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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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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魔蹤》

   作者:潛龍
   出版:台灣先創文化


             第一回移形負影

  辛鈃看見紫瓊給羅叉夜姬輕輕一拂,便直跌了出去,慌急起來,高聲叫道:
“紫瓊你……你怎麼樣?可有摔傷了?”他苦於穴道受制,只有空自著急,卻無
法幫上半點忙。

  紫瓊張著一對哀憐的眼睛,向辛鈃搖了搖頭:“我沒事。”接著目光一移,
與羅叉夜姬道:“兜兒只是凡胎俗骨,你這樣做,就不怕傷害了他的性命嗎?一
個不好,你千年修為頓時付之烏有,你認為值嗎?好吧,只要你肯放過兜兒,我
留下來任你處置,總可以了吧?”

  羅叉夜姬美眸一閃,咯咯笑道:“喔唷!沒想你這個仙女竟動起凡心來了,
這個也難怪你,這樣俊俏的美男子,又有多少個女子不動心!你放心吧,我這
門'散陽功'卻不會要他性命,只會讓他陽氣全失,功力盡喪,從此變成不男不
女的怪物而已。”

  一話未訖,羅叉夜姬手指一緊,隔著褲子把陽具握住,不由柳眉輕輕一揚,
美眸閃過一道錯愕的神色,心中不由暗地一喜,她確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竟然天
生神物,仍沒勃起,已是如斯粗壯駭人!只見她回眸一笑,望向辛鈃道:“果真
有點料子,這般粗大的玩兒還真不多見。”不徐不疾地撚動把玩起來。

  辛鈃見羅叉夜姬如此肆無忌憚,已知多說無用,當下收攝心神,使起當初紫
瓊在花雨山所授之法,強自抑制慾念,一於要和她硬撐到底。口裡罵道:“臭妖
女,你想整治老子,恐怕沒這麼容易。”

  這時辛鈃口裡說話,腦裡卻不住盤算籌劃脫身之計,突然想起二師兄禦寇曾
授自己那門解穴方法,心裡暗道:“這個妖女和霍幽同出一門,當日我既能自解
霍芊芊點了的穴道,相信也能解開這穴道吧。”

  一念及此,辛鈃登時暗喜,依照二師兄所授的口訣,暗暗默誦,豈料連誦多
遍,穴道仍舊無法解開,不由大急起來:“糟糕,糟糕,怎地會這樣?都是我不
好,當初倘若好好修習道術,學得解除捆仙索之法,紫瓊就可馬上解困,不致落
入這妖女手中!我性命可以不要,但紫瓊卻不能不救,不論如何,先救了紫瓊再
作打算。”

  辛鈃心意以決,立即道:“臭妖女,你想不想要降魔明珠?”

  羅叉夜姬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難道你會說我知明珠在哪裡?”

  辛鈃點頭道:“沒錯,你先放了紫瓊,我帶你去取就是。”

  羅叉夜姬笑了起來:“這種花招就不用在我跟前擺弄了,我要取明珠,誰能
攔阻得住,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

  辛鈃哼道:“好大的口氣,我就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羅叉夜姬道:“你不用枉費唇舌,只要除去你二人,降魔明珠無疑是我囊中
之物,這方面就不用你來費心。我現在只想讓你心愛的人看一看,看著咱們如何
耍樂子,如何一點一滴吸盡你的陽氣,這不是更有趣嗎?”

  紫瓊聽得心焉如割,眼中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直淌而下:“不……不可以這
樣,只要你……你放了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羅叉夜姬呵呵一笑:“好一對癡男怨女啊!假若王母娘娘知道你們的好事,
就算我今日不廢你,王母娘娘亦必定不肯放過你,難道你就不怕嗎?”

  紫瓊含著淚水道:“你……你就廢了我好了,求你放過他……”

  辛鈃聽得大為感動,叫道:“紫瓊你不用求她,要是你有什麼閃失,兜兒絕
不會獨活,咱二人死在一塊是了。”

  羅叉夜姬又是一笑:“讓人聽得好感動喔,我就成全你們好了。”當下手上
加勁,疾套緊捏,豈知一番撩逗,那話兒始終不為所動,便知辛鈃使上仙法強壓
住體內慾火,笑道:“好呀,竟和我鬥別氣來了。”

  辛鈃罵道:“是又怎樣,無奈我何吧!”

  羅叉夜姬笑道:“這種小把戲竟在我跟前賣弄,當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說著緩緩站起身子,走向紫瓊身旁,忽見她兩手一�,雙掌在胸前一合一開,一
道紫色光芒從她掌心迸發而出,直往紫瓊當頭蓋下去。

  辛鈃猛地一驚,叫道:“你……你想怎樣?”

  羅叉夜姬回過頭來,送了他一個微笑:“你急個什麼,總有得你爽的。”只
見她明眸善睞,雙目流轉,襯上她那美得讓人心悸的俏顏,當真百媚千嬌,說不
出的嫵媚動人。

  辛鈃看得心頭一跳,不禁暗讚一聲:“此女委實美得可以。”腦裡旋即想起
眼前是個狐媚妖魔,立即暗罵自己糊塗:“呸!我打你這個臭兜兒,打你這個臭
色鬼!”

  紫瓊給那紫光一罩,渾身登時氣力全無,軟倒在地,待得光芒隱沒,一具晶
瑩剔透的雪軀竟呈現在辛鈃眼前。辛鈃更是大吃一驚,張著嘴巴,一時竟說不出
話來。只見紫瓊渾身赤裸,身上的白衣卻散滿在一旁,而那根捆仙索仍是連同雙
手纏在她的乳房下。

  辛鈃呆得一陣,馬上清醒過來:“餵,你……你不要亂來,若敢動紫瓊一根
頭毛,我……我可不放過你……”心中發急,連話聲也顫抖起來。

  羅叉夜姬搖頭一笑:“自身難保,且讓我看看你怎樣不放過我?”

  辛鈃聽後,才想起自己穴道受制,一連幾個“我”字,立時無語。

  羅叉夜姬故技重施,紫色光芒迳往辛鈃罩落,即時衣服盡去,赤條條的橫在
地上。辛鈃一疊連聲妖女婆娘的大罵,然而羅叉夜姬卻置之不聞,一對美目呆呆
瞪著,只盯著他下身。

  辛鈃見她愣愣瞌瞌的模樣,即時明白過來。他雖然穴道被封,無法使力,但
仍可緩緩移動,連忙雙腿一夾,用手掩住下身,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王虺
大蛇嗎?”

  羅叉夜姬微笑道:“倒生得肥頭粗長,難怪仙女都要動凡心。”話後收回目
光,視線慢慢移向紫瓊,說道:“要是我施展手法來破他的清心咒,諒這小子也
不會心服,我姑且看看他仍能忍到何時,瞧你們仙家的清心咒厲害,還是我的手
段厲害。”

  紫瓊心知不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叉夜姬抿嘴一笑,並不打話,俯下身軀,竟把紫瓊壓在身下。紫瓊和辛鈃
同時一驚,仍沒轉念,已見羅叉夜姬輕舒玉手,五指握住紫瓊一個乳房,輕撫搓
揉,嘖嘖讚歎起來:“好美好飽滿的奶子,如此驕人的好物,莫說是這個小夥
子,換作是我也會愛不釋手。”

  紫瓊心頭劇跳,勉力扭動身子,卻要脫離她的魔掌,可恨身體酸軟無力,又
如何擺脫得她,只得哀求道:“求你……求你不要這樣!”

  羅叉夜姬把一張絕美的臉龐湊近她,親著紫瓊的臉頰,一面說道:“你我雖
是仙魔異途,但彼此都是女人,又何需害羞?”說話剛落,兩片優美的櫻唇已蓋
住她小嘴。

  紫瓊自當不肯就範,欲要側頭避開,但羅叉夜姬怎肯輕易放過她,單手鎖住
紫瓊的下巴,將她腦袋牢牢固定著,強行要將舌頭進入她口腔。紫瓊緊咬牙齒,
不讓她得逞,怎料唇下承漿穴突然一麻,已被羅叉夜姬用手指按住。承漿穴又名
天池穴,乃足陽明任脈之會,主唇緊齒關,一被點中,雙唇不由張了開來。

  只聽得紫瓊“咿唔”一聲,一根香舌已直闖進她口腔,不住價縱橫撩撥。紫
瓊這時被捆仙索綁住,一切仙法全然起不了作用,便如常人一般,加上承漿穴受
制,上下顎軟弱無力,不消說用牙齒咬她,就是要合上牙齒也顯得困難,不禁又
羞又愧,雙頰漲紅。

  辛鈃在旁不停破口大罵,而羅叉夜姬卻全不理會,緊緊封住紫瓊的嘴巴,不
住吸取她口中的芳津,待得心滿意足,才放開她唇下的穴道,緩緩抽出了舌頭,
含笑道:“仙子的味道果真不錯,真是又香又甜!”話落移下身子,將頭湊到紫
瓊高聳渾圓的乳房,張口便把一顆乳頭含住。

  紫瓊輕輕嗯了一聲:“不……不要這樣!”

  羅叉夜姬手口齊施,雙手抓住兩團美肉使勁搓揉。紫瓊給她一輪親暱狎褻,
體內慾火不由急速竄升,便連膣內都作怪起來,絲絲流液不斷奪門而出,沿著股
溝淫淫而下。

  辛鈃口裡仍是罵個不停,但一對眼睛卻瞪得又圓又大,眼見兩個絕色美人全
身赤裸,不住調戲狎弄,這般誘人的情景,又叫他如何不心動。

  羅叉夜姬終於離開紫瓊的乳房,雙唇開始徐徐向下移動,直吻到紫瓊的恥
丘。紫瓊自然明白她的意圖,猛地一驚,叫道:“不可以,求你不要這樣!”一
語未畢,兩條修長優美的大腿已被她大大張開。

  紫瓊急得眼淚直淌,雖知向她求饒必然無效,但仍是苦苦哀求。

  辛鈃更是氣憤填膺,高聲罵道:“你這個淫妖還不住手,有本事就過來對付
老子……”接著連聲謾罵。

  羅叉夜姬望向他道:“看見嗎?你這個仙子老婆已濕成這樣子,肯定是想著
你這根大東西吧?今日我就行行好,借你下面的大傢夥使使。”

  辛鈃怒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一句都不明。好吧,你想要就過來,咱們
一對一較個高下,來吧……”辛鈃知道今日就算苦苦撐持,最後終究難逃魔掌,
況且容成陰道也未必敵不過她,既然如此,又何需讓紫瓊受辱。

  羅叉夜姬笑道:“你可以放心,想要較量,決計不會讓你失望。但現在你還
是乖乖的臥著,待我滿足了你這個仙子老婆,回頭再與你耍樂子。”

  辛鈃大怒:“你是人不是,兩個女人耍什麼樂子?”

  羅叉夜姬咯咯笑道:“你說呢?”

  辛鈃聽後一想,暗罵道:“我怎地這般傻,這妖女當然不是人。”

  忽聽得紫瓊嬌吟一聲,已見羅叉夜姬埋首在她雙腿間,辛鈃縱然大叫大罵,
羅叉夜姬就是不加理會,只聽得水聲習習,間歇又“咕唧咕唧”亂響,而紫瓊卻
渾身僵直,唯有臀部連連抽搐抖動。

  紫瓊愈來愈感難受,甘露流個不停,正被舔得暈頭轉向,神誌昏眩之際,忽
覺一根靈動的舌頭猛闖而入,沒想這根舌頭在穴口挑逗一會,突然暴長起來,竟
然越闖越深,頂到深宮處。紫瓊雖然仙術盡失,但智力仍在,心想這妖女不知使
了什麼魔法,常人的舌頭又豈能伸縮得這樣長。

  思念未落,驟覺舌尖抵住深處連番頂刺,一陣強烈快感直貫全身,禁不住啊
一聲衝口而出,身子立時顫抖個不停:“不……不行,不要碰那裡……啊!”大
股蜜液猶如決堤似的,洶湧而出。

  羅叉夜姬雙手把住她纖腰,讓她無法掙扎,舌頭卻在內裡亂鑽亂闖,全無停
頓之意。

  紫瓊何曾嚐過這種滋味,再經幾下撩逗,已是忍無可忍,立時登上極樂之
峰,丟得渾身發麻發軟。

  羅叉夜姬抽回香舌,�頭笑道:“紫瓊仙子來得好快啊,但更樂的事還在後
頭。”說著慢慢直起身子,跪在紫瓊雙腿間,又道:“看看我身下的是什麼東
西。”

  紫瓊剛才因極度亢奮,正自閉目喘氣,聽得羅叉夜姬的說話,緩緩張開了眼
睛,一看羅叉夜姬的下身,即時呆住:“這……這是……”

  羅叉夜姬一笑:“很眼熟是嗎?剛剛我已經說了,要藉你男人的肉棒兒使
使,莫非你已經忘記?”

  辛鈃聽見往她下身望去,一看之下,當場嚇得無法出聲,他還道自己眼花看
錯,甩甩腦袋,再定神一看,方肯定眼前這個事實。瞠目叫道:“怎會這樣?
你……你弄什麼鬼把戲?”

  羅叉夜姬笑道:“這是你的陽具呀,難道你自己也認不出來?”

  辛鈃又是一呆,留神細看,果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同樣粗長壯碩,全無差
異,看著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好笑,心想:“好端端一個
女人多了這根東西,當真八怪七喇,這個妖女真個邪門!”

  便在此時,羅叉夜姬一個跨腿已騎到紫瓊頭上,垂著肉棒抵到她唇前,說
道:“給我含住,好好撫慰一下你的男人。”

  紫瓊怎肯依她,忙側頭讓過。羅叉夜姬故技重施,扳回紫瓊的臉頰,按著唇
下的承漿穴。紫瓊不得不張開嘴巴,一顆碩大的龜頭已塞進她口腔,羅叉夜姬笑
道:“好好的吃,倘若心中不服,大可咬一口看看,但不要忘記這是誰人的肉
棒。”當下放開她唇下的穴道,把巨棒往下施壓。

  辛鈃只覺龜頭同時一緊,便如給人含住了一般,更是一驚,暗道:“莫非真
如她所說,那東西確是我的寶貝!邪門,邪門,這是什麼鬼法術,竟連我自己都
感應到……啊!好爽,好舒服,紫瓊的口技當真了得。”想到對手是自己深愛的
紫瓊,便即放懷承受,不再強行抑壓自己的慾念。

  紫瓊適才已被羅叉夜姬挑得慾火大盛,此時肉棒入口,更是火上添油,只抗
拒掙扎一會,竟不由自主吸吮起來。但她卻沒想到,這一番吸吮,已把辛鈃的慾
火慢慢喚醒,不消多久工夫,本來垂軟的寶貝已漸漸發硬變大。

  羅叉夜姬使起移形負影之法,雖說是藉用他人身子,但自身的感官卻和辛鈃
相同,同樣感受到紫瓊帶來的愉悅和刺激。

  紫瓊在天宮之時,莫說是男女歡愛,便是喜怒哀樂也難得一見,當真是心如
止水,不起半點漪瀾。可自從和辛鈃相遇後,彼此間情意萌發,蓬蓬勃勃不可抑
制,越叫紫瓊繾綣難捨。回想適才辛鈃為了自己,寧可捨身和羅叉夜姬放手一
搏,心中更是大為感動,暗道:“眼下我法力全失,羅叉夜姬難得有這個良機,
又怎會輕易放過我,恐怕以後我和兜兒再無相見日子,若然在我仙魂飄散之前,
能夠和兜兒再多聚一刻,我亦感心滿意足了!”想到此處,一股酸楚直湧上紫瓊
心頭,禁不住淌下淚來。

  而辛鈃卻沒有紫瓊這般悲觀消沈,心中不停籌思脫身方法,可惜始終想不出
半點計策來,正空自著急,忽覺下身突然一緊,再聽得紫瓊輕輕低呼一聲,連忙
把眼望去,卻見羅叉夜姬已跪到紫瓊胯間,架開她一對大腿,豐腴飽滿的蜜穴已
把肉棒包含住。

  羅叉夜姬被那緊窄擠得眉峰雙鎖,說道:“好美的寶穴兒,又濕又暖,瞧來
那小子確是艷福不淺。”說著開始大出大入,粗壯的龜頭記記直點向靶心。

  紫瓊已多日沒和辛鈃纏綿,而體內之物,不論粗長大小,形狀溫熱,卻和辛
鈃全無別異,可等地熟悉。這時想到與辛鈃分離在即,禁不住放開心懷,一切也
不多想了,只想盡情享受這份離別前的甜蜜。

  在羅叉夜姬的疾攻下,辛鈃同感其中的美趣,只覺一股無形的緊湊不住套捋
著陽物,在在刺激著他的情慾感官,一團烈烈的慾火即時擴散至全身,口裡呵呵
的噓著大氣。

  紫瓊在巨棒連番衝擊下,洪洪春水已流個不停,忽然猛地一個抽搐,甬道連
連幾下收縮,“啊”的一聲嬌鳴,竟又丟了出來。

  羅叉夜姬笑道:“好敏感的仙子啊,今天我借花獻佛,讓你舒心暢懷地樂一
樂,恐怕以後再沒這個機會了。”她口裡說話,腰肢仍是動個不休,每下均露首
盡根,瘋狂猛插,隨著每記狠狠的抽插,花露自深處毫無止歇地噴將出來。

  紫瓊如何抵受得住,暗暗再丟了一回。羅叉夜姬見著,淺淺笑道:“那小子
果然威猛十足,幾個起落便已叫你頻頻丟身。話說回來,這般粗大之物,又有哪
個女人不愛,真的有點羨慕你,能夠遇著這樣一個男人。”

  羅叉夜姬望向辛鈃,見他憋得顰眉蹙額,一臉苦楚,當下笑道:“你且多忍
一會,好戲尚在後面呢。”

  說話方畢,忽見羅叉夜姬“滋”一聲抽出肉棒,將紫瓊一條大腿朝天豎高,
高高的放在肩頭上,把個紅艷豔的小穴迎向著辛鈃。

  紫瓊和辛鈃同歷生死,情意相悅,猶勝夫妻,身上有什麼地方沒讓對方看
過,但在此情此景下,紫瓊總有點被人強奸的感覺,不由大羞起來,叫道:
“不……不要……”

  羅叉夜姬一笑:“竟害羞起來了,你不要和我說那小子沒看過?”握緊巨
棒,將個龍頭抵住花唇,蹭蹭磨磨,害得紫瓊好不難過,倘若身前的人換作是辛
鈃,肯定會開口央求他插進來。

  一輪折磨人的逗弄,門戶早已濕得不成樣子,驀見羅叉夜姬往前微微一挺,
龍頭登時撐開玉蛤。

  紫瓊實在忍受不住,牢牢咬緊下唇,含羞死忍,只覺龜棱刮著肉壁,徐緩深
進,終於把個花穴塞得堂滿,一股難言的快感,立時讓她魂飛半天,美得昏頭搭
腦。

  羅叉夜姬直看得嘴角含笑,雙眼牢盯著紫瓊那羞答答的表情,越覺眼下之人
美不可言,委實勾人魂,奪人魄,心裡暗道:“人們常說美若天仙,這句話果真
不假。”當即腰下加力,擊刺得啪啪山響,同時伸出一隻玉手,抓住紫瓊一邊乳
房,著力挼搓擠弄。

  辛鈃看著眼前這個淫靡的畫面,不由瞧得齜牙咧嘴,胯下之物已覺隱隱脹
痛。便在此時,紫瓊突然“咿啊”一聲,辛鈃連忙�眼望去,卻見她雙頰緋紅,
艷如桃花,雙目半睜半閉,水汪汪的盡是春意,實說不出的嬌美動人,隨聽她顫
抖著聲音:“不……不行,又要來了……”身子強烈痙攣了幾下,顯然又再次高
潮。

  羅叉夜姬全無半點憐香惜玉,依然使勁抽搗個不休,隨著激烈的動作,胸前
那對美乳同時一蹦一跳的,不住地上下晃動,幻出陣陣迷人的乳浪。

  辛鈃實在抵擋不住這份誘惑,猛覺腰眼一麻,幾個哆嗦,大股陽精疾射而
出。紫瓊又是“啊”的一聲,身子抖得兩抖,便即軟了下來。

             第二回鬼使神差

  待得辛鈃發射完畢,羅叉夜姬停下動作,含笑道:“我還道這清心咒是怎樣
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說罷徐徐站起身子,向辛鈃走去。

  辛鈃見她朝自己走來,自然明白她的企圖,正要開聲嚷罵,忽見她下身又變
了樣子,那根肉棒竟然不知所蹤,回復了女人身。

  惋愕間,羅叉夜姬已來到他跟前,兩條修長的美腿一張,跨腿站在辛鈃身
上,微微笑道:“你說我漂亮還是你的仙子老婆漂亮?”

  辛鈃想也不想,罵道:“我呸!你這個淫妖豈能和我紫瓊相比。”

  羅叉夜姬卻不氣惱,依然嘴掛笑容,說道:“好一個口不對心的小子,你再
仔細看看,我這個好屄兒,白膩無毛,肥美飽脹,莫非你真的不心動?”

  辛鈃也不否認,眼前之物確是不曾見過的稀世極品,玉雪白哲,滴粉搓酥,
猶賽處子孩童,端的是妖嬈動人!雖則如此,辛鈃卻不為所動,刁嘴說道:“你
別自賣自誇了,凋花敗柳,老子才不稀罕。”

  羅叉夜姬秋波流媚,嫣然一笑:“你儘管說好了,我且看你嘴硬到何時?”
說著蹲下身軀,左手伸出在他俊臉摸了一把,暗暗嘆道:“好英俊的臉面,毀掉
這小夥子實在有點可惜,但也沒法子,誰叫你處處和我作對,可不要怪我喔!”

  辛鈃把頭別開,不讓她觸摸,羅叉夜姬一笑:“你不讓我碰,但我偏要碰
你。”用手扳過他腦袋,叫他不得不面向她。辛鈃穴道被封,無力反抗,便即閉
上眼睛,不再去看她。

  羅叉夜姬道:“好呀,要和我賭氣來著?”

  辛鈃悶聲不響,決定和她硬撐到底,忽覺一團軟綿濕滑的東西頂著鼻尖,不
住磨來蹭去,還帶著微微幽香。辛鈃心下奇怪,把眼睛睜開一線,瞥見一團猩紅
艷冶的嫩肉抵在自己鼻前。

  原來羅叉夜姬見他不理不睬,故作孤高,存心要和他斗上一斗,加上看見辛
鈃這張俊臉,越看越愛,越愛越癡,不禁淫情大動,當下左手穩固住他的腦袋,
讓他無法移動,右手卻伸出兩根玉指,張開陰唇,把個美穴頂向他鼻頭。

  辛鈃見著,破口大罵:“臭妖女,快快移開你這行子賤貨,聽見沒有?”

  羅叉夜姬一笑置之,由他叫罵,只是把肉穴緊緊抵住辛鈃鼻頭,又擠又擦,
手段百出。挨磨了一會,慾火漸熾,滋液滲漉,玉蛤淋淋漓漓盡是春水:“嗯,
好舒服,真是受不了……”

  辛鈃見她如此騷浪,微感興動,但想到她的意圖,厭惡又增,可恨穴道被
封,難以動彈,只好再閉上眼睛,由她胡作非為。過得一刻,突然大股汁液劈面
而來,灌了辛鈃一嘴一臉。辛鈃大怒,張口大罵:“妖女……你……”一話
沒完,又猛地吃了一口。

  羅叉夜姬見他滿臉愛液,狼狽萬狀,直是樂在心頭,當下也不打話,俯身趴
在他胸膛,一對渾圓的乳房緊緊擠壓住他,蹭蹭磨磨,優美的櫻唇湊到辛鈃嘴前
道:“舒服嗎?這樣圓滾滾又豐滿的奶子,要不要撫摸一下?”

  辛鈃雖然痛快淋漓,但口頭上卻不肯屈服,不屑道:“這等狐媚招數,就只
有你這種淫娃盪妖才會使出來,老子才不稀罕。”

  羅叉夜姬不怒反笑:“好不識趣的小子,我見你長得英俊不凡,致想和你多
親近一會,好讓你在變成廢人之前,撋縱溫存一番,倘若換作旁人,早就把你的
陽息吸得一干二淨了。”

  辛鈃怒瞪雙目,說道:“多謝了,若有本事,儘管使出來吧,誰勝誰負亦未
可知。”

  羅叉夜姬嫣然一笑:“好有骨氣,但話說回來,廢了你確實有點可惜,唉!
實在無可奈何,誰叫你常和我作對,也是勢不得已的事啊!”

  然而,紫瓊聽了辛鈃語帶挑釁的說話,心中不由大急起來。她知道辛鈃性子
剛硬,不易向人低頭,但眼前這個羅叉夜姬可不比別人,這個妖女若沒有十足把
握,豈肯如此肆無忌憚,當下也不多想,厲聲道:“你若果傷害他,無疑是和玄
女娘娘公然挑戰,諒你魔道如何高超,亦非娘娘的對手,你可有想到這節?”

  羅叉夜姬格格一笑,搖頭道:“你不用把玄女娘娘搬將出來,我是不吃這套
的,佛家常有告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難道你沒聽過嗎?玄女娘娘想要對付
我,恐怕亦不容易,況且也未必知道我的所在,要是這麼容易給你們找著,玄女
娘娘也不用費這番功夫,派遣你二人來找我,說得沒錯吧?”

  辛鈃朗聲道:“妖女,邪不能勝正,這句說話你可有聽過。紫瓊,不用和她
多費唇舌,我就不信容成陰道敵不過她這門妖術,倘若不敵,也是天命,咱們死
在一塊是了,兜兒絕不獨活,何需與這妖孽多言。”

  紫瓊眼見當下形勢,心知羅叉夜姬決計不會罷手,既然如此,就憑天命是
了。但親眼看見心愛的人遇害,光是這樣想,已叫她難以忍受,兩行淚水不由得
順臉而下。

  辛鈃已決定全豁出去了,心情反而輕鬆過來,暗想橫豎都要有個解決,是福
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福禍皆命定,倒不如現在放手與你一搏。當即暗運功
力,胯間巨龍登時硬豎起來,說道:“你我也無需挨磨時間,誰勝誰負,便此見
個真章吧。”

  羅叉夜姬猛覺腰腹給一硬物抵住,再聽了辛鈃的說話,便即明白是什麼一回
事,立即笑臉如花,伸手往那硬物摸去,微感一驚,說道:“好駭人的一根棒
兒,怎地比剛才還要粗大。”著手把玩,肉棒竟又大了幾分,更是一喜,續笑
道:“放心吧,我還不捨得立即將你廢掉,這般粗壯的神物,若不好好品嚐一
下,也實在糟蹋物力了。”

  辛鈃呸了一聲:“果然是個專吸男人精血的淫妖,像你這樣的害人精,如不
將你除去,實是老天無眼。”

  羅叉夜姬又是一笑:“挺有意思的,這就要看你是否有這本事了。”說話
間,身之徐徐向下移,趴伏在辛鈃雙腿處,一對美目只盯著那行巨貨,讚道:
“好大的頭兒,一般女人如何承受得起,恐怕連花心都給你刮出來了。”

  辛鈃道:“知道就好,今天算你走運,嚐到老子這根大傢夥,但不要過早高
興,我這根可是奪命棒,一會記緊小心留神才好。”

  羅叉夜姬“嗤”一聲笑起來:“小夥子好不知事體,竟跟我賣狂託大,一會
兒倒要看看你求饒的樣子,必定有趣得緊。”接住提起肉棒,湊頭在龍首舔了一
下。

  辛鈃給她舌尖一碰,不由連抖幾下,羅叉夜姬看見一笑,手心包裹著龍頭,
緩緩搓揉,一張嘴兒抵著棒桿,來來回回舔了數匝,又在卵囊吃了幾口,才張開
櫻唇,把個頭兒擠入口中。

  一陣美快劃過辛鈃全身,立時爽得手顫腳麻,暗叫得一聲妙,猛覺馬眼兒一
酸,頓感一股炙氣之氣像似聚成一線,從馬眼處直透而入,沿著肉棒往下伸延。

  辛鈃大吃一驚,叫道:“你……你弄什麼鬼?”

  羅叉夜姬只�眼望他一眼,仍是緊含肉棒,卻不答話,辛鈃驚怒交加,張口
狂罵,只覺熱氣開始在體內緩緩抗散,渾身不由發熱起來,更是心驚,待要再
罵,忽見羅叉夜姬吐出肉棒,向他微微一笑,說道:“我見你強鎖精關,拼命死
忍,要知這樣長忍下去,於身子實在有害無益,致會幫你一把,將你的精關打
開,我是在幫你,該當感激我才是。”

  辛鈃和紫瓊聽見,心中登時冷了一截,知道鎖陽功一破,再難以收發自如,
無疑是門戶大張,屏障盡去,倘若容成陰道破不了她的淫術,隨時會有精盡力竭
之險。

  紫瓊不禁悲從中來,自知今日恐怕大限已到,唯一指望,只盼容成陰道能夠
大顯神通,方能度過此劫。

  羅叉夜姬狡黠一笑,慢慢撐起身子,玉腿大張,面向辛鈃騎在他腿間,把住
玉龍,將個龍頭貼向玉洞門戶。

  辛鈃連忙暗運真氣,打算固守精關,怎料一口真氣竟然提不上來,便知羅叉
夜姬所說非虛,暗叫聲糟,忽覺龜頭突然一緊,已被一團又窄又緊的溫熱包裹
住,一陣難言的快感,倏忽直竄上腦門,暗自一驚:“他的奶娘,裡面怎會這樣
緊湊,這妖女果真有點道行。”思念甫畢,發覺玉龍越闖越深,強烈的擠壓感自
四周聚攏而來,還不停拶逼收縮。

  羅叉夜姬呻吟一聲,叫道:“好大,都給你擠滿了……”

  這時辛鈃耐力盡去,被那緊縮箍得暢快莫名,險些便要丟出精來,當下收攝
心神,才勉強忍住。

  羅叉夜姬難得遇上這巨棒,淫心大熾,腰臀晃動,顛頭聳腦的套個急勁。這
一番套弄,卻害苦了辛鈃,強烈的快感猶如洪水一般,無休無止地湧來。

  辛鈃咬緊牙關,拚命隱忍,心裡暗道:“現在必須要穩住陣腳,千萬不能漏
出半點,要忍到這妖女先行丟出來,到時使起容成陰道,將這個妖女吸個涓滴不
剩……”

  羅叉夜姬見他咬牙蹙額,臉現苦色,自然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心下笑道:
“且看你能忍到何時?”當下把身子往後仰,雙手支身,將個交接處全然展陳在
辛鈃眼前,�高豐臀,急急疾套,口裡說道:“好厲害的大棒兒!你看,人家都
被你插出水兒來了……”

  辛鈃聽見,拿眼望去,心頭不由“咚”的一跳,眼見一個鮮嫩肥美的小穴,
正牢牢的包裹住自己,不停吞吐進出,每一抽提,花露紛飛,當真是淫靡到極
點,一時看得火燒火燎,興動難平。他心裡清楚,羅叉夜姬如此做作,明著是存
心挑逗,只是這般誘人的情景,又捨不得不看。

  羅叉夜姬一面晃動腰肢,一面口放淫辭,數百合過去,辛鈃終於忍耐不住,
驟覺腰眼一麻,大有不洩不快之兆,心中一驚,忙即閉上眼睛,提氣強忍,可恨
終究遲了一步,一股精液竟爾奪門而出。

  一道熱流直沖向羅叉夜姬深處,燙得花心陣陣酥美,心中一喜,嘴含微笑:
“你還是忍不住了,雖然只是一點點,已足見你忍得多辛……”那個“苦”字仍
沒說出,忽覺體內生出一股強勁的吸力,自身的元陰魔氣同被徐緩吸出。

  羅叉夜姬大吃一驚,連忙運起魔功,卻要壓制魔氣外洩。豈料魔功一生,反
而洩得更快,猶如百川灌河,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顫著聲音:“你……你……”一連幾個你字,已無法
說下去,自知再待得一時半刻,勢必被他吸盡元陰,魔魂迸散,一念及此,急欲
脫離辛鈃的身體,孰料才一使力,頓覺渾身綿軟無力,力竭難支,連撐起身軀亦
感困難,她心裡雖驚,更知後果嚴重,當即向旁一個打滾,滾身脫開辛鈃的身
體。

  辛鈃看見羅叉夜姬突然變了樣子,滿臉驚恐萬狀,舉止怪異,一時不明就
裡,只得睜大雙眼,呆呆的望住她,待見她滾身離開,禁不住問道:“餵!妖
女,你又想弄什麼花樣?”

  羅叉夜姬有氣無力的望他一眼,不吭半聲,徐徐撐起身來,顯得萎頓虛弱不
堪。辛鈃更覺奇怪,直瞧得呆若木雞,目瞪口呆。就在辛鈃正感不解之際,看見
羅叉夜姬腳步蹣跚,歪歪斜斜的走到紫瓊身邊,目露凶光,深吸一口氣,緩緩�
起玉掌,正要往紫瓊劈去。

  辛鈃見著大驚,知道她要向紫瓊施毒手,潑聲大喝:“妖女住手……”

  紫瓊自當明白這一掌劈落,勢必仙魂俱飛,但事到當頭,也只好閉上眼睛,
安坐待斃。豈知等待多時,仍見全無動靜,心中亦感奇怪,待得張眼望去,卻見
羅叉夜姬一簸一拐的,手扶牆壁,向廟門慢慢走去。

  原來,羅叉夜姬脫離辛鈃後,方知容成陰道的厲害,這是她始料不及。饒是
今回遭受重挫,但她魔性不減,知道若留下紫瓊,必定是個大大的禍胎,乘著紫
瓊被捆仙索制住,仙術盡失,正是除去她的好時機,待要使起地煞神掌,將她廢
於掌下,誰知力不從心,一連運氣多次,總無法提起半點魔氣,自知適才元氣大
傷,一時難以恢復,只得頹然離開,免得時辰一到,辛鈃穴道自解,到時當真死
無葬身之地。

  待得羅叉夜姬離去,二人仍不解其故,怔怔無語,過了一會,辛鈃才開口
道:“這妖女弄什麼玄虛,紫瓊你知道嗎?”

  紫瓊見問,沈吟片霎,說道:“我見她步履維艱,整個人看似委靡不振,想
必是敵不過你的容成陰道,致會這樣。”

  辛鈃搖頭道:“不會,剛才她仍沒洩身,我又豈敢貿然施展容成陰道?”

  紫瓊聽得一呆:“你沒有施展容成陰道?”

  辛鈃道:“是呀,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但看那妖女的模樣,像似走路都提不
起力勁,還有她方才想向你施毒手,�掌都是軟弱無力的,顯是功力不繼,那妖
女才會放棄,當時我見她要下手,真給她嚇破了膽。”

  紫瓊微微一笑:“或許是佛祖顯靈,救回我一命。”

  辛鈃湊趣道:“假若我有機會返回天宮,該當向佛祖多磕幾個響頭。”

  紫瓊道:“也不用返回天宮,今日能夠化險為夷,你實該拈香禮佛,酬謝神
恩才是。”

  辛鈃點頭道:“這話也說得對。但我始終想不透,那妖女因何會這樣?”

  紫瓊道:“既然想不通,先不去想這個,現在羅叉夜姬雖然遠去,可是你穴
道被封,還有我身上的捆仙索未除,你我臥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倒不如想想咱們
怎樣脫身吧。”

  辛鈃苦著嘴臉道:“恐怕還要多臥兩個時辰,我的穴道才能自解,但紫瓊你
身上的捆仙索,我實在有心無力,這如何是好?”

  紫瓊嘆道:“要是我仙術仍在,便可知會土地找尋你二師兄幫忙,眼下情
形,只好待你穴道自解,抱我回臥雲水莊,希望映雪能在北冕天書尋得解索之
法。”

  辛鈃喜道:“沒錯,我怎地會忘了北冕天書……”

  一話未完,忽聽得一把女聲從廟門口傳將進來:“也不一定要那莊主幫忙,
還有我呢。”話聲方落,只見眼前紅影一閃,彤霞已俏生生的站在跟前。

  辛鈃看見大喜,叫道:“彤霞,怎會是你,真是太好了!”

  彤霞畢恭畢敬的向紫瓊道:“妹妹救援來遲,紫瓊姊姊莫怪。”

  紫瓊笑道:“妹妹說什麼話。對了,你怎會來到這裡?”

  彤霞道:“妹妹是接獲玄女娘娘通知,得知你倆要和羅叉夜姬交手,叫我趕
來幫忙。當時我聽了,已心知不妙,料想你們若非身陷凶險,玄女娘娘決計不會
遣我前來,途中還道必定有一番惡鬥,沒想會看見這樣。”

  辛鈃怒道:“若不是那妖女詭計多端,使姦賣計,我才不會輸給她。”

  紫瓊搖頭道:“兵不厭詐,輸了便輸了,的確是事實。說句實話,剛才你我
雖然聯手,相信仍是敵不過她。”

  彤霞走到辛鈃身旁,俯身解開他身上的穴道,說道:“邪不能勝正,最終還
不是你們勝了。”

  辛鈃穴道解開,暢展幾下手腳,當即滾身躍起,笑問道:“你又怎知道我們
獲勝?”辛鈃兩步來到紫瓊身前,伸手去拉扯她身上的捆仙索。

  紫瓊看見辛鈃如此關心自己,心中說不出的歡喜,低聲與他道:“彤霞已是
半個神仙,有什麼事情算不出來,況且她來時關心咱們的安危,自會加緊留意局
勢,又怎會不知。”

  彤霞見著辛鈃胡拉亂扯,不禁微微笑道:“你這樣瞎扯,就想解開捆仙索
嗎?”

  辛鈃�頭望向彤霞,見她臉露笑容,便知她定有方法除去捆仙索,心裡隨即
一寬,果見彤霞嘴唇翕動,口中念念有詞,那根捆仙索即時緩緩隱去。

  辛鈃高與得跳起來:“行了,行了。彤霞你好本事,我曾聽紫瓊說,就算是
神仙,也不是個個懂得解索之法,你又怎會曉得?”

  彤霞笑道:“我是狐狸精,在沒被玄女娘娘收服前,那時我終日與神仙鬥
法,妖術可以不學,但如何施展捆仙索,卻不能不學,這可是救命根兒呢。”

  辛鈃登時恍然,哈哈大笑:“今日幸好有你這頭騷狐狸,要不我和紫瓊可淒
慘了。”

  彤霞聽得臉上一板,追上前來要打辛鈃,嗔道:“你剛才說什麼?”

  辛鈃笑著避開,躲到紫瓊身後。

  紫瓊穿回衣服,見二人胡掄混鬧,向辛鈃道:“你還在胡鬧,也不看看自
己,赤身露體的成何體統?”

  辛鈃笑道:“這打什麼緊,你倆又不是沒見過。”口裡雖這樣說,仍是拾起
地上的衣衫,一面穿衣一面道:“那妖女當真邪門,竟會放過咱們就此離去,紫
瓊說有賴佛祖保佑,相信倒有幾分可能。”

  彤霞“嗤”的一笑,說道:“你也不照照鏡子,佛祖豈會保佑你這個小鬼。
今次只是誤打誤撞,才救回你一命。”

  辛鈃愕然問道:“什麼誤打誤撞?”

  紫瓊身上的捆仙索一去,仙術馬上回復過來,現聽得彤霞的說話,心中極欲
想知原委,當即掐指一算,不由臉泛喜色,暗叫一聲好險。

  彤霞道:“好吧,我就告訴你知,前陣子你用降魔明珠為芫花解毒,無意中
吸取了明珠的精華,要知明珠是羅叉夜姬的剋星,遇著你的陽精,她又如何禁受
得住,若非你當時穴道受制,不能動彈,無法藉這機會將那妖女抓緊,讓她無法
抽身離開你身體,恐怕你早已把她的魔種吸盡了,可惜,可惜!”

  辛鈃錯愕萬分,念頭一轉,嘻嘻笑道:“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如此說,下次
我再遇上她,也省得和她動刀動槍,到時只要把她按在地上,狠狠將她強姦一
回,豈不是更好嗎?沒錯,就是這樣。”

  彤霞橫他一眼:“你想得挺美,羅叉夜姬受了這次教訓,還敢和你做那個,
況且你有本事將她擒住嗎?更不消說按她在地上。”

  辛鈃笑道:“以我個人之力,確實是有點勉強,但有你和紫瓊幫忙,三個打
她一個,未必就不能把她擒住,到時你倆按住她手腳,我就立即脫褲子,來個霸
王硬上弓。呵呵,光是這樣一想,已覺妙哉之極。”

  紫瓊和彤霞當場呆住,互望一眼,同聲叫道:“你休想。”


             第三回夤夜救人

  三人走出破廟,只見月色澄麗,群星閃灼,辛鈃呼了一口大氣,說道:“剛
才那妖女騎在我身上時,心中確實有點害怕,還道再無法看見天上的月光了!真
沒想到,那顆降魔明珠果然法力無邊。自此之後,我手上有對雙龍杖,下身卻多
了一根降魔棒,任你是什麼妖魔鬼怪,到時三棒齊施,豈有不勝之理。”

  二女聽得掩口而笑,彤霞道:“我得預先告訴你一聲,從今以後,你千萬不
可碰我,知道嗎?”

  辛鈃不解道:“真的嗎?”當即伸手在她身上碰了一下,搖頭道:“沒有什
麼不妥,究竟為什麼?”

  彤霞瞪著美目道:“我不是說你雙手,是說你下面這行貨。”

  辛鈃回心細想,立即明白過來,問道:“你已是半個神仙,難道也怕?”

  彤霞道:“至今我仍沒修成正果,還是狐狸之身,自當然會怕,就是要接近
臥雲水莊,也是不能。”

  辛鈃搔頭笑道:“像我這種美男子,又有驢似的大行貨,你不覺得有點可惜
嗎?”

  彤霞罵道:“你少臭美,誰會稀罕你!”

  辛鈃笑道:“你不稀罕我不打緊,只要紫瓊稀罕我就行了,對嗎?”說著伸
手過去圍住紫瓊的纖腰。

  紫瓊也不撥開他的手,微微笑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兒,行了吧。”

  彤霞在旁見著,不由打個冷顫:“好了,好了,你倆就不怕酸死人。”

  辛鈃突然正經八百道:“咦!為何要向北走,現在咱們去哪?”

  紫瓊道:“去天龍門,那裡仍有事情要咱們幫忙。”

  辛鈃愕眙起來,問道:“莫非紀護法和天龍門打起來?要是這樣,須得盡快
趕去了。”

     *** *** *** ***

  話說紀元維抱著孤竹若離開破廟,使起輕功迳往天龍門奔去,懷中的孤竹若
雖然穴道被封,但意識仍在,一直想不通自己因何會出現在這地方,只記得才一
甦醒過來,便即被人封了穴道,還給這個男人抱著奔馳,而之前的事,卻如何也
想不起來。

  紀元維將孤竹若橫抱在胸前,見她滿目茫然之色,一對美眸牢牢盯著自己,
遂問道:“宮主你能夠說話嗎?”

  孤竹若突然給一個男子抱住,早已羞得滿臉通紅,聽見紀元維的說話,只得
雙眼連眨,口中卻無法說出話來。

  紀元維見她這個模樣,便知曉紫瓊同時閉了她的啞穴,當下道:“宮主不用
擔心,待得半炷香時間,穴道會自然解開。”

  孤竹若仍是怔怔望住他,只覺眼前之人有點兒臉熟,但在哪兒見過,一時又
想不起來。就在她思索間,發覺自己身體變得異常炙熱,而這股熱氣,卻從雙腿
間不住擴散,作麻作癢,極之難受,不由猛然一驚,暗想:“莫非我中了這個男
人的淫藥?”一想及此,險些便要昏倒過去。

  紀元維見她無法說話,也乘著這個時機與她解釋一番,說道:“宮主你心中
必定覺得很奇怪,但話說回來,就連我自己也感到有點匪夷所思……”當下便簡
略地將知道的事全說出來,但在廟中和她相好的事,卻隱去不說。

  孤竹若聽得臉容幾變,心想世間竟有這怪事,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只聽得紀元維又道:“咱們現在要盡快趕往天龍門,倘有耽延,我怕咱莊和
貴門派會動手起來,要是有什麼傷亡,可就麻煩了。”

  孤竹若心道:“難道我真的帶人同赴天龍門,豈會有此事?”但看見紀元維
的表情,又不似在說謊,一時心中栗六,亂作一團。

  紀元維說道:“其實這些鬼神之說,一時確難讓宮主接受,但剛才確是我親
眼所見,又叫人不得不信……”說話間忽覺懷中的孤竹若動了一下,便即收口不
語,朝她臉上望去。

  孤竹若頓覺渾身脈路突然暢通,微微一掙,叫道:“快放我下來。”

  紀元維忙即打住腳步,輕輕將她放在地上,怎料孤竹若穴道方解,血氣仍未
全然通暢,雙腳一踏在地上,腳上一軟,又再撲回紀元維懷中,才不致倒下。紀
元維忙伸雙手把她抱住,問道:“宮主沒事嗎?”

  孤竹若給他一問,方覺自己已緊貼在他胸前,雙乳在他身上一擠,一股難言
的快感直竄全身,大羞起來,輕輕掙扎幾下,脫出他的懷抱,但一張清麗絕俗的
俏臉已紅如硃砂,用手整理一下衣衫,問道:“你剛才的說話怎能讓人相信,簡
直妖言惑眾。”

  紀元維盤手一笑:“這樣說,宮主因何會來到這裡?你不覺得奇怪嗎?”

  孤竹若立時啞口無言,�眼望向他道:“好,咱們立即趕去天龍門,到時我
發覺你有半言假話,莫怪本宮不客氣。”

  紀元維點了點頭:“宮主的穴道方解,還是休息些時才起程如何?”

  孤竹若連忙道:“不用多說,帶路吧。”

  紀元維淡然一笑,略一提氣,晃眼間便奔出數丈。孤竹若一怔,心想此人的
武功果非一般,接著纖腰款擺,銜尾追去。紀元維邊馳邊想,孤竹仙宮名頭雖然
響亮,但孤竹若的武功如何,倒要親眼看看,當即使出本領,腳下加力,越奔越
快。

  孤竹若見他行若如飛,心中暗暗佩服,提一口氣,急趨疾馳,晃眼間便追到
紀元維身旁,兩人並肩而前。

  紀元維微微吃驚,沒想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內力竟如此充沛,又再加快幾
步,但孤竹若仍是不即不離走在他身旁,紀元維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忽聽得孤竹若說道:“你當真是臥雲水莊的紀護法?”

  此話一出,紀元維更是一驚,疾行奔馳,全憑體內一口真氣,若非內力已臻
化境,實難在奔行中說話,況且在她言語中,卻絲毫不感心跳氣喘,著實今人畏
服。當下答道:“由始至終,瞧來你都不相信紀某的說話。”

  孤竹若嫣然一笑,說道:“真沒想到,臥雲水莊的武功會這般厲害,失敬,
失敬。”

  紀元維只是一笑,不再答她。二人展開上乘輕功,直奔天龍門而去。

  二人正當接近天龍門,遠遠便傳來廝殺之聲,紀元維驚道:“果然對上了,
快進內阻止。”

  只見兩道人影倏忽竄上牆頭,一望之下,卻見圍牆內正有數十人刀來劍往,
正自殺得起勁,而地上滿是鮮血,橫七豎八臥著十多人。

  紀元維大吃一驚,縱聲喝道:“大家往手。”這一聲自丹田而發,猶如瓦釜
雷鳴,一喝之下,無不愕然�頭,只見牆頭之上站著一男一女,在明月繁星襯托
下,宛如天神仙女駕到般。

  二人飄身落地,孤竹若立時呆在當場,只見孤竹仙宮弟子同時抱劍,齊齊叫
了聲宮主,小暄和小宛直趨前來,說道:“臥雲水莊猝然夤夜偷襲,傷了咱們不
少弟子。”

  孤竹若眼見當場情景,一時竟茫然以對,心中只想:“此事果然千真萬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地我一點也想不起來。”當下與小暄二人道:“大家先收
起兵刃,沒我命令,誰都不準抽劍出鞘。”

  眾弟子同聲應是,還劍入鞘。

  琴珪、石萬天和紀東昇走到紀元維跟前,只聽琴珪說道:“咱們仍沒找到二
莊主,如何是好?”

  紀元維眉頭一緊,虎眼一掃,看見華貫南和江一豹聚在一處,正自低頭說
話,便即踏步上前,�手抱拳,開門見山道:“華門主,咱家二莊主現在何處?
還請莊主馬上交還。”

  華貫南斜眼望向孤竹若,要看她有何指示,可是孤竹若對前事全無所知,自
然毫無反應。華貫南無奈,只好皮笑肉不笑道:“紀護法這是什麼說話呀,華某
一句也聽不明白。貴莊二莊主乃金玉之身,又怎會來到咱們這裡?”

  紀元維聽他矢口否認,不禁怒從心起,更不想和他多費唇舌,知道今日若不
動手,這個王八決計不會乖乖交出二莊主,即時仰首哈哈大笑,五指成爪,夾著
笑聲同時伸出,直往他肩膀抓去,其勢又快又準,疾如急雷,眼看華貫南已難逃
這一抓。

  然而,華貫南畢竟是一門之主,武功實有獨到之處,加之久歷江湖,看見紀
元維望天長笑,便以留上了心,見紀元維上臂稍動,立即縱身後躍,剛好避過肩
上一抓,接著寒光一閃,已見華貫南橫刀在胸,豎眉瞪目道:“紀護法,這是什
麼意思?”

  紀元維朗聲道:“久聞華門主文麗日月,武耀星雲,紀某不才,倒想見識見
識。”

  華貫南素知紀元維武功高強,自問實非其敵手,但當著眾多本門弟子,給人
叫陣而不敢出手,當真顏臉何存,只得冷笑一聲,說道:“有膽子欺到天龍門頭
上的人,至今還不多見,請!”手中寶刀斜斜指向地下,擺起個葉底藏花的架
式。

  紀元維見他放出這一手,心想果然有點門道,徐徐抽出長劍,在夜空中一
劃,登時閃耀生輝,正欲進招,忽聽身後兒子紀東昇叫了一聲:“二姐!”

  這麼一叫,眾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大屋門前,只見尚方映月在紫瓊陪同下,緩
步由大屋走出,而辛鈃和彤霞卻跟在身後。

  臥雲水莊眾弟子看見,無不喜形於色,紀東昇和石萬天同奔上前,紫瓊與二
人一笑,說道:“二莊主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二人連聲說是,偕同幾個莊上弟子,四下將尚方映月圍在中央,簇擁著她回
到己方人叢中。

  紀元維看見尚方映月獲救,當下狠狠瞪了華貫南一眼,一撥衣擺,回身走向
尚方映月。華貫南和江一豹臉面相向,心想明明將尚方映月藏在極隱蔽的地方,
因何會被人發現,二人均覺大惑不解,良久無語。

  紀元維來到尚方映月跟前,見她雙目無神,行動遲緩木訥,就像不認識周遭
的人一般,不由心中納悶。

  紫瓊在旁道:“二莊主被羅叉夜姬所惑,心智暫失,目前她只會聽從那妖女
的說話,連我也無法讓她甦醒過來,看此情形,唯一方法,就只能倚靠降魔明珠
的力量,方能讓她回復過來。”

  紀元維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是有點不明,�眼向孤竹若望去。

  紫瓊看見他的表情,已猜到了幾分,說道:“紀護法是否想知,因何孤竹宮
主不會這樣?”

  紀元維還沒開口相訊,豈料已被紫瓊看出心思,不由得大為敬服,當即一笑
點頭,說道:“紫瓊姑娘好厲害,確是這樣。”

  紫瓊輕輕一笑,道:“孤竹宮主和二莊主不同,孤竹宮主是給妖孽附身,羅
叉夜姬要的是她軀殼肉身,只要妖孽一離開她身體,便會醒轉過來,而被附身時
所做的事,亦會忘記得一干二淨。雖然這樣,倘若給附身過久,也會殘留著魔
氣,必須澈底清除才行。”

  石萬天看見尚方映月的樣子,大為著急,向紫瓊問道:“二莊主真的會沒事
嗎?”

  紫瓊點頭一笑:“放心吧,只要回到水莊,二莊主就會有救,但要她回復過
來,到時可能要麻煩你了。”

  石萬天道:“我不怕麻煩,只要她能好過來,什麼也不重要。”

  辛鈃在旁道:“不要再說了,水莊和孤竹仙宮都死傷多人,如不快快救治,
恐怕會來不及了。”

  紫瓊點頭道:“沒錯,此處並非救治之所,必須盡快把死傷者帶回臥雲水
莊。”

  紀元維聽見,連忙吩咐弟子辦理。

  紫瓊向紀元維道:“紀護法,請你和孤竹宮主說一聲,希望你能說服她,帶
同死傷者一同回莊,還有她身上仍殘留著魔毒,若不根治,恐怕後患無窮。”

  紀元維聽見孤竹若身懷魔毒,暗暗一驚,向紫瓊說了聲多謝,連忙過去和孤
竹若商量。

  辛鈃走到華貫南跟前,含笑道:“華門主,咱們又見面了。今趟真的不好意
思,給我誤打誤撞,不意竟把二莊主救了出來,壞了門主的大事,請勿見怪
啊!”

  華貫南看見辛鈃向自己走來,早已鼻頭起火,再聽他說出這番話,如何忍
得,罵道:“好小子,你我的新仇舊恨,今日就和你算個清楚。”掄起手上寶
刀,呼一聲便向辛鈃腰肢砍去。

  辛鈃身形一閃,輕輕鬆松避過來刀,躍開笑道:“老子今天沒工夫和你動
手,就算動手,恐怕你亦不是我對手,不妨問問你身邊這個二門主,當日如何落
在我手上。”

  華貫南見他剛才霎眼間便避了開去,身形之快,委實驚世駭俗,心中登時怯
了,正躊躇該當繼續動手之際。辛鈃又道:“對了,孤竹宮主已經和臥雲水莊和
解,今日將會移駕水莊暫住,我特來通知你一聲。”說完哈哈大聲,一個晃身已
不見影蹤。

  華貫南瞠目呆在當場,眼見雙方人眾一起走出大門,已知辛鈃所說非假,不
由恨得嗐聲跺腳。

  孤竹若親眼目睹場中情景,對先前紀元維的說話已心信不移,待得紀元維前
來勸說同赴水莊,略一思索,便即答應了。

  一行二百多人匆匆離開天龍門,走出數里路程,紫瓊掐指一算,算出雙方廝
殺的時間,已接近一個時辰,自忖傷者仍可拖延,但死者若不立時以仙術救活,
恐怕遲則難救。

  紫瓊一想及此,連忙四下張望,只見左首是一條小河,右首是一片荒地,四
周無林無屋,並無掩蔽之所,但施展仙術,又不能讓人看見,這如何是好,一時
無計可施,正自發急,驀地看見孤竹若的馬車,立時計上心頭,向身旁的紀元維
道:“紀護法,請通知大家停下來,我要藉用孤竹宮主的馬車一用,必須立即在
這裡救治死傷者,倘再耽擱延誤,時辰一到,恐怕無救。”

  紀元維聽見,亦覺此事是首要大事,當下點了點頭,縱聲喝停眾人,拍馬趨
上前去,直奔到孤竹若馬車旁,將紫瓊的說話與她說了。

  紫瓊、辛鈃和彤霞三人已來到近前,孤竹若下了馬車,向紫瓊道:“紫瓊姑
娘,可有什麼需要幫忙?”

  紫瓊飄身下馬,微微笑道:“此事外人實難幫忙,有咱們三人就可以了,眼
下救人如救火,實在出於無奈,要委屈宮主你了。”

  孤竹若連忙道:“紫瓊姑娘無需客氣,若要多謝,應該是本宮才對。”

  紫瓊不敢多作擔擱,叫辛鈃和彤霞把車廂整理乾淨,再點一點死者數目,見
有三名是水莊弟子,而另一名卻是孤竹仙宮的劍女,便向紀元維道:“現在我需
要四頭犬隻,有勞紀護法遣派弟子四處找找,看附近可有野犬野狼,務須在半個
時辰內找到。”

  紀元維雖不明白要犬隻有何用處,但他深知紫瓊之能,也不多問,馬上廣派
弟子四下尋找。

  此處雖是窮僻之地,放眼盡是荒煙蔓草,但犴犬野狗都愛夜間四出覓食,不
用多少時間,已捕獲了四條犬隻。

  孤竹若是一宮之主,車駕造得異常寬敞,紫瓊吩咐先將四名死者�入車廂,
放下車帷,紀元維叫十多名弟子守護在車外。

  紫瓊三人使起移星換鬥之法,一一將死者救活過來,當四人�出了車廂,眾
人圍攏一看,雖見四人依然臥著,無法坐立,但已能言能語,眾人見著,無不嘖
嘖稱奇,個個歡天喜地。

  紀元維和孤竹若同時上前向紫瓊道謝,紫瓊微笑道:“兩位無需這樣,他們
現在雖無生命危險,但必須養息幾天,待得傷口完全康復,方能走動。”

  紀元維道:“相信便是華佗再世,恐怕亦不及紫瓊姑娘。”

  紫瓊笑道:“紀護法又來了,紫瓊又豈能和行神相比呢。其餘受傷的弟子,
免得他們多受痛苦,倒不如就在此處治理,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紀元維和孤竹若當然沒有異議,待得把眾傷者治好,已見東方微微泛白,孤
竹若與九兒道:“本宮有事要到臥雲水莊一趟,小暄和小宛陪同前去就可以了,
你和大家先行回宮,倘若二宮主問起,你不用多說什麼,就說本宮和臥雲水莊要
聯手辦點事,數日即回。”

  九兒躬身令命,帶著眾劍女起程回宮。

  彤霞亦向紫瓊道:“此事已了,我亦不便一同前去水莊,倘若有用得著妹妹
的地方,記得隨時通知我。”

  辛鈃在旁笑道:“就算通知你又有何用,難道你膽敢前來水莊嗎?”

  彤霞瞪了他一眼:“你再敢多嘴,我就叫紫瓊好好的收拾你。”

  辛鈃笑道:“你認為紫瓊會嗎,她疼我憐我還來不及呢。”

  紫瓊聽得臉上一紅,彤霞向辛鈃一撇嘴兒:“是了,世上就只有紫瓊當你是
寶,我走啦!”說完滾身上馬,與眾人一揖,一拉韁頭,拍馬絕塵而去。

  一行人再度起程。孤竹若的馬車已交由九兒帶回宮,改為騎馬,奔到紀元維
身旁,問道:“這位紫瓊姑娘是誰?好生叫人敬服。”

  紀元維道:“其實我也不很清楚,只知她和辛小俠是我家莊主的貴客,這段
期間,亦多得紫瓊姑娘的幫忙,解去莊上不少煩惱。”其實自破廟一役,紀元維
已知紫瓊並非一般武林人物,但這種難以讓人相信的事,確實不宜與其他人亂
說。

  孤竹若不時偷偷望向紀元維,只覺眼前之人雖已進入中年,卻面目英俊,舉
止瀟灑,坐在馬上,大有軒軒高舉之概,不由看得芳心微動,原先體內的熾熱,
不禁又故態復萌,情慾橫生,不由暗暗吃驚:“我怎麼了,看著這個男人竟會如
此衝動,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妥?”

  正感大惑間,忽聽得紀元維道:“宮主,前面就是臥雲水莊。”

  孤竹若登時清醒過來,把眼一望,只見眼前好大的一個湖泊,原來已到了湖
邊。


             第四回情濃似漆

  回到臥雲水莊,尚方映雪親自出迎,自是寒暄一番,遂吩咐莊人安排居所讓
孤竹若入住。

  大家忙了一夜,各自回房休息,只有孤竹若滿腹疑思,如何睡得著,便拉過
小暄和小宛坐到床前,問道:“我要問你二人一件事,必須如實回答,不得有半
點隱瞞。”

  二女見她說得凝重,連連點頭,孤竹若問道:“你們從頭說起,咱們如何來
到天龍門,在天龍門期間,曾經做過什麼事?”

  小暄和小宛聽得好生奇怪,小宛問道:“宮主你不是全都知道嗎,因何會問
這個?”

  孤竹若柳眉一緊:“我要你們說便說,不用多問。”

  二女無奈,只好將事情從頭開始說,當聽到如何發現東武和王岡偷窺,後來
二女奉她之命和二人淫行,不由聽得滿身是火,待得聽見自己當著眾人和九兒交
歡,整個人登時呆住:“你們說什麼?你說我……我在他兩人面前和九兒……”

  小暄和小宛給她一問,同樣呆得一陣,小宛道:“確是這樣。”

  孤竹若以手加額,嘆了一聲:“這樣說,我的身子都給他們看去了。”

  二女不敢回答,只是微微點頭。孤竹若一手拍在床榻上,心道:“該死,這
二人決計留他們不得,要是將此事傳了出去,本宮如何見人?”

  孤竹若再叫二女說下去,直說到如何在尚方映月衣衫撥上水兒,如何將尚方
映月接進天龍門時,孤竹若眉頭一皺,立即截住二女話頭,問道:“是我遣你倆
去接她?”

  小暄點頭道:“是呀,莫非宮主你忘記了?”

  孤竹若不答,要她再說。

  聽到自己和尚方映月在房間歡好,再又將她送到華貫南三人手上姦淫,後來
自己獨自離開天龍門,孤竹若聽到這裡,終於明白個大概,便向二女道:“你們
都去休息吧。”

  待得小暄和小宛離開房間,孤竹若倒臥在床,閉上眼睛,腦裡把事情再仔細
整理一次,已肯定自已確曾被妖孽附身,當想到自己在破廟出現,亦想到當時離
開天龍門後,應該是去了破廟,但為何要去那裡,又怎會和紀元維在一起,她就
始終無法連貫起來。

  與此同時,紫瓊被邀到尚方映雪的房間內,紫瓊一坐下,便聽得尚方映雪
道:“姐姐,妹妹有一為難處,想和姐姐你商量。”

  紫瓊道:“是關於映月妹妹的事嗎?”

  尚方映雪點點頭:“沒錯。”接著道:“我剛才想過,要是和上次一樣以明
珠吸取映月的魔毒,恐怕會有點不妥。”

  紫瓊微微一怔,默默聽著,尚方映雪續道:“如上次的方法,必須將明珠放
在映月的體內,再和男人交合,而那個和映月交合的男人,最適合的人選,應當
是石萬天。但映月目前魔氣未去,仍是受制於羅叉夜姬,倘若那妖女已經恢復了
魔力,隨時會搖控映月的心智,借她之手奪走明珠,而石萬天的武功,只和映月
半斤八兩,未必就能保得明珠周全,就算咱們在旁邊守護,亦難保映月不會當場
將明珠毀掉,好叫咱們搶救不及。姐姐,我擔心的就是此事。”

  聽完尚方映雪的說話,紫瓊倒覺有點道理,降魔明珠是何等重要之物,稍有
些許風險,亦是萬萬冒險不得,點頭道:“妹妹說的是,確實不能不防。”

  尚方映雪又道:“還有孤竹宮主同是一樣,她畢竟是外人,也曾被羅叉夜姬
附身,這個險更加不能冒,但既然已答應了為她除毒,咱們又不能食言,真是讓
人頭痛。”

  紫瓊道:“我雖然有個方法,但恐怕要委屈妹妹你。”

  尚方映雪聽後一喜:“姐姐你有辦法,是什麼?能救回映月,莫說是小小委
屈,就是任何代價,要我用命來交換,我都在所不惜。”

  紫瓊笑道:“妹妹說得太嚴重了。其實今天我和兜兒能夠脫險,都是全靠降
魔明珠之功。”便將在破廟的事與尚方映雪說了。

  尚方映雪一時瞠目而視,越聽越是心驚,待得紫瓊說完,已是汗流浹背,連
說幾聲好險。

  紫瓊又道:“兜兒既然吸收了明珠的精華,要消除映月的魔毒應該不成問
題,但你該知道,兜兒終究會成為你的夫君,而映月又是你的胞妹,這個恐
怕……”

  尚方映雪臉上一紅,搖頭道:“妹妹也不是愛拈酸吃醋的人,雖然映月是我
妹子,但事急從權,亦只有這樣了。況且……況且兜兒是為了救人,又不是藉機
想沾便宜,而兜兒身邊的女人還少嗎?若要吃醋,早就酸死我了。”

  紫瓊笑道:“妹妹果有林下風範,這也是兜兒的福氣,既然妹妹這樣說,就
便宜了你這個未來夫君好了。”

  尚方映雪道:“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姐姐為我妹妹保守秘密。”

  紫瓊輕輕拍著尚方映雪的手背:“妹妹請說就是,究竟是什麼?”

  尚方映雪道:“我早已算過,映月將來會和石萬天成一對,更知石萬天非常
喜歡映月,要是讓他知道兜兒為映月除毒,我認為會不大好。”

  紫瓊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妹妹放心好了,我自然會保密,打後事情,
就由你來安排吧。”

  尚方映雪道:“這樣就好,現在石萬天和我弟弟正陪伴著映月,我現在就去
與他們說,說是你要為映月除毒,今晚將映月送到你房間,關於兜兒方面,這就
麻煩姐姐了。”

  二人商議定當,便各自分頭行事。

     *** *** *** ***

  在芫花房中,辛鈃和芫花正在床上抱成一團,二人身上均是絲縷全無,早已
脫了個精光。

  但見辛鈃趴在芫花身上,不住在她俏臉上親吻,而芫花雙手卻牢牢圍住他頭
頸,嬌喘籲籲道:“兜兒,你弄得人家好癢,還沒有親夠嗎?”

  辛鈃笑道:“你又香又甜,就算親上一夜也不多。”

  芫花回親他一口,問道:“今晚怎地一回來就到這裡纏人家,你剛才走進
來,真的嚇了我一跳,對了,紫瓊呢?”

  辛鈃道:“紫瓊在映雪房間,據知有要事商量。”

  芫花微微一笑:“就因為紫瓊不在,所以才來找我,對嗎?”

  辛鈃搖頭道:“不對,其實我剛走到門口,突然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深深一
吸,便聞出是芫花的肉香,當時我想,怎地會這麼香,非要聞個仔細滿足不
可。”

  芫花道:“所以一進來就脫人衣衫,抱人家上床,像狗似的在人家身上亂聞
亂嗅,要是剛才我不許你,你會怎樣?”

  辛鈃道:“我知道你不會的。”一話未完,埋頭在她頸窩,吻得芫花連連顫
抖,渾身發軟。

  芫花將他越抱越緊,顫著聲音道:“今晚你……你和紫瓊整夜不歸,真的
令……令人好擔心,啊!兜兒,你……你弄得人家好酸,不要了……”

  辛鈃�起頭來,笑道:“你擔心我被那妖女吃掉嗎?”

  芫花搖頭道:“我不知道,心裡總是覺得很不安。嗯!好舒服……”

  辛鈃稍為移身,把頭埋在她乳房,口含蓓蕾,運起唇舌功夫,吃得幾口,已
逗得芫花暢美難言。只見辛鈃一面吸吮,一面口齒不清道:“好香,好甜,又這
麼軟。”

  芫花在他一輪播弄下,慾火不斷地竄升,雙手緊緊按住他腦袋,口中呻吟個
不停,直到辛鈃心滿意中,移到她胯下,芫花方自清醒過來,叫道:“不行,不
要弄那裡,人家會受不住……”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從身上的魔毒消除後,
不但性子大變,連身體也變得異常敏感。

  辛鈃哪去理她,依然故我,用手扳開她雙腿,一個鮮嫩豐膩的妙牝登時落在
他眼前,不禁大贊一聲:“芫花生得個好東西啊,嬌嬌嫩嫩,飽飽脹脹,味道肯
定不錯。”話落將頭湊去,舌尖一挑,已挑起一道細絲。

  芫花“嚶”的一聲,連忙咬住手背,強烈的快感鋪天蓋地般湧來,頓覺辛鈃
突然以指張開花唇,更是羞不可耐,忙道:“不要看……”

  辛鈃把眼一望,只見花戶殷紅嬌豔,四周晶瑩潔白,豐腴無比,當即笑道:
“好美的穴兒,如此好物,若不好好欣賞,當真是暴殄天物了。”

  芫花羞得滿臉通紅,想起當初在皇宮時,好媚愛淫,周遭美男無數,夜夜春
宵,丟眉展穴這事兒早已慣了,從不當作一回事,但不知為何,現在只給辛鈃這
樣一看,便感羞靨無地。

  辛鈃見著如此妙品,豈有不心動之理,不由得血脈賁張,把個舌頭又刮又
舔,一時也不知帶出多少水兒,只覺玉門不住地湧出汁液,總是舔之不完。

  芫花實在忍受不住,呻吟之聲越來越響,渾身酥軟,腦袋昏沈沈的,只得任
其輕薄。辛鈃狂吃猛吸,忽地用舌頭往裡一闖,芫花不由啊的一聲,用手按住他
腦袋,腰肢輕�,把個好穴兒緊緊貼過去。

  辛鈃吃得習習聲響,下面的玉龍早已硬如鐵石,忙抽舌�頭,說道:“不行
了,實在讓人忍得辛苦。”說著趴回芫花身上,見她眼里水汪汪的,美眸流春,
表情說不出的銷魂動人,辛鈃緊盯著玉人,道:“讓我進去好嗎?”

  芫花用手拉下他腦袋,臉貼臉的輕聲道:“你都弄成人家這樣了,我還能說
不嗎。”說話間,一股溫香之氣直薰入辛鈃鼻端,將個辛鈃迷得昏頭昏腦,再看
看身下的美人兒,水眸之中已盈滿著渴求之意,宛若帶雨春花,動人心脈。

  辛鈃愈看愈癡,更感難耐,當下手持巨龍,將個龍頭輕輕挨將過去。

  芫花一被碰觸,隱隱打了個哆嗦,隨覺一股強大壓力擠開門戶,脹破欲裂,
禁不住嬌呼一聲:“好美……”

  巨龍緩緩刮著肉壁深進,一團燙熱燒得她美不可言。芫花可說是閱人無數,
但自從和辛鈃好過後,方知什麼是難以忘懷的滋味,待得龍頭抵住那嬌嫩的花
心,一陣酸麻,幾乎便要她丟出來,忙即雙手抓往辛鈃的臂膊,強自忍住洩意,
怎料辛鈃稍一抽提,腰板又再猛地一聳,碩大無朋的頭兒又再一次頂到深處。

  這一深插,當真勁力十足,芫花“噯呀”一聲,再也抵受不住,大股陰液竟
噴了出來,滑滑膩膩的把那巨物團團包裹住。

  辛鈃也是一個愕然,怎想到她會這麼快,不由盯著她微微一笑。

  芫花見著,又羞又窘,�起粉拳,輕輕打他一下,嗔道:“都是你,還要笑
人家。”

  辛鈃道:“我不笑,我不笑……”便俯下身軀,將那鐵扇似的胸膛壓在她雙
乳上,下身徐徐抽動,先來個慢火烹煎。

  這般輕憐蜜愛的抽插,夾著無盡綿綿情意,細細體會下,可又有一番情趣,
讓芫花感到心頭甜膩膩的。

  辛鈃迎接著她那脈脈含情的眼神,一面援抽輕插,一面問:“舒服嗎?”

  芫花“嗯”了一聲,再點了點頭:“你好溫柔,但還是讓人很難受。”

  辛鈃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芫花貼住他口唇道:“因為你太粗了,頭兒又這麼大,脹得人家好難受,但
我喜歡這感覺。我現在方知道,因何這麼多女人無法離開你,連我也感受到那種
幸福和被愛的感覺。”

  辛鈃一笑:“真的?”

  芫花再次點頭,辛鈃把頭一低,封住她的櫻唇,芫花馬上啟唇迎納,旋即舌
來舌往,彼此纏綿撩撥,追逐著對方的甜蜜。

  辛鈃越發情動,力度亦慢慢重起來,半刻工夫,已見交接處麗水滾滾,狼藉
不堪,打得肚腹腿根盡是水兒。

  芫花在他連番抽搗下,美得香魂飄飄,在他口中低低一聲:“要去……”

  辛鈃回了她一句:“丟給兜兒。”又再封住她香唇,下身加多幾分力,芫花
雙腿圍上他腰臀,緊緊的箍住,甬道連番猛烈的收縮,咬著玉龍死死不放,忽然
身子抖了幾下,又丟了一回。

  芫花洩得全身軟綿無力,抱住辛鈃連連嬌喘,又覺辛鈃仍不肯停頓,還每下
均頂到花心,但她愛極身上的男人,又不忍叫他停下來,也只得由他。

  又是數十下,慾火再次被他挑起來,發覺體內之物更為炙熱,動作亦快起
來,便知辛鈃要來了,果不用多久,辛鈃粗嗄著聲音道:“要給你了!”

  芫花一聽,雙手用力抱緊他,脆聲道:“來吧,我要你……”

  辛鈃猛地用力往前一沖,龍頭直向深處抵去,不想用力過度,竟爾闖過嬌嫩
的花心,立時給一團軟肉包裹住。而芫花給他一闖,難以描摹的美快頓然而生,
口裡“啊”一聲剛過,便覺大股熱漿直噴進深處,一下接著一下,如此銷魂的一
刻,芫花實難抵擋得住,深處又湧出大股陰液,與他和作一處。

  二人如膠似漆的擁在一起,辛鈃用手輕撥她散落的青絲,說道:“真是痛
快,就讓我這樣藏著吧。”

  芫花含情地點點頭:“只要你喜歡,愛怎樣就怎樣好了。”

  辛鈃再次用舌尖頂開她雙唇,芫花配合地伸出丁香,好讓他含住。辛鈃一邊
親吻,一邊輕撫她乳房,把玩有頃,漸漸被他挑起了情慾,忍不住又輕聲呻吟起
來。辛鈃見著,更加不肯罷手,把個乳房弄得不住變更形狀,在她嘴裡問道:
“我做得好,還是你以前的男人好?”

  芫花見問,臉上不禁一紅:“你問這個作甚?都已經過去了。”

  辛鈃笑道:“我聽說崔家弟兄曾是你的心頭肉,想必定有過人之處,若不是
又如何能入娘娘的慧眼,你就說說吧。”

  芫花嘆道:“當時我受淫毒所惑,可說身不由己,致會這樣,倘若你再提此
事,我可要生氣了。”

  辛鈃見她臉色嚴峻,倒也真有點怕,但回心一想,亦覺自己實在有點過分,
不由大悔起來,�手在臉上“啪啪”打了兩下:“打你個多嘴鬼,胡說八道。”

  待要再打,芫花連忙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彼此緘默一會,只見芫花也是長長一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了!說真
的,一直以來我還沒真正喜歡過一個男人,但直到現在,我終於遇到一個喜歡的
男人了,那個人就是你。兜兒,雖然玄女娘娘收了我為弟子,相信早晚我都會和
你分開,但希望在分開之前,能夠享受一下愛情的滋味,便已心足了。”

  辛鈃心中感動,深深吻了她一下,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芫花怔怔望向他:“真的?”

  辛鈃用力點下頭。

  芫花心中一喜,使勁地抱住他:“兜兒,我真的很高興……”忽見兩串淚珠
直淌了下來。

  辛鈃將她淚水舔去,說道:“只要我仍有一日記憶,無論你身在何處,人間
也好,天宮也好,我都會深深記著你,永遠不會忘記我的芫花。”

  芫花掩住他的嘴,說道:“不要再說,再說下去,淚水又要忍不住了。”

  辛鈃笑道:“好,我不再說,咱們改為做可以嗎?”

  芫花一時糊塗了,盯著他問:“做什麼?”

  辛鈃下身用力一頂,芫花花心一麻,不禁輕呼一聲,辛鈃道:“就是做這
個,來吧,讓兜兒再好好疼愛你一次。”

  芫花吃驚地張著嘴巴:“你……你怎地這樣快又硬起來了,好嚇人啊!”

  辛鈃也不多說,一下一下的抽動起來,芫花頓即一陣美暢,桃腮生暈,張著
水汪汪的美眸只盯著辛鈃,整個人軟綿迷醉,而那脹塞的甬道,卻越益甘美受
用,吞翕蠕動,只收縮個不停,將那巨龍擠得舒服無比。

  這番吸吮,直叫辛鈃長長噓口大氣,心中連聲叫妙,當下大出大入,奮勇衝
突,一時弄得水聲四起,響徹寢室。

  芫花見她今回變得剽悍異常,記記直點花心,煨得深宮酥酥麻麻,整個人猶
如置身仙境之中,不禁嚶聲起來:“今回可……可要被你弄死了……”

  辛鈃氣喘籲籲道:“我……我也是,你怎地這麼會吮?少點兒功夫,恐怕早
就讓你吸出來了。”

  芫花聽得暈生雙頰,不敢吭聲,辛鈃坐起身軀,將她一對美腿往外大張,邊
挺邊盯住眼前的妙人兒,每一深投,便見兩個雪乳悠悠一晃,美不可言,突然又
一下猛插,龍頭勁抵住深處的嫩肉,一陣酸麻直竄上芫花腦門,禁不住又咬住掌
緣,嗯嗯嗚啼起來。

  辛鈃緊壓住花心,輕輕旋磨,芫花如何受得住,一股丟意頓時萌生,叫道:
“不……不能揉,會丟……”

  辛鈃聽著,童心大起,不但沒有退卻,反而揉得更狠,芫花酸得全身亂抖,
蕊兒一開,陰精狂噴而去,立時丟得舌冷唇涼,香魂欲斷,良久無法回氣過來。

  待得回魂,辛鈃已趴到她身上,輕撫她秀發:“剛才你的神態好美啊!”

  芫花美眸半張,薄嗔道:“你好壞,如此欺負人家,這種整人手段,是從哪
學來的?”

  辛鈃笑道:“前時我在紫瓊身上用過一次,差點兒給她踢下床榻,沒想今回
用在你身子,仍是讓你嗔罵。但我知道,你口裡雖罵,心裡實在美得要死,我說
對嗎?”嘴上說話,下身依然抽戳個不停,強勇如昔。

  芫花剛丟得花蕊大開,怎禁受得連綿疾攻,且下下探進,不住在嬌嫩處亂
搗,立時魂兒都沒了,渾身繃得老緊,張著嘴兒呵呵地喘氣。

  到此時刻,辛鈃亦有點意思了,不由用雙手支起上身,下身運勁,露首盡根
的大開大合狠搗。

  芫花悠悠忽忽,隻大張雙腿,任他狂奔,聽得辛鈃喉頭呵呵作響,突覺龍頭
抵著花心,陣陣滾燙直打到嬌嫩處,忍不住又與他丟一回。

  二人交股相擁,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芫花氣若遊絲道:“我還道已經死去
了,若每次都這樣,總有一天死在你手上。”

  辛鈃親了她一下:“兜兒怎捨得你死……”一話沒完,便聽得敲門聲響。

  二人微一錯愕,已聽見紫瓊在門外道:“兜兒,不要再癡纏了,我有要事找
你。”

  辛鈃望向芫花,見她嬌怔怔的正與自己對望,當下一笑:“看來什麼事都瞞
不過紫瓊。”忙滾身下榻,晃著玉龍向房門走去。


             第五回映月佳人

  房門一開,紫瓊看見辛鈃全身赤裸,禁不住眉頭一緊,她並非怪責辛鈃和芫
花歡好,而是怪他如此大膽荒唐乖謬,說道:“兜兒你怎地如此隨便,倘若有人
和我在一起,看你如何是好?”

  辛鈃搔頭一笑,立即帶上房門,笑道:“我自然不怕,剛才就算有人和你在
一起,也必定不會是外人,要不你也不會在門外這樣說。”

  紫瓊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只懂得狡辯。”不再去理他,向芫花走去,見
她低垂著頭,滿臉酡紅,神情扭捏,當下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輕輕挽住她的
手,說道:“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二人又不是第一次。”

  芫花更是羞不可耐,登時臉紅過耳,忙岔開話題:“是有事找我嗎?”

  紫瓊搖了搖頭:“我是找兜兒。”

  辛鈃在旁聽見,問道:“你和莊主談了半天,想來定是莊上的事了。”

  紫瓊道:“是關於映月的事。”當下將她和尚方映雪的說話再說一次,又
道:“現在映月已在我房間,由芊芊代為照護,紀東昇和石萬天亦給映雪使開,
乘著比刻,你大可放心過去。”

  辛鈃道:“莊主思慮果真透徹,但、但要我和映月做這個,總覺不大好。”
想到尚方映月畢竟是石萬天的女人,這事若傳了開去,恐怕大大不妥。續道:
“況且、況且我剛剛已來了兩次,恐怕精力不繼,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方法嗎?”

  紫瓊橫了他一眼,笑盈盈道:“好呀,在我跟前竟裝扮起君子來了!說到你
的實力,一夜數回,實屬閒事,你拿這些藉口來騙誰?現在是救人,並非要你去
害人,莫說映月是個頂尖兒的大美女,那女子縱是東施嫫母,鼻塌嘴歪,當此情
景,只要力之所為,亦該全力相救。”

  辛鈃想到尚方映月的美貌,確實讓人動心娛目,如此麗色,若不心動,除非
是個木頭人,當下與紫瓊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紫瓊臉色一沈:“你這人怎地越來越壞,心中明明是想,卻扭捏作態,諸多
做作,你真是讓我好失望。”

  辛鈃聽後一驚,連忙道:“是……是兜兒錯,你就不要生氣嘛!”

  紫瓊道:“我沒有生氣,行事心中坦蕩,光明磊落,這才不失為男子漢大丈
夫,你自己仔細想想吧。時間已經不早,這就去吧。”

  辛鈃問道:“你不和我去嗎?”

  紫瓊搖頭道:“有第三者在場,你說會方便嗎?你或許不介意,但也要為映
月想想。你去吧,我在這裡陪芫花說話兒。”

  辛鈃也覺得是,穿回衣服去了,來到紫瓊房間,側耳在門外細聽,卻無半點
動靜,輕手敲門,不一會,霍芊芊喜恣恣的開了門,一看見辛鈃,便要撲入他懷
中。辛鈃一怔,道:“餵!你想怎樣?”

  霍芊芊將辛鈃牢牢抱緊,笑道:“人家想抱你嘛。”

  辛鈃板著嘴臉道:“不要胡鬧,我是來做正經事。”往床榻上看去,只見尚
方映月正仰躺在床,像是已經睡去。

  霍芊芊笑道:“你一會和她做這種事,還算是正經嗎?我不理,你若不親
我,我就不放手。”說著踮起腳跟,湊嘴要他來親。

  辛鈃見她秋波盈盈,含情脈脈的望住自己,不由心中一動,在她粉臉上親了
一口,問道:“已經親了,可以了吧?”

  霍芊芊搖頭道:“人家要親嘴兒。”

  辛鈃無奈,低頭剛吻上她小嘴,忽覺一根香舌已闖入他口中,當真又香又
甜,一時也不捨放開,二人便這樣站著擁吻起來。

  親吻一會,彼此慾火漸濃,辛鈃邊吻邊移動手掌,隔住衣衫,將她一個乳房
握在手中,細細把弄。

  霍芊芊不由身子抖了一下,在他嘴里道:“嗯,壞兜兒,你摸得人家好難
過……”

  辛鈃道:“那麼我放手好了。”

  霍芊芊不依道:“不行,不準你離開,人家還要,真的好舒服呢,再用力一
點好不好。”

  辛鈃聽著,遂加多幾分手力,弄得霍芊芊整個人又酥又軟,只得使力箍緊辛
鈃的腦袋。

  如此弄了片刻,辛鈃突然清醒過來,將霍芊芊輕輕推離身子,搖頭道:“不
能再擔擱了,你且出去,我要為二莊主除毒。”

  霍芊芊正美在頭上,如何肯放手,使勁攀住他道:“人家還要。”

  辛鈃道:“紫瓊無事不知,若知你這樣歪纏不休,必定不高興,難道你不怕
嗎?”

  霍芊芊聽後一想,終於依依不捨的放開辛鈃。

  霍芊芊撅起小嘴道:“好吧,但你完事後來找我好嗎,人家好想你喔!”

  辛鈃親了她一下:“我也不知要在這裡待多久,要是能馬上能把魔毒除去,
自然不成問題,就恐怕沒這麼順利,你且先回房間,倘若不見我來,就不用等
了,先去睡覺,但我應承你,明晚準不讓你失望。”

  霍芊芊聽得心頭甜絲絲的,回吻他一口:“說話可要算數,不能賴皮喔。”
話後一笑,走出房間。

  辛鈃待霍芊芊離開後,回一回神,往床榻走去,細細打量,見尚方映雪一身
鵝黃紵絲衣衫,美目緊閉,睡得正香。辛鈃平日雖和她常有見面,但都是一過眼
兒,不曾敢正望一眼,直到此刻,方能仔細一睹嬌容,但見五官精緻秀美,膚如
雪脂,這般仙姿玉質,猶勝毛施淑姿,實是個世所難尋的絕色美人。

  看著這個秀雅冶麗的美人兒,辛鈃也不由嚭嚭地,一時無法定神,再多看幾
眼,一股齷齪的心思,勃勃然浮上心頭,不禁將眼下之人和她姊姊相媲美,暗
想:“姊妹二人同父母所生,臉容輪廓,果然有幾成相似,但終歸仍有差別。映
月的美貌透著些許嬌俏活潑的味兒,而姐姐映雪,卻多了幾分清麗文雅之氣,真
個是各有各的美,一時難分軒輊。”

  辛鈃看得心醉癡迷,慢慢走上床去,用手輕輕推了她一下,尚方映月“嗯
唔”一聲,只微微一動,卻不醒轉。辛鈃心想:“練武之人,豈有睡得如此春夢
沈酣,倘若我是壞人,豈不讓我為所欲為。”接著一笑,再推她一把,方見她悠
悠醒過來。

  尚方映月睜眼一看,見是一個男人,微吃一驚,旋即寧定下來:“原來是辛
少俠,芊芊姑娘呢?”

  辛鈃見她認出自己,不像剛才被救出時的樣子,輕輕笑道:“休息過後,映
月姑娘似乎有了好轉。”

  映月點點頭:“紫瓊姑娘剛為映月治理過,精神確實清醒不少。對了,紫瓊
姑娘剛才與我說,說我曾被妖魔所惑,身上中了魔毒,又說少俠會來為我解毒,
這是真的嗎?”

  辛鈃頷首道:“確是如此,但紫瓊可有和你說解毒的方法?”

  尚方映月搖了搖頭:“沒有。”

  辛鈃無奈一笑,心想紫瓊當真好關照,如此難以啟齒的事,竟留下來讓我
說。躊躇半日,仍是鼓足勇氣說出來。

  尚方映月聽得心驚脈跳,原本微帶蒼白的俏臉霍地紅了。

  辛鈃看著她那桃腮羞態,真個燕妒鶯慚,一時也道不盡。忙即收攝心神,說
道:“映月姑娘莫怪,只有這個方法才能除卻魔毒,並非辛某存心冒犯。”

  尚方映月外表雖是秀美清純,或許是受走婚風俗影響,致對性觀念卻並不如
何重視。她自十五歲上,便已糊里糊塗和弟弟紀東昇弄上,後動情於石萬天和義
父紀元維,加之她美貌出眾,性子開朗,自然惹得莊上男子麇集蜂萃,在這情景
下,難免招引一些風流放誕、霧水情緣。

  自她當初看見辛鈃後,見他不但武功高強,人兒又俊美倜儻,神姿高徹,莊
內誰人能及,就是石萬天,仍要遜他幾分,尚方映月對他豈能不留上心,今聽聞
辛鈃的說話,臉上雖呈嬌羞,心裡卻欲動情濃,暗自允了。遂與他打個腆態,聲
如蚊吶道:“你是為我好,人家怎會見怪。”說到後來,幾不可聞。

  辛鈃倒感局促起來,吶吶說道:“那……那麼我為你寬衣好嗎?”

  尚方映月雖是風流好淫,但辛鈃終究是外人,羞意頓生,忙說道:“不,我
自己來,你先背過臉去。”

  辛鈃自當遵依,下了床榻,背向身子,順帶動手脫衣。

  尚方映月雙手解衣,眼睛卻直盯著辛鈃,瞬也不瞬,唯恐辛鈃突然轉身似
的,待看見辛鈃健碩魁梧的背部,芳心猛地一跳,只覺口燥唇乾,臉上發暈,渾
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辛鈃將身上衣服脫去,見身後全無動靜,問道:“我可以回過身來嗎?”

  這時才聽得尚方映月輕嗯一聲,辛鈃緩緩轉過身軀,見尚方映月仍仰臥在床,
身上卻多了一張薄被,把頸項以下的身體全然蓋住,美目睜得圓溜,嘴兒半張,
怔怔的盯著自己的下身。

  辛鈃一看她的表情,自當明白七八分,心想:“映月年紀尚稚,看見男人的
裸軀,難免會感到害羞。”但他又如何得知,說到性愛方面,她卻比辛鈃經驗豐
富多了,她之所以呆楞,卻是看見辛鈃身下的巨物,如此碩大奇偉的寶貝,她還
真是首次看見。

  尚方映月怔了一會,頓覺失態,忙抽離目光,別過頭去,生怕讓辛鈃看輕
了,饒是這樣,腦子裡仍殘留著那巨棒的影子,心中怦怦直跳,自想:“那傢夥
尚未勃起,便已如此巨大,要是硬將起來,真不知是何等樣子?”思想中,不禁
又怕又愛,一時丟魂失魄,恍惚不寧。

  辛鈃上得床榻,竟不知如何入手才好,若附身上去,又怕唐突佳人,目光到
處,見她全身雖讓被子遮罩住,但一副苗條誘人的輪廓,依然清楚入眼,尤其胸
前那兩座嬌人的玉峰,峭峻挺拔,形成一道優美的圓弧,著實誘人心脈,巴不得
立即將薄被掀開,一睹究竟,但總覺不好意思。

  尚方映月見他只是坐著,久無動作,心中不解,終於忍耐不住,燒紅著臉吶
吶問道:“你……你不是要和人家解毒嗎?”

  辛鈃給她一問,登時不知如何回答她,但細細一想,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
法,便道:“那……那我開始了。”

  尚方映月連忙閉上眼睛,再輕輕點下頭,隨即發覺身上微微一涼,被子已給
人慢慢掀去,渾身血脈不由騷動起來。

  辛鈃頓覺眼前一亮,一具冰肌玉骨的美軀,倏忽躍入眼中,但見她肌理瑩
潔,如玉如雪,全身上下,無不勻稱優美,而胸前一對美乳,巨大而堅挺,襯著
一條小蠻腰,當真美得難以形容。

  看著這具香培玉篆的雪軀,尚方映雪的倩影又再浮現起來,心中暗想:“聽
紫瓊說,映雪和我將會成為夫妻,此乃天注的姻緣,而映雪的樣貌身材,固然當
世無匹,絕對不下她這個妹子,如此說來,老子豈不是姊妹同收?咦!又似有點
不對,映月的意中人,不正是石萬天嗎?罷了,罷了!其實能和映雪做夫妻,已
是老子天大的福氣了,怎能如此不知足?”

  就在辛鈃胡思亂想間,忽聽得尚方映月輕聲道:“你……你在想什麼?”

  辛鈃一怔,搔頭笑道:“沒有,沒想什麼。只是……只是覺得你很美。”

  尚方映月聽見他讚美,自然歡喜,便與他輕輕一笑:“沒想你和其他男子一
樣,都是口甜舌滑。”

  辛鈃微笑,順勢趴到她身上,將她壓在身下,豈料二人身體才一接觸,彼此
均是一顫,辛鈃深深吸了一口氣:“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嗎?”

  尚方映月被這俊男一抱,早已神怡心醉,見問只是一笑,岔開話題,瞧著辛
鈃的眼睛道:“辛少俠,你是來給我解毒呢,還是來挑逗我?”

  辛鈃見她羞容漸歇,言語亦看看放開,方才的局促感立時化為烏有,笑道:
“實話實說,兩者都有,若不把你的情慾挑起,咱們又如何交合,無法交合,又
如何驅毒。還有,不要再稱呼我辛少俠,叫我小名兜兒吧,這樣會親切些,我也
聽得舒服。”

  尚方映月見他說話露骨,心中微微一盪,說道:“前時曾聽紫瓊姑娘這樣叫
你,已覺得奇怪,原來是你的小名,倒有趣得緊。既然我叫你的小名,你亦該改
改口,不要二莊主前,二莊主後的叫,你也叫我名字好嗎?”

  辛鈃道:“怎會不好,只怕給莊里的人聽見,有點不大好。”

  尚方映月道:“在外人面前,你愛叫什麼便叫什麼,但在私底下,卻不準你
叫我二莊主。”

  辛鈃只得含笑點頭,忽見尚方映月眼波流動,暱聲道:“對了,你想怎樣挑
逗我?”

  辛鈃一笑,將臉貼到她鼻尖:“像這樣。”右手已拿住她一個乳房,著手飽
滿滑膩,美快難言,接著輕撚乳尖,尚方映月嚶嚀一聲,遍身都軟了。

  只見辛鈃猶如亢龍得水,越弄越發恣情放縱,尚方映月滿腔慾火,立時被他
挑了起來,渾身酥麻舒爽,肢骨如綿。

  紫瓊雖以仙法貫通尚方映月的靈臺,讓她不致終日昏昏沈沈,卻除不去她體
內的魔氣,這時經辛鈃一輪把玩,淫邪魔毒立時被牽引出來,勃騰騰的,無息無
止。忽見尚方映月輕呼一聲:“兜兒!”雙手繞上他脖子,朱唇微啟,一根香舌
直送入辛鈃口中。

  辛鈃淫情正熾,怎經受得此逗弄,二人嘴唇一合,已吻得如火燎原,難以遏
止。辛鈃為求要她上火,自然使出渾身解數,一手撫乳,一手探到她下身,沒想
一摸之下,已見流涎布液,滿手泥濘,心裡不由一喜。

  尚方映月閉目承歡,任他肆意摸索,只覺辛鈃雙手如有魔法般,直是撩魂奪
魄,心神盡失,渾不知身在何處。這時在她心中,便只有眼前這個翩翩美男子,
只消他隨意一摸,輕輕一碰,亦覺妙不可言,現給他上中下三路佔盡,身子早已
寸寸皆酥。

  辛鈃抽離嘴唇,見身下人兒雙頰如火,星眸如絲,猶如醉酒一般,真個美得
不可方物,看著看著,心頭一熱,低聲問道:“瞧此情景,似乎行了,想我進去
嗎?”

  尚方映月欲動情濃,凝視眼前的俊男,微一點頭:“你……你輕點。”

  辛鈃一笑,脫口而出:“你又不是第一次,害怕什麼……”才一說完,便覺
自己口不擇言,但話已出口,再也無法收回,把眼望向尚方映月,見她羞得耳根
都紅了,心裡更是大悔。

  尚方映月直來與莊上男人交歡,都是了無掛礙,放縱自如,聽了辛鈃的話,
乍然聽著,雖感害羞,但只是一霎而過,心中卻不甚介懷。

  辛鈃手持巨棒,將個頭兒抵住花戶,稍稍磨了幾下,尚方映月已是腰搖腿
繃,難過起來。辛鈃見她眉梢眼角已盈滿春意,汪汪欲滴的美眸,像快要淌出水
來似的,心中暗自一笑,腰下使力,龜頭猛地擠了進去。

  尚方映月給巨物一闖,嬌嬌悶哼一聲,只覺那股壓迫力大得驚人,旋覺龜棱
刮著嬌嫩,一沈到底,正點著嫩心子上,直美得魂飛半天。

  辛鈃見她膣腔奇窄無比,不禁心都酥了,低聲問道:“感覺還不錯吧?”

  尚方映月微微喘氣:“你好大,脹得好厲害!”

  辛鈃又問:“那是好不好?”

  尚方映月卻不答他,只把頭一點。

  辛鈃一笑,便即挺直身軀,將她雙腿貼在腰間,低頭下望,始覺那物極其入
眼,鼓鼓囊囊,鮮嫩無比,猶勝白紵鵝脂,正自顫顫巍巍的含著自己。辛鈃暗叫
一聲妙,忙即晃動腰肢,連番抽搗,才數十合,便見水兒洶洶,宛如激筒一般,
往外直冒。

  尚方映月見他雙眼盯著羞人之處,心想:“都……都給他全看去了,真個丟
死人,但他既然愛看,也只好由他。”看見辛鈃那貪婪無厭的眼神,一發如醉如
癡。

  辛鈃一面密密抽戳,一面盯住身下的美人兒,見她神情嬌慵,美目如絲,說
不出的可愛動人,心中一盪,腰下漸漸加力,記記直頂花心嫩處。

  尚方映月一時挨不過,嬌呼一聲:“好深。”蕊眼一酸,忙將粉臀高高翹
起,身子抖得幾下,登時丟得香魂杳然,如在雲端。

  辛鈃見她洩得骨軟筋酥,心中不忍,停下動作,趴回尚方映月身上,伸手輕
撫她俏臉:“沒料到你這樣敏感,才不久工夫,便已忍受不住。”

  尚方映月緩緩張開眼睛,雙手抱住他頭頸,柔聲道:“都不是因為你,弄得
人家如此舒服,叫映月怎能忍?”

  辛鈃笑道:“當真?哪裡舒服?”

  尚方映月如何肯答他,不依道:“你這人好壞,怎可以這樣問人家?”

  辛鈃道:“就答我吧,兜兒愛聽。”接著用力一頂,龜頭又碰著深宮,一陣
酸麻劃過美人全身,忍不住“嚶”一聲叫了出來。辛鈃續道:“答我。”

  尚方映月知他有意捉弄,要聽些淫話兒,只好輕聲道:“就是……就是人家
的小穴兒嘛。”說罷臉上又是一紅,把頭埋在他頸窩。

  辛鈃滿意地一笑,腿股疾晃,巨龍連番深闖,只往那花心子埋手。

  尚方映月給他頂得五腑俱麻,身子頻頻嬌顫,只得緊抱住他,咬唇死忍,怎
料辛鈃一下重過一下,尚方映月再也擋不住,顫悠悠求饒起來:“不要碰……那
裡已不行了,會丟……”

  辛鈃搖頭道:“停不下來,我亦快要去了,和我一起去好嗎?”

  尚方映月聽著,將他抱得更緊,四肢死死纏著,�臀送穴,著力迎湊。辛鈃
又是數十下,洩意越濃,叫道:“要……要來了。”

  辛鈃說話甫落,精關立時大張,陣陣熱漿直送蕊心。

  尚方映月給那炙熱一迫,心魂皆酥,就在將洩慾洩間,忽覺頂著深處的頭兒
生出一股吸力,一絲一絲的把陰精抽了出來,不禁大吃一驚:“我……我!”還
沒說完,隨覺陰精亂射,丟得死去活來。

  辛鈃自當知道是什麼原因,當下緊緊抵住深處,不敢挪移半分,直至尚方映
月洩盡,方鬆了一口氣。


             第六回春風二度

  這時鼓交二更,窗外月明如晝,溶溶夜月自窗外灑進房間,尚方映月終於嘗
過辛鈃的厲害,一張俏臉仍是欲壑難填的樣子,兀自回味著剛才的妙事。

  辛鈃緩緩回過氣來,抽回藏在她體內的巨棒,才一脫洞,大股玉液隨棒而
出,順溝而下,把褥單弄得盡濕。只見辛鈃湊首在她耳畔,壓低聲線道:“看來
相當順利,你體內的魔氣應該已被吸盡,再不會受那妖孽控制了。”

  尚方映月�眼望著他,說道:“我真的好了嗎?因何我沒有什麼感覺?”

  辛鈃道:“你不相信我嗎?”

  尚方映月搖頭一笑:“我又怎會不信你,但心中仍有點害怕,只怕魔氣未能
全部清除,到時那妖女又……”

  辛鈃道:“你的憂慮,我自然理解,但要我讓你安心,一時我亦無辦法。不
過我會在旁多加留意,倘若你有任何不妥,便會立即發現。”

  尚方映月雙手圍上他脖子,輕輕親吻一下,暱聲道:“剛才你那裡生出一股
吸力,把人家吸得死活不知,洩個沒完沒了,這就是吸除魔氣之法嗎?”

  辛鈃點頭笑道:“那一刻很害怕吧,你可以放心,那股吸力只會把你體內的
魔氣化掉,不會影響健康。”接著又是一笑:“實話實說,你的玉液當真不少,
連我也吃了一驚。”說得興動,指掌包住一隻玉乳搓揉幾下。

  尚方映月美美的喘了一口氣,�起粉拳,撒嬌撒癡的打他一下,嬌嗔道:
“你還說,都是你做的好事。可是……”

  辛鈃問道:“可是什麼?”雙指夾著乳首,猶如撚香拈花似的。

  尚方映月給他弄得嬌顫不止,再聽見他追問,臉上微微一紅:“可是……感
覺還真的不錯,又很舒服。”雙手加力,將辛鈃抱得更緊,把頭埋在他頸窩,低
低道:“這種感覺,相信過了今晚,打後再難以嚐到了。”

  辛鈃聽後,自當雪亮不過,不由打從心底笑出來:“既然你害怕體內仍殘留
著魔氣,為了保險,願意和我多做一次嗎?還可讓你再嚐嚐那種滋味。”

  尚方映月讓他連番挑逗,情慾早生,巴不得他這樣說,心中大喜,捧住他腦
袋,親了一下:“你這人怎地如此叫人疼,在你身邊的女人必定很幸福。”

  辛鈃笑道:“你也可以考慮一下,當我的女人。”說話一完,頓覺自己多言
招悔,暗罵自己:“我怎地如此混帳,這個德性總是不改,終日胡言亂語,信口
捏膿,實在該打。”

  尚方映月嫣然一笑:“臥雲水莊避世離俗,風尚習氣,很多地方都與外間不
同,尤其男女之事,更難讓外人接受,像我這樣的女子,又如何適合你?今你我
有緣一會,已是映月的福氣,剛才你的話,從此休得再提。”

  辛鈃雖在水莊住了多時,卻極少在外走動,莊上的事情,實所知有限,而莊
上採行走婚的事,紫瓊亦沒和他提起,辛鈃自然不知。此刻突然討個沒趣,一時
不明其理,遂將尚方映月的說話細細咀嚼一番,仍是無法想通,忍不住問道:
“你們莊上的人,莫非不準和外人通婚?就是這樣,也不能說難以讓外人接受
呀!”

  尚方映月怔怔望了他一會,才道:“似乎你對莊里的事情還不清楚。”�起
玉手,不停在他臉上輕撫。

  辛鈃頷首道:“這確是事實,又沒人和我說,我又怎知道?”

  尚方映月道:“無怪你有此一問,但你知道後,或許會看不起我。”

  辛鈃搖頭笑道:“又怎會呢?倘若不便與我說,那就不說好了。”

  尚方映月含笑道:“不是不能說,你既然愛聽,我便說給你知。”當下將莊
裡走婚的事,詳詳細細與他說了,接著道:“因為此事讓天龍門知道,在外四處
聲揚,害得姊姊終日為此事煩惱,就是這個原因。”

  辛鈃乍聽之下,亦大感訝異,沒想這世道還有這種事,但想到這是千百年留
下來的方俗,說來雖近荒唐,細想這確與外人無涉,倒頗有另一番情趣,不由微
微笑道:“當初我已有些奇怪,為何你和弟弟不同姓,還道你們是表姊弟,原來
是這個原因。”

  尚方映月道:“不瞞你說,我弟弟就是紀護法的兒子,當時父親和紀護法一
同追求我母親,生了我和姐姐後,又為紀護法生了我弟弟。”

  辛鈃道:“尚方夫人這樣高貴漂亮,當年更可想而知,相信那時的追求者必
定不少。”

  尚方映月笑道:“那時我還沒誕下來,又怎會知道,或許是吧。”

  辛鈃雖對走婚全不介懷,但想起尚方映雪,不禁又不安起來,笑問道:“你
姐妹二人都是天仙似的人物,追求者決計不會少吧。”

  尚方映月說道:“姐姐可不同我,她對男人從來不假以辭色,鎮日價冷冰冰
的,追求者雖眾,但都被她拒諸門外,至今仍孤眠獨宿,真讓人擔心。”

  辛鈃聽了此話,整個人登時放鬆下來,又問:“這樣說,她身邊並沒有意中
人了?”

  尚方映月點頭道:“對呀,母親為了此事,不知和姐姐說了多少遍,但姐姐
總是那一句:'我自有分寸!'你說是不是氣人。是了,你因何會在意這個,莫
非你……”說著側頭含笑,牢牢盯住他。

  辛鈃臉上一紅:“不要亂想,我只是問問而已。”

  尚方映月笑道:“像我姐姐這樣的美人兒,確是很讓男人心動,你若然喜歡
我姐姐,不怕和我直言,我必定全力玉成。”

  辛鈃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和尚方映雪的事,遂以別話岔開,說道:“不要再說
你姐姐了,倒不如說說你自己。剛才聽你說,什麼'姐姐可不同你',這話到底
是什麼意思?如我沒有猜錯,你除了石兄弟外,身邊必定另有其他男人。”

  尚方映月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也自一呆,旋即笑道:“你為什麼想知道?
難道你是吃醋?不會是你對我也有意思吧?”用手扳住他腦袋,送上櫻唇,深深
的吻了一下。

  辛鈃本性就放誕風流,言行全不受禮法的束縛,又愛逗弄別人,聽了她的說
話,只是一笑:“我就是吃醋,誰叫你這麼漂亮可愛。”

  尚方映月抿嘴笑道:“雖然我知你是說笑,但聽在心裡,確讓人甜絲絲的,
只是我說了出來,恐怕會酸死了,還是不說的好。”

  辛鈃道:“我不怕酸,你就說來聽聽。”

  尚方映月遲延一會,輕輕將辛鈃擁緊,徐徐說道:“不瞞你說,咱們莊上的
習俗,向來男不娶女不嫁,男女雙方若是情投意合,隨時都可以交歡,倘有一方
不滿意,亦可提出和對方斷絕往來,而被拒絕的一方,打後再不能藉詞糾纏,便
因為這樣,莊里的年輕男女,一般對性方面都較為開放。”

  辛鈃笑道:“聽來似乎有點荒渺不經,但倒也公平,比之外間那些父母之
命,媒妁之言好得多了。”

  尚方映月點頭一笑:“好與不好,我就不大清楚了。但本莊一些頗有姿色的
女子,往往都有十多個男子同時追求,但誰是幸運兒,多是由女方來抉擇,彼此
便會正式公開交往,交往期間,某一方仍有權利和其他異性接觸,包括做那回
事。”話後頓了一頓,又道:“我姐姐身邊有兩個劍婢,一叫琴歌,一叫琴篥,
相信你都見過吧?”

  辛鈃點了點頭:“聽說二人是一對姊妹,武功亦有相當造詣,真難想像姊妹
倆年紀輕輕,長相清麗,身段嬝娜,竟有這般好身手。”

  尚方映月道:“你武功如此了得,又何嘗不是年紀輕輕。”接著又道:“她
們二人皆因樣貌出眾,追求者之多,目前可說是莊中班首,光是琴篥,身邊便有
二三十個男人,只要她在房間,窗外總是紅帶飄飄,忙得不可開交。”

  辛鈃聽後,忽地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對了,我不時看見莊里的窗戶掛著
紅帶,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尚方映月道:“女子房間若掛上紅帶,代表房裡有異性到訪,幽會未終,其
他男人看見,便會乖乖離去。”

  辛鈃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但若論相貌武功,她姊妹二人如何也比不上
你,你身邊的男人,豈不是更不得了?”

  尚方映月搖頭一笑:“錯了,或許是我的身份特殊吧,畢竟我是前莊主的女
兒,現在是莊主的妹妹,莊上男人縱然對我有意,大多都不敢向我表白,況且人
人都知我和萬天哥的關係,還有我弟弟,大家更是多了一重顧忌了。”

  辛鈃大感疑惑:“這和你弟弟有何關聯,難道你們……”

  尚方映月也不隱瞞,點頭道:“既然你問起,我亦不瞞你,弟弟和我確實關
系密切,在我還沒和萬天哥好時,早已和弟弟一起了,這事莊上無人不知,包括
我姐姐,還有我義父紀護法。”

  辛鈃不由一驚:“這……這豈不是亂倫嗎?”

  尚方映月道:“可以這樣說,但在水莊並不算什麼一回事,夫死叔承,兄妹
相戀,莊上屢見不鮮,實不足為奇。咱們祖先一向奉道齋僧,典籍記載,女媧與
其兄伏義尚且交合,成為子嗣之神,對'親上加親親不斷',祖上直來深信不
疑。”

  辛鈃對尚方映月的說話頗不以為然,但一時又難以反駁,心想:“此莊的痼
習實在離經叛道,確難以讓人接受!”

  尚方映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聽後是否嚇了一跳?”

  辛鈃回吻著她,一面在她身上亂摸,一面道:“不會,各處鄉村各處例,故
家遺俗,有什麼好奇怪的。”手掌撫上她胸前的柔軟,已見乳首拔翹,拇指輕輕
撩撥,身下美人立時抖了一下。

  尚方映月右手環上他脖子,頓覺一物頂著腿側,媚姿姿與他一笑:“這個大
傢夥好調皮,弄得人家心癢癢的。”左手往下摸去,五根玉指才一攏住,又再叫
出聲來:“怎地如此駭人,又硬又燙,怪不得剛才這樣舒服。”

  辛鈃笑道:“還想要更舒服嗎?”

  尚方映月卻不答他,只緊把住巨物,又撚又捏。

  辛鈃給她摸得爽快,不禁皺起眉頭,吐出口大氣。

  尚方映月見他得趣,笑與他道:“你呢?還想要更舒服嗎?”

  辛鈃見她反問自己,不由含笑點頭:“倒要見識見識。”

  尚方映月輕推他一下:“你且跪著,讓我好好幫你。”

  辛鈃聽說,如何不明她的意思,當即依言跪在床榻,晃著一根好物,昂首豎
天的擺在她眼前。

  尚方映月呆呆望著,方今才看得真切,竟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粗大,暗想:
“我還道爹的玉莖已經厲害,不想和他相比,竟又差了一截了。”不由越看越
愛,霎時間酥了半邊身。

  辛鈃見她呆楞半天,仍沒動作,笑問道:“你看如何?”

  尚方映月�頭送他一個微笑,伸手細細扶住,慢慢套著:“如此狼犺蠢大之
物,筋暴虯蟠的,當真駭人。不過……不過又生得古怪,通體卻玉柔白皙,叫人
好生喜愛。”說著螓首靠前,朱唇微綻,吐出丁香在馬眼兒舔了一下,一陣酸麻
直貫辛鈃全身,玉龍倏地彈跳起來。

  辛鈃垂頭低望,但見美人兒玉手提龍,由頭至根,細細品舔,幾個起落,整
根玉龍已是潤光四射,涎沫沾濡。

  尚方映月使起舌上功夫,不住價挑刺頂舔,俄見一滴龍涎從馬眼冒出,沿棒
滾滾而下,尚方映月乜見,舌尖一卷,便挑入口中,張大嘴唇,牢牢把龜頭含
住,唇腮嗦套,吃得習習亂響,當真淫濫猥褻之極。

  辛鈃瞧得心頭火熱,一手往下探去,五指揪採,使勁抓住,將她一個美乳捏
得擠來擠去,接著腰板前送,巨物直闖了進去,塞了個滿腔,又再狠狠刺了十幾
下,便見她臉紅展眼,只是拉硬屎死撐。辛鈃見著,心中不忍,忙抽了出來。

  尚方映月連聲嗆咳,幾喘不過氣來,嗔道:“也不知自己粗大,這等折磨
人,不怕弄出人命麼?”

  辛鈃陪笑道:“是兜兒不識輕重,妹妹原諒則個。”邊說邊扶她臥回榻上,
複趴身把她壓在身上,雙手捧住一對玉乳,把玩親吻一會,惹得她又是一輪嬌
顫,肢搖臀擺,口中不住呻吟。

  如此簸弄一會,辛鈃慢慢向下移,吻過她小腹,親過小叢林,終於來到陰溝
澗壑的寶地,只見新芽怒放,蠣黃乍露,瓊漿迸迸生光,瑩潤如酥,說不出的淫
艷動人。頓把辛鈃弄得喉乾舌燥,動興莫名。

  尚方映月淫火大盛,矜持盡失,往日的風流本色全然顯露,也不待辛鈃出言
動手,已將雙腿大開,粉股微�,還伸出雙手,以指掰開花唇,露出一團嬌嫩,
真如弄粉調朱,艷不可耐。

  辛鈃見著這般好物,如何忍得,當下一指揉著嫩蒂兒,湊過頭去,咂嘴弄舌
的亂舔亂吃。

  尚方映月美得連連咳歌打戰,雙腿抖得幾抖,便即僵直起來:“兜、兜兒,
你弄得人家好難過……”

  辛鈃見這小淫娃美快,雙唇更緊緊壓著玉戶,恣情挑弄,不過幾回,便見大
股汁液湧將出來,辛鈃一笑:“水兒真的不少,又濃又多。”猛地起了個歪念
頭,暗暗偷笑。

  尚方映月漸見魂兒飄飄,眼餳骨軟,渾身上下,寸寸皆酥,正自茫茫失神
間,忽覺膣腔暴脹,已多了兩根指頭,不停抽搗穿梭,竟然給他以指代庖,幹弄
起來。沒想那人戳刺一會,雙指突然抵住頂端的嫩肉,磨來蹭去,登時身子一
酸,幾乎便要丟出來。

  辛鈃見她這個模樣,暗笑不止,當即加重手指力度,抽刮得“噗噗”作響,
尚方映月何曾嚐過這滋味,快感鋪天蓋地湧來,無休無止,再過得些時,已見滄
海橫流,水聲嘩啦。

  尚方映月酸麻難耐,大有不洩不快之感,心知不妥,連忙哀聲苦求:“不可
以……求你停一停,快不行了……”

  但辛鈃豈會睬她,手指扣著膣內肉壁,反而弄得更猛更兇。

  只見尚方映月全身痙攣,腿肌頗頗收縮,越顯不支。

  辛鈃已非此道新手,一看便知她再難撐持,立時嘴角含笑,手上加勁,每一
抽提,花汁麗水隨手帶將出來,激得水花四濺,再狠掘一回,尚方映月終於忍受
不住,一道水箭從花房激射而出,澆得辛鈃肚腹盡濕。

  尚方映月不住口求饒,如啼似泣,只望辛鈃停下手來。可恨辛鈃依然如故,
卻沒半點停頓之意,只消水兒一歇,又再加緊採掘,如此來回來去,尚方映月已
洩得欲振乏力,頹然軟臥。

  直到辛鈃停下手來,尚方映月方能回得一口氣。辛鈃大呼過癮,趴回尚方映
月身上,仍見身下美人抽搐個不停,他伸出雙手,抱著那具滑不嘰溜的嬌軀,低
聲笑問:“見你適才射個不止,想必是爽透了?”

  尚方映月久久才平定下來,美目半睜,嬌喘籲籲道:“你這個狠心無情的小
子,還好沒給你弄死。”

  辛鈃笑道:“你快活了還要罵人,非要好好教訓不可。”

  尚方映月嫵媚一笑:“來吧,再狠狠的教訓映月,但不要和剛才那樣。”

  辛鈃道:“說我知,是否想要我的大傢夥教訓你?”

  方才被辛鈃撩得慾火熊熊,這時見問,也不矯揉造作,抱住他頭頸,閉上眼
睛,輕點螓首:“就是要這個,給我……”

  辛鈃見她嬌柔清麗,表情可愛,心中大動,當下挽住玉龍,將個頭兒在門外
拖磨一番,卻不直進,間歇又進了半顆龜頭,立即又退了回來,把她播弄得鎖眉
撅嘴,鼻息呼呼,待得尚方映月哀求幾回,方使力一頂,送入半根。

  尚方映月經那幾番折騰,恰似如渴遇漿,滿足地嗯了一聲,旋覺巨棒一沈到
底,直點向深宮嫩處,溫煦醉人,頂得子房隱隱發麻,苦樂難辨。

  辛鈃這回不急不徐,來個慢火燉煮,緩緩刮著嫩肉,發覺個中滋味果真美妙
無窮。

  尚方映月只覺越來越美,已被男人弄得心花盡開,隨著抽提往來,真個舒心
忘憂,只把雙股不住往上迎湊,口裡淫語疊出:“好美的傢夥,真個弄得人快
活,今與你弄一回,強勝他人十回。”

  辛鈃聽著一笑,見她香息微吐,美目如絲,心中又是一盪,當即說道:“當
真?”

  尚方映月只是點頭,卻把腰肢亂晃。辛鈃直起身軀,動作漸漸由緩至快,頓
覺一股水兒打在肚皮,拿眼一望,果見帶著花露汪汪飛濺,不由看得心中發笑:
“女人果然是水造的。”

  辛鈃一面抽搗,一面瞧那出入之勢,越看越覺其趣橫生,便將她雙腿往上彎
起,兩膝抵到她胸口,丘巒溪壑,登時全然畢露。只見辛鈃弓起馬步,擺開架
式,由上往下密密戳刺。

  尚方映月見他如此做作,一時看得淫心勃發,顫聲道:“不要這樣刁蹬人
家,太丟人了……”

  辛鈃笑道:“這裡只有你和我,害怕個什麼。”說罷,腰肢用力,露首沒根
的插個不停。

  尚方映月被他展縮大戰,又覺挨不過,穴中又噴出好多水兒來,沿著股縫往
下順流,滴滴答答,把那錦衾繡褥弄濕一大片。

  辛鈃連連運氣,一下重過一下,猛突亂鑽,每下深貫瓊室。

  尚方映月已見魂消體軟,暗暗連丟兩遭,仍是難息心頭慾火,叫道:“你怎
地這般厲害,人家快給你弄死了,累了人家大水直淋,還不願罷手……”

  辛鈃笑道:“你就多忍一會,再來千百下狠的,我便完了。”

  尚方映月吃了一驚:“你在說笑嗎?一百已難捱,如何挨得千百下。”

  辛鈃道:“這個我也沒辦法,誰叫你已上了賊船,一日沒見岸,你也只好撐
下去。”

  尚方映月聽著,一時哭笑不得,只道:“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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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41:13


             第七回月仙洞窟

  話說孤竹若聽了二婢的說話,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耳裡聞得二更鼓
聲,仍是臥不安席,一時許多問題在她腦中翻騰,一時又想著那些男女情慾之
事,越想越感愚濫荒淫,渾身燙熱,漸漸躁狂起來,伸手在身上胡亂撫摩一會,
仍不能止息,頓感有些寡廉鮮恥,渾沒操守,暗罵一聲:“好端端的,恁地胡思
亂想,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正要收攝心神,欲祛邪念,叵奈悠悠忽忽,又想起那個紀元維,當想到讓他
抱在懷中,搭搭拈拈,挨挨擦擦,不禁又色情微動,猛覺一驚:“怎地我又想起
他來了?”

  孤竹若幾番掙扎,總無法安寧,徐徐下了床榻,披上衣衫,獨自走出房間,
打算到屋外看看月色,盼能消解一下心中之火。

  出得屋來,見得月影婆娑,滿天星斗,四下靜悄悄一片,只有夜鶯鳴叫,蟲
聲唧唧,放眼望去,透過斑斑樹影,前面依稀是個大湖泊,煙水空濛,說不出絢
麗迷人。

  孤竹若走上一條彎曲小路,只見曲徑通幽,清風和美,信步行時,早不覺已
來到湖邊,原來這條小徑,卻是通往湖邊的石灘,一葉涼篷扁舟靠在湖邊,拴在
水中的磐石上。距湖邊不遠處,仍見一座六角亭,猛覺亭中坐得有人,看那背
影,隱約是個男人,正在面朝大湖。心想都這麼晚了,沒想還有人在此月下賞
湖。欲要離開,忽見那人回過頭來,聽他“咦”了一聲。

  孤竹若打住腳步,一見那人的臉容,心頭不由怦地一跳,心裡只道:“怎
會……怎會是他。”

  那男人站起身來,揖道:“原來是孤竹宮主,夜已二更,還沒安寢嗎?”此
人並非是誰,正是臥雲水莊護法紀元維。

  自從破廟一役後,直到此刻,紀元維仍無法定下心來,總覺隱瞞著孤竹若,
實非志誠君子所為,但這種怪誕風流之事,若然直說,又感處境尷尬,實在難以
開口,若然不說,又覺不安,正感困惑難決之際,猛地聽得身後有人接近,回頭
見是孤竹若,亦微微感到愕然。

  孤竹若看見紀元維,臉上一熱,徐步走上前去,含笑道:“紀護法也好夜
呀!”接著嘆道:“發生這種事情,又怎能讓人好好入睡?”

  紀元維長嘆一聲,道:“實在對不起,若非因為本莊,那妖孽亦不會向宮主
下手,紀某實感慚愧。”

  孤竹若一笑:“紀護法也無需自責。但說到那妖孽,確實叫人可恨,竟做出
這種淫濫骯髒的事。”說著在亭中的石凳子坐下。

  紀元維微吃一驚,心想莫非她已知道破廟中的事,當即問道:“莫非宮主已
經知道?”

  孤竹若緩緩點頭:“我已問過小暄和小宛,她們都說了。”

  紀元維皺眉尋思:“破廟內便只有咱們二人,再沒有第三者,當時除了那個
妖孽外,應該無人得知,倒奇怪了。”遂問道:“她二人知道什麼?”

  孤竹若道:“小暄和小宛是我的心腹,那妖女借用我身體作孽,二人自然依
照她說話辦事,其中情形,又豈會不知。”

  羅叉夜姬在天龍門所做的事,紀元維至今全不知情,剛才聽得“淫濫骯髒”
四個子,自然便想到自己來,一睨孤竹若的表情,卻不見有何異樣,暗忖:“我
倆在破廟中如此胡混,她若知曉,豈能心無所動,莫非她在試探我。”便道:
“破廟的事,雖是形格勢禁,出於無奈,還請宮主宥恕冒瀆之罪。”

  紀元維含糊其辭,故意說得不清不楚。這一番道歉,不但沒有說破在破廟中
的事,更讓孤竹若誤為因抱著她走路,心懷歉仄而謝罪。

  但孤竹若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又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見他話中捂捂蓋
蓋,似有蹺敧,又想起羅叉夜姬是個柳聖花神,更感炫惑,不禁柳眉一緊,隨即
回復過來,臉上猶掛笑意,說道:“本宮有事想問紀護法。現下更深人靜,紀護
法且先坐下來,免得讓外人聽去。”

  孤男寡女於夜晚時獨處,已非恰當,如並坐把話,更有瓜田之嫌。紀元維雖
覺不妥,卻又不便觸逆,略一遲疑,無可奈何在她身旁坐下。

  只見孤竹若側過頭來,美目流光,低聲說道:“堂堂一個臥雲水莊的護法,
說起話來,怎地如此嚚猾姦頑、偷東摸西的?”

  紀元維聽見,心中一驚,便知要糟。

  孤竹若自細長於武林世家,不比平常人家的女子,對俗家禮教,向來就不如
何重視。做女兒之時,其風流韻事已不計其數,執掌孤竹仙宮後,更是無日無
天,嫁了孫熙後,依然不安其室,仍舊貪縱淫虐,誅求無厭。

  現看見紀元維這張臉面,明著是心中有鬼,當下也不故作矜持,微微一笑,
直言問道:“你我在破廟中的事,紀護法你口中雖不說,但我卻心中有數,此刻
你亦無需隱瞞,就乾乾脆脆說出來吧。”

  紀元維一怔間,搖頭嘆了一聲,便將當時破廟的情形說了,又道:“當時你
被妖物附身,原不是宮主自願,只怪紀某無能,把持不住,玷辱嬌娥!紀元維無
話可說,甘願斂手待斃。”

  孤竹若早已料到幾分,靜靜聽畢,臉上全無喜怒之色,一聲不響,倏地站起
身來,徐步走出六角亭。

  紀元維又嘆了一口氣,心中過意不去,只得呆呆坐著,目送她離去。

  孤竹若剛走出兩步,戛然止步,忽見她身形一晃,猶如夜燕騰空,飛掠樾
間,轉瞬之間,人已落在湖邊的小舟上。

  紀元維眼瞪瞪的望著,坐在石凳發呆,正不知其意。陡聽得孤竹若說道:
“'但得一片橘皮吃,且莫忘了洞庭湖。'這句說話,想必紀護法應該明白,願
意為本宮執篙嗎?”

  洞庭湖盛產橘子,她這句說話最明白不過,意是指他吃了橘子,便要想起洞
庭湖,不可忘本。

  紀元維含笑站起,腳下一點,從亭子飛身而出,落在拴著小舟的石頭上,一
抖手便將繩索解去,再躍到小舟上,提起橫在艄頭的竹篙,一聲不吭,便往湖中
心撐去。

  孤竹若默默坐在舟子上,眼見夜湖溟濛瀲灩,山澤晻靄,好一片景色怡人的
峰影湖光。

  碧靄氤氳間,驟見不遠處有一座小島,橫臥湖心,這個小島外形異常怪特,
貌似大象的頭顱,有鼻又耳,一根長鼻直深入湖中,中間形成一個大洞門,孤竹
若看得有趣,開聲問道:“這個小島外貌怪異得很,有名字嗎?”

  紀元維頷首道:“名叫月仙窟。”

  孤竹若怔了一怔,回頭望向紀元維,微微一笑:“我還道它叫作象鼻島,不
然就是像頭島,或是叫象島,沒想此島竟有個如此漂亮的名字。”

  紀元維道:“因為島內有個大窟洞,洞頂還有一個大圓孔,每當十五日月圓
之時,一到亥時三刻,月亮剛好落在圓孔的正中央,故有此名。”

  孤竹若笑道:“果有這種趣事,可以去看看嗎?”

  紀元維道:“當然可以。宮主請�頭看看,現下正是月掛中天,不用多久,
就是亥時三刻,今天雖然是月初,但依然會看到月光。”

  小舟緩緩往那像鼻旁的大洞門撐去,進入洞門,果見左首有一個洞窟,洞口
高出水面若有數尺。紀元維將小舟靠近石洞口,拴好舟繩,與孤竹若道:“宮主
請。”

  孤竹若縱身躍上,向洞內望去,果見洞頂有個三四丈寬的大圓孔,離地面約
三丈餘高,對正圓孔下面,卻有一張白石大圓桌,繞著石桌,平均放著八張白石
圓凳,淡淡的月光,正從圓孔斜斜透進山洞來,剛好映照在桌面上,在地上映出
一個圓圓的大光圈。

  果然奇巧奧妙,叫孤竹若看得嘖嘖稱奇,緩步走到石桌旁,玉指在石面上輕
輕一摸,頓感觸手涼絲絲的,微涼溜滑,卻沒有半點塵垢,隨覺紀元維已來到身
後,回頭問道:“這裡似乎常有人來?”

  紀元維一面向洞壁走去,一面說道:“臥雲水莊雖大,但遊憩消悶的地方卻
不多,難得有這個好地方,自然不會捐棄。”說話甫訖,火光搖動,紀元維已燃
點上洞壁的火把,石洞立時照得亮堂堂一片。

  孤竹若微微一笑:“沒想這個洞窟雖小,設備倒也周全。”徐徐在石凳坐
下,望向頭頂的圓洞,一彎月兒已移到洞邊,當即笑道:“你果然沒有騙我,月
亮已經探出頭來。”

  紀元維在孤竹若身旁坐下,順著她的目光,�頭望望天上的月光,再往身旁
的孤竹若望去,只見她螓首仰天,星眸流波,粉面微紅,溶溶月色下,更顯清麗
絕俗,看著看著,不覺心身俱忘,如夢如醉。

  就在紀元維瞧得出神之際,孤竹若忽地向他望來,二人目光一接,紀元維猛
覺自己失態,連忙移開目光。

  孤竹若見著,嘴角綻出一絲微笑,輕聲問道:“對了,臥雲水莊和天龍門到
底有何過節,能與我說嗎?”

  紀元維嘆道:“其實也沒什麼恩怨……”當下便將鄂州刺史楊冒如何看上水
莊,並同天龍門相互勾結,欲使詐奪莊,又如何嫁禍水莊,如何將二莊主擄去
等,約略與她說了。

  孤竹若道:“天龍門的名聲素來不壞,想不到華貫南竟是這樣的人。你們水
莊的事,本宮原不該插手,但現在卻惹到我頭上來,本宮就不能不管了。”

  紀元維連忙道:“小小的一個天龍門,只會弄些小把戲,諒他們也成不了氣
候,臥雲水莊焉會放在眼內。承宮主高情厚意,紀某在此謝過,至於貴宮插手幫
忙,實在不敢。”

  孤竹若淡然一笑:“外間不利貴莊的謠傳,本宮沒到這里之前,其實早已聽
說,只是眼見是實,耳聞是虛,本宮仍不十分相信,但既然能傳入我耳中,恐怕
亦已傳到其他幫派了。沒錯,若論實力,天龍門自當然不是臥雲水莊的敵手,但
紀護法可不要忘記,單以武力解決,縱使你將天龍門剷除,謠傳亦依然存在,反
而讓外間人認為貴莊心虧,致會向天龍門埋手,這不是更糟嗎?”

  紀元維何嘗不知道,若非顧慮這一點,早就把天龍門滅了,但要孤竹仙宮出
手幫忙,一來尚方映雪未必就會答應,二來亦墮了水莊的名頭,便道:“宮主的
好意,容紀某再三想想如何?”

  孤竹若道:“紀護法不用多想了,孤竹仙宮在江湖上,雖不是什麼武林泰
鬥,但多得武林道上的朋友愛戴,說出的話兒,至今仍有幾分力量。其實本宮已
有了個計較,你我無需使用武力,亦可將天龍門除掉,還能一起抹殺貴莊的所有
謠傳,這不是更好嗎?”

  紀元維不由為之動容,問道:“宮主的辦法是?”

  孤竹若搖頭一笑:“目前本宮還有些許問題要思慮,暫不便與你說,待本宮
一切想通後,自會先和貴莊主和紀護法商量,決不會自把自為,貿然行事,這一
點紀護法可以放心。”

  紀元維無奈,不再追問下去。

  孤竹若�頭望一望夜空,看見月亮已向中央移近了些許,微笑道:“看來距
離亥時三刻已不遠了。”

  紀元維點了點頭。

  孤竹若回過頭來,望著紀元維半晌,看她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難以開口。

  紀元維見著,問道:“宮主有可詢問,不妨直言。”

  孤竹若臉現微暈,說道:“在破廟之時,我可曾對你說過什麼話?”

  紀元維倏地一呆,想起那時她說的話,又怎能說出口,當下含笑道:“當時
宮主被妖物附身,所說的話豈能作準,不說也罷。”

  孤竹若搖頭道:“便因為這樣,本宮更想知道。”

  紀元維說道:“那些說話,紀某實在難以開口,還望宮主見諒。”

  孤竹若聽後微微一驚,自想:“莫非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兒?或是、或是什
麼淫辭浪語?”想到這裡,臉上更是紅了,心裡又感擔心,若不問個清楚明白,
打後如何安枕,只得硬著頭皮道:“就是如何難開口,希望紀護法直言道來,毋
庸諱言,真真假假,本宮必須聽個明白,要不本宮實難釋懷。”

  紀元維沈吟一會,心想這確是事實,要是換作自己,也必會追問到底才可安
心。想到此節,只好將當時那些繾綣纏綿、淫媟謔浪之語和她說了。最後道:
“那淫妖的說話,紀某自當不會相信,宮主也不必記懷。”

  孤竹若邊聽,心裡邊怦怦亂跳,暗想:“那妖物果然厲害,竟能知道我這麼
多事情!若非他說出來,我還被蒙在鼓裡呢!”斜眼望向紀元維,徐徐道:“當
時紀護法必定在想,堂堂一宮之主,竟是如此诐淫無恥,是不是?”

  紀元維連忙道:“紀元維當時並無這念頭,說來宮主或許會不信,但確是如
此,其實當時在我心中,還有一點點為宮主難過。”

  孤竹若柳眉一軒,問道:“這話怎樣說?且說來聽聽。”

  紀元維道:“紀某聽了宮主夫妻間之事,還道全是真事,殊不知只是那妖女
的一派胡言!但那時聽後,實叫紀某為宮主不值,致有這種感覺。說起來還真的
可笑,當初聽見宮主對紀某的思念,真是給嚇了一跳,這等荒唐無稽的事,紀某
竟然當真,你道是不是好笑。”

  孤竹若嘆道:“當時你所聽的,雖然不是全部真確,但大部分都不假。”

  紀元維打愣起來,怔怔望住孤竹若,只聽她續道:“關於我和丈夫的事,事
實的確是這樣,但說到本宮早將你留上心,看來這都是那妖女挑誘你的說話,說
實話,紀護法的名頭,本宮雖然早就知聞,卻一直無緣結交,直到離開破廟之
時,方知曉你是臥雲水莊的護法。”

  彼此默言半晌,紀元維道:“當時紀某冒犯宮主,至今仍感疚心疾首,宮主
倘若怪罪,紀元維甘願垂首待斃,還請宮主動手吧。”

  孤竹若冷然一笑:“你……你這人實在罪該萬死……”一話沒完,嬌軀登時
搖搖欲墜,忽地往旁便倒。

  紀元維吃了一驚,一個跨步搶到她身前,伸手將她扶住,口裡問道:“宮
主……宮主,你怎麼了?”只覺孤竹若全身發燙,滿臉泛紅,更是一驚。

  孤竹若被他抱在懷中,輕輕一掙,嬌嗔道:“你這人好壞,才向人家道罪,
現在又來討便宜。”

  紀元維見她微腮帶怒,薄面含嗔,不由心中怦的一跳,正要放開她,卻又擔
心她無法坐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將她輕輕推離身體,問道:“身子什麼
地方不舒服?”

  孤竹若低聲道:“自離開破廟後,身子就是這樣,突然會頭昏身燙,且還
會……”想到那羞人的事,便打住不說下去。

  紀元維極是擔心,見她忽然不說,追問道:“還會怎樣,要是仍有其他地方
不豫,千萬不要隱瞞,看可有方法解決。”

  孤竹若原是九烹十八火之人,姘頭之多,十指難數,聽他追問,竟做起女兒
羞態來,在他懷裡一鑽,輕聲道:“就是……就是那個嘛!”

  紀元維哪裡知她說什麼,一時糊塗起來:“那個,那個什麼?”

  孤竹若佯嗔道:“你這人真是壞到了家,明知故問,這種羞答答的事,硬要
人家說出來。”

  紀元維聽到這裡,再蠢也明白她的意思,立時不知如何答她好。

  孤竹若又道:“今回已經是第三次了。看來紫瓊姑娘的說話不假,或許我體
內仍留著妖女的淫邪魔氣。”

  紀元維點頭道:“看此情形再不能耽擱了,必須盡快去除魔氣才行,若再貽
誤,恐怕有變,我現在就與你回去。”

  孤竹若搖頭道:“也不急於一時,待我先休息會兒好嗎?況且現在已這麼夜
了,你我不睡,人家也要睡覺呢,倒不如明天再說。”

  紀元維心想也對,但終究不大放心,說道:“這個恐怕……”

  還沒說完,卻被孤竹若打斷話頭:“你不用擔心,剛才已試過兩次,只消休
息片刻,便會慢慢平復過來。你抱住人家,讓我多臥一會就行。”

  紀元維嘆了一聲,只好將她橫抱起來,回到石凳上坐下。

  孤竹若坐在他大腿上,身子軟軟的倒在紀元維懷中,鼻息細微,只�著美目
望著他。

  紀元維見著,問道:“有什麼要和我說嗎?”

  孤竹若微微一笑:“我在想,在破廟之時,假若你沒被人封了穴道,會和我
好嗎?”

  紀元維聽得一怔,他確實不曾想過此事,現給她一問,不由得呆了一陣:
“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會吧。”

  孤竹若嗤的一笑:“原來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紀元維也自一笑:“我沒說我是君子,像宮主你這樣的美人兒,能夠見你而
不心動的男子,世上恐怕沒多少人。”低頭下望,見孤竹若檀口半張,目如秋
波,正與自己對望,心頭又是一顫。

  眼下懷中美女,身上穿了一件鵝黃繭綢長裙,布料繡著金絲團花雲紋,黃燦
燦的一遍,肩披鮫綃,雪臂隱現,再看前胸,兩團脹鼓鼓的露出半個玉乳,像要
從胸口跳出來似的,不由看得欲令智昏,渾身都毛躁起來。

  紀元維想起在破廟裡的情景,也曾深深體會過那股柔軟,那種讓人叫絕的感
覺,想到那光景,放在她肩膀的手掌,指頭不由得抖了幾下,巴不得立即移向那
對飽滿,再次好好感受一番。

  霍地一股理智劃過紀元維腦際,忙即按捺心神,暗罵一聲慚愧,又想:“對
著這樣的絕色美女,想做柳下惠坐懷而不亂,著實艱難呀!”

  便在此時,忽聽得孤竹若輕輕嗯了一聲,紀元維忙問:“宮主見怎樣?”

  孤竹若眼睛微合,睫毛抖動,輕聲細語道:“我……我身子好熱,讓人好難
過,抱緊我……”

  紀元維只好雙臂使力,將她牢牢抱入懷中,一股如蘭似麝的芳香直撲而來,
不由又是一醉。


             第八回月洞纏綿

  孤竹若緊緊依偎在紀元維懷中,氣息茀然。紀元維將她越擁越緊,心中又憐
又愛,心想:“這般媚姿姿的少婦,又是一宮之主,沒想竟與妙齡少女一般,想
來大凡天生麗質的女子,不論身份高低,均擁有這種柔橈嫚嫚的嬌態。”

  紀元維倏覺她在懷中蜷縮一下,嬌軀貼得他更緊,只覺一邊乳房已牢牢壓在
自己胸口,便這一挨擠,已擠出兩團渾圓玉白的脂丘,峰巒起伏,大有呼之欲出
之勢,直看得他綺念橫生,胯下之物竟勃勃然硬將起來。

  孤竹若被熊熊慾火燒得好不難受,雖盡力合攏雙腿,但膣腔仍是翻騰個不
休,兩片柔嫩的花唇縮縮張張,竟然湧出一絲芳津來,陣陣酥麻自腿間流竄至全
身,不禁又綻出一絲細細的嬌喘,心中再次胡思亂想起來:“這、這個呆子好不
害人,都已給他抱住了,還、還這麼一本正經,難道要我開聲求你不成……”

  她又怎會想到,紀元維此刻同樣難忍難熬,正兀自天人交戰、殫心竭力的苦
忍,心裡只想著:“不行,宮主是有夫之婦,我豈能夠起這歪念頭?”

  孤竹若正感十分難耐,忽地隱隱察覺被一異物抵著,略一想想,立刻便知什
麼一回事,�頭悄悄望向紀元維,只見他濃眉緊蹙,雙目如火,顯是正在極力苦
撐,不由暗地一笑,張著盈盈秋水的眼睛,臉上含嗔帶俏道:“紀護法你又想欺
負人家了。”

  紀元維聽得怔住,莫非已被她看破了心事,正不知如何應付才好,聽她又
道:“你這人好壞,都頂著人家了!”

  如此尷尬的情景,紀元維登時徨懼戰灼,寄顏無所,羞愧得無地自容,一連
幾個“我”字,就是不知如何說下去。

  孤竹若輕聲笑道:“人家已被邪火燒身,憋得都快要死了,你還這樣挑撥人
家,你叫我怎熬得過去?”稍一沈思,接著又道:“你可知道祛除魔氣的方法
嗎?”

  紀元維道:“據知是倚靠降魔明珠之力,吸取體內的魔氣,要如何吸取,紀
某仍不得而知,相信紫瓊姑娘必定知曉。”

  孤竹若道:“紫瓊姑娘已經和我說了,方法是要將明珠放進女子下體,然後
與男子交合,待得女子洩身,明珠便會將魔氣吸去。”

  紀元維聽得呆在當場,嘀咕道:“原來、原來是這樣,但這個方法似乎、似
乎……唉,真不知如何說好。既是這樣,你得馬上通知丈夫到來,可不能再拖延
了。“

  孤竹若笑道:“通知他來做什麼?”

  紀元維一怔:“當然是讓他助你清除魔氣呀,難道你……”

  孤竹若道:“紫瓊姑娘最後說,辛少俠曾以此法為芫花姑娘解毒,明珠的功
力已經減弱,恐怕今次無法將魔氣全然吸盡,幸好辛少俠練得一門道家神功,加
上前時又吸收了明珠的仙氣,只要與他進行交合,同樣可消除魔氣。便因為這
樣,紫瓊姑娘先和我說了,好讓我自行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紀元維皺緊眉頭問:“宮主你……你決定怎樣?”

  孤竹若微微一笑:“你認為呢?你想我和辛少俠那個嗎?”

  紀元維萬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呆得一呆,隨道:“看你目前的情況,若不盡
快除去魔氣,確實大大不妥。倘若這是唯一的途徑,相信也只得如此。”

  孤竹若一笑:“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這樣想。”

  紀元維無奈地點點頭,忽地想起一事:“對了,聽你剛才這樣說,二莊主豈
不是……”

  孤竹若道:“據說莊主已答允了,如沒猜錯,辛少俠正與二莊主除毒。”

  紀元維心中一凜,一股難言的酸楚直湧上心頭,隨聽得孤竹若又道:“我還
有一事仍沒說,我已答應了紫瓊姑娘,願意讓辛少俠為我驅除魔氣。”

  雖然早知會如此,但紀元維聽在耳裡,仍是心頭悒悒,惝然難言。

  孤竹若柳眉輕蹙,說道:“前時我被妖物附身,對破廟中你我發生的事,我
當時雖然一無所覺,但畢竟這是事實,亦可以說,我已是你的女人了。”

  紀元維點頭嘆道:“紀某不敢推脫責任,宮主可放心。”

  孤竹若道:“我若要怪你,早就怪了,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我只是
想,在我和辛少俠那個之前,我……我想再給你一次,這會讓我好過些,不致有
虧於心,對不起你。”

  紀元維吃了一驚,忙道:“要是這樣做,紀某就更對不起宮主的丈夫。”

  孤竹若微微含笑:“你早已經對不起他了。”說著伸出嫩如春筍的纖指,隔
著褲子,輕輕將那硬物握住,猛覺手中之物正噗噗脈動,堅如鐵石,粗大無朋,
心中又是一盪。

  紀元維怎想到她如此大膽,忙道:“宮主,請不要這樣,紀某不能一錯再
錯,要不便是碎骨粉身,亦難以貰赦。”

  孤竹若全不理會,把住大物,慢慢套捋,紅著臉兒道:“人家已經難過成這
樣子,莫非你真要我開口求你?”

  紀元維道:“這個……這個!但宮主已有丈夫,這恐怕……”

  孤竹若搖頭道:“不要說他,現在這里便只有你和我,更無需顧慮這些事。
難道……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嗎?”孤竹若精明幹練,是個透風就過的人兒,
紀元維對自己傾慕,她又豈會看不出。

  紀元維期期艾艾,口訥起來:“宮主,紀某……紀某……”

  孤竹若笑道:“你不要再支吾好嗎。我又不是草扎人兒,你對我好,難道我
不知道。還有一事我想問你,我可以在破廟時一樣,叫你紀郎嗎?當然,在外人
面前,我仍是叫你紀護法,但咱倆單獨時,你準許我這樣叫嗎?”

  紀元維無奈地一笑:“你這樣只會讓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好吧,你歡喜
怎樣便怎樣,似乎我真的沒你辦法!”

  孤竹若嫣然一笑:“你既沒我辦法,這不是很好嗎?打後你只需聽我疼我,
這就行了。沒外人時,我就叫你紀郎,你就叫我若兒吧,小時我父母都是這樣叫
的,好嗎?”

  紀元維道:“就只怕我改不了口,宮主須得擔待擔待才行。”

  孤竹若笑道:“我才不會原諒你呢,叫錯一次,便該受罰。要處罰什麼好
呢?嗯,有了,就罰你親吻我的嘴兒,要待我滿足叫停為止。”

  紀元維笑道:“這種懲罰,豈不是便宜了我。”

  孤竹若道:“只要你對人家好,再給你多點便宜也值得的。咦!這根壞傢夥
怎地如此頑皮,不住噗噗亂跳,惹得人家心癢癢的。紀郎,我想放他出來,要看
看因何這般作怪,好嗎?”

  紀元維怎經受得這些言語挑弄,猛地將孤竹若的身子稍稍往上�起,讓她的
嬌顏貼到臉前來,彼此氣息相熏,深深的凝視著她道:“你再說這種話,我就一
口將你吞掉。”

  孤竹若嬌媚一笑:“人家便給你吃,來吃吧。”閉起雙眼,湊上櫻唇。

  紀元維到此田地,已再難把持下去,當即一手固定她腦袋,低頭就親了下
去。

  孤竹若啟唇迎接,兩條舌頭隨即你來我往,相互蜷纏起來。只見孤竹若喘息
漸重,呼蚩呼蚩的吐著芬芳,緊緊含住男人的舌頭,細嫩的柔荑仍死死握住玉莖
不放,套得越發起勁。

  這一番繾綣纏綿,頓把二人推上慾望的高峰。紀元維鼻裡聞著幽香,口裡吃
著芳津,不禁如癡如醉,渾然忘我,待得深深喘過一口氣,稍一整理思緒,方抽
離唇舌,凝望著眼前的美人。

  孤竹若見他那癡然如醉的模樣,遂柔聲問道:“你這樣看著人家,真像想要
吃了我一樣。”

  紀元維見她皓齒蛾眉,梨頰生渦,媚眼如秋波,真乃九天仙女下凡般,心中
大動,再次湊過頭去,吻上她香唇,右手情不自禁移到她胸前,一團豐滿柔軟的
美肉已落入他手中。

  孤竹若在他口裡嗯了一聲,一陣暢美直竄遍全身,只覺男人的五根指頭輕搓
緩揉,雖是隔著一層衣衫,但那股美好的感覺,依然歷歷分明,不禁輕聲叫了出
來:“紀……紀郎,好舒服……”

  紀元維輕輕推離她,讓她仰臥在臂彎,顫聲道:“你好迷人,愛撫你的感覺
好美妙,比起在破廟時的感覺還要好。”

  孤竹若綻出一絲微笑:“真的嗎?既然是美好的事,就不應該停下來。紀郎
你看,月亮已經來到正中央了,真的很神奇,今晚雖不是月圓之夜,但依然這麼
光亮,依然這麼美麗,相信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今晚亥時三刻的日子。紀郎,便這
樣讓我臥著,我想一面享受你的溫柔,一面看著這美好的時光。”

  紀元維點頭道:“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看得更舒服。”

  孤竹若喜迎於色:“是嗎,什麼方法?”

  紀元維卻不答她,只是一笑,便將她淩空抱起,放在白石桌面上。

  孤竹若立即明白,環住他脖子道:“這方法真好,你也上來陪我好嗎?”

  便是她不說,紀元維又怎肯單獨留在桌邊,見他輕輕一縱,已躍上桌面,攙
扶著她移到圓桌中央,俯身趴在她身上。

  這張石桌面積很大,圓周足七尺有餘,比之床榻還要大,莫說只有他們二
人,就是再多兩人臥著,仍然綽有餘裕。

  此刻月光剛好照在石桌的正當中,並照著桌上一對男女,正自貼胸疊體,扭
纏相吻。

  紀元維這回親吻比之剛才更趨熱情,雙手不住再她身上亂摸,弄得孤竹若渾
身直抖,使勁抱住身上的男人,口裡只喘噓噓的呼喚著:“紀郎,你……你再摸
下去,人家……人家如何受得住?”

  一話甫落,忽覺胸口訶子已被他扯下,一個豐滿的乳房立時跳了出來,隨即
落入紀元維手中,一面把玩,一面在她口腔道:“好一個叫人愛不釋手的寶貝!
真讓人想不透,你丈夫身邊有這樣的一個尤物,怎地還不知足?”

  孤竹若顫聲道:“你們……你們男人就是這副德性,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怎……怎有滿足的時刻。嗯,你……你弄得我好難過……”

  紀元維聽著此話,猛地一凜,心想自己何嘗不是一樣,身邊有了沈君這樣的
嬌妻,還不是四處胡天胡帝,恣意妄為!仍沒落念,只覺玉莖一緊,卻被孤竹若
握住,才捏撚幾下,登時美得噓氣軒眉。

  孤竹若見他一臉舒爽,含笑問道:“覺得怎樣?我不比你的女人差吧?”

  紀元維暗裡想道:“嫁了人的女子果真不同,言行舉止、一顰一笑,都是如
此嫵媚大膽。”當下笑道:“自然不差,若然我還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早就一
洩到底了。”

  孤竹若甜甜一笑:“聽你信心滿滿的,定力似乎挺不錯呢。”

  紀元維道:“要是不信,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口裡說著,一手扯開她胸前
的蝴蝶結帶,接住再去脫她的衣衫。

  孤竹若微微一笑,挪身相就,幾下工夫,已將她脫得渾身精光,赤條條的仰
臥在月光下,映得渾身晶瑩光潤,猶如仙姿玉色,姿態嫵媚誘人之極。

  只見紀元維張大眼睛,由上往下的打量著她,嘖嘖不絕口大贊。

  孤竹若臉上雖呈嬌羞,但聽他稱讚自己,心中著實高興,含羞帶笑問道:
“見你看得呆登登的,在破廟之時,你還沒曾看夠嗎?”

  紀元維道:“破廟中陰暗不明,其光昏暗,豈同現在境況。”當下略一移
身,脫去外衣,轉眼間便和身下美女看齊,寸縷不剩,再次附下身軀,將孤竹若
擁著。

  二人肌膚相貼,同感一股難言的興奮,尤其是孤竹若,一條玉腿給那巨物擠
來揉去,既燙且硬,被惹得淫欲暴發,不能自已。玉指按忍不住,又再往他胯間
探去,一把握住火棒,不由脆聲叫了出來:“紀郎你真的好大,怎會這麼燙
人?”自想若插了進去,想必定然舒服死了。

  紀元維一笑:“瞧來在破廟的事,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孤竹若道:“人家那時給妖女附身,自然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今回你得好好
補償給我,要不我可不放過你。”

  紀元維點頭道:“這個當然,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好若兒,你可曾為丈夫舔
這個?”

  孤竹若自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笑道:“來吧,蹲到我的頭上來,待若兒讓
你舒服。”

  紀元維聽得一喜,依言張腿跨到她頭上來。

  孤竹若見著這根昂首暴筋的大物,又驚又愛,心頭禁不住怦怦劇跳。把在手
上凝望半晌,微啟櫻唇,一邊親舔吸吮棒下的皺囊,一邊為他徐緩套動。

  紀元維美得連連呼著大氣,粗嗄著聲線,氣喘籲籲道:“好……好厲害的嘴
兒,看來你……你丈夫的福氣當真不淺。”

  孤竹若正心力專一,埋頭苦幹的舔著,對紀元維的說話卻全不理會,只見她
把卵兒納入口中吸吮一會,才繞著玉莖慢慢往上舔,接著輕�螓首,丁香微吐,
抵著龜頭馬眼挑弄一會,突然嘴兒大張,把個龜頭含住。

  紀元維爽得全身抖動,想到眼下美女已是他人的妻子,竟會為自己舔弄,一
股難以形容的滿足感,立時直湧上心頭。

  孤竹若手裡套著巨棒,螓首卻晃動個不休,使出渾身解數,只為滿足身上的
男人。

  一輪熾熱的吸吮,肉棒更形堅硬碩大,不住價跳個不停。紀元維著實難忍難
熬,連忙抽出玉莖,移身到她雙腿間。孤竹若自明其意,假意用手掩著牝戶,紀
元維笑道:“你這樣藏頭露尾的擋著,顯然是不準我進去了,既是這樣,那麼我
只好離開是了。”

  孤竹若臉上一熱,翹起小嘴嬌嗔道:“你好壞,最愛欺負人家。”只得慢慢
將手移開,一個鮮嫩無瑕的妙物,立時原形畢露,直躍入他眼中。

  紀元維把手一摸,竟見滿手盡濕,笑道:“流了這麼多,果然已經準備妥
當。快與我說,要不要我進去?”

  孤竹若如何受得這言語挑逗,又經他連連撫著要地,內裡忽地一陣酥爽,竟
從深處淌出水兒來,當下抿緊嘴唇,如癡如醉地點了點頭。

  紀元維挽著肉棒,只把個龜頭在門口亂蹭,道:“說給我知,我想聽。”

  孤竹若知他使壞,但又被他蹭得異常難過,只得無奈道:“要,若兒要你進
來,不要再折磨人嘛。”

  一聲未畢,忽覺幽門已被一巨物撐開,接著龜棱刮著嫩肉,徐徐深進,當場
美得忘魂丟魄:“紀……紀郎你好大,滿滿的脹得很厲害……”

  紀元維一沈到底,直抵著一團柔膩的嫩肉,美得全身一顫,讚道:“你知道
自己有多緊嗎?真讓人舒服!”

  孤竹若雙腿往外大張,用力握住他手臂道:“喜歡嗎?”

  紀元維一笑點頭:“怎會不喜歡。”旋即腰股晃動,著力抽送,每下均點到
花心子上。

  孤竹若只覺酥美難耐,只好咬緊牙關,拚命忍著那股又酸又麻的觸感。紀元
維一口氣便近百抽,孤竹若終於抵受不住,顫聲道:“紀郎你好狠,花心都給你
弄碎了,還在折騰人家。嗯!我的紀郎,抱我,若兒要你抱。”

  紀元維才一附到她身上,已被她雙手牢牢抱住頭頸,朱唇不住在他臉上亂
親。紀元維自當還以顏色,雙手同時分握一對乳房,下身依然狂抽猛送。

  孤竹若登時五腑俱麻,死命抱緊男人,口裡喘籲起來:“快不行了,緩一緩
好嗎,這樣人家會丟……”

  紀元維道:“就丟出來好了。”反而加多幾分力,密密深突。

  孤竹若忍不住,膣內連番張合收縮,身子幾下抽搐,便丟得軟倒下來。

  紀元維見她來了高潮,遂加慢了動作,輕輕抽提,親著她俏臉道:“你丟身
的樣子很可愛,真讓人百看不厭。”

  孤竹若聽他這樣說,心頭立時甜絲絲的,稍一回氣,雙手捧住他臉頰,含情
脈脈地道:“紀郎你愛看,若兒就多丟幾回給你看好嗎?”

  紀元維搖頭道:“倒也不必,丟壞了美人,我可捨不得呢。”

  孤竹若暱聲道:“人家就是愛丟給你。來,再狠狠的干,不要憐惜我。”

  紀元維笑道:“不怕與你說,適才的一輪疾攻,加上望著你這個美人兒,其
實我早就有些忍不住,還是讓我多歇一會,免得一發不可收拾。”

  孤竹若搖頭道:“人家不要你忍,你要是想射,便射給若兒好了。”

  紀元維道:“這個可不妥,你畢竟已有丈夫,若射了進去,難保不會出事,
莫非你就不怕嗎?”

  孤竹若親他一下,搖頭道:“若兒不怕,就是運功不能盡將精液逼出,但我
另有家傳秘方,絕不會懷下孩子。便因為這樣,至今我都沒孩子。”

  紀元維聽後一皺眉頭:“為什麼?你不想和丈夫生孩子嗎?”

  孤竹若嘆道:“不想,我不想為那人留下子嗣,關於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想
多說。我嫁給他,或許是我一生最錯的抉擇。紀郎,不要再說他了,免得破壞這
個美好的時刻。”

  紀元維雖然心中不解,卻也不便追問,心想:“看來他們夫妻的感情定然很
糟,要不又怎會這樣!”當下不再去想,摟抱著她又大弄起來。

  這回紀元維全力疾衝,記記又重又深,孤竹若不用多久,又顫巍巍丟了一
回。

  紀元維亦漸見不支,與她道:“我……我也要來了……”

  孤竹若道:“給我,射在我裡面。”

  紀元維提腰晃臀,狠狠急送數十下,馬眼一開,連連爆發,子子孫孫全注入
她深處。

  二人相互扭纏在一起,良久才喘過氣來。孤竹若一面撫摸他臉頰,一面道:
“紀郎你看,月亮終於離開了,但我仍不想離開,只想就這樣讓你抱著。”

  紀元維笑道:“若是這樣,恐怕我又忍不住,如何是好。”

  孤竹若含笑道:“人家再給你便是,況且我也想再來一次。”一話甫落,二
人又擁吻起來。


             第九回承歡侍宴

  辛鈃等人南下未歸,不想長安宮中又生出事兒來。

  話說那個窩囊皇帝李顯,自從把政務交與韋後,以為世道安享承平,再無他
慮,便鎮日里沈宴酣歌,盡享那皇帝之福。

  這日李顯率侍臣等泛舟為戲,足足暢樂一日一夜方回宮,但仍不樂意,還吩
咐在宮中設宴,要與眾臣共歡。

  其中一人名叫祝欽明,官拜國子祭酒,自請表演“八風舞”,李顯自然允
準,卻見那個祝欽明大步走到場中,袖子一卷,便即旋舞起來,沒想此人為討李
顯高興,邊舞邊裝出百樣醜態,一時搖頭扭項,一時擠眉弄眼,脅肩諂笑,頓把
場上的后妃公主們逗得鼓掌大笑。

  坐中吏部侍郎盧藏用看得皺眉搖頭,私語與同座低聲道:“祝欽明以儒學著
名,今日竟如此做作,當真是五經掃地。”

  那同座微微一笑,點頭稱是。

  宴中數十臣子在座,當中散騎常侍馬秦客,光祿少卿楊均,都在座列中,這
二人長得年輕貌秀,俊俏風流,只因甚少在宮中走動,致那些公主妃嬪們,今日
才得一見這二人的面貌,不免惹得眾女暗送秋波,目挑心招。

  安樂公主李裹兒見著這等可人兒,豈有不心動之理,斜睨身旁的韋後,果見
母親不時望向二人,不由心中禁笑,伸手輕扯韋後的衣袖,含笑低語道:“瞧來
二人又給母后相中了。”

  韋後聽見,瞪了她一眼:“不要亂說。”

  裹兒微笑道:“我才不會亂說。這樣的人才,要是母后不要,女兒可就不客
氣了,如果母后喜歡,女兒或可能幫你如願,怎樣?”

  韋後一笑:“你這個鬼靈精,說這麼多鬼話,還不是為了你自己。”

  裹兒道:“母后若肯讓女兒分一杯羹,自然再好不過。”

  二人相視一笑,便不再說話。

     *** *** *** ***

  次日,裹兒找來心腹,打問馬秦客和楊均的底細,得知馬秦客精通醫藥,楊
均身為光祿少卿,職位相等今日的膳食部副部長,卻是燒得一手好菜。

  裹兒聽後,心生一計,便即傳見楊均。楊均見公主召見,心中惴惴,馬上入
宮進見,卻沒料到,兩個宮婢竟將他帶到公主房間,楊均更是芒刺滿身,恐悚不
安。等了半晌,方見安樂公主李裹兒從內室步出。

  楊均忙即上前跪拜,裹兒揮手道:“起來吧。”

  楊均坎坎而立。

  裹兒上下打量著楊均,近看之下,果見此人眉清目秀,俊逸不凡,心中更是
喜歡,當下說道:“曾聽宮人說,得知少卿做得一手好菜,本公主倒想看看你的
手段。”

  聽了此話,楊均登時放下心頭大石,忙說不敢。

  裹兒嫣然一笑:“你今晚就動手做一做,親自送到這裡來,記緊絕不能假手
他人,要是本公主知道,決不輕饒。”

  楊均躬身答應,退了出去。

  是夜,楊均領著宮中內待,在公主內殿擺上十多道菜,裹兒聽聞宮婢通傳,
遂由兩名近身宮婢步出寢宮,來到殿中一看,果見美饌滿案,香氣四溢,當下微
微一笑,說道:“瞧來你果真有一手,看這菜色五彩繽紛,似乎大有名堂,少卿
一會得為我好好介紹一番,免我吃不知其名,實在太可惜了。”

  楊均自當遵依,連聲說是。裹兒見那些內侍垂首列在一旁,便道:“這裡沒
你們的事,都給我出去。”

  眾內侍魚貫離開,裹兒向那二婢道:“你們在門外候著,沒我吩咐,誰都不
準進來。”

  二婢答應了,徐步走出內殿。

  裹兒向楊均道:“扶我坐下。”

  楊均一怔,但公主命令,又怎敢違拗,兩步走了過來,攙扶著她,來到一張
麟鳳綿兀子坐下。

  楊均讓她坐定,正要站起,裹兒說道:“你在我身邊跪著。”

  楊均無奈,只得跪下。

  裹兒指著眼前一盤金黃米飯道:“這是什麼飯?顏色倒也好看,為我剩一
點,我想試試。”

  楊均剩了一碗給她,說道:“這是'禦黃王母飯',以雞肉、雞蛋和油脂調
佐的澆飯,香滑而不膩,請公主品評。”

  裹兒嚐了一口,果然香美濃郁,不油不膩,點頭叫好。又指向一盤乳白色的
濃湯,問道:“這又是什麼?”

  楊均道:“這是乳釀魚,選用五斤重的大鯉魚,先將魚炸透,再放入砂鍋,
以香菇、冬筍、腐皮等熬煮四小時。魚鱗和肉中的膠原全釋入湯中,方見湯白如
乳,魚肉肉質甘美鮮嫩,致有此名。”

  裹兒稍嚐一下,又點頭大贊,接著又指住一盤鴨肉問。楊均道:“這是'鵝
鴨炙'。先用大鐵籠將鵝鴨置於其中,籠中生炭火,用銅盆盛醬醋等五味汁,鵝
鴨被火烤得不停地來回走動,鵝鴨口渴,只得飲盆裡的汁水,待得鵝鴨羽毛盡
落,肉色變赤時即熟,其肉鮮嫩可口無比。”

  楊均接著又一一為她介紹,什麼“甘露羹”、“金銀夾花平截”、“渾羊歿
忽”等,一道一道的與她說了,俏公主逐一嚐過,俱贊不絕口。

  裹兒膳罷,徐徐站起身子,說道:“你也起來吧。”

  楊均跪了一夜,雙腿發軟,幾經辛苦才勉強站起。

  裹兒看見,掩口一笑,又道:“好不中用,見你今日悉心服侍,本公主也得
有點賞賜才成,你跟我來。”

  楊均心裡暗喜,嘴上卻道:“侍奉公主乃臣下之光,焉敢受賞。”

  裹兒嘴含微笑:“你來還是不來?”甩下一句,轉身便向寢室走去。

  楊均聽了此話,心下一驚,連忙垂著頭跟隨。進入寢室,裹兒在一張靠背長
榻坐下,見楊均垂手站在跟前,說道:“你站到我跟前來。”

  楊均微感納悶,依言走了過去。

  裹兒�起螓首望他一眼,旋即道:“你做菜的手藝確實不賴,我會�明父
皇,讓你尊職掌管本公主和皇后的膳食。”

  楊均深知公主皇后的權勢,若真的成事能伴其左右,這場富貴委實不少,不
由喜上眉梢,連聲道謝。

  裹兒又道:“剛才我已說了要好好賞你,你想要什麼?儘管道來。”

  楊均躬身道:“打後能為公主效力用命,臣已心感滿足。”

  裹兒道:“但本公主已有言在先,說過要賞你,又豈能食言,這如何是
好?”接著微微一笑,又道:“有了,今日就賞你和本公主春風一度,如何?”

  楊均大吃一驚,腳下一軟跪倒下來,拜伏在地連連磕頭:“臣罪該萬死,求
公主饒命。”

  裹兒笑道:“誰要你的命,是否你嫌公主長相平庸,不合你脾胃?”裹兒對
自己姿色可謂信心十足,才出此誘惑之言。

  果見楊均驚出一身大汗,連忙伏地道:“臣絕無此意,公主美若天仙,世所
無雙,只是……只是……”

  裹兒看他渾身劇顫,笑道:“本公主不怪罪你,且先起來。”

  楊均徐緩站起,裹兒向他招招手,說道:“再走近一些。”

  楊均依言,站到她跟前。

  裹兒�起螓首,柔聲道:“你說我美若天仙,是真心話嗎?”

  楊均點頭道:“臣絕對不敢打誑,公……公主……”一話未畢,裹兒的玉手
已按到他胯處。楊均驚得雙腿發軟,險些又要跪倒。

  裹兒仍舊盯著他,問道:“我再問你一次,難道你對我一點也不動情?”

  楊均吃吃道:“臣……臣實在不敢癡心妄想,望乞公主放過微臣。”

  裹兒嬌嗔道:“我不愛聽這種說話,現在只問你,要是我並非公主,只是一
個普通女子,你會不會對我動情?”

  楊均自知如果說個“不”字,功名富貴不說,一個不好,恐怕連性命都不
保,終於硬著頭皮道:“臣不敢欺瞞,公主這等仙姿玉貌,實是世間難尋,豈有
不動心之理,惟臣乃卑身賤體,何敢冒瀆。”

  裹兒聽他讚美,心甜意滿,雙指隔著褲子一撚,驟覺那物已然變硬,暗想男
人就是不經撩逗,遂指上加力,撚撚扯扯,恣情把玩起來,口裡卻道:“你這人
口不對心,都已經硬成這樣子了。看你這個模樣,本宮主亦已猜知你在想什麼,
信是不信?”

  楊均給她這般撫弄,如何吃得消,豈能無動於衷,這時見說,一時實不曉得
回答,只好悶聲不響,免得失口走嘴,自悔莫及。

  裹兒也不待他答話,已接住道:“你口中雖不說,難道就能瞞得過我嗎?你
腦裡是否在想,先把我的衣衫脫精光,然後將我按倒在榻,再用你下面這根大陽
具狠狠干我,本公主沒有說錯吧。”

  楊均嚇了一跳,連聲饒命。他那會想到如此高貴優雅,這般秀麗美豔的公
主,竟會說出這等淫蕩露骨的言語來,心想:“果真是人不可以貌相,難怪宮中
不時傳出公主的醜行,瞧來這些流言蜚語,並非無稽之談。”

  其實裹兒外貌雖俊,骨子裡卻是個丟風撒腳的淫娃,最是喜歡這樣狎弄男
人,以增情趣。這種淫辭臟語,在裹兒而言,實屬家常便飯。

  裹兒一笑:“你還在等什麼,還不給我脫去衣衫,快嘛。”

  楊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正猶豫不決,但敵不過裹兒連番催促,又怕開罪眼
前這個俏公主,終於三扒兩撥,把身上衣服盡去,赤條條的挺著棒兒,顫悠悠站
在她跟前。

  裹兒緊盯著身前的裸軀,嘖嘖道:“你不但有副好臉皮,沒想還有一副壯碩
的好身子。”當下伸手往玉莖握去,只覺長度雖是一般,卻異常粗胖,那顆鵝卵
似的磨菇兒,肥頭棱厚,紅殷殷的甚是誘人。

  楊均給她玉指一握,渾身不由抖了數下,玉莖立時又硬了幾分。

  裹兒見他那副不自在模樣,邪念又生,說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弄嗎?”

  楊均忙道:“不,臣喜歡都來不及。”

  裹兒抿嘴一笑:“你為什麼不說話?我要你對我說,說你喜歡站著讓我玩,
喜歡我用嘴兒親你。”聲音清柔,如擊玉罄。

  楊均低頭見她媚眼如絲,亮晃晃的燈燭下,映得她玉顏嬌麗,美不可言,尤
其胸前露出的兩團玉脂,雪膩生光,在衣衫的擠攏下,更形豐滿渾圓,鼓鼓囊囊
的,像快要裂衣而出,不禁看得魂不守舍,整個人恍惚不定,驟然聽她這樣說,
也不思索,說道:“臣……臣喜歡站著讓公主玩,想要公主舔。”

  裹兒聽得淫興大發,把住肉棒疾套起來,不用一會,便見眼縫兒滲出一滴白
漿,裹兒�頭望他一眼,小嘴一張,已把整個頭兒叼住。

  楊均登時直爽入骨髓,雙眼牢牢盯著那張俏臉,眼見如此波波悄悄的公主為
自己含弄,簡直興奮如狂。

  裹兒吃了半天,淫興更濃,腿心竟已作怪起來,不覺一股熱流已奪門湧出,
全身頓感酥麻,吐出陽物,徐徐站起身子,踮起腳跟,一雙玉臂環上男人的脖
子,嘴貼嘴道:“剛才舒服嗎?”

  楊均把頭亂點:“舒服,今日能得公主寵幸,臣萬死難報。”

  裹兒道:“也不用說生說死,只要你能讓本公主滿足,更多好處仍在後頭
呢。想不想看看我的身子?不要呆著,脫去我的衣服。”

  楊均苦憋多時,正要她這句話,這時聽見,怎肯延遲,急急忙忙動起手來,
在裹兒配合下,一具晶瑩無瑕的雪軀已生生落入他眼中,這樣迷人的光景,直看
得楊均火動情湧,若非礙於她是公主之尊,便要立即撲將過去,把她擁抱入懷,
大肆放縱一番。

  裹兒閱人不少,經驗何等地豐富,光看他臉上的表情,已摸透其心意,遂把
那玲瓏有致的好身子,緩緩靠前貼向他,將兩顆粉嫩嬌紅的乳頭,在他胸膛挨挨
蹭蹭,雙眼盯著他問道:“本公主美嗎?”

  楊均忙道:“很美,美得讓微臣難以形容。”雙手拿住她纖腰,只覺觸手滑
膩,軟若無骨,心中又是一盪。

  裹兒微微笑道:“本公主已被你脫光了,晃著兩個好奶子在你面前,為什麼
還不摸摸看?快來嘛,人家要你摸,用雙手摸,若沒得我吩咐,不許你停下
來。”

  楊均聽著這番淫語,登時如癡如狂,忙將裹兒稍稍推開,雙手齊出,十根指
頭已抓住兩團美肉,柔滑飽脹,如獲至寶,便即恣意搓弄起來。

  只見裹兒水眸半張,癡癡的望著男人,嬌聲道:“駙馬爺最喜歡就是本公主
這對好奶子,但你……你比之駙馬還懂得玩,力度不輕不重,讓人好舒服。”

  楊均已被這個淫公主迷得昏頭昏腦,膽子亦漸漸粗了,說道:“這樣的好
物,莫說是駙馬爺,世上又有哪個男子不喜歡?公主你看,兩團肉兒給我弄得擠
來擠去,真是妙不可言。”

  裹兒見他言語逐漸放開,也自一喜,便道:“本公主喜歡你,才會瞞著駙馬
讓你玩,你知道嗎?你和本公主說,該要怎樣多謝我?”

  楊均道:“只要臣做得來,自當殫心竭力,絕不讓公主失望。”

  裹兒點頭笑道:“蠢蛋,你身為臣子,當然要盡忠竭力,本公主要的不是這
個,是要你下面這根大棒兒,只要能讓本公主舒舒服服這就行了。”說著握緊肉
棒,肆無忌憚大弄起來。

  二人對立榻旁,彼此不擁不抱,只是手摸眼觀,盡飽眼下淫態,此情此景,
委實淫靡砭骨。

  這時楊均宛如吃了禿雞散,遍身慾火中燒,巴不得立即擁她上榻,就地正
法,一泄心頭慾火,只恨眼前之人並非一般女子,他縱有天大膽子,亦不敢自作
妄為,倘若公主翻臉不認了人,屆時喊冤難申,可真死不瞑目了。

  裹兒雖然滿身淫骨,此刻亦覺難以撐持,膣腔猶若蟻聚蜂屯,濃濃花汁,沿
著腿側直淌而下,流個不停。終於忍無可忍,攀著男人的肩膀,嬌喘籲籲道:
“好……好了,人家腳都有點累了,且先停下來,咱們到床榻去。”話畢,一把
牽住他的手,雙雙滾到床上去。

  楊均撲倒在她身上,馬上抱作一團,相互又一番愛撫。

  裹兒握住男人的棒兒,將個頭兒抵在門戶,暱聲細語道:“進來,本公主要
你這根寶貝。”

  楊均早已難忍難熬,聽得此話,忙道:“臣……臣可要冒犯公主了。”

  裹兒不依道:“你還囉唆什麼,快進來嘛。”話甫說完,便覺一根巨物直闖
而入,把個花戶擠得爆脹難當,一股強烈的快感直貫全身。

  楊均被那緊窄裹得暢快淋漓,進得半根,已見寸步難行,禁不住叫了一聲:
“公主你好緊……”

  裹兒雙手牢牢抱緊他:“全放進來,不要半途停住……”

  楊均提一口氣,咬緊牙關用力一送,方得沒根,更感內里奇窄無比,擠得龜
頭陣陣酸麻,隨覺給團團柔嫩包裹住,不禁又噓了口大氣。

  裹兒給那巨物一闖,輕輕嗯了一聲:“好……好滿,終於讓你填滿了。”

  楊均定一定神,便即徐緩開動,送得數十下,卻見公主眉蹙目餳,便知她得
趣,心中更是興奮,越插越重,搗得啪啪作響。

  裹兒美得四肢發麻,只把個寶穴亂晃亂送,叫道:“好硬好燙的棒兒,那裡
快給你搗破了,再深一點,人家快來了……”

  楊均雖然寶貝粗碩,卻長度不足,還好裹兒短淺過人,間歇仍能採著花心,
現聽她如此說,只得使足氣力,露首盡根狠狠深投。

  才是十數合,忽見裹兒抖了幾抖,便即全身僵住,膣內連番抽搐,咬緊龜
頭,丟了個暢達痛快。

  楊均給那暖流一燙,菇頭倏地一麻,再也忍受不住,跟隨洩了。

  裹兒沒想他這麼快,心中大是不滿,嗔道:“你……你怎地也去了?人家可
不要。”

  楊均心中惶愧,抱著身下的公主,期期艾艾道:“公……公主是天仙般的美
人兒,臣乃……樗朽之質,如何嚐過這等麗色,一時把持不住,致……致會射了
出來,公主大度海涵,饒過微臣。”

  裹兒見他不住口讚美自己,登時怨氣全消,摟住他頭頸道:“既然你這樣
說,本公主再給你一次機會,倘若一會你還是這樣,我可不輕易放過。”

  楊均微感愕然:“臣自當不負公主所望,可是……可是我現在……”

  裹兒探手握住那根軟物,笑道:“要你再站起來還不容易。”說完一個翻
身,頭腳對調,跨腿趴到他身上,大分雙腳,撅起豐臀,將個寶穴壓到他頭上
來。

  楊均睜眼一看,只見跟前唇瓣綻放,珠露蜜流,說不出的淫臟誘人,看見如
此好物,楊均那裡忍得,連忙湊首吐舌,唧習唧習舔吮起來。

  裹兒本已火烈情湧,吃他一舔,直美得雙腿連顫,挽起眼前的軟鞭,連漿帶
汁納入口中,晃頭鼓腮,運起唇舌神功。

  楊均亦不甘後人,舔得異常賣力,弄得裹兒蜜液淋淋,叫他吃完一口又一
口,不覺盞茶時間過去,楊均終於又硬挺起來。

  裹兒見著,急巴巴的撐身而起,面向楊均,跨腿蹲在他腹下,手提肉棒,挨
準門戶,沈身將肉棒投入穴中,旋即晃腰搖臀,顛上顛下,幹得水兒亂飛。

  楊均貪戀裹兒的美色,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的,只盯在她臉上,下身卻著力幫
襯。

  裹兒越髮美快,趴到楊均身上,貼著他耳邊道:“這回弄得真爽,整個穴兒
都給你擠得滿滿的。我的冤家,你不要只顧著下面,人家兩個奶子也要你弄一
弄。”

  楊均自然千萬個願意,二人滾滾翻翻,接連換了幾個花式,直弄了半個時辰
方止。

  風雨過後,裹兒與楊均道:“看你不但弄得一手好菜,這方面倒有一手,以
你這般人才,我母后必然喜歡,明兒你再用點心思,弄些好菜到母后宮中,倘若
討得母后高興,打後封侯賜爵,準少不了你。”

  楊均聽得大喜,連連謝恩。裹兒一笑,又撲到他懷中,脆聲道:“咱們再來
一次,今晚與你來個盡興。”也不待楊均說話,頭一低,二人又吻在一處。


             第十回寢室密謀

  再說那個韋皇后,宴後回宮,探知馬秦客精通醫理,立時計上心頭,佯作身
體不舒服,遣心腹內侍高力士把馬秦客召進入宮。

  高力士不知是詐,還道皇后真的病了,匆匆令命而去。

  馬秦客聽得皇后召見,說是要他看病,心中直犯嘀咕,暗想:“因何不召太
醫,卻來召我前去?”雖有不安,又不敢不去。

  高力士領著他來到寢宮,將馬秦客交給兩名宮女。馬秦客看看那兩名宮女,
見二人均是十七八歲年紀,長得清清秀秀,樣子可愛俊美,心裡暗讚起來:“皇
後果然與眾不同,便是身邊的宮女也如此動人。”仍沒回念,其中一名宮女道:
“皇后娘娘正在內室等待馬常侍,請跟我來。”

  兩名宮女引領馬秦客進內,來到一個偏廳,走到一個房門口,躬身說道:
“皇后娘娘,馬常侍候見。”

  隨聽得房內傳出一個女聲:“讓他進來,你倆在門外候著聽命。”聲如戛玉
敲冰,清脆動人。

  馬秦客在外聽見,心頭為之一盪。

  見兩名宮女掀起門前珠簾,馬秦客戰戰兢兢步入房間,卻見鳳榻繡幃回垂,
將床榻遮得密不透風。馬秦客連忙下拜:“臣馬秦客叩見皇后娘娘千歲。”

  驟聽得韋後在繡幃內道:“愛卿請起,過來這裡。”

  馬秦客來到鳳榻旁,韋後又道:“我小腹痛得厲害,聽說愛卿深通醫理,致
叫你來看一看,愛卿進來吧。”馬秦客說了聲遵命,掀起繡幃,卻見一個中年美
婦臥著,早已卸下盤龍髻,一頭青絲散在鳳枕四周,更顯嫵媚嬌豔,而身上卻蓋
了一張薄薄的緙絲彩鳳被,把身子全然掩蓋住。

  韋後見他進來,上下打量一番,見他面若傅朱,臉龐俊秀,心中甚感滿意,
說道:“你還呆著什麼,快來給我看看。”

  馬秦客見韋後雖已年近四十,依然膚嫩如脂,五官無處不美,也不由看得神
怡心醉,忽聽她這樣說,馬上清醒過來,忙掀起鳳被,豈料一團白光直躍入眼
簾,立時嚇得呆了。

  他萬沒想到,眼前所見,竟是一具如脂似雪的裸軀,雙峰高拔,楚腰纖纖,
如斯景象,怎叫他不驚。只見韋後微微一笑,問道:“我這身子漂亮嗎?”

  馬秦客一時呆在當場,心中已明白幾分,呆了良久,才吶吶說道:“漂
亮……娘娘這是……”

  韋後卻不同女兒李裹兒,不但全無矯揉作態,且毫不做作,單刀直入道:
“本宮今日叫你來,只因為看中了你。不用再發呆了,脫去身上的衣服,讓本宮
看清楚你。”

  馬秦客怎敢怠慢,連忙寬衣解帶,脫了個精光站在榻旁。

  韋後把眼望去,見那胯下之物已稍呈發硬,知他動情,含笑道:“你便此站
著,自己用手將陽具弄硬,待我看看你是怎生模樣。”

  馬秦客無奈,只得當著她眼前動起手來,雙眼盯著皇后的裸軀,手上疾套,
不消多久工夫,陽具已然硬如鼓錘,昂首朝天,竟有六七寸光景。

  韋後頷首微笑:“果然有點本錢,就怕中看不中吃。”話畢,忽地提高聲
線,向門外道:“你二人進來。”

  馬秦客猛地一驚,一時手足無措,雙頰脹紅,怔怔的望住韋後,卻又不敢發
問。韋後見他舉止慌亂,只是一笑,也不說話。

  二名宮女走了進來,垂首而立,問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韋後道:“你二人過來。”

  二女答應了,徐步來到鳳榻,眼見韋後全身裸臥,再斜眼乜見馬秦客的模
樣,二女再也明白不過,果聽韋後又道:“琨玉、秋霜,你倆為本宮好好服侍馬
常侍,萬不可敷衍了事,知道嗎?”

  二女點頭應了,那個名喚琨玉的宮女走到馬秦客身後,一對玉手從後繞上前
來,牢牢將他抱住。馬秦客呆登登立著,心裡亂成一團,只覺陣陣幽香從後直撲
而來,不由又是一醉,忽見琨玉十根玉指向下滑,一手圈箍住肉棒,一手摸向棒
根的陰囊,又套又捏,竟爾大弄起來。

  馬秦客爽得連連呼氣,一個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又清又膩:“馬常侍,感
覺舒服嗎?”

  馬秦客點頭叫好。

  琨玉又道:“秋霜向來口技不錯,且讓秋霜為你吹奏一曲如何?”

  馬秦客尚未回話,已見秋霜與他一笑,徐緩跪到他跟前,琨玉手提肉棒,把
個龜頭迳往秋霜嘴里送。

  馬秦客何曾嚐過這滋味,立時美得白眼連翻,不住暗暗稱妙。

  韋後這時歪臥在床,手支香腮,嘴含微笑,笑吟吟的看著這場活春宮。

  馬秦客直是爽入骨子裡,但想到二女的名字,也不禁心中發笑:“二人一叫
琨玉,一叫秋霜,琨玉秋霜,當真是名不符實,怎樣來看,也不見二人如何高
潔,莊重二字,更是談不上,只不過是對蕩女淫娃而已。但話說回來,二女年輕
美貌,俏麗動人,真是男人的理想玩物。”

  二女一前一後,手段百出。馬秦客自然美到極處,然二女亦同感美快。不到
一會,三人鼻息越見沈重,漸漸動火起來。

  韋後是何等精明的人兒,見三人如此,又再計上心頭,向二女說道:“看你
們是憋不過的了,都給我脫去衣服吧。”

  二女聽見,竟全無半分羞態,立即動手脫個精光溜溜。

  馬秦客交替打量,見二女年紀雖稚,身材卻也不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
相當誘人。

  韋後淫興大發,向琨玉招招手:“你過來。”

  琨玉走近榻沿,韋後與她微微一笑,伸手在她胯間一抹,笑說道:“好淫蕩
的丫頭,已流了這麼多,很想要男人的肉棒吧?”

  琨玉不敢作聲,只站著任她亂摸。

  韋後望向馬秦客和秋霜道:“你倆都過來這裡。”

  二人依言走了過去,韋後又道:“秋霜、琨玉,你倆都臥下來,且看看馬常
侍能否將你們一起挑了。”

  二女一聲是,便在厚厚的地氈上臥倒,各分大腿,單等馬秦客駕臨。

  馬秦客見此環境,也不待韋後開聲,忙跪到琨玉雙腿間,提槍便刺,立時全
根直沒。琨玉給巨物一闖,禁不住噯啃一聲,即見馬秦客猶如脫韁野馬,發狠狂
奔,一口氣便近百抽,直弄得琨玉螓首亂搖,喘個不止。

  韋後看得有趣,笑問道:“小淫娃,滋味如何?還不錯吧?”

  琨玉顫聲道:“好……好厲害,都插到心窩去了……”

  韋後聽著一笑,望向馬秦客,見他仍是奮力突進,幹得啪啪有聲,心想:
“這人倒也不弱,希望不是銀樣鑞槍頭,虛有其表。”

  馬秦客一心要在韋後跟前立威,抱著琨玉雙腿,狠狠疾搗數百下,便即移身
到秋霜胯下,架開雙腿,望準又殺了進去,方覺此女教琨玉又緊窄幾分,整根玉
棒給箍得異常舒服。

  秋霜年紀比琨玉小一歲,自從跟著韋後後,雖和宗楚客、崔湜等人弄過幾
次,畢竟是朵嫩蕊嬌花,怎堪馬秦客如此大肆疾攻,幾個起落,便見苦眉蹙額,
喊聲大作,咬著下唇死忍。

  馬秦客殺得興起,只顧深投猛送,秋霜暗暗連丟幾回,終於抵受不住,只得
開聲求饒:“不行了……求你慢一點,受不了……”

  韋後早已看得火燒火燎,興發如狂,這時也不理會二女是否滿足,但求有個
男人來發洩,當下笑說道:“愛卿就放她一馬吧,到我這裡來。”

  馬秦客自不敢違拗,連忙抽槍趴上床榻,韋後如飢似渴大張雙手迎接,馬秦
客二話不說,伏倒在她身上,只覺身下美婦肌滑如雪,尤其胸前兩座玉峰,渾圓
碩大,擠得胸膛舒爽無比,忙即大手一伸,五根指頭已把一個乳房擒住。

  韋後一手摟住他身軀,笑顏如花道:“你這色鬼,看你這猴急樣子,難道沒
玩過女人的奶子嗎?”

  馬秦客笑道:“看見娘娘這好身子,叫臣如何憋得住,娘娘就可憐微臣一
趟,放我進去好嗎?”

  韋後又是一笑,另一隻手已探到他胯處,將玉莖一把握在手中,說道:“本
宮並沒有阻止你,何需求我?進來吧,本宮這副好身子,今日就便宜你這個色
鬼,送與你盡情享受,這可以了吧。”

  馬秦客道:“謝娘娘。”才一說畢,便覺龜頭被引至洞口,馬上腰板一挺,
七寸長的大傢夥立時直沒至根,分亳不留。

  韋後“噯唷”一聲,頓覺牝戶全然脹滿,擠得噪脾爽利,卻嬌嗔起來:“你
怎地這般狠,一下子便挑到心子裡?”

  馬秦客陪笑道:“娘娘,這樣爽是不爽?”

  韋後抿嘴一笑:“爽,本宮給你這根大東西一捅,捅得又爽又美,這樣你滿
意了嗎?嗯,又給你弄到了,酸死人……”

  馬秦客笑問道:“弄到娘娘哪裡,是不是花心子呢?”

  韋後點頭道:“就是……就是那……啊!壞死了,怎可以總弄那裡……”

  馬秦客見她美快,記記便往深裡闖,直把韋後弄得蹙眉抓被,將個寶穴亂晃
亂送,口裡似泣如訴。馬秦客立意展現功夫,更是猛衝亂搗,下下靶心,其勢猶
如瘋虎,沒一刻怠緩。

  韋後雖曠久沙場,亦經不起這番衝擊,不覺已丟了兩回,卻見馬秦客依然孔
武有力,也不由暗暗心驚,顫著聲音問道:“你……你連禦三人,還……還不覺
得累嗎?”

  馬秦客搖頭道:“臣向來如此,倘若娘娘支持不住,微臣退下來好了。”

  韋後牢牢抱住他道:“也不用,難得遇上你這長矛將軍,本宮還可挨得幾下
子,你儘管來就是。”

  馬秦客聽見,再度奮勇疾攻,又弄了炷香時間,方有點洩意,叫道:“微
臣……也差不多了,娘娘容微臣弄進去嗎?”

  韋後點頭道:“你愛怎樣便怎樣。”

  馬秦客見說,遂雙手支身,腰股發狠,一槍快似一槍,終於悶哼一聲,龜頭
猛地往裡一搗,竟然撐開一團嫩肉,噗嗤嗤射個不停。

  韋後被熱流一沖,如何再受得了,幾個哆嗦,又與他丟作一團,彼此待得回
氣,才見韋後有氣無力道:“本宮今回給你射死了,又熱又多,還射到人家肚裡
去,要是懷了你的種,本宮可不放過你。”

  馬秦客聽後一驚,忙道:“娘娘饒命,微臣下次絕不敢再犯。”

  韋後見他被嚇得半死,笑道:“好了,見你害怕成這個樣子,本宮饒你便
是。”說著湊頭到身邊,低聲道:“下次還要射進去,知道嗎?”

  馬秦客落下心頭大石,忽聽得韋後又道:“像你這樣的神勇將軍,若遇著我
女兒安樂公主,勢必一口把你吞掉。”

  馬秦客本就垂涎公主的美色,但要一親芳澤,終究只是遐想,驟聽得韋後這
樣說,自是欣喜若狂。

  韋後鑑貌辨色,心裡自然明白,只是微微一笑,再不言語。

     *** *** *** ***

  自此之後,馬秦客和楊均二人,不時馬來楊去,周旋在韋後母女之間,成了
入幕之賓。

  匆匆半月過去,馬楊二人常在后宮出入的事,卻被高力士知曉,暗暗與李隆
基說了。李隆基直氣得毛髮倒豎,立意要把此事宣揚於外,遂暗與羽林軍統領陳
元禮商量,計劃先從羽林軍營播傳。

  果然數日之間,這事已在長安傳得沸沸揚揚,終於傳到皇帝李顯耳中。可惜
這個窩囊皇帝始終畏懼韋後,加上心中半信半疑,慢慢又把此事淡化下來。

     *** *** *** ***

  許州參軍燕欽融,從外間得知宗楚客四處蠱惑人心,大有反叛意圖,打算上
奏朝廷,其中一個幕僚阻止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現在韋後掌握大權,其勢
盤根錯節,心腹佈滿朝廷,倘貿然呈上奏章,必定落入奸人手中,此事務必謹慎
行事方妥。”

  燕欽融聽後連連點頭,最後想出一計,收買皇帝身邊一名內侍,代為暗呈密
奏,必須交與皇帝手中。

  李顯本就無心政事,見了奏章只是擱在一旁,全不理會。又過了兩日,李顯
和一名寵妃耽樂完畢,心情大慰,回宮看見幾案上的奏章,方想起此事來,便展
開一看,只見奏本寫得密密麻麻,甚是詳盡。略看內文,竟是參劾皇后的奏本,
不禁留上了心。

  內文大致是:“皇后淫亂,干預國政。安樂公主、武延秀、宗楚客等朋比為
姦,危及社稷,應加嚴懲,以防不測。”等等。

  李顯看了此疏,心生疑竇,又想起前時馬楊二人和皇后淫亂的傳言,更是悒
悒不樂。次日便傳旨召見燕欽融,打算問個清楚明白。

  燕欽融見了李顯,毫不顧忌地把他們的陰謀全說了。豈知燕欽融入宮見駕的
事,卻被宗楚客的心腹知曉,飛報宗楚客知道。

  宗楚客一聽,拍案罵道:“好大膽的狗才,竟燒到我頭上來。”領著十多名
衛士,連忙動身入宮。剛來到宮外,正巧遇見燕欽融從宮中步出,宗楚客怒從心
起,一聲令下:“給我打。”

  幾名衛士連忙衝將過去,拳打腳踢,一名衛士把燕欽融高高�起,便往石階
擲去,當場頸骨折斷,腦漿迸出。“

  宮中一名內侍看見,忙奔入宮,匆匆告與皇帝知道,李顯聽得青筋暴現,惱
怒不已。次日早朝,李顯龍顏大怒,指著宗楚客道:“你好大的膽子,到底我是
皇帝還是你是皇帝?”立即吩咐禁軍將他拿下。

  韋後得知此事,軟硬兼施,幾經辛苦才說服李顯,將宗楚客放出。

  宗楚客經此一役,心中害怕起來,忙與韋後道:“看情形皇帝老子要向咱們
開刀了,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韋後不屑道:“你怕什麼?萬事有我看著,想要收拾我,門兒都沒有。”

  宗楚客搖頭道:“話可不能這樣說,有道狗急跳牆,可不能不防。”

  韋後道:“放心,倘若我降不服他,我就不是皇后。”心想:“除了阿母
子,我還沒怕過誰人,今日阿母子不在,本宮可說走遍天下無敵手,誰敢惹我,
就是天皇老子我都要咬他一口。”

  宗楚客心裡雖怕,但想起皇帝膽怯懦弱,皇后行事狠辣,要壓制李顯確實不
難,皇后既說不怕,亦只好信了。

     *** *** *** ***

  這晚韋後和馬秦客夜戰方畢,便向他道:“你在外間可有聽見關於咱倆的傳
言?”

  馬秦客心下一驚,搖了搖頭。

  韋後續道:“你總是不肯說實話,此事連皇上都知道了,你竟說不知。說不
好再過幾天,皇上便有行動了,你怕是不怕?”

  馬秦客聽得魂飛魄散,呆了良久,才一個滾身,跳下床榻。

  韋後本來只是嚇他一下,卻沒料到他竟會驚成這樣子,當即一把抓著他,問
道:“你想怎樣,要去哪裡?”

  馬秦客一面穿衣一面道:“當然是逃呀,難道臥在這裡待死不成?”

  韋後臉面一板,罵道:“好個無情無義的傢夥,你一個人逃,我怎樣?”

  馬秦客咚的一聲,跪在榻邊連連磕頭:“娘娘饒命!不是微臣無情無義,但
臣不比娘娘,娘娘乃一國之母,皇上的老婆,相信皇上也不會對娘娘怎樣。但微
臣上有高堂,下有妻兒,我一死不足惜,卻害了全家和我陪葬。何況臣和娘娘的
事,全是娘娘為主,實在死得太冤了!”

  韋後冷哼一聲,馬秦客又道:“娘娘,請饒過我這條狗命,要是我得幸逃
脫,娘娘亦可抵賴,自古捉姦捉雙,沒了把柄,誰也不能治罪。”

  馬秦客說完,又再連連磕頭。

  韋後見著他這副可憐相,不由暗笑,仍板著嘴臉道:“你想逃,能逃得了
麼?有道生死有命,你是堂堂男子漢,敢做要敢當,況且人終要一死,又有什麼
好怕的。還不給我站起來,我要你馬上脫去衣服,上來我這裡,剛才只弄了一
回,害得人家不生不死,你今晚不滿足我,休想離開這裡一步。”

  馬秦客苦著口臉道:“娘娘,微臣還哪有這個心情,讓臣告退吧。”

  韋後怒道:“當此情形,你我和皇上之間,可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既然
害怕,有種就拿刀子進宮,一刀將皇帝了結,你敢嗎?”

  馬秦客哪敢去行刺皇帝,只不住搖頭,心想:“宮中禁衛森嚴,莫說只是我
一人,便是再多百倍,恐怕要接近皇帝都不行,這等罪滅九族的大罪,傻子才會
去做。”

  韋後見他這個樣子,心中越覺有氣,冷冷道:“看你床上工夫不錯,但說到
辦正事,竟成個老鼠模樣。”

  便在此時,琨玉在外道:“楊少卿在外求見。”

  韋後想也不想:“讓他進來。”

  楊均走進寢室一看,見皇后全身赤裸,怒容滿臉的坐在床榻上,而馬秦客卻
衣冠齊整跪在地上,不由微微一怔,大惑不解。

  韋後見他進來,伸手在榻沿拍一拍:“你來得正好,坐下吧。”接著把剛才
的對話與他說了。

  楊均大吃一驚,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鎮定行事才成,沈思片刻,說道:
“依我看,娘娘玉貌生光,是難得的貴相。事到如今,而且生死攸關,娘娘的想
法極有道理,只要皇上一死,娘娘便可臨朝稱制。但此事不能明幹,必須做得人
不知鬼不覺。”

  韋後皺眉問道:“且說來聽聽。”

  楊均道:“馬常侍精通醫理,對藥物自然熟悉,只要動動心思,看看可有不
為人察覺,且服下無色無味的藥物,馬常侍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馬秦客想了一下,點頭道:“藥倒是有,有一種玲蘭粉,無色無味,服後會
有幻覺、頭痛、嘔吐、噁心、心跳減慢等症狀,肌膚外貌,卻不露一點中毒痕
跡。”

  韋後聽後一喜:“看你這個不中用的傢夥,如此省事的東西都想不起。你就
先將此藥交給我,待我再三考慮一下,再作決定。”說著望向楊均,笑道:“快
把衣服脫下,本宮今日要好好賞賜你。”

  楊均一笑,連忙褪衣上榻。

              【第十一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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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11-23 23:4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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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初逢神物

  韋後、馬秦客和楊均三人在寢宮密謀,欲要毒殺當今皇上李顯。奈何這個窩
囊皇帝依然朝朝寒食,夜夜元宵,日飲亡何,渾不知大難臨頭。

  卻說臥雲水莊,紀元維正與尚方映雪隔案對坐,眉頭深鎖,問道:“要清除
孤竹宮主的體毒,除了這個辦法,真的再沒其他方法嗎?”

  尚方映雪沈吟半晌,說道:“既然爹詢問,女兒也不敢隱瞞。其實降魔明珠
的功力尚在,法力並無減弱,只因孤竹宮主曾被羅叉夜姬附身,目下雖已回復真
身,但要知羅叉夜姬詭計多端,難保這魔頭不會藉此機會奪取寶珠,以防萬一,
女兒確實不想冒此大險,才會藉助辛少俠之力,以交合之法與宮主清除體毒,希
望爹能夠體諒女兒。”

  紀元維頷首道:“原來如此,這點確實不可不防。”接著嘆了一聲:“只
怕……只怕此事不慎傳了出去,有損宮主聲名,你得好好處理才是。”

  尚方映雪道:“女兒明白。辛少俠為人,我是信得過的,決不會在外胡亂說
話,要不我也不會讓他和映月除毒。”

  紀元維道:“這點我亦相信。是了,現在映月情況如何?”

  尚方映雪微微笑道:“看來妹妹已經沒事了,爹無須擔心。”接著又道:
“爹,容恕女兒多言,懇請爹不要再和宮主私下接觸,可以應承女兒嗎?”

  紀元維心頭凜冽:“原來……原來你都知道了。”

  尚方映雪點頭道:“孤竹若乃一宮之主,聲譽卓著,倘若你二人之事讓外人
知曉,叫她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還有娘親,即令孃親恢廓大度,若知曉此事,又
叫她怎能容忍?為了宮主,也為了娘親,到時追駟不及就遲了!”

  自從孤竹若和紀元維在月洞一夜風流後,彼此均有相逢恨晚之感。這時聽了
女兒的說話,不禁長長嘆了一聲:“這話說的極是,爹心裡亦相當清楚,更知這
只是鏡里花,水中月,終虛所望而已!爹一時糊塗,做出了這種事,不但對不起
你娘,也對不起你和映月。”

  尚方映雪道:“其實也難怪爹,像宮主這樣嬌豔如花的人物,又有多少男人
能坐懷不亂,爹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 *** *** ***

  次日,紫瓊與孤竹若商議解除體毒之事,並告訴孤竹若,辛鈃午後會前來為
她除毒,讓她好作準備,同時詳細地告訴她袪毒時該注意的事項,孤竹若細聽完
畢,頷首答允。

  午後剛過,辛鈃遵照紫瓊的話語,來到孤竹若房間,邊走邊想:“唉!真沒
想到,老子堂堂一個男子漢,竟如種馬似的為女人服務,若非紫瓊和映雪吩咐,
老子才不干這等事。沒法子啦,這叫作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插,一個願挨,還能
說什麼?”當他想到孤竹若的美貌,亦不禁心頭一盪,暗道:“還好這個宮主是
個頂呱呱的美人兒,要不就太委屈下面的寶貝了。”

  來到房間門口,輕輕扣門,馬上傳來應門聲,忽見房門大開,一個美貌少女
躍入他眼簾,正是孤竹若二婢中的小暄。

  小暄笑道:“果然是辛少俠來了,我家宮主正在等候少俠大駕,請進。”

  辛鈃一笑,走進房間,恰巧小宛從內間寢室出來,看見辛鈃,連忙上前施
禮,說道:“宮主正在內間,辛少俠請。”

  小宛在前引路,辛鈃隨她身後進入寢室,聽得小宛道:“宮主,辛少俠已
到。”

  榻上隱隱傳來“嗯”的一聲。辛鈃往床榻看去,卻見床幔低垂,顯然孤竹若
正臥在床榻上。

  小宛回頭向辛鈃一笑:“恕小宛不便在此侍候,先行告退。”話後退了出
去,順手帶上房門。

  辛鈃緩緩走近床榻,見幔帳緊閉,不留空隙,把榻內全然遮罩住,當下說
道:“今次辛某進來的目的,想必紫瓊早已和宮主說了?”

  孤竹若仍是“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辛鈃續道:“要將宮主體內餘毒根除,目前唯一就只有這個方法,倘有瀆
犯,尚請鑒諒。”

  緘默片晌,才聽見孤竹若道:“言重了,今日能得少俠費心相助,祛邪驅
毒,本宮該當重謝才是。”

  辛鈃笑說道:“不敢,宮主乃是千金之軀,況且貌賽舜華,實乃蓬閬仙子般
人物,不料在下藉此機緣,得近芳澤,能與宮主歡聚,實是辛某之福。”辛鈃性
子輕浮,本就有些油頭滑腦的撲花行徑,說出此話,志在打勤獻趣,順便奉承贊
美她一番,但聽在孤竹若耳裡,卻另有不同見地。

  這時孤竹若在帳內聽見,不由得嘴角含笑,心想:“貓兒見了魚鮮飯,焉有
不飽噉之理?今日我且放點手段,聊表謝意就是。”說道:“你我帷幔相隔說個
不休,再這樣下去,恐怕日落西山仍沒說完了。”

  辛鈃一笑:“宮主所說甚是,那……那在下失禮了。”說著徐徐掀起床帳,
瞥眼間,眼前為之一亮。

  只見孤竹若仰臥在榻,秀髮披枕,雙手抱住一張翡翠衾,遮掩著胸乳嬌軀,
而酥胸以上,肩膀雙臂全然外露,肌膚似脂如雪,說不出誘惑迷人,動人心魄。

  辛鈃乍見如此誘人麗色,當場呆了一呆,不禁暗暗讚嘆一聲。

  孤竹若張著明媚的眼睛,打量著辛鈃,見他呆鄧鄧的樣子,已了然幾分,心
裡暗暗竊喜,含笑說道:“辛少俠,因何呆立在那裡?”

  辛鈃頓感失儀,一笑坐到榻緣,寬衣解帶,不用多少工夫,已把身上衣衫盡
褪,赤條條的轉過身子,望向孤竹若道:“宮主,欲要將體毒清除,切記不能抑
制情慾,情興愈是高漲,見效愈高。屆時必須一任自然,盡情宣洩,倘若宮主能
夠連連丟精洩身,效果將會更佳。”

  孤竹若掩嘴一笑:“辛少俠此話說得很露骨喔,其實要讓我不停洩身,說難
不難,說易不易,這就要看辛少俠了。”

  辛鈃笑著點頭,心想:“成熟女子果然不同。”笑說道:“倒說得對。還
有,宮主打後不要再叫少俠了,辛鈃畢竟是後輩,年紀又比宮主小,聽著好不別
扭,宮主就和紫瓊一樣,以後叫我兜兒就是了。”

  孤竹若道:“好吧,我不再稱呼你少俠,但你也不要再叫我宮主,就改口叫
我姊姊如何?”

  辛鈃笑道:“那就再好不過,多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姊姊,實乃兜兒的福
氣,豈有不好之理?”說話間已移身爬上床榻,側臥在孤竹若身旁,一對眼睛牢
牢地盯在她俏臉上。

  孤竹若秋波流媚,與他對望著,越看越覺辛鈃俊逸灑脫,俊俏中卻多了幾分
豪雄之氣,確比九兒有過之無不及,不由看得心跳脈動,情慾暗生,待聽完辛鈃
的話,嫣然一笑,對他挑逗起來:“沒想你這張嘴巴這樣甜,但你身旁這個漂亮
姊姊,一會兒便要讓你這個弟弟盡情淫玩,這豈不是亂倫嗎?”

  辛鈃聽見,心頭怦然一跳,哪想到這個宮主的言語會如此大膽,但回心一
想,亦覺不是壞事,起碼一會幹起事來,彼此少了尷尬,當下笑道:“姊姊和弟
弟狂歡交合,不是更刺激,更讓人興奮嗎?這正好配合我為姊姊除毒,一定事半
功倍。”

  孤竹若含笑道:“是真的嗎?”

  辛鈃點了點頭,把腦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櫻唇:“試一試不就清楚嗎!”

  孤竹若鼻中聞著重重的男兒氣色,心神為之一盪,當即微啟朱唇,香舌輕
吐,直送進他口中。辛鈃如獲至寶,忙納入口腔,只覺口中之物芳香無比,噉之
留芬,越吃越見滋味。

  二人撫腮抱項,吻得異常親熱,辛鈃再也忍受不住,掌心滑過她香肩,緩緩
移到飽滿的酥胸,雖然隔著被子,仍覺滿手柔軟,五指包住豐滿,微一使力,忽
聽孤竹若在他口腔呻吟一聲,雙臂摟得他更緊,牢牢箍住他頭頸。

  辛鈃口裡嚐著芬芳,手裡把弄著美乳,不由慾火焚燒,胯間巨物倏然暴挺,
緊緊抵著美人的玉腿,問道:“掀去被子好嗎?”

  孤竹若嗯聲道:“你愛怎樣便怎樣,今天姊姊讓你為所欲為,不用問我。”
話罷又再湊上雙唇,火剌剌的親吻起來。

  辛鈃扯去翡翠衾,一摸之下,方發覺孤竹若竟是全身赤裸,早把衣衫盡去,
辛鈃怔了一怔,一個打滾,翻身趴到她身上,將個大美人壓在身下。

  便在此時,猛見孤竹若抽離嘴唇,一臉愕然的盯著辛鈃。

  辛鈃不明所以,問道:“幹嘛,你怎地這個嘴臉?”

  孤竹若卻不答他,突然伸手往下面一摸,五根玉指已把住玉龍,瞪大美眸
道:“怎……怎會這樣大?太……太嚇人了……”

  辛鈃終於明白過來,笑道:“嚇著你嗎?要否看清楚?”更不待她回答,雙
手支起上身,一望身下美人兒,登時眼迷心蕩,暗叫:“好一個柔香溫玉的尤
物,要大該大,要小該小,更難得的是肌肉細白,吹彈得破,加上這張燕妒鶯慚
的姱容,當真是廣寒仙子月中出,姑射神人雪裡來。委實世不虛名。”

  孤竹若只覺下身讓他擠得難受難當,全然不覺辛鈃那副失神的表情,姿姿媚
媚地低聲道:“你這樣硬邦邦的抵住人家,難受死了……”

  辛鈃猛然醒悟,連忙挪動身子,盤腿坐到一旁。

  孤竹若側頭一望,立時驚恐萬狀,掩口叫道:“真叫人怵目驚心,這樣粗長
碩大的物事,哪個女人能擔當得住?”

  辛鈃一臉自豪,笑道:“素聞女子有容人之量,應該不會假吧?”

  孤竹若含笑說道:“女子雖能容人,但咱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量小易
盈'的小子,認為自己有一點點過人之處,便自滿得意,一臉趾高氣揚的模
樣。”說著伸過手來,一把握住那根丈八龍矛,細細打量。

  辛鈃給她拿著妙處,激靈靈地打了個戰栗,渾身暢爽甘美。在孤竹若把玩套
弄下,那話兒又脹大了幾分,露筋�首,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孤竹若越看越是心驚,卻又異常興奮,曾與她有過肉體關係的男子,少說不
下十人,但從沒遇過這等龐然大物,當真又怕又愛,徐徐�起螓首,望向辛鈃
道:“今天遇著你,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一會你可要憐惜人家喔!”

  辛鈃點頭道:“姊姊囑咐,做弟弟的自當遵從。啊!實在受不住了,姊姊的
手藝果然不凡,弄得我舒爽得很,卻不知姊姊的嘴舌功夫如何?”

  孤竹若朝他一笑:“原來你也是個貪猥無厭的人。好吧,除非你叫我一聲好
姊姊,要是讓我聽得舒服,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說話時臉上暈紅流霞,麗色生
香,說不盡的美艷動人。

  辛鈃不假思索,旋即道:“該當,該當,就算不為這件事,也該叫一聲好姊
姊。好姊姊……我說得如何,動聽嗎?”

  孤竹若噗哧一笑:“你說得好肉麻。”話聲方落,立即把頭湊近,但見她小
舌微露,已在棒端舔了一下。

  辛鈃大喜:“姊姊再舔……”

  孤竹若再次�起頭來,微微一笑,把緊玉龍飛快套弄幾下,接著沿著槍杆兒
來回親舔,分毫不漏。

  辛鈃大呼過癮,連聲喊妙,便在此時,頓覺一顆卵兒竟爾被她含住,時鬆時
緊,不住在她口腔中滾動,辛鈃美得遍身毛孔大張,禁不住叫道:“好姊姊果然
口齒伶俐,簡直……叫人……叫人爽到骨髓去……”

  孤竹若手口並用,使出本領,把兩顆卵兒交替品嚐一番,朱唇再度移向龍
首,欲要將頭兒納入口中,豈料頭巨嘴細,幾經辛苦才勉強吞入,直把辛鈃擠得
甘苦難辨。

  辛鈃見她吃得滿臉脹紅,狀甚艱苦,心下不忍,伸出手去,輕輕撫摸她的秀
發:“姊姊且歇一會,再吃下去,兜兒要受不住了。”隨即將她扶仰在榻,趴到
她身上。

  孤竹若是何等聰穎的人,聽他所謂忍受不住,不外是體諒自己,遂把玉手圍
上他脖子,情意綿綿道:“弟弟你真體貼,只怪姊姊天生一個小嘴,無法讓你舒
服。”

  辛鈃笑道:“才不是呢,光是姊姊這樣的美人兒肯為兜兒含弄,已叫我興奮
死了。現在這個時節,也該輪到弟弟讓姊姊舒服了。”一面說一面將手移向她乳
房,不輕不重的搓揉著。

  孤竹若發出一聲低微的呻吟,怔怔望住他道:“姊姊的奶子美嗎?”

  辛鈃連連點頭:“好美,既飽滿又柔軟,可以給弟弟吃一口嗎?”

  孤竹若點頭一笑:“來吧,讓姊姊看著你吃。”

  辛鈃略移身軀,已埋首在她胸前,雙手推擠著兩隻巨乳,輪番舔吮起來。轉
瞬之間,已見孤竹若哼唧連綿,嚶嚀不絕:“嗯!我的好弟弟……你弄得姊姊好
舒服,啊!輕一點,不要咬那裡,會痛……”

  只見辛鈃緊緊握住一對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間。孤竹若自當
明白他的意圖,也不待辛鈃說話,已主動把雙腿張開,一個粉嫩鮮豔的寶物全然
展陳於他眼前。

  辛鈃把眼一看,不由得暗叫一聲好,心想:“沒想她既為人妻,仍似荳蔻新
花般嬌嫩,光是這個寶物,已迷倒天下眾生了!”思想間,雙指按著唇瓣,緩緩
往外略分,一團腥紅直撲眼來,卻見油光閃潤,早已滿佈春水。

  孤竹若給他扯開妙處,一時也難以為情,赧然緊閉雙目,心中半羞帶急,只
待男人下一步行動,忽聽得辛鈃道:“姊姊生得個好穴,能夠一睹如此愛煞人的
寶貝,弟弟的福分可真不少。”

  一話未完,孤竹若猛覺花穴已被雙唇蓋住,一吞一吐,兀自吸吮起來,陣陣
酥美,倏忽間蓋頂而來,一時生受不住,身子接連亂抖。

  辛鈃舔拭幾回,又覺穴中湧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動,中指尋著穴眼兒,直
著指頭望裡一戳,聞得“滋”一聲輕響,已全根沒進,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
狂,把個孤竹若弄得身播臀搖,玉粳白露,顫悠悠喘個不停。

  孤竹若雖是沙場老將,但在淫邪殘毒驅使下,亦難抵擋辛鈃這番狠勁,叫
道:“好弟弟,你……你且放過姊姊吧……真要受不了……”

  辛鈃雖是興頭十足,見說亦不敢過分,只得罷手,趴回她身上。

  孤竹若忙用雙手箍住他,氣喘籲籲道:“你若再不停手,姊姊可要死給你看
了。”

  辛鈃佝腰豎股,手裡握住她一個乳房,輕攏慢撚,嘴裡笑道:“沒想姊姊如
此架不住。嗯!我明白了,或許是你體內淫毒未消,致會這樣。”

  孤竹若道:“既然如此,弟弟你就立即為我除毒吧,好嗎?”說著伸手向
下,五指緊握陽物,溫柔地撚弄著:“好大好硬,真不知道能否容得下,你得憐
惜憐惜姊姊喔!”

  辛鈃點頭道:“大可以放心,準會弄得姊姊舒舒服服。”

  孤竹若凝望著他,牽引著龍槍,把槍頭抵住門戶:“好弟弟,進來吧。”

  辛鈃低垂著頭,與她四目交纏,把腰輕輕往前一送,巨碩渾圓的頭兒徐緩漸
進,登時讓一團溫濕包裹住:“嗯!姊姊怎會這麼緊?”

  孤竹若驟然給巨龜一闖,一時美得難以開口,只是怔怔的盯著眼前的俊男,
待得靈龜擠著柔嫩再推進幾寸,脹滿的暢悅,險些讓她昏暈過去:“我……我的
天,真要死了……”

  辛鈃聽後一驚,連忙停住:“弄痛你嗎?”

  孤竹若緩一緩氣,搖頭道:“不……不是,姊姊好美,美得讓人受不了。好
弟弟,不用理會姊姊,全根給我。”

  辛鈃放下心頭大石,笑道:“這有何難,就怕你寶穴淺窄,難以容下。”話
畢腰肢一沈,龍槍猝然突進,直抵深宮嫩處。

  孤竹若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個激靈,待得回神,方覺甬道已全然爆滿,脹
熱難當,適才的空虛難耐,立時水逝雲卷,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辛鈃卻作怪起來,只把巨物緊頂住盡頭,便此不動。

  孤竹若輕輕扭動腰肢,以示抗議。

  辛鈃推聾做啞,故意不睬不理,笑問道:“感覺還好嗎?”

  孤竹若眉梢含春,點了點頭:“雖然脹得讓人難過,卻又異常舒服。”

  辛鈃微微一笑,說道:“好姊姊,我仍有一截在外,你知道嗎?”

  孤竹若聞言,吃了一驚,往下身一模,果見仍有二三寸在外,臉上驚中帶
喜,張大美目道:“弟弟真有過人之長,可惜姊姊門戶短淺,難以容納,不能讓
弟弟盡興。”

  辛鈃雙眼盯著孤竹若,見她面如桃花,膚若白雪,記起尚方映雪的說話,說
她乃當今武林中第一美人,不知傾倒了多少武林豪傑,此言當真不虛,遂笑道:
“倘若姊姊承受得來,就讓弟弟再闖一關如何,看能否全根盡入?”

  孤竹若當然明白其意,心下微感吃驚,也不知自己能否承當得住,暗想下面
這條甬道,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走過,但從不曾遇過這般長大粗壯之物,若不嘗試
一下,實乃一大憾事,當下點了點頭,柔聲細語道:“你得慢慢的來,要是弄痛
人家,人家可不依喔!”

  辛鈃見她躍躍欲試,卻又驚又怕的模樣,表情委實誘人之極,笑道:“這個
當然。”

  說話甫落,辛鈃淘氣本性又生,暗暗運起神功,腹下龍槍突然再暴脹幾分,
硬似鐵石,且炙如火棒,灼得孤竹若幾欲昏了過去,叫道:“怎……怎地這般燙
人,姊姊好難受……”

  一話未完,隨覺棒頭擠開深宮,一分一亳緩緩推進,終於將整根龍槍吞沒,
卻被燙得骨軟筋酥,一個把持不住,大股熱流從深處湧出,竟爾丟出精來。

  辛鈃見她一下子便丟出來,忍不住哈哈大笑:“姊姊好沒用。”

  孤竹若臉泛紅霞,不依道:“都是你,人家順你意思,都給你全根搗盡了,
現在還在笑姊姊。”

  辛鈃不想錯過這個取毒的機會,立即收起笑容,使起容成陰道,把她體內的
精華和魔毒,一點一滴地吸去,過得片刻,才俯下身來,把孤竹若擁抱入懷,說
道:“剛才你丟精之時,我已暗暗吸去體毒,但只吸一次是否全部清除,一時亦
無把握,以防萬一,你我仍要繼續下去。

  孤竹若圈住他脖子道:“這方面我理解的,況且我也不想這樣快完結。快來
把,好好的讓姊姊快活,待我多丟幾回給你。”


             第二回桃色花陣

  辛鈃二話不說,開始徐緩抽動,卻不抽離深宮,只在盡頭處移動,問道:
“姊姊裡面好暖好緊,包箍得我好舒服。對了,感到難受嗎?”

  孤竹若口裡哼唧,搖了搖頭:“還好,但這種感覺很奇怪,像似給你插到心
窩似的。好弟弟,用力抱緊姊姊。”

  辛鈃依她所言,將她牢牢抱住,只覺兩團柔軟緊貼胸膛,舒服異常,不禁慾
火暴增,下身慢慢加快動作。

  孤竹若越來越美,叫道:“又忍不住了!好弟弟,你叫人家以後怎樣……”

  辛鈃一時不明其意,問道:“什麼?”

  孤竹若雙手捧住他雙頰,在他嘴唇親了一下,低聲道:“姊姊恐怕要愛上這
個了,可恨我夫君身無長物,十停之中,還沒一停碰到盡頭嫩蕊,如何像弟弟這
樣神勇,下下奪關闖宮。你說,打後漫漫寒夜,叫姊姊如何是好?”

  辛鈃聽罷,剎時無言可對,不由暗罵自己不好,為了一時逞強,卻害苦了
她!

  孤竹若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說道:“雖然是這樣,但弟弟卻給我留下一個難
忘的經歷,姊姊實感滿足了。今日藉此機會,咱二人便盡此一歡,好叫姊姊日後
細細玩味,不虛此生。”

  聽完此話,辛鈃更覺不忍,但又無可奈何,只得低下頭去,在她粉嫩的臉蛋
兒親了一下,腰下加力,驍勇攢刺。

  孤竹若本已欲旺情湧,此刻怎禁得他這般狼奔豕突,不禁洩意又生,就在她
將洩未洩之際,忽的辛鈃戛然而止,停了動作。孤竹若正感茫然不解,雙手已被
辛鈃把住,將她拉離裀席,與他相對而坐。

  辛鈃朝她一笑,說道:“且讓你看看全根沒進的光景,保證大叫有趣。”

  孤竹若雖非貞風亮節的少婦,但聽了他這樣說,亦不由臉上發燒,渾身燥灼
起來,腆然說道:“羞答答的,人家才不要看。”

  辛鈃嘴角綻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徐徐把龍槍退至洞口,僅留一顆龍頭藏著,
說道:“你看,整根肉棒濕淋淋的,全都是你的玉液。”

  其時正值午後,強烈的陽光照得滿室亮晃晃一片,孤竹若垂眼下望,只見一
根撥火棍正與自己相連,映著明亮的光線,照得油光水滑,遍身通紅,令她看得
心頭怦怦亂跳,怔忡間恍然探出玉手,五根春蔥攥上玉棍,著手炙熱燙人,不由
愕然而驚。

  辛鈃仍是緊緊抵住,不進不退,由她握在手裡,問道:“要我抽將出來,再
讓你看清楚嗎?”

  孤竹若給棒頭擠著洞口,雖感空虛,卻另有一番美意,見問搖了搖頭,�起
螓首,美目眇眇,情癡癡的盯著他道:“真的很大,又這般醜狀駭人,真沒想到
我竟然容得下。”邊說邊輕柔撫弄,留連難捨。

  辛鈃被她弄得遍體爽利,又見眼前之人姿顏姝麗,婉約綺媚,不覺瞧得火
動,扳開那隻肆無忌憚的玉手,腰下往前一送,登時進了半根。

  孤竹若悲鳴一聲,美得昏頭暈腦,頓覺棒頭已碰著嫩蕊,耳中聽得辛鈃道:
“現在就讓姊姊看清楚吧。”話落,開始緩緩推進。巨棒倏地撐開宮門,慢慢騰
騰往深處闖去,擠得美人酸麻甘暢,五味難辨,幾乎便要酥倒過去。

  辛鈃全根盡沒,再次停頓下來,只讓花房把自己包裹住,說道:“姊姊裡面
緊繃繃的,裹得好舒服。”

  孤竹若在辛鈃慢慢推進下,那股充塞的感覺格外顯得強烈,便連棒頭如何擠
開花宮,逐步深進,也能感受到一清二楚,這時目光到處,見那行巨貨果真不留
分毫,全沒入自己花穴中,如此深入的脹塞感,卻是有生以來從沒有過,暗暗想
道:“前時與我歡好的男人,無一不被我美色所迷,每一上床榻,個個便如狼似
虎,急急行事,哪有這樣慢條斯理、從容不迫的樣子。這個小夥子著實與眾不
同,也不知後面還有多少古怪手段。”

  思念甫落,花戶忽覺一空,旋即又是重重一戳,再被肉棒填得一絲不容。隨
見辛鈃露首盡根,連番疾搗,記記破壁穿�,十數下一過,孤竹若漸覺沛然暢
美,花汁淋淋,隨棒亂飛。

  辛鈃一面抽搗,一面盯著眼前的美人,只見她眼澄如水,面如桃花,每下深
深投射,均見眉峰輕鎖,乳波晃蕩,說不出的嬌美誘人。辛鈃被她引調得眼狂心
熱,兩手�起她雙股,將她抱起放在大腿上。

  孤竹若的身子驟然給他一提,險些兒失去平衡,不禁輕呼一聲,連忙玉手一
伸,扭住他頭頸,整具粉裝玉琢的裸軀全貼到他身上,彼此耳鬢廝磨,向辛鈃問
道:“你……你又想怎樣?”

  辛鈃一笑:“這樣會弄得更深,你不喜歡嗎?”

  孤竹若死死抱緊他:“姊姊的花心都給你采了,還嫌不夠深。啊!你……你
好狠心,這……這一下頂……頂到心窩去了……”

  辛鈃道:“好了,現在換手讓你自己來,深淺如意,這樣可以了吧。”

  孤竹若點了點頭,與他一笑,輕輕提高豐臀,再緩緩下坐,如此來回幾下,
便已美得目餳骨軟,口裡不住送出迷人的呻吟。

  辛鈃與她胸腹相貼,給孤竹若一提一落的挨挨蹭蹭,同感妙不可言,叫道:
“你我這樣抱著幹弄,擠來擠去,真個爽得要命。”

  孤竹若見他美快,當即加緊起落動作,一對豐乳牢牢抵住他胸膛,不住拖磨
擠壓。辛鈃不竟血氣方盛,又遇著這樣一個美人兒,如何忍受得眼前這誘惑,右
手一�,巨掌已把一個乳房罩住,著力揉捏。

  在這雙重的刺激下,又加上辛鈃粗長過人,孤竹若豈能無感,待得出入百來
下,已見她佝腰張口,搖搖卻倒,斷斷續續道:“姊姊……快不行了,放……放
我下來吧!”

  辛鈃聽聞,回道:“且忍耐一下,待我在下幫襯。”也不理會孤竹若答應,
便即往上連綴疾刺,下下既狠且猛,直幹得孤竹若身浮半空,全沒招架之力。

  孤竹若本已飢火燒腸,春潮難耐,經他如此一輪發狠抽搗,如何能忍,一個
把持不住,噫嗚一聲,精門大開,陰中水液宛如洪波滾雪,泉湧而出。

  辛鈃被那股熱流一沖,便知她洩精,正要運起神功汲取其體毒,便在此時,
忽覺龍槍猛地跳了幾跳,槍頭竟似突然膨脹起來,一股無形的吸力驟然而生,把
她體內的熱氣一絲絲吸引過來,不禁暗暗驚疑,心想:“莫非我已能夠自發而
生,無須運功便能化解魔毒嗎?”

  他雖是這樣想,但心中畢竟無底,細想之下,仍是依照紫瓊所授之法,暗運
容成陰道,免得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待得孤竹若洩盡,辛鈃扶她臥回床榻,卻不抽離陽物,笑道:“姊姊今回因
何丟個不停,想必是太過興奮吧?”

  孤竹若美眸半睜,面呈薄怒,假作嗔道:“你還說,人家一個小小的肉穴
兒,怎受得起你這般摧殘作踐,又不知自己粗大過人,這樣沒頭沒腦的舂搗,哪
有不洩之理!”

  辛鈃聽後呵呵大笑:“聽姊姊這樣說,還不是因我物事粗大,致會讓你爽昏
頭嗎?還敢說我不是。”說著俯下身軀,趴在她身上,笑著又問:“老實說我
知,是不是喜歡我這根大傢夥?”

  孤竹若搖頭道:“你少臭美,人家才不是。”

  辛鈃道:“是嗎?”忽地腰下用力,猛地著力一戳。孤竹若“啊”一聲叫了
出來,辛鈃續問:“還口硬不說真話。”話落又是一戳。

  孤竹若給他連問連舂,一連十多下,終於抵擋不住,氣喘籲籲道:“好了,
好了……姊姊……姊姊說就是。”

  辛鈃笑道:“那就快說,不許怠慢。”

  孤竹若伸手抱住他腦袋,湊近嘴唇道:“姊姊喜歡你的大東西,這樣你滿意
嗎?”

  辛鈃含笑搖頭,表示不滿。

  孤竹若見著,抿嘴一想,又道:“姊姊喜歡讓你幹,可以了吧?”

  辛鈃又是搖頭。

  孤竹若一時心中有氣,道:“人家都低聲下氣了,你還不滿意,待要怎
樣?”

  辛鈃道:“你說話不清不楚。我來問你,'大東西'是指什麼?還有那個
'幹'字,是代表什麼?你不說清楚,我又怎會明白?”

  孤竹若用手輕輕打了他一下:“好小子,竟敢來作弄姊姊。”

  辛鈃苦著嘴臉道:“我真的不明白嘛。再清清楚楚說給我知,快說呀。”

  孤竹若見他這副撒嬌撒癡的模樣,一時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卻知他不
到黃河心不死,無可奈何,只得將櫻唇貼近他耳朵,低聲耳語了一會。

  辛鈃聽罷,臉現笑容,說道:“像姊姊這等天香國色的美人,怎會說得如此
露骨,又這般淫蕩,常人都說人不可貌相,真是沒錯!”

  孤竹若給他戲弄得羞怒交加,伸手便要打,辛鈃早有防備,一把握住她雙
手,下身同時發動,噗唧噗唧抽送起來。強烈的快感,又再洪洪滾滾席捲孤竹若
全身,方才的怒氣,登時煙消火滅,去得無影無蹤。

  辛鈃運起神功,動作猶如狂濤惡浪,滔滔無盡,孤竹若雖是老羆當道,亦難
以把關抵禦,高潮倏來忽往,起落無計,不覺間又已丟了幾回。

  這趟為孤竹若解除體毒,足有一個多時辰,待得完事,已是太陽偏西。

     *** *** *** ***

  孤竹若在臥雲水莊多住了兩天,證實身體再無異狀,才與眾人一一告別,偕
同小暄、小宛回宮。

  數日之後,東武、王岡來到孤竹仙宮,二人坐在大廳上等待孤竹若接見。

  只見二人形容焦慮,顯得有點心神不寧,王岡越坐越感不安,壓低聲線道:
“宮主突然召見咱們,你說會有什麼事嗎?”

  東武搖頭道:“我怎會知道,但我總覺有些不妥。你可記得,前時你我為宮
主辦事,亦算是相當順利,還賜予一個絕色人兒與咱倆享受。怎料不出幾天,又
心回意轉與咱們天龍門決絕,前後判若兩人,如今遣人召見咱們,瞧來必無好
事!”

  王岡顫聲道:“既然兇多吉少,你因何不早點說。對了,現在還沒看見宮
主,咱們還是告辭離去,要不後悔就遲了!”

  東武搖頭嘆道:“咱倆能逃得了嗎?不要忘記,你我已服了'紅血蟬丹',
命懸他人之手,倘若宮主忽然翻臉,那如何是好?唉!現唯有寄望上天保佑,能
夠化險為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王岡一聽,臉色登時刷白,想到'紅血蟬丹'的厲害,死前要受七日七夜的
痛苦,不禁全身直抖,一時無語:“這……這個……”

  這時小暄緩步進入大廳,二人看見,連忙起身迎接,齊齊抱拳道:“見過小
暄姑娘。”

  小暄似笑非笑的打量二人,含笑道:“你二人不用和我多禮,隨我來吧。”
說罷纖腰款擺,已轉過身子。

  東武二人跟在他身後,走進大廳左首的門口,卻是一條長鄉,拐了幾個彎,
來到一個花木扶疏的花園。小暄引領二人走過一條小橋,沿著石子路往東邊走
去。

  這時東武再也忍不住,快步走近小暄,問道:“小暄姑娘,今天宮主召見咱
們,不知是為了何事?”

  小暄微微笑道:“稍候你自會知曉,但你們放心,決不會吃了你們。”

  聽了小暄的說話,二人心頭稍略一定,對望了一眼,便不再開聲說話,只好
默默在後跟隨。

  不用多久,小暄領著二人來到一個房間,說道:“你們且先坐下。”

  東武、王岡同時謝過,坐了下來。

  忽聽得腳步聲響,二人循聲望去,看見小宛已步進房間,身後還跟著兩名宮
中婢女,各棒著一盤酒菜。東武二人忙起身相迎,小宛一笑道:“不用客氣,坐
吧。”旋即玉手一擺,兩名婢女齊聲應是,將酒菜放在東武、王岡二人跟前的幾
案上,接著欠身施禮,退出房間。

  小宛嘴角含笑,與二人道:“兩位遠道而來,想必是餓了,你們先用過飯,
再談正經事,好嗎?”

  兩人見她們臉現笑容,言語親善,驚懼之心漸去。

  東武搖頭道:“兩位姑娘如此客氣,在下實感不安。吃酒用飯事小,若要宮
主久候,乃真是罪過了,倒不如兩位姑娘先行代為引見,待咱們先見過宮主,免
得失了禮數,讓宮主不滿。”

  小暄道:“宮主今天有點事,恐怕一時仍未能與你們會面,是以遣咱二人招
呼你們。莫非兩位害怕酒飯有毒不成?”

  東武、王岡同時搖首道:“不……絕非這樣。”但給小暄這樣一說,不由暗
暗心驚,心下均想,難道酒菜之中真是有毒?

  小宛道:“看來你倆真的害怕食物有毒了。”說著和小暄一起坐到二人身
邊,在每樣酒菜各嚐了一口,小宛放下筷子,笑道:“現在可以放心吧?”

  東武忙道:“在下焉敢多疑,兩位姑娘千萬不可誤會。只是……咱倆受寵若
驚,這恐怕……”

  小宛掩嘴一笑:“原來是為了不好意思。”笑著執筷夾了一塊野豬胙,遞到
東武嘴前:“這是本宮的巧手菜,嚐一口看看如何。”

  東武無奈,說了聲多謝便張開嘴巴,細細咀嚼,果然香滑爽口,不由大贊一
番。

  小暄當然不甘後人,為王岡夾菜斟酒,在旁慇勤侍候。東武、王岡給二女服
侍得飄然若仙,由由然甚是得意,待得有二三分醉意,耳聽得小暄道:“我一時
竟忘掉了。”

  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向二人說:“這裡有兩枚紅血蟬丹,是我家
大宮主給你們。”將玉瓶放在幾案上。

  東武、王岡當真喜出望外,連聲多謝,只聽東武道:“在下能得大宮主如此
疼顧,實不知說什麼是好,只要大宮主有令,東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宛笑道:“你懂得就好了。來吧,再乾一杯。”斟滿一杯酒送到他嘴邊。

  東武謝過一聲,想也不想,張口吃了個乾淨。

  小暄張著水汪汪的眼晴,瞧著王岡:“十多日不見,你可有記掛著我?”說
話間,徐徐把身子靠前,一邊玉峰牢牢貼在他臂膀,惹得王岡心頭怦怦亂跳,傻
乎乎的不住點頭:“當……當然有……”

  小暄顯得高興萬分:“真的!我還道你們已經將咱們忘了。”

  王岡連忙道:“不……不!王岡絕對不會忘記。”

  東武雖有幾分酒意,卻並不糊塗,這時在旁聽見,便曉得小暄有意挑逗,心
裡暗想:“聽她這一番說話,明著是以色相誘,看來這頓酒菜只是個空架子,其
中必定另有他意。既然這樣,我便來個順水推舟,看看你二人想怎樣,當下笑
道:”那日得蒙兩位姑娘眷注,以身相許。自此之後,我這個師弟便已坐立難
安,鎮日朝思暮想,盼能再與姑娘好合,續結良緣。而我這番言語,決非胡言打
謊,乃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小宛笑問道:“你只說師弟,卻不說自己,難道你就不想嗎?”

  東武亦算是個聰明人,聽後豈會不明白,當下熊臂一伸,已將身旁的小宛摟
住,抱入懷中,嘴裡笑道:“像姑娘這樣的美人兒,我就是說不想,恐怕亦難以
讓人相信。”說話甫畢,手掌已按上她乳房,隔著衣衫,大肆把玩起來。

  小宛嚶的一聲:“壞小子,才一放下筷子,便不正經了。”放軟了身子,任
由他狂妄輕薄。

  東武微微一笑:“你可有聽過飽暖思淫欲這句話,飯菜既飽,自然要找些樂
子,不知姑娘能否玉成?”

  小宛媚眼如絲,脆聲道:“人家都這樣給你了,還能拒絕嗎?今天我姐妹二
人鐵定要落入你兩個壞蛋手上,既然已入狼口,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是你敢弄得
我不死不活,看我會怎樣整治你。”

  東武道:“這個你大可放心,就只怕正幹得快活忘形,突然有人進來從中搞
砸,可就不能怪我了。”

  小暄在旁含笑道:“我早已為你安排妥當了,沒我和小宛吩咐,誰也不敢踏
進這裡半步,縱使咱四人弄得翻天覆地,亦不會有人理會。”

  東武暗想:“果然是早有安排。你既肯投懷送抱,我也樂得來個快活,過後
是兇是福,多想無謂,就是要想,我亦無從去想。”想到這裡,不由放開心懷,
說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話落,輕輕扯開小宛胸前的蝴蝶結。

  此刻四人已敞開肚皮,東武、王岡更是無所顧慮,各自解帶脫衣,轉瞬之
間,四人已經衣衫盡去,脫得光溜溜的抱作一團。

  東武一把摟住小宛,將她放倒在地氈上,忙即佝僂腹肢,俯下身去,手裡摸
著她胸前的柔軟,嘴裡親著她嬌嫩的臉蛋,只覺身下人兒無處不香,無處不美,
再親得幾口,已隱隱有點難耐不過,心想:“真真是個尤物,叫人如何忍得?若
不先行消消火氣,一個不好,洩將出來,豈不丟人現眼?”當下直起身軀,扳開
她一對美腿,紅艷豔的一個小縫兒已見絲連珠滴,不由笑道:“小宛姑娘好厲
害,只親摸了幾下,那話兒便已澤國成災。”

  小宛卻不害羞,主動大分雙腿,陰戶微�,媚姿姿道:“只懂笑話人家,卻
不看看自己,現在你這行醜貨,相信可以挑擔兒了。”

  東武笑道:“看著你這個美人兒,若不動興,還算是男人麼?”說著手執肉
棒,把個頭兒抵著門戶亂挑,才挨擠幾下,又見一道水兒冒出,一笑聳身,龜頭
登時奪門而入,竟已進去了半根。只覺內裡暖和膩滑,緊窄非常,箍得巨棒美快
難言。

  小宛驟然給他闖入,擠滿了花房,直美得渾身亂抖,待得全根盡入,不由長
吟一聲:“好……好美……”

  東武肉棒入洞,隨即使開架式,密密抽動,混著猥褻的水聲,一口氣便是二
百餘回。小宛經他一輪抽搗,立時春情湧動,麗水淋漉長流,難歇難止。原來小
宛天生敏感,每次行歡,極容易高潮,連丟十多次亦屬平常,而東武雖說不上如
何神武,也是個物事粗壯,耐力十足的沙場老將,小宛今天遇著他,當場便抵擋
不住,早就暗裡丟了一回。


             第三回威逼利誘

  東武和小宛正自殺得天昏地暗之際,另一邊的王岡同樣樂得呼噓不絕,連聲
喊妙:“小……小暄姑娘,不能再舔了,再……再舔下去恐怕要糟……”

  小暄吐出口裡的肉棒,�頭與他一笑,緩緩站起身來。

  王岡雙手一張一收,把她擁入懷中,頭一低已吻上她香唇。小喧踮起腳跟,
仰首送唇,而她的右手始終不離肉棒,拿在手上輕攏慢撚,顯得異常親熱。

  二人站著親吻一會,彼此漸覺欲焰逼人,王岡抽開嘴唇,咻咻說道:“給
我,受不了……”

  小暄微微一笑,點頭道:“你臥下來,讓我在你身上。”

  王岡牢牢擁著她,雙雙滾到地氈上,小暄纖腰一擺,已趴到他身上來,倒吊
著雙峰,全然擠壓在他胸膛,挨挨蹭蹭,逗得王岡慾火中焚,一時憋得難過,留
神細看,但見眼前之人肌如白雪,鬢若堆鴉,眉橫丹鳳,著實美艷無儔,不免看
得似醉如癡,直愣愣的盯著她發呆。

  小暄看見他那癡呆模樣,不由暗暗好笑,微笑問道:“你怎麼了?傻呵呵的
看著人家,給你瞧得渾身不舒服。”

  王岡聞言,旋即醒轉過來:“對……對不起,我……我只是……覺得姑娘這
般的美人兒,王某竟能受此愛寵,實是前生修來的福氣。”

  小暄聽他說得誠懇,亦不禁欣喜。當下使起媚功,慢起秋波,柔聲細道:
“你真是個渾人,在這當兒還想這麼多。”說著稍稍�高豐臀,伸手往下,倒挽
烏桿蛇矛,照準門戶,微一沈身,矛頭立時闖關而入,饒是王岡物事一般,卻也
美快得緊,滿滿的把甬道塞了個密不透風,禁不住低聲叫道:“都讓你擠滿了,
好……好舒服。”

  王岡忽地給小穴套住,本就美不可言,驟聽得小暄的淫語,更是興奮難當,
忙即發動攻勢,狠命疾戳,口裡叫道:“姑……姑娘生得一個好穴兒,又緊又
暖,真……真叫人受不了……”

  小暄給他一陣搶攻,頓時眉蹙春山,眼顰秋水,美得渾身緊繃起來,只得用
力抱住身下的男人,翹臀承受。轉瞬間百來抽過去,方見王岡張口吐氣,動作慢
慢放緩。直至此刻,小暄才得稍稍回氣,扭著他頭頸道:“沒想你這人武功平
平,在這方面恁地凶狠!”

  王岡見她含嗔帶笑,言語又軟又膩,不由得癡了,微笑道:“遇著姑娘這樣
的美女,王某豈能把持得住?剛才一時衝動,姑娘莫怪。”

  小暄聽後噗哧一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柔聲細氣道:“你真是個呆小子,
剛才你這樣對待人家,我才歡喜呢。要是你不死不活的,看我不將你一腳踹開才
怪。”說罷螓首一低,口唇交纏,又再親吻起來。

  二人嘴上吻著,下身仍是頻頻抽動,連綴無間。

  另一邊廂,卻見東武越殺越起勁,只幹得小宛嬌喘連連,花汁亂飛,也不知
丟了多少回。東武見她不勝負荷的模樣,更是挑起男人的征服感,直弄得啪啪直
響,笑問道:“小宛姑娘,在下的本事如何?還可以吧?”

  小宛正自神昏意亂,猛聽見東武的說話,就地撒嬌起來:“你……你這個壞
東西,也不顧人家死活,真想幹壞小宛嗎?”

  東武暗地一笑,狠狠重戳幾下,停了下來,俯身將她摟在懷中,含笑道:
“這是什麼話兒,在下怎捨得?”

  小宛依然不依:“我信你才怪,全沒半點憐香惜玉,只顧橫衝亂撞,不要命
的狠搗,又這般軒昂粗大,人家焉能經受得起?”

  東武會心一笑:“男人粗大,女人才快活,不是這樣嗎?”

  小宛啐道:“你少賣狂!一點也不懂得溫柔,早知如此,人家寧可要王岡,
也不要你這個狂妄自大的傢夥。”

  東武笑道:“這又有何難,王岡就在身旁。”

  小宛柳眉一鎖:“好啊!這是你說的,可不要後悔。”

  東武偷偷往身旁小暄瞄了一眼,心想:“你自管去找王岡,我亦樂得換個對
手快活快活。”想到美處,嘴角不由綻出微笑:“小宛姑娘既愛王岡,在下怎能
奪人所愛,如此咱四個交換交換,豈不快哉?”

  小宛道:“你想得挺美。”話畢纖指點出,東武來不及反應,穴道已被她封
住,正要開口說話,小宛已搶先截住話頭,朝他刁狡一笑:“你就乖乖的呆著,
好好在旁欣賞。”接著抽身退出肉棒,移到小暄身旁。

  小暄看見小宛整治東武,心中亦自好笑。兩女親密無間,心意互通,當下與
王岡道:“難得小宛看上你,艷福可真不少呢。”

  先前小宛和東武的說話,王岡早就聽在耳裡,又見小暄這樣說,更是樂不可
支,連忙道:“多承小宛姑娘見愛,王某其福不淺,但有所用,自當鞠躬盡
瘁。”

  東武身子雖然不能動彈,卻能耳聽口言,見著三人的舉止言談,不禁醋意暗
生:“姑……姑娘你怎能這樣對待我,東武向你謝罪,盼姑娘高�貴手。”

  小宛道:“我早已與你說過不要後悔,現在卻來怨誰。”話後不再理睬他,
任他自怨自艾。

  小暄歪過頭來,看見小宛兀自大張雙腿,擺著一副待戳的模樣,心頭髮笑,
向王岡笑道:“瞧來小宛已憋不住了,你還待怎地?”

  王岡一聽,自當明白她的意思,忙即抽出肉棒,跪到小宛腿間,正要沈腰挺
進,忽見小宛伸手擋住,嘴裡說道:“且慢,如此淋漓濕透的東西,臟兮兮的,
我才不要。”

  此話一出,王岡霍地呆住,提著肉棒不知如何是好:“這個……這個,讓我
拭拭去。”

  小宛螓首輕搖,玉手一指:“不必了,我要用他的嘴巴。”

  三人聽著同時楞住,忽見小暄掩口捧腹,笑得渾身晃動,而東武卻赧顏汗
下,雙目放光:“什……什麼?”

  小宛毫不動容,正經八百道:“我就是要教訓一下你這個狂妄東西,要是你
乖乖依我說話,或許我會放你一馬,為你解開穴道。”

  東武勃然變色,心中憤恚難平,叫道:“東某寧可咬舌自盡,也不做這等齷
齪事。倘若依了你,我還有何顏面見人?”

  小宛微微一笑:“這里便只有咱們四人,又怎會讓外人知曉?來吧,你若依
了我,一會我會好好補償你,就這麼一次嘛。”

  東武猛地搖頭,毅然道:“寧死不依,不用再說了。”

  小宛輕嘆一聲:“人家沒看過,只想看一看而已,既然你堅決不肯,也沒法
子。”暗裡向小暄使個眼色。

  小暄明白她的用意,微笑移身,挨到東武跟前,說道:“沒想你倒有點骨
氣。”玉手輕舒,在東武臉上細細撫摸:“但你觸逆小宛的意思,就不怕受苦
嗎?”

  東武道:“在下有死無二。”

  小暄流眄一笑:“好一個有死無二。”玉指在他臉上微微擺動,緩緩擦拭,
倏地手指一轉,在他腮頰的“頰車穴”連點兩指,東武“啊”的一聲,張開了
口,再也合不攏來。小暄笑道:“現在你想不依也不行了。”

  東武決沒料到小暄會有這一手,立時嚇得面如土色,流汗浹背,便想謾罵亦
有所不能。只見小宛朝王岡呶呶嘴:“你還待什麼,快去給我弄乾淨,不可留下
一點一滴。”

  王岡臉有難色,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不大好吧。”

  小宛道:“好,我不勉強你,但你好好聽著,從今以後,你休想再碰咱們一
下。再說,以後想要'紅血蟬丹',就得看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王岡一聽'紅血蟬丹'四個字,登時不敢吭聲,整個人再也硬不起來,望向
東武道:“師……師兄,今次只好難為你了。”旋即晃著肉棒,慢慢向東武移
近。

  東武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見眼前的髒物越來越近,急怒交加,肚裡罵不
絕口:“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傢夥,看我回頭怎樣修理你。”轉眼之間,那顆龜頭
快將貼到嘴前,東武看見,幾欲昏暈過去。

  王岡正要持槍挺進,小暄玉手一�,手掌已封住東武的嘴巴,龜頭直抵著她
手背。王岡怔了一下,茫然望著她,只見她嘴角含笑,說道:“好了,好了,這
一嚇已足夠他受了,難不成我真要他吃你這個嗎?”

  東武一聽,如釋重負。

  小宛支身而起,笑著出指如電,解開他的穴道,說道:“你以後再敢在我跟
前狂妄,還有更多花樣給你受。”

  穴道解除,東武即時鬆了一口氣,忙道:“姑娘手下留情,此恩此德,東某
只得以身相報。”熊臂大張,將小宛整個抱入懷中,一起滾在地氈上。

  小宛大吃一驚,隨即笑問:“你……你想怎樣?”

  東武道:“當然是來報答姑娘,大恩大德,東武必當狠狠補報才是,若不是
怎對得起姑娘,請張開大腿,姑娘的恩人來了。”

  小宛咯咯嬌笑:“你越來越目中無人了,膽敢說出這種話。”

  東武適才給她一輪調侃,嚇個半死,此刻怒氣尚存,還有什麼顧忌,當即二
話不說,用力扳開她雙腿,腰板加力,聳身而入。

  小宛噯一聲響,頓感陰中爆滿,忙即摟緊身上的男人,急急晃腰迎送。

  這回東武意在洩恨,記記深投重舂,百來抽過去,已見汁水汪然,一發不可
收拾,挨多一會,小宛漸見不支,手上越抱越緊,醉眼呻吟:“要……要來了,
再……狠一點。”

  東武見她這般浪態,又嬌又媚,瞧得興動難當,發狠的來了幾下,果見小宛
連連哆嗦,隨之丟得昏頭搭腦。然東武卻不罷手,跪起身來,一面奮勇疾搗,一
面看著花房吞吐之勢,口裡叫道:“今天好叫你知道我的厲害,把穴兒再�高一
點,讓我看清楚。”

  小宛挨得數十棒,稍稍退卻的高潮又再度竄升,不住地甩頭喘氣:“你……
你這個……狠心鬼,小穴要弄壞了,還……還不停下來。嗯!你……你是報仇來
著,這般作踐人家。噯唷!好深,又碰到了……”

  東武笑問:“碰到哪?”說話甫落,又再重重深投,直把小宛撞得晃如扁
舟,乳波搖盪。

  小宛只覺快美無比,兀自閉目享受,東武見她不睬,又再追問,小宛咿唔幾
聲,輕聲道:“是裡……裡面的嫩肉兒。啊!不要再碰了,酸死人……”

  東武見著她那媚氣神姿,襯著那張花容月貌,亦看得忘其所以,只顧著力抽
搗,百回一過,微感洩意,當下道:“快要給你了,射進去好嗎?”

  小宛連忙點頭:“我要……全都給我。”

  東武加緊搶攻,呼吸漸重,低頭一看,見那話兒已泥濘一片,更是上火,再
也隱忍不住,精關一鬆,立時白漿如注,連連數發方盡。小宛給熱流一沖,頓感
酥麻爽利,甬道不由抽縮起來,裹緊肉棒隨他洩了。

  二人丟得身綿腿軟,渾身虛飄飄的,東武身子一倒,趴在美人身上,小宛摟
了他脖子,雙雙喘著大氣,沈默片晌,才聽得東武道:“當真美煞人也!”

  小宛微睜眼睛,方知仍被他插著,半硬不軟的,仍帶微溫,不由笑道:“你
還不想出來嗎?瞧你這樣子,敢情尚未盡興,對嗎?”

  東武含笑道:“小宛姑娘美貌如花,哪個男人不心動,但想到今日之後,你
我聚散無期,不免有點離情依依……”一話未完,忽聽得王岡在旁嘶吼一聲,循
聲望去,原來王岡和小暄正值緊要時刻,二人相視一笑,又再抱成一團。

  小宛撫弄著東武的頭髮,輕聲說道:“你若想打後常常看見我,也不是沒法
子。”

  東武聽著,忙即追問,小宛道:“只要你二人離開天龍門,轉投咱們孤竹仙
宮門下,不是可以了麼?”

  東武登時呆住:“這個……這個恐怕不容易。”

  小宛道:“你擔心華冠南不放人?”

  東武點了點頭,小宛微微一笑:“華冠南已自身難保,你還用擔心這個。老
實與你說,前時我家宮主前去天龍門,目的是探查你們和臥雲水莊的恩怨,宮主
終於得到證據,已知曉華冠南嫁禍臥雲水莊的事。你不妨想一想,倘若鐵掌幫、
虎形唐家、沙平門這三家知道,他們會放過天龍門麼?莫說是華冠南,就是你們
二人,相信亦難逃一命。”

  王岡在旁聽見,問道:“你家宮主……真的知道這件事?”

  東武濃眉一緊,暗罵王岡糊塗,心想你這樣問,無疑是不打自招。

  果見小暄嘴角含笑,說道:“原本宮主還存有二分猜疑,經你這樣一說,已
再無半點疑問了。看來你們想保住性命,唯一途徑,就只有依附我家宮主,已無
他途了。”

  東武嘆道:“走到這步田地,我亦無話可說。想必今天的事,全都是大宮主
的安排,對吧?”

  小宛道:“沒錯,宮主想要你們知道,只要你們好好為大宮主辦事,不但可
免了殞身之災,還可以盡享艷福,不只我和小暄,要是你有本領,宮中其他女子
亦可以享用,倘若你倆走起運來,說不定會給我家大宮主、二宮主看上,也不是
什麼奇事。”

  王岡和東武聽見,即時雙眼放亮,心中均想,這樣的好機會,恐怕一生之中
再難遇到。東武心思細密,知道決不會如此單純,其中定有什麼條件,問道:
“大宮主如此厚愛,實是咱二人的福氣,不知大宮主想要咱們怎樣做?”

  小暄道:“只要你倆肯出來指證華冠南,就是這麼簡單。”

  二人不禁躊躇起來,正自思量凶險利弊,小宛卻搶先道:“還多想什麼?要
是不肯,惹得大宮主不高興,到時想要'紅血蟬丹',可就不容易了。”

  東武自知已再無選擇餘地,點頭道:“好,東某一切聽從大宮主吩咐。”

  小暄向王岡問道:“你呢?”

  王岡向無主見,大小事情皆以東武馬首是瞻,這時也不假思索,馬上頷首答
應。

  小宛笑道:“如何看都是王岡知情達理,不似你這個妄自尊大的傢夥。”說
著向王岡招招手:“過來這裡,讓我好好賞賜你。”

  小暄推了王岡一把,笑道:“小宛甚少會如此主動,快去嘛。”

  東武知道小宛這樣做,不外是要和自己逗氣,卻不氣惱,反而微微一笑,順
勢挪開身子,移到小暄身前,說道:“小暄姑娘就交給在下好了。”

  小暄笑道:“誰要和你好。”假意要將他推開,東武如何肯罷休,身子前
撲,已把她壓在身下,埋頭便親了下去。

  是日四人輪番大戰,直到太陽偏西,方盡興而散。

     *** *** *** ***

  不多幾日,小宛突然到訪臥雲水莊,尚方映雪親自在大廳接見,彼此寒暄問
候一番,尚方映雪問道:“小宛姑娘今日到訪,不知有何見教?”

  小宛道:“不敢,小婢乃奉大宮主之命,特來送上請帖一封。”說罷,取出
請帖呈上。

  尚方映雪接過,展開一看,卻是孤竹仙宮邀集天龍門、鐵掌幫、虎形唐家、
沙平門以及臥雲水莊等五家,於本月十五日,在宮中擺設和頭酒,化解前嫌。

  尚方映雪看畢,說道:“孤竹宮主這樣做,必定另有什麼原因。敢問小宛姑
娘一聲,個中情形不知能否見告一二?”

  小宛道:“莊主不用客氣。小宛今日前來貴莊,除了面呈請帖外,主要是代
為轉達宮主的說話,縱使莊主不問,小宛亦會把詳情細說。”

  尚方映雪含笑道:“哦!孤竹宮主另有說話?”

  小宛點頭道:“是,其實今次雖說是和頭酒,實質是藉此次機會,將華冠南
的惡行向外揭發。”

  尚方映雪柳眉一軒,問道:“莫非孤竹宮主已獲得他的罪證?”

  小宛道:“沒錯,莊主應該記得前時和小婢一起前來拜莊的人。”

  尚方映雪頷首道:“就是那兩名天龍門弟子,好像叫東武和王岡?”

  小宛道:“正是這二人,現在他們已改投孤竹仙宮門下,而當日嫁禍貴莊的
人,二人亦有參與,在我家宮主威逼利誘下,二人不得不低頭,早已將當時情形
和盤托出。”當下將二人中計服下'紅血蟬丹',為求保命而屈服等事說了,只
是隱去那些淫褻的情景。

  尚方映雪聽罷,不由臉露微笑:“孤竹宮主果然手段非凡。”

  小宛同時笑道:“這也不算什麼,二人本就應該受點教訓,大宮主雖然將他
們收歸門下,相信打後還會藉機懲戒二人一番,決不會讓他們好過。”

  尚方映雪嘆道:“孤竹宮主為了咱們水莊,費力勞心,實在令本莊過意不
去。大恩不言謝,敝莊自當銘記於心。”

  小宛連忙道:“莊主太客氣了,彼此武林一脈,相互幫忙是理當的。”

  尚方映雪道:“如此說,東武、王岡二人已答允指證華冠南了?”

  小宛點了點頭:“二人都應承了。大宮主說,論到實力,天龍門和貴莊可差
得遠了,倘若貴莊要剷平天龍門,可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宮主明白,貴莊至今
仍不動手,是要找尋天龍門的罪證,方能正大光明與武林交代,免得落人口實。
便因為這樣,宮主才會在東武、王岡二人身上下功夫,只要二人當場說出原委,
華冠南縱有百口,亦難以再說一句話。對了,大宮主吩咐,如莊主對此事仍有意
見,不防提出來。”

  尚方映雪道:“孤竹宮主計事周詳,本人並無意見,就按照宮主意思行事便
是。屆時本人會如期到會,請小宛姑娘轉告宮主一聲。”

  小宛應了,便即拜辭。

  到得十五那天,尚方映雪偕同紫瓊、辛鈃和紀元維等一同赴會,在東武二人
的指證下,華冠南只得俯首認罪,按照武林規矩,華冠南本該難逃一死,但得尚
方映雪說情,最終交由虎形唐家監管,鎖入大牢面壁思過。


             第四回扶急持傾

  尚方映雪解決掉天龍門的事,是日便啟程回莊,當晚,辛鈃在紫瓊房間過
夜,二人睡前一番纏綿,直弄至二更,才相抱而睡。

  寅時剛過,紫瓊忽地張開眼睛,低聲道:“是彤霞嗎?”

  果見榻前紅影一閃,彤霞已站在跟前,嘴含微笑道:“彤霞見過姊姊。”

  紫瓊取過衣衫,邊穿邊道:“妹妹突然來這裡,想必是有大事發生了?”

  彤霞點了點頭,辛鈃朦朧之中聽得說話聲,睜眼一看,見是彤霞,不由笑
道:“咦!你這頭騷狐狸怎會在這裡?”

  紫瓊掩口一笑,伸手打他一下,道:“你怎地口不擇言,胡說八道。”

  辛鈃搔搔頭頂,不再出聲。

  彤霞笑道:“我本來就是騷狐狸,你這樣稱呼我也沒什麼不對。”

  紫瓊問道:“不用理會這混人。妹妹,究竟發生什麼事?”

  彤霞道:“皇上已經駕崩了。”

  二人聽見,立時一呆,辛鈃問道:“是怎樣死的,這樣大的事情,因何這裡
全聽不到半點消息。”

  彤霞道:“皇帝的死訊還沒向外公佈,你們自然不知。這個老淫蟲有今日,
只是遲早的事,也沒什麼值得可憐。”

  紫瓊掐指一算,皺眉道:“是給韋皇后毒死的?”

  彤霞微微一笑:“她要做阿母子二世,不弄死皇帝,還有其他辦法嗎?”

  辛鈃看看紫瓊,又望望彤霞:“這是謀殺親夫喔,詳情是怎樣的?”

  彤霞緩緩坐在床榻沿,說道:“從種種行徑來看,韋後覬覦龍位已非近日的
事了。怎料宮中突然出了一件事,致讓韋後加速下手。”

  辛鈃問道:“能夠使韋後狠下毒手,瞧來此事並不簡單。”

  彤霞道:“要知韋後和安樂公主都是不安於室的人,前時韋後又多了兩名相
好,一叫馬秦客,一叫楊均。那個馬秦客頗通醫理,而楊均卻做得一手好菜,一
個以醫病為由,一個就以烹調為藉口,都和韋後搭上了。豈料此事讓許州參軍燕
欽融知曉,上書皇上,指名道姓,說皇后和二人淫亂,並與宗楚客、武延秀等朋
比為奸。皇帝便召見燕欽融,打算問個究竟,出宮時卻被宗楚客攔住,命手下將
燕欽融殺死宮門。”

  辛鈃伸伸舌頭:“這個宗楚客果然橫行霸道,厲害,厲害!”

  彤霞續道:“皇帝糊塗了幾年,今次竟然再不糊塗,立即要把宗楚客收監問
罪,幸得韋後勸阻,才逃過一劫。但此事已鬧得四處皆知,宗楚客和韋後自覺心
虛,亦察覺皇上不同往日,早晚會下手收拾他們。韋後越想越覺不妥,終於起了
殺意。”

  辛鈃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最後如何?”

  彤霞道:“韋後約同宗楚客、馬秦客、楊均等商議計策。要知馬秦客深通醫
理,知有一種毒藥名叫玲蘭粉,服後無跡無痕,口不能言,若再加一碗人參湯,
催使毒性運行心脈,立即無救。”

  辛鈃問道:“皇帝就這樣著了道兒?”

  彤霞微一頷首,又道:“馬秦客將毒藥交給韋後,她知道皇帝喜歡吃三酥
餅,便叫楊均做餅,把藥加在餅餡裡。當日皇帝在神龍殿看奏章,韋後命宮女把
餅供上。皇帝連吃了幾個,不久便捧腹叫痛,在地上亂滾,最後連說話也不可
以,內侍見著,馬上報給韋後,韋後走到神龍殿,假作驚慌,叫內侍速傳太醫,
俯身問皇帝感覺怎樣。皇帝只指著嘴巴,韋後說皇上是口渴了,便叫宮女取人參
湯來,皇帝吃了人參湯,似有好轉,不想隔了一會,兩眼一翻,雙腳一蹬,這就
去了。”

  辛鈃想了一想,說道:“高大哥向來在韋後身邊,不知他知否韋後的陰謀,
高大哥倘若知曉,該會通知我老哥吧。”

  彤霞問道:“你說這個老哥,就是李隆基?”

  辛鈃點了點頭,彤霞搖頭說道:“就算你那個高大哥知曉,恐怕也難以通知
宮外的人。”

  辛鈃正想問為什麼,已聽得彤霞道:“皇帝一死,馬上震動宮廷,韋後和宗
楚客早就商議定當,將皇帝的死訊暫時封鎖,同時不立即發喪,嚴禁宮內任何人
出宮。現在宮中四處都是守衛,把皇宮圍得如鐵桶一般,想要出宮報訊,可說比
登天還要難,我若不是狐狸精,相信也來不到這裡。”

  紫瓊道:“你在宮中的身份是上官婉兒,韋後找你不著,不會起疑嗎?”

  彤霞笑道:“現在韋後正急行集中權柄,召集黨羽在內宮謀劃,還在外徵調
五萬兵馬進京戒備,正忙得不可開交,況且我亦算是他們一夥,找我不著,諒他
們也不會起疑,放心吧。”

  辛鈃道:“竟然調動兵馬,明著是要以武奪位了。”

  彤霞笑道:“那還用說,現在皇帝由誰來接位,一時還沒有定斷,韋後目前
最擔心的,就是你老哥的父親相王,還有一個是太平公主。”

  辛鈃眉頭一聚:“如此來看,這個韋後必定是羅叉夜姬的化身,假若給她奪
了皇位,可真大大不妙了。”

  彤霞道:“表面上極有可能,但仍不能百分百肯定,現在唯一途徑,就是不
必理會她是否羅叉夜姬,只要能阻止她謀奪李家江山,這就可以了。”

  紫瓊點頭道:“妹妹說得對,就算她不是羅叉夜姬,但這種殺夫奪權的人,
又怎能讓她得逞?妹妹,你現在先行離去,免得讓韋後起疑。明兒我就向莊主告
辭,立即返回長安。”

  彤霞點頭應允:“我一有什麼消息,會馬上和姊姊聯絡,彤霞先去了。”話
後紅影晃動,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辛鈃待彤霞離去,說道:“皇帝駕崩的事,你說我該馬上通知老哥嗎?”

  紫瓊點頭一笑:“當然要,你忘記了我當初遇見他時的說話嗎?”

  辛鈃低頭細想一會,拍腿道:“沒錯,你說老哥有真龍之相,莫非……”

  紫瓊道:“還有玄女娘娘曾叮囑咱們,要咱二人全力襄助新君。玄女娘娘這
番話,必定另有深意。天機不可洩漏,娘娘不能與咱們直說而已。”

  辛鈃忙道:“沒錯,沒錯,必定是這樣。”

     *** *** *** ***

  話說那個羅叉夜姬,自從破廟一役,不意讓辛鈃吸去魔氣,元氣大傷,躲在
深山調養數日,方稍稍恢復,勉強能夠走動。

  羅叉夜姬回到長安,以殘餘功力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閉門託病,終日勤加修
煉,盼能盡快凝聚魔氣,報仇雪恥,一洗侮辱。但她卻沒料到,就在魔功尚未復
元之際,韋後等人竟會率先下手,謀奪寶座。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下當頭重棒,真個既猛且狠,她的所有圖謀險些全化
為泡影。羅叉夜姬功力損耗甚多,沒有一兩個月調養,實難以恢復,饒是這樣,
羅叉夜姬並不死心,她極清楚韋後是什麼料子,地道是個眼界短淺的庸俗貨,只
看見強盜吃肉,卻看不見強盜砍頭,正是她這種人。

  羅叉夜姬自信滿滿,心信這個寶座仍會唾手可得。

     *** *** *** ***

  次日早上,紫瓊來到尚方映雪居處,琴歌代為通報,尚方映雪親自迎出,招
呼紫瓊在房間坐下,劍婢琴歌送上清茶。

  尚方映雪見紫瓊一大清早到訪,必定有重要事情,微笑問道:“姊姊,有要
事找妹妹嗎?”

  紫瓊點頭一笑:“我是來和妹妹辭行。”

  尚方映雪立時怔住:“姊姊,怎會這樣突然?”

  紫瓊便將彤霞前來的事毫不保留全與她說了,接著道:“因事態嚴重,我和
兜兒必須趕回長安,實在沒有辦法。”

  尚方映雪聽罷,微一沈吟,點頭道:“妹妹明白。但還請姊姊多待一會,好
嗎?”

  紫瓊見她如此說,想必另有原因,當下頷首點頭。

  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子,從暗格取出北冕天書,放在幾案上。

  紫瓊沒有發問,只是默默在旁看著。直至尚方映雪將天書看完,合上蓋子,
見她說道:“天書上言,當今龍馭賓天,適逢天運欠佳,將有凶星橫行,只消適
時制化,必然遇難成祥,逢凶化吉,打後依然是李家天下。”

  尚方映雪頓了一頓,又道:“姊姊,妹妹有一請求,我……我想與你們一同
前往長安,共同化解今次危機,不知可不可以?”話後已是滿臉紅暈。

  紫瓊見她訕不搭的模樣,已明白過來,說道:“妹妹神機妙算,有你在旁匡
助,豈有不好之理?就是妹妹不說,我亦有此意,到得長安,順便圓了妹妹和兜
兒的婚事,正是一舉兩便。”

  尚方映雪不敢說的話卻被紫瓊先說了,不由臉紅心跳,再說不出話來。

  紫瓊說道:“只是妹妹忽然擱下臥雲水莊與咱們離去,會否倉促一點?”

  尚方映雪嬌羞未退,低頭輕聲道:“其實當日姊姊到咱莊時,妹妹已早有所
準備,同時亦和父母商議好。”

  紫瓊道:“原來莊主夫人和紀護法都知道了,兩位沒有意見嗎?”

  尚方映雪搖頭道:“父母得知是天書法旨,窮通皆命,都知非人力所能改
變。姊姊,妹妹還有一個請求,妹妹即將離莊遠去,不能失其顧復之恩,容妹妹
拜別過父母,順帶交落水莊的事宜,才能放心離去。”

  紫瓊點頭笑道:“為人子女,這是應該的事,妹妹今日雖遠嫁他方,終有一
日慈鳥返哺,回報父母恩田。”

  尚方映雪道:“多謝姊姊體諒,便請姊姊稍候些時。”

  二人話畢,相偕走出房間。

  尚方映雪立即使人通知義父紀元維、妹妹尚方映月、弟弟紀東昇,會合在母
親住處。

  眾人雖有心理準備,但此刻聽得尚方映雪將即離去,無不傷感難捨,尤其莊
主夫人,幾度垂淚,久久不止,多得眾人慰藉勸解,才慢慢平息過來。

  尚方映雪寫下押榜,公告莊主由紀元維接掌,並與弟妹訓勉敘話一番。

     *** *** *** ***

  午時剛過,紀元維、尚方映月、紀東昇、石萬天,還有十多名莊上首腦人
物,直送紫瓊辛鈃等人到渡頭。臨別之時,尚方映雪向劍婢琴歌、琴篥道:“你
二人要好好輔助莊主,要聽父親的說話啊!”

  二婢珠淚盈眶,齊齊點頭答應,尚方映雪再與弟妹訓示幾句,並與辛鈃等人
向眾人躬身道別,方走上駁船。

  辛鈃自從離開長安,心中好生掛念,對懷了自己孩子的小雀兒,更是掛肚牽
腸,想到不久便會見面,自然興奮不已。

  而最令辛鈃雀躍的,就是這次南下為芫花解毒,竟會攜美同歸,多了一個大
美人相隨,想到這裡,不由偷眼往尚方映雪望去,碰巧她正望向辛鈃,二人四目
相接,尚方映雪登時臉上一紅,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他。

  辛鈃露出一個微笑,心想:“這個曾經統率千多人的莊主竟然是個羞人答答
的人兒。”

  眾人上了渡頭,紫瓊依舊尋個隱密的地方,使起仙家法術,駕雲北歸。

  尚方映雪首次坐上七色彩雲,心中不免憺畏難安,莫措手足,霍芊芊在旁牽
著她的手,笑道:“莊主不用擔心,坐在彩雲上安全得緊。”

  尚方映雪點頭微笑,示意多謝,徐徐道:“我已不是莊主了,你就叫我名字
好了。”

  霍芊芊一拍額頭,說道:“啊!對呀,我都忘記了。好吧,以後我就叫映雪
姐姐好嗎?”

  尚方映雪再次點頭一笑。

  霍芊芊輕輕搖著她的手:“映雪姐姐真的會嫁給兜兒嗎?”

  尚方映雪向來臉皮薄,給她一問,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好,紫瓊聽見,在旁
笑道:“映雪嫁給兜兒,你高興嗎?”

  霍芊芊道:“高興自然高興,但映雪姐姐這樣漂亮,嫁給這個臭兜兒,只是
感到有點委屈。”說罷,向辛鈃做個鬼臉,伸伸舌頭。

  眾人聽了,均掩著嘴巴,忍俊不禁。

  辛鈃怒不可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吃醋嗎?”

  霍芊芊連忙道:“我……我為什麼要吃醋?”小嘴一翹,別過頭去。

  二人素來拌嘴慣的,紫瓊和芫花看見,也不覺什麼,但尚方映雪卻毫不知
情,既尷尬又感不安,拉著霍芊芊的手,輕聲說道:“都是我不好,妹妹不要生
氣。”

  霍芊芊眼含淚光,搖了搖頭:“我沒事。”

  紫瓊見她這個模樣,清楚她的心事,湊頭在她耳邊道:“芊芊放心,你和兜
兒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難道你不相信紫瓊姐嗎?”

  霍芊芊向知紫瓊的本事,加之辛鈃又對她言聽計從,聽後立時破涕為笑:
“真的,你真的會幫我?”

  紫瓊輕輕撫摸她臉頰,點了點頭。

  一行人剛踏入關中楊門廣場,四名守門弟子看見,齊聲喜道:“是……是少
門主回來。”

  一名弟子馬上飛奔進內通報。

  辛鈃加快腳步走在前面,四女在後跟隨,辛鈃一走進大廳,便見筠兒從內間
出來,看見辛鈃,不由張大嘴巴,一時間竟無法說話。辛鈃大叫一聲:“我的小
老婆。”一把將她擁抱入懷,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筠兒喜極而泣:“你……你一去就個多月,又沒半點消息。”

  辛鈃輕撫著她的秀發,笑道:“我不是回來了嗎。”

  這時紫瓊等人已進入大廳,筠兒乜見,忙即掙扎,將辛鈃推開:“紫瓊姑娘
都回來了,我馬上去通知夫人。”一話未完,便見楊氏夫婦步入大廳。

  夫妻二人在秋蘭陪同下迎向眾人,四女立即襝衽行禮,辛鈃抱拳深深拜揖:
“孩兒見過爹娘。”

  楊曲亭捋鬚含笑,一連說了幾聲好。

  楊夫人眉開眼笑,說道:“兜兒你一去無蹤,就不怕叫人擔心嗎?”

  辛鈃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悶聲不響,站在一旁。夫妻二人一進入廳,已看見
尚方映雪,心裡均想,好漂亮的女孩子,真個可和紫瓊媲美。

  這時又聽得腳步聲響,小雀兒和父親馬元霸急步走出來,二人身後還跟著楊
家姊妹和宮家兄妹。

  辛鈃一見小雀兒,滿心歡喜,礙於當著人前,不好過去和她親熱。

  只見馬元霸裂開嘴巴,呵呵大笑:“你這個小子,總算懂得道路回家,這樣
好了,以後我也不用被這丫頭纏得暈頭轉向了。”

  小雀兒不依道:“爹你說什麼呀!”

  眾人都笑了起來。

  楊夫人走到尚方映雪跟前,笑問道:“這位姑娘是……”

  尚方映雪福了一福,說道:“尚方映雪見過楊伯伯、楊夫人。”

  楊曲亭含笑點頭,心想:“這位姑娘莫非又是兜兒的相好?”

  楊夫人挽著尚方映雪的手,狀甚親熱,笑問道:“姑娘父親如何稱呼?”

  尚方映雪道:“仙父上姓尚方,單名一個盟。”

  楊曲亭一聽,雙眼不由一亮:“莫非令尊就是臥雲水莊莊主尚方盟。”

  尚方映雪頷首道:“正是。”

  後生小輩或許沒聽過水莊的名字,但稍有在江湖走動的人,臥雲水莊四個字
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皆因水莊百多年來,向不與外人來往,若論江湖名
聲,雖不及關中楊門響亮,但弟子之眾,人才之廣,實不亞於其他大門大派,江
湖上誰也不敢輕視。

  紫瓊道:“映雪父親見背多年,這幾年來,水莊已交由映雪打理。”

  此話一出,楊氏夫婦和馬元霸無不驚愕,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竟然會是臥雲水莊的莊主。

  楊曲亭抱拳一揖:“楊某冒冒失失,不知莊主光駕,還請見諒。”

  尚方映雪連忙道:“楊伯伯這樣說,映雪如何敢當?其實我已不再是莊主
了,水莊莊主已交由我義父紀元維接掌,楊伯伯實不必和映雪多禮。”

  紀元維這個名頭早已傳遍江湖,均知此人武藝高強,深不可測,楊曲亭聽
見,撚鬚笑道:“貴莊紀護法名傳遐邇,本人久聞大德,未遂識荊,好生欽仰,
不想竟是莊主的義父。”

  尚方映雪道:“不敢,楊伯伯是武林前輩,叫我映雪就是了。”

  楊曲亭笑道:“好,好,楊某不客氣了。對了,映雪姑娘和咱們兜兒莫非早
已認識?”

  尚方映雪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說不是,又自覺不妥,在北冕天書中,她
雖沒見過辛鈃其人,但確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在旁的紫瓊,像似看穿她心事,說
道:“是的,兜兒今次南下,主要是找映雪妹妹幫忙。映雪這趟來長安,同樣是
為了一件重要事情,其中原因,容紫瓊稍後慢慢細說。”

  楊曲亭是老江湖,聽了紫瓊的說話,已明白此事非比一般,致不便在眾人面
前談論,當下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楊夫人笑道:“鞍馬勞頓,大夥兒都累了,縱有什麼事情,待休息過後再說
吧。”話後,叫丫鬟秋蘭為尚方映雪準備房間。

     *** *** *** ***

  是夜,尚方映雪住進玲瓏軒,並與紫瓊、芫花相鄰。

  辛鈃在筠兒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間,才掩上房門,伸手便要抱,筠兒一笑欲
要避開,卻又如何避得過,輕呼一聲,已被辛鈃牢牢摟抱住。

  筠兒一陣臉紅耳熱,心頭已自嚭嚭地跳個不住,假意掙扎,說道:“我給你
燒水,洗個熱水浴再休息好嗎?”

  辛鈃笑道:“不用急著洗澡,先親個嘴兒。”啵一聲就在臉上親了一口。

  筠兒道:“辛少爺你好沒心肝,小雀兒這個多月來,對你眠思夢想,且又有
了你的孩子,回來也不去看她。”

  辛鈃一敲腦袋,暗罵自己:“該死的混蛋,一看見筠兒就什麼都忘了。”連
忙道:“不錯,不錯,我怎地這樣混帳。”又再親了一下筠兒:“好在小老婆提
醒,今晚回來再與你快活。”接著飛奔離去。

  來到小雀兒房間,久別重逢,尚未坐定,二人已抱在一起,辛鈃笑問道:
“老婆你可有記掛住我?”

  小雀兒笑著搖頭:“你在外面風流快活,我為何要掛住你。”

  辛鈃道:“什麼風流快活,那可真冤枉!對了,你的肚子因何和前時一樣,
還沒見大了多少?”

  小雀兒笑道:“才兩個多月,自然看不見什麼。”

  辛鈃道:“讓我摸摸看。”一摸之下,肚皮果然微微脹起,笑道:“我感覺
到了。這個情況,應該還可以乾那檔子事吧,咱倆試試看好嗎?”

  小雀兒微微一笑:“或許吧,但還是有點怕。”

  辛鈃道:“你要是害怕,大可淺嚐輒止,咱們小心行事就是。”

  小雀兒親了他一口,笑道:“是否你曾說那個……那個什麼九淺一深?”

  辛鈃哈哈大笑:“什麼都不理了,九淺一深也好,不淺不深也好,我已憋不
住了。”一把將她抱起,迳往床榻走去。


             第五回山雨欲來

  次日早晨,紫瓊正想離開房間,打算向楊曲亭夫婦請安,順帶講述尚方映雪
來此的原因。豈料剛要動身,便聽得敲門聲,使起仙眼一看,門外的人竟是尚方
映雪,遂開門請她進內坐下,問道:“妹妹一早到來,不知有什麼事?”

  尚方映雪手上拿著一個小包裹,緩緩放在幾案上,解開包裹,卻是一個小盒
子,正是那方北冕天書。

  紫瓊道:“這樣重要的物事,妹妹因何攜帶在身。”

  尚方映雪點頭道:“為了要助兜兒解難排憂,妹妹不得不將它帶在身邊。便
因為天書乃是通靈神物,不容遺失,而妹妹又無保護能力,所以想交由姊姊代為
保管。”

  紫瓊微笑搖頭:“這部天書乃準提道人之物,沒得準提道人允許,誰也不能
觸碰,縱是玉帝聖君,亦不例外,更何況是我,妹妹的請求,恕紫瓊無法幫忙。
但妹妹不用擔心,我另有一個好辦法,決不會讓天書遺失。”

  尚方映雪忙問道:“是什麼方法?請姊姊告示。”

  紫瓊道:“我授你一個法語,便可將天書永遠掌握在妹妹手中,縱使天書讓
人偷去,只要一念法語,天書不論在哪人的手,都會立即飛回妹妹手中。”

  尚方映雪聽見大喜。紫瓊便將法語傳授與她,尚方映雪聰明絕頂,只聽得一
兩遍,便已牢牢記在心中。

  紫瓊道:“現在妹妹大可放心了,就是把天書隨意放在當眼處,即使給人盜
去也不怕了。其實天書落入他人手中,但此人不曉得使用,亦只是石頭一塊,得
物無所用,所以妹妹不用太過擔心。對了,我正想去見見楊莊主,順便與他說明
妹妹的事,要和我一起去嗎?”

  尚方映雪一聽,登時滿臉通紅,慌神起來。扭捏了半日,一時難以決定。

  紫瓊看見一笑,說道:“妹妹腆然難決,看來還是由我一個人去好了。”

  尚方映雪紅著臉道:“這就……就麻煩姊姊了。”

     *** *** *** ***

  再說辛鈃和小雀兒纏綿過後,返回自己房間,又與筠兒快活一番,才摟著筠
兒呼呼大睡,直睡到雄雞司晨,匆匆起床,筠兒覺得奇怪,問道:“天才剛亮,
還是多睡一會吧。”

  辛鈃搖頭道:“不睡了,我有天大的事要立即去辦,你不用理會我。”

  筠兒雖不知是什麼事,但見他虎急急的樣子,只得起床服侍他梳洗穿衣。

  辛鈃出門時親了她一下,說道:“昨晚你折騰了一夜,乖乖的再睡一會兒,
回來時我買好吃的給你。”一語說畢,急步走出房間。

  卯末時分,辛鈃已來到隆慶坊,守門的家僕認得辛鈃,全無攔阻,讓他進去
了。辛鈃曾在這裡住了數天,熟徑熟路,不久便來到李隆基住處。

  李隆基聽得辛鈃到來,滿臉歡喜,連忙來到客廳,一看見辛鈃,大聲叫道:
“你這個小子,真想煞老哥了!”

  辛鈃笑著迎上前去,上下打量李隆基一遍:“老哥依然豐神氣足,猶勝往
昔,瞧來老哥和盞盈姑娘好事近了。”

  李隆基頷首微笑:“都是托老弟福氣。你何時回長安?因何不派人告訴我一
聲,好叫我有個準備,為老弟接風洗塵。”

  辛鈃笑道:“你我兄弟一場,這等事兒就免了吧。”辛鈃見他一臉堆歡,全
無半點憂慮之色,看來仍沒知道皇帝歸天的事,便道:“老哥,我有個緊要事情
和你說,找個地方談談。”

  李隆基見他說得鄭重其事,不似往日儀採軒豁的辛鈃,微覺一怔,說道:
“到我書房去。”

  二人進入書房,才一坐定,辛鈃問道:“這兩天老哥可有和高大哥見面?”

  李隆基搖了搖頭,正想發問,辛鈃已搶先道:“果然是這樣。老哥這兩天在
宮中,可有發覺什麼異常之處?”

  李隆基道:“咦,老弟你怎會知道?”

  辛鈃道:“先不忙問這個,到底看見什麼異狀?”

  李隆基道:“昨日早上我依舊進宮,卻被宮衛上前攔阻,竟然不得其門而
入,宮門之外站滿了守兵,還放出皇上詔令榜文,說什麼休朝數天,文武百官暫
時不得進宮,直至另行通報。這等事可說前所未有,當時我已覺得奇怪。現在老
弟突然這樣問,莫非是知道了什麼?”

  辛鈃點頭道:“嗯!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趕回長安。老哥,皇上前天午後,
已……已經駕崩了。”

  李隆基聽見當場呆住:“你……你的說話當真?”

  辛鈃道:“千真萬確,就連皇上怎樣死,我都知道一清二楚。我說與你知,
皇上是給韋後毒死的。”

  李隆基睜大眼睛,像似不信,但想到韋後的為人,又覺不是沒這個可能。

  辛鈃道:“老哥,到這個時刻,有些事情我不能不和你說。為求要老哥相
信,我只好帶你去見一個人。”

  李隆基問要見誰,辛鈃道:“一會兒你便知道,咱們快動身吧。”

  皇帝駕崩,此事可真非同小可,李隆基不再追問,便隨辛鈃去了。

  二人回到關中楊門,碰巧楊曲亭夫婦正在大廳,彼此問候寒暄幾句,辛鈃領
著李隆基來到玲瓏軒,紫瓊似乎知道二人會來,早已約同尚方映雪和芫花在軒外
迎接。

  李隆基一看見芫花,頓感錯愕,趨前便是一揖:“微臣拜見娘娘。”

  芫花微笑道:“不用多禮。”

  辛鈃向李隆基道:“這位是你老弟的未來妻子,雙姓尚方,名映雪,老子的
艷福可不比你差吧。”

  李隆基先是一呆,接著笑道:“當然,當然。”接著向尚方映雪一禮:“在
下李隆基,見過尚方姑娘。”

  尚方映雪給辛鈃一說,早已羞得無地自容,脹紅了臉匆匆回禮。

  紫瓊說道:“兜兒口沒遮欄,小王爺莫怪。大家到我房間再談吧。”

  李隆基聽要進入紫瓊閨房,一時猶豫起來。辛鈃輕輕碰他一下:“還打什麼
呆?又不是要你單獨進去。”

  李隆基一笑,只好隨他到紫瓊房間。

  四人進入房間,便見房內已坐著一個美女,李隆基看見那女子的容貌,不禁
張大嘴巴,險些驚叫出聲。而辛鈃卻喜不自勝,叫道:“彤霞,你……你怎會來
了?”

  彤霞一笑,站起身來:“我不能來這裡嗎?”

  辛鈃笑道:“當然可以,你來的正是時候。嗯!我明白了,是紫瓊……”

  彤霞道:“你的腦子果然轉得挺快,紫瓊見你與小王爺來此,便知你想做什
麼。這樣也好,也該是時候讓小王爺知道了。”

  李隆基望望身旁的芫花,又看看眼前的彤霞,一臉茫然,問道:“怎……怎
會這樣,突然出現兩位娘娘,我……我不是眼花吧,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辛鈃笑道:“老哥你沒有眼花,眼前這二人都是娘娘,你身旁這位,是昔日
的上官婉兒,前面這一位,是現在的上官婉兒。”

  李隆基更加糊塗了,想再問清楚,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呆致致站著。

  紫瓊說道:“大家都坐吧。小王爺請,待我慢慢與你說。”

  眾人坐定,紫瓊徐徐道:“小王爺先前見的娘娘,如兜兒所說,確是上官婉
兒,而這一位卻是我的師妹,名叫彤霞,彤霞以易容術改頭換臉,化身為上官婉
兒,以她身份混入宮中,一方面是監視韋後等人的舉動,二來是要探查宮中妖孽
的下落。”

  辛鈃聽見,已知紫瓊不想說出彤霞的真正身份,便道:“自從彤霞頂替娘娘
進宮後,真娘娘一直和咱們一起。今次皇上駕崩的消息,亦是彤霞告訴我的。據
我所知,現在宮庭已被封鎖,誰也不能進出,致高大哥無法出宮與老哥聯絡,還
好彤霞武藝高強,輕功獨步,要避開守衛出入皇宮,真個易如反掌,才能將宮裡
情形帶出來。”

  李隆基聽到這裡,終於明白個大概,頷首道:“原來如此,皇上究竟是怎樣
死的?”

  辛鈃便將彤霞的說話再說一遍,韋後如何取得毒藥,如何下毒等情形,詳詳
細細都與李隆基說了。

  李隆基聽畢,一拍幾案,罵道:“好一個蛇蠍毒婦,謀害親夫這等事都做出
來。”

  彤霞道:“目前韋後正急於集中權柄,才會對外封鎖死訊,從外面調來的五
萬兵馬,估計明早便到,韋後命駙馬都尉韋捷、韋灌、衛尉卿韋璇、中郎將韋
錡,還有韋播、高崧等分別統率。現在宮裡宮外的兵馬大權已全落入韋家手
中。”

  李隆基問道:“那個妖婦打算那時公開皇上死訊?”

  彤霞道:“這個仍不肯定,韋後害怕一傳出死訊,譙王李重福會來爭嗣,相
信在未決定繼位人選前,暫時不會公佈發喪。但我知道,明早會召你父親相王和
太平公主入宮,打算商議繼位的事。”

  李隆基低頭思索片刻,問道:“韋後顯然是想立自己的兒子,對嗎?”

  芫花搖頭道:“我想不會,倘若這樣,韋後必會落人口實,說她覬覦江山,
如我沒有猜錯,韋後會立溫王。”

  彤霞笑道:“娘娘果然聰明過人,我這個假貨和娘娘相比,直是霄壤之別,
相差太遠了。”

  李隆基心想:“目前譙王、溫王二人年紀尚幼,難以主事,莫非……”突然
一拍大腿,叫道:“哦!我明白了,溫王年幼,她立溫王是要從旁輔政,自己便
可掌權。”

  彤霞道:“沒錯,小王爺亦想到了。”接著又道:“有一事我想與小王爺
說,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韋後大有可能會對付相王,還有太平公主,只要是李
姓的人,她都不會放過,這點不可不防,必須作好準備。”

  芫花點頭道:“彤霞妹妹的說話很對,我和韋後相處多年,素知她的為人,
若論謀略,她本事不高,唯一本事是下手狠,心腸毒。李家一日不除,她永遠不
會安心。要保住李姓天下,韋後不能不除。依我之見,藉著今次她毒害皇上,可
說出師有名,倘若此時倒戈反擊,相信會有不少人參與。”

  李隆基聽完二人的說話,想到天下兵權全落進韋家手裡,加上宰相以下的重
臣全是韋後的親信,真個不寒而栗。心裡又想:“光看封鎖皇帝的死訊,竟連父
親和太平公主都瞞著,明著是要把咱李家排斥在外,在這種形勢下,再容忍是不
行的了,最終只會落入死亡之路。上官婉兒說得很對,目下只有作出反抗,才有
活路,亦是唯一挽救剛剛複蘇六年的大唐江山。”

  紫瓊道:“小王爺,皇上駕崩的事,請你暫時保守秘密,不可讓人知曉,包
括你父親相王,要是有些蛛絲馬跡讓韋後看見,難保不會另生異端。目前有彤霞
作內應,不論韋後有什麼行動,咱們都會立即知道。現在小王爺要做的,首要是
聯絡反韋後的各方義士,好作準備,免得韋後突然向李家下手,給她弄個措手不
及,來不及還手應付。”

  李隆基連連點頭:“今次多謝大家鼎力相助,隆基先行謝過。”

  辛鈃笑道:“你我兄弟一場,還要和咱們客氣麼?咱倆兄弟同心,一於水里
水里來,火里火裡去。宮裡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即通知老哥,放心吧。”

     *** *** *** ***

  次日,韋後果然召相王和太平公主進宮,相王李旦聽得兄長的死訊,一時悲
不可抑,不及通知四個兒子,立即匆匆進宮去了。

  羅叉夜姬因功力未復,仍是依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這時假裝抱病,在近衛和
婢女簇擁下來到神龍殿,看見皇帝的死相,哭著問道:“三哥怎會去得如此突
然,御醫怎樣說,是否中毒?”

  幾名御醫互相望望,其中一人道:“並無中毒跡象,可能是心衝病。”

  太平公主見那屍身臉容安祥,七孔潔淨,心裡暗罵:“這女人做的好事呀,
瞧著吧,我不會讓你得逞。”

  韋後道:“現在最緊要是商議接嗣人選。”

  太平公主早已知道上官婉兒的身份,故意向她問道:“婉兒,你認為誰人最
適合?”

  上官婉兒道:“皇上仍沒立太子,我認為該由相王嗣位。”

  太平公主暗讚一聲好,心想:“這個狐狸精果不簡單。”

  韋後豈肯讓相王接位,忙道:“這樣有違祖法,弟兄相傳不大妥當。”

  太平公主道:“妥與不妥,該要看眼前情況而定,既然下一代沒有適合人
選,四哥接位算是最佳之選。”

  安樂公主在旁道:“父皇並非沒有皇嗣,男男女女不下十人,因何要違背祖
法,交給四叔接位。”

  太平公主搖頭道:“接嗣一事,用不著談女人。當年我娘寵我,本想要我當
皇太女,後來覺得不合理法,最終還不是打消念頭。現在王子中,就只有譙王和
溫王,但年紀太輕,主不了事。說到四哥,原本就是皇帝,若非四哥自動讓位,
恐怕現在仍在帝位,眼下正需要四哥這樣的人來主持,方為恰當。”

  這一番說話,是以自己來比安樂公主,封住她想當皇太女的心。

  安樂公主聽後,一顆心登時冷了幾分,無言可駁。

  韋後道:“其實我也是為國家著想,我的兒子就不說了,免得讓外人說我有
私心,但若不傳位給王子,必定惹來是非。”

  太平公主道:“現在王子年幼,便由四哥當著幾年,待得眾王子長大了,再
交還皇位給他,這有何不可?”

  安樂公主道:“為了不授人以柄,橫生是非,乾脆現在就傳給溫王,由眾大
臣在旁匡助,依我來看,決不會出什麼亂子。”

  韋後接口道:“我也是這樣想,屆時四叔也好,姑姑也好,包括我在內,合
力輔助溫王,我想李家的江山誰也佔不去,我認為還是傳給溫王。”

  太平公主見母女二人力撐李重茂,已明白她們心意,無疑是藉著他少不更
事,從旁奪權。暗道:“誰當皇帝都是一樣,只要我恢復功力,到時誰都擋我不
住,今日暫且順著你二人。”當下說道:“既然你如此堅決,再說下去也沒用,
就按照大家的意思辦好了。”

  相王李旦性子平和恬淡,全無半點野心,聽得不要自己做皇帝,還暗暗歡
喜,自然沒有異議。

  太平公主與上官婉兒謀草遺詔,立溫王李重茂為太子。李重茂乃中宗幼子,
后宮所出,時方十六歲,交由韋後相王參謀政事。草製既頒,然後舉喪。

  宗楚客聽見由相王參政,便覺不妥,知道打後難以專權,遂向韋後道:“皇
後和相王乃叔嫂關係,古禮制法,叔嫂不通問,將來臨朝聽政,何以為禮?”

  韋後想想也是,嘆道:“遺制已定,如何是好?”

  宗楚客道:“皇后放心,臣自有計較。”

  隔日會同百官,奏請韋皇后臨朝主政,罷除相王同朝參政,改命相王當太子
太師。

  中宗李顯的靈柩遷移至太極殿,韋後召集文武百官,才正式宣布皇帝駕崩的
消息,改年號唐隆,大赦天下。並封相王為太尉,改封雍王李守禮為豳王,壽春
王李成器為宋王,以順人心。

     *** *** *** ***

  兩日後,太子李重茂正式登極,尊嫡母韋後當皇太后。

  大事已了,宗楚客、韋後和韋姓家族開始密謀,宗楚客道:“若要穩坐江
山,非效當年武后不可,否則勢必生亂。”

  韋後點頭道:“你且說說,該當如何?”

  宗楚客道:“我認為首先盡快除去李重茂。”

  韋後眉頭一皺,臉有難色。

  宗楚客見著,說道:“要奪江山社稷,就不能心慈手軟,當年武后連親兒也
能下毒手,何況李重茂既非皇后親兒。”

  韋溫接住道:“李重茂一定要除,不然過多幾年,他便會獨自掌政,到時大
家可白苦一場了。”

  宗楚客道:“我看除了李重茂,仍是不夠,要做就該做得徹底。”

  安樂公主道:“先前覺得四叔參政,心頭確有些不滑溜,只是當時形勢所
逼,不好不讓步,現在四叔隻掛個虛名,當個太師,朝廷大小事情都由母后掌
持,還害怕什麼?”

  宗楚客搖頭道:“太平公主是什麼人,勢力大,手腕粗,她力推相王當皇
帝,必定另有什麼深意。前時用嘴皮爭爭,還算不上大事,就只怕她拿起刀槍來
爭,可就不同了。”

  安樂公主人雖漂亮,卻是滿腦草包,笑道:“你太多慮了,諒她也不敢,現
在兵馬大權全在我舅舅手中,難道她就不怕?”

  宗楚客嘆道:“大可問問你舅舅,萬一出事,他能出多少兵?”

  韋溫搖頭道:“我手上就只有一面牌子,心腹卻一個都沒有,倘真出了事,
相信也沒有多少人幫忙,尤其那些將軍,個個都不服咱們韋家!實話一句,情況
非常嚴重。”

  安樂公主登時無語,忙道:“怎……怎麼辦好?”

  宗楚客道:“要無後顧之憂,非要把相王和太平公主剷除不可,而且還要
快,不能再擔擱。”

  韋後向知上官婉兒才大聰敏,見事風生,遂向她問道:“婉兒,你的看法如
何?”

  上官婉兒道:“相王仁慈,天下歸心,要誅討相王,恐怕除了自己心腹外,
舊日兵將未必就肯出手,說不好還會走漏風聲。再說太平公主,財大勢大,家將
無數,若然貿然行事,隨時捅著馬蜂窩,後果難料,依我看若無十足把握,還是
三思而行為妥。”

  韋後亦覺有理,但她心中最害怕的人正是太平公主,便道:“那個太平不
除,實是一個後患。韋溫,你盡量召集人手,好作準備。”

  韋溫點頭令命。


             第六回祛蠹除奸

  這日李隆基去見父親相王李旦,說及宮中情況,相王道:“你三伯突然暴
斃,御醫雖說是死於自然,但我總覺有些奇怪。”

  李隆基道:“孩兒也是聽到一些傳言,今天才來與父親商議。”

  相王眉頭一聚,問是何事,李隆基道:“宮裡有人傳出皇上之死是給韋後毒
害而死,雖然只是謠傳,尚沒有十足證據,但空穴來風,必有來頭。”

  相王搖頭道:“既無證據,就不該胡亂推猜。現在重茂接位,即位後由韋後
聽政,應該會安定下來的。”

  李隆基嘆道:“父親大人忠厚正直,多向好方面想,但孩兒卻覺得極不簡
單,父親就認為孩兒多慮好了。在我來看,不久將來,又要重演阿母子尊權奪政
的日子了。雖然韋後和祖母相比,確實是有一大截距離,只會弄得畫虎不成反類
犬,但這樣反而更危險。”

  相王皺起眉頭,盯著眼前這個英武不凡的兒子,徐徐道:“不會吧?你忒煞
高估韋後了,她若敢專權,你姑姑太平公主第一個就不會饒她,相信韋後也有自
知之明,無須庸人自擾了。”

  李隆基不以為然道:“但父親不要忘記,目前天下兵馬大權全都由韋家掌
握,一旦發生事來,咱們便只有死路一條。”

  相王搖頭道:“你所說不錯,兵權雖在韋家手中,但直接掌權的將佐們大多
數還是忠於李家的。”

  李隆基頷首道:“孩兒承認眼下形勢確是這樣,假若大勢一變,誰敢擔保人
心不變,依我看還是小心為是。俗語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無,咱們可不能置之不理,該當要有所準備才對。”

  相王問道:“你想怎樣準備?”

  李隆基道:“其實孩兒自潞州回京,眼見韋家日益壯大,便已心存戒懼,早
就和左右羽林軍暗中活動,用心結交,以防萬一。”

  相王道:“你做得很對,防備確是需要的。羽林軍是個關鍵,只要他們的心
向著咱們,發生事情起來也不用怕了。但你得記住,千萬不能採取主動。要是你
去惹人家,出了亂子,只有影響咱們李家的名聲,切記。”

  李隆基點頭道:“孩兒清楚,我這樣做,全是為了保障咱們的性命,孩兒決
不去惹禍就是。”

     *** *** *** ***

  而韋後再次召集自己的黨羽進行商議。只聽得宗楚客道:“目前皇帝年幼,
身邊無人扶持,相王和太平公主只是兩個光棍,無兵無權,縱使手上有些家將士
兵,卻又能做什麼大事,現在不乘早行動,還待何時?”

  安樂公主道:“我雖是李家公主,但更想母后執掌天下,既然這樣,說乾就
幹,無須顧慮重重,現在機會一失,恐怕悔之晚也。”

  兵部侍郎崔日用,原是崔堤所薦,頗受韋後器重。雖是這樣,在他內心極厭
惡宗楚客為人,直來就看不起他,知他只是個粥粥無能、平凡庸碌之輩,只靠奉
承諂媚,今日才坐上兵部尚書之位。聽了二人的說話,當下問道:“準備何時動
手?不妨說個清楚,好叫大家心中有個底。”

  宗楚客道:“時間暫不作決定,但一聲號召,大家立即動手,如何行動,到
時照指示即可。此事關呼江山社稷,要篡奪寶座,少不了要宰殺一批李唐皇親,
還有那些擁李的人。”

  崔日用反對道:“現在太后已經執政,若有皇親臣子反對,殺了亦是應該,
但沒反對的人也殺,勢必大亂,我認為不宜。”

  宗楚客道:“當前雖然是太后聽政,但終究是李唐天下,咱們目的是要和李
唐一刀兩段,另改新朝,當然要斬盡殺絕,包括當今聖上。”

     *** *** *** ***

  崔日用回到府中,終日心神不安,總覺事情不對頭,想到不講實務、名利薰
心的宗楚客,心頭不由有氣。他相當清楚,宗楚客只是一個小人,韋後亦不是什
麼好料子,安樂公主目光短淺,更成不了氣候,今次謀劃江山之事,亦無勝算把
握,就算成功,也不會長久,自己跟著這夥人冒險,隨時會大禍燒身。一時無所
適從,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崔日用來到寶昌寺,寺中普潤和尚是個悟得大道的高僧,崔日用每有
疑難,都會來此向普潤求教。普潤雖是出家人,卻交遊頗廣,上至皇室,下至平
民,都樂意和他交好。和他來往的人,多是一些正派人士,一般小人嗇夫,往往
幾句話便打發回去。

  普潤為人正義,善解疑難,李隆基亦是這裡的常客,和普潤交情非淺,一些
宮中的秘事,他都是從普潤口中得知。

  崔日用見著普潤,便將心事和盤托出,要他指教。

  普潤合十打個佛號,緩緩道:“崔施主不用憂心,依我看天不亡唐,施主請
先回去,緊記要遠離小人,自會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崔日用聽見,沈思半晌,霎時整個人都清醒過來,說道:“多謝師父指點,
我明白了。”當即起身離去。

     *** *** *** ***

  與此同時,辛鈃來到李隆基住處,李隆基一見辛鈃到來,便知有重要事情,
連忙引入書房,問道:“老弟匆匆趕來,莫非有什麼消息?”

  辛鈃點頭道:“韋後已結集人手,打算後天中午會向李姓家族出手,咱們必
須趕在前頭,率先下手。”

  李隆基問道:“果然要來了。幸好有彤霞姑娘作內應,若不然,咱們李
家……”話尚未完,已聽得李隆基長嘆一聲。

  辛鈃不便說此事並非從彤霞口中得知,而是天書的功勞,說道:“老哥,你
打算怎樣?何時出手?”

  李隆基道:“光憑我目前的人手,實不足以起事,除非得到羽林軍幫助,一
同聯手方行。但現在時間緊迫,能否說服羽林軍的將領,實在沒有把握。”

  辛鈃問道:“基本上咱們需要多少人馬?”

  李隆基嘆道:“目下長安屯兵五萬,駐守城內城外各處,雖然兵力分散,但
皇宮四周,相信不少於一萬人,還有宮衛和羽林軍,數目亦不下萬人,若無數千
人馬,實難匹敵。當然,要是我能說服羽林軍,形勢就不同了。”

  辛鈃聽見,不由冷了一截,問道:“你自家王府有多少人手?”

  李隆基道:“二百人左右倒是有的。”

  辛鈃發愁起來:“就是加上楊門百多名弟子,才是三百餘人,莫非真要以一
對百不成,這也太笑話吧。嗯!還有一個人,我怎會想不起來。”

  李隆基忙問是誰,辛鈃道:“就是太平公主。”

  李隆基給他一提,立時精神百倍:“沒錯,姑母手上小說也有近千家將,還
有他的兒子薛崇簡,他官拜衛尉卿,亦擁有數百手下。話雖如此,姑母會否出手
幫忙,目前還說不準。”

  辛鈃道:“還待什麼,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見你姑母。”

  二人正要出門,忽聽得家僕來報,說是寶昌寺普潤大師求見。

  李隆基立即與辛鈃道:“老弟,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去便回。”

  過得炷香時間,李隆基回到書房,說道:“剛才那位大師是來與我告密,說
韋後將會動手,要我好作防備。”

  辛鈃笑道:“這個大師果然厲害,竟能預知未來。”

  李隆基搖頭道:“非也,韋後身邊有個名叫崔日用,是他委託普潤大師向我
告密的,瞧來不滿韋後的人並不少。老弟,咱們見姑母去。”

     *** *** *** ***

  二人不知太平公主便是羅叉夜姬,如實將事情說了。太平公主聽見,佯作臉
色大變,暗想:“沒想那頭騷狐狸仍有點用處。”忙道:“我當時看見三哥的屍
首,便知有些蹊蹺,原來是那惡婦所為。對了,你們準備怎樣?”

  李隆基道:“事情已火燃眼眉,再不能遲疑,必須先下手為強,將他們平
了。所以趕來與姑母商量。”

  太平公主道:“眼下兵權都在他們手裡,眾寡不敵,你不怕死嗎?”

  李隆基嘆道:“動是個死,不動仍是死,豈能眼睜睜看著江山社稷給人搶
去,自逃偷生。人總有一死,這樣死好去見祖宗。”

  太平公主點頭道:“說得好,我會召集府中家將隨你調用。還有,地方徵兵
府葛福順和陳玄禮,前天來我這裡訴苦,說韋播意在立威,不時鞭打羽林軍,弄
得天恕人怨,你不妨去見見他們二人,或許會有幫助。”

  李隆基和辛鈃聽見大喜,告辭了太平公主,直奔徵兵府。

  葛福順和陳玄禮本就和李隆基有點交情,見他和辛鈃到來,便尋個私密處吃
酒去,言語間,李隆基向二人說出中宗的死因,並暗示要誅殺韋家。

  葛福順和陳玄禮大為興奮,跳將起來,願意冒死起事。

     *** *** *** ***

  離開徵兵府,辛鈃向李隆基問道:“你打算和父親相王說嗎?”

  李隆基搖頭道:“今次發動政變,是我個人所為,若是成功,大福歸於父
親,倘若事情失敗,唯有一死,我不想父親受累。還有,我父過於仁善,他一時
亦不會相信韋後的舉動,如不相從,反要壞事,倒不如不說為好。”

  辛鈃頷首道:“老哥所說確有幾分道理。另有一件事,就是我前時說過隱藏
在宮裡的妖物,如我沒有猜錯,這妖物大有可能是韋後。”

  李隆基一怔:“當真,可有什麼證據?”

  辛鈃搖頭道:“沒有任何憑證,純是我的猜測,不管怎樣,假若是她或是那
妖怪幫著韋後,可就不容易對付了。我已和紫瓊商議好,明兒紫瓊會偷偷潛入皇
宮,到時與我和彤霞會合,由咱們三人一起對付那妖怪。”

  李隆基道:“這個妖怪當真如此厲害,要合你們三人之力?”

  辛鈃嗯了一聲,說道:“厲害得很,前時我已見過此妖孽的真身,並且和她
交過手,我和紫瓊當時幾乎命送她手上,還好上天庇佑,才能逃過一劫。”

  李隆基大為震驚:“這樣說確實有妖怪存在了?”

  辛鈃道:“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是假,這妖女附在一個女子身上,以此來
控制她,卻給我發現了,一招降魔杖將她打出原形,怎料這妖女不但魔法高深,
且詭計多端,實是個辣手貨。今次皇帝遇害,我就懷疑是否那妖女所為,附在韋
後身上,繼而下毒殺害。”

  李隆基道:“若然如你所說,老弟你能應付嗎?”

  辛鈃道:“有了上次的經驗,今趟我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付,老哥你
不用為我擔心,還是盡快聯絡人手,倘若那妖女現身,咱們三人會將她牽絆住,
你只管放手做你的事就行。對了,高大哥可有和你聯絡上?”

  李隆基點頭道:“已聯絡過,他似乎還不知道韋後的陰謀。”

  辛鈃道:“這個當然了,高大哥只是個小小的內侍監,這等大事,他又怎會
知曉,但老哥放心,我一進宮便會去找他,到時裡應外合一同起事,我會先行蕭
清皇宮大門的守兵,一於來個內外夾攻,號令相應,決無不成功之理。”

  二人分手後,辛鈃趕回楊府,立即與楊曲亭商量,希望他能伸手幫忙。

  楊曲亭得知詳情后,說道:“唐室傾危,咱等練武之士,理應投袂荷戈,祛
蠹除奸,鼎力匡救,方不枉俠義這兩個字。兜兒,今日咱父子二人,就好好為國
報效一番。”

  馬元霸朗聲道:“還有我這個老骨頭,已經多年沒伸展筋骨,今次也該動一
動了。”接著轉向小雀兒道:“你身懷六甲,就乖乖的坐在家裡,知道嗎?”

  辛鈃附和道:“你要聽未來岳丈的說話,才是我的好雀兒。”

  小雀兒無奈,只得應承點頭。

  霍芊芊卻道:“我沒有懷兜兒的孩子,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吧。”

  辛鈃搖頭道:“女孩子要留在家中,還有靜琇,免得讓我和爹擔心。”

  霍芊芊不依道:“紫瓊姐姐也是女孩子,為何她能去,我卻不行。”

  辛鈃道:“你這點微末功夫,能和紫瓊相比嗎?不行就是不行。”

  楊夫人笑道:“兜兒都是疼愛你們,就聽他話好了。況且多你們一兩個不
多,又何必讓大家擔心?”

     *** *** *** ***

  李隆基一回到住處,馬上使人通知昔日知交好友,集合到府中商議大計,包
括苑總監鐘紹京、尚衣奉御王崇曄、陝西縣尉劉幽求、利仁府折衝麻嗣宗,決定
明日發動政變,先行下手。並擬好清除韋黨的名單,分發各人。

  次日未時,李隆基剛換上一身便服,楊曲亭已領同近百楊門弟子到來,李隆
基立即出門迎接,沒多久,劉幽求、陳玄禮等都先後來到,太平公主兒子薛崇簡
亦派人通傳,說已準備就緒,請求號令。

  眾人商議後,為了保密,約定二更時分行動,分批按照布陣地點,秘密會
合,以免讓城中官兵發覺。

     *** *** *** ***

  辛鈃一進宮門,便往高力士處跑,將起事的情形詳細說了。高力士聽見,雀
躍萬分,立即通知內侍省的心腹好友,計有數十之眾。苑總監鐘紹京乃是打理宮
家園林的總管,手下二百多名丁匠亦作好準備,聯同高力士眾內侍等,在宮中響
應。

  紫瓊使起仙家隱術,輕易地便來到彤霞寢宮,彤霞乍見紫瓊到來,遂問道:
“姐姐,小王爺是否準備動手?”

  只見紫瓊輕輕點頭,正要說話,忽聽得宮婢在外道:“殿中少監求見。”

  彤霞一笑,低聲道:“兜兒來了。”當即傳見。

  辛鈃看見二人,笑道:“紫瓊來得好快呀。對了,我已經知會高大哥,他正
暗中監視著韋後,倘有什麼舉動,會立刻來報。”

  紫瓊道:“倘若韋後真是羅叉夜姬,小王爺今次起事又怎瞞得過她?”

  彤霞道:“我也覺得奇怪,早上韋後還與咱們鋪謀定計,表面全無異狀,而
宮中亦沒有調兵遣將,難道羅叉夜姬就如此自負不成?”

  紫瓊搖頭道:“羅叉夜姬是何等厲害,咱們三人聚在這裡,她肯定已經知
道,只是不動聲色,或許她另有什麼打算,讓咱們防不勝防。”

  辛鈃道:“其實咱們也不用擔心太多,羅叉夜姬一心要霸位奪權,掌控凡
間,咱們只要保住李家江山,與她糾纏到底,看她還能怎樣。”

  紫瓊點頭道:“兜兒這句話很對。今日她不現身,咱們亦沒她辦法,如果她
出現,唯有和她一拼就是。”

     *** *** *** ***

  其時,左右羽林將士全都駐防玄武門,待到二更來臨,葛福順抽出佩劍,向
李隆基請示。

  李隆基道:“營中兵士都是自家兄弟,咱們只殺韋家黨羽。”

  葛福順一聲令命,領同家將直衝進羽林營,營中韋璇、韋播和高崧絲毫沒有
戒備,待得看見葛福順持劍沖近,方知發生什麼事,欲要拔劍,葛福順等人一擁
而上,揮刀亂劈,三人當場身首異處。

  葛福順砍下韋播人頭,提高讓營中士兵看,朗聲道:“韋後毒殺先帝,大逆
不道,圖謀篡奪李唐江山,今天大家同心協力,務要殺盡韋家亂賊。擁立相王,
安定天下,若有三心兩意附逆作亂者,誅滅三族。”

  眾羽林軍前時恨極韋播作威作福,武斷專行,聽了這番說話,無一不願效
力。

  葛福順等人將韋璇、韋播和高崧的人頭獻給李隆基,李隆基叫身旁家將提燈
火一看,驗證無誤,遂跟劉幽求等眾走出禁宛南門。

  葛福順率領左軍攻玄德門,羽林軍將令李仙鳧率右軍攻白獸門,約在淩煙閣
前會合。李隆基卻領著家將和薛崇簡兵馬,並同楊曲亭及眾弟子,守在玄武門外
聽候消息。

  高力士和眾內侍合同二百多名花匠,各持兵器斧鋸,打破諸殿宮門。辛鈃三
人從旁相助,一一將守兵點倒。

  三更時分,李隆基率眾在玄武門外備戰,忽聽得宮內嘶喊聲起,一騎飛奔來
報,說宮門已被攻破。李隆基一聽,立即與眾人衝殺入宮。

  這時在太極殿護靈的衛兵,聽到外面殺聲震天,探問原因,知道是羽林軍截
殺韋黨,全都披上鎧甲響應。

  韋後正睡在殿裡,見外面殺聲四起,宮婢來報,說羽林軍作反,韋後心知不
妙,驚慌起來,不及穿衣便衝出房間,打算到飛騎營向韋播求救,豈料當頭撞著
三人,見是上官婉兒和辛鈃,身旁還有一名漂亮女子,韋後大喜,忙道:“婉
兒,救我……”直撲了過來。

  彤霞摸不清她是否羅叉夜姬化身,怕她另有意圖,連忙身子一錯避開,順勢
反手一指點出,沒想韋後應指而倒,軟在地上。

  三人同時一愕,紫瓊趨身上前,仙指連點,數度白光從指尖迸出,全射進韋
後身體中,收指說道:“看來她不是羅叉夜姬。”

  辛鈃問道:“你怎知道她不是?”

  紫瓊道:“她連中數下天羅指,魔道再高,亦要魔魂迸散。但她並無這個跡
象。既然她不是羅叉夜姬,就交由小王爺處置好了。”

  辛鈃點頭道:“這事就交給我吧。彤霞你也該去準備了,記緊千萬不可露出
馬腳。”

  彤霞一笑,身子一晃已不知所蹤。

  這時宮門外一陣喧噪,彌天而來,似有數十人闖進宮來。

  紫瓊忙道:“我且避開一會。”使起飛身托跡仙術,隱進一根大圓柱中。

  只見李隆基在眾人簇擁下,大步走進宮殿。

  辛鈃一見,連忙迎上,躬身說道:“王爺,韋後已經被擒。”

  李隆基道:“好!這個弒君淫婦,終有今日了,給我拖出去斬。”

  數人一聲領命,架起地上的韋後去了。

  辛鈃又道:“上官娘娘已在寢宮懸樑自盡。”

  李隆基猛地一驚,一臉疑惑盯住辛鈃:“你……你說她已經自盡?”

  辛鈃點頭道:“是,娘娘的屍體尚在寢宮。”

  李隆基登時會意,說道:“好,我隨你去看看。”開步便走,豈料身後陣陣
腳步聲,一大夥人竟然跟在身後。李隆基暗叫一聲糟,正要開言阻止身後的人跟
來。

  辛鈃低聲道:“就讓他們看看,免得讓人起疑。”

  李隆基怔忡不安,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隨著辛鈃往上官婉兒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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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11-23 23:41:56

             第七回芊芊之謎

  來到寢宮,李隆基看見彤霞身懸半空,似已氣絕,心頭不由怦怦亂跳,再看
辛鈃,見他神色泰然,全沒半點驚惶失措,心裡雖知彤霞定是裝死,但見著眼前
的情景,仍是不自禁擔心起來,忙向辛鈃道:“快……快將她放下來。”

  辛鈃說聲是,將彤霞項上的緞帶解去,抱到床榻上,李隆基上前一看,見她
臉無血色,嘴唇青白,頸項仍有瘀血的勒痕,全無假死的跡象,心中既驚且憂。

  辛鈃彎身一探彤霞鼻息,又按摸頸側的脈息,站起身來,說道:“娘娘已經
氣絕。”

  劉幽求在李隆基身旁道:“娘娘曾為相王草詔,力擁相王參政,可見並無參
與謀殺先帝,也未和韋後圖謀江山社稷,微臣原本想代娘娘求情,免她一死,沒
想到她竟會這樣。”

  李隆基嘆了一聲,向辛鈃道:“娘娘的後事就交給你,好生安葬。”話罷,
與眾人離開寢宮。

  過了一會,韋後、安樂公主和一些韋家黨羽的人頭,一一由兵將呈獻給李隆
基。

  李隆基下令道:“馬上關閉城門,全面搜捕韋家餘黨,但凡歸附韋姓的吏
役,全部斬首,一個不留。”

  這場起事,直到天色拂曉,宮內宮外才漸漸恢復秩序。

  次日,羽林軍萬騎衛士四出搜捕,在肅章門外,斬殺安樂公主丈夫武延秀。

  東市之北,斬殺韋溫。其他有馬秦客、楊均、葉靜能、韋捷、韋濯、韋元繳
和紀處訥等,先後被衛軍所擒,送到安福門前斬首。

  宗楚客卻改了裝束,身穿喪服,騎著毛驢,假借扛喪想潛出通化門,豈料給
一名士兵認出面目,將他捉住,笑問道:“宗尚書,因何這身打扮呀?”

  宗楚客自然不認:“誰是尚書,我只是平民百姓,正要去城外趕喪。”

  那些士兵哪去聽他胡扯,一擁而上,拖到一旁就地劈下人頭。

  至此,韋姓一族算是徹底剷平了。自光宅元年,武則天聽政開始,整整二十
六年,大唐在武韋兩姓混亂中,動盪不休,至今才真正安定下來。

  關中楊門雖然有參與今次行動,皆因起義軍行動迅速,對手反抗薄弱,眾弟
子們全都安全而歸,竟無一人受傷。

     *** *** *** ***

  大亂已定,朝中漸漸恢復平靜,但宮中少了彤霞,探查羅叉夜姬的事,現在
全都落在辛鈃身上。

  這日辛鈃如常上朝,方知當今皇上李重茂下詔大赦天下,改封李隆基為平
王,並兼主管左右羽林軍。

  辛鈃得此消息,趕到李隆基處道喜,二人一見面,李隆基馬上低聲問道:
“彤霞姑娘怎樣?”

  辛鈃笑道:“她當然沒事,彤霞已經回復原來面目,暫時寄住在楊府。”

  李隆基連連點頭:“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當時真被她嚇了一跳。”

  辛鈃道:“彤霞武功高強,裝死這等小把戲,對她來說直是易如拾芥,老哥
你無須為她擔憂。”

  李隆基展顏一笑,輕輕在辛鈃手臂拍了兩下:“對了,那個妖物呢?”

  辛鈃搖頭嘆道:“仍沒有現身,當初還道那妖物附在韋後身上,誰知全都猜
錯了。就因為這樣,我必須繼續呆在宮中,誓要將她揪出來不可。”

  李隆基道:“那妖孽如此厲害,宮裡單憑你一人之力,實在叫人擔心。”

  辛鈃一笑:“前時彤霞何嘗不是單獨一人,她既然可以,我為什麼不行?沒
錯,光憑我一人要勝過那妖物,或許沒此能力,但我逃命的功夫可說獨步天下,
無人能及,倘真鬥不過她,逃命倒可以吧。”

     *** *** *** ***

  轉眼又過了幾天,是夜月色澄麗,群星閃爍,霍芊芊睡得正香,隱隱約約,
聽見有人呼喚自己名字,還覺有人撫摸自己的臉頰,徐徐張開眼睛,睡眼矇朧中
看見床榻緣坐著一人,不由吃了一驚,猛地撐身坐起:“你是誰?”

  一個深沈的聲音道:“你這個小鬼頭,越來越不成樣子了。”

  霍芊芊一聽那說話聲,霎時清醒過來:“爹……爹,是你嗎?”睜大眼晴看
去,憑著窗外的月色,終於看請楚那人的面目,卻是個臉龐清秀,豐神飄灑的中
年男子。霍芊芊大喜,撲入那男子懷中:“真的是爹。”

  原來這個男子並非誰人,正是天魔羅霍幽。只見他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秀
發,說道:“你好大的膽子,要搗蛋到何時才肯回去?”

  霍芊芊仰起頭來,撒嬌道:“芊芊哪有嘛,女兒今次這樣做,還不是為了
爹。你都不知道,芊芊幾經辛苦,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那小道士。”

  霍幽沈聲道:“你還敢說話,幫著他來對付自己人,看我饒不饒你。”

  霍芊芊嘟起小嘴:“我……我哪有幫他。”

  霍幽嘴臉一板:“你喜歡那小子,幫他為人解毒,我可以不計較,但自家的
咒語能隨便說出來嗎?”

  霍芊芊無言可對,但她知道父親直來疼愛自己,當下使起手段,軟著身子摟
住父親道:“我知是女兒不對,爹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再說,誰叫女兒……女兒
喜歡他。況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到時女兒誕下曠世神龍,功過相酬,就互相抵
免了吧。”

  霍幽道:“你不用多說,留著那小子總是個禍胎,不能不除。”

  霍芊芊大吃一驚:“爹,萬萬不可,要是爹這樣做,女兒也不想活了。”

  霍幽哼了一聲:“你要死要活,恐怕由不得你。”

  霍芊芊素知父親的本領,辛鈃雖然武藝雖高,但絕非父親的對手,她是最清
楚不過,忙哀求道:“不要傷害他,女兒求求你……”

  一話未畢,忽見霍幽雙眼射出一道光芒,正中霍芊芊的眉心。

  霍芊芊登時昏暈過去,人事不知,軟倒在床榻上。只聽得霍幽道:“你們不
用再藏,都給我現身吧。”

  房間內一陣沈寂,接著牆壁徐徐走出三個人,兩女一男,正是紫瓊、彤霞和
辛鈃。但見辛鈃嘴角含笑,說道:“果然是個大魔頭,萬事都逃不過你這對魔
眼!”

  霍幽冷哼一聲:“廢話少說,動手吧。”

  紫瓊搖了搖頭:“咱們並沒有惡意,只是閣下深夜到訪,豈能不防?”

  辛鈃道:“但你不要誤會,咱們不與你動手,並非因為害怕你。只是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況且點起指頭,你也算是芊芊的父親,才會客客氣氣和你說話,
希望你明白。”

  霍幽冷笑一聲:“好狂妄的小子,你惹火本座,對你沒什麼好處。”

  辛鈃笑道:“不用和我來這套了,老子自出娘胎,就從沒害怕過誰。俗語說
得好:'拼死無大害',還有什麼好懼怕的。”

  霍幽大笑兩聲:“好一個拼死無大害。好,好!芊芊倒也沒看錯人,我喜
歡。”接著臉容一沈,問道:“聽你剛才的說話,似乎知道芊芊的身世?”

  紫瓊搖頭道:“咱們不知道,但咱們可以肯定,芊芊並非你的親生女兒。”

  霍幽輕輕點頭,嘆道:“我早就知道瞞不過你們。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是
怎樣看出來?”

  紫瓊道:“當我發現她的十二命宮被人封住,讓人無法算出她的身世,我就
已經懷疑了,加上芊芊武功平常,全然不懂魔道法門,只知曉些許淺顯的基本魔
咒,她身為天魔羅的女兒,不是很奇怪嗎?唯一的解釋,芊芊根本就不是魔門中
人,一是你心存顧忌,不願傳授魔功與她;二是因為你太疼愛芊芊,不想她進入
魔道。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霍幽搖頭一笑:“紫瓊仙子果然與眾不同。你說得對,我也不必隱瞞,芊芊
確不是我女兒。我自從在夜魔崖第一次看見這小子,已知道會有今天。”

  紫瓊微微一笑:“閣下既然洞察機先,今夜拜訪,除了探望芊芊外,相信另
有其他原因,大可直說無妨。”

  霍幽沈默一會,說道:“好,但你們先得應承本座,要永遠保守著這個秘
密,絕對不能讓芊芊知道。”

  紫瓊道:“只要對芊芊無害,咱們可以應承。”

  霍幽點頭說了聲好,續道:“芊芊其實亦可說是魔門中人,因為她的母親正
是你們鍥而不捨、鎮日追查之人。”

  三人聽了,立時呆在當場,辛鈃瞪大了眼睛:“她是羅叉夜姬的女兒?但年
齡不對喔,羅叉夜姬的樣貌,最多只有二十來歲,怎可能是芊芊母親?”

  霍幽點了點頭:“夜姬自從練了魔功,身型外貌已經停留不變,但她確是芊
芊的母親。要說此事,該由十多年前說起……”

  原來霍芊芊的父親名叫郝象賢,武則天時期,官拜正六品太子通事舍人,祖
父名叫郝處俊。多年前,前皇帝李治打算命武后攝政,豈料讓其祖父郝處俊勸
阻,使武后奪權時間延後了九年,武后對郝處俊豈能不心懷痛恨,一直在找機會
報仇。

  當時,武后深知人心不服,決定以血腥鎮壓,設置告密箱,公開鼓勵告密,
以此大肆誅殺異己。武后想出一個方法,買通郝家的一個家奴,誣告郝象賢謀反
叛變,武后立命秋官侍郎周興調查,判決郝象賢全族屠滅。

  郝象賢那時結婚不久,其妻年芳二十,名叫夜姬,是個頂尖兒的美人兒,剛
誕下一個女兒。霍幽雖是魔界之主,卻極貪戀美色,得知夜姬的美名,便尋到長
安來,欲要一睹這個大美人,正巧遇上這件事。

  霍幽一見夜姬,驚為天人,打算救出夜姬,但夜姬不肯留下女兒獨自偷生,
要求霍幽救她女兒。霍幽對夜姬甚為愛慕,不想拂她意思,況且多救一個,少救
一個,對他而言簡直輕而易舉,於是便答應了,便將母女二人救上夜魔崖,成其
好事。

  再說郝象賢,在綁赴刑場途中,用盡髒話詬罵武后,揭盡她那淫行隱私,又
闖到路邊,奪了一根挑賣的扁擔,舞擔擊打劊子手和士卒,維持街市秩序的金吾
衛一擁而上,將郝象賢亂刀砍死。武后得知他大罵自己的醜事,氣得下令將郝象
賢分屍,其家族全部誅殺,再挖掘他老爹和祖父的墳墓,搗毀棺木,焚燒骨骸。

  夜姬得知丈夫和家人的噩耗,悲痛欲絕,懇求霍幽授她魔法,誓要親手報此
血海深仇。霍幽心愛著夜姬,不願讓她踏入魔道,屢屢勸解,還與她說得明明白
白,就算練成魔門之術,亦只可用來對付陰兵神將,卻不能任意殘殺塵寰生靈,
倘有違背觸犯,不但魔道盡廢,還要承受萬劫之苦。

  但夜姬仍是不肯放棄,日夜苦苦要求,說道只要練成魔法,她另有自己方法
報仇。霍幽抵受不了她日夜糾纏,最終還是依了她。以魔門無上心法助她修練,
加之霍幽魔道高深,短短兩年間,夜姬已然功行圓滿,成為一代魔姬。

  三人聽到這裡,已有七八分明白,辛鈃嘆道:“難怪羅叉夜姬要奪大唐江
山,原來其因在此,看來她是要親手將大唐毀掉,方肯罷休了。”

  霍幽點頭道:“其實在夜姬展開報仇行動時,本座已知她注定會失敗,我不
加阻止,只是讓她了卻心願,從失敗中打消復仇之心。”

  辛鈃忙問道:“你……你已知道她不會成功?”

  霍幽點頭道:“我早已算出,大唐江山會有二百八十九年基業,只是不想澆
冷水,才沒和夜姬說。縱使我說了,但以夜姬的性子,她亦不會相信。”

  紫瓊問道:“今日閣下將此事告訴咱們,想必另有什麼原因?”

  霍幽道:“既然芊芊喜歡這個小子,本座可以成全你,但本座想和你們交換
一個條件。”

  紫瓊和彤霞微微一笑,已是心中有數,只聽紫瓊道:“閣下是想咱們放過羅
叉夜姬。”

  霍幽搖頭道:“夜姬雖然不慎著過你們道兒,卻不代表你們就能穩操勝券,
只要她小心提防,恐怕合你三人之力,若無降魔明珠幫助,未必是她的對手。我
交換的條件,是希望你們看在芊芊份上,放她一馬,不可使用降魔明珠,保存她
的真身,勿讓明珠將她打得魂銷魄散。”

  辛鈃道:“這樣恐怕說不過去吧,你道咱們並非夜姬的對手,卻又不想咱們
使用降魔明珠,難道要咱們挨打不成,世上豈有如此混帳的道理。”

  霍幽道:“本座當然有我的理由。”說著手掌一翻,掌上卻多了一柄紅色小
箭,箭身只有半掌長短,接著說道:“這是'天魔赤箭',倘若遇上夜姬,屆時
只要放出此箭,以夜姬目前的修為,決無可能逃得過,只要她中了此箭,所有道
行頓散,立即打回原形,變成一個普通人。”

  三人互望一眼,立時明白他的用意,紫瓊徐徐道:“我已明白閣下的意思。
好吧,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希望閣下不是騙我。”

  霍幽道:“本座只想解救夜姬,何須相騙。”說著把赤箭遞給辛鈃:“此箭
乃魔門之物,只能讓咱道中人和凡人碰觸,紫瓊仙子和彤霞姑娘千萬不可接觸,
要是染上些許仙氣,箭上咒法盡失,所以我只能交在你手上,切記。”

  辛鈃伸手接過,笑道:“好厲害的魔物,你將赤箭交給我,就不怕我現在就
用它來對付你?”

  霍幽哈哈大笑:“你儘管試一試看。”

  紫瓊問道:“閣下可否見告,現在羅叉夜姬到底隱在何處?”

  霍幽搖頭道:“夜姬劫數未到,目前恕難奉告,到時你們自會碰面。我要說
的都說了,告辭。”話落左手往芊芊臉上一揮,接著消失無蹤。

  霍芊芊緩緩醒轉過來,看見床榻前的三人,忙道:“兜兒快逃,我爹……我
爹要來對付你呀……”

  辛鈃笑道:“我知道,剛才咱們和他已經交過手,你老爹似乎手下留情,沒
下殺著。啊!我知道了,是否你曾為我求情?”

  霍芊芊從床榻上彈起:“是真的嗎?太好了,我爹他……他……”一時既感
動又歡喜,也不知如何說下去好,只覺父親終究肯聽自己的說話,這實在是個天
大的喜事。

  紫瓊笑道:“還有一件喜事,你父親已答應你和兜兒一起,高興嗎?”

  霍芊芊瞪大眼睛:“紫瓊姐你……你沒騙我嗎?”

  彤霞過去摟住她,笑道:“紫瓊何曾欺騙過你,只是我有點不明白,兜兒這
個傢夥,除了下身比人強,卻看不出其他有什麼好,怎會這麼多女孩子喜歡他,
真是讓人費解。”

  辛鈃笑道:“這個叫做命,諒你也不會懂的了。”

     *** *** *** ***

  轉眼半個月過去,辛鈃這日如常往楊氏夫婦處請安,楊夫人與他道:“我前
時從紫瓊口中,已得知你和尚方姑娘的事。還有小雀兒,她已有了三個月身孕,
再不能拖沓下去了,你打算怎樣?”

  辛鈃搔頭笑道:“孩兒早就想好了,只是……只是有點不好開口。”

  楊曲亭捋鬚微笑:“有什麼不好說的,想說就爽爽快快說出來。”

  辛鈃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想……娘親把筠兒給予我,行嗎?”

  楊氏夫婦同聲笑出來,楊夫人道:“筠兒前時雖是峭天的丫頭,但我早已說
過把她送給你,你既然喜歡她,我還會阻止嗎?”

  辛鈃笑道:“那我先多謝了。但……但還有……還有一個。”

  夫婦二人張大眼睛:“還有?是誰?”

  辛鈃道:“就是芊芊,她父親已答應將芊芊許給我,我都應承了。”

  楊夫人道:“沒想到你比峭天還要厲害,前陣子說紫瓊是你未婚妻,現在又
多了四人,老實說,你一口氣還想娶多少個老婆?”

  辛鈃苦著嘴臉道:“紫瓊老是說,暫時不肯嫁給我!現在就只有四人,但將
來如何,孩兒可不能擔保。”

  楊曲亭忍俊不禁,楊夫人道:“你連娶四妻,總得有個大小之分,將來掌家
理事,都有個品秩才是。”

  辛鈃搖頭道:“孩兒不打算這樣做,若分大小,對誰都不好,希望爹娘體諒
兜兒,這件事就由我自已來決定吧。”

  楊曲亭點頭道:“這樣都好,你認為適合就行。還有你大姊靜琳和英明的婚
事,本打算早點舉行,只因為你南下不在長安,才挨延至今,今次藉著大家在
此,不妨合而為之,一起籌辦如何?”

  辛鈃道:“孩兒沒有意見,一切聽從爹的說話是了。”

  楊曲亭道:“楊門東首那座大宅,原是黃門侍郎蕭志忠的宅第,他前時調升
為侍中,將舊宅出售,另建廣夏,我已將該宅第購下,作為你婚後的新居,現我
已叫人重新修飾,相信過幾天便可竣工。”

  辛鈃心中感動,說了聲多謝。

  楊夫人道:“我會為你選取良辰吉日,兜兒你也好好安排籌備。咱楊門雖非
什麼鐘鼎人家,但在江湖上都算有頭有臉,要知江湖中人,個個都生就一個富貴
心,兩隻體面眼。今趟婚事,務須辦得風風光光,不可失去體面。”

  辛鈃點頭應是,彼此又說了一會話兒,才告辭退出房間。

     *** *** *** ***

  李隆基聽得辛鈃結婚的消息,興高采烈道:“大喜,大喜,老弟終於成家立
室了。你老哥我本已擬好,要是你結婚,便為老弟建座大宅,作為賀禮,現在世
伯卻拔了頭籌,搶先一步,老哥也不能和世伯爭,那麼桌椅板凳,家具雜物,就
由哥我為你一手操辦,老弟你千萬不可客氣,失咱手足之情喔。”

  辛鈃笑道:“老哥乃王爺之尊,有的是金銀財寶,我會和你客氣嗎?”

  李隆基一拍他肩膀,哈哈笑道:“這樣才是我的好兄弟。”

  果然婚期未到,什麼古董字畫、瓷器玉器、李隆基已大車小車的,流水價運
至辛鈃新屋,便連楊曲亭都看得目瞪神呆,驚楞不已。

  楊夫人擇好吉期,陸續廣發請函,派遣眾弟子快馬遞送。

  臥雲水莊得知消息,立即辦備名貴禮品,結集近百名弟子,由尚方映月、紀
東昇和石萬天率領,護送莊主紀元維和尚方夫人北上主婚,晝夜兼程,盼望大婚
前三天抵達長安。


             第八回璧合珠聯

  離大婚之日尚有數天,各路賓客陸續抵達長安,這些賓客,大多是些江湖朋
友。再過兩天,臥雲水莊一行人眾亦已抵達,尚方映雪接到消息,喜不自勝,眾
人見面,自有一番高興。

  還好關中楊門地方袤廣,楊夫人早有準備,騰出北面一棟大樓,讓紀元維和
水莊弟子入住。而尚方夫人卻和尚方映雪一起,一同住在玲瓏軒,這一切都是楊
夫人的刻意安排,好讓母女二人多點相聚時間。

  大婚正日,楊府四周張燈結彩,數十名鼓樂手分成兩排,列在廣場左右迎接
賓客,喜堂設於楊府大廳,廳堂居中處,懸了一副“璧合珠聯”的大匾額,四下
裡裝點得喜慶滿堂。

  李隆基攜同兩位夫人、妹子李舒柔、兄長宋王李成器、衡陽王李成義、巴陵
王李隆範,還有弟弟彭城王李隆業等一早到達。

  眾親王大駕楊府,這是從沒有過的光榮大事,楊家上下全體都在大門口恭
迎。

  李舒柔沒見辛鈃多時,也不理會兄長在旁,扯著辛鈃低聲笑語,談得甚是起
勁。辛鈃前時和她有過一腿,想起當時她那嬌媚放蕩的模樣,亦不禁心中怦然。

  然而,李舒柔卻顯得落落大方,對前事像似全不牽懷。

  其實李舒柔長於皇族之家,對男女之事早已見怪不怪,更不覺得是什麼一回
事,加之她樣貌標致,追求者眾,便養成這種放浪不羈的性子。一如當時和辛鈃
交歡,亦只是興之所至,藉以發洩性慾,就算她對辛鈃存有些許情意,也是風輕
雲淡,隨緣而過。

  便因為這樣,到後來她父親當上皇帝,李舒柔給立封為金仙公主,她便向父
親李旦提出,說不願意嫁人,寧願單身,要求出家做女道士。李旦無奈,遂改封
她為西城縣主,投下巨資興建道觀,把道觀裝飾得猶如皇宮一般。

  當時因女權思想走強,不少女子崇尚自由,追求自己的愛情生活,便以出家
為名,當上女道士,作為體面的身份掩飾。

  李舒柔自從當上女道士後,觀中可謂夜夜笙歌,晚晚春宵,盡多風流艷事。

  而這一切,全都是她豪放不羈的性格使然。

  這時上午辰時剛過,賓客陸續到賀,不到一會,江湖上大小門派,已有數十
家到達,一些沒有親臨的門派,都派人前來送禮祝賀。

  不久,駱家莊駱畢翁和影月山莊樊剛聯袂而來,楊曲亭親自出迎,接進大
廳。還有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亦先後來到,緊接著,孤竹若在小暄小宛陪
同下,率領十名紅衣劍女步入大廳,辛鈃和紫瓊見著,親自上前招呼,並與楊曲
亭見面敘禮。

  這次婚禮的嘉賓,除了武林道上的朋交,亦有不少高官大臣到場,只有高力
士因宮中有事,無法前來,遣了一名內監攜禮致賀。

  申時三刻,鼓樂齊鳴,正是吉時已屆。楊曲亭為男方主婚,馬元霸、尚方夫
人和紀元維為同當女方主婚。而霍芊芊和筠兒因親人不在,便由楊夫人代為主
婚。

  依照唐朝禮俗,主婚人並非居中就坐,而是坐在一旁觀禮,待得眾主婚人坐
定,辛鈃和宮英明頭戴高冠,身穿大紅禮服,在楊門四名弟子陪同下出來。

  五位新娘穿上大紅錦服,頭上同戴高冠,手持團扇遮臉,由臥雲水莊八名女
弟子陪同,款款來到喜堂。唐朝以後,才演化成女子戴鳳冠、臉罩紅頭蓋。

  這時喜堂正中,地下舖了一塊大紅地氈,上面放著一張長幾案,二位新郎和
五位新娘分兩邊對坐,中間坐著一位贊禮生,而新郎必須念卻團扇上的詩句,新
娘才將扇子放下。再來便是二十多個傳統步驟,至此婚禮終於完成了大半。接著
下來,便是喝合卺酒。

  合卺的本意,並非單是喝交杯酒,唐朝時代,是把葫蘆從中間破開,剖開分
成各半,合起來則成一個完整的葫蘆。再以半邊葫蘆代杯盛酒。因為葫蘆帶有甘
苦之味,酒水自然變成苦酒,夫妻共飲合卺酒,不但指夫妻合二為一,永結同
好,還有夫妻同甘共苦之意。

  合卺酒要共喝三次,名為三祭酒,初祭酒,代表與子同衣;次祭酒,代表與
子同食;終祭酒,代表與子偕老。

  喝完合卺酒,婚禮已大致完結,最後一項是解纓禮,必須在新房進行,外人
難以看見。

  這時,新郎、新娘退回房間,當日不能再與賓客見面,招呼賓客和酒宴,全
由主婚人代勞。辛鈃卻和宮英明不同,因他同娶四個妻子,最後的解纓禮便得逐
一來進行,挨次去四位妻子的房間。

  辛鈃早已計較好,先由小雀兒開始,接著是筠兒和霍芊芊,最後是尚方映
雪。

  這個安排,當然有他的道理。

  當他進入尚方映雪的房間,卻見她低垂著頭,獨自坐在案前。幾案之上,放
滿一碟碟賀果糕點,還有一瓶美酒,酒瓶旁邊放著兩隻邛窯綠彩單耳杯。

  只見辛鈃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尚方映雪心裡嚭嚭亂跳,把頭垂得更低,
不敢望辛鈃一眼。

  辛鈃道:“現在我要為新娘子解纓了。”一語說罷,移開她頭上的高冠,再
慢慢解開髮髻,一頭烏亮柔滑的青絲,宛如瀑布般奔瀉而下。

  尚方映雪登時滿臉通紅,便連身子都微感顫抖。

  辛鈃斟滿兩杯酒,取起一杯雙手送到她面前,說道:“咱們乾了這杯。”

  尚方映雪含羞接過,偷偷望向辛鈃,見他與自己一笑,仰起頭把酒喝乾。尚
方映雪甚少喝酒,還有點憎厭,但今天這個日子,可又不能不喝,無奈就唇吃
了,只覺一股辛辣從喉底直湧上來,禁不住連聲嗆咳。

  辛鈃笑道:“瞧你這個模樣,敢情很少喝酒。”

  尚方映雪微微點頭,卻不敢與他說話。辛鈃見她這羞答答的樣子,加上些許
酒意,臉頰暈紅,更見嬌豔迷人,不由伸手過去,輕輕圈住她纖腰。尚方映雪全
身倏地一顫,卻又不敢掙開,心中栗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辛鈃亦從未遇過這種環境,只覺身旁這個美人兒,秀質楚楚,羞態萬端,形
容姿態著實嬌美動人,當下手上加力,抱緊她嬌柔的身子,低聲道:“從今以
後,我就叫你映雪好嗎?”

  尚方映雪點一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同意。

  辛鈃道:“映雪,想當初第一次見你之時,實在讓我驚愕不已。”

  尚方映雪聽見,頓感奇怪,不由側起頭望向他。

  辛鈃微笑道:“我第一眼看見你,見你年紀輕輕,人又長得漂亮,一副弱不
禁風的模樣,竟然會是一莊之主,當時我確實有點不相信。”

  尚方映雪嫣然一笑:“是否有點看不起我,說得對嗎?”

  辛鈃一笑:“我也不瞞你,確實有幾分這樣的感覺,還有幾分錯愕。”

  尚方映雪問道:“現在呢?”

  辛鈃道:“沒有了,認識你越久,越叫我心折骨驚。你雖然不懂武功,卻處
事果敢,不讓鬚眉。更讓我知道,世上真有這樣的奇女子。”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你口甜如蜜,是討我歡心罷了。”

  辛鈃笑道:“討妻子的歡心,是丈夫分內事,聽聽又有何妨。說句實話,至
今我仍有點不相信,當初那個既漂亮又本事的一莊之主,今日竟然成為我妻子,
兜兒得此福氣,實要多謝上天的眷顧。”

  這時二人臉面相對,距離不過數寸,吹氣如蘭,惹得辛鈃為之一盪,忍不住
將頭湊前,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說道:“我能娶得你這等溫柔斯文,端莊賢
淑的妻子,有此艷福,兜兒真不知是幾生修到!”說著將她用力抱緊。

  尚方映雪給他一摟,整個人便伏在他懷裡,一顆心兒直跳個不停。

  辛鈃輕撫著她的秀發,說道:“今日咱倆結為夫妻,你高興不高興?”

  尚方映雪點頭嗯了一聲,辛鈃不依,要她親口說出來。尚方映雪無奈,低聲
說道:“高興,從今以後,映雪會好好的服侍你。”

  辛鈃笑道:“真的嗎?你現在就表現一下,倒想看你如何好好服侍我。”

  尚方映雪聽著大羞起來,一張粉臉直紅到耳根,當下把身子縮了一縮,將臉
深深埋在辛鈃懷裡,再不敢動一下。

  辛鈃知她害羞,心中又憐又愛,輕聲說道:“夫妻合好,乃是天之經也,地
之義也。映雪你無須害羞,待我和你到床榻去。”慢慢將她攙扶起身。

  尚方映雪饒是心中又驚又亂,卻又不能不從,只得依了他。

  二人來到榻緣,辛鈃扶她臥下,聽見尚方映雪紅著俏臉道:“你把帳子放下
好嗎?”

  辛鈃一笑,放下床帳。

  尚方映雪又道:“還有……還有燈燭。”

  辛鈃搖頭道:“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滅去紅燭會不大吉利。”

  尚方映雪無奈,拉過被子蓋上。辛鈃暗覺好笑,也不脫衣,扯起被子便鑽了
出去。尚方映雪大吃一驚,用手去推。

  辛鈃笑道:“現在雖是盛暑,但嬌妻害羞,做丈夫的也只好順從,與你一起
變烤肉,這叫同命鴛鴦,烘烤與共。”

  尚方映雪聽見,噗哧一笑,已被辛鈃牢牢摟住,又道:“你不覺熱嗎?我為
你脫衣服。”

  尚方映雪一聲不要,欲要移開身子,苦於被辛鈃牢牢抱住,讓她動彈不得。

  這時,尚方映雪已發覺給辛鈃扯去腰帶,不由又急又窘,低聲道:“我……
我自己來。”

  辛鈃不敢過分,只得放開她,自已卻動手解帶寬衣。

  不消片刻工夫,辛鈃已脫得精光赤體,反手將衣衫拋出床榻,回身一摸尚方
映雪,見她只是脫去錦服,身上仍是穿著貼身小衣,當場哭笑不得,說道:“怎
地拖泥帶水,牽絲攀藤的,瞧來還是由我動手好了。”

  尚方映雪忙顫聲道:“不要,我……我自己脫。”

  辛鈃笑道:“難道一回兒也不讓我碰嗎?看你慢吞吞的,還是我來吧。”

  尚方映雪不依,伸手去推他,怎地手掌觸處,竟是一根長長的肉棍,一驚之
下,不禁“呀”的叫將出來,連忙縮手。

  辛鈃哈哈大笑,動手去脫那小衣,尚方映雪不知是否驚恐過度,竟然不知反
抗,被他脫得乾乾淨淨,絲縷不留。辛鈃把被子內的衣衫掃清落地,側臥著身
子,將嘴巴貼近她耳朵,低聲道:“不要抱住胸口,讓我摸一摸。”

  尚方映雪不住搖頭,雙手盤胸,全身僵直,連腳指頭也不敢動一下。

  辛鈃豈肯罷手,笑道:“你除非有四隻手,我就不信模不到你。”

  尚方映雪側頭望住他,搖了搖頭,眼裡滿含懇求,忽覺辛鈃的手掌已按在自
己肚腹,嚇得櫻唇半張,瞪大眼睛道:“不……不要……”一話沒完,放在腹部
的手掌往下滑去,尚方映雪連忙用手去擋,卻忘了這樣一動,半邊乳房已成無遮
無掩。

  辛鈃把握時機,手掌飛快抽離往上迴轉,尚方映雪才知著了他道兒,只恨回
天乏術,再要回手阻擋已是不及,一個渾圓豐滿的乳房終於落入他手中。

  尚方映雪嬌哼一聲,急得雙眼盈滿淚光,不依道:“你……你騙人!”

  辛鈃湊頭在她嘴唇親了一下:“就讓兜兒騙一次,好嗎?”手指輕輕撚住乳
首,細細撚玩。

  尚方映雪遍體抖搜個不停,異樣的快感,叫她再無法出聲,一時羞恥起來,
忙即閉上眼睛,半開朱唇,作出無聲的抵抗。

  隨著手掌輕柔的撫弄,尚方映雪只覺越來越美,越來越覺得難受,當手掌要
移向另一個乳房時,她已力不從心,任他而為。

  辛鈃握住一團柔軟,滿手膩滑如脂,從觸感之中,他已肯定手上之物豐挺過
人,實不下於她的妹妹尚方映月。辛鈃側起腦袋,雙眼緊盯著她,手掌在被子裡
連番輕狂,不用多久,已見尚方映雪眉蹙春山,呼吸漸促,辛鈃知她情動,細聲
問道:“感覺還好嗎?現在只是個開端,更美更舒服的還在後頭呢!”

  尚方映雪乍聽之下,心中微微一凜,自覺光是這樣,已感消受不起,要是這
冤家還有什麼手段,我真個要活不成了。

  辛鈃極盡溫柔,邊撫邊道:“映雪,讓我看看你身子?”

  尚方映雪立時有了反應,忙搖頭道:“不要,下……下次再給你看。”

  辛鈃聽著,幾乎要笑出聲來,說道:“這樣可不公平,我都讓你看了,你卻
來要勒我,不覺欠道理嗎?”

  尚方映雪望著他道:“人家哪有……”說出一半,忽地想起前時他和彤霞解
毒的光景,不禁臉紅耳赤,再也說不下去。

  辛鈃笑道:“你終於想起來了,對嗎?”

  尚方映雪仍是搖頭:“不行……那次不算,人家只是瞥了一眼,還看不真
切,怎可以算數。”

  辛鈃道:“那次可以不算,現在我給你看個清楚,這可以了吧。”

  尚方映雪連忙掩住眼睛:“我才不看,你不要再說了。”

  辛鈃一笑,亦不勉強,心知她再口硬,一會到得緊要關頭,還不是任我為所
欲為。當下也不打話,大腿一跨,整個身軀已壓在她身上。

  尚方映雪沒想到辛鈃突然這樣,吃了一驚,已給他緊緊抱住,不由暈生雙
頰,頓覺與他胸腹相貼,四肢交纏,一股難言的美意霍然而生,當辛鈃的嘴唇緩
緩貼近,尚方映雪再也把不住矜持,為他張開了雙唇。

  辛鈃深深吻住,舌尖直闖進她口腔,陡感滿口芬芳,勝喝瓊漿,一時被她惹
得如醉如狂,發狠起來,直吻得尚方映雪喘不過氣來,才心滿意足,慢慢抽離嘴
唇。

  尚方映雪如癡似醉,徐徐張開眼睛,看見辛鈃的俊臉仍在眼前,二人對視良
久,忽見尚方映雪雙手圍上他脖子,再將辛鈃拉近,主動索吻起來。

  這回當真讓辛鈃喜出望外,一手使勁將她抱緊,一手在她身上亂摸。

  尚方映雪鼻息漸重,仍是摟住辛鈃的頭頸,依然不肯放手。這一吻足吻了半
炷香時間,才依依不捨分開。

  待得尚方映雪平復過來,方發覺被子已丟在一旁,�手輕輕打了辛鈃一下,
輕顰薄嗔道:“你真的很壞,乘人家不覺……”

  辛鈃笑道:“我不想的,可是實在太熱,又正好和你那個,熱上加熱,一時
抵受不住,還望夫人體諒則個。現在沒被子了,也該讓夫君大飽眼福,好好欣賞
一番。”

  尚方映雪臉上一紅,怕他真的撐起身子看,趕忙用力抱住,不住搖頭道:
“不準你看,多丟人。”

  辛鈃笑道:“給你這樣抱著,胸前軟綿綿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尚方映雪一聽,俏臉更加發燒起來,馬上放開雙手。辛鈃見她中計,忙把身
軀向下移挪,一頭埋在左乳上。尚方映雪猛然一驚,正想開聲阻止,怎料乳首一
緊,鮮紅嬌嫩的蓓蕾已落入他口中。

  一聲輕柔嬌美的呻吟隨之而起,強烈的快感立時從乳尖擴散,便連腦袋都麻
痺起來。這感覺怎會如此舒服?確實太美了!尚方映雪默默地驚嘆不已。

  尚方映雪用口掩住嘴巴,生怕自己忍受不住要叫出聲來。

  只見辛鈃拿住兩團美肉,輪番交替,直吃得習習大響,心裡贊不絕口,他至
今方知,原來尚方映雪不但長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且生就一具好身子,光是
眼前這對妙品,還有那流水腰兒,便足以讓天下所有男人傾倒。

  辛鈃忘情舔吃,越發慾念狂飆,終於忍受不住,說道:“映雪,現在給我好
嗎?”

  尚方映雪一時不明其意,回念一想,頓即明白過來,心裡跳的丕丕直響,暗
說一聲:“終於來了!”

  辛鈃見她全無反應,若是霸王硬上弓,又恐讓她看低了,惹她不高興,只好
再問一遍。

  尚方映雪亦知這是終身大事,無法逃避,便輕輕點頭,低聲道:“我……我
有點怕!”

  辛鈃低頭親她一下,柔聲道:“不用怕,我會慢慢來,若然感到不適,不妨
和我說。”

  尚方映雪見他關懷備至,情意真摯,心中不由甜絲絲的,再次點點頭。

  辛鈃道:“映雪,你且張開雙腿,不然會很難進去。”

  尚方映雪心中雖羞,卻又不能不從他,只好略分雙腿。

  辛鈃見她婉娩聽從,當下直起身來,跪到她胯處,望向眼下的美人,見她眉
梢眼角,盡是羞意,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尚方映雪給他看得慌神,臉上一紅二白,百般過不去,連忙側過頭不敢看
他。

  辛鈃見著,只是一笑,用手將她雙腿再往外張,低頭一望,只那妙處粉嫩一
團,丘壑怡人,不由瞧得火動,提著龍槍,把個頭兒抵著牝穴,往前一聳,鵝蛋
似的龜頭,登時沒頭沒腦的闖了進去。

  尚方映雪柳眉一緊,忙掩住嘴巴,辛鈃不敢放肆,問道:“還好嗎?”

  尚方映雪被巨物一闖,陡覺脹爆欲裂,雖微感疼痛,卻又另有一番難言的美
好,遂與他微一點頭。

  辛鈃略感寬心,便再慢慢挨將進去,雖是門戶窄小,磨得頭兒酸楚酥麻,仍
是小心突進,直至屏障擋路,才拖槍回棒,來個門前開懇,一口氣淺嚐數十回,
便見美人關關低鳴,知她已漸得趣,乘著這大好時機,辛鈃狠下心腸,不徐不
疾,使力望裡一搗。

  一陣剖肝拊心的疼痛,猛地往尚方映雪湧來,登時淚眼潸然,撲撲簌簌掉出
淚水來。

  辛鈃看著不忍,忙俯身抱他入懷,吻去她淚水,說道:“是兜兒不好,讓你
受苦,但過得一會,便能好起來,相信我。”

  尚方映雪雖是處子之身,卻也懂得個中道理,低聲道:“不礙事,我忍受得
住。”

  辛鈃見她雅相體悉,心中感慨萬千,一低頭便吻住她雙唇,下身輕抽慢送,
極盡繾綣溫柔。

  不到炷香時間,果見尚方映雪臉容漸霽,口裡微吐呻吟,辛鈃自然心中有
數,問道:“是否好一點了?”

  尚方映雪點頭回應。

  辛鈃一笑,再次跪直身軀,雙手攀住她纖腰,開始加重幅度。

  像尚方映雪這等勾萌新綠,又如何禁受得起,在辛鈃一輪疾攻下,再也忍耐
不住,竟暗暗丟了出來。

  辛鈃亦不想第一次就嚇怕了她,加緊一頓疾衝,腰眼一麻,陽精迸射,灌滿
整個花房。


             第九回姑侄成仇

  新婚之夜,辛鈃直是忙得不可開交,首關一戰,辛鈃惜玉憐香,擔心嚇怕美
嬌娘,只用半分力,便將尚方映雪輕易擺平。

  次關是筠兒,二人都是耍弄慣的,可說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正是王八
看綠豆,一下便對上眼,加之筠兒胃口不大,單槍一挑,便即過關。

  第三關遇著霍芊芊,今日堂而皇之登上夫人寶座,前時滿腹的慾火難免盡情
爆發。今晚的芊芊,猶如吃了老山人參,神滿氣足,連要辛鈃兩次,仍感不足,
若非辛鈃使起手段,又騙又哄,相信仍無法脫身。

  最後是小雀兒,少不得也要來個九淺一深,方能安穩入睡。

     *** *** *** ***

  宮廷大亂過後,朝中大臣認為皇帝李重茂年紀幼稚,難以主持國政,須當另
立新君。其中一些臣子擁護李隆基,說這次剷平韋黨,全是他的力。另有人說,
目前相王還在,為人老成持重,過去亦曾是皇帝,應該由相王嗣位。

  只是繼承皇位一事,純屬皇室內部問題,外臣難以乾預,眾臣子不知太平公
主是羅叉夜姬化身,便將意見告訴太平公主,讓她定奪。

  太平公主幾番考慮,認為相王性子懦弱,頗有點前皇帝中宗的影子,最重要
一點,是相王全無野心,較容易控制。而李隆基年輕有為,光看他消滅韋後,其
動作既快又徹底,便可看出他的能力,加之李隆基身邊還有辛鈃等人相助,實是
個不可不防的人物。兩者相互比較,自然是選擇相王了。

  相王因在武后時吃過苦藥,當年的痛苦,至今亦難以忘懷,聽得要自己嗣
位,猶如驚弓之鳥,立即堅決辭讓。後來經過李隆基、李成器兩兄弟多番力勸,
又加上眾臣和太平公主推戴,終於勉強應承。

  相王李旦遂登極稱帝,為大唐第七任帝君,改年號景雲,大赦天下。

  幾日之後,群臣要求李旦在皇子中遴選太子,李旦不禁猶豫難決起來。宋王
李成器是嫡長子,而平王李隆基卻建立大功,一時無法決定。

  李成器得知此事,忙找父親去,說道:“倘若國家安定,自然先考慮嫡長
子;但國家危難,須當以功勳為先。孩兒寧可一死,也不敢位在平王之上。”

  眾臣也認為平王李隆基建立大功,應封太子。

  劉幽求上疏說:“剷除天下災禍的人,必享大福,平王拯救國家免於覆亡,
助皇上逃過一劫,論功沒人比他大,論恩德沒人比他賢,皇上不必猶豫。”

  李旦亦覺有道理,遂封李隆基為太子。李隆基連連上疏,要求讓位給兄長李
成器,李旦始終不準。同時將李重茂遷到內宮,防人利用他發起變亂。

     *** *** *** ***

  果然不出太平公主所料,李旦自從登基後,事無大小,他都常與太平公主討
論施政方針。李旦認為,這個親妹妹極像母親武則天,前皇帝李顯在位時,韋後
母女都對她畏懼三分,最近,又與李隆基誅滅韋黨,屢建大功,遂對太平公主更
加信任了。

  這段時期,每有大臣或宰相提出政事,李旦都會問:“可有和太平公主商量
過?”然後又問:“可有和太子商量過?”得知都跟二人商議過後,李旦才會批
準。

  接著,太平公主想要辦理的,李旦無一不從,包括宰相以下的官員,擢升貶
降,都是她一句說話。

     *** *** *** ***

  轉眼半年過去,辛鈃依然每天入宮,但始終沒發現羅叉夜姬的蹤跡,在這段
期間,小雀兒已是大腹便便,臨盆在即,而尚方映雪和筠兒都先後有了身孕,唯
獨霍芊芊仍是肚腹空空,終日向辛鈃搗椒。

  辛鈃將為人父,自然高興萬分,對於霍芊芊的牢騷,亦不加計較,況且除了
四位美嬌娘外,身邊還有紫瓊、芫花和彤霞這頭騷狐狸,正是眾星拱月,夜夜歡
宵,豈有不快哉之理。

  還有一事讓他高興的,便是和楊靜琇的芥蒂全消,彼此暗續風流。但二人的
事終究紙包不了火,被楊氏夫婦知道,自然橫加阻止。楊靜琇可不理父母反對,
斬釘截鐵說非辛鈃不嫁,而大姊楊靜琳因受過辛鈃的恩惠,在旁勸說。

  夫妻倆向來疼愛這個女兒,想起當初收辛鈃為義子,也只是口頭之言,並無
舉行什麼儀式,二人既然相愛,雅不願硬生生將他們分開,讓女兒傷心一世,最
後夫妻私下商議,決定成全他們。

  楊氏夫婦雖然應承,卻不打算舉辦隆重婚禮,尋個好日子,只在府內簡簡單
單完婚,免得讓外人多加誤會。辛鈃和楊靜琇自然不會反對。

     *** *** *** ***

  且不說辛鈃的風流事,這半年來,太平公主的聲望日益鼎盛,從她手上推薦
擢升高位的人竟多到無法記載,權勢之高,已超越當今天子,奔走她門庭的人,
多如過江之鰂,好不熱鬧。

  而太平公主的兒子薛崇行、薛崇敏、薛崇簡,都封了王爵,家產田地,遍布
京師。並在各地收購古玩器物,遠至嶺南、巴蜀等地。

  羅叉夜姬仍是附在太平公主身上,經過多月的將養,魔功已恢復了八九,同
時發現太子李隆基英明果敢,遂派心腹在外揚播謠言,說太子並非嫡長,不應當
太子,藉此讓李旦另立太子,好讓自己掌握政權。

  一時之間,四處議論紛紛。然而,李旦並不理會,還下詔警告立即閉言。

  太平公主仍不死心,知道李隆基一日不除,終是個後患,遂收買太子身邊的
親信,將李隆基的一舉一動,全都告訴皇帝李旦。李隆基一直蒙在鼓裡,幸好收
買耳目一事,恰巧傳到高力士耳中,便告訴與李隆基知道,叫李隆基終日心神不
定,惴惴難安。

  兵部尚書姚元之都很賞識李隆基,知道太平公主不停誣衊太子,感到氣憤,
便向李旦道:“太平公主終日挑撥離間,讓宋王和太子惶恐不安,臣建議將宋
王、豳王調任離京,並把右禁軍改編為太子宮侍衛軍,由岐王和薛王管理,充實
東宮戒備。還有讓太平公主送到洛陽安置。”

  李旦點頭,認為可行。

  姚元之和皇帝的說話,豈能瞞得過羅叉夜姬。隔日,太平公主直闖東宮,怒
斥李隆基,並要將姚元之極刑處死。

  李隆基無奈,知道目前還不能得罪姑母,只好上疏彈劾姚元之,說他挑撥自
己和姑母的感情。李旦明白太子的用意,便將姚元之貶至申州,以此稍平太平公
主的怒氣。

  沒過多久,李旦改封西城公主李舒柔為金仙公主,妹妹隆昌公主李持盈為玉
真公主,並準許二女出家,分別在輔興坊興建道觀。逼迫原址居民搬遷,強奪民
宅數十家,弄得民怨沸騰。

  辛鈃得知此事,回到家中,向紫瓊搖頭嘆道:“老爹一做皇帝,女兒就作反
起來,幸好老哥不是這樣。”

  紫瓊道:“你就不要多管閒事,倒不如留心打聽夜姬的下落。”

  辛鈃道:“我總覺得岳母大人不在宮中,要不多少都會有點蛛絲馬跡。”

  彤霞笑道:“竟然叫起岳母來了,到時你碰著她,恐怕無法下手了!”

  辛鈃道:“這點你可放心,就因為她是我岳母,才要將她打回原形,為了
她,為了國,為了家,都應該這樣做,紫瓊你說對不對?”

  紫瓊笑道:“看來兜兒娶妻後,似乎成熟不少了。還有你剛才說夜姬可能不
在宮裡,莫非看出了什麼?”

  辛鈃道:“我心裡懷疑一個人,就是太平公主。其實當初咱們亦曾對她起
疑,但後來見她幫助老哥剷除韋後,才認為想錯了。但現在可不同了,太平公主
在這半年來,不住樹立自己親信,還時常誣陷老哥,這一切實在可疑。”

  彤霞點頭道:“確有可疑,夜姬的目的是要拖垮大唐江山,她並非一定要做
皇帝,只要奪得政權便可。現在太平公主得到皇上信任,才能輕易掌權,而你老
哥精明能幹,倘若一登上皇位,權勢必定被削奪,她又怎能不慮。”

  辛鈃道:“我都是這樣想。更令我擔心的,就是怕她把心一橫,傷害我老
哥。太平公主如果真是夜姬,要取老哥的性命,真個是單撒手兒。我老是在想,
怎樣才能得知太平公主的舉動,好作防備。”

  紫瓊道:“這個也不難。夜姬雖然魔道高深,還能隱藏魔氣不讓咱們發覺。
但不要忘記,就算她真是夜姬,在她身邊的心腹,夜姬未必就能個個照顧得到,
只要能取得那些人的姓名和時辰八字,我便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辛鈃叫道:“不錯,就算太平公主不是夜姬,只要能探得她的陰謀,亦可以
幫助老哥,免受她的誣陷。明兒我就找老哥去,他必定清楚太平公主身邊的人,
接著再到吏部一查,便能取得那些人的詳細資料。”

     *** *** *** ***

  不到兩天,辛鈃已從李隆基手中獲得名單資料,其中一人,竟然是中書侍郎
崔湜。另有三位宰相,竇懷貞、蕭至忠、岑羲。尚有太子少保薛稷、新興王李
晉、左羽林將軍常元楷、右羽林將軍李慈、左金吾將軍李欽、中書舍人李猷、右
散騎常侍賈膺福、鴻臚卿唐脧等主要人物,合計十二人。

  辛鈃笑道:“倘若芫花知道崔湜和太平公主上床,不知有何感想?”

  紫瓊道:“芫花已非昔日的上官婉兒,豈會介意這些事?”

  辛鈃搔頭笑道:“據我所知,崔湜亦曾和韋後母女有過一腿,算是韋黨中
人,竟然能逃過此劫。你且一算這個風流侍郎,看他有何過人之處,如此本
事。”

  紫瓊一笑,屈指掐算,轉眼佔畢,笑道:“原來你老哥也是風流種。”

  辛鈃哈哈大笑:“這個你不說我亦知道,但和崔湜有何關係?”

  紫瓊道:“這個崔湜實是個明王八,原來他已有妻子,還是個貌美如花的美
人兒,這趟為求保命,除了太平公主為他說情,還把妻子送進太子宮,讓你老哥
來享用。東宮近日有人散佈無名帖,說道:'托庸才於主第,進艷婦於春宮。'
說的就是這個崔湜。

  辛鈃聽罷,登時張大嘴巴:“老哥他……他竟做出這等事。”

     *** *** *** ***

  這日,辛鈃才一進宮,高力士接腳便到,說李隆基有急事召見。辛鈃知道必
定有什麼重要事情,不敢耽擱,哥兒倆同往東宮去。

  辛鈃一來到東宮,卻見李隆基和王琚正在堂上說話,辛鈃大喜,急步上前先
叩見太子,便與王琚道:“王兄,你何時回來長安?曉昕姑娘好嗎?”

  王琚道:“托福,托福,這一向還好。”

  王琚參與王同皎密謀,避走江都,以賣字為生,李隆基當上太子,立即召他
回京,叫他當太子司直,打算讓王琚長伴身邊,今天他是特來向李隆基叩謝。

  三人同坐在一個榻席,互敘舊情,漸漸談到政事上,王琚道:“我前時身在
遠地,對太平公主的事亦有所聞。之前韋後謀害君主,人心不服,殺她自不艱
難,但太平公主不同,她有當年武后的作風,凶狠狡猾,況且不少大臣都是她爪
牙,不能不讓我暗暗憂慮。”

  李隆基嘆道:“其實我常為此事煩惱,父王和她是一母同胞,目前只剩下太
平公主,要是我做得過絕,恐怕父王傷心,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再這樣下去,姑
母的勢力只會越來越大,隨時會禍及朝廷。”

  王琚搖頭道:“要知天子的孝道,絕不同一般小民百姓,天子的孝道是為求
國家安定,又怎能顧全小節?”

  李隆基問辛鈃:“老弟認為如何?”

  辛鈃笑道:“這當真是問道於盲,我對政事可說一竅不通。饒是這樣,在我
這個不通政事的人來看,太平公主這般做作,老哥實在不能不防。”

  李隆基暗想:“連老弟都看出姑母不妥,事態恐怕已相當嚴重了。”

     *** *** *** ***

  自此,辛鈃在紫瓊的幫助下,不時將太平公主和其黨羽的陰謀告訴李隆基,
讓他好作防備。果然每件事情都能一一應驗,實叫李隆基驚佩不已。

  光陰似箭,歷夏經秋,轉眼又過一年。

  小雀兒為辛鈃生了一個女兒,尚方映雪和筠兒各生了一個男兒。辛鈃身為人
父,自然高興萬分,每個兒女除了母親外,還各請乳母細心照顧。

  這段日子,太平公主對李隆基日益顧慮,可恨每次挑撥誣陷,李旦總是不願
廢掉太子。一日天上出現慧星,太平公主計上心頭,欲藉此機會讓李旦忌恨太
子,遂收買一名術士與李旦說:“慧星出現,是除舊佈新的先兆,目前'帝星'
和'心前星'發生變化,皇太子將成帝統,請陛下傳位為是。”

  李旦聽見,正合心意,他早就想要退位,只因一直找不著藉口,當下道:
“朕早有讓位之意,現天象顯兆,正是傳德避災之時,朕決定傳位給太子。”

  太平公主得知,暗罵道:“當真弄巧成拙,這還了得?”

  當下召集黨羽,全部出動上疏勸阻,接連數十奏本進去,全都石沈大海。太
平公主急了,親自去見李旦,但皇帝心意已決,任她口吐蓮花,皇帝總是不聽。

  只好另派人勸李隆基,叫他固辭。

  李隆基忙奔入宮請求辭讓。

  李旦道:“你若是孝子,就不要在我靈柩前登極。不用再多說,給我退
下。”

  李隆基無奈,只好退出。

  兩天后李旦下詔,傳位給太子李隆基。太平公主知道李隆基極難駕御,如何
都要拖著李旦才行,便向李旦道:“既然決定傳位太子,但目前太子年輕,恐怕
不行,大事情總得要你來抓。”

  李旦想想亦是,遂點頭應承。

  李旦召李隆基道:“我雖傳位給你,但軍國大事,我會分出時間處理。”

     *** *** *** ***

  八月三日,李隆基登極稱帝,尊父親李旦為太上皇,太上皇自稱“朕”,每
隔五天登太極殿接見朝臣。皇帝自稱“予”,每天登武德殿處理國事。重大軍國
決策,全由太上皇決定,其他由皇帝自決。是年,李隆基二十九歲。

  數日後,李隆基封太子妃王倚翠為皇后。封皇子許昌王李嗣直為郯王、皇子
真定王李嗣謙為郢王。一個月後,迎接武盞盈進宮,愛寵愈增。

  太平公主仗恃太上皇的支持,掌握大權,干涉政治,與李隆基之間怨恨日
增,朝廷七位宰相中,有五位是太平公主推薦,五人裡只有陸像先並非她的心
腹。其他文武百官,泰半依附她。

  竇懷貞向太平公主建議,打算收買宮女在“赤箭粉”裡下毒。皆因皇帝身邊
美女如雲,多會憑藉補藥壯陽。“赤箭”是帝王常用的補藥之一,又名離母,也
叫做鬼督郵,具殺毒驅邪之效,長期服用,能增長陽具,房事持久。李隆基少年
好色,自二十歲起,就開始服用。

  太平公主聽後,暗道:“既然有人代為出手,我就不算違了魔門規矩。”當
即點頭讚許,說道:“很好,這事就交由你處理,但此事越少人知越好。”

  辛鈃從紫瓊口中得知此事,知道事態嚴重,連夜入宮通知李隆基,碰巧李隆
基和武盞盈在寢宮辦事,不由急得不住跳腳。

  高力士在李隆基當太子時,便已在身邊服侍,看見辛鈃這個模樣,笑問道:
“少卿星夜進宮,莫非有什麼重大要事。”

  辛鈃道:“是十萬火急的大事情。”當下挨到高力士身旁,把事情說了。

  高力士聽畢,驚愕得張口結舌:“這……這事你從何得知?”

  辛鈃急道:“總之是千真萬確,高大哥必須盡快通知皇上。”

  高力士驟然想起什麼,驚道:“不好了,剛才……剛才宮女已把'赤箭粉'
送進寢宮。”

  辛鈃當即呆住,忙推著高力士:“快去,快去,再遲一步恐怕……”

  高士力也不待他說完,飛也似的往寢宮奔去。辛鈃連忙跟隨在後,只見高力
士也不理會宮女攔阻,一邊大叫皇上,一邊搶入寢室。辛鈃在室外止步,不敢進
去。

  這時李隆基正趴在武盞盈身上,腰股不住晃動,兀自抽送不息。忽聽得外面
高力士的叫聲,也自一呆,心知高力士向來善解人意,決不會無緣無故闖進來,
當下抽出龍槍,剛拉過被子蓋住武盞盈身體,高力士已奔了進來。

  李隆基問道:“什麼事如此驚慌?”

  高力士叫道:“皇上,那……那赤箭粉……”奔到幾案前,見赤箭粉好端端
的放在杯子裡,心下一寬,渾身倏忽一軟,坐倒在地上。

  李隆基心下奇怪,問道:“赤箭粉什麼事?”

  高力士回過氣來,便將辛鈃進宮的事說了。

  李隆基吃了一驚,他知辛鈃並不知道自已有服赤箭粉的習慣,如此說,這事
看似不假。李隆基穿回衣服,走出寢室去見辛鈃。

  高力士立即吩咐宮外衛士,馬上捉拿那個宮女。

  李隆基聽完辛鈃的說話,知道事情緊急,忙向高力士道:“快傳王琚和崔日
用。”

  高力士領命而去。

  辛鈃接著道:“紫瓊同時算出,太平公主將在本月四日發動政變,計劃命常
元楷、李慈二人率領禁軍進武德殿,竇懷貞、蕭至忠、岑羲等在南牙率衛軍響
應。紫瓊說,右散騎常侍魏知古亦得知此事,打算明早與皇上密報。”

  李隆基笑道:“紫瓊姑娘果然厲害,箕坐家中便能知天下事。”

  辛鈃道:“前時若無這些人的姓名八字,再有本事也枉然,恐怕連神仙也算
不出來。”

  李隆基道:“今次老弟又救了我一命,功勞之大,朝中無人能及。每次要賜
你官爵,你都不要,真是沒你辦法。”

  辛鈃笑道:“老哥你現在雖登基為帝,但在我心裡,仍是我的老哥,你我是
好兄弟,彼此丹誠相許,光是這份感情,什麼都難以代替,對嗎?”

  李隆基道:“能夠認識老弟,實是你老哥的福氣。一句說話,只要老弟想要
什麼,千萬不要和老哥客氣。”

  說話甫落,便見王琚、崔日用二人在高力士引領下,匆匆走了進來。李隆基
招呼他們坐下,並說出剛才的情形。

  王琚也自一驚,說道:“看此形勢,咱們必須先發製人才是。”

  崔日用接口道:“其實太平公主陰謀叛亂已有多時,當初皇上在東宮時,仍
是臣子身份,若要討伐,顧忌必多。而今已身登寶座,只消一道詔書,誰敢反
抗!萬一叛徒政變成功,恐怕後悔不及,請皇上三思。”

  李隆基點頭道:“說得雖對,只怕驚動太上皇。”

  崔日用道:“天子的孝道,在於安定四海,倘若無法安國,孝道何在?臣請
皇上先掌握禁軍,馬上逮捕叛徒,保證絕不驚動太上皇。”

  李隆基點頭同意,決定展開行動。


             第十回設計王母

  太平公主知道下毒失敗,李隆基必定反撲,遂馬上和黨羽召開密議,打算提
早動手。陸像先因為是太平公主保薦入相,亦有前來密商。

  陸像先早就看出太平公主的野心,對她此舉甚為反感,勸道:“我看此事辦
不得,盼公主三思。”

  太平公主道:“廢長立少,已經不合,何況失德,哪能不廢?”

  陸像先道:“皇上有大功,天下歸心,怎能廢立?”

  竇懷貞冷笑道:“陸公當真迂腐,我問你今日之位是從何而來?今天公主要
辦大事,你卻橫加阻欄,究是原因何在?”

  陸像先道:“我全是為了公主,才直言勸阻,並無他意。”

  正議論間,薛崇簡突然奔進來,朗聲道:“此事萬萬幹不得。”

  大平公主大怒:“你是我的兒子,也膽敢和我�槓。”

  薛崇簡道:“母親位高權重,生活豐裕,還有什麼不滿,因何要幹這等滅族
的事情。”

  太平公主若非害怕身份曝光,巴不得一掌斃了薛崇簡。

  太平公主道:“給我將他拖出去。”

  眾人又勸又推,把薛崇簡推出房間。

  太平公主續道:“現在用毒失敗,皇帝已有戒心,計劃必須提早進行,竇懷
貞你儘速召集人手,明兒分頭行事。

     *** *** *** ***

  與此同時,李隆基召集了岐王李隆範、薛王李隆業、龍武將軍王毛仲、殿中
少監姜皎、太僕少卿李令問、尚乘奉御王守一、內給事高力士、果毅李守德等共
同定計,開始籌劃武裝鎮壓。

  午間,李隆基派王毛仲率兵三百,從武德殿進駐虔化門,以防萬一。接著召
見太平公主黨羽常元楷和李慈,立即斬首;再派人前住內客省逮捕賈膺福、李猷
二人;旋即直闖朝堂,逮捕蕭至忠、岑羲,一同斬首。

  竇懷貞知道大事不妙,當即逃走,追兵將他圍在山溝裡,竇懷貞無路可逃,
終於上吊自殺。李隆基命人砍下他腦袋,改姓“毒”。

  太上皇李旦得知事變,忙登承天門樓。

  兵部尚書郭元振奏道:“皇上奏令誅殺竇懷貞等人,並無別事,請太上皇放
心。”

  李隆基隨後也登上承天門樓見父親,並說明原因。

  李旦聽罷,下詔宣布竇懷貞等人罪狀,大赦天下。

     *** *** *** ***

  太平公主和黨羽上午商議,下午便已全被消滅,實叫她意料不及。

  辛鈃與李隆基說:“我懷疑那妖孽附在太平公主身上,倘若是真,一般人難
以應付,就交由我和紫瓊對付。”

  李隆基點頭允許。

  辛鈃一走出宮門,便看見紫瓊和彤霞在宮外等候,問道:“紫瓊,可知道太
平公主的去向?”

  紫瓊道:“夜姬雖能隱藏魔氣,卻隱藏不了動向,就只怕太平公主並非夜
姬,或是又附身到另外一人身上。”

  辛鈃道:“管她是還是不是,首要是必須擒住太平公主。”

  紫瓊領著二人使開身法,電也似的往南而去,來到一座佛寺,上寫有南山寺
三個大字。正卻進寺,忽見一個宮裝女子款款步出,正是太平公主。

  羅叉夜姬早就料到三人會來,現在她魔功全然恢復,充滿了自信,知道憑辛
鈃三人之力,決非自己的對手,夙仇舊恨,也該和他們算一算,是以並不打算逃
避,反而迎上前去。

  辛鈃三人看見,同時一怔。

  辛鈃笑道:“公主似乎早知咱們會來?”

  只見太平公主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更知道你們前來的目的。”說話方
落,一個身影從太平公主身上徐徐浮現而出,正是一頭紫發、全身赤裸的羅叉夜
姬,與三人笑道:“今天你們再沒上次般幸運了,動手吧。”

  太平公主失去依附,立時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辛鈃笑道:“果然肯現身了,動手之前,我有一事想與岳母大人說。”

  羅叉夜姬柳眉一皺,喝問道:“你……你說什麼?”

  辛鈃道:“你女兒芊芊已是我的妻子,稱呼你一聲岳母,難道不對?”

  羅叉夜姬聽得怒目大睜:“胡說!芊芊的身份你從何得知?況且她若嫁了
你,我又豈會不知?我明白了,你自知鬥我不過,想以此讓我饒恕你,乘早息了
這條心吧。”

  辛鈃道:“我看岳母大人也太自負了。你和芊芊的來龍去脈,又豈能瞞得過
我?但你大可放心,我和芊芊是真心相愛,決不會因為你而影響什麼,而且你和
她的關係,我亦沒有和芊芊說。只要岳母大人從此收手,放棄報仇之念,不再讓
天下禍亂交興,我今日大可放你一馬。若不然,為朝綱,為蒼生,我只好大義滅
親。”

  羅叉夜姬哈哈大笑:“就憑你這小子一句說話,要我息了報仇之念,當真是
天大的笑話。就算你真是娶了芊芊,這又如何。倒是只要你不理我的事,你我前
時的恩怨,我可以一筆勾銷,再不計較。”

  辛鈃道:“至此你仍執迷不悟,那隻好得罪了。但為了芊芊,倘若我使用雙
龍杖,一個不慎,恐怕會傷害岳母大人你……”

  一話未畢,羅叉夜姬已截住他的話頭,笑道:“彈空說嘴,管得什麼事,你
們三人一起上吧。”

  辛鈃取出霍幽的'天魔赤箭',說了聲得罪,赤箭倏地打出,迳住羅叉夜姬
射去。羅叉夜姬雖是魔門中人,但一切魔功全出自霍幽,而霍幽為了拯救夜姬,
早便留有一手,是以夜姬從不知道有'天魔赤箭'存在。

  羅叉夜姬見眼前一亮,一道紅光勁射而至,一時不知是什麼厲害之物,不敢
直攖其鋒,腳下移挪,迅如閃電避開,沒想那道紅光竟突然轉彎,隨著她身後疾
射過去,羅叉夜姬吃了一驚,連連閃避,但那紅光依然如影附形,終於“噗”的
一聲,赤箭射中她左肩。

  只聽羅叉夜姬悶哼一下,身子搖搖欲倒,忽見黑影晃動,墮下的身子已被一
人抱住,羅叉夜姬望了那人一眼,低語道:“是……是你……”

  原來此人正是霍幽,單手摟住夜姬,說道:“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旋
即昂首瞪著辛鈃三人:“你們膽敢傷我的人。聽著,這一筆帳,本座總會討回來
的!”接著向辛鈃使個眼色,抱著夜姬飛身而去。

  待得霍幽遠去,辛鈃呵呵大笑:“這個大魔頭倒會做作,今次又出手救她一
次,我這個岳母大人還不死心塌地對他。”

  紫瓊和彤霞同時掩口微笑,紫瓊道:“夜姬中了'天魔赤箭',打後魔功盡
失,事情亦算完滿解決了。”

  辛鈃把太平公主交給李隆基,說道:“公主果然是被魔怪所惑,致會今日做
出這種事,如何發落,盼皇上酌情處理。”

  李隆基自然聽懂辛鈃的說話,便與父親李旦商量。

  李旦道:“你姑母原是個琉璃球兒,辨事透澈,以她身份權勢,按理決不會
做這愚蠢之事,當初我聽見她造反,本就不大相信,只因證據俱在,不能不信而
已。現聽你這樣說,雖然有些荒謬怪誕,亦是唯一著魔這個可能。為父身邊兄
妹,就只剩下你姑母一人,實在捨不得讓她便此離去!”

  李隆基明白父親的心意,待得李舒柔道觀建成,遂將太平公主秘密收禁在觀
中,日夜派人監守。李隆基為了威信,不想讓人認為徇私,便對外間傳出太平公
主已被賜死。另一方面,李隆基氣惱薛崇訓姦淫武盞盈,自不肯放過他,藉此將
太平公主的兒子全部賜死,唯獨薛崇簡一人免死,並賜姓李,官職爵位仍舊保
持。

  而崔湜和右丞盧藏用,同被檢舉和太平公主上床,被判流刑,李隆基卻不放
過他,下詔命貶謫途中的崔湜自殺。

     *** *** *** ***

  辛鈃大事已了,心情大好,當晚便叫齊五位夫人同衾共樂。

  尚方映雪初嫁辛鈃時,性子甚是害羞,但日子久了,亦漸漸懂得其中樂趣,
尤其誕下兒子後,前時的羞態,也隨著時光消融殆盡。

  當夜,辛鈃一槍挑五娘,豈有不累之理。大戰之後,精疲力竭,累得辛鈃沈
沈睡去。這一覺睡得甚是酣暢,直至中夜,辛鈃隱隱聽得一個女聲在耳邊響起:
“辛鈃,今次你斷怪除妖,雖有勳績,但你三十六劫、善舉三十六條未訖,尚不
能重登仙班,仍須留在凡間補過贖罪。現在紫瓊使命已完,必須馬上與我返回天
庭。”

  辛鈃大吃一驚,原來是玄女娘娘到訪,當聽見紫瓊要馬上離開,登時急起上
來,連忙請求道:“紫瓊與我互有情意,懇請娘娘高�貴手,讓紫瓊留下。只要
紫瓊能夠留在凡間,娘娘大可多加我幾劫,兜兒一一承受是了。”

  玄女娘娘道:“仙凡有別,你豈能胡言亂語?看在你今次功勞不少,就特準
你和五位妻子到天宮一遊,紫瓊的事,休得再提。”

  辛鈃見玄女娘娘語氣堅決,不由發急起來,忙道:“娘娘,請你留下紫瓊,
要兜兒怎樣都行,娘娘……娘娘……”連叫數聲,竟全無回應,知道玄女娘娘已
經離去。辛鈃不忿氣,暗想:“好,你既然讓我到天宮去,屆時我沒皮賴臉的和
你死纏,若再不肯,我就不離去,瞧你奈我如何。”

     *** *** *** ***

  瑤池仙境,位於無極天,乃王母所居之地。玉殿瓊樓,一百二十層,高聳雲
霄。這里八節風和,四時春意,到處仙花如海,沿路珍禽異獸,悠樂其間,奇樹
異草,遍地皆是。放眼前望,只見萬道豪光燦耀,千尋瑞氣呈祥,卿雲靉靆,仙
風飄習,當真是:“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何處得能尋。”

  辛鈃攜同五位嬌妻來到玉殿瓊樓前,一望無際全是仙果蟠桃園,四周面積,
竟達一億八千萬里,遍植蟠桃樹。五女看得瞪大眼睛,咂舌不已。

  霍芊芊叫道:“好大片的蟠桃園,聽說三千年才開花一次,三千年結實一
次。這是真的嗎?”

  旁邊的彤霞笑道:“當然是真,還有人能食到蟠桃一顆,可長生不老,如能
得食四顆蟠桃,可白日飛升。”

  筠兒拍手笑道:“我也不貪多,若能吃一顆就夠了。”

  小雀兒道:“只是你一人吃,那可不行,到是你青春不老,兜兒還會看咱們
一眼嗎?要吃就一人一顆,這才公平。”

  辛鈃卻沒他們這個心情,問彤霞道:“怎地只有你一個來接咱們,紫瓊和芫
花呢?因何不見她們?”

  彤霞道:“她們是玄女娘娘的弟子,早就給娘娘帶走了。”

  辛鈃道:“這……這怎生是好,我還可以看見紫瓊嗎?”

  彤霞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此,總有機會讓你和紫瓊見面,現在先帶你到
無極宮,這是玄女娘娘特準給你們居住的地方。”

  眾人跟隨著彤霞,走過幾棟奇形怪異的樓房,拐過數株巨樹,立時眼前一
亮,只見四下山如伏影,泓水如碧天,迷幻一片。

  忽聽得霍芊芊叫道:“啊!這是什麼怪鳥怪獸,長得好可愛漂亮呀!”

  徐步不久,便已到達無極宮,見這座宮殿深遽無盡,分有五進,兩邊廂房林
立,前有花圃、假山、流水、亭榭,應有盡有。其內,鶴舞鳳翔,魚遊鳥飛。更
勝人間帝王之家。

  眾位嬌妻見著這好地方,無不開心莫名,只有尚方映雪看見辛鈃心事重重,
過來勸道:“兜兒,紫瓊姐必定會來看你的。”

  辛鈃道:“我要的不是這個,是要紫瓊永遠在我身邊,你懂嗎?”

  彤霞在旁道:“你如此癡情也是枉然,玄女娘娘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收回,
你想和紫瓊一起,恐怕機會微乎其微,除非是王母娘娘首肯。”

  辛鈃連忙問道:“我去求王母娘娘,你說她會答應嗎?”

  彤霞搖頭道:“就是磕破了頭,王母娘娘又豈會輕易答應?其實我倒有一個
方法,只是太過冒險,倘若弄巧反拙,不但枉費心機,後果更……”

  辛鈃也不待她說完,追問道:“是什麼方法?為了紫瓊,一定要試試。”

  彤霞沈思一會,再看辛鈃,嘆道:“唉!好吧,見你這個模樣,實在有點不
忍,我就教你一個方法,但後果如何,你得自己負責。”

  辛鈃連連點頭,彤霞低聲道:“每天早上,珺雨都會陪王母娘娘到碧玉池沐
浴,到時我會安排你和紫瓊……如此,如此……”

  辛鈃邊聽邊不住點頭,彤霞最後道:“王母娘娘最愛是粗大之物,一見必然
心動。雖是這樣,但你是否成功,還說不得準。”

  辛鈃用力一點腦袋:“一於這樣,既然這是唯一希望,只好放手一搏,這一
切就有勞彤霞你安排幫忙。”

  彤霞道:“若非見你對紫瓊如此癡情,我才不幫你呢。”話後一笑而去。

     *** *** *** ***

  次日早上,彤霞來找辛鈃,說道:“現在跟我來吧,紫瓊一會便到。”

  辛鈃大喜。

  二人走出無極宮,在彤霞引路下,不久便來到碧玉池,果然名符其實,池週
全是碧玉堆砌而成,左首是一列嶙峋的假山,層疊累積;右首卻是個花林,香氣
馥郁。池中煙水茫茫,一片碧綠,真個好所在。

  彤霞道:“還看什麼?快快脫衣吧。”

  辛鈃聽見,旋即動手脫清身上衣衫,步入池中。

  彤霞又道:“我先離開,紫瓊也快到了。”

  彤霞離去不久,忽聽得腳步聲起,紫瓊已走進碧玉池,看見辛鈃,微微一
笑。

  辛鈃忙道:“紫瓊,快快到池裡來。”

  紫瓊點頭,脫去衣服,一身完美無瑕的玉軀立時呈現在他眼前。進入碧玉池
後,緩緩來到辛鈃身邊,說道:“今次可能是你我最後一會,你愛怎樣,紫瓊都
依你。”

  辛鈃將她抱入懷中,說道:“不要亂說,我要你永遠和我一起。”

  紫瓊搖頭一笑,知道這是絕無可能的事,卻又不忍澆他冷水,只好默不作
聲。

  辛鈃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就想要,可以嗎?”

  只見紫瓊點了點頭:“你愛怎樣便怎樣。”

  辛鈃攜著她的手走向池邊,讓紫瓊坐在一塊碧玉上,架開她雙腿,埋首便去
舔她的幽穴。

  紫瓊頓感美不可言,輕輕呻吟一下:“嗯,兜兒……”

  辛鈃口裡舔著,耳朵卻豎了起來,細聽周遭動靜。

  紫瓊正自陶醉享受中,忽地張開眼睛,臉現懼色,心裡暗道:“彤霞說娘娘
今天不到這裡來,現在怎會……”連忙低聲與辛鈃道:“糟糕,有人來。千萬不
要是王母娘娘,快快躲起來。”

  辛鈃道:“為了要和你一起,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

  紫瓊大惑不解,正想追問,猛聽得一個女聲喝道:“紫瓊你好大膽,竟敢在
這里幹這等事。”

  紫瓊一驚,連忙拜伏在池邊:“天母請饒過紫瓊,饒過辛鈃。”

  辛鈃回頭一看,但見兩名女子站在池邊,其中一人,是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美
艷貴婦,長得皓齒明眸,面如桃花,身上穿著白紗宮裝,正自顰眉蹙額盯著自
己。而在她身旁,是個十七八歲的美女,端麗難言,正是彤霞前時化身的珺雨。

  王母怒道:“你兩個還不給我出去,回頭再與你們算帳。”

  辛鈃從池裡走上來,挺著下身的龍槍,一搖一晃的擺動著,王母和珺雨一
見,不由呆得一陣,心中均想:“好大的傢夥。”

  只見辛鈃並不扶起紫瓊,大步上前來到王母跟前,拜道:“辛鈃叩見天
母。”

  王母回過神來,哼了一聲,辛鈃驟然連出兩指,點了二人穴道。

  王母大驚:“你……你好大的膽子,想要怎樣?”

  辛鈃笑道:“想要你二人的身體,讓你嚐嚐天下最厲害的大肉棒。”

  紫瓊驚叫喝止,辛鈃向她使個眼色,紫瓊想起辛鈃剛才的說話,一時也不知
如何是好。辛鈃二話不說,動手將二女脫個精光,贊不絕口道:“沒想天母的身
子是如斯美麗,豐乳細腰,肌白如雪,真真是個絕色尤物。”再看珺雨,竟和彤
霞所變的一模一樣,依然嫵媚娟秀,體態迷人。

  王母怒道:“你……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呀!”尚未說完,已被辛鈃
放仰在地,雙手各握一乳,大肆把弄起來。王母倏覺遍身美快難當,須臾之間,
膣中麗水已淋浪滲滴。

  辛鈃知道此刻不同往時,必須盡快下手才行。當即提起巨龍,腰板用力往前
一搗,碩大粗長的棒兒直闖進了半根。辛鈃停住問道:“天母還滿意我這大傢夥
嗎?”話後再一用力,龍頭已抵住深宮。

  玉帝的棒兒本就不小,但和辛鈃一比,似乎又比了下去。王母只覺這行大貨
硬如鐵石,燙熱無比,把個花房擠得痛快淋漓,脹爆欲裂,是她從不曾試過的好
滋味,就在辛鈃一輪猛烈的抽插,那股暢美實在讓她抵受不住,禁不住忘形叫
道:“啊唷!你……你這個壞小子,花心都給你搗碎了,快抱住我,再狠狠插我
幾下,讓我丟給你。”

  辛鈃一笑,使起手段搗得啪啪有聲,忽聽美婦人嬌哼一聲,顫得幾下,便丟
了出來。

  紫瓊見著王母的浪態,亦嚇得呆楞起來,心想:“要是王母為此而喜歡上兜
兒,或許會恩赦我和兜兒也說不定。”

  見王母洩了,辛鈃連忙抽出龍槍,趴到琚雨身上,提著滿佈騷液的巨棒,抵
到她嘴邊道:“快給我舔乾淨。”

  琚雨在旁看了半天,早便慾火如熾,見辛鈃持棒抵至,已明白他心意,想也
不想,便連汁帶水含入口中,使勁吸吮一會,便聽辛鈃問道:“想不想要我這大
東西?”

  琚雨滿目含春,只睜大眼睛,卻不答話。

  辛鈃焉會不明白,移身到她胯處,出指解開她穴道,說道:“你握住自己
來。”

  琚雨淫心熾盛,握緊肉棒,便往牝里送。辛鈃助她一把,用力一捅。

  琚雨立時眉蹙嘴張:“好大,要被撐破了……”

  辛鈃一笑,伏到她身上,琚雨雙手將他抱緊,心裡想:“這可人兒不但長相
俊俏,難得有這根大陽具,就是不抽動,便這樣插著,已叫人美到不行,比之玉
帝和施浣強多了!”

  琚雨雙峰渾圓硬大,擠得辛鈃異常舒服,見他下身連連疾晃,大手卻在她身
上亂摸,兩個乳房,給他握得紅紅白白,指痕累累。這回一下子就數百抽,琚雨
雖然貪婬勇悍,卻也抵擋不住這根丈八長矛,暗裡已連丟了兩回。

  辛鈃回到王母跟前,不容分說,架開她兩條修長的玉腿,運槍便刺。王母給
他搗得淫聲四起,要求辛鈃解開她穴道。辛鈃見米已成炊,也不怕她,便將穴道
解了。

  王母一得自由,發狠的把辛鈃抱實,下身迎著肉棒晃個不停,嘴裡叫道:
“好厲害的火棒兒,便是給你搗碎花房,也是值得的。”

  辛鈃道:“要是天母答允我一件事,辛鈃願意多留些時,讓你多挨幾棒,就
是我回到凡間,亦盼天母隨時大駕。要不,我現在就抽槍走人,甚至將你我今日
的事一一向外宣傳,弄得天兵神將盡所皆知。”

  王母柳眉一緊:“你是在要脅我?”

  辛鈃道:“不但是要脅,且是存心強姦你。但這又何妨,只要王母認為快
樂,辛鈃打後自會鞠躬盡瘁,但天母必須應承我的條件。”

  王母問道:“你且說來聽聽?”

  辛鈃道:“其實這事對天母來說,實是芝麻小事,只要天母肯讓紫瓊繼續留
在凡間,助我完成三十六劫,辛鈃便可早點重返天宮,與天母再續未了緣,這不
是一舉兩得嗎?”

  王母終於明白過來,笑道:“原來你是捨不得紫瓊?”

  辛鈃點頭道:“天母能明白辛鈃的心意就最好,能答應我嗎?”

  王母道:“答應你都可以,但你留在這裡的日子,須得每日陪著我。”

  辛鈃和紫瓊聽見,心中大喜,辛鈃忙道:“行,都依你。”

  王母道:“不要過早高興,若然你不讓我滿意,我立即收回成命。”

  辛鈃努力點頭,王母一笑:“還呆什麼,快動動你的如意棒。”

  一聲得令,辛鈃當下使出本領,弄得王母肢播身搖,連聲叫妙。

     *** *** *** ***

  在天宮這段日子,王母終於嚐到辛鈃的滋味,更覺他這個小小要求,實在相
當值得。

  辛鈃猛地醒轉過來,彈身而起,看看身邊,五個嬌妻依然熟睡,方知剛才只
是夢境。只見旭日臨窗,已是清晨,一一拍醒床榻上的妻子。

  霍芊芊打個呵欠,睡眼惺忪道:“你怎麼了,打破人家的好夢。”

  辛鈃笑道:“是什麼好夢?難道夢見上了天宮不成。”

  霍芊芊張大眼睛:“正是,你怎會知道?我夢見玄女娘娘請咱們一起到天宮
去,看見處處都是珍禽異獸,真是棒極了。”

  筠兒愕然道:“我……我也是呀,咱們住在無極宮,那裡又大又美,十足和
皇宮一樣。”

  辛鈃吃驚起來,望向其餘三位嬌妻,全都滿臉驚愕,辛鈃忙問道:“你……
你們都是夢見到天宮去?”

  三女同時點頭。辛鈃終於明白,原來都是玄女娘娘的手段,如此說全是真實
的了。猛地想到紫瓊,連忙翻身下榻,匆匆穿上衣衫,便往紫瓊房間奔去。

  紫瓊開門讓辛鈃進來,笑道:“你這個壞蛋,這樣設計天母,要是她不肯,
你我可有苦頭受了。”

  辛鈃一聽,樂得把紫瓊一抱入懷,不住親吻她俏臉,笑道:“紫瓊你……你
是永遠留下來了?”

  紫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辛鈃又問:“彤霞和芫花呢?她們已經回天宮去嗎?”

  紫瓊嗯了一聲:“都回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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