消片刻,便赤條條的站在霍芊芊跟前,拿眼
望她一下,卻見她目瞪神呆,怔怔的盯住玉龍出神,當即問道:“怎樣,沒給嚇
昏吧?倘若害怕受不住,就趕早扯倒。”

  霍芊芊雖然愛逞性子、鬧口舌,畢竟年紀尚稚,當真見了這等龐然大物,又
豈有不驚之理!暗忖:“才不見一年多,因何會長了一大截,粗大了這麼多?莫
非男人的變化就這樣神奇?”

  辛鈃不待她回話,牽著她來到床榻,大刺刺的坐在榻邊,張大雙腿道:“動
手吧,不然就算你棄權認輸。”

  霍芊芊無奈,只好跪在他面前,睜大眼仰頭望了他幾回,方嬌怯怯的伸出玉
手,輕輕握住莖柄,一觸手間,便覺硬邦邦的如鐵棒一般,滿手火燙,芳心不由
怦怦亂跳。忽見她銀牙一咬,雙手同時出動,忙上忙下的套弄起來。

  辛鈃盯著她那皮嬌肉嫩的俏顏,發覺沒見她一段時日,比之前時又嬌豔了幾
分。眉目如畫,梨頰微渦,委實秀色可餐。望著如此誘人的麗色,竟不自覺地伸
出手去,摸上她那細嫩滑膩的臉蛋,輕撫一會兒,沿著臉頰往下滑,經過細長的
脖子,來到她光滑潤澤的肩膀。

  霍芊芊給他摸得渾身酥軟,連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遲鈍,便在辛鈃挑開她前襟
時,一股強烈的慾望猛然而起,知道期望已久的快事即將來臨。

  渾圓飽滿的乳房終於落入他手中,五根讓人愛煞的指頭不停地搓揉,這次是
肉著肉的接觸,不同先前隔著一層衣衫,親暱的感覺顯得格外強烈。

  辛鈃調皮地把乳頭夾在指縫中,輕輕的拉扯,一股難言的快感,倏地在霍芊
芊體內迅速竄升。

  便在霍芊芊茫然陶醉間,辛鈃突然將手抽回,冷冷的道:“你這樣慢條斯
理,全沒點勁兒,又怎能讓男人興奮?我教你個乖,做事要物盡其用,多動點腦
筋,放著個嘴巴不用,簡直糟蹋物力。”

  霍芊芊正美在頭上,忽然給他中途打斷,早已恨得牙癢癢,現聽他這樣說,
更是火上加油,怒道:“要你管,我這張嘴巴是吃東西的,不是用來服侍你這個
醜傢夥。”

  辛鈃呸道:“你少臭美,上次是誰拿住死命不放,還吃得津津有味?”

  霍芊芊越聽越怒,柳眉一軒,立時計上心頭,一言不發,將頭湊上前去,使
勁張開小嘴,才免強把龜頭含住,舌尖在馬眼連蹭了幾下,美得辛鈃呼呼喊爽,
忽覺頭兒一陣疼痛,竟被她咬了一口。

  這一驚當真不小,辛鈃連忙抽回肉棒,低頭一看,幸好力度不大,不致讓他
絕子絕孫,但已嚇出一身冷汗,當下罵道:“臭妖女,老子今日若再和你客氣,
我就不姓辛。”一手拉住她,將她掀倒在床,便去扯她衣衫。

  霍芊芊扭身掙扎,嘻嘻笑道:“你想怎樣?要強姦麼?咱們……咱們還沒成
親,你可不能亂來……”

  辛鈃怒道:“誰與你成親,若娶了你做老婆,恐怕命都不長。”嘴裡說著,
雙手卻沒有停頓,幾個拉扯,便將她脫了個精光,整副好身子,白生生的呈現他
眼前。

  霍芊芊仍是不停地掙扎:“你這個潑皮無賴,竟敢強姦我,我說給爹知道,
要他把你這老二割掉……”

  辛鈃雙手按住她肩膀,叫她上身挪移不得:“你去說吧,要割便割,免得你
日夜纏住我。”一話說完,便即彎下身軀,埋首張嘴,已把她一顆乳頭含住,才
吸吮了幾下,整顆乳頭馬上硬凸起來,辛鈃以牙還牙,用齒一咬。

  一聲嬌呼,登時在霍芊芊口中綻出:“不要,你咬痛人家……呀!求你不要
再咬……”

  辛鈃全不理會,依然故我,一面咬噬,一面蹂躪另一個乳房,使勁搓揉,直
痛得霍芊芊淚眼汪汪,不住搖頭呼痛。

  辛鈃弄得性起,咬住乳頭上下拉扯,一手探到她胯間,已見溪谷淫淫,旋即
併攏雙指,直闖了進去,使出拿手絕招,一下一下的挖掘起來。

  霍芊芊何曾嚐過這滋味,才弄得數十下,便已身僵腿顫,口裡啊啊大作。再
過一會,果見咕嘟有聲,“噗唧,噗唧”的響個不停。霍芊芊忍無可忍,大叫起
來:“不行……快住手,人家受不了……”

  辛鈃�頭笑道:“受不住也要受,你慢慢享受好了。”接著加緊手上功夫,
飛快地抽動個不休。

  霍芊芊終於撐持不住,整個人突然繃緊,纖腰聳彎,麗水亂迸,一陣接著一
陣,竟然噴射個沒完。

  辛鈃看見,立時哈哈大笑:“你的水兒真多,果然有點趣味。”

  待得辛鈃心滿意足,已見霍芊芊便如一堆爛泥似的,玉山頹倒,再沒半點聲
色。辛鈃趴到她身上,搖了她幾下,笑問道:“餵!不要在我面前裝死,回魂過
來沒有?見你剛才爽歪歪的,似乎還想再要一次?”

  霍芊芊茫然間聽見,驀地張開眼睛,不住搖頭道:“不,不行了……”

  辛鈃趁她仍在恍恍忽忽間,一聲不響,伸手挽住肉棒,把個頭兒抵住花穴
口,打算來個猛烈的一擊。豈料龜頭才一觸及玉門,霍芊芊已然驚覺,雙手連忙
去推他,搖頭道:“等一下,讓人家多歇會兒。”

  只見辛鈃狡黠地一笑,心想:“你想我停,沒這麼容易。”當即臀部一沈,
靈龜登時順水而入,一股緊箍牢牢裹住整個頭兒,確實緊得可以!

  霍芊芊被巨物一闖,柳眉霎時一聚,一對可憐兮兮的眼睛緊盯著辛鈃,隨覺
陽具漸漸深進。嶄新的壓迫感和劇烈的爆滿感,逐步將她推進情慾的深淵。

  辛鈃才進了三分二,便已抵到盡頭,仍調皮地再往前一頂,一陣強烈的酸麻
直擊向霍芊芊:“啊!不要碰那裡,求求你……”

  這一聲求饒,立即提醒了辛鈃,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往前深進。

  霍芊芊怎能抵受得住,雙手猛地抓住他雙臂:“臭兜兒,你怎可以……啊!
太深了,求你不可再進,快……快拔出來……”

  辛鈃豈會聽她,終於全根沒了進去,直達深宮。

  霍芊芊痛得淚水迸濺,�起粉掌,一下接一下捶打在辛鈃身上:“你……你
好狠心,人家……快要痛死了!”

  辛鈃笑道:“真沒用,小小痛苦也挨不住,還想什麼奪我龍精。”

  霍芊芊哭道:“人家真的很痛嘛。求你千萬……不要動,好痛……”

  辛鈃見她不生不死的樣子,心腸不禁一軟,徐徐握住她雙乳,一面把玩一面
道:“痛一會兒就會好起來,你放心好了!”

  霍芊芊見他沒有再動,才稍稍放心下來,問道:“真的只痛一會兒?”

  辛鈃點了點頭:“只要能適應過來,到時自有另一番美意,恐怕你還要多謝
我呢。”

  霍芊芊半信半疑,思索之間,驟覺巨物開始慢慢移動,不禁一驚:“不要
動,嗯!你……你怎地還要動。啊!不行,快停下來……”

  辛鈃管她三七二十一,藏在深宮抽插個不停。只見霍芊芊咬緊下唇,兩眼噙
淚,摀住嘴巴拼命死忍,果如辛鈃所說,疼痛真個漸漸舒緩,一種怪異的快感隨
之而生,且越來越美,嘴裡禁不住喔喔的呻吟起來。

  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源源不絕席捲霍芊芊。辛鈃知她漸入佳境,笑道:“我
說對吧,現在還要不要拔出來?”

  霍芊芊搖了搖頭,低聲道:“可以弄快一點嗎?”

  辛鈃聽見大笑起來:“好一個小淫娃,你想要快還不容易,就只怕你撐不住
又要求饒。”說話一落,直起身子跪到她腿間,辛鈃低頭下望,見她已把雙腳一
字張開,整齊稀疏的陰毛下,暴露著一個粉紅色的小陰戶,兩片嬌嫩的花唇正包
箍住老二。辛鈃看見這等淫蕩的畫面,全身都燥熱起來。

  霍芊芊難耐地晃動腰肢,追捕他的玉龍。辛鈃見她這個騷勁,暗地一笑,心
想:“現在才是個開始,一會兒就叫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只見辛鈃把玉龍抽至玉門口,接著重重望裡一戳,玉龍再度齊根沒進。如此
來回幾下,才用雙手捧住她纖腰,密密匝匝的大肆抽插。

  霍芊芊終於嚐到巨物的滋味,隨著辛鈃的動作,口中哼叫個不止:“啊!我
的天啊,好深好滿,給你插到心窩去了……人家好難過!”

  辛鈃存心嘲弄,說道:“看你像似受不住,待我抽出來讓你歇歇吧。”

  霍芊芊正在美快,趕忙道:“不行,萬不可抽出來,我還……”說話未完,
便聽得“嗤”的一聲,忽覺膣內一空,辛鈃已把玉龍抽出,霍芊芊便如冷水澆
頭,不依道:“臭兜兒,你……你怎能這樣對人家?”

  辛鈃全不理會,再次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她一個乳頭,霍芊芊輕輕嗯了一
聲。辛鈃吸吮了一會,又改用右手捏揉,湊頭在她脖子上胡亂啃噬。霍芊芊只能
張著嘴巴,呼呼的吐著氣,辛鈃突然�起頭,盯住她道:“給我舔一會,今次若
敢再咬,莫怪老子不客氣。”

  霍芊芊睜著眼睛,茫然的望住辛鈃,終於點了點頭。辛鈃從她身上滾下來,
伸手將她扶坐而起,翹著巨物站到她跟前。霍芊芊識趣地用手挽住,套弄了幾
下,伸出小舌頭把棒根舔一會,才張嘴含住龜頭。

  辛鈃捧著她腦袋,開始徐緩抽插。雖然霍芊芊的口技略嫌生澀,但勝在賣
力,只見她使勁地吸,用力地吮。辛鈃舒服極了,把龜頭直抵到口腔盡處,擠得
她俏臉通紅,翻起白眼。辛鈃把她整治夠了,讓她再舔一會,才抽回肉棒,問
道:“想不想我再乾你?”

  霍芊芊不肯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辛鈃讓她躺回床榻上,把她雙腿大大的
張開,將龜頭蹭著她花唇,再問道:“快說。”

  體內熊熊的慾火,讓霍芊芊不得不低頭,終於輕聲道:“干我。”

  辛鈃滿意地一笑,腰板一挺,龜頭沒了進去,熱呼呼的,撐得霍芊芊異常舒
服,誰知辛鈃便此不動,只對著她邪笑。

  霍芊芊發急起來:“你還笑什麼,還不快進去……”

  辛鈃就是想看她淫浪的模樣,接著使勁一挺,這回竟一插到底,充滿花房,
隨即大肆抽插起來。霍芊芊美快難禁,樂不待言,只套著棒兒忘情迎湊。

  這回辛鈃使出本領,一口氣便數百抽,直把霍芊芊弄得身軟體酥,流液涓
涓,連丟了兩回。

  饒是這樣,辛鈃仍是不肯放過,繼續緊緊投射,加力抽搗,霍芊芊抵擋不住
這快感,漸覺舌冷唇涼,遍身綿如春蠶,再無半點餘力,只得閉眼承受。

  辛鈃知道今日必須給她一個下馬威,稍一回氣,又再將她翻過身子,讓她趴
伏在床,從後殺進。

  這一回抽搗,比之先前猶為激烈,東搗西闖,無所不用其極。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霍芊芊久逢大敵,這身嬌花初蕊,如何受得起這般折
磨,再過一陣子,便沒了聲色。

  辛鈃探頭一看,果見她雙目緊閉,昏死在床。心想:“這妖女真個沒用,上
次如是,今次又是這樣,竟一連兩次都昏了過去。看這情形,相信她一時三刻也
不會醒過來,趁早走人。”當下抽出肉棒,看見玉龍依然怒氣騰騰,弄了半天無
法宣洩,憋得渾身是火,暗暗罵道:“都是這妖女害的,弄得老子半生不熟!”

  回到自己房間,筠兒笑嘻嘻迎上前來,問道:“情形如何?”

  辛鈃一把抱住她,笑道:“以你少爺的本事,她又怎抵擋得住,早已昏厥過
去了。小雀兒呢?”

  筠兒道:“馬老爺子叫了她去,如我沒猜錯,應該是商量你們的婚事。”

  辛鈃聽後點了點頭,湊頭親吻著她的耳朵,筠兒立時渾身一顫,輕聲道:
“不要這樣嘛,少爺你才剛剛做完,現在還這般調皮。”

  豈料辛鈃仍是不放,說道:“就因為這樣,憋得老子死去活來,全身是火無
處發洩。筠兒你就行行好,給我消一消火。”

  筠兒大惑不解:“你……你怎會無處發洩,剛才你莫非……”

  辛鈃道:“你可知道那妖女因何纏住我,便是想懷下我的孩子,待得米已成
炊,以此來要挾我,好叫我無法翻口,還好我早就看透她的心思,豈容她輕易得
逞,老子寧可憋死,也一滴不放,看她奈我如何。”

  筠兒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你倒也本事,弄了半天仍能撐得住。”

  辛鈃笑道:“老子的本事,難道你今日方知。不說這麼多,救命要緊,咱們
到床上去。”

  筠兒輕輕推了他一下,柔聲說道:“真個對不起,筠兒今日正巧天癸,實在
有心無力,少爺若真的憋不住,只好另找他人了。”

  辛鈃聽著,登時傻了眼,頹然道:“女人每月總有一次,這個又怎能怪你?
但小雀兒剛好有了身孕,實在不宜做這事,這怎生是好!“

  筠兒說道:“如此憋著會很傷身子,還有紫瓊姑娘和彤霞姑娘,少爺你就去
找她們吧。”說話之間,筠兒已將他推出房門外。

  辛鈃無奈,只好往玲瓏軒走去,邊走邊想:“筠兒這丫頭又怎會知道,現在
的彤霞已不是她真人,而是上官婉兒呢,我也怎能去找她!再說紫瓊,她若知道
我為此事而來,恐怕也未必會從我?”

  來到紫瓊處,辛鈃尚未開聲,已聽得紫瓊道:“你不用說,我什麼都知道,
你還是去找其他人吧!”

  辛鈃苦著嘴臉道:“我還能找誰,楊府內雖然滿屋都是女人,偏偏這個時節
想找一個也沒有,現在連你都這樣對待我!”

  紫瓊道:“我要讓你知道,女人也有她的尊嚴,可不是給你用來發洩。今日
你和霍芊芊的所作所為,只能用四個字形容,便是'自討苦吃'。你想發洩,就
用自己一雙手吧。”

  辛鈃搔頭道:“相信也要這樣了!”

  紫瓊聽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八回芙蓉金閣

  自從武三思被殺後,韋後竊弄權柄,擅作威福,一天比一天壯大起來。而李
顯雖然是天子,卻是個碌碌庸流之輩,凡事總拿不定主意,更懶得動腦筋,每有
臣子請示政事,多交由韋後和上官婉兒處理。

  但近日李顯卻有些轉變,漸漸把權力移向太平公主,常與臣子道:“有事可
先去問問太平公主。”便因為這樣,使得韋後甚為不滿。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當然事出有因,全賴上官婉兒一句說話:“太平公主乃
皇上親妹,直來深受眾臣擁戴,且跟隨阿母子多年,辦事頗有母親遺風,大可與
皇上分憂。”

  李顯素來喜歡這個皇妹,亦知太平公主之能,聽了這一番說話,亦心感贊
同。

  但他又怎會想到,現在的上官婉兒卻是彤霞的化身。彤霞所以這樣做,主要
目的是打擊韋後和安樂公主,免得母女二人日益坐大,難以收拾。況且上官婉兒
本是太平公主的人,更是順理成章。

     *** *** *** ***

  長安城的東南隅,有一個芙蓉池,乃隨朝宇文愷鑿地而建,這池佔地足有千
餘畝,池中還有幾個小島,均有石橋相接。這裡並建有芙蓉園,園中樹木花草,
茂密繁盛,亭樓殿閣隱現於花木之間。

  芙蓉池是長安名勝,每個月末,定期開放供長安百姓遊玩。芙蓉池西面剛修
了一座豪華大樓,名之為芙蓉金閣,飛簷拂雲,巍若仙居,比之皇宮還要漂亮。

  樓前是個數十丈的廣場,左右兩邊,是大大小小的落院房舍,書齋畫室,戲
台繡樓,分佈在芙蓉池岸邊。這樣大規模的巨宅大樓,除了太平公主外,誰敢修
建如此奢華的建築?

  太平公主在宣陽坊已建有公主府,但她仍嫌府第狹窄,遂選了芙蓉池邊建了
這座大樓,供她閒時享樂之用。

  自從李顯把權力移到她手上,芙蓉金閣突然熱鬧起來,每日車馬喧喧,熙來
攘往。到這裡的人,大多都是為赴宴而來。

  太平公主雖被羅叉夜姬附身,卻沒改變公主一向的作風,行事習性,依然如
故,同樣喜愛熱鬧,招賢納士,廣結朋友。芙蓉金閣落成後,三日一小宴,五日
一大宴,上馬一錠金,下馬一錠銀,日日如是,夜夜如此。

  不少求官謀職的,帶來成車成馱的厚禮,只討公主歡心,朝中不少大官,都
出自她的舉薦,而這些人感恩荷德,自然成為她的心腹肘腋,致她在朝中的勢力
越發龐大。

  這日,武盞盈接到公主府下人�告,太平公主要她前往芙蓉金閣,公主的說
話,誰敢不聽,武盞盈只好和依如一起乘車前去。

  武盞盈還是首次來到芙蓉金閣,她和依如一下馬車,已被那些祟台複殿吸引
住,這裡的瑰奇珍麗,輝煌氣派,確比公主府堂皇得多。侍女引領武盞盈來到一
個房間,說道:“這是小姐的房間,公主囑咐,請小姐先行休息一會。”接著退
出房間。

  依如為武盞盈斟上一杯茶,說道:“公主突然叫小姐來這裡,不知為了何
事?”

  武盞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叔母叫我來,自有她的原因。”

  依如道:“會不會是為了王爺的事?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王爺和公主提親
都這麼久了,但至今如泥牛入海,半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公主有什麼打算?我
真的很擔心,要是公主不允……”

  武盞盈嘆了一聲,截住她道:“不要再說了。”這些日子來,武盞盈一直為
了這件事煩惱。她還記得在丹鳳湯時叔母的說話,心想:“當時叔母的意思,明
著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表哥,難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叔母突然改變主意?假若是這
樣,我……我該如何是好……”

  依如見她滿面愁容,自然明白她的心事,說道:“小姐不要胡思亂想了,待
得見了公主,不妨探一探她的口風,好得個明白。”

  晚飯過後,太平公主終於使人前來著她見面。武盞盈在依如陪同下,隨著傳
話人來到太平公主處。武盞盈吩咐依如在門外守候,她才一進入房間,不由眼前
又是一亮,卻見房間裝飾得金碧輝煌,四下白玉飾壁,錦鏽朱簾,地上鋪上厚厚
的毛皮氈毯,當真光耀溢目,絢麗奢華。

  只見太平公主橫臥在金鏤香榻上,看見武盞盈進來,臉上微微一笑,說道:
“過來我這裡,坐在我身邊說話。”

  武盞盈叫了聲叔母,徐步來到她跟前,在一個白貂錦墊上坐下。

  太平公主道:“盞盈,隆基前時向我提親,說要娶你過門,這件事相信你已
有聽聞。但為何我到現在還沒回複他,你一定很奇怪吧?”

  武盞盈不禁臉上一紅,低下頭不敢吭聲。

  太平公主輕輕一笑,說道:“這是有我原因的,一來我是想聽聽你的說話,
二來是為了我這個不成才的兒子。現在先說一說你的意思?據我所知,你和隆基
常有見面,彼此感情也相當好,我沒有說錯吧?”

  武盞盈的臉上更加紅了,稍�頭望了她一眼,隨即又把頭垂下。只聽太平公
主道:“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就是不說,誰都看得出來了。”頓了一頓,又
道:“你不出聲,算是沒意見了。好吧,看你們確是天生一對,我就答應你們
吧。但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我一個忙,不知道你是否會願意?”

  聽了此話,武盞盈慢慢�起頭來,輕聲問道:“叔母請說。”

  太平公主搖了搖頭,嘆道:“是關於崇訓,我這個兒子天生就是死心眼,他
對你怎樣,相信我不說,你亦已清楚明白。他前時聽見隆基要迎娶你,終日就悶
悶不樂,茶飯不思。前些日子,他竟然得出一個病來,我身為娘親,又豈有不擔
心之理?”

  武盞盈柳眉輕蹙:“表哥……表哥的病不嚴重吧?”薛崇訓是太平公主與前
夫薛紹所生的長子,本該和武盞盈全無半點血親關係,皆因太平公主現今駙馬武
攸暨是她叔父,才會稱呼薛崇訓做表哥。

  太平公主道:“其實並無甚麼大礙,但心病還須心藥醫,不打開他心頭癥結
是不行的!這樣吧,既然此事多多少少與你有點關係,盞盈你就幫叔母一個忙,
在這裡多留幾天,不時去見一下他,與他說些閒話兒,望他能早些痊癒過來,你
認為怎樣?”

  武盞盈心裡自然不想見他,但叔母既然這樣說,便等同下了命令。況且從太
平公主的言語中,明著是帶有要挾的味道,為了能夠達成這趟婚事,她縱有一萬
個不願意,也不能由她了!武盞盈只好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太平公主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膛,微笑道:“我就知你是個好孩
子,這樣便辛苦你了。”

  武盞盈說道:“叔母不要這樣說,只要能讓表哥好起來,盞盈自當樂意。”

  太平公主綻出一個微笑:“好,好!關於你和隆基的婚事,放心好了,叔母
自有安排。”

  武盞盈聽見,便即低頭不語,心裡自當高興不已。

  太平公主接著道:“我見崇訓一直沒有起色,便讓他在月影樓養病,便在芙
蓉池一個小島上,環境相當清新幽靜,希望對他的病會有些幫助。現在我就使人
帶你去,相信崇訓見你去看他,一定非常高興。”

  武盞盈只好點頭。

  待得武盞盈離開房間,太平公主臉容陡斂,這次精心刻意的安排,勢必讓李
家帶來無窮的恥辱和後患,想到這裡,臉上不由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邪笑。

     *** *** *** ***

  月影樓座落在芙蓉池東首的一個小島上,此島雖有白玉石橋相接,只因路途
遙遠,來往月影樓,主要由船隻接送。

  芙蓉池在漢代時稱為宜春下苑。隋時築大興城,改稱芙蓉池,苑稱芙蓉園。

  李隆基登位後,再改稱曲江池,引終南山水注入池內,使曲江池水面大為擴
大。

  而芙蓉園名稱依舊沒變,並加建紫雲樓、彩霞亭等。芙蓉池原是皇家遊賞之
地,每月只開放一次供百姓遊玩,其它日子,儼然是太平公主的私人玩地。

  王維曾有一詩——“奉和聖制賜史供奉曲江宴應制”:

  城上春雲覆苑牆,江亭晚色靜年芳。
  林花著雨燕脂濕,水荇牽風翠帶長。
  龍武新軍深駐輦,芙蓉別殿漫焚香。
  何時詔此金錢會,暫醉佳人錦瑟旁。

  詩中寫盡當時曲江盛宴的場景,千載讀來,仍讓人津津樂道。

  這時正是夕陽西下,層層的彩霞,把芙蓉池映照得一片金黃。依如指著遠處
一個小島道:“小姐,那處就是月影樓嗎?”

  武盞盈順著所指方向望去,只見島上佳木蘢蔥,奇花煔灼,茂密的叢木間,
隱隱透著峻宇雕牆,在霞光照射下,相映生輝,真如蓬萊仙境一般。

  二人登上小島,更覺燦然一新,四下叢叢簇簇,繁花似錦,在那青松翠竹處
有著一個大庭園,積石為山,引水為池,端的是個好地方。庭園之後,建有兩座
飛簷樓閣。左邊那棟的橫匾上,寫著“月影樓”三個大字。而右邊那一棟,卻寫
著“日影樓”,日月相輝,更顯氣象萬千。

  小島上的建築,卻是太平公主私人興建,作為平日遊賞、訪春、飲宴之用。

  縱使芙蓉池開放之日,此處仍然禁止百姓進入。

  武盞盈在下人引領下,曳步來到屋前,還沒進內,便見一個身材矮胖,衣履
華貴的年輕人趨步而出。此子並非別人,正是身任右千牛衛將軍、太平公主的長
子薛崇訓。

  只見薛崇訓揚眉咧嘴,滿臉堆歡道:“表妹,你終於來了!”

  武盞盈看見他那豐神異彩的樣子,登時眉頭一聚,心裡想道:“表哥真的有
病嗎?看他像似知道我會來的,早就候在門外等著,莫非都是騙人嗎?”武盞盈
頓覺有點不妥,當下福了一福:“表哥。”

  薛崇訓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表妹何須多禮,快到裡面坐。”

  眾人徐步走進大廳,武盞盈問道:“聽得叔母說表哥微恙,閉門不出,故來
此看一看,現看見表哥精神煥發,想必已無大礙了。”

  薛崇訓道:“娘遣人到來傳話,知你今日會到這裡來,我的病馬上就好了。
還有,我向知表妹你最愛看爆竿,早就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武盞盈搖頭道:“都這麼夜了,不敢打擾表哥休息,我坐一會便去。”

  薛崇訓說道:“這是什麼話兒呀!難得和表妹見面,豈能馬上便走?你要
走,最少也該看完爆竿,我再遣人送你回去。”

  看見薛崇訓如此熱情,武盞盈也不好再說什麼。二人在大廳坐下,依如垂首
站在武盞盈身後,不久小婢送上香茗。忽聽得薛崇訓道:“表妹,聽說李隆基已
向娘提親,到底這件事是真的嗎?”

  武盞盈確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臉上一紅,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低
垂著頭,輕輕點了一下。

  薛崇訓嘆了一聲:“真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我確實不明白,那個李隆
基有什麼好,他雖說是一個王爺,但這只是一個虛頭,一個小小的四品衛尉少
卿,在朝中無權無勢,表妹你竟偏偏會看上他,實在讓人不服氣。”

  武盞盈聽見,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柔聲道:“表哥!盞盈知道你對我好,但
咱們……可以不說這件事嗎?”

  薛崇訓見她滿臉為難的模樣,當即道:“好,好,我就不說。現在剛好入
夜,咱們到樓上看爆竿去。”

  武盞盈跟隨薛崇訓來到二樓,走過花廳,進入一個房間,只見房內裝飾得異
常雅緻,房間南面有一個大陽台,面對著芙蓉池。

  薛崇訓引著武盞盈走出陽台,見那裡早已放著兩張幾案,案上放著精美小
點。二人面向芙蓉池坐了下來,一個小婢端著兩個白玉酒瓶進來,放在二人的幾
案上,只聽見薛崇訓吩咐道:“這裡不用你侍候,通知下去開始吧。”

  武盞盈望著眼前的酒瓶,說道:“表哥,你知盞盈素來都不吃酒的……”

  還沒待她說完,薛崇訓已截住話頭道:“這是西域的葡萄酒,不但全無半點
辛辣,且入口清香甜美,與別不同,表妹你試試就知道。”接著回頭與依如道:
“給小姐斟上一杯。”

  依如應了聲是,遂挨次為二人斟滿了一杯,剛好斟完酒,忽聽得遠處“砰”
的一聲脆響,幾道七彩的火柱從水面沖天而起,足有數丈高。

  武盞盈看見,馬上笑逐顏開,睜大雙眼說道:“好美啊,射得這麼高!”

  爆竿是唐初時的叫稱,且和現代的煙火有別。中國早在二千多年前便有鞭
炮,當時只是將硝石裝在竹筒中燃放,後來改良至用硝石、硫磺和木炭等填塞在
竹筒內燃燒,當燃點了火引,便從竹筒內噴出火花。當時唐代詩人來鵠的《早春
詩》中,便有以下描寫:“新歷才將半紙開,小庭猶聚爆竿灰。偏憎楊柳難鈐
轄,又惹東風意緒來。”

  只見水面上停著幾葉扁舟,不住燃點發放,一道道火柱,幻化著七彩繽紛的
光芒,端的華麗耀眼,好看之極。

  武盞盈看得異常興奮,掩著嘴巴不停叫好。薛崇訓見她興高采烈,微微一
笑,說道:“早聞得和樂堂的爆竿是京城第一,果然名不虛傳。能夠讓你看到如
此燦爛奪目的煙火,我和你乾一杯。”

  只見武盞盈搖手道:“盞盈實在不行了,剛才只吃了一口,便見有點不自
在,還是表哥你自己喝吧。”

  薛崇訓哪里肯依她,笑道:“就賞臉陪我多吃一口,就這麼一口。”

  武盞盈見他誠意拳拳,也不好推搪,只得依了他。

  轉眼過了盞茶時間,不覺煙火燒盡,陣陣煙霧隨風飄散。

  武盞盈與薛崇訓道:“今天的爆竿好美麗,多謝表哥。”

  薛崇訓說道:“只要表妹高興就好。咱們吃些點心。”

  武盞盈興奮的情緒過後,方始發覺有些醉意,便連神智也漸覺不清,搖了搖
頭道:“已經……時間不早了,盞盈……也要回去了……”

  薛崇訓見她意態惛然,便知酒裡藥物見效了,心裡暗自竊喜,問道:“表
妹,感覺有什麼不適嗎?”

  武盞盈微微頷首,扶頭說道:“有……有些醉!”

  依如聽見,忙上前問道:“小姐,你沒有事吧?”

  薛崇訓說道:“依如,你還在發什麼呆,快些扶小姐到裡面睡一會。”

  依如應了聲,連忙將她扶起,只聽得武盞盈低聲道:“不,送我回去。”

  薛崇訓走上前來,從依如手上接過武盞盈,說道:“你暫且在這裡休息一
會,待得酒氣一過,再回去不遲。”接著也不打話,將她扶到床榻睡下。

  依如道:“我去泡杯濃茶,讓小姐解酒吧。”說話一落,便即走出房間。

  薛崇訓坐到床榻沿,俯下身子問道:“這裡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沒我吩
咐,下人決不敢進來打擾,你就安心好好睡一會。”

  武盞盈半睜著醉眼,輕聲說道:“盞盈感到好奇怪,渾身都發燙起來,像火
燒似的,這……這是什麼緣故?”

  薛崇訓暗暗叫了聲好,心想:“你既然鐵了心要嫁給那小子,可不要怪我,
今日就要你知道本大爺的手段。”便與武盞盈道:“不會有事的,放心。”

  須臾,依如棒來熱茶,將武盞盈攙扶起來,就唇吃了,薛崇訓在旁道:“一
杯熱茶可不是什麼仙丹靈藥,只要歇一會兒,自會好轉。”

  薛崇訓突然想起當日和母親太平公主的對話:

  “崇訓,你喜歡盞盈,娘又怎會不知道,你又何需動怒。其實娘亦很想成全
你們,可惜盞盈的心早就向著他人,你便是勉強娶了她,對你亦無好處。”

  “但我如何能嚥下這口氣,若非那小子插一腳進來,我有信心,盞盈遲早會
是我的人,更不會一下子就變心!”

  “這恐怕是你一廂情願的看法,算了吧,我再說什麼你亦不會明白!”

  “如此說,娘是打算答應他們的婚事了?”

  “崇訓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人家早已生米煮成熟飯,還能轉彎嗎?況且隆基
正打算奏�皇上,要求皇上指婚,倘若聖旨一下,更加成為定局。”

  “什麼?難道盞盈已經和那小子……”

  “根據管家秦福所說,隆基三不五時便到移香閣找盞盈,一擱就是整個晚
上,且不時傳出不堪入耳的嘻耍聲,這不是已經很清楚嗎?”

  “那……那個天殺的小子,我薛崇訓立誓,絕對不會放過他,這個仇我必定
要報。好一個武盞盈!我縱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娘,請為崇訓想
個辦法,若不然,我這口怨氣實在難下。”

  “崇訓你怎地如此死心眼兒,真是沒你辦法!看來若不如你心願,你是不會
死心的了。好吧,待我安排一下,到時是否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便在這時,武盞盈的一聲低呼立時把薛崇訓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聽得她道:
“嗯!好熱……表哥,你在哪裡?”

  薛崇訓一聽,不由一喜,忙道:“表哥在這裡。”

  武盞盈徐徐睜開眼睛,旋即輕輕搖頭道:“你、你不是,你不是隆基。”

  薛崇訓猶如吃了一下穿心拳,一團怒火猛地直湧上腦門,暗罵道:“好呀,
你心裡就只有那個臭小子,竟不把我放在眼裡!”當下回過頭來,向依如沈喝一
聲:“我來問你,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

  依如見他橫眉瞋目,聲色俱厲,不禁吃驚起來,結結巴巴道:“是……”

  薛崇訓道:“聽說李隆基時常在移香閣過夜,到底是不是?”

  依如聽他這樣,便知道糟糕了,一時間也不知怎樣回答好。

  薛崇訓見她杜口結舌、畏畏縮縮的樣子,更是心中有氣:“快說!”

  依如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薛崇訓看見,當場勃然色變:“這樣說,小姐早已把身子給他了?”

  依如知道無法隱瞞,再次點頭。

  薛崇訓怒容一斂,突然伸手將她抱住:“你呢?恐怕你這個小淫娃也不會站
在一旁吧?”


             第九回毛團把戲

  依如給他這樣一問,臉上倏地一紅,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薛崇訓本就是個登徒子,公主府中盡多美貌女子,正是花一團錦一簇,但凡
姿色出眾者,十之七八,都難逃過他魔爪,像依如這樣波波悄悄的丫頭,薛崇訓
又焉能放過,早已成為他釜中之魚。

  只見薛崇訓一手圈住她腰肢,一手在她身上亂摸,湊頭在她耳邊道:“今日
你若不依我說話做,可知道你二人有什麼後果?恐怕就是那個臨淄王也救不了
你,你信是不信?”

  依如聽見大驚起來,太平公主的手段,她又豈會不知,莫說自己只是個小丫
頭,就是王侯將相,亦要忌她三分,而眼前這個薛崇訓是她的愛子,觸犯了他,
無疑是得罪了公主,她又怎敢不從,當下點了點頭,輕聲道:“不知……不知大
公子要奴婢做什麼?”

  薛崇訓看看床榻上的武盞盈,壓低聲音道:“你小姐並非一般醉酒,而是吃
了江湖上的一種淫藥,名叫'鼉更如意散',這種淫藥厲害無比。”

  依如聽得淫藥這兩個字,臉色大變,忙掩著嘴巴道:“是……是淫藥?”

  薛崇訓點點頭:“沒錯,你可知道鼉更是什麼意思?”依如搖了搖頭,薛崇
訓道:“鼉是一種鱷魚,牠喜愛在夜間鳴叫,叫聲像似擊鼓,而且次數和更鼓相
應,故稱之為鼉更。但凡服了鼉更如意散的人,每日一到初更,便會開始發作,
一更比一更嚴重,若得不到解救,七日之後,便會虛脫而死。”

  依如大吃一驚,連忙往武盞盈望去,果見她臉現酡紅,在床上兀自轉側不
安,問道:“大公子你……你為何給小姐吃這種東西?”

  薛崇訓哼了一聲:“你是個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我不妨與你說,解救的
方法就只有一種,既稱得為'如意散',顧名思義,就是要和男人交媾,才能解
去身上的藥性。而且必須在三天之內,連續吸取七次男精才行。”

  依如終於明白過來,心想:“大公子用這種齷齪手段,不外是想得到小姐的
身體,當真是卑鄙無恥之極!但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又不能不順從他,況且他早
有預謀,決計不會輕易放棄,相信小姐今次厄運難逃了!”

  薛崇訓又道:“你想救得小姐,唯一選擇,你們就在這裡住幾天,好生服
侍,要是我一個不爽,你知會有什麼後果?”

  依如聽見,再望武盞盈一眼,一時無言可對。

  而武盞盈卻越來越感難過,只覺渾身內熱如焚,情慾沸然,茫茫然不知二人
在說什麼,只能斷斷續續聽得一些。

  薛崇訓手臂加力,將依如抱得更緊,說道:“沒見一陣子,你比前時出落得
更標致了,真叫人心動,今日你我聚頭,也該好好樂一樂,說得對嗎?”口裡說
著,手已摸到她胸口,握著一團美肉恣意挼搓。

  依如忍受不住,從喉間發出一聲嚶嚀,身子一軟,倒在他懷中:“大公子不
要這樣,會給小姐看見。”依如邊說邊偷眼望向武盞盈,卻見她美眸半睜,正好
望將過來。依如羞澀難當,連忙把視線移開,心中亂作一團。

  薛崇訓綻出一個淫邪的笑容,牽著她來到床榻,讓她臥在武盞盈身旁,說
道:“你我都是老相好,又何需害羞,而表妹也是過來人,便讓她看看又有什麼
相干。”

  武盞盈恍恍惚惚間,驟見二人在身邊抱在一塊,不禁又羞又驚,接著聽得薛
崇訓的說話,更是臊得無地自容,連忙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二人一眼,霎時間,
整顆心便如失控似的,不住“怦怦”亂跳。

  薛崇訓不急於向武盞盈下手,此舉正是三十六計中的以逸待勞。心知文火熬
煮,確勝於猛火烹炰。況且有妙藥相助,自知武盞盈終究難逃他胯下。

  武盞盈耳邊又再傳來依如的嬌喘,只聽得薛崇訓道:“好飽滿的奶子,握在
手上的感覺真好,快快脫去衣服,讓大公子品嚐一番。”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脫
衣聲。

  依如柔弱無力道:“大公子不要嘛,你這樣會扯破人家的衣服……”

  薛崇訓說道:“什麼打緊!扯破了再給你新的。你也來給我脫,大家脫精光
好辦事。”

  武盞盈聽見這等言語,不禁紅光盈腮,難忍其情,咬著下唇拼命隱忍。

  薛崇訓見她肩膀抖動,身子扭扭屹屹動個不停,便知武盞盈淫心萌動,當下
再潑言語,放些挑逗話兒:“依如果然有副好身子,皮色白淨,細嫩滑膩,當日
那個李隆基摸你身子時,可有這般稱讚你?”

  二女聽得這句說話,心頭猛地一跳,依如只把螓首亂搖,哪肯去回答他。然
薛崇訓又豈會罷休,繼續道:“他必定有贊你小姐吧?若不然他又怎會向外人揚
言,說你小姐不但美貌無雙,身肌嬝娜,還生就一副好身子,豐胸楚腰,兩顆乳
頭又嬌又嫩,含在嘴裡吮幾口,更勝百味珍饈。當時我聽見,真個心頭起火,把
那個說話的狠狠揍了一頓。”

  武盞盈一聽之下,立時氣得秋波淚盈,櫻桃吐焰,遍身顫抖個不停。

  依如素知薛崇訓的為人,正是抵瑕蹈隙的小人,自不會相信他的說話,當下
搖首叫道:“不會的,王爺又怎會將這種事四處宣揚。大公子不可聽人胡言亂
語,有壞王爺的名聲。”

  薛崇訓笑道:“這是外間傳言,人怎麼說,我怎麼聽,他是不是這種人,就
只有問天了。空穴來風,雖不足以採信,但外人怎麼想,就很難說了。”

  依如連聲道:“不會的,不會的,王爺決計不是這種人。”

  薛崇訓道:“好了,我早就說了這都是聽來的,我不信就是。今日如此良
宵,不要為這事壞了興致。快來為大公子吹奏一曲,讓我看看你的口技,是否能
學百鳥音,吹得云間鳳凰來。”話畢,一骨碌躺倒在床,單等依如來服侍。

  依如心中縱有不願,卻又不敢違拗,只好趴到他胯下。

  沒過多久工夫,便聽得薛崇訓連聲嘖嘖:“果然不賴,舒服極了,還有下面
的子孫袋,給我多舔一回。噢……真爽……”

  武盞盈吃了鼉更如意散,本已撐持不住,現聽得這等淫辭穢語,更是難支,
下面熱烘烘作燥起來,癢癢不止,登時愛液汪汪,花露涓流,忙把玉手夾於雙腿
間,背著身子拚命死忍。

  忽見薛崇訓又道:“丫頭好功夫,三招兩式便把大爺弄得翹首豎桿,快騎到
我身上來,自己挽住投進去。”

  依如吃了好一會,已有些興動,聽見說話,也不多作言語,雙腳跨開,便即
移身上馬,伸手提了陽物,將個頭兒貼緊花戶,在門前磨蹭了幾下,裡面已忍耐
不住,一股花液竟湧將出來,不由打了個哆嗦,遂往下坐去。

  二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只聽薛崇訓道:“好一個妙物,又緊又暖,
把我老二套得沒點縫兒。快與我說,喜歡大公子這根肉棒嗎?”

  薛崇訓雖不及李隆基粗大,腰下倒也胖嘟嘟的,有四五寸長短,投在膣內確
也相當受用。依如給他這樣一問,便點了點頭。薛崇訓仍感不滿,他故意要讓武
盞盈聽見,喝道:“說出來,我要聽得清清楚楚。”

  依如是個使喚的丫頭,奴顏婢膝早已成了習慣,這時被他一喝,連忙道:
“喜歡,大公子弄得奴婢好舒服。”

  薛崇訓笑道:“既然舒服,因何還坐著不動?”

  依如聞言,哪敢遲延,便即晃身提臀,套動起來,即時你刺我吞,一聳一
迎,一上手鼓勇直馳,不覺便百餘下,已聽得水聲咕嚕,響個不停。依如暢美難
禁,漸見口開氣喘,浪語隨即而生:“大公子好……好勇猛,依如快受不住了,
求你再狠刺幾下,讓依如丟給你……”

  薛崇訓呵呵一笑:“好沒用的丫頭,才上陣不久,便已撐不住。”當即在下
幫襯,挺腰上刺,弄得依如身扭肢搖,花房涓涓津津,陣陣湧將出來。

  依如漸覺四肢悚然,快感莫禁,終於把持不住,連顫了幾下,暗暗丟出精
來。

  薛崇訓是花叢聖手,閱女無數,看見依如這個模樣,自然明白一切。當下大
展雄才,加重幾分力。

  依如怎麼承受得了,一個癱倒,整個兒趴在薛崇訓身上,喘著大氣道:“大
公子且……且暫停一會,奴婢委實不行了……”

  薛崇訓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得停戈駐馬,暫爾歇息,一手輕輕撫摸她雪
背,一手探到她酥胸,握住一個乳房把玩起來,問道:“我好還是那個李隆基
好?”

  依如怎肯說出來,只把頭埋在他頸窩。薛崇訓豈會放過,粗聲恫喝追問,無
可奈何,依如只好輕聲綻出兩個字:“都好……”

  薛崇訓笑了一笑:“你與他乾了多少次?”

  依如不知有詐,羞人答答的回道:“才……才只三次。”

  薛崇訓聽見,立時面皮鐵青,想要發作,突然想起武盞盈在旁,當即忍住,
說道:“好一個李隆基,你只是小姐身邊的丫頭,竟和他做了三次,那你小姐
呢?看來該不會少吧?”

  依如見他語氣不善,當下悶聲不響,再不敢答話。

  而武盞盈在旁聽了半天,早被淫藥燒得心智全失,巴不得想推開依如換自己
上馬,現在聽了薛崇訓這番說話,李隆基那副英姿颯爽的影子,剎時浮現在她眼
前。尤其自己和他風流快事的畫面,一幕又一幕地顯現,整個心房不由怦怦直
跳,竟不自覺地,輕輕地叫出聲來:“表哥……盞盈好辛苦,我好想要你……表
哥……快來救盞盈,我好難過呀!”

  薛崇訓聽見,更是怒不可遏,不覺手上用力一捏,依如痛得大叫起來。

  只見依如泫然欲泣,低聲說道:“好痛……大公子你弄痛我了……”

  薛崇訓正氣在頭上,那有心思去聽她,腔內一股怒氣,只得全發洩在依如身
上,當下雙手捧起她雙股,提槍便刺,在下瘋狂地往上送。

  依如給他一輪狠擊,美意復萌,雙手抱住男人頭頸,�起豐臀任其發洩。

  薛崇訓一口氣便百多回,直弄得依如昏迷渾然,又暗自丟了一遭。忽聽得薛
崇訓鼻息加重,攻擊倍加威猛,幹得“啪啪”山響,依如知他快要完了,便即提
氣緊縮花房,把那肉棒牢牢包箍住,果然才過了一會兒,薛崇訓忍耐不住,哮吼
了一聲,大股精液已疾射而出,燙得依如連連打戰,又再小洩一遭。

  二人稍事歇息,依如拾起衣衫,自往內間清潔去了,回來之時,卻見薛崇訓
趴在武盞盈身上,正不住撫摩她的香腮。

  武盞盈側起螓首,只把手來推,軟弱無力道:“表哥……不可以,請你不要
這樣,求……求你放過盞盈好嗎?”

  薛崇訓嘴角綻出一個邪笑,將她推拒的玉手扳開,把頭一低,鼻子已埋在她
乳溝裡:“嗯,真香!這麼柔軟,這麼飽滿,好誘人的一對奶子!”

  在淫藥的肆虐下,武盞盈怎能承受得這般挑逗,潛意識的抗拒,逐漸與她背
道而馳:“啊!表哥不要……”然而,雙手卻違抗了她,竟不自覺地抱緊他裸
軀,柳腰搖曳,在下垂死掙扎。

  依如看著眼前的情景,便知將有什麼事發生。在她心中,雖不住大罵薛崇訓
卑鄙,用此手段坑害武盞盈。但既已定局,為了救得武盞盈性命,她又能做什
麼,唯一隻有望洋興嘆!依如趁著薛崇訓不覺,便悄悄走出房間,她實在不想看
下去。

  薛崇訓在她胸前親吻一會,�起頭來,望著武盞盈那秀麗絕倫的臉蛋,只覺
她愈看愈美,見者魂消,不由情動色起,握住她一隻柔荑引到自己胯間,說道:
“表妹給我弄一弄,待得弄硬了,好與你快活。”

  武盞盈迷迷糊糊間聽見,慌神起來,竟然清醒了幾分,不住搖頭道:“表
哥,盞盈……不能和你做這個,求你放過我……”

  薛崇訓沈聲道:“你既能和李隆基快活,為何我就不得,你願意好,不願意
也好,今日我是要定你了。”話訖,扳開她的五根玉指,硬要她握住。

  武盞盈一握上手,便覺手上之物軟不叮噹的,便如春蠶一般,異常有趣,在
春藥的驅使下,讓她禁不住輕輕把玩起來。

  薛崇訓見她沒有收回手,當下笑道:“便是這樣,給我好好的弄。”接著伸
手到她背後,尋著那文繡訶子的束帶,輕輕一拉,便將衣結解開。

  武盞盈被團團淫欲之火掩蓋住,早有放棄拒絕的念頭,只礙於女性的矜持,
不得不哀求道:“不要,表哥你……你不能這樣……”口裡說著,身子卻半推半
就的側了起來,任他為所欲為。

  薛崇訓熟練地解去衣帶,手上微一使力,那件半胸的訶子應手而飛,一對美
乳倏地呈現他眼前。薛崇訓見著這對好物,一時竟看得眼呆心跳,果然是人間極
品,渾圓飽滿,肌膚賽雪,尤其兩顆鮮豔柔嫩的乳頭,紅中透白,真個是滴粉搓
酥,嬌嫩得可以。

  武盞盈輕輕將手一掩:“表哥好壞,不要看……”

  這下撒嬌賣俏的神態,直誘得薛崇訓骨軟身酥,淫火大動,雙手忙捧住一對
美乳,恣意搓揉,口裡叫道:“表妹你不但絕色過人,裡面還藏著這副好身子,
真教人愛煞。”話後把嘴一張,已含住一顆乳頭。

  武盞盈久受鼉更如意散的煎熬,此刻才稍稍有點慰藉,不由“嗯唔”一聲,
忙用手按住他腦袋,只把胸脯往上挺,巴不得將整個乳房塞進他口中。

  薛崇訓猶如蒼蠅見血,不住口的吸吮,另一個乳房,給他像搓粉糰似的,弄
得形狀百出。

  武盞盈滿腔慾火被他引動起來,難過更甚,登時如身在浮雲,緊閉著雙眸,
氣喘噓噓的呻吟個不停。起先在她腦子裡,仍不住掠過李隆基的影子,藉此和自
己內心掙扎。但在此刻,一切都變成空白,滿腦子裡只有熊熊的慾火,不繼地侵
奪她的理智。

  薛崇訓仍是埋頭苦幹,依依不捨的吃著美點,雙手卻忙著脫她的衣衫。

  武盞盈欲令智昏,再無半點抗拒,左湊著他把衣服脫去。不消片刻,一具完
美無瑕的裸軀,合體粘胸的被薛崇訓壓在身下。

  薛崇訓雖然心中動火,只因剛才已洩了一遭,腰下之物尚自不硬不軟,忙即
跨到武盞盈頭上,垂著厥物道:“張開你的嘴。”

  武盞盈想也不想,便即依言張口,牢牢含住。薛崇訓低頭見著,登時血氣翻
騰。他萬沒想到,素來風儀端麗,讓人莫可褻瀆的武盞盈竟會含著自己的老二,
這種只在平日幻想的景象,終於活生生的放在眼前。

  薛崇訓瞪大雙眼直看,只見武盞盈手口並用,時而含吞,時而拉扯,當她用
舌尖舔拭馬眼時,一陣難言的酥麻,讓薛崇訓不得不叫出聲來:“啊!真爽,原
來表妹這樣厲害,看來你是和那小子舔慣了?”當他一想到李隆基,不由又忌又
恨。但說來奇怪,便這樣一想,那根肉棒竟然迅速硬挺起來。

  在武盞盈的努力下,終於雄風再現,神氣昂揚。薛崇訓再也忍受不住,忙拔
出陽具,跪到武盞盈雙腿間。把眼一望,暗叫一聲好,說道:“好一個嫩嫩的小
屄兒,快與我說,想不想我插進去?”

  只見武盞盈把頭亂搖,咬唇死忍,憋憋焦焦的好不難過,卻始終不肯說出
來。薛崇訓知她嘴上雖硬,但又怎敵得過鼉更如意散的威力,當下將龜頭在門前
都都磨磨,蹭前退後,就是不肯再進一步。

  武盞盈如何受得起這樣拖磨,當下別過了臉,便如蚊鳴似的:“給我。”

  薛崇訓搖頭道:“什麼?我聽不清楚,再說一次。”

  武盞盈無奈,只好道:“表哥給我,求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薛崇訓就是存心要為難她,要不怎能消他心頭之氣,又道:“還不行,我要
你自己用手將小淫穴張開,還要求我用陽具幹弄你。”

  武盞盈聽見,直羞得滿臉通紅,但體內確實承受不住這折磨,只好全豁出去
了。當下咬緊牙筋,雙手徐徐伸到胯間,手指往兩旁輕輕一扯,一團紅殷殷,嫩
璞璞的蛤肉,立時暴露無遺,口裡說道:“求……求表哥把陽具插進來,幹盞
盈……”

  薛崇訓滿意地一笑,伸手握住她一個乳房,把玩了幾下,問道:“喜歡我這
樣摸你嗎?”

  武盞盈緩緩點頭:“喜歡,干我吧,人家實在受不住了……”

  薛崇訓見她如飢似渴的模樣,也不再難為她,握住肉棒向前一挺,整顆龜頭
應聲而入。武盞盈感到一陣充實,柳眉隨即繃緊,綻出一聲嬌柔的呻吟。薛崇訓
也被箍得渾身一顫,叫道:“喔唷!實在太美了,怎會這麼緊?”當下低垂著
頭,他要看看自己一分一毫的慢慢被她吞噬。

  武盞盈連忙閉上眼睛,感到龜頭刮著肉壁,徐徐的往內推進,先前難耐的空
虛,終於逐漸被填滿,接著便是來回的抽動,越來越見暢美。

  薛崇訓俯下身來,將她牢牢壓在身下,問道:“舒服嗎?”

  武盞盈雙臂摟住他頭頸,點了點頭道:“舒服……啊!真的好舒服。”

  薛崇訓又問道:“說給我知,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武盞盈一邊呻吟,一邊道:“第……第二個,能再快一點好嗎,人家裡面好
癢,可以再弄深一點嗎?”直到此刻,她仍不知道這是淫藥所致,迷糊之間,只
覺膣內宛如蟲集蟻聚,就是無法消欲。

  薛崇訓自然肚裡明白,也不道破,笑道:“沒想你年紀小小,便已嫌慢惡
淺,好一個小淫娃。”

  武盞盈一時臉上磨不開來,輕輕捶打他背脊:“人家真的很癢嘛,求你行行
好,再深入一點,你要盞盈怎樣,人家都依你便是。”

  薛崇訓道:“好,這是你說的。我要你懷下我的種,怎樣?”


             第十回委曲承歡

  薛崇訓設下這個圈套,除了要得到武盞盈外,主要目的,便是向李隆基報那
奪愛之仇。薛崇訓考慮周詳,早就料定武盞盈必定會隱瞞今次的事,就是懷了他
的孩子,也只會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家知。倘若武盞盈把孽種帶進李家,這場好
戲就更加好看了。

  武盞盈雖然受媚藥控制,淫念高漲,意識儘管模糊不清,驟然聽見薛崇訓這
句說話,也不由吃了一驚,忙即搖頭道:“不,你不能這樣做……”

  薛崇訓一面晃動屁股抽插,一面笑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又何需這樣大
反應。現在如何?幹得夠深嗎?”

  只見武盞盈輕輕搖頭:“還不夠,可否再深一點?”她一時又哪裡省得,薛
崇訓只有四五寸長短,可不比李隆基,縱使全數陷沒,亦無法到得盡頭。饒是這
樣,反而令武盞盈更感難耐,情慾大增。

  薛崇訓或許有自知之明,只得採取速度攻擊,奮力奔馳。

  一輪搶攻下,武盞盈開始漸入佳境,興味漸濃,牢牢抱住身上的男人,晃腰
送穴,著力迎湊:“好美,你幹得人家好舒服……”

  薛崇訓聽得高興,頭一低,便吻往她小嘴。武盞盈給他幹得美快,便即啟唇
迎納,含著他的舌頭大肆吸吮。薛崇訓見她如此熱情,更是喜出望外,雙手同時
握住她一對乳房,盡情把玩。

  武盞盈暢美極了,在他嘴巴道:“盞盈好快活,美得快要死了!人家快要
來,再用力干我,盞盈要丟了……”

  薛崇訓立即打疊精神,忘情抽搗,果然數十抽後,武盞盈突然哼叫起來:
“來了……不要停,用力干……啊!”身子猛地僵住,張著嘴巴丟了出來。薛崇
訓給暖流一澆,再也忍受不住,馬眼一開,濃濃的熱精疾射而出。

  武盞盈用力摟抱住他:“表哥你、你好壞,都射進去了,還射了這麼多……
要是懷了孩子怎麼辦?”

  薛崇訓笑道:“你先不要來怪我,我是為你好呀。”

  武盞盈料想他必是壞心眼,翹起嘴兒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人家不理
你了,還不快些拔出來?”

  薛崇訓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握住她一個乳房徐緩撫弄著:“就讓我多待一
會,實在不想這樣快離去。”頓了一頓,又道:“洩了身子後,是否慾火全消
呢?看你現在的樣子,確實清醒了不少。”

  武盞盈聽見,方此察覺醉意全無,人也清醒起來。驟然想起眼前的事,又想
到自己對不起李隆基,不禁悲從中來,眼眶兒倏地一紅,但在薛崇訓跟前,也只
好含悲強忍,不讓自己哭出來,問道:“依如呢?”

  薛崇訓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在外面吧。先不去理會她,我有說話要
問你。現在咱們已到了這地步,你還要不要嫁給他?”

  武盞盈自然知道他是指李隆基,當下道:“表哥,盞盈對不起你……”

  薛崇訓道:“這樣說,你是不會變的了?”武盞盈遲延了一會,仍是輕輕點
了點頭,薛崇訓嘆道:“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好吧,只要你留下來陪我幾
天,我就讓你嫁給他,更不會為難他,你是聰明人,該明白我的意思。”

  武盞盈聽後,不由怔怔的望住他,心想:“表哥直來對我甚好,從不曾有越
禮企圖,今次一反常態,竟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這是什麼緣故?他為何說不會
為難隆基,莫非……”一想到這裡,便覺大大不妥,問道:“你……你想怎樣對
他?”

  薛崇訓道:“他雖然是李家的子孫,以今時今日這光景,若論權勢,恐怕連
我這個千牛衛將軍也比他強,我娘就更不消說了。希點你還念在咱們間的關係,
與我做幾天快活夫妻,然後高高興興嫁進李家,我擔保一切都不會發生。況且你
就算不允我,恐怕也沒這麼容易,你若不信,大可問一問依如。”

  武盞盈終於明白了,心想:“表哥今次膽敢如此猖狂,肯定是叔母在後為他
撐腰。所料不差,倘若我不依從他,說不定他一怒之下,真會向隆基下手,這豈
不是害了他!”

  薛崇訓徐徐坐起身來,說道:“你好好的想一下。”話訖下床,穿回衣服迳
自走出房間,隨即便見依如走了進來。

  武盞盈一看見依如,心下一寬,忙叫她過來問道:“你剛才去了哪裡?”

  依如說一直候在房門外,並將鼉更如意散的事說了。

  武盞盈一聽,幾乎昏暈過去,說道:“表哥他……他怎可能這樣對我!難怪
我當時總覺怪怪的,渾身便如火燒一樣,便連下面都癢癢起來,原來一切都是表
哥作怪。這樣說,豈不是我還要和他再做下去!”

  依如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看來是沒辦法的了。小姐,剛才你和大公子
的說話,我在外面都聽見了。我看大公子這樣做,十居其九是公主的意思,可能
公主愛子心切,便為他設下這個圈套。”

  武盞盈說道:“我也是這樣想。依如,我擔心一件事,要是這幾天和表哥一
起,一個不好,懷了他的孩子,到時我……”

  依如道:“小姐不用擔心這個,咱們做丫頭的,只要長得有幾分姿色,又有
多少人能保得住身子,為了防止懷孕,彼此都會交流一下避孕心得,這都是老一
輩留下來的秘方,雖不能擔保有十足把握,八九成倒是有的,小姐大可放心。反
而我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武盞盈皺起柳眉,追問道:“是什麼事?”

  依如道:“我怕小姐你知道媚藥的事後,會對大公子產生惡感,不覺間對他
冷淡起來,到時觸怒了他,說不定大公子會向王爺報復,這如何是好?”

  武盞盈聽後,一時也難以出聲。

  依如又道:“小姐,為了王爺,也為了小姐的將來,依奴婢看,小姐還是忍
耐幾天,盡可能在大公子麵前表現得好些,盡量遷就他,望能得他歡心,只要能
渡過這個難關,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武盞盈說道:“你也說得對,我盡能力就是。還有,今日的事千萬不可與任
何人說,要是傳到王爺口中,那就更不得了。你要知道王爺的脾性,莫看他外表
斯斯文文,卻生就一副烈性子,給他知道此事,恐怕不知會鬧出什麼大事來。”

  依如聽見,連連點頭答應。

  便在這時,薛崇訓走了進來,問道:“考慮成怎樣?”

  武盞盈微微一笑,嗔道:“表哥,你這人壞透了,竟用這種手段對待我,看
我以後理不理睬你……”

  薛崇訓見她宜嗔宜喜的樣子,說不出的嬌美動人,不由半邊骨頭都酥了,笑
道:“這確實是表哥不對,你就原諒表哥一次好嗎?”

  武盞盈噘起小嘴兒:“我才不會原諒你這壞東西,盡想著鬼主意欺負人家,
到時無法去除那些藥,你叫人家怎好!”

  薛崇訓笑道:“這一點表妹可放心,此藥我非今日始用,只要依我方法解
除,保證萬無一失。要是表妹擔心,大可多留幾天,就更加穩當。”

  武盞盈嘴含笑意,瞪了他一眼:“又想騙人家,我不再上你的當。”

  薛崇訓看見她那柔媚嬌俏的神態,不禁越看越癡,當即走到床榻來,正要伸
手撫摸她臉蛋,武盞盈撒嬌似的連忙把頭別開。薛崇訓笑嘻嘻的握住她柔荑,輕
輕用手摩娑道:“不要耍性子了。我已叫人為你準備好,快穿上衣服,咱們一起
到麝月湯去。”

  武盞盈蹙著眉頭問:“這是什麼地方?”

  薛崇訓笑道:“你到時便會知道。”接著與依如道:“快和小姐穿衣。”

  麝月湯卻是一個露天溫泉池,位於月影樓的東南面。這時子末醜初,正是月
上柳梢之時,三人離開月影樓,來到屋後的一個花園,四下萬籟俱寂,一路上只
有蟲聲唧唧,夜鶯清鳴。花園裡遍布花竹奇石,濂溪淙淙,在這晚風習習之時,
更見水潔花寒,氣象幽雅。

  三人沿著花間小路走,遙遙望見遠處有一精舍瓊室。薛崇訓挽著武盞盈,徐
步走了進去,而依如卻在後跟隨。

  進得室內,卻見中央有著一個大浴池,裊裊冒著熱氣,池的四周,盡是岩石
壘砌,奇巧自然。

  薛崇訓道:“今夜月朗星明,夜色何等幽美宜人,咱們三人借景飄風戲月,
相信別有一番風味。”武盞盈聽見飄風戲月這四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臉上登
時一紅。

  只見薛崇訓一面脫衣,一面道:“你倆還不脫衣,莫錯過如此美好良宵。”

  依如先為武盞盈脫去衣服,扶她進入了溫泉,才自己動手脫衣。

  麝月湯卻是個天然湯泉,池水並不深,坐下來才只到肩膀高。熱水是從池底
隙縫處湧出,因熱度過高,必須引入冷水調整溫度。這時薛崇訓早就立在池邊等
候,見武盞盈一落入水中,便即急不及待趨上前來,從後抱住了她。

  武盞盈輕輕嗯了一聲,不敢有半點反抗,說道:“表哥你真是的,人家還沒
站定腳,你便不規矩了。啊!你好壞,不要嘛,這麼用力弄人家,沒一些憐香惜
玉!”

  薛崇訓笑道:“誰教我這個好妹子這樣誘人!便聽你的,待我慢慢的摸,慢
慢的玩,這樣舒服嗎?”只見薛崇訓雙手齊施,牢牢握住她兩個乳房。

  武盞盈閉起眼睛,暗自說道:“隆基,對不起,盞盈實在不能不這樣做,希
望你能原諒我!”接著徐徐張開眼睛,仰頭往後,柔聲細語道:“舒服!”

  薛崇訓那會錯過這好機會,一湊頭已吻上她小嘴。武盞盈再次閉上眼睛,不
得不逆來順受。薛崇訓這趟弄得輕款溫柔,捧住她一對乳房,如玩古董珍物似
的,不躁不急,極盡情意綢繆。

  武盞盈被他摸得異常舒服,不禁難卻其情,淫欲之火逐漸攀升。

  薛崇訓見她不住扭腰擺臀,貼著他下腹磨蹭,便曉得她開始情動,當下把嘴
巴抽離,說道:“握住我。”

  武盞盈全不推拒,緩緩伸手往後握住,才套弄得幾下,便已昂首兀兀,不由
輕聲笑道:“表哥你今晚已做了兩回,怎地還硬得這樣厲害?”

  薛崇訓笑道:“對著你這個大美人,又豈會不硬之理。和我再弄硬一點,好
讓表哥狠狠再乾你一回。”

  武盞盈心想:“他既然這樣迷戀我,倒不如我放點手段,誘他和我多做幾
回,便可早點把身上的媚藥除去。但前時聽隆基說,男人可不同女人,若此事做
得過度,會傷了氣血的。算了吧!誰叫表哥這樣對我,就當是一個教訓,這是他
活該的。”仰頭與他道:“表哥你總愛欺負盞盈,況且這裡無床無枕,便是要人
家給你,也不能在這裡嘛,給人聽見,多不好意思。”

  薛崇訓哈哈大笑:“這裡是我的地方,便是給人聽見又怎樣,誰敢亂說話,
況且現在三更半夜,距離大樓又遠,又怎會有人到這裡來。”

  依如果然聰明伶俐,聽見二人的對話,便已聽出武盞盈的用意,當下赤裸著
身軀,來到武盞盈跟前,笑語道:“既然大公子這樣說,小姐你就依他吧。”

  薛崇訓道:“都是依如乖巧,快到這邊來,讓我親你一口。”

  依如走到他身旁,把個身子貼向薛崇訓,說道:“服侍大公子和小姐,是奴
婢的責任,實不敢奢求。”

  薛崇訓滿意地一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依如好乖,你說要服侍小
姐,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過去吃你小姐的奶子。”

  武盞盈聽見,立時紅霞蓋臉,不依道:“你自己欺負我還不夠,我不要。”

  薛崇訓笑道:“但我想看看你給人吃奶子的樣子。依如,還不快點過去。”

  說話間,雙掌的虎口已捧著她右乳,給他這樣一擠,原本渾圓飽滿的乳房,
更形膨脹凸出。

  依如來到武盞盈身前,微微笑道:“小姐,奴婢冒犯了。”說話一落,張口
便把乳頭納入口中。

  武盞盈美得“嗯”了一聲,嬌嗔道:“你……你們好壞。嗯!依如你輕一
點。”一面說著,一面用力握緊身後的陽具:“啊!不行了。依如不要……不要
摸下面,求你不要,人家快站不住了……”

  依如口裡吃著,右手雙指已插進她花穴,而她的左手卻繞過武盞盈的身子,
捧著薛崇訓的卵囊,徐緩搓揉。

  薛崇訓給二女這樣一弄,登時美得連連打戰,叫道:“嘩唷,實在太爽了,
你倆快坐到石上去,這回就讓本大爺給你們樂一樂。”

  接著一手一個,牽著二女來到池邊,叫她們並排在大石上坐下。

  薛崇訓蹲到武盞盈前面,把她雙腳扳開,露著一個粉嫩柔軟的好物。

  武盞盈羞不可耐,連忙閉上眼睛,忽覺一張嘴巴已貼上那柔軟,隨即大口大
口的吸吮起來:“表哥!求你放過我,你要弄死盞盈了……”

  薛崇訓聽她這樣說,更是火燒火燎,忙把舌頭捲起,直闖了進去。武盞盈委
實忍受不住,昏迷渾然,一股花露狂湧而出,澆了薛崇訓一臉。如此吃了多時,
又轉到依如身上,依法施為。

  依如在旁早就看得心癢難搔,看見薛崇訓到來,自動劈開大腿,忙迎慌湊的
把小穴送到他嘴前。直到薛崇訓興盡,已見依如昏醒複迷,直如酒醉一般。

  薛崇訓站起身來,看見武盞盈正自雙手捧胸,怔怔的望將過來,遂挺著肉
棒,走到她跟前,說道:“給我舔一舔。”

  武盞盈伸手過來握住,�頭望了他一眼,才把龜頭含入口中。依如看見,亦
走將過來要分一杯羹。只見二女舌來嘴往,圍著肉棒恣情播弄,美得薛崇訓不住
叫好,胯下肉棒,直是硬如鐵石。

  只見武盞盈握住棒根,將個龜頭遞到依如嘴唇,說道:“依如你為表哥弄一
弄這嘴兒,看能否射出精來?”

  依如笑問道:“小姐你為何不自己弄,卻要奴婢代勞?”

  武盞盈也是一笑:“我怕真會射出來,不小心吃了怎麼辦。”

  薛崇訓聽見二人的說話,不禁笑了起來。忽見依如伸出小舌頭,在馬眼上磨
磨蹭蹭。薛崇訓渾身酥麻,一連打了幾個哆嗦,險些要射出來。

  武盞盈看見,問道:“表哥是不是很舒服?”

  薛崇訓噓了一口氣:“爽得要命,實在忍不住了,快張開你的腿,讓我插進
去。”

  武盞盈送他一個微笑,接著仰後身子,大分雙腿道:“表哥你快來吧,盞盈
也忍不住了,好想要你的大陽具。”

  平素文雅靦腆的武盞盈,何曾說過這等淫辭浪語,薛崇訓此時一聽,體內不
由慾火焚燒,正要提槍大刺,驟見武盞盈伸出玉手,已搶先一步握住肉棒,套弄
了幾下,便將個龜頭抵住陰阜,腰肢往前一送,“吱”的一聲,整個棒頭便闖了
進去:“啊!脹得盞盈好舒服……”

  薛崇訓奮身望裡一挺,直沒至根,武盞盈隨即一聲嬌吟。薛崇訓被那濕暖包
裹住,美得渾身舒爽,忙即狂抽猛送,記記盡根。

  武盞盈使出媚功,只想他早點完事,叫道:“好美……表哥這個龜頭好厲
害,刮得人家好舒服。來嘛,不要只顧下面動,也要照顧盞盈這對奶子嘛!”

  薛崇訓聽得火盛情湧,忙伸雙手握住,著情把玩。

  依如也沒有閒著,從後環抱住他,挨挨蹭蹭,一對乳頭不住在他背上打滾。

  一前一後儘是美處,怎能不教薛崇訓火動,叫道:“今晚真是爽死大爺了。
依如,你想不想要大公子的肉棒弄一弄?”

  依如笑道:“人家自然想要,但小姐正樂在頭上,奴婢豈敢爭奪?”

  薛崇訓道:“這個不妨,待我單槍連環,插左幹右,怎有不成之理?”

  依如聽見,當下坐到武盞盈身旁,自分大腿。果見薛崇訓拔出陽具,一挪身
子,已來到她身前,便即挺槍殺進,接住大起大落,幹得啪啪有聲。

  武盞盈不依道:“表哥你怎能這樣,人家才有些美意,便棄人不顧。”

  薛崇訓軒眉笑道:“不用急,表哥回頭再來疼你,現且用手指代勞,讓你消
消火如何?”說著合攏雙指,迳往她花房插去。

  武盞盈給他弄得幾下,美意頓生,口裡嚶嚶連聲,不停吟呻起來。

  薛崇訓乾了數百下,又再回到武盞盈身上,如此交替了幾輪,已見難以再
忍,便即捧住武盞盈的腰肢,奮勇疾抽,叫道:“快要來了,全射給你吧。”

  武盞盈見他快要完事,忙添多幾句催魂話兒:“來吧,盞盈要你的種子,全
都射給我……”

  薛崇訓聽見,忍無可忍,一聲哼叫,子子孫孫全數射出,熱乎乎的,灌了個
堂滿,待得涓滴不剩,身子一軟,抱住武盞盈倒臥在池邊,說道:“真舒服,表
妹你呢?”

  武盞盈雙手牢牢抱住他:“當然舒服,你便這樣臥著,讓盞盈抱住你休息一
會,浴後咱們回房間去,盞盈再給你好嗎?”

  薛崇訓搖頭道:“不行了,今晚已全部淘空,恐怕無力再戰了!”

  武盞盈微微一笑:“但人家還想要,今晚就這麼多一次好嗎?”

  薛崇訓無奈:“看看吧,就只怕無法硬起來。”

     *** *** *** ***

  一連三天,武盞盈便待在月影樓,日夜與薛崇訓交歡。薛崇訓更因為此事而
種下了禍根,最終死在李隆基手裡。李隆基登位後,武盞盈被冊封為武惠妃,仍
然貴寵不變。

              【第七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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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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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交頸鴛鴦

  晨曦初露,辛鈃尚兀自摟著筠兒呼呼大睡,忽聞得房門砰砰大作,二人登時
驚醒過來。筠兒連忙跳下床榻,急步奔將過去打開房門,隨即聽見筠兒道:“原
來是霍姑娘,你早!”

  辛鈃在床上聽見,立即睡意全消,搖頭嘆道:“唉!難得今天不用上朝,還
想好好睡一覺,偏偏又給這牛皮膏藥搞砸了!他媽的,若不把這貼膏藥撕下來,
恐怕命都不長!”

  只聽得霍芊芊道:“兜兒呢?還沒起床嗎?”說話之間已來到床榻前。

  辛鈃倏地撐身坐起,罵道:“餵!你睡飽沒事做嗎?一大清早走來擾人清
夢,究竟想怎樣?”

  霍芊芊微微一笑:“你不要生氣嘛,誰叫你昨晚不來我房間?”

  辛鈃一拍額頭,長嘆一聲:“大小姐,我有說過到你房間嗎?”

  霍芊芊搖了搖頭:“沒有。但我想你一定會來,誰知你……”

  辛鈃見她今天言語溫柔和順,一改往日千刁萬惡的脾性,不由大感奇怪,暗
想:“瞧情形有些不妥,務須小心!小心!”旋即皺起眉頭,盯住她道:“你腦
殼有問題嗎?我為什麼無緣無故去找你。”

  霍芊芊道:“我見你前晚對我這麼好,所以才會這樣想。”

  辛鈃當場呆住,暗罵:“我的媽呀!這個妖女必定有病,挨肉棒子挨了一整
夜,竟然說我對她好!”遂問道:“拜託,拜託,你究竟找我有何事?”

  霍芊芊遲疑一會:“我想……想你陪我到外面走走,有些說話要問你。”

  辛鈃暗忖:“好端端的,突然叫我出外,內裡一定有什麼陰謀,這個可不能
不防。對了,想必那三個魔宮虎將早已候在門外,你想誘我出去,可沒這麼容
易。看來這臭娘皮挺能撐的,狠狠乾了她一頓,今日依然若無其事,相信此法是
不行了。還好我有兩把板斧,一於看看靜琇妹子的方法成不成。”當下道:“現
在我要和筠兒親熱,暫時沒空,你且站到一旁,待我辦完事再說。”

  二女聽見同時一呆,霍芊芊立時臉上變色:“你……你是存心要氣我嗎?我
與你低聲下氣,你竟然這樣對待我?”

  辛鈃說道:“老子向來就是這樣,你看不爽大可先行離開。”

  霍芊芊怒道:“臭兜兒,你想找人親熱,我來奉陪是了。”

  辛鈃搖頭道:“不用,今天我對你沒興趣。筠兒你過來。”

  筠兒起先確實吃了一驚,但回心細想,已明其意,這時聽見呼喚,連忙走上
前去,身子一湊,便投入辛鈃懷中。

  霍芊芊跺一踩腳,瞪大眼睛道:“臭兜兒,我不會原諒你。”說完一個轉身
便走出房間。

  辛鈃聳聳肩膀,摟住筠兒在她俏臉親了一口。

  筠兒輕聲道:“霍姑娘似乎很生氣,真的不會有事嗎?”

  辛鈃道:“不必理會她,我正想要她這樣,這個妖女一日不離開這裡,我就
沒一日安寧。”說著輕輕把筠兒的臉蛋�高:“我的小親親筠兒,你怎地越來越
美了,再讓我親一下。”

  筠兒心頭一甜,張著美目望向辛鈃,當辛鈃兩片唇瓣印上她小嘴時,筠兒知
趣地綻開櫻唇,閉上眼睛,欣然迎接他的侵入。

  辛鈃溫柔地親吻著,手掌慢慢移到她胸前,五指箕張,把她一個乳房全然掌
握在手中,徐緩搓揉。

  筠兒在他柔情愛撫下,不覺渾然忘我,只想牢牢抱住這個讓她傾心的男人,
永遠不願再放開:“嗯!辛少爺……”

  辛鈃熱情地吻著她小嘴,雙雙倒在床榻上,右手解去她腰帶,三兩下工夫,
已將筠兒脫得精光赤體:“筠兒,想不想要?”

  筠兒緩緩張開水汪汪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要,筠兒好想要……”

  辛鈃微微一笑,埋頭到她胸前,張嘴便把一顆乳頭含入口中。

  一聲嬌喘自她口中釋出,渾身微微顫抖,一對玉手不自覺地按上他腦袋,挺
起胸脯,迎接那股甜蜜的慰藉。

  辛鈃含弄一會,接著身軀往下移,吻過那平滑的小腹,最終吻著那片嬌嫩猩
紅的桃源地。他一面親吻,一面以指頭撫揉那顆小肉豆,雙重刺激下,筠兒又怎
能抵擋得住,連忙咬緊拳頭,兩條修長的美腿頓時繃得老直,豐臀抖動個不停。

  “啊!”一聲迷人的輕呼,大股花露從肉洞狂湧而出。

  舔弄片刻,已見筠兒身顫肢搖,蜜汁流個不止。辛鈃使出本領,舌舔嘴吸,
吃得習習亂響,猛不防舌頭望裡一闖,在膣內抽插挑撥起來。一股難言的美快登
時將筠兒淹沒:“不……不行,辛少爺請……請停一停,人家真的不行了……”

  辛鈃全不理會,還加多一根指頭弄進去,舌挑指挖,把個筠兒弄得死活不
知,不費半箭之功,已把筠兒弄得全身劇顫,洩了個盡興。

  愉悅的滿足感,讓筠兒幾乎昏暈過去,辛鈃亦感心滿意足,趴回筠兒身上,
湊頭埋進她頸窩,吻著她脖子道:“感覺如何?我的舌功還可以吧?”

  筠兒緊緊抱住他,良久才漸漸回過神來,輕聲道:“你快弄死筠兒了。”

  辛鈃笑道:“是快樂死吧,說對嗎?”

  筠兒臉上一紅:“辛少爺,筠兒感到好幸福。”

  辛鈃道:“這不是很好嗎?只要讓我的親親筠兒快樂和幸福,我就高興了。
來吧,把雙腿張開,讓我好好再疼愛你一回。”

  筠兒搖了搖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多待一會好嗎?筠兒想……”

  辛鈃笑問道:“想怎樣?說出來聽聽。”

  筠兒只是輕輕一笑,一隻玉手緩緩摸到他胯間,五根玉指已將玉龍握住,說
道:“先讓筠兒為你舔一舔好嗎?”

  辛鈃一笑,說道:“怎會不好,你愛怎樣便怎樣,全都依你。”接著一個翻
身,仰躺在床。

  筠兒趴到他身上,挽著玉龍從頭至根親吻了幾遍,又把子孫袋吸吮一番,才
把那顆巨如鵝卵的頭兒納入口中,噘嘴鼓腮,徐緩吞吐起來。

  辛鈃張眼望去,只見筠兒手口並用,異常賣力,當下道:“筠兒果真越來越
老練,這張小嘴真讓人叫爽。”

  筠兒聽見,暗暗高興,遂加多幾分力量。

  經過一番舔弄,玉龍更見巨碩挺硬。

  辛鈃漸覺難耐,撐身坐起,慢慢將筠兒放倒在床。辛鈃的舉動,筠兒又如何
不明白,不待辛鈃發話,便即張開大腿,單等玉龍闖關。

  辛鈃手持巨龍,腰板一挺,龍頭徐徐撐開玉洞,強列的脹塞感教筠兒不得不
呻吟起來:“嗯!好……好大……”

  巨龍逐漸推進,終於直抵深宮,頓把瓊室擠得絲發難容,而辛鈃也被那緊窄
套得暢快莫名,叫道:“好緊的小穴兒,爽死老子了!”接著輕輕抽插幾回,才
伸手握住她一個乳房道:“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弄痛你?”

  筠兒搖頭道:“筠兒好舒服,來吧,不用顧忌人家。”

  辛鈃一笑,隨即大出大入發動起來,數十抽過後,便見玉穴“咕咕”聲作
響,麗水迸射。辛鈃低頭盯住交接處,越抽越是起勁。

  筠兒給他一輪搶攻,一時抵受不過,膣內猛地跳得幾跳,旋即一陣收縮,不
覺暗自丟了一回。

  辛鈃笑了一笑,說道:“筠兒你真敏感,想不想再丟一次?”

  筠兒不依道:“不知道,害羞死人了。啊!放輕一些,真的受不了……”

  辛鈃俯下身子,將她牢牢抱住,下身依然晃動個不停:“好筠兒,你丟精的
樣子很可愛喔,再丟一次給我看。”

  筠兒嬌羞難當,連忙把頭別開,辛鈃看見,更加喜上心頭,笑道:“從今以
後,你不要再用樹膠蜂蜜洗滌,我要你為我生個乖寶寶。”

  此話一出,筠兒立時呆得一呆,忙即搖頭道:“不行,夫人會打死我的。”

  辛鈃道:“夫人早已把你送給我,還害怕什麼?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做
主。打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丫頭,是我的親親好老婆,除非你不願意。”

  筠兒連忙道:“不!不是這樣,只是……”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頭
不禁“怦怦”亂跳。

  辛鈃問道:“你還沒有答我,願意嗎?願意做我老婆嗎?”

  筠兒緊緊盯住辛鈃的俊臉,終於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辛鈃大喜,巨龍往裡
使勁一送,筠兒“啊”的叫出聲來,輕輕打了辛鈃一下:“好痛!人家還沒嫁
你,便這樣欺負人家。”

  辛鈃“啪”一聲在臉上打了一下:“是老公不好,該打!”

  筠兒看見吃了一驚,連忙伸手輕撫他臉頰:“不要這樣嘛!”

  辛鈃笑道:“真沒想到,老子本來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料在一年之間,
便認識了紫瓊,現在還多了兩個好老婆。”

  筠兒也不禁雙眼一紅:“嗯!像我這樣一個卑微低賤的小丫頭,哪會想到辛
少爺對我這麼好,這般疼我。多謝你,真的很多謝你!”

  辛鈃搖頭道:“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呀,還叫我辛少爺,要叫老公。還要記
住我的話,從今天起就不可再用那些鬼東西,要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

  筠兒一笑,向他做了個鬼臉,說道:“怎麼說好呢,似乎生小寶寶可不是我
一人的事,對嗎?”

  辛鈃道:“放心,便是你不信我的能力,也要相信我下面這根大老二,你老
公會加把勁的。”話剛說完,隨即晃動腰肢,再次不徐不疾抽送起來。

  筠兒雙腿環上他腰肢,不住晃臀承歡,只覺體內的巨棒越發炙熱堅硬,抽插
亦漸趨猛烈,每一戳刺,均直點花蕊,弄得酸麻爽利,著實妙不可言。

  辛鈃抱緊筠兒,放開精關奮力奔馳,數百抽後,漸覺洩意將至,忙道:“快
要來了,和我一起去吧?”

  筠兒一面喘氣一面道:“嗯!人家也……要來了……”

  辛鈃挺起身軀作最後衝刺,不用一會工夫,便覺腰眼一麻,大股陽精一下接
著一下勁射而出。筠兒被熱精一燙,立時與他丟在一處。

     *** *** *** ***

  且說武盞盈與薛崇訓在芙蓉金閣淫行數日,體內媚藥全然盡去,便即匆匆告
別太平公主返回移香閣。次日一早,忽見李隆基到來,一看見武盞盈,便即握住
她的手追問道:“妹子,我一連兩天來這裡都不見你,聽說你和姑母一起,究竟
去了哪裡?”

  武盞盈多日來不但受盡薛崇訓淫樂,還要向他委曲承歡,諂笑奉承,心中實
說不出的痛苦,但這種事情,她又怎能說出來。這時看見李隆基如此關心自己,
真個感愧並交,忙即撲到他懷中,低聲道:“這幾天我去了芙蓉金閣,這裡的人
沒有說你知嗎?”

  李隆基道:“沒有,只說你和姑母一起,若然我知道你在芙蓉金閣,早就去
找你了。”

  武盞盈緊緊抱住他,哽噎道:“今天見到你真好,表哥你知道嗎,這幾天盞
盈……盞盈好想念表哥呀!”

  李隆基聽見,輕輕�起她俏臉,只見她雙目含淚,不禁奇怪起來,一面輕撫
她那烏亮柔順的青絲,一面問道:“妹子,你怎麼啦,如果有什麼委屈便說出來
吧,到底發生什麼事?”

  武盞盈搖頭一笑:“沒有,只是太想你而已。”

  李隆基道:“對了,不用多少日子,咱們便可以在一起。”

  武盞盈怔怔望住他,略一想想,問道:“莫非……莫非皇上已經……”

  李隆基點了點頭:“嗯,皇上已經答允我爹的請求,不用多久便會下旨把你
許配給我,高興嗎?”

  武盞盈聽見登時大喜:“實在太好了,但叔母會應承嗎?”

  李隆基道:“皇上金口一出,姑母又怎能阻止,這點你大可放心。”

  依如在旁聽見,高興得大叫起來:“依如恭喜王爺小姐。”

  李隆基一笑:“今天這樣高興,妹子你就為我起舞一曲如何?”

  武盞盈微微一笑,向依如道:“去取王爺的玉簫來。”

  依如急步而去,轉眼之間,便取來一根晶瑩剔透的玉簫交與李隆基。

  李隆基接過,見他輕撫玉簫,就唇吹起一曲鳳鳳臺,只聽簫聲縈繞,延延綿
綿。武盞盈隨著簫聲廣袖輕舒,徐徐婆娑起舞,便如起舞中的鳳凰,當真豐姿綽
約,嬝娜嫵媚,直叫人看得如癡如醉。

  一曲舞罷,李隆基放下玉簫,再將武盞盈擁入懷中,輕輕吻著她香腮,說
道:“妹子,我見你臉容顰蹙,像似有什麼心事,到底是什麼?”

  武盞盈微微一驚,旋即搖頭笑道:“哪會有什麼,表哥不要亂想。”

  李隆基豈肯相信,連聲追問:“你心中必定有事,快說與我知。”

  武盞盈知道自己和薛崇訓的事絕對不能讓李隆基知曉,說道:“皇上賜婚,
盞盈自當高興,只是表哥……兩位夫人,我怕……”

  李隆基一聽,不禁哈哈大笑:“我還道你想什麼,原來是擔心這回事。其實
咱們相好,她二人早就知道了,而我兩位夫人,絕非那些吃醋拈酸之輩,妹子你
就放心吧。”

  武盞盈聽後,依偎在他懷中:“是真的嗎?”

  李隆基道:“表哥又怎會騙你。”話訖,湊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武盞盈伸出雙手勾住他脖子,雙眼牢牢盯住他,腦裡想著這幾日來的事,一
股罪惡感不由湧上心頭。

  李隆基兩片櫻唇又再徐徐貼到她嘴前,武盞盈低聲道:“表哥,咱們進房間
好嗎,盞盈想要。”

  李隆基聽後一喜,笑道:“便是妹子不說,表哥今天也不會放過你。”說著
摟著她的纖腰,雙雙朝內室走去。

  進入房間,二人馬上抱作一團親吻起來,纏綿良久,武盞盈伸手到他身下,
隔著褲子握住肉棒,輕聲說道:“已經這麼硬了,很難受是嗎?”

  李隆基再也忍受不住,忙將她扶到床榻,兩下子便把武盞盈脫得光溜溜,一
面盯著眼前這具膚如玉雪、完美無瑕的嬌軀,一面脫去自己的衣服,口裡嘖嘖連
聲道:“妹子真的很美,魂魄都被你勾去了。”

  武盞盈心中甜美,忙張開雙手:“表哥快來嘛,好好疼愛你的妹子。”

  李隆基才一趴到她身上,立即被武盞盈牢牢摟住:“盞盈已經忍不住,現在
就進來好嗎?”

  李隆基聽了眉頭一緊,心里大感奇怪,今天她怎地如此需渴,究竟發生什麼
事?

  便在李隆基思索間,武盞盈已握住他的肉棒,把那龜頭抵著豐腴的陰戶磨
蹭,催促道:“表哥快來吧,我好想要……求你!”如此渴求的舉動,便連她自
己也不明白,因何才一看見李隆基那昂然筆直的肉棒,便即情慾高燒,膣內立即
作痕作癢起來,猶如萬蟻爬行一般。

  而武盞盈又怎會料到,羅叉夜姬已在她身上下了魔咒,早就暗裡把魔門淫毒
種在她體內。而今的她,已再難抑制自身的慾念,只消稍稍挑逗,甚至一些音聲
靡靡,亦會觸動體內的原始情慾。

  羅叉夜姬此舉的目的,主要是先讓李隆基沈醉在武盞盈的情慾中,繼而再喪
其心志,藉此把李隆基牢牢控制在手中,好助她達成自己的野心。

  常言道:“聖人千慮,必有一失。”

  李隆基雖有百龍之智,但終究只是凡人一個,又豈能與羅叉夜姬抗衡?眼下
看見武盞盈如此這般,真個淫媚砭骨,如何按捺得住,當下把陽具望裡一送,龜
頭“吱”的一聲,順水而入。

  武盞盈陰戶一緊,已包含住半根肉棒,登時美得全身僵住,用力抱緊男人的
身軀,只覺體內的肉棒便此半途停住,久久不肯推進半分,心中發急起來,不依
道:“表哥你好壞,全給盞盈嘛!”

  李隆基握住她一個乳房,徐緩輕捏,笑道:“我就是愛看妹子這個急色模
樣,嬌嬌啻啻,殊艷尤態,真是越看越美。”

  武盞盈�起粉拳,輕輕捶打他一下:“你真的壞透了,這樣作弄人家。”

  李隆基笑問道:“些時不見妹子,竟變得如此熱情,究是什麼原因?”

  武盞盈道:“想著你嘛,沒想你這樣調侃人家。表哥你就行行好,動一動好
嗎?就快給憋死了!”

  李隆基一笑,腰板兒一挺,整根陽具直沒了進去,龜頭馬眼已被一圈嫩肉包
裹住。

  武盞盈給他點著花蕊,美得“呀”一聲叫了出來,隨覺肉棒在體內迅速奔
馳,把個陰戶刮得痛快淋漓:“嗯!好美……舒服得不行了……”

  李隆基一面衝刺,一面盯著身下的美人兒,說道:“很奇怪啊,妹子裡面怎
地緊了這麼多,套得我爽歪歪的,恐怕不用多久便要給榨出來了。”

  武盞盈正自美在心頭,連忙道:“不行,表哥千萬要忍住……啊!好美。”

  李隆基奮力疾送幾百回,漸覺洩意將至,不由吃了一驚,暗道:“這是怎麼
一回事,今天竟會如此不中用?”當下抽出陽物,豈料還是按忍不住,一道陽液
疾射而出。李隆基立即收撮心神,將洩意強壓下來,才不致全軍覆沒。

  武盞盈頓覺體內一空,奇怪起來,問道:“表哥你……你射了沒有?”

  李隆基微微一笑:“還好撐得住。”

  武盞盈道:“是麼?讓我看看。”

  李隆基翻身臥倒在床,武盞盈把眼一望,見那肉棒渾身光油油一片,依然朝
天挺立,不免放下心來,伸手握住肉棒套弄了幾下,見那馬眼處仍留著一滴精
液,便即湊頭過去,輕輕舔掉,再把龜頭含入口中,細細吸吮起來。

  經她一番含弄,李隆基又再忍受不住,忙把武盞盈放回床榻,架開雙腿又再
插了進去。這回抽插,比之剛才還來得起勁,一口氣便是數百抽,把那武盞盈弄
得魂飛半天,香津流溢,暗暗丟了數回。

  只見李隆基顛顛聳聳,使出本領,狂搗不休,武盞盈終於抵擋不住,漸覺口
冷舌涼,力不能支,又再丟了一回。便在此時,李隆基沈喝一聲,奮力疾送幾
下,身子猛地一僵,終於攀上愉悅的巔峰。

  彼此相擁片刻,說了一些纏綿話兒,便即離床穿衣,走出房間,已見依如候
在房門外,說道:“午飯已經準備好。”

  李隆基笑道:“原來已經是午間,正是快樂不知時日過。”

  二女聽見,不由微微一笑。


             第二回獻媚取悅

  李隆基前腳離開移香閣,薛崇訓後腳便到,武盞盈看見,雙頰登時泛起了紅
暈,心頭小鹿撞個不住,忙問道:“表哥,你……你怎會來這裡?”

  薛崇訓大刺刺地坐了下來,狡獪一笑:“怎麼呀,這裡只有那小子可以來,
我就不能來嗎?”

  武盞盈只得低垂著頭,不敢答話。

  依如送上香茗:“大公子慢用。”

  薛崇訓一把拉住依如,微一使力,依如立腳不穩,“呀”一聲直撲入他懷
中,一時又驚又羞,掙紮起來:“大公子,請不要這樣……”

  只見薛崇訓哈哈大笑,緊緊抱住依如的嬌軀,說道:“依如你莫非和小姐一
樣,只是讓那小子抱,我卻抱不得嗎?是不是?”語氣中隱隱充滿著怒意。

  二女聽見微感一驚,依如連忙道:“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薛崇訓望向武盞盈:“聽說皇上已答應賜婚,真是可喜可賀呀!”

  武盞盈依然垂著螓首,緘默不語,心裡暗想:“他突然來到這裡,想必又是
要打我主意,我該怎麼辦才好?現在這情況下,又不能不依從他!這個表哥真是
難纏,恐怕我一日仍在移香閣,表哥還會對我死纏不放。隆基,快來救救你的盞
盈,盡快讓我離開這裡,要不然,盞盈不知要給他淫辱到何時了!”

  薛崇訓見她低頭不語,遂冷笑一聲,說道:“那小子果然有些手段,真是讓
人又忌又恨。”

  武盞盈緩緩�起頭,說道:“表哥,對不起。”

  薛崇訓笑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只怪我當初沒有狠下心腸,一把將你抓
緊,才讓那小子捷足先登。我說給你知,雖然皇上答應賜婚,但我這口悶氣實在
難下,更不會便此輕易罷手。”

  武盞盈聽見一驚:“表哥你……你想怎樣?前幾天你答應過我不再為難他,
現在又說這等話兒,這不是騙人嗎?”話落背過身子,不去看他。

  薛崇訓看見她那宜嗔宜喜的撒嬌表情,立時半邊骨頭都酥了,隨即把懷裡的
依如推開,走到她身後,雙手圍上她腰肢,厚著臉皮道:“表妹,我這樣說還不
是因為喜歡你。老實說,要我放棄你,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武盞盈被他擁抱著,渾身立時變得酥軟無力:“你就是愛使壞,總是欺負人
家,放開你的手。”

  薛崇訓將她越抱越緊,把個身子牢牢貼著她背部,心裡暗想:“好小子,你
一日不死,盞盈就不會死心,既然這樣,就莫怪大爺心狠手辣。”聽了武盞盈的
說話,在她耳背輕輕親了一下,說道:“妹子不用氣惱,我既已應承你,自當然
不會無緣無故難為他,除非……”

  武盞盈被他吻得連連哆嗦,縮了縮身子,問道:“除非什麼?”

  話聲一落,薛崇訓的雙手突然向上移,一手一個握住她一對乳房。

  武盞盈被他那出其不意的舉動嚇了一跳:“不……不要!快放手,讓下人進
來看見,可丟死人了!”

  薛崇訓笑道:“便由他們看好了,何況,誰敢貿然進來這裡,真的不想活
嗎?”薛崇訓雖不常來移香閣,但府中上下無人不知,這個風流主子早已被武盞
盈勾去了魂魄,是以一看見薛崇訓到來,免得自找罪受,惹禍招殃,老早就識相
地遠遠迴避開去。

  只見薛崇訓隔著衣衫徐緩搓揉,把一對乳房擠壓得形狀百變,瞬息之間,武
盞盈體內的淫邪魔種立時被喚醒過來,顫著聲音道:“請不要這樣,人家好難
過,你就放過盞盈好嗎?”

  薛崇訓正弄得上火,又怎肯便此罷手,笑道:“剛才你問我除非什麼,現在
我就對你說。你可能說我是要脅你,但我不在乎。”

  武盞盈微微一驚:“你……你到底想怎樣?”

  薛崇訓雙手一面把玩她一對乳房,一面湊到她耳邊道:“只要你在成親前這
段日子好好依順我,和我快快活活做一對短暫夫妻,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更會
把你我之事保密,讓你高高興興的嫁到李家去,做你的王爺夫人。倘若你不肯依
從,或是不順我心意,我會怎樣做,這就很難擔保了。”

  武盞盈緩緩轉過身子,�起螓首,面對面看著他:“你在芙蓉金閣也曾說過
這番說,現在又這樣說,叫我能再相信你嗎?”

  薛崇訓搖頭嘆道:“你怎能這樣說,我已經遵守了諾言,至今並沒有動他一
根頭毛,更沒有把我們的事讓外人知道。但話說回來,倘若你令我不爽,那就不
要怪我,明白沒有?”

  武盞盈自是明白不過,更明白如不從他,一旦讓李隆基知道此事,婚事自然
泡湯,屆時還不知會鬧出什麼大事來!

  薛崇訓道:“既然你害怕給人看見,咱們到裡面去。”說話剛落,也不讓武
盞盈答話,一把握住她的手,便往內間走去。

  武盞盈知道今次難以逃出他的魔掌,腦間想起李隆基才剛離去不久,自己竟
然另投其他男人的懷抱,一股難言的罪惡感,不禁油然而生,但她更清楚明白,
為了大局著想,自己縱有萬個不願,也必須忍辱承受去取悅這個男人。

  薛崇訓牽著武盞盈來到內室,伸手便將她緊緊抱入懷中,說道:“表妹可知
道,你我自從在芙蓉金閣歡度過後,你的音容,你的美貌,你的身體,在在都深
入我腦海中,夜裡雖在枕上,總是思想難寐,可知我想你有多苦。”

  武盞盈直來對這個表哥本無好感,被騙失身後,對他更是討厭憎惡。可恨的
是,卻又無法反抗他,且還要向他承歡獻媚,盡情取悅於他。而讓武盞盈最感不
解和難過的,卻是被這男人稍一挑逗,便會不由自主動情起來。武盞盈為此曾這
樣想過,莫非武家女子都是狐魅妖魑化身,渾身充滿著淫邪之血?

  薛崇訓伸手輕輕�起她俏臉,只見武盞盈紅光盈腮,嬌羞柔媚,實說不出的
標致動人,不由看得情興如熾,旋即低下頭來,把唇貼到她嘴上,幾番調戲,武
盞盈不覺心動,終於閉上眼睛,檀口微張,便與他深深親吻起來。

  纏綿有頃,武盞盈全身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變得躁動難安,體內一團慾火
隨即猛然暴升,淫欲魔種終於在她體內萌動。

  武盞盈漸漸變得熱情如火,雙手把牢住薛崇訓的頭頸,靈巧的舌頭瘋狂地與
他交纏,曲線玲瓏的身軀緊緊的貼著他,不停地擠壓磨蹭,如飢似渴的舉動,幾
乎讓薛崇訓招架不住。

  薛崇訓被她勾起滿腔慾火,一時淫興難禁,徐徐抽離嘴巴,說道:“我的好
表妹,快快把身上的衣服卸去,實在忍受不住了!”

  武盞盈把頭埋在他身上,玉手往他下身一摸,微微笑道:“硬得很厲害,真
想咬一口。”

  薛崇訓給她握著妙處,渾身頓時一爽,不由噓了一口氣:“你想吃還不容
易,我馬上脫得光光的讓你吃。”

  武盞盈搖頭一笑:“我現在還捨不得放手,再讓我這樣玩一會,好嗎?”

  薛崇訓怎會反對,當下在她耳背親了一下:“你愛怎樣便怎樣,但千萬不要
弄出精來,可就沒戲唱了。”說話之間,右手已握住她一個乳房,只覺手上滿滿
一團美肉,美甘甘的受用非常。

  武盞盈輕輕呻吟一聲,挪了一下身子,騰出更多空間任他輕狂。

  薛崇訓一面把玩著好物,一面問道:“今天表妹怎地特別熱情,莫非那個小
子剛才沒有滿足你?”

  武盞盈聽見,不依道:“表哥你這個人好壞,怎能這樣問人家!況且隆基是
你的表親,這樣小子前小子後的亂叫,不覺得過分了嗎?”

  薛崇訓仰頭打個哈哈,向武盞盈望去,窗外日光剛好斜斜照在她面頰上,見
她雖然輕嗔薄怒,卻芳姿不減,反而更增幾分麗色,不由看得如癡如醉,說道:
“看著你這天姿國色,男人又豈會不壞。”對她後面的說話卻隻字不提。

  武盞盈緊握肉棒,輕輕套弄,並將半邊身軀貼著他胸膛,嬌嗔道:“但表哥
你是壞人中的壞人,明知盞盈已是別人的女人,還要這般狎語輕薄,你自己說是
不是很壞。”

  薛崇訓笑道:“看你現在如此興動淫蕩,便知表妹你是口不對心了,其實你
心裡所盼望的,卻是我越壞越好,對吧?”

  武盞盈使勁握了一下陽具,抗議道:“你敢再說,盞盈以後再不睬你。”

  薛崇訓道:“沒想你生氣起來也這般誘人,真個動心娛目,叫我這個壞坯子
如何抵擋得住?”當下挽著她的柔荑,便往臥榻走去。

  二人上了床榻,武盞盈動手把帳幔放下,還沒回過身子,已被薛崇訓從後抱
住,湊頭在她耳邊道:“快快卸去衣衫,讓表哥來疼愛你。”

  武盞盈姿姿媚媚地噫了一聲,心裡暗想:“我既已失身於他,再和他多做幾
次,這又有何分別呢?只要他能放過隆基,不再心懷忌恨,其他一切已不重要
了!”當下輕輕推開他的手,慢慢兒轉過身子,彼此對坐著,星眸流眄,看著他
道:“表哥,盞盈有一事相求。”

  薛崇訓瞪視著她,見她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神態靦腆,本來秀美的面龐
更增嬌麗,薛崇訓心中微微一盪,問道:“是什麼事?”

  只見武盞盈目光中露出羞意,低聲說道:“我……我求你不要為難隆基,不
再因為我而仇恨他,行嗎?只要……只要你應承我,盞盈自會好好報答你,便
是……便是我嫁到李家,表哥倘若想念盞盈,人家也會依你……”

  薛崇訓聽後一呆,隨即笑了起來,說道:“此話當真?”

  武盞盈點了點頭,柔聲道:“表哥你會答應我嗎?”言罷,伸出雙手為他寬
衣解帶。

  薛崇訓心想:“要本大爺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他,可沒這麼容易。”口裡卻
道:“其實我本就並無加害他之意,況且現在皇上已經為你們賜婚,我又豈能妄
作胡為,這種逆天犯順之事,我決計不敢做。”

  武盞盈聽後登時寬懷,喜道:“表哥既然這樣說,盞盈就放心了。”

  不消一刻,二人已經脫得遍體精光。武盞盈把眼一望,見他腰下之物昂首直
豎,渾圓通紅的頭兒,散發著光油油的潤光,大有不洩不快之意。武盞盈見著,
淫邪魔種倏然暴發,輕舒纖手,把肉棒徐緩握在手中,撫揉半晌,再以掌心包裹
住龜頭,挨挨拶拶,直弄得薛崇訓攢眉蹙鼻,興動難平。

  薛崇訓淫情大熾,一瞥眼間,只見眼前之人艷麗無倫,加上一身瑩白如玉的
雪膚,更是錦上添花,不覺瞧得神魂顛倒,慾火難抑,大手一伸,便將武盞盈擁
入懷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武盞盈輕呼一聲,人已給他抱住,半邊裸軀牢牢貼緊他胸膛,還沒來得及反
應,兩片唇瓣已被薛崇訓封住,一根舌頭直鑽入她口腔。二人唇來舌往,不多工
夫,已打得火一般熱。武盞盈一手摟住他腰肢,另一隻手仍是握住男人的陽具,
恣情把玩。

  薛崇訓為人放誕風流,禦女不計其數,此刻也難以招架武盞盈的熱情,一團
熊熊的慾火直竄上頂門,暗想:“如此嫵媚嬌嬈的尤物,若不據為己有,日夜快
活,又叫我如何甘心……”思念未落,忽覺龜頭猛然一緊,卻被她五指合攏包裹
住,徐緩抽扯,不禁美得全身連連發抖。

  武盞盈感覺他的反應,心中一樂,抽開嘴唇問道:“很舒服吧?”

  薛崇訓不住地點頭,握住她一個乳房恣肆搓揉,顫著聲音道:“你……你這
個小魔女,哪裡學來這般手段?”

  武盞盈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他,低下頭來,見那肉棒仍一顫一顫的抖動著,
遂改用指尖在馬眼上擦拭,陰莖又再撲撲跳個不止。武盞盈見著,興味更濃,玉
指箍住龜棱,上下移動擠壓。

  薛崇訓著實爽得難以名狀,只是呼噓喘著大氣。再過一會,終於把持不住,
頓覺洩意將至。薛崇訓大駭,連忙深吸一口氣,欲把洩意強行壓制住,但終究慢
了一步,馬眼倏地張開,少許精液已奪門而出,朝天直射,足有一尺餘高。

  武盞盈正自弄得起勁,不料有此變故,大吃一驚,打愣半晌,方掩口笑出聲
來:“給你嚇了一跳,表哥你……你怎地不預先說一聲?”

  薛崇訓笑道:“幸好我忍耐得住,仍沒有洩盡,還不快快為我舔乾淨。”

  武盞盈秋波流媚,向他瞄了一眼,才彎下身軀,伸手挽住肉棒,微露丁香,
在龜頭前端點碰一下,才以舌尖把玉莖的分泌舔去,旋即橫笛豎簫,為他上下吹
湊幾遍,才張開小嘴,把個龜頭牢牢含箍住,鼓起香腮,咕唧咕唧吸吮起來。

  薛崇訓一面享受,一面輕撫著她的雪背,登時樂得展眼舒眉,大呼暢快,卻
見眼下美人不停點頭晃腦,賣力萬分,便道:“你該慢慢的吃,不用猴急,一個
不好又被吸吮出來,怎生是好?”

  經他一提,武盞盈方始醒覺,不敢癡狂,直舔得頜骨酸軟,疲乏無力,才依
依不捨的放開。薛崇訓扶她坐起,雙手抱住,只覺懷裡的胴體又軟又滑,說不出
的舒服受用,不禁淫心頓起,將她轉過身來,讓她背部倚靠在自己胸膛,雙手從
後伸到她胸前,手掌托著她雙乳底部,肆意搓揉。

  武盞盈美美的扭動著嬌軀,腰肢正好磨著背後的肉棒,硬挺滾燙,逗得她淫
興大發,雙手往後回抱住他,仰起螓首擱在他肩膀上,癡迷迷的叫了聲表哥。薛
崇訓握住她一對美乳,正弄得不亦樂乎,忽見她那嬌若春花、萬種風情的媚態,
心頭猛地一盪,在她腮幫子深深親了下去,武盞盈不禁輕噫了一聲,渾身立即酸
軟起來。

  薛崇訓連親幾口,低聲說道:“好一對又圓又挺的大奶子,真是讓人愛不釋
手。”說話之際,雙指箝住她的乳頭,輕輕撚撚。

  武盞盈抵受不住這愉悅的折磨,身子一抖一抖的,扭動得更為激烈。

  武盞盈閉上眼睛,盡情享受,驟覺薛崇訓的右手突然向下移,越過小腹再往
下,終於把那要害覆蓋住,一個指頭同時按上小肉芽,輕攏慢撚,盡情挑逗。武
盞盈美得全身直抖,低聲呻吟了一聲,雙腿不由自主向兩旁分開。

  薛崇訓揉擦一會,已見滿手浪水,笑道:“好敏感的小美人,很舒服吧?”
說完再加多一根手指,來個內外夾攻。

  武盞盈連忙咬緊拳頭,拼命隱忍,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薛崇訓加重手上的
力度,挖得水花四濺,瞥見武盞盈震顫了幾下,渾身隨即僵住,終於登上極樂之
巔。

  武盞盈頹靡地依偎著他,不住喘氣。薛崇訓見她那副頹廢衰敗的樣子,不禁
又笑了起來,武盞盈不依地打了他一下,伸手到背後握住他的肉棒,使力拉扯,
薛崇訓不但全不覺痛,且樂在其中,雙手握住她一對乳房,又捏又搓,武盞盈馬
上又難過起來,哼哼唧唧的不住呻吟。

  愛撫良久,薛崇訓亦覺勢頭不對,再繼續這樣下去,隨時會一發不可收拾,
當即從她身後移到前面來,彼此對坐著,笑問道:“想我插進去嗎?”

  武盞盈本已慾火中焚,聽了此話,全不矯揉作態,微微點頭。

  薛崇訓存心使壞,握住下身肉棒徐徐套動,說道:“你若是想要,便自己來
吧,讓我看你怎樣弄進去。”

  武盞盈臉上一紅,搖頭道:“我才不要,丟死人了!”

  薛崇訓只是邪笑,卻不去理她,慢慢靠前身軀,雙腳勾住她屁股,手提肉
棒,把個龜頭抵住她玉戶,一上一下擦拭起來。

  武盞盈如何再忍得,只得咬住下唇強忍,就是不肯屈服。

  薛崇訓笑道:“忍是沒用的,還是乖乖聽話吧!”

  武盞盈給他一番逗弄,當真癢到心窩去,終於按捺不住,豐臀擻抖抖的往前
湊。怎料越是這樣,就越覺難受。

  薛崇訓在心中冷笑:“看你能忍到何時。”

  武盞盈實在憋不住了,加上自身魔種的驅使,更是火上澆油,遂伸手接過肉
棒,把龜頭往小穴一塞,立即進了半根,一股充實感,直美得她叫出聲來:
“啊!好……舒服!”

  薛崇訓被她緊緊包含住,同感一爽:“喔唷!好一個小淫穴,緊巴巴的!不
要停下來,繼續慢慢套進去。”

  武盞盈撐起嬌軀,垂下腦袋,眼見肉棒漸漸全捅了進去。

  一陣緊箍,把薛崇訓套得異常舒服,當下雙腿牢牢纏住她屁股,一晃一晃的
抽動起來。武盞盈美極了,隨即款擺腰肢,配合男人的抽插。二人便此面對面坐
著,你來我送,幹得好不動興。

  薛崇訓越乾越是起勁,忙伸出右手,牢牢握住她一個乳房,下身卻晃個不
停,每一抽刺,記記露首盡根,叫道:“真爽,能與表妹你這樣的美人兒快活,
便是精盡人亡,也是值得的!怎樣,我的功夫不比那小子差吧?”

  武盞盈被他弄得爽美,也不禁胡言亂語放浪起來:“表哥……好、好厲害,
盞盈美死了。啊!好深,快給你插死……啊,我要槽糕了,快來……快要來了,
再用力插,就插死你的盞盈好了……”

  薛崇訓見她浪聲連連,那裡受得了,當下捨命緊插,數百抽過去,武盞盈又
再丟了一回。薛崇訓扶她躺回床榻,連忙架開她雙腿,提槍便刺,又再噗嗤噗嗤
大弄大干。

  武盞盈被他弄得浪汁四溢,叫聲又騷又媚:“盞盈好快活,表哥,再插深一
些……啊!好美,我的好表哥,盞盈快要死了……”

  薛崇訓越聽越上火,立時運棒如風,緊緊疾抽。武盞盈美得嬌軀亂顫,口裡
啊啊不絕,忽地穴心一陣收縮,箍緊肉棒不停地顫抖,顯是又要高潮了。薛崇訓
被那膣室一輪吸吮,再也忍耐不住,陽精噴射而出,淫水精液和在一處,雙雙丟
身去了。

  是夜,薛崇訓賴著不肯離去,最終梅開二度,再締良緣,直到深夜方依依不
捨離開移香閣。


             第三回洞燭其奸

  楊府後院的六角亭中,霍芊芊獨自一人坐在石凳子上,手持一根柳枝,“劈
劈啪啪”在地上亂打,嘴裡不住破口大罵:“打死你這個混蛋!沒良心的王八羔
子!去死吧……”好端端的一根樹枝,轉眼之間,便給她打得枝葉紛飛,碎屑滿
地。

  陡然間,一個輕柔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芊芊姑娘,有什麼不開心嗎?”

  霍芊芊停下手來,愕然回頭,望清楚來人,卻是一個身穿白衣,嬌同豔雪的
美貌女子,不知何時已站在亭子裡,此人正是紫瓊。

  但見紫瓊微微一笑,緩步走到她跟前,挽著她的手,問道:“你是在生氣兜
兒吧,我說得對嗎?”

  霍芊芊聽見,一肚委屈無處可發,不禁淚眼泫然:“他……他……”一語未
畢,心頭酸楚,忍不住埋首在紫瓊身上,淒淒噭噭哭將起來。

  辛鈃如何對待霍芊芊,紫瓊早已清楚不過,輕輕拍著她脊背,安慰道:“兜
兒這個人,向來言行就沒點分寸,你也不用記在心上。”

  霍芊芊哭了一會,慢慢�起頭:“我……我對他這麼好,但他竟然……竟然
當著我面前和其他女人……”想到這裡,悲從中來,又再“哇”的一聲,大哭起
來。

  紫瓊牽著她的手在石凳坐下,說道:“芊芊姑娘,你是真心喜歡他嗎?我曾
聽兜兒說,你之所以接近他,卻是奉了父親之命,這是真的嗎?”

  霍芊芊向來直心眼兒,毫無心機,聽了紫瓊的說話,想也不想,便即點頭
道:“當初確是這樣,但我確是很喜歡兜兒喲,你不相信我嗎?”

  紫瓊笑道:“我相信你有什麼用,要他相信你才重要。”

  霍芊芊嘆道:“這點我都知道,但他就只會戲弄我,一味和我�槓。”

  紫瓊撫摸著她的手背,微微笑道:“你既然喜歡他,就不該和他終日賭氣,
龂龂不休。兜兒這個人正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對他多點忍讓,關懷他,要
讓他感受到你對他的心意,知道嗎?”

  霍芊芊旋即叫道:“有呀,我已經對他低聲下氣,可是他全不領情,我有什
麼法子!”

  紫瓊道:“你要知道,在他心中早就認定你是有目的而來,致會這樣對待
你。要他回心轉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必須有耐性。以今日的事來說,你
一看見他和其他女子好,便即醋意大作,這樣下去,兜兒只會對你越來越反感。
要知男人三妻四妾,亦屬等閒,假若你無法忍受這一點,倒不如早點放棄為是。
你不妨認真想一想。”

  霍芊芊聽後,隨即低下頭來,默默無語,顯是想著紫瓊剛才的說話。

  紫瓊續道:“幸福可不是搶占攙奪而來的,是要從心裡感受和付出,縱使你
勉強留在兜兒身邊,卻得不到他的心,你會有幸福嗎?”

  霍芊芊道:“我……我應該怎樣做才是?”

  紫瓊微微一笑:“現在你要做的,首先想想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他,或是一時
意氣用事,倘若你不是為了某個目的,而是出於真心喜歡他,就該耐性地用你的
真情打動他。兜兒雖然終日和你合嘴合舌,如我沒有看錯,兜兒對你並非全無情
意。”

  霍芊芊聽了一喜:“是……是真的嗎?”

  紫瓊溫柔地點了點頭:“你要耐心一點。已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 *** *** ***

  未幾日,高力士來見李隆基,二人找了一個無人處,高力士說道:“主子前
時可有聽聞坊間歌唱《桑條韋也》,《女時韋也》的符瑞?”每當私底下或無人
之時,高力士感恩荷德,不忘舊主,都會稱呼李隆基為主子。如在宮中或外人面
前,才會稱呼他為少卿。

  李隆基眉頭輕蹙,說道:“確有聽聞,這個韋字,自然是指韋後吧。”

  高力士點頭道:“正是。原來這一切,都是宗楚客弄出來的。”

  李隆基一對眉頭皺得更緊:“是他!心機可謂不小。”

  高力士道:“前幾天宗楚客進宮與皇后偷情,我是皇后的近侍,自然要站在
門外為他們放風,不意間聽見宗楚客談論製造符瑞一事。大意是說,歌謠在長安
已經傳開,比之《武媚娘》還要好聽,你就等著當第二個武則天吧,只是到了那
個時候,可不要有了小白臉就忘了我宗楚客。”

  李隆基聽得滿肚是火,高力士又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自昔日高祖未登
位時,天下歌唱《桃李子》,太宗為太子時,天下又唱《秦王破陣樂》,自從這
兩次之後,不論宮廷內外,朝官平民,都開始相信符瑞之事。宗楚客又說,當年
洛水獲一瑞石,上刻有'聖母臨人,永昌帝業'八個字。其實這件事情,全都是
假局子,便是武承嗣交給他辦的。後來人們撈獲瑞石,獻給朝廷,那時看見眾大
臣的驚愕表情,他還在心中竊笑,笑說他們愚昧無知。主子,現在坊間人人都說,
不久的將來,必會再出現第二個女皇帝。”

  李隆基道:“這些弄虛作假,哄騙人的把戲,又豈能成事?”

  高力士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高宗之時,武后尚未臨朝,就四處傳唱
《武媚娘》,武則天終於登上了帝位。假若韋後做了皇帝,勢必會向李家開刀。
主子,這件事千萬不可輕視呀。”

  這是關乎李家盛衰利害之事,李隆基豈會掉以輕心,自知若要保命,必須要
把韋後一黨全部剷除。他回京之後,便已開始留意韋後的舉動,且不住結交朝中
反韋之士,如葛福順、陳玄禮、李仙祚等人,打算伺準機會,先發製人,捍衛李
唐江山。

  現聽了高力士的話,不由點頭一笑,說道:“力士,我的好兄弟。韋後那
裡,就拜託你多加留意了。”

  高力士道:“主子如何這樣說,沒的折殺俺也,有道是為臣死忠,為子死
孝。力士自當鞠躬盡力,死而後已。”

  李隆基拍一拍他的肩膀:“多謝!力士你回去吧,若被奸人看見你我在一
起,那就麻煩了。”

  他剛走近含光門,正想到槽頭牽馬,便見辛鈃從宮裡踱將出來,李隆基一
笑,迎上前去。辛鈃看見他,同時一喜,笑道:“老哥,可真巧啊。”

  李隆基微微一笑:“聽說老弟這幾天大鬧東西市,正忙得不可開交哩。”

  辛鈃嘆氣搖頭:“唉!說起來就滿肚子火,天竺國什麼不好送,偏偏送了一
件孔雀裘衣給皇上,那也罷了,最要命是被韋後看見,竟然有樣學樣,要編織一
件什麼百鳥羽衣,這不是害苦了人嗎?”

  李隆基笑道:“這裡是宮廷大門,說話小心一點好。”

  辛鈃氣忿忿道:“給聽了又怎樣。”他自己雖然不懼,卻不想因此讓李隆基
惹禍,還是四周看看,見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道:“老哥你可知道,要織一件
百鳥羽衣要多少鳥毛嗎?”

  李隆基搖了搖頭,辛鈃道:“據織工所測算,至少要十多斤羽毛。”

  李隆基聽見,問道:“收集這麼多羽毛,要多少鳥兒才足夠?”

  辛鈃道:“我也不知道,這幾天跑遍東西市的花鳥行,才只有數百隻,但羽
毛卻不足一斤重,粗略估計,一件羽衣,相信要數千隻鳥兒。更可笑的是,這趟
差事,原是交由奉冕局辦理,皆因奉冕局隸屬殿中內省掌管,我這個殿中少監只
是奉命前去監督。奉冕局的人每到一間花鳥行,便即高聲說,今天的雀鳥全由朝
廷包了,咱們只取羽毛,不要雀鳥,因此一律半價收購。”

  李隆基哈哈大笑:“莫非你們當場就把鳥毛拔掉?”

  辛鈃道:“可不是嗎,那個奉冕局主管一聲令下,全店雀鳥瞬間一毛不剩,
可憐那些鳥兒死的死,傷的傷,對它們來說,簡直是空前大災難。”

  李隆基聽得不住搖頭,說道:“老弟,很久沒和你喝一杯了。”

  辛鈃道:“甚好,今次就由我請客,走吧!”

  二人來到西市的四喜居,在二樓靠邊處找了一個座頭,臨窗而坐,叫了酒
菜,李隆基說道:“老弟在宮中已有一段日子,可有發現什麼端倪?”

  辛鈃搖頭嘆了一聲:“沒有,我空有照妖鏡幫助,仍是沒半點收穫。”

  李隆基軒眉道:“照妖鏡!這是什麼東西?”

  辛鈃從懷中掏出那面照妖鏡,說道:“這是我師尊給我的寶貝,這玩意兒看
來不起眼,用起來倒挺靈通的,什麼妖魔鬼怪給它一照,便即無所遁形。”他不
好說是玄女娘娘之物,只得說是師父所贈。

  李隆基見那東西古樸飄逸,禁不住道:“有這麼厲害?可否讓我看看?”

  辛鈃想也不想,便遞與他道:“我在宮中這些日子,不論是男是女,什麼妃
嬪宮娥,上至名公鉅卿,下至小兵宦官,我都照遍了,莫說是魔,便連鬼也沒有
一隻,這個妖孽果然不簡單!但我絕不死心的,早晚會給我找到他。”

  李隆基看了一會,交回辛鈃,說道:“自古道:有志者事竟成。況且邪不能
勝正,你就慢慢來吧。”

  辛鈃道:“是了,那天皇上可有為難你?”

  李隆基嘆道:“倒沒有,幸好有上官婉兒幫忙,總算逃過一劫。但一想起韋
後和那個禿屌的模樣,火便打從一處來!”

  辛鈃笑問道:“你是說那個宗楚客?”

  李隆基點頭道:“這傢夥其他本事就沒有,但那些拍馬屁和害人的功夫,可
就套套新鮮,套套陰毒,只要和韋後作對或不利的人,他絕對不手軟。”

  辛鈃道:“我在宮中也曾和他碰過面,走起路來頤指氣使,挺有氣勢的,比
之武三思還要神氣,此人家世如何,是個怎樣的人?”

  李隆基道:“聽說他是河東人,家中有三兄弟和兩個妹子,長兄叫宗秦客,
其弟叫宗晉卿,卻是我祖母從姐之子。”

  辛鈃詫異道:“原來是武則天親姊的兒子,這樣說你們是親戚了。”

  李隆基點頭道:“我祖母還沒登位前,他們三兄弟同在朝廷供職,後因貪贓
被貶嶺南,兄長宗秦客死於流放地,次年因蒙大赦,宗楚客和宗晉卿便被召還
朝,宗楚客最愛羅織別人罪名而向上爬的人,終於深得我祖母的寵信,任為宰
相。但此人一朝得勢,仗著大權在手,竟用公家材料營造私第,再次坐貶,從此
不得回朝。”

  辛鈃道:“果然是個孬種,他既已被貶,今日又怎會如此得勢?”

  李隆基搖頭道:“直到當今皇上登極,宗楚客依附了武三思,被引為兵部尚
書。武三思死後,便建議韋後及眾王公一同上表,尊皇帝為'應天神龍皇帝',
皇帝得此尊號,自然龍心大悅。接著,宗楚客又率領百官上表奏請,加韋後為順
天翊聖皇后。'翊'是協助的意思。'翊聖'就是幫助聖上治理朝政,無疑是為
韋後乾政埋下一個合理的伏筆。自此之後,宗楚客更深受韋後器重,當成了自己
人。”

  辛鈃突然神色凝重起來,低聲說道:“老哥,你只管聽我說,不可四面張
望,你我似乎被人盯上了。”

  李隆基猛然一驚,問道:“在哪裡?看出是什麼人嗎?”

  辛鈃道:“三人坐在靠牆處,另外兩人守在對街角落。看他們的衣著打扮,
個個手持兵刃,顯然是江湖中人,決非一般地痞流氓。其實我早就發現他們,這
些人從含光門就開始躡在咱們身後,一直跟到這裡來。”

  李隆基佯作觀看街上的風景,若無其事往對街望了一眼,卻見街角處站著兩
名大漢,一身短打束結,手中各執一柄長劍。

  辛鈃問道:“這兩個人認識嗎?”

  李隆基搖頭道:“臉生得很,我從沒見過這兩人。真沒想到,老弟竟然如此
醒覺,果不簡單。”

  辛鈃笑道:“我自小便在江湖闖蕩,對一切事物自然比較敏感,倘若被人躡
在後頭也渾然不知,真個十條小命都不夠送。”說著從腰間一摸,掏出那對尚未
變大的雙龍杖,把其中一根交與李隆基,說道:“以防萬一,老哥先把這個握在
手中。”

  二人都是四品文官,不能攜帶刀劍在身,但這對雙龍杖卻是辛鈃的命根子,
自然不會離身。

  李隆基接過,見手上之物又輕又短,手指頭還要比它粗,一時不明其意,問
道:“這是什麼東西?”

  辛鈃笑道:“老哥你千萬不要小覷它,這是保命的法寶,只要我一念法咒,
它便會逐漸變大,不但可作武器使用,且能抵擋任何寶刀寶劍。”

  李隆基半信半疑,笑道:“竟有這等稀奇古怪的事,倒要開一下眼界。”

  辛鈃一笑:“這些人下死眼的直盯著,不知他們的目標是我還是你。老哥,
咱們走吧,看他們是否還跟來。”李隆基點了點頭,扔下幾個銅錢,隨即站起,
果見那三人同時站起身來。辛鈃見著,心裡暗笑,便和李隆基並肩下樓。

  二人正要走出店門,忽見兩名大漢擋在門外,辛鈃立即認了出來,正是守在
對街的漢子,當下笑道:“兩位兄台,借光,借光!”

  其中一人伸手一攔,向李隆基道:“這位可是衛尉寺的李少卿?”

  李隆基微微一笑,向辛鈃道:“老弟,原來目標是我。”接著回頭一看,見
那三人已跟隨在後,形成包圍之勢。當下點頭道:“正是本人,敢問幾位有何見
教?”

  那人昂首說道:“我家主人要見你,跟咱們走吧。”

  辛鈃在旁問道:“你家主人是誰,要咱們到什麼地方,若不說清楚,咱們哪
裡都不去。”

  站在門外另一人冷哼一聲:“這裡沒你的事,若識趣就快快離去。”

  辛鈃笑道:“你等從含光門跟到這裡來,卻遲遲不亮相,原來是想等我離
開,因何現在又耐不住了?嗯,我明白了!剛才那個老油條在你耳邊說什麼了?
是不是叫你們立即動手,我說對吧?”

  五人聽見臉色微變,辛鈃又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家主人是誰?”

  一個漢子道:“小兄弟,我已說過這裡沒你的事,不想惹麻煩就快給我滾,
要不莫怪大爺不客氣。”

  辛鈃道:“你們既然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但如此神秘兮兮的人物,我倒想
見識見識。你們這樣堵住店家的門口,沒的阻人財路,走吧。”話後與李隆基當
先走出店門。

  一名大漢冷冷道:“小子,這是你自找的,到時可不要後悔。”

  辛鈃笑道:“本人向來不懂後悔這兩字,不用囉哩囉嗦了,帶路吧。”

  這些人見辛鈃二人神態自若,處之泰然,心中微感詫異,但五人均是黑道中
的好手,豈會將這兩個文質彬彬的小子放在眼內,當下二前三後,押著辛鈃和李
隆基大步而去。

  時當戌初,太陽偏西,眾人出了金光門,走了兩裡多路程,再轉入一條荒僻
小路,只見四處惡草叢生,深沈肅穆,再走一會,便看見一座綠瓦黃牆的破廟,
辛鈃見四下一片荒涼,遂笑問道:“莫非你家主人便是廟中的和尚?”

  五人一聲不響,押著二人走了進去。這座破廟梁折柱斜,顯然荒廢多年,便
在此時,一個冷峭的笑聲從內間傳出,接著腳步聲響,便見兩個人從內裡踱將出
來。

  李隆基看見,大為錯愕,說道:“原來是你!薛崇訓,你要我來這裡有什麼
事?”

  辛鈃見二人一老一少,那個老者面黃肌瘦,頦下長著一束山羊須,正是剛才
在街上和那大漢說話的老者。而另外一人,長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身材肥
實,不用多想,這人便是太平公主的長子薛崇訓。

  薛崇訓看見辛鈃,微微一怔,向那老者問道:“這個人是誰?”

  那老者道:“小的也不清楚,剛才我見二人一起在四喜居喝酒,卻不知道他
會同來這裡。”

  辛鈃瞄了一下身後,見那五名大漢立在廟門,已把門口封住,聽得那老者的
話,隨即笑道:“原來閣下就是薛崇訓,失敬,失敬。在下是誰,說與不說恐怕
並沒關係,相信你也不會在意,對嗎?”言語既冰且冷,一臉羞與噲伍的模樣。

  薛崇訓見他神態高傲,不由心中有氣:“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瞧你
身上的朝服,只是個四品的小官兒,在本大爺眼中,確實不屑一問。”

  李隆基素知此人眼高於頂,也不和他多作言語,便道:“我現在已經來了,
有話直說?”

  薛崇訓陰測測一笑:“好!我也無須和你繞彎兒,只要你肯放棄盞盈,我可
以不再計較,立即放你二人走路。倘若不肯,可就不要怪我。”

  辛鈃在旁哈哈大笑:“老哥,我前時說得不錯吧,這頭肥豬又豈會就此甘
心,眼睜睜看著盞盈姑娘嫁給你。他也不照照自己這副尊容,真個自不量力,癩
蝦蟆想吃天鵝肉,可笑,可笑。”

  薛崇訓立時火冒三丈,喝道:“臭小子,你在說什麼?”

  辛鈃笑道:“當然是人話。你也不用土地老爺放屁,擺神氣了!盞盈姑娘早
就是我老哥的人,皇上已下旨賜婚,你還在這裡囉唆個什麼,你可知道逆旨有多
大罪名,便是你母親太平公主,恐怕也保你不得。”

  薛崇訓昂首打個呵呵:“皇上賜婚。呸!我說與你二人知道,今日若不點頭
應承,就休想離開這裡。你要和本大爺爭女人,也得看看自已的能力。”

  李隆基道:“說到這裡,一切也不用再說了。要我放棄盞盈,這是絕無可能
的事,況且你也沒有這個本事從我手上搶走她。老弟走吧,看他有多大能耐留住
咱們。”

  薛崇訓哈哈大笑,心想:“不知量力的小子,敢和本爺作對,簡直是螳臂擋
車。”右手一揮,門前五人立即抽出兵刃,已將二人團團圍住。薛崇訓朗聲道:
“瞧著你我算起來都是親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辛鈃笑了一下:“老哥,這頭肥豬似乎並非說笑哩。”挪身靠向李隆基,彼
此背對背站著,低聲道:“將那棒兒放在背後,不要讓他們看見。”當即暗暗默
念法咒,二人手上的雙龍杖開始漸漸變大起來。


             第四回媚蠱魔毒

  李隆基只覺手上之物越來越粗大,又驚又喜,笑道:“果然神妙。”

  辛鈃道:“此杖雖然輕巧,每一砍擊,卻有一百斤力。但老哥要多加留心,
看這夥人決非泛泛之輩,武功大是不弱。”

  李隆基點了點頭:“我有點手癢癢了,一於來個先發製人,動手吧。”話聲
一落,便即揮杖率先動手,直朝身前一人當頭砸去。

  那人萬沒料到他會猝然發難,手上還多了一根烏溜溜的棒子,一時仍想不透
那棒子從何處而來,一呆之間,忽見頭頂一團黑影直砸而下,忙即�刀去擋,
“噗”的一聲沈響,那漢子立時虎口爆裂,手上大刀直飛了開去。

  李隆基本就武功不弱,加上神兵在手,更是如虎添翼,這時一招得勢,雄心
暴起,順勢橫杖揮出,另一人豎刀在身前一架,豈料連人帶刀被砸得飛出丈外,
半天爬不起來。

  辛鈃有意讓李隆基過足手癮,使開雙龍步法,不住在他身邊遊走,以作保
護,只把來擊一一擋架開去。幾個回合過去,已覺那五人的武功也只是一般,心
中不由大定,瀟瀟灑灑的見刀擋刀,並不主動追擊。

  薛崇訓越看越覺勢頭不對,臉上忽青忽白,身旁那老者急道:“公子,看來
先離去為妙。”

  薛崇訓驟然驚覺,轉身便走。

  辛鈃乜見,焉肯就此放過他,當即使起飛身托跡神功,身形一閃已來到二人
身後,一手一個,提了起來,笑道:“要離開也該說聲嘛。”順手點了二人的穴
道,身子一晃,又回到場中,大手一伸,已拿住一人的後頸,看見李隆基剛把一
名漢子砍翻,遂叫道:“老哥,這個人交給你。”手上使力,將那人朝李隆基扔
了過去。

  李隆基聽見一笑,手中龍杖打橫揮出,正中那人肚腹,只聽得“啊”的一
聲,那漢子雙手捧腹,捲縮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轉瞬之間,五名大漢已橫七豎八倒滿一地。

  辛鈃笑道:“我還道是什麼了不起人物,原來都是膿包貨。”

  李隆基把手上的雙龍杖還給辛鈃,大呼過癮:“真是好東西。”

  辛鈃指著薛崇訓道:“老哥,這個豬頭如何處置?”

  李隆基心想:“此人畢竟是姑母的兒子,倘若做得過分,不免要和她反目,
對我實無半點好處,但今日這口怨氣,實在叫人難下。”當下走到薛崇訓身前,
說道:“你我本無心仇大恨,卻沒想到你為了一個女子,竟會如此心狠手辣。說
句老實話,你認為仗恃威權家勢,便可恣意妄為,這就大錯特錯了。今日我就放
過你,這個腦袋暫且寄在你脖子上,倘有下次,我可不會手軟。老弟,咱們走
吧!”

  薛崇訓見他放過自己,立時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想:“今日之辱,我總要全
數討回來。”

  辛鈃確沒料到李隆基就此放過他,笑道:“老哥,你的量度可真不小喔!”
說著彎下身軀,解去二人身上的穴道,說道:“你遇上我這個老哥,算是你走
運。”話後拍拍身上的塵土,便與李隆基走出破廟。

     *** *** *** ***

  初更時分,萬籟俱寂,公主府雖是深宅大院,房室眾多,卻難不到辛鈃。這
時辛鈃一身黑衣,幾個縱落,一連躍過幾棟樓房的屋頂,瞬眼間便來到西首的一
座大樓。辛鈃按照紫瓊算出來的指示,知道屋下正是薛崇訓的居處,當即躍落長
廊,穿牆進入房間。

  辛鈃自離開破廟,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只覺今日此事大大不妥,雖知李隆基
不想傷害薛崇訓,內裡必定有什麼緣故,或是另有其他顧慮,但若不給點教訓讓
薛崇訓看,實難擔保他不會再找李隆基麻煩。回家之後,立即和紫瓊商量,而紫
瓊亦有同感,就是不出手教訓他,也要嚇他一嚇,叫他有所顧忌,不敢再次猖
狂。

  此刻房內燈盞熒熒,微弱的燈火一閃一晃的,床榻之上,隱約看見睡著兩
人。

  辛鈃一晃身便來到床邊,張眼一望,其中一人臉膛圓胖,正是薛崇訓,身邊
睡著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眉目如畫,面貌端正美好。這時正當炎夏,只見二人
睡得正香,身上只蓋著一張薄薄的被子,辛鈃心想:“這個女子長相倒也秀麗,
莫非是這頭肥豬的妻子?”當下抽出腰間的雙龍杖,把個杖頭在他胖嘟嘟的臉上
戳了幾下。

  薛崇訓徐徐張開眼睛,矇矓中看見床邊有人,睜眼一看,登時嚇了一跳,正
想高聲叫喊,辛鈃倏地出手封住他的啞穴,接著掀起被子,果見二人身上衣衫全
無,渾身一絲不掛。看那女子雙峰挺拔,渾圓飽滿,身材相當不錯。

  辛鈃趁那女子尚自酣睡,點了她的睡穴,才道:“你這個豬頭給我聽住,若
想在老子跟前作怪,或是大嚷大叫,到時可不要怪我,除非你這豬腦比它硬。”
話剛落,把杖頭抵住牆壁,暗運神功,杖頭緩緩陷進牆中,足有三寸有餘。

  薛崇訓身任右千牛衛將軍,但這個將軍,實是虛有其表,論到拳腳武功,可
說一竅不通,再說鞍馬功夫,也是稀鬆平常,卻何曾見過如此厲害的武功,一時
看得目瞪神呆,撟舌不下。

  辛鈃要在他面前立威,好教他懾服,從此不敢恣意妄為。當下右掌一豎,使
起掌握五雷的金光掌,把掌力凝聚於中指,“嗤”一聲,一道金色光芒從他中指
射出,登時將薛崇訓的穴道解開。

  薛崇訓看得雙眼發直,呆磕磕的呆了半晌,良久無法開聲,待得回過神來,
連忙伸手在自己胸膛亂摸,發覺身上並沒有受傷,這才放心下來。

  辛鈃笑道:“放心吧,剛才我只是解去你的穴道,倘若我加多半分力,那道
金光便會穿胸而過,你不想在身上多了個窟窿眼兒,就安安靜靜的坐著。”

  薛崇訓早已嚇得汗流浹背,顫聲問道:“你……你到底想怎樣?”

  辛鈃微微一笑,道:“倒沒有什麼,今天我老哥不忍向你下手,只是看著與
你一場親戚情分,這才放你一馬,但老子與你無親無故,這口怨氣,本爺實在難
以嚥下,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薛崇訓心裡暗叫一聲糟,連忙道:“今天只……只是一場誤會,我並非有心
為難兄弟,假若兄弟不計前嫌,在下願送上黃金白銀,聊表歉意,請兄弟說個數
目就是。”

  辛鈃道:“光燦燦的銀子,確實讓人心動,可惜老子對這些沒半點興趣,你
也不用枉費心機了。要我吞下這口氣,我可以給你兩條路走,一是留下你雙臂,
一是留下你雙腿,任選其一,你自己想想吧。”

  薛崇訓聽了這番言語,嚇得渾身顫個不停,幾乎要昏暈過去,哀求道:
“兄……兄弟,本人自知罪孽深重,開……開罪了兄弟,只要兄弟手下留情,我
什麼都肯應承。”

  辛鈃冷笑一聲:“你們這些王孫公子,素來心口不一,說話猶如放屁,轉過
背就忘得一干二淨,我可以相信你嗎?”

  薛崇訓趕忙道:“求……求兄弟相信我,只要我做得到,我都應承你,絕不
翻口……”

  辛鈃道:“說句老實話,你的說話,我實在只信兩三成。好吧!只要你肯答
應我幾件事,今日姑且相信你一次。”

  聽了這話,薛崇訓自然沒口子答應,只聽得辛鈃道:“你不用高興,我的要
求可不容易辦。我先來問你,今天那五個傢夥,可是你們府中的人?”

  薛崇訓搖頭道:“不……不是,他們都是我請來,只要肯給錢,這些江湖流
氓可說要多少有多少,兄弟若要找他們算賬,我可遣人將他們通統抓來,任憑兄
弟處置。”

  辛鈃哈哈一笑:“我若想找他們算賬,諒這些人也難逃出我手掌心,更無需
你來幫忙。從今天起,我老哥就交由你和那五人保護,但此事卻不能讓我老哥知
道,只要暗中保護便行,打後我老哥少了一根頭毛,我就割你兩根指頭,十根指
頭割完,便用手臂來代替。我這人說得出做得到,你大可試試看。”

  薛崇訓聽得心頭髮毛,說道:“要是……要是他自己抹脖子,難道……”

  辛鈃道:“這就算是你倒黴了,你想保住手上那十根指頭,自此你要保佑我
老哥萬事大吉,無傷無痛。還有一事,你如敢再接近盞盈姑娘,若給我知道,我
敢保證,你絕對看不到日出。”

  薛崇訓雖然心有不甘,但眼下形勢又不能不應承,心想:“我這一生要讓他
牽著鼻子走,活著又有何味道?瞧來此事必須和母親商量,她定有方法來收拾這
小子。”

  辛鈃接著道:“你想平安無事,就得好好遵守這兩件事。是了,我還沒有介
紹自己是誰。老子姓楊,乃關中楊門的少門主。咱們江湖中人,從來不吃官家這
一套。前時我和武三思結下樑子,他派遣大軍圍攻我楊門,一樣給我輕輕鬆松擺
平掉,這件事長安無人不知,想必你也有所聽聞吧。”

  薛崇訓頓時呆在當場,怔怔難以開聲。武三思和楊門結怨的事,宮內宮外,
早就眾口傳揚,心想:“連武三思這樣的人物亦無法奈何他,恐怕自己母親亦難
以對付!沒想今日自捅馬蜂窩,偏偏惹上了這個災星!”

  辛鈃笑道:“還有一事沒有和你說,我這個四品官兒,都是你母親和上官娘
娘所薦,安排我在宮中為她辦事,關於什麼事,我也不便和你說。今日我暫且放
過你,多多少少是看著你母親臉子,若不是這樣,你這對手臂恐怕早就不保了。
倘若還是不服,大可去問問你母親,咱們不妨再斗上一斗。”話後站起身子,使
起飛身托跡神功,鑽牆而去。

  薛崇訓見他倏地從牆壁隱沒,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大嘴巴呆了半
晌,方如夢初醒,跳下床榻在牆上一輪撫摸,心想:“這是什麼古怪武功?竟會
如此神異!”

     *** *** *** ***

  次日一早,辛鈃梳洗完畢,剛穿上朝服正要出門,忽地耳中傳來紫瓊的話
聲:“兜兒,你過來一下,我在上官婉兒的房間。”

  辛鈃聽見,心里便覺有些不妥。他十分清楚,若非有什麼重要事情,紫瓊絕
對不會使用仙術呼喚他。辛鈃匆匆走出房間,迳往玲瓏軒走去,心頭思潮起伏,
隱隱感到有股不祥之兆。

  上官婉兒自從和彤霞更換了身份,一直居住彤霞的房中。辛鈃還沒來到房門
前,紫瓊已迎了出來,低聲說道:“安靜一點,彤霞正在為她施法。”

  辛鈃聽見便知有異,走進房間,卻見彤霞盤腿坐在地上,面向床榻,口中不
住念念有詞。床上躺著的人,正是回復原貌的上官婉兒,若非看見施法中的彤
霞,還有二人身上的服飾,辛鈃實難辨別二人的身份。

  看那上官婉兒,見她媚眸半睜,滿臉酡紅,猶如醉酒一般,而那副迷人的好
身子,便如水蛇一般,不停地扭腰撒胯,而一對玉手兀自扯衣撫胸,模樣兒像似
非常辛苦難過。

  紫瓊向辛鈃丟個眼色,叫他不要驚擾彤霞。辛鈃會意,點了點頭。

  少間,忽聽得彤霞輕輕嘆了一聲,徐徐站起身子,搖頭說道:“紫瓊姐姐,
妹妹實在無能為力。羅叉夜姬修煉的乃是獨門魔功,非上真眾仙的法力能夠解
破!”

  辛鈃睜大眼睛,望向紫瓊問道:“上官婉兒究竟發生什麼事?莫非羅叉夜姬
來過這裡?”

  紫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今早我一進來,就發覺她這樣,便即馬上施
法為她救治,怎料全不見效。想起彤霞前時和她更換身份,或許會與此事有關,
解鈴還須繫鈴人,遂以仙音傳喚彤霞到來,沒想依然束手無策。唉!倘若羅叉夜
姬真的來過這裡,竟能讓我一無所覺,那實在太可怕了。”

  彤霞說道:“依我看羅叉夜姬未必來過這裡,上官婉兒身上的淫毒,應該是
前時已經種落。我離開瑤池來這里之前,玄女娘娘曾經告訴我,羅叉夜姬魔法高
深,除了'地煞神掌'、'天照魔指'外,還有幾門極厲害的魔功,一是'追魂
攝身',能夠附身在任何生物的體內,亂其意志,受其控制。二是'移形負
影',可以化身百千,分身借影。還有一門是'媚蠱大法',以淫邪魔毒種入男
人或女人體內,催發情慾,供其淫樂。依我看這就是媚蠱之毒。”

  辛鈃問道:“這種蠱毒真的無法解除嗎?”

  彤霞搖頭道:“這種鐫骨蝕心的淫毒,一旦種在人的體內,便如蛟龍入海,
真個後患無窮!看這情形,相信只有她自己才能解救。如我沒有猜錯,羅叉夜姬
為求穢亂宮闈,締造禍結,早在上官婉兒體內種下淫邪魔毒,只因她和我調換了
身份,在這里居住下來,長期無法和男子接觸,體內淫毒層積聚集,長久無處宣
洩,致會春興發作,難以收拾。”

  辛鈃搔首抓耳,踱來踱去,口裡諵諵訥訥:“連你們都沒法子,還有誰可以
解救她,難道就看著她一直這樣不成……”

  紫瓊道:“雖然咱們幫不了她,或許你可以幫她也未可知。”

  辛鈃睜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尖,紫瓊點了點頭:“因為你是男人,明白沒
有?”

  辛鈃歪著腦袋一想,登時明白過來:“是啊!怎地我會忘記這一點。”

  彤霞點頭道:“紫瓊姐姐說得很對,瞧來就只有這個方法。雖然體內的蠱毒
已經發作,現在是否有效,實在不敢說,但也得試一試。”她一面說話,一面為
上官婉兒寬衣解帶。

  辛鈃連忙脫去身上的朝服,扯下褲子,晃著肉棒跳上床榻。這個當兒,上官
婉兒已被彤霞脫得寸縷不剩,渾身赤條條的躺在床上。

  辛鈃手持玉莖,說道:“現在計窮勢蹙,實是迫於無奈,請娘娘莫怪。”當
下使起紫瓊所授之法,氣聚囟門,過丹田,穿九竅,下身玉龍立時硬將起來。

  上官婉兒雖然受盡慾火的煎熬,神智仍有幾分清明,三人的對話,隱隱約約
已聽在耳裡,只是渾身如墮炕爐,一團團熱氣在體內東沖西突,無處宣洩,燒得
喉乾舌燥,便是吸一口氣也覺艱難,致無法與他們說話。

  這時辛鈃緊握肉棒,直逼玉門,隨聽他說了一聲:“得罪了!”話聲甫落,
龜頭已撐開門戶,望裡直闖,一下子直抵深宮,整個花戶已被擠得滿登登的。

  上官婉兒給巨物猛然突進,禁不住“嚶”一聲叫了出來,只覺陰中之物粗大
異常,擠得內裡滋滋作響,隨覺肉棒橫衝直撞,緊緊來回抽送。

  辛鈃才一闖關,便覺內裡湯燒火熱,猶如龍投火窟,最叫人叫絕的,卻是那
股一陣接一陣的蓄縮,把肉棒榨得異常舒服爽利,不由拽紮起面皮,雙手捧起她
纖腰,下身急急投射,使勁聳動,登時干得水花亂噴,衾褥盡濕。

  紫瓊在旁說道:“兜兒你要緊記,謹慎起見,千萬不要使用'容成陰道',
一任自然就行。”

  彤霞同時道:“現在是救人,可不是快活的時候,必須盡快讓她吸取陽元,
解救眼前之難。倘若這樣也不行,恐怕……”

  辛鈃也曉得其中利害關係,當即放開精關,奮勇疾攻。

  只見上官婉兒媚眼半睜,撐起螓首,不住口的呻吟嬌啼,也不知是苦還是
樂。辛鈃俯下身軀,胸乳相貼,牢牢抱住她身子,下身奮勇抽動個不停,問道:
“娘娘好一點沒有?”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嗯,還……還好……”

  眾人聽她居然能夠答話,均是一喜,顯然是有些進展了。辛鈃心中一樂,忙
即加緊抽送。數百抽過去,便見上官婉兒連連抽搐,膣室緊緊咬住肉棒,不住收
縮吸吮,再過片刻,終於丟了出來。

  辛鈃亦已把持不住,馬眼一開,大股精液疾射而出,全都灌進深宮處。

  二人相擁喘息,待得平緩過來,上官婉兒低聲道:“多……多謝你!”

  辛鈃喜道:“娘娘你……你似乎已經痊癒,真是棒極了!”

  紫瓊微微一笑,道:“這樣就好,大家都可以安心了。”

  彤霞笑道:“想不到如此順利,瞧來那媚蠱之毒還不算怎樣厲害。”

  辛鈃笑道:“娘娘既然已有好轉,就好好休息一會。”話後爬下床榻,為她
蓋上被子,穿回褲子。

  紫瓊坐到床沿,低聲道:“今次讓娘娘受苦,都是紫瓊之過。”

  上官婉兒連忙道:“紫瓊姑娘不要這樣說,若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自己被
奸人所害。對了,那個羅叉夜姬到底是什麼人?莫非就是你們說隱藏在宮中的魔
頭,是嗎?”

  紫瓊點頭道:“正是此人。”

  上官婉兒道:“前時我還不大相信你們的說話,但經過剛才的事,又聽了你
們的對話,現在已讓我不能不相信。紫瓊姑娘,到現在還沒找到她嗎?”

  紫瓊道:“還沒有。”

  辛鈃笑道:“娘娘大可放心,這個妖孽雖然極難對付,但為了天下蒼生,咱
們早晚會將其剷除……”一語未畢,忽聽上官婉兒呻吟了幾聲,身子又再扭動起
來。

  紫瓊柳眉一緊,連忙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上官婉兒螓首亂搖,顫聲道:“又……又……啊!”

  辛鈃和彤霞心知不妙,雙雙搶到床前,辛鈃把眼一看,見她額前佈滿汗珠,
腮臉泛紅,和剛才同一個模樣,叫道:“似乎媚毒又再發作,這……這怎生是
好?”

  彤霞連忙道:“唯今之計,你只好再試一次。”

  辛鈃也不再多想,除去褲子便跳上床榻,運氣幾匝,陽具又再昂然挺立,忙
即架開她雙腿,急急投進。

  打後一個時辰,辛鈃和上官婉兒一連乾了三次,而每次都是相同,只能短暫
把體毒壓制住,不消多久,又再複發。

  辛鈃仰首長嘆一聲,倒枕槌床,疾聲大呼:“羅叉夜姬你這個魔鬼、害人
精、臭妖女,你這蠱毒究竟是什麼東西……”

  彤霞道:“紫瓊姐姐,再這樣下去,娘娘如何受得了,縱使不死,也會變成
癲狂。這門'媚蠱大法'如此厲害,便連天心仙法也解救不了,相信'起死回
生'、'移星換鬥'等術,恐怕也未必能成?”

  紫瓊沈吟半晌,猛然站起身子,說道:“事到如今,只好求教玄女娘娘幫
忙。”


             第五回芫花仙子

  紫瓊走到東邊窗前,推開窗戶,緩緩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默默暗誦。

  彤霞為上官婉兒穿上衣衫,說道:“我和紫瓊姐姐正想法子,娘娘請再忍耐
一會,相信必定有解決的方法。”她口裡雖這樣說,但經過多次失敗後,心中著
實全沒底兒。

  上官婉兒這時全身發燙,血脈賁張,情慾如潮,意識已是模糊不清,對彤霞
的說話卻聽而不聞,只是張開小嘴,迷迷糊糊道:“給我……求你給我……我好
想要……”

  彤霞聽見,望向辛鈃輕嘆一聲,心想:“兜兒雖然神勇過人,又豈能不眠不
休做這種事,倘若再無解救方法,當真後果堪虞……”

  思念方落,整個房間倏地豁亮起來,一道七彩光芒自東邊窗戶射了進來。辛
鈃和彤霞同時望去,只見流光徘徊,艷麗耀眼。彤霞連忙扯一扯辛鈃的衣袖,低
聲說道:“兜兒,玄女娘娘法駕,快快跪迎。”

  三人一字兒跪到窗前,依禮參謁,同聲道:“參見玄女娘娘。”

  一個輕柔清亮的話聲傳到眾人的耳中:“兜兒,你去把上官婉兒扶到窗
前。”

  辛鈃聽見,連忙應了聲是。

  只見上官婉兒仍是迷離倘恍,口裡不住低聲呢喃:“我還想要,快……給
我……”

  辛鈃雙手扶著她嬌軀,將上官婉兒攙扶到窗前跪下。

  玄女娘娘的聲音再度響起:“上官婉兒乃受魔咒肆虐,便是交梨火棗、金漿
玉醴,亦無法徹底根除。”接著一道白光自窗外疾射而至,射在上官婉兒的前額
上,忽見她全身猛地一抖,體內衝突不休的慾火立時稍減,白光一閃而過,隨即
消失無蹤,上官婉兒實時清醒過來。

  上官婉兒打愣片刻,發覺與眾人跪在地上,又見窗前彩光流晃,心中正感奇
怪,自言自語道:“我……我怎會跪在這兒?”

  辛鈃在旁聽見,喜道:“玄女娘娘,她……她已經沒事了嗎?”

  上官婉兒聽了辛鈃的說話,不由一怔。她剛才在隱約間聽見眾人的對話,似
曾聽過什麼玄女娘娘,心想:“莫非真的是……”

  上官婉兒正疑惑間,一個清澈的說話聲自遠處飄然而來:“上官婉兒聽著,
現在只能暫時壓制你身上的魔毒,孟冬一至,肉芝難救。若要根除,必須尋得
'靈寶神真秘法',方能解毒破咒。”

  上官婉兒聽聞,一股敬畏隨心而起,說了一聲“是”,拜伏於地。

  上官婉兒口裡應著,心裡卻想:“難道……難道我真的遇見了神仙?”眼睛
卻斜斜望向眾人,只見紫瓊和彤霞畢恭畢敬的跪著聆聽,甚是心虔志誠。忽聽得
辛鈃問道:“敢問玄女娘娘,'靈寶神真秘法'究是什麼寶法經典?要到哪裡才
能尋獲?還請娘娘賜教。”

  玄女娘娘道:“此秘法出自上清開派祖師'南嶽仙姥紫虛元君'。三百多年
前,紫虛元君座下有兩名弟子,大弟子名叫霍離,另一個叫尚方修門,兩名弟子
深得師父真傳,精通道學方術,並習得'靈寶神真秘法'。沒想大弟子霍離氣傲
心高,一心要超越師父紫虛元君,背本趨成,終於漸入魔道,最後棄師而去。而
這個霍離,便是天魔羅霍幽的先祖。”

  除了上官婉兒外,三人聽後均感愕然,再聽玄女娘娘道:“紫虛元君知道霍
離一去,勢必禍及蒼生,遂把降魔明珠給予尚方修門,以此寶珠克制霍離。而霍
離的天魔邪咒,全出自'靈寶神真秘法'的寶經內,只要尋得尚方修門的後人,
獲得寶經內的解咒口訣,並配合降魔明珠,便可將魔毒徹底根除。”

  紫瓊道:“咱們如何才能找到尚方修門的後人,懇請娘娘指點迷津。”

  玄女娘娘道:“在這三百多年來,尚方一族直來蟄居蒲圻的蒲圻湖畔。而那
個地方,曾有'靈龜觀濤'之喻,只要覓得靈龜,便能找到其後人,不但能除去
魔毒,其後人還可幫助兜兒一臂之力,滅妖擒魔。”

  辛鈃在心中算一算日子,心想:“孟冬十月距今不到四個月,這段期間若找
不到尚方修門的後人,上官婉兒豈不是要糟糕?”

  思念未落,玄女娘娘的話聲再度響起:“上官婉兒,你乃是奎星托世,仙緣
非淺,我現在收你為座下弟子,賜名芫花。”

  辛鈃喜道:“玄女娘娘收你為徒,豈不是成為紫瓊的師妹,變成神仙了嗎?
芫花仙子,挺不錯的名字啊!”

  上官婉兒聽後,一時竟反應不過來,不知是驚是喜。

  彤霞道:“芫花姐姐,還不快些拜謝玄女娘娘。”

  上官婉兒連忙拜跪,玄女娘娘道:“紫瓊,芫花就交由你來照拂點化。天魔
羅的女兒霍芊芊出自魔門,必能看懂解咒之法,可帶同她一起前去。”

  紫瓊拜道:“紫瓊謹遵娘娘法旨。”

  玄女娘娘又道:“大唐天下不出兩載,將有一場大變,芫花你若留在宮中,
必有殺身之禍。從今日起,你的身份就由彤霞來代替。”

  芫花應了聲“是”。

  便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法音:“甘露法雨,還淳返樸……”幾顆晶瑩的水
珠自窗外射了進來,在半空縈繞三匝,幻成點點金芒,澆在芫花的頭上,芫花頓
感靈臺清明,精神為之一振。

  法音漸歇,彩光同時徐徐消失,便知玄女娘娘已經離去。各人站起身來,辛
鈃笑道:“真沒想到,玄女娘娘會收上官……不,應該叫你芫花才對。”

  紫瓊上前挽著芫花的手,說道:“自始咱們便是姊妹了,關於我和彤霞的身
份,還有兜兒的事,待我一發說與你知道吧。”牽著她來到榻緣坐下,慢慢與芫
花說了。

  芫花聽後,說道:“這樣說,那個妖孽是打算顛覆大唐江山了,無怪現在朝
中亂作一團,處處穢氣橫溢。”

  辛鈃道:“聽剛才玄女娘娘所說,當今皇上之位是保不住的了,前時彤霞也
曾轉告娘娘的說話,叫咱們肅清朝中魔孽,匡扶新君,就是不知那位新君是誰?
對了,芫花你在宮中這麼久,應該看出一些端倪吧?”

  芫花道:“韋皇后、安樂公主、宗楚客等雖有奪位之心,但以我認為,他們
都是短見薄識,只求近利之輩,謀奪帝位,還不是氣候。況且他們都高估了自
己,即使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也必是短命的。現在人心思唐,武周時代和女皇的
時代將會永不復返。如我沒有猜錯,大唐仍然會是李家天下。”

  辛鈃道:“除了當今皇上,李姓皇親中只剩安國相王李旦,莫非……”

  芫花只笑不答,辛鈃心想:“老哥李隆基是相王之子,老頭子若做了皇帝,
他便是皇子了。對呀,當初紫瓊看見他時,曾說他有真龍之相,如此看來,老哥
承繼父位登極為帝,也並不是沒可能的事!”

  這時彤霞道:“芫花,免得讓旁人起疑,只好暫時要委屈一下你。”當下施
法將她變回原先自己的樣子,說道:“十二個時辰後,便會還原你本來面目。”

  芫花點頭稱謝。彤霞又道:“芫花你身懷魔毒,實不能再拖延耽誤,我看還
是盡快起程吧。”再向辛鈃道:“這段期間,我會為你向朝廷交代,說你奉我之
命要到外面辦點事,放心去吧。還有小雀兒,據我所知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
得好好和她說一聲,免得她掛心。”

  辛鈃點頭道:“這個當然,還有筠兒這個丫頭,她若知道我要去蒲圻,不知
會怎樣想?紫瓊,咱們真要和那妖女一起去嗎?”

  紫瓊道:“玄女娘娘的說話,你敢不從嗎?其實霍芊芊也不是你所說的那麼
壞,以後你得改改口,不可妖女前妖女後的叫了。”

  辛鈃無奈,只好點頭應承:“但要是她繼續和我�槓,那就很難說了!”

     *** *** *** ***

  是日,辛鈃去見小雀兒和筠兒,二女聽見,自然百般不捨他離開,扯著他要
一同前去。但辛鈃知道,紫瓊和自己的身份,目前還不能讓她們知道,加上小雀
兒身懷六甲,更不宜在外四處走動,只好連哄帶騙出言安慰,並且說回來後便立
即和小雀兒成親,這才稍稍讓二人開懷。接著又和楊曲亭夫婦交代清楚,還寫了
一封信,託人送與李隆基,說有事要離開長安數月,無需掛念。

  霍芊芊聽了紫瓊說要她一同前去江南,高興得跳了起來,她還道這一切全是
紫瓊的主意,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辛鈃,少不了向她千多萬謝。

  次日一早,四人便即動身起程。小雀兒、筠兒和楊靜琇等人送出十里方回。
此刻卯時將盡,天剛破曉,路上行人不多。紫瓊領著辛鈃三人來到一個小山丘,
看見四下無人,櫻唇翕動,默念仙咒,一團彩雲從眾人腳下慢慢顯現。

  芫花和霍芊芊見著,登時目瞪口呆,片刻之間,彩雲已緩緩升起,飄然飛
升,往南而去。

  霍芊芊拍手笑道:“紫瓊姐姐好厲害呀,你怎會曉得我父親這玩意兒?我時
常叫父親教我,但他總是不肯。紫瓊姐姐,你教我好嗎?”

  辛鈃說道:“以你這等濁質凡姿,你父親當然不肯教你,而紫瓊就更加不
會。”

  霍芊芊立時臉上變色,正要發作,隨即想起紫瓊的說話,要自己對辛鈃多加
忍讓,一股怒氣只好咽回肚子裡,別過頭不去理睬他。

  紫瓊瞪了辛鈃一眼,伸手摟住霍芊芊的腰肢,低聲道:“他這個人就是沒一
句好話,咱們不要理他。”

  辛鈃看見二人異常親熱,不住喃喃細語,看得好不氣悶,遂挨到芫花身邊,
逗她說話。

  彩雲飛了兩個多時辰,辛鈃將腦袋探出雲頭,只見雲下湖川密布,阡陌縱
橫,好一幅江南美景,問道:“紫瓊,咱們快到了嗎?”

  紫瓊點了點頭,說道:“蒲圻湖應該離這裡不遠,可惜我不曉得尚方一族的
後人是誰,無法算出他們的所在。咱們到了蒲圻湖,那時再探問好了。”

  沒過多久已來到蒲圻湖,紫瓊找了一個人跡罕到的僻靜山頭降落,只見四周
青峰獨秀,綠遍山原。四人下得山來,放眼望去,眼前好大的一個湖泊,陽光照
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此湖光山色,著實迷人眼目。

  蒲圻湖面積相當大,足有三萬餘畝之廣。四人沿著湖畔而行,卻見湖面盡是
赤白色的蓮花,迎著陽光,一群群的鴨兒繞著蓮花展翼嬉戲。

  辛鈃看得悠然神往,說道:“好漂亮的蓮花,好漂亮的湖泊!”

  紫瓊微微笑道:“你可知道這個蒲圻湖的來歷?”

  辛鈃搖頭道:“哦!是什麼來歷?”

  紫瓊道:“距今八百多年前,正是西漢景帝中元年間,這裡有座古城,名叫
沙羨縣城。縣城北門的金水河畔,當時住了一位善良勤勞的青年,名叫薛良,以
捕魚為生。一日,風和日麗,本是張網捕魚的好時光,可是薛良捕了一整天,連
一尾小魚也捕不到,只撈得一隻金色的河蚌。薛良見那河蚌金光燦然,美麗異
常,便收拾了漁具,帶著金蚌回家,將它養在水缸裡。原來這隻金蚌卻是芙蓉仙
子所變,她因向慕凡間江南風光,便偷偷來到凡間,看見薛良一表人才,不禁對
他心生愛意,遂化成金蚌,讓他帶回家去。待到深夜三更,芙蓉呈現真身,在缸
沿上坐著,怔怔的望著熟睡中的薛良,不意薛良突然從夢中醒來,看見了芙蓉,
見她天姿國色,美貌非常,自然愛慕不已。沒過多久,二人同心結侶,成為夫
妻,開始男捕女織的幸福生活。”

  辛鈃笑道:“豈不是和牛郎織女一樣,王母娘娘肯放過他們嗎?”

  紫瓊一笑:“那時王母娘娘仍未知曉此事。芙蓉嫁與薛良的事,不久便慢慢
傳了開去,縣令得知芙蓉的美貌,便動了淫心,施展手段,一心想將她奪到手。
一天,縣令派了兩名公差把薛良抓到縣衙去,與薛良道:'朝廷來了一位欽差大
臣,指定要吃鯉魚須,你馬上下湖給我捕撈,按時把鯉魚須送來,不得有誤。'
接著冷笑一聲,又道:'萬一弄不到,你就把妻子帶來宴席,陪伴我和大人飲
酒,知道嗎?'薛良無奈,只好回家和芙蓉商量,芙蓉叫薛良到湖邊弄一些水草
回來,放在一個盤子內,施起法術,立即變成一盤鯉魚須。薛良看見高興萬分,
忙送進縣衙去,登時把那縣令氣得七竅生煙。又過了幾天,縣令又耍花招,要薛
良送一盤活干蝦給他,活的干蝦,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芙蓉聽了,只得按捺心
中怒火,再施法變出一盤活的干蝦來。縣爺無計可施,硬誣陷薛良是'妖怪',
將他送進牢房去。

  “芙蓉在家中久等薛良不歸,掐指一算,算出薛良出事了,便找到縣衙去。
縣令一見芙蓉,果然長得花容月貌,滿心歡喜,假意說薛良正在赴宴中,欲把芙
蓉騙進內堂。芙蓉是仙子化身,自然看穿他的陰謀,遂將他大罵一頓。那縣令
道:'你若不從我,我就立即把薛良殺掉。'當下命差役把薛良帶到,卻見薛良
已被揍得遍體鱗傷。芙蓉一邊落淚,一邊施法在薛良的傷口上撫摸,但凡摸過之
處,傷口就馬上癒合。那縣令看見,勃然大怒,令衙役去擒拿芙蓉。芙蓉忍無可
忍,揚手一揮,立時一聲巨響,雷電交加,洪水鋪天蓋地湧來,頓把衙門沖得土
崩瓦解,隨見一條白龍從天而降,背著薛良騰空而去。洪水停頓,整個縣城被淹
成一個大湖,就是這個蒲圻湖了。沒過多久,湖上長出滿湖赤白蓮花,後人便稱
這些花為水芙蓉。”

  霍芊芊問道:“他們二人呢,芙蓉是否已返回天宮?”

  紫瓊道:“洪水氾濫成災,自然瞞不過王母娘娘,知道是芙蓉所為,當即召
她回天庭,關進靈霄金闕。而薛良給白龍救回一命,落在雪峰山,出家為僧,從
此再沒有和芙蓉會過一面。”

  辛鈃聽後,默默無言,心想:“王母娘娘如此絕情,要是她敢把紫瓊關起
來,我勢必和她鬥個沒完沒了。”

  四人走了好一段路程,均覺肚子餓了,最後來到一個小市鎮,找了一間小店
吃飯。這裡僻壤窮鄉,自然無法和長安相比,店裡只有幾張木台子,蓬戶甕牖,
擺設十分簡陋。饒是這樣,蒲圻湖卻是鮮魚螃蟹的產地,辛鈃一聽,登時來了興
頭,指手畫腳的亂點,鮮魚蝦蟹,不久就擺滿了一桌。

  辛鈃邊吃邊道:“娘娘說只要找到靈龜,便可尋得尚方家的後人,但茫無頭
緒,要到哪去尋找哩?”

  芫花沈思一會,說道:“我記得娘娘曾說過有'靈龜觀濤'這四字,看來這
靈龜必定在靠水的地方,要不又怎能有觀濤一說?”

  辛鈃苦笑道:“這裡千山萬水,江河湖池多不勝數,若是一處處去找,恐怕
找上數月也未必找到!”

  霍芊芊道:“口在路邊,這樣的人總會知道吧。”

  辛鈃一拍大腿:“是啊!我真是笨得可以,怎會想不到。”

  霍芊芊笑道:“你本來就是個笨瓜。”

  辛鈃狠狠的斜著一對眼睛,瞪了她一眼,便找店保過來問道:“小二哥,請
問蒲圻湖一帶是否有隻靈龜?”

  小二想了一下,搖頭道:“靈龜我倒沒有聽過,但這里西南面有一座隨陽
山,山腰處有間赤塔寺,寺院門前確實有一隻大石龜。”

  辛鈃忙問道:“嗯!請問小二哥,隨陽出怎樣走法?”

  小二道:“也不甚難找,從這裡往南走出十里許,便見有一石碑,上寫有
'山隨陽轉,陽隨山移'八個紅字,沿著小路上山,便會看見赤塔寺。”

  辛鈃道過多謝,遂與眾人道:“瞧來這就是靈龜的所在,現在酒足飯飽,常
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咱們就立刻起程吧。”

  四人依照店小二的指示,尋著那條小路徐步登山,只見滿山鬱鬱蒼蒼,四處
茂林秀竹,好一處天真靈秀之地。

  辛鈃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裡遍山綠竹,真是好舒服!”

  紫瓊道:“你可知道這里為什麼遍山都是竹樹?”

  辛鈃搖頭道:“難道還有什麼典故?”

  紫瓊說道:“關於隨陽山的竹樹,仙錄上早有記載。相傳晉朝時,這裡只是
荒山野嶺,處處雜草叢生,一些逃避當兵的人躲到這裡來,十數年後,人口漸漸
多起來,全靠挖掘野菜種紅苕為生,生活非常之苦。一日,來了一位仙人,就是
葛洪,就在山上的仙人洞結庵修煉。這裡的人便祈求他救苦救難,改善一下艱苦
的生活。葛洪為了此事,便到普陀山請求觀音菩薩。觀音問道:'百姓何苦何
難?'葛洪道:'百姓祈求衣食不愁。'觀音菩薩說道:'若想衣食足,只有多
栽竹!'葛洪又問道:'種從何來?'觀音菩薩並沒有說話,遂向南山一指,晃
眼之間,隨陽山上出現了一片茂密的紫竹林。觀音菩薩最後說了聲'留種',紫
竹林中就長出幾萬根楠竹秧,接著隱然而去。葛洪大喜,便將隨陽山的竹子分給
山上百姓。次年一場大雪,雪壓竹倒,葛洪見此情景,再去南海普陀山找觀音菩
薩,只見菩薩在說法道場口寫了'楠竹'兩個字,葛洪會意,原來山上只有竹林
卻少了樹木,便即趕回隨陽山,吩咐人們在竹林間栽種一些樹木,防止竹子被大
雪壓倒。葛洪為了感謝觀音菩薩,就立了一條規矩,每隔六十年,竹林中要生長
一根'觀音竹',送到廟裡去,祗奉謝恩。”

  辛鈃笑道:“無怪這裡的竹林如此茂盛濃密。”說話之間,便見綠竹叢中露
出一角紅色的尖塔,辛鈃指著道:“看來前面就是赤塔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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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蒲圻”,縣名,即現今的赤壁市,公元223年,吳大帝孫權就在此設置
蒲圻縣,縣衙就建在蒲圻湖畔一個叫競江口的地方,即泉口鎮禦屏山村的衙門
嘴。五百多年後,唐太宗時期(633年),因洪水氾濫,縣址遷至二十里開
外。建縣初,蒲圻縣所轄範圍較大,包括現今的嘉魚、赤壁、崇陽、通城等四縣
版圖,甚至還包括武昌和鹹寧的一部分。這麼大的一個縣都歸孫權幕僚呂岱管
轄。

  “蒲圻湖”,湖名,即現今的西涼湖,因湖產蒲草故名。所謂蒲草,就是現
在西涼湖最常見的水草。蒲圻湖本屬西漢江夏郡沙羨縣,由於處在西北角落,交
通不便,長期貧窮落後,改變不了荒涼的面貌,致素來受人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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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臥雲水莊

  眾人來到寺前,發覺只是一間小寺廟,頹垣斷牆,山門破舊,顯是多年沒有
補修,再看寺門上的大匾,寫有“赤塔寺”三字,寺廟的右首,卻有一座七層高
的古塔,整座古塔漆上赤紅色,皆因年久失修,油漆早已剝蝕脫落。

  寺門前面,果然伏著一隻大石龜,龜身之上蒼苔點點。龜頭面向東北方,放
眼遠眺,恰好望向蒲圻湖,正應了那句“靈龜觀濤”四字。

  辛鈃道:“奇怪了,這裡明著是一座佛寺,但尚方修門不是修道之人嗎,他
的後人怎地會做起和尚來?”

  正當四人往廟門走去,忽見一名老僧從寺裡徐步走出,見那老僧身長骨瘦,
雙目低垂,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辛鈃大步上前,問道:“敢問大師,這裡可有
一位姓尚方的人?”

  老僧聽說微微一怔,合十道:“沒有,施主是找錯地方了。”

  辛鈃對玄女娘娘的說話深信不移,心有不甘,又道:“大師再想想看,據我
所知,他本姓尚方,或許現在改了姓名,或是改用法名也未可知。”

  那老僧搖了搖頭:“本寺除了老衲外,便只有兩個小弟子,再無其他人了,
又豈會不清楚?但施主要找的人,相信就是蒲圻湖畔的尚方家吧。”

  眾人聽見不禁互望一眼,辛鈃心中竊喜,忙問道:“是真的嗎?那……那太
好了,請問大師尚方家在蒲圻湖什麼地方?”

  老僧道:“施主請跟老衲來。”說著向廟前的山邊走去。

  紫瓊等人跟隨在後。

  來到山邊,老僧伸手一指,說道:“施主請看,那個靠在湖邊的島嶼,便是
尚方家的臥雲水莊,在蒲圻一帶,臥雲水莊可說無人不知,施主只要下山一問,
便會找到前去水莊的路徑。”

  四人循著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蒲圻湖上或大或小分佈著數十個島嶼。老僧
說的地方,是處於湖泊南邊的一個大島,從遠處望去,看見島上蓋了不少房舍,
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間。

  紫瓊問那老僧:“大師父,可知臥雲水莊的當家是誰?”

  老僧說道:“據老衲所知,臥雲水莊向來是尚方家的祖業,一年前,尚方盟
尚方莊主仙逝,便由長女尚方映雪接掌。”

  眾人謝過老僧,沿著來路下山,辛鈃邊走邊道:“尚方盟顯然沒有兒子,要
不又怎會傳給女兒?”

  紫瓊搖頭道:“剛才在老和尚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後,掐指算了一算,才知尚
方映雪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她不但深知易理,精通蓍龜之術,而且是個女華佗,
醫術相當高明。尚方夫人有一子二女,只因尚方映雪不矜細行,才調秀出,致被
宗族推戴為臥雲水莊的當家。”

  辛鈃聽得瞠目結舌,心想世間竟有這等不世之才,確實難得。

  芫花亦暗暗自忖:“我自小博覽群書。九經三史,無不通曉。琴詞書畫,宮
技繡活,件件拔萃,在女子中,可堪比蔡文姬。沒想世間還有尚方映雪這樣一個
奇女子。”

  霍芊芊笑問道:“這位尚方小姐既然深通占卜之術,自然能知過去未來,咱
們來這裡找她,紫瓊姐你說她會知道嗎?”

  紫瓊微微笑道:“不用多久,妹子你自會知曉。”

  辛鈃有點不信,搖頭道:“紫瓊如此神通廣大,也無法預知未來。我就不信
她有這個本事。”

  紫瓊道:“倘若深明易經卦象,精通爻變而懂得卦象的變化,要算出未來事
情的凶吉並非難事。諸葛亮神機妙算,布陣借風,這不是個好例子嗎?可能比天
上的神仙還要厲害,兜兒你可不要小覷這種學問。”

  辛鈃唯唯否否,心中仍是有點不服。突然聽見辛鈃“啊”的一聲低呼,叫
道:“你們快來看,那臥雲水莊像似什麼東西!”

  眾人聞聲望去,辛鈃道:“你們看,臥雲水莊像不像一隻大烏龜。”

  經辛鈃一說,果然發覺那個島嶼便如一隻俯伏的烏龜,頭尾四足,清楚可
見。

  霍芊芊喜道:“是啊,真像一頭大龜伏在湖面上。”

  芫花點頭道:“原來真正的靈龜卻在這裡。”

  辛鈃道:“沒錯,沒錯,咱們若非身在高處,豈能發現這秘密?”

  紫瓊說道:“時間已不早,也該趕快下山,免得讓人久等。”

  辛鈃大惑不解:“紫瓊你說有人等著咱們嗎?究竟是什麼人?”

  紫瓊道:“一會你便明白,咱們走吧。”

  四人下得山來,隱隱聽見從遠處傳來刀劍之聲,辛鈃大奇,說道:“山下似
乎有人打架。芫花不懂武功,你們陪伴著她,我先趕去看看。”話聲一落,身形
一晃,使起飛身托跡疾飛而去。

  霍芊芊在後道:“我也要去,等等我……”當即隨後跟去。

  辛鈃來到山下,卻見數十人刀來劍往,正自殺得起勁。辛鈃一閃身子,躲在
山路口的石碑後,探頭張看,發覺數十人正在圍攻二男一女。被圍攻的三人,都
是年紀輕輕的少男少女。

  饒是這樣,卻見三人的武功異常了得,雖然敵眾我寡,不但依然撐持得住,
且在瞬間便傷了幾名敵人。

  辛鈃睜大雙眼,看得目不轉睛,視線早就落在那少女身上,低聲讚道:“好
漂亮的妞兒,她怎會長得這樣美?”

  便在此時,身旁突然響起霍芊芊的謾罵聲:“你這個色鬼,這個關頭還在看
女人!”她剛好銜尾跟來,便聽得辛鈃的說話,又豈能不發作。

  辛鈃道:“是又怎樣,你在妒忌吧。不過也是理所當然,論到相貌身材,人
家確實樣樣都比你強。”

  霍芊芊啐了他一口,嗔道:“我為何要妒忌她,簡直費話!”嘴裡雖然這樣
說,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個少女,越看越感自愧弗如,心想:“果然是個小美
人,這等麗色,實不下於紫瓊姐姐,難怪這個臭小子看得眼也不眨。”

  辛鈃見那少女才十八九歲年紀,樣貌不但嬌美無儔,且長有一副傲人的好身
子。其時雙方鬥得正緊,少女騰挪挺劍間,一對豐滿挺拔的乳房,不住地晃蕩跳
動,直看得辛鈃目呆口咂,心頭怦怦亂跳。

  便在辛鈃看得聚精會神之際,忽聽得那個少女嬌喝一聲,手上長劍光芒暴
發,嗡嗡作響,連綿攻出數招,將圍著的敵人逼開幾步,嬌斥道:“你等以多欺
少,還算是什麼江湖正派。”剛才那幾下劍招,出招之迅,變化之精,法度之
謹,在在都是一流高手風範。

  辛鈃暗讚一聲,想道:“義父那手飄曶十三劍,在武林中已是堪稱一絕,縱
橫江湖少有對手,但和這個少女的劍招一比,似乎還給比了下去。沒想她小小年
紀,竟然身懷絕技,當真厲害,厲害!”

  只見一個中年漢子倏地跳出戰圈,朗聲說道:“你們這些傷風敗德的妖孽,
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撞在我手裡,休想活命。”

  辛鈃張眼望去,見那中年漢子一身綠色錦服,像個富商大賈的模樣,粗眉大
眼,國字嘴臉,倒也威勢十足。

  辛鈃聽見那人這樣說,心中奇怪起來:“莫非這三人都是胡作非為之輩,才
會被這些人追殺?但表面看又覺不太像!其實哪方是正,哪方是邪,確實難以辨
別分明。唉!管他們是黑是白,這又與我何干。”

  這時三人背對背分立三方,其中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青年猛喝一聲,連連搶
了幾下快劍,嗤嗤幾聲,直如星丸跳擲,迅捷無倫,登時傷了一名敵人,口裡說
道:“月兒,這些所謂正派人士,全都是欺世盜名、釣名沽譽之輩,和他們多說
作甚?”說著長劍如電挺出,又刺傷了一人。

  那中年漢子冷冷道:“兔崽子,狗男女,臥雲水莊這等邪門歪道之派,還敢
口出狂言,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大夥兒給我上,但這個女娃兒卻是大門主要的
人,可要拿活的。”

  那少女聽見,不由火冒三丈:“什麼邪門歪道,說話可放乾淨些。”

  那漢子呵呵大笑:“臥雲水莊的醜行,你道沒人知道麼?堂簾不隔,猖淫群
戲,簡直是道德耗斁,綱常掃地。這種犬彘淫邪的所為,難道不是邪門歪道
嗎?”

  辛鈃聽得三人是臥雲水莊的人,登時一怔:“世道竟有這麼巧,莫非紫瓊所
說等候咱們的人就是他們?但淫邪敗德之說,這又是什麼話呀?”

  霍芊芊喜道:“你聽見嗎?原來他們三個都是臥雲水莊的人。咱們還在等什
麼,快過去幫手啊。”

  辛鈃搖頭道:“不忙動手,多看一會再說。”說話方畢,紫瓊和芫花已徐步
走近,霍芊芊看見她們,從石碑後躍了出來,站到紫瓊身旁,指住場中那三人
道:“原來他們是臥雲水莊的人。”

  紫瓊點了點頭:“我早已知道,若我沒有算錯,她就是尚方映雪的妹妹,而
那個白衣少年,就是尚方家的麼兒。”

  霍芊芊聽後一呆:“紫瓊姐姐,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紫瓊和芫花相顧一笑,卻沒有答她。二人的身份,霍芊芊又如何得知。

  這時幾個手執鋼刀的大漢搶近前來,戟指問道:“看你三人姿姿媚媚,長得
狐媚妖相,瞧來定是臥雲水莊的一夥?”

  霍芊芊一聽,登時柳眉倒豎:“什麼狐媚妖相,在亂說什麼?”抽出圍在腰
間的軟鞭,便要上前放對。

  紫瓊伸手攔住,正要喝住霍芊芊,瞥見辛鈃飛身過來,擋在三女前面,罵
道:“你這幾個狗才亂吠亂叫,想要怎樣?”

  幾名大漢見辛鈃晃眼間便來到跟前,輕功之俊,委實令人齰舌,不禁呆得一
呆,那大漢上下打量他一番,喝問道:“小子,看你這身武功,似乎並非臥雲水
莊一派,既是這樣,便給我快快離去,免得惹禍上身。”

  辛鈃仰首一笑:“沒錯,我等雖非臥雲水莊的人,卻是水莊的客人,水莊的
事便是咱們的事,若說惹禍上身,倒要看看是誰惹禍了。”

  那些大漢聽見,立時臉上變色,猛喝一聲,同時掄刀撲上。辛鈃雙手在后腰
一摸,抽出雙龍杖,腿不移,身不避,只聽得“噹噹噹噹”連響數聲,數柄鋼刀
沖天而飛,幾名大漢個個虎口破裂,半身發麻。

  辛鈃出手如電,點了他們的穴道,說道:“這些功夫竟然出來丟人現眼。”

  話方歇,數柄鋼刀剛好落回地上,刀身捲曲,變成一堆廢鐵。辛鈃心想既已
出手,只得一鼓而下,當即搶入戰圈。

  霍芊芊抖動軟鞭,正要跟上,紫瓊見那些人武功不弱,恐怕她有什麼閃失,
遂一把拉住霍芊芊,說道:“讓他一個去便行。”接著朗聲道:“兜兒,記住出
手不要太重,免得傷及人命。”

  辛鈃應了一聲,雙龍杖隨即橫砸直劈,猶如虎入羊群。場裡的人,過半是當
今武林中的好手,可是一遇著辛鈃,竟然全無還手之力,便連一招也使不上,便
即中杖倒地。轉眼之間,十多人早已傷的傷,溜的溜,再無戰鬥之力。

  驀地裡,聽那少女“啊喲”一聲,接著喊道:“萬天,你……你受傷了!”

  辛鈃循聲望去,只見那個身穿青衣的年輕人左手下垂,右手牢牢按在肩膀
上,陣陣鮮血不住在指縫中滲出,口裡說道:“不要緊,只是一點點傷。”

  另一個白衣少年還劍入鞘,伸手將他扶住。

  那少女道:“這麼多血還說是小傷。”說著在衣服撕下一條布片,打算為他
包紮傷口。

  紫瓊其行如飛,倏忽來到那少女身後,說道:“他的傷勢可不輕,必須立即
止血才行,且讓我看看。”

  那少女聞聲回頭,見是一個白衣美貌女子,美豔之中卻帶著一股端嚴正氣,
叫人莫敢違拗。少女“嗯”了一聲,挪開身子。紫瓊上前在傷口周圍連點幾下,
先行封住他的穴道,接著駢起雙指往傷口淩空點去,一道白光自指尖迸射而出,
凝聚一線,良久不散。

  沒過多久,紫瓊收回雙指,說道:“已經沒事了。”果見流血已止,就連傷
口都癒合起來。

  少女和那白衣少年看見,立時喜容滿臉,連聲多謝。

  紫瓊點頭微笑,說道:“剛才聽說三位是臥雲水莊的人,是真的嗎?”

  那少女道:“正是,小女子尚方映月,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紫瓊道過姓名,接著道:“今次咱們四人專程南下,正有要事打擾貴莊莊
主,不知尚方映雪和妹妹是什麼關係?”

  尚方映月道:“尚方映雪正是我姐姐。如我沒有猜錯,眾位想必就是我姐姐
說的客人了?”

  紫瓊點頭道:“尚方莊主委實學貫天人,氣沖牛斗,全都讓她佔算出來。”

  尚方映月襝衽一禮:“姐姐果然是敞莊的客人,請恕映月迎接來遲!”

  紫瓊道:“妹妹何必多禮,彼此都是年輕人,大家平輩稱呼就是。”

  尚方映月道:“姐姐說的是。”接著向紫瓊介紹,指著白衣少年道:“他是
我弟弟紀東昇。”

  紀東昇連忙與四人施禮,尚方映月繼續道:“他是我師兄石萬天。”

  眾人均感奇怪,因何她的弟弟會姓紀?

  石萬天抱拳道:“在下還沒多謝姑娘治傷之德,石萬天在此謝過。”

  紫瓊忙道:“石少俠不用客氣。”接著介紹辛鈃等人與三人認識。

  大家見禮完畢,辛鈃問道:“映月姑娘,這些人打算怎樣處置?”

  尚方映月道:“這些都是天龍門的人,那個人是他們的二門主,名叫江一
豹。”接著指向那個中年錦衣漢子。

  辛鈃剛才躲在一旁觀戰,早就看出那人是領頭人物,是以一出手便先將他點
倒。這時見那江一豹倒臥在地,動也不動,便道:“原來他是二門主,難怪方才
如此威勢十足。對了,你們怎會動手起來,莫非有什麼過節?”

  石萬天搖頭道:“這事說來話長,待會我再慢慢告訴辛兄弟。但這個江一豹
可不能放他回去,今日天幸擒住了他,便可用他來交換咱們的人。”

  辛鈃愕然問道:“你們有人落在天龍門手上?”

  石萬天嘆了一聲,點頭道:“天龍門前幾天擄去咱們兩個姐妹,莊主知道
後,遂打了一個卦,算出她們暫時並無生命危險,正在籌劃救人方法,只是天龍
門內四處機關重重,加上防守相當嚴密,直到現在仍想不出有效的營救良策。今
日江一豹落在咱們手上,大可用他來交換。”

  紀東昇道:“若非姐姐說過,叫咱們萬事多作忍讓,不可隨便動武傷人,以
免貽人口實,給武林中人群起圍攻,我今天才不會手下留情。但想不到就因為這
樣,竟害了萬天哥受傷。”

  紫瓊向辛鈃道:“你去解了這些人的穴道,都讓他們去吧,而那個江一豹,
就交由石少俠處理好了。”

  辛鈃道:“便這樣放他們離去,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紫瓊道:“你剛才沒聽見嗎?尚方莊主神機妙算,既然有這樣囑咐,自然有
其道理。”

  石萬天點頭道:“辛兄弟,江一豹在天龍門中身份尊顯,咱們有他在手就足
夠了。”話落便朝江一豹走去。

  辛鈃聽從紫瓊的吩咐,一一解去他們的穴道。只聽石萬天朗聲道:“你等回
去告訴華門主,三天之內把咱們的人放還,倘有不從,莫怪咱們不客氣。”

  紀東昇踏步上前,牽了幾匹馬,說道:“今次就放你們一馬,這幾匹腳力就
借來使使,放了人再還給你們。”

  他將四匹馬交與辛鈃,眾人各乘一騎,往臥雲水莊方向而去。

  辛鈃拍馬來到芫花身旁,笑道:“沒想你這個才女,竟然是策馬高手。”

  芫花微笑道:“曹植曾有詞曰:'連騎擊鞠壤,巧捷推萬端',自東漢起,
有那一朝皇室不愛玩擊鞠的,咱們大唐天朝,更是盛行成風,前時我跟著阿母
子,已是此道的能手了。”

  辛鈃連連點頭:“難怪,難怪。”

  芫花嫣然一笑,說道:“說到擊鞠能手,你的老哥李隆基才是一等一的高
手。吐蕃的騎術向有盛名,我朝多次和吐蕃比賽,都是大敗虧輸,前年你老哥剛
回京不久,皇上得知他向來愛玩擊鞠,便叫他和吐蕃比比高下。當時我陪著皇上
觀看,見你老哥奔馳如風,揮動球杖,所向無敵,連連洞穿對手大門,終於大獲
全勝,而那一次,卻是唐王朝在外交上贏得首次的勝利,喜得皇上連連嘉許。”

  辛鈃聽得眼睛發呆,笑道:“老哥當真如此厲害嗎?真沒想到呀!”

  另一邊廂,紫瓊卻和尚方映月並馬徐行,只聽紫瓊問道:“映月妹妹,你姐
姐當真神通廣大,便連咱們會到隨陽山,她也能算得一清二楚。”

  尚方映月道:“其實姐姐並不知曉姐姐會到隨陽山,但知道姐姐會來,這確
是事實。在兩天前,姐姐曾對我說,臥龍水莊將有貴客到訪,而這幾位客人,還
會幫助咱們解救水莊目前的危機。我和弟弟聽見,便問到訪的客人是誰,姐姐只
是笑而不答。弟弟忍耐不住,連番追問,姐姐便與咱二人說,今天客人將會從北
方南下至此,並會經過上口鎮,同時打算派人前往迎接。”

  紫瓊笑道:“莊主也太客氣了,紫瓊先在此謝過!對了,剛才說的上口鎮,
是否靠在蒲圻湖西面的那個小鎮?”

  尚方映月點頭道:“蒲圻湖人口不多,方圓十里便只有那個小鎮。”

  紫瓊道:“今天中午,咱們確實在鎮上打尖吃飯,竟然沒能遇上。”

  尚方映月嘆道:“今天一早,弟弟便來找我,說要到鎮上逛逛,看能否遇見
你們,豈料離莊不久,卻被天龍門的人中途攔住,雖然姐姐說過,這些日子必須
沈住怒氣,不可隨便動手,但咱們想起被擄去的兩個姐妹,那還沈得住氣,便與
他們動起手來,彼此相互追擊,越戰越緊,最後鬥到隨陽山來,不想竟在那里和
姐姐相遇。”

  說話間,眾人已走了幾里路,尚方映月道:“拐過這座小山,再走里許便是
臥雲水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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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36:29

             第七回絕色莊主

  距離水莊不遠,便見一個偌大的島嶼呈現眼前,只見島上樓房棟棟,鱗次櫛
比,不知有多少間。紫瓊問道:“看來水莊住的人著實不少?”

  尚方映月點了點頭,說道:“東晉時期,我家先祖已在此開山立業,當時門
下有百多名弟子。從那時開始,眾弟子和他的後人便已聚居於此,幾百年下來,
一代接一代,至今已有二千多人。其中有些人被遣派在外打理莊上的業務,雖然
這樣,莊上仍住有數百戶人家,大大小小,合共有千多人。”

  紫瓊微笑道:“真難為尚方莊主,一個人卻要支撐這樣大的家業。”

  尚方映月道:“臥雲水莊幾百年來,不知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全賴人人萬
眾一心,患難相扶,彼此緩急相濟,才會有今天的光景。饒是這樣,大家都能安
居樂業,倒也活得輕鬆自在。”

  來到近處,紀東昇率先策馬馳到岸邊,將手指插在口內,撮起嘴唇,吹了一
下口哨,一隻大駁船從對岸緩緩駛來。原來島嶼距離湖邊,足有十丈之遙,要到
島上的水莊,都是靠船隻來往。

  尚方映月道:“雖然出入有點不便,但為了防備外敵,也只好如此。”

  辛鈃在旁聽見,笑道:“今天幸好遇見你們,不然來到莊前大門,亦只有望
門喟嘆!”

  不久那隻船已靠到岸邊,艙中走出十多名青衣漢子,手中各執長劍,排成兩
列,站在船頭的兩邊。還有幾個人跳上岸來,拉繩搭板,轉眼便搭起一條駁板
來。

  一切停當,眾人下了馬匹,踏上駁板走上大船。兩旁漢子垂手而立,躬身相
迎。石萬天親自押著江一豹進入船艙,待得幾個漢子將馬匹牽上船後,隨即往臥
雲水莊駛去。

  尚方映雪向一個青衣漢子取了四枚方牌,接著交給紫瓊道:“這是臥雲水莊
的腰牌,只要掛在身上,便可在莊里通行無阻。”

  轉眼之間,駁船已抵達水莊,眾人魚貫上岸。辛鈃四下一望,不由一驚,只
見島上豎立著大大小小的石塊,大的高逾人頭,小的也有半個人高,或疏或密,
一堆一堆的遍布四周。放眼望去,成千上萬,不知有多少塊石頭。

  辛鈃看得雙眼大睜,喃喃自語:“奇怪,怎會這麼多石頭?”

  尚方映月在旁聽見,說道:“這是奇門八陣中的石沖陣,此陣包含洞當、中
黃、龍騰、鳥飛、折衝、虎翼、握機、連衡等八陣變化,而這個石沖陣,卻把整
個島嶼包圍住,外人若要進莊,必須經過這石陣,如不知曉破陣法門,勢必被困
在石陣之中。”

  辛鈃點頭道:“水莊把得如此嚴密,好比銅牆鐵壁,當真厲害得緊。但有一
處不好,咱們進莊之後,豈不是再無法出來。”

  尚方映月一笑:“辛少俠不用多慮,我姐姐必定另有方法。眾位請隨映月進
莊,但須得緊緊跟隨,千萬不能亂走,免得墮進石陣中。”

  只見尚方映月領在前頭,眾人緊跟其後,卻見尚方映月忽左忽右、時前時
後,一味拐彎抹角,兜著圈兒繞著石塊鑽來鑽去,一會兒工夫,終於走出了石
陣。

  接住走上一條闊寬的山路,道路兩旁,修竹成行,隨著微風拂過,發出沙沙
聲響。

  上到山坡,眾人登時眼睛一亮,只見眼前立著一座好大的莊院,屋簷層層疊
疊,莊內不知蓋了多少棟房屋,整座莊院卻被一堵石牆包圍住,莊前是一個偌大
的廣場,廣場遍地舖滿著小石卵,踏在石卵上面,發出“啪嗒、啪嗒”的石子碰
擊聲。辛鈃知道,這都是防敵的方法,倘若有人偷襲攻莊,只要敵人一走進廣
場,便會發出聲響示警。

  這時莊前大門已站著數十人,幾十個莊上弟子分成兩列,夾道而立,門前隱
約站著五名女子,當中一人,全身絳色錦衣打扮,宛如一團火似的,其餘四人都
是翠綠衣衫,分站在絳衣女子身旁。只因距離太遠,一時無法看清楚她們的面
貌。

  尚方姐弟在前引領,徐步走上前去。這時辛鈃已看清楚那名絳衣女子,心頭
不由怦的一跳,眼前這個女子果然美貌絕倫,面貌輪廓確與尚方映月極為相似,
這個大美人肯定就是尚方映雪無疑。

  各人來到近前,只見尚方映雪深深長揖:“貴客光臨,未克遠迎。”

  話聲溫婉悅耳,聽者皆醉紫瓊襝衽一禮:“冒昧打擾,還望莊主見諒。”

  辛鈃的目光一直瞪視著她,越看越覺她治艷動人,端莊中帶有幾分威嚴。只
是在那月貌花龐的俏臉上,總是覺得有點兒冷冰冰的,辛鈃心想:“當初看見紫
瓊時,同樣是這個冷口冷心的模樣,莫非本領非凡的女子都是一個樣子。雖然如
此,反而讓她更添幾分麗色。”

  尚方映雪望了一下辛鈃,便即移開目光,向眾人說道:“諸位請進用茶。”

  進入大廳,一個中年美婦徐徐站身相迎,只見那美婦四十歲不到年紀,眉目
口鼻均美到極處,叫人難以挑剔。

  尚方映月姐弟走到美婦身邊,說了一聲“媽”。尚方映雪向眾人介紹:“這
位是家母。”

  紫瓊等人隨即行禮。

  尚方夫人微笑道:“貴客不用多禮,請坐。”

  大家分賓主坐下,辛鈃見那尚方夫人雖然年紀不小,卻依然美貌無倫,心
想:“沒有這樣漂亮的母親,要不又怎能生出這等絕色的女兒?”再看這個大
廳,樸實而不浮華,雖無甚麼珍品擺設,卻整潔井然。

  只聽得尚方夫人道:“我聽映雪說,今天的貴客都是龍眉鳳目、珪璋特達的
人物,現在一看,果然半點不虛,實在令人高興。”

  紫瓊忙道:“夫人言重了。”

  尚方映月道:“今天幸得辛少俠幫忙,才能把江一豹擒住,而辛少俠的武功
當真是出神入化,如此高超絕妙的武功,我還是首次看見呢。”

  辛鈃抱拳說道:“映月姑娘謬讚了,實不足掛齒。”

  尚方夫人點頭微笑:“辛少俠看來定是名門之後,不知是誰家門下?”

  辛鈃道:“在下原是廣陽山老君洞弟子,後來奉師父之命,跟隨紫瓊修習武
功。”此話一出,尚方家除了尚方映雪外,其他人無不張口結口。

  尚方一族本是道門一脈,聽見辛鈃竟是太上老君的弟子,當真如身在夢境之
中,又豈有不驚之理。

  尚方夫人回過神來,連忙道:“原來……原來少俠是道尊座下弟子,實在失
敬!”接著望向紫瓊,說道:“紫瓊姑娘仙姿玉貌,又是少俠的師父,諒必是個
非凡人物。今天有幸相會,眾位務必多住幾天。”

  紫瓊道:“今次拜訪貴莊,實不相瞞,確有一件難事要莊主幫忙。”

  尚方映雪道:“紫瓊姐姐不用客氣,只要用得著映雪的地方,儘管吩咐就
是。倒不如先用過晚飯,慢慢再說如何?”

  紫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心想:“尚方映雪果然冰雪聰明,似乎
她已知道芫花身懷淫毒,致不想在大廳上談論此事。”

  尚方夫人與紀東昇道:“東昇,你去叫人把彩雲閣收拾好。”

  紀東昇應了聲“是”,便走出大廳。

     *** *** *** ***

  用過晚飯,尚方映雪邀請紫瓊到她住處單獨談話。二人經過一個寬闊的花
園,來到一棟大屋,紫瓊�眼一望,見屋簷匾額寫著“雲樓”二字,屋前站著兩
名手持長劍的翠衣少女,看見二人走來,齊齊躬身行禮。

  尚方映雪道:“碧兒,我今晚不見其他人,沒我吩咐不準進來。”

  那個碧兒應道:“是!”接著走過一條曲曲折折的迴廊,來到一個房間。

  才一掩上房門,尚方映雪旋即跪下:“尚方映雪拜見紫瓊仙子。”

  紫瓊呆得一呆,連忙將她扶起:“映雪姑娘請勿多禮,快快起來。”

  尚方映雪站起身軀,說道:“難得仙子大駕,今日得睹尊顏,三生有幸。”

  紫瓊微微一笑:“映雪姑娘果然神通,什麼也瞞不過你。”

  尚方映雪道:“不瞞仙子,映雪小時得一仙人贈賜一簿冊,名曰北冕天書,
能查知過去未來。”

  紫瓊頷首道:“原來如此,北冕天書乃混鯤祖師之物,他座下有兩大弟子,
均仙心非凡、道行功深,一喚接引道人,一喚準提道人,據知北冕天書是在二弟
子準提道人手中,看來這個仙人便是準提道人了。”

  尚方映雪道:“那位仙人並沒有留下名字,映雪也不知道。”話後招呼紫瓊
就坐,續道:“那位身患蠱毒的姑娘,是否當今皇上的上官娘娘?”

  紫瓊點頭道:“確實是她,現今她已是玄女娘娘的弟子,改名芫花,從始再
沒有上官婉兒了。”

  尚方映雪聽見“啊”了一聲,說道:“紫瓊仙子盡可放心,'靈寶神真秘
法'和'降魔明珠'都在本莊,明兒我馬上為芫花仙子治理。”

  紫瓊道:“你我不用多禮了,我也不稱呼你莊主,以後就叫你映雪如何?而
映雪你也不要叫我仙子,叫我紫瓊就是,好嗎?”

  尚方映雪連忙道:“這……這樣雖有不敬,但仙子既然這樣說,映雪大膽遵
依,就稱呼一聲姐姐好了。”

  紫瓊笑道:“這樣你因何又叫仙子呀。”

  尚方映雪聽見,掩嘴一笑。

  紫瓊說道:“有關芫花的事,就要映雪你操心了。對呀,今天聽見江一豹的
話,似乎很清楚莊內的事,說不好此事給宣揚出去,這對臥雲水莊的名聲必定大
有影響,映雪你對此事有何打算?”

  尚方映雪嘆了一聲:“其實此事早就傳遍江南,我也正為此事煩惱!姐姐也
該明白,臥龍水莊自先祖至今,三百多年來,除了特別原因,向來不與莊外的人
通婚。便是這個原因,為了生息人口,不得不採取走婚制度。大都是男不娶女不
嫁,彼此合則聚,不合則離,若生下子女,都交由女方扶養,並由本莊提供房舍
物品金錢支助。這事都是本莊數百年來的規矩,實與外人無關。但走婚這種事,
畢竟與外間世俗禮教不同,容易受人非議,是以莊里的人個個守口如瓶,不敢向
外人說起此事,因此這麼多年來,從不曾洩露出外。”

  紫瓊點了點頭:“這事確與外人無關,但外間人又豈會理解?”

  尚方映雪道:“姐姐說得對。咱們雖然是走婚擇偶,卻亦是以感情為重,必
須相方互有情意,彼此你情我願,方能結合。可是近日外間傳言,卻把咱們說成
胡亂淫媾,一派汙穢之言,叫人不堪入耳。”

  紫瓊問道:“可有查出此事是怎樣傳出去的?”

  尚方映雪點頭道:“這都是天龍門所干的事。天龍門表面上在江湖的名聲不
差,深受武林朋友敬重,其實門主華貫南卻是個陰險小人,暗地裡與官府朋比作
姦,做了不少壞事。這裡鄂州刺史楊冒,不知聽誰說咱們這裡是塊福地,只要在
這島上蓋建宅第,必定封侯賜爵,門蔭授官,大富大貴。楊冒聞言,便多次遣人
前來洽商,要購買此島蓋宅。但這是咱們的祖業,當然一口拒絕。天龍門主華貫
南本就和楊冒互有勾結。一日,咱們有個叫莫戊的弟子卻被華貫南抓去殺了,並
叫一個天龍門弟子易容成莫戊的模樣,偷偷混進莊里來,終於得知了咱們走婚的
事。華貫南知道後,便在外面加油添醋的大做文章,一心想熒惑煽動各門各派與
咱們為敵,以此逼迫咱們離開。”

  紫瓊微微點頭:“此手段果然陰險狠毒。”

  尚方映雪又道:“倘若只是天龍門和楊冒二人,咱們還可以應付,但此事已
被宣揚出去,如不再好好處理,恐怕更難以收拾。於是我下令莊里弟子,不可輕
率妄動多傷人命,避免多樹敵人。”

  紫瓊道:“要解決此事,決不可操之過急,必須仔細商量研究,一個不好,
可能弄巧反拙。此事我既然知道,自不會袖手,定會盡力而為。”

  尚方映雪連忙道:“映雪先在此謝過,有姐姐幫忙,我就放心了。”

  紫瓊見她本來隱隱帶著憂色的俏臉,這時卻漸漸展顏,更增嬌麗,心忖:
“好一個粉裝玉琢的美人兒,兜兒的福分當真不少。”隨即問道:“映雪你深通
易理卦象,又有北冕天書之助,相信早已算出自己將來的姻緣,對嗎?”

  尚方映雪聽見,立時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把頭輕輕垂下“嗯”了一聲。

  紫瓊淺笑道:“不知那個人是誰?能否說與我知道?”

  尚方映雪更是滿面紅脹,輕聲道:“姐姐你明知故問。”

  紫瓊暗暗竊笑:“平素威嚴端肅的莊主,一說到這種事,立時成為扭捏作態
的小女兒!”當下道:“如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很早之前已知道那人是誰,要不
然,以你這般天生麗質、國色天香的女孩子,在這種走婚的製度下,又焉能仍保
住處子之身?”

  尚方映雪越聽越是羞不可耐,低垂著頭不敢答話。

  紫瓊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為兜兒多謝你。”

  尚方映雪聽見,緩緩�起頭來:“兜兒?”

  紫瓊嫣然一笑:“終於有一件事你算不出來了,兜兒便是辛鈃,這是他的小
名,咱們都是這樣叫他的。”

  尚方映雪“嗯”了一聲,又再垂下螓首,似乎像想著什麼似的。

  紫瓊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妹妹休息。”

  尚方映雪直送出大門,吩咐碧兒送紫瓊回去彩雲閣。

     *** *** *** ***

  天龍門坐落黃茅山山麓,崇台複殿,佔地極廣。這時正堂大廳上,居中處坐
著一個中年漢子,只見那人臉膛赤黑,虯髯闊頷,形容甚偉。此人正是天龍門門
主華貫南。

  這時大廳之上站著十多名大漢,其中一人與華貫南道:“門主,並非弟子長
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那個小子確實厲害得很,絕無半點誇大。”

  華貫南沈吟半晌,問道:“你們說他是臥雲水莊的客人,沒有聽錯嗎?”

  那名漢子道:“是他親口說的,決計不會有錯。”

  華貫南一拍桌案:“一般客人又豈會貿然出頭,看來今天這些人都是尚方映
雪請來的幫手。她想用老二來要脅我,可沒這麼容易。東武、王岡,你二人留
下,其餘的人先出去。”

  眾人齊應一聲,魚貫退出大廳。

  華貫南與二人道:“那小子雖然不知是什麼人,但憑他手上的功夫,相信來
頭必定不小,以咱們之力恐怕難以應付。現在我吩咐你二人做一件事,但必須要
保守秘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王岡問道:“門主儘管吩咐。”

  華貫南說道:“你二人多帶一兩名心腹,換過臥雲水莊的衣衫,分頭到鐵掌
幫、虎形唐家、沙平門做點事。”

  東武抵頭一想,便即明白:“門主是想……想用移禍江東之計……”

  華貫南點頭道:“姦好,殺好,你們愛怎樣便怎樣,但必須留下活口,讓他
們知道是臥雲水莊幹的好事。”

  王岡頷首道:“門主這招果然妙極,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這三家到時
想不出手也不行,四家聯手,看臥雲水莊如何招架?屆時男的殺,而那些女
的……哈哈……”

  華貫南搖頭道:“王岡你這樣就說得不對了,難道四五十歲的老太婆你也
要?未免有點兒那個吧!”說完三人哈哈大笑。

  東武笑道:“門主說得對。但說到臥雲水莊的女人,我下面這根老二可就辛
苦了,老是硬得無法軟下來。”

  王岡道:“可不是嗎!前時混入水莊的陳二寶說,臥雲水莊內直是個女兒
國,處處美女如雲,那時我還不大相信,不想單是被咱們擒來這兩個娃兒,便已
是上上的好貨色。尤其那個萍兒,莫看她外表斯斯文文,但乾起事來卻淫蕩無
比,才插了她幾下,便大聲呻吟起來,水兒狂噴,真是妙極,妙極!”

  東武立時兩眼放光:“當真這麼水?我倒要見識一下。”

  王岡向華貫南道:“門主你是人中之龍,身邊的女人,無一不是當世尤物。
但弟子不是誇口,要是門主見過尚方映月,相信其他美女都給你棄如弁髦。”

  華貫南聽後,微微一笑,撫摸著頦下的髯須:“且說來聽聽。”

  王岡道:“也算是弟子走運,竟會給我遇著她。第一眼看見尚方映月時,我
還道是天仙下凡,她的美貌,簡直讓人拍案叫絕。東武老弟今天幸好不在場,要
是給他看見,相信他這行貨到現在還不肯軟下來。”

  東武笑道:“師弟你這樣說,恐怕有點誇張吧。”

  王岡道:“絕無誇張,倘若不信,你大可去問問今天在場的弟子,看我所說
可有一句謊話。那個尚方映月不但美若天仙,還有胸前那對寶貝,又大又挺。今
天我和她動手,一盪一蕩的跳個不停,巴不得馬上將她剝個精光,可恨這個娃兒
的劍法相當了得,加上那個小子從中插手,致無法把她擒住。門主,聽陳二寶
說,她的姐姐尚方映雪雖然不會武功,但和她的妹妹不分軒輊,同樣是個大美
人,今趟門主若能把臥雲水莊一舉攻下,把這對姐妹花擒來,門主打後可有得樂
子了。”

  華貫南一笑:“假若真如你所說一樣,這分艷福絕對少不了你二人,到時咱
們三人一起上,五人大被同床,這才是快活呢。”

  東武道:“弟子不敢,便是找樂子,也不敢奪門主所愛。”

  華貫南呵呵大笑:“女人如衣服,大家都是好兄弟,還分什麼彼此,本座可
不是這種人。好了,你二人就好好去準備,先將正經事辦妥,到時還用擔心沒有
快活日子?”

  二人同聲道:“門主說得極是,一切以正事為重。”

  華貫南把手一揚:“你們去吧。記住小心行事,不要出漏子。”


             第八回仲夏之夜

  漏盡更闌,明星熒熒,一彎新月照得大地一片澄明。

  雲樓西面微微傳出“呀”一聲輕響,只見兩扇窗子被人推開,忽見人影閃
動,一個少女從屋內跨窗而出,落在窗前的草地上。看清楚少女的面目,竟然是
尚方映月。

  原來水莊上素有一個習慣,除了正門外,為了貪圖方便,常會以窗代門,從
窗戶出入,是以莊里的房屋,窗戶都設計得較大,一般窗戶距離地面約有兩尺
高,只消一�大腿,便能跨出屋外。

  其實這種設計還有一個原因,皆因莊內採取走婚制度,男女約會,都習慣在
窗戶出入,相會的情侶,都會在窗上懸掛一條紅帶,以作表示。

  尚方映月離開房間,才走出幾步,忽聽得紀東昇的話聲從身後響起:“二
姐,你要到哪裡去?”

  聞言停步,尚方映月回過身來,見紀東昇三步並成兩步,走上前來一把牽住
她的手,說道:“我正想去找你。對了,都這麼夜了,還到哪處?”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道:“在房間坐得氣悶,便出來走走。”

  紀東昇皺起眉頭,問道:“我聽萬天哥說今晚會來見你,他沒有到嗎?”

  尚方映月道:“不要說他了,東昇你陪我走走。”

  紀東昇終於明白是什麼一回事,笑道:“原來是因為萬天哥失約。好,我就
陪二姐四處走走,讓姐散散心。”

  紀東昇和尚方映月乃是同母異父的姐弟,父親名叫紀元維,擔任水莊護法一
職,紀元維武功深不可測,“淩虛劍法”和“追心擒拿手”天下無雙。在臥雲水
莊內,可說文有尚方映雪,武有紀元維。

  尚方夫人年輕時,是莊上數一數二的美女,當時追求者之眾,實是多不勝
數,但這位絕色美女男人雖多,但心中所愛的,就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尚方姐
妹的父親尚方盟,另一個就是紀元維。她為尚方盟生有兩女,另和紀元維生有一
子,便是紀東昇。

  只見姐弟二人手牽著手,猶如一對小情侶,緩步向水莊西面而去。這時正是
亥未子初,除了“啾啾唧唧”的夜蟲聲,四下里一片寂靜。

  走出里許,來到一個名為“七夕坡”的小山崗,顧名思義,這裡卻是情侶的
談心勝地。

  七夕坡位於水莊護牆之外,地勢波狀起伏,遍地綠草如茵,灌木叢叢,端的
是個情侶談心的好地方。

  二人經過一個小樹林,不時聽得叢林里傳來陣陣的笑語聲,其間還夾雜一些
輕喘聲、呻吟聲。這裡雖然沒有羅幔,更無錦被,但對情侶來說,卻另有一番特
別的情趣。

  姐弟倆對這種情景,早就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並不覺得一回事,二人依然
勾肩搭腰,親親熱熱的走著,最後離開七夕坡,穿過沿島佈置的石陣,來到了湖
邊。

  只見眼前湖平如鏡,輕波拍岸,天上彎月斜斜倒映在水中。

  二人找了一塊靠在水邊的石頭坐下,望向靜影沈碧的湖泊,良久不出一聲,
只是靜靜的坐著。

  紀東昇今年十七歲,剛好比尚方映月小一年,面貌雖仍帶著幼氣,但個子卻
長得魁梧健壯。尚方家姐妹對這個弟弟直來關切疼愛,而紀東昇對這兩個姐姐,
可說是一個敬一個愛。敬的是大姐尚方映雪,而愛的卻是二姐尚方映月,他雖然
知道二姐對石萬天情意非淺,但對尚方映月愛慕之情並不因此而淡化,或許這就
是走婚的好處,愛恨分明,彼此坦誠相對,絕無半點虛情做作。

  尚方映月輕輕把頭枕在他肩膀上,終於開口道:“東昇,你時常來找我,不
怕霜瑤妹妹妒忌嗎?”

  紀東昇搖頭一笑:“她早就明白我對二姐的心意,你不用太多顧忌,況且霜
瑤的為人,二姐又不是不知,她並非那些喜愛爭風吃醋的女孩子。對了,你今晚
走了出來,要是萬天哥去找你,豈不是讓他撲一個空?”

  尚方映月道:“管他的,他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找我不著,難道他不會去找
其他女人,我才沒這閒工夫去理他。”

  紀東昇笑道:“原來二姐是生他氣。但姐也太過口不對心了,現在雖然和我
在一起,可是你的心還不是在萬天哥身上,我不會說錯吧。”

  尚方映月道:“我才不是,最好他永遠不來找我。”

  紀東昇打趣道:“二姐既然這樣說,我就替你傳話給他,叫他以後不要再來
找你。如果真是這樣,二姐就有更多時間來陪我了。”

  尚方映月聽見輕輕打了他一下,嬌嗔道:“你去說吧,我才不稀罕。還有
你,我連你也不見,以後去找你的霜瑤妹吧,不要來找我。”

  紀東昇連忙道:“這……這不是太冤了麼?二姐怎能牽扯到我身上。”

  尚方映月佯作生氣道:“誰叫你總是拿說話來氣我。”

  紀東昇陪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讓我親一親,當作陪罪好不
好?”說話剛落,側過頭來在她俏臉上親了一下。

  尚方映月也不閃拒,還仰起頭來,在他嘴唇印了一下,低聲說道:“以後你
敢再惹我生氣,真的不再睬你。”

  紀東昇一笑,立即把她的櫻唇蓋住,舌頭一伸,已闖入她口中。尚方映月回
過身子,雙手環上他脖子,牢牢將他抱緊,靈動的香舌忽伸忽縮,不住纏繞著男
人的舌頭打轉。

  只是兩下子工夫,姐弟二人已見弄得熱情如火。紀東昇一邊親吻,一邊在她
身上亂摸,一隻碩大飽滿的乳房終於落入他手中,隔著衣衫搓揉了幾下,一顆乳
頭猛地發硬起來,緊緊抵著他掌心。

  尚方映月在他嘴裡“噫”了一聲,輕聲道:“你輕一點嘛,姐又不是不給
你,急個什麼?”

  紀東昇道:“二姐你就不知道了,這對寶貝不知是否下了魔法,任你如何堅
定,只消一摸上手,便即讓人瘋狂,怎樣也不肯放手。我可不是胡言亂語的,不
信大可問問萬天哥,看我是否說假話。”

  尚方映月聽見,害羞起來,抽回舌頭盯住他:“你們……你們怎可以背著人
家說這種話,真丟人……”

  紀東昇五指成爪,牢牢抓住乳房不放,暗運指力連捏幾下。

  尚方映月櫻唇微張,綻出一聲迷人的嚶嚀,一對美目滿含著水光,只盯著眼
前男人的俊臉。

  紀東昇和她目光雙接,看著這個美得嚇人的姐姐,一股慾火直湧到頭頂來,
說道:“二姐,你怎會長得這樣美,難怪莊上的男人對你如此迷戀。萬天哥的福
氣真好,竟然鰲頭獨占,一下子便奪得二姐的芳心。”

  尚方映月輕輕說道:“姐姐什麼都給你了,難道我弟弟的福氣還不好嗎?”

  紀東昇說道:“姐對我好,我自然知道,只要二姐不忘東昇,我在你心裡還
有一點點影子存在,亦感滿足了。”

  尚方映月手上稍稍使力,拉下紀東昇的腦袋,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姐又怎
會忘記你,難道你不記得,姐姐第一個男人是誰,是那個鬼靈精騙了人家的身
體。”

  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紀東昇現下聽見,回想當日的情景,臉上也禁不住
微微一紅,說道:“二姐原來還念念不忘那件事!姐你不會像當日那樣,又賞我
一個耳刮子吧?”

  尚方映月“噗嗤”一聲:“三更半夜爬進姐姐的房間,還不該打嗎?”

  紀東昇笑道:“都是東昇不對,忍受不住姐姐那麗質天生的誘惑。”

  尚方映月啐他一口:“麗質天生就該讓你妄作胡為……”一話未完,便隱隱
聽得腳步之聲,二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對年輕男女正徐步而來,舉止親熱。那對
男女看見紀東昇二人,知趣地轉過身子,另覓其他地方去了。

  紀東昇一笑,伸手到她衣內,滿滿的抓住一團美肉。

  尚方映月身子一軟,倒在他懷中,任由那五根指頭為所欲為。

  紀東昇低下頭來,把嘴唇貼到她耳邊,輕聲道:“二姐你這對寶貝,真乃人
間至寶,又大又軟,把玩起來,那種感覺真好。”淫語綿綿,不住挑逗她的情
欲。

  尚方映月給他摸得渾身亂抖,鼻息漸重,紀東昇輕輕含住她耳珠,來回舔了
幾下,尚方映月抵受不住,更是顫個不停。

  紀東昇又道:“莊內年輕女子數百人,美女亦有不少,但論到樣貌身材,確
沒一人能勝過二姐和大姐,只可惜大姐終日正經八百的,冷冰冰讓人不敢越雷池
一步,把莊內所有男子都拒於門外。我真不明白,大姐今年都二十歲了,難道她
真的不想男人?”

  尚方映月道:“我也曾問過大姐,但一說到這件事,她總是搖頭一笑。莫說
是咱們不明白,就是母親也問不出結果,確實讓人擔心。”

  紀東昇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知狄遠對大姐向有意思,二姐,咱們
想法子玉成他們,你說好嗎?”

  尚方映月搖頭道:“沒有用的,大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咱們這樣做只會
挨罵。我相信大姐自己早有打算和想法,咱們還是不插手的好。”說畢,抽出紀
東昇的手,緩緩站起身來:“東昇,想不想陪我洗澡?”

  紀東昇聽見大喜,忙即躍起身子,二人手牽手的往東邊走去。不多時,便來
到一個天然的水池,那個水池約有一丈見方,池邊都是或大或小的石塊,猶如屏
風九疊,將外面的大湖分隔開來。那些石塊顯然是天然而成,並非人工堆疊,湖
水從石縫中滲入,便形成了這個水池。每當夏天,莊上的小童都喜歡到這裡嬉水
沐浴。

  此刻正是子夜時分,人跡罕至。

  尚方映月牽著紀東昇的手,走到水池旁邊的小樹林,不消片刻工夫,二人已
把身上的衣衫脫了個精光。

  紀東昇見著眼前這個美人兒,胸口登時一熱,溶溶月色下,只見美人渾身上
下無處不美,無處不讓人垂涎落魄,紀東昇如何按捺得住,雙手一張,已將玉人
擁入懷中,頭一低便吻了下去。

  二人赤裸相擁,一時吻得焰焰似火,如癡如狂。紀東昇嘴裡吻著,手掌卻肆
無忌憚的亂摸亂捏,弄得美人連聲嬌喘,楚腰晃搖。過得片霎,尚方映月終於忍
受不過,整個人軟在紀東昇懷中。

  紀東昇知道二姐較常人敏感,稍被男人一摸,便即全身皆酥,當下扶她到池
邊石上坐定,先在那對乳房撫玩一輪,接著將手插入她雙腿間,拿著那嫩膩之
處。

  這樣一逗,尚方映月更加抵擋不住,猛地仰頭“呀”了一聲,哆嗦道:“東
升……不要,咱們到水里去,在這裡會……會給人看見。”

  在這關頭,紀東昇那肯依她,湊過頭去親著她香腮,輕聲道:“這麼晚了,
怎有人來這裡?二姐,你那裡已這麼濕了,還老是夾著腿兒,快給我張開來,讓
弟弟好好服侍二姐。”

  尚方映月給他摸得難過,又見那根碩大無朋的肉棒在眼前亂晃,早就情難自
禁,聽見紀東昇的說話,便不再多加做作,微分雙腿,月色之下,露出一道粉粉
嫩嫩的肉縫兒。紀東昇猶如蛟龍得水,狠狠的揉了幾下,便覺觸手處泥濘不堪,
滑膩膩的蜜汁,不停地在玉洞滲將出來。

  尚方映月越來越撐持不住,嬌軀顫抖個不停。

  紀東昇一面加緊手上動作,一面盯著眼前的玉人,望著她那嬌娜嫵媚,豐姿
撩人的美態,直是美得無以復加,再也難以容忍,湊頭又去親吻這個絕妙的尤
物。

  尚方映月在她雙重夾擊下,欲仙欲死的半睜美目,玉手緩緩伸上前去,緊緊
握住那根硬繃繃的寶貝。

  紀東昇不由呼出一口氣,屁股一挺一挺的在她指間抽動。

  尚方映月見他美快,不禁手上加力,弄得更為起勁。

  紀東昇在她臉頰、耳背、脖子親吻一會,遂彎下身軀,嘴唇慢慢移到她乳
房,舌尖在乳首撩撥幾回,方徐徐含住,細細品味起來。

  尚方映月一聲呻吟:“噫!東昇……我的好弟弟……”低頭望去,但見這個
同母異父的弟弟正自大張其嘴,一口一口的吞吃著,左手卻抓住另一個乳房,著
力搓揉。眼下情景,真個淫穢猥褻到極點。

  紀東昇吃了一會,改用雙手捧住一對美乳,大肆搓玩一番,接著移到尚方映
月身前,扳開那對修長的大腿。饒是夜色幽暗,仍是把那妙物瞧得一清二楚。只
見花房飽脹,唇瓣鮮豔,紀東昇看得心頭熾熱,把指頭撥開玉洞,一團紅殷殷、
嫩粉粉的美肉直躍入眼簾。紀東昇見著這塊瑰寶,焉能把持得住,連忙將頭湊
上,吐舌張唇,大肆舔弄起來。

  尚方映月被他吻著妙處,立時雙腳緊繃,小腹抖動個不停,隨覺花蒂驀地被
他噙住,一陣酸麻直竄遍全身,強烈的美意幾乎讓她昏暈過去。一股又一股的甘
津,不停從牝戶疾滲而出。

  紀東昇吃得幾口,�起頭問道:“二姐,剛才是丟了嗎?”

  尚方映月眼水汪汪的盯著他,輕輕搖了搖頭:“你再不停止,恐怕……”

  紀東昇暗暗一笑,埋首再舔吮一會,方站起身來,握住肉棒捋動幾下,說
道:“二姐,可否幫我弄硬些?”

  尚方映月當然明白他意思,只好慢慢撐直身子,玉手提起肉棒,來回套弄幾
下,見那龜頭紅撲撲的閃著亮光,圓滿豐潤。回想初見此物之時,只有大半巴掌
長短,兩三年下來,竟然變得如此雄偉龐大。此刻見著,不禁愈看愈愛,遂吐出
半截小舌,在那頭兒舔拭幾回,才啟唇納入口中。

  紀東昇美得棒兒連連抖顫,長長噓了一口氣,道:“爽死了,再……再深一
點,還有那個卵袋,也給我揉一揉……”

  尚方映月素知弟弟的喜好,當下手口並用,將肉棒盡吞入喉,吃得“呵呵”
直響。紀東昇登時美快難當,挺著屁股不住把肉棒往前送,整個龜頭擠得酸麻舒
爽,險些兒便要丟出來,不由心裡一驚,連忙抽出肉棒。

  紀東昇緩了一口氣,附下身軀,握住巨棒對準玉戶,氣喘籲籲道:“二姐,
我要進來啦。”說話方畢,便見龜頭已把花唇擠開,在那紅嫩嫩的肉兒蹭了兩
蹭,隨聽得“吱”的一聲,便已進了半根。

  尚方映月連忙咬住手兒,半睜星眸,緊緊盯住弟弟的俊臉,待得紀東昇再一
下深送,龜頭便即點著了花心,尚方映月那還忍得住,“噯呀”一聲叫了出來,
頓覺花房已被擠的脹滿,著實美不可言。

  紀東昇被那團團又濕又暖的凝脂包裹住,美得渾身皆酥,叫道:“套得老二
好舒服。姐你呢?舒服嗎?”

  尚方映月輕輕點了一下頭,卻沒有回答他。

  只見紀東昇蹲起馬步,雙手捧住她纖腰,開始徐緩抽送起來。他下體抽動,
眼睛卻盯在尚方映月的臉上,見她半眼如絲,含情脈脈的與自己對望,不由越看
越癡。他實在愛極這個美貌如花的姐姐,不覺間動作漸漸加快,露首盡根放馬狂
奔。

  尚方映月緊咬小手,口裡“嗚嗚”作響,一副神魂蕩漾的模樣,真個惹人又
憐又愛。

  紀東昇看得情興大動,“咕唧,咕唧”提氣抽送,龜頭馬眼如雨點一般,下
下直點花心。

  尚方映月抵受不過,終於叫出聲來:“啊?不行……快丟……”

  紀東昇聽見,隨即說道:“姐便丟給弟弟好了!來吧,丟給我……”立時加
重幾分力,狠狠發勁投射,隨著強猛的動作,把個婀娜柔美的嬌軀撞得晃來晃
去,乳波滾動個不停。

  尚方映月拚命�起下身,奮力迎湊。不覺又是數十抽,忽見她猛地一陣抽
搐,小嘴圓張,終於顫悠悠的丟了出來。

  紀東昇給那熱流一澆,洩意頓生,當下右手抓住她一個乳房,左手提起她一
條大腿,腰臀狂頂幾下,大股熱漿從馬眼疾噴而出,一下接一下,全都射進花心
深處。紀東昇緩緩抽出肉棒,坐到她身旁,輕輕把尚方映月抱入懷中。

  尚方映月伸手到他胯處,挽著那根不軟不硬的肉棒,輕聲笑道:“你今天吃
了什麼補藥?怎地射了這麼多?”

  紀東昇將她擁一擁緊,微微一笑:“我像似吃補藥的人嗎?或許多日沒做這
事,儲備充足吧。”說完扶起尚方映月,一起走進水池。

  池水並不深,坐在池裡,水深只到肩膀高。姐弟二人浸泡在池中,只覺滿身
清涼。其時正是仲夏,夏夜的湖水仍是涼森森的,讓人十分舒服。

  紀東昇側著身軀,伸手摟住尚方映月的嬌軀,說道:“二姐,你說萬天哥今
晚會來嗎?”

  尚方映月道:“他便是會來,也休想進入我房間。”

  紀東昇一面在她身上撫摸,一面笑道:“姐你好狠心呀。說不定萬天哥吃了
閉門羹,一氣之下去找其他女人,到時你可不要後悔。”

  尚方映月啐道:“我才不後悔。啊……你不要摸下面,快拿開你的手。”

  紀東昇老著臉道:“好,我不摸,就改由你來摸我吧。”握住她的手按到自
己胯下。

  尚方映月一摸之下,霍地睜大眼睛:“你……你還說沒吃補藥,若不然,怎
會這樣快又硬起來?”

  紀東昇湊頭親了她一口,說道:“這個老實頭最正經不過,從來不會說謊。
姐你就可憐可憐我老二,再讓我來一次。”伸手握住她一個乳房,不輕不重的細
細把玩起來。

  尚方映月偎在他身上,把住肉棒輕捏慢捋,徐徐道:“你這小鬼好不磨人!
時間不早了,快快洗完回去吧。”

  紀東昇道:“但……但我想在這裡多留一會,實在……實在捨不得……”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你不是說還想要嗎?”

  紀東昇頓時大喜,連忙把尚方映月扶起來,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回
去。”

  二人穿回衣服,親親熱熱的去了。


             第九回姐弟情深

  夜幕低垂,四下一片寂靜。石萬天候在尚方映月窗外足有半個多時辰,始終
不見她歸來,心中又急又燥。他�頭看看天空,見月光已到中天,心裡暗想:
“都已經這麼夜了,到底她到哪兒去了?”

  今天中午,石萬天已和尚方映月約好夜裡見面,就在他正要赴約之時,他的
好友馮剛突然來找他,說家中有事,想請石萬天代他守崗,半個時辰他便會回
來。石萬天向來和他友好,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沒想只遲了半個時辰,玉人竟
然芳蹤已杳,久等不歸。

  石萬天素知尚方映月的脾性,那股醋勁可不比常人,倘若一氣之下去會其他
男人,豈不是糟糕之極。石萬天越想越是心驚,只好站在窗外死等,決定如何也
要等她回來,好好與她解釋清楚。

  便在他心焦如焚之際,忽地隱隱聽得尚方映月的說話聲自遠處傳來,石萬天
心中一喜,便要搶上前去,才走上兩步,頓覺不妥,心想尚方映月和誰人說話?

  當下打住腳步,閃身躲在一顆樹後,欲要看個究竟。

  石萬天探出頭來,見有二人徐步走近,一看之下,心頭隨即大定,原來與尚
方映月一起的人卻是她弟弟紀東昇。石萬天正想迎上前去,卻聽見紀東昇道:
“二姐,要是萬天哥來找你怎麼辦?可是你已經答應我……”

  只聽得尚方映月道:“都這麼晚了,他又怎會來我處,若真的來了,那又如
何,我才不會讓他進來。”

  石萬天向知姐弟二人的關係,這時在樹後聽見,便將身子縮了回來,心想: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在生我的氣。還有,瞧情形看,映月肯定已應承東昇在她
處過夜,我這時出現,豈不是叫她難做?”

  原來莊上走婚有個規矩,男女約會交歡,全由女子掌握主導權,只要女方答
應,男人才能進入女子的房間,倘若男方強行進入,便是觸犯莊規,必須接受監
禁,從此再不能走婚。

  石萬天待得二人進入房間,才慢慢從樹後走出來,頹然坐在草地上,看見房
間的窗戶已關上,心想:“今天是無法見映月的了!但她不是早已答應我嗎?怎
地又會和東昇一起,豈非氣殺人也。”

  他越想越覺不甘,�眼望向窗戶,登時“咦”了一聲,瞥見窗外並沒有掛上
紅絲帶,不禁暗地一喜:“那好極了,原來東昇並不打算過夜,不然又怎會不懸
絲帶。”

  石萬天在屋外等了多時,仍不見紀東昇出來,不免心中大奇,走到窗下湊耳
細聽,隱約聽得一些極輕極細的喘息聲。石萬天武功不弱,內力亦有相當造詣,
這微微的聲息,倘換作一般人,決計無法聽見。

  他此刻一聽,登時心知肚明,本想立即退下,但心中卻又有點不捨。暗自思
量:“映月既然早和我有約,就算我此刻進入她房間,相信她也不會對我怎樣。
況且窗外又沒懸上絲帶,兩者加起來,都不算犯了莊規。”想到此處,伸手去推
窗戶,當指尖一碰到窗櫺,又把手縮回,猶豫不決起來。

  石萬天嘆道:“我這樣做,映月會不會因此而生氣……”躊躇未決間,隱隱
聽見屋內傳來一聲嬌喘,聲音嬌媚入骨。石萬天的心頭倏地一顫,心思又再搖動
起來,輕輕把窗戶打開,跨腿進入房間。

  房間內距離窗口不遠處,擺放了一面大屏風,作為間隔遮蔽之用。石萬天雖
然進了房間,畢竟心中有鬼,害怕心上人責難,一時也不敢現身,先在屏風後躲
起來,若然發覺勢頭不對,便可偷偷越窗離去。

  便在這時,一個銷魂砭骨的嬌吟聲,直鑽入他耳裡:“我的好弟弟,你弄痛
我了……”石萬天聽了這句話,當真酸苦難辨。

  接著又聽見紀東昇的話聲:“是……是我不好,我輕輕弄就是。”

  石萬天如何再忍得住,連忙蹲下身軀,從屏風後探頭望去,一看之下,整顆
心登時要從口腔跳出來。只見二人全身赤裸,一前一後坐在床榻上,而尚方映月
卻大張雙腿,背脊貼住紀東昇的胸膛,正自仰頭往後和身後的男人親吻。

  紀東昇一面和她接吻,一面從後繞過雙手來,一手一個,分握尚方映月一對
美乳,兀自玩得不亦樂乎,把她一對乳房弄得顛來晃去,形狀百出。

  石萬天仍是首次看見尚方映月和別人交歡,這回看見,不免忌火中燒,另一
方面,卻又興動難當。尚方映月的身體他不知看過多少遍,不知為何,今次見著
這具裸軀,卻令他格外興奮,胯下那根寶貝隨即硬挺起來。

  榻上二人越吻越趨激烈,陣陣迷人的呻吟聲,不住從尚方映月口中逸出,忽
見她一隻玉手緩緩移到自己的胯間,指頭輕輕按在肉蒂上,徐徐揉搓。

  石萬天從沒見過尚方映月自慰,此刻見著,直看得雙眼放光,口水連吞。

  紀東昇突然右手下移,說道:“我也要分一杯羹。”說話剛完,中食二指同
時奪門闖進,掘了兩下,笑道:“二姐下面好濕喔,舒服嗎?”

  尚方映月氣喘籲籲道:“舒……舒服,再深一點,姐快要不行了……”邊說
邊挺起下身,迎著手指的抽插。

  紀東昇聽著,一聲得令,便即加緊抽戳,即時聽得“吱吱”直響,玉液隨著
動作四濺而出。

  石萬天看得渾身是火,隔著褲子握緊玉莖又搓又捋,猛聽得尚方映月“喔
喔”幾聲,身子一抖一抖的顫個不停,石萬天知道她已經完蛋了。

  紀東昇徐徐抽回佈滿花露的手指,遞到尚方映月眼前,說道:“姐你看,這
些都是二姐的瓊漿玉液,大有滋補強身之用,多吃這種補品,今晚必定能和二姐
梅開三度。”話後伸出舌頭來,舔了個乾淨。

  尚方映月“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若有這本事,二姐奉陪到底。”

  紀東昇一笑,扶了尚方映月躺下,翹臀縮頭,俯伏在她雙腿間,扒開兩片唇
瓣,湊頭便吃。

  尚方映月雙腿交疊,牢牢箍住他頭頸,陣陣美意自下腹不停擴散蔓延。

  紀東昇手挖舌掘,無所不用其極,不用多久工夫,已把尚方映月弄得肢搖身
擺,蜜汁長流。

  石萬天在旁看見心上人這股媚態,整顆心便如針扎似的,又酸又痛,卻又異
常興動,本不想再看,但又捨不得離開。

  尚方映月給他舔得嚶嚀不絕,螓首亂搖,顫聲叫道:“好弟弟,太……太刺
激,不能再……再舔了。啊!且停一停,不然又要……啊……”

  紀東昇正吃得高興,哪肯便停,舌頭捲起,遂往裡面插去,接著伸伸縮縮抽
插起來。尚方映月再也抵受不住,身子陡地僵住,哆嗦了幾下,大股花露猶如決
堤一般,滾滾而流,劈頭劈腦澆了男人一嘴一臉。

  尚方映月失了魂似的,躺在榻上只顧喘氣。紀東昇趴到她身上,將她牢牢壓
住,雙手捧起她那昏然如醉的俏臉,連連親了幾口,說道:“二姐洩身時的樣子
真美,萬天哥可有這樣和你說過?”

  石萬天聽見,側起頭思索:“我……我有這樣說過嗎?”

  尚方映月雙手圍住他脖子,輕聲道:“或許說過吧,不記得了。”話後櫻唇
微張,兩根舌頭同時伸出,相互卷纏含弄。

  紀東昇握住她一個乳房,輕捏慢揉,時而兩指夾著那顆嬌嫩的乳頭,撚擰絞
扭,將個尚方映月挑逗得死去活來,幾乎連氣也轉不過來。親吻一會,紀東昇突
然滾身而起,站直身軀:“姐,幫我用嘴巴弄一弄。”

  尚方映月�眼一望,看見那根大物頭肥根粗,形如擂槌,兀自昂首指天,豎
得老直,正自一晃一擺的放在眼前,一時看得火盛情湧,慢慢支撐起身軀坐到他
跟前,手提巨棒徐緩輕輕套弄,�頭與他道:“沒想你這個一天比一天粗壯,我
的弟弟終於是大人了。”說著另一隻手托住棒下的卵囊,又憐又愛的撫摸著。

  紀東昇噓了一口氣,低頭與她目光相接,看著這個佳妙無雙,香培玉篆的美
人兒,不由心中悸動,說道:“姐是否喜歡又粗又長的物事?”

  尚方映月聽說臉上微微一紅:“倒也不是,兩年前你還是這麼一截兒,姐不
是一樣很喜歡麼,不過……”

  紀東昇笑問道:“不過什麼?是不是始終粗大的好,較有感覺?”

  尚方映月確是這樣想,卻沒有答他,暗道:“又有多少女子不愛大東西。”

  便湊頭過去,伸出香舌在頭兒舔了一下,紀東昇立時打了個哆嗦,看著她一
張優美的小嘴緩緩啟開,接著慢慢的將龜頭含住。

  紀東昇不由暗暗萌生一陣醋意,自想:“不知二姐為萬天哥含弄是否一個模
樣,都是這般嬌媚溫柔,同樣如此可愛!”當下問道:“萬天哥是怎個樣子,他
比我大嗎?”

  尚方映月聽見,�眼望他一眼,隨即把住肉棒沿著莖桿來回洗舔。

  紀東昇見她不回答自己,遂再追問道:“怎樣?為什麼不答我。”

  尚方映月無可奈何,輕聲說道:“你這樣問人家,叫人如何答你。”

  紀東昇道:“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說給我知好嗎?”

  尚方映月搖頭一笑:“真是孩子氣!其實你倆也沒多大分別,但萬天他確
實……確實比你粗一些,卻沒你這般長。”

  石萬天聽見腦袋頓時轟的一聲,沒想心上人竟會說出口,聽見她向其他男人
說這個,這種滋味委實讓人難受。忽聽得紀東昇道:“這樣說豈不是一個粗一個
長嗎,倘若二者合而為一,二姐可就樂死了。”

  尚方映月只是一笑,埋頭又舔食起來。這回直吃了半炷香時間,方吐出肉
棒,低聲說道:“東昇,我想要了,來吧!”

  石萬天雖知姐弟二人常有交歡,更知接下來二人必會做這個,但聽見尚方映
月這樣說,一股酸楚不禁油然而生。他終於知道,耳聞和親眼目睹,可真是兩碼
子的事,那種感覺確實截然不同。

  紀東昇將她放回床榻上,已見尚方映月自動大分雙腿,把個嬌豔豔的花戶展
現出來。紀東昇見著這件好物,整根肉具抖然一跳,連忙移身到她胯間,雙手撥
開兩片花唇,一團水淋淋的鮮肉直躍入他眼中。

  石萬天瞪大眼睛,看得喉結振動,額前汗水涔涔而下。

  尚方映月情興大發,實在難熬難忍,但見她探手往下,五根纖纖玉筍提著男
人的巨棒,將那龜頭抵到玉洞口,輕聲說道:“快給我,進來吧!”

  紀東昇在她引導下,腰板往前微挺,龜頭輕而易舉撐開牝眼,整個頭兒已被
玉戶緊緊包含住。

  尚方映月心中美快,禁不住綻出一聲呻吟,雙手支起上身,延頭盯著交接
處:“來吧,別磨咕了,全都插進來吧,姐已忍受不住了。”

  石萬天聽尚方映月催促弟弟操幹她,如此淫蕩的言語叫他險些便要射出來。
隨見紀東昇用力往前一挺,尚方映月“噢”一聲叫了出來,聲音又膩又媚,誘人
非常。石萬天再也抵擋不住眼前的誘惑,連忙動手扯開腰帶,脫掉褲子,握住陰
莖急急套弄起來。

  紀東昇一下子直抵花心,便即點著深處的嫩肉,二人同感一陣酸麻。

  尚方映月趕忙用手握住肉棒根部,怔怔的盯住他道:“好深,酸……酸死人
了!”

  紀東昇笑問道:“這樣好還是不好?”

  尚方映月搖頭道:“不……不知道,我也說不上來,你剛才就這麼一下,人
家差點兒便要丟出來。”

  紀東昇邪笑一下,說道:“你就丟出來好了,我聽人說,一個女人和心愛的
人耍樂子,是最容易丟身的。這樣表示,二姐也是深愛著我,對嗎?”

  尚方映月“噗嗤”一笑:“是從哪兒聽來這些鬼話?東昇,你確實有過人之
長,現在且慢慢的動,不要下下碰人家那裡,好待我適應一下。”

  紀東昇聽說,便開始徐徐抽動,只覺動作越慢,越能感到內裡的壓力,每一
抽提,龜頭便刮著膣肉,整根棒兒被箍得異常暢快爽利。

  石萬天看到這裡,方發覺在旁觀看卻另有一番快感,實不亞於親身上陣的感
覺。忽地想起好友馮剛前時的說話。原來馮剛這個人,其貌長得頗為清秀俊雅,
在莊里素有風流秀才之稱,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著實不少。

  前時一個機緣,給馮剛看見自己的女人和別人媾歡,頓覺其趣無窮,便始以
此為樂,染上了偷窺的習慣。因他和石萬天友好,時常和他談論此事,而每次均
說得津津樂道,興味盎然。此刻石萬天看見眼下的情景,才知馮剛的說話不假,
果真其趣迥異。

  這時榻上又傳來尚方映月的嬌喘聲。石萬天將眼一望,只見紀東昇雙手掩住
她一對美乳,下身卻晃動個不停,一根巨棒不住在她胯間出入,直幹得麗水迸
濺,“啪啪”聲響。

  紀東昇急攻一會,俯下身來與尚方映月道:“姐,換個花樣兒如何?”也不
待她答話,遂抱住她一個翻身,立時男下女上,對換了位置。

  尚方映月也不打話,雙手按上他胸膛,翹起玉股,將個美臀不住上下晃動。

  這一番動作,卻讓石萬天看得更為真切。

  紀東昇雙手依然不離開她一對美乳,握在手上又搓又揉,下身配合著尚方映
月的動作,不住朝上抽插挺動,陣陣花露順著棒兒直往下流,打得大腿盡濕。忽
聽得紀東昇叫道:“二姐放慢一點,再這樣下去,便會……便會……”

  尚方映月喘聲說道:“我已……已經丟了幾回,也該到你了。”接著又再大
動起來。

  紀東昇實在不想便此完事,雙手加力一推,尚方映月失去重心,往後仰倒在
床。紀東昇藉機猛地抽出大棒,一道水兒順勢被挑了出來,直射上半空。隨見紀
東昇一個滾身,雙腿已跨到尚方映月的頭臉,緊握肉棒,把龜頭抵到她嘴邊,說
道:“姐,再舔一舔。”

  尚方映月這時慾火正熾,想也不想,張嘴便舔。甘露水漿,一股腦兒舔得乾
乾淨淨。

  紀東昇緩得一緩,又再生龍活虎,讓尚方映月伏跪在榻,豎高屁股,提槍便
殺了進去,記記直抵深宮。

  尚方映月被巨物一闖,快美頓生,數十抽過去,已見她淒淒婉婉嬌啼起來:
“啊!弄得好深,要給你搗碎了……”

  紀東昇像沒聽見似的,猶如舂米般疾搗不休,一瞥眼間,隱約感覺屏風後藏
得有人,只是房間燭光搖曳,無法看得真切。紀東昇心下一驚,旋即移開目光,
免得打草驚蛇。他年紀雖輕,江湖經歷倒不少,加上他聰明過人,見事精明,當
下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石萬天的目光全放在尚方映月身上,並沒有留意紀東昇已發現自己,依然探
出半個頭來,瞧得目不轉睛。

  紀東昇得知房內有人,自然上心著意,終於讓他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暗自在
心中竊笑,想道:“原來是萬天哥,不知他來了多久?難得今天有此機會,一於
捉弄他一番。”便與尚方映月道:“二姐,要是給萬天哥看見你這個騷勁模樣,
不知他會怎樣想。”

  尚方映月聽見,不由臉上一紅,嬌喘道:“我、我和你的事他又不是不知,
便是見了又怎樣?啊!不要這麼用力,真想搗死二姐嗎?”

  紀東昇微微一笑:“我在想,要是萬天哥現在到來,那就妙極了。”

  尚方映月道:“又有……有什麼妙。不要再說,人家又有點意思了……”

  紀東昇一面著力抽戳,一面笑說:“倘若萬天哥在,咱們便可三人同樂,你
說這樣不妙嗎?”接著用手握住她一條玉腿,朝天豎高,整個交接處便向著石萬
天藏身處,一根肉棒隨即大出大進,直抽得的麗水淋漓,四處飛濺。

  尚方映月被他一輪擺佈,終於抵擋不住,叫道:“不行了,好想丟,求你再
狠狠弄我幾下,二姐快要丟給你了……”

  紀東昇聽見一笑,存心要氣一氣石萬天,說道:“二姐想去就去吧。對了,
今天在湖邊和二姐弄了一回,現在又大戰一場,姐一共丟了多少次?”

  尚方映月搖頭道:“太多次……記不起來了,啊!快要到,再用力一點。”

  石萬天聽了二人的說話,方知道姐弟倆原來已弄了兩次,一股酸意直湧上心
頭,而另一股興奮亦隨之而來,不由加緊手上的動作,風風火火的套了個急勁,
突然腰眼一麻,身子一僵,竟然射了出來。

  這時紀東昇將她的大腿放下,伸手向前托握住一個乳房,下身奮勁抽送。尚
方映月被他連番狠攻,終於攀上了頂峰,身子連打幾個哆嗦,又再丟了一回。

  尚方映月丟得渾身發軟,再也無力支撐身軀,登時扒倒在床上。

  紀東昇亦隨著她倒下,壓在她背上,屁股晃動,仍是疾抽不息,一口氣又是
百來抽,再把尚方映月翻過身來,朝天臥好,提槍又送了進去。這回抽插,比之
剛才更猛更狠,把個尚方映月弄得身子亂晃,死活不知。

  尚方映月雙手緊緊抱住紀東昇,高潮一浪接著一浪。

  忽聽得紀東昇氣喘如牛道:“我也快了,全射給二姐好嗎?”

  尚方映月已是昏頭昏腦,有氣無力道:“給我,都射到姐的里面。”

  紀東昇聽見,又如何再忍得,精關立時大開,一陣一陣的全射到深宮深處。

  尚方映月那堪熱精的衝擊,暗暗又丟了出來。

  石萬天看見二人完事,挽回褲子,正想偷偷溜出房間,才踏出一步,便聽得
紀東昇大聲說道:“萬天哥你還不出來,看了一夜還不夠嗎?”

  紀東昇此話一出,尚方映月和石萬天同時呆得一呆,一時張大嘴巴竟合不攏
來。


             第十回雙龍戲鳳

  尚方映月看見石萬天從屏風後走出,立時玉頰如火,嬌羞不勝,忙把雙手掩
著雙峰,嗔道:“萬天你……你怎地進來也不出聲?”

  紀東昇笑道:“敢情是看見咱們姐弟倆正在快活,致會躲在一旁不敢出聲。
萬天哥,我說得對嗎?”

  石萬天向來風度神采,飄逸瀟灑,此刻給二人一問,一時忸怩起來,吃吃難
言,最終還是說道:“我見窗外沒有懸絲帶,所以才……”望向心上人,見她滿
面紅霞,麗色倍增,再看她那身精光赤體,渾身上下無處不美,不由越看越癡。

  原本頹靡喪氣的肉棒,不由又硬挺起來。

  紀東昇一笑,把赤條條的美人擁抱入懷,一手便握住她一個巨乳,著力搓
弄。

  尚方映月嬌吟一聲,軟在他身上,不依道:“東昇你……啊,不要……”

  石萬天看見紀東昇如此肆無忌憚,微微有氣,但在尚方映月跟前,卻又無法
奈何他。

  隨聽得紀東昇說道:“我知萬天哥今天和二姐有約,卻被我鳩占鵲巢,坐享
其成,實在有點過不去。況且萬天哥看了半天,如何受得了。二姐你就可憐可憐
他,今晚就留萬天哥在此陪一陪姐,你說好嗎?”

  尚方映月想起自己和弟弟交歡的情景,剛才全被石萬天看去,當真羞不可
耐,但又覺對不起石萬天。現聽見紀東昇的說話,心中雖已答允,卻又難以開
口,也不知如何是好,偷偷向石萬天望了一眼,正好和他目光相接,忙即垂下頭
來,羞赧不已。

  紀東昇是個聰明人,見她不置可否,自然明白尚方映月的心思,便即向石萬
天笑道:“萬天哥你還待著作甚,快脫去衣服到床榻來吧,今晚你我一於聯手齊
上,好好的讓二姐快活一番。”

  尚方映月聽見,立時睜大美目,嬌嗔起來:“你……你們怎能這樣做,人
家……人家才不要……”

  石萬天偷看多時,早就慾火大動,看見尚方映月雖然這樣說,但語氣中並無
堅執拒絕之意,當下一笑,向紀東昇使個眼色,便即動手脫衣卸褲。

  尚方映月見著,心中不由大羞。眼前二人雖是自己的男人,卻從不曾三人一
起幹過這種事,叫她豈能不害羞,忙道:“萬天你……你也和他欺負我!”

  石萬天說道:“映月,我實在再忍不住了,你就行行好,就這麼一次。”說
完赤裸著身軀跳上床榻。

  尚方映月“啊”的一聲,正要說話,怎料還沒出聲,櫻唇已被紀東昇封住,
一根靈動的舌頭同時闖入她口腔。

  尚方映月無奈,只得繞過手來,勾住紀東昇頭頸,親親熱熱的和他親吻起
來。

  紀東昇一面吻著,一面握著一個美乳,恣情把玩,尚方映月簡直美極了,不
住挺胸相就,口裡呼呼的喘著大氣。

  石萬天一上床榻便趴到她胯間,用手扳開她雙腿,一看之下,心頭怦的一
跳,只見那紅粉粉的小縫兒微微綻開,兀自開合翕動,還有一道白漿從小縫處流
出,顯然就是紀東昇之物。石萬天伸出指頭插入花戶,只是輕輕一扣,又再挖出
一大堆漿液,順著股溝直流而下。

  尚方映月被他這樣一弄,連連打了幾個哆嗦,便是雙腿也繃直起來。

  紀東昇斜眼乜見,抽離口唇,說道:“看來萬天哥已忍不住了,乘著裡面滑
膩,倒不如先來幾下解饞一番,豈不是美哉?”

  他口裡說著,已將尚方映月移到身前,讓她背靠自己胸膛,又道:“二姐還
不張開大腿,我也想看看萬天哥的雄風。”說著雙手從後繞上前來,裹住一對美
乳恣情把玩。

  尚方映月羞得滿臉通紅,那肯依他,還死死的夾緊雙腿,不住搖頭道:“人
家不要,丟死人了……不!萬天你……你不能這樣……”

  這時石萬天已把雙腿張開,手持肉棒,不停在那嫩綽綽的穴口磨蹭,惹得尚
方映月腰搖肢擺。

  石萬天見此,笑道:“映月妹你何需害羞?”一言未畢,腰板一挺,龜頭吱
的一聲,便已順水而入,一放盡根。

  尚方映月陰中一美,緊緊握住紀東昇放在胸前的雙手,啊一聲叫了出來。隨
覺牝戶之物大抽大送,刮得肉壁酸麻爽利,美快絕倫!

  紀東昇將頭湊近,親吻著她的耳背,見她雙目迷離,神情陶醉,遂低聲笑
問:“看見二姐這個模樣,看來萬天哥果真不賴,弄得姐很舒服吧?”

  當著二人劈腿受戳,尚方映月早已羞面見人,又如何肯答他。

  只見石萬天抽送百來下,忽地把肉棒拔了出來。尚方映月正美在頭上,便在
將洩未洩間,驟覺體內突然一空,心下一沈,好不難過,卻又羞於開聲求他,只
好一臉無奈的盯著身前的男人。

  世上的男人似乎總有些許虐待心性,只差強弱而已,這時見石萬天豎高陽
物,用手緊握棒根,徐緩套著,笑道:“映月妹子,咱們好了這麼久,還不曾聽
你叫我一聲相公,今日就當著升弟面前,叫我一聲如何?”

  尚方映月那肯說出口,只是咬著拳頭,不住搖頭。

  紀東昇聽見,便已猜出石萬天的用意,心想:“萬天哥肯定心生醋意,明著
是叫二姐說給我聽。”紀東昇為人向來豁達大度,雖知他的心意,卻全不放在心
上,便在她耳邊道:“姐就叫一聲嘛,你和萬天哥可說兩心相契,真是鸞儔鳳
侶,叫他一聲相公也是應該的。”

  石萬天聽得此話,自是滿心歡喜,可惜尚方映月就是緘舌閉口,不肯依從,
當即使起手段,把個龜頭再投入穴中,卻不深進,只在門口挨挨擠擠,這股前緊
內虛,欲進不進的滋味,直惹得尚方映月陰戶連抖,嬌軀亂擺,緊咬下唇死忍,
委實難受之極。

  紀東昇更是在旁插上一手,一手把住乳房,一手按到花蒂上,著情抆拭。

  二人聯手夾擊,尚方映月如何抵擋得住,悲悲戚戚道:“不要……求求你二
人不要這樣。啊!不行……要死了……”

  石萬天道:“就叫一聲吧,只是一聲,我馬上全送給你。”

  尚方映月實在難忍難熬,終於蚊鳴似的叫了一聲相公。

  紀東昇卻不滿意,說道:“二姐你說給誰聽呀?還這般細聲,誰會聽見。姐
你應該這樣說:'相公,請你全插進來。'這樣才對嘛。”

  尚方映月聽他說得如此露骨,羞恥難當,連忙掩著俏臉:“丟死人了!怎、
怎能這樣說。”

  紀東昇和石萬天使個眼色,石萬天會意,又再抽出肉棒,伸手在那嫩處一輪
掏摸,像要找尋什麼似的。

  尚方映月如何熬得住,簡直癢到心窩去,知道若不依從紀東昇的說話,二人
勢必不休,還不知又會弄什麼手段蹂躪自己,無奈之下,只好掩臉道:“相……
相公,求你插進來……”

  石萬天一笑:“插什麼進去?你得說清楚呀。”

  尚方映月遲延片刻,最後全豁出去了:“要……要相公下面的寶貝。”

  石萬天一喜,挺身往前一送,巨棒直沒至根,把個花房擠得又滿又脹。

  尚方映月雙手回後,牢牢摟住紀東昇的脖子,只將個美穴向前挺,迎著肉棒
的抽送。

  紀東昇把眼望著交接處,卻見石萬天運棒如風,幹得甚是起勁,每一抽提,
便見麗水隨棒帶出,四處飛濺,再看身前的姐姐,桃腮微暈,星眸如醉,當真美
得不可方物。

  紀東昇望著尚方映月,竟是愈看愈癡,慾火大動,雙手托高尚方映月一對乳
房,與石萬天道:“這對又圓又大的寶貝,萬天哥你又豈能錯過?”

  石萬天笑道:“升弟說得不錯,若不好好品嚐,當真是暴殄天物。”說話一
落,下身猛插幾下,便即湊頭過去,張口便吃。

  尚方映月被他幹得舒服,已不再像當初般害羞,見他埋首過來,親暱地用雙
手抱住他頭頸,喘聲道:“你……你們二人這般欺負我,我總會掏回來。啊!你
不要咬嘛……輕一點,萬天你輕一點……”

  紀東昇在旁笑道:“怎麼又說萬天呀,應該說相公。還有,姐剛才說要掏回
來,不知想掏什麼呢?要是掏咱們下面這兩根寶貝,自當隨時奉上。”

  尚方映月聽見,真個又好笑,又好氣,卻又被石萬天弄得快美無比,雙手捧
著他腦袋,不住往自己身上擠。

  石萬天口裡吃著,下身仍是晃動個不停,忽覺尚方映月渾身繃緊,抖了幾
抖,竟丟了出來,一股熱流直澆向龜頭,石萬天連打幾個哆嗦,猛戳幾下,終於
一泄如注,射了個盡興。

  紀東昇看見石萬天緩緩抽出肉棒,滾到一旁,便知二人已經完事。當下把尚
方映月放倒在床,挺著寶貝跪到她胯處,提棒便刺。

  尚方映月洩身不久,高潮未過,頓覺一根巨棒猛然闖進,張眼一望,見是紀
東昇,不由吃了一驚:“你……你還想要多少次才夠?”

  紀東昇附身下來,胸貼胸的將她緊緊抱住,說道:“像二姐這樣的絕代佳
人,你弟弟如何也要不夠。”邊說邊晃著屁股,輕輕緩緩的抽動。

  才不到十來抽,尚方映月漸漸呻吟起來,體內的慾火不覺又被燃起,抱住身
上的男人,輕聲道:“嗯!我的好弟弟,姐姐快被你二人弄死了……”

  紀東昇徐緩抽送,說道:“姐不會被弄死的,只會弄得姐舒舒服服,還要我
快些嗎?”右手移到她胸前,握著乳房徐徐把弄。

  尚方映月搖了搖頭:“這樣便好,你幹得姐好舒服。”

  紀東昇緩抽慢戳一會,突然抱起尚方映月,對坐在床榻上。尚方映月素知弟
弟古靈精怪,花樣多多,也不覺奇怪,忽聽得紀東昇道:“當真有趣,二姐,你
且低頭看看。”

  尚方映月見說,一時不明其意,便照他所說低頭一望,卻見一根大肉棒正插
在小穴中,不住出出入入,每一抽提,便帶著水兒直淌,一時看得美目大瞪,又
是羞恥,又感興奮,便知中了他的擺佈,連忙�起頭來,粉掌連施,輕輕打在他
胸膛:“你……你真是的……”

  紀東昇一笑,突然使勁深插幾下,尚方映月“啊”的一聲,險些仰倒在床。

  石萬天在旁見著二人耍樂,看得動興,便站起身來,把那軟綿綿的肉棒遞到
尚方映月嘴前。

  尚方映月被操幹多時,淫欲早動,看見石萬天這般做作,也不忸怩作態,一
手抱住他的大腿,口兒一張,便將肉棒含入口中,使勁吸吮起來。

  紀東昇眼見美貌如花的姐姐與人含弄,不由看得渾身如火,忙伸手過去,在
她身上亂摸,下身同時加重力度,直幹得“啪啪”有聲。

  石萬天經她一番舔弄,肉棒又再漸漸硬將起來,把一張小嘴塞得堂堂滿滿。

  尚方映月放出肉棒,握在手上搓搓撚撚,便如賞玩古董珍寶似的。

  紀東昇見著,微感驚疑,笑道:“萬天哥果真神勇,才一會子工夫,便即雄
風再現,確實不簡單呢!”

  石萬天朝他一笑:“這都是你二姐的功勞,若是換作別人,恐怕就沒這麼容
易了。”說話間已跪到尚方映月身旁,二人便即抱在一塊,你親我吻,耳鬢廝
磨,好不纏綿。

  紀東昇一面抽插,一面睜大眼睛欣賞,眼前美景,實說不盡的動心娛目。瞧
了半晌,忽然心頭一動,說道:“看來萬天哥還沒盡興哩,倒不如你我換換位
置,你道如何?”

  石萬天見說,正合自己心意,豈有不好之理,當即放開尚方映月,挪身過
來。

  紀東昇拔出陽具,滾身讓開。石萬天將尚方映月翻過身去,讓她跪趴著,從
後殺了進去,直沒至底,龜頭輕輕碰著深宮嫩處,笑道:“妙極,妙極,今回終
於給我碰到了!”

  紀東昇在旁聽著,也不知他碰著什麼,趴到尚方映月身邊,在她耳邊道:
“萬天哥碰著你什麼地方?說給我知。”

  尚方映月臉上一紅:“就是……就是那地方嘛……”一語未畢,石萬天又一
下重擊,龜頭又點在嫩處,不由“啊”的一聲輕呼:“又……又碰到了!”

  紀東昇登時明白過來,心裡暗想:“萬天哥終究短我幾分,不能每下到底,
無怪間歇碰上一下,便如此興奮。”

  尚方映月在石萬天連番抽插下,漸覺快活難忍,微微把豐臀翹高,承受著那
脹塞的快感。便在這時,忽見紀東昇挺著一根大肉棒,移身坐到她身前,說道:
“二姐快活,可不要忘了你的好弟弟喔。”

  尚方映月自當明白其意,玉手伸出,一把便握住那硬邦邦的肉棒,上下套弄
起來。

  紀東昇大呼美快,直是銷魂蝕骨,叫道:“姐的手勢真棒,美死人了!”雙
手同時放肆地探上前去,一手一個,握著那對動盪不休的誘人玉峰。

  尚方映月被二人前後夾攻,一時美得餳眼嘴張,渾身如熾如焚,嬌喘道:
“你兩個……好懂欺負人,映月……快讓你們弄死了,噯喲!好酸,又……又碰
到了,再狠一點兒,讓人家再丟給相公……”

  石萬天見她言語越發放肆無忌,知她淫情已盛,便即架起馬步,奮勇舂搗,
果不出數十抽,便見心上人哼唧不止,又再丟了一回。石萬天抽出玉莖,低頭一
望,便見花蜜奪門湧出,沿著大腿直流而下。

  尚方映月洩得全身酥軟,一時支撐不住,整個人壓到紀東昇身上。

  紀東昇連忙將她抱住,龜頭剛好抵住那濕淋淋的玉戶,當即說道:“二姐,
幫我放進去。”

  尚方映月一面喘氣,一面搖頭:“不行,讓二姐歇一會。”

  紀東昇箭在弦上,那肯依她,握住肉棒尋著門戶,一挺身便插了進去。

  尚方映月嬌啼一聲,雙手牢牢摟住他,嗔道:“你們這樣輪著來,真想弄死
人家嗎?噯……不要,太深了……慢慢的弄,姐真的受不了……”

  紀東昇見她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個美得無以復加,心魂也為之一醉。瞥
眼看見石萬天仍跪在腳旁,正睜大雙眼盯在交接處,登時頑心一起,向他使個眼
色。石萬天一時不明其意,忽見紀東昇指指尚方映月的菊門,這才明白過來,當
下點頭一笑,提著肉棒湊上前去。

  便在那龜頭觸著菊穴口時,尚方映月渾身一抖,急叫道:“萬天你……你想
怎樣?那裡不行……”正要掙扎,卻被紀東昇在下牢牢抱實,半點動彈不得,便
知二人串通一氣,不依道:“你放開我,再不放我可要生氣了……”

  紀東昇笑道:“姐不要氣惱,難得今天咱們三人聚在一塊,為何不放懷盡歡
一番。我聽人家說,後面可有另一番趣味,實不亞於前面呢,今回咱們就試試
看,要是不好,以後不弄就是。”

  尚方映月搖頭道:“不行,求求你們不要,快放我起來!啊……好痛……快
快拔出來,真的要死了……”

  就在二人說話間,石萬天已然乘機突進。

  紀東昇見她痛得珠淚直淌,心中不由一痛,連忙一手箍住她纖腰,一手抹去
她眼下的淚水,親了一口道:“姐姐不要哭,都是弟弟不好,是我慫恿萬天哥
的,你要怪便怪我一個好了。”

  尚方映月輕輕捶打著他:“你們兩個都壞……”隨覺後面那物已全然沒進,
前後兩洞,卻被塞得滿滿脹脹,那股脹爆感可說前所未有,委實苦樂難辨!

  便在尚方映月悵然若失間,忽覺兩根肉棒同時發動,雙手不得不抱緊身下的
男人,數十抽過去,終見美快漸生。

  起初進入之時,二人還是自顧自行,毫無章法胡抽亂插。沒過多久,似乎已
掌握了門徑,彼此亦漸有默契,時而同槍合刺,時而你進我出,登時把那尚方映
月弄得魂飛魄散,悲啼不止。

  紀東昇見她容顏漸寬,口裡仍不住綻出迷人的呻吟,不禁暗暗竊喜,遂問
道:“姐感覺如何?還好嗎?”

  尚方映月閉口不答,只覺體內越來越見酥麻,越來越感暢美難言。紀東昇見
她雖然一聲不響,但看她那嫵媚恍惚的神態,便知她已入佳境。

  紀東昇雙手捧起她的臉,張口便吻上她櫻唇。

  尚方映月慾火正濃,香舌微吐,便即和他吻在一處。

  石萬天捧著豐臀,在後大肆抽戳,漸見內裡連番收縮,絞著龜頭不住吸吮,
像似丟身的光景。石萬天見此,立即加重幾分力度,發狠疾搗,怎料才插了幾十
下,便覺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精關一開,竟然先射了出來。

  尚方映月本就已有丟意,現給熱漿一沖,即時三魂離體,大股陰精疾湧而
出,不覺筋麻身酥,軟軟趴在紀東昇身上。

  紀東昇扶她躺回床上,架開雙腿又再插進。

  尚方映月“嗯唷”一聲,叫聲又嬌又媚。

  紀東昇聽著,不由神魂一盪,當即沈身大干,一口氣便是數百抽,終於雙雙
同時丟去,這才鳴金收兵。

              【第八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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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3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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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水莊夫人

  次日一早,尚方映雪帶同兩名護身劍婢,親自來到彩雲閣見紫瓊。

  兩名劍婢,一叫琴歌,另一人叫琴篥,是一對姊妹花,才十七八歲年紀。二
人從小跟隨父親琴珪習武,這個琴珪,乃莊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一手七十二路
“破天劍法”,直是出神入化,招中藏套,套中含式,變化多端,在當今武林
中,可說罕逢敵手。

  琴歌、琴篥二人年紀雖輕,卻深得父親琴珪真傳,造詣已自不弱。

  紫瓊看見尚方映雪突然來訪,自當明白她的來意,連忙招呼她到自己房間說
話。辛鈃打算跟隨進去,卻被紫瓊搖頭阻止,無奈只得懣然止步。

  二人來到房間坐下,只聽尚方映雪道:“姐姐,昨夜我將'靈寶神真秘法'
仔細看了一遍,內裡並無甚麼媚蠱邪術等著錄,典中只有一門夫妻陰陽調合之
法,名曰'太和合'。典中記載,按此法門施行,可以提升陰陽二氣,令男女雙
方催生無窮無盡的情慾,達至魚水相逢,琴瑟和同之效。姐姐要找醫治媚毒的方
法,很有可能就是指這個。”

  紫瓊柳眉輕聚,問道:“這陰陽調合之法是怎樣施行?”

  尚方映雪道:“倘若夫妻二人洞悉'靈寶神真秘法',可自行屏氣攝息,聚
斂真氣而提升陰陽二氣,增強體內的情慾。如果不曾修習此法,便由熟諳此法的
人書符咒水,作法附在身上,便可提升性慾。'太和合'原是兼善天下之術,主
要用作醫治缺乏性慾、性生活失調的夫婦,不意竟成為妖孽害人之術!”

  紫瓊問道:“此術可有解咒的方法?”

  尚方映雪微微點頭:“是有的,但記載中的解咒方法,恐怕用在芫花仙子身
上難以成效。”

  紫瓊聽見略一細想,便即明白她的意思:“說得對,霍離深得紫虛元君的真
傳,精通'靈寶神真秘法',他既入了魔道,自會另創一套魔咒,免得讓他人破
解。而羅叉夜姬同是霍離的弟子,她的所學,自然和原本的'靈寶神真秘法'有
所不同。瞧來要解救芫花身上的媚毒,似乎越加困難了!”

  尚方映雪搖了搖頭,嘆道:“據我所知,任何邪魔妖怪,都有自己一套咒語
鎖住妖術,讓人難以破解。倘若咱們擒得一名霍離的弟子或後人,能夠從他口中
得知解鎖的口訣,我倒有信心可以清除芫花仙子的媚毒。但這個又談何容易,就
算能找到此人,那人也未必肯乖乖的把口訣說出來。”

  紫瓊點頭微笑,說道:“玄女娘娘似乎早就料到此事,致會叫我與霍芊芊同
行,她和羅叉夜姬同出一脈,應該懂得解咒的口訣。”

  尚方映雪愕然問道:“姐姐是說霍芊芊姑娘?”

  紫瓊頷首道:“正是她,霍芊芊就是霍幽的女兒,是霍離的後人。”

  尚方映雪登時一愣,搖頭道:“沒有可能的,倘若她是魔宮的人,現在又豈
會安然無恙?會不會是弄錯了?”

  紫瓊點頭道:“應該沒有弄錯。是了,你怎會這樣認為?”

  尚方映雪道:“姐姐應該知道,紫虛元君擔心霍離遺禍蒼生,曾賜贈一顆降
魔明珠給我家先祖,以這顆明珠來克制霍離,免得他胡作非為。而這顆降魔明珠
幾百年來一直放在莊里,可說是咱們鎮莊之寶。此珠法力高強,實是妖魔鬼怪的
剋星,任那魔道如何高深的妖怪,方圓二十里內都難以接近,莫說是霍芊芊,便
是她父親霍幽,只消一進入水莊二十里內範圍,也會魔功盡失,修行殆盡。她又
怎會……”

  紫瓊連連點頭,說道:“聽你這樣說,霍芊芊的身份確實大有疑問,其實我
前時亦有察覺,發現霍芊芊的凡氣極重,只是她的十二命宮卻被人封閉住,連我
也無法算出來,這顯然是她的父親霍幽所為,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世。但這件事
暫且先放在一旁,目前首要的事,就是先行除去芫花身上的媚毒,不知映雪你有
何解救的方法?”

  尚方映雪道:“我昨夜也曾翻閱北冕天書,看看可有解救之法,書中卻說,
只要取得解咒的口訣,先將魔鎖解開,即令沒有解毒的門徑,亦可以把降魔明珠
放進……放進……”說到這裡,已見她滿臉紅霞,欲言又止,最後像似鼓足極大
的勇氣,繼續低聲道:“可把明珠放進下面,再和男人交媾,但……但必須要弄
至高潮,流出陰精,降魔明珠便會將魔毒慢慢吸去。若然毒性不深,只要一次便
可將體毒吸盡,從此弭患無形。但依我看,芫花仙子中毒頗深,謹慎起見,還是
多做幾次較為妥當,方能確保無誤。”

  紫瓊聽後,禁不住輕輕一笑:“看來這份工作又要交給兜兒了。”

  尚方映雪登時滿臉通紅,垂下頭來想著心事。她雖然在天書早已得知,預知
辛鈃將會成為自己的丈夫,而她更知道,辛鈃命帶桃花星,注定一生妻多子旺,
但此刻聽得辛鈃要和其他女人歡好,心裡總覺有點不是味兒。

  便在此時,突然敲門聲響,接著聽見琴歌在門外道:“�告莊主,紀護法在
屋外候見。”

  尚方映雪應道:“知道了,請紀護法稍等一會。”接著與紫瓊道:“紀護法
是我弟弟紀東昇的父親,也是我同母異父的父親。近日本莊和外間怨隙頻生,這
半個多月來,他和幾名弟子都住在莊外,探查可有對本莊不利的消息,再把訊息
由弟子送回來,今次他突然親自回莊,恐怕是有重大事情發生。”

  紫瓊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阻礙你了,關於芫花體毒的事,亦無須急在
一時,還是先把莊里的要事處理好才是。”

  尚方映雪點了點頭:“映雪明白,先行告辭了。”

  紫瓊起身直送出房間。

  琴歌、琴篥一直站在房門外等候,看見尚方映雪出來,便即跟隨其後。

  尚方映雪問道:“紀護法現在何處?”

  琴歌回道:“紀護法說不便進來打擾,正在彩雲閣大門口等候。”

  三人走出彩雲閣,便見門前柳樹旁站著一個錦衣中年大漢,只見那人四十餘
歲年紀,臉龐清秀,但一對眼睛卻炯炯生光,目光灼人。

  尚方映雪迎上前去,輕輕叫了聲爹。這個中年漢子正是紀元維,他不但是尚
方映雪同母異父的父親,更是莊內的頂尖兒高手,是個莊里上上下下敬服的人
物。

  紀元維看見尚方映雪,點頭一笑,說道:“我聽莊里的人說,彩雲閣來了幾
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們就是你前時提起的人吧?”

  尚方映雪道:“嗯!一會兒我介紹他們和爹認識。”

  紀元維微笑搖頭:“這事不用急,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馬上處理。”

  尚方映雪料知他今次回莊,必有什麼要事商量,當下問道:“想必是有什麼
重大事情發生了,若不然,爹又怎會親自趕回來。”

  紀元維說道:“此事確實非同小可,昨日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三家同
時發生意外,鐵掌幫有三名弟子一夜間在春花樓被人所殺;虎形唐家一對男女弟
子亦在赤魚灘談心時受襲,男的被殺,女的被姦;而沙平門昨夜同時有二人被
殺。而行凶者都是身穿咱們水莊的衣服,明著有人存心嫁禍,好讓咱們頂罪。”

  尚方映雪問道:“天龍門呢?可有出什麼事?”

  只見紀元維搖了搖頭:“至今仍沒有天龍門被襲的消息。”

  尚方映雪聽後,嘴角綻出一絲微笑,說道:“不用多想,今次的事敢情是天
龍門所為,爹不用過於擔心,他們這種笨得可以的愚蠢行徑,又豈能瞞得過人?
早晚會被人識破的,咱們根本不用理會。”

  紀元維卻不是這樣想,連忙說道:“話可不能這樣說,現在鐵掌幫、虎形唐
家、沙平門等都認定是咱們所為,不用多久,他們勢必連袂來攻。自古道:'有
備無患'。咱們必須防患未然,預先作好準備。“

  尚方映雪頷首道:“加緊防備是應該的,但他們想要闖過石沖陣,相信並不
容易。天龍門今次有此舉動,肯定是從奸細口中得知破陣之法,才會如此有恃無
恐。但他卻不知道,石沖陣不比一般陣法,便是深通奇門術數之士,也未必能輕
易破解,況且天龍門更不知道咱們已識破他的奸計,早已將陳二寶擒拿禁錮。但
爹所說亦有道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關於莊里調防的事,就有勞爹費點心
思,安排調動人手。”

  紀元維微微笑道:“看來你對此事已經成竹在胸。但話雖如此,一切仍是小
心謹慎為好。”

  尚方映雪點頭道:“女兒知道。對了,自從你離開水莊這段日子,娘終日掛
念著爹,今次回來,可有看見娘?”

  紀元維聽她提起母親,心頭不由一熱,說道:“這次事件茲事體大,今早一
回來便馬上找你商量,仍沒看見你娘。”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還是趕快去見一見她吧,免得又讓娘生氣。”

  紀元維道:“你娘親是個懂大體的人。”

  二人分手後,紀元維馬上召集莊內的領導人物,立即磋商防禦的方法。紀元
維為人持滿戒盈,直來深受莊內上下敬畏,眾頭領聽完他的安排後,無不奉命唯
謹,分頭行事。

  臥雲水莊住了近二千之眾,幾百年來,為了保護水莊安全,不分男女,十之
八九皆從小習武,驟聽得敵人隨時來攻,個個立時打�精神,除了小孩和年紀老
邁外,莊上千餘人均換上一身黑衣,全部勁裝束結,把守各方,嚴陣以待,等待
敵人來犯。

  紀元維將事情辦妥,來到尚方夫人居處,一進入大門,便見夫人的貼身侍女
月蘭正在廳子打掃,月蘭看見紀元維進來,喜得滿面生花,連忙放下手上的工
作,躬身說道:“二爺,你終於回來了。”

  只見紀元維點了點頭,問道:“夫人起床沒有?”

  月蘭回道:“早已起床了。夫人正在房間,二爺請稍坐一會,待蘭兒去通知
夫人……”說話剛落,便隱隱聽見環佩之聲,一個高貴脫俗的美婦人已從內間走
出廳來,正是尚方夫人。

  紀元維見她一看見自己,馬上凍淩嘴臉,全無半點喜容,不由微感困惑,立
即迎上前去,微微笑道:“一見面就這個嘴臉,莫非我有什麼地方見罪於你?”
口裡說著,手已伸了出來,把她一隻柔荑握在手中。

  尚方夫人原名姓沈名君,十二三歲,開始跟隨前任莊主尚方盟習武,並獲尚
方盟傳授“�女培元玄功”,這門功夫原是尚方家的不傳之秘,一如其名,是門
專為女性修煉的武功,向來傳女不傳男,沈君幸獲傳授,當然是深受尚方盟的青
睞,才會有此機遇。

  過得幾年,沈君日漸長大,出落得更加嬌豔絕倫,莊上無人能及,追求者可
猶如過江之鰂,不住在她身旁穿梭往來。然在沈君心中,便只有尚方盟和紀元維
二人。

  三人經過兩年的走婚交往,年滿十七歲的沈君,便和尚方盟先後生了兩個女
兒,當時尚方盟已經年過六十。在這之前,曾和他相好的女子確也不少,但始終
沒有和他誕下一男半女,而沈君竟為他帶來兩名女兒,其高興可想而知,自然對
她更是疼愛有加。

  而沈君和紀元維的事,尚方盟亦早已知曉,卻沒有因此產生不滿,一女配二
夫,在走婚制度下,實在算不上什麼一回事,況且他自知年事已高,倘若一日仙
去,也有紀元維照護她。便因這樣,一年之後,沈君又為紀元維生了一個兒子。

  這時,只見沈君輕輕甩開紀元維的手,�起美目望了他一眼,冷冷道:“紀
護法德尊望重,又豈會有什麼不對?”說罷纖腰一擺,回身走進內間。

  紀元維聽得眉頭顰蹙,銜尾跟隨,走進沈君的房間,掩上房門問道:“君
妹,究竟你在生氣什麼?你不說我又怎會知道?”其實紀元維口裡雖說不知,但
在他心中早已恍然,還不是嗔怪他離莊半月,至今竟無一言半字,冷落了她。

  沈君回過身子,正要說話,紀元維已伸出雙手摟住她纖腰,將她整個嬌軀牢
牢抱住。沈君不料他有此一舉,輕叫一聲,柳眉緊聚:“你、你老大一把年紀,
還這般胡鬧,還不放開我。”

  紀元維置若罔聞,摟得她更緊,揍頭到她耳畔,輕聲道:“說給我知?我什
麼地方開罪了夫人。莫非是氣我離開了十幾天,這些日子沒有好好陪伴你,對不
對?”話後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吸吮起來。

  沈君嚶嚀一聲,頓時渾身發軟,只得�起一對玉臂,輕輕圍上他脖子,側著
頭求饒起來:“不要……你弄得人家好癢……”

  紀元維道:“嗯!君妹你好香,十多天不聞其香,真讓人懷念。”鼻嗅嘴
舔,把個沈君弄得肢搖體酥,無可奈何,只能無助地攀住身前的男人,任他予取
予求。

  沈君越來越承受不住,而他的挑逗卻一次比一次強烈:“啊!元維……”聲
音淒楚哀怨,如泣如訴,一聲聲的喊著男人的名字。

  紀元維聽得興動不已,伸出舌頭不停在她耳孔舔拭。

  沈君癢到極處,不住縮頸斂避,雙手不自覺地用力將他抱緊,把那柔軟豐滿
的身子緊貼著他,連連哆嗦道:“不要再舔,我好難過,停了吧……”

  紀元維見她難受,也不敢過火,依言停了下來,扳過她身子,雙眼凝注著沈
君絕美的玉顏,只覺眼前這美人明明已三十多歲,但看起來足年輕了十年,依然
冰肌玉骨,綽約多姿。他知“�女培元玄功”非但能助長內力,且能顏容常駐,
看來果真不假。紀元維瞧著她那無可挑剔的五官,一時也看得心醉癡迷。

  沈君�起螓首,癡癡的與他對望著,直至紀元維俯首封住的嘴巴,沈君終於
閉上眼睛,接納他那跋扈驕橫的舌頭。

  熱情的親吻,讓雙方同時竄起原始的慾望,紀元維再難克制心頭慾火,手掌
移到她一邊乳房,隔著單薄的衣衫,把個豐挺柔軟的玉峰握在手中。

  沈君輕輕顫了一下,胸脯貼著他擠了一擠,表示她多麼喜歡這樣的觸摸。

  紀元維五指包裹住豐滿,徐緩把玩,只覺觸手依然如此美好,依然如此豐碩
飽滿。紀元維和她相好二十年,仍是被這美好的感覺深深迷住,他一面和沈君深
吻,一面盡情取悅她。

  沈君正是狼虎之年,怎經得他如此挑逗,況且眼前之人還是她深愛的男人,
當下縮一縮身子,逃離他的親吻,張著迷離倘恍的眼睛,輕聲道:“到床榻好
嗎?”

  紀元維自當不會拒絕,扶著她的纖腰,徐步往床榻走去。沈君親暱地依偎著
他,與他坐在床沿,相抱相擁,又再親吻起來。

  不移時,二人情興越發旺盛,彼此不住在對方身上撫摸。沈君玉手挪移,摸
到他胯間,只覺玉莖硬撅撅的豎得老高,才把弄一會,便見紀元維仰天而噓,一
臉舒爽。沈君與他微微一笑,這個笑容既溫柔又充滿誘惑力。美麗女人多會擁有
敏銳的認知力,明白男人都是感官上的視覺動物,美貌和獻媚,卻是俘擄男人的
最佳武器。

  紀元維早已習慣沈君的愛撫,而每次都能讓他舒服入骨,美快難言。紀元維
忍耐不住,兩三下便將褲子脫去,一根粗壯碩大的東西立時彈跳而出。

  沈君見著也微微一怔,沒想他今天竟會如此興動,還沒開始已變成這個樣
子,當下輕聲說道:“你且躺下來,好嗎?”

  紀元維豈有反對之理,趕忙躺下,沈君背轉身子,解開胸前的香羅帶兒,一
會子工夫,羅衣寬褪,露出一身細白如粉,玲瓏有致的嬌軀。粉頸酥胸,桃腮杏
臉,無一不美到極處,直看得紀元維慾火大熾,心裡暗暗讚道:“君妹果真天生
麗質,年將四十,身子仍這般美好,猶如少女嫩婦一般,我紀元維可能是前三世
修來的福分,今世方能有此人間艷福!”

  沈君輕輕款款移身上榻,替他脫掉上身的衣衫,露出一身鋼鑄鐵澆的胸膛。
接著倒伏身子,趴到紀元維胸膛上,眼閃秋波,含情脈脈的和他對視一會,方湊
近嘴唇,在紀元維的臉頰親了一下,說道:“你這個想吃人的眼神,真叫人害
怕。”

  紀元維淡淡一笑,說道:“你所說一點沒錯,我正想一口將你吃掉,但在這
之前,倒想先讓你吃一頓,認為如何?”

  沈君一聽,自當明白此話的意思,不由瞪了他一眼,佯佯不睬,緩緩低下頭
來,吻著他腮頰,接著身子慢慢往下移,唇不離身的不停舔拭,當她含住一顆乳
頭時,紀元維禁不住濃眉一緊,綻出一聲滿足的低吟。沈君見他美快,當下牢牢
銜著,咂嘴弄舌,恣情吸吮。

  紀元維被她弄得慾火焚燒,雙手在她雪背恣意撫摸,粗嗄著聲音道:“我的
好夫人,不要顧上不顧下,實在忍不住了!”

  沈君�起頭來,送他一個甜甜的笑容,終於慢慢移動嬌軀,櫻唇吻過他肚
臍,舔過他的小腹,留下長長一條水路,最終抓著他癢處。沈君把眼一望,也不
禁心神一盪,暗裡想道:“今天他因何如此動火,竟爾硬成這個模樣!”隨即提
起那根兀兀擎天碧玉柱,只覺滿手燂爍,好不嚇人!

  紀元維給她拿住妙處,一陣美意直竄遍全身,龍槍不由連連抖了幾下,瞥見
沈君吐出丁香,抵著棒兒來回洗舔,再見她手持槍桿,輕捏緩套,嘴兒一張,已
把一顆卵兒含入口中,有滋有味的吃將起來。

  一陣快感劃過紀元維的神經中樞,叫他不得不呻吟起來。

  沈君一面含弄,一面�起眼睛,流波送盼,瞧著紀元維的臉部變化。

  剎那間,彼此四目雙接,各不相舍。紀元維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她的俏
臉,說道:“君妹,還有這顆頭兒,也得施惠一下。”

  沈君和他相好多年,對他的喜好厭惡,自當了若指掌。這時聽見,卻假笑佯
嗔的瞪了他一眼,全不理會他,依然故我,小嘴緊緊的含著卵囊,直吃得習習有
聲。


             第二回故劍情深

  紀元維見她置若罔聞,只顧在子孫袋上做功夫,真個忍無可忍,當下撐起身
軀,利落地將沈君扳倒在床榻上,壓在她赤條條的身子上,說道:“你可知道這
樣做,將會受到什麼懲罰?”

  沈君似笑非笑的瞪著他:“你想怎樣折磨我,儘管使出來好了。”

  紀元維將她大腿分開,立時妖花綻放,露出一個飽滿豐腴的好物。紀元維將
下身壓住她腿心,手持肉棒,興致昂揚的把個頭兒不住往花戶磨蹭。

  沈君給他弄得寸心荒狂,整顆心兒勃騰騰的跳個不停。�眼一望,卻見紀元
維正自齜牙咧嘴,一臉痛苦難耐之色,知他定是越蹭越起火,越難以自持,禁不
住“噗嗤”一聲,輕聲笑了起來。

  紀元維看見她這番做作,便猜上了幾分,不由眉頭一豎,腰板前挺,圓碩的
頭兒擠開兩片花瓣,旋即應聲而入,已給那緊窄的甬道包裹住。

  沈君被那巨大一撐,美意頓生,優美的小嘴倏地張開:“嗯!元維……”

  紀元維在小穴門前停住,深吸一口氣道:“君妹……你真的很緊,便是處子
也比不上你……”說著運起男根,輕抽慢送往深處挨進去,終於全根被甬道吞
沒,分寸不留,再次停頓下來,喘道:“你這門玄功果真厲害,讓我每次進入都
如此艱難,若非那裡早成一片汪洋,恐怕叫我寸步難行!”

  而沈君亦感花穴給他全然撐開,緊窒的膣壁卻牢牢包裹住男根,且不停地跳
躍脈動,強烈的美意,讓她興奮得扭動纖腰,一對玉手抓緊他臀部,滿眼潤光的
盯住他道:“你在裡面跳得很厲害,感覺越來越變得粗大了。”

  紀元維把胸膛緊壓住她雙乳,湊唇貼著她小嘴道:“我的好君妹,這都因為
你才會變成這樣。”

  沈君知他深愛著自己,明知故問地微微一笑:“因為我什麼?”

  紀元維望住她那滿臉紅潮的俏臉,在她櫻唇上輕輕親了一口,說道:“就是
你太漂亮迷人之故。”說著弓起身子,大嘴一張,便將她一個乳房納入口中,雙
唇一緊,已含住那顆鮮紅粉嫩的乳頭,使勁地吸吮起來。

  沈君嗯啊一聲,發出一個滿足的呻吟,十根玉指深深抓緊他兩團股肉,胸脯
上�,迎接他帶來的美妙施予。

  只見紀元維一面舔吃,一面握住另一個碩大渾圓的乳房,輪番交替把弄。在
他肆無忌憚的簸弄下,那對無法一把籠蓋的豐乳立時變得更形脹大,更加挺拔。

  沈君滿足的呻吟聲不住送進紀元維的耳中,叫他變得更加自豪和瘋狂。

  好長的一輪褻玩,紀元維�起頭來,卻見沈君兀自沈醉其中,微笑問道:
“很舒服吧,要不要再刺激一點?”

  沈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伏在身前的紀元維,柔聲答道:“都給你弄
得又紅又腫了,一點都不憐惜人家!”與此同時,沈君禁不住輕輕扭動腰肢,這
一動作,登時牽動花穴的蠕動,膣室不住地收縮個不停,更惹得男根無法再停滯
不動。

  紀元維深深的喘著氣,倏地把肉具抽至穴洞口,忍著狹窄的痛苦,又再猛地
往裡一送,重新貫入,巨龜毫不留情直點向花心,隨著沈君的一聲嚶嚀,火燙的
肉棒亦隨即在甬道來回抽戳。

  沈君著實難以抵擋這股美意,只得晃動腰肢,�臀相迎,迎向那根堅硬粗長
的肉棒。

  紀元維抽送一會,接著挺直身軀,把她一對大腿用手扳開,當即溪壑畢現。

  紀元維略一提氣,沈臀往前一挺,巨棒又再一搗到底,咕唧咕唧抽插起來。
每一抽提,豐饒的汁液便即隨棒帶出,四下飛濺,弄得二人腿側濕滑水亮。

  一陣的抽送,已見大量甘露自花穴洶湧而出,一浪接著一浪,流淌個不停。

  紀元維被水兒澆得肚皮盡濕,低頭看見,直看得興奮莫名,連忙架起她兩條
美腿,擱在雙肩上,瘋狂奮勇奔馳。

  沈君被他幾番狠攻,一時抵擋不過,嬌軀連連痙攣不息,只能無助地咬緊拳
頭,死命忍著體內那股澎湃的快感。

  好一會兒,紀元維才稍稍平復下來,放下她雙腿,俯身趴到她身上,將臉湊
到她香腮,微微喘氣道:“你下面套得我很舒服,那又暖又緊的感覺,當真美妙
得很。”

  沈君迷癡癡的聽著,從意亂情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對水汪汪的美眸望向
他,輕輕款款的道:“剛才你狠命的苦幹,一定很累了,且歇息一會好嗎?”話
畢伸出玉手,將他的腦袋徐徐拉近身來。

  外貌美麗高貴的女人固然是好,但有這種情懷,能夠體諒男人的女人就更是
可貴,更讓人難以忘懷和眷戀!光是這一點,便叫紀元維愛慕殊切。

  紀元維順勢吻上她的朱唇,沈君綻開小嘴,熱情迎接,兩根舌頭你來我往,
不住伸入對方的口腔,彼此挑逗含弄。

  良久的擁吻愛撫,把二人再次推上欲潮的頂峰,氣息亦漸漸沈重起來。

  沈君見他下身始終不動,微感難耐,收回舌頭道:“你還不想動嗎?”

  紀元維見說,嗤笑道:“果然忍不住了。你想要不難,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可以嗎?”

  沈君含笑瞪著他:“我可不中你計,先說出來聽聽。”話畢,沈君的玉手已
移到他胯間,紀元維不知她有何企圖,遂將身子微微一就,順著他身軀移動,肉
棒即時脫出水洞。

  紀元維仍沒說話,已覺肉棒忽然一緊,竟給她牢牢握在手中,沈君拿握住硬
物,輕套慢捋,溫柔地把玩起來。紀元維爽得連呼幾口大氣,皺緊眉頭道:“你
這個舉動會相當危險,一個不好,隨時都會給你弄出來。”

  沈君微微一笑:“我有信心你不會如此不濟。”接著她把頭兒塞回穴眼中,
卻不深進,只把小穴牢牢咬住龜頭,五根春蔥玉指依然握緊玉莖,來回套動,輕
聲問道:“怎樣,感覺舒服嗎?”

  紀元維咬緊牙關,把頭一點:“你就是懂得折騰人,倘若我還以顏色,恐怕
你未必抵擋得住。”

  沈君笑道:“那你就拿出本領來試試,看是否如你所說一樣。對了,你要我
答應你什麼事?”

  紀元維說道:“我沒什麼要求,只希望你……再……再為我多生一兒。”

  沈君連忙說道:“我可不能自毀誓言,你因何不體諒我!”

  紀元維搖頭嘆道:“當年你為了修煉�女培元玄功,免得懷孕而導致走火入
魔,才會答應尚方盟不再生孕。但現在尚方盟已經不在,你的玄功亦有八九成火
候,便是停止修煉,倒也無傷大雅。”

  沈君堅執道:“我距離功滿之日已不遠,又豈能半途而廢?元維,過得幾年
再談此事好嗎?我答應你,到時我會認真考慮。”

  紀元維聽後,知道以她的執拗性子再多說也是枉然,況且她的說話亦不無道
理,嘆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好勉強,只盼你能記住今日的說話,不要再
令我失望。”

  沈君嫣然一笑:“這種事你有能力勉強我嗎?”話畢,放開手上的肉棒,美
臀往前一�,擱在洞口的男根立即順水而入,徐緩將膣室填滿。

  紀元維一陣舒爽,隨即慢慢抽送,再次俯下身軀,性感的雙唇寸寸移動,滑
過她晶瑩滑膩的肌膚,接著來到那兩片優美的唇瓣。

  沈君主動張開口唇,接納那貪婪的來客。不消多久工夫,又再一輪激情纏綿
的熱吻。

  青筋暴脹的肉棒輕緩地滑動,溫柔中卻夾雜著叫人難耐的折磨。沈君越來越
發難受,渾圓的臀部開始不安地晃動,迎向他的深入,嬌柔細軟的聲音直送入他
口中:“你……你這樣弄得人家很難受,可以快點兒嗎?”這一聲催促,說得蝕
人心魂。

  紀元維聞言,不由得心神一醉,忙將她的香舌納入口中,著情含弄幾遍,方
抽離嘴唇,嗄聲問道:“為夫愚昧,不明白你意思,到底想我哪處快點兒?”說
話間,他不但沒有加快速度,反而故意停頓不動,只把個巨物深深的抵住花心,
再次封住她櫻唇,猶如饕餮之徒,毫不知足地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沈君被他惹得滿肚慾火,纖腰擺動,春水流個不停,實在難忍難熬,輕聲與
他道:“你明知故問,別再逗我好嗎?求你動一動。”

  紀元維有心戲弄,不為所動:“快說清楚想我動什麼?不然咱們就這樣耗
著。”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想動,要不怎會連聲音都嘶啞起來。

  只見他略為�高上身,右手虎口大張,握住一團豐滿綿軟的乳房,托著她的
渾圓往上推揉,一個美乳頓時給他弄得形狀百出。

  沈君被他挑逗得頭仰氣喘,拱起上身不停搖擺掙扎,紀元維仍然不肯放過
她,還用下身將她牢牢壓在床榻上,讓她半點動彈不得。接著改用指頭把乳尖箝
住,搓揉撚弄,盡情挑誘,口裡催促道:“快說吧,我喜歡聽。”

  一聲清脆的嬌啼自沈君口中綻放,她豈會不明白他的用意,明著是要自己說
出那些難聽的淫語,既然心愛的男人喜歡這樣,她亦只好遂其所願,終於低聲
道:“人家好難受,快動動你的大寶貝,求求你。”

  紀元維仍感不滿意,兩根手指加重力度,每捏一下乳頭,沈君的身子便抽搐
一下,隨即又道:“我聽不清楚,再大聲一點,再說明白些。”

  沈君不禁微微生氣,苦於下體給他滿滿的脹塞住,其癢難熬,加上由乳房擴
散全身的快感,不住吞噬她每一個細胞,逼得她不能不叫出聲來:“嗯……不
要……我不要這樣,求你了……”

  可恨的是,不論她如何求饒,如何扭動渾圓的美臀,但埋在甬道的男根始終
絲毫不動,強烈的搔癢,當真要讓她發瘋了。

  紀元維見她依然不肯說,遂加多一隻手,分握她一對乳房,肆意把玩,追問
道:“沒想你如此忍得住,看來真是想和我耗下去了。”

  沈君給逼出了一身香汗,體內的騷動越來越強烈,身體的渴望讓她不能不屈
服,玉手蓋上他一對手背,微微使力擠壓,好助他蹂躪自己一對乳房,口裡終於
道:“干我,用你那根大陽具插我。”

  平素端莊漂亮的沈君,終於說出如此露骨的淫言媟語,紀元維滿意地一笑,
說道:“插哪裡,你得說清楚呀。”

  沈君既然已豁了出來,也不在乎這一點點,說道:“插我的陰道,人家想你
狠狠的插我,越狠越好。”

  紀元維聽得大樂,俯下頭親吻她一下,當即�高下身,將巨棒抽至洞口,繼
而沈身用力往裡狠插,碩大的龜頭狠狠碰著深處的一團美肉,光是這一深插,沈
君已忍受不住,“噯”一聲哼唷起來。

  這一回抽送,既狠且猛。沈君自從練得玄功,花穴本就又緊又窄,現給男人
一連抽搗,體內急欲宣洩的淫火猛然升騰,導致她膣道不停地收縮,緊緊絞住那
根粗壯的肉棒,充沛的花汁,隨著抽動被擠得“滋滋”直響。幸好紀元維內力深
厚,能放能收,假若換作他人,恐怕早已一泄如注,卷甲而降。

  紀元維奮勇加鞭,提起那對修長的美腿,不住價狠命疾搗,每一沖刺,便把
沈君撞得蕩蕩悠悠,乳浪滾滾。

  從沈君口中發出的嬌吟,鶯聲宛轉,相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麼纏綿悅
耳,直叫人聽得渾身酥軟,血脈賁張。

  紀元維深吸一口大氣,胸膛因激情變得起伏不定,顫著聲音道:“君妹……
你……你實在太誘人了,叫我怎捨得停下來?”

  沈君被那巨物一下一下的無情抽插,整個陰道直美得難以言喻,大半個月的
空虛,即時一掃而空。沈君雙手扳住自己一對大腿,將那迷人的小穴淫蕩地展現
在男人面前,水汪汪的眼睛盯住他道:“那、那就不要停,繼續使力干我。嗯!
好深……”

  紀元維殺得興起,索性�起她的豐臀,弓起馬步,從上往下殺將進去,宛如
舂米似的。

  沈君�眼一望,不由看得火動情湧,慾火高燒。只見那根青筋盤纏的大棒,
正自如瘋如狂的亂舂,每一抽提,淫水便隨棒扯帶而出,沿著小腹往下流。如此
猥褻的情景,直看得她淫興大發,伸出玉手繞到他胯下,溫柔地掌托著他的子孫
袋:“元維你好勇猛,再用力一點,狠一點,人家就快要去了……”

  紀元維聽見,當即大開大合使勁衝殺,立時弄得“啪啪”之聲大作,花露四
濺。

  果不多時,已見沈君全身僵硬,幾個抽搐隨著高昂的嬌啼,終於丟了個盡
興,軟倒在床榻上。

  這時的沈君雙目緊閉,滿臉酡紅,盡是饜足歡愉之色,在她那完美無瑕的五
官下,更顯得驚艷絕倫。紀元維一時看得癡醉不已,連忙抽出肉棒,一個跨步,
騎到沈君的頭上來,手握巨物,將個龜頭抵到她嘴前,嗄聲說道:“用口幫我弄
一回。”

  沈君聞言,徐徐睜開眼睛,已見一顆鵝卵似的大龜頭落在眼前,當下也不思
索,櫻唇啟張,連水帶漿的含入口中,同時隨手接過肉棒,手口相配,大肆吞吐
起來。

  一股強勁的快感奔竄紀元維全身,健碩的肌肉接連抖動了幾下,聲音也發喘
起來:“好……好一張厲害的小嘴,怎地讓人如此舒服……”

  沈君一面施展口技,一面�起眼睛,眼見愛郎攢眉咧嘴,猶苦帶樂,知他已
興奮到極點,便即加緊幾分功夫,虎咽狼吞,直吃得雙顎酥麻,方肯停口,與他
說道:“你且躺下來,今回由我在上操持。”

  紀元維聽得此言,自無反對之理,一個挪移,已朝天臥定。

  沈君跨身上馬,手持龍槍,將那頭兒緊抵玉門,隨見她身子往下一沈,碩大
無朋的傢夥立時登堂入室,一送到底。

  二人同感一陣美快,紀元維叫道:“依然這麼緊,真是舒服……”

  沈君被巨物撐得痛快淋漓,嬌軀不由微微一顫,稍一定神,待得體內的騷動
稍微平服,才開始晃動身軀,不料只是來回幾下,大量汁液已從緊窄的花穴洶湧
而出,順著棒兒涓涓而不。

  紀元維見著,咧嘴一笑:“你今天似乎特別敏感,究竟是什麼事?”

  沈君微帶喘息,搖頭道:“我……我不知道,但……但真的很舒服。”

  紀元維又是一笑:“這是一件好事,只要舒服就行。你把身子往後一些,我
想看看與你交合的情景。”

  沈君聽見並不感到詫異,愛郎的喜好,她又豈會不知,便是他不說,沈君亦
會主動展示給他看。但見她雙手往後一放,支撐住上身,挺起下身,一幅美景登
時躍入男人的眼中。

  紀元維瞪眼凝視,心臟旋即慢慢加速,如此淫穢誘人的畫面,焉能叫他不為
所動,焉能不興奮。紀元維再也忍受不住眼前這誘惑,用手抓住她雙腿,下身徐
緩往上挺動,只見肉棒一進一出,不停往內裡衝刺,數十下過去,動作變得越來
越快:“啊!太美妙了,你的小穴真緊……”

  沈君也不甘示弱,同時湊上臀部相迎,一時你迎我送,彼此合作無間。

  紀元維哮吼一聲,突然撐身坐起,伸手將沈君抱入懷中,喘著大氣道:“我
快……快受不住了,你躺下來,讓我再好好愛你。”

  沈君使勁地抱住他頭頸,不停上上下下晃動身軀,說道:“就這樣幹不好
嗎?我不想和你分開,喜歡這樣抱住你。”

  紀元維連忙點頭:“不會的,我不會放開你,我會一直抱住你,聽我說。”
說話一落,將沈君抱緊,一起倒回床榻上,龐大魁梧的身軀已把她牢牢壓在身
下,跟著腰臀晃動,怒脹的肉棒再度在她下體進出。

  而每一抽送,沈君便在他臂彎發出一聲嬌吟。紀元維吻著她頸窩,動作的速
率亦逐漸加快,灼熱粗長的陰莖,不住摩擦著她體內柔嫩的肉壁。

  沈君終於承受不住,腰肢微微掙扎,打算逃出這股讓人發狂的快感:“嗯!
我……我不行了,啊……人家又要去……”

  然而,紀元維卻緊緊箍住她,喘道:“再忍耐一下,咱們一起來。”

  沈君只得咬牙死忍,但隨著狠猛的戳刺,又教她怎能忍得住,一陣銷魂的高
潮鋪天蓋地般襲來,強烈的興奮使她全身繃緊,膣室亦隨著戰栗連連收縮,一下
接住一下,親熱地吮著男人的巨物。

  紀元維如何受得了,當下雙手推高她一對玉腿,下身加緊發力。

  沈君在他狂野的撞擊下,強猛的快感幾乎讓她昏了過去,只能無助的握緊他
雙臂,口裡不停叫著愛郎的名字。

  紀元維單手支撐上身,一手揉搓著飽滿的乳房,運起巨棒,如瘋如狂的在她
體內進出,清脆的拍打聲應合著他粗啞的低吼,顯然是作出最後的衝刺。

  果然聽得一聲沈重的呻吟,粗長的男根緊抵在深處,幾個抖動,火燙的漿液
直噴而出,滿滿的灌進她花房。

  二人相擁抱作一團,待得高潮漸退,紀元維一邊親吻她俏臉,一邊說道:
“半個多月來的積蓄,今日一古腦兒全給你掏空了……”

  沈君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聲問道:“你這趟回來會逗留多久?”

  紀元維聽後,便把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三家遇襲的事說了,接著道:
“今次的事明著是有人存心坑害,嫁禍於咱們,為了預防萬一,我會留下來應付
一切。而我已派遣劉忠在莊外負責查探,看看是誰人所為。”

  沈君搖頭嘆道:“自從映雪繼承莊主後,不利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也真難
為映雪了!如何說你也算是她半個爹,多多擔負些吧。”

  紀元維道:“你放心好了,我自當理會。”


             第三回遁跡潛形

  待得尚方映雪離開紫瓊的房間,前腳去了,辛鈃後腳便來,身後還跟著霍芊
芊。只見辛鈃皺緊眉頭,與霍芊芊道:“我來找紫瓊說話,你老是跟著我不放作
什麼?果然是狗皮膏藥,一點沒錯!”

  霍芊芊噘著嘴兒,說道:“我也來找紫瓊姐說話,不可以嗎?”

  紫瓊微微一笑,上前牽著霍芊芊的手,向辛鈃瞪了一眼,道:“你總愛和芊
芊拌嘴舌。對了,莊主已和我說了解除媚毒的方法。”

  辛鈃喜道:“這樣就好了,芫花從此就不用再受苦了。”

  霍芊芊道:“既然是這樣,咱們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叫芫花來這裡好嗎?”

  紫瓊道:“不用心急,要解除芫花身上的媚毒,還要你幫忙才行。”

  霍芊芊茫然不解,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我又不懂解毒的方法,能夠幫
什麼忙?”

  紫瓊搖了搖頭,微笑道:“這次非要你忙幫不可,待我慢慢和你說。”接著
將尚方映雪的說話與二人說了。

  霍芊芊聽後一呆,說道:“原來下毒的人是……是我父王的師妹。”

  辛鈃笑道:“你想和咱們在一起,從今以後就要辨明邪正。論語有云:'擇
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要怙惡不悛,死不悔改。”

  霍芊芊聽得此話,暗地一喜,自忖兜兒這樣說,是不是已經接受我了?心中
雖喜,但見他言語老氣橫秋,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心頭微感有氣,不忿道:
“你文謅謅的囉嗦個什麼,我……我哪裡不辨邪正?”

  辛鈃瞪大眼睛道:“還說沒有,你父女合謀要奪我龍種,癡心妄想要誕下什
麼曠世魔羅,統御玄黃。這等鬼蜮伎倆,難道就是正派所為嗎?”

  霍芊芊道:“我是父王的女兒,自然要聽他的說話,這樣有何不對?”

  辛鈃搖頭道:“天魔羅是魔界之主,荼毒生靈,你聽從他做壞事,就是助紂
為虐。'大義滅親'這四個字,相信你該明白吧。”

  紫瓊看見二人爭持不休,說道:“兜兒為人辯口利舌,芊芊你就是磨破嘴
皮,恐怕也說不過他。關於解咒的口訣,你能夠幫忙嗎?”

  霍芊芊道:“我父王每一個魔咒,都有不同的咒語和解咒之法,只是父王從
來沒有教過我,我雖然想幫忙,但……”

  紫瓊說道:“你誤會了。我並非要那解除媚毒的咒語。一如武林上的流派,
都有他們獨有的武功和訣竅,而據我所知,魔門亦有各自的咒竅,我需要的便是
這種咒語。”

  霍芊芊沈思一會,忽然喜道:“我知道了,父王教我進出夜魔崖的咒語時,
曾對我說過,念開門咒之前,必須先念破天咒。當時我不明白,就問父王為何要
這樣做。父王說懂得施法起咒的人極多,而有一些尋常的咒法,都會彼此互用,
因此魔道各派都有自己咒語,用來鎖住施法的咒語。”

  紫瓊點頭一笑:“沒錯,我要的便是你說的破天咒,因為芫花的媚毒已被破
天咒鎖住,只要能解開此咒,芫花就有救了。”

  霍芊芊道:“這個我倒知曉,我現在就念給你知。”

  紫瓊心想,這個小妮子果然天真得緊,全沒半點心機,當下說道:“這是你
們魔門的咒語,你說給我知,不擔心我用來對付你爹麼?”

  霍芊芊一怔,隨即笑道:“紫瓊姐你這麼好,又怎會加害我爹呢?”

  紫瓊搖頭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芊芊你可不要輕易相信人。這樣好了,你
也不用念給我知道,到時你只要在旁解開破天咒就可以了。”

  辛鈃問道:“尚方莊主何時為芫花解毒?”

  紫瓊道:“你剛才沒聽清楚嗎?解毒的人並非尚方莊主,應該是你。到時她
會將降魔明珠交給我,只要芊芊解開了破天咒,你就可以和芫花合體交歡,必須
要讓她產生高潮,把體內的魔毒發放出來,那時候明珠便會將魔毒吸掉。尚方莊
主對我說,芫花因中毒已久,為求穩妥著想,須得多做幾次才行。”

  辛鈃搔頭一笑。

  紫瓊接著道:“現在莊里可說是四面楚歌,八方受敵。天龍門與鄂州刺史楊
冒合謀,打算奪取臥雲水莊這塊福地,竟使人殺害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三
家的人,用意是嫁禍臥雲水莊,看來不用多日,這四家門派勢必聯袂來攻。此事
體大,非同小可,一個處理不當,臥雲水莊極有可能因此澌滅。在這危機四伏的
時刻,依我看待此事平息後,再為芫花解毒。”

  霍芊芊道:“原來莊里發生了這樣大事情,但我剛才看見莊主泰然自若,像
個沒事兒似的。”

  紫瓊微微笑道:“莫看尚方莊主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實是個少有的女中豪
傑,雖矢石至前,卻臨危不撓,大有視死如歸之志,其壯志貞情,真可與青松白
玉比質。”

  辛鈃道:“既然水莊有事,咱們可不能袖手旁觀。天龍門如此可惡,不給點
教訓是不行的,我現在就去搗他一個稀巴爛,要他們知道厲害。”

  紫瓊搖頭道:“咱們自然要幫忙,卻不是像你這樣亂棒胡敲。你這樣任性妄
為,只有將事情越弄越糟。更何況臥雲水莊在武林上亦頗有地位,胡亂上門搗
亂,豈不是壞了人家的名頭?”

  辛鈃想一想也覺有道理,畢竟這事並非個人恩怨,實關聯到江湖上的聲名,
弄得不好,確實有毀水莊的聲譽。

  只見紫瓊又道:“要立不敗之地,就必須懂得杜漸除微,防患於未然。你可
記得水莊還有兩個人質在他們手上,咱們首先要將二人救出,免得受其箝制,這
才是正道。”

  辛鈃一拍大腿:“沒錯,咱們先去救出二人,一來免得受他們虐害,二來可
以立威,叫他們知道厲害。這等閉門遭劫的醜事,諒他們也不會向外宣揚,有損
自己聲名,屆時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家知,妙極,妙極!”

  霍芊芊笑道:“咱們若能夠幫莊主救出二人,她一定會很高興。”

  辛鈃說道:“是我和紫瓊,不是咱們,你就留在這裡不要亂跑,免得在旁礙
手礙腳,壞了我的大事。”

  霍芊芊不依道:“為什麼我不能去,我不會壞你們的事,讓我去吧。”

  辛鈃瞪著她道:“我說不行就不行,假若你出了事,芫花怎麼辦,到時誰來
念破天咒?”

  霍芊芊聽見此話,如何再忍得住,當下發作起來:“你竟敢詛咒我,我……
我會出什麼事。你這個人怎會如此涼薄,只會利用人,利用完便隨手拋棄,你到
底是人不是?”

  辛鈃把嘴一翹,說道:“我這樣都是為你好,不識好人心。”

  霍芊芊道:“你這是對我好麼?到底我有什麼地方惹你鄙厭?”

  紫瓊看見二人對吵不休,再見霍芊芊一臉無辜的模樣,真個又好氣又好笑,
便即說道:“好了,不要再吵了,咱們大家一起去。有我在芊芊身邊,相信不會
有事的。”

  霍芊芊向辛鈃啐了一口:“看在紫瓊姐份上,今次我不和你計較。”

  辛鈃笑道:“你要計較也可以,儘管放馬過來,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 *** *** ***

  三人把要到天龍門救人的事與芫花說了,到了二更時分,便遣人告訴尚方映
雪要到外面走走。尚方映雪聽了,她雖知紫瓊神通廣大,小小的一個石陣,又怎
能難到她?但還是叫人為他們引路,並安排駁船送他們過湖。

  離開臥雲水莊,天色已黑,四周杳無人跡,淡淡的星光下,周遭景物只能隱
約可見。三人走出個多時辰,距離黃茅山已不到半里路程,天色卻越發幽暗,便
連星月也沒入雲中,滿天泛著紫紅,顯現是快要下雨了。

  越接近天龍門,辛鈃越覺意氣高昂,精神振奮,而霍芊芊更是鳧趨雀躍,走
起路來一蹦一跳的。只有紫瓊依然白衣飄飄,默然緩行。

  將到臨近處,綠柳陰中便見一座好大的莊院,背山而立。

  霍芊芊問道:“前面就是天龍門嗎?”

  紫瓊微微點頭,忽聽得一聲鏘鳴,寒光一閃,霍芊芊已抽出手中短劍。

  辛鈃看見,皺起眉頭道:“你想做什麼?咱們是來救人,不是來殺人。”

  霍芊芊一怔,說道:“你沒長眼睛嗎?這樣一座大莊院,裡面的人必然不
少,你能擔保不會被人看見嗎?我這樣做叫作有備無患,假若被人發現,在那人
還沒來得叫喊時,我就一劍結果他,明白沒有?”

  紫瓊在旁聽見忍俊不禁,辛鈃登時加額搖頭,問道:“倘若不是一個人,而
是被數十人發現呢,你這柄生鏽劍能夠殺多少人?”

  霍芊芊氣道:“你不要亂說,這是我父王給我的寒水劍,聽父王說它是寒鐵
打就,真個斬人無血,削鐵如泥,是世間罕有的寶劍,你竟敢說是生鏽劍!要不
要我斬你一劍,看看是否見血?”

  辛鈃啐道:“你有種就試試看,要是斬我不死,可有苦頭你吃。”

  紫瓊一笑,挽著霍芊芊的手,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今日咱們只能悄悄
將人救出,決不能持刀動杖,公然動武。你說得很對,現在天龍門確實有不少
人,但要令這些人不發覺咱們,還是可以的,你信不信?”

  霍芊芊雖然心存疑惑,可是見紫瓊說得如此堅定,也只好相信了,點頭問
道:“紫瓊姐既然這樣說,必定早就有了計較,到底是什麼方法?”

  紫瓊輕輕一笑,說道:“你先收起短劍,一會我會施展隱身術,你二人只要
握住我的手,記得千萬不要放手,其他人就無法看見咱們了。”

  霍芊芊喜道:“原來紫瓊姐也懂得隱身咒,這樣就好了。”

  辛鈃問道:“莫非你父親也懂得隱身術?”

  霍芊芊點頭道:“他當然懂得,莫說是我父王,就是羅叉夜姬也曾用過此法
進入我房間。當時她突然在我跟前現身,把我嚇了個半死。”

  紫瓊和辛鈃對望一眼,彼此同一心思,羅叉夜姬既能隱藏魔氣,又能施展隱
身術,叫人難以察覺。莫非她早已接近身邊,而咱們卻渾然不知?

  距離天龍門不遠,紫瓊施展仙法隱去身形,霍芊芊在旁見她消失得無影無
蹤,不禁問道:“紫瓊姐你在哪裡?”

  忽聽得紫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就在你身邊,把你的手給我。”

  紫瓊一手一個牽著二人,說道:“大門已經關上,咱們由牆頭進去。”

  霍芊芊低聲道:“這樣高我怎能跳上去?”

  辛鈃笑道:“那麼你就留在屋外,不用進去了。”

  紫瓊伸手圍上她的腰肢,說道:“我能夠駕雲送你來江南,小小的一堵土牆
又豈能難到你和我?”

  霍芊芊笑道:“沒想紫瓊姐的法術這樣厲害,看來比得上我父王。”

  辛鈃說道:“紫瓊的法術正大堂煌,怎能和邪魔妖孽相提並論?”

  霍芊芊聽得氣沖腦門,正要發作,紫瓊連忙道:“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你父
親乃魔界之主,本領自然比我強,我又如何及他?”

  紫瓊扶著霍芊芊,使起飛身托跡輕輕一躍,三人已上了牆頭,環眼一望,屋
前卻是一個大廣場,幾個天龍門弟子正在大門口巡哨。

  跳下高牆,紫瓊低聲說道:“臥雲水莊兩位姑娘在西首的大屋,一會無須進
屋,免得穿堂過室多費時間,咱們從屋頂去就行。”

  霍芊芊心中奇怪,低聲問道:“紫瓊姐怎知她們在西首大屋?莫非又是法術
嗎?”

  紫瓊自不會說明原因,湊近她耳邊低語道:“我出自道門,也略懂三奇八門
之法,才可以算出來。”

  三人繞到屋旁,悄悄縱身上了屋頂,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躍過幾棟大屋,
來到西首一個院落,紫瓊停下腳步,輕聲道:“那兩位姑娘一個在二樓,一個在
地下密室。現在先救出二樓的姑娘,免她多受蹂躪。”

  辛鈃問道:“難道她正被人欺淩虐待?”

  紫瓊道:“天龍門門主華貫南實是個綿中刺、笑裡刀的人,外表裝著一副正
氣,內裡卻陰毒無比,為人貪花戀酒,好色成性,驟然手上多了兩個花一般的人
質,你道他會忍得住嗎?”

  二人聽了均是一怔,霍芊芊道:“這樣說,她正在被那門主……”

  辛鈃道:“那還用說。這個人面獸心的傢夥,非要狠狠教訓一頓不可。”

  紫瓊算出現時屋內共有多人,當下說道:“現屋內有五名天龍門弟子守在樓
下,倘若由正門進屋,這些人雖然看不見咱們,但大門無緣無故自動打開,不免
讓人起疑,看來我要施法將這些人迷倒才行。”

  辛鈃見她不打算穿牆而入,已明白她的顧慮,不禁往霍芊芊瞪了一眼,心中
罵道:“都是你這個臭婆娘,若不是你,我和紫瓊早就進去把人救了。”便與紫
瓊道:“把這些人迷倒可便宜他們了,這夥牛鬼蛇神若不受一點苦頭,實難消我
心頭之氣。就由我現身直接闖進去,先將樓下這些人痛揍一頓,再到樓上拾掇那
個豬玀。”

  紫瓊掏出手帕交給辛鈃:“這方法可行,但你必須將臉蒙起來,不要讓他們
認出咱們是水莊的人,多生事端。還有下手輕一點,不要弄出人命。”

  辛鈃道:“我理會的,你只想在旁暗中相助,江湖的事就由他們自行解決,
不想介入其中,對嗎?”

  紫瓊搖頭道:“並非全為這個原因,現在臥雲水莊正當多事之秋,頗受外間
江湖非議,此刻如行事過於極端,其聲譽便更難挽回,在這艱屯之際,必須以靜
制動,萬事小心謹慎,不可再旁生枝節,授人以柄,明白沒有?”

  辛鈃蒙了嘴臉,三人來到大門,只見辛鈃大步上前,�手輕輕敲了幾下,聽
得屋內腳步聲響,大門隨即開啟,一個中年漢子看見是個蒙面人,怔得一怔,腰
間忽地一麻,已被辛鈃封住了“京門穴”。

  只見辛鈃反手抽出雙龍杖,便往屋裡衝去。

  那大漢雖被封了穴道,無法動彈,但口卻能言,便欲喊叫,紫瓊看見,在後
順手補上一指,封住他啞穴,搖頭暗嘆:“兜兒真是個胡塗蛋!”

  那名大漢只覺胸口給人一戳,穴道登時被封,卻不見身前有人,一時不知究
裡,百思不解。

  紫瓊攜著霍芊芊的手走了進去,看見堂上橫七豎八的倒臥著數人,個個不住
在地上打滾,瞧那些人的神情,顯然是痛楚不堪,但奇怪的是,只見人人張大嘴
巴,卻聽不見呻吟之聲。紫瓊看了一眼,便明白其理,敢情是辛鈃使用截脈手
法,同時封了眾人的啞穴,讓他們做聲不得,免得驚醒了樓上的華貫南。

  辛鈃將手上雙龍杖插回腰間,回頭四望,卻看不見紫瓊二人,方想起紫瓊已
然隱身,自然是看不見,當下輕聲問道:“你們在哪裡?”

  說話剛落,便聽得紫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咱們在你身邊。”

  辛鈃知道她正以“念心秘語”和自己說話,便向紫瓊做個眼色,叫她先行上
樓,自己隨後跟來。

  辛鈃恐怕這些人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跑出屋外求救,便逐一將各人的“中府
穴”封住,再把大門掩上閂好。當他上到二樓,卻見一個好大的廳堂,廳旁有一
個偏門,相信是通往裡面的房間。辛鈃也不多想,�步走了進去,裡面果然有一
個房間,且房門已經開著。

  當辛鈃走進房間,一看之下,不由怔了一下,只見床榻上有著一對男女,全
身赤裸。女的年約二十上下年紀,長相身材相當不錯,正在朝天仰臥,雙腿大
張。再看那個男人四十來歲,方面大耳,虯髯滿腮,看他這副長相,不問而知,
此人必是華貫南無疑,見他卻直著身軀,跪在女子的身下,胯下的陽具還插在那
女子陰戶中,已沒進了半根,而他的左手卻往前伸著,仍牢牢握住一個乳房。

  辛鈃看見二人僵著身子,全身動也不動,如被人點了穴道似的,便知是紫瓊
的所為,笑道:“紫瓊,他們是被你封了穴道嗎?”

  說話方訖,忽見紫瓊和霍芊芊在眼前出現。

  紫瓊微微笑道:“我只是施法將二人身體定住,這等淫汙穢臭的情景,我和
芊芊身為女子,可真不敢領教,打後的事情就交給你辦了。”

  霍芊芊在旁道:“可真難為情死了,我才不敢過去碰他們呢。”

  辛鈃見她粉臉飛紅,當然心中了然,倏地腦子一轉,實是個難得戲弄她的好
機會,便與她道:“這種功夫多費勁兒,我一個人豈能做得來?”一把牽著霍芊
芊的手:“你跟我來。”

  霍芊芊大吃一驚:“你……你想怎樣?我……我不過去。”

  辛鈃說道:“有些事非要你幫忙不可。你呆答答的做什麼?快來吧。”

  紫瓊見著辛鈃似笑非笑的模樣,已知他的用意,本想開口阻止,但回心一
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暗道:“要解開他和芊芊之間的芥蒂,這樣雞爭鵝鬥,
也未必不是好事。”

  辛鈃看見紫瓊並無出言阻攔,膽子更盛,扯著霍芊芊走到床榻邊,指著仍露
出在外的陽具,說道:“你用手將那根陽具拔出來。咦……你掩著眼睛作甚,快
幹啊。”

  霍芊芊搖頭道:“為什麼你不干要我幹,我才不要碰他那行穢貨子。”

  辛鈃嘆道:“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我自己又不能動手,只好委屈你了。”

  霍芊芊一時不明其意,問道:“為什麼你不能動手?”

  辛鈃正經八百道:“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修煉的是純陽無尚心法,只能碰觸
女人的東西,卻不能碰男人的東西,倘若碰著,便會神功盡失,從此以後,我下
面的東西再也無法�起頭來,難道你忍心看著我這樣?”

  霍芊芊半信半疑,張著眼睛盯住他,見他一臉懇求之色,又不像作假。站在
她身後的紫瓊反而忍受不住,險些兒笑出聲來。心想:“兜兒這個鬼靈精,什麼
'純陽無尚心法'云云?真難為他說出來!”

  辛鈃見霍芊芊已有點搖動,當即催促道:“你當作幫忙我,就忍耐一下好
嗎?”說著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纖細柔嫩的小手慢慢移到華貫南胯間。


             第四回略施薄懲

  手指越來越接近那行貨,霍芊芊肌猶栗栗,但為了心愛的情郎,要是他下面
真的站不起來,豈不苦了自己嗎?想到這裡,也只得傻乎乎的往前衝。當她指尖
碰著時,全身不由起了雞皮疙瘩。

  霍芊芊一咬銀呀,把心一橫,拇食二指已箍住外頭的一截陽具,稍一加力,
只聞得“咕唧”一聲,整根陽具攜汁帶水的彈跳出來,接著一道清流由穴中湧
出,當真淫穢之極。

  辛鈃看見得逞,真想大笑出聲,但始終強忍著,微笑道:“你怎地還握著不
願放手,想為他套弄嗎?”

  霍芊芊一聽,立時驚醒放開陽具,嗔道:“你胡說些什麼!”

  辛鈃也不理會她,看見床榻周圍都是脫下的衣衫,拾起一件女子衣服,將她
的裸軀蓋住,向紫瓊問道:“可以讓她醒轉過來嗎?”

  紫瓊點頭微笑,口裡念念有詞,旋即玉手一指,一道白光自她中指射出,射
向那女子的前額。

  二人見那女子緩緩張開眼睛,辛鈃喜道:“她……她醒了……”說話未落,
忽見那女子直撲向辛鈃,雙手牢牢圍住他脖子,嘴裡叫道:“給我……為什麼要
拔出來……我還要,快插進來……”

  辛鈃登時呆在當場,張口無言。

  霍芊芊在旁瞪眼罵道:“餵!你這個女人怎地如此不要臉,還不放開手。”

  紫瓊說道:“她是服了淫藥,所以才會這樣。”話後走上前去,伸手在她頭
頂輕輕撫摸幾下。

  只見那女子猛然清醒過來,連忙推開身上的辛鈃,雙手掩護著胸脯,瞠目問
道:“你……你們是誰,想……想怎麼樣?”

  紫瓊微微一笑,問道:“你不用害怕,咱們是來救你的,你可是臥雲水莊的
李萍兒?”

  那女子點了點頭,心中仍有些犯疑:“但……但我從沒見過你們。”

  辛鈃見她放開自己,連忙躍起身來,見說便道:“咱們是臥雲水莊的客人,
且在尚方莊主口中得知你們被擄的事,所以才來這裡救人,你不用起疑。”

  萍兒聽後,�頭看看三人,卻見辛鈃英風偉烈,一臉正氣,再望向紫瓊和霍
芊芊,見二人美貌無雙,實不下自己的莊主,心想若非這樣神仙般的人物,又豈
能和莊主相交,心裡雖疑團未息,已不自覺信了幾分。

  紫瓊接著道:“我知江翠雲正在樓下的密室?萍兒你先穿回衣服,咱們馬上
去密室救人。”

  萍兒微感猶豫,望了一眼辛鈃。辛鈃鑑貌辨色,向她一笑,背過身軀。

  不用多久工夫,萍兒已穿好衣衫。

  紫瓊道:“咱們去吧。”

  辛鈃連忙道:“多待一會,若不整治一下這個色鬼,我怕老天爺會罵我。”

  紫瓊一笑,搖頭說道:“我可不和你胡鬧,你自己留下來好了。”

  辛鈃劈手拉住霍芊芊,道:“你得留下來幫我。”

  霍芊芊掉臂不顧,甩開他的手:“我能夠幫你什麼,你還是自己來吧。”

  辛鈃豈肯放她走,雙手一張,攔腰將她抱住,口裡說道:“這個忙你非要幫
我不可,沒有你可不成事。”

  霍芊芊給他從後緊緊抱住,強烈的男兒氣息直撲了過來,心中不由一盪,身
子酥軟無力,何況這人是自己深愛的男人,此時此刻,莫說是要她留下來,便是
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亦在所不辭。

  紫瓊本就有意消釋二人的芥蒂,回頭看見這生模樣,心中竊笑,說道:“兜
兒既然這樣說,芊芊你就留下來幫他吧,救人的事交給我好了。”

  辛鈃扯她回到床榻旁,說道:“我要你留下來是有原因的。”一面說著,一
面將華貫南放倒在床,讓他側臥著,接著拾起地上一件男人外衣,“嗤嗤”幾
聲,便撕下幾條布帶。

  霍芊芊在旁看得奇怪,問道:“你撕布條做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是要將
他捆綁住,再弄醒他嚴刑敲打。”

  辛鈃搖頭一笑:“這樣有何樂趣可言,非常人就要做非常事。動手打他,難
道我不要力氣嗎?”說話間他已將華貫南的雙手反綁在背後,並把他的身軀向前
彎,猶如一隻熟蝦似的。

  霍芊芊越看越感不解,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如何擺佈。

  只見辛鈃將一條布帶套住華貫南頸項,打了一個死結,把另一端布帶交給霍
芊芊,說著:“現在由你動手了,你將布帶綁住陽具根部,要用點力,不要讓它
鬆脫下來。”

  霍芊芊立時明白他的用意,掩口笑道:“你這人可真是調皮鬼,這個鬼把戲
也想得出來。”

  辛鈃說道:“這個還不算什麼,一會你就知道。快動手吧,要綁緊些。”

  霍芊芊無奈,只好依言而為,先將布帶拉得筆直,再索住陽根牢牢綁緊。這
時低垂的頭部離陽具之間,已是不足一尺距離。

  辛鈃又取了一條布帶,綁在背後的雙手處,說道:“我�起他一條腿,你和
先前一樣,將布帶貼著屁股綁住子孫袋。”

  霍芊芊忍不往笑出聲來:“你當真俏皮得緊。”但想想果真有趣,便照他的
話做,可是子孫袋不同陽具,要綁緊實非易事,她一連試了幾次,布帶都滑脫了
出來,搖頭道:“不行,裡面兩顆蛋蛋滾來滾去,很難綁得住。”

  辛鈃見她笨手笨腳的,忍不住道:“真是沒用,你用手將卵蛋往下捋,再拉
長子孫袋,把布帶緊緊綁在卵蛋上面,有卵蛋卡住,就不容易滑下來了。”

  霍芊芊問道:“這樣他不是很痛嗎?”

  辛鈃登時有氣:“我就是要他痛,要不何需下這麼大功夫。”

  霍芊芊又是一笑,依言施為,當他握住肉袋時,只覺滿手軟綿綿的,一股淫
興霍然攀升,禁不住揉弄把玩幾下,幾經辛苦,終於大功告成。

  辛鈃放下華貫南的大腿,直起身來,打量著眼前自己的傑作,微微笑道:
“這樣他只要一動頭部,布帶就扯住陽具和子孫袋,若動雙手,他就痛得更慘,
你知道嗎,這裡是有個名堂的,前面這一式,叫作'頸長莫及',後面那一式,
叫作'如臂使鞭'。”

  霍芊芊掩嘴笑彎了腰,說道:“要是他前後不動,這兩式豈不是沒用。”

  辛鈃笑道:“我自有方法要他動。咦!還有一件事沒做。”話後環眼四看,
見案上放著一個竹製的蟋蟀筒,便走將過去拿在手中,說道:“不想這廝竟然愛
弄這個玩意兒。”見那竹筒足有半尺余長短,一圈指粗,輕輕搖晃,發覺裡面裝
得有物,敢情是有一頭蟋蟀在筒中。

  他將竹筒交給霍芊芊,說道:“將這東西塞入他的屁眼處。”

  霍芊芊看著手上的竹筒,呆著問道:“這樣粗的東西,如何進得去?”

  辛鈃道:“你下面這個洞洞很大嗎?還不是藏下我這根大肉棒。而且很多男
人愛走後門,要是弄不進去,又何樂之有?”

  霍芊芊聽得猛然一驚:“不會吧,後面真的可以弄進去嗎?”

  辛鈃氣道:“我說可以就可以,你還磨菇什麼。他現在被施了法術,人事不
知,既不會掙扎,就是多用點力也不防。”

  霍芊芊見他豎眉瞪眼,怕他氣惱,只好聽他說話。果然費了不少氣勁,才把
竹筒插了進去。辛鈃要她全根沒到盡頭,再把勒在股溝的布帶壓住竹筒尾端,讓
竹筒無法滑出來。

  一切停當,辛鈃伸手在華貫南胸膛連點兩下。

  霍芊芊問道:“他已經人事不知,你還封他穴道做什麼?”

  辛鈃微微笑道:“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第一指是封了他的啞穴,第二指是我
的獨門截脈手法,使全身血液倒流。只要他醒轉過來,恢復了知覺,便會感到又
酥又麻,一時又疼痛不堪,任何人都難以忍受,到時他只要一扭動身子,好戲就
立即上場了。”

  霍芊芊“噗嗤”一笑,說道:“你真是的,這樣惡毒的頑意兒,也虧你能想
出來。對了,你的截脈手法有人能解嗎?”

  辛鈃搖頭道:“相信懂得解的人不多,但我剛才下手並不重,三日三夜的苦
頭是少不了,三日過後,到時自會解開。現在功德圓滿,咱們找紫瓊去。”

  二人說著剛才的趣事,邊走邊笑,來到樓下,已見紫瓊和萍兒候著,身邊還
多了一個少女,不用問就是那個江翠云了。

  辛鈃打量她一下,見她清清純純的樣貌,雖說不上天姿國色,但也是一個少
見的美人兒了。辛鈃心想:“臥雲水莊果真美女如雲,莊主兩姐妹的美貌就不用
說了,便是一般女弟子,亦擁有過人之色。還好水莊直來別闢門戶,甚少和外間
江湖門派來往,若非這樣,光是這些紫燕黃鶯,恐怕不知要招惹多少狂蜂浪蝶飛
來了。”

  紫瓊看見辛鈃下來,不禁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辛鈃一笑:“你說不要傷害他,我已聽了你的吩咐。其實我這樣做,已經對
他手下留情了。”

  霍芊芊掩嘴笑道:“你這樣整理人家,小心他日給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到時我可真要笑破肚皮了。”

  辛鈃罵道:“你這烏鴉嘴,剛才動手的人是你不是我,可不要忘記。”

  霍芊芊叫屈道:“把戲是你想出來的,這個與我何干。”

  紫瓊笑道:“你們不要再胡鬧了,人已救了出來,咱們離開吧。”

     *** *** *** ***

  五人回到臥雲水莊,尚方姐妹得知此事,欣喜不已,便連尚方夫人沈君和紀
元維,都親自前來道謝。

  辛鈃將華貫南料理一頓,心情極好,吃完晚飯,便竄進紫瓊的房間,他雖知
紫瓊早已算出此事,仍是藏不住心中的興奮,一五一十,全與她說了。

  紫瓊默默聽完,笑道:“你就愛胡鬧,不是這樣,你就不是兜兒了。”

  辛鈃道:“那個淫棍就該受點教訓,算是替天行道。這三天苦頭可有得他
受,少了華貫南這人,這段期間相信不會有人來騷擾水莊了。”

  紫瓊說道:“不要如此強斷,你認為其餘三家會輕易放過嗎?此事不但人命
攸關,且關乎門戶的聲譽,弟子受害,豈同小事。其實天龍門是否參與攻莊行
動,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一日真相未白,臥雲水莊便不會有安寧。”

  辛鈃點頭稱是:“紫瓊你的心思如此細密,比之我可強多了。”

  紫瓊一笑:“你也很不簡單啊,能想出這種整人手段,我可不及你。”

  辛鈃同時笑道:“過獎了。其實我對付女人的手段也不錯,對不對?”

  紫瓊搖頭道:“我覺得只是一般。”

  辛鈃聽得睜大眼晴,叫道:“什麼?你竟然說我不行。”說話一完,便伸手
來抱。紫瓊格一聲笑著避開,但辛鈃反應奇速,一扭身軀便將她抱入懷中,接著
雙雙倒在床榻上。

  紫瓊佯嗔道:“你想怎樣?我說過沒得我許可,不準你強來……唔……”一
言未畢,小嘴已給辛鈃封住。

  辛鈃自從離開楊府後,多日不聞肉香,此刻美人在前,恐怕就是天打雷劈,
他亦不會放手。只見她牢牢壓在紫瓊身上,緊吻著她雙唇,然紫瓊卻不肯就範,
咬著牙齒,教他難越雷池。辛鈃見她如此執拗不順,只得改變方略,嘴唇移到她
耳背,嘴咬舌舔,盡情挑逗。

  耳垂耳背均是紫瓊的敏感部位,給他這樣一弄,身子連打幾個哆嗦,辛鈃知
道有效,舌尖竟插入她耳窩裡,邊舔邊道:“給我,不要抗拒我,我真的好想要
你……”情詞懇切急促,讓人難以推拒。

  紫瓊見他這個模樣,心中又憐又愛,又經他這般挑弄,不覺也有些興動,一
對玉手緩緩將他抱實,不依道:“不要弄人家那裡,難過死了。”

  辛鈃見說,移開舌頭:“你想我弄那裡,兜兒無一不從。”

  紫瓊張著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盯著他道:“我不知道。”隨即把他的
腦袋壓下,在他嘴唇輕輕親了一下:“先脫去衣服好嗎?”

  辛鈃聽得此話,豈有不好之理,連忙滾身一旁,兩三下便將身上衣服脫去,
正要撲回紫瓊身上,卻被紫瓊搖頭阻止:“不要猴急,這樣會弄髒我的衣衫,你
先躺下來。”

  辛鈃一笑,依言躺下。

  紫瓊徐徐撐起身子,坐到他身旁,見他胯下橫放著一根龐然大物,微感情
動,忍不住提在手中,徐緩套弄,說道:“當初我見你之時,這東西只有這般長
短。”手指圈著陽具比了一比,又道:“現在竟然變了樣子,增長了足有一個頭
兒,難怪小雀兒稱呼你做'長耳公'。”話後也忍不往噗嗤笑了一聲。

  辛鈃笑道:“這都是拜玄女娘娘所賜。”說著伸手解開紫瓊的衣帶。

  紫瓊主動脫去衣衫,一身膩滑如脂的雪軀全落入他眼中。

  辛鈃睜大雙目,一時看得喉頭跳動,怔怔盯住她的裸軀道:“真美,快讓兜
兒嚐一嘗你這對美乳。”

  只見紫瓊向他微微一笑,再次握住他的肉棒,一面為他套動,一面彎下身
軀,將一個乳房湊到他嘴邊。

  無聲的誘惑,更令辛鈃慾念高漲,張嘴便把乳頭納入口中,同時握住她另一
個乳房,恣情把玩起來。

  紫瓊身子微微一顫:“兜兒……不用急嘛!”低頭下望,見他貪婪地使勁吸
吮,整個乳房在他口中不住變更著形狀。視覺與觸感的刺激下,迅速地挑起了紫
瓊的情慾,握住陽具的玉手已不再剛才般溫柔,動得又快又急。過得一會,陽具
已然沖天豎起,硬如鐵石。

  辛鈃興奮難當,突然停下動作,撐起身軀,將紫瓊放在床榻上,移身來到她
胯間,說道:“張開雙腿,讓兜兒舔一下。”

  紫瓊正自慾火如焚,聽後想也不想,緩緩劈開雙腿,把個鮮嫩艷紅的美穴展
現他眼前。

  辛鈃雙手架著她一對大腿,目光緊緊盯住妙處,說道:“用手張開小穴給我
看,我要好好欣賞老婆的美穴。”

  這般醜人的舉動,讓紫瓊猶豫起來,但略一轉念,想到只要讓心愛的男人開
心,這小小的羞愧又算得什麼。當下閉上眼睛,雙手慢慢挪移到下身,春蔥微
動,徐徐剝開兩片花唇,一團紅灼灼的美肉,再無保留的全然敞開。

  辛鈃凝神一看,喉頭又是咕的一聲,只見內中的蛤肉猩紅如血,正自一抖一
抖的僨張翕動,豐沛的花露,不住在穴口滲將出來,發出閃閃動人的光澤。辛鈃
見著這個光景,又如何能按捺得住,連忙湊頭上前,雙唇啟動,咕唧咕唧的吃將
起來。

  紫瓊美得雙腿直抖,動人的呻吟聲,宛如貫珠鶯鳴,不停從她口中綻放出
來。辛鈃吃得暢快,舌尖忽地撐開了穴口,猛地闖了出去,伸縮來回,竟然抽送
起來。紫瓊如何禁得住這份輕狂,雙手抓緊辛鈃的頭髮,不停哼唷作聲,大股蜜
汁倏地洶湧而出,劈頭劈腦,噴了辛鈃一嘴一臉。

  辛鈃抹掉臉上的水兒,�頭一笑,爬到紫瓊的身上,雙手把住一對乳房,恣
情搓揉把玩,口裡說道:“紫瓊你今日怎地如此敏感,一下子便洩了這麼多,但
話說回來,剛才的水兒可真香,仙子與凡人,委實大有不同。”

  紫瓊洩得渾身酥軟,仍沒回神,又被他壓在身下,炙熱的肉棒正好燙著她大
腿,且不停地滾動擠壓,體內的慾火,頓時一發不可收拾,聽了辛鈃的說話,更
如火上加油,一伸玉手,摸上辛鈃的俊臉,輕聲說道:“進來好嗎?”

  辛鈃存心要吊她胃口,搖頭一笑:“我還想摸,還想舔。這樣的好身子,我
實在不想便此放手,你且忍耐些時,一刻兒便好。”

  紫瓊雖然慾火高燒,智慧猶在,焉會看不出辛鈃的心思,當下使出手段,軟
款溫柔道:“我的好兜兒,難道你插了進來,就不能摸,不能舔嗎?你想要怎
樣,我都依你。來吧,用你的大肉棒好好乾紫瓊。”

  辛鈃極少聽見紫瓊說話如此露骨,此刻聽著,頓時心悸火盛,拿眼一望紫
瓊,見她雙眼微開微閉,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般,眉梢眼角,皆是春
意,襯著她那張花容月貌,當真嬌美到極處。辛鈃禁不住心火,一個跨腿,挺著
大肉棒跪到她頭上來,粗嗄著聲音道:“我想看著老婆為我舔。”

  紫瓊忽地見他如此興動,也不忍揮他意思,遂伸出雙手捏住棒兒,一手套
捋,一手以掌心包住龜頭,研磨蹭蹭,先行為他撫慰一番。

  辛鈃暢美之極,仰起頭來不住呵呵呼氣,肉棒經此一弄,又脹大了幾分,整
個龜頭猶如大鼓槌似的,現棱現角,威勢十足。

  紫瓊手裡玩著,雙眼卻盯著辛鈃的臉容變化,見他美快,心中也自一樂,終
於湊上櫻唇,把個卵囊納入口中,含著卵蛋吸吮一番。

  辛鈃直美得渾身抖動,“啊”的一聲叫將出來:“美死人了!我喜歡這個,
吮得好舒服。啊!好爽,怎會這樣美!”

  但見紫瓊緊緊含住卵蛋,輪番吸吮一會,方沿著根部往上吻,來回洗舔幾
遍,接著小嘴大張,把個龜頭包箍住,唇捋舌挑,吃得辛鈃痛快無比:“嗯!爽
呆了……老婆這張嘴巴好厲害。”說話間已伸手往後,摸上紫瓊佈滿春水的花
穴,手指一曲,便闖了進去扣動起來,才是數十下,大股汁液忽從穴中噴出,直
射得水花四濺。

  辛鈃笑道:“紫瓊你越來越敏感,就連水兒也多起來了。”

  其實紫瓊也有所覺,當初和辛鈃交合,終究是帶著師徒成分,彼此歡好,主
要為了練功居多,便是產生慾念,亦不見如何高漲。後來與辛鈃感情漸增,對他
愛意日深,時日一久,情意更濃,就連體內的慾火,亦隨之旺盛起來,只消被辛
鈃稍加挑誘,便即失去了自控。紫瓊至始方覺,原來愛情的力量,竟然是如此巨
大。

  紫瓊給他弄得十分難耐,花汁噴完一陣又一陣,終於忍受不住,吐出口裡的
肉棒,輕輕款款道:“兜兒,給我好嗎?快要受不住了。”

  辛鈃知道也是時候了,當即移身到她雙腿間。紫瓊主動把美腿張開,提著炙
熱粗長的龍槍,把槍頭對準門戶,輕聲道:“來吧,我要你……”


             第五回父女情深

  與此同時,尚方映月來到義父紀元維的住處,尚方映月常在這裡走動慣的,
況且二人畢竟是父女關係,屋內弟子、下人見她到來,早已司空見慣,並不覺得
是怎麼一回事。

  尚方映月臉帶喜容,疾步走進屋來,見著迎面而來的一個男弟子,劈頭問
道:“爹爹呢?他在房間嗎?”

  那弟子見她行色匆匆,卻滿臉喜色,先是一怔,才點頭稱是。

  尚方映月不再打話,迳往房間走去。

  待得尚方映月遠去,另一個弟子笑道:“果然是父女情深,師父一去半月,
也難怪二小姐會如此高興。”

  尚方映月來到父親房間,門也不敲,一手便將房門推開。

  這時紀元維正在伏案看書,看見尚方映月進來,放下手上的書卷,輕輕笑
道:“我的好女兒終於來了,我還道這個寶貝女兒只一心向著石萬天,卻把我這
個爹忘記了。”

  尚方映月回身將房門掩上,且下了門閂,說道:“女兒又怎會這樣,便是忘
記天下所有男人,也不會忘記我這個親爹爹。”

  紀元維笑道:“你這張小嘴總會說話,快過來讓爹看清楚你。”

  尚方映月匆匆坐到他身旁,身子前傾,已撲入紀元維懷中,埋首在他胸膛
道:“女兒這張嘴巴豈止會說話,你忘記了還會讓爹快樂嗎?”

  紀元維自明其意,心頭不由怦然大動,輕輕推開懷裡的女兒,說道:“讓爹
看清楚我漂亮的映月。咦!不見多日,果然又漂亮不少了。”

  尚方映月嫣然道:“你女兒本來就漂亮嘛,難道你不承認嗎?”接著頓了一
頓,兩隻美目凝望住紀元維,含情道:“爹一去半月,可真想死女兒了。這些日
子,爹可有想著映月?”說話一落,又再伏到紀元維懷中。

  紀元維輕輕撫摸著她秀發,低聲在她耳邊道:“爹當然有。”

  尚方映月徐徐�起螓首,望著他道:“其實爹一回來,我本想馬上來找你,
但回心一想,知道你必定會先去見娘,看爹爹這副模樣,敢情剛才己經和娘親熱
完了,是不是?”

  紀元維微微一笑:“你這個女兒,就是會吃醋。她是你的娘,我和你娘歡
好,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又豈能因此而妒忌呢!”

  尚方映月搖頭道:“我才不是吃醋。就如姐姐和我說,你和娘終究會白頭到
老,而女兒我早晚會和爹分開,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映月就是管不住自己,好想
你愛女兒多一些。”

  紀元維低聲嘆道:“就算沒有了爹,你還有萬天和東昇,尤其是萬天,我知
他對你是一條心,這個我絕對不會看錯。對了,你對他如何?”

  尚方映月道:“嗯!也沒有什麼,我知他對我很好,其實女兒也很喜歡他。
但這與爹不同,我和爹在一起,總覺得與別不同,就是做愛,也會特別興奮,那
感覺和萬天哥一點都相同。”

  紀元維把手徐徐移到她胸口,從下往上托著她一邊乳房,虎口收縮了幾下,
即見尚方映月低低的“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甚是享受的模樣。隨聽得紀元
維道:“到底有什麼不同,可以對爹說嗎?”

  尚方映月微微睜開眼睛,星眸半閉,仰著頭看著他道:“我也說不出來,但
總之就是感到不同,便如他插入女兒身體,必須抽插多時,人家才會有高潮。可
和爹就不一樣了,只消給爹抽戳幾下,一股丟意就隨即而來。爹你知道嗎,在你
離開水莊前一晚,女兒竟給爹弄了十多次高潮,丟精丟個不完,總言之和爹做
愛,女兒就格外投入興動。”

  紀元維搖了搖頭,悠悠嘆了一聲:“你我的事,外人和你娘目前雖然不知,
但長久下去,終歸紙包不了火,一旦傳到你娘耳中,可就麻煩了。映月,你不妨
聽一聽姐姐映雪的話,我倆適可而止,你就多些心思放在石萬天身上。雖然爹也
捨不了你,但也是沒辦法啊,你說好嗎?”

  尚方映月一聽,連忙搖頭道:“女兒不要,映月可不能沒有爹。何況姐姐能
知過去未來,說過咱們的事是不會有人知道,難道你不相信姐姐的說話嗎?爹,
女兒應承你,會小心應付的,絕對不會讓外人知道。”

  紀元維聽後,不禁又輕輕一嘆,他相當清楚這個女兒的性子,知道一時間是
難以說服她的了。無奈間,不由想起尚方映雪前時和他對話的情景。

  當時尚方映雪道:“爹!恕映雪多事,妹子和爹的事,女兒已經知道。”

  紀元維聽見,卻不感到意外驚訝,他素知這個女兒的本事,大小事情,決難
逃過她掐指一算,當下點了點頭:“我知此事是瞞不過你,一切都是我糊塗,定
力不足,無法禁壓映月的誘惑!”

  尚方映雪輕聲嘆道:“爹雖然有些不對,卻不能全怪在你身上,像妹子這樣
青春可人的女孩子,又有多少男人能坐懷不亂。妹妹命帶桃花,幸有吉星高照,
不致薄命殞身。可妹妹一生之中,情波慾海,將會起伏多變,這是命中註定,難
以改易。”

  紀元維頷首道:“這件事情,希望你能代為保密,我與你娘多年感情,實不
想便此……”接著搖頭一嘆:“總之都是我不好,怪不得旁人!”

  尚方映雪道:“我理會的,爹亦無須自責。但據我所知,妹子和爹的關係,
仍會保持一段時間,短期內恐怕難以斷絕。話說回來,雖則爹和妹妹並非血親,
本莊亦無禮防,但為了娘,還該小心為是。爹,天命如此,你就是想避,也避不
來的。但爹可放心,只要時日一到,一切便會迎刃而解,現在只好順應天道,任
其自然就是。”

  紀元維想到此處,再看看懷中的映月,不由暗道:“這幾年來,看著這對姊
妹一天天長大,更難得的是,二人越發出落得嬌豔動人,其音容笑貌,在在都和
母親沒兩樣,也難怪升兒對映月會如此著迷……”思念未落,忽覺下身已被她握
住,微挺的陽具,立時跳了一跳。

  雖是隔著褲子,尚方映月仍是感到他的反應,�起絕美的俏臉,輕聲道:
“爹,肉棒子在跳了,變得好大喔。”

  紀元維輕撫著她的臉蛋:“給你這樣撥弄,死蛇都要活過來呢。”

  尚方映月感到陽具越來越硬,便連褲子都搭起帳篷來,當下撥開外衣的下
擺,伸手扯掉褲帶,玉手一鑽,已鑽進褲子裡,挑開內褲,玉指箕張,牢牢將巨
物握在手中,只覺手上之物熱烘烘的,又粗又長,不禁摸得怦然心動,顫悠悠陰
中湧出一陣春水兒。

  紀元維給她一輪掏摸,再難把持得住,大手挑開衣襟直伸了出去,尚方映月
的巨大,竟讓他無法一手包容起來。回想手裡這對寶貝,可說是由小玩到大,至
今仍是如此地動人堅挺。紀元維輕搓慢揉,低聲說道:“真沒想到,女兒這對奶
子比母親還要大。”

  尚方映月微挺酥胸,仰頭望著父親道:“爹,映月好舒服,好喜歡讓爹玩。
嗯……爹好頑皮,這樣撚捏女兒的乳頭。啊……你弄得人家好酸好麻。”

  紀元維笑道:“到底是舒服還是酸麻?”

  尚方映月滿眼迷離,張著小嘴道:“又舒服,又酸麻,又有點酥軟。”

  紀元維道:“既然女兒不喜歡這感覺,我就住手不弄好嗎?”

  尚方映月連忙搖頭道:“不行,人家要爹摸,要爹玩女兒的身體。”星眼流
波,聲音柔膩之極。

  紀元維看著尚方映月這股媚態,這種淫浪的言語,不由得魂為之銷,當即捧
住她一個豐乳,恣意把玩一番,弄得尚方映月身搖肢擺,口中唔唔唔的膩聲輕
哼。

  尚方映月幽幽的細喘著,紅紅的燭火照在她臉上,映得紅撲撲的格外迷人:
“好美,好舒服……我知爹喜歡映月這對好乳兒,人家要爹來吃。”

  紀元維一笑,抽回貪婪的手掌。尚方映月款款站了起來,當著他面寬縷衣,
解羅帶,一件件的落在她腳旁。紀元維正襟肅容,帶著鑑賞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女
兒,終於一具完美無瑕的雪軀全然展現在燭光下,當真冰肌玉骨,說不出的嬌美
動人。紀元維見過的美女也可謂不少,亦難抵擋尚方映月這股誘惑力,不由張開
雙手,說道:“來我這裡,讓爹抱你。”

  尚方映月也不做作,身子一斜,軟答答的將背部靠在他胸膛上:“爹,人家
都脫光光了,你還穿著衣服,人家可不依呢。”語音又似埋怨,又像撒嬌。

  紀元維雙手從後圍上前來,捧著一對乳房,一面搓揉,一面在她臉頰親了一
下,說道:“待爹讓你快樂一回再脫好嗎?”

  只見尚方映月扭轉頭來,輕輕點了一下,情致纏綿。一時之間,二人四目交
投,尚方映月櫻唇微張,湊到父親嘴前,兩片嘴唇登時接合在一起,只聽尚方映
月低哼了一聲,一條丁香直送入他口中,旋即你纏我卷,說不盡的銷魂蝕骨,蜜
愛輕憐。

  尚方映月一面承受著父親的愛撫,一面握著父親的陽具,另一面卻含著父親
的舌頭,情慾的感官宛如洪波擁簇般刺激著她,不用多久工夫,淫欲的烈火已燒
得她遍體泛紅,陣陣水兒從下體不住往外淌,終於抵受不住,抽離嘴巴,柔聲
道:“爹,人家下面很癢,這……這怎生是好?”

  紀元維與她一笑:“張開你一雙大腿,自己用手弄一弄不是可以嗎?”

  尚方映月臉上更加紅了,不依道:“好羞恥,女兒才不做給你看。”

  紀元維忽地呵呵笑出聲來:“這樣說,沒有人之時,女兒時常這樣做了。”

  尚方映月給他這樣一說,羞意更濃,“嚶”一聲�起粉拳,輕輕落在他肩膀
上,嬌嗔道:“爹壞透了,這種羞人之事,虧你問得出口。”

  紀元維笑道:“你和爹還有什麼羞人事說不得的,來做給爹看,你剛才不是
說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聽我的嗎?”

  一句說話竟把尚方映月堵住了,她暗自思量,爹說得也有道理,我和爹還有
什麼羞事沒做過,只要能讓爹喜歡,我還多想作甚,便道:“爹愛看映月這樣,
人家便做給爹看是了,但爹要應承我,不能再說'適可而止'的說話,映月實在
捨不得了爹,可以嗎?”

  紀元維微笑道:“你真會談條件。好吧,爹應承你不再說,但你也得答應我
一件事。從今以後,你要對萬天好一點,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了你們。”

  尚方映月點頭道:“我會的,其實女兒也很愛萬天哥,我會對他很好的。只
是女兒自從和爹好了之後,就是忘記不了爹,總讓我欲罷不能,很想時常待在爹
的身邊,依偎在爹的懷中,給爹爹抱,給爹爹愛。”

  紀元維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點頭道:“我知道,其實你這種心態我多少是
理解的,就因為我的身份是你爹爹,你致會有這種感覺,父女亂倫,確實令人有
相當興奮的遐思,所以你和我歡好,才會感到特別興奮,特別有樂趣,但當你年
紀越長,這種感覺我相信會漸漸淡下來。不論怎樣,你要聽爹說,可不能輕易放
棄石萬天,這孩子忠厚聰穎,實是難得的好男人。”

  尚方映月輕點螓首,湊頭在父親臉上親了一下,說道:“映月都聽你的,但
爹也要疼愛女兒,滿足女兒,讓女兒留下一個美麗的好夢喔。”

  紀元維笑道:“你想要什麼美夢,說出來聽聽?”

  尚方映月臉上微微一紅,猶豫片刻,像是有什麼事情難以開口似的,最終仍
是鼓足勇氣道:“我想……想要爹和女兒做那個時,盡量放開點,好嗎?”

  紀元維一笑:“你轉彎抹角的,叫爹怎明白你的意思,再說清楚些。”

  尚方映月嬌嗔起來:“我知爹明白的。就是……就是……瘋狂一點。”

  紀元維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我終於明白了,你又何須嚅囁半天,不
如直截了當說出來,做愛時要淫蕩一些,不是更簡單嗎?對了,你想要怎樣瘋
狂?要怎樣淫蕩?”

  尚方映月別開頭,低聲道:“女兒怎知道,爹愛怎樣便怎樣,只要爹開心快
活,女兒便開心。”

  紀元維突然嚴肅起來:“好,這是你說的,到時可不要拖拖磨磨。”

  尚方映月道:“不會的,女兒全都依你,爹想怎樣,儘管說出來好了。”

  只見紀元維點一點頭,說道:“剛才我要你做的事還沒做,如何?”

  聽後,尚方映月略一沈思,立即明白過來,遂坐正身軀,把雪背靠著父親,
慢慢把大腿分開,當她玉指快要移到下身時,忽聽得紀元維道:“不是這樣,我
是要你面向著我,讓我好好看你自摸的樣子。”

  尚方映月怔了一怔,雖覺面對父親做這種事,確實令人羞澀,但心想越是羞
恥的事情,爹必定看得越加興奮。一念及此,便不再多想,連忙挪身坐到父親跟
前,饒是這樣,羞恥之心終究一時難以摒除,不由得暈升雙頰,顯得嬌羞不勝。

  在紀元維一聲乾咳下,尚方映月終於緩緩張開大腿,玉指輕輕將花唇撥開,
青春鮮嫩的穴肉,立時全露將出來,油光閃潤,內裡早已佈滿甜美的花汁,尚方
映月低垂著頭,輕聲問道:“爹,女兒感到好丟醜啊!”

  紀元維搖頭讚道:“沒想我的好映月會這樣美,外面不但唇紅粉白,便連內
裡都如此嬌豔欲滴,不知我女兒這件寶貝曾讓多少男人享用過呢?”

  尚方映月撒嬌似的道:“爹真是的,人家不是早與爹說過嗎。”

  紀元維道:“但我想再聽一次,還想聽一下你最喜歡誰。”

  尚方映月不假思索,便即說道:“當然是爹……是爹……的大寶貝嘛。”

  紀元維存心套她說出淫話:“難道升兒和萬天就比我差,我可不大相信。”

  這招果真得逞,方映月一心要討得父親高興,想也不想便道:“東昇和萬天
哥雖然都很粗壯,且弄得映月都很舒服,但二人終究不及爹老練,光是這股忍耐
力,就遠遠比不上爹了。尤其你這個寶見兒子,總是猴急得很,第一次女兒和他
做,他插進來才動了十來下,便……便完了。”

  紀元維搖頭一笑:“這個兒子就是缺乏爹的良質,真個讓人丟臉。”

  尚方映月臉蘊笑意,一面用手指摩擦著嫩膩的蛤肉,一面說道:“其實也不
是這樣糟,當時他才是十五六歲,血氣正盛,也難怪他會這樣,近來就好多了,
不再和以前一樣。”說到這裡,忽地想起紀東昇的一件趣事,不由“噗嗤”一聲
笑出聲來。

  紀元維見著奇怪,問道:“想起什麼令你這樣好笑?莫非是關於升兒?”

  尚方映月點了點頭,臉上仍滿是笑意,徐徐道:“你……你的升兒可真有
趣,有一回他要人家用手弄,我便答應了他,東昇那時仰臥在床榻上,我提起他
雙腳,用身子推起他后腰,他自然變成一隻彎曲了的蝦兒,兩個膝蓋都貼在自己
兩個肩膀上,這種姿勢,爹爹也應該清楚吧。”

  紀元維笑著點了點頭,徐緩站起身軀,開始動手脫去身上的衣服。

  尚方映月接著道:“當時我一手握住他的老二,一手為他揉弄卵袋,一面盯
著他問:'舒服嗎?想不想射出來……'誰知我一話未完,便見東昇張大嘴巴叫
起來:'不行,射了!'那時我正在為他套弄,一道白漿忽地從老二射中,竟然
正中東昇的嘴巴,接著連射幾發,弄得他一嘴一臉。那時我笑得無法直起腰來,
後來問他因何如此興動,他說看見我當時的樣子又俏又媚,美得無法形容,一時
忍不住就射了出來,你說他是不是很有趣。”

  紀元維已將身上的衣服脫光,坐回她跟前,一根半尺有餘的巨棒正朝天直
立。聽完尚方映月的說話,當下道:“他所說並沒有錯,或許你不知道自己何等
誘人,若非這樣,你我亦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來。”

  尚方映月道:“都是女兒不好,若非死纏活纏,爹就不會背叛娘了。但女兒
實在……實在很想給爹。打從映月十一二歲開始,那時被爹抱在手中,映月就對
自己說,長大之後能夠和爹永遠在一起,想必一定很開心、很幸福。這種想法直
至今日,女兒還沒有變過。”

  紀元維聽得心中感動,向前挪近一些,伸手輕輕摸著她的臉,他著實愛極眼
前這個女兒,但彼此關係特殊,一時間也不知和她說什麼好。要她從此和自己斷
絕這樣關係,看目前情形,她必定不會答應,只會傷透她的心。若繼續這樣下
去,自己實在感到愧疚。心頭登時亂糟糟一團。其實他更清楚一件事,知道自己
實在捨不得和她一刀兩斷,致會如此煩惱。

  這時尚方映月變得滿眼柔情,水汪汪的美眸半張半閉,忽聽她低聲嗯了一
下,顫著聲音道:“爹……女兒流了很多,好難受,摸摸映月好嗎?”說著也不
理會紀元維的反應,握住那輕撫自己臉頰的大手,徐徐往下移動,滑過她細長柔
嫩的脖子,再向下移,直到掌心包裹住一個乳房。

  尚方映月低低的喚了一聲爹。紀元維雙眼盯著尚方映月的美貌,五指加力,
一下下把弄起來:“我的女兒越來越放蕩了。”

  只見尚方映月櫻唇半張,如蘭的馨香自她口中噴出,顫聲道:“女兒喜歡、
喜歡在爹面前淫蕩。嗯!好舒服,看著爹狎玩映月的身體,這、這感覺真好。”

  紀元維的舉動相當溫柔,猶如撫弄古玩般,生怕一不小心,會將手上的寶貝
捏碎似的,說道:“好大好挺的一對奶子,更難得如此充滿彈力,手感著實沒得
說。”

  驟見尚方映月氣息逐漸加重,身子也抖動起來,半睜美目,喘息道:“爹,
女兒不行……不行了,要來……”接著渾身僵直,一抖一顫的丟了出來。


             第六回愛欲交纏

  紀元維見尚方映月才撫弄一會,便已忍受不住,實感有點意外,笑道:“果
然是個敏感的孩子,倘若受不住,就歇一會兒。”

  只見尚方映月似散了架一樣,全身沒了半根骨頭般,軟綿綿的攀住身前的父
親,良久才回過神來,有氣無力道:“女兒還行,只是一時忍不住,真丟人!”
說著摸上父親的陽具,只覺顫巍巍、熱刺刺的,握在手中,好不受用,忍不住用
力握緊,上上下下套動起來。

  紀元維忽然被她一弄,禁不住吐出一口大氣,說道:“你一出手便這般不留
情,真想把爹弄出來嗎?”

  尚方映月聽後一笑:“我知不會的,爹爹內力深厚,能收能放,豈有如此不
濟之理。這個真的好粗大,尤其那個頭兒,就像九節鞭頭似的,簡直是根神兵利
器,女兒真的愛死他了。”

  紀元維給她弄得渾身暢爽,輕輕將她的身軀推開,看見女兒豐姿冶麗的容
顏,叫他如何不心動,右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輕撫著她的嬌軀,最後來到腿間
的柔軟寶地,隨手一抹,滿手盡濕。

  尚方映月身子抖了一抖,把對修長優美的大腿張得更開,迎接父親的慰藉:
“人家裡面又……又癢癢起來了,給女兒好嗎?”

  紀元維一笑,也不回答她,指頭緊抵著粉穴,磨蹭了幾下,惹得尚方映月連
連抽搐,忽地手指一戳,直闖了進去。

  尚方映月給手指疾闖,不由嗯的一聲,放開手上的肉棒,雙手圍上紀元維的
脖子,一張粉臉牢牢貼在父親的腮頰:“爹,美死女兒了。啊!給爹插入的感覺
真好,又忍不住想去了……”

  紀元維轉過頭來,親吻著那嫩膩火燙的杏靨,尚方映月把握時機,連忙送上
小嘴,香噴噴的舌頭直送入他口中。紀元維另一隻手亦沒有閒著,巨掌包住她右
邊乳房,搓搓擠擠,享受著女兒的柔軟。

  尚方映月美得哼唧連聲,雙手抱得更緊,將另一個乳房牢貼父親胸膛,使勁
擠壓,藉此減輕花穴受插的衝擊。

  過得一會兒,尚方映月忽地全身劇顫,甬道強烈地收緊,不住吸吮著入侵的
指頭,口裡叫道:“要來了,女兒又要丟給爹……”精關一開,果然又洩了出
來,立時軟倒在父親身上。

  紀元維不想讓她過分激情,抽出了指頭,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尚方映月在他頸窩微微點頭,回了幾口氣,才開聲道:“真的好舒服。不知
為何,女兒讓萬天哥用手指弄,甚少會這麼快便丟出來。但給爹弄就不同了,女
兒一想起被爹爹玩,感覺格外興奮。”

  紀元維活到這一把年紀,自當明白尚方映月這種戀父傾向,便將她摟在胸
前,低聲說道:“爹爹明白,其實爹和映月歡好,感覺也特別興奮,實不下於和
你娘親做愛。”

  尚方映月聽得大喜,忙直起身子望住父親:“真的,映月好高興喔!”

  紀元維點了點頭。尚方映月心中一樂,“啵”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接著
說道:“女兒很少求爹,希望爹今次能應承映月一個要求,可以答應我嗎?”

  忽聽得她這樣說,紀元維當即一笑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尚方映月躊躇一會,說道:“女兒剛才自己弄給爹看,但女兒也想看爹自己
弄,可以嗎?”

  紀元維聽得呆了一呆,心想自己身為一個大男人,又是莊里德尊望重的人
物,要我在女兒跟前自慰,這成什麼說話。但眼見女兒這盼望目光,一時又不忍
開聲拒絕。

  就在他兩難之際,尚方映月又再懇求道:“好嘛,女兒雖見過萬天哥幹這回
事,卻沒看過爹的,莫非爹從不曾自己弄過,女兒可不信呢。”

  紀元維搖頭嘆道:“你這個丫頭,怎會想出這鬼點子。”

  尚方映月在他臉上又親了一口,說道:“女兒曾經問過萬天哥,是不是時常
這樣做。他對我說,當晚上睡前想起我時,就會有這個衝動自己弄,尤其知道東
昇在我房間時,他就更忍受不住,甚至有時會連做兩次。爹爹可有和萬天哥一
樣,每當想起女兒,忍不住就自己弄?”

  紀元維給她問得啞口無言,捫心自問,他當然是試過,不但是這個寶貝女
兒,尤其當年尚方盟在生時,每當想著沈君和莊主燕好,也不知消耗了多少陽
精。

  就在此時,紀元維心頭一震,腦裡突然浮現出兩個人來,而這兩個人直到今
日,仍讓他念念不忘,但每次想起二人,自己亦會忍不住自尋發洩一番。此時想
起,不禁暗暗慨嘆一聲。

  而這個能讓紀元維魂牽夢縈的人物,正是當今武林“孤竹仙宮”的主人,孤
竹仙宮並非只有一個主人,而是一對尤物移人的孿生姊妹花,姊姊名叫孤竹若,
人稱“沈魚仙姬”,妹妹孤竹柔,人稱“落雁仙姬”,光是這兩個名號,足見一
斑。二人的美艷,實不下臥雲水莊這對姊妹花,同樣名傳遐邇,江湖盡知。

  紀元維雖久聞美名,卻從來沒見過孤竹家這兩對姊妹,直到姊姊孤竹若大
婚,下嫁武林世家“向日山莊”長子孫熙,廣發請柬,宴請各方武林朋友,臥雲
水莊極少和外面江湖來往,沒想同樣接到請柬,尚方盟當時因染微恙,便由紀元
維應邀前往,方有機緣看見這對孿生姊妹。

  怎料紀元維一看之下,當場被這對沈魚落雁深深迷住,恐怕那時在場的嘉
賓,不論男女,沒一個不是如此。

  來年輪到妹妹孤竹柔結婚,嫁與金刀門少主白南風。金刀門是江湖一大門
派,門下弟子眾多,在江南一帶,勢力相當雄厚。那時二人婚訊傳出,一時轟動
整個武林,應邀到賀的朋友,竟達數千人之眾。

  孤竹姊姐的武功如何,江湖上相信沒一個人知道,因孤竹宮主向來深居簡
出,甚少參與江湖中事,況且這樣的美人兒,被江湖中人攀附都來不及,又豈會
貿然和她們結怨,致從沒有人看過姊妹二人出手。但傳聞中,都說孤竹家有一獨
門武功,名叫“水玲瓏”,究是什麼武功,便不得而知,皆因從沒人見過。

  不論孤竹仙宮的武功如何,單是向日山莊和金刀門,任何一家都難以招惹,
遑論現在三家結成姻親,其勢力之盛,當真非同小可。

  沈君和尚方姊妹,已經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而孤竹家這對孿生姊妹,若非
是月窟仙枝、瓊林玉質的人物,又豈能讓紀元維如此沈醉著迷。

  晃眼之間,已經過了五年,孤竹姊妹的姿容,至今他仍不曾忘記過。那清妍
獨秀的美貌,綽約多姿的身影,紀元維每每想得心熱,總要自我發洩一番。儘管
如此,紀元維只是暗自傾慕,決不敢有半點非分妄想。

  男人就是這樣的東西,口裡吃著珍羞異饌,仍要想著別人的佳餚。或許這就
是男人的天性吧。

  尚方映月見父親久久不言,還道他心中不樂,不禁臉泛桃紅,撒嬌使媚道:
“我知女兒這個要求有點過分,爹既然不想就算了,可不要生氣。”

  紀元維正想得如癡如醉,給女兒一言驚醒過來,當即輕撫女兒的臉頰,微微
一笑:“好吧,你既然想看,父親就做給你看,咱們二人面對面一起弄,必定會
更刺激興奮。”

  尚方映月聽了甚喜,嫣然道:“但爹爹可不要射出來,我想你射在女兒裡
面,享受一下爹爹燙熱的精液。”

  紀元維搖頭嘆道:“我這個女兒真的越來越淫蕩了,這樣露骨的說話,竟然
一點都不羞不臊。”說著放開懷中的女兒,好讓她坐到自己跟前。

  尚方映月移身坐定,大分美腿,妙處全然畢露無遺,低聲說道:“映月在爹
爹面前還有什麼好保留,只要你高興,女兒再淫蕩也在所不惜。”伸出如春筍似
的玉指,徐緩插入緊密的花穴,一陣美快猛地直竄全身,就地連打幾個哆嗦,接
著細細抽插幾下,強烈的美感一浪浪湧至,正是前浪未歇,後浪又來。

  紀元維看見女兒的媚態,怎能再把持得住,握緊下身的巨棒,捋上捋下的套
了起來。原本堅硬炙熱的肉棒,經此一弄,立即又脹大了幾分。

  尚方映月雖是暢快連綿,一對滿盈水光的眼睛,片刻沒有離開過父親,只見
二人四目交纏,彼此廝覷,說不盡的情致纏綿,也是淫猥到極點。

  尚方映月和父親親熱,連她也數不清有多少次,但見著父親在自己面前自
慰,還是頭一遭,豈有不興動之理,不消多久工夫,又覺高潮將至,小嘴不住價
“啊啊啊”吐出迷人的呻吟,猛地一個激靈,再次丟了身子,登時波逢洶湧,沿
著玉指浸透而出,滴滿了一地。

  紀元維經過一輪自撫,已是滿肚慾火,看見映月停下手來,便即撲將上前,
雙手撥開一對美腿,把頭一湊,嘴巴已落到她的幽穴,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尚方映月才發洩完畢,哪堪這個挑逗,咿唔一聲,雙手已捧住父親的腦袋,
本想推開,卻又不捨,只覺一根柔軟的舌頭不停地揉著嫩處,撩得身酥雙腿軟,
浪水又再控制不住,一湧而出:“啊!爹爹……要洩死女兒了……”

  紀元維也不理會她,還加多一根手指,在花穴掏挖一會,再按上她的陰蒂,
著情撩弄。

  尚方映月給他弄得渾身直抖,連腳指頭都繃得老直,掩著小嘴兒,不停嗚嗚
低鳴。紀元維猶如餓狼見肉,在幽谷飽餐一頓,舌頭沿著小腹往上舔,當來到那
對豐滿飽挺的乳房時,竟戛然而止,嘴唇只在乳房底部四下徘徊。

  這招一出,尚方映月立時抵擋不住,尤其父親的鼻尖抵著乳房來回摩擦,當
真心癢難搔,實叫人難忍難熬。

  尚方映月知道父親存心作弄,忍不住噘著嘴巴,不依道:“爹好折磨人。來
嘛!不要再折磨女兒好嗎?”

  紀元維充耳不聞,依然故我,尚方映月氣苦不過,捧著自己一個乳房,身子
一就,便將乳房壓到父親嘴前:“爹,映月要……”說話未畢,即見紀元維大口
一張,已把乳頭含入口中。

  尚方映月輕輕嗯了一聲,雙手連忙抱著父親的腦袋,伸腰挺胸,低頭看著父
親品嚐自己的美乳。

  只見紀元維放情大吃,整個乳房給他擠得起伏晃蕩。每次深吸,刺癢的美意
直透尚方映月的心窩:“好舒服,爹爹很會弄,喜歡女兒的奶子嗎?”

  紀元維自顧品味口裡的美肉,那有餘暇回答她。

  如此耍弄了一盞茶時間,尚方映月已被挑得慾火熊熊,一把推開了父親,半
睜美目道:“爹,讓女兒吃,女兒要吃爹下面的寶貝。”

  紀元維見說,再見她那焦急渴望的模樣,只得緩緩站起身來,還沒站直身
軀,尚方映月已自猴急等不得,伸出手來牢牢握住,櫻唇一張,便將龜頭吸進口
中,手捋唇套,風風火火的吸吮起來。

  尚方映月打從十五歲起,便已和弟弟紀東昇發生關係,接下來加上石萬天和
紀元維二人,這三年多來,真個是夜夜春宵,對這門子事來說,可說是斫輪老手
了。這時紀元維給她的小嘴幾番逗弄,體內那股慾火登時迸發而出,險些兒一發
不可收拾,還好他內力深厚,方能克制洩意,強壓了下來。

  一頓宴媟,彼此均難以承受那股肉慾的渴求,尚方映月吐出口裡的肉棒,�
起滿佈紅暈的俏臉,低聲說道:“爹,女兒想要了……”語音纏綿宛轉,直是銷
魂入骨。

  紀元維亦已按捺不住,當即坐了下來,而尚方映月卻不躺下,仍是如父親面
對而坐,雙手移到妙處,玉指輕輕將花唇扯開,眉梢眼角,已盡是春意,膩著聲
音與父親道:“女兒想看著爹爹插進來,好嗎?”

  只見紀元維握住巨棒自捋一會,微微笑道:“我的好女兒要看,爹又豈會令
你失望,再移近一點,讓爹與你好好大樂一場。”

  尚方映月送他一個甜甜的笑容,稍稍向前移近一下,再次撥開花唇道:“請
爹進來吧,但要慢慢的啊,我想看清楚爹爹一分一寸的佔有女兒,也好享受一下
爹爹撐開小穴的感覺。”

  紀元維聽得此話,心裡暗道:“沒想到映月外表清純亮麗,內裡卻滿是淫
骨。不過這樣也未嘗不好,畢竟男女做這種事,越是放任自流,儻蕩不備,便越
覺得有趣味。希望她和石萬天也能夠這樣,將來必定和合共處,感情長久不變,
若然真的這樣,我亦感安慰了。”

  尚方映月見父親仍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不停手的套著自己的大肉棒,弄得龜
頭紅光艷潤,在在誘惑著她的淫思。忍無可忍下,便伸手搶過父親的巨棒,用力
套動幾下,才硬生生的將棒頭壓下,對儘自己的穴眼,身子往前微挺,肥大的龜
頭頓時沒了進去。

  一聲滿足的呻吟,隨之從尚方映月口中綻出,尚方映月雙眼緊盯住肉棒:
“好燙的頭兒。爹爹慢慢進來,填滿女兒的小穴。”

  紀元維被那穴兒緊箍著,又濕又暖,委實暢快無比,也不待女兒說完,已忍
不住徐徐深進,但見又粗又壯的巨棒步步前進,龜頭終於抵著深處的嫩肉,再也
難進一步。

  尚方映月被陽具撐得又脹又滿,那種舒服的感覺,比之石萬天和紀東昇美多
了,二人雖然一個較長,另一個較粗,但雙加起來,仍及不上眼前的父親。

  她清楚地感到龜頭的所在,正自牢牢抵在最深處,但目光到處,卻見仍有一
截陽具露在外頭,不禁暗暗一驚。心想:“前時還不知道,原來父親竟是這麼長
大,要是它全部沒了進去,也不知會有什麼感覺?”

  這時見紀元維輕輕插弄了幾下,再慢慢的往後抽,直到露出龜棱,再次深深
插入。尚方映月美得雙腿繃緊,看著巨棒接連露首沒根的往來幾下,正感暢美舒
爽之際,忽見父親整根拔了出來,巨棒一離開洞穴,猛地向上彈起,幾滴花露直
飛到她胸臉。

  尚方映月正美在頭上,一急之下,脫口而出:“不……不要拔出來……”

  紀元維向她一笑,握住巨棒把頭兒壓向洞口,上上下下的不停磨蹭,就是不
肯進洞。

  尚方映月如何抵受得住這折磨,不由得挺動圓臀,口裡叫道:“行行好……
快……快弄進來吧,人家受不住了……”

  只見紀元維戲弄她一會,再次往裡一插,抽動幾回,又再抽將出來,如此幾
番播弄,已教尚方映月死去活來,神思恍惚。而那一張俏臉,更是漲紅如血,美
艷得無以復加。

  紀元維見著女兒這副美貌,一時也看得癡了。尚方映月固然天生麗質,絕美
動人,但在做愛時,那股濃濃情慾的媚態,帶苦似樂的神情,真個叫人看得心搖
神馳,眼迷意盪。

  尚方映月不住苦苦哀求,汪汪美目緊盯著父親:“女兒求你了,求爹爹把大
棒兒全根插進來吧,女兒真的好想要啊……”

  紀元維知道是耍弄夠了,當下用力往深處一闖,“吱”的一聲,竟然擠出一
大股花汁,龜頭直點著深處。

  尚方映月美得渾身一顫,雙手往後一撐,支起上身,腰股不停向前送。一時
之間,只聞得“噗唧,噗唧”大作。這回抽插,當真是又快又重,記記把個尚方
映月弄得死活不知。

  紀元維使起手段,一面抽提,一面伸手往前,抓實一個乳房放情把玩,雙眼
卻緊盯住女兒,問道:“這回如何?可滿意了吧?”

  尚方映月不住點頭,斷斷續續道:“好美……好舒服……爹的頭兒好厲害,
刮得女兒又酥又麻,簡直美到心窩去……”

  紀元維聽見,更是奮力抽戳,尚方映月美到極處,一陣濃烈的洩意猛然湧
至,她拼命強忍,但始終抵擋不住這分快感,大股精水,忽地狂射而出,直澆向
深處的龜頭。

  尚方映月洩得全身酥軟,暢快難言,見父親仍是挺身抽插,又猛又狠,不得
不求饒道:“爹停一停!待女兒……女兒歇一下……”說話未完,用手握住父親
水淋淋的巨棒,不許他再動,只有龜頭仍留在穴中。

  看見女兒如此做作,紀元維只得停下攻勢,笑道:“果真大口胃小,漫漫長
路,你如何熬得到了結?”

  尚方映月朝他微微一笑:“爹爹實在太強了,這麼粗這麼長的大棒兒,下下
都想幹死人家似的,這般插弄,怎會不美死女兒嘛!”

  紀元維笑道:“這樣說來是爹爹的不是了,咱們便此完了吧。”

  尚方映月哪里肯依他,撒嬌道:“不行,女兒還要爹弄……”握緊手上的陽
具,倏地往裡一送,進入了半根,接著玉手起動,又套又捋,笑問道:“我為爹
爹弄出來吧,就這樣射進女兒身體裡,你說好嗎?”

  紀元維一笑:“我倒無所謂,就怕苦了我這個女兒。”

  尚方映月搖頭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爹就算想要,女兒也不依呢。”

  紀元維道:“不要再這樣胡鬧,一個不好真的給你弄出來,你又埋怨爹爹
了。來吧,坐到我身上,讓爹爹抱住你。”

  尚方映月聽見大喜,連忙張腿坐了上去,紀元維牢牢將她抱住,埋頭含住她
一顆乳頭,接住下身挺動,徐緩抽插起來。

  只見尚方映月雙手圍上父親頭頸,提臀上下晃動,強烈的快感立時再度萌
生:“啊!好美,這樣插得很深,像搗到心窩去似的,爽透了!爹爹再深一點,
就這樣弄死女兒好了。”

  紀元維道:“我怎捨得弄死這個寶貝女兒,但爹爹也快不行了,咱們一起去
吧。”說著雙手捧起尚方映月的臀部,下身發力,啪啪啪的狂插不休。

  尚方映月亦挺身相就,一時你上我落,幹得好不動興。

  紀元維終於悶哼一聲,巨棒抵著深處疾射起來,滾熱的精液燙得尚方映月渾
身酸麻,一個激靈,便與他丟在一處。

  父女二人就這樣抱坐著,相擁良久,才聽得尚方映月幽幽說道:“和爹爹幹
弄真是舒服。你且休息些時,女兒要爹爹再愛我一回。”

  紀元維聽見一呆,嘆道:“真是個貪求無厭的小浪女。”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37:22

             第七回左右逢源

  就在尚方映月與父親雲雨之際,另一邊廂,辛鈃卻運棒如風,牢牢壓住身下
的紫瓊,正自殺得天昏地暗,只見粗大壯碩的巨棒,一下接著一下,連綿不斷,
深深的在紫瓊花穴出入,隨著強烈的衝刺,陣陣花露不住價隨棒抽扯而出,澆得
二人腿間春水淋漓,場面當真是淫穢之極。

  紫瓊已被辛鈃幹得魂飛天外,一對玉手緊攀住他雙肩,螓首後仰,星眸半
睜,一張小嘴不停送出迷人的呻吟。

  辛鈃一輪疾攻後,動作慢慢開始放緩,紫瓊終於得到暫時的喘息,微顯恍惚
的望住辛鈃,辛鈃低頭與她目光相接,輕聲問道:“剛才舒服嗎?”

  紫瓊伸手撫摸他臉頰,含情脈脈與他一笑:“還好,只差沒給你弄死。”

  辛鈃也是一笑,湊頭親了她一下,在她嘴邊道:“都是你太迷人之過,害我
捨不得停下來,所以你不能全怪責我。”

  紫瓊微微笑道:“不怪你怪誰,你這樣不要命的干,誰能受得來?”

  二人情意綿綿,四隻眼睛始終沒須臾離開過對方,辛鈃笑道:“算是我不
好,一會我慢慢的弄,慢慢的插,這可以了吧。”

  紫瓊將他的頭徐徐拉近自己,送上櫻唇,正當二人口唇剛碰在一起,一個話
聲突然從房外廳處響起:“紫瓊姐,兜兒那傢夥又不知跑到哪去了……”

  聲隨人到,只見霍芊芊已快步走進內室,猛地看見床榻上的二人,不由掩住
嘴巴,“啊”一聲叫了出來,臉上登時升起一陣紅暈:“對……對不起!請……
請繼續……”害羞得連忙回過身子,正要走出房間。

  便在霍芊芊轉身之際,紫瓊忽然道:“芊芊不要走,你過來這裡,我有話與
你說。”

  霍芊芊愕然打住腳步,回頭望向紫瓊,卻見她向自己招手。

  霍芊芊雖然滿肚疑竇,加上見著這種場面,早已臊得慌神,但紫瓊叫喚,也
只得低垂著頭走了過去。

  紫瓊伸出手來拽她坐在床榻邊,柔聲說道:“兜兒這小子太厲害了,我一人
可真抵擋不住,你這時來的正是時候,就留下來幫幫忙,咱們二人一起連手,到
時就算一個招架不住,也有第二個接上啊。”

  此言一出,莫說霍芊芊聽得呆在當場,便連辛鈃也愕然良久。

  紫瓊知辛鈃對霍芊芊早已心存芥蒂,致會終日和她打哄,恰巧有此機會,遂
充當一次紅娘,希望二人多加接觸,能夠解開辛鈃心中的疙瘩。

  辛鈃生就一副水晶心肝,怔得一會,便已看穿紫瓊的用意。其實辛鈃對霍芊
芊也非全無好感,只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加之她是霍幽的女兒,才會對
她有所顧忌。

  霍芊芊仍是呆答答的坐著,心中亂作一團,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望望紫
瓊,又望一下辛鈃。在她心裡,自然是一萬個願意,倘若沒有紫瓊在場,她可說
想也不想便跳上床榻去,但眼下情況,可大大不同,紫瓊才是這樣提出,自己卻
巴巴的脫衣上床,臉皮子再厚,也難叫她在紫瓊跟前做出來。

  辛鈃既然明白紫瓊的心思,也不好揮她的意思,當下笑道:“你這個丫頭前
時受過我苦頭,相信早就害怕得要命了,紫瓊你叫她幫忙,呵呵……實在是找錯
人了。”

  霍芊芊向來性子倔強,最受不得人激將,聽後柳眉一豎,駁斥回去:“誰說
我怕了你,你呀正是野雞戴皮帽兒,充老鷹!自以為了不起。”

  紫瓊在旁聽得掩嘴竊笑,辛鈃雙目一瞪,一把將霍芊芊扯到身旁,只聽得
“啊”一聲響過,霍芊芊已被辛鈃按在床榻上,罵道:“臭娘皮,我是野雞你是
什麼,今日我就給點顏色你看,要你知道我是野雞還是老鷹。”

  霍芊芊叫道:“你……你想怎樣?”

  辛鈃道:“沒怎樣,只是要脫光你的衣服,將你干個死去活來。”

  霍芊芊聽得此話,打從心底里笑出來,口裡卻道:“你是想強姦嗎?”

  辛鈃笑道:“我就是要強姦,將你姦得下不了床。”口裡說著,手卻沒有片
刻停頓。在霍芊芊半推半就之下,轉眼之間,已把她身上衣服脫得寸縷不剩,精
光赤體的躺在他跟前。

  霍芊芊閉起眼睛,再無半點掙扎反抗,一副任他魚肉的摸樣。

  辛鈃望著眼前這具青春優美的雪軀,也不由暗暗讚嘆起來。霍芊芊的身體對
他來說並不陌生,但說到細皮白肉,肌質晶瑩,除了胯下的紫瓊外,也可說是眾
女之最,光是峰頂上那兩顆紅梅,不大不小,挺拔如豆,鮮紅中泛著青澀的粉
嫩。辛鈃看得心頭一熱,伸手便將一個乳房握在手中,細細玩弄起來。

  只聞得霍芊芊“依唔”一聲,依然緊閉著眼睛,雙手垂直,任他為所欲為。

  隨著辛鈃的把玩,強烈的快感卻迅速地擴散全身,不自禁地輕輕顫抖起來。

  辛鈃弄得快活,慾火逐漸高漲,另一隻手也伸到紫瓊胸前,把住她一個美乳
又揉又搓,腰板同時加力,大出大入抽插個不停。

  紫瓊給他一弄,又再側頭閉眼,口裡嚶嚀四放,只覺龜頭磨刮著膣壁,刮得
心窩都快被扯出來似的,加上辛鈃在她身上姿情亂摸,倍加美快,一股淫火從體
內暴發起來,精關一陣酥麻,再次忍不住丟出精來。

  辛鈃看見紫瓊洩得渾身發軟,便與霍芊芊道:“不要躺著裝死,快趴到我這
裡來。”說著推了她一把。

  霍芊芊正被他弄得暢美之際,迷糊恍惚間,驟聽得辛鈃的說話,竟然聽話地
撐起身子,徐徐翻身趴在床榻上,�起螓首,張著滿目潤光的眼睛望向他,露出
一副奴隸順從主人的模樣,剛才的傲氣,一下子也不知飛到哪裡去。

  忽見辛鈃從紫瓊身上拔出巨棒,連水帶汁的遞向霍芊芊,說道:“剛才被你
進來一攪,嚇得大棒子都軟了下來,快用你嘴巴給我弄起來。”

  他剛剛還弄得紫瓊丟身,這些謊話,誰人會信。但霍芊芊適才閉上了眼睛,
加上沈醉在愛撫中,對身旁事情全無所覺,此刻聽辛鈃這樣說,竟然信以為真,
把眼一看身前這根大寶貝,卻是昂首豎天,威猛十足,那有半點垂軟的跡象,當
即握在手中,說道:“你在說謊,不是滿硬嗎?”

  辛鈃握緊巨棒,瞪著眼睛道:“叫你弄就弄,除非你不想我幹你?”

  霍芊芊聽見最後一句話,登時軟化下來,只好握緊手上的寶貝,嘴唇慢慢湊
近,卻見棒兒春水淋漓,晶亮四射,要她舔吮別人的汁液,不禁又猶豫起來。辛
鈃的催促聲又再響起,霍芊芊無奈,丁香微吐,便即舔拭起來。

  紫瓊見辛鈃這樣一說,霍芊芊立時就範,聽任支配,忍不住嗤一聲笑了出
來,心裡暗想:“芊芊天真爛漫,做事毫不假飾,如此性情率真的女孩子,誰會
想到她是天魔羅的女兒。”

  霍芊芊雙唇緊裹住龜頭,吞進吐出,竟是越吃越香,越吃越是滋味。一輪激
情,辛鈃美得嘴翹眼翻,張開嘴巴雪雪呼著大氣。他確沒想到,眼前這個小魔女
才初經人道不久,一張小嘴竟然如此了得,果不簡單。

  過了一會,辛鈃漸漸動興起來,拔出巨棒,讓她躺在紫瓊身旁。霍芊芊知道
好事將至,自然乖順聽從,挪身仰天臥倒。紫瓊側過身子,伸出玉手,輕撫著她
的雪軀,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兜兒恃物賣勇,倘若受不住便說出來,不要像以
前一樣,自顧拼命死忍。”

  霍芊芊點頭應了,回手抱住紫瓊:“我知紫瓊姐一定會幫我的。”

  辛鈃一面�起她一對玉腿,一面笑道:“誰也幫不了你,閉目受戳吧。”說
話方訖,已將一對腿兒朝天豎高,整個嫩膩膩的寶穴坦呈了出來。

  霍芊芊不知他想做什麼,但如此張腿展蕊,當真羞不可耐,一急之下,陰道
猛地一陣收縮,兩片花唇立時顫巍巍的抖個不停,絲絲花露隨之奪門而出,沿著
股溝湝湝而下。

  辛鈃見著有趣,拿指頭戳去,霍芊芊輕“嗯”一聲,小穴抖得更厲害,辛鈃
一連戳了幾下,才把頭向前一探,嘴唇蓋上小穴,立時“唼唼”聲響,使勁地吃
將起來。

  霍芊芊連忙咬緊下唇,強自隱忍,然而下身的衝擊委實太強烈,終於忍無可
忍,“啊”一聲脫口而出,身子如被雷電擊中似的,不住痙攣抽搐。

  辛鈃不但全不留情,還加多一個指頭按住敏感的陰蒂,左右開弓,來個雙管
齊下,一時吃得水聲四響。

  霍芊芊畢竟是初蕊嫩苞,如何禁受得起,只得不住口開聲求饒,然辛鈃有如
東風射馬耳,不但無動於衷,且並合雙指,猛地插入甬道中,使起彤霞傳授之
法,扣著陰道的肉壁,大肆挖掘起來。

  洶湧澎湃的快感一浪浪湧向霍芊芊,其勢洶洶,幾乎讓她昏暈過去,不自覺
地緊握著紫瓊的玉手,張著嘴巴“啊啊啊”叫個不停。

  紫瓊前時也嚐過個中滋味,雖則其趣無窮,但實在讓人難以承受。這時看見
辛鈃使出這般手段,確實擔心霍芊芊抵受不住,遂開聲代她求饒:“兜兒你就放
過她吧,不要累壞了人家。”

  辛鈃對紫瓊的說話向來唯命是從,但這回卻一反常態,搖頭說道:“這小魔
女剛才如此看輕我,我就是要她知道厲害。”一對手指依然疾進疾出,全無半點
放慢下來。

  霍芊芊牢牢抓緊紫瓊,搖晃著腦袋喊道:“不行了,不行了……紫瓊姐快叫
他停,人家……人家受不住要尿了……”一話未完,果見一條水柱狂噴而出,一
陣接著一陣,登時射得水花四濺,床榻盡濕。

  辛鈃越看越感有趣,遂加多幾分力度,掘得更兇更狠。

  霍芊芊渾身劇顫個不休,挺起下身,僵著身子只是不停狂洩。

  辛鈃看得大皺眉頭,不由問道:“芊芊你怎地會這麼多水兒,洩了這麼久還
沒完。”

  霍芊芊這時哪有氣力回答他,本想努力克制,但始終管不住體內的快感,高
潮更�而來,如何也抑制不住。

  紫瓊實在不忍再看下去,微帶慍意與辛鈃道:“你還沒弄夠嗎?”

  辛鈃見她語含怒意,只得停下手來。霍芊芊如獲大赦,倏地軟倒下來,籲籲
的喘著大氣。辛鈃笑問道:“剛才怎樣?看見你洩個不停,定然爽翻了吧?”

  霍芊芊雖然高潮全未退卻,但聽得辛鈃這番話中帶刺的說話,當即勉力提起
精神:“臭兜兒!你……你這樣播弄人家,總有……有一天要你好看。啊!不
行……快拔出來。嗯!芊芊要死了,插得……插得好深……”

  辛鈃見她仍是力撐不順,乘她不覺,握起下身巨棒望裡使勁一插,其勢既狠
且疾,順著水兒竟一放到底,笑道:“你這個丫頭還敢在我跟前逞強,我現在就
先給你好看。”說著分握她雙腿,朝天舉高,再往外分開,大刀闊斧的抽送起
來。

  霍芊芊驟然被他闖入,強烈的漲滿,險些讓她爽昏過去。隨著辛鈃的抽插,
可愛的龜頭不住戳著柔嫩的玉蕊,酸麻異趣,當真妙不可言。

  辛鈃一心要懲戒一下這小美人,毫不憐惜的狂攻猛插,心想不用多久,這小
妮子勢必開聲求饒。豈知他越是凶狠,霍芊芊卻越見受用,露著一臉舒爽無限的
模樣,當真讓他大出意料之外。

  他一時百思不解,暗裡想道:“這個臭娘皮今日怎地如此撐得,必定有什麼
地方不對。”他又哪會想到,剛才自己的一輪扣挖,早就被他挑逗得花心大開,
且又狂洩了幾回,花汁亂噴,承受力自然較往日強。

  辛鈃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忽地“吱”一聲抽出下身的巨龍,便此不動。

  霍芊芊正自閉目享受抽插的快感,不想陰道突然一空,不由徐徐睜開眼睛,
滿色疑惑的望向辛鈃,卻見愛郎似笑非笑的和自己對視,顯然不懷好意,忍不住
道:“你……你又想怎樣欺負我?”

  辛鈃卻沒有答她,握住巨棒把個龜頭抵著陰戶,上上下下的來回擠擦。霍芊
芊立時明白他的用意,咬著嘴唇強忍,果然不出她所料,辛鈃的話聲隨之響起:
“你想我放進去,就叫我一聲好哥哥。”

  霍芊芊別過了頭,拼命死忍,打算和他撐到底。紫瓊冷眼旁觀,心中暗笑,
她相當明白,若要增進男女間的感情,床榻的戲耍,確實少不了的,一念及此,
便任由二人繼續胡鬧下去。

  辛鈃見霍芊芊強硬不屈,微微一笑,拇指頭再次按上她陰蒂,一面揉弄,一
面將龜頭在花穴口出入,就是不肯深進。

  霍芊芊起先還咬緊牙根,勉強忍耐得住,但時間一久,陰道越來越見空虛,
花汁同時失去了自控,滋液滲漉,從陰道裡緩緩滲將出來。

  辛鈃知她忖著勁兒死撐,終究是要屈服下來,便即乘勝追擊,手段百出,時
而探指進內,時而撩撥陰核,笑道:“看你能撐到何時,到底叫還是不叫?”

  霍芊芊終於敵不過他,張著一對可憐兮兮的眼睛,輕聲道:“好哥哥。”話
聲細中帶膩,幾慾不聞。

  辛鈃心裡暗笑:“月裡嫦娥難守寡,就知你憋不住的了。”當下板起嘴臉,
不滿地道:“你這樣蚊聲細氣,要說給誰聽?”

  霍芊芊聽他這樣說,心裡暗罵:“真是那世來的孽障,偏生給我撞著這個冤
家,今日被他弄成這生模樣,半死不活的,還要低首下氣去求他!”想起當初辛
鈃逃離夜魔崖,自己日夜望穿眼、想穿心,今日找著了,卻又被他百般作難,不
由悲從中來,一把眼淚在眶裡滾來滾去。

  辛鈃見她閉口不言,又想拖逗她幾句,忽見她淚眼盈眶,登時呆得一呆,再
看一會,一顆淚珠突然滾將出來,沿著臉頰直淌而下。辛鈃不由方寸大亂,連忙
問道:“芊芊你……你怎麼呀?”

  紫瓊這時亦已發覺,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沫去:“不用難過,兜兒就是口沒
遮攔,無須記在心上。”

  霍芊芊嗚咽一聲,把頭鑽入紫瓊懷中:“他……他總是愛欺負人家。”

  紫瓊瞪了辛鈃一眼,輕聲安慰道:“我看他是鬧著玩兒,他若不是對你好,
也不會與你說這些風流話吧。俗語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你們終日吵吵
鬧鬧,不正是一對歡喜冤家嗎?”接著向辛鈃連丟眼色。

  辛鈃素來吃軟不吃硬,見她這個樣子,心腸也不由軟了,遂伏下身來,輕輕
將她抱住,打算向她說句好話兒。

  霍芊芊反手一推,扭腰掙扎:“你不要抱我,快走開,我以後都不要見你
了……”

  辛鈃和她相處多時,早把她的性子摸得通透,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況且
推著自己胳膊的手軟弱無力,更知她只是弄小性兒,當下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
聲說道:“你若再生氣,我可真的不插進去了。”

  霍芊芊給他主動一吻,整顆心立時甜絲絲的,�起玉手搥打他幾下:“人家
不稀罕,你給我滾開……嗯!你……”才沒說完,陰道冷不防被陽具撐開,一下
頂到深處。

  辛鈃一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軟,邊玩邊道:“我的小魔女,這樣舒服嗎?”

  霍芊芊被巨棒緩緩抽插幾回,心中悲楚頓時消了大半,再聽得“我的小魔
女”五字,當真比天籟還要好聽,心情不由大為好轉:“你……又欺負我。”

  辛鈃茫然不解,問道:“我……我現在又怎樣欺負你了?”

  霍芊芊突然雙手環住他脖子:“你下面插得這般溫柔,還不算是欺負人,想
要憋死人家嗎?”

  紫瓊和辛鈃聽見,不禁同時笑出聲來。辛鈃當即加緊速率,急旋旋的抽動起
來:“這個速度可滿意吧?”也不待她回答,雙唇已封住她的小嘴。霍芊芊連忙
張開嘴巴迎接。這一個親吻,足有半炷香時間,直吻得她陶陶兀兀,如癡似醉,
加上辛鈃奔騰呼嘯的抽送,禁不住暗暗丟了一回。

  辛鈃並不繼續追擊,在她臉上輕撫了一下:“你且先休息一會,回頭再與你
耍子。”身軀一移,已壓到紫瓊身上。

  紫瓊也不做作,大張雙腿,伸手提著他的陽具,為他對準門路,柔聲道:
“來吧……”一語未畢,隨覺龍槍已奪門而入,順著水兒一放到底,把個陰道塞
得滿滿噹噹,絲發難容:“好粗大的棒兒,快要脹死人家了!”

  辛鈃笑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紫瓊輕輕點頭:“好好,兜兒的大棒子是最好的,紫瓊好喜歡。”

  辛鈃心中一喜,馬上大起大落密密抽提,弓背彎腰,埋首到她乳溝,又嗅又
吮的大肆輕狂。紫瓊給他弄得暢美難言,只得緊緊抱著他熊軀,任其施為。

  這時霍芊芊已回過氣來,側過身子看著二人幹弄,卻見紫瓊絕美的容顏上微
微帶著苦楚,忍不住問道:“紫瓊姐,是否他太過粗大,很難受呀?”

  紫瓊和辛鈃聽著這句天真話兒,不知好氣還是好笑,辛鈃問道:“你呢?剛
才是不是很難受?”

  霍芊芊搖頭道:“雖然你這東西是大了點,感覺還滿不錯的。”

  辛鈃道:“你竟然知道我是大是小,莫非你看過其他男人的東西?”

  霍芊芊臉上一紅,忙道:“沒有,沒有,人家……人家就只有你一個男人,
何來有第二個!難道你不相信嗎?”

  辛鈃一笑,直起身子道:“姑且相信你一次,來吧,過來抱我。”

  霍芊芊連忙支起身軀,跪到辛鈃身旁,雙手牢牢將他抱住:“什麼姑且一
次,人家說的都是真話,我敢對天發誓。”

  辛鈃道:“相信你就是。”話落湊頭過去,霍芊芊再蠢也明白他的意思,再
次送上櫻唇,迎上他的嘴巴。辛鈃一面和她親吻,一面使出本領,著力加緊下身
抽插,一輪疾攻,紫瓊再次洩了身子。辛鈃連忙放倒霍芊芊,提槍又刺,如此輪
番激戰,直弄了兩個多時辰,方偃兵息甲。

  接著三人交股�體,共枕同眠。直到辛鈃三更醒轉過來,方發覺紫瓊已不在
身旁,杳然無蹤,不知跑到哪裡去。


             第八回夤夜來客

  此時更深人靜,四下渺無聲息,在這月影婆娑的夜色中,一個身穿白衣的女
子走進後花園,停雲慢步,款款動人。這女子並非誰人,正是紫瓊。

  只見她徐步來到一個花壇前,戛然停下腳步,說道:“兩位前輩夤夜到訪臥
雲水莊,不知有何見教?”紫瓊的話聲又輕又細,便如與人低聲交談一般,教人
壓根兒不知道她在話聲中做了手腳,暗暗施展了仙術,已把聲音遠遠的傳送了出
去。

  溶溶月色下,只聽得前面樹叢中發出微聲,兩個黑影緩緩走了出來,卻是兩
個老者。只見一人童顏鶴髮,兩道白眉彎彎而垂,穿了件大擺褶子的灰色道袍,
另一個卻身材修長,鬢髮斑白,約是六十多歲年紀,身穿一件寶藍色錦衣,十足
一個富商大賈的模樣。

  二人走出樹叢,彼此對視一眼,心中直犯嘀咕,實在想不透在哪裡敗露了形
跡,竟然一踏進花園,便即被人發現。外間一直傳言,臥雲水莊如何神秘莫測,
武功如何厲害,二人還不大相信,直至此刻,方知傳言不假。

  彼此距離兩丈左右,二人停了下來,只聽那老道冷冷問道:“久聞尚方莊主
風華絕代,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紫瓊微微一笑:“道長誤會了,兩位前輩要見咱們莊主,還請前輩稍候些
兒,咱們莊主馬上便到。”說話依然輕柔有禮,讓人聽得極為舒服。

  二人乍聽此話,不由得又是一呆,他們向知尚方映雪雖是一莊之主,但年紀
尚輕,只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小姑娘。先前二人見了紫瓊,看她長得仙姿玉貌,態
柔容治,武功更是非比尋常,要不又豈能發現自己的行藏,是以早就認定她是尚
方映雪無疑。現在一聽之下,當真大出意料之外,而最教二人驚訝的,卻是紫瓊
最後的一句說話。

  那錦衣老者皺起雙眉,驚疑不定問道:“姑娘是說,尚方莊主已知咱們到
此?”

  自從二人進入臥雲水莊,雖見莊內四處都是巡哨的弟子,但二人武藝非凡,
輕功卓絕,尤其那個老道人,乃是赫赫有名的頂尖兒高手,名震黑白兩道,公認
為當今武林十絕之一,莊內尋常的弟子又豈能輕易發現他們?是以進莊以來,一
直暢通無阻,直到讓紫瓊發現,方始現身說話。而彼此的對話聲並不如何響亮,
決計不會有人聽見,除非這個花園另有人隱伏。

  但這個也是極不可能的事。莫說那個老道人,修為早臻化境,世間少有其
匹,光是這綿衣老者,內力已自不弱,倘若花園內有人潛伏,焉能逃得過二人耳
朵?現聽得尚方映雪到來,又豈有不意外之理。

  只見紫瓊徐徐點頭,說道:“咱們莊主神機妙算,兩位高人拜訪,莊主又豈
會不知?”二人就是想破了腦殼,卻不會想到她竟然暗施法術,早就通知了莊上
的人。

  便在此時,兩道黑影忽地從屋頂上飄然而下,其中一人正是紀元維,而另一
個卻是莊里的一等一高手琴珪,便是尚方映雪身邊兩名劍婢的父親。

  紀元維來到之時,一眼便認出二人的身份,心頭立時為之一震。

  那名錦衣老者,正是虎形唐家掌門人唐嘯,武功雖然極高,但對紀元維來
說,他還不大放在眼內。而那個老道可不同了,他雖然不曾和他朝過面,但既然
和唐嘯一起闖莊,十之八九,此人鐵定是唐嘯的師叔,亦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
“天青觀”觀主青空子,別號長眉真人。其武功究是如何,紀元維從未和他交過
手,實難預料,但可以肯定,卻是個極辣手的人物。

  只見紀元維抱拳一禮,說道:“唐門主大駕,不克遠迎,晚輩紀元維在此致
歉。”唐嘯回了一禮,紀元維接著道:“倘若在下沒有猜錯,這位道長定是鼎鼎
大名天青觀觀主,久仰,久仰。”

  長眉真人一捋頦下的長須,頷首道:“老道正是青空子。據聞貴莊有一名紀
護法,武功超卓,向有追魂手之稱,瞧來就是閣下了。”

  紀元維道:“正是晚輩。蟲篆之技,不值一哂,晚生實不敢當。”

  說話方歇,隱隱聽得腳步聲響,眾人循聲望去,看見數人緩步而來,當前一
人正是尚方映雪,尚方映月在她左首,琴歌、琴篥二婢隨後相伴,身後還跟著幾
名莊里的弟子。

  而辛鈃和霍芊芊亦聽得紫瓊的聲音,連忙穿衣起床,尋找到後花園來,遠遠
便看見園中情景,正想向紫瓊走去,突然發覺身後有人走來,辛鈃一把將霍芊芊
拽到花叢裡,打算看看來人是誰,這才發覺是莊主姊妹二人。

  良夜悄悄,晚風習習,如此良宵美景,實在讓人陶醉,這時霍芊芊被辛鈃摟
住了纖腰,挨挨擦擦,搭搭拈拈,不由心蕩神迷,便握住他的手,壓低聲音道:
“咱們不如躲在這裡,看看那臭牛鼻子想怎樣?”

  辛鈃童心未泯,聽見正中下懷,當即笑嘻嘻點頭答應,旋即一板嘴臉,伸手
握住她的鼻子,用力扭了一下。

  霍芊芊吃痛,捶了他一下:“你做什麼呀?”

  辛鈃湊近她耳邊:“你說他是臭牛鼻子,豈不是罵我?”

  霍芊芊才想起他是道尊的弟子,忍不住輕輕一笑,把嘴唇貼在他耳邊道:
“你雖然不臭,卻不能不認是牛鼻子,不過這鼻子挺可愛的,很想咬一口。”說
著作勢要咬。

  辛鈃一手掩住她嘴巴:“你膽敢咬我,看我怎生料理你。”

  霍芊芊向他拋了一個媚眼,反手抱住他的腰肢,把頭枕在他肩膀上。

  這時,尚方映雪嫋嫋婷婷來到眾人面前,紀元維、琴珪和紫瓊三人迎上前
去,站在她身旁。

  尚方映雪向二人襝衽行禮廝見:“尚方映雪見過兩位前輩。”言行舉止,殊
不像一般江湖女子,儼然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二人回了一禮,唐嘯打量著尚方映雪,見她曼理皓齒,儀靜體閒,果然是個
月貌花龐的美人兒,再看站在她身旁的尚方映月,同樣是個絕色人物,心裡暗讚
一聲:“外間傳言臥雲水莊美女如雲,此話果然不虛,光是眼前這三個女子,足
叫世間男人神魂顛倒,廢寢忘食。”

  紀元維向身後的弟子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先退去吧。”

  眾弟子躬身令命,執劍與眾人禮過,便即退了下去。

  紀元維以傳音入密功夫,向尚方映雪說明二人的身份。

  尚方映雪聽完,徐徐開聲說道:“久聞天青觀觀主學究天人,武功蓋世無
匹,而且深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敝莊小小的一個石陣,如何能放在真人
眼中?”

  長眉真人武功了得,名震天下數十年,向受武林人士敬重,久而久之,自自
然然便養成一分傲氣,聽見尚方映雪的說話,不由欣然,臉現得色。

  尚方映雪轉向唐嘯:“唐門主此來,想必是為了探查貴派弟子受害的事,可
對嗎?”

  唐嘯點頭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沒錯,老夫今晚夜訪,確是想問一問尚
方莊主,你我兩家向無仇怨,因何無故狠下殺手,請莊主言明。”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唐門主既說咱們並無仇怨,又何來有殺害的意圖?其
中必定有什麼誤會。而敝莊亦大感疑惑,怎地外間會有此傳聞,且不出一日,便
已傳得風風火火,四海皆知,都說是敝莊所為。此事若非有人從中嫁禍,決不會
傳得這麼快。唐門主也是聰明人,料來也明白個中道理。”

  唐嘯繃緊老眉道:“聽莊主你這樣說,是不肯承認此事是貴莊所為了?”

  尚方映雪道:“敝莊素來不問江湖中的事,殺害貴派的弟子,對咱們又有何
好處?有道是:風不搖,樹不動。事出必有因,既無原因,自然不會動。”

  唐嘯冷笑一聲:“有沒有原因我可不知,但我門下弟子被殺,卻是鐵一般的
事實。莊主既說不是你們所為,就得拿出證據來,空口無憑,叫人如何能相信。
況且當日的行凶者,全都穿上貴莊的衣服,人證尚在,無從抵賴,莊主又如何解
釋?”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我從不曾聽過有如此蠢笨的兇手,倘若是不肯承認殺
人,又怎會留下任何罪證,更不會留下活口,讓人指證。”

  長眉真人搖頭道:“倒也未必,兵法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則虛
之,實則實之,虛虛實實,莫辨真偽。莊主要打什麼主意,旁人又豈能得知?莊
主多言無益,倒不如乾脆拿出實證,這才是正經。”

  霍芊芊在花叢裡聽得大皺眉頭,與辛鈃道:“那臭牛鼻子說什麼呀,又是
虛,又是實的一大串,聽著好不彆扭。”

  紀元維見長眉真人盛氣淩人,言語中咄咄逼人,不禁微微動氣,說道:“真
人所說雖然不假,但本莊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偷偷摸摸,心懷叵測的事,決計不
會做。而這件事相信另有別情,容在下多些時間查證,必有一個完滿答復與兩
位。”

  長眉真人撫摸著鬍鬚,仰首呵呵笑道:“好一個光明磊落,暗下埋伏,不知
這個算不算?”說話一落,淩空橫掌一劈,一股強猛的內勁,倏地從他掌緣疾砍
而出,迳往辛鈃藏身的花叢處射去。

  紀元維功力深厚,早就察覺花叢中藏得有人,還道是唐嘯的手下,隱在那裡
伺機而動,便即留上了心。而紫瓊見辛鈃久不出來,掐指一算,便知他和霍芊芊
躲在花叢處,暗裡一笑,便當作不知,卻沒料到長眉真人忽然發難,猛地一驚,
不由“呀”一聲叫了出來。

  長眉真人這手“無形斬”,乃是一門極厲害的武功,出掌虛無縹緲,叫人難
以捉摸,當真是殺人於無形。這一手砍出,其勢疾如急雷,幸好他這掌志在立
威,要在眾人跟前展示實力,卻無傷人之意,才稍稍偏了半尺。

  辛鈃雖然得到紫瓊真傳,習得幾手銳不可當的仙術,但這些仙術只需學習口
訣仙咒,無需修煉雄厚的內力,實與凡人修煉的武功大有不同。

  就在辛鈃看得入神之際,絕難想到這老道會向自己下手,待得發覺,已來不
及施術反擊,形格勢禁,抱著霍芊芊著地一滾,避開這無形的一擊。隨即聽見
“嗤”的一聲響,幾株牡丹花應聲而斷,花瓣紛紛揚揚四下飄蕩。

  霍芊芊同被嚇了一驚,“呀”一聲脫口而出,待得回過神來,幾片花瓣剛好
落在她臉頰上。

  長眉真人這一偷擊,可真氣惱了辛鈃,見他倏地由地上彈起,戟指罵道:
“臭牛鼻子,暗施偷襲,算是哪門子觀主?”

  霍芊芊驚魂甫定,徐徐站起身來,豎眉瞠目的瞪著二人,怒道:“兜兒你不
用和他們客氣,這兩個老剝皮如此可惡,給我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她前時見過
辛鈃的厲害,就連父親四個虎將都不是他對手,料來必定勝過這牛鼻子,說話起
來,便有恃無恐。

  紫瓊看見二人無恙,提在半空的心立時放了下來,看見二人走來,也顧不得
禮數,忙迎上前去,問道:“你們可有受傷?”

  辛鈃哈哈笑道:“這等微末把戲,我兜兒還不放在眼內。”

  紀元維看見藏在花叢的人竟然是辛鈃,馬上戒心盡去。但見二人如此戟指怒
罵,也不由擔心起來。他知長眉真人實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就算辛鈃武功再好,
也決計鬥不過他。紀元維暗嘆一聲,只盼長眉真人能夠自重身份,不與後生小輩
計較,倘若鬧翻了動起手來,恐怕連自己也不是他對手。

  長眉真人名震江湖,從來只有人奉承他,何曾被人如此冷言冷語,指臉怒
罵,登時氣得白須倒豎,怒極反笑:“本真人長到這一把年紀,還沒見過如此猖
狂的娃兒,到底你們師父是誰?竟教出這種不分尊卑的徒兒。”心想辛鈃既在這
裡出現,自然是水莊的人。而他這句說話,正是說給臥雲水莊的人聽。

  辛鈃嘻嘻一笑,指著身旁的紫瓊:“我的師父就是這位貌若天仙、溫柔婉約
的美人兒。”

  紫瓊聽他讚美自己,心中一甜,不禁微微一笑,全沒理會凡間的禮俗所拘。

  而臥雲水莊的人向來不管世俗禮教,聽後也不覺什麼。但聽在唐嘯和長眉真
人耳裡,可就大大不同了。二人頓時老眉一蹙,怔了半天,嘴裡說道:“簡直是
烏煙瘴氣,哪有徒兒這樣稱呼師父之理,輩分尊卑,禮義廉恥何在?”

  辛鈃接著把頭昂起,大刺刺道:“說到尊卑,還輪不到你和我說,說句老實
話,你這個牛鼻子還要向我磕頭呢。”

  紫瓊聽見連忙喝道:“兜兒,不要胡說。”

  辛鈃的說話確實沒錯,他是老子道君的弟子,而老子乃道家始祖,若論輩
分,辛鈃確比長眉真人不知高出多少倍。但辛鈃這個身份卻不是隨便向人說的,
他剛才一時得意忙形,口快便隨口而出,驟聽見紫瓊這樣一喝,方知自己走了
嘴,不由搔搔腦袋,閉口不語。

  長眉真人聽得臉膛赤黑,怒道:“好小子,你在信口雌黃什麼?”此刻若非
顧忌場中眾人,免得受人以柄,說自己以大欺小,他肯定立即出手,狠狠教訓眼
前這個小子。

  紀元維等人看見長眉真人的臉色,也不禁駭然,只有尚方映雪心知辛鈃的底
蘊,依然臉不改色,更不出言阻止,像似胸有成竹。

  辛鈃道:“你說我狂妄又好,信口雌黃也好,但你們二人今日來此惹事生
非,無故動手動腳,出手暗算,就是你們不對。”

  唐嘯怒道:“難道你們無故殺害我派弟子,就是對的?”

  辛鈃道:“你說咱們沒證沒據,難道你們就有證據嗎?是你親眼看見,還是
真兇已在你手中,已經承認了一切,如果是有,大可拿出來。況且咱們殺害你的
弟子有何好處,一個小小的虎形唐家,還不在我眼中,要剷除你們,還需要偷偷
摸摸不敢承認嗎?只是咱們莊主不想傷了彼此間的和氣,也顧全你們的顏臉,才
會與你二人好聲好氣,但這並不代表怕了你們。”

  長眉真人越聽越按捺不住:“好狂妄的小子,誇耀吹噓誰人不會,你若有本
事,就來踏平虎形唐家看看。”

  辛鈃搖頭一笑:“這又有何難,不用旁人插手,光是我一人出手便足夠了。
但你們放心,剷除你們對我全無一點好處,這種與我毫無利益的事,我也不會去
做。”

  唐嘯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鏗”的一聲,拔出手上的虎頭大刀,在月亮映照
下,寒芒四射,閃閃生光,端的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好刀。只聽唐嘯朗聲道:“小
子,拿出兵器來,老夫倒要瞧瞧你有多少斤兩能耐剷平虎形唐家。”

  紀元維和琴珪等人看見,同感一驚,都為辛鈃擔心起來。

  長眉真人把手一揚:“不用動怒。”接著望向紫瓊,說道:“敢問姑娘如何
稱呼?”

  紫瓊微微一笑:“我姓紫,不知真人有何見教。”

  長眉真人撚鬚冷笑:“姑娘既然能教出一個這樣本事的徒弟,想必紫姑娘的
武功已達出神入化的階段了,老道不才,想領教領教姑娘的高招。”

  紫瓊嫣然一笑:“真人過獎了,我這個徒兒俏皮得很,口不擇言,我這個師
父對他都沒轍,還要真人慷慨寬容,不予計較。”

  長眉真人見她言語客套,微一頷首,心想看著這個份上,我就留點情分,不
下重手就是。

  只見紫瓊接著道:“但說到過招,恐怕要讓真人失望了,我有一個習慣,若
非逼不得已,平素甚少與人貿然動手。而我這個徒兒,武功也算過得去,就由他
向真人請教幾招如何?”她一心要讓辛鈃露一露臉,挫挫他的銳氣。

  長眉真人臉上變色,要他和一個黃毛小子動手,藐視如斯,生平從沒遇過。
現聽了紫瓊的說話,立時怒不可遏。他向來性子剛烈,要嚥下這口氣,真個比登
天還要難,當下仰天打個呵呵,冷笑道:“好,好,要是我向姑娘出手,難道姑
娘也不還手?”

  紫瓊搖頭微笑,卻沒有答他,長眉真人道:“姑娘小心了……”見他也不凝
聚真氣,右手只是隨便一揮,一道內勁疾射而出,風行電擊,直向紫瓊射去,正
是剛才的無形斬。

  臥雲水莊眾人見著,無一不吃了一驚,紀元維在旁同時出掌,打算擋開這淩
厲的一擊,豈料紫瓊身不擺,腳不移,白袖向前輕輕一揚,身前兩股內勁登時化
於無形,去得無影無蹤。

  霍芊芊高興得跳了起來,拍手叫道:“紫瓊姐好厲害呀!”

  長眉真人見聞何等淵博,見此也不禁震愕良久,他這門無形斬全以內力而
發,無色無形,肉眼難以看見,但其威力比之箭矢還要強上數十倍,便連石頭都
要給砍成兩截,沒想紫瓊只是衣袖輕揮,便即全然化掉。心裡暗想:“這姑娘的
內力當真匪夷所思,看她年紀輕輕,決不會超過二十歲,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豈是人之所及?”

  紀元維也是呆得一會,心思和長眉真人一般,一時亦難以猜透,然心中卻又
驚又喜,站回尚方映雪身旁,二人相顧一眼,都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

  辛鈃笑道:“餵!牛鼻子,我師父的武功如何?若然不忿氣,大可再來一
次,看看能否奈何我這個美人師父。”

  紫瓊掩嘴一笑:“兜兒你胡說什麼,好不難聽。”

  唐嘯和長眉真人冷眼旁觀,看見師徒二人嬉戲笑鬧,全沒當作一回事,心中
既氣惱,又感愕然,不由對望了一眼。

  長眉真人笑道:“姑娘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老道行走江湖數十年,也不曾
遇過像姑娘這等人物。”

  紫瓊道:“真人�舉了,雕蟲小技,豈能入真人法眼?”

  長眉真人冷笑一聲:“我想再領教一下姑娘的掌上功夫,失禮了……”聲落
人動,一團灰影疾衝而來,其勢速猛之極。

  辛鈃在旁叫道:“我來會你!”使起飛身托跡神功,搶身直上,後發先至,
已擋在紫瓊身前。


             第九回宮主大駕

  長眉真人一心只想試試紫瓊的武功,雖聽見辛鈃的叫聲,卻又哪裡將他放在
眼內,但沒想到,晃眼間身前人影一閃,已被他擋在前面,也不及細想,左袖揮
出,欲要將他撂開。

  辛鈃只覺一股強勁氣流迎面撲來,怕他施展剛才的毒手,連忙斜身閃過,一
下反手,土風掌隨即劈出,兩股氣流猛然一撞,“隆”的一聲,只見長眉真人打
橫飄了開去,接連倒退了幾步,方定住身形。而辛鈃竟是紋絲不動,站回原處,
笑嘻嘻的道:“我還道牛鼻子如何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紫瓊連忙喝止道:“說話不可無禮。”

  辛鈃只得打住,不再說下去。

  霍芊芊搶步上前,一把拽住辛鈃的衣衫,不停地搖晃,大喜道:“這一掌妙
極了,果然厲害。”

  場上除了紫瓊和霍芊芊二人外,見過辛鈃武功的人,便只有尚方映月,但當
時的對手全都是一些蝦兵蟹將,和長眉真人相比,真個相差十萬八千里。此刻她
和眾人看見辛鈃露了這一手,方知他原來是這樣了得,便連紀元維都含笑點頭,
而紫瓊和尚方映雪更是笑容滿面,喜不自禁。

  長眉真人和他對了這一掌,半邊身立時酸軟無力,幸虧他內力深厚,致不會
傷及內腑。他百思不解,越想越不明白,這個小子的掌力怎地如此強大雄厚,就
是有數十年修為,亦難以有此成就。

  唐嘯看見師叔連番受挫,知道縱使自己出手,也絕對討不到好處,連忙走到
長眉真人身旁:“師叔……”

  長眉真人搖頭道:“我沒事。”

  辛鈃挺胸說道:“我看再比鬥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只會大家傷了感情,但我
敢與你們說,虎形唐家的人絕不是咱們所殺。光用個屁股去想,都知道其中必有
內情。一夜之間,三家同時受襲,行凶者還要穿著自家的衣衫,惟恐沒人認出
來,而且殺人後,還要留下活口作人證,這種笨到家的嫁禍手法,只有白癡才會
想出來,我本人就絕不會做這個白癡。”

  紀元維抱拳道:“唐門主,這番說話確實有道理,現在這事已不是貴派的個
人問題,而臥雲水莊也不能背這個黑鍋,此事咱們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辛鈃道:“就算你們不認同咱們的說話,甘願受人利用,聯合起來攻莊,咱
們為了自保,也不會坐以待斃挨打,到時相鬥起來,勝敗暫且不說,但傷亡就肯
定不少。我一言在先,你敢來,我敢擋,到時莫怪我手下不容情。”

  二人雖不懼辛鈃的恫嚇言語,但剛才的說話亦不無道理,倘若真的墮了旁人
離間,這個冤大頭可真大了,必須反復三思才行。

  唐嘯拱手道:“尚方莊主,此事牽涉多條人命,茲事體大,絕難輕率,若然
查出此事與貴莊有關,便是覆巢傾卵,本門亦在所不惜。告辭!”

  尚方映雪突然道:“唐門主且慢。”

  唐嘯和長眉真人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只見唐嘯繃著嘴臉,冷冷問道:“尚
方莊主不知又有何指教?”

  尚方映雪緩緩一笑,說道:“指教兩字,可不敢當!但有一事想請問唐門
主。幾年前,唐門主是否曾與湘西武陵怪叟交過手?”

  唐嘯為之一愕,心裡半喜半憂,喜的是或許會有武陵怪叟的下落,憂的是不
知她和武陵怪叟的關係,點頭道:“是又怎樣,莫非莊主和他有什麼關連?”

  尚方映雪搖頭道:“我和他從未謀面,會有什麼關連?但我看出,唐門主左
脅下三寸之處曾經中了寒催掌,而這種陰寒至極的掌法乃是武陵怪叟的獨門招
數,致會有此一問。”

  二人聽見均是一呆。唐嘯蹙著眉頭,怔怔望住尚方映雪,心頭紛紜雜沓。

  武陵怪叟本非湖南人,數十年前因被仇家追殺,才遠避湘西武陵山,但此人
性情怪異,喜怒無常,致有武陵怪叟的稱號。

  三年前,唐嘯和幾名弟子路經武陵,正在一茶寮休息,其中有個弟子因一些
小事,竟和鄰桌一個老者發生口角,一個不合便動手起來,豈知那老者武功甚是
了得,不到兩招,一�腳便將那弟子踹出了茶寮。唐嘯身為門主,縱使弟子不
是,也不能袖手不理,更何況是那老者無理取鬧在先。

  兩人說不上三句,唐嘯和那老者便交手起來,數招一過,唐嘯就知是遇到勁
敵,最後脅下給那老者打了一掌,只覺中掌處一陣火辣,並不十分痛楚,當時也
不在意。

  那老者打出一掌後,晃身竄出茶寮,哈哈大笑,一掉頭便去得無影無蹤。

  唐嘯只是輕輕給他印了一掌,並無大傷,便不再追去,和眾弟子繼續上路,
走了里許,受擊之處忽然由熱轉冷,寒氣越來越厲害,且疼痛漸增,最終竟痛到
直不起腰來,急得眾弟子滿頭大汗,卻無計可施。

  轉眼半炷香時間過去,痛楚漸漸消失,饒是這樣,唐嘯又豈能安心,用指頭
在脅下一按,登時又痛得眼淚狂湧。如此每天早上卯時,總會疼痛一次,比之雞
鳴還要來得準時。而每次都痛澈骨髓,號呼欲死。還好每次疼痛只會維持一炷香
時間,時間一過,便會自動消退。

  唐嘯實在無法忍受,只得去找師叔長眉真人幫忙。長眉真人見多識廣,一聽
那老者的容貌,已知是武陵怪叟,不由長長嘆了一聲,搖頭道:“若我沒有猜
錯,你是中了他的寒催掌。這武功寒毒無比,而且不能以內力驅除寒毒,貿然使
用內力,寒毒只會隨著真氣直透經脈,寒毒非但宣洩不出,反而會逼進了臟腑,
立即送命。師侄,恕師叔無能為力,實在幫不了你。”

  晃眼間三年過去,在這三年中,唐嘯每日都受盡寒毒折磨,為了解除身上的
痛楚,不知訪盡多少名醫,又派人至湘西武陵一帶,四處找尋武陵怪叟,只是湘
西面積廣大,加上武陵怪叟行蹤無定,始終徒勞無功。

  聽完尚方映雪的說話,頓叫唐嘯愕視沈沈,心中既驚且佩。他確沒想到,眼
前這個女子比之懸絲診脈還要厲害,一眼便能看了出來,而且準確無誤。

  尚方映雪問道:“唐門主久久不願回答,是否心有所憂?”

  唐嘯點頭道:“莊主說的正是,但唐某想多問一句,莊主是如何得知?”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說道:“一般虛弱風邪、傷寒濕熱的疾病,或許還要切
脈診察,方能斷症。但因打鬥比拼而受傷,要看出來並不困難。幸好當時武陵怪
叟手下留情,只是用了三成功力,寒毒並沒傷及內臟,才不會有致命危險,但這
攢心剖肝的痛苦,確不是人人受得住的。”

  唐嘯見她連病徵源由都說得清清楚楚,不由大為驚佩,道:“莊主既然這般
清楚,不知可有治理之法?”

  尚方映雪頷首道:“方法是有的,只要唐門主信得過,我可以試一試。”

  唐嘯聽見大喜,但回心一想,又有點猶豫起來,擔心她會否乘機加害。就在
他遲疑不決間,紫瓊突然開聲道:“莊主,唐門主的寒毒並不如何厲害,紫瓊倒
有信心治愈,就交給我如何?”

  尚方映雪聽見,馬上明白紫瓊的意思。要治好唐嘯身上的寒毒,她確有百分
百的信心,除了箴石針治外,還要依方熬藥,慢慢調治,方能痊可,決難一蹴而
就。但紫瓊卻不同,只消仙指一點,百病俱除,再世華佗也難望其項背。當下與
她微微一笑,點頭默許。

  紫瓊道:“唐門主大可放心,失禮了。”

  唐嘯正要張口說話,忽覺全身一麻,竟然無法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來。紫瓊
施法定住了唐嘯,玉手疾翻,已按著唐嘯眉毛之上的“陽白穴”。

  長眉真人乍見之下,大吃一驚,恐怕她存心不良,藉故加害,連忙喝道:
“且慢!”人隨聲到,五根手指已抓了過來。

  場上眾人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驚愕之間,忽見長眉真人突然定住了身形,
五根瘦骨嶙峋的手指依然向前伸著,距離紫瓊仍不足一尺,而整個人就像被封了
穴道似的,僵著不動。

  辛鈃看見哈哈大笑,知道必定是紫瓊所為。過得一會,紫瓊徐徐移開手掌,
接著“嗤嗤”兩指,分別點向唐嘯和長眉真人。

  二人一得自由,連忙往後躍出一步,恐怕紫瓊再次出擊。

  紫瓊笑道:“唐門主不妨按一按脅下,是否還感到痛楚?”

  唐嘯一呆,伸指一按,果然全不覺疼痛,而在這之前,只消輕輕一碰,便會
痛入心肺,不禁心中一喜,說道:“真的……真的不痛了……”

  紫瓊微微一笑,說道:“你體內的寒毒已經除去,就是活到一百歲,也不會
再複發了。”

  唐嘯連忙抱拳道:“姑娘大德,將何補報!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貴莊莫
怪。”

  紀元維和尚方映雪等人連忙回禮,彼此客套一番,敵意漸消。

  長眉真人素來傲睨一世,行走江湖數十年罕逢敵手,沒想今晚連番受挫,鎩
羽而歸,不由心如死灰。紀元維和琴珪親自送二人出莊,尚方映雪向紫瓊微微笑
道:“多得紫瓊姐幫忙,今天才會將事情淡化了下來。”

  紫瓊道:“我也沒做什麼,實不用客氣,但我看此事還要費一番周章。”

  尚方映雪輕嘆一聲,點了點頭,眾人徐步離開了花園。

     *** *** *** ***

  話說華貫南給辛鈃整治了一頓,好不容易才由弟子解去身上的布帶,當時的
醜態,自然不堪入目,弟子們一面為他鬆綁,一面偷笑,更甚有些忍不了笑的弟
子,笑得捧著肚皮,在地上跳腳打跌。

  華貫南雖然身上再無束縛,卻被辛鈃以截脈手法鎖住,天龍門無人能解。皆
因血液流動失序,經脈亂作一團,體內猶如佈滿千蟲萬蟻,不住蠕動喙噬,酥麻
痛癢,當真五味雜陳,只得躺在床上輾轉呻吟,痛苦不堪。

  王岡和東武二人,向受華貫南重用,看見門主這生模樣,一時無計可施,到
外面找了幾個大夫來,個個全都束手無策,搖頭而去。

  晃眼過了兩天,華貫南依然不見好轉。這日未時剛過,日輪當午,天空一片
蔚藍。便在此時,大門前喧聲四起:“餵!你……你二個是什麼人,怎地亂衝亂
闖,快快給我離去……”兩個守門弟子不住價大吆小喝,屋內眾弟子聽見,紛紛
搶出來看個究竟。

  只見兩個少女全不理會二人呼喝,一左一右緩步而入,來到屋前廣場中央,
便停下腳步,分站在兩旁。兩名少女都是十七八歲年紀,樣貌極美,一身火紅色
勁裝,腰繫黑色絲絛,手上持著一柄黑鞘紅穗的長劍,一聲不響的挺立著,雙眼
前望,對旁的人說話全不理會。

  王岡、東武二人出得屋來,�眼見著這情景,大感詫異,不禁互望一眼。王
岡正想上前問個端的,仍沒�步,又見兩名少女走了進來,分站在剛才兩名少女
身旁,衣衫裝束全然一樣,同樣手執長劍,雙眼前望,只是默默的站著。

  東武年紀較長,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向身旁的王岡道:“這些人瞧來是江湖
上某個門派的弟子,千萬不可魯莽無禮,看清楚再說。”

  王岡亦有同感,揮手叫弟子們退開。如此每隔一段時間,便進入一對少女,
不覺之間,前前後後來了十六人,排成兩列。就在二人滿肚疑惑之際,又見進來
一個人,今次卻不是少女,而是一個長相英偉的美少年,只見他當中而立,口唇
啟張:“孤竹仙宮宮主駕到……”話聲不大,卻遠遠送進每人的耳朵,個個聽得
清清楚楚,這句說話,顯然是由內力而發。

  那少年話聲一完,立即移步讓在一旁。

  王岡和東武聽見“孤竹仙宮”四個字,登時呆若木雞。在武林之中,皇帝的
名字可以不知,但孤竹仙宮的名頭,卻無人不識。

  驚愕間,一個蟬衫麟帶的宮裝女子緩步而入,身旁由兩名黑衣少女陪伴左
右,而三人身後,同時跟著十八名紅衣少女。只見那宮裝女子步履嬝娜,年約二
十出頭,長得眉目如畫,說不出的美麗動人,當真是桃羞杏讓,燕妒鶯慚。

  二人本就是好色之人,眼前見著這樣的麗色,登時失魂落魄,目瞪口呆,打
愣起來。

  這個宮裝女子不問而知,正是孤竹仙宮的大宮主孤竹若,只見她美目一�,
看見二人那發呆模樣,心裡暗暗一笑,但這種呆登登、色迷迷的目光,她還看得
少嗎?自不覺得什麼出奇。只是像二人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呆癡傻氣,便連上前
見面都忘了的男人,實在真的不多見。

  孤竹若微微一笑,開聲問道:“請問哪一位是華門主?”

  二人給她一問,立時醒轉過來,二人連忙走下石階,趨步至孤竹若跟前,同
時抱拳一禮,東武道:“不知宮主大駕光臨,失敬,失敬!在下東武,皆因門主
身有微恙,不能恭迎,還請宮主恕罪則個。”

  孤竹若輕點螓首:“原來如此。那麼江二門主呢?莫非又是抱恙在身?”

  東武見問,不禁呆住,江一豹被人擒去一事,焉能宣之於口,沒的有損自家
的聲名,當下期期艾艾道:“咱……咱二門主因有事外出,盼宮主見諒。”

  孤竹若淡然一笑:“既然如此,似乎我來得不是時候了。”

  東武道:“這個……這個……實在對不起。宮主移玉光駕,便請進內奉茶,
在下順便知會門主,看門主有何訓示。”

  孤竹若點頭道:“也好,其實本宮今次到來,確實有要事和貴掌門商量,不
知能否讓我見一見華門主,除了藥石罔效的絕症,本宮尚可以幫忙。”

  東武和王岡二人聽見,不由一喜,東武道:“這樣就最好了!在下不妨與宮
主言明,門主前時因中了奸人陷害,渾身劇烈痙攣,遍體炙熱,訪盡醫師無效,
至今仍不見好轉。”

  孤竹若道:“聽你之言,華門主是傷在人為的了。可知是什麼人所為?”

  東武搖頭道:“在下實在無能,沒能看見是誰下的毒手,但據看守門主大屋
的弟子說,卻是一個蒙臉男人,無法看清那人的年齡樣貌,只知道他的武功非常
厲害,一出手便將數名弟子點倒在地。”

  只見孤竹若一對柳眉微微繃緊:“果真有這樣厲害的人物!你帶路吧,我想
看一看華門主。”接著望瞭望身旁的黑衣少女。

  那名少女似乎立即會意,向王岡道:“咱們的車馬就在門外,你吩咐人好生
照料,尤其那四匹白馬,記緊要用上料,每一槽頭只可拴兩匹,這才有活動空
間,知道嗎?”那少女聲如鶯囀,話聲清脆動聽之極。

  王岡聽一句,便點一下頭,一對眼睛只盯著這少女,心裡暗道:“好一個標
致的美人兒,宮主固然絕色無雙,便連身旁兩個丫頭都如此動人,倘若能和我快
活一晚,便短壽十年也是值得的。”當那少女說完,王岡仍是悠悠忽忽。

  那少女見著,“嗤”一聲笑了出來:“聽見了沒有,呆根子。”

  王岡立時點頭道:“知道,知道,在下立即去辦。”

  那兩名少女見他神情恍惚的模樣,忍不住又掩嘴一笑。

  東武在前引路,孤竹若徐步在後,兩名黑衣少女緊隨她旁,其餘的紅衣少女
分成兩行,魚貫步進大廳。

  進入大廳,東武停下腳步,說道:“門主的房間在後進,敢請宮主稍移玉
步。”

  孤竹若緩緩點頭,身邊只帶著兩名黑衣少女,跟隨著東武穿廊過室,終於來
到後進的庭園,東武指著前面一間大屋道:“這裡就是門主的房間。”

  來到樓上華貫南的房間,看見兩名弟子站在門外,一臉頹喪之色,見四人走
近,連忙躬身退在一旁,東武問道:“因何不在房裡侍候?”

  一名弟子道:“門主……門主正在生氣,不許咱們進去。”

  東武自然明白是什麼事,再不多問,伸手敲了一下房門,說道:“我是東
武,有事求見門主……”

  還沒說完,房裡已傳來華貫南的怒罵聲:“不要再來煩我……噯唷!”

  東武朗聲說道:“孤竹仙宮宮主前來慰問門主……”

  華貫南罵聲又起:“不見,不見……什麼公主?呀,你……你說什麼?”

  東武道:“孤竹仙宮宮主想看看門主的病況,弟子可以進來嗎?”

  華貫南還道自己聽錯,他雖然渾身酥麻疼痛,意識卻是清醒,聽了東武的說
話,知道他決不會和自己開這種玩笑,當即連聲道:“快請,快請……”

  東武招呼著三人進入房間,卻見華貫南正自勉力撐起身軀,東武搶步上前扶
住,孤竹若輕聲道:“華門主不用多禮,且先躺下來。”緩步走到床榻前,打量
他一會,問道:“門主與什麼人仇怨這麼深?竟會下如此重手!”

  華貫南雖然渾身如蜂螫蟻噬,但在外人面前,仍是強忍住體內的痛楚,�起
頭來,一張花容月貌立時躍入眼簾,心頭怦的一跳,暗暗叫道:“這……這是仙
女下凡嗎?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沈魚落雁'這四字,用在她身上最切貼
不過了,不知她是'沈魚仙姬'還是'落雁仙姬',不過誰都不重要了,二人既
是孿生姊妹,樣貌就算有些差別,相信也差不了多少。”

  孤竹若見他緊緊盯著自己,如此無禮的目光,若換作別人,肯定劈手一個耳
刮子,或是掉頭而去。但孤竹若卻不同,反而微微輕笑,道:“華門主一聽我問
起此人,竟然立即呆住,莫非這人真的如此可怕,連提也不敢提?”

  華貫南連忙道:“孤竹宮主請勿誤會,其實是什麼人下此毒手,華某至令仍
不清楚,委實無能之極。”接著長嘆一聲,一想到那人,不由恨的牙根癢癢,極
欲撕下那人的肉來吃。

  孤竹若道:“江湖上能懂得截脈手法的人不多,瞧來此人實非泛泛之輩。”
說著出手如電,在他胸膛腰眼各點一指。

  華貫南全身顫抖了一下,隨即疼痛全消,伸手在身上四處摸摸,再無異狀,
大喜之下,連忙翻身下床,抱拳一揖到地:“多謝宮主仗義,大恩之德,華某沒
齒難忘,誓當銜環結草,報謝大恩。”


             第十回以售其奸

  孤竹若笑道:“華門主不必和本宮多禮,只要華門主答應和我好好合作,接
下來的好處,恐怕還多著呢。”

  華貫南剛才聽得“合作”兩個字,心中已自嘀咕,孤竹仙宮原在冀東青龍河
畔,後遷至山南道襄州,雖然和天龍門距離不遠,頂多只有三日路程,但彼此間
向無往來,更從沒瞧過面,因何宮主會突然來此,華貫南心想,其中必定有什麼
原因。當下也不多想,說道:“宮主但有吩咐,華某自當鞠躬盡瘁。”

  孤竹若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華門主暫且休息一會,本宮先行告辭。”

  華貫南立即吩咐東武:“請宮主到光武廳奉茶,好生侍侯。”

  待得眾人離開房間,華貫南喚了門外兩名弟子進來,說道:“孤竹仙宮來了
多少人,你們知不知道?”

  二個同時搖頭,其中一人道:“剛才我二人一直守在房間外,全不知道外面
發生什麼事。”

  華貫南道:“你兩個出去看看,盡快回報。”

  二人令命匆匆去了。華貫南越想越是不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但一時
又說不上來,直到二人回報,說孤竹仙宮一共來了三十多人,除了一個少年男子
外,全都是手持長劍的女子。華貫南聽後,兩條濃眉聚得更深,心想:“宮主帶
這麼多人來做什麼?莫非想對咱們有什麼不軌企圖?既是這樣,又為何出手為我
療傷,真叫人想不透?”

  只見華貫南在房間踱著方步,低頭沈思,但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華貫南放
棄胡思亂想,索性先會一會這個絕色宮主,看看她說什麼,到時再作計較。換過
了衣衫,便由兩名弟子陪同來到光武廳。

  進入大廳,已看見孤竹若坐在上首,身後站著兩名黑衣少女,東武和王岡在
下首相陪,看見華貫南進來,二人連忙離坐讓過位子,站到他身後。

  華貫南笑道:“當真百聞不如一見。素聞孤竹仙宮兩位宮主不但武功獨步,
且貌美無雙,華某仰慕已久,難得今日宮主枉駕,誠然是蓬蓽生輝。”

  孤竹若微微一笑,說道:“華門主,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本宮今次到來,確
實是為了一件事。門主請先退去門下弟子,咱們再好好傾談。”言語中氣勢逼
人,頗有命令之意,儼然與下屬說話一般。

  華貫南聽得一怔,但孤竹仙宮的名頭,知道自己如何也惹不起的,加上孤竹
若剛才露了這一手,功力之深厚,遠遠超越自己不知多少倍,其武功就更可想而
知。便向廳上的弟子揮一揮手,眾弟子自然會意。

  就在東武和王岡跟隨弟子出去時,孤竹若突然道:“你二人留下來。”

  二人聽見暗暗歡喜,同一心思想道:“沒想她會如此看重自己。”

  待得眾弟子離去,孤竹若徐徐道:“我先與你們說說我是誰,本宮乃孤竹仙
宮的大宮主,可稱呼我作孫夫人,也可叫我大宮主。”

  華貫南心想:“原來眼前的就是沈魚仙姬,人如其名,果然半點不假。只是
語氣有點驕慢,敢情是在宮中倨傲慣的了。”當下道:“原來是大宮主光臨,華
某好生榮幸。”

  孤竹若道:“據我得知,華門主和臥雲水莊甚有芥蒂,便連貴派的二門主亦
落入他們手中,我說得對吧?”

  三人均是一呆,東武心想:“原來她早已知道二門主的下落,難怪她聽我說
二門主不在,卻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

  華貫南點頭道:“既然大宮主知道此事,華某亦不再隱瞞,確有此事。”

  孤竹若淡淡一笑:“華門主被截脈手封閉了經脈,顯然就是臥雲水莊所為。
但我相信,其實華門主心中早有懷疑,只是忌憚對方武功太過厲害,且又沒有真
憑實據,我說得對不對?”

  華貫南不得不佩服:“大宮主似乎什麼都知道,華某敬服得很。”

  孤竹若問道:“這個仇你想不想報?”

  華貫南切齒道:“自然要報,那個傢夥可整得我……”那個“透”字未出
口,便即想起給布帶捆綁住陽具的情景,這等醜事又如何能說出來。

  孤竹若點頭道:“你這個仇我可以幫你討回來,但必須聽從我的說話,不得
問我來此目的,不得向外人說我在這裡,只要你能夠應承我,自有你們的好處,
怎麼樣?”

  華貫南對臥雲水莊實在是恨之入骨,難得她肯出手相助,自然一百個願意,
但他始終滿腹狐疑,未曾釋懷,問道:“華某隻想問一件事,大宮主因何會肯幫
在下這個忙?”

  孤竹若微笑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我要對付的人,正是臥雲水莊。”

  此話一出,華貫南立時瞪大眼睛:“這……這就最好了,既然如此,華某聽
從吩咐,門內弟子任憑調用。”

  孤竹若搖頭道:“這個就不用了。據我所知,臥雲水莊主人名叫尚方映雪,
還有一個妹妹叫尚方映月,都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對不對?”

  華貫南點頭道:“沒錯,她姊妹二人我雖然沒見過,但據弟子回報,確是長
相不錯,不過要和大宮主相比,自然……”

  孤竹若也不等他說完,截住道:“你既然還沒見過她們,又怎知二人不及
我?”說話時嘴含笑意,似乎很高興華貫南的讚美。接著道:“那個尚方映月正
是我想要的人,時機成熟,我會將她擒來這裡,到時你們對她要怎樣便怎樣,我
絕不會干涉。但只有一點,決不能傷害她身體,我還要她為我辦一件事。”

  三人聽見無不大喜,但華貫南畢竟是一門之主,況且天龍門一向掛著名門正
派的旗號,此刻聽見,當即道:“擒得尚方映月當然是好,若干些讓江湖同道不
齒的事,本門絕不敢為。”

  孤竹若冷冷一笑:“華門主果然是正人君子。好吧,只要機會一到,本宮會
通知華門主,到時有勞你身後這兩位弟子配合行動就成。而為了今次的事,本宮
可能要逗留十天半月,不知華門主可有安靜的所在。”

  華貫南連忙道:“在江湖人眼中,天龍門雖然微不足道,但地方卻多著,區
區數十人自當不成問題。”

  孤竹若道:“但本宮向來喜愛清靜,不會太嘈雜吧?”

  華貫南搖頭道:“不會,不會。”回過頭向東武道:“你去叫人將後山聽竹
樓打理好,好讓宮主入住。”

     *** *** *** ***

  聽竹樓共分有四進,位於天龍門東首,背山而立,四下竹影幢幢,屋前還有
一個大花園,小橋流水,花木扶疏,果然是個清幽雅緻的好所在。

  孤竹若房間的中央,立著一個繡有斧形紋路的黼扆,將房間一分為二,而在
這時,屏風後傳來輕細微弱的水滴聲,接著孤竹若的聲音徐徐響起,異常嬌柔動
聽:“小宛,多用一些花瓣。”

  那個小宛應了一聲是。

  這時孤竹若正坐在一個大浴桶內,頭枕桶緣,閉著眼睛養神。而那兩個黑衣
少女,一個正在為她洗擦肩膀,一個為她梳理頭上長長的青絲。

  水面浮滿著粉紅色的花瓣,輕波搖動下,片片花瓣載沈載浮,打在孤竹若渾
圓誘人的酥胸上。只聽孤竹若柔聲道:“小暄,很少見你笑得如此嬌媚,難道你
看上那姓王的小子?”

  正為她梳頭的少女聽見,嘴角微微一笑:“宮主又多心了。”

  另一個少女“嘻”的一聲:“小暄九成是春興發作,想著人家下面……”還
沒說完,那個叫小暄在水面一撥,水花直澆向小宛。

  小宛哇一聲想避開,但那裡避得開,胸前立時濕了一大塊,笑罵道:“給我
看穿心事也不用這樣吧!”

  小暄道:“誰叫你口不擇言,我看你才是春心動,不時眼瞟瞟的望住那姓東
的傢夥,你可不要不承認。”

  小宛道:“我才沒有,是他硬盯著人家不放,覺得奇怪才會望他一眼。”

  小暄笑道:“不是一眼吧?我看十眼二十眼都有呢。”

  孤竹若終於忍受不住:“你這兩個小淫娃總是愛胡鬧,我與你們說,那兩個
色鬼拿來玩玩還可以,可不能太認真。”

  小宛道:“宮主說得對,看見那二人的眼睛就討厭了,不時色迷迷的往咱們
三人瞧,這種沒品沒德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孤竹若道:“男人是要來玩的,記住準沒有錯。不要再談男人了,我吩咐你
二人的事,可準備妥沒有?”

  小暄道:“宮主吩咐的事,豈能怠慢,宮主放心吧。”

  孤竹若點頭道:“這樣就好。”美目微睜,閃過一度難以察覺的光芒。

  原來這個大宮主和太平公主一樣,已中了羅叉夜姬“追魂攝身”大法,隱藏
在她的身體裡。中了此法的人,行為舉止與本人平時一般無異,但思想意念,已
受其控制,壓根兒就不知自己做什麼。

  其實上官婉兒和彤霞對調了身份,羅叉夜姬又豈會不知?當知道辛鈃等人南
下尋求解毒方法,便即馬上跟來,怎料一接近臥雲水莊,便即頭昏欲嘔,魔氣潰
散,大驚之下,連忙飛身波逃,誰知才離開不遠,又即好轉。

  羅叉夜姬曾聽師父說過降魔明珠的事,立時醒覺,知道必定是明珠作怪。這
數百年來,魔界中人只知降魔明珠隱在凡間,但天下之大,一直不知落在何處,
今趟無意中給羅叉夜姬發現,可真是大大的喜訊。

  羅叉夜姬知道,明珠不除,對魔界始終是個大患,倘若明珠落在辛鈃手中,
對自己的計劃更大有阻礙。她雖知明珠藏在臥雲水莊,但在明珠守護下,二十里
內魔妖難近,要奪毀明珠,實非易事。

  最令她傷腦筋的,就是無法靠近臥雲水莊,要毀滅明珠,必須要他人代勞才
成。但這樣重要之物,必定收藏得非常隱蔽,而知道藏珠地點的人肯定不多,除
了莊主尚方映雪外,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就是她的妹妹尚方映月。

  一念及此,立即計上心頭,只要尚方映月離開水莊二十里地,到時將她擒
住,再在她身上施展追魂攝身大法,任其驅使,讓她把明珠毀掉,從此便可安枕
無憂了。

  羅叉夜姬得知天龍門和水莊的瓜葛,更知門主華貫南是個好色之徒,若要他
為自己效力,這個色字就是最佳之選。

  想到此處,羅叉夜姬終於選擇了孤竹若,一來孤竹若色藝雙全,二來勢力龐
大,是武林中一個無人不曉,無人不敬的大美人。

  羅叉夜姬將她列為首選,主要是她相當清楚孤竹家姊妹二人。尤其孤竹若,
外表冷艷溫文,內裡卻熱情如火,直是九烹十八火的淫婦。

  孤竹姊妹二人因要繼承祖業,掌管孤竹仙宮,孤竹若嫁給孫熙,名義上是
嫁,實質是孫熙入贅孤竹家,而孫熙天生性子懦弱,胸無心計,對孤竹若千依百
順,凡事順從。孤竹若要應付這個窩囊丈夫,簡直輕而易舉。在二人婚後,孤竹
若依然如故,不時背著丈夫暗裡偷腥,最可笑的,孫熙竟然一無所覺。

  羅叉夜姬第一著棋便即成效,華貫南果然聽之任之,讓她感到相當滿意,而
接下來就是等待尚方映月自投羅網了。

  這時孤竹若緩緩張開眼睛,說道:“這浴桶太也逼仄了,坐著好生難受,扶
我起來吧。”

  二女同時出手,一左一右,將她從浴桶扶起。一具晶瑩細膩的裸軀,全然坦
露在空氣中。

  小暄拿著浴巾,為她抹淨身上的水珠,當她抹到那渾圓挺拔的玉峰時,竟輕
輕的握弄了幾下,孤竹若嚶嚀一聲:“壞丫頭,總愛撩撥人家。”

  小宛在旁看見,笑道:“宮主不要怪她,像宮主這樣的一副好身子,又有多
少人不動心,就是咱們女孩子見著,自自然然都會上火起來,更莫說是男人了。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宮主姑爺,能夠每夜抱著宮主快活,這等艷福,他真的不知幾
生修到呢。”

  孤竹若微微一笑,瞪了她一眼:“你就懂得耍嘴皮。唉!給你這對鬼靈精一
逗,心火又上來了!”

  小暄連忙笑道:“還不簡單,叫九兒上來為你消消火,不是可以了嗎?”

  孤竹若笑道:“看來想九兒消火的人是你。好吧,你就去叫他來。”

  小暄聽見大喜,連忙道:“那小暄就去了。”

  孤竹若含笑揚一揚手,小喧如風似的走出了房間。小宛為她披上一件白綢緞
袍,再為她系上腰帶,才扶她到床榻上,拉過靠枕,讓孤竹若側身斜臥著。

     *** *** *** ***

  小暄走出房間,因不熟路徑,拐了幾個彎,來到那些少女的住處,沒看到九
兒,遂找著一個少女問道:“可有看見九兒?”

  那少女笑著搖頭,小暄一連問了幾人,終於有一人回道:“剛才見他在外面
花園的亭子,可不知還在不在?”

  小暄聽見,走出屋外花園,遠遠看見小橋旁邊有一六角亭。小暄走近,亭內
空無一人,那有九兒的影子。

  小暄低頭想了想:“莫非他在自己的房間,但他的房間在哪兒,還得找人問
一問。”正打算回頭,忽地隱隱傳來一陣呻吟聲,小暄心里奇怪,循著聲音望
去,卻是從花叢里傳出來,柳眉一豎,便知道是什麼事了。

  只見小暄放輕腳步,繞過一個大花壇,果見花叢後有著一對男女,女的一身
紅衣,雙手趴在花壇的台邊,翹著渾圓雪白的臀兒,男的站在她身後,穿著黑衣
緊身短打,褲子卻跌落在地,光著屁股不住向前晃。

  小暄來到他們身後,二人竟渾然不覺,只顧籲籲的喘著大氣。小暄突然乾咳
一聲。二人一驚,連忙回過頭來,小暄瞪大眼睛道:“好呀,光天化日之下,竟
躲在這里幹事。”

  那少女見是小暄,更是一驚,那男的忙抽回肉棒,女的匆匆掩住下身。

  小暄道:“還不快快穿好衣服,給外人看見,孤竹仙宮的顏面都給你們丟盡
了,要是傳到宮主耳中,有你二人好受。”

  那少女年約十七八歲年紀,長相也十分標致,聽見“宮主”二字,連忙道:
“我……我再不敢了,請……請不要讓宮主知道。”

  小暄道:“你要找人快活,也該看看時候地點。今次我就當沒看見,快快回
去吧。”

  那少女連聲多謝,穿好褲子便即離去。

  那男子待得紅衣少女走遠,一把抱住了小暄,陪笑道:“剛才真給你嚇了一
跳,我還道是宮主呢。”

  小暄在他懷中掙扎幾下,便再不動,美目一瞪,說道:“還不願放手,真想
讓人看見嗎?”想要扳開他的手,但男人就是不肯。小暄嗔道:“九兒,宮主要
召見你,再不放手,到時宮主怪責下來,我可幫你不得。”

  九兒仍是緊緊抱住她,笑道:“宮生便是召見,也不爭這小小時間。剛才你
破壞了我的好事,害得我無從宣洩,你道該怎麼辦?”

  小暄自然明白他意思,嘴兒一翹:“是你活該,誰叫你四處惹草粘花,難道
你要我現在給你不成?”

  九兒笑道:“我正有此意,望小暄妹成全。”

  小暄給他抱在懷中,又聞著陣陣男子體香,早已心搖意盪,再聽著這般言語
挑逗,更是心癢難搔,正在猶豫之際,九兒已搶先出手,一把將她一個乳房握
住,緩搓輕捏,恣意把玩。

  九兒一面挑逗,一面說道:“小暄這對奶子好棒,真讓人愛不釋手。”

  小暄給他拿住妙處,暢美難言,但她確不習慣在戶外做這種事,只好低聲下
氣道:“不……不要在這裡弄,給人看見可不得了,九兒你先停手,聽我說……
嗯,下面摸不得,人家會受不住。不要嘛,你想弄,一會在宮主面前給你好嗎?
這裡真是不行……”

  九兒道:“一會也要,但現在就更想要。來吧,脫下褲子讓我弄一弄。這裡
隱密得緊,只要你不出聲,誰也不會發覺。就行行好,讓我消一消火吧。”

  小暄仍是搖頭不肯,但九兒就是歪纏不放,小暄無奈,佯嗔道:“你這人好
不纏人,真沒你辦法,我為你吸出來好了吧?”

  九兒笑道:“這樣也好。”忙即又扯下褲子,挺著一根不軟不硬的寶貝,說
道:“快快,對著你這個小美人,真是叫人受不了。”

  小暄聽得心頭一甜,連忙蹲到他身前,手持肉棒,張嘴便把龜頭含入口中。

  九兒一陣舒爽,呼呼說道:“小暄妹這張嘴兒就是厲害,舒服極了!”

  只見小暄手口並用,一條小舌滾翻來回,吃得甚是滋味。

  九兒越來越上火,幾番舔弄,陽具漸漸硬豎起來。原來這個九兒不但樣貌英
俊,且天生異�,下身之物又粗又長,光是那顆龜頭,巨如鵝蛋。如此神物,難
怪宮中少女個個都對他著迷,便連孤竹姊妹二人也不例外,宮中和他有過一腿
的,連他自己也難以估計。

  小暄吃了片刻,便覺陰中作怪起來,癢癢難息,花汁不住湧將出來,終於忍
受不住,索性全豁出去了。連忙站起身子,解去褲帶,含情脈脈的盯住他道:
“不行了,來吧,用你的大棒兒好好乾我……”背過身子,彎下身軀,翹著一個
又白又嫩的雪臀。

  九兒哪肯怠慢,忙即挺槍上陣,只聞得“吱”一聲響,繼而是小暄的一聲輕
鳴,巨棒一闖到底,滿滿的被陰道套住。九兒美得仰首張唇,叫道:“好美啊!
又緊又濕,真是一個難得的寶穴。”隨即大出大入,奮勇抽送起來。

  小暄並非首次和他交歡,但每次都讓她心醉神迷,美得無法形容。九兒一口
氣便是百來下,小暄直爽得連連劇顫,口裡叫道:“再……再狠一點,人家快要
去了……又碰到了……好麻,真的不行,要去了……”一股熱流直澆向龜頭。

  九兒咬緊牙關道:“我……我也差不多,快……快來了……”雙手緊握纖
腰,下身晃動個不停,數十下過去,突然一個狠挺,肉棒抵住深宮,熱漿一發接
著一發,全灌進小暄深處。

  小暄仍是挺著豐臀,氣咻咻的喘著氣,待得稍稍回神,忙道:“不好了,你
灌了這麼多進去,一會宮主必定發覺我偷吃,如何是好?”

  九兒一笑:“安吧。”手指一伸,便闖進小穴去,在內裡挖掘起來,陣陣白
漿隨指湧出,接著湊頭過去,竟然把白漿吃得乾乾淨淨,才站起身來。

  小暄愛極這個小白臉,忙撲身過去,鑽入他懷中,笑道:“你這小子就有這
好處,體貼得讓人吃驚。”

              【第九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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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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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隔壁偷窺

  小暄和九兒不敢耽擱,匆匆整理衣衫離開花園,當二人進入孤竹若的房間,
卻見宮主正歪臥在床榻上,閉上眼睛,正自養神。而小宛卻站在床榻邊緣,神情
詭秘怪異,似笑非笑的盯著二人。

  二人心中有鬼,又見著小宛這詭狀異形,心頭不禁凜然一驚,同時暗想:
“莫非宮主已知道咱們剛才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真個大大不妙了!”一想及
此,不免擔驚起來。

  小暄回心細想,知道這是絕無可能的事,縱是剛才給那些劍女看見了,又有
誰敢在宮主跟前告發,瞧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即時定心下來。

  今次跟隨孤竹若前來的少女,卻是孤竹若親手調教的三十六劍女,而小暄、
小宛二人,色藝均在眾女之上,加上機靈乖巧,深受孤竹若器重,便留在身旁伺
候,儼若是眾劍女之首。小暄這樣想,實是合情合理。

  只見小暄戰戰兢兢走近床榻,躬身說道:“宮主,九兒已經帶來了。”語音
殊不自然,讓人一聽便聽了出來。而九兒緊隨在旁,叫了一聲大宮主。

  孤竹若對下屬向不為禮,只是點了點頭,接著緩緩張開眼睛,望了二人一
眼,說道:“你倆為他洗乾淨身子,我不喜歡他帶著別人的氣味。”

  兩人聽得心頭怦然一響,暗叫一聲“糟糕”,九兒和小暄腳下一軟,當場跪
在地上。

  這時九兒已驚出一身冷汗,顫著聲音道:“大……大宮主……我,我……”

  一語未畢,孤竹若已截著他話頭,冷冷的道:“你不用多作解釋,光憑你二
人的表情,我還能看不出來嗎!都給我起來吧。”

  二人見她語氣平和,似無責問之意,驚魂稍定,栗栗不安的站起身子,只聽
孤竹若接著道:“我已叫小宛為你準備了清水,九兒你得給我洗得乾乾淨淨,去
吧。”

  九兒呆得一陣,說了聲是,小宛扯了一下他的衣衫,說道:“跟我來。”再
向小暄做了個鬼臉:“還有你這偷腥的貓兒。”

  繞過屏風,果見浴桶內已更換了清水,滿滿的一大桶,小暄怔怔望著浴桶,
心中直犯嘀咕,低聲向小宛問道:“真是宮主她……她吩咐你準備的?”

  小宛點頭道:“是呀,剛才你沒聽見宮主說嗎?其實我也不明白,當時我也
問宮主為什麼,她說你這麼久不見回來,準沒有好事,後來我見你二人進來,眼
神諔詭曖昧,便知宮主沒有猜錯了。”

  九兒和小暄對望一眼,一時說不出話來,均想幸好宮主沒有怪罪,要不這個
苦頭肯定不小。其實他們剛才的事,又豈能瞞過羅叉夜姬化身的宮主,只是二人
又怎知其中的原委。

  小宛一面說一面為九兒寬衣:“宮主可真是神通廣大,什麼事也瞞她不過,
小暄你打後偷食腥味,可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說完噗嗤一笑。

  轉眼之間,九兒的衣服已然盡去,小宛拿眼往他下身一看,笑道:“平日你
聽得宮主召見,這行醜貨早就急巴巴的硬將起來,今天怎地全變了樣子,便如關
雲長賣豆腐,人硬貨不硬,莫非剛才已消耗罄盡,難以�起頭來?”

  九兒連忙低聲道:“你說話輕聲一點吧!要是給大宮主聽見可麻煩了。”

  小宛一笑,扶他進入浴桶。

  九兒道:“適才給大宮主這般一嚇,當真神魂俱飛,豈有不軟之理!”

  小暄同時拍拍心口,低聲道:“我聽了宮主那句話,嚇得雙腳都軟了,還好
宮主大度,不加責罰。九兒你一會記緊加把勁兒,好好表現一番,務須弄得宮主
妥貼舒服,不然再惹起宮主的火頭,你我可有得受了!”

  九兒跟隨孤竹若多年,一直以來,見她總是冷若冰霜,一言一動,無不讓人
望而生畏。但隨著日子久了,九兒漸漸發覺她並不如外表般可怕,更知她不是個
蠻不講理的人,以往縱使下屬犯了過錯,如非特別嚴重,她亦會寬容處理。但自
從孤竹若和孫熙成親後,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脾氣性子突然變壞起來,弟子們只
是犯了小小過失,或是讓她稍不如意,便會立即大發雷霆,輕則笞責,重則廢掉
武功,趕出宮門。

  九兒聽完小暄的說話,也不禁暗暗憂懼,心想一會兒當真要打起精神應付才
是。

  小宛道:“小暄你平日剔透得很,今次怎會如此糊塗,明知宮主召見,便該
忍耐一下。看你九成九是色迷心竅,只顧眼前享樂,孰輕孰重,都忘得一干二淨
了,你這樣做作,真個是抱著鐵耙子親嘴,沒的自找釘子來碰。”

  小暄無言以對,只是低著頭為九兒擦身子,二女對於服侍他人沐浴,似乎早
已駕輕就熟,不用多久工夫,九兒已赤裸著身軀從屏風後走出來。

  孤竹若依然歪在床榻上,媚眼半張,瞧著九兒慢慢走近前來,而胯間那物仍
是軟軟的垂著,走起路來,兀自一晃一晃的。孤竹若看見,兩道柳眉不由微微一
緊,眼前這根寶貝她也不知看過多少次,每次見著,總是威武十足,殺氣騰騰
的,如此垂頭喪氣的樣子實不多見。

  孤竹仙宮門下弟子雖然有男有女,只因祖先傳下來的武功心法,都是走陰柔
路子,以劍法淩厲多變見稱,致門下弟子多以女性為主,而男弟子雖也不少,但
地位終究比女弟子為低,更不能獲傳上乘武功。

  自從孤竹姊妹接掌仙宮後,收取男弟子的要求就更加高了,一般男子想要拜
入孤竹仙宮門下,當真是千難萬難,除了一些身材樣貌俱佳,能入姊妹倆法眼的
年輕美男子,或許還有些機會。

  這些新收的男弟子,絕大多數都不是為了學武而來,其中不少是江湖上的後
起之秀,或是一些家資富裕的膏粱子弟、公子哥兒,其主要目的,便是欲得親近
兩位宮主居多。在這種情況下,宮中大半數的年輕男弟子,自然和九兒一樣,除
了日常練功外,同時也成為姊妹二人的“如意弟子”。

  在這些男弟子中,九兒可說是翹然秀於儕輩,外表不但樣貌英偉,加上天賦
異�,物事粗大,人兒又乖覺機靈,孤竹若每次離宮外出,身邊除了小暄、小宛
外,定會攜九兒同行,慰藉路途寂寞。

  九兒來到孤竹若跟前,見他雙手下垂,惶惶不定的站立著,口裡叫了聲大宮
主,便動也不動,似是等待宮主下一步的吩咐。

  原來孤竹若有一怪癖,每當和男子交歡前,沒得她的準許,那些男子絕對不
能胡亂妄動,向她動手動腳。九兒跟隨她多年,當然早就清楚不過。

  孤竹若�起螓首,徐徐說道:“扶我坐起來。”

  九兒聽見,便即伸手將她扶起,雖有美人在前,但他依然不敢妄為,立即縮
回雙手。

  孤竹若朝他微微一笑:“平時你見著本宮,一張嘴巴總是滔滔不絕,說話多
多,今天怎麼一反常態,木訥無言,變成一個鋸嘴葫蘆了,難道你真的這樣害怕
我嗎?”

  九兒囁囁嚅嚅起來:“弟子……弟子是害怕……害怕大宮主責怪……”

  孤竹若說道:“我剛才已說了不降罪,莫非你不相信我的說話?”伸手輕輕
提起身前的睡龍,兩根玉指細細的撚弄著,續說道:“這樣的一根死蛇,叫人見
著就生氣!”嘴裡雖是這樣說,手上卻越加放肆,把著玉龍又搓又揉,有滋有味
地撫玩起來。

  便在這時,小暄、小宛二女已把浴具收拾妥當,徐步來到床榻旁,小宛雙手
捧著九兒的衣衫,疊放在床前的幾案上,才一站直身子,便聽得孤竹若向小暄
道:“我現在把九兒就交給你,你得將功贖罪,好好的給我弄醒這傢夥。”話後
放開手上之物,臥回榻上。

  小宛聽見再也禁不住,“嗤”的低笑一聲。小暄張大美目瞪了九兒一眼。九
兒縮肩吐舌,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轉過身子,面向著小暄。

  小暄只好走上前去,一探手便把肉棒握住,用力狠狠捏了一下。九兒吃痛,
險些要叫出聲來。小暄踮起腳跟,把臉湊到他腮頰,瞅著他低聲道:“這都因為
你,害我讓人在背後嗤笑。”

  九兒苦起嘴臉道:“你……你也不用這樣吧,真想要了我的命嗎?”

  小宛在旁笑道:“小暄你就不該了,你弄痛了他,只會讓他更難�起頭。你
向來口齒伶俐,不妨賣弄一下你的口吞功夫,管保見效。”

  忽聽得孤竹若道:“你不用多管閒事,脫去衣服來我這裡。”

  小宛一聽便明白孤竹若的意思,當下也不敢怠慢,連忙寬衣解帶,直脫得光
溜溜的,爬上床榻。

  九兒也非首次見著小宛的身體,二人也是耍子慣的,但此刻見著赤條條的小
宛,亦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心想:“大宮主是當今武林眾所周知的大美人,說到
樣貌身材,這兩個丫頭自然難以逾越。可是這個小妮子,樣貌雖然稍遜大宮主,
可這副迷人的好身子,穠纖合度,細皮白肉,如何說,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
了。”

  這時的小暄,卻蹲在九兒的身前,雙手牢牢握住眼前的玉龍,一張小嘴正含
箍著龜頭,兀自吃得“習習”亂響。還好她沒有看見九兒那個色迷迷的目光,倘
若給她看見,勢必又要拈酸吃醋起來。

  而床榻上面,此刻又另有一番光景,兩個美女早已抱成一團,肢體糾纏,彼
此唇來舌往,已親吻在一起。

  站在床榻邊的九兒,不由睜大兩隻眼睛,瞬也不瞬的緊盯著二人。在這種動
心娛目的情景下,九兒如何抵擋得住,加上小暄從旁鼓動,推濤作浪,不禁火動
情湧,胯間之物立時硬將起來。

  小暄見他漸漸回復生氣,心中一喜,吃得更是賣力,�起眼睛往九兒看去,
只見他雙目熊熊,滿眼盡是慾火,擺著一副心癢難搔的表情,小暄是何等聰明的
人兒,自當明白是什麼原因,心裡暗地一笑。

  孤竹若的美艷,本就超群絕倫,世所罕見,現刻在情慾的浸灌滋潤下,更顯
嬌態誘人,婉約綺媚,直看得九兒喉嚨炙熱,心頭燥灼,巴不得馬上撲上床去,
將這個絕色尤物壓在身下,好好大干一番。只恨沒得宮主的首肯,他又怎敢胡亂
妄動,唯有憋支支、勃騰騰的默默強忍。

  就在九兒難熬莫名之際,忽見孤竹若抽離櫻唇,輕輕推開身旁的小宛,款款
下了床榻。九兒和小宛同感詫異,怔怔的瞧著她走到牆壁的一個大書櫃,倏地見
她一下反手,玉掌徑往那書櫃上拍去,轟隆一聲巨響,只見木碎石屑紛飛,好好
的一個書櫃,卻被她打得四分五裂,便連後面的牆壁也轟破了一個大洞。

  眾人登時嚇了一跳,正自愕然不解之際,猛聽得孤竹若舌綻春雷,喝道:
“好大膽的鼠輩,還不給我滾出來。”

  九兒等人聽見,恍然大悟,立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肯定是隔壁藏得有
人,卻被孤竹若發覺了。

  九兒反應奇速,一個跨步已來到幾案處,拾起自己的衣衫,一抖手已把下身
圍遮住。小宛亦扯了一張床單,牢牢抱在胸前。

  便在這時,牆洞裡鑽出兩個人,竟是天龍門的王岡和東武,二人早已被那掌
力和氣勢嚇得魂不附體,臉色慘白,才走出洞口,雙腳一軟,已跪倒在地,砰砰
連聲,磕頭便如搗蒜,齊聲叫道:“宮主饒命,宮主饒命!”

  九兒看見二人乞憐搖尾、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心裡暗想:“這
二人好歹也是名門大派的弟子,豈能對人如此低頭示弱,簡直膿包孱弱之極,當
真丟足了天龍門的面子。”

  孤竹若在榻沿緩緩坐下,說道:“諒你二人也沒這個膽量隔壁偷窺,料來這
都是華貫南的主意吧。”她不叫華門主,直呼其名,明著是不將天龍門放在眼
裡。

  二人對望一眼,卻不敢開聲回答。

  這棟聽竹樓本來是用以招呼客人,當初蓋建之時,每間廂房均設有一個暗
室,作為窺探偵察敵人之用。暗室裡有多個偷窺用的小孔,隱藏在房間的擺設後
方,實在叫人難以察覺。

  華貫南經過辛鈃一役,早就成為驚弓之鳥,忽見孤竹若突然到訪,心中疑惑
難安,猶如芒刺滿身,若不查過明明白白,終究難以安心。他為求探查明白孤竹
若來此的原因,遂刻意安排她入住聽竹樓,再遣王岡和東武日夜暗中監視,但他
又怎會料到,眼下這個孤竹仙宮的大宮主已非常人,卻是一個已被妖女附身的大
魔頭。

  孤竹若冷哼一聲:“你們既敢偷窺本宮,便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二人嚇得面如土色,流汗浹背,連聲饒命。

  孤竹若全不理會,向身旁的小暄做個手勢。只見小暄身形一閃,晃眼間已來
到二人身後,王岡和東武知道大事不妙,為求自保,也顧不得其他了,一齊回身
出掌,欲要將身後的小暄逼退。

  豈知小暄比他們出手更快,雙手各出兩指疾點而下,分點二人的胳臂。二人
手到半途,便覺整條手臂突然酸軟無力,接著頸項和上胸同時發麻,卻被小暄回
指點中,登時動彈不得。

  王岡和東武二人知道今次大難臨頭,更不知孤竹若還有什麼惡毒手段折磨自
己,一念及此,不禁全身篤簌簌顫抖起來。

  忽聽得孤竹若徐聲說道:“張開二人的嘴巴。”

  小暄答應一聲,右手疾如閃電,在兩人唇下的“承漿穴”各點一指,勁力透
入,嘴巴立時大張,只見孤竹若嗤嗤兩聲,兩枚紅色小藥丸自她手裡射出,打進
兩人口中,順著那股氣流直衝入了咽喉。

  王岡東武連連咳嗽,欲想將藥丸吐出,但藥已入肚,又如何能吐出來,心中
料想這藥丸定是什麼厲害的毒物,眼下唯一一途,希望這位冷面宮主能網開一
面,伸手給予解藥。

  東武忙即道:“還望宮主寬大為懷,放過小人一命,今生願為宮主做牛做
馬……”

  王岡同時接口道:“沒錯,沒錯,只要宮主手下留情,王岡任憑驅使。”

  小暄在旁笑道:“你這二人真是笨到了家,我家宮主要立即取你們性命,可
說輕而易舉,也不用宮主出手,光是我剛才在你二人膻中穴一點,恐怕早已名登
鬼錄了,現在還可以開聲求饒嗎!”

  二人想想亦覺有理,心中稍覺一定,只聽小暄又道:“但你們不要高興太
早,可知道適才你們吃的是什麼?”

  東武和王岡聽見,心頭懍栗,更是瞠目難言,小暄道:“咱們天竹仙宮有一
種能助功養氣的靈藥,名叫'紅血蟬丹',乃是從天竺紅蟬提煉而成,每服一
次,便可提升五年功力。但這丹藥有一個特別處,只要第一枚藥丸入肚,便要繼
續服食下去,每月一枚,必須連服十次,才可以停止服藥。倘若在這段期間稍有
延服,紅蟬的毒性便會在體內反噬,不但前功盡廢,還會蟬毒攻心,痛苦七日七
夜而死。”

  二人聽完小暄的說話,豆大的汗珠即時涔涔而下。

  東武連忙問道:“莫非……莫非剛才的藥丸就是紅血蟬丹?”

  小暄微微一笑:“這是咱們孤竹仙宮的聖藥,尋常弟子要服此藥亦不容易,
而兩位竟然獲我家宮主賜藥,這是你二人的福氣,莫非仍感不足?既然不滿意,
餘下的藥丸就不再給你們好了。”

  東武王岡同聲叫道:“千萬不可……”均想死前要受七日七夜煎熬,寧可現
在馬上死去來得痛快乾淨。

  小暄、小宛和九兒三人看見他們的表情,亦禁不住笑出聲來,唯獨孤竹若依
然一聲不響,頩姿冷豔的坐著。

  東武向來能言善道,利口捷給,直來奉承華貫南慣了,眼見目下環境,便即
把本領搬將出來,說道:“大宮主不但饒過小人的性命,還賜予貴宮靈丹聖藥,
平添數十年功力,當真是福分非淺,實在無以為報,只要用得著小人,大宮主只
管吩咐下來,竊不自量,志在效命,定必不遺餘力。”

  孤竹若見他諂詞令色,大放媚語,也不由點頭一笑:“紅血蟬丹雖有助功之
能,但沒有本宮的獨門口訣和心法配合,卻是功效全無,更不會化解體內的蟬
毒,等同喝了鴆湯毒藥。但你二人儘管放心,我現在還不想要你們的性命,從今
以後,只要好好為我辦事,你二人定會長命百歲。”話畢素手一�,嗤嗤兩聲,
一股無形氣勁自她玉指射出,解開了他們的穴道。

  東武王岡二人何曾見過這等厲害的武功,不由相顧駭然,早聞孤竹仙宮武功
卓絕,但畢竟只是傳聞,卻沒想到神妙至斯。

  穴道解去,二人馬上站起身來,連聲多謝。

  小暄在旁道:“你們剛才看見的事,倘若我在外面聽得片言隻字,到時莫怪
我家宮主翻臉無情。”

  二人同聲道:“不敢……不敢。”

  王岡接著道:“小人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外胡言亂語,宮主可以放
心……”

  王岡一語未畢,孤竹若像似不想再聽下去,截住說道:“你們過來。”

  兩人聽見微微一驚,戰戰兢兢走上前去,才一接近,頓覺一股清香撲鼻而
來,正是孤竹若身上的體香,二人不禁心神一盪。

  只聽孤竹若說道:“現在我有一事要你們去辦。”

  東武立即道:“請宮主吩咐。”

  孤竹若手掌一翻,看見在她掌心上放著一個小玉瓶,隨即聽她道:“你拿
去。”說著遞給東武。

  東武伸手接過,見那玉瓶乃白玉雕成,觸手生溫,古意盎然,確是一件珍貴
的寶物。

  孤竹若接著道:“不用多問裡面的是什麼,照我說話去做就是。”

  二人不敢答話,只好默默的站著。

  孤竹若道:“聽說你們二門主江一豹落在臥雲水莊手上,是不是?”

  二人聽她突然提起二門主,一時也不明其理,只得同時點頭。

  孤竹若接著道:“明日早上,我要你二人親自前往臥雲水莊,去找他們的莊
主要人。”

  二人大吃一驚,張大嘴巴,嚇得呆在當場。


             第二回秀色陷阱

  天龍門和臥雲水莊結下的梁子極深,二人這次一去,如同送羊入虎口,東武
和王岡自當清楚其中凶險,豈有不驚之理?

  東武越想越覺不妥,吱吱咯咯道:“這個……這個恐怕……”

  孤竹若冷冷說道:“你是怕死不敢去,對吧?”

  東武和王岡你望我,我望你,半天不敢答話。

  孤竹若向小暄道:“孤竹仙宮用不著這等畏死貪生之輩,送他們出去。”

  小暄應了一聲,向二人道:“沒聽見我家宮主的說話嗎?還不給我滾!”

  二人自知只要一離開房間,這條性命恐怕已去了九成九。同時想道:“前往
臥雲水莊雖然凶險萬分,但若然不依她說話做,就肯定必死無疑。”

  東武當下道:“咱倆聽從宮主吩咐就是,只不知還要咱們做些什麼?”

  孤竹若回眸看著二人,說道:“其實你二人也不用太害怕,雖然你們雙方嫌
隙不少,但你可有想到,現在的形勢已和前時不同。自從他們使計救走那兩名女
弟子後,對他們來說,再留著江一豹已無用處,今次只要依照我教你的話做,不
但能讓你二人全身而退,說不定還可以帶同江一豹離去。”

  雖然聽見孤竹若這樣說,二人仍是惴惴難安,唯唯否否,頗不以為然。

  孤竹若見著二人的表情,微微一笑:“今次你們前去臥雲水莊,必須要見著
他們的莊主尚方映雪,或者是她的妹妹尚方映月,到時見機行事,悄悄將玉瓶內
的清水滴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就算是大功告成。”

  東武滿腹疑團,看看手上的玉瓶,孤竹若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當下說道:
“你不用擔心,瓶內的東西無色無味,沾在身上,亦無半點異狀,絕難讓人察
覺。但你們便只有今次這個機會,必須抓緊時機,謹慎行事。”

  二人點頭應是。

  羅叉夜姬務求要盡快將降魔明珠消滅,致附身在孤竹若身上,前來天龍門,
可自身受明珠所製,無法接近臥雲水莊,又知水莊向來不歡迎外人到訪,若派遣
小暄、小宛等人前去,一來難找藉口,二來也未必見到尚方姊妹二人,而能夠堂
而皇之接近水莊的人,非天龍門的人莫屬,是以威逼利誘,盡在眼前二人身上做
功夫。

  孤竹若當下教他們如何接近尚方姊妹,如何對答。二人耳裡聽著,眼睛卻不
停在她身上轉,不時又偷眼望向床榻上的小宛。

  如此色迷迷的舉動,又豈能逃得過孤竹若眼睛,禁不住嘴角微斜,大有輕蔑
之色,心中暗想:“今日就讓二人嘗些甜頭,好叫他們死心塌地,心悅誠服。”

  當下暗運魔咒,忽見小暄和小宛的身子同時僵住,眼裡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
光芒,旋即又再回復過來,似無異狀,叫誰也看不出在這瞬息之間,二女已然中
了淫邪魔咒。

  邪咒既成,孤竹若突然臉面一板,冷冷說道:“你二人膽子忒大,在我跟前
竟敢胡思亂想。”

  二人聽見一時不明其意,同聲說道:“小人不敢……”

  孤竹若眼中似笑非笑的盯著二人:“光看你們這副色相,早已全寫在臉上,
還敢抵賴?”

  東武和王岡登時明白過來,嚇得雙腳一軟,跪了下來,正要討饒,孤竹若沒
等二人開口,已長嘆一聲,說道:“食色性也,亦難怪你們。”

  二人心虛害怕,偷偷互望一眼,哪敢吭聲。

  孤竹若徐徐道:“好吧,我見你二人還算聽說聽道,頗堪造就,今日我就大
施恩惠,讓小暄、小宛與你們煞煞火氣,倘若打後能用心為我辦事,其他好處還
多著呢!”言畢長身離榻,向二女道:“你們就好好和他們樂一樂。”

  二女微微一笑,齊聲答應。

  孤竹若轉向九兒道:“咱們到那邊去,免得礙了人家的好事。”

  二人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在一幾案前坐下。

  東王二人聽了孤竹若的說話,還道是聽錯了,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呆
了半晌,斜眼望去,只見小暄已緩步走近前來,而小宛卻慢慢移開抱在胸前的
手,身上的被子倏地滑開,露出一對迷人豐滿的乳房。

  只聽二人喉頭“咕”的一聲,咽了一下口水,色相原形畢露。

  小暄來到東武身後,把那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在他背部,東武馬上全身僵住,
心頭怦怦亂跳,忽聽得一個輕柔的語聲在耳邊響起:“看你渾身不自在的模樣,
莫非不喜歡我接近你?”說話之間,一對纖纖玉手從後圍上前來,兩個掌心不停
在他胸膛撫摸。

  東武聞得身畔幽香陣陣,心中豈能無感,吶吶說道:“怎……怎會不喜歡,
只是……只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事實……”

  二女同時“噗嗤”一笑,小宛秋波閃動,輕輕笑道:“你真是個大傻帽兒,
人家脫光光在你跟前,還會是假的嗎?”

  小宛一面說一面移身到床榻邊,發覺王岡的褲襠處已撐起一個小帳蓬,�頭
與他道:“真是個色鬼,還沒開始,這話兒已變成這樣子了。”素手一伸,五根
玉指已搭上小帳蓬。

  王岡一連打了幾個哆嗦,已覺整根棒兒已被她包裹住,舒服得大大噓了一口
氣。

  小宛見他暢快,微加手力,把得更緊,慢慢套弄起來。

  小暄在旁媚眼乜斜,看見小宛已採取行動,當下不甘人後,左手緩緩下移,
一摸之下,不由又驚又喜,暗道:“好大的東西呀,竟不亞於九兒!”

  東武給她抓著妙處,熊熊慾火速迅躥升,肉棒在她手中連連抖動,難以歇
止。

  小暄發覺那物越來越見粗大,硬挺如鐵,輕聲在他耳邊道:“沒想你倒有些
本錢。”手上使勁,連褲帶棒套捋起來。

  另一廂的王岡已被小宛脫去褲子,豎著一根探頭怒目的話兒,雖見那物尺寸
一般,卻肥頭卵大,尤其根部肚腹處,黑鬒鬒的一團,毛髮烏黑濃密,頗有點氣
勢。

  但見小宛提棒撫囊,正弄得起勁。在她身前的王岡繃著身軀,挺然卓立,在
小宛一對小手逗弄下,兀自瑟瑟顫抖,一張嘴臉早已繃得老緊,難辨苦樂。

  小宛把弄一會,探頭向前,嘴唇徐徐湊近那顆渾圓碩大的棒頭。

  王岡低頭看見,更是興奮難當,一顆透明的漿液倏忽間湧將出來,順流而
下。

  小宛看得暗暗一笑,微露丁香,把漿液輕輕舔去。

  王岡被舌尖在馬眼上一挑,陣陣酸麻直竄遍全身,隨覺頭兒一緊,已被一股
溫濕包裹住,當場美得雙眼翻白,低頭看去,卻見眼前的美女唇舌鼓動,習習作
聲,吃得異常賣力,不由越看越上火,叫道:“好厲害的小嘴,實在受不了!”

  二人的舉動已把個東武引調得眼狂心熱,連忙扯開外衣,鬆開褲帶。身後的
小暄亦已按捺不住,移身跪到他身前,幾下拉扯,便將東武的褲子脫去。

  只見那根巨物果然粗大肥壯,頗有威勢,小暄霎時看得雙眼放光,忙用雙手
把住,方覺肉棒火燙燙的,顯然已亢奮到極點。

  小暄把玩片晌,更難忍受眼前這誘惑,徐緩將粉臉貼向巨物,體會一下那溫
燙的感觸,繼而小嘴微張,舌尖沿著玉莖四周來回舔舐。

  東武自然美得舒眉展眼,口裡不時發出呵呵之聲,待得小暄將那頭兒納入口
中,東武再也忍無可忍,雙手牢牢固定美女的腦袋,腰桿子不住往前頂挺,竟爾
抽插幹弄起來。

  卻見小暄全不畏縮,竟然甘願承受,倒反而嘴唇加力,緊緊的把肉棒含箍
住,任那巨物在小嘴進出。

  東武直是樂透了,腰臀卻沒一刻停頓下來,低頭盯住小暄的俏臉,亦禁不住
暗暗讚嘆起來,心想:“論到美貌,小暄和小宛雖然稍遜那位宮主,但光看二人
這份妍姿艷質,已是世所難尋的絕色美人了,而更難得就是那股騷勁。”

  想到孤竹若的美貌,東武不禁悄悄拿眼看去,見那美貌無雙的宮主和九兒摟
在一塊,正吻得異常親熱。東武旋即想到:“據知兩位宮主都已成親,竟然瞞著
丈夫在外偷漢,瞧來孤竹仙宮名頭雖響,內裡定必烏七八糟,要不主僕三人又豈
會如此放浪汗漫。今天肉送嘴邊,反正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一於吃個飽就
是。”

  就在東武思想間,忽覺頭兒一陣疼痛,卻是被小暄輕輕咬了一口,登時驚出
一身冷汗。隨見小暄吐出肉棒,仰起頭來,豎起柳眉與他道:“你弄什麼鬼,突
然垂頭喪氣的樣子。”

  原來東武剛才稍一分心,興奮頓減,即時讓小暄發覺。此刻聽見小暄的話,
連忙答道:“對……對不起,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如何解釋,當下握住肉
棒,直送入美女口中,又再緊緊抽送起來。

  三翻四合,弄到分際,一個清脆迷人的話聲從床榻處響起。東武斜眼望去,
馬上呆了一呆,一顆心即時怦怦直跳。看見床榻上的小宛竟然大張雙腿,面向王
岡,露出一個紅艷豔的寶穴兒,嘴裡問道:“怎麼樣?想舔嗎?”

  小宛本來就細皮白肉,膚如凝脂,不想胯間之物,同樣鮮嫩細膩,盡態極
妍。王岡是個花叢老將,見識也可謂豐富,但這般嬌同豔雪的妙品,確實不曾多
見,當下想也不想,迷癡癡的說道:“好美……實在太美了!”

  旋見小宛蓮臉生春,秋波送媚,低語說道:“既然這樣,你還呆著作甚,快
過來為我舔一回。”

  王岡見說,自不怠慢,連忙俯身過去,趴在她雙腿間,近看之下,卻見唇瓣
四周已濕淋淋一片,水光閃灼,極盡誘人。

  但聽得王岡喉頭“咕嚕”一聲,兩隻眼睛呆致致的緊盯著妙處,小宛看見他
這個傻乎乎的模樣,險些兒便要笑出聲來。接著雙手移到腿間,緩緩撥開兩片花
唇,一團腥紅冶豔的蛤肉立時纖悉無遺,說道:“不要發呆了,來吧!”

  王岡怎生禁受得住,忙即湊頭過去,唇舌開動,大口大口吸吮起來。

  小宛給那舌頭一碰,身子猛地僵住,強烈的快感宛如巨浪般湧至,叫她不得
不按緊他腦袋,纖腰聳動,只把個花穴往前送。

  東武看得淫念爆發,連忙扯去身上的衣服,一把將小暄扶起,抱緊她道:
“快受不了,給我……”

  小暄雙目滿盈慾火,微微一笑,問道:“給你什麼?”

  東武知她有意刁難,說道:“就是……就是那個……”也不待她答話,伸手
便去脫她衣衫。

  小暄也不做作,挪身相就,由他把衣服脫去。

  一霎時,整具曲線玲瓏的裸軀全然落入他眼簾。東武呆眼看著,心裡贊不絕
口,發覺小暄竟然不輸於小宛,同樣靡顏膩肌,無處不美。當他手掌撫上她的乳
房時,聽得小暄輕輕“嗯”了一聲,身子靠得他更緊。

  東武五指箕張,抓住玉乳細細搓揉,只覺著手處飽滿柔滑,果然是難得的極
品。

  小暄雙手圍著他腰肢,說道:“咱們也到床榻去。”

  東武點頭答應,雙雙滾在王岡和小宛身旁。

  小暄側頭一望,已見王岡脫光身上衣服,手持陽具正要上馬,而小宛卻仰天
臥著,劈開雙腿,只等王岡駕臨。小暄看得情興大動,便向東武道:“別磨咕
了,現在就進來吧。”

  東武早已憋得渾身是火,正要提槍欲刺,忽聽身旁的小宛一陣嬌鳴:“好舒
服,再動快一點……”

  東武側頭一看,見王岡已將小宛壓在身下,腰股起起落落,兀自搖晃個不
停,原來已經乾上了。

  小暄見他只顧看著別人辦事,立時便要發作,還沒開聲責斥,東武突然沈喝
一聲,腰板一送,碩大無朋的龜頭已然撐開門戶,登堂迳入。小暄哼聲未過,巨
棒已經一闖而下,直抵深宮,點向盡頭的嫩肉兒。

  充實的快感,夾雜著難言的酸麻,美得小暄連連打顫,忍不住“噯喲”一
聲,一對玉手牢牢把東武抱緊:“好深,裡面脹得好厲害……”

  東武笑問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小暄螓首一點,膩著聲音道:“很好,這感覺實在美極了。快些動吧,使出
你的手段,不用憐惜我!”

  東武立即領命,連忙拱起身軀,將頭埋在她乳房,大口大口的恣情吸吮,而
下身同時起動,來個上下夾攻,數十回過去,已把小暄弄得嬌啼大作,身播肢
搖。

  就在四人樂極忘形之際,另一邊廂的二人亦漸入佳境,只見九兒壓低了聲
線,湊近孤竹若的耳邊道:“大宮主,讓九兒為你脫去衣服好嗎?”

  孤竹若搖頭道:“不用了,我不想給其他人看見。”

  饒是孤竹若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卻難以掩蓋她那美好的身段,倒反而顯
得格外誘惑動人,再加上她那絕世出塵的容貌,怎叫九兒不動心?他聽了孤竹若
的說話,雖然有點兒失望,然他仍是不肯死心,囁囁嚅嚅道:“但……九兒好想
看看大宮主的身體。”

  孤竹若向他微微一笑:“我的身子還有什麼地方你沒摸過、沒看過?你不要
再囉唆,這件衣服我是不脫的。”

  九兒素知孤竹若的性子,她說了出口的話兒,從來就不會收回,知道自己再
說也是枉然,一個不好若惹怒了大宮主,可就大大不妙了!

  孤竹若見她一臉沮喪的模樣,不由暗暗一笑,便輕輕提起他的右手,徐徐移
到自己的乳房上,似笑非笑的低聲道:“你這個小鬼,不到黃河心不死,就讓你
在外面摸摸,總可以了吧?”

  九兒豈會和她客氣,五指一張便已牢牢抓住,頓覺滿手軟綿綿一團,卻又異
常地挺彈。九兒雖對手上之物絕不陌生,但至今仍是愛不釋手,細細把玩一會,
已見乳頭漸漸發硬,緊抵著手心,九兒改用雙指,牢牢夾住。

  孤竹若的身子猛然一縮,靠在他的胸膛,說道:“不要弄那裡,酸酸的好難
受。”

  這個九兒雖然年輕,但對這方面的經驗可不少,知道女人越是說難受,便是
越感興奮,當下並不理會,盡情挑逗。

  果然不用多久,便見孤竹若連番哆嗦,將他的手推開,佯嗔道:“你總是不
聽我說話,現在你自己說,要我怎樣責罰你?”

  九兒是聰明人,鑑貌辨色,心知孤竹若不會是真的降罪,含笑道:“大宮主
就饒過九兒這次吧,倘若要處罰,就讓九兒脫下褲子,任由大宮主狠狠處罰我的
寶貝是了。”

  孤竹若“嗤”一聲笑起來:“你想得挺美!好吧,今次就便宜你,還不快點
拿出寶貝來,好好領罪。”

  九兒先前早已脫光衣服,待得知道東武二人在暗處偷窺,才匆匆用衣物圍在
身上,現聽得孤竹若這樣說,當即扯去下身的遮蔽,一根大物彈跳而出,昂首豎
立,威勢十足。

  孤竹若見著這根兀兀擎天碧玉柱,不自禁地渾身躁熱起來,玉手輕舒,五指
緊握肉具,來回套弄數下,淡淡一笑,說道:“果然火氣十足,難怪小暄和小宛
對你這麼好。”

  九兒被她弄得難過,一把將她擁抱住,顫著聲音道:“她們對我確實不錯,
但對我最好的人,還是大宮主你。”

  只見孤竹若微微笑道:“我對你有什麼好,難道你受我的責罵還少嗎?”

  九兒道:“做錯了事,挨罵挨揍也是我活該,但大宮主對我好,是不容置疑
的。光看大宮主婚後仍沒有忘記九兒,已是最好的證明了。”

  忽聽得“啪”的一聲,卻被孤竹若在那話兒打了一下,九兒又驚又痛,幾乎
要叫出聲來,即聽得孤竹若道:“我早已和你說過,咱們的事不要常常掛在嘴
邊,倘再這樣,莫怪我將你逐出宮去。”

  九兒嚇出一身冷汗,連聲不敢,但心中卻道:“咱們的事說與不說又打什麼
緊,在宮裡誰人不知?”他又怎會知道,孤竹若畢竟是一宮之主,江湖聲譽對她
來說是何等重要,若非這樣,孤竹仙宮近年選徒也不會如此嚴謹。

  孤竹若接著道:“你一定覺得奇怪,現在我和你這樣,全都被這二人看了
去,早晚會被他們傳出去,是不是?”

  九兒道:“大宮主向來行事謹慎周密,必定另有計較,我倒不大擔心。”

  孤竹若點頭一笑,以示嘉許,旋即彎下身軀,張口把龜頭含住。九兒頓感全
身舒爽,側起頭看著她含弄,只見那張優美的小嘴吞進吐出,吃得甚是起勁,直
看得九兒火燒火燎,心中又感自豪滿足,暗自說道:“真不知哪裡修來的福分,
能給我遇上這種艷福!”

  便在這時,床榻上傳來一陣異常的喘息聲,九兒一看,見小宛正騎在東武身
上,那一聲喘呼,顯然是從東武口中發出。而小暄卻趴跪在床,翹高屁股,讓王
岡從後殺進。

  原來四人早已調換對手,持續轉戰。

  九兒看得興奮莫名,遂低聲向孤竹若道:“大、大宮主,九兒真的受不住,
好……好想要。”

  孤竹若吐出肉棒,徐緩撐起身子,一個跨腿,便坐在他大腿上,說道:“你
想要就這樣進來吧。”

  九兒聽見大喜,連忙掀起她的衣擺,剎時露出一個鼓鼓囊囊,粉也似的嫩穴
兒。常聽人說天生麗質,這種得天獨厚的魅力,用在孤竹若身上,當真是最貼切
不過。九兒情慾高漲,也顧不得孤竹若的身份,急不及待的連連聳動腰桿,龜頭
一時竟不得其入,只在洞口亂戳亂撞。

  孤竹若眉梢輕佻,嘴角不由漾著笑意,輕輕伸手向下,挽著那根炙熱火燙的
巨物,把個龜頭對準了門戶,微一沈身,兩片紅嫩的花唇即時把頭兒含住,便此
不動。

  九兒被那又緊又暖的穴兒裹得異常舒服,忽見她突然停了下來,如何不急,
連忙求道:“大宮……宮主,全給我吧……”

  孤竹若笑靨如花,張著水汪汪的美眸盯住他道:“看著自己的陽具慢慢被吞
食,是否格外興奮呢?”

  九兒猛地點頭,正要開口說話,便見孤竹若緩緩沈身而下,整根足有七寸餘
長的巨物,終於不留分毫,全然沒了進去。


             第三回妙發靈機

  九兒只覺內里奇窄無比,緊繃繃的把陽物箍得異常難受,卻又另有一番嶄新
的滋味,禁不住叫出聲來:“緊得好厲害,從不曾試過這種感覺。”

  他又怎會想到這個大宮主已被邪魔附身,羅叉夜姬只消一念魔咒,真個要怎
樣就有怎樣。

  孤竹若微笑道:“我向來就是如此,怎能說從不曾嚐過這感覺?”

  九兒一時間也糊里糊塗起來,心想:“或許是吧,大宮主美若天仙,每次和
她做愛,我總是興興頭頭的,興奮得不得了,確實沒理會她是緊還是闊!原來大
宮主不但長得絕色過人,胯下還擁有一件好東西呢!”

  孤竹若分腿坐在他腰間,雙手圍著九兒的頭頸,身子不住地晃上晃落,兀自
套個不休,櫻唇貼著他耳邊,問道:“感覺舒服嗎?”

  九兒連連點頭:“舒服,太爽了!大宮主你呢,九兒頂得夠深嗎?”

  孤竹若含住他的耳垂,舔舐了幾下,低聲道:“都給你頂到心肝去了,自然
是舒服。來吧,用力抱住我。”

  只見二人牢牢抱在一塊,身子卻起落聳動個不停,九兒越弄越感亢奮難當,
大手一伸,隔著一層衣衫在她乳房不停撫揉,口裡叫道:“真是受不了,大宮主
行行好,就把衣服脫去吧。”

  孤竹若說道:“我說的話是絕對不會改變,你真的想要,就自己伸手進來
吧。”

  九兒雖仍感不滿,但孤竹若這樣說,已算是讓了他一步,他又豈敢再多作要
求,當下也不打話,右手老練地挑開衣襟,一伸手便將個渾圓握在手中,豐碩滑
膩,觸感實是說不出的美好。

  孤竹若媚眼半張,柔情綽態的盯住他俊臉:“你和孫熙都是同一種人,就是
喜歡弄人家這個。”

  九兒一笑:“大宮主這對寶貝又圓又大,形狀挺拔優美,哪個男人見著會不
喜歡。我真的很羨慕孫少主,要是九兒也有這個福分就好了。”

  孤竹若含笑道:“有什麼好?”

  九兒道:“不是嗎!能夠娶了大宮主這樣一個大美人,已經是大大的福氣
了,且還可以日夜和宮主盡享魚水之歡,單是這樣,就讓天下男人妒忌不已。”

  孤竹若微微一笑:“我和丈夫做的風流事,現在還不是一樣和你做嗎?難道
你還不知足?”

  九兒隨即道:“不是……絕無此意。只要大宮主不忘九兒,我便心滿意足
了。不過……間歇想起大宮主和丈夫交歡的情景,總會有些酸溜溜的。”

  孤竹若突然將他抱緊,把臉貼到他鼻尖,柔聲道:“傻小子,他是我丈夫,
我與他行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又何必拈酸吃醋?再說,我和你好,是因為
我喜歡你,若不是這樣,我又怎會每次離宮外出,都將你帶在身旁,難道我這個
心意你還不清楚嗎?”

  九兒點頭道:“九兒明白。”忽地腦海一閃,想起一件事來,說道:“其實
我心裡擔著一件事,一直不敢與大宮主說。”

  孤竹若柳眉一聚,問道:“是什麼事會不敢說?”

  九兒道:“我害怕說出來後,大宮主以後會疏遠九兒,致不敢說。”頓了一
頓,終於鼓足勇氣道:“近日我每次和孫少主見面,他總是板著嘴臉,目光怪怪
的,恐怕他已知道我和大宮主的事。”

  孤竹若微微笑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你不用理會他,更無須擔心,諒他
也不敢對你怎樣。況且你的武功比他好,又怕他什麼。倘若他真的向你動手,你
大可放手和他一斗,縱使你將他殺了,我也不會怪罪於你。”

  九兒聽得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料到孤竹若會有這一番說話,呆得一陣,忙
道:“大……大宮主,九兒不敢!我在宮中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後輩,又豈能顛倒
尊卑,以下犯上和主子掄刀動槍。”

  孤竹若道:“你既然這樣說,就垂著手由他殺好了。誰叫你偷人妻子,被他
殺了也是活該。”

  九兒啞口無言,心想:“這件事若不儘早解決,我這條小命,恐怕早晚會送
在你夫妻二人手上。”

  孤竹若淡然一笑,說道:“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這個沒半點骨頭的男
人,本事不多,唯一的本事,就只會終日在我身上歪纏。在名義上,孫熙雖然是
我的丈夫,但在我心目中,他的地位還不如你,明白了嗎?”

  九兒聽了她這番說話,心下雖然竊喜,卻不敢流露於外,說道:“莫非孫少
主有什麼地方讓大宮主不滿?”

  孤竹若道:“這個你不用知道,一切我會處理。”說著提臀挪身,坐回九兒
身旁,微笑道:“看你,害怕成這個樣子,連下面都縮起來了。”

  二人經過一輪說話,慾火暫緩,孤竹若伸手把玩一會,肉棒迅速豎起,九兒
將孤竹若扶仰在地,臥在厚厚的地氈上,分開她雙腿,說道:“九兒要進來
了。”話畢腰板一挺,只聞“吱”一聲輕響,巨棒再次全根沒進。

  九兒這趟使開手段,一上馬便狠命疾攻,記記深入靶心,幾番衝刺,已見孤
竹若氣息漸重,嘴裡綻出細碎的呻吟。

  再看床榻上的四人,仍是不斷交替酣戰,殺得淫聲四起。

  而另一邊臥雲水莊內,莊主尚方映雪由劍婢琴歌、琴篥陪同下,來到辛鈃的
住處,才一進入彩雲閣的大廳,便見辛鈃、紫瓊、霍芊芊和芫花等人均在廳上談
話,看見尚方映雪進來,都站起身迎接。

  尚方映雪微一躬身,與眾人行禮,各人回禮畢,辛鈃笑道:“莊主是這裡的
主人,竟然如此客氣,倒叫我有點不自在。”

  紫瓊見她突然來訪,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當下微微一笑,走上兩步,說道:
“妹子請坐。”

  尚方映雪道:“不知大家正在談話,冒昧打擾,實感抱歉,映雪改日再來好
了。”說完欠身施禮,正要離去。

  紫瓊笑道:“妹子客氣了,咱們聚在一塊只是說些閒事,怎說得打擾?請
坐。”

  尚方映雪確有要事找紫瓊商量,聽說也不再推辭,便在位子坐下,琴歌和琴
篥二婢卻站在她身後。

  彩雲閣的下人捧來香茗,挨次奉上,才轉身離去。

  霍芊芊突然開聲道:“莊主姊姊來得正好,芊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
和芫花姊治病,不知還要等多久呢?”

  尚方映雪微笑道:“妹妹肯幫忙就最好了,隨時都可以。”

  紫瓊點頭道:“經過那晚虎形唐家一役,相信也會平靜一段時期,就算再有
人前來騷擾,以咱們的實力仍可應付。如妹妹沒有意見,我想這一兩天便和芫花
驅除魔毒,免得夜長夢多,又生枝葉。”

  尚方映雪道:“就依姊姊的說話吧。只是降魔明珠乃祖傳之物,而此珠又是
邪魔妖物的剋星,玆事體大,絕不能有所閃失,更不能落在邪魔手上,因為這
樣,數百年來,降魔明珠都收藏在莊內一個秘密的地方。如姊姊不介意,我想大
家移到收藏寶珠的地方暫住,直到芫花姊魔毒祛除為止,以策萬全。”

  紫瓊點頭道:“這樣極好,就依照妹妹的意思安排吧。”遂與芫花道:“芫
花你可有意見?”

  芫花微笑搖頭:“能得莊主關懷相助,芫花先在此謝過。”

  尚方映雪連忙道:“為姊姊出力,這是玄女娘娘沐恩,自當克盡厥職。”

  霍芊芊在旁聽得茫然不解,向辛鈃問道:“什麼玄女娘娘?又什麼沐恩?玄
女娘娘不就是天上的神仙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辛鈃大眼一瞪:“因為咱們都是天上的神仙,就是這麼一回事。”

  霍芊芊美目連眨,指著辛鈃大笑:“哈哈……你是神仙,不要笑死我了,你
沒有鏡子,就撒泡尿自己照照去!沒錯,你前世確是玉帝身邊的一條淫龍,可惜
被貶落凡間做個小道士,說到神仙,你還沒這個資格。”

  眾人會心一笑,隨聽得紫瓊道:“對了,妹妹今次到來,相信是另有什麼事
情,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尚方映雪沈吟半晌,緩緩點頭道:“確是有一件事想姊姊幫忙。”

  紫瓊道:“妹妹但說無妨。”

  尚方映雪道:“因為水莊近日的事情,妹妹自當事事關注,處處留心,免得
讓敵人攻個措手不及。昨夜妹妹起了一個卦,卦象顯示近日將有敵人來訪,對本
莊有所圖謀,只是無法算出來人是誰,我亦翻閱過北冕天書,亦只說來者不善,
務須小心謹慎。我為此事鬱鬱難安,只好前來和姊姊商量。”

  辛鈃道:“紫瓊治好了唐嘯的病,按理該不會再來找碴,莫非是天龍門或是
鐵掌幫和沙平門?”

  霍芊芊道:“誰來咱們都不怕,一於給些顏色他們看。”

  紫瓊掐指一算,說道:“確是天龍門,但有點奇怪,似乎有股力量從中作
梗,讓我無法算出他們的企圖,而這股力量異常厲害,一般術士邪道決計辦不
到,瞧來天龍門是另有高人相助,不得不防。”

  辛鈃聽是天龍門,叫道:“好呀,原來是那個淫棍,竟敢找上門來。”

  尚方映雪柳眉輕蹙,一面沈思,一面自言自語道:“高人相助……會不會和
孤竹仙宮有關呢?”

  辛鈃問道:“孤竹仙宮!這是什麼東西?”

  尚方映雪道:“孤竹仙宮是江湖上一個大門派……”接著簡略地介紹一下,
又道:“咱們莊外的探子回報,孤竹仙宮的大宮主率領宮中數十名弟子,不知為
了什麼原因,突然拜訪天龍門,而且停留下來,至今尚未離去。紀護法得知消
息,同感奇怪,說此事大非尋常,必須親自離莊探個清楚。”

  辛鈃微笑道:“你說孤竹仙宮兩位宮主是當今第一大美人,恐怕未必如你所
說這樣美吧。”

  尚方映雪含笑道:“江湖上確實是這樣說,但我還沒緣一見,是否屬實,我
就不知道了。”

  辛鈃道:“江湖上還真有人勝過咱們兩位莊主,我辛鈃如何也不相信。”

  尚方映雪立時臉上一紅,心裡卻甜絲絲的,垂下頭來,扭扭捏捏道:“你真
會說笑,我和映月乃蒲柳之姿,豈能和人家相比?”

  辛鈃不住搖頭道:“非也,非也!只是世人難登金鳳嶺,不知鳳凰顏色艷。
外間傳言,多有不實,總而言之,我是不信的。”

  紫瓊聽了剛才尚方映雪的說話,沈思半晌,說道:“孤竹仙宮到訪天龍門,
內里肯定有什麼原因,確實是大有可疑。”

  上官婉兒自從被玄女娘娘收為弟子,改名芫花,又知自己直來受妖魔控制,
身附淫邪魔毒,自此情緒就一落不起,終日鬱鬱寡歡,沈默少言。幸好來到臥雲
水莊後,辛鈃和霍芊芊時常與她打諢說笑,才有些少好轉,但對周遭事情,依然
甚少參與意見,怎料此刻突然開聲道:“紫瓊,若我沒有猜錯,孤竹仙宮的人必
有古怪,你要多加留意。”

  紫瓊知道她前時身處宮中,四下虎狼圍伺,心思見事,定然比常人析理入
微,現在聽她這樣說,當下問道:“芫花,你看出了什麼?”

  芫花道:“其實我想到的,相信紫瓊你亦已想到,就是那股怪異的力量,不
是和羅叉夜姬的邪魔妖法有點相似嗎?”

  紫瓊微微點頭:“我確有這樣想過,看來要證實是否與羅叉夜姬有關,唯一
方法,就只有親自前去天龍門一趟才可肯定。”

  尚方映雪眉頭一聚:“姊姊這樣做恐怕有點不妥,要是那個宮主真是羅叉夜
姬,實是凶險萬分,依我看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紫瓊笑道:“就因為她身份可疑,才更加要探查清楚。如果她真是羅叉夜
姬,必定另有所圖才會來這裡,只要她的圖謀未遂,羅叉夜姬又豈會揭露身份和
我正面衝突,所以妹妹不必擔心。”

  辛鈃拍腿道:“沒錯,如果她是羅叉夜姬就更好,免得我四處去找她。”

  紫瓊道:“事不宜遲,今晚我和兜兒前去看看,總勝過咱們坐在這裡憑空猜
度。對了,妹妹請派人通知紀護法一聲,叫他暫時不可輕舉妄動,恐防會另生事
端,待我和兜兒回來再作計較。”

  尚方映雪點頭應允。

     *** *** *** ***

  是夜,群星閃灼,夜空皎皎,好一個月媚風清的晚上。紫瓊和辛鈃二人來到
天龍門,卻看不出有何異象,更無妖氣籠罩。二人都知道,如果那個宮主是羅叉
夜姬化身,他們今次夜訪,一定瞞不過她,既然這樣,紫瓊和辛鈃早有心理準
備,倘若羅叉夜姬現身,只有和她一拼,誰勝誰負,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紫瓊使起仙術,馬上便找到孤竹若的居處,二人手牽著手,穿牆直進孤竹若
的房間,只見房內燭光搖晃,床榻上正橫臥著一個美女,身上薄紗褻衣,一頭長
長的青絲如瀑布似的,披散在床榻上。

  而床前還有兩個年輕少女,其中一人站在床邊,手持羽扇,正自輕輕搖動,
為床上的孤竹若搧風納涼。另一個少女卻垂手而立,正和孤竹若說話。

  辛鈃向床榻上的美女看去,見她神儀明秀,朗目疏眉,便知此人就是那個孤
竹若,也不禁暗自讚嘆起來:“果然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若與紫瓊和尚方姊妹
相比,確實旗鼓相當,難分高低。”

  思念未落,握著紫瓊的手突然一緊,辛鈃望向紫瓊,見她正抿著櫻唇,眼裡
含笑,料知她看出自己的心思,臉上不禁微微發熱起來。

  忽聽得床榻前的少女輕嘆了一聲,說道:“小宛真是不明白,宮主明明知道
那個華門主不是什麼好人,因何還要急巴巴的趕來幫他。”

  只見孤竹若微微一笑:“華門主的先父是我父親的好友,據知我父親當年也
曾受過天龍門的恩惠,光是這一點,又叫我怎能夠推辭?”

  小宛頷首道:“原來是這樣,但臥雲水莊真會給咱們面子放人嗎?”

  孤竹若道:“這個很難說,咱們盡力而為就是。明兒你和小暄就攜同我的拜
帖,和天龍門的人一同謁見他們的莊主,記住小心言行舉止,萬萬不能無禮,墮
了咱們孤竹仙宮的名頭。”

  小宛和小暄同聲應是,又聽孤竹若道:“就算臥雲水莊不肯放回江一豹,亦
不能魯莽動手,要知臥雲水莊也非易與,莊內高手如雲,為了天龍門而和臥雲水
莊結怨,實是大大不值,知道嗎?”

  二人點頭應允。

  接下來三人的話語全都是些無關重要的事情,紫瓊向辛鈃使個眼色,示意離
開。

  走出天龍門後,辛鈃笑道:“原來所謂圖謀,就是想到水莊要人。”

  紫瓊含笑道:“你真的相信她們的話?”

  辛鈃愕然問道:“莫非你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紫瓊道:“現在仍不能肯定,先趕回水莊去,有些事我要和映雪商量。”

  二人使起飛身托跡,不用多久,便已回到臥雲水莊。

  紫瓊和辛鈃一進莊門,徑往尚方映雪的居處而去。

  尚方映雪聽得二人回來,連忙接見,三人坐定,尚方映雪問道:“姊姊可有
什麼發現?”

  紫瓊便將聽到的說話與她說了。

  尚方映雪聽後,低頭沈思,喃喃說道:“只為了江一豹的事,天龍門竟然勞
師動眾要請孤竹仙宮出面,真會這樣簡單嗎?”

  紫瓊點頭道:“疑點不單是這個,還有北冕天書所說的圖謀,並說要咱們小
心應付,這又如何解釋?北冕天書乃鯤鵬祖師之物,法力無窮,天書之言,絕對
不容懷疑,釋放江一豹,可說小事一樁,實非什麼大事,更說不上圖謀這兩個
字,憑她們剛才那番話,確與天書所說大不相符。”

  尚方映雪和辛鈃同時點頭,辛鈃道:“這樣看她們所說的全是假話了。”

  紫瓊道:“是不是假話,我也算不出來,但有一個方法可以知道。妹妹,有
勞你問一問天書,華貫南的父親是否和孤竹仙宮有往來?”

  辛鈃聽後,不禁疑惑起來:“紫瓊你平日掐指一算,什麼事都難逃你的法
眼,怎地今次會算不出來?”

  紫瓊道:“不論是人魔仙妖,倘若法力比我高強,就能輕易擋禦我的仙法。
況且我只是玄女娘娘麾下的一個小仙女,法力比我高深的多的是。不說其他,光
是你現在的雙龍杖法,我已無法取勝了。”

  這時見尚方映雪走到一個書櫥前,架上放著一個哥窯宣爐,尚方映雪按住宣
爐,左扭幾下,右扭幾下,聽得一聲輕響,牆壁上出現一個小洞,尚方映雪從小
洞取出一個小木盒,回到二人跟前坐下。

  辛鈃張眼望去,見那木盒黑黝黝的,並不如何起眼,心想:“那部北冕天書
肯定放在這木盒內。”

  忽見尚方映雪雙手捧起木盒,高舉過頭,接著閉上雙眼,狀甚虔誠謹肅,口
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沒過多久,尚方映雪將木盒徐徐放回幾案上,雙
手按著木盒兩邊,慢慢揭開盒蓋,只見盒內放著一方烏黑的石塊,貌似硯台,隱
約看見石塊表面刻有數行小字,只是字體細小,一時難以看得清楚。

  尚方映雪低頭把小字看了一遍,掩上盒蓋,搖頭道:“沒有此事,天龍門乃
華貫南一手創立,父親原是鄂北一個農民,與孤竹仙宮向無來往。”

  辛鈃這時才知道,原來北冕天書並非一部書冊,而是一個黑色木盒子,當下
說道:“果然全是騙人的鬼話。”

  忽見辛鈃一拍幾案,叫了聲不好:“莫非……莫非她真是羅叉夜姬的化身,
要不又怎會知道咱們在旁,刻意安排這些騙詞讓咱們聽。”

  紫瓊道:“從一切跡象顯示,她極有可能是羅叉夜姬的化身,但這都是咱們
的猜測,她一日尚未現身,還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她。”

  辛鈃道:“絕對不會有錯,凡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紫瓊,能夠安排機關蒙
混咱們,除了羅叉夜姬又會是誰,但她雖然詭計多端,卻不知道咱們還有北冕天
書這件法寶,叫她的計謀無所遁形。”

  紫瓊道:“假若她就是羅叉夜姬化身,必定知道咱們來臥雲水莊的目的,才
會悄悄跟了過來。而她既然尋到這裡來,就算不立即出手對付咱們,也會前來水
莊打探,這是很自然的道理。當她一接近水莊,必然會被降魔明珠擋了回去,咱
們大家想想看,如果我是羅叉夜姬,當先要解決的事情是什麼?”

  尚方映雪和辛鈃略加細想,同聲叫道:“降魔明珠。”


             第四回計謀得逞

  次日正午,東武、王岡和孤竹仙宮十多人來到臥雲水莊,剛抵達莊外的渡
頭,五名身穿黑衣的水莊弟子已上前攔住,一名弟子朗聲道:“來者何人?”

  東武等人看看渡頭四周,只見在石墩駁橋之間,早已佈滿了水莊的人,少說
也有百人之眾,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兩步抱拳道:“在下是天龍門弟子東
武,偕同孤竹仙宮弟子拜謁貴莊尚方莊主。”一話說畢,便見王岡雙手捧著拜帖
走出,畢恭畢敬的交給那名水莊弟子。

  那名弟子接過拜帖,躬身說道:“在下單羽,奉咱莊主前來迎迓,眾位請上
船吧。”

  五名弟子同時讓了開去。

  東武、王岡、小暄和小宛聽後驚訝不已,互望了一眼,心中同感意外,小宛
問道:“莫非尚方莊主早已知道咱們會來拜訪?”

  那名水莊弟子回道:“在下不大清楚,只是奉命行事,各位請。”

  東武等人見那弟子臉色誠摯,不似作假,便不再追問下去,當下領著十名宮
中劍女,走下駁船,但人人心間增憂,暗自提高戒心。

  轉眼間駁船已到了對岸,各人剛登上水莊,前面相距兩丈處,已見十多人一
字地排開,除了當中一對年輕男女,其餘都是黑衣短打,手執長劍。

  東武一看眼前的少女,見她眉目如畫,娉婷裊裊,竟然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
人,驟然腦間猛地一閃,記起王岡前時的說話,心想:“眼前這個大美女,莫非
就是尚方姊妹其中一人。”

  一念及此,不由望向身旁的王岡,卻見王岡嘴角含笑,湊身過來低聲道:
“她就是水莊的二莊主,我說得對吧,簡直是西施再生,嫦娥下凡。”

  東武點頭一笑,再往那少女望去,不由又暗讚一聲:“我還道孤竹仙宮的大
宮主已是世上無雙,不想這個美女還要勝她半分,若把二人相比較,一個是冷艷
成熟,一個是青春可人,真個各有各好,各有各妙。”

  東武和眾人走上前去,抱拳說道:“在下是天龍門東武,有事拜見貴莊尚方
莊主。”

  站在美女身旁的年輕人抱拳回禮,說道:“紀東昇見過各位,這位就是咱們
的二莊主,得知眾位光臨,特地在此相迎。”

  尚方映月對天龍門向無好感,只是雙手抱劍一�,做個意思,以示回禮。

  東武臉上登時綻出笑容,向尚方映月又再一揖,說道:“久聞二莊主的大
名,今日能有幸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失敬,失敬!”

  尚方映月看了東武一眼,再望向王岡,一眼便認出他來,說道:“貴派華門
主呢?怎地不見前來?”

  東武道:“華門主因身有微恙,實感抱歉。”

  尚方映月目光一轉,望向小暄和小宛,當下道:“看這幾位姊妹的裝扮,想
必就是名傳遐邇、響譽四方的孤竹仙宮門下了?”

  小暄和小宛同時見禮,小宛率先道:“小婢孤竹小宛,見過二莊主。”接著
小暄同樣躬身自我介紹。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兩位姊姊無須多禮,能得孤竹仙宮大駕光臨,乃是本
莊榮寵。只是本莊向有門規,如非特別事情,直來不招待外客,今次貴宮光駕敝
莊,不知有何見教?”

  小宛道:“小婢乃奉本宮宮主之命,有一事情要和貴莊尚方莊主商量,至於
內情,實不方便在此相告,還望二宮主代為引見。”

  尚方映月含笑道:“好吧,既然姊姊這樣說,有勞姊姊移步,各位請!”當
下和紀東昇在前引路,東武和王岡二人緊隨其後,接著是小宛、小暄和十名劍
女,而水莊十多名黑衣弟子押尾跟隨。

  在尚方映月的帶領下,只見一行人穿過莊前的石陣,接著來到登莊的斜坡,
東武雙眼緊緊盯著尚方映月背影,見她楚腰嬝娜,每個步履,搖曳生姿,說不出
美好迷人,加上微風輕拂,陣陣幽香從尚方映月身上飄送而來,更叫他神昏心
醉。

  這時東武和尚方映月只有一步之隔,東武暗地一想,知道這是下手的最好時
機,當下悄悄伸手入懷,掏出那個玉瓶,拇指頂開瓶塞,眼見前面路上有個凹陷
的小坑兒,立時便有了計較。

  東武加緊腳步,把尚方映月的距離再拉近些許,當來到那小坑時,一腳踏在
坑子邊緣,佯作失足,登時“啊”的一聲,身子前撲,瓶口順勢向前,內裡的魔
水同時飛射而出,直澆向尚方映月的衣衫上。

  尚方映月聽得身後啊聲剛響,第一反應便向前躍出,同時長劍出鞘,一招
“西子回頭”,劍尖已往後點去,距東武眉心只有數寸,看見東武整個人趴在地
上,狀甚狼狽,立時明白過來,當即停住劍勢,嘴角綻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但她
卻不知道,東武這樣一撲,已將魔水濺在她衣服上。

  王岡、小暄和小宛三人自然心裡雪亮,只見王岡一面將東武扶起,一面說
道:“你怎地如此不小心,走路也會踏著坑子?”

  東武裝作苦笑搖頭,嘆了一聲,拍掉身上的塵土,繼續隨尾前行。

  臥雲水莊雖然極少接待外人,但若有特別客人到訪,都會在主樓的臥雲廳會
面。當東武等人來到臥雲廳,便見廳上的居中處坐著一個年輕美女,而這個美女
當然是莊主尚方映雪。

  尚方映雪的左側,正是紫瓊和辛鈃,而右面的位子卻是留空著。

  按照江湖規矩,到訪的客人縱是深惡的大仇家,身為主人家,都不能因此而
欠了禮數,漠視相待。尚方映雪三人看見東武等人進來,都站起身來迎接,互相
施禮介紹,才肅客入座,而孤竹仙宮眾劍女均列隊候在廳外。

  尚方映月剛在姊姊右首坐下,便聽得尚方映雪道:“聽說華門主身抱微恙,
還派遣門下到敝莊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事情了。”

  東武和王岡二人才一進入大廳,看見尚方映雪的豔色,早已魂魄俱飛,方知
外間傳言半分不假,此刻聽著她那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下下打入心坎,更是神
魂搖盪。東武定一定心神,說道:“本派前時與貴莊產生些許誤會,彼此幾番鬥
拼,互有傷亡,敝派深覺長此下去,終無了日,打算與貴莊握手言和,化干戈為
玉帛。”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轉向小宛道:“小宛姑娘呢,貴宮偕同天龍門到訪,看
來也是為此事而來吧,不知對不對?”

  小宛點頭道:“咱家宮主確有此意,孤竹仙宮與天龍門向有往來,交情非
淺,而宮主得知貴莊和天龍門的事,常以為憾,望能從中斡旋,為武林盡點綿
力,化解糾紛,盼貴莊瞧在孤竹仙宮分上,不記前嫌,平息干戈。”

  尚方映雪道:“孤竹仙宮譽滿寰中,聲蓋天下,這個面子原是非給不可,但
現在本莊和天龍門的糾葛,已非咱們兩家的事,還有牽涉到鐵掌幫、虎形唐家、
沙平門等三家,此事一日不能解決,就算我肯言和,相信他們亦不肯罷手,要揭
過此事,恐怕極之艱難。”

  東武道:“鐵掌幫、虎形唐家和沙平門,直來與天龍門友善,而貴莊和他們
三家結怨,又豈能和天龍門混為一談?”

  尚方映雪冷冷一笑:“是否有關無關,相信華門主比誰人都清楚,但本莊主
忠告華門主一聲,要是唐嘯的師叔青空子找到貴處時,恐怕貴派不容易應付,這
句說話,大可告知貴門主知道。”

  東武和王岡聽見,不禁互望一眼。

  尚方映雪接著道:“各位今次的來意,本莊主已經明白。既然孤竹仙宮出面
斡旋,本莊主也不能不給面子,叫各位空手而去。這樣吧,貴派的江二門主,你
們就帶回去吧,關於言和一事,倘有機會,希望華門主能親自來此一趟,看可有
方法能擺平鐵掌幫、虎形唐家和沙平門的事,只要此事完滿解決,一切都好商
量。”

  尚方映雪雖知他們為江一豹而來,但為了表達自己對孤竹仙宮的誠意,也不
待他們開聲,首先提出放人,表面看來,算是給足孤竹仙宮的面子。

  東武等人見她放還江一豹,均大感詫異,東武忙即站起身來,抱拳道:“東
某多謝莊主,有關言和一事,還望莊主好好考慮。”

  尚方映雪點頭道:“好吧。我已派人將貴派二門主送到渡頭,眾位離開時便
會看見。本莊主仍有點要事在身,不能遠送!”

  東武、王岡和小宛等人聽見,亦不便久留,當下站起身告辭。尚方映雪吩咐
紀東昇為他們引路,待得東武眾人離去,辛鈃當場發作起來,叫道:“都是一派
胡言的鬼話。紫瓊,可有看出什麼頭緒?我就不信他們只是為講和而來,其中必
定有什麼陰謀。”

  紫瓊搖了搖頭:“他們今日的說話,咱們昨晚已經料到,但一時之間,確實
看不出什麼可疑之處。”

  尚方映雪向妹妹問道:“映月,來時可有特別事情發生?”

  尚方映月道:“應該沒有,除了那個東武在途中摔了一跤外,並無甚麼特
別,沿途監視的人也沒發覺什麼。”

  辛鈃道:“明眼看不到的東西,就一定隱伏在暗處。孤宮仙宮宮主武功再
高,終究是一個凡人,諒咱們也能應付得來,倘若她是羅叉夜姬,那就不同了,
倒不如先將她認定是羅叉夜姬化身,再以她有可能的舉動來推測,或許會發現到
什麼?”

  尚方映月搖頭道:“我一點也聽不明白,可以說得簡單點嗎?”

  辛鈃道:“我是說,孤宮仙宮宮主是個凡人,除非她和道士一樣,懂得起壇
作法,就有可能隔空害人。但羅叉夜姬就不同,她魔法高超,倘若她將害人之物
交由東武帶進水莊來,再行施法,好叫咱們防不勝防。”

  三人聽見都呆得一呆,覺得辛鈃的說話似是過於虛幻,卻又相當合理。

  辛鈃接著搔了搔腦袋,笑道:“這都是我的推想,是否真的這樣,我也不知
道,姑且聽聽好了。不過,假如給我一言猜中,到時將會發生什麼事,我真的不
敢想像下去。”

  但見眾人默默無言,都在想著辛鈃的說話。辛鈃下意識覺得,感到事情越來
越紮手,越想越感到氣怒,突然高聲道:“我絕不讓這事情在莊里發生……”話
後一個轉身,徐步走出廳子。

  辛鈃平素豁達開朗,加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甚少會大發脾氣,紫瓊見他
這個樣子,禁不住柳眉輕蹙,與尚方映雪點了點頭,隨後跟了上去。

  紫瓊走到辛鈃身邊,和他並肩而行,問道:“什麼事讓你不高興?”

  辛鈃一拳打出,“砰”一聲打在一棵大樹上,樹身登時顫過不停,枝葉沙沙
作響,突然一個回頭,望向紫瓊:“羅叉夜姬要對付的人是咱們,如果為此而牽
累到臥雲水莊,我絕對不會和她善罷幹休。”

  紫瓊微笑道:“原來你是為這件事。但你不要忘記咱們昨晚的說話,假若那
個宮主是羅叉夜姬化身,她的目的就不只是咱們,還有那顆降魔明珠,明珠一日
不除,她又何以安心,她向水莊出手,只是早晚的事,你又何須自責?”

  辛鈃搖頭道:“如果咱們沒來這裡,羅叉夜姬又怎會知道明珠在水莊,依我
看今晚就去找那個宮主,管她是不是羅叉夜姬,這叫有殺錯無放過。”

  紫瓊聚起眉頭道:“你這是什麼說話,倘若她不是羅叉夜姬,給你一杖打死
了,看你於心何忍,以後你不得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辛鈃憤憤道:“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難道就坐在這裡束手待斃不成?”

  紫瓊道:“誰要你束手待斃。現在起碼知道她的目標在那,只要能掌握著這
點,必能破壞她的圖謀。而咱們的優勢,就是她無法接近水莊,縱使她如何厲
害,也是無用武之地。除非是咱們猜錯,那個宮主並非羅叉夜姬化身,那就另當
別論。”

  辛鈃聽了紫瓊的說話,激憤的情緒漸漸平服下來。紫瓊知他只是一時氣憤,
牽著他的手,柔聲道:“羅叉夜姬固然是厲害,但咱們又何懼之有。今晚你還要
和芫花驅毒,不要因為這事而影響了心情。”

  當晚用過飯後,尚方映雪來到彩雲閣,辛鈃等人早已在廳上等候。

  尚方映雪道:“原來大家都準備好了,咱們這就去吧。”目光掠過紫瓊身旁
的芫花,見她臉泛紅暈,微現嬌羞,心中自當了然,想到接下來她和辛鈃的情
景,亦不禁渾身燥熱起來。

  眾人離開彩雲閣,接著向東而行,彎彎曲曲的走過半里路程,已進入一個群
屋密集的住宅區,放眼望去,樓閣錯落,一看便知是莊民居住的地方。

  霍芊芊心中奇怪,問道:“這裡就是為芫花驅毒的地方嗎?”

  尚方映雪頷首道:“嗯,很快會到了。這是莊里最大的民房區,內有數十條
大小街道,接近二百棟樓房,莊里七成人口都住在這裡。而區內的街道全部遵照
伏羲氏的八卦圖所建,縱橫交錯,倘若不熟路徑,極容易迷失方向。”

  辛鈃問道:“瞧來這樣的設計,主要是防禦敵人而設。”

  尚方映雪點頭道:“這是其中原因之一,其次是起了辟邪驅煞的作用。”

  不用多久,尚方映雪領著眾人來到一座大屋前,說道:“已經到了。”

  各人一看,見這房子雖說不上華麗,卻相當巨大。

  宅門前站著兩個莊上弟子,二人看見尚方映雪等人到來,一齊躬身相迎,其
中一人推開了大門,讓身一旁。

  走進大門,眼前是個小小的花園,四下花竹奇石,頗有汴風。穿過花園,進
入大屋,是個偌大的客廳,尚方映雪招呼各人在廳上坐下,便有兩個男僕送上茶
點。辛鈃看這二人約四十歲年紀,目光炯炯,異常敏銳,顯然武功不弱。心想:
“降魔明珠既然在這屋內,自然要派些高手守護才成。”

  尚方映雪道:“這棟樓房原是我的舊居,自從我接掌臥雲水莊後,已很少回
來了,目前仍是空著,現在只有幾個莊人留守。廳子後面,就是我以前的房間,
昨天已派人打掃乾淨,暫時作為芫花姊姊驅毒的房間。”

  眾人在廳上坐了一會,尚方映雪向身後的琴歌和琴篥道:“你二人再到四周
查看一下,一切正常,就守在屋外,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房間。”

  兩名劍婢齊聲應允而去。

  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來:“咱們進去吧。”當先往內間走去。

  房間內和大廳一樣,並無甚麼名貴家具,相當簡樸,但一幾一櫥,均一塵不
染,潔淨異常,教人感到十分舒服。房間非常敞寬,分有起居室和內房,尚方映
雪領著辛鈃等人進入內房,只見房裡只有一張大床榻,榻張白蓋,圍著床榻四
週,左邊放了一個幾案,再無其他家具。

  只見尚方映雪緩步向床榻走去,俯下身軀,伸手在裀褥下掏摸一番,忽聽得
“格”一聲響過,床榻竟慢慢移動起來,露出兩扇櫃門,尚方映雪從懷中取出一
枚鑰匙,開了暗鎖,打開櫃門,取出一個羊皮袋,再把床榻恢復原位。

  尚方映雪張開羊皮袋口,一枚鴿卵大小的物事滑出袋子,落入她掌心。她將
手上之物交與辛鈃,說道:“這枚就是降魔明珠。”

  辛鈃接過,把眼一看,見那顆降魔明珠灰溜溜的,既無光澤,更不發亮,就
像一枚極之尋常的鵝卵石子,心裡暗道:“這樣平平無奇的珠子,假若玄女娘娘
不說,我才不會相信它是降魔伏妖的寶物呢。”辛鈃看了一會,將明珠交給紫
瓊,說道:“這樣珍貴的東西,還是交在你手上好。”

  紫瓊微微一笑:“一會兒還不是要交回給你。”

  霍芊芊突然蹙起眉頭,喃喃自語道:“奇怪了,羅叉夜姬是我父王的師妹,
而我是父王的女兒,都算是魔門中人,但羅叉夜姬會害怕這枚寶珠,但我卻一點
也不怕,真是奇怪?”

  紫瓊聽見她的說話,說道:“出人意表的事很多,或許有些事情連你自己也
不知道,有機會不妨去問問你父親,可能他會有答案。”

  霍芊芊點頭道:“沒錯,一於去問父王。亦有可能我父王魔道高深,連這珠
子也不怕,而我是他的女兒,自然也不怕了。”

  紫瓊含笑道:“或許是吧。”接著與芫花道:“芫花,這次驅毒之法,只是
從北冕天書得知,是否有效,大家都不清楚,倘若在驅毒時出現問題,或許會有
危險,你要有心理準備。”

  芫花點頭道:“芫花明白,一切聽天由命好了。”

  紫瓊微微一笑:“娘娘既然收你為弟子,已說明你福澤不淺,縱有危險,娘
娘必定有辦法解決,最多是受點苦頭而已。話雖如此,咱們還是要小心些較好,
為了安全起見,在你和兜兒進行驅毒時,咱們三人不得不留在這裡,在旁照顧,
以策萬全。”

  芫花聽後,登時紅霞滿臉,便連辛鈃也呆楞起來,心中暗暗叫苦:“紫瓊和
霍芊芊留下也就罷了,又怎能在尚方映雪面前做這種事?”當下道:“這……這
樣會不會……”

  紫瓊道:“這枚降魔明珠乃是神物,實在不容有失,要是在映雪手上失去,
這如何是好?”

  尚方映雪滿臉通紅,忙道:“姊姊不用顧慮映雪,我對姊姊絕對信任。”

  紫瓊搖頭道:“降魔明珠並非妹妹你個人的事,這是關乎蒼生和臥雲水莊,
況且你和兜兒……”

  尚方映雪臉上更加紅了,連忙把頭垂下,抓住衣角又搓又撚。

  紫瓊道:“免得彼此尷尬,我也只好說出來了。”

  尚方映雪大驚,握住紫瓊的手,不住地搖頭。

  紫瓊微笑道:“這事遲早都要說出來,況且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辛鈃、芫花和霍芊芊聽得大惑不解,目光不停在二人臉上轉。

  只聽紫瓊道:“兜兒,其實你和映雪早已天緣注定,將會成為夫妻,這是上
天安排的姻緣,誰也不能轉變。”

  三人全都呆住,而辛鈃更是張大嘴巴,半天無法出聲。


             第五回驅除魔毒

  尚方映雪偷偷向辛鈃望了一眼,正好和他目光相接,登時大羞,忙即垂下頭
來。

  辛鈃聽了紫瓊的說話,大吃一驚,心中不住問自己:“這會是真的嗎?天緣
注定,真會有這種奇事?”

  霍芊芊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心裡一陣酸苦,險些便要哭出聲來,隨即想起紫
瓊的說話,知道辛鈃命帶桃花,一生女人無數,要想和辛鈃一起,便該接納他的
一切,還有他身邊的人,萬不可吃醋爭風。想到這裡,終於平靜下來。

  紫瓊見辛鈃仍是呆登登站著,便道:“兜兒你還呆什麼,時間已不早了。”
接著牽著尚方映雪和霍芊芊的手,說道:“咱們坐到那邊去,再這樣下去,相信
兜兒還要站上半天。”

  辛鈃甩一甩頭,清醒一下思緒,暗想:“既然說是天命,一切順其自然好
了。但話說回來,老子確也艷福無邊,身邊的女人,沒一個不是千中選、萬中挑
的大美人,老天爺當真對我不薄。”

  就在辛鈃想得入神之際,忽覺腰間給人戳了一下,隨聽得芫花低聲道:“咱
們……咱們到床榻裡才脫衣服好嗎?”

  辛鈃望向床榻,見四周垂下白色紗帳,登時明白芫花的意思,笑著點了點
頭,心想:“以前的上官婉兒是何等地縱情放任,沒想到現在的芫花,竟會變得
如此嬌怯害羞。常聽人說女人十八變,果然半點不假。但這種改變,反而顯得更
加可愛。”

  只見芫花率先跳上床榻,辛鈃回頭向紫瓊三人做個鬼臉,伸手將紗帳拉好,
把床榻四周包裹得密密匝匝,連縫兒都沒留一條,才俯身鑽了進去。

  尚方映雪見著,稍稍感到安心,隨聽得霍芊芊問道:“映雪姊姊,你和兜兒
的事都是從北冕天書裡得知的嗎?”

  尚方映雪臉上一紅,微微點了點頭。

  霍芊芊道:“姊姊,可否為我用天書算一算,我想知道……兜兒和我會不會
也成為夫妻?”

  紫瓊聽見掩嘴一笑,問道:“你真的這麼喜歡兜兒嗎?”

  霍芊芊用力點頭道:“嗯,但這個臭兜兒對我終日忽冷忽熱,害得人家好不
心煩!映雪姊姊,你就幫我這個忙好嗎?”

  尚方映雪握住她的手:“芊芊要我幫忙,我又怎會說不好?”

  霍芊芊大喜,一頭埋在尚方映雪的肩膀:“映雪姊姊真是好人!”

  再說芫花一上到床榻,便即躲進被子裡,當辛鈃上床看見,忍不住笑道:
“大熱天氣,你不熱嗎?”

  芫花搖頭一笑:“總勝過讓你看著我脫衣。”

  辛鈃哈哈大笑:“我又不是沒見過,再看又打什麼緊。”口裡說著,手已開
始寬衣解帶。

  芫花一聽,立時想起當日魔毒發作的情景:“那日我體毒發作,意識模糊,
整個人神智不清,怎同現在。”芫花回想當日,自己確被魔毒弄得死活不知,那
時只覺全身火燙如焚,慾火燒腸,便連辛鈃插進自己的身體,也只是殘留著小小
印象,若不是玄女娘娘駕臨,賜予仙藥解救當時之苦,恐怕自己已早登極樂,性
命不保了。

  芫花憶念甫落,已見辛鈃把衣服脫了個精光,胯下那根巨物正自晃呀晃的擺
在眼前。芫花見著,不由心頭怦然,記得當初在房外偷窺他和紫瓊歡好,那時距
離極遠,終究看不真切,但現在卻不同,雖被床帳阻隔了部分燭光,可是房內燭
火通明,況且相距只有幾尺遠,自然清楚在目,心想:“這樣的巨物,還真是首
次看見,崔家兄弟和他相比,簡直相去天淵,難以相提。”

  辛鈃見她紅著臉兒只盯著自己的下身,笑道:“現在該是我看看你了。”

  芫花連忙抓緊蓋在身上的被子,搖頭道:“你……你鑽入被窩吧。”

  辛鈃道:“也好,聽你說的就是。”果然乖乖的依從芫花的話,從被子另一
端鑽了進去,一跨身子,已趴在她身上,只覺身下壓著一團軟軟的香肌,又滑又
膩,說不出美好。

  芫花被辛鈃牢牢抱在懷中,心房不自禁地怦怦亂跳,自從當日窺看辛鈃和紫
瓊之後,早就盼望著今天的來臨,可是來到眼前,反而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便在此時,忽聽得辛鈃在身邊道:“那日你魔毒發作,知道是中了那妖女的
淫邪之毒,當時把我嚇個半死,沒辦法之中,只好強自和你合體,其時我腦子裡
只想盡快消除你的魔毒,絕無半點要侵犯你之意,你不會怪我吧?”

  芫花搖了搖頭:“我又怎會怪你。只是我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卻要你為我
費心勞力,芫花實在……”

  辛鈃也不待她說完,連忙截住她的話頭:“你不要這樣說,這一切都是羅叉
夜姬的手段,致會讓你這樣。說句實話,像你這樣一個絕色人兒,兜兒能夠和你
結歡合體,這才是我的福氣。”

  芫花道:“你不嫌棄我已經很好了,還說什麼福氣不福氣。”說著�起雙手
摟住他的脖子,又道:“兜兒你是個少有的好男子,在你身邊的女人必定會很幸
福,我真的很羨慕她們。”

  辛鈃笑道:“你這樣說,也是在羨慕你自己了。”

  芫花搖頭道:“我才沒有這個福氣。”

  辛鈃道:“怎能這樣說,咱們經過今晚之後,你不是成為我的女人嗎?”

  芫花黯然一笑,道:“這個豈能算數,因為你為我驅毒,才會和你……”

  辛鈃笑道:“我可不是這樣想,儘管是為了驅毒,畢竟咱們已有過夫妻之
實,就不能不算數。”辛鈃一面說話,一面伸手握住她一個乳房,著手豐滿飽
挺,感覺美好之極:“你的皮膚真的好滑。其實你知道嗎?你這個身子,我已不
知享受過多少遍,你信不信?”

  芫花聽見亦感到奇怪:“你……你摸過我的身子,不會吧!”

  辛鈃道:“何止摸過,而且還和你好過。”當下把彤霞如何化身成上官婉
兒,又如何計誘安樂公主等事說與她知道,接著道:“彤霞這頭騷狐狸倒也厲
害,不但音容外貌和你沒半點分別,便連你這身冰肌雪膚,也變得一模一樣,不
知下面的地方是否也是一樣呢?”

  芫花含笑道:“原來你是說彤霞姊姊,剛才我真的給你嚇了一跳……嗯!兜
兒……不要弄……弄那乳頭,人家那裡好敏感,會難受……”

  辛鈃道:“不會的,我就是歡喜弄那個,你就忍一忍好了,要不你也弄我下
面的傢夥。”一語未畢,已將她箍住自己脖子的玉手移開,引到自己的下身。

  芫花本就和男人弄慣的,也不做作,五根玉指緊緊地握住,方知那物果真與
別不同,粗大不用說,光是那股熱度,已讓她神魂顛倒,心意迷亂。

  芫花把玩幾下,抱住辛鈃的身子道:“你好大好壯,芫花從來沒嚐過這樣大
的東西,當日我魔毒發作之時如果神智清醒,一定會消受不住。”

  辛鈃笑道:“你未做就先怕了,會不會有點兒過分擔憂。芫花,張開你的
腿,兜兒也想摸一摸你那個。”

  芫花一笑,自動分開雙腿,辛鈃把手一探,已見濕淋淋的全是水兒,當下笑
道:“沒想你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芫花臉上一紅,只是二人藏在被窩裡,讓辛鈃無法得見。

  辛鈃在門戶擦拭幾下,旋即伸指直闖,指頭扣住一團嫩肉,芫花登時聚起眉
頭,輕輕呼叫了一聲,隨聽得被窩裡“咕唧”亂響,卻被辛鈃一輪猛烈的抽戳,
不用一會,花露麗水濺得二人下身全濕。

  芫花再也忍耐不住,握住肉棒使勁地套動,一手摟住辛鈃的脖子,在他耳畔
大聲呻吟起來,迷人的愉悅聲尚未息止,芫花忽覺眼前一亮,被子已被辛鈃一手
揭去,一張俊臉睜著誘人的目光,正緊緊的盯在自己的臉上:“啊!兜兒……不
要這樣望著人家……”

  辛鈃哪去聽她的,手指依然抽插個不停,數十下過去,芫花猛地全身一顫,
高聲叫道:“不……不行了……人家要……啊!”

  這一叫聲異常昂揚蝕骨,房間內的三人無不聽得一清二楚。尚方映雪不同妹
妹尚方映月,十九歲的她,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對男女歡愛之事,可說是一知半
解,何曾聽過這種惑人心扉的聲音,不由渾身燥熱起來,一張粉臉紅得如柿子椒
似的。

  在旁的霍芊芊聽著,心中奇怪,叫道:“你們已經乾上了嗎?我還沒為你解
開魔鎖咒語,寶珠更沒有放進芫花姊裡面,怎可以這麼快……”

  尚方映雪聽了霍芊芊的說話,更是大羞。

  辛鈃突然在紗帳內笑道:“咱們只是做點前奏功夫,不想芫花已經……啊!
好痛,我不說就是……”顯然是給芫花整了一下,阻止他口沒遮攔。

  紫瓊牽著霍芊芊的手站起身子,說道:“應該是時候了。”

  二人走到床榻邊,紫瓊道:“芫花,現在就開始吧,我要掀開布帳了。”

  辛鈃道:“咱們都準備好了,來吧。”

  拉開布帳,只見二人早已脫得精光赤體,而辛鈃正跪在芫花的胯間,下身那
根巨龍,兀自朝天直豎,整顆鵝卵似的頭兒,閃著油油的光芒。

  霍芊芊張眼望見,心兒怦怦直響,亦不禁泛起一沫紅暈。再看芫花的胯處,
粉也似的嫩穴兒正自微微啟張,且不住蠕蠕翕動,當真淫穢到極點。

  只聽紫瓊與芫花道:“要把珠子放進去了。”

  芫花點了點頭。

  紫瓊把降魔明珠交給辛鈃,見他雙指微撐,洞口立時張開,放入了珠子,隨
即握緊玉龍,往裡一闖,整個頭兒已被緊窄包裹住。

  芫花給他突然挺進,登時脹得難受,不由柳眉緊蹙,卻又不好叫出聲來。

  紫瓊在旁說道:“芫花中毒已久,體內魔毒必然不淺,安全起見,必須讓芫
花連連高潮,每洩身一次,明珠便會吸取一次魔毒。還有,兜兒你要把好精關,
為了芫花,千萬不能洩身,直至把體毒吸盡為止。”

  辛鈃點頭道:“我理會的。”接著向霍芊芊道:“我要開始了,芊芊你可以
為芫花解開魔鎖。”

  霍芊芊一點頭,旋即閉上眼睛,雙手交叉疾翻,打了個魔門指法,接著口唇
微動,開始默誦咒語。

  辛鈃也不等待霍芊芊念咒完畢,用手張開芫花的大腿,腰板用力,開始發動
攻勢。只見他先來個緩抽慢送,繼而節奏漸漸加快。當看見霍芊芊念咒完畢,隨
即猛地往裡一刺,龜頭頂著珠子,“啵”的一聲,已把珠子送進深宮去。

  芫花啊的叫了一聲,雙手抓緊床榻上的褥子,狀甚淒苦。

  紫瓊連忙問道:“芫花你沒事嗎?”

  芫花輕輕搖頭,示意沒事。

  紫瓊看見二人已經對上,便向辛鈃道:“免得芫花尷尬,我和霍芊芊先行走
開,倘發現有什麼不妥,便要馬上停止。”

  辛鈃點頭應允。

  待得紫瓊離開床榻,辛鈃趴到芫花身上,把那鐵扇般的胸膛壓在她雙乳上,
問道:“覺得怎樣,不會再嫌我大了吧。”

  芫花聽見,媚眼半睜,望住他道:“你真的好大,人家裡面都要給撐爆了,
而且又這般長,每次都頂著人家那裡!”

  辛鈃笑問道:“頂著什麼東西?是不是裡面會不停咬人的嫩肉?”

  芫花一笑,突然給辛鈃用力頂了一下,禁不住又呀一聲叫了出來,輕輕捶打
著他的手臂:“你好壞,人家越怕你就越要做!啊,又點到了,酸死人家。”忙
用雙手將辛鈃抱緊,腰肢配合著辛鈃的動作,不停地晃動。

  辛鈃笑道:“你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兒,明明喜歡我碰那東西,口裡卻不肯
承認。我不妨與你說,其實我還沒有全部進去,肉棒子還有一截露在外面,只是
怕你受不了,不忍再進。”

  芫花聽見睜大眼睛:“真的嗎?你……你不會是和我說笑吧?”

  辛鈃道:“兜兒從來極少吹牛皮,要是不信,我就證明一下。”隨即停著抽
動,把個頭兒牢牢抵住深處,才慢慢加力。

  芫花怔怔的盯著他俊臉,忽覺頭兒越擠越入,突然感到一絲微痛,且被撐得
異常難受:“啊,好深,頂開了……人家給你頂開了,不要……不要再進,我怕
受不住……啊!芫花真的要給你弄死,那……那頭兒都進去了……”

  辛鈃抵到盡頭,便即停了下來:“我沒有騙你吧,喜歡這種感覺嗎?”

  芫花搖頭道:“感覺怪怪的,已經全部進去了嗎?”

  辛鈃道:“都進去了,就是那枚寶珠都順帶頂進深處。啊!不好,會不會進
得太深,一會無法取出來?”

  芫花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你且提高身子,我想摸摸看。”

  辛鈃依言照做,芫花將手一摸,果然彼此貼得密匝匝的,還沒縮手,忽見辛
鈃猛地抽出玉龍,芫花滿臉不解,握住他的肉棒問道:“你怎麼了?”

  只見辛鈃狡黠地一笑:“為我舔一下好嗎?我想看你給我舔。”

  芫花聽見,一手把他的腦袋拉貼下來,在他口唇親了一下,柔聲說道:“我
的兜兒真多花樣,來吧,臥到床上去。”

  辛鈃大喜,一骨碌滾下芫花的身子,大刺刺的臥著。芫花挪身來到他胯間,
伸出玉手提著玉龍,來來回回套弄片刻,才湊過螓首,輕舔著他的卵囊。辛鈃暢
美,立時氣呼呼連聲叫爽。

  芫花見他得趣,亦暗自高興,張嘴把一顆卵兒含入口中,輕輕吸吮,手上依
舊套著棒兒,一點也不放鬆。

  辛鈃大呼過癮,心想:“前時上官婉兒身邊群蜂圍攏,夜夜春宵,難怪練得
這般好手段,光看這手嘴舌功夫,足以叫人銷魂奪魄了。”辛鈃思念方落,便覺
頭兒一緊,低頭望去,已見芫花緊緊將龍頭含住,一條靈活的舌尖,不停地在馬
眼處舔舐。

  陣陣酸麻立時滑過辛鈃全身,擻抖抖的一連打了幾個哆嗦,叫道:“爽呆
了,棒根也給我舔一舔。哇啃!芫花你真行,彤霞雖然變得你的身子容貌,卻變
不到你這手本事……”

  芫花吐出玉龍,送他一個迷人的笑容,輕聲說道:“你這樣說,不知是貶我
還是讚我。”

  辛鈃搔頭一笑,撲身將她壓回床上:“不行了,快快給我……”

  芫花張開腿兒,探手握住他的玉龍,把個龍頭抵住門戶,辛鈃見狀大喜,忙
將腰桿向前送,一招單槍入洞,登時進了半根。芫花美得把頭往後一橕,呼聲未
過,巨龍又是一闖,徑點向花心,芫花再也忍受不住,啊一聲叫了出來。

  辛鈃這回運起神功,一口氣便數百抽,芫花雖是沙場老將,仍是難敵這股勇
猛,終於敗下陣來,身子抖得幾下,便已洩個盡興。辛鈃雖知她已高潮,卻不敢
停頓不來,忽覺陰中熱熊熊的,一股炙熱之氣直湧向龍頭,辛鈃猛然一驚,當下
停住動作,叫道:“紫瓊,不好了,裡面……裡面……”

  紫瓊等人聽他叫得驚慌,狼狽不堪的樣子,同時一驚,三人連忙搶到床邊,
紫瓊問道:“發生什麼事?”

  辛鈃抽出巨龍,指著芫花的花穴:“裡面……裡面好熱,好像有團火似的。
芫花,你說……你說是不是……”

  芫花點頭道:“確是有股熱氣,但我感到暖烘烘的,相當舒服,沒有半點什
麼不適,或許……或許是那枚降魔明珠的關係吧。”

  紫瓊道:“你是否剛剛洩了,才有這種狀況?”

  芫花把頭一點。

  紫瓊仍是不放心,向身旁尚方映雪道:“妹妹,萬全起見,還是取出來看看
如何?”

  尚方映雪點頭同意,目光一轉,斜眼望見辛鈃胯間的丈八蛇矛,即時嚇得掩
嘴大叫,“呀”一聲把頭轉了開去。

  眾人給她大聲一叫,全都嚇了一跳,看見她那腥紅如血的臉容,再看看辛鈃
身下的玉龍,當即明白過來,嘴角均綻出一個微笑。

  辛鈃連忙一手掩住下身,一手搔著腦袋,本想要與她說聲對不起,但又覺不
妥,只得悶聲不響。這時芫花已從胯處取出寶珠,辛鈃張眼望見,不由“咦”一
聲,說道:“怎會變成這模樣?”

  紫瓊和霍芊芊湊頭看去,見芫花手上的寶珠竟起了異變,由原本灰濛蒙變成
淡紅色。紫瓊從芫花手上取起降魔明珠,向尚方映雪道:“妹妹你看。”

  尚方映雪驚魂未過,仍不敢回過頭來,直到紫瓊拿到她的眼前,也禁不住
“咦”了一聲,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因何會這樣!”

  紫瓊問道:“這樣說北冕天書也沒有提過這變化了?”

  尚方映雪搖了搖頭:“沒有,但芫花姊姊說並無不適,或許是因吸取了魔
毒,致會產生這種徵象。”

  紫瓊想想也覺有道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看仍是繼續好了,妹妹你
認為如何?”

  尚方映雪點頭贊同。紫瓊把降魔明珠交回辛鈃,向二人道:“如果見有不適
或再有任何怪異,必須馬上停止。”

  辛鈃應允。

  紫瓊等人離開床榻,辛鈃再把寶珠投入洞中,提槍上馬。

  芫花相當合作,不住晃臀迎湊,雙手抱住辛鈃道:“兜兒,其實你也不用記
記狠戳,只要把頭兒闖到最深處,不用幾下,人家便會受不住,這樣你也可以省
點氣力,我亦落得美快。”

  辛鈃笑道:“無怪剛才我狠狠突進幾下,你就立即洩了出來,瞧來想要你洩
身也不如何艱難。”

  芫花微微笑道:“人家是為你好,不想你為我過於勞頓,才會與你說這個秘
密,可不是要你來笑話我。”

  辛鈃道:“是兜兒不對,我的芫花仙子就饒我這一趟吧。”說著大起大落,
又再“噗唧、噗唧”抽插起來。

  當晚二人連番接戰,在辛鈃的威勇下,芫花終於洩了七八次。辛鈃見她丟得
綿若春蠶,心中不忍,才放出子子孫孫,鳴金收兵。


             第六回巨棒美人

  次日早上,尚方映月獨個兒離開了臥雲水莊,沿著莊前的石路向南緩行,不
覺間已走出兩裡多路程,忽地隱隱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從前路傳來,隨見塵頭大
起,一輛馬車正向尚方映月迎面而來。

  尚方映月似無所覺,依然徐步前行,更沒有讓開馬車的意圖。

  轉眼之間,馬車已來到尚方映月跟前,驀聽得馬嘶聲響,馬車在她身前丈許
處停下,車上帷子內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主人有命,叫我前來迎接映月姑
娘,上車吧。”

  尚方映月應了聲是,便向馬車走去,身穿青衣的馬夫掀起帷子,讓她上了馬
車,隨即撥轉馬頭,馬鞭揮出,刷刷幾下打在馬背上,兩匹馬兒放開腳蹄,絕塵
而去。

  這時聽竹樓的房間內,孤竹若赤裸著身軀,從床榻上徐徐站起來,向床上的
九兒道:“來幫我穿衣。”

  九兒應了一聲,在散滿地氈上的衣衫中拾起一件鏤花短襦,來到孤竹若身
後,說道:“大宮主,真的要穿衣服嗎?”

  孤竹若微微一笑:“莫非你還想再要?”

  九兒連忙道:“不敢瞞大宮主,九兒……九兒確實還沒盡興。”

  孤竹若緩緩回過身來,目光落在九兒俊美的臉上,輕輕搖了搖頭:“你自己
低頭看看,都已經軟成這個模樣,還能再做嗎?”

  九兒道:“剛剛發洩完畢,自然要稍一回氣,大宮主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恢
復元氣。”

  孤竹若朝他一笑,伸手握住他的肉棒,輕輕把玩,說道:“不要再癡纏了,
我現在還有事要做,快來為我穿上衣服吧。”

  九兒知道孤竹若的性子,再說也是白饒,只好幫她穿好衣衫。

  九兒一面穿衣一面問道:“今天怎地不見小暄和小宛?”

  孤竹若道:“她們出外為我辦一件事,你不用多問。你穿好衣服立即離開這
裡,沒我吩咐,不得進來。”

  九兒聽她語氣嚴肅,也不敢再問,二人匆匆穿好衣服,九兒隨即離開房間。

  就在九兒去後不久,孤竹若聽得外間腳步聲響,忽見小暄和小宛領著尚方映
月進來。只聽得小暄道:“宮主,咱們已請來尚方姑娘。”

  孤竹若點頭一笑:“嗯,我有說話和尚方姑娘說。你二人都守在門外,沒我
命令,任何人不準接近房間半步。”

  二女點頭應允。

  尚方映月問道:“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孤竹若淡然一笑,走到尚方映月跟前,由上往下打量她一遍,說道:“果然
是個絕色大美人,也難怪這麼多男人為你著迷。我現在與你說,我是你的主人,
就是一直呼喚著你的主人,難道你忘記了嗎?”

  尚方映月立時有了反應,睜大眼睛道:“你……你就是昨夜的主人?但主人
昨夜淡濛濛的一個影兒,原來主人是長得這樣漂亮的。”

  孤竹若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你可記得答應過我的事?”

  尚方映月道:“記得,只要主人吩咐,我都會聽從主人的說話。”

  孤竹若微微點頭:“你記得就好。”

  原來當日東武澆在尚方映月身上的清水,卻是羅叉夜姬下了魔咒的咒水,當
咒水沾上人的身體,魔咒立即附在那人身上,只消羅叉夜姬一念咒語,那人便會
如入夢寐,意識全無,只會任其指揮差遣。

  孤竹若道:“我現在有一事要你去做,降魔明珠的所在你知不知道?”

  尚方映月點了點頭,孤竹若接著道:“這樣就好,你將那顆明珠暗中盜去,
明天未時,小暄、小宛二人會在水莊外等候,你把明珠交給她們就可以。”

  尚方映月道:“映月知道,我會按時交到她們手上。”

  孤竹若又再細心打量她一遍,徐徐頷首道:“外間傳言果然不虛,聽聞臥雲
水莊兩位莊主美艷如花,今日一見,確是個世所罕見的美人兒。”

  尚方映月道:“多謝主人讚美。”

  孤竹若道:“映月你知道嗎?我今次要你來這裡,除了要你取得明珠外,主
要是想見一見你。但凡世上美麗的東西,我都不會放過,包括美男美女。現在看
見映月你,真是讓我有點妒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但長有一張絕世容
顏,還長了一副好身材,如此尤物,豈能不迷盡天下的男人?”

  尚方映月雖受魔咒控制,但孤竹若這一番讚美,聽了亦不禁暗暗高興。

  孤竹若接著道:“映月你將衣服脫去,我想看一看。”

  尚方映月聽了全不驚訝,回了一聲是,便即動手把身上的衣服脫去。

  不消片刻,一具玲瓏有致、仙姿玉質的裸軀立時呈現在孤竹若眼前。

  孤竹若見著,不由讚歎一聲:“真是很美,顏如桃李,膚如凝脂,這樣的艷
色,任誰見了豈能不心動。”話畢輕舒玉手,挽著尚方映月的手來到床榻,說道
:“來,幫我脫去衣服。”

  尚方映月也不問原因,動手將孤竹若的衣衫脫光,兩個艷絕人寰的裸女,立
時把房間襯托得更加春光旖旎。

  孤竹若將尚方映月輕輕擁抱住,問道:“主人的身子美麗嗎?”

  尚方映月點頭道:“好美,映月好喜歡。”

  孤竹若綻出一個微笑,問道:“想不想摸我的身體?”

  尚方映月又是點頭。

  孤竹若又道:“咱們做愛好不好?”

  尚方映月聽見,一時糊塗起來,茫然問道:“主人要和映月做愛?”見孤竹
若點下頭,心中更是不明:“我和主人的都是女兒身,又怎能做那個?”

  孤竹若道:“我說可以就可以,莫非你不相信主人的說話?”

  尚方映月連忙道:“映月不敢,一切就聽憑主人的吩咐就是。”

  孤竹若一笑,將嘴唇印上她的小嘴,尚方映月閉上眼睛,任她的香舌闖入口
中,幾下絞纏挑逗,尚方映月漸漸情動起來,把孤竹若牢牢抱緊,香肌廝磨,四
個美乳不住地挨擠,二人也不知擁吻了多久,才慢慢分開,只聽孤竹若問道:
“剛才感覺好嗎?”

  尚方映月道:“很好,映月還是首次和女人這樣,感覺真好。”

  孤竹若微微一笑:“更好的還在後面,慢慢你就會嚐到。我和你到床榻上
去。”說完將尚方映月扶到床上坐著,雙眼盯著她俏臉:“映月你好美!我知你
身邊有三個喜歡的男人,眼下你先將他們放下,盡情和我快活好不好?”

  尚方映月點頭道:“映月願意,我會盡力讓主人開心。”

  孤竹若微笑道:“那樣就好,現在你用手指張開小穴,主人想看看你。”

  尚方映月臉上微微一紅,但仍是依言照做。只見她坐直了身軀,徐徐將兩條
優美的大腿張開,把個美穴向著孤竹若,接著雙手撥開花唇,一團腥紅如血的嫩
肉馬上露了出來。

  孤竹若嘖嘖讚道:“好美的嫩穴兒,還濕濕的,可以讓主人舔一下嗎?”

  尚方映月想也不想,點頭道:“主人請舔。”

  孤竹若用指頭在嫩肉揩抹一會,弄得尚方映月一連抖了幾下,才見孤竹若湊
頭過去,丁香輕舔,尚方映月又是一顫,忽見孤竹若櫻唇一張,已把整團嫩肉吸
入口中,大肆吃將起來。

  幾番舔弄,尚方映月漸見難以抵受,口裡鶯鶯聲不停嬌啼,猛地覺得洞口被
一團柔軟撐開,舌頭直闖了進去,一陣難言的快感,猶如滾滾洪流般湧來。

  尚方映月再也忍受不住,雙手往後一放,支撐起身軀,�起雪臀不住往前
送,口裡叫道:“主人……映月快不行了,放過映月吧……”

  孤竹若全不理會,繼續埋頭狠攻。

  尚方映月終於身子連顫,竟爾丟了出來,手上再無餘力支撐,仰天倒在床
上。

  孤竹若滿足口舌之欲,挪身趴到尚方映月身上,雙手握住她一對豪乳,邊玩
邊道:“好大好美的一對乳房,難得還這樣挺彈。”隨即俯下頭去,含住乳頭吸
吮一會,才撐起身子,與她道:“咱們玩個新鮮戲兒,你說好不好?”

  尚方映月雖不知道她打算怎樣,但仍是點頭道:“只要主人喜歡。”

  孤竹若笑道:“不用擔心,你一會就知其趣無窮。”說著又再趴到她身上,
又摸又舔的一輪放肆,把個尚方映月弄得渾身是火,無處發洩。

  就在尚方映月恍恍惚惚之際,頓感一根滾燙粗大之物不住在胯間磨蹭,一時
不知那是何物,問道:“主人,映月下面好像……好像給什麼頂著。”

  孤竹若微笑道:“你是說這個嗎?”說著慢慢撐起身子,跪在她兩腿間。

  尚方映月�眼望去,登時“啊”一聲驚呼,連忙掩住嘴巴,只見孤竹若那具
完美無瑕的身子,依然豐乳細腰,細皮白肉,但在她胯處,竟多出一根龐然大
物。看那物又粗又長,頭如棒槌,卻又異常白哲亮滑。整根玉莖,浮筋盤纏,這
行巨物對尚方映月來說,再也熟悉不過,正是男人的陽具。

  孤竹若嘴角含笑,問道:“還覺得滿意嗎?”

  尚方映月一時不知如何對答,怔怔的瞧著巨物:“怎……怎會這樣?又如此
粗大駭人!”

  孤竹若道:“你是害怕容不下?”

  尚方映月嬌怯怯的道:“主人是……是想用這東西進入我身體?”

  孤竹若彎下身子,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不但要進入你身體,還要將滾燙
的精液射給你,要不要先嚐一口?”

  尚方映月心中雖有點害怕,但不知怎地,見了這根大東西後,全身產生一種
異樣的感覺,便連膣內也感到空虛起來,還有點癢癢的感覺,聽了孤竹若的話,
竟然開聲道:“主人要映月怎樣,映月都喜歡,請主人讓映月為你舔,我想嚐一
下主人的味道。”

  孤竹若一笑:“你既然想舔,就爬過來吧。”

  尚方映月連忙爬到她跟前,見那肉棒出奇的粗大,足有七寸余長,也不禁心
中栗栗,在孤竹若的催促下,終於鼓起勇氣,吐出香舌舔了一下,接著戰戰兢兢
用手緊握,沿住棒桿來回親吻一番,才大張小嘴,把那個巨頭含住。

  羅叉夜姬果然魔法高超,竟能施展移形換影之術,先將剛剛離開的九兒弄致
昏睡,再使起勾魂魔法,勾去九兒的三魂七魄,暫做己用。而最厲害處,還可藉
用九兒的陽具,附在自己身上,如此不但有形有質,就是九兒的思維情慾,都能
暫時擁有。當九兒醒轉過來,只會當作一場春夢,決計不知自己的魂魄曾經被人
借用。

  尚方映月受魔咒所迷,更不知道其中道理,只是渾渾噩噩聽從羅叉夜姬行
事,任其擺佈。

  經過一輪的吸吮,孤竹若已漸見不支,其實這種現像都是出自九兒的身上。
只見孤竹若氣息加重,肉棒開始一抖一抖的跳動,正是爆發的先兆。

  尚方映月亦有所覺,一面含弄,一面�高眼睛望向孤竹若,忽見她嬌哼一
聲,雙手捧著尚方映月的腦袋,下身不住地抽送,終於用力一挺,龜頭頂著尚方
映月的喉頭,噗嗤嗤的狂射起來,滾燙的精液連番迸發,一下接著一下,灌滿整
個小嘴。

  尚方映月將肉棒一一舔個乾淨,舔得一滴不留,才放開肉棒。

  二人抱在一起,再次滾到床上,孤竹若撫摸著她身體,微帶喘息道:“映月
這張小嘴好厲害,光看剛才的表現,就知你是個高手。”

  尚方映月用力抱緊孤竹若的嬌軀,玉手不住在她雪背上撫摸,說道:“主人
只要喜歡,映月常常為主人舔好嗎?”

  孤竹若並不答她,抱著她腦袋便親了下去,尚方映月連忙張開小嘴,和她擁
吻在一起。孤竹若握住她的手,引領到下身,在她嘴里道:“想不想我幹你?”

  尚方映月點點頭。

  孤竹若笑道:“給我握住好好的套弄,弄大了就給你。”

  二人親吻良久,尚方映月卻陶醉其中,感受著孤竹若那滑膩顫抖的舌頭,還
有那種女人獨有的涎香。在尚方映月努力下,睡龍亦漸漸醒轉過來,再過一會,
整根肉棒終於再度硬撅撅的,孤竹若抽離嘴唇,將尚方映月壓在身下,問道:
“想要的話,就自己弄進去。”說話一落,又再俯頭下去,四片嘴唇又再糾纏起
來。

  尚方映月早已憋得滿身是火,下身陣陣發熱,而那根折磨人的肉棒卻不停地
擠壓,誘惑著她本已迷糊的思緒,在情慾的衝擊下,推動她的手往下移,在孤竹
若的配合下,讓她輕而易舉拿住了肉棒,略一引動,已將頭兒抵住門戶,輕聲說
道:“主人來吧。”

  孤竹若微微撐起上身,含著笑容道:“想不到你這樣一個美人兒,竟會猴急
成這樣子。你想我進去也可以,只要你對我說,請主人用大肉棒操我,我就給
你,倘若不說,咱們只好乾耗下去。”

  尚方映月如何再忍耐得住,況且這些粗俗露骨的言語,也不是沒在男人面前
說過,當下想也不想,便道:“求主人用大肉棒操映月……”

  孤竹若只是一笑,隨著她的引導,纖腰往前輕輕一送,巨大的頭兒立時撐開
花唇,便即停住:“還想不想要更多?”

  尚方映月雙手緊緊按住她的豐臀,柳眉輕蹙,臉上透著需渴淒苦的模樣,用
力點頭道:“要,請主人全插進去。”

  看見她這個我見猶憐、惹人憐愛的模樣,當真是可愛到極點,卻又讓人異常
地興奮,便伸出玉手,溫柔地撫摸著她那嫩綽綽的臉兒:“映月你真是好動人,
連我是女人見著都動心!”手指沿著她頸項往下滑,來到她胸前,把一個乳房牢
牢握住,恣情擠弄搓揉幾下,腰肢猛地往前一送,巨物順著水兒,吱一聲齊根沒
進。

  尚方映月給頭兒直點著花心,只覺一陣脹塞與酸麻同時擊來,美得腦袋往後
一仰,張著小嘴,卻又吐不出聲來。

  孤竹若一下突進,立即晃動纖腰,粗壯的肉棒立時瘋狂地出入,龜棱刮著嫩
嫩的肉壁,讓尚方映月更難忍受,強烈的快感一浪接一浪而來,不消片刻,大量
的花汁如失控似的,不住往外湧,沿著股溝渙渙而下。

  如此一口氣疾攻了上百下,仍無半點要慢下來的意思,尚方映月越來越抵受
不住,收起滿口的嚶嚀,求饒道:“主人且慢一慢,映月快受不了……”

  孤竹若一笑:“受不住就丟出來好了。”

  尚方映月猛地晃動著腦袋:“真的不行,好想丟……啊,映月要給主人操死
了……”一語未畢,連打幾下冷顫,一股溫熱直噴而出,整個人抖了幾抖,便即
軟倒下來。

  然而,孤竹若似有無盡氣力一般,依然繼續挺身抽搗,方剛高潮的尚方映月
仍沒回氣,巨物帶來的衝刺快感,迅速地又將她喚醒,陰中猶如決堤洪發,大股
花露隨棒帶出,口裡只能發出細碎的嗚咽,似悲似哭,又覺憐愛。

  孤竹若狠乾一會,動作慢慢緩下過來,扶起仰臥的尚方映月,指住交接處
道:“你自己看看,竟爾濕成這樣子。”

  尚方映月怔怔地盯著,看見那根巨棒仍插在穴中,二人的腿股間,卻是濕淋
淋的滴著水兒,便道:“主人如此神勇,映月實在抵擋不住,裡面都快要流乾
了。”

  孤竹若緩緩抽出肉棒,剛離開洞口,噗一聲便跳豎而起,紅通通的頭兒直指
向尚方映月,說道:“為我用手套幾下。”

  尚方映月如奉聖旨,伸手便握著肉棒,上下捋動起來,只見頭兒的小嘴滲出
一滴精液,便用指尖挑去,放在口中吞掉,說道:“主人是否想射出來?”

  孤竹若搖頭一笑:“就這樣打空砲,豈不是浪費。現在插回去,不準移開眼
睛,要看著我如何操幹你的小嫩穴。”

  尚方映月用手撥開陰唇,把頭兒在嫩肉磨蹭幾回,才把身子往前一送,便即
進了半根,隨見孤竹若提腰望裡一刺,直搗深宮。尚方映月輕呼一聲,盯住肉棒
在自己身體出出入入,脹飽充實的快感又再洶湧而至,只得配合著孤竹若的動
作,晃身迎送。

  孤竹若一面抽送,一面盯著尚方映月,在強勁的衝擊下,尚方映月一對美乳
隨著動作晃蕩跳動,幻著迷人的乳波,也不禁越看越上火,當下加緊下身的攻
勢,記記直抵深處,而尚方映月卻越顯難受,身子開始漸漸繃緊起來,不用多久
功夫,見她連連抽搐幾下,又再一次高潮。

  孤竹若待她高潮一過,便將她輕輕一推,放倒在床,雙手托起她的腿彎,讓
她雙腿往外屈起,又再拍馬狂奔。

  尚方映月在孤竹若那無窮的抽戳下,瞬間又沈醉在浪潮般的快感中,只感覺
陰莖在體內一下一下的磨擦擠刮,叫她不得不大聲叫起來:“映月快要死了……
主人,請再用力一點,映月又想來了……”

  羅叉夜姬因為藉用了九兒的魂魄,無疑連感官都藉用了過來,到得此刻,亦
覺撐持不住,當下雙手支起上身,下身奮力抽搗,數十下猛攻,精關倏地一動,
大股精液洶湧而出,立時一發不可收拾。

  尚方映月給那溫熱一燙,如何把持得住,同一時間,二人一起步進肉慾的巔
峰。孤竹若一連迸射幾回,方慢慢息止,抱著尚方映月撫摸一番,才離榻穿衣,
心裡暗暗一笑:“你姊妹二人想和我作對,還沒有這個本事。今日就要你變成人
盡可夫的女人,待得降魔明珠一除,到時就輪到你姊姊尚方映雪了。”

  孤竹若穿回衣服,在床榻沿坐下,說道:“你且先休息一會,我有事要離開
一會,轉頭便回,你留在這裡等我。”

  尚方映月點頭答應,孤竹若俯下身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房間沒人敢
進來打擾,你安心先睡一會吧。”話畢,徐步走出房間。

  經過剛才的一輪大戰,尚方映月確也累極了,轉眼間便已閉上眼睛,沈沈睡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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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39:18

             第七回甘受蹂躪

  尚方映月不知睡了多久,當她張開眼睛時,卻見窗外黑黝黝一片,方知已經
是晚上。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仍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便拾起地上自己的衣服
穿上,就在這時,隱約聽得腳步聲從外房傳了進來,只見小暄手上拿著一個盤
子,上面放著香噴噴的飯菜。

  小暄將盤子放在幾案上,向尚方映月微微笑道:“主人知道你已經醒來,想
必是肚餓了。”

  尚方映月點了點頭,問道:“主人呢?她說會回來看我,怎不見她?”

  小暄道:“主人還有點事,很快便會來,你先用飯吧。”接著轉身離去。

  尚方映月確實有點餓了,走到幾案坐下,見飯菜非常豐富,陣陣香氣撲鼻而
來。尚方映月受魔咒所惑,防心盡去,也不管飯菜是否有毒,提筷便吃。

  飯畢,小暄進來收去盤碗,將尚方映月單獨留在房間。過不多時,又聽得腳
步聲響起,似是有幾個人進來。

  尚方映月張眼看去,見是四個人,前面的是孤竹若,後面跟著三個男人,而
其中二人,尚方映月一見便認了出來,正是東武和王岡,而另一個男人,卻是天
龍門門主華貫南,只是尚方映月從沒和他見過面,是以並不認識。

  孤竹若來到尚方映月身前,尚方映月叫了聲主人。孤竹若點了點頭,便道:
“這位是天龍門門主華貫南,這兩位是他的弟子,你該見過了。”

  尚方映月點頭道:“映月認識。”

  孤竹若道:“華門主和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今日你代我好好接待他們,他
們想要怎樣,你也不能推辭,聽隨他們吩咐就是。”

  尚方映月應了聲是,孤竹若接著道:“現在我就將他們交給你,記住,不可
怠慢。”說完,回身望望後面三人,一聲不響便走出房間。

  待得孤竹若離去,華貫南三人互望一眼,腦子裡均想起孤竹若剛才的說話:
“我前時已和你們說過,只要用心為我辦事,絕不會虧待你們。我知華門主和臥
雲水莊深仇似海,今日他們二莊主已落入我手中,並服下本門的離魂散,從此任
我驅役。這個尚方映月確是一個大美人,爾等盡可享用,但她還要為本宮辦事,
萬不可傷害她分毫。”

  三人在從孤竹若的說話中,雖知這個美人兒吃了離魂散,但還是心中惴惴,
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但三人見著眼前的麗色,早就看得三魂沒了七魄,尤其是
華貫南,外間早有傳聞臥雲水莊姊妹美艷過人,也曾聽過王岡的讚言,但畢竟是
傳言,始終無法一見,沒想今日看見,竟被自己想像中還要來得美麗動人,又豈
能不動心。

  只是他們三人都知道,眼前這個尚方映月可不是小腳色,不但是一莊之主,
且武功高強,縱使合三人之力,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倘若離魂散失效,可不是說
笑的。尚方映月雖然秀色可餐,但還是生命最可貴。想到這點,不能不讓他們猶
豫起來。

  華貫南向東武使個眼色,很明顯是要他試探一下,東武肩膀一卸,在王岡手
臂碰了一下,將個擔子推向給他。

  王岡不知如何是好,仍是呆住不動。尚方映月中了魔咒,雖然只會聽從孤竹
若的說話,但意識感覺依然存在,與常人無異,眼見三人你推我撞,便明白其
意,當下說道:“主人要我服侍三位,映月自當不敢簡慢,大家先坐下來再談好
嗎?”

  華貫南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映月姑娘可知服侍這兩字是何用意?”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華門主認為是什麼呢?昨日這兩位拜訪臥雲水莊,一
直色迷迷的瞧著咱們姊妹和紫瓊姑娘,其意再明白不過了。現在主人將我送到三
位身前,卻反而正經起來了。”

  三人一聽,如何再忍得住,華貫南兩步就走到尚方映月跟前,大手一伸,便
將她攔腰摟住。

  尚方映月輕呼一聲,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華貫南見她果然百順百依,膽子立時一壯,右手一�,直截了當握住她一個
乳房。尚方映月又是嗯了一聲,輕輕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不要這樣粗魯嘛,
弄痛人家了。映月的身子今晚已是三位的了,又何須如此猴急?”

  此話一出,三人立時動容,慾火大盛。

  華貫南哈哈一笑:“映月姑娘說的是,華某縱橫花門,見過的美女何只千
百,但像姑娘這樣的相貌人才,還有這般善解人意的,當真還沒見過。”

  尚方映月不依道:“華門主豈能將我和歡場女子相比。”

  華貫南一聽,即時說道:“沒錯,沒錯,是華某不是,姑娘莫怪。”心想:
“若不是知道你服下離魂散,見你這般笑語烘春、目挑心招的表情,又和妓女有
何分別。這次可說機會難再,今晚如不把你盡情狎玩淫弄一番,又如何對得住自
己。”

  東武和王岡看見門主先上了手,自然不肯落後,同時跨步,分左右夾攻而
上。華貫南雖是門主,卻也懂得審時度勢,知道今次能把尚方映月擒住,實是二
人之功,加之孤竹若對他們頗為信任,光是這點,就叫他不能不吞聲忍讓。

  華貫南識趣地將尚方映月的身子翻轉,胸膛貼著她的後背,雙手圍住她的纖
腰,湊頭親吻她耳窩。

  尚方映月一陣酸軟,側頭相避,但華貫南卻不肯幹休,尚方映月扭過頭去,
正要叫他停止,還沒來得及開口,華貫南已把握時機,封住了她的小嘴,尚方映
月順勢啟開櫻唇,兩根舌頭立時纏在一處,熱烈地親吻起來。

  東武和王岡亦把握時機,同時出手,各自握住一個乳房,恣情把玩起來。

  尚方映月原對三人甚是憎惡,但在魔咒的驅使下,不但全無半點厭惡之意,
倒覺得與三個男人同樂另有一番難言的興奮。

  華貫南只覺她滿口芬芳,氣息越來越見沈重,當下含住她的舌尖,口齒不清
的道:“映月姑娘不只樣貌無雙,還是個香噴噴的可人兒呢,他們這樣把玩你的
奶子,想必姑娘一定很舒服吧?”

  尚方映月在三人的狎玩下,整個身體早已火燒火燎,血脈賁張,聽了華貫南
這番挑逗露骨的言語,更是火上加油,輕輕抽開了嘴唇,半睜絲目,小嘴貼著華
貫南的口唇道:“你們三人這樣欺負人家,還要故意問這個……”說著兩隻玉手
同時往後伸去,隔著華貫南的褲子把肉棒握住。

  華貫南那想到她會如此主動大膽,口裡不由吐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尚方映月
又道:“華門主的東西好硬,又這麼粗長,一會要好好憐惜映月喔。”

  三人聽得此話,直是火上加油,華貫南連忙道:“這個當然,像你這樣嬌滴
滴的美人兒,豈有不憐惜之理?”當即又封住她的小嘴,尚方映月嗯唔一聲,送
上香舌,又再與他糾纏起來。

  東武二人隔著衣衫撫弄,雖覺滿手柔軟飽滿,始終仍感不足,王岡首先按捺
不住,將她乳下的腰帶扯開,順手拋在一旁,裙子沒了腰帶的束綁,流水似的卸
了下來,腰肢以下即時全然坦露,竟然沒有穿上內褲,上身只剩下外面的薄紗披
帛,還有里面繡有銀線的袒領短襦。

  二人望著這對修長優美的玉腿,登時呆了半晌,怔怔出神,只見胯間要地,
毛髮疏順,肉縫乍現,實說不出的誘惑動人。

  東武再也忍受不住,急切地只想一睹全貌,渴盼中也不理會外面的披帛,雙
手插進尚方映月背後,將那短襦釦子解開,輕輕一扯,兩個乳房立時一覽無遺,
呈露在二人眼前。見那胸前這對美乳,渾圓而飽挺,兩個乳頭猶如雪峰上的紅
梅,乳首翹凸,粉紅嬌嫩,如此光景,簡直看得二人快要窒息。

  華貫南雖然和她正吻得熾熱,仍是看見眼前的狀況,當下緊緊含住口裡那根
柔軟的舌頭,雙手把尚方映月的披帛脫去,一具完美無瑕的裸軀,終於淫蕩地全
然裸露人前。

  尚方映月被他們一一脫去身上的衣服,亦微微感到害羞,全身都燙熱起來,
當華貫南雙手托著自己兩個乳房,禁不住身子抖了一抖,隨見華貫南抽開了嘴
唇,說道:“好美的一對奶子,握在手上的感覺真好。”

  華貫南話音一落,雙掌捧托著乳房下方,不住往上晃動,口裡說道:“你二
人各自品嚐一個,讓美人兒樂一樂。”

  東武和王岡聽著,怎肯怠慢,雙雙彎下身軀湊頭過去。

  尚方映月頓覺兩顆乳頭同時一緊,低頭望去,已見雙雙落入二人口中,隨著
強而有力的吸吮,陣陣快感猛地往全身流竄。

  華貫南手托雙乳,時而搓揉,時而用虎口擠壓,把一對美乳弄得形狀百變,
玩得甚是起勁。

  尚方映月又是暢美,又感難受,回頭向後,媚目半張的望住華貫南:“親
我……”

  華貫南見她媚眼如絲,水汪汪的滿含著春意,已知她動情了,便即俯頭吻了
下去。

  三個衣衫齊整的男人和一個裸女便這樣站在房間的中央,忘情地大肆淫行。

  尚方映月在三人的圍攻下,原始的慾望終於攀上了高峰,當東武的手觸到她
胯處時,尚方映月伸手攔住,柔聲道:“不能摸那裡,會受不住……”

  東武笑道:“好,我不摸,但讓咱們看看總可以吧!”也不容尚方映月答
話,連忙走向放在房間西首的幾案,把案上的筆硯雜物移開。

  華貫南一看便明其意,一手將尚方映月橫抱而起,放在幾案上。這張幾案並
不算大,寬度只有二尺,橫有五尺,高度一尺餘,雖然沒有床榻寬闊,但勝在四
面無阻,較之四個人擠在床榻來得寬鬆。

  尚方映月坐在案上,一時顯得不知所措:“你……你們想怎樣?”

  東武一笑,跨腿坐在她背後,讓她背部緊貼著前胸,說道:“讓你的小嫩穴
給我家門主看呀,還不張開你的大腿。”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你們可真壞死了,這樣播弄人家。”

  東武也不理會她,雙手伸出按住她腿彎,倏地往兩邊分開。尚方映月全不反
抗,順勢分開大腿,一個鮮紅粉嫩的水穴全露在男人眼前。

  華貫南和王岡何曾見過如此鮮美的穴兒,喉嚨不由咕嘟一聲,咽了一下口
水,還沒動手,便見尚方映月雙手自動撥開兩片花唇,展露出一團紅殷殷的嫩
肉,輕聲道:“映月這里美不美?”

  三人都是一怔,怎想到這個才十七八歲的美人兒會如此豪放,便知這都是離
魂散的功效,迷惑了本性,致會這樣。但三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美女卻是
受魔咒所迷,所謂離魂散云云,實是孤竹若隨口之言。

  華貫南等人聽得她這樣問,自然連聲喊妙,尚方映月又道:“映月都脫光光
給你們看了,但你們還穿著衣服,不覺不公平嗎?”

  三人一聽,華貫南當即道:“沒錯,沒錯……”只見三人匆匆脫去身上的衣
服,轉眼之間,三根晃晃悠悠的肉棒立時擺在她眼前。

  尚方映月張眼望去,見三人之物早已興奮勃起,且各有長短。東武那根棒長
頭大,本錢以他為最,其次是華貫南,肉棒雖沒東武的長,卻粗粗肥肥的,而王
岡只有五寸余長,粗度也只是一般。

  東武向來奉承門主慣的,自自然然讓開一步,坐回尚方映月身後,才一坐
落,尚方映月已回過頭來,美目微閉,送上香唇要他來吻。東武自不推拒,立即
封住她兩片櫻唇,雙手同時繞上前去,握著兩個乳房恣情把玩。

  華貫南趴到案上,面向那個小嫩穴,先用手指挑撥幾下,尚方映月立即身子
大顫,嫩穴猛地一個收縮,王岡亦加手過來,按住那顆探頭探腦的陰蒂,著力抆
拭。

  尚方映月如何受得這股刺激,在東武口中連連呻吟,兩條腿兒繃得老緊,時
張時合。華貫南伸出雙指,直探進膣室,尚方映月又是一聲輕呼。

  師徒二人聯手出擊,抽插搓揉,盡在小穴上簸弄。

  不用多時,尚方映月漸覺抵擋不住,陣陣花露隨著雙指疾噴而出,抽離東武
的嘴唇,不住價高聲呻吟。王岡奪得先機,長身而起,把肉棒抵到她嘴前,尚方
映月想也不想,便即張口含住,使勁吸吮。

  東武始終握住兩個乳房,依依不捨的玩得不亦樂乎,尚方映月淫勁發作,一
面為王岡含弄,一面將手按在東武手背上,用力擠壓,推動著他的大手,示意他
用力一點。

  當王岡抽回肉棒,尚方映月已忍耐不住,叫道:“操我,映月要你們的大肉
棒……”

  華貫南�起頭道:“映月姑娘是想讓咱們輪著幹嗎?”

  尚方映月慾火難熬,只覺下身空虛無奈,但求有一肉棒為自己煞火,在魔咒
肆虐下,更不知矜持為何物,說道:“不要再說了,求你們插進來吧。”

  華貫南一笑,站起身來,挺著下身脹得難受的肉棒,說道:“你自己用手扒
開穴眼,再求我插你。”

  尚方映月也不多想,盡開雙腿,依言雙手扯開穴縫,還把美穴�向他:“映
月要門主的肉棒,求你吧。”

  華貫南哈哈一笑,提起肉棒在嫩肉擦摩一會,才對準目標,微一沈腰,便進
了半根。二人同聲“啊”的一聲,接著又是一個深進,終於全根而入。

  尚方映月美得頭兒一仰,叫道:“好脹……”

  華貫南更是爽得無法形容:“好暖好緊的穴兒,實在太爽了。”旋即開始發
動,大肆抽送起來。

  只見尚方映月媚眼如絲,雙手牢牢抓住東武的手。

  東武問道:“喜歡我門主的肉棒嗎?”

  尚方映月爽得無法答話,只把頭亂點。

  東武不滿道:“說出來呀,要讓人人都聽見。”

  尚方映月點頭道:“喜歡,華門主操得映月好舒服。啊!不行了,我要丟給
他了……啊……”一語未畢,立時陰精狂噴。

  華貫南抽出肉棒,將濕淋淋的肉棒遞向尚方映月,也不用他開聲,已見她把
肉棒含住,大力吸吮。

  王岡在旁看得上火,連忙挪身到尚方映月胯處,提棒便刺,吱一聲響過,肉
棒已一放到底。

  尚方映月吐出華貫南的肉棒,哼哼而叫,隨見華貫南彎下身去,含住她一個
乳頭。尚方映月雙手捧住他腦袋,拱起上身把乳房擠入他口中,一手伸了過來,
握住他的肉棒又揉又套。

  王岡一口氣乾了百來下,漸覺發射在即,忙即抽離肉棒,不想就此完結。

  東武見王岡下馬,知道也該是自己上場了,便湊到尚方映月耳邊道:“你且
移一下身子,讓我臥在案上。”

  尚方映月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輕輕推開華貫南,讓過了位置,待得東武仰臥
好,才背著他跨身上馬,一個弓步,已坐到他腰下,反手提著胯下的肉棒,對準
門戶,徐徐沈身而下,只覺一根巨棒撐開了肉縫,隨著身子往下落,整個膣室漸
漸被填滿,終於抵住最深處。

  脹滿的暢悅,讓尚方映月輕輕嗯了一聲,待得稍一回氣,接著晃動身子,由
緩至快,感到東武確實與剛才二人不同,每每都能頂到盡處,況且頭兒巨大,擠
刮得異常舒服。才起落數十下,花露已再控制不住,不停地湧將出來,沿著她雪
白的大腿順流而下。

  而東武亦沒想到這美女會如此緊窄,套得肉棒渾身爽趣,不由叫道:“好一
個水簾洞,真的有趣……”

  尚方映月不停大起大落,越動越快,看見華王二人瞪大眼睛盯著交接處,不
禁淫心大起,將身往後一仰,�高小穴,好教二人看得更清楚。

  二人見那肉棒每一深插,尚方映月便顫悠悠一抖,每一抽提,花露便順帶而
出,兩片花唇隨著巨棒的出入,不停陷入翻出,情景淫褻到極點。

  華貫南率先忍受不住,連忙移身到尚方映月身旁,提著肉棒要她來舔。只因
高度不對,尚方映月不得再往後仰,才把肉棒含住。

  王岡卻另有自己計較,伸出拇指按上她陰蒂,配合東武在下抽送的動作,一
於來個雙管齊下。尚方映月給他這樣一弄,更是難敵這分快感,一對美腿倏地繃
緊,下身同時搐動起來。王岡知她又要丟身了,便加緊手上指力,果然不用多
久,聽得尚方映月一聲悶哼,身子強烈地不住抽搐,又丟了一回。

  尚方映月丟得身子一軟,仰倒在東武胸膛,肉棒同時跳出洞口。

  王岡見此,立即提槍又上,一下便插至盡根,使足氣力奮勇抽插。

  尚方映月高潮未過,只得軟著身軀任其抽送。東武自然不肯放過身上的美
人,一手便握住她一個乳房,著力搓揉,而華貫南亦低下頭去,吻上她小嘴,一
面親吻,一面把玩她另一個乳房。

  在三人的夾攻下,尚方映月簡直是樂透了,高潮去了又來,也不知丟了多少
回。

  王岡這次不再隱忍,拚命疾衝,啪啪之聲如同爆豆,終於到了緊要關頭,加
緊疾頂幾下,大股精液狂噴而出,直射到肉洞最深處。

  華貫南見王岡牽絲帶漿的抽出肉棒,便知是什麼一回事,當下扶起尚方映
月,叫她趴在幾案上。

  東武聽見,只好坐起身來,讓出位置。

  尚方映月明白華貫南的用意,依言照做,上身趴在案面,下身跪在地上,翹
高渾圓臀部,王岡的精液立時湧了出來,一絲絲的滴在地氈上。

  華貫南也不多言,握住肉棒便往裡衝,尚方映月啊一聲叫了出來,隨覺滾燙
的肉棒在體內大出大進,陣陣快感又再一浪浪湧來。

  東武看見她那又媚又浪的美態,又如何再忍得,忙坐到她身前,握住肉棒便
往她口里送。

  尚方映月正自慾火高燒,也不思索便張口含住。

  華貫南雙手前伸,從下握住她一對巨乳,以此為重心點,腰板用力疾抽。

  轉眼間便已百來抽,聽得華貫南怒吼一聲,全身抖了幾下,又灌了尚方映月
一肚精液。

  接下來自然輪到東武了,而東武似乎極懂得享受,一把抱起尚方映月放在床
榻上,這才上馬。只見二人時而貼體親吻,時而女上男下,待得東武完事,已是
亥時已過。


             第八回沈魚仙姬

  孤竹若將華貫南三人引到自己房間,交與尚方映月後,當即離開房間,向房
外的小宛和小暄交落幾句說話,便自行走出天龍門,獨自往北而去。

  這時剛剛入夜,今天正好是月中,滿月如鏡,把大地照得亮堂堂一片。在溶
溶月色下,只見一條人影如箭般奔行,身形輕靈騰捷,顯然是一位武林高手,當
那人將到一座黃牆小廟時,忽地停下了腳步。

  月光照在廟前的橫匾上,原來是一座土地廟。此刻夜闌人靜,四下里沈寂無
聲,那人來到廟前,朗聲道:“何方高人?便請出來一敘。”

  說話剛落,便見廟旁轉出一人,裙擺飄飄,竟然是一個女子。見那女子步步
蓮華,緩緩向那人走去。突然聽見那人咦的一聲,抱拳道:“原來是孤竹仙宮宮
主大駕,紀元維在此見禮。”

  這個女子並非是誰,正是孤竹若。見她一身銀白色長裙,外披大袖對襟紗羅
衫,胸脯之下,束了一條翠緣長絲帶,頭髮不似當時的婦女梳上高髻,只用一條
銀色絲帶在背後把長髮束住。夜風蕭蕭,裙擺秀發隨風輕飄,襯著她那花容月
貌,乍看之下,猶如仙女下凡一般。

  紀元維見著眼前這個心儀已久的美女,一時也呆了半晌。

  看見孤竹若微微一笑,說道:“你終於來了。”

  紀元維點了點頭,說道:“孤竹宮主似乎早已知道在下定會前來?”

  孤竹若道:“本宮假若不知道,又豈會在此迎接紀大俠?”

  紀元維眉頭一緊,心想:“這個宮主果然厲害,竟早就發覺天龍門內有咱們
的人,但此事便連映雪我也沒有提起,她又從何得知?這樣看,天龍門裡面的兄
弟恐怕已和映月一樣,早就落入他們手中了!”

  孤竹若輕輕撥了一下鬢上的頭髮,說道:“紀大俠今次夤夜趕來,肯定是為
了你們二莊主的事了?”

  紀元維頷首道:“好說,宮主派人接請敝莊二莊主,料來必定有什麼事情商
議,在下人微言輕,原本不敢過問,只是見二莊主入夜未歸,紀某實在難以安
心,致冒昧前來打擾。”

  孤竹若輕笑道:“堂堂追魂手紀大護法這樣說,也忒謙了。今次我請貴莊二
莊主到來,確實有一事要二莊主幫忙,紀護法無需擔心。”

  紀元維道:“咱家二莊主年紀尚輕,又能幫上什麼忙。倘若紀某力之所及,
就交由本人代勞,讓紀某先接送二莊主回莊,再前來聽憑差遣,不知宮主意下如
何?”

  孤竹若搖頭一笑:“對不起,這件事恐怕紀護法無能為力。這樣吧,看在紀
護法臉上,我應承你也可以,二莊主明兒一早我派人送回貴莊,但紀護法你必須
留下來,怎樣?”

  紀元維哈哈一笑:“要紀某做人質,這又有何難,只要宮主肯立即放人,紀
某甘願留下來,但要等到明天早上,這恐怕……”

  孤竹若道:“你是怕我食言?”

  紀元維笑道:“孤竹仙宮譽滿江湖,況且宮主乃響噹噹的人物,信重然諾,
無人不知,宮主的說話,紀某絕對不敢不信,但此事重大,紀某不能自專,同時
也難以回莊復命,還請宮主見諒。”

  孤竹若道:“假若我不放人,一定要你現在留下呢?”

  紀元維道:“既然這樣,紀某隻好得罪。”

  孤竹若微微一笑:“素聞紀護法一手'淩虛劍法'出神入化,本宮也想見識
見識。來吧,咱們就玩玩看,還盼紀大護法手下留情。”

  紀元維說了聲得罪,寒光一閃,長劍直往孤竹若刺去,刺到她胸前一尺之
處,見孤竹若依然卓立不動,當即凝住劍勢,說道:“請宮主亮兵器。”

  孤竹若搖了搖頭:“本宮今晚沒帶兵器在身,紀護法不用客氣,要是本宮斃
在閣下劍下,可說是天命,來吧。”

  江湖傳聞孤竹仙宮武功異常厲害,只是直來無人得見,到底高深到何等地
步,紀元維確實無從知曉,但見她空手接自己長劍,且顯得氣定神閒,不自禁心
中一凜,當下長劍圈轉,劍尖往前一送,點向她左邊肩膀,這招本意心存試探,
倘若孤竹若不閃不避,或是抵擋不住,便即移開劍尖,不欲傷她。

  眼見劍尖距離她肩膀不到一尺,忽然當一聲輕響,長劍登時被一股勁力彈了
開去,紀元維手腕同時給震得一麻。原來孤竹若待得劍到之時,手指從下往上一
彈,剛好彈在離劍尖三寸的劍刃上,指力到處,長劍立即被指勁蕩開。

  紀元維猛然一驚,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當真還是首次見到,暗想:“孤竹
仙宮果真名不虛傳,光看這手指法,便已經讓人折服。”當即手腕一沈,長劍顫
成了三團劍花,分刺向她身體上中下三處,這一招“梅開三度”,名字雖不大好
聽,卻是淩虛劍法的精要所在。

  孤竹若見他三團劍光湧至,漫天立時耀眼生花,不由叫了一聲“好”,身子
隨著劍勢往後倒退,雙手同時遞出,聽得噹噹當連聲響過,每響一聲,劍尖便盪
出數寸,這回孤竹若並沒有用上很大指勁,每一指都只是輕輕一彈,她要讓紀元
維知道,雖然他劍招緊密迅猛,卻也奈何她不得。

  紀元維越戰越驚:“以自己目前的武功,江湖上能勝過自己的,可說寥寥可
數,沒想竟然對付不了一個赤手空拳的女子。”知道今日實是遇上大勁敵,不由
打起精神,凝神接戰。

  但見孤竹若隨式而轉,衣帶飄飄,在月色照射下,更顯漂亮之極。

  紀元維連番搶攻,時而大開大闔,時而輕靈無方,出招越來越快,幾乎已看
不清劍招,而每每隻毫髮之差,便要孤竹若血濺當場。然而,孤竹若依然動作矯
捷自然,間歇只聽得噹噹指聲,身軀在劍光下旋轉穿插,長劍始終連她衣角也碰
不到一下。

  轉眼數十招過去,紀元維越加懾服,正要罷手認輸,忽見孤竹若衣袂連擺,
數股強勁的氣流直湧而來,紀元維受勁氣一撞,氣為之一窒,只得閃身避過,豈
料紀元維趨身向左,孤竹若便從左面攻來,身子向右閃避,她又從右面攔擋,逼
得他不能不往後退。

  只見孤竹若左手拍出一掌,右手衣袖這裡揮出,兩股氣勁分從左右壓向紀元
維,枉自紀元維一劍在手,就是給氣勁壓得無法埋身,只有一步步後退閃避。

  不覺之間,紀元維已退到土地廟門口,暗自一驚,方知道孤竹若有意逼自己
進入廟中,才會截斷自己兩旁的去路,但為何如此,一時又想不出來。思念才這
麼一轉,當前一股氣流又直壓過來,胸口如被抽盡了空氣似的,氣息登時窒住,
教他不得不往後一躍。

  當紀元維雙腿落地,方發覺自己已進入了廟堂,乜眼望見左首有一窗戶,心
思電轉,便欲破窗而出,豈料右腳剛移,聽得“嗤”一聲輕響,身上倏地一麻,
竟被孤竹若隔空點了穴道,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渾身已是酸軟無力。

  天上的月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正好投在紀元維身上,將他的臉容照得一清二
楚。孤竹若徐步來到他跟前,柔聲問道:“紀護法是否心中不服?”

  紀元維搖頭嘆了一聲:“紀某技不如人,要殺要剮,在下無話可說。”

  孤竹若微微一笑:“本宮疼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殺你。”

  紀元維聽見一呆,一時不明其意。孤竹若接著道:“你大可放心,我曾應承
過你,只要你肯留下來,明天早上,我身邊兩個婢子自會送二莊主回莊,絕對不
會食言。”

  一聲長嘆自紀元維口裡吐出:“宮主既肯守諾言,紀某在此先多謝,但只是
有一事不明,因何要等到明天早上,而且要留下紀某。”

  孤竹若綻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這還不是為了你,若非請了二莊主來,紀護
法你又怎會來這裡,如現在把二莊主讓紀護法帶回去,本宮又豈能和你多敘些
時?”

  紀元維聽得更加糊塗了:“在下愚鈍,不明白宮主的意思。”

  孤竹若淡淡一笑,移身坐到他身邊,一陣如蘭的清香直撲向紀元維,心神不
禁為之一盪,張眼望向孤竹若,見她雖然已為人婦,但魅力依然不減,同樣清麗
迷人,還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心裡暗想:“紀元維呀紀元維,你怎地始終忘不
了這個沈魚仙姬,她既已成為他人的妻子,自己又怎能如此卑鄙,總是念念不忘
此人,簡直就是無恥之尤。”一想到這裡,忙即移開了目光,不敢再多看她一
眼。

  忽聽得孤竹若輕輕嘆了一聲:“這一切都只能怪你,要是我結婚那日沒請你
到來,會有多好。而且在近千賓客之中,卻又偏偏讓我看見你,當日你看我的眼
神,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紀元維聽後猛然一驚,心頭怦怦直跳,不禁想起當日孤竹若大婚的情景,那
時第一眼看見孤竹若,心裡就和現在一樣,不住跳個不停。如說到孤竹若的美
貌,也未必勝過自己妻子沈君和兩個女兒,可是孤竹若的一顰一笑,卻另有一番
無窮的誘惑力,叫人難以忘懷,巴不得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憐愛一番。

  孤竹若又道:“我雖是他人的妻子,但這些年來,你可知道我仍是忘不了
你。”

  紀元維啞口難言:“我……我……”

  孤竹若搖頭道:“你不用說出來,看你當日望我的眼神,難道我不清楚?”
說著輕輕摸著他的臉頰,相當輕緩溫柔。

  紀元維搖頭道:“請宮主不要再說了。沒錯,當日確是紀某的不是,不知好
歹,癡心妄想,盼宮主能夠原宥。”

  孤竹若又是嘆了一聲:“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不是因為你出現,我又怎會終
日想著你,害我過得這樣辛苦。不是你,我今日怎會瞞著丈夫來這裡,如何也要
和你見上一面。”

  紀元維問道:“你來這裡的目的,難道……難道……”

  也不待他問完,孤竹若已接著道:“我知臥雲水莊向來不招侍來客,只好藉
助天龍門來與你接觸,還好天可見憐,你今天終於出現在我眼前。”

  紀元維如何會想到這樣,聽了不知是喜還是憂,喜的自然是孤竹若對自己的
愛慕,憂的是這事若給外人知道,不但會影響了他們夫妻間的感情,還會讓江湖
中人恥笑,大損孤竹仙宮的名頭。

  但紀元維又怎會知道,自己已慢慢墮入羅叉夜姬的甕中,好叫她一舉兩得,
讓他不用懷疑孤竹若到天龍門的原因,更可拖延他把尚方映月帶走,待得尚方映
月盜得明珠後,便可無聲無色的進行自己的計劃。

  羅叉夜姬更清楚一件事,凡人絕對難以逃過情與色這兩個字,要擺佈一個男
人,這絕對是最有效的方法。

  孤竹若伸出手指在他口唇徐徐摩挲,說道:“好柔軟,好性感的嘴唇。”雙
眼盯在他臉上一會,續道:“好想抱一下你。”說著將他身軀扶好,仰天臥著,
一俯身子便趴在他身上。

  紀元維大吃一驚,忙道:“宮主……宮主這樣不好,倘讓人看見……”

  孤竹若用手指抵住他嘴唇,示意他不要再說:“你放心,這裡是一座荒廟,
半夜三更又有誰會來這裡,就算有人接近,以你我的功力又豈會不知?”

  紀元維搖頭道:“這樣還是不好,宮主畢竟是有夫之婦,在下實在無法原諒
自己,請宮主不要陷紀某於不義。”

  孤竹若微微一笑:“你我今日的事,只要大家不說,誰也不會知道,還要擔
心什麼。”

  紀元維只覺她吐氣如蘭,每說一句話,便帶來陣陣誘人的清香。

  孤竹若把胸前一對乳房牢牢壓在他身上,感到紀元維的心房怦怦亂跳,知道
眼下這個男人,已難抵受自己的引誘。慢慢�起玉手,撫摸著他的臉膛,說道:
“伏在你身上的感覺真好,你可知道,這種感覺我已期望了很久,不時在想,倘
若你會將我抱在懷中,那感覺一定很不錯,果然如我所料。”

  紀元維道:“宮主,你既有夫,而我亦有妻子,你和我之間絕對是不會有結
果的,你又何須這樣?”

  孤竹若點頭道:“你說的話我都清楚,其實我也沒有多想什麼,或許明天之
後,你我再次見面之時,或許礙於環境時勢,只能點頭而過。但我就是管不住自
己,只要能讓我有個美好的回憶,就已經足夠了。”

  紀元維長嘆了一聲,也不知再說什麼好,總覺這樣實在大大不妥,便連自己
都難以接受。

  孤竹若道:“這可能命中註定你我無緣,要是我在婚前認識你,那會多麼
好,我寧可不做孤竹仙宮宮主,也會跟著你。”

  紀元維往日為人精明能幹,但對著眼前這個孤竹若,連帶思考都遲鈍起來,
殊沒想到其中疑點,更沒想到彼此只見過一面,豈會幾年過去仍存著思念。唯一
可能,就是他拿自己和孤竹若相比,認為自己直到此刻都無法忘記孤竹若,對方
亦會和自己一樣。是以對孤竹若的繾綣情話,竟全無半點猜疑。

  孤竹若把臉貼在他耳邊,耳鬢廝磨,柔聲道:“我這個身子除了我丈夫外,
從沒人碰過,你相信嗎?”

  紀元維點頭道:“我相信,鼎鼎大名的孤竹仙宮宮主,誰有這個膽量?”

  孤竹若微笑道:“可是我這個宮主已經躺在你懷中,你能感受到我柔軟的身
子嗎?”

  貼胸疊體,紀元維豈能沒有感覺。但聽她的言語越發露骨,亦微感錯愕。

  孤竹若�起頭來,凝視他半晌,漸漸彼此的嘴唇相碰,只聽她輕聲道:“紀
郎,恕我暫時不能解開你的穴道,你不會怪我吧?”

  紀元維驀聽得她改了稱呼,叫自己紀郎,立時呆了一下,再見她仍是緊盯著
自己,只得無奈一笑:“宮主這樣做,自當有你的原因。”

  孤竹若道:“若然我的丈夫有你這般知情識趣,那就好了。”

  紀元維道:“專夫乃向日山莊的長子,家大業大,在江湖上又是一方之霸,
身邊的事豈能會少,稍有疏虞,在所難免。”

  孤竹若搖頭一笑:“紀郎,我也不隱瞞你,我嫁與他時,才只是二十歲,轉
眼間已經過了五年,在這五年裡,當真是度日如年。我這位夫郎,本就是個不拘
繩墨,貪花戀酒的人,當初與我提親,還不是貪戀我有幾分姿色。”

  紀元維聽到這裡,雖然心中甚是不明,因何她會對自己說這私密的事,但想
到各門各派的貴家子弟,誰不知道多是放蕩不羈之輩,更甚的是,一些仗著自家
武功權勢,橫行霸道,作威作福,當真大有人在。孤竹若的說話,實在讓他無法
不信。

  只聽孤竹若微微嘆了一聲,說道:“當初結婚第一年,我還道新婚燕爾,只
好盡量忍讓遷就,任他為所欲為,甚至不分時刻,不計環境,只要他想要,我都
會給他。記得婚後第二個月,一次我和丈夫在花園賞花,當時花園裡還有幾名花
僕下人,正在打理花草,怎料我這個丈夫突然發起性來,強行要在那裡行歡,把
我嚇了個半死。”

  紀元維越聽越感不解,真沒想到這等事情都會和自己說。饒是這樣,紀元維
確是聽得既興奮又上火。他卻不知道,孤竹若搬出這一些故事,便是要激發起他
的性慾,讓他難以把持,又可以看看紀元維的反應,自娛一番。

  這時二人疊體相連,當孤竹若說到這裡,便覺紀元維下身起了變化,硬邦邦
的抵著自己小腹,便知只要加重一點藥力,說不好真會爆發出來,想到這裡,也
禁不住偷偷竊笑。

  孤竹若接著道:“我當時不依,問他因何會這樣需要,他竟然對我說,因為
屋內甚麼地方都做過,獨剩花園這個地方。當時我聽見,忍不住笑起來。他見我
並不如何堅拒,就不住口哀求,我當時一軟,便應承了他,我被他帶到園中的一
個亭子,就在石凳上給了他。”

  紀元維聽得興奮莫名,說道:“瞧來你夫妻二人非常恩愛。”

  孤竹若搖頭道:“外人看或許是這樣,但其實剛相反,要是他真的歡喜我,
就不會在婚後還四處留情,不說家中稍有姿色的丫鬟婢女,便是宮中的女弟子也
不放過。”

  紀元維暗想:“這個孫熙當真風流得很,聽她這樣說,相信二人真會日做夜
做,晚晚春宵。但身邊有個如此絕色的妻子,相信任何男人都會這樣。”

  孤竹若突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紀郎,你可知道有時我和丈夫親熱
時,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紀元維搖了搖頭,心想:“這個當兒還會想什麼,還不是這回事。”

  孤竹若道:“就是想你。”

  紀元維一聽,登時呆住。

  孤竹若接著道:“我沒有騙你,可能我對丈夫有太多不滿,時常想著,要是
壓在身上的夫丈換作是你,我一定會好幸福,起碼不會把我當作洩慾工具。這種
想法,五年來不知已有多少次。”

  紀元維嘆道:“其實你看得我太好了。”想到自己和尚方映月的關係,不由
暗暗說了聲慚愧。

  就在紀元維感愧交集間,孤竹若突然吻住他的嘴,一驚之下,正要出聲推
拒,怎料才一張口,一根香噴噴的舌頭直闖了進來,叫他出聲不得。

  孤竹若顯得異常地熱情,靈動的香舌不住地往來撩拔,在這種熾情的挑逗
下,紀元維終於軟化下來,雙方的舌頭立時你來我往,絞纏在一處。

  這一個親吻,足有半炷香時間,才見孤竹若依依不捨的抽回舌頭,一雙美目
仍是緊緊的凝視著他,柔聲說道:“沒想和你親吻的感覺會這麼好。紀郎,讓我
做你的女人,我要將這個不貞送給我心愛的男人,使我不再有遺憾。”

  紀元維聽得瞪大眼睛,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沈魚仙姬竟會以身相許。


             第九回情陷古廟

  孤竹若親暱地捧著他的腦袋,問道:“紀郎,你想不想要我?”

  紀元維如何答得上,但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此情此景下,倘若全無半分
綺思,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孤竹若也不用他回答,光看他的眼神,便已心中了然。旋即送了他一個俏媚
的笑容,緩緩撐起上身,提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說道:“我的身子本來
只屬於丈夫一人,但從今天起,在我生命中又多了一個男人了。紀郎,我今晚會
盡情地滿足你,你想怎樣都行。”

  紀元維掌心碰著她柔軟,心房登時劇跳起來。孤竹若雖然點了他的穴道,雙
手雙腳酸軟無力,但手指仍能活動自如,但他始終猶豫不定,就是提不起勇氣將
這團好物握實,只是望著眼前這張艷麗無匹的臉孔,支吾起來:“宮……宮主,
紀某實在不敢冒犯,請宮主放過在下好嗎?”

  孤竹若微笑道:“你還在假正經,明明是想要人家,卻又不敢承認。看看你
自己下身,都已經硬如鐵石,頂得我心都癢起來了。紀郎,我雖然無法成為你的
妻子,但只要和你做一晚夫妻,人家已死而無悔了,難道你真的這樣忍心,撇棄
我對你的一番癡情。”

  紀元維長嘆一聲,一時蹴蹴然無法把持得定。心想:“孤竹仙宮可不同臥雲
水莊,能對男女之事任意而為,要是我現在把持不住,不慎傳到江湖人口中,自
己聲名雖可不顧,但臥雲水莊千百年來的聲譽,從此就臭播天下,全都毀在自己
手上,這如何使得?”

  孤竹若見他忌頭顧尾,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更因為這樣,她就更不會放過
紀元維,暗想:“既然你躊躇難決,我也只好霸王硬上弓,速戰速決成其好事,
且看你又奈我如何。”

  只見孤竹若慢慢站起身子,先卸去披在肩上的羅衫,接著徐緩解開腰帶,紀
元維臥在地上看見,自然明白她想什麼,連忙道:“宮主……這樣萬萬不行,請
宮主停手吧。”

  而孤竹若早已鐵了心,又豈會聽他的,見她不用多少功夫,已將衣衫脫得一
乾二淨,一具完美無瑕的裸軀全然落入他眼中。

  窗外月光斜斜射了進來,光線落在孤竹若身上,把她本就嬌嫩的身子照得更
為亮白誘人。紀元維立時被眼前這美景吸引住,豐胸細腰,肌理晶瑩,尤其胯間
的神秘地帶,淡淡齊整的毛髮襯托著一道小肉縫,當真美得難以形容。

  孤竹若微微笑道:“你是第二個看見我身子的人,覺得好看嗎?”

  紀元維給她一問,傻呼呼的點了點頭,想道:“簡直是無瑕可剔,不想她除
了樣貌出眾外,內裡還有一副如此迷人的好身子,難怪那個孫熙這樣需索無度,
實在大有道理。”

  孤竹若徐徐坐到他身旁,玉手按上他結實的胸膛,輕撫一會,接著慢慢往下
摸去。紀元維隨著她玉手的移動,心中不由狂熱起來,便連自己都聽見心跳聲。

  當孤竹若握上他胯間之物,聽她“啊”的叫了一聲,便即停住了動作。

  紀元維同時緊蹙眉頭,嘴裡呼出一口大氣,只覺陽具在她手中連連脈動,越
發硬挺得難受。

  孤竹若半張嘴巴,盯著紀元維道:“怎會這麼粗大,比之我丈夫可大得多
了,還這樣滾燙堅硬。紀郎,我有點害怕,真不知進入我身體時會怎生模樣,人
家只是一個小小的肉洞,豈能容下這樣的大傢夥?”

  紀元維聽見她突然說得如此露骨,一團慾火登時從小腹湧起,連喉嚨都感到
乾燥起來,不由用力咽一下口水。

  雖然紀元維確實本錢不少,但對閱人無數的孤竹若來說,應該並不如何稀
奇,她之所以表露驚訝的神色,一是可以刺激紀元維的慾念,二是藉此掩蓋自己
的謊言,要讓他相信除了丈夫外,他便是自己第二個男人,三是挑起男人的自豪
感,知道這是男人最愛聽的說話。

  孤竹若隔著褲子上下套弄一會,便動手去鬆脫他的褲頭。

  紀元維心裡知道,假若自己沒被她封了穴道,雖然武功不及她,但還可閃避
掙扎,可恨現在全身無法動彈,再多說亦是無用,只好逆來順受。

  便在此時,紀元維忽覺下身一涼,褲子已被她脫去,一根昂然挺立的大肉棒
正自朝天直豎。

  孤竹若微帶驚慌道:“好長好粗的大東西,連這個頭兒也這般駭人,卻又這
麼可愛。”握在手中把玩一會兒,終於湊頭下去,張大小嘴把頭部含入口中,收
緊唇舌,一下一下的吸吮起來。

  紀元維被她那溫濕的小嘴包含住,當場抖動了幾下,口裡呵呵叫出聲來:
“宮……宮主,紀某怎值得宮主這樣做……啊!”

  孤竹若舌尖抵住馬眼一磨,紀元維渾身爽麻美趣,忙將目光往下望,只見這
個美得驚人的宮主緊含住肉棒,時吞時吐的用小嘴挑弄,讓他更加火上加油。

  孤竹若手口並用撥弄一會,緩緩�起螓首,輕聲與紀元維道:“紀郎你不要
這樣說,我是甘心情願讓你快樂,況且我也是為丈夫舔慣的,他三不五時便抽出
這東西,把我的小嘴當作下面來抽插,所以你也不用介懷。”她一面說一面將褲
子扯離他雙腿,讓他下身全然裸露著。

  紀元維道:“宮主,咱們就到此為止吧,再下去就很難回頭了。”

  孤竹若搖頭道:“我才不要,而且我也不會後悔。”說著已一個跨身騎到他
身上,把住肉棒對準自己的肉縫,說道:“我知你們男人最喜歡看著插入時的情
景,對嗎?”

  紀元維無言可語,心想這些都是她從丈夫口中得知吧。

  孤竹若用頭兒在洞口來回磨蹭著,又說道:“紀郎你看著我,看著我如何成
為你的女人。”見她身子微微往後仰,將個花戶全然放在紀元維眼前,隨即身子
向下坐去,龜頭立時撐開了肉縫,一分一寸的被她慢慢吞掉。

  一聲迷人的喘呼由孤竹若口中發出:“啊,你真的好大,裡面都給你填滿
了!紀郎,我的好老公,你讓我感到好滿足,真的愛死你了……”

  紀元維驟然聽見“老公”這兩個字,強烈的自豪感立時蓋過了一切,忙即用
力往上一挺,孤竹若又呀一聲叫出來:“插得好深,這種感覺真好。”

  紀元維已被情慾衝去所有理智,問道:“難道你不曾這樣深入過?”

  孤竹若搖頭道:“沒有,從來沒有過……啊,好美,他……他只有你三分二
長短,又如何能抵到裡面!”邊說邊上下晃動身子,動作一次比一次迅猛。

  紀元維雖然身子難動,但感官仍是非常強烈,心裡不住在想,孤竹若為人妻
子已有多年,不但身材保持得相當好,便是陰道也非常緊窄,也許這是天生如此
的吧!

  這時孤竹若的動作已越來越快,一對美乳隨著起落的動作,不停地晃上晃
落,而最叫紀元維興動的,便是身下的交接處,每當孤竹若一提身子,體內的水
兒便跟著噴將出來,每當坐落,便逼得水兒吱吱地響,如此誘人的畫面,又豈能
不讓他動火,當下挺起腰桿,配合著孤竹若的動作,立時殺得沙場滾滾,天昏地
暗。

  孤竹若一面策騎,口裡不住淫聲四起:“實……實在太美妙了,人家還以為
容不下這東西,原來越大越讓人快活,啊!我的紀郎,倘若每晚都能和你快活,
會是多麼好……”

  紀元維早已被她的緊窄擠得痛快難言,再聽了她的說話,即時便忍受不住,
叫道:“啊……不行,且慢下來,快受不住了……”

  孤竹若叫道:“受不住就射給我,人家也要來了,咱們一起來吧……”

  紀元維實在難忍難熬,不用多久,腰眼倏地一麻,子子孫孫突然狂噴而出,
孤竹若連沖幾下,亦和他一起丟去。待得發射已盡,孤竹若身子往前一倒,趴在
紀元維身上,口裡不住喘著大氣。

  二人漸漸回復過來,孤竹若用力抱住紀元維的頭頸,柔聲細語道:“剛才好
舒服,紀郎你呢?”

  紀元維點了點頭,孤竹若又道:“我和丈夫雖然時常做這個,但從沒一次有
這樣舒服。剛才我一下子吞入你的陽具時,給那頭兒一頂,人家已忍不住,馬上
就丟了一回,或許你不發覺吧。”

  紀元維搖頭一笑:“確實沒發覺,原來你是這麼敏感。”

  孤竹若道:“不是我敏感,而是因為你太長了。讓你插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一切的空虛感都立即煙消雲散,還有你這個巨頭兒,刮得人家死去活來,險些連
性命都丟了給你。”

  紀元維道:“我也很舒服,只是想到咱們這樣做,就算沒有人知道,但我心
中仍是感到不安,實在很對不起你丈夫。”

  孤竹若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道:“你也不用這樣,當他摟著其他女人
時,心中會和你一樣感到不安嗎?我看他並不會。人家二十歲嫁了給他,每天讓
他任意戲淫,只消一想到要人家,便將我脫了個精光,隨處行淫,但他還不滿
足,不論宮內宮外,四處留情,他又對得起我嗎?”

  紀元維笑道:“你今次和我這樣做,想必是為了報復吧。”

  孤竹若微笑道:“或許有一點兒吧,但主要原因都是我太想念你。紀郎,難
得今日有這個機會,咱們繼續盡興好嗎?”

  紀元維愕然道:“你……你還想要?”

  孤竹若點了點頭:“剛才的滋味真的很棒,就是一直和你做下去,我都願
意。再給我吧,用你的大陽具再好好疼愛我。”

  紀元維搖頭一笑,心想既然已有了第一次,再來一次已沒有多大關係了,便
道:“其實我也好想要,只是無法將你抱在懷中,總覺有點美中不足。”

  孤竹若用中指在他口唇點了一下,含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想我解去你
的穴道。好吧,我也不怕你會跑。但我這樣信任你,你卻和人家賣姦,我可不原
諒你。不過我亦會相信你,大名鼎鼎的追魂手紀護法,豈能是言而無信的人。”
說著右手連點,將他的穴道解開。

  紀元維伸了伸雙手,發覺血氣通順,再無半點阻滯,大手一抱,便將孤竹若
牢牢摟住,笑道:“多謝高�貴手。”

  孤竹若把頭埋在他頸窩:“穴道是我封的,你又多謝我什麼。”

  紀元維道:“技不如人,紀某認栽就是,宮主肯放過我,還是要謝的。”

  孤竹若道:“好吧,你要謝我,就該好好疼我。”說著再次提起他的手放到
乳上,說道:“摸我,今次不會又再猶豫吧?”

  紀元維五指一緊,已抓住一團又軟又嫩的好物,只覺竟然無法一手將之包
容,說道:“你好飽滿,這對寶貝,相信你丈夫必定很喜歡?”

  孤竹若微微側過身子,好讓他能恣肆把玩,說道:“你呢,喜歡嗎?”

  紀元維點頭道:“這樣的人間極品,又怎會不喜歡。”

  孤竹若與他一笑:“紀郎,你要不要品嚐一下這極品。”說畢,輕輕將他的
手移開,撐起身子,把一個乳房抵到他嘴前。

  紀元維也不答話,張口便把乳頭含住。

  孤竹若輕呼了一聲,低頭看著他吸吮:“嗯,紀郎……你……你這張嘴巴好
厲害,還有另一邊,好想你摸。”

  二人一時互相撫摸,一時親吻,漸漸又燃起了火頭。

  這時紀元維已恢復元氣,胯間肉棒亦已昂首兀立,只見他將孤竹若扶起,再
把上身的衣服脫去,一於和孤竹若看齊,赤裸相對。

  孤竹若將整個嬌軀鑽入他懷中,�起腦袋,張著盈盈秋水的眸子,盯著他
道:“再要我,人家已經受不住。”

  紀元維低頭見著她這副媚態,當真動人之極,心頭不由一熱,便道:“你真
的很美,先等一下,讓我認真看清楚你。”說完在衣服裡掏出火熠子,晃亮一
看,見神颱上仍放著兩根兒臂粗的蠟燭,當下將蠟燭點亮,堂上登時亮了起來,
回身望向孤竹若,見她正自雙手捧胸,怔怔的和他視線相接。

  紀元維這回看得非常真切,眼前這個大美人,果然和五年前一樣,依然光彩
奪目,秀麗動人。紀元維不自禁地暗暗驚嘆,如此尤物,竟然會看上我這個粗野
武夫,真難讓人相信。

  孤竹若便此站著不動,直到紀元維走到她跟前,她才移開胸前的雙手,展現
她那對傲人的玉峰。

  紀元維環手將她抱住,孤竹若立即踮起腳跟,將櫻唇送上。紀元維自當欣然
接納,馬上封住她的小嘴,品嚐她口裡的芬芳。

  而孤竹若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盡情挑起他的性慾。她一面和他接吻,一面
伸手到他胯下,握住他那粗長的寶貝,緩緩套動,直到紀元維鼻息加重,她才抽
離小嘴,與他道:“讓我再為你舔一下。”說話一落,跪到他身下,提起肉棒便
往口里送。

  紀元維仰頭閉眼享受,發覺這個美女果然口技非凡,只是來回幾下,已把他
推上極樂的高峰,紀元維再也忍受不住,忙將她扶起,說道:“你且趴在窗檻
上,讓我從後面來。”

  孤竹若依言攀住窗檻,把個豐臀翹得老高,紀元維一手扶住她纖腰,一手提
著肉棒,稍一對準,便沈身往前一送。

  一聲暢悅的輕呼同時在二人口中綻出,孤竹若道:“一下就這樣深,叫人家
怎禁受得住……啊,又點到那裡了……”

  紀元維笑道:“剛才你不是說越深越好嗎?”

  孤竹若道:“我是說越大越舒服,不是說越深越好,嗯……真受不了!”

  紀元維一笑:“大也好,深也好,還不是一樣,總之是讓你舒服就是。”他
口裡說著,下身已一連抽了數十下,大股花蜜突然從肉縫湧出,沿著修長的玉腿
直往下流,帶出一條長長的水痕。

  孤竹若口裡不住發出迷人的呻吟,胸前一對傲乳隨著衝擊不停地晃動,誘惑
著身後的男人。

  紀元維果然伸手上前,捧著一個搖晃不定的乳房,細細搓揉起來,而下身卻
沒一刻停頓,仍是大開大合的著力抽插。

  孤竹若看似已經忍受不住,呻吟之聲漸漸大了起來,夾雜著交合處“咕唧、
咕唧”的聲響,更顯得淫穢不堪。

  今回紀元維穴道被解,馬上恢復他的驚人力量,使足手段,不覺便二百抽過
去,孤竹若由高聲的呻吟變成斷續的輕哼,腦袋亦越仰越高。

  紀元維是過來人,經驗何等地豐富,便知她高潮在即,當下加重下身的力
度,直沖得啪啪有聲,果然如他所料,見孤竹若顫抖了幾下,便已丟了。

  看見孤竹若高潮到來,紀元維也不敢繼續搶攻,便停了下來,徐徐抽出肉
棒,好讓她先回一回氣。要是他知道眼前這美女的底細,肯定大有不同。

  孤竹若緩緩撐起身子,翻身撲到紀元維身上,撒嬌道:“沒想你這個人會如
此狠,剛才快給你弄死了。”

  紀元維輕輕撫著她背上的秀發,說道:“對不起,一會我慢慢來好了。”

  孤竹若笑道:“我才不喜歡你慢。”伸手握住他的肉棒,“你真的很強悍,
剛才我雖然有點受不住,卻帶給我不曾有過的滿足,要是我丈夫有你一半能耐就
好了。”

  紀元維默言不語,他怕自己說話稍一不當,極有可能會影響他們夫妻的感
情,這是他極不想見到的事。

  孤竹若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仍是握住肉棒不放,說道:“進來吧。”

  紀元維道:“你想就這樣站著?”

  孤竹若點了點頭,將一條腿繞到他大腿後。紀元維高出孤竹若甚多,只得弓
起馬步,順手提起她的大腿,擱在自己的大腿上。孤竹若把住肉棒,移到洞口,
為他對準了位置,紀元維在她引導下,腰板一挺,登時便闖了進去。

  孤竹若呻吟一聲,雙手同時摟緊他,貼著紀元維臉頰道:“一下又給你擠滿
了,好舒服……”

  紀元維一笑,用手捧住她臀部,便即發動起來。

  伴隨著孤竹若銷魂蝕骨的呻吟聲,紀元維一下用力過一下,又狠又猛,記記
直插到深處。

  孤竹若依然顯得嬌弱難支的樣子,每當紀元維深插一下,她就“嗯”的一
聲,極盡嬌媚。

  紀元維越殺越勇,每下均露首盡根,連綿不休,如此弄得百來下,紀元維突
然雙手齊出,捧著她兩團豐臀道:“雙腿都繞上來。”

  孤竹若當然明白他的用意,還好二人都一身武功,對孤竹若來說簡直輕而易
舉,輕輕一跳,雙腿已纏住他腰肢。

  紀元維捧起懷中的美人,站直身軀,下身仍是重重的抽戳。

  孤竹若雙手抱緊他,把對乳房牢牢貼在胸膛,不住地啊啊呻吟。

  紀元維邊幹邊走向中堂右首,那里地上剛好放了一堆禾草,看來也相當乾
淨,便將孤竹若放在禾草堆上,挺直身軀,又再急急抽送起來。

  孤竹若給他連番狠戳,似又忍受不住:“不要停,人家又想來了……”

  紀元維亦覺自己快到盡頭,當下加多幾把力。

  孤竹若突然把頭往後一仰,啊啊兩聲,終於丟了出來。

  紀元維給她體內熱浪一沖,不由連連抖了幾抖,一下抵住最深處,隨著她丟
了。

  二人赤條條的抱作一團,回味著剛才的甜蜜,孤竹若雙眼忽地閃了一下,與
紀元維道:“有人接近,快穿回衣服。”

  紀元維聽見,留心細聽,卻聽不到任何動靜,但他知道孤竹若武功高強,功
力絕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自己高,他心中雖然仍有點懷疑,但她既然這樣說,
只好相信了。

  二人匆匆穿上衣服,正要走出土地廟,忽地門前人影一閃,已有兩個人擋在
廟門前。

  只見一人白衣飄飄,正是紫瓊。另一人青色衣褲,嘴角上似笑非笑,正是辛
鈃。

  紀元維看見二人,心中一喜,說道:“你們終於趕來了。”

  辛鈃笑道:“時間剛剛好,瞧來還不算太遲。”


             第十回正面對決

  原來紀元維早就懷疑天龍門圖謀不軌,從中嫁禍臥雲水莊,便暗中派遣弟子
混入天龍門做僕役,看可否拿到什麼證據。

  豈料入夜時分,混進天龍門的弟子突然傳來消息,說尚方映月已落入孤竹仙
宮的手中。

  紀元維聽後大吃一驚,立即派人通知臥雲水莊,自己就趕往天龍門救人。

  尚方映雪得到紀元維的通知,也自一驚,馬上和紫瓊等人商量,紫瓊和辛鈃
知道事態嚴重,都認為事不宜遲,須當馬上直闖天龍門要人。

  大家商議已定,由琴珪領同二百名弟子即時出發,又怕紀元維獨闖天龍門會
有危險,紫瓊和辛鈃再也顧不了這麼多,隨即動身趕來。

  二人使開飛身托跡,幾個起落,便已搶在琴珪等人前面,途中紫瓊掐指一
算,已算出紀元維的位置,終於及時趕到土地廟。

  紀元維看見二人到來,當下上前抱拳道:“辛苦兩位了,紀某在此致歉。”
接著回過頭來,說道:“這位就是孤竹仙宮大宮主,在下剛才已經和宮主達成協
議,明兒一早,宮主便會使人送回二莊主。”

  孤竹若嘴角含笑,欠身向二人施了一禮,正要說幾句謙遜的話兒,還沒開
口,便見辛鈃微微一笑:“就怕內裡沒這麼簡單。”

  紀元維不明其意,問道:“辛兄弟何出此言?莫非其中……”

  辛鈃點頭道:“其中當然大有文章。”

  辛鈃仍不能肯定眼前這個美女是否羅叉夜姬化身,但既然已經面朝面了,如
何也要弄個清楚明白。

  紀元維聽了辛鈃的說話,不禁糊塗起來,忽見辛鈃從懷中取出一件物事,把
眼望去,見是一塊圓形之物,古意盎然,一時也不明其理。

  只見辛鈃向孤竹若道:“宮主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孤竹若顯得神色自如,微微笑道:“好精緻的東西,想必是什麼古玩玩兒
了,不知說得對不對?”

  辛鈃笑道:“亦可說是玩兒,莫看它體積細小,毫不起眼,但內裡卻花樣多
多,而且還會變戲法,只要給它一照,是人是妖,或是妖魔鬼怪,立即無所遁
形,宮主要不要照一下?”

  紀元維當場眉頭一緊,心想這小子當真無禮之極,這等說話豈能亂說。

  孤竹若“嗤”一聲掩嘴而笑,說道:“這位小兄弟真個有趣,聽你這樣說,
莫非這面小小的東西,就是傳聞中的'照妖鏡' 不成?而且還當作我是妖怪,真
是有趣得緊。”

  辛鈃笑道:“確實很有趣,宮主難道不信這是照妖鏡,那我就照一照看,且
看能否照出什麼?”

  當下走到紀元維身邊,將鏡子的凹面往孤竹若照去,鏡裡竟然全無異狀,辛
鈃搖頭嘆了一聲,當下向紀元維道:“紀護法,都怪兄弟我終日胡思亂想,老是
認為眼前這個宮主不是人,是個專吸男人精血的母夜叉,原來都是兄弟的錯!”

  他說“不是人”三個字時,刻意加大聲線,眼睛卻緊緊盯住孤竹若,果見孤
竹若臉色倏地一沈,眼裡閃過一道兇芒,隨即又恢復過來,便如沒事兒似的。而
她的舉動,辛鈃早就全看在眼裡,心裡又多了幾分肯定。

  紫瓊看見辛鈃如此搗蛋,亦不禁輕輕笑了出來。

  只見孤竹若淡然一笑,說道:“似乎小兄弟開的玩笑也太大了。”

  辛鈃搔了搔腦袋,把照妖鏡揣入懷中,笑道:“這確不是開玩笑,只是那妖
魔法力高深,便連照妖鏡也無法奈何她。”

  頓了一頓,辛鈃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啊,對了,還有這個。”雙手伸到
腰後一摸,手上便多了兩根雙龍杖。這對雙龍杖紀元維是見過的,知道是辛鈃的
兵器,心中微微一驚,擔心他要和孤竹若動手。

  紀元維雖然知道辛鈃的武功不弱,但要和孤竹若相比,相信仍是有點距離,
當即道:“辛兄弟,既然宮主已應承送回二莊主,就不必再多事了。”

  辛鈃搖頭道:“紀護法放心,像宮主這樣鼎鼎大名的人物,又豈會和我這等
後輩一般見識。宮主我說得對吧?”

  孤竹若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早就心中有氣,若非為了大局著想,想必早就
惡言相對,狠狠教訓他一頓。此刻看見辛鈃手裡握著雙龍杖,心想這小子又不知
想出什麼鬼把戲了。

  辛鈃道:“我手上這一對東西,來頭當真不小。”話畢,辛鈃突然默念咒
語,左手的龍杖忽然漸漸縮細,縮至巴掌長短。

  紀元維何曾見過這怪事,怔怔望著辛鈃掌上的龍杖,一時竟說不出聲來。

  辛鈃再默念咒語,龍杖又回復原狀,接著道:“這兩根棒杖,名叫'降魔雙
龍杖',乃玉帝身邊守護神龍的兵器,曾打敗過齊天大聖的金箍棒,其威力就可
想而知。而這雙龍杖還有一厲害處,倘若任何妖魔鬼怪,任他魔法如何高深,只
要被此杖一碰,隨時會灰飛煙滅,縱使數千年道行的妖魔,若給擊中,就算沒被
打回原形,廢去一半功力道行,那是少不去的了。實不下那顆降魔明珠。”

  其實辛鈃這一番話,盡是胡說八道,什麼擊敗齊天大聖等云云,只是辛鈃心
中不忿,當年鬥足三日三夜,都沒能勝過大聖爺,致會胡吹亂嗙。而雙龍杖亦不
似降魔明珠,擁有群妖難近的力量,就算給雙龍杖擊中,重者確能將妖怪打回原
形,但遇著像羅叉夜姬這等巨魔頭,能否以雙龍杖取勝亦很難說。

  辛鈃這樣說,可說是押了一把大小,也是唯一讓羅叉夜姬現身的方法。

  紀元維見了龍杖能變大變小,再聽了辛鈃的說話,雖然是有點神奇,但心中
倒有七八成相信。

  而羅叉夜姬本就知道雙龍杖的威力,更知紫瓊和辛鈃的身份,但雙龍杖是否
真如辛鈃所說,擁有如此強悍的法力,一時亦半信半疑。

  辛鈃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孤竹若,見她越聽臉容越變,當下暗暗一笑,說
道:“素聞宮主武藝高強,料來也不會將我這對棒杖兒放在眼內,今日辛鈃不自
量力,想和宮主討教……”最後“幾招”兩個字還沒說完,人已飛射而出,這手
“飛身托跡”當真是速若急雷,人形一晃,眼見便已撲近孤竹若。

  怎料孤竹若的反應殊不遜色於他,白影一閃,人已不見了蹤影,接著廟外突
然金光大盛,一團金色光芒從門口窗戶射將來,如同被一個金網封罩住。接著聽
得一聲嬌哼,便見孤竹若在距離窗口不遠處緩緩軟倒下來。

  突然一個女聲從神颱上響起:“好狡猾的小子。”

  辛鈃三人同時循聲望去,一個全身赤裸的美女已站在神颱上,見那女子二十
歲上下年紀,身材五官,無處不美,尤其那張秀麗絕倫的臉兒,便連紫瓊和孤竹
若這樣的大美人,還要比她遜了三分,這美女唯一與常人不同的,就是那頭深紫
色的長發。

  眾人見著這美女,全都呆得一呆,均想:“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原來辛鈃在撲向孤竹若之前,心裡早就計較妥當,知道此人如果是羅叉夜姬
化身,聽了自己的說話後,必定投鼠忌器,未必就肯行險硬接自己的雙龍杖,在
這形勢下,唯一就是逃出土地廟,但廟門有紫瓊把守著,就算紫瓊敵不過她,但
要阻擋她的去勢,絕對不難,能夠順利逃出去,便只有廟旁的窗戶。

  辛鈃計算已定,當他撲向孤竹若時,也不理會她是否真會從窗戶逃走,左手
的雙龍杖已朝窗戶勁射而去,果然這一搏立時見效。

  就在孤竹若搶到窗口時,驟覺身後一股勁風壓體而來,憑那來勢,便知是辛
鈃的雙龍杖,同時窗外突然金光暴發,一時也無暇去想那是什麼怪光,只知若要
衝破光芒而出,極有可能會帶來嚴重後果。眼見前無去路,又不敢硬拚身後的雙
龍杖,羅叉夜姬再也顧不了其他,只得脫離孤竹若的身體,要是被雙龍杖擊中,
倘若真如辛鈃所說,可就大大不妙了。

  就在羅叉夜姬剛離開孤竹若之際,雙龍杖已“噗”一聲擊中孤竹若肩膀,還
好辛鈃不想傷到孤竹若的真身,在擲出雙龍杖時沒有加重砍擊力。

  而孤竹若之所以倒下,並非受雙龍杖所傷,而是魔妖突然脫出她身體,讓她
暫時昏了過去。

  而最感愕然的便是紀元維,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這個年輕裸女,口中喃喃自
語:“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她……她是誰?”

  辛鈃冷冷一笑,在地上拾起那根雙龍杖,說道:“她就是附在宮主身上的妖
女,名叫羅叉夜姬。”昂頭向羅叉夜姬道:“餵!妖女,我沒說錯你的名字
吧?”

  羅叉夜姬竟然不躁不氣,徐緩說道:“小兄弟你說是,那就是吧。不想今日
咱們終於會面,瞧來也該到要解決的時候了。”

  辛鈃道:“說得好,今日可真是個大日子,竟然給我找到你這個女魔頭,咱
們就乾乾脆脆鬥一場。”

  羅叉夜姬冷笑一聲:“看來你倒信心十足。”

  辛鈃道:“當然,沒信心還和你鬥個屁,剛才早就讓你走路了,又何須要攔
住你?”

  這時,廟外的金芒亦漸漸被紫瓊收去,她的“金羅網”異常厲害,只消被這
金網困住,當真人魔難逃,就算像羅叉夜姬這樣的巨魔,亦難以逃脫,可是這門
仙術極耗真氣,無法持久,也是唯一的弊病。

  紫瓊收去金網,便與紀元維道:“現在先救二莊主要緊。臥雲水莊正有二百
人趕去天龍門,紀護法先帶同宮主離開這裡,趕往天龍門接應,倘若咱們的人和
孤竹仙宮鬥起來,一來會傷了彼此間和氣,二來雙方死傷必多。”

  紀元維想想也對:“紫瓊姑娘說得對,但這裡又……”

  紫瓊道:“紀護法放心,這裡就交給咱們二人處理。”說著雙手在胸前打個
佛印,接著右手往孤竹若一指,一道白光從中指發出,迳射向孤竹若眉心。只聽
得“嚶”的一聲,孤竹若悠悠醒轉過來。紫瓊再補了一指,點了她的穴道,接著
道:“宮主的穴道在半炷香時間便會自解,但這裡不宜久留,紀護法先和宮主離
開,在途中再和宮主解釋。”

  紀元維遲疑了一會,仍是聽從紫瓊的說話,抱起孤竹若便往廟門走去。

  羅叉夜姬道:“要走,可沒這樣容易。”

  辛鈃早有準備,已擋在紀元維身前,朗聲道:“你要降魔明珠不要?”

  羅叉夜姬一怔,問道:“你說什麼?”便這樣頓了一頓,紀元維已抱著孤竹
若走出廟門。

  辛鈃道:“我是說降魔明珠。你處心積慮擄去二莊主,還不是想利用她取得
明珠嗎?”

  其實尚方映雪、紫瓊和辛鈃等人經過一輪商議後,都認定了羅叉夜姬的企
圖,肯定是和降魔明珠有關,慎防起見,早就做好了安排,免得明珠落入她手
中。

  當眾人聽得尚方映月被擄一事後,馬上就聯想到羅叉夜姬的用意。

  辛鈃雖然不知她用什麼手段擄去尚方映月,更不知她會有什麼行動,但這樣
一說,羅叉夜姬果然起了強烈反應。

  羅叉夜姬抿嘴一笑:“似乎你知道的事可不少。”

  辛鈃微微一笑:“過獎了,其實也不是很多,不過這樣顯淺的道理,光用屁
股去想都已經明白。你既然來得這裡找咱們,又豈會不去臥雲水莊之理?當知道
明珠在水莊內,你會不想辦法除去麼。明珠一日不除,你又怎能安心?縱使你心
願達成,當了第二個武則天,坐上了龍椅,難道就不怕有人懷著明珠去找你嗎?
恐怕那時你真個皇帝也不敢做,從龍椅彈將起來,逃之夭夭。這種心腹之患,你
能不除嗎?”

  羅叉夜姬依然笑靨如花,說道:“看這個情形,降魔明珠已被你們收藏起來
了,對吧?”

  辛鈃笑道:“這還用說,難道讓你來取不成。現在連二莊主也不知道明珠的
所在,你這一番計謀,恐怕要付諸流水了。”

  羅叉夜姬道:“好小子,果然是有點門道。但你又怎知我來了這裡?”

  辛鈃搖了搖頭:“這個你就無須知道。好了,要說都說了,閒話少說,咱們
就來個了斷吧。”

  羅叉夜姬突然一聲冷笑:“好大口氣,認為我真的怕了你這對雙龍杖?”

  辛鈃又再搖頭,說道:“你何止單怕這樣,還害怕會取不到降魔明珠,壞你
大事。害怕計謀被破,未必能奪得江山。還有一點,害怕一個不慎,竟將我殺
了。”

  羅叉夜姬哈哈大笑:“你是說我不敢殺你。”

  辛鈃昂然道:“當然,我背後雖然有天庭眾仙撐腰,但老子只能說是個掛名
神仙,至今仍是一個凡人。但你不要忘記,你們魔道有一個規條,決不能動手殺
一個凡人,要是犯了規條,將必禍及己身,道行盡失,可有這回事?”

  羅叉夜姬點頭道:“你說得沒錯,但只要弄得你人不似人,鬼不似鬼,死又
死不去,規條卻是許可的。”

  辛鈃笑道:“你就錯了,我想要藉你之手殺我,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你大可
以不相信。雖然,我身後既有神仙撐腰,縱然給你殺了,或許眾仙家看在老子微
薄功勞份上,將我救活過來也說不定,但我也不會這樣笨,送個腦袋給你劈。”

  在旁的紫瓊聽見,又是微微一笑,笑容未落,倏見辛鈃已飛身往神颱搶去,
右手龍杖直砍而出,羅叉夜姬纖腰一擺,輕易便避了開去。

  紫瓊豈會讓辛鈃單獨對付妖女,衣袂疾揮,兩道白色光芒朝羅叉夜姬射去。

  羅叉夜姬閃開辛鈃迎頭的一棒,右手點出,登時一團紫光迎向紫瓊的白光,
“嗤”的一聲,登時火花四閃。

  辛鈃使起雙龍杖法,腳步挪移無方,且也異常迅疾,一連數棒都給羅叉夜姬
避去,不由暗暗吃驚,心道:“這妖女身形好快,咱二人合攻她一人,竟然奈何
她不得。”

  正當辛鈃思念未落,一股強勁的紫光撲面而來,忽見辛鈃哈哈一笑,停杖不
發,挺起胸膛迎去。

  羅叉夜姬見著,不由叫了一聲“不好”,她怎會想到辛鈃竟然會不避不躲,
這下“紫雲刀”威力無窮,知道只要辛鈃中實,立時粉身碎骨,必死無疑,倘若
真的將他打死,便是犯了魔門規條。一念及此,猛地雙掌一翻,硬生生抽回那團
紫光。只聽得一聲悶響,羅叉夜姬給抽回來的紫光一撞,連退了十多步方能停
住,俏麗的容顏上立時升起了一團紅暈。

  辛鈃笑聲不止,指著羅叉夜姬道:“我早就與你說過,你就是不信,還好你
醒覺得早,未鑄成大錯。來吧,來吧,咱們再玩過,下次可要小心了,出手對付
我可要留神,千萬不要有殺傷力,老子的身體最是不堪一擊,只消手指一碰,隨
時都會嗚呼哀哉。”

  羅叉夜姬氣得美目怒睜,心想真個打又不是,不打又不行,假若下下出招軟
手軟腳,豈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便在這時,只見紫瓊雙袖飄飄,同時和辛鈃夾攻而來,紫瓊衣袖每次揮出,
便發出“嗤嗤”聲響,仙氣凝聚成一線,要是給那股仙氣穿體而入,任你魔道如
何高超,亦要魔魂迸散。

  羅叉夜姬知道紫瓊的厲害,只得凝神接戰,不敢有半點怠忽,而辛鈃卻異常
輕靈飄忽,雙杖又疾快無比,還要對他多多顧忌,眼下情勢,當真不容易對付。

  她知道這樣下去並非良策,當下心生一計,就在她剛避過紫瓊一擊,腰肢倏
忽一擺,登時沒了影蹤。

  紫瓊突然尖聲響起:“兜兒小心。”但仍是遲了半分。

  辛鈃剛才正向羅叉夜姬腰肢一杖砍去,卻被她挪身閃開,倏覺眼前一空,已
不見了羅叉夜姬,正自一呆,就在紫瓊聲音響起,“靈臺穴”和“懸樞穴”突然
一麻,一股內力直透入體,立即全身動彈不得。

  羅叉夜姬驟施隱身術,雖掩得住辛鈃雙眼,卻掩不了紫瓊的仙眼,紫瓊見辛
鈃突然受制,疾搶上前去,羅叉夜姬把辛鈃擋在身前,恐防紫瓊忽施反攻,雙指
驀地一分,便往辛鈃雙眼插去。

  紫瓊見著,驚得大叫“不要……”飛身直撲過去搶救,還沒觸到辛鈃身子,
便覺全身突然一緊,這才跌入辛鈃懷中,而身上卻多了一條捆仙索,此索雖然只
圍在紫瓊上身,還只是一根指頭粗的布條,但既稱為捆仙索,自然是法力無邊之
物。紫瓊給它纏上,渾身立即動彈不得,只得�起頭來,望著眼前心愛的男人,
看見辛鈃雙眼無損,心裡隨即一定,低叫了一聲:“兜兒……”

  辛鈃望一望紫瓊,搖頭道:“我沒事。”旋即破口大罵:“死妖女,老子今
日落在你手上,算你走運,要殺便……”想起她必定不會殺自已,那最後的一個
“殺”字亦懶得去說了。

  羅叉夜姬含笑道:“你放心,我可捨不得殺你,而且還會疼你呢!”

  辛鈃怒不可遏:“呸!不要在我面前冷嘲熱諷,老子可不吃這套!”

  羅叉夜姬仍是滿臉笑容道:“不吃這套,是想吃哪一套呀,我知你學了容成
陰道欲要對付我,但我也剛學了一門'散陽功',正好和你比試比試,倘若你能
得勝,便放你二人走路,假若是我勝,到時你陽息盡散,從此再也不能為人道,
可就不要怪我了。”

  紫瓊聽後心裡一驚,想她既己知道容成陰道的事,不但全不害怕,仍還要比
試,顯然是有必勝把握,不禁大急起來,不住向辛鈃搖頭,叫他萬萬不可應承。

  而辛鈃自然也想到這點,只是沒想到她會使出這種淫邪手段而已。

  羅叉夜姬掩嘴一笑,說道:“你想說不也不行,可由不得你。但在你陽息盡
散之前,我會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說畢右手一揮,紫瓊當即給一股氣流卷離
辛鈃身體,跌出六七尺遠。

  辛鈃大叫一聲:“紫瓊……”話聲未落,羅叉夜姬已蹲下身來,玉手一把按
到他胯間。

              【第十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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