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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small
王子 | 2009-3-27 11:38:24

前言:

在陰錯陽差下,唐洛琪被席宇拓救了一命,
還被他誤以為是妓女!而她也索性繼續假裝下去,
甚至答應接下任務,扮演他這個貴公子的假情婦,
天天在別人面前上演虛情假意的親熱戲碼!
可隨著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多,
她越覺得這男人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麼花心。
最糟糕的是,他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不但處處「關心」她,
而且原本篤信不婚主義的他,
竟然對她說出「想結婚」的念頭,差點沒把她嚇死!
想不到這位風流少爺其實是很專情的,
那她這個情婦任務還做得下去嗎?不行!
要是再繼續陪他玩下去,她肯定虧大了!
還是趕緊丟下辭職信,逃之夭夭唄∼∼


第一章

  「這樣做太危險了。」
  留著俏麗短髮的女孩繃著緊張的神情,看向身旁的長髮女孩,同樣也是一臉緊張兮兮的同伴。
  「同意,太危險了。」長髮女孩贊同的點頭,順道擦擦手心冒出的冷汗,無異議地附和。
  既然兩人意見一樣,都覺得不妥,那麼應該可以勸身後那位女孩,打消這個瘋狂的念頭吧?
  小喬和子瑄一致擔憂的望向身後第三位夥伴,吞著口水,眼中帶著懇求,怯怯的建議。
  「琪琪,還是放棄好了。」
  「不行!」
  強硬堅定的語氣,將她們的意見打回去。
  「可……可是……」
  「都來到這裡了,這時候才給我說放棄,有沒有搞錯啊!」
  站在她們身後的唐洛琪,一頭柔軟的大波浪鬈發,在月光下隱隱閃著柔亮的光澤,那對黑白分明的美眸,搽了銀色眼影,而黑色的眼線讓原本美麗的雙眼更加深邃立體,在假睫毛的襯托下分外明媚動人,同樣的,瞪人時也很殺,直盯得兩個女生心虛的收緊了雙肩,縮著脖子。
  「可是……那酒吧看起來好暗喔。」
  「酒吧前面站崗的人,好像黑社會耶∼∼」
  她們玩過夜店,到過舞廳,可是像這種高會費的酒吧,只對會員開放,裡頭充滿了神秘的色彩,對她們而言,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據說,能進到那家酒吧的人,非官即富,不是她們這種平民百姓可以進得去的。
  唐洛琪哼了哼,塗上鮮艷口紅的嘴唇,數落她們的膽小。
  「酒吧本來就是暗的,而且我又不走正門,就算那個守衛長得像史瑞克又如何,根本碰不到面。」
  她們三人從國中開始就結下了不解之緣,一路念到大學二年級,依然同班,做什麼都在一起。
  上廁所,一起。
  寫功課,一起。
  摸魚打混逃課,一起。
  幹壞事,當然也要一起。
  不過,今晚她們要干的不是壞事,而是伸張正義的好事。
  「我們明明說好,要幫子瑄的姊姊出氣,把那個玩弄女人的臭傢伙好好修理一頓,好不容易查出那傢伙就在裡面,妳們居然要放棄?」
  唐洛琪有充分理由抗議,因為自己可是花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才打扮成現在這副德行。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秀色可餐,足以勾引那個壞傢伙,她把自己向來捨不得犧牲的打工薪水,拿去買了她平時根本穿不到的性感內衣、火辣短裙,和最討厭穿的高跟鞋呢。
  平日的她,習慣穿件T恤,配上牛仔褲和布鞋,頭髮也都是綁著最利落簡單的馬尾,一向喜歡低調行事的她,對於打扮從不費心,儘管她長得很美。
  但今晚,她要利用自己的美色,去修理一個禽獸。
  她穿著火辣,未脫稚氣的少女臉蛋,在一番塗抹描繪下,變成了性感尤物。
  她這麼辛苦做什麼?還不是為了今晚的計劃。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要她放棄?別想!
  「子瑄,妳說,這仇還要不要報?」
  生得一臉無辜的長髮女孩,是膽小的子瑄,在好友的質問下,怯怯點頭。「我當然想幫姊姊報仇,可是我擔心妳耶,萬一被拆穿怎麼辦?」
  「不會。」唐洛琪胸有成竹打包票。「我這打扮辣不辣?性不性感?」
  子瑄忙點頭。「很辣,很性感,如果走在路上,我一定認不出是妳。」
  唐洛琪聽了洋洋得意,正在暗暗竊喜時,豈料嘴巴動得永遠比頭腦快,個性迷糊的小喬,不經大腦的補了一句。「可是很像妓女。」
  妓女兩個字差點沒讓唐洛琪跌倒,見鬼的瞪向她。
  「我這樣子哪裡像妓女啊?」
  「因為很暴露嘛。」從剛才到現在,小喬都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琪琪領口的乳溝移開。
  「誰說暴露就是妓女?電視上那些名媛和女明星,也穿得很暴露啊,難道就是妓女了嗎?我這是名媛打扮,包管把對方騙得團團轉——還玩!」啪!
  打掉兩隻不安分的手。都什麼時候了,這兩人還有時間用食指,在她胸部上頭ㄉㄨㄞㄉㄨㄞ的按兩下。
  三個女生躲在巷口,瞪大六隻眼睛,直盯著那家只限會員的高級酒吧。
  停在酒吧前頭的每一輛轎車,看起來都很名貴。
  每一位從車裡走出來的男人,看起來都很氣派,如果不是會員,想通過門口那位長得比熊還威武的守衛,怕是不可能。
  幸好,她們有管道。
  「快,打給妳表哥。」
  小喬的表哥,剛好是這家酒吧的侍者,剛好這位表哥又非常疼愛迷糊的小喬,拗不過她的央求,終於願意大開「後門之便」,讓沒有會員證件的琪琪。
  她們的理由是,想去酒吧開開眼界,絕不會添麻煩,小喬的表哥才勉強答應。
  報仇,也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哪!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表示老天也贊同她們來懲治那個男,唐洛琪當然不會輕易退縮。
  小喬撥通了手機,告訴表哥她們到了。
  「OK了,我表哥叫妳繞到巷子後面,他在那裡等妳。」
  「好,我走了。」
  「小心點喔,琪琪。」
  「安啦,我九點以前就會出來,來,對時。」
  三個大二女生,伸出左手,煞有介事的對表,把自己想像成正在進行一項重要任務的女間諜。
  唐洛琪拿出鏡子,塗了塗口紅後,將鏡子收回皮包裡,撥了撥頭髮,便朝酒吧旁的巷子走去,留下兩位忐忑不安的死黨,在後頭目送著。
  盯著琪琪扭腰擺臀的背影,子瑄越看越覺得不妥。
  「嗯……好像真的有點像妓女……」
  「看吧看吧,妳也覺得厚,我就說像妓女嘛∼∼」
  兩個女生互看對方,都瞧見彼此眼中的不安。
  「怎麼辦?我眼皮在跳耶。」
  「妳只是眼皮跳,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星座運勢說,處女座今天是幸運日。」
  「處女座?誰?」
  「琪琪呀。」
  「她是獅子座。」
  「咦?」小喬一臉震驚。
  「妳不知道?!」膽小的子瑄同樣震驚的瞪著她。
  迷糊的小喬雖沒回答,但那瞠目結舌的表情,已經給了答案——她的確不知道。
  「當朋友這麼久了,妳居然不曉得琪琪的星座?!」
  「我、我忘了嘛……」
  「獅子座今日運勢如何?」
  小喬依然回她一臉的惶恐和呆愕;通常這表情,只有考試零分時才會出現。
  黑線,掛滿兩人的額頭。
  膽小的子瑄和迷糊的小喬,此刻七上八下的心跳,不輸給每次期末考前臨時抱佛腳的緊張程度。
  現在她們只能祈禱,希望聰明的琪琪可以安全過關,平安出來。
  酒吧的後門是開著的。
  唐洛琪左右張望,沒見到小喬的表哥,她想,直接進去應該沒關係吧?
  她站在門外,喬了喬奶,頭一回穿這種低領的上衣,十分不習慣,還有三吋高跟鞋,讓平日愛穿平底鞋的她感到自己走路像在跳芭蕾,兩腳開始發酸了。
  正當她揉著自己的腳踝時,後頭突然傳來不客氣的叫喚。
  「喂。」
  身後突然冒出另一個聲音,差點沒把她的魂給嚇飛。
  該不會是走後門被發現了吧?
  她驚訝的瞪著站在身後的女子,同樣的濃妝艷抹,同樣的一身性感,但是比她更辣,雖在五步之遠,唐洛琪卻已聞到濃濃的香水味。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便丟給她一句話——
  「妳去告訴李經理,我臨時有事,叫他去找別人。」
  「妳……」
  「我是紫丁香的莉亞,妳這樣告訴他,他就明白了。」說完,女子也不管她是否答應,便轉身快速離開。
  那離去的芳影,坐進巷口的黑色轎車裡,關上門,車子隨即呼嘯而去,像是專門找刺激似的,用賽車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
  唐洛琪呆了呆,幸好是虛驚一場。
  管他的,還是辦正事要緊!她聳聳肩,一溜煙,進了門內。
  昏黃的燈光,為酒吧添了抹神秘的色調,煙酒混合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男男女女,陶醉在爵士音樂裡,飲酒作樂,低聲談笑。
  舞池中,有男女慢舞,也有人無畏他人目光,在沙發上擁吻,打得火熱。
  這是大人的世界,到處充滿了曖昧的氛圍。
  唐洛琪努力搜尋敵人的影子,假裝不經意的走到每張沙發旁,仔細過濾。
  可惜燈光太暗,很難辨識面孔,她只好努力瞪大雙眼,用力的瞧,沒注意到有人正大步走向她,伸出大掌,一把將她拉住。
  「妳怎麼到現在才來?」男人的語氣中有著不耐煩。
  唐洛琪被這突來的情況給搞得驚訝莫名,眼前穿著酒吧制服的侍者,她壓根兒不認識,對方卻指責她。
  「妳已經遲到十分鐘了。」
  她指著自己,一臉莫名其妙,張開的嘴還來不及說話,對方又繼續說道:「客人等很久了,快進去陪酒。」
  她瞪大眼,原本張開的嘴張得更大了。
  陪酒?等等,他該不會將她當成了酒家女吧?!
  真可惡!她哪裡像酒家女了!
  「喂,你搞錯人了。」她不客氣的甩開對方的手。
  侍者上下打量她,眉頭皺得更緊。「妳不是紫丁香的莉亞?」
  原來對方把她誤認成門口遇到的那個女人啊?這令她更為氣惱,自己有那麼醜嗎?
  「當然不是!」
  侍者愣了下,神情一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弄錯了,因為妳看起來——」侍者上下打量她,下面的話雖沒說出口,但從他的眼神中可看出,對她的穿著十分有意見。
  「看什麼看?」她瞪著對方。
  「沒什麼,真抱歉,請見諒。」
  這時候另一位侍者剛好急切的走來,同樣的劈頭就問:「你們還在蘑菇什麼?劉品珅少爺等得不耐煩了,問人怎麼還沒來?」
  一聽到劉品珅三個字,唐洛琪為之一愣;這不就是她要找的臭傢伙嗎?
  「搞錯了,她不是莉亞。」第一位侍者拉著後來的侍者就要走人時,唐洛琪忙上前拉住他們。
  「等一下!」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回過頭,疑惑的望著她。
  唐洛琪一改先前的怒目,露出友善的笑臉。
  「我不是紫丁香的莉亞,而是紫丁香的琪琪,我是來代替莉亞的。」
  酒吧的高級包廂裡,傳來殺豬慘叫聲,震驚了全酒吧的人。
  緊接著,一抹芳影在走廊上倉皇的奔跑,沒多久,後頭騷動的人群也往她奔跑的路徑追來。
  唐洛琪一手拎著高跟鞋,另一手抓著皮包,在酒吧走廊上拚命逃跑,沿路還撞到不少客人。
  凡是被她撞著的人,不是滾到地上,就是轉了好幾圈,正好替她擋住後頭的追兵,爭取更多時間。
  好吧,她承認自己太天真了,以為可以當正義使者,將玩弄好友姊姊的臭男人狠狠的踹了命根子後,便能逃之夭夭,誰知那傢伙人馬這麼多,追得她走投無路,來不及脫身。
  好人不是有好報嗎?看在她站在正義一方的分上,老天起碼該救她這一回吧。
  她像是困在迷宮裡的艾麗斯,前路有人,後有追兵,眼看就要被逮住……她可不敢期望對方逮住她後會紳士到哪去,說不定氣得扒光她的衣服拍裸照什麼的,那可就糟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慌張的左瞧右看,情急之下,隨便開了一扇門躲進去,由於屋內烏漆抹黑的,一時看不清楚,尚未適應光線,她的腳就被地毯給絆了跤。
  「哇——」她驚呼,整個人失衡的往前跌去,這一撞,鐵定很痛!
  平衡!平衡!
  唐洛琪盡其所能的平衡身子,但最終仍抵抗不了地心引力,往前一趴。
  「哎呀!」
  她緊閉雙眼,等著承受撞擊的疼痛,但出乎預料的,她沒有受到疼痛的折磨,不禁感到奇怪。
  美眸好奇的張開,待回神時,才發現自己撞進了一堵寬大的男性胸膛。
  原本趴在胸膛上的小臉,慌亂的仰起頭來,剛好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
  那是一張成熟男性的面孔,立體分明的五官,剛毅挺拔的鼻樑,斯文俊秀中,又含著一份威嚴。
  高貴的西裝下,有著壯碩結實的體魄,足以承接她的重量,沒讓她摔著半分。
  詫異的眸子,正盯著她,而她,則狼狽的瞅著他瞧。
  顯然她的免費投懷送抱,把對方怔住了。
  「對不起,沒撞傷你吧。」她抱歉地說。
  席宇拓直直盯住這張濃妝艷抹的容顏,眼中有著難以置信,只第一眼,他就認出她了。
  「我沒事。」他低語,灼熱的眼仔細打量她,從她過分艷麗的妝容,往下瞧去,眸子更為幽深難測。
  唐洛琪由下往上望著對方,殊不知這個角度,剛好服務了人家的眼睛,把她飽滿的乳溝,免費讓人一覽無遺。
  她的雙腿跨坐在人家的腰際上,小屁股剛好就壓在人家雙腿間最敏感的部位,這麼吃虧的事,實在應該要尖叫一下,不過門外急速逼近的腳步聲,讓她無暇去計較。
  「糟了!」顧不得男人驚訝的眼神,她跳起來,火燒屁股的在包廂裡到處找藏身地點。
  廁所,不行!
  櫥櫃,也不行!
  冰箱,太小!
  垃圾桶,鑽不進去!
  包廂就這麼大,能躲哪?
  完了完了完了!被抓到就死定了!
  為人打抱不平,不該是這樣的下場呀!拜託佛陀媽祖基督什麼的,快點顯顯靈,給她一條生路吧。
  當她焦急的到處打轉時,那道灼熱的視線也跟著她的身影來回移動,像是獵豹盯住誤闖地盤的小羊,緊盯不放。
  黑澈的俊眸裡,除了驚訝之外,逐漸升溫,注視著她火辣誘人的曲線。
  他的視線掃過那呼之欲出的胸脯,移至纖細的蠻腰、的俏臀,最後停在修長的美腿。
  每一處曲線,無一不性感,無一不撩人。
  對於她這樣的打扮,他的確大感意外,因為這與他印像中的她,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如果他記得沒錯,她幾乎從不穿裙子的,起碼在他注意到她開始,除了參加晚宴不得不穿的禮服之外,平日的她,是個率性又帶點男孩子氣的女子。
  而且,她從來不化妝。
  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交集,所以唐洛琪並不認得他,也不曉得,這個男人其實已經認識她好久了。
  遍尋不著藏身處,唐洛琪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忽而眼睛一亮,目光朝沙發上的男子熊熊射來。
  「妳——」席宇拓正欲開口,下一秒她已經奔來,在他面前跪下,雙手將他的雙腿用力扳開。
  他無法不驚訝於她大膽的行徑,雖然,男人幾乎都喜歡女人為他們的下面做「特別服務」,他也不例外,但是突然就這麼來,讓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就算不先互相自我介紹一下,培養情緒和氣氛,起碼也要等他硬起來……
  「我——」席宇拓還是沒機會說話,就見她猛然往自己的胯下鑽,正確的說,應該是往他坐的沙發底下鑽。
  不管三七二十一,唐洛琪死命的鑽啊鑽,試圖發揮軟骨功,把自己的身體用力鑽進沙發底下去。
  「……」席宇拓傻眼的瞪著,那還露在外頭的屁股,就這麼在他眼前晃呀晃的,因為穿的是短裙,所以裙底風光全讓他瞧個清楚。
  蕾絲的黑色性感內褲,包裹著圓滾滾的俏臀,就攤在眼前,很難讓人呼吸正常。
  幾乎是屁股鑽進去的同時,門也被打開,一群男人衝了進來——
  
第二章

  席宇拓看著這些人,他們未經允許,就在包廂裡大肆搜索,同時間,那張斯文的面孔也恢復了嚴峻,沉靜如海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他手上拿著玻璃酒杯,穩當的坐在沙發上,腳下踩著地毯,不著痕跡的蓋上沙發底下人兒在鑽進去前,不小心留在地毯上的唇印。
  其中一名男人不客氣地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跑進來?"
  "沒有。"席宇拓淡淡回答。
  "我明明看到她往這邊跑。"另一名男子說道。
  大伙兒又找了一會兒,囂張的態度,如入無人之境,這行為令那俊朗的面孔蒙上一層冷肅。
  "這裡是我的包廂,誰准你們隨便進來。"
  "我們在找個女人。"
  "要找女人,請去酒店,我這裡不提供。"
  "你說什麼?"
  雙方氣氛轉為緊繃,此時門外傳來急切的聲音,打斷了這嚴肅的氣氛。
  "對不起,借過,借過。"酒吧經理急急忙忙從門口擠進來,一邊撥開人群,將身子擠到最前頭來,擋在這群男人和席宇拓之間。
  "各位各位,這位席先生是本店的貴客,請別失禮。"經理忙將這些粗魯的人給推到一旁,然後才轉過身,歉然的陪笑臉。"對不起對不起,席先生,打擾您了,請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留著波浪鬈發,穿紅色短裙的女人?"
  席宇拓慵懶的晃著杯中的酒,沉聲道:"這些人一進來就把房間搜遍了,有沒有女人,他們最清楚。"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打擾了。"經理再度哈腰賠禮,然後轉過身,對這些粗魯的男人板起面孔。
  "聽到沒有,這房間你們搜過了,既然沒有,肯定是逃到其它地方去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往這房間跑。"其中一個男人道。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找不到?由此可見你看錯了,請馬上離開,不准對我的貴客失禮,我會讓我的人帶你們去其它包廂一間間找。"
  這些男人彼此互看一眼,疑惑的表情似乎還不肯死心。
  經理板起面孔。"本店之所以采會員制,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擾,如果各位不合作,我相信你們的老板劉先生將不會樂見自己的會員資格被取消。"
  此話果然奏效,令對方堅持的態度有了松動。
  "好吧,我們走,麻煩你帶我去其它包廂,找不到那個女人,我們也不好向老板交代。"
  經理立刻命令一名侍者去帶路,免得這些人不懂禮貌,嚇壞了他的客人。
  好不容易將這些莽撞的人趕出房間後,酒吧經理才趕忙又轉身對席宇拓再三說抱歉。
  "席先生,抱歉擾了您的興致,你也知道,劉品坤的手下向來很囂張跋扈。"
  聽到劉品坤三個字,席宇拓為之一愣。
  說到劉品坤,在企業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這人是電子小開,也是個被寵壞的企業第二代,仗著自家有錢,養成了目中無人的狂傲,時常出入酒店場所。
  關於劉品坤許多不名譽的事跡,席宇拓時有所聞,也明白這人是個狠角色,向來以玩女人為樂。
  "發生什麼事?"
  身為知名酒吧經理,必須要謹守守口如瓶這個原則,因為來酒吧的這些客人,幾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果是別人問起,酒吧經理絕對會三緘其口,但席宇拓跟一般客人不同,他是酒吧的股東之一,這件事少有人曉得。
  經理眼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量道:"這件事,您可別說出去。"
  席宇拓揚著眉,點點頭,經理這才放心大膽的告訴他。
  "那姓劉的小開,瞞著他老婆,今晚訂了這兒的包廂,表面上是談生意,其實是為了召妓。"
  席宇拓點點頭。"這種事在商界中,已是公開的秘密不是?"
  劉品坤性好漁色,召妓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經理的聲量更低了,不但表情神秘兮兮,口氣也是不得了的神秘。"可是這個妓女,踢了他的老二。"
  這話,成功的讓席宇拓怔住,眸中顯現驚愕。
  "誰?"
  "妓女。"
  "你們剛才在追的女人?"
  "對。"
  席宇拓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件事的確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酒吧經理忍不住失笑。"也不知道他們是玩SM玩得太過火,還是怎樣,那名妓女踢了他的老二就跑了,真是大膽。"
  "嗯......這是很嚴重的事。"黑眸不著痕跡瞄了沙發一眼,也終於明白,為何那些男人會氣急敗壞的來追人了。"姓劉的人呢?"
  "趴在地上叫苦連天呢,看來傷得不輕。本來這不關我的事,但傳出去不好聽,我總得給個交代,現在他的人手正在急著找那女人。"
  "這麼有膽識的女人,希望我有機會能認識認識。"席宇拓也很想笑。
  經理苦笑道:"那女人最好逃出去了,否則要是被抓到,下場會很慘!你也知道那劉品坤,可是出了名的沒品。好了,不打擾您了,我得去盯著他們,免得又得罪其它客人。"
  待經理退出包廂,關上門後,室內又回復了安靜。
  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後,席宇拓才伸手往沙發下敲了敲。
  "出來吧。"
  過了一會兒,他的雙腳間,有顆頭從沙發底下探出,像是剛經歷萬險的一只小老鼠,害怕貓兒又回來,只敢伸出半個頭,小心翼翼的打探情勢。
  一雙大眼瞅著他瞧,不放心地問:"他們走了?"
  "對。"
  "不會再進來?"
  "不會。"
  她猶豫了下,又問:"你保證?"
  他給她一個肯定又有耐心的答案。
  "我保證,他們不會再回來,這家店的經理跟我有交情,他不會讓任何人再未經允許來打擾我,你很安全。"
  聽到他的話後,那緊張的臉蛋果然放松了不少,對他抿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
  "不客氣。"
  唐洛琪從沙發底下爬出來,但這次,她卻困難得動彈不得。可能是適才狗急跳牆,因為太過緊張,把力氣用盡了,一得知危機解除後,卻使不上力來。
  鑽進來容易,爬出來很難,她用了半天力氣,就是無法脫離困境,一雙大眼再度尷尬的往上瞄,望著似笑非笑的他。
  "能不能麻煩你再幫個忙,把我從這裡頭救出來?"她沒好氣地道。
  席宇拓二話不說,一手抬高沙發,另一手則將她拉出來,輕易的把受困的小老鼠從沙發底下撈起來。
  他抱著她,唇角始終掛著笑,明亮內斂的眼,直直的注視她一身的狼狽。
  躲過沙發底下後,肯定沒那麼好看,她的頭發像打結的毛線,鼻頭沾了灰,她在他帶笑的眼中,瞧見自己的狼狽。
  她糗大的開口。"謝謝。"
  "不客氣。"他的回答依然紳士有禮。
  她輕輕掙扎著想從他的懷抱脫離。"請放我下來,謝謝。"
  這男人輕松自若的抱著她,令她沒來由的緊繃,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在他寬大穩重的懷抱裡,自己仿佛輕得沒有重量,很嬌小。
  將她放在柔軟的皮沙發上後,他才松開雙臂。
  一離開他的懷抱,她才發現室內的冷氣很強,少得可憐的性感衣裙,根本不耐寒,讓她冷得起雞皮疙瘩。
  一件外套罩上她的肩,為她擋住冷氣的冰涼。
  她意外的望著他。原來對方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讓給她,外套上仍留有他的溫度,立刻溫暖了他。
  "謝謝。"這已不知是她第幾次向這男人道謝了。
  "不客氣。"這也不知是他第幾次對她說這三個字。
  唐洛琪拉緊外套,暖和的感覺,就跟他抱著她時一樣,驅散了寒意,而她真正感到一股熱意,卻是因為他的視線。
  他看她的目光,令她沒來由的臉頰升溫,感到一股不自在。
  雖然這男人救了她,不代表她完全相信他。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她警戒地問。
  "你是妓女?"
  又來了!穿得很暴露就是妓女嗎?
  算了,她懶得解釋,反正跟他又不認識,而且自己尚未脫離險境,假裝成妓女也好,就讓他們這些人以為是妓女來整人的好了,嘿嘿,劉品坤那些人,就算找到死,也絕對找不到她。
  "是又如何?"她連解釋都懶得多說了。
  俊眉揚了揚。"你做這行多久?"
  "我做這行好幾年了。"她隨便唬他,心想既然人家把她當成妓女,索性裝到底。
  "你身上沒有風塵味,一點也不像在酒店打滾多年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嘿,你一定常混酒店厚∼∼"斜眼看他,嘖嘖的調侃。
  "我來這裡,是為了生意。"
  唐洛琪禁不住嘲笑。"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凡是來酒店的男人,都只有一個目的。"
  他搖頭。"未必,男人上酒店,大部分是為了談生意。"
  "喔,你是來談生意的?"
  "我沒必要騙人。"
  她一副有鬼的眼神。"我媽說,男人都不可相信。"
  "那是因為她沒遇到。"
  "呵,這麼說,你是好男人嘍?"
  "不。"薄唇微微揚起,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我不是好男人,在某些方面,有些女人認為我很壞。"
  這回答很讓她意外,因為他沒為自己辯駁。如果他一直強調自己是好男人,她反而會懷疑他,但是他卻大方承認,這點,她倒很欣賞他的誠實。
  "你真的踢了那姓劉的老二?"
  "對。"她很大方的承認,因為沒什麼好隱瞞的。
  席宇拓很清楚,她並不是妓女,雖然不曉得她為何會在此出現,又為何扮成妓女,但能肯定的是,這件事跟劉品坤有關。
  事後,他會把這件事查清楚。
  他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始終靜靜觀察,看著她站起身,走向門邊。
  為了預防萬一,她打開一點門縫,觀察門外的動靜,而身後灼熱的視線,則在她身上緩緩打量,並且思考著一個大膽的計劃。
  正當她考慮是否應該趁此時逃走時,身後的聲音緩緩傳來--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繼續待在房間裡。"
  她身子僵住,心中已經很毛了,被他這麼一說,她又退回房間裡,著急的在包廂裡來回走動,嘴裡念念有詞。
  "怎麼辦?這麼慘了,叫我怎麼出去?"約定的時間到了,小喬和子瑄一定急死了。
  "我可以救你出去。"
  她停住,回頭望著他,眼中充滿期待。"真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
  期待立即化為警戒,瞪著他。
  唐洛琪退後一步,做出備戰姿態。"你想干麼?我警告你,別動我歪腦筋,否則我讓你下場跟那姓劉的一樣。"
  她的眼神,根本是把他當成了大色狼,以為他口中的條件,指的是齷齪肮髒的事。
  "你放心,我沒有召妓的習慣,如果我需要女人,還不至於要找妓女解決需求的地步,別拿我跟那姓劉的相比。"
  嚴正的語氣中,明白透露出他對劉品坤絕無好感,甚至是不屑的。
  聽他這麼說,唐洛琪松了口氣。太好了,因為她打不過他,而且她也沒力氣了。
  "什麼條件?"她好奇問。
  席宇拓坐在沙發上,始終帶著友善的微笑,讓自己的背舒服的貼在沙發上,緩緩開口:"最近,我身邊有個職務缺人,始終找不到適合的人選,如果你可以來應征,我就救你出去。"
  他的話令她大感意外。
  他的條件,居然是征人?
  嘿,這可奇了,既然對方當她是妓女,有什麼工作非要妓女來做的?
  "什麼職務?"她小心問。
  他的回答,果然出乎她意外之外。
  "當我的假情婦。"
  室內悄然無聲,她與他,對望了好一會兒。
  他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反應,大約沉默了一分鐘,她才再度開口:"你在開玩笑嗎?"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沒說笑,是正經的在跟你談這個工作。"
  如果他叫她當他的情婦,她一定毫不客氣的送他小弟弟去住院。
  可他要她做的,是假情婦,假這個字,引起她高度的好奇。
  "你......要我當你的假情婦?"
  "對。"
  若非他的神情的確很嚴肅,並不像在調情,也沒有勾引的意思,就像是主管在應征新人時的面談一般,她大概很難相信他是認真的。
  如果換成別人,她絕對會高度懷疑這人的動機不單純,說不定是拐個彎來騙她,但是從這男人口中說出,她便不敢忽視它的真實性。
  明眼人都曉得,這男人擁有非常好的條件。
  英俊的外表,挺拔的身段,高中的亞曼尼西裝和勞力士手表,透露出這男人不凡的身價。
  有什麼好的本錢,沒道理找個妓女來當真情婦。
  "為什麼?"她問。
  "因為我急需一個女人來幫我擋掉麻煩的桃花,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身邊安插一個假情婦的位子。"
  當他說話時,濃眉微微擰緊,仿佛遇上什麼大麻煩似的,急需應征一個人,來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嘿,這是什麼世界,連情婦都得用應征的?
  "你要我當你的假情婦,來幫你趕走身邊的桃花?"
  "對,只要你願意幫我,我會付你高額薪水,收入絕對讓你滿意。"
  薪水兩個字引起唐洛琪極大的興趣,雖然她貴為富家女,但自從上大學後,她就不再拿父母一分錢了。
  所有學費和吃住,都是她省吃儉用,自己打工存下來的。
  剛好目前她正有一個留學的存錢計劃,這男人卻在這時候向她提出一個職缺,她很難不好奇。
  有人征求"假情婦",這實在是太好笑了,有趣得讓她決定進一步了解。
  "為什麼找我?"
  他很坦然的回答:"你膽子大,獨立。"
  她曉得對方是指她單槍匹馬來踢姓劉的命根子的事,這的確要膽量,像她兩個死黨,就是因為膽小才不敢進來,只敢在外頭等,而且她從小就很獨立,所以她承認的點點頭。
  "還有呢?"
  "你對男人有戒心,應該不會輕易愛上男人,對我來說,很安全。"
  "嘿,你分析得倒挺准的嘛!"
  "我會看人。"
  干脆說是看相的算命大師吧,呵呵,這人肯定因為她是妓女的身份,所以認定她閱人無數,不容易墜入情網,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她不輕易愛上男人,尤其是外在條件太好的男人。
  "而且你沒有煙癮,也不酗酒。"
  "你怎麼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不過他這麼說,只是為了要讓她卸下心防,接受他的條件。
  "我對女人身上的味道很敏感,也不喜歡女人身上有煙酒味。"
  "這就奇怪了,你不喜歡煙酒,卻自己又抽煙,又喝酒。"一旁桌上的煙灰缸裡,擺放著燃了半根和香煙,還有倒了半杯的洋酒,當她是瞎子喔?
  "這只是做做樣子,為了生意需要,既然談完了,也沒必要再碰煙酒。"
  她恍然大悟。難怪呀,只看他點煙,沒見他抽,酒杯裡雖有酒,但一直沒見他動過。
  "這是你挑上我的原因之一?"
  "重點是,你有好奇心,應該會對這個職位有興趣,而且......"
  "而且什麼?"
  他抿出淡笑。"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哼哼,你干脆直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恐嚇我算了。"
  他兩手一攤。"我也是為你好,嚴格說來,你並不吃虧,當我名言上的情婦,好處可多了。"
  她交橫著雙臂,一雙眼把他從頭打量到腳,意思是她也要估斤稱兩,考慮考慮才行。
  對方說得沒錯,她是個好奇的人,當假情婦這件事,聽起來似乎挺刺激又另類的,勾起了她的玩心和好奇,而且還有薪水拿,但她還是小心的再三確認。
  "假的?"
  "對,假的,你只需要有別人在時,做做樣子,而且可以享受身為我情婦該有的待遇,絕對不吃虧,穩賺不賠。"
  不管是用算盤,還是計算器,算來算去,的確都很劃算。
  她心兒怦動,對這個"職務"躍躍欲試,而他耐心等著,小心的不讓她發現,自己有多麼期待她能點頭,用冷靜淡然的態度卸下她的心防。
  他知道,她對男人有戒心,尤其是像他這種好條件的男人。
  含笑的眼,狀似無所謂,心下其實很在乎,當她思考時,他密切注意她每一個表情,抽絲剝繭的觀察,就怕稍一不慎,令她起疑,進而拒絕他的條件。
  唐洛琪在包廂裡來回走著,最後轉過身,面對他,像下定決心一般的點頭。
  "好,我答應你。"
  他眼中,有笑意,但表面上仍平靜如常。
  "這位老板,現在你可以想辦法,把你的‘員工'安全的送出酒吧了吧?"她心中急著出去。
  "沒問題,走吧。"他向她伸出手。
  望著她的手掌,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裡。
  大掌收起,將她冰冷的小手包住,慢慢的把她的人拉進自己的懷裡。
  她抬起頭,臉上仍有疑惑,雙手平貼在他挺拔的胸膛上,控制著兩人的"距離",仍不願意太靠近。
  "怎麼出去?"她問。
  他笑得高深莫測。"走暗道。"
  "暗道?"她一臉詫異。
  酒吧裡居然有暗道?!感覺上好像電影情節。
  "為了安全起見,酒吧的經營者在蓋這家酒吧時,有設立暗道,好准備非常時期使用,一般客人不會知道。"
  原來有暗道啊,太好了,這和一來她就不必擔心走出去時,會被劉品坤的人抓住。
  她好奇地問:"既然一般客人不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俊朗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因為,我是酒吧的老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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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09-3-27 11:45:37

第三章

  "你說他為什麼沒來看我?"
  這句問話,已不知是哭夭第幾次了。
  "他太忙。"
  這句回答,也不知說了第幾次了。
  "忙?"床上美麗的女人,用著堪比連續劇苦旦的聲調,說著自己的悲凄。"會忙到連妻子生病在床,都不來探望?"
  誰叫你老愛裝病,裝到人家都不覺得稀奇了。不過這話她只是在心裡想,因為知道媽咪耳朵塞了陳年耳屎,聽不進去。
  "我不知道國。"唐洛琪聳聳肩,心下很清楚,說了也沒用。
  "是不是要我死了,他才會來?我頭好痛,全身無力,他卻還有時間忙他的工作?工作和我,哪個重要?太過分了~~"
  哎,實在看不下去了。
  唐洛琪做了個深呼吸,清了清嗓子,決定跟她說實話。
  "媽咪,你還是死心吧,不管你怎麼裝病或裝可憐,他都不會來的。"
  床上的女人拉下臉。"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曉得你在裝病。"
  女人臉色乍青乍紅,死鴨子嘴硬。"我沒有!"
  "我問了醫生,他說查不出病因。"
  "你是相信醫生,還是相信媽咪?"
  她很老實的回答:"當然是醫生。"
  "你--連你都來欺負我--"女子往床上一趴,又開始用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牌手段,聲淚俱下的哭訴:"你、你爸,還有醫生,都來欺負我這可憐的女人,嗚嗚嗚~~為什麼我這麼命苦--"
  唐洛琪不為所動,早就訓練出八風不動的本事,她的母親趙麗蓉,擁有令男人傾倒的美貌,卻也同時擁有一顆笨腦袋。
  "你連我都瞞不過了,更何況是那男人,他可是奸商,以奸詐狡猾取勝,以泡女人聞名天下,你這點小伎倆哪裡唬得了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他可是你爸爸。"趙麗蓉歇斯底裡的哭罵這個不孝女。
  在媽咪的怒瞪下,唐洛琪只好愧疚的低頭,懺悔的賠罪。"對不起,媽咪......我不該說他是奸商。"
  "你知道就好。"
  "是大淫魔才對。"
  "琪琪!"
  趙麗蓉尖銳的抗議聲,再次充斥整個房間,就算沒有頭痛毛病的人,被她這一鬧,也會開始感到神經衰弱了。
  哭得呼天搶地,這叫快死掉?精神這麼好,活個一百年都沒問題。
  父親這個名詞,在唐洛琪的記憶中,就只是一個稱謂而已。
  關於她那位政商關系都很好的老爸,每天和女人打得火熱,有時候還上了報,而那些報導,她可是研究得很詳細,一字不漏的記在腦子裡,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真不明白為何那麼多女人愛她老爸?打從她有記憶以來,看到的,就是媽咪的眼淚和對老爸的愛與恨,媽咪的世界,只繞著一個男人打轉。
  "你爸很愛我,想當年他追我追得可勤了,簡直是死命的追,但現在呢?他竟無視於我的存在,可知道我為了他犧牲多少......"趙麗蓉滔滔不絕的說著,而唐洛琪的心思,早飄到外頭的天空去了。
  雖然她是女生,但她不得不承認,嘮叨、埋怨、喋喋不休、自憐自艾是女人的致命傷,這樣下去,那個男人肯來看她才怪!而媽咪在她面前如此裝可憐,還不是為了一個目的。
  她深深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去找老爸,行了吧?"
  床上的女人原本還哭得死去活來,一聽到她松口,立即精神抖擻的坐起來。"真的?!你真的會去找他?沒騙我?"
  早知道媽咪是故意用苦肉計設計她去找老爸,明知她最討厭去見那個男人了。
  "我去試試,但可不保證他會聽我的。"
  "會,他會聽,因為你是他唯一的小女兒呀。"趙麗蓉抱著她,撒嬌道:"乖女人啊,媽咪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難過了。"
  "是是是,舍不得,舍不得。"
  她將這個年過四十的女人抱在懷裡,像在哄小女孩一般輕撫她的頭,心下則開始思量,她該如何設計那個男人來探望媽咪呢?
  好不容易安撫完媽咪,勸她別再裝病,快快出院回家去,別老是給人添麻煩。
  告別媽咪後,唐洛琪走到病房前,她望了母親一眼。
  她的容貌,承襲了媽咪的美麗,而她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除了外貌,她的個性一點都不像媽咪。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學會了一件事--絕不可輕易愛上男人。
  如果她要挑,一定要挑個老實又貌不驚人的好好先生。
  長得不帥,但是順眼。
  不會說甜言蜜語,但是脾氣溫和。
  沒有萬貫家財,有正當工作就行。
  對於另一半的條件,她早就設定好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不可以太受女人的歡迎,這種男人,絕對是她的拒絕往來戶。
  關上病房門,走在陽光灑進的長廊裡,另一頭的白袍醫生,剛好也往她這兒走來。
  白色代表純潔,白色的醫師袍總透著一股專業,令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敬意。
  "李醫生,你好。"唐洛琪露出笑容,穿著白袍的李醫生,是媽咪的主治醫生,也是個和藹可親的叔叔,她對他很有好感。
  "今天又來探望母親了?"
  "是呀,來聽她唱哭戲。"唐洛琪一本正經的回答。
  他也煞有介事地問:"喔,她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孟姜女哭倒萬裡長城。"
  他點頭。"原來如此,好聽嗎?"
  "好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了。"
  "那沒關系,我們耳鼻喉科的醫生很優秀。"他好心的建議,嘴角掛著紳士風度的微笑。
  她眨著眼,一臉感動的表情。"謝謝醫生關心,我有塞棉花,可以降低分貝。"說著從兩邊耳朵各拿出一團白白的棉花,一臉得意樣,並語帶同情的對醫生說:"倒是您,一定也常去耳鼻喉科掛診,對吧?"
  "不用不用,實際上,我也有備而來。"他不慌不忙的拿出法寶,神秘的秀給她瞧,攤開的手掌上,放著兩粒耳塞。
  不約而同的,兩人相視大笑。
  戴耳塞幫故意裝病的媽咪看診,虧得李醫生想得出來這種方法。別看他四十五歲的年紀,一本正經,其實也很會搞笑的。
  "難怪您可以忍受媽咪的鬼哭神號。"
  "我是醫生,體恤病人的痛苦,是應該的。"
  她很慶幸,媽咪碰到一個好醫生,當所有醫生都被媽咪的歇斯底裡嚇跑後,李醫生是唯一可以忍受媽咪整天無病的人,而且她和醫生兩人很有默契,李醫生完全沒有架子,會跟她一起幽默,讓她很開心。[熱A書$吧&獨@家*制#作]
  這也是為什麼她要堅持指定李醫生,做為媽咪的主治大夫。
  因為,他單身;長年當人小老婆的媽咪,也是單身。
  而且,兩人年齡相配,她期待媽咪移情別戀,愛上李醫生。
  "你在笑什麼?"
  "因為看到你很開心呀,李媽媽,媽咪就交給您了,請您多擔待些。"
  "哪裡,有空要記得來呀。"大掌放在她頭上溫柔的安撫,只有這時候,她會卸下世故的一面,像個小女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會的。"會來看看你們之間有沒有發展,近水樓台,日久生情,嗯,改天去幫媽咪和李醫生求個紅線好了。
  告別醫生,走出醫院大樓後,接下來,她得去辦正事了。
  今天,是她做人情婦第一天上工的日子。
  回到家中,唐洛琪再度化上彩妝,搽上眼影,貼上假睫毛,讓原本清麗的臉蛋,在塗塗抹抹下,變成了一張......咳,仿佛戴著面具的臉。
  沒辦法,她實在不擅打扮,昨晚研究了彩妝雜志,怎知化起來老是跟書上的不一樣?
  瞧著鏡子,她覺得自已的妝醜斃了,跑回浴室,將臉上的妝容全洗掉。
  她決定重化。
  化妝,不就是把顏料塗一塗、描一描而已嗎?拿著眉筆,她仔細的描繪,然後看著鏡子裡的成果。
  兩邊眉毛高低不一樣。
  用卸妝棉將眉毛重新擦洗干淨,她坐在鏡子前,發誓非[畫]得跟雜志上一樣不可。
  上回化妝,她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完成,當時為了修理姓劉的男人,她覺得有化妝就好,夠艷就好,並不注重整個妝完成時給人的感覺是什麼。
  這一回,是為了工作,可不能太隨便,就算是塗個口紅,也得認真,不能再隨意塗抹。
  可越是想要認真[畫畫],就越化不好,她如此注重,全是為了認真工作罷了,可不是為了要給他[好看],但不知為何,這妝不管怎麼化,她就是不滿意。
  將臉蛋重新洗過後,她卷起袖子,不屈不撓的坐在鏡子前,發誓若沒化得跟雜志模特兒一樣,誓不罷休!
  正當她拿起眉筆來,做了個深呼吸,准備拿一根尺,來幫助自己把兩邊的眉毛畫得一樣高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她疑惑的走到門前,把門打開,卻在見不到人時,呆住了。
  "嗨。"
  門外的席宇拓,微笑的打招呼,一雙精亮的眸子,直直盯住眼前的素顏美人。
  唐洛琪瞪著他,好久好久都沒說話,因為她沒想到,席宇拓會直接找上門來。
  "我來接你。"他道,直接登堂入室,自然得就像是他的地方一樣。
  唐洛琪好不容易回神,忙關上門,跟著他身後。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她明明跟他約在捷運站啊,就是為了不讓他知道她住哪兒。
  "你身分證上有寫。"
  "你偷看我的身分證?"
  他搖頭,一臉冤枉。"有人掉了東西,我好心來送還。"將一個粉紅色的皮夾遞到她面前,居然就是她找了好幾天,始終找不著的皮包。
  "怎麼會在你那裡?"她驚喜的拿回來,原本她還心疼自已的錢不見了,更懊惱要重新辦理證件,想不到失而復得。
  "你掉在我的包廂裡,幸好被我發現。"
  大概是那天為了躲人,慌亂之際,皮夾從她的小皮包裡掉出來。
  她好高興找回皮夾,看在他又幫了大忙的分上,對於他未經允許直闖她的地盤這件事,決定不計較。
  席宇拓上下打量她。"你不打扮?"
  噢,對了,她還得陪他這個假情夫,出席一場宴會呢!
  "我去化妝,你坐一下。"
  她走回房間,坐在鏡子前,做了個深呼吸後,繼續跟化妝品奮戰。
  半小時後,她打開門,盛裝完畢的來到他面前。
  "走吧。"
  席宇拓盯著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直盯著她的臉,過了好久好久,他終於忍不住--
  "噗--咳、咳,抱歉。"發現自己的失禮,他清清嗓子,忍住想笑的衝動,因為實在沒料到會見到一張演歌仔戲的臉。
  "如果你覺得這妝太濃,我可以重新再化,因為我的客人都喜歡我化濃妝,所以我以為你也喜歡。"她努力維持笑臉,說著借口。
  他知道,她根本不擅化妝,卻還要假裝自己很有一套。
  從他想笑卻又忍住不笑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失敗了。
  "我去重化。"她走回浴室,把臉洗干淨,然後又匆匆跑回鏡子前,擺好工具,准備上色。
  才一拿起粉底霜,她就愣住了,瞪著鏡子裡,那個站在她背後,正興味盎然看熱鬧的男人。
  "你......一定要站在這裡嗎?"她為難道。
  有他看著,她覺得很不自在,怕被他發現自己笨手笨腳,泄漏了自己不是妓女的謊話。
  一個妓女,絕不可能不會化妝的。
  "我不能走開。"
  她緊蹙著眉頭。"為什麼?"
  "因為我得確定,今晚出席慈善晚會時,我帶出去的女人,不會讓我丟臉。你經驗老到,相信很明白出席這種場合,該如何打扮才是正確的,對吧?"
  "當然,什麼場合我沒見過,要像貴婦,是吧?"她笑得僵硬,心下叫糟,貴婦的妝該怎麼化?她壓根兒不曉得。
  鏡子中的他,始終掛著紳士的微笑,看著她對著一堆化妝品,明明手足無措,卻又要裝模作樣,令他實在很想大笑。
  她可知道,素顏的她,才是最美的!他喜歡樸實的她。
  逗她也逗得夠了,怕繼續折騰下去,佳人要是臨時打退堂鼓,辭了工作,那他的心血就白費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認識的造型師,可以請他幫你做造型,從發型到服裝鞋子,從頭到腳,一起搞定。"
  唐洛琪原本正焦急著,一聽他這麼說,立即毫不猶豫的答應。
  "太好了,如果有造型師幫我,相信我們可以省掉很多麻煩,也不會耽誤老板您寶貴的時間。'她嬌笑著,心下大大松了口氣。
  她站起身,勾著他的臂膀,拉著他趕快離開,始終沒發現風度翩翩的他,趁她不注意,在後頭偷笑著。
  麗都五星級飯店的慈善晚宴,聚焦不少政商名流。
  一身灰色西裝的席宇拓,英俊多金的外表,向來很容易成為女人注目的焦點,翩翩的風度總會引來名媛淑女的愛慕。
  唐洛琪甫一會場,便見識到席宇拓橫掃芳心的功力。
  他正被一群人圍住,那些女人,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當然也有不少美麗的女子。
  茂盛的桃花,正圍繞著他朵朵開呢!
  她已經進場好一會兒了,始終在一旁好奇的觀察他,直到那雙眸子發現她,直直的往她這兒盯來。
  席宇拓送她去做造型後,由於造型所花費的時間較久,所以他先只身過來會場,等到了約定時間,再派司機去接她。
  她知道席宇拓發現她了,微笑對他點頭。
  席宇拓朝她走過來,站定在她面前,沉穩內斂的眸中,閃過幾絲光芒,目光落在那張精雕細琢的五官上。
  "琪琪?"
  "是啊。"她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大方點,但是在接觸他驚艷的目光後,臉蛋依然不由自主的發熱。
  她已經很久沒穿禮服參加晚宴了,有些不習慣,但讓她更不習慣的,是他直視不移的目光。
  為了解除尷尬,她故意搔首弄姿,朝他擠眉弄眼。
  "請問老板,我這樣的打扮,合你的意嗎?"
  湛黑清澈的目光,從她綰起的秀發,往下瀏覽。
  原本的濃妝艷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素雅立體的淡妝,眼前的她嫵媚出眾,活脫脫就像個大家閨秀,一襲淡粉色的禮服,將她的好身材展現無遺。
  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很美。"
  "那就好,第一天上班就被Fire掉,那我多丟臉啊。"
  總在有意無意中,她一直強調這是[工作],為的就是提醒他,他倆之間,除了老板與員工的關系之外,沒有其它模糊界線。
  可她卻不知道,他並不想當她的老板。
  "你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看你在[忙],不好意思破壞你的好事。"那個忙,當然指的是他的桃花,男人如此受歡迎,沒理由這時候打擾他。
  大掌一伸,下一秒,纖細的腰被攬入有力的臂膀內,她的人已在他的懷抱之中,這個動作,當然引起旁人不少側目和驚訝。
  老實說,她也嚇了一跳。
  當他的假情婦,免不了會有肢體的碰觸,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備,認為這沒什麼。
  可是當那有力的臂膀將她攬入懷裡時,她還是感受到些許震撼,在這人模人樣的西裝下,蘊藏著一股野性的力量。
  她從沒當過情婦,也不曉得該如何表現才符合情婦這個名稱,或許是受到兩人突然如此親密的刺激,引起她反射性的反抗,平貼在他胸膛上的兩只手,抵著。
  "你應該要勾著我的頸子才對。"他好心的提醒。
  像是驚覺自己的任務,胸膛上的兩只手,才又趕忙爬上他寬闊的肩頸,親密的圈著。
  "你似乎有點慌亂。"
  她忙打哈哈。"你突然摟著我,也不打聲招呼,害我一時轉不過來呀。"
  "我以為,你已經很習慣跟男人摟抱。"
  "我是啊。"
  天呀,他開始懷疑了。
  "但我感覺到,你的身子很僵硬。"
  噢,對了,妓女理當很習慣和男人摟摟抱抱、打情罵俏,如果不要讓他起疑,她最好放松點。
  "因為這裡的場合很高級嘛,我總不能表現得太像蕩婦,那會丟你的臉耶,除非你希望我更親熱點。"
  為了演得像點,也不讓他起疑,於是她傾身向前,整個人貼在他身上,表現出自己其實是很收放自如的。
  席宇拓也順勢將她抱緊,看似是在親吻她的臉頰,其實是在耳邊低聲說話。
  "這樣很好。"
  她故意假裝很熟練的樣子,不可否認的,這男人有一副好身段,寬大的肩,英挺的背,偎進他懷裡,竟然有種輕飄飄的感覺,不過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可以對這魅力超凡的男人把持得住。
  因為,她只對老實的男人有興趣。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把目光移向四周,好奇的觀察周遭動靜,有趣的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眾多目光的焦點。
  "有人在瞪我呢。"
  有幾道不友善的目光,正帶著敵意在砍殺她。
  "是嗎?"瞬間的手勁一使,她與他之間,更無距離。
  這男人居然將她摟得更緊,還把臉靠在她光滑細致的頸項上,親吻她的頸子。
  雖然只是做做樣子,但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是個調情聖手,光是用唇瓣在她皮膚上廝磨的動作,就讓人舒服得想,害她得做個深呼吸來醒醒腦。
  幸好來赴約之前,她已經做了充分的事前功課,知道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從網絡搜索到關於他的風流史,都可以編成一本厚書了。
  不過,也因為他是花花公子,所以她更加放心自己不會愛上他,也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出手,她相信席宇拓找上她的原因,就是看在她是妓女的份上,身份尊貴的他不會對妓女出手,卻很需要她的專業。
  "你雇用我當你的假情婦,雖然是為了要杜絕太過旺盛的桃花,但你不覺得很可惜?我看你剛才挺享受的嘛。"
  花花公子還會怕桃花?挺稀奇的,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受女人歡迎,像她老爸終其一生都在追求女人和名利。
  "我是怕那些一心想嫁給我的良家婦女,打我的主意,我希望她們死了這條心。"
  噢,她懂了。
  "原來你是怕結婚啊。"
  "不。"他的氣息,來到她身邊,慎重更正。"我是怕商業聯姻,我只想娶真正為我所愛的女人。"
  她怔住,料不到這些話,會從一個花花公子口中聽到,抬起的臉蛋,顯現迷惑的神情。
  那掛在唇上的花花公子笑容,早已收起,臉上,是認真的表情。
  她不懂。
  "你想找一個真心所愛的女人,卻又到處留情,這不是很矛盾?"
  "這麼做,那些原本打算來聯姻的人,才會打消把女兒嫁給花花公子的念頭,我也省了不少麻煩。"
  在認定對方是花花公子後,他的坦言,的確讓她大感意外。
  他的花心,是裝的?
  "這些事,我只說給你聽,你可得幫我保密。"
  耳畔的低語,令她心頭一動,她點頭,答應他會保密,兩人繼續扮親密。
  她的心思,還繞在他剛才說的話裡。
  他的花心是裝的?她還以為,他只是不想結婚,找個情婦來做擋箭牌,好繼續花心有理,維持單身的游戲。
  他的話,讓她對他另眼相看;原來他對感情,其實是很認真的,並不全是游戲人間。
  耳畔邊低啞的嗓音,再度響起。
  "在找到真愛之前,幫我抵擋那些難纏的桃花,就靠你了。"
  他的話,讓她體內正義的細胞又開始活絡了,她覺得自己更應該要幫助他。
  "有個辦法,可以讓更多女人對你死心。"
  他揚起眉。"你有什麼建議?"
  "來吧,跟我跳一支華爾茲。"
  "你會?"
  她當然會,因為從小媽咪為了訓練她當名媛,逼著她去學各種國際交際舞,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她回以性感迷人的笑容,朝他眨了眨眼。
  "別忘了,我可是有口碑的妓女。"
  
第四章

  當假情婦這個工作實在不錯。
  福利好,薪水高,有吃有喝有玩,還提供交通和住宿。
  席宇拓不愧是個好老闆,他展現了他的大方和信用,絕不虧待她,為她準備了一間高級公寓,供她住宿使用,除了每個月請會計匯薪水到她戶頭裡之外,他還提供額外的福利,給了她一張信用卡,不限全額。
  陳了兩人沒上床,他給她一切情婦的待遇,供她吃住,和一台代步用的高級房車。
  白天,她上課唸書,跟平常的大學生沒兩樣。
  到了晚上,她盛裝打扮,化身為他的情婦,與他親密出入。
  在人前,她和他卿卿我我,表現得恩愛濃烈,極盡努力的當一位妖嬌美麗的狐狸精,陪他出席各種公開場合,向週遭所有哈他的女人宣示,她是席宇拓寵愛的情婦。
  "你好像很高興?"
  餐會上,席宇拓帶著他的情婦,暫時離開人群,到陽台上欣賞台北的夜景。
  她的臉蛋染了紅暈,身子極度的放鬆,今晚,她嘴角上的笑意不曾消失過。
  "當然高興啦,有吃有喝又有得玩,這種好康的工作去哪兒找?"
  其實她高興的是自己的計劃可以順利實現。
  她一直有大學畢業後出國留學的打算,完全不拿老爸的錢,自己去賺學費。
  她算過了,原本自己出去打工,要五年才能出國,現在只要大學畢業就立刻可以實現願望,假情婦這個差事,好比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讓她可以賺到錢,又可以兼顧學業。
  所以說,好人有好報,這一定是上天嘉許她的正義感,所賜給她的福報,思及此,她當然高興啦。
  靠在他懷裡,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擁抱了,覺得這個差事比她想像的還要輕鬆,真是賺到了。
  "別高興得太早,試用期是三個月,這三個月,我會看你表現得好不好。"
  嘴角滿足的笑意,驀地一收,她仰著頭,眉心擰緊的望著他。
  "試用期?"
  輪到他,薄唇的嘴角掛上意味深長的笑惹。"是的,任何工作都有試用期,當我的情婦也不例外。"
  咦咦咦?
  做假情婦還有試用期啊?
  他一開始並沒有提試用期這件事呀,她這下可緊張了。
  "如果試用期間,表現不好會怎樣?"
  他聳聳肩。"只好另覓適合人選。"
  啊,要換人?!開玩笑,這怎麼可以!
  "我這幾天表現得不錯吧,自從我陪在你身邊,其它女人都不敢過來了,只能遠遠站著對你流口水,這表示我的角色發揮效用了。"
  "的確,你幫了我不少大忙,可是......"
  唐洛琪向來不認輸的,見他語氣有遲疑,趕緊問:"哪裡需要改進,儘管說。"
  他故意表現出為難的樣子,彷彿她的表現真的出了問題,讓他不甚滿意。
  "我知道你很盡力,不過當初我找上你,就是認為你放得開,但在某些時候,有些激情是避免不了的......"
  下面的話,他雖沒說出口,但她大概猜得出。
  "你是指親嘴?"
  見他點頭,她立刻面有難色。
  "如果你覺得不便,我會尊重你,因為我不希望你覺得我在佔你便宜,這件事必須兩人有共識。有些場合,需要演得逼真點,不然恐怕無法瞞騙一些人--唉,傷腦筋。"
  他突然轉過身,面向陽台外,背對室內。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不明白他臉色為何轉為凝重。
  席宇拓低聲道:"那個女人又來了。"
  唐洛琪也跟著壓低聲量。"哪個女人?"
  "有個穿黑色套裝的女人,頭髮綁在腦後,手裡拿著酒杯,看到沒?"
  她假裝跟他調情,利用眼角餘光瞄向會場,果然見到席宇拓所描述的女子,而那個女人正往他們這兒看。
  "她是誰?"
  他搖搖頭,沉聲道:"糾纏不休的女人。"
  這還是頭一回,她見到席宇拓如此沉重的臉色,不禁也慎重起來。
  "她怎麼糾纏你?"
  "那女人很厲害,也很有手段,是我生意上的客戶,自從見了我,就一直纏著我,但礙於生意上的往來,也不好得罪她。"
  唐洛琪偷偷打量那黑衣套裝的女子,果然給人女強人的感覺,一雙眼始終盯著他們,冷冷的,像要吃掉他們似的。
  那女人跟其它女人有些不同,看起來就是不好對付的樣子。
  她很明白,現在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把心一橫--要逼真是吧,好!
  纖手爬上他寬闊的肩,勾住他的頸子,在他的詫異下,她仰著臉,將他的頭往下帶,踮起腳尖,送上柔軟芳唇。
  她主動親吻他。
  席宇拓有瞬時的怔愣,當那軟綿綿的唇瓣生澀的挑逗他,內斂無波的眼中,立刻燃起一把火,手臂環住這迷人的小蠻腰,收緊。
  只是親個嘴而已,她如此告訴自己。
  為了逼真,她努力配合他演戲,原本以為做做樣子就行,可當他的舌尖探入,與她的唇舌糾纏時,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亂了。
  這是演戲。
  她試著保持腦筋清明,不去想他的唇,比她想像的還要軟。
  只是一個吻。
  她盡量忽略,不去想他的唇,嘗起來居然很美味。
  才沒多久,她的腦袋瓜就起了化學變化,開始暈暈然,連呼吸都不穩了。
  環住他肩頸的纖手,不由自主的悄悄收緊,她的氣息,開始有了輕喘。
  "她還在嗎?"他的唇,來到她的耳,輕吮看。
  "還在。"
  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可是敏感的耳,被灼熱的氣息吹拂時所帶來的麻癢,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微弱。
  她感到自己的唇瓣好熱,臉蛋也熱呼呼的,陽台的冷風,吹不散她因為羞赧而手升起的熱燙。
  只要那個女人還在看著他們,他們就得繼續裝下去,任由他的唇在自己的耳垂上啃咬,甚至延伸到她光滑細緻的頸子上。
  她的身子,變得輕飄飄的。
  席宇拓突然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陽台的欄杆上,把她嚇了一跳。
  "啊......你做什麼?"
  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雙手,不由自主抱得更緊,就怕一個不小心,失衡掉下去。
  "別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放輕鬆。"
  他溫柔誠意的保證,稍稍減輕她內心的不安,可還是不敢放手,兩條手臂,緊緊攀住他的肩。
  大掌在她背上輕輕摩挲著,安撫著,而他的唇則來到她的領口。
  這個高度,讓他更方便品嚐她胸前迷人的嫩膚。
  她今天穿了一件低領晚禮服,胸前雪白的肌膚非常誘人,當他的唇在她胸口輕輕摩擦時,令她的身子不由得輕顫著。
  無須假裝,她的瞼頰就已經潮紅得像被烈火烙過似的,因為他的唇齒,正隔著衣科輕咬著她的胸脯,而圈住他肩頸的兩條藕臂,也不自覺的將他的人收得更緊。[熱%書M吧*獨5家(制/作]
  是今晚的月色太美?還是酒氣醺人?她竟然覺得自己有些醉意。
  當席宇拓的大掌,掌握住她一邊的飽滿時,她禁不住低吟一聲。
  老天!她感到有些不對勁,這樣會不會太過火了點?
  她意識到自己有些慾火焚身,也覺得他......似乎吻她吻得太熱衷了點,不由得產生了警覺性。
  正當她猶豫該不該就此打住,制止他的吻繼續在她身上點火時,席宇拓突然停住動作,精銳的黑眸直直盯住她。
  "你還行嗎?"
  "什麼?"因為過度的激情,她的聲音都沙啞了。
  "你的臉很紅,太投入了嗎?"
  "這樣才逼真,不是嗎?"
  她一顆心七上八下,察覺他眼中的疑惑,心想該不是被他瞧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我擔心親吻你幾次之後,你會愛上我。"他的濃眉蹙起,臉上露出對她信心動搖的神情。
  原本,她還想打退堂鼓,怕自己做不來,可瞧見他的質疑後,倔強不服輸的個性,立到讓她脫口為自己辯駁。
  "不會,也不可能!"
  "你確定?"
  "當然,因為我身經百戰,哪會跟一個人吻個幾次就愛上對方啊,這樣我怎麼做生意?是你要我逼真的,不是嗎?"
  說到最後,責怪起他來,同時心下暗叫好險,她差點就推開他,因為她的確在擔心,一知道對方比她更不放心時,她的不安就消失了,並暗罵自己的多心。
  像這樣的調情,對他而言大概只是小case吧?為了要瞞騙那個女人,才灰對她上下其手,以求逼真,是她太不爭氣了,才會大驚小怪。
  見他仍有疑慮,她趕忙道:"瞧,那女人走了。"
  席宇拓回過頭,果然沒見到那難纏女人的身影,趁此機會,唐洛琪忙做了個深呼吸,扇扇自己過熱的臉龐,在席宇拓回頭之前,又戴上一張笑意盈盈的性感面具。
  她擺出專業姿態,反過來嘲笑他。
  "倒是你,別愛上我就好了。"性感的嗓音,在他耳邊調情的低語,試圖消除他的疑慮,表現得好似這點,對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幸好,在經過消毒後,他臉上的疑慮不見了,唇瓣又勾起她最喜愛看的弧度。
  "我果然沒挑錯人,找你是對的。"
  "那當然,別忘了,我可是專業的妓女。"最後還不忘吹捧自己幾句。
  她心下禁不住感到好笑,愛面子的老爸和喜歡當貴婦的媽咪,要是聽到她說的這句話,恐怕會瘋掉。
  她再三對他保證,可不希望試用期還未結,就被解雇了。
  席宇拓望著她,那雙精銳的眸子像是想要看透什麼似的,直盯得她心驚肉跳。
  "親愛的老闆,可否容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為了擺脫這尷尬的氣氛,她找了個借口,只希望他能快點放開她,因為,她還高高坐在陽台的欄杆上,困在他的擁抱中。
  他大掌的溫度,隔著衣料,熱燙著她因為夜晚的涼風而變得冰冷的肌膚。
  她的唇,還留有他給予的紅腫及溫度,她急需找個地萬讓自己冷靜一下。
  她逼自己的眼,與他對視,好充分表示她對他,一點羞澀也沒有。
  最後,他終於紳士的抱她下來。
  "快點回來。"
  "知道了。"
  她心下有種得救的感覺,表面上努力保持鎮定,對他嫣然一笑後,從容不迫的離開。
  直到那芳影從視線消失後,席宇拓風平浪靜的黑眸底,燃起了慾火。
  其實,他剛才突然抱起她,放在欄杆上是有原因的,只為了要掩飾自己下半身的"變化",免得被她察覺。
  因為慾望而鼓脹的下半身,讓他不得不繼續待在陽台吹涼風,實際上,他才是那個需要冷靜的人。
  適才好險,由於及時打住,才沒讓她起疑心,讓她察覺到自己對她的渴望,並且以退為進,消彌她的戒心。
  他絕不能讓她知道,打一開始,他就曉得她不是妓女,說服她做自己的假情婦,不過是接近她的借口。
  事實上,他傾心她很久了,當三年前在一個晚會上見到她時,第一眼,他就被她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那躲在角落,特意隱藏自己,避免被別人注意到的舉止,令他印像深刻。
  從那時候開始,他會在一些重要的場合中搜尋她的身影,依然同樣的低調,同樣的刻意隱藏自己,彷彿她來參加宴會是不得已的,跟其它名流商賈的千金名媛大不相同。
  一年後,她從社交場合消失了,為了知道她的消息,他請人調查,這兩年來一直注意她的動向。
  他曉得,上大學後的她,便不再向家裡拿錢,完全靠自己打工賺學費,隱瞞自己是富家女的事,過著獨立自主的生活。
  在感情上,她拒絕所有追求者,尚未有人得到她的芳心。
  倘若他循正常管道追求她,肯定吃閉門羹,因為他很清楚,她極度排斥像他這樣的男人。
  多悲淒哪,他天生的好條件,竟然沒一項符合她擇偶的要求!
  他萬萬想不到,他們兩人的正式見面,會在酒吧。
  她的獨特和個性,依然強烈的吸引他,而且一年比一年強烈,所以當機會來臨時,他決定設一場局,大膽的請她當他的假情婦。
  她是那麼獨特,也敢於接受挑戰。
  當自己溫柔的抱著她,親親那誘人的芳唇時,他感覺到,她是熱的,並非完全無動於衷。
  這是好現像,代表她對他,漸漸的有感覺了。
  只不過這一切都必須謹慎小心,她的心依然在設防,拒絕對他動心。
  這是一個大膽的追求計劃,他心中明白,不能有任何閃失。
  遲早,他要收服這個倔強的小東西。
  穿著高跟鞋的一雙美腿,在貿易公司的前廳大理石,喀啦喀啦的踩著性感的步伐,而眾多投來的目光,也隨著美女的身影,一路跟隨。
  上了電梯,來到十二樓。
  "我找董事長。"唐洛琪嬌笑道,還裝模作樣的照照鏡子,十足敗金女的形像。
  總機小姐上下打量她,唐洛琪看那眼神,就知道總機小姐一定在猜想,她是哪一號人物?不過訓練有素的總機小姐,還是禮貌的對她微笑。
  "有預約嗎?"
  "有。"
  當然沒有!
  唐洛琪心裡很明白,知道要見這個人,有個特殊不用預約的方法,依她對他的瞭解,只要是美女,就有九成的希望見面。
  "請問貴姓?"
  "就說珍妮弗來了,謝謝。"她隨便取了個英文名字,一方面故作神秘,二方面混淆視聽。
  總機小姐不敢有耽擱,拿起電話詢問。
  唐洛琪從她臉上瞧見疑惑的表情,大概是電話那頭告訴她,今日並沒有預約計劃,不過唐洛琪有把握,對方不會拒絕她的拜訪。
  因為,這家公司的董事長,是出了名的喜歡美女。
  "請隨我來。"總機小姐仍維持著微笑,不敢怠慢了嬌客,為她刷了識別卡,讓她進入公司大門。
  "謝謝。"唐洛琪送給她個一嬌美的微笑。
  順利通過關卡後,她穿過大辦公室,直直走向裡頭。
  總機很好騙,但精明的秘書就沒這麼好打發了。
  秘書雖然臉上掛著友善的微笑,但眼中藏著精明幹練,她從秘書的打量眼神中,嗅出了敵意,所以猜想這秘書八成跟董事長也有一腿。
  "珍妮弗小姐?"
  "是的。"
  "你說你跟董事長有約,可是我剛查了行事歷,發現並沒有,你會不會......記錯時間了?"
  唐洛琪早想好了台詞。
  "預約上查不到我的。"
  "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和董事長是口頭上預約的,你可以去問董事長,我相信,他的答案是非常歡迎我。"
  會客室有攝影機,她猜想,花名在外、怕老婆們找碴的董事長,一定從攝影機瞧見了她。
  她肯定,他一定會見她。
  秘書半信半疑的離開,不一會兒,她又走回來,請她進董事長辦公室,而她也瞧見了對方眼中心不甘情不願的神態。
  又一個想把董事長獨佔的女人。
  唐洛琪撥了拔頭髮,從容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大辦公桌上,坐著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好笑的是,這男人正用驚艷的目光打量她。
  這個五十歲的男人,身上充滿了銅臭味,發線明顯的往後退,標準的啤酒肚,臉上充滿事業有成的自信和傲氣,典型的商人架式。
  她再次慶幸,自己長得不像他。
  "珍妮弗?"
  "是的。"
  中年男子雙眼不住的打量,似乎在努力想著,自己是在哪兒艷遇如此美女的?
  "你是......"
  她用甜甜的嗓音問:"你不記得我了?"
  "當然記得,通常像你這樣的美女,很難讓人忘記。"中年男子慇勤招待,並吩咐秘書送茶和點心過來,一雙眼兒往她姣好的身材上打轉,熱絡得像是久違不見的情人。
  明明不知道還要故意裝熟,唐洛琪努力忍住想笑的衝動。
  對方連她的底細都沒搞清楚,就開始甜言蜜語了,不愧是口蜜腹劍的商人。
  明明就不記得嘛,還裝!
  她姿態優雅的坐在進口皮沙發上,表現出跟他很熟的樣子。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董事長。"
  "是呀,好久不見了......"男子頻頻點頭,猛對她發笑。
  或許對他而言,熟不熟並不重要,是不是美女才是重點。
  "你好像很忙呢。"
  "男人嘛,哪有不忙的,企業做這麼這大,靠我養的員工又這麼多--"
  是喔,靠你養的女人似乎也不少。
  她嫵媚一笑,明知他試圖從兩人的談話中,回想兩人是在哪認識?關係程度到哪裡?但她偏不告訴他。
  用力去想吧,她篤定對方就算想到頭發生禿了,也絕對想不出來。
  她不客氣的喝他的茶、吃他的點心,舒服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迭的坐著,這個動作,也讓裙下修長白暫的美腿顯露在外。
  那直勾勾的眼兒,果真不放過機會,猛盯著她的腿。
  "我們一年沒見了吧,上回見面時,是在您位於內湖的私人招待所裡用餐呢。"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私人招待所用餐,那肯定很熟了,屁股稍稍往美女這兒挪過來。
  怪了,他怎麼會想不起自己和這位美女在招待所一起度過?
  中年男子覺得對她有一份很熟悉的感覺,心想應該沒錯,兩人一定是在哪兒認識的,可偏偏不論他怎麼想,就是挖不出記憶來。
  照道理,如此秀色可餐的女人,他是不會忘記的。
  所以有時候,閱女無數也是一種麻煩,他為自己居然不記得這號美女而深感可惜。
  不過沒關系,他們可以再重新認識過。
  "什麼時候有空,咱們一塊吃個飯,敘敘舊吧。"他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肩。
  唐洛琪搖頭。"只怕董事長太忙,沒空。"
  "再忙,我也會騰出時間來,跟你聚聚。"
  "真的?那麼今天下班後,到我家一塊吃飯如何?"
  家裡?
  中年男子為她的大膽邀請,感到眉飛色舞,哪有拒絕的道理,當下豪爽的答應。
  "沒問題,今晚的時間全留給你。"
  唐洛琪橫了他一眼。"少來,我才不信你真的會來。"
  "我說話算話,絕不食言。"他拍胸脯保證。
  她搖搖頭。"我還是不信,你每次都失約。"
  他也許失約過,但是對美女失約,可不劃算,何況眼前的美人是他喜歡的類型,他無論如何都要赴這個約,好找回那失去的記憶。
  "你如果不信,我向你保證,如果我食言,就出去給車撞死。"
  在美女面前亂發誓,向來是他的習性。
  很好!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見對方上了,她笑嘻嘻的點頭,語出驚人的叫他一聲--
  "老爸,就這麼決定了,今晚我和媽咪在家等你回來吃飯。"
  
第五章

  能見到他震驚的表情真好。
  唐洛琪等著,睽違一年不見的人,是否還認得自己的女兒?
  她特意打扮得性感撩人,來測試老爸的記憶,果然沒料錯,這個色男人,眼中除了美女,容不下任何人。
  中年男子頓住,望著她,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老爸?"
  "是呀。"她用字正腔圓的發音,再叫他一遍。"老、爸。"
  "你......"對方驚疑不定的瞪著她,從疑惑、茫然,一直到恍然大悟,認出了她,卻還不敢相信。
  "琪琪?"
  "對。"
  終於回光返照了,很好。
  中年男子猛然暴跳起來,臉紅脖子粗的指著她。"你你你--怎麼打扮成這副德行?"
  "哎呀,董事長,瞧你激動的樣子,小心高血壓喔。"
  "你這個臭丫頭!你你你--"
  中年男子又氣又尷尬,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看過對方,搞了天半,不是艷遇的對像,而是他第三個小老婆生的女兒。
  "你這不孝女,竟然來消遣我!"
  "你自己不認得人家,還怪我。"
  "看看你,穿這麼露,成何體統!打扮成這樣,我當然認不出來!"
  她好心的提醒這貴人多忘事的老爸。"你少說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一年沒見了,你當然認不出我。"
  中年男子板起父親的面孔,斥聲道:"去把這身衣服換掉!還有你的妝,化這麼濃,像個酒家女!"
  "我才不要。"她冷哼。
  "你存心把我氣死!"
  "為了不要讓人知道我是你女兒,只好打扮成這樣嘍!"她一點也不諱言的說道。
  別人都知道他女人多,興趣是拈花惹草,專長是一夜春宵。
  他泡過的女人無數,每個小孩都是不同女人生的,她自己就是老爸縱情下的產物。
  有時候她真不明白,像這種差勁的男人,為何可以大享齊人之福,擁有一個大老婆、三個小老婆,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年紀一大把了,還改不了愛好美色的習性。
  不管他多有錢有勢,她可是一點都不想沾他的名。
  "好了,我要走了,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麻煩下了班,到您第三個小老婆的家裡來,不可毀約,否則後果不負責喔!別忘記你剛才發過的毒誓,老天有記錄的。"
  目的達成,走人。
  拎起皮包,沒有多余的話家常,她站起身,只想快快離開。
  "等等!"男子氣急敗壞的叫住她。
  聽他的才怪!
  想也知道這人想說什麼,她可一點都不想跟他敘什麼父女情,要不是為了媽咪,她才懶得找他呢。
  不理會父親的叫喚,加快腳步,匆匆走出辦公室,直往電梯走去。
  當電梯的門打開時,她正要跨出一步,卻沒預料剛好與另一張熟悉的面孔打了照面,讓她不由得僵成了木頭人,
  站在她面前的,是席宇拓。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就算兩人有緣,也沒必要到這種地步吧?
  她整個人呆住,望著席宇拓,一時啞口無言。
  席宇拓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
  她也是一臉驚愕,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他,不過讓她更吃驚的,還在後頭。
  "啊,席先生,你來了,快請快請。"
  身後追來的中年男子,本來要把女兒拎回辦公室,見著席宇拓,立刻熱情的伸出大掌。
  "哪裡,您客氣了。"席宇拓也熱情的與對方握手寒暄,仿佛兩人已是老相識了。
  席宇拓和老爸認識?
  唐洛琪無法不訝異,難不成席宇拓和她的老爸有生意上的往來?
  席宇拓與對方握手寒暄的同時,一雙眼望向一旁的她。
  "這位是......"
  "喔,她呀,她是--"
  "推銷員。"搶在老爸泄了她的底之前,她趕忙回答。
  老爸一臉愕然,而席宇拓則打趣地問:"推銷員?"
  她點頭。"是呀,我是推銷員,特來拜訪董事長,呵呵。"她努力保持鎮定,心下則是叫苦連天。
  慘了慘了!好死不死被他撞見自己從老爸的辦公室走出來,他一定會奇怪,她和老爸是什麼關系?
  要是被他曉得她是老爸的女兒,那麼他就會知道她是假扮成妓女騙他。
  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切,她的"情婦工作"還保得住嗎?為了她的出國留學計劃,絕不能露餡!
  席宇拓更加好奇了。"推銷什麼?"
  "這個嘛,當然是推銷......"她腦子裡快速的轉著,靈光一閃,立刻回答:"健康器材。"
  "喔?"他一臉新鮮。"你是健康器材的推銷員?"
  "是呀,董事長太胖了,長期交際應酬不運動,這樣下去容易生病,所以決定跟我買一台固定式腳踏車放在辦公室裡,是不是啊董事長?"
  在席宇拓面前,她維持著笑臉,但一轉頭面向老爸,則立刻變為警告的神情。
  收到女兒不准泄漏他們是父女的警告眼神,董事長無奈之下,只好配合著,清了清嗓子道:
  "是的。"
  席宇拓恍悟的點頭。"原來如此,我都不曉得,原來你有兼差做健康器材推銷員。"
  "哈哈,偶爾賺賺外快,不無小補呀。"
  見席宇拓沒有懷疑,似是相信了,她這才松了口氣,心中暗呼好險。
  董事長那顆肥大的臉探過來,疑惑的輪流看著兩人。"你們認識?"
  "我們......"她正不知如何解釋她和席宇拓的關系時,席宇拓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收入自己的懷抱中。
  "她是我的女人。"俊朗的唇,微笑說道。
  這下可好了!
  唐洛琪這會兒不知要裝哭,還是裝笑,事實上,她已經哭笑不得。
  "你的女人?!"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席宇拓點點頭,疼愛的抱緊懷中的女人,一字一字的宣布。
  "她是我新收的情婦。"
  哎呀--
  唐洛琪努力假裝甜蜜的笑著,盯著老爸活見鬼的表情,她心下苦笑。
  連情婦兩個字都說出來了,老爸不抓狂才怪。
  這下可有得瞧了。
  原以為,當老爸知道自己的女兒去當了人家的情婦後,肯定會大發雷霆。
  他可以收情婦,卻絕不肯自己的女兒去當人家的情婦,因為那有失他的顏面。
  她實在不想回家吃晚飯,偏偏自己又答應了媽咪,今日是媽咪期待已久的晚餐,她的丈夫要回來看她,全家三人團聚。
  如果她不回去,媽咪肯定會怪她不孝,又開始哭自己的命苦,說丈夫不理她,連女兒都棄她不顧。
  最後,她只有一個選擇,還是面對現實吧!
  當晚,唐洛琪在回家之前,已有心理准備,她還事先想好了說詞,預想愛面子的老爸,肯定會氣紅了臉。
  可當她踏進家門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她預料之外。
  "琪琪,來來來。"媽咪一見她,忙拉著她的手,一塊走向客廳,並吩咐僕人。"倒杯熱茶來。"然後對老公道:"老公,女兒回來了。"
  意外的,她老爸竟也展現難得的慈父表情。
  "琪琪,回來了啊,太好了,就等你開飯呢。"
  她瞪大眼。老爸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媽咪開心,那是可想而知的事,因為她是個為愛而活的女人,一心倚賴丈夫的疼愛,丈夫回來吃飯,她當然高興,並且打扮得漂漂亮亮,叫僕人弄了一桌子豐盛的好菜。[熱{書#吧%獨@家*制&作]
  丈夫回家,她什麼病都好了。
  不過老爸也這麼開心,那就有鬼了!
  她被媽咪拉著一塊坐到餐桌旁,僕人熱心的為她盛飯,一家和樂得彷佛他們是幸福的家庭,做媽的賢慧,當爸的慈愛,好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她都懷疑自己在作夢了。
  "來,多吃點菜。"老爸挾了一塊肉放到她碗裡。
  "......"有鬼。
  "琪琪,快吃呀,怎麼不吃?"
  唐洛琪看著碗裡的那塊雞肉,再斜眼看看老爸,沉聲問:"你有什麼目的?"
  媽咪立即輕斥:"胡說什麼?爸爸挾菜給你,是疼你呀。"
  老爸也笑呵呵道:"是呀,琪琪,老爸太久沒看到你,女大十八變,越長越漂亮了,跟你媽當年一樣漂亮。"
  "親愛的......"被丈夫如此稱贊,媽咪開心得心花怒放。
  有鬼,一定有鬼!
  唐洛琪始終用著警戒的眼神,斜眼盯著老爸那張滿臉橫肉的笑臉,越看越可疑。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琪琪!"媽咪尖叫。"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爸?!太不應該了,快向你爸道歉!"
  "沒關戲沒關系。"董事長依然笑呵呵,完全不以為意,他的心情會這麼好,當然是有原因的。"咱們的女兒有個性,才能吸引不凡的對像,嫁個好老公。"
  她一怔。"誰說我要嫁人了?"
  媽咪笑道:"你爸跟我說了,你和東方集團的未來繼承人席宇拓在交往呢。"
  她終於明白為何老爸轉性當慈父了。
  "我想,你們搞錯了,我是去做他的情婦,而不是他的老婆。"
  老爸依然笑呵呵。"沒關系,情婦當久了,遲早也會變老婆。"
  這一席話沒讓唐洛琪高興,反倒是一旁的媽咪聽了心中竊喜不已,這表示她這個四房,說不定總有一天會扶正,忙替丈夫斟酒,更加把握機會討丈夫歡心。
  唐洛琪斬釘截鐵的潑一桶冷水過去。"我不會嫁給他。"
  唐父收起笑容。"為什麼?"
  "我又不愛他。"
  唐父原本拉下的臉,又咧開笑容。
  "沒關系,愛不愛不重要,只要對方的家世好就行了。"
  真是忍無可忍,這個臭老頭,眼中只有權勢名利,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幸福,只在乎女兒可以攀上權勢,就算是去當人家的情婦,他也覺得有利可圖,有面子。
  如果他數落她去當人情婦這件事,她或許還會好過點,真是夠了!
  "我吃飽了。"她站起身,拎起包包,准備走人,讓他們一愣。
  "哎,你才剛坐下,怎麼就要走了?"
  "我沒胃口。"
  唐父繃著神情,他知道,女兒是衝著他的。
  媽咪忙站起身,拉住女兒。"別這樣,難得咱們全家團聚,你爸心情又這麼好。"
  她早知道,媽咪是個沒主見的女人,只要她的丈夫高興,就算讓女兒去做人情婦,她也沒有意見,舉觀手贊成。
  一個只會附和男人,沒有自己主見的小老婆,跟一個把女兒幸福當籌碼,自私自利的男人,她實在找不出繼續假裝當孝女的理由。
  "我已經實現承諾,答應你把他請回來了,他是你老公,請自己搞定,至於我,很抱歉,上班的時間到了,我這個情婦還得回去伺候情夫呢,再見。"
  不理會媽咪和老爸,她決定結束這場無意義的家庭聚會。
  不管媽咪如何喚她,也不管那男人怎麼想,氣死他好了!她負氣走出大門,離開他們。
  她發誓,大學畢業後,一定要離開台灣,離開那個家,她絕對不要像媽咪一樣,永遠只為男人而活。
  她,要為自己而活。
  當晚,唐洛琪直到凌晨一點,才回到公寓。
  她打開皮包尋找鑰匙,好不容易摸到了鑰匙,卻又找不到鑰匙孔,正當她嘀咕的念著是誰偷了她的鑰匙孔時,門卻自動打開了。
  好奇怪喔,她客廳的門,何時變成了自動門?
  抬起的小臉,與另一張臉對看,她認得這張英俊的臉,是她的老板,席宇拓。
  "嗨。"
  她笑笑的打聲招呼,見到席宇拓,她並不意外,因為這間公寓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席宇拓偶爾會來這裡過夜,好讓人以為他是來找情婦度春宵的。
  唐洛琪跨進門內沒幾步,就因為腳步不穩而往前摔倒,所幸一只手臂及時勾住她的腰,才沒讓她整張臉去貼地板。
  "小心。"
  她嬌小輕靈的身子,掛在他的手臂上,抬起臉,再度對他笑笑。
  "謝啦。"漂亮的臉蛋上,雙頰比平日還要紅潤,向來靈活的大眼眯成一條線,依然傻笑著。
  濃眉擰緊。"你喝醉了?"
  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擺動,更正。"有喝酒,但沒醉。"
  站穩身子後,她繼續往前走,席宇拓把門帶上,跟在她身後,也幸虧他跟著,因為這次她不是往前摔,而是往後倒,剛好伸出的兩手將她接個滿懷,也順勢將她抱進懷裡。
  "你真的喝醉了。"他道。
  她想了想,然後點頭。"好吧,我喝醉了。"承認就承認,又少不了一塊肉。
  席宇拓抱著她,來到客廳沙發坐下,望著她,輕聲問:"為什麼喝醉?"
  "喝醉需要理由嗎?"
  "你心情不好?"
  "才沒有。"
  這雙眼線糊掉的美眸,清楚掛著兩條淚痕,全被他看進眼裡。
  這張傻笑的容顏,卻沒笑進眼裡,眼中充滿了壓抑的憂愁,因為酒精,才讓那眼中的憂愁泄了底。
  "我要洗澡......"她推開他的懷抱,搖搖晃晃的往浴室走去,沒脫掉的高跟鞋,就這麼在羊毛地毯上踏出一個個黑色的鞋印,而她還毫無所覺。
  席宇拓只好跟在後頭,幫她撿拾丟在地上的皮包,及時扶住被她撞倒的花瓶,接住她脫下的外套,並隨時准備當她的救生墊,萬一她又摔倒的話。
  幸好,她安全的走進浴室,沒再發生驚險的事。
  他站在門外,聽著裡頭的動靜,等了一會兒,確定裡頭有水聲後,他才放心的走開,將她的皮包和外套放好,把高跟鞋放回鞋櫃,然後他坐在客廳沙發,看著晚上的夜間新聞。
  雖然眼睛看著電視新聞,但他的心思和聽力,始終沒離開過浴室那頭,水龍頭的水聲依然在流著。
  不該這麼久的,他立刻站起身來到浴室門口。
  叩叩--
  他敲著門,等了一會兒,確定裡頭毫無響應和動靜後,他把門撬開,浴室裡的水氣氤氳,撲面而來。
  在濃濃的霧氣中,他找到了她,繃緊的情緒終於松了口氣。
  如他所料,她睡著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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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09-3-27 11:51:05

第六章

  寬大的按摩浴池,裝滿了熱呼呼的水,在浴池的旁邊,趴著一位全身不著寸縷,美麗一覽無遺的女人,她睡得不醒人事,這就是他所見到的畫面。
  席宇拓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深吸了口氣,然後蹲下身。
  "琪琪。"
  他輕輕搖著她,溫柔的叫喚。
  被搖醒的她,惺忪的睡眼半睜著,醉意濃烈,睇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往他身上倒去,嘴裡還喃喃的念著。
  "我要洗澡......"
  席宇拓幽深的望著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懷中,還醉得渾然不覺的赤裸天使,她美得令人血脈賁張,而且唾手可得。
  可惜,他是個紳士,不會乘機占她便宜,冷靜的抱起她,輕輕將她放入池子裡,浸泡在水裡,溫暖冰涼的身子,然後他小心的幫她塗上洗面奶。
  美眸緩緩張開,望著他。
  "你在做什麼?"她醉意朦朧地問。
  "幫你卸妝。"
  厚實的大掌,拿著小小的卸妝棉,在她臉上輕輕擦拭,她則乖乖閉上眼,唇角帶笑,像是舒服的享受他的服務。
  "你不該這麼晚回來,下次打個電話,我可以去接你。"
  她好笑的看著他。"那你豈不是變成我的司機了?"
  "老板照顧員工,是應該的。"
  他的話逗笑了她,懶懶道:"是呀,我是你的員工,你......還得靠我這個假情婦......驅逐桃花,繼續游戲人家呢......"
  "如果,這不是游戲呢?"他低聲在她耳邊輕道,她的反應,則是回以他一臉的醉意朦朧。
  "啊?什麼?"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怎麼樣?"
  "你喜歡我?"
  "是的。"
  她笑了,指著他的鼻子。"花花公子愛說笑。"
  實際上,他一點都不花心,那只是表演給別人看的,為了避免招來麻煩的桃花,在外,他總是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但,這只是借口而已。
  "如果我是認真的想要你呢?"
  她搖頭。"我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要一輩子獨身。"
  "為什麼?"他追問,想知道為何她如此排斥男人?
  酒精讓她的腦筋迷迷糊糊的,放下了戒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隱瞞的吐露自己的真心話。
  "因為我有一個花心的爸爸,一個笨蛋媽媽,那個傻女人,一輩子只為那個男人而活,我從小看到大,實在看到怕了,媽咪太可憐了,我......"她打了個嗝,紅紅的臉蛋上,堆起認真的表情,用力搖著頭。"我不要像她那樣,也不想依賴男人,不管男女多麼相愛,但是一旦女人老了,男人的心也變了,與其如此,我還不如一個人逍遙自在還來得快活。"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她的心結,原來她對男人的拒絕,來自於不信任。
  了解她的心結所在,就好辦了。
  他不再追問,幫她淨好臉蛋後,繼續溫柔的為她梳洗頭發,幫她洗淨身子每一處地方,他的眼神溫柔,幽深如夜,如果她沒醉,就會瞧見雙眸裡所隱藏的情欲,但她醉了,看不清他眸底的火,燒得很熱。
  酒精的關系,讓她犯懶又輕飄飄,因為這個胸膛躺得好舒服,讓她全身都放松下來。
  洗淨了她的身子,他抱起她,用大毛巾包住她,將她全身擦拭干淨,抱回房間,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拿起吹風機,動作輕柔的把她的秀發吹干,每一個動作都包含著寵愛。
  確定她每一處都干干淨淨,每一根發絲都干了,不會感冒後,他小心的抱她回床上,將柔軟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而她早已因為酒精的後勁,沉入夢鄉,睡得不醒人事。
  他坐在床邊,深情的凝望睡美人,伸出大掌,用手背輕輕撫著她嫩若嬰兒的肌膚。
  眼中的欲、濃烈熾熱,但壓抑。
  在臨去前,他傾身向前,吮吻那芳唇,揉入的火舌,嘗到了她的甘美,以及殘余的酒味。
  大掌,撫上她柔滑似水的細嫩肌膚,以及小巧的胸脯。
  "唔......"她的輕吟,令他不得不停止這個渴望的吻,還有著火的大掌。
  他提醒自己,她醉了,不能在這時候要她。
  要她,必須是清醒的,他要看到,她在他的擁抱下融化。
  強壓下體內的渴望後,為她拉好被子,關上燈,留給她一夜好眠。
  床上的人兒,半睜著還未醒來的眼。
  現在幾點了?
  唐洛琪半坐起身子,摸著像鉛般重的頭,發上有香味,那是洗發乳殘留的味道。
  半睜的眼簾,沒有焦距的看著四周,還處在睡眠與清醒之間的朦朧狀態。
  她慢慢摸下床,遲緩的動作好比在太空漫步,當走到鏡子前時,她怔住了,原本的睡眼惺忪,霎時轉成了瞠目的驚愕。
  鏡子裡的她,一絲不掛。
  沒穿衣服,沒穿胸罩,沒穿內衣,什麼都沒穿!
  她驚訝的看著自己赤裸的身子,一晚的宿醉早就被嚇飛了。
  等等,讓她先想想--
  昨夜自己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坐出租車很安全的回到這裡,到這裡她還記得。
  然後,席宇拓幫她開了門,她差點跌倒,席宇拓扶著她,她還說不用他幫忙。
  然後她去洗澡,打開熱水,脫了衣服,到這裡,她也記得。
  然後......然後......
  然後她記不得了。
  唐洛琪用力的想,努力的想,就是沒辦法從混亂的腦袋中,榨出一點關於自己是怎麼爬上床的記憶。
  難不成她洗完澡後,沒穿衣服就直接走回房間睡覺?
  可是等等,當時......又好像有些殘存的記憶浮上心頭,在意識朦朧中,她好像瞧見了......席宇拓的臉。
  轟的一聲,如雷擊般的震撼,令她心頭一緊。
  老天!該不會她和他......昨晚不小心......
  她禁不住深呼吸,不由得抱緊自己。應該不會才對,席宇拓說過對妓女沒興趣的,但是又想到,他是個花花公子,說不定一時起了色心......
  可惡!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了好一會兒,最後她終於決定,要知道答案,還是去問本人好了。
  她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探出頭,做賊心虛的探頭探腦。
  "小姐。"
  "陳......陳媽。"
  "睡得好嗎?肚子餓不餓,吃點稀飯好嗎?"
  唐洛琪忙凝定心神,問道:"他......宇拓人呢?"
  "先生和客戶有約,有交代說,如果小姐醒來,煮些稀飯給你吃,先生說,吃稀飯可以減輕宿醉的不適。"
  "嗯,這樣啊......好的,麻煩你了。"
  趁著陳媽去弄稀飯時,唐洛琪梳洗一番,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幸好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課,讓她可以好好休息。
  梳洗過後,她從浴室走出來,這時候才注意到客廳的不同,不由得怔楞。
  客廳的茶幾上,放了一束玫瑰,她好奇的走上前,發現上頭居然有一張署名給她的卡片。
  她打開卡片,上頭寫著一行字--
  琪琪,生日快樂,宇拓。
  她很訝異,今天的確是她生日,但她從來都沒告訴過席宇拓,他怎麼知道?
  在花束的旁邊,放了一個精致的盒子,用錦緞綁著,似乎是給她的禮物,她好奇的拆開,打開錦盒,晶瑩剔透的鑽石光芒,在光線下閃耀著。
  一克拉的裸鑽項鏈,平躺在深藍色的絨布上,很明顯,這是席宇拓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陳媽從廚房端菜出來,見狀後,笑道:"那是先生送給小姐的生日禮物,先生說,等他忙完後,晚上帶小姐去聽音樂會,為小姐慶生。先生對小姐真好呢,這麼忙,也還記得小姐的生日,真窩心啊,哪像我家那口子,別說我的生日,連結婚紀念日都不記得--"
  陳媽的叨念,嘰哩呱啦的說個沒完,她的目光,始終盯著盒裡的項鏈,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收到生日禮物了。
  在家裡,媽咪心中只有老爸,根本不會記得她的生日,而她的老爸,陪其它女人都來不及,更不會記得她的生日,她也從來不提醒大人,雖然,她心中很期待有人可以記得她的生日,給她祝福,即便是說一句生日快樂也好。
  然而,在好幾次的失望後,她收回期待,每年的生日,她都一個人過,默默慶祝自己又長了一歲。
  他竟然注意到她的生日?
  席宇拓對她一向大方,她告訴自己別亂想,朋友送朋友生日禮物,很正常,說不定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
  "先生對小姐真好,我幫佣這麼多年了,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對女人這麼體貼的,還會幫她洗澡呢。"
  唐洛琪愣住,回過頭,她一定是聽錯了。
  "洗澡?"
  "是呀。"
  "幫誰?"
  "小姐你呀。"
  唐洛琪恍若五雷轟頂,整個人僵住,一邊做事,一邊說話的陳媽,完全沒有察覺她的異狀,一張嘴打開話匣子,就合不上了。
  "昨晚小姐喝多了酒,去洗澡時,卻光溜溜的睡在浴室裡,被先生發現。"
  "然......後呢?"
  "因為小姐醉得不醒人事,所以先生就幫小姐洗澡、抹沐浴乳、洗頭、吹頭發,把小姐照顧得無微不至。"
  唐洛琪聽得傻眼,一張臉早羞成了紅蘋果。
  陳媽見狀,笑嘻嘻的道:"哎呀,這沒什麼好害羞的,我可不是老古板,年輕人結婚前先同居,沒什麼關系,正好看看對方適不適合自己,生活習慣合不合呀。結婚前,先生就對你照顧得無微不至,結婚後肯定是個好丈夫,所謂相愛容易相處難啊,想當年我那個時代呀,要是同居也這麼流行就好了,這樣我也不會被我家那死老鬼騙了,要是早知道他生活習慣那麼差,我死都不會嫁給他--"
  之後陳媽說了什麼,唐洛琪已經聽不進去,她只覺得自己的臉兒好燙。
  席宇拓幫她洗澡?
  他幫她抹沐浴乳?
  還幫她擦身體?
  然後抱她上床睡覺?
  這不表示,自己全給他看光光了?
  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做的,是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到了約定時間,席宇拓的司機來接她。
  如往常一般,她打扮入時,車子開到約定的地點,她下了車,走向音樂廳的門口,席宇拓正在那兒與幾個人攀談,見到她來,向她揚起俊朗的微笑,並伸出手。
  只要在公開場合,她就會換上一張面具,適切的扮演她的角色,將自己的手交給他,帶著嫵媚的微笑,投入他懷裡。
  當他溫熱的大掌摟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的胸膛時,她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暈暈然,放佛兩腳踩不著地,得依偎著他,才能站穩腳步。
  他低下頭來,親吻她的唇,這是預料中的事。
  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了。
  同樣的,她的心跳也不只一次像迷路的小鹿到處亂撞。
  一想到他幫自己洗澡,沒喝酒的她,比喝醉時的她,嫩臉更加酡紅如醉。
  一整個晚上,她都不敢看他,說話時,她都故意把目光移開,假裝在瞧著別處,但整個心思,都在他身上。
  他爽朗的笑聲,渾厚的嗓音,她都好欣賞。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變得不像自己,會開始緊張,會不自在。
  她是怎麼了?
  日久生情?
  不不不,絕對不是,她只是想到他幫自己洗澡,羞得無地自容而已。
  真討厭呀,心兒為何怦怦的亂跳?她本來不會這樣的。
  聽完音樂會後,席宇拓帶她到全台北最高級的餐廳,享受兩人時光。
  她始終低著頭,埋頭猛吃。
  這樣很奇怪,她曉得,也強迫自己要正常一點,但是她怕自己發熱的臉頰會被他瞧見。
  "你今晚似乎特別安靜。"
  "有嗎?"她假裝沒事地問:"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在想什麼?"
  "我在想,剛才的音樂會很棒,謝謝你送我生日禮物。"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想到昨晚自己被他看光光,薄嫩的臉皮益發灼熱。
  從坐下開始,她的兩只眼不是一直盯著風景,就是自己的盤子,避開與他的目光相視的機會。
  大掌忽然執起她的下巴,托高她的臉蛋,要她迎視自己的目光。
  "你有心事。"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我沒有。"她的語氣,則是心虛的。
  "你有,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如果有,你得讓我明白,這樣我才能好好向你道歉。"
  她的心事,就是被他看光裸體。
  雖然他們吻過、抱過,但是到目前為止,那些都是裝給別人看的,程度僅此而已,她從沒讓其它男人看過她最私密的身子。
  但這男人,看過了。
  她告訴自己,當時自己喝醉了,睡在浴室裡,席宇拓不得已才幫她的,或許看女人的裸體,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他的態度沒變,可見他一點也不在意。[熱D書@吧#獨%家&制*作]
  就是這份不在意,讓她心中頗不是滋味。
  她在乎極了,可她不能埋怨,因為,他一直以為她是妓女。
  原本她懷疑,席宇拓對她似乎太關心了點,但是她今天觀察了很久,他從頭到尾都像平常那樣,像朋友一般對待她,完全感覺不到他對自己有何企圖。
  就如他當初所說的,他對妓女沒興趣,讓她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她也該像平常一樣,就當沒事似的與他在一起。
  偏偏兩頰不爭氣,一想到他的大掌曾親手為她抹沐浴乳,就臉頰發熱,羞得無法正視他的眼。
  她討厭自己這樣。
  "我沒事啊,你想太多了。"
  她更討厭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夠冷靜。
  連她自己都聽得出來,干笑的語氣很不自然,她討厭心頭那種不平靜的心跳。
  不管她如何裝得沒事,都逃不過他的眼。他知道計劃奏效了,陳媽有照他的指示,告訴她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能夠不著痕跡,一點一點攻占她的芳心,看她因此而心湖動搖,真好。
  "沒事就好。"他飲著自己的咖啡,沒再逼問她。
  沒事才怪呢!
  她怨懟的咬著嘴唇,還有一件事令她在意,就是生日。
  原本盯著餐盤的目光,偷偷抬起瞄他,猶豫了下,決定鼓起勇氣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他如此細心,讓她很訝異,也很不安。
  "我是一個體恤員工的老板,要知道你的生日並不難,你忘了,我看過你的身分證?"他微笑回答,對她說話時,始終那麼溫柔。
  他們不是情人,但相處方式像情人,說話方式像情人。真真假假,她都快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的了?
  "你一定常送女人生日禮物對不對?"
  "不一定,要看對像。"
  她心兒怦動,話中似乎暗示了什麼,她並不希望他太關注自己。
  這種矛盾的心情,困擾了她,正當她懷疑席宇拓是否對自己太特別時,他又補了一句。
  "因為我對你感到有些愧疚。"
  她愣住,進而狐疑地問:"你對我愧疚什麼?"
  席宇拓擰緊眉頭,放佛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也令他困擾。
  見到他的愁容,她的心禁不住扯疼了,流露出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的關懷,追問他。
  "到底什麼事?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得上忙。"
  席宇拓深深的嘆氣後,給她的答案,卻是她最不願聽到的--
  "很抱歉,我們恐怕得停止這場交易。"
  
第七章

  停止交易?
  他要Fire她?
  這答案令她頗訝異,正當她覺得席宇拓對她關注太多時,他卻要停止兩人的合作,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為什麼?試用期不是三個月嗎?才一個多月,你就要Fire我?我做得不好嗎?"
  她沒意識到,自己洩漏太多的在乎,當他要結束時,她的心卻不捨了。
  是自己做得不好嗎?
  倔強的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能見她如此在意真好,不枉費他花那麼多心思在她身上。
  "不是你做得不好,實際上,你做得很好,托你的福,幫我擋掉不少桃花。"
  "既然如此,那到底為什麼?"
  他假裝猶豫了下,才無奈的告訴她原因。
  "上次在宴會上,遇到的那個黑衣女人,你還記得嗎?"
  "穿得像黑寡婦的女人?當然記得,她怎麼了?"
  "我說過,她是個很難纏的女人,她......算了,沒什麼。"
  厚!她最討厭聽人講話只說一半的,他欲言又止的語氣,更加勾起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
  "那女人怎麼了,快說。"
  "這件事跟你無關,我不想牽連你。"
  無關兩個字,令她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火氣。
  他越是如此,她就越要追問。
  "怎麼無關?事關我的工作,當然有關!你要Fire我,總得給我一個好理由,否則很難讓我心服口服。"
  她當然不能接受莫名其妙被解雇,一想到這大好的工作沒了,她非搞清楚怎麼回事不可。
  幽深的黑眸,綻放出竊喜。這個可愛的小女人已經開始在乎他了,這是好現像。
  "好吧,告訴你也無所謂,我說過,那個黑衣女人的家族,和我的公司有生意往來,記得嗎?"
  "記得,然後呢?"
  席宇拓大大歎了口氣。"她即將變成我的秘書。"
  "什麼?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快告訴我!"她的表情,比他更加焦急。
  "事情是這樣的......"
  他告訴她,那女人利用兩家生意之便,向他的父母施壓,要求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秘書的位置。
  可想而知,那女人想藉此沾染他。
  "好可怕的女人,她也太會糾纏了吧!"對於這種不顧人家感受而強人所難的事,她聽了就火大,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另一個女人要進駐他的地方。
  她覺得自己的地盤危在旦夕,對她而言,彷彿是有人侵入她的地盤,即將偷走她的東西。
  大掌,輕覆蓋住那柔嫩的玉手。
  "如果我拒絕,我父母會很為難,為了公司的生意,我只好答應。"他滿臉的苦惱,一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萬般無奈。
  她聽了更是急了,反握住他的大掌。
  "既然如此,你應該更需要我呀。"
  一想到他可能成為其它女人的囊中物,心頭好似失落了什麼,急著想尋回。
  他的苦惱,她瞧在眼裡,疼在心裡,雙手不知不覺把他的大掌包得更緊。
  席宇拓搖搖頭。"當秘書還算小事,最糟糕的還在後頭,我不但得收她做秘書,還得跟她住在一塊。"
  "什麼!"
  她不小心叫得太大聲,引來周圍不少客人的目光,忙摀住自己的嘴。
  為了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她乾脆改坐到他旁邊,這樣說話方便些。
  "你的意思是說,她要搬來跟你一起住?!有沒有搞錯啊?"她的心不只揪緊,還很嫉妒。
  見她在乎,他心下竊喜,但表面上仍繼續苦著臉。
  "這種情況在我所處的環境,其實很普遍,商場聯姻向來是企業與企業之間,為了利益而交換的手段,我父母的婚姻也是如此,因此他們很希望我能娶一個家世背景都對家族有利的女人,如果對方是一位女強人更好,你可能很難理解......"
  "不,我瞭解。"她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的回答他。
  她怎會不瞭解,這種只講利益,不談感情的事,她看太多了,她的老爸就是一個沒血沒肉的例子。
  "我家人希望她搬來跟我住,就是希望我們能日久生情,我拒絕不了,唉,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女人太有手段,我們家得罪不起,本以為有了你,可以讓其它女人卻步,誰知她不死心,還變本加厲想要破壞我和你,看樣子,我最終得失身在她手裡......"
  "不會!"她斬釘截鐵地道:"她別想,門都沒有!"
  "可是......"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得逞,也不會讓她『欺負'你,我最看不慣這種強人所難的女人。"
  "琪琪?"
  "既然她要搬去你家,沒關係,我也搬進去。"
  黑眸閃過一抹喜悅,但小心的壓抑著。
  "你不需要這樣犧牲,她可不好對付。"
  "你需要我,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不是嗎?收了你的錢,卻沒辦好事,我討厭做事只做一半,而且,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做事向來有始有終,一想到那女人要入侵宇拓的家,睡他的床,她就渾身是火。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既然知道了,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總之,這件事我管定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知難而退。"
  她一股腦兒衝動的把想說的話全脫口而出,沒去深思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掉入席宇拓展開的情網裡。
  她只知道,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卻沒意識到,自己的醋罈被打翻了,對他的感情,已經高過了自己的理智。
  "你真的要這麼做?"
  她現在充滿了雄心壯志,不怕接受挑戰,還是那句老話。
  "別忘了,我可是訓練有素的妓女。"
  今日,即將展開她另一段艱巨的任務。
  早在那女人搬進來前一天,唐洛琪就把自己所有家當,從公寓移到席宇拓的家裡。
  這是一棟四層樓的別墅,據席宇拓說,他的家族有不少房產,這是其中一間,屬於他的名下。
  唐洛琪很慶幸,幸虧宇拓的父母沒住在一起,不然她這個情婦,很難登堂入室。
  唐洛琪如臨大敵般,看著傭人將那女人的行李箱拖進來,放到二樓的空房間,她和宇拓則住在三樓。
  那女人依然是一身套裝,利落的打扮,指揮傭人將她的東西擺進房裡,冷傲的態度,彷彿自己才是這房子的女主人。
  她相貌冷冷的,但不可否認的,她也長得很美,是冰山美人那一型。
  既然兩人從今天開始要住在同一屋簷下,唐洛琪覺得有必要打個招呼,所謂先禮後兵,基於禮貌,她應該要先以女主人之姿,招呼對方一下。
  "你好,我是唐洛琪。"她笑笑的跟對方打招呼,刻意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因為在敵人面前,她必須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
  對方冷冷的看她一眼,淡道:"我是王宛菲。"說完後,便向一旁的傭人陳媽吩咐:"我要休息片刻,開飯前,沒有重要的事別來打擾。"說完,便不再搭理任何人。
  唐洛琪當場傻眼,就這麼瞧著對方目中無人的上樓去。
  這個驕傲的女人,居然用這種冷淡的態度對她!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裡,令她心中大為光火。
  因為,在對方眼中,她只是一個情婦,所以不放在眼裡嗎?
  冷靜啊,唐洛琪,這樣就沉不住氣,往後的仗還怎麼打?
  看來,這是一場長期的角力賽,她可不能輸。
  "陳媽。"
  "是,小姐。"
  "叫我太太。"
  "欸?"
  "先生要我搬過來,以女主人自居,就是想讓別人知道,他深愛的人是我,所以,從現在開始,叫我『太太'知道嗎?"
  陳媽咧開了笑,用力點頭。"知道,知道,太太。"
  在少爺這兒幫傭了許多年,對於少爺的心思,陳媽非常的瞭解。
  平日她幫少爺打理公寓和別墅,從沒見過少爺讓哪個女人進出他的屋子,除非是準備娶來做老婆的女人,少爺才會帶回家,她心中早明白,這女孩在少爺心目中的地位。
  少爺告訴過她,他暗戀一個女孩已經三年了,可惜一直沒機會認識她。
  如今這女孩就在眼前,在陳媽心目中,老早就將唐洛琪當成是未來的少奶奶。
  對於這個女孩呀,她可是第一眼就喜歡極了。
  每回她去公寓幫傭時,總是靜靜的觀察對方,發現這女孩不但沒有架子,還很體貼她,不管做什麼事,這女孩都會來幫她一把,不會因為她是傭人就任意使喚她。
  這女孩平日的表現,她陳媽全看在眼裡,白天只要沒事,女孩就窩在書房裡讀書,背英文單字。
  先生送給她的首飾項鏈,她都沒在戴,平常只綁了個馬尾,穿著運動服,捨棄奢侈品不用,出門盡量搭公交車或捷運,生活樸實,吃剩的東西,還會拿出去餵流浪貓狗。
  這女孩是最適合做少爺妻子的人選,也難怪少爺如此喜愛,還偷偷要她保密,別告訴女孩,其實他在追她呢。
  在陳媽心目中,唐洛琪就是"太太",所以一下子就改口了。
  "那麼太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你剛才忙了一陣子,好好休息,別又閃到腰了。"
  瞧,多貼心的女孩啊,上個月她閃到腰的事,到現在還惦記著。
  "放心吧太太,我幫傭了好幾年,健朗得很,不礙事的。"
  唐洛琪還是不放心,忽而靈機一動--
  "陳媽,晚餐我來幫你。"
  "哎呀,這怎麼行,煮晚餐是我分內的事,太太細皮嫩肉的,別把手弄粗了。"
  "才不會,你的手藝好,我想向你多學習呀,看看你到底是怎麼煮的,每天的飯菜都那麼可口。走吧,算我求你,你就當收徒弟好了。"
  她想下廚,想為席宇拓做飯,既然那個女人在外頭是女強人,那麼她就朝賢內助下手。
  心意一旦決定,她就會勇往直前。
  拉著陳媽,一塊走向廚房,她決定採取行動,先來個下馬威。
  三人同居的第一頓晚餐,陳媽特地煮了比以往更多也更豐盛的菜餚。
  唐洛琪特地挾了一塊肉,放在席宇拓的碗裡。
  "來,多吃些。"
  黑眸落在她嬌美的笑靨,今日的她,比在外人面前時更加慇勤,更加刻意的風情萬種。
  從用餐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她穿上了圍裙,跟著陳媽進廚房弄菜,在他入座前,她親自為他添飯,不假陳媽之手。
  他挾起肉,塞進嘴裡,滿足的吃著。
  "好吃嗎?"
  "嗯。"他點頭,然後瞧見她眼中溢滿得意之情。
  "我做的。"
  他意外的揚眉,讚美道:"很美味。"
  在一起的這幾個月以來,從不曾見她親自下廚過,王宛菲入住的第一天,就瞧見了成果。
  這段日子裡,他吻著她的唇,摟著她的腰,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用漸進的方式,磨人的耐性,一步一步的讓她卸下心防,熟悉他的味道、他的吻,還有他的懷抱。
  總在有意無意間,不著痕跡的朝著這座美麗的城池,匍匐前進,一點一點侵佔她的心。
  雖然表面上他假裝漫不經心,狀似無心,實際上,他極為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變化。
  只要她起了戒心,他便以退為進,消彌她再次築起的心防。
  每當瞧見她顯現猶豫和掙扎時,他便暗自心喜,佳人已對他產生了感覺。
  當他的熱唇,貼上那兩片柔軟的唇瓣時,感覺到她的迷惘和沉醉;當他的大掌,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滑動時,感覺到她的心跳比以往劇烈。
  這個小女人開始對他動心了,只是不知道而已,儘管她表面裝得不在乎,但她窈窕迷人的身體不會騙人。
  每當他擁抱她時,隔著衣料,大掌敏銳的感覺到,這曲線優美的身段對他的撫觸有反應。
  如今,他將這齣戲從場外移到場內,見到她散發出對王宛菲的敵意和緊繃,令薄唇揚起欣慰的弧度。
  很高興在這場戲中,他不用一直演獨角戲,自始至終,他一直是唯一當真的那個人,一心企求她能假戲真做愛上自己,他非常期待那一天的來到。
  王宛菲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依然吃著自己的飯菜,從頭到尾,她都很冷靜,只有在唐洛琪自動送上香吻,與席宇拓纏綿時,她的秀眉蹙起,然後什麼也不說,放下碗筷。
  "我吃飽了。"
  她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唐洛琪輕聲笑了出來,低聲對他道:"看到沒,她大概氣死了吧,不想看我們恩愛,所以回房間。"
  望著她的笑,深幽的黑眸閃著闇火。"會不會太過火了?"
  "不過火一點,怎麼讓她死心啊!我一定要讓她知難而退,讓她曉得,除了我,你對任何女人都沒興趣。"
  他目光閃過異芒,點點頭。"我會努力配合。"
  她嬌笑的挾起一塊肉,餵入他嘴裡,就像一個新婚妻子般,與她的丈夫恩愛甜蜜,心下禁不住得意,這場任務,她越做越順呢!
  相信一定可以達成任務,將那難纏的女人趕跑,不過那女人也真沉得住氣呢,面對她和宇拓兩人吻得難分難捨,竟沒當場發作。
  當晚,為了逼真,她向他提出強烈建議。
  "一起睡?"
  "對,我們必須睡同一間房,同一張床,如果繼續分房睡,肯定讓她起疑,我可不要她以為自己有機可乘呢。"
  為了杜絕敵人進逼,她可是卯足了全力應戰,甚至認真的向他提出"同床"的要求。
  如此誘人的邀請,幾乎讓人慾火焚身,他冷靜的點頭。"我沒意見,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好,那就這麼辦。"
  她的樣子,像是有人入侵她的地盤,來搶奪她的寶物,全神戒備的維護她的所有權,不准他人越雷池一步。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她一心要向王宛菲宣揚自己的主權,也認為自己是在認真扮演好假情婦的角色,可當到了上床的時間,她。怯縮了。
  坐在梳妝台前,唐洛琪從鏡子瞧見席宇拓走進房、關上門時,房裡就只剩他倆,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
  席宇拓赤裸著上半身,她知道他向來只穿一條內褲睡覺,偶爾,他會去公寓過夜,但那個時候,他們是分房睡的。
  今晚,他們不但同房,而且同床。
  老天......
  她無法移開雙眼,從鏡子偷瞧那結實的男性胸膛,禁不住困難的吞了口口水。
  明明長得斯斯文文,身材居然這麼壯,那肌肉、那體魄......喔喔喔,她不能再偷看了!
  如果被他發現她在偷看,並且因此意亂情迷,她鐵定沒臉見他。
  不過回頭想想,他都看過她的裸體了,她也看看他的上半身有什麼關係?說來還是她比較吃虧呢,因為他還穿了一件內褲......
  盯著他白色的內褲,包裹住雙腿間碩大的飽滿,害她又開始胡思亂想,忙收回目光,硬逼自己分心。再多看一分,多想一分,她的羞紅又要擴張到耳根子去了。
  跟他同床而枕的決定,是否太大膽了些?
  很快的,她甩開思緒,告訴自己不要緊張,第一天就嚇成這樣,以後還住得下去嗎?
  兩人同在一個屋簷下,若是會發生什麼事,早該發生了,不會等到現在。
  她拿著梳子梳著長髮,假裝還要忙一下子,遲遲不上床,只敢偷瞄他。
  席宇拓拿著一本商業雜誌,坐在床上,就著床頭櫃的黃色燈光看書,悠閒的神情上,沒有任何尷尬或不自在。
  既然他可以處之泰然,那麼她也可以。
  她站起身,關了大燈,狀似輕鬆的爬上床,蓋好被子後,背對他睡覺。
  腦袋瓜命令自己不要緊張,偏偏身子不聽使喚,她全身上下,繃得像個木乃伊。
  房間裡僅留一盞床頭的小燈,昏黃的燈光,將他倆同床的影子投射在牆上。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睡著,實際上不然,即便他的動作很輕,閉著眼,她依然可以清楚的聽到,他輕輕翻頁的聲音,還有他規律的呼吸聲。
  沒多久,她聽到書本合上的聲音,不用看,也可以想像,他將雜誌擱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燈光並未熄滅,身旁的他,雖然沒有動作,反倒讓她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
  他在看她?
  唐洛琪不敢動,深怕動了,會讓他發現自己在裝睡,也害怕他會發現,她因為感覺到他的目光而讓臉上的羞紅延燒到耳根子去。
  他到底在看什麼?
  牆上的影子,緩緩低下,代表他的臉,正朝她移近,她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正吹拂她的臉蛋。
  他要幹什麼?他他他--該不會是想對她--那個吧?
  她緊閉雙眼,劇烈的心跳像在打鼓,十根手指頭將被子揪得好緊,不知道自己該繼續裝睡?還是阻止他的逾越?
  天呀,她該如何是好啊!
  正當她緊張得全身僵硬時,情況並沒有如她想像的發生,席宇拓的身子越過她,伸手拿到櫃上的鬧鐘後,便又回到自己的位子。
  安靜的房裡,傳來調整鬧鐘時間的聲音,不一會兒,燈光熄了,身旁的男人傳來沉穩的呼吸聲。
  半個小時後--
  唐洛琪悄悄坐起身,盯著席宇拓熟睡的面孔,蹙起了眉頭。
  什麼嘛!
  她內心禁不住失望,原來他靠近她,不是要吻她,而是為了拿鬧鐘,害她緊張了老半天,以為他想對她企圖不軌呢。
  搞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生,還比她先去找周公。
  小嘴翹得半天高,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竟然對他充滿期待,以為他在睡前會對她--
  咦!她在想什麼啊!
  期待?她怎麼會對他產生期待?
  不不不!她才沒有期待他對她做什麼呢!胡思亂想實在不該!
  她躺回被窩裡,背對著他,閉上眼,告訴自己快點睡覺,不要再胡思亂想,她才不可能喜歡他,因為她發過誓,絕不可輕易愛上男人,尤其是像這種條件太好的男人。
  她的人生很長,還有夢想要實現,絕不可以掉入男女歡愛裡。
  與他假情歡愛一場,正好可以做為自己的磨練,好讓自己在人生路上,不會輕易愛上任何男人。
  想通後,她放鬆心情,不再緊繃,閉上眼,給自己一個好眠。
  
第八章

  直到她沉沉睡去後,身旁的男人,才悄悄睜開眼。
  黑暗中,那雙黑眼異常灼亮,盯著身旁的她。
  濃情,滿溢眼眸。
  她就躺在他身旁,要命的唾手可得,睡得如此香甜。
  大掌輕輕撫摸她純真沒有戒心的睡顏,小傢伙可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自己的衝動。
  只有在她睡得毫無防備時,他才能放心大膽的凝望著她,深情的眼,再也藏不住想要她的慾望。
  輕輕將這具身子收入懷抱裡,摟著他心愛的女人,肆無忌憚,卻也極盡輕柔的親吻她的肌膚......
  漫漫長夜,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
  教室裡,講台上的教授正口沫橫飛的唸經。
  講台下,狀似努力聽課,卻又聽沒有進的同學們,有人在偷看言情小說,有人在偷吃零食,還有人正在朝創作之路努力邁進,幫課本上的歷史人物畫上鬍子和衣服,為她塑造新的形像。
  總之渾水摸魚。個憑本事。
  唐洛琪坐在位子上,桌上擺著筆記,手上拿著筆,她的人,卻在發怔。
  從早上到現在,她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
  他們做了。
  昨晚的激情,到現在仍歷歷在目。
  他們做了不止一次,當她疲累的睡著後,再次醒來,是清晨,而他,正壓在她身上再度索求。
  她沒有拒絕,而是迎合他。
  每一個歡愛的過程,在她腦中輪流放映,天乙亮,但她的心,還留在夜晚,回味著他每一個吻,回味著......他是如何這樣吃她,然後又那樣嘗她。
  每回放一回,她的臉頰就燒一回。
  都第四堂課了,她的神智依舊茫茫然,尚未回魂,她這個假情婦,變成了他名副其實的真情婦。
  想到最羞人的地方時,她還會不知不覺搗著嘴,怕自己不小心出聲。
  突然一張紙丟來她桌上,讓她愣了下。
  有著美少女漫畫圖案的便條紙,上頭寫著"號外"兩個字,是她隔壁桌的死黨子瑄丟過來的。
  她偷偷看了講台上一眼,教授並沒有注意到,才偷偷翻開折好的紙條,上頭寫著一行字。
  妳偷交男朋友對不對?
  她心一驚,轉頭朝隔壁望去,子瑄正對她偷笑著。
  她低下頭,在紙條旁的空白處,回復一行字。
  屁啦,誰告訴妳的?
  折好。趁老師不注意,丟回去。
  沒多久,紙條又傳回來,多了一行字。
  妳最近常發呆,上課寫作業,放學跑不見,連熱舞社都不去,很鬼異,而且妳印堂發紅,嘴巴塗口紅,有思春的征照。
  唐洛琪看完後,偷偷吐舌,關於席宇拓的事,她一個字都沒對死黨說,其實她只是塗了淡淡的唇蜜,會太明顯嗎?
  拿筆寫了幾句,再丟回去。
  子瑄打開紙條,看到的卻是自己寫的"鬼"字被打叉叉,右邊寫著"詭",最後一個"照"字也被打叉叉,旁邊寫著"兆",然後左邊畫了一個笑臉,寫了一行字。
  難怪妳以前過問小考老是不及格,錯字一堆。
  子瑄朝她大皺眉頭,嘟起嘴,抗議她的取消,琪琪則搗著嘴,吃吃的憋笑著,不過當教授警告的聲音傳來,她們忙回復正經,假裝好忙的抄筆記。
  下課鈴聲一響,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擠到她旁邊拷問,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說,妳一定談戀愛了。"子瑄掐住她的頸子,嚴格的審問。
  "哪有啊。"她否認。
  小喬也湊上來,好奇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琪琪交男朋友。"
  "啊!"兩個女生同時搗住小喬的嘴,免得容易激動的她說溜嘴,就算是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小聲點啦,妳想讓全班人都知道喔。"琪琪沒好氣地道。
  小喬難掩一臉的興奮。"真的嗎?琪琪,妳交男朋友了?"
  "唔......"
  "厚!妳在猶豫,那就是有了!"子瑄斬釘截鐵的推斷。
  小喬聽得抽氣連連。"妳有了?天呀,多久了?"說著把手放在唐洛琪的肚子上。
  "妳把話聽到哪裡去了?不要雞同鴨講。"排開小喬得手,她真是被這兩人搞得哭笑不得。
  她很明白,倘若要是讓她們曉得,她和席宇拓的事,恐怕會天天纏著她,一直問到她的耳朵長繭為止。
  以往,有什麼秘密,三個好朋友總會一塊分享,不過今日,她卻想保佑昨晚發生的事,為了轉移兩位好友注意力,她故意找了個話題。
  "子瑄,妳姊姊最近好嗎?"
  子瑄歎了口氣。"她現在平靜許多,這幾個月來,我媽每天陪在她身邊,爸也不准她單獨出門。"
  "她還在為姓劉的禽獸傷心?"
  "她好很多了,這幾天,我看她心情平靜許多,沒有像幾個月前那麼傷心,常常鬧自殺,後來我有偷偷跟她說,妳有幫她教訓那個男人。"
  琪琪睜大眼。"妳告訴她了?"
  "對呀,姊姊聽了,有笑一笑,我想,她應該看開了。琪琪,謝謝妳哦,幫我姊姊出這口氣。"
  對於這件事,膽小的子瑄一直很感激琪琪。
  "小意思,我想那個畜生,應該下面不能用了吧,起碼暫時不敢亂玩女人。"
  說到這兒,三人不約而同笑出來,順便罵罵那隻畜生活該。
  這件事,又勾起了她和席宇拓初次見面的回憶,一想到她,她連呼吸都不由自主變深了。
  "嘿,阿康再看妳耶。"小喬像是大發現一般,忙拍拍兩人的肩膀。
  子瑄和琪琪兩人朝她說的方向看去,就見阿康向他們招招手,靦腆露齒一笑。
  唐洛琪秀眉微擰。
  康仲明是大專系公認的帥哥及型男,他外形佳,長得高,運動細胞好,人緣也不錯,是同系很多女同學欣賞的對像,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康仲明就明白告訴班上男生,指名要追她。像
  "阿康還有傳簡訊給妳嗎?"
  小喬和子瑄好奇地問,康仲明喜歡琪琪,全班都知道。
  琪琪功課好,人也漂亮,聰明大方,配上陽光運動型的康仲明,其實很相配。
  "我已經拒絕過他了。"唐洛琪道。
  "可是他好像不死心耶。"小喬說。
  子瑄好奇問:"妳怎麼知道?"
  "其他男生告訴我的,說他可能太積極了,嚇到琪琪,所以他決定放慢腳步。"
  唐洛琪翻了個大白眼。"拜託~~"
  "其實康仲明不錯啊,琪琪,考慮考慮吧。"
  "我對同年齡的男生沒興趣,別亂湊對。"對於小喬無聊的建議,她嗤之以鼻。
  "從國中開始,妳就說對同輩的男生沒興趣,那妳到底是對什麼男生有興趣?"
  "我--"不由自主的,席宇拓的臉龐浮上她腦海,接著畫面轉成了香艷刺激。
  昨晚一幕幕的巫山雲雨,再度充斥她小腦袋瓜裡。
  轟!她的腦袋瓜再度當機,無法思考,成定格狀態。
  "哎呀,妳忘了,琪琪只喜歡老實男啦,要正直、安全,而且聽她的話,她要找這種人啦。"子瑄提醒小喬,搖搖頭,小喬的迷糊和健忘,真是沒救了。
  "不跟你們聊了,我要走了。"唐洛琪中斷討論,收拾課本,放進袋子裡。
  "咦?妳要逃課?"
  "對。"
  從來不逃課的琪琪,成績優秀的琪琪,居然要逃課?差點沒跌破兩人的眼鏡。
  "可是今天有社團活動耶。"
  社團活動熱舞社,是她們三個愛跳舞的小女生一起加入的,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參加這個社團到現在。
  "就說我月經痛,請生理假,掰。"
  無視於她們的驚訝,告別了兩位好友,她立刻走出教室,匆匆奔向學校大門。
  唐洛琪無法繼續上課,因為她剛剛才發現一件令自己震驚不已的事。
  她愛上了席宇拓。
  天呀,她愛上他了。
  當小喬問她到底對什麼男生有興趣時,她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竟是席宇拓的影子。
  此刻,她心亂如麻。
  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後,她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開始,她是好玩,覺得當他的假情婦也不錯,而且還可以賺錢。
  她自信的認為,席宇拓不會動她,因為那時候,她認為他是花花公子。
  不,他一點也不花,這是她後來發現的事實。
  與他相處越久,越發現他的專情,以及對感情的認真態度,後來她漸漸明白,原來他的只是假像,是一種自我保護。
  也許就是因為慢慢瞭解他的為人,她才會對他產生好感,才會願意被他這樣,又那樣......
  噢!不行!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這樣下去,叫她怎麼繼續平心靜氣的當他的情婦呀。
  宇拓為什麼要碰她?他明明說他不碰妓女的。
  望著天邊的浮雲,她背著袋子,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走著。
  紅紅的小臉上,一下子羞喜,一下子憂愁,偶爾停下來嘆氣,然後又搗著臉呻吟。
  她生平第一次,嘗到了為情所困的滋味。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09-3-27 11:54:18

第九章

  在外頭晃蕩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傍晚,唐洛琪才回到席宇拓位於天母的四層樓透天別墅。
  她想了很久,或許,她該跟席宇拓好好談談。
  告訴他,其實她並不是妓女,而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她的老爸,就是他那天去公司拜訪的人。
  席宇拓知道後,會做何反應?她無法預測,但至少,她不想再騙他,也不想假裝下去。
  站在門口做了個深呼吸後,她跨出步伐,正要打開門時,門內突然傳來的開門聲,嚇得她收回手,慌忙的躲到旁邊的柱子後。
  門被打開,走出來的是王宛菲。
  向來習慣穿套裝的王宛菲,卻破天荒穿了件水綠色的無袖洋裝,做了一番打扮,令在一旁偷看的唐洛琪,禁不住大感意外。
  她瞧著王宛菲,站在門口並沒有馬上離開,像是在等人似的,並且趁著這個空檔,從皮包裡拿出一面鏡子,搽口紅補補妝。
  原來這女人打扮起來,也是很有女人味的,姿色並不輸給自己,而且與她相較下,王宛菲更具成熟美。
  唐洛琪決定還是等王宛菲離開,再進門好了,因為她並不想與情敵碰面,這個決定,卻剛好讓她目睹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一
  一名外國男子徐步過來,王宛菲瞧見他,立即開心的迎上前,然後,令唐洛琪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在月光下擁吻。
  這是怎麼回事啊?唐洛琪瞪大著眼,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她的記憶力沒有錯亂,王宛菲喜歡席宇拓,為了糾纏他,還厚臉皮的入住他的家。
  可現在,她卻與一名老外當街來個法式激吻,教她一時傻了眼。
  那熱情的程度,彷彿兩人已愛得如火如荼,老天,她甚至還看得到他們舌頭打結的畫面。
  由於看得太入迷又太驚訝,她一時不慎,手上的袋子一鬆,掉到地上。
  聽到聲響的兩人,立刻停止動作,一致朝她這兒望來。
  糟!被發現了!
  王宛菲擰著眉頭。"是你?"
  既然被看到,也沒什麼好躲的,唐洛琪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袋子,瞪了他們一眼,便轉開臉,往們口走去。
  正打算進門之際,王宛菲叫住了她。
  "站住。"
  放在門上的手定住,她回過頭,瞧著王宛菲正雙臂橫胸的瞪著她,口氣不悅。
  唐洛琪轉過身,也學她一樣將兩隻手臂交橫在胸前,等著看她要做什麼。
  兩個女人,氣焰都很高。
  "什麼事?"她冷問。
  "你為什麼在旁邊偷看?而且還一副不屑的樣子,真沒禮貌!"
  呵!她還沒說這女人寡廉鮮恥,臭罵她一頓,這女人卻先來跟她嗆聲?還有沒有差恥心啊。
  "第一,我沒偷看,只是剛好遇到,第二,你說對了,我是很不屑你的行為,明明有了對象,卻死賴在人家的屋子裡,我真應該隨時帶著相機,拍照存證才對。"
  王宛菲拉下臉。"你說什麼啊?拍照存證干?我和我老公接吻,哪裡惹到你了。你要是看不順眼,可以不要看啊。"
  唐洛琪原本已經摩拳擦掌,等著跟她大吵個三百回合,誰知一下子就被對方的話給怔住。
  "你說什麼?他是你老公?"
  王宛菲莫名其妙的瞪著她見鬼的神情。
  "怎麼?不行嗎?你可以和我表哥在別人面前打得火熱,我就不能和我老公在外頭親嘴嗎?"
  "席宇拓是你表哥?"她驚呼出聲,難以置信的瞪著王宛菲。
  "有什麼好吃驚的?席宇拓本來就是我表哥,你不知道?"
  唐洛琪瞠目結舌。
  王宛菲有老公?席宇拓是她表哥?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震驚許久,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不對!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事弄錯了。
  "既然你有老公,那麼你又為何要住在這裡?"
  王宛菲插腰道:"當然是為了工作啊,我從美國調回台灣公司,沒住的地方,表哥就要我暫住在他家。"
  唐洛琪越聽越不對,直覺這中間有問題。
  "那他呢?"她指著王宛菲的老公。"為什麼你沒跟他一起住?"
  "因為我老公才剛下飛機啊。"王宛菲摟著她的親親老公,甜蜜道:"他瞞著我,提前一個月飛來,故意給我一個驚喜。"她的親親哈尼,是全世界最可愛的男人,不管到哪兒,都想黏著她。[熱X書%吧*獨<家Y制@作]
  思及此,王宛菲又攀上老公高大的肩膀,給予熱情的親吻,然後轉頭斜了她一眼,哼道:"我正打算告訴你們,本來表哥要我住在這裡一個月,可是既然我老公來了,就不住你們這兒了,我要搬出去,和老公另外找房子住在一起,省得每天當你們的電燈泡。"
  唐洛琪啞口無言,張著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好了,我們要走了。"王宛菲沒有多看她一眼,也懶得再去理會她臉上的吃驚是何故?拉著老公,一塊甜蜜的離開,留下她一人傻愣原地,久久都回不了神。
  唐洛琪亂哄哄的腦袋裡,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記似的,當機了。
  她僵硬的身子,在原地佇立許久後,思緒紛亂的腦袋瓜,才終於再次開機。
  然後,她像是突然驚醒似的轉過身,氣呼呼把門踹開,用力大喊。
  "席宇拓!你給我出來!"
  他欺騙她!
  唐洛琪火大的關上門,走近室內,決定找姓席的當面質問。
  她如此氣沖沖的樣子,把陳媽嚇了一跳。
  "太太?你怎麼了?"
  一聽到太太兩個字,唐洛琪更是火冒三丈,七竅生煙,殺人的目光朝陳媽掃去。
  "不准叫我太太!"
  "咦?可是你不是說......"
  "當我沒說!"
  當意識到自己被人家耍了,她氣得拳頭緊握。搞了半天,王宛菲是他表妹,根本不是什麼糾纏他的女人。
  而自己,卻傻傻的相信他,唇被他吻了,臉被他親了,還在昨晚主動把自己羊入虎口,讓人家吃得一點都不剩。
  一想到自己為了他,裝性感、裝嬌媚,有事沒事還得在外人面前,像個狐狸精一樣對他調情、對別人使壞,簡直像個花癡一樣。
  他一定在暗地裡笑她,把她當節目觀賞,當成一場遊戲在玩。
  她要宰了他!
  "席宇拓人呢?"
  "先生他......在......"
  一瞧見陳媽指著樓上,她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席宇拓!"
  她憤怒的叫著他的全名,不再是宇拓、親愛的,或哈妮,搜尋每一個房間,要瞅出這個墓後主使者。
  當她踹開最後一道門,大步走進去時,渾身一僵,整個人呆住了!
  剛沖完澡的席宇拓,此刻正全身一絲不掛,當她把門踹開的同時,他也正好面對她。
  她張著嘴,瞪著眼,原本的怒氣沖沖,卻在見到他赤裸健美的胴體時,腦袋瓜再度當機。
  席宇拓挑著眉,興味的打量她,自己則是好整以暇的用毛巾擦著濕頭髮。
  "怎麼了?瞧你氣沖沖的樣子?"
  好不容易拉回神智,她深吸一口氣,收回驚嚇的表情,冷著臉質問。
  "你騙我!"
  "怎麼了?"
  "王宛菲是你表妹!"
  黑眸閃過一抹詭光,很快熄滅,臉上依然保持平心靜氣。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她親口告訴我的,而且,她已經有老公,我親眼看見的!"
  席宇拓只是微微揚了揚眉,並沒有因為被她識破後,而有一絲慌張,反而冷靜如常。
  她一股頭從體內燒起,噴怒的指責他。"你說?她到底是不是你表妹?"
  "是。"
  好哇!他居然有膽子承認!
  "所以你找我當你的假情婦,也是騙我的?"
  "是。"
  "你說怕被逼著商業聯姻,怕被女人纏,也是假的?"
  他不慌不忙的回答:"是。"
  唐洛琪氣得臉色鐵青,拳頭握緊,憤怒的瞪著他,眼中像要燒出一團火來似的。
  她太生氣了,沒注意到他正悄悄移往門口的位置,也沒察覺他有問必答的背後,另有企圖,她只知道,如果他不好好解釋的話,她絕對會讓他後悔曾經認識她!
  "為什麼騙我!"她憤怒的質問。
  "因為我愛你。"他不疾不徐,溫溫和和,非常肯定的給她一個清楚的答案。
  她再度傻住。
  他說什麼?
  他說......愛她?
  不敢置信,疑惑和驚訝,充斥著她的心口,因為這句話,讓她一時膛目結舌,一肚子想罵人的話彷彿卡在喉間,發不出聲。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雪亮深邃的鎖住她。
  好不容易,她才從震驚中回神,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認真的。"他依然心平氣和,平穩的語氣中,含著不可輕忽的堅定。
  他表情認真,不再掩飾自己的情感、隱藏眼中的深情,毫不保留的向她攤牌。
  這回換她慌了。
  "你說過對我沒興趣的。"
  "不對。"他更正。"我是說,對妓女沒興趣,而你,不是妓女。"
  她再度驚訝的倒退一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你早知道我不是妓女?"
  "對。"
  她臉兒驀地羞赧潮紅。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
  她深吸一口氣。"在酒吧?"
  "對。"
  這答案無異是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拿,讓她無地自容。這男人早就曉得她不是妓女,她卻還扮妓女扮得不亦樂乎,一心以為自己扮演得天衣無縫呢。
  她現在是又羞又氣,不知是該找個洞鑽,還是直接挖洞把席宇拓埋掉算了。
  "你設計我、欺負我,你你你一一你從頭到尾都在看笑話!"
  "琪琪。"
  真是太丟臉了!她不知要把臉往哪兒擺好,又無法正視他的眼,她想立刻逃出這房間,但是當她往門口方向轉時,卻發現不知何時,他的人已經擋在門口的位置了。
  "讓開!"
  他搖頭。"不行。"
  既然他不讓,她就從旁邊繞過去,但她才一有動作,他就先她一步移動,擋住她的路,害她撞著了他,碰著了他還一絲不掛的胴體。
  像是被火燙著似的,她趕忙後退,臉兒早已羞紅得像是塗了好幾層腮紅。
  "你、你讓開!"
  她不知所措的羞怯模樣,洩漏了她的心慌意亂,表示她也在乎他,並非完全是氣惱他的。
  "琪琪。"他溫柔的喚著。
  "你、你別過來!"該死的!這雄糾氣昂的胴體,還她的眼睛都不知往哪兒看好。
  他的體格保養有道,渾身結實的肌理,展現定時健身的成果,結實有型的胸膛,再度提醒她昨夜清晰的記憶。
  昨夜,他是如何用這副胸膛,激情的包圍她,壓著她。
  在他的肩膀上,還留有她的齒印呢。
  還有那雙腿間的挺傲......不不不!她不要看到!
  她搗住自己的眼,在往後退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床給絆倒,一個不平衡,跌在大床上。
  她想起身,但更快的,熟悉的胸膛已經彎下,粗壯的臂膀,放在她左右兩旁,形成一小方天地,將她困在他的氣息中,讓她哪兒也去不得。
  他彎下的身子,像一頭伏在上頭的優雅獵豹,將她這隻小兔子圍困住,逼得她面對赤裸的他。
  唐洛琪此刻羞急了,這傢伙毫不遮掩的在她面前裸露,就連那個"地方"都不客氣的指著她。
  他眼中的慾火如此鮮明,令她亂了陣腳,早忘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想趕快逃開。
  "你想幹什麼?走開不要碰一一唔一一"
  他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她用力的打他、推他,也無法阻止這放肆的火舌,侵入她的嘴,含住她所有的謾罵。
  噢!可惡可惡可惡!這個該死的男人!
  不管什麼理由,她都很氣他騙了她,但是當這理由是因為他愛她時,她的心就軟了,掙扎卻不那麼盡力了......慾望永無止盡。
  激情燃燒過後,她癱軟在床上,像剛打完一場仗,全身虛脫無力。
  席宇拓撫摸她的背,仍舊意猶未盡的在她身上印上點點親吻。
  "還氣我嗎?"耳邊磁性的嗓音,低啞地問著。
  "......"她把臉埋在被子裡,拒絕回答,這舉動,已明白顯示她羞人的心情。
  還跟他吵什麼?她知道,剛才那場仗,她打得比他激烈。
  "我想補償你。"他溫柔的語氣裡,帶著輕笑。
  被子裡的人兒,悶悶地問:"怎麼補償?"
  他用最誠摯的聲音,輕輕低語。
  "嫁給我。"
  
第十章

  他的補償方式,居然是要娶她!
  突然跟她提結婚,她的心情一點也沒有歡天喜地,反而是驚天動地。
  她被嚇壞了。
  當時,她假裝因為疲累而睡著,然後趁著席宇拓出門後,立刻跳起來收拾自己的家當,逃之夭夭。
  她把東西搬出席宇拓的地方,幸好自己當初也沒帶什麼東西,因為傢俱是他的,衣服也是他的,她所有的吃穿和用的,幾乎都是席宇拓提供的。
  而她帶走的,是自己平日上學時穿的T恤、牛仔褲、書本,還有一些隨身用品,至於席宇拓送給她的珠寶首飾禮物,她一件也沒帶走。
  帶著家當,她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去按別人家的門鈴。
  門被打開,子瑄訝異的看著唐洛琪,拿著大包小包的家當,往門裡面走。
  "咦?你......帶這麼多東西幹麼?"
  "我要住這裡。"
  "耶?"子瑄一臉驚訝,一邊幫琪琪拿東西,一邊吃驚的跟在後頭。"你跟你媽吵架了?"
  "沒有。"
  子瑄鬆了口氣,沒有就好,以前每當琪琪為了父母的事傷心時,都會跑到她這裡或小喬家,住個好幾天,所以當琪琪帶著家當來的時候,她還以為琪琪離家出走呢,但是自從上了大學後,琪琪已經很少這麼做了。
  但琪琪突然沒頭沒腦的說要住她這兒,又帶了一大堆東西,看起來就像在搬家似的,讓子瑄很好奇。
  "你來住,幹麼要帶這麼多東西啊?"
  "我要住一個禮拜。"
  "耶?一......一個禮拜?"
  "行不行?如果不方便,我就去找小喬。"她又拿起家當,一副準備隨時可以走人似的。
  子瑄拉下臉,嘟起嘴巴。"什麼話,當我小氣啊,認識這麼久,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只是太訝異而已,你以前離家出走最多三天,突然變成一個禮拜,我擔心呀。"
  被子瑄這麼一說,唐洛琪覺得很不好意思,也知道自己是反應過頭了,歉然道:"對不起,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子瑄歎口氣,拉著她的手,一塊坐在床上。"我們是好姊妹,我媽把你當女兒,我姊把你當妹妹,有什麼事說出來,不用客氣,有困難我一定幫,別說一個禮拜,一個月、兩個月,都沒問題。"
  唐洛琪感動的抱著她。"子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子瑄秀秀的拍拍她的背。"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什麼原因了吧?"
  唐洛琪臉兒一紅,掙扎了好久,決定把一切告訴好朋友。
  "我在躲一個人。"
  子瑄愣住,好奇問:"誰?"望著琪琪不自在的樣子,兩頰還泛起可疑的紅雲,心有靈犀的直接脫口而出。"男朋友?"
  唐洛琪像是心頭被什麼給紮了一下,立刻反駁道:"才不是呢,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他--"
  "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子瑄忽然拿起手機,二話不說,撥了通電話,令唐洛琪話說到一半,傻住。
  "你打給誰?"
  子瑄一臉正經道:"這麼大的八卦,得把小喬找來一起聽才行。"
  手機裡,全是他的留言。
  每天,留言從沒間斷過。
  兩個禮拜過去了,她避不見面,也不響應,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埋在土裡,以為不見面,就可以不去面對。
  她看不到,卻聽得到。
  手機裡,依然每天都有他耐心的問候和請托。
  唐洛琪聽著手機,感受到他語氣裡的焦急和失落。
  他說,他想見她。
  他說,不是故意要嚇跑她。
  他還說,他是真的愛她,也知道,她也是愛他的。
  並且說,他會耐心等她,給她時間思考,但請不要躲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的聲音夾著歎息的次數也變多了,還帶著感傷,聽在她耳裡,心也禁不住動搖了。
  在子瑄家裡住了兩個禮拜,伯父伯母和子瑄的姊姊,都對她很好,像自家人一般親切,還告訴她,想住多久都沒關係。
  她猜,一定是子瑄告訴他們,說她心情不好,所以大家對她的呵護和照顧,就更體貼了。
  但這樣,反而讓唐洛琪住得越久,越不好意思。
  她總不能一直打擾下去,正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回家時,這時候房門被輕敲了敲,拉回她飄遠的思緒。
  她離開書桌前,打開房門,站在外頭的是子瑄的媽媽。
  "伯母。"她禮貌的打招呼。
  "沒打擾到你吧?"
  她忙搖頭。"沒有,我在看書,正好想休息一下呢,子瑄她出去了,還沒回來。"
  "我知道,我是要告訴你,你媽媽來了。"
  "我媽?"她詫異。
  "她正坐在客廳呢。"
  唐洛琪心中訝異,媽咪會來找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起身出了房,果然見到媽咪,媽咪瞧見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她笑著。
  伯母為她們沏了茶,寒暄一番後,便走開,讓她們母女倆私下聊聊。
  媽咪特地親自來找她,這並不尋常,唯一的原因,八成跟老爸在前,否則這麼多年來,她就算好幾天沒回家,跟媽咪說她住朋友家,或是去外縣市玩,媽咪也不曾管過她。
  媽咪特地來找她,她直覺的擔心,媽咪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媽咪,發生什麼事了?"伯母一離開,她立刻關心問道。
  "琪琪--"
  "是不是老爸又做了什麼傷你的事?或是其它小老婆為難你?"
  趙麗蓉搖頭,微笑道:"都不是。"
  "都不是?難道你身子不舒服嗎?或者,你想回高雄老家住一陣?還是--"
  "琪琪。"趙麗蓉打斷她的話,安撫的覆蓋住女兒的手,一字一字地說:"你放心,媽咪很好,一切平安,什麼事都沒有,我今天來,是特地來看你的。"
  唐洛琪望著媽咪,傻傻地問:"看我?"
  "是呀,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你在子瑄這裡住兩個禮拜不回家,媽咪很擔心你。"
  有多少年不曾聽媽咪說這種關愛的話了。
  打從她上國中開始,就不曾看過媽咪如此擔心她、叮嚀她,因為媽咪把所有的心力和時間,全放在那個提供精子的男人身上。
  如今媽咪對她說出這番話,令她感到不可思議,霎時百感交集,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她已經習慣獨立,習慣為媽咪解決問題,習慣媽咪向她訴苦,而現在,媽咪正對她展現母親的關愛,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我很好。"最後,她嘴裡只能說出這三個字,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麗蓉歎口氣。"我知道,你一向很堅強獨立,從來不向我訴苦,這麼多年來,反而都是我向你吐苦水,唉,原來長不大的,居然是我。"
  "媽咪?你還好吧?"媽咪今天很不一樣,讓她好擔心。
  "我?我當然好啊,我沒事,事實上,我好得很呢。"趙麗蓉一臉的容光煥發,跟以往的黛玉美人,完全不同。
  她感到迷惑。"媽咪......你好像變了?"
  "是嗎?"
  她點頭。"你今天看起來,氣色非常好,我不是指身體,而是精神,你好像......整個人變開朗了。"
  "連你也這麼覺得?"
  "我也?"
  這句話很有問題喔,這表示除了她之外,也有其它人這麼覺得,這個"其它人"是誰?
  "媽咪,你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才會讓你整個人看起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呢?"
  趙麗蓉臉上浮起紅暈,靦靦的笑容,讓人越瞧越可疑。
  "事實上,你猜對了,最近我的生活,的確起了很大的變化。"
  唐洛琪一聽,更加好奇了。
  "什麼變化?"
  趙麗蓉悄悄看向四周,確定不會被其它第三者聽到,才羞答答的、吞吞吐吐的,鼓起勇氣對女兒啟口。
  "如果說......我告訴你......我......我想跟你爸分手,你會答應嗎?"
  這句話,可真是出人意料之外的驚喜,一心只活在老爸陰影下的媽咪,居然會開口說要跟老爸提分手?若不是媽咪遇到重大打擊,就是--
  "你有喜歡的人?"
  趙麗蓉像是被說中心事似的,整張臉紅成了熟透的蘋果。
  唐洛琪立刻想到某人。
  "是李醫生,對不對?"
  "欸?你、你怎麼知道?"
  唐洛琪難掩驚喜,只差沒拍手叫好。"你跟李醫生?真是太好了!"
  女兒興高采烈的反應,倒是讓趙麗蓉十分意外。
  "你贊成?"
  "當然,李醫生個性好又負責,是個好人,年紀配你又剛好,我不只舉雙手,連雙腳舉起來贊成也可以。"
  "我以為你會反對。"
  "錯了,媽咪,我是全世界第一個支持的人,你早該和老爸分手了,那種無法對一個女人專情的男人,不值得你為他付出一輩子,我早想勸你分手,只是你一直想不開,鑽牛角尖,聽不進旁人的勸。"
  趙麗蓉訝異的看著女兒好一會兒,然後才歎了口氣。
  "唉,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我這幾年真是白活了,一直沒有看清事實,為了你爸,整天活在痛苦之中。"
  "現在不遲,只要有心都來得及,老爸的意思呢?"
  趙麗蓉搖搖頭。"我跟他,本就沒婚姻,在一夫一妻制的現在,他的身份證配偶欄上,永遠只有大老婆的名字,我這小老婆,只能完全倚仗他的良心,如果他不要我,我根本拿他沒辦法,唉,我也該看清現實了,何況,他忙著泡女人,哪有心思管我,何必等他的意見。"
  唐洛琪讚許的點頭。"很好很好,幸福就是要自己掌握,我百分之百的同意,很早以前,我就覺得李醫生是好男人,一個人在太太去世後,十年都不交女朋友,是很難得的。"
  "咦?你知道得還真清楚。"
  "當然,我早就看上他了,如果你不要,我就來追他。"她俏皮的說,逗笑了媽咪,母女倆一塊噗哧笑了出來。
  有多少年,她沒和媽咪如此談心了,此刻,她和媽咪之間好近好近,母女再次連心,令她禁不住寬慰,內心溢滿暖烘烘的感動。
  她終於可以卸下對媽咪的擔憂和心疼了。
  "那你呢?女兒。"
  "我?我怎麼了?"怎麼話題無端扯上她?
  趙麗蓉眼神變得溫柔,儘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關愛,語重心長的道出她今日來的目的。
  "你現在正為情所苦,對不對?"
  唐洛琪收起笑容,驚訝的望著媽咪,正當她疑惑時,媽咪道出了原因。
  "那位姓席的先生,他來家裡找你。"
  唐洛琪立即顯得不自在,低下頭。"是嗎?"
  "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那麼你呢?"
  她咬著唇瓣,遲遲無法回答,這番掙扎,別人豈會看不出來?趙麗蓉當然瞧出女兒的心意了。
  "唉,我這做媽的,女兒為情所苦,我都沒注意到,真是失職的母親。"
  "媽咪......"
  "我知道,在感情上,媽咪一直是個失敗者,從小到大,沒給你做好榜樣,都四十幾歲了,到現在還在學習愛情這難解的習題。"
  趙麗蓉握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可是,媽咪想通了,人一輩子,都在學習『愛'這件事,有人活了一輩子,還不懂什麼是愛,幸運的話,在有生之年,遇到一個教會自己懂愛的人,例如我,遇到李醫生,我才慢慢學會,原來愛,是要經過挫折和歷練,才能發現『愛'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感覺,它治癒了我,讓我體會到,愛,就是珍惜。"
  她關愛的摟著女兒的肩膀。
  "每個人一生,都要學習去愛,這是課題,你不該逃避它。"
  "媽......"
  "昨天,席先生為拜訪我,我和他談了很多。"
  唐洛琪詫異的抬眼。"你們有聊過?他說了什麼?"
  趙麗蓉從女兒的語氣中,聽得出她的在乎,輕笑道:"我感覺席先生是個很有誠意的人,他也告訴我所有事情的經過了。"
  唐洛琪臉兒一紅,尷尬問:"他全告訴你了?"
  "是呀,也知道你為何住在子瑄這裡,兩個禮拜不回家,說什麼子瑄心情不好,需要你陪她,事實上,是你心情不好,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我才沒有。"她羞赧的否認,因為被媽咪說中而感到不好意思。
  "琪琪,愛情這東西,是需要勇敢去學習的,它不能被預測,也沒有一定的結果,不過有件事是肯定的,就是永遠不要害怕去面對它,只有親身經歷,你才會明白幸福的真諦,放棄了,雖然不會受傷害,但也同時失去得到幸福的機會,媽咪希望你得到幸福,而不是躲起來,你明白嗎?"
  唐洛琪紅了眼眶,這是第一次,媽咪跟她說這麼多,像個母親在安撫膽小的孩子,鼓勵孩子要勇敢。
  心頭一熱,眼眶一紅,她投向媽咪的懷抱,讓自己的臉,依偎在媽咪的膝蓋上,就像小時候向媽咪撒嬌一樣。
  趙麗蓉溫柔的摸著她的秀髮,彷彿呵疼著三歲的小女孩一般。
  "我感覺他是個好男人,希望你仔細想想,不要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對愛情卻步,失去學習愛與被愛的機會。"
  趴在媽咪膝蓋上的她,流下了眼淚,輕輕低語。
  "我明白了,媽咪,我明白......"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之下,唐洛琪身著平日最愛的打扮,貼身T恤和帥氣的牛仔褲。
  肩上背的黑色大袋子裡,放著托福英文和字典,以及她平日會帶的隨身物。
  她後腦綁著馬尾,兩手插著口袋,戴著耳機,聽著ipod隨身聽裡的英文單字,以及在網絡下載的流行歌曲,一路坐著捷運,來到一棟氣派的辦公大樓,向總機說明來意。
  開完會的席宇拓,從秘書那兒知曉,他的『情婦'正在他的辦公室裡等他。
  席宇拓當下立刻大步往辦公室走來,當他走進來時,瞧見的,不是艷麗女子,也不性感火辣,而是跟以往印象完全不同的女孩。
  她就坐在他的私人辦公椅上,素淨的臉上沒有濃厚的彩妝,綁著馬尾,身穿T恤和牛仔褲,閉著眼,戴著耳機,嘴裡輕哼著曲調,看似正在享受耳機裡的音樂。
  席宇拓就這麼站在她面前,直直盯著她,消失半個月的佳人,就在他面前,他沒出聲,將她的輪廓深深的刻劃在腦海裡,怕一出聲,她就消失了。
  唐洛琪睜開眼,終於發現他。
  "嘿,你來啦。"她拔掉耳機,站起身。"你的辦公室真大,視野真好,每天在這裡上班,挺不錯的嘛。"
  他依然盯著她,聲音極為溫和,彷彿怕嚇著了她。"如果你喜歡,可以常常來。"
  "常常來,不是打擾你嗎?這樣你怎麼工作呀?"
  他的回答,卻異常的離譜。"我可以另辟一間房,專門給你使用。"
  她忍不住噗哧笑出,頭一回瞧見他戰戰兢兢說話的模樣,彷彿她才是主管,而他是下屬。
  想不到啊,平日充滿自信又瀟灑翩翩的人,也有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
  當心中的迷惘和成見消失後,她再重新仔細看看這個男人,清楚的瞧見,在看似沉著冷靜的表相下,他眼中有不安,下巴很緊繃,以及深怕說錯話而小心翼翼的態度。[熱A書$吧&獨@家*制#作]
  這男人,原來如此在乎她。
  在乎到無法放鬆自己,壓抑著,憂慮著。
  她消失的這段日子,他一定不好受吧?
  那一向刮得乾淨的下巴,居然殘留幾許鬍渣,向來精銳有神的面孔,也殘留睡眠不足的疲憊。
  這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他的惶惶不安不比她少,突然,她整個人豁然開朗了。
  那專注的眼神,像是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她,令她突生起俏皮的玩心,想逗逗他。
  "幹麼這樣一直盯著我。"她走到他面前,偏著頭,瞇眼睇他。
  緊抿的薄唇,想了一個最安全的回答。
  "因為......你沒化妝。"
  "我有需要才化妝,還是你喜歡我濃妝艷抹?"
  "不用,自然就好。"
  "別客氣,你希望我這個假情婦扮成什麼樣子?幫你做什麼事?"
  "不用,你高興就好......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她現在真的很想放聲大笑,瞧他,真的是嚇壞了,堂堂一個總經理,像個小媳婦,如臨大敵似的戰戰兢兢。
  呵呵,她喜歡他笨拙的樣子,很老實。
  "真的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忙點頭,正經八百的保證。"對,絕不食言,一切聽你的。"
  他乾脆直接發誓算了,噗......噢,不能笑,不能笑。
  "那......下班後,我們去吃飯。"
  "好,好,沒問題。"
  "可是我不喜歡去高級餐廳。"
  "好,不去高級餐廳,不去。"
  "我們去師大夜市吃小吃。"
  "好,好,吃夜市,吃夜市。"
  "以後我也不想參加什麼宴會,老是穿禮服,麻煩死了。"
  "好,不去,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她想了想,瞄瞄他,心兒有些軟。
  "不過,偶爾可以陪你去也沒關係,總要讓人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人,這樣那些蜂啊蝶的,才不會一直繞著你飛。"
  黑眸中有著驚喜,但仍盡力壓抑著,那緊繃的薄唇,總算逸出了微笑。
  "不用擔心,我只要一個女朋友,其它都不要。"
  "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只說當你女朋友,可沒要結婚喔。"
  "呃......"才放鬆的面孔,又緊繃神經,剉著等。
  她故意裝出一副考慮的模樣,鬆口道:"不過如果交往個三、五年,順利的話,要嫁你也不是不可能。"
  原本憂心忡忡的俊容,再度興起喜悅的希望,但怯怯地問:"可不可以三年就好,不要五年......"
  美眸瞟了他一眼。"那得看你的表現嘍。"
  "一定讓你滿意。"毫不猶豫的口吻,急著向她保證。
  "哼,我拭目以待。好了,我先去逛街,下了班,再來找你。"
  她往門口走去,席宇拓則忙跟上前,為她打開門,就怕服務不周到,心愛的女朋友要拋棄他。
  在踏出門口之前,她停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抬起頭對他開口。
  "對了,那個......"
  "什麼?"因為太小聲,他沒聽清楚,忙彎下身,把耳朵靠近,方便佳人吩咐事情。
  毫無預警的,芳唇貼上他的唇,送上一個臨別香吻。
  他整個人呆住,怔怔的看著她。
  清麗素淨的臉蛋,堆起羞澀嫵媚的笑靨,輕輕說著--
  "別忙壞了身子,我會心疼。"
  說完,她便羞怯的離開,將他一顆雀躍怦動的心,也一併帶走了。
  情婦任務結束,她與他,回歸正常關係,重新開始交往,也重新認識對方。
  她踏出了第一步,不管未來會不會受傷害,她都要勇敢的與這男人愛一回。
  望著天空,溫暖的陽光灑在她充滿朝氣的臉蛋上,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好,溢滿心田。
  今日,她以正式女朋友身份,和他開始第一次的正式約會,她已經計劃好,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拷問席宇拓。
  到底,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她的啊?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雪月銀河~
王爵 | 2009-4-8 15:18:10

恩∼
真好看=ˇ=
引言 使用道具
LOVE530
子爵 | 2009-4-9 10:25:18

真好看....{:3_326:}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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