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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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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藥鼎峰


隨即疤臉道姑又不知從那裡變成一個水球,輕輕倒在了那處地面上,只見一道紫光之後,那地面立刻緩緩伸出了一根嫩嫩綠綠的枝芽,隨即道袍女子又隨手摘下一段不知名靈樹的枝條,她隨手輕點幾下,配合著身子飄飄若舞,輕盈轉動,口中念念有詞,一粒粒的水滴撒在地上,那地面的嫩芽立刻彷彿瘋了一樣的生長起來不到片刻,一株*的藤蔓就生長了出來,那藤蔓彷彿經過了催化一樣,越發的茁壯粗曼,漸漸的一道道枝葉伸出,彷彿無數觸角一樣,最後在空地之上雙腿身陷的孫豐照周圍,交織生長形成了一個球狀。

“出來!”道袍女人伸手一招,孫豐照就覺得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包裹全身,硬生生被拽出雙腿深陷的地面。

孫豐照一直沒有功夫感嘆疤臉道姑法術的精湛,驚恐著疤臉道姑的恐怖臉龐,一心想著掙脫束縛。但還未等他的努力有所結果,此時,突然周身再次一緊感覺到一絲不好的感覺,可不待他有所張大了嘴想要呼喊什麼,異變出現了。

在孫豐照被疤臉道袍女子巨力凌空拔出的同時,兩旁的藤蔓之間,突然憑空伸出四條人腿粗的青色藤蔓,藤蔓上斑駁粗糙,竟好像是突然生長出了生命一般,直向孫豐照凌空的身體竄射而上。

當其中兩根藤蔓纏繞上孫豐照的手臂之間時,地面上又瘋狂伸出無數藤蔓小枝,那些藤蔓生長極其瘋狂,很快就把孫豐照給包圍、纏繞了起來。

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不但將孫豐照的雙手雙腳纏緊,還迅速長成一個方形的綠色囚籠。把孫豐照成大字固定在囚籠正中後,才不再生長。根根條條密集的藤蔓互相糾結、纏繞,就跟四面牆,又像鐵條組成的牢房一樣,把孫豐照囚禁在裡邊,孫豐照“嗚嗚”的想使勁掙扎,但很快發現就連頭頂,也被藤蔓堵滿,更是限制了他的掙扎。

“起!”

隨著道袍女子的一聲斷喝,所有生長在土裡的藤蔓,連同根鬚,自動離地而出,並懸浮在道袍女子麵前。至始至終這個疤臉道袍女子都很是厭惡用自己的手去或身體觸碰孫豐照一樣,都是藉助法術、法力把孫豐照捆綁收拾停當,一副帶孫豐照準備離開的樣子。

“嗚嗚……你要……幹什麼……救命啊……”

只有孫豐照自己聽得懂的呼救,在孫豐照嘴中嗚嗚叫響,孫豐照看著、感受著這短期內形成的奇異一幕,知道眼前這個疤臉道姑修為比他高出許多,他沒來由的感到了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

“餘婆婆從那招來的藥童,愣頭愣腦的,勁還挺大,哼,算你倒霉,撞在我手裡,又對我無禮,哼哼……即入我姬從良之手,他日能成為我的一味藥引,也算你的造化,咯咯咯……”

這幾句話孫豐照都聽清楚了,“什麼藥引,什麼姬從良”他雖然不太懂具體的意思,也不認識這個人名,但看著自稱姬從良的疤臉道袍女子的恐怖臉龐寫滿的興奮和那一聲聲刺骨的冷笑,孫豐照嗚嗚扯著脖子,叫喚掙脫得更厲害了。

但藤蔓牢籠外的疤臉道袍女子根本沒理嗚嗚直叫的孫豐照,隨手一招,一根手臂粗的藤蔓就竄入她手。疤臉道姑返身拉在手中,騰空而起,順勢輕輕拉起囚禁孫豐照的藤蔓牢籠,飛出洞外,飛上空中。

“啊……你……要……帶……我……去……哪……”再次升至空中,領略到百草園靈草、靈花盛況的孫豐照,此時全然沒有了感嘆和欣賞的心境,相反逢此突變的孫豐照心中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這個叫姬從良疤臉道姑劫持了。

孫豐照在憨厚朴實,也明白被一個準備把他當什麼藥引的修仙者劫持所要面臨的威脅。

不斷透過藤蔓牢籠發出嗚嗚叫聲的孫豐照,顯然在飛離百草峰的幻陣範圍後,就惹得姬從良不耐煩的焦躁起來。

“啪!”

一道紫霞化出的纖手,詭異的突進藤蔓牢籠,一巴掌狠狠打在一直在支支吾吾孫豐照的臉上。

在孫豐照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時,驚駭的忙使勁轉動眼注透過藤蔓的縫隙,看向牽引著困住他的藤蔓牢籠飛行在前的姬從良,發現這時的姬從良已經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副帶黑紗圍邊的斗笠,戴在了頭上,遮住了她整個的疤臉。

“再叫,再叫,回藥鼎峰,就把你扔朝天鼎裡做了藥引……”

姬從良的話終於讓孫豐照明白了什麼叫“藥引”,原來這個惡毒的臭婆娘是要拿他入藥煉丹啊?而且此去正是藥鼎峰,整個嵩高宗供應弟子的丹藥就是出自那裡。

藥鼎峰、百草園孫豐照都聽盧萬天和褚雲飛等提過,知道這些都是嵩高宗內門弟子修煉的三十六峰所在,但怎麼就沒聽說這個長著魔鬼身材,恐怖疤臉的道姑呢?而且現在竟然還要拿孫豐照這樣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去煉丹,還一副百草園、藥鼎峰來去自由的樣子。

“救命啊,盧萬天你個王八蛋,你不是嗎說自己的宗派是名門正派嗎?怎麼還有個用人煉丹的變態道姑?……誰來救救我啊,我被劫持了……”

挨了一巴掌的孫豐照,此時除了眼注還能轉動外,還哪能放聲呼救,這些話也只是他此時腹中的腹誹、咒罵。

但這一巴掌,還是讓孫豐照老實了很多,一路上也沒敢在嗚嗚直叫喚。但心裡可是把身前的姬從良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在路上,也碰到了一些巡山飛行而過的嵩高弟子,但這些王八蛋看見這個疤臉道姑,就都多的遠遠的,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孫豐照此時又不能動,不能呼叫,別人看到的只是疤臉道姑牽著一團綠色藤蔓在趕往藥鼎峰而已,又加之疤臉道姑在嵩高宗身份特殊,所以也無人上來盤問。

大半個時辰後,乘著一片葉形法器飛行的姬從良,拽著孫豐照和藤蔓牢籠終於接近了一座山峰。

這一路不能動用法力,展開自己護罩的孫豐照,可被從藤蔓縫隙裡灌進來的強風,灌了個飽。孫豐照感覺自己快要被吹成人乾了,也讓他明白了,不是個修仙者,在天上飛還真不容易。

在孫豐照沒看清姬從良這個惡道姑一手持著一面紅色的小旗,揮手一揮,就打開了藥鼎峰的幻陣,他直接就被牲口似的拖進了陣內。

刮得面皮生疼的孫豐照在勁風一止,周身一陣暖意湧來。孫豐照立時被一股乾燥的暖流包裹,孫豐照忙睜眼轉動眼珠去打量身處環境,只見他們已經緩緩向一座山峰上降落而下。此處山峰和孫豐照之前所見的鬱鬱蔥蔥的山峰、峽谷決然不同,此處全是荒蕪的黃色岩石,幾乎沒有長什麼靈草靈木,這在靈氣充沛的嵩高宗內十分罕見。

孫豐照朝山峰上打量過去,只見最頂峰的一片石壁,夕陽落下餘輝照耀之處,縈繞著一片的光芒耀目的紅色霞光,一片大約小半畝,隱隱散發著靈動火焰霞光的房舍,就在這片霞光的籠罩之中。

“這就是嵩高宗專門煉丹的藥鼎峰了,怎麼像傳說中的火焰山啊?老子一被這惡道姑一拖進去,會不會馬上變成烤孫豐照?……”

正當孫豐照想到自己法力全無,進入這火焰霞光包圍的藥鼎峰,肯定立時灰飛煙滅時,止不住又嗚嗚大叫起來。

牽著孫豐照在前蒙面飛行的姬從良,像是也感受到了孫豐照的不安原由,回頭看了孫豐照一眼,嘿嘿冷笑兩聲,鬆了藤蔓枝條,一道紫色法決施出,一下擊碎包裹孫豐照的藤蔓牢籠,還用一團青色光霞,接住了孫豐照,低頭沉思一下後喃喃自語道:“最近范劍應該在煉一爐紫雲丹,好像跟我提過,想要藉一個藥童來看爐火,就把你先去幫忙煽火……”

姬從良喃喃自語著,一道紫色霞光從袖中飛出,立時就拉著孫豐照飛速向紅色火焰霞光中的一座數十步見方的院子落去。

“啊!”

空是張著口,但卻一個字叫不出來的的孫豐照坐在姬從良發出的青色護罩中,只覺身體再次一暖,就衝進了火焰霞光中,迎面一股濃郁的火靈氣從孫豐照的口鼻直灌而入。

而那些被姬從良擊碎的藤蔓殘肢,也在孫豐照的注視下,慢慢下落,再碰到那些紅色火焰霞光,就迅速枯萎、烤焦,像是被吸收光水分似的,被那紅色的火焰霞光中的火靈氣,吞噬掉。

“這紅色霞光中火靈氣的確包含驚人的熱量,我要是不能調動體內的靈力,想要獨自出去,也是談何容易的事。”

當孫豐照背對著姬從良,看著那些藤蔓化為灰燼,神情無比沮喪。也就在這時孫豐照只覺雙腳一震,他和姬從良已是降落地面了。

此時的孫豐照突然覺得那股火靈氣的干燥感一下子又消失了,身體還是暖烘烘的,但明顯豐富的水靈氣開始滋潤進孫豐照的表面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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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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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范劍


姬從良落地後,此時也沒高聲呼喝,撤了兩人的護體護罩,只是隨手一招,就利用驅物術,把孫豐照往手中虛空一提,立刻化成了一道紫光,就穿入了處在院落正中的一間丹室的大門。

片刻之後,孫豐照在一團紫霞裹帶下,就出現在了一座煉丹室中。落下身影的孫豐照“啪”的一下,被姬從良直接拋在冰涼的黑色石地上。

沒有法力的孫豐照也是疼得哼哼不出,只能強忍著抬頭就見身處一件不大的丹室之內,室內水靈氣和火靈氣並存,頗為溫暖,但沒有那種想像中灼熱和乾燥感。這間丹室內陳設的頗為簡單,除了丹爐就是左側數排木架上的各種瓷瓶、玉瓶、葫蘆和一些盛放在那裡的靈藥最為吸引人的注意力。

匆匆掃視完所處環境才把目光聚焦到身前不遠處的丹爐前的孫豐照,入眼只見一個五綹長髯,面如重棗的高大中年壯漢正盤坐在一座樣式古樸的青銅丹爐前吐納著。

“范劍,這是配給你的煽火藥童,除了定量的養氣丹,那爐紫雲丹也不得有誤,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

姬從良毫無感情冷冰冰的聲音,在這間不大的丹室內響起。

那被喚作范劍的中年大漢,聽得姬從良說話的聲音,就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人也慌忙結束了吐納,惶恐著起身對著姬從良拜倒道:“是,弟子謹遵師尊之命!”

“哼,還真是人如其名,真夠濺的,對這個醜八怪還行此大禮!”孫豐照腹誹一句時,那個五體投地的范劍,好像感應到了孫豐照心中所想一樣,猛的抬頭,帶著靈壓的冰冷眼神掃了孫豐照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什麼珍惜之物。看得孫豐照也是打了一個冷戰,不知這范劍衝著他笑什麼?

“嗯!”

輕哼一聲的姬從良,沒打算和這個范劍或是擄來的孫豐照多費唇舌,吩咐完范劍,轉身就要離開。但就在走到門口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看了還在地上的孫豐照一眼,再次對著范劍道:“這個童子不要胡亂弄死,他馬上就要突破煉氣五層,我還要留做藥引的!”

姬從良說著就是一道紫色霞光從寬大的道袍中飛出,打到孫豐照身上,孫豐照渾身一震,只覺全身好些穴道、經脈就此通暢起來了,好像只是丹田的真元靈力和法力還被封堵著,無法調動。

“是,師尊!”

恭恭敬敬送走姬從良的范劍,對著正在艱難爬起身的孫豐照再次露出一個果不其然的笑容和暗自大鬆了一口氣後,就把一把形狀象芭蕉扇一樣的火扇扔到孫豐照身前,喝道:“那便開始幫我煽火罷,記得要連續扇七七四十九下,不可須臾停頓,不然我這一爐紫雲丹壞了,你就是用命也賠償不起。”

“我是大長老盧萬天的親傳弟子,你們竟敢擄劫我到這裡,你們知道……”

“啪!”

一個耳光無情的再次印在孫豐照的左臉頰上,打得孫豐照一個踉蹌,再次撲到與地。

“快煽火去,進了藥鼎峰,你這樣的外門弟子還妄想什麼?用這種藉口也想來糊弄我,你要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那我就是嵩高宗二長老了,哼…… ”

原來姬從良和范劍都以為孫豐照是被從外門新升任來的藥童弟子。對於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情況,孫豐照還真是第一次遇上。他此時心裡既害怕又無計可施,於是也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一把抓過這柄芭蕉形的火扇,準備先忍氣吞聲熬過這一段,準備在伺機而動。

但入手的這把扇子雖然不大,但是抄在手中後卻重的跟塊鐵托似的。那五綹長髯,面如重棗的范劍也不起身,只是長臂一舒,明明還差著幾丈遠,就把孫豐照如同小雞崽子一樣拎了過來,往丹爐前一扔,催促他趕緊動手。

孫豐照舉起了這柄芭蕉形的火扇,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扇,丹爐之中頓時火光大做,泛起紅光來。

虧得孫豐照此時大部分經脈已被姬從良解開,他因為兼修了那部把真元靈力散於經脈的逆天功法,不然力氣還不夠扇動這柄扇子,饒是他雙膀在默默調動靈力趨勢下,也有上百斤的力量,但扇了七八扇還是汗流浹背。

那個范劍還一個勁的埋怨孫豐照力氣不夠,著他不可停頓,要不然毀了這爐丹藥,就有皮肉之苦。

孫豐照也只有豁出去力氣,狠命的幫忙扇爐火。丹爐中的桐木是煉丹的必備之物,也是范劍這種還沒有三味真火修士的煉丹唯一引火之物。

孫豐照不敢調動法力,釋放神識查探這個范劍的修為,但孫豐照看他的氣勢和周身的靈力波動,估摸著也是煉氣八九層的修士。

孫豐照聽盧萬天說過,丹練得好的修士,因為把時間都專研在各種丹方和煉丹過程中,勢必會耽誤些修為的進度,所以修為都不見得會高。

隨著孫豐照的用力煽火,丹爐中火勢越來越旺,孫豐照到了後來不得不運起法力護住了身子,才不至於被爐火*的站不住腳,道袍也不至於被燎著起來。

但每扇一下,孫豐照就感覺力氣似乎用盡了一般,這柄芭蕉形的火扇極是奇異,消耗的力氣不成比例。越是用力,就顯得越是沉重,似乎能視舞動者的力氣,自行增加重量一般。

孫豐照心中暗道:“這位范劍倒也古怪,居然問也不問就讓我煽火,原來煉丹這般辛苦,怪不得都是一粒丹也難求,輕易不得給人。”

孫豐照用盡了吃奶的勁,連續揮舞芭蕉形的火扇七七四十九下,全身汗出如漿,實是半點力氣也沒有了。

那范劍這才一聲大喝,捏了個法訣,打開了丹爐的門戶。孫豐照看到范劍開始往爐鼎內,扔入了許多藥材進去。

孫豐照這才知道,剛才這座丹爐其實是空的,范劍恐嚇他說壞了一爐藥材,賠不起什麼的,乃是虛言。

孫豐照跌坐在地上,很是鄙夷的看著范劍,嘴裡輕輕嘟囔著范劍的名字。當然,讀音肯定都成了“犯賤!真夠賤!”

范劍卻沒注意孫豐照的背地暗罵,單手扶背立於藥鼎之上,目光落在鼎內,淡淡地說道:“煉丹是樣很神妙的工作,你聽好,煉丹的步驟我只說一遍!”

孫豐照一愣,轉而望了范劍一眼,慌忙道:“我也要學煉丹嗎?”

“當然!”范劍返身瞇起雙眼,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孫豐照身上掃了幾眼,輕聲笑道:“呵呵呵,你不學會,那些養氣丹誰來煉製啊?”范劍說著眼神向丹室的後面一瞟,孫豐照這才注意到在這個青銅鼎之後,還有四個小一號的藥鼎也正往外冒著熱氣。原來這個不大的丹室內,不止一個丹爐,而且顯然這個范劍也不止只負責煉製姬從良口中紫雲丹一種丹藥,他一人要兼顧這四五爐的丹藥,看來平時一定忙的夠嗆。

“再說沒你接手這些低級丹藥,我連頂缸的人都沒有不是……唉,百年鸞夢今朝成,天道仙神忐忑安,過往辛澀去往矣,前程亦趨复坦兮。啊哈哈哈……小子,你就認命吧,反正你遲早是要做了師尊的藥引的,而且你雖然也有水、火兩靈根,但也不可能像我一樣有煉丹天賦,所以還是乖乖的給我打個下手。放心,只要你聽話,好好幫我煉製完這批丹藥,說不定師尊一高興,就晚兩天拉你去做藥引了……”

孫豐照震驚著,聽罷范劍又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說的話語。暗忖道:“原來這個范劍當初也是從藥童做起,因為他好像很有什麼煉丹的天賦,最後才沒被姬從良做了藥引,還收為弟子的!”

接著范劍看他道出孫豐照命運的真相,未有以往一些藥童的怒色,或是大叫大嚷,倒是讓范劍多看了孫豐照兩眼。隨即他也心情不錯的自顧的說了些自己的往事,也讓孫豐照對這個范劍的修仙之路和整個藥鼎峰、百草園及其他們共同的現任管事姬從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位范劍本來乃是凡人世俗官宦人家的一名非常有才華的風流才子,也是這個官宦家族的獨苗。當年,範某人很順利的取得功名後,就順其自然的入朝為官了。

當時的范劍也有過意氣風發之時,一心想著光宗陰後。那知,官場的黑暗和爾虞我詐讓人防不勝防。為官數栽的范劍竟無一建樹,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修習了些武術,也讓三十而立時的范劍又將希望寄託於武功大成可鎮小人,再展一身才學的夢想當中。

在范劍武藝大成後,起初也確實很不錯,收到一定效果,范劍一把書生劍名動官場,在江湖之中也小有聲望,因而事順百利,一日無兩。然就在這時,范劍在官場上的對頭不知從那裡找來了一名邪人,范劍數載沉*的書生劍,在此人面前居然過不了一合。更可笑的是那人還只是一個十餘歲少年,這也苦了範某人一腔熱血負之東流,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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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各人往事


范劍述說著這些往事是,似在自嘲,又像有所不甘。頓了好幾次才繼續說道:不死心的范劍,辭去官職回鄉後,用盡辦法察訪擊敗他之人來歷,天酬有心人,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個驚人密事。沒想到的是那天與他比武的少年竟是一名世外的修仙者!

修仙者在凡人眼中便就是仙人、神仙之流。

在范劍差不多和孫豐照起初的臉露驚訝之色,以為修仙者就是神仙了。

修仙者雖不是真正的神仙,然而其中傑出的大能者,手段與真正的神仙也的確一般無二。但對於一個凡人境界的范劍而言,他當時認定修仙者就是神仙。

接下來,范劍又述說了,一個凡人花了數載時間尋得一本修仙功法,成功感應到自己是有靈根者後,然後去修仙大宗派拜師,也因年紀過大終無果,最後只能成為一名嵩高宗外門弟子的故事。

而范劍修仙之路的轉折點,就在於當年同樣被嵩高宗內門百草園一名叫“餘婆婆”的副管事看重,去百草園做了一名藥童,後來又被姬從良選中,成為一名煉丹弟子的過程。

在修仙界要成為一名煉製丹藥的專職煉丹師,本身必須具備水和火的兩種靈根。因為煉藥時所需要*控的火勢,是煉製丹藥,不可能缺少的因素。

修仙者通常用的引火材料不是普通的木炭等,而是用一種叫桐木的特殊修仙界一種靈樹。這種桐木所能產生的熱量更大,也更持久、耐燒。

當然,這世間和修仙界也充斥著種種天地異火,比如說地脈之火,藥鼎峰就是建在一條地脈之火上的一處煉丹場所。但范劍現在還未築基,不但不具備*控這些地火的能力,那些珍貴的地火也一直被姬從良一人霸占著,沒輪到他使用!

一些實力強橫的煉丹師,都是會取一些異火而用之的。用這些異火來煉丹,不僅成功率會高上許多!而且煉出的丹藥,也比普通桐木火焰煉出的丹藥,藥效更濃更強,效果也更好!

由於煉丹是需要長時間控制火焰的事,因此,每一位煉丹師,都是必須擁有一條火靈根,否則根本不可能支持長時間煉製丹藥時*控火靈力的需要。

而煉丹師必須擁有水靈根,則是這世上的東西往往會有兩面性。比如說作為擁有單一火靈根的天才“真靈根”的修煉天賦,卻不是一名優秀煉丹師的優勢。相反,單一火靈根在成為專職煉丹師的道路上還是一個不小的障礙。

擁有火靈根是為了在煉丹之時,更好的掌控火候的輕重。這是煉製丹藥成功與否的重中之中,有時候只要火候稍稍重點,整爐丹藥,都將會化為灰燼,導致前功盡棄,所以,掌控好火候,是煉丹師必須學會的,然而想要將火候掌控好,那便必須需要掌握*控水靈氣和水靈力,這也需要煉丹師必須擁有一條水靈根。

因為最好調解火勢的功法就是與火生生相剋的水了,水能滅火,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當然在修仙者手裡,控制好水靈氣和水靈力就是能否變成很好控制火勢大小的重要手段。失去了這點,就算你前面*控火靈氣做得再好,那也不過是無用之功罷了還有一點就是作為煉丹師,不可缺少水靈根,那也是對他們自身身體的一種調解。當一個煉丹師長期使用火靈力,勢必會傷害自身內臟器官的一些功能,甚至減緩自身的壽命。畢竟修仙者不是神仙,他們修煉的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證身體各器官,持續有效的工作下去,最終達到延長壽命,甚至與天地同壽的目的。

但沒有了水靈根的煉丹師,勢必會在長期*控火靈氣、火靈力後,傷害到自身內臟,這就需要水靈根起到中和、平衡的功效。

在這種種苛刻的條件之下,有資格成為煉丹師的人,當然是鳳毛麟角,而煉丹師少了,那些神奇的丹藥,自然也是少之又少,物以稀為貴,也因此,才造就了煉丹師雖然修為都不高,但身份依然尊貴得甚至有些畸形的原因。

而作為中年才加入修仙界的范劍卻是幸運的,他正好擁有水、火兩種靈根,並且在被姬從良當做藥引選入藥鼎峰後,展現出了驚人的煉丹天賦。一下子成為姬從良眾多煉丹弟子之首,一身煉丹的法力和神通不在當時還活著的煉丹師之下,堪堪到了煉氣九層後,乃是嵩高宗近百年內最有希望繼承姬從良煉丹天賦的唯一弟子。

當然嵩高宗的煉丹材料,各種天材地寶供應充足,質量保證也是嵩高宗在近百年內連續壽元告盡,而坐化冰解的煉丹師後,還能保證煉丹質量和產量的主要原因。畢竟煉丹師也不是神,沒有上好的材料,他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好的材料,對於任何一個宗派或者煉丹師都是非常重要的。

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范劍不但沒做了姬從良的藥引,還幸運的成為了一名嵩高宗的煉丹師。獲得姬從良認可後,成為了近百年來藥鼎峰最優秀的煉丹弟子。

相對於那些煉丹師、藥童只在藥鼎峰存活幾個月、幾年的記錄,他是藥鼎峰自姬從良接手後的一個異類。

那麼這個姬從良又是何許人也,在嵩高宗自詡名門正派,又有四大元嬰長老坐鎮的中原第一修仙宗派裡,怎麼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擄人做藥引,這種邪魔外道的做法呢?

說起這個姬從良,還真是有點來歷。她可是和盧萬天、董雪青一個師傅座下的師兄妹。姬從良排行老三,當年不但在種植靈藥和煉丹上很是有天賦,更是一個修煉奇才。

他十六歲築基成功,二十六歲結丹成功,同時也成為一名煉丹師,百年後成為眾師兄妹中第一個結成元嬰,成為元嬰修士。曾經也是名動九州修仙界,因為人長得無比妖艷,嫵媚動人,但眼界頗高,動不動就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各派修士惡言相向,甚至還出過幾次流血事件。後來修仙界的青年才俊就在背後給她起了個“荊棘花”綽號,意思她人雖然長得漂亮,但為人處處帶刺,極是不好相處。

但這個姬從良一點不在意別人的評論,單戀自己同門的二師兄,最後兩人在一次離開宗門的歷練中,只回來了姬從良一人,還是滿身傷痕,被毀了容,修為也是在那次之後從元嬰修士暴跌為築基後期,整整掉了兩個大階位。

這時正好又趕上盧萬天、姬從良的師傅賴月上人大限降臨,無法突破元嬰後期的賴月上人,壽元告盡,將要坐化冰解時,只是匆匆看了修為暴跌的姬從良一眼,嘆息一聲,指定盧萬天繼任嵩高宗大長老一職後,就仙去了。

後來嵩高宗為了這個大長老職位,好幾位失意之極,或是不服盧萬天的同門師兄弟,也都是賴月上人的親傳弟子,離開了宗門,雲遊天下去了。

而姬從良在好意的盧萬天夫婦和另外兩位同門師兄妹的關心下,依然一蹶不振,不但閉口不談出去歷練的經歷,更不肯說出另一位與他同行同門師兄的下落。最後只是求了盧萬天給她百草園,作為修煉之地,就很少再露面。後來嵩高宗內因為專職煉丹的修士太少,盧萬天又把藥鼎峰也交給了煉丹天賦極強的師妹姬從良打理。

種植那些靈藥就是為了煉製丹藥,供宗門內的弟子修煉,這兩家本就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讓一個長老級的人管理,倒是無可厚非。但在這百年裡,修為暴跌不能在成為嵩高宗正式長老的姬從良煉丹技藝卻是更見爐火純青,不但能很好完成宗門每年所需丹藥的數量,還把百草園經營的也很好。培育出好些修仙界早已滅絕靈藥材料,使嵩高宗的修士能試驗許多早已被放棄的丹方。

修仙界對於人情世故比較冷漠,他們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修煉、提升修為和尋找各種天才地寶上。就算是親兄妹、母子也很少再像凡人般有那麼多情感和往來。

盧萬天夫婦甚至其他兩位宗內僅存的姬從良師兄妹長老,也在姬從良安定下來,一心一意種靈藥、煉靈丹後,就都很少與之再往來,只求她借助收取靈藥,煉製靈丹的便利,能夠早日恢復修為,重新成為和他們一樣的元嬰修士。

對於師兄妹們對她的信任,修為大減,心情大變的姬從良開始自己的提升修為的計劃。

她先是利用手上的權利和高處其他煉丹師、掌管藥園修士的修為,或明或暗趕走他們,甚至有些人就被她直接提早結束了壽元,神不知鬼不覺的隕落在嵩高宗這兩大內門修仙重地。

在姬從良將這兩處的人員做出大調整,換上都是忠於自己的外門弟子後,姬從良就開始了一項不符合嵩高宗名門正派的培育靈藥和煉製一種逆天靈丹的計劃。

但這種靈丹必須要有一名煉氣級的修仙者作為藥引,但渴望著重新回到元嬰大修士行列的她,這點慘無人道之事,自然也難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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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表裡不一


姬從良利用職務之便,近百年內,從內外門三四代弟子中,選取了不下十幾名的煉氣弟子,名義上充當藥童、煉丹師等,其實這些人都做了他的藥引,但好像這種靈丹煉製極是不易,看姬從良還在需要的藥引的舉動上,不難看出,她的這種靈藥還未成功。

當然,姬從良的行動做的在秘密,也總會被人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但礙於她身份的特殊,法力高強,嵩高宗內有人懷疑,但無人敢來查證那些藥童、煉丹師的真正死因。但“疤面修羅”的名頭,在內門三、四代弟子間不脛而走,所以姬從良在用藤蔓籠裝著孫豐照一路從百草峰迴到藥鼎峰,也無人敢過問。甚至那些負責巡山或是路過的弟子,一看見姬從良來了,趕緊躲得遠遠的。

了解了自己身處險境的來龍去脈,孫豐照乾脆也不急了。呆呆地想著對策,安靜的丹室房間之中,范劍左手拿起一株紫三葉靈草,眼睛微微瞇起,投進丹爐片刻之後,突然,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左掌之上,有些顯白的火焰,忽然猛的騰了出來,急竄進爐門內……

范劍突然的出手,打斷了孫豐照的思路。火焰剛剛出現時,房間之中,溫度便是上升了許多。

視線和思路被迫轉移的孫豐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團白色火焰,孫豐照心頭有些震撼,雖然他並不清楚煉丹師的煉丹具體流程,但基本理論還是知道一些的,並且也看過盧萬天用三味真火煉製丹藥的過程,可以說孫豐照現在雖然還是煉氣級別的修為,但對於煉丹的理論底蘊和眼界還是頗高的。可范劍這招火球術化為火焰的外放,就算是修為再高些的築基修士,可能也是辦不到的。

范劍在進入正式煉丹階段,就全神貫注,似乎無暇理會孫豐照了,更不可能再跟他閒聊些什麼。

此時的孫豐照也是早已扔下了芭蕉形火扇,不動聲色的運起了經脈中的真元靈力,趁機悄悄恢復著消耗的力氣。

他已經打通了近百個竅穴的運轉,只要凝練出一點真元靈力就能重新運轉那套逆天功法。論起法力的強度來,渾厚處不下普通煉氣八九層的修士。

但他此時也不敢隨意運轉這套功法,那套功夫他也知道一旦運轉起來,必會不受控制的去吸取周遭的靈氣,甚至范劍那些堆放在一旁的靈草、靈藥中的靈力。即然姬從良、范劍都沒把他當一個活人,而是當成一件東西,那孫豐照就要有所依仗。

而一無高深法術,二無強悍法器的孫豐照,只能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的使用他散藏在經脈中的靈力了。姬從良、范劍一定沒想到,自己的藏運真元靈力的氣海——丹田中,並不是他唯一法力的來源。

孫豐照深深知道自己此時不宜*之過急,否則那逆天功法一展開,肯定會被范劍有所察覺,到時自己最後的依仗都沒了,那自己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沒學過道門,或是佛門增大力氣的法術,無法把法力轉換為力氣,剛才也只是憑著區別與一般修仙者大部分真元靈力藏匿於經脈的優勢,暗暗調動一番,雖沒有轉化為法力施出,但此時的身子也是恢復快於常人十倍有餘。

再加上孫豐照本來就出生低賤,體力活從小就做過不少。沒有修煉過專門強健肉體的功法,但只是偶爾活動筋骨,買點力氣活,倒也撐得住。只是孫豐照在運使力量上也不得其法,這才會有起先的如此疲累。

不過他畢竟正邪兩部功法都有了根基,此時只需打坐默運正宗嵩高宗低級功法片刻,就恢復了全部力氣。

孫豐照正思忖接下來是坐在這裡旁觀,還是持著扇兒,假裝做勤奮狀,就听到了剛才心思全然不在他身上的范劍呼喚道。

“快來繼續煽火,這次要一口氣連扇九九八十一下,不可須臾停頓,我的藥材都投入進去了,現在我要用神識控制他們的受溫和溶解過程,這是關鍵,稍有遲緩,壞了這一爐的藥材,我把你攆出我的丹室,直接去師尊那里報到。”

孫豐照肚內苦悶一聲,不敢怠慢,他現在也知道一些范劍在這藥鼎峰的地位,和在那變態疤臉道姑姬從良跟前的話柄權,真要弄些瘋癲事來,把他攆出他的丹室,直接去了姬從良那裡做藥童,孫豐照不但阻擋不得,還死得更快些。

他奮力揮起芭蕉火扇,一股做氣連扇了九九八十一下,這次不是他撒手扔扇子,是手兒累的抽筋,拿不住風火扇,他人跟扇子一起跌坐在地上,連法訣也掐不住了,只能勉力爬著身子運起真元靈力恢復著力氣。

此時的范劍也無暇理會孫豐照,他運煉良久,把口一張,一道純白色真元靈力噴入了丹爐之中,然後手捏法訣,有一道符籙於他的儲物袋中飛出,化成了一道電蛇也似也飛入了丹爐中。

“這是什麼符籙?看起來好生精奇!”引人孫豐照注意的是,手指間夾著而出的一道和孫豐照擁有差不多的黃紙符籙。

孫豐照從未見過這種符號形狀奇特,彷彿是用銀漆畫著幾個古怪的符號,銀光閃閃的。

隨著咒語聲,那符籙開始無風飄動起來。上面的銀色符號,也一個接一個的慢慢亮起,放射出神秘的銀光。

孫豐照雖然身子沒有動彈,但心裡很是明白,知道這種符籙肯定價值不菲,和他儲物袋裡擁有的那些低級符籙也更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孫豐照連忙全神貫注的盯著這幾字符和圖案,想從中找出一些奧妙來。

孫豐照在旁的觀摩,范劍顯然也不防備著孫豐照偷學他煉丹的一兩招手法。

“煉丹這第一步將所需藥材放入丹爐後,就要用神念包裹住它們,不能讓它們一口氣就受那麼高的溫度,否則就瞬間化為灰燼,就白費了這些材料,知道嗎?”范劍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著孫豐照嘿嘿一笑補充道:“師尊應該給你留了一點法力可供你驅使的吧?那樣你也可以調動神識的! ”

范劍的煉丹技術比孫豐照不是高出一點點,凝練先期的藥材和向丹爐中發出符籙只是動念之間,孫豐照此時聽著他的指點,只是胡亂的點著頭,根本不曾瞧的清楚。但最後的話,還是讓孫豐照嚇了一大跳,還道自己大部分真元靈力分散在體內各經脈的秘密被范劍識破了。

好在范劍開爐放置所需煉丹的材料之後,屢次使用這道符籙飛進飛出的,根本未在意孫豐照的剎那驚駭。大鬆一口氣的孫豐照在一旁,心下大定後,一邊幫忙搧著爐火,也開始記下來基本步驟和看清了這道奇特符籙的七八分摸樣,只是太過殘缺,實在拼湊不出來什麼模樣。

煉丹一道最重爐火,但是煽火是個力氣活,煉丹師怎肯如苦力一般賣弄?因此這扇火的童子都是煉丹師必備之物,比諸多藥材還要緊。

范劍雖然現在還沒收徒、配備專職煽火童子的本事和身份,每次煉丹都是要么自己一邊煽火,一邊煉丹,要么就是跟姬從良商借一個藥童、火童來做此苦力。但藥鼎峰專職的藥童、煽火童子實在太少。不但被姬從良一人把持,還經常被做了藥引。所以就算范劍煉丹任務繁重,也一直沒有固定的煽火童子,那賣力氣活和煉丹一直一人兼顧著。

范劍在一邊一步步*作著煉丹步驟,倒也不藏私,一步步都講解一兩句著。這也主要是為了接下來孫豐照能早日獨立在這丹室裡煉製丹藥,而他就可以空置出一定的時間,用於他自身的修煉。

雖然因為繁重的煉丹任務,范劍的修煉速度進展緩慢,但范劍還是利用一切的時間,盡一切可能提升著自己的修為,希望有朝一日能超越姬從良,甚至殺了這個近百年來一直壓迫和威脅著他存亡和修仙前途的惡毒醜八怪女人。

世上無論那種人,他們或許表面上順服著你,但他們表裡不一反抗的心永遠不會磨滅。范劍就是這種人,他對姬從良表面上畢恭畢敬著,但內心早已恨透了這個惡婦。但范劍這種混過官場之人,又是世家出身,城府極深,未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會顯露心蹟的。

孫豐照在范劍的指點下,倒也慢慢琢磨出這一爐紫雲丹的煉製過程和步驟,何時該火緊,何時該火衰,他人在修煉仙法後,經過兩次洗髓易經,早就不是以前渾渾噩噩的鄉下小孩。雖然沒能搞清范劍煉丹的符籙是何種符籙,又在這一煉丹過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倒也揣摩了一些煉丹的手法。

當初盧萬天對他進行各項修仙法技的理論知識打得紮實,現在倒是顯現出來,連續三日范劍都要用本身法力和那道符籙淬煉丹火,倒是讓孫豐照八九不離十的漸漸熟悉了煉製丹藥的基本手法和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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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挑唆


這一日范劍忽然雙眼圓睜,比前幾日都要緊張,催促孫豐照煽火,也是十分慎重。孫豐照猜度是這一爐紫雲丹就要煉成了,也怕功虧一簣,被范劍怪罪到他的頭上,於是倒也是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也虧了他煽火三餘日,每次力量垂盡,便用體內的真元靈力恢復,這兩膀的力氣不住不覺增加許多,這才能堅持下來。

“好了!快住了火勢!”

范劍一聲大吼,不敢怠慢忙停了扇火。這位五綹長髯,面如重棗的范劍雙手合握一催煉丹的法訣,那道符籙從他的爐門衝出,懸停的丹室內,靜立不動。

范劍顯然是在緩緩積聚法力,想要一舉打入丹爐,煉成這一爐紫雲丹。

孫豐照雖然疲累欲死,連半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了,但這麼好的機會,他怎肯錯過?強自掙扎精神,暗暗記憶這最後的“引丹”步驟。這是他第一次看別人從丹爐裡完成最後的引丹步驟,“引丹”也就是指煉丹者從丹爐內收取丹藥的最後一步,這也是事關是否成功或是前功盡棄的最後一步煉丹工序。

這最後一步非常的重要,一個不慎,煉丹師為了煉成丹藥,連續幾日索費的工序和努力都將白費。

范劍倒是也似不管孫豐照是否在偷師,右手往下一指,一股精純的水靈力就直撲而下,將丹爐中火焰盡數微黯,那一道煉丹的符籙也化為一道長虹,被范劍一股腦的收進了儲物袋。然后孫豐照只覺丹室內就滿室飄散著藥香,再轉臉一看時,范劍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碧綠的葫蘆。只見范劍青袍長袖一拂,丹爐的門戶大開,十餘粒似霧似幻,繚繞著團團紫暈的紫雲丹藥被范劍的法力牽引著,就化為一道道紫虹飛了出來,直至被范劍收入了手中的碧綠葫蘆中。

“呼……”

范劍和孫豐照兩人同時大鬆一口氣,看著那些丹藥盡數飛入葫蘆中,兩人都明白這爐丹算是煉成了。

范劍煉丹成功,心中喜氣洋洋,這才對孫豐照道:“本來我今日應該獎勵你一粒養氣丹,但看你體力不錯,並未有力脫、昏迷狀況,就不給了……你是不是剛才很在意我的那道符寶?”

“符寶?”孫豐照詫異的抬頭看著范劍,對於范劍的小氣和苛刻他應得的報酬也未在意。顯然這個名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心裡卻是暗自再次震驚著這個看似剛才一心一意在煉丹上的范劍,卻一直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他都沒有放過。范劍的老奸巨猾,也讓孫豐照更加上心自己的一舉一動。

“在這幫比狐狸還精的修仙者面前,自己要想逃出升天,就一定要比他們更狡猾十倍!”孫豐照暗自發誓道。

眼見孫豐照對自己提的名詞有了興趣,范劍怪笑了兩聲,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張黃色符紙,這張黃符銀光閃閃,上面竟佈滿了銀色的字符和花紋,一見就知其與眾不同。

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著這張黃紙的范劍,慎重的把它微微捋平,孫豐照這才看得仔細,那張紙不大,只有巴掌般大小,被裁剪成長條狀,顏色有些陳舊,似乎有了不少的年月。

范劍卻神色肅然,盯著黃紙,用法力裹住雙手,輕念幾句法決,把黃紙夾在兩手之間輕輕一搓,上面的黃色舊樣立刻消潰散盡,露出了其廬山真面目。這竟然是一道真正的符籙,而且還是一張畫著一座丹爐的奇特符籙。

他那符紙上的銀色小丹爐,被刻畫的栩栩如生,如同真的一樣,並且沒有法力催動下,小丹爐就能自行散發著淡淡的流光,好像真是一樽丹爐被封印在上面一般。

孫豐照看到眼裡,心裡有些失望,這明顯並不是什麼能發揮出大神通的法寶,雖說古怪了一些,但還是一道符紙不是。

但范劍看著這道符寶,神色不禁一喜,接著就按照某種特殊手勢,夾著那張黃紙憑空揮舞了幾下,嘴裡開始念起了一段法決,就看到上面所有的符號和那樽丹爐都亮了起來,等到最後一個符號放出銀光之後,范劍才娓娓道:“這叫符寶,是師尊賜予我的寶物。你別看他和一般符籙沒多大區別,單就這張符寶上面是一位結丹期的煉丹師,在自知大限將至時,用畢生法力灌注而成,他雖然只能發揮那位結丹煉丹師畢生法力的三分之一神通,但這也能保證我在煉製重要丹藥時,增加五層的成功率和出丹率了……”

感官變的十分敏銳的孫豐照在不經意間發現,在范劍這些親切的述說背後,還偶爾參雜著一絲令孫豐照很是不安的貪婪與不安的感覺。

一時錯覺范劍雖然脾氣甚差,但是為人倒是豪爽,不厭其煩的對孫豐照解釋這“符寶”的來歷,卻在孫豐照發現那些令人不安的感覺後,就上了心。

此時的范劍一副全不藏私的做派,把這道符寶的用法對著孫豐照講解了一遍。

孫豐照也是裝模作樣誠心誠意的給范劍深施一禮,表示著感謝。范劍呵呵一笑,不陰不陽道:“你也不用謝我,我這里辛辛苦若也只是得到這麼一張符寶,我是不能給你的,你接下來所煉的養氣丹也無需這道符寶。但將來要是你在煉丹上有所天賦,而且也吃得這份苦,卻要自己想法尋找一張符寶才能事半功倍。師尊那裡據我所知有八道符寶……”

范劍隨意的提及,又是呵呵一笑,但孫豐照心裡一驚,立時聯想著這個范劍是不是在為自己留下伏筆,要是自己真未被姬從良做了藥引,而成為一名煉丹師,也好知道去何人處討要這種對煉丹大有幫助的符寶。還是他這是在挑唆自己的貪念……

孫豐照不敢往下細想的止住了這個念頭,微微掃了一眼范劍,心中更是忌憚的此人。孫豐照不笨,已經想到范劍有假借他手“殺師滅祖”之意,孫豐照現在可能還不明白范劍這麼做的深意,和想不通自己有什麼能力值得范劍這樣下伏筆在孫豐照這樣地位低下的煽火童子身上。

說完符寶應用和小小挑唆一番孫豐照的貪念後,范劍又道:“我這幾日煉丹都沒出門,現下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你就先在這間丹室裡住下罷。餓了左室裡有肉脯,渴了外面就有水井。藥鼎峰是我們嵩高宗的重地,有些地方就連我都不能隨意走動,你除了這間丹室最好什麼地方都不要去。若是觸犯了什麼禁止,都不用我來懲處,姬師尊就把你捉去了……那幾爐是煉製養氣丹的,你照著我教你的手法煉製即可,養氣丹相對紫雲丹要容易得多,你也無須用符寶來控制爐火,好了,你好自為之吧!”

范劍說著甩了甩衣袖,留下一卷養氣丹丹方的竹簡,就轉身揚長而去。

但范劍在走出這間丹室沒多遠,就掏出一張隱身符往身上一拍,迸發出一團白光從頭到腳將他包裹住後,就慢慢隱去了身影。隱去身影后,范劍又回到了丹室的一處不起眼的牆根處,通過一個他特別挖制的監視孔,注視著丹室內孫豐照的一舉一動。

與范劍所期待的有些不同,在他走出丹室之後,裡面原本唯唯諾諾的少年,此時身體猛正劇烈顫抖著。緩緩的抬起頭顱,那張原本還略顯稚嫩小臉,現在卻是猙獰得有些可怖。

孫豐照在咆哮了幾嗓子,發洩一通多日來委屈、不滿的情緒後,也就緩緩的平息了下來,臉龐再次回復了平日的落寞和平庸。事與至此,不管他如何暴怒,也是挽回不了什麼,此時孫豐照需要考慮的還是如何脫身……

但孫豐照不知正當他在思量如何脫身時,外面正有一雙狠毒的眼神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范劍對於孫豐照的表現還算滿意,要是未能激起一絲孫豐照的鬥性,他又何來機會對付姬從良。范劍這些年表面上表現得很是敬畏姬從良,但他深知自己知道姬從良的事太多,最終姬從良是不會放過他的。

范劍出身官宦世家,又為官多年,隱忍、奉迎、謀劃,當然很有一套。他這已是不止第一次的挑唆起這些藥引童子不願就此屈服,甘心受死的念頭。他要讓他們在對姬從良煉製丹藥最關鍵的時刻,有所行動,有所表現,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他有機可趁的機會,也是他重獲自由,踏上真正修仙大道的機會。

但范劍有點高估了孫豐照的智商,也沒有繼續多留一會兒繼續暗中監視孫豐照,而是在盤坐的孫豐照默想一會兒,就離開了。

孫豐照可能是肚子餓了,沒過多久,也走出丹室要去尋找吃食時,范劍正好藉機悄悄離開了。

孫豐照坐在丹室唯一的蒲團上,想了一會兒對策,的確沒想出什麼行之有效的逃跑方案。但連日滴水未進的肚子,倒是在此時提出了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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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煉丹吸靈


孫豐照出了正房丹室,在左側一個房間找到了范劍所說的食物,都是些易長久存放的干糧。孫豐照也著實餓了,胡亂塞飽肚子後,又在院內的水井裡打了一桶水狂飲一番。

那井水清甜可可,也讓孫豐照明白了這滿園充沛把水靈氣來自哪裡。將飲了半桶的木桶扔回了井欄,孫豐照坐在井邊這才有暇打量丹室附近的景緻,這座丹室是個獨立的院落,在藥鼎峰最偏僻西側角落。除了三間房舍,一間煉丹,一間放著藥材,一間放著雜物,只有一座數十步見方的院子,院子中除了一口水井,就是兩株參天的古樹,在水靈氣和溫暖火靈氣的滋養下,長得倒是鬱鬱蔥蔥,看起來也不知有幾百年了。

順著那兩顆大叔,孫豐照目光相上,看到了圍繞在藥鼎峰上空的那層禁止。紅霞般的火靈氣和藥鼎峰禁止混雜在孫豐照頭頂百丈的高處,看著這層禁止,孫豐照知道自己的逃跑根本就是無望的。進來時孫豐照也見識了這次被火靈氣包裹的禁止的厲害,沒有姬從良的帶領,什麼東西在那層禁止前都會化為灰燼。自己這點修為硬闖肯定是不行了,不知“萬通符”能不能破開這層禁止。

一想到這點孫豐照還是感到慶幸的,姬從良、范劍一直都沒有收走他的儲物袋,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輕視孫豐照了,以為以他這種低級的藥童,身上肯定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緣故。

孫豐照悄悄巡視一圈周圍,在用神識掃視周圍一邊,確定沒人後,孫豐照就小心翼翼的飛上上空,在離禁止幾十丈遠的距離,停下身影,凌空而立,拿出“萬通符”,默運法力將“萬通符”射了出去。

但“萬通符”未能再現以往的神奇一幕,“呲”的一聲貼上了禁止內壁,激起一層波紋。但原本應該出現溶解出一塊可供一人進出通道的情景,沒有順利的出現。相反眼睜睜等待著應有效果的孫豐照,卻在一會兒後等來了“烘”的一聲輕響,整張“萬通符”竟然自動燃燒起來,並很快化為灰燼,馬上想出手施救的孫豐照急得雙腳直跳,大呼“虧了,虧了,虧大發了!”

但黯然傷神一陣後,孫豐照又實驗了一下“傳音符”可不可以穿透這層禁止,給盧琪辛他們報個信,求個救。但結果還是一樣,“傳音符”根本無法穿透那層禁止。孫豐照有損失一張“傳音符”,看來要想穿透這層禁止,沒有正確的方法是不可能的。

也不敢在這藥鼎峰的凌空多待,“萬通符”毀了,“傳音符”無效,也斷絕了孫豐照最後的希望,孫豐照也只能灰溜溜的飛回丹室所在的院落。

但就在孫豐照進入丹室時,一條灰百色的倩影一瞬出現在了“萬通符、傳音符”燒毀的地域。

“什麼人?怎麼是萬通符殘留的氣息?”

來人自是藥鼎峰主事姬從良,以她築基後期的修為,飛行速度和神識的敏銳度自不是孫豐照可比。但就算她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護罩上異樣的靈力波動,但立時停止了修煉,感到此地,還是晚了一步。

而且“萬通符”在嵩高宗內名頭太響,再加上姬從良對於自己同門師兄煉製之物,和上面獨特的氣息,自是熟之又熟了,所以在她到達此地後第一時間內,就分辨出了“萬通符”殘留的氣息。

這讓姬從良一驚之餘,馬上又喃喃分析道:“在嵩高宗除了大師兄的親傳弟子有萬通符,還會有誰有?難道大師兄的弟子來過了?不可能,這些小輩莫要說從來不來藥鼎峰,就是來了也不敢拿著一張萬通符胡亂闖我的藥鼎峰,而且這萬通符的氣息顯然是在護罩內壁爆裂的,難道……”

早年絕頂聰穎的姬從良就想到過大師兄破除禁止的特殊手段,也就是“萬通符”,所以姬從良可以說設置在藥鼎峰的禁止和別處有很大的不同,就是沒有她特製的法器和法決,除非修為達到元嬰期的修士,否則硬闖,也不可能的。

她此時也很是容易的排除和揣測出事情重點、疑點在那裡,並把目光朝下方的院落掃視而去。

然後懸浮在空中,低頭沉思片刻後,也看不出她什麼表情,就喃喃自語道:“哼,不管你是什麼來路,那怕真是大師兄沾親帶故也好,我的血凝單到了最後階段,容不得半點閃失,先去看看那個愣小子的情形再說!”

姬從良說著身影再次化為一道灰白驚虹,下落到孫豐照所在的院落。但在落地的那一刻,也沒見她用什麼隱身符,就掩住了周身所有的氣息和靈力波動,再向丹室前進的過程中,整個身影慢慢變淡,最後什麼都看不見,彷彿整個人和空氣混為一體,她這個人好像也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院落中一樣。

恢復了精神的孫豐照,此時便在丹室中盤腿而坐,用那套不用調動和儲藏丹田真元靈力的功法,吸攝這片天地間的水、火靈氣,恢復著體力、法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豐照體內的一時間水、火靈氣澎湃,一百零七個竅穴一起共鳴,逆天功法在各經脈內的真元靈力猛然收縮,法力立即凝結而成。新凝結的法力順著經脈運行著,打通著各處因為姬從良法力封閉,而未來得及恢復疏通的穴位。

用這種異於傳統、正統修煉的運功一周天時,孫豐照閉著眼睛,沒有看見他周遭的神奇變化。周遭的靈氣曾氣霧狀匯攏後,猛的向孫豐照毛孔內鑽去,這讓在外偷窺的姬從良頓時來了興趣。

姬從良現在修為只有築基後期,但因為她曾經到達過元嬰期,這份見識自是不能和普通築基修士相提並論。

“我明明封了他的丹田,看這種吸納靈氣的程度,恐怕這小子的修煉和法力並沒有什麼影響,而且這也已經不是煉氣階段誰能做到的吸納靈氣程度了,這小子到底是誰?修煉的又是什麼功法?看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暗自腹誹的姬從良決定留下來多待些時間,她對孫豐照已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渾然不知的孫豐照,一直渾渾噩噩的自己所學功法的神奇,他只知在聚煉靈氣上的確較以前都有了極大的飛躍,比之前要快上倍餘。這其實都是那套功法的妙處,一旦修習過這套功法,不管修習任何家派的心法,這種聚斂靈氣的優越性將都會比普通修士高強的多。

修習一個大周​​天后,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了不少,站起身子的孫豐照在丹室內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就把心思又放回了養氣丹的那份丹方上。這份丹方上不但有養氣丹的配方,也寫清楚了整個煉製過程。

孫豐照想過了,這丹還是要煉的,否則受皮肉之苦的還是自己。孫豐照是個老實本分,並且很容易調教的大孩子。既然暫時逃生無望,這范劍交代下的任務,還是準備去不折不扣完成。

並且這對自己將來的修仙之路也是個很好的嘗試和歷練,孫豐照現在也明白丹藥對於提升一個修仙者修為的重要性。

“黃葉草、苦蹄蓮、忘憂花、三烏草……”

孫豐照照著房子用驅物術,找過煉製養氣丹所需的材料,也不看年份、品質,一滾腦兒吸納過來,然後扔進後面的一個丹爐內。這些丹爐的火倒是永遠不熄滅的,孫豐照此時只需加進燃燒的材料桐木即可。這只丹爐也在孫豐照的混亂煽火*作下,爐火就燒的大旺了起來。

此時的孫豐照也不怕別人的知曉他法力未失的秘密了,在低頭的一霎那,就將神識釋放了出去。

神識迅速的從青銅色丹爐的表面細膩紋路中滲透了進去,雖然沒能將之整個丹爐穿透,但是就在神識進入到丹爐中時,孫豐照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大呼:“燙,燙!”

孫豐照第一次煉丹,不知神識是有和他人體一樣的感知能力的。這被一直燒著的丹爐有多燙,孫豐照一下子衝擊去,當然不行。以他煉氣五層的修為,沒燙的他直接昏倒,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這也主要歸功於前段時日孫豐照因為修煉那套逆天功法後,神識大漲的結果。

調整一下後的孫豐照,第二次將神識深入丹爐,就小心了許多。雖然還是有股難以忍受的灼熱感,但因為這次速度放慢了許多,對孫豐照來說有了一個適應的過程,所以也就沒有上次那樣被燙的哇哇大叫的事情發生。

孫豐照對於第一次煉丹,說實話不是那麼的重視,只是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理試一試,不過就在神識接觸到那幾種靈藥化成的半液體半固體的那一霎那,孫豐照還是感覺到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靈力融合到了他的體內。

這種感受對於孫豐照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因為現在他動用的神識在任何一株靈藥上,都是會產生這樣的事情的。他自動吸納靈力的功法已經通過前幾日在辛園的狂吸窮練,早已深入他的骨髓中,潛隱默化的就會施展開來。

但隱匿與不遠處的姬從良再次為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因為他發現一股遠比自己剛才看到靈氣還要渾厚的氣息,在孫豐照神識一釋放後,就順著丹爐飄出,竟成直線晃晃悠悠飄到閉目而坐在丹爐前的孫豐照口鼻之間,最後很是順利的鑽進孫豐照的體內,消失不見。

並且隨著孫豐照用神識控制靈藥受熱和融合的過程,這股靈力的飄行軌跡也是越來越明顯,且穩定的鑽入到孫豐照的體內。

“這是……”以姬從良曾經到達過元嬰級別的修為,當然在第一眼看到這些漂浮氣體裝的物質就判斷出那是一種靈力。並且以她的見識,也馬上聯想到了一個失傳已久的功法和傳說上,差點失聲叫出聲的姬從良,在暗處咬緊了嘴唇,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雖然姬從良還有所懷疑孫豐照修煉的這套功法是否就是那位前輩創造的功法,但歷經多年,又一次找到能和自己又愛又恨之人有所聯繫的信息,她那顆平靜多年的心,還是抑制不住的波瀾壯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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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丹成


毫無察覺到這份波動的孫豐照,此時已經成功完成用神識溶解了那些靈藥。收回神識後,眼見煉丹爐的爐底被火燒的通紅,爐身光暈流轉。

孫豐照輕喝一聲,便見爐門應聲而起,撲面的熱氣從爐中洶湧而出。開啟丹爐後,隨即將散發出一股股藥香,用肉眼就能看到爐內七團各色被靈氣包裹的液體在爐內有規則的旋轉著。

孫豐照是第一次煉丹,自然沒有註意到被他吸食掉一定比例靈力的靈藥,光澤黯淡了好些。他只知催動著控火法決,頓時爐底的火舌高漲,將半個煉丹爐都燒得通紅。

那些藥液也在孫豐照此時發出的法決纏繞而上,這些法力一進入爐中,便有數道無形氣線纏了上去。

那一團團的藥液也同時發出“吱吱“的輕聲,隨著他們體積的縮小,從這些藥液本身隘出大量靈氣,但被孫豐照用法力死死的封在爐內,不讓一絲溜走。

很快的,那一團團被熱流包裹住的藥液,形體再次開始發生變化,慚漸的化為一團繁瑩瑩的藥液,在爐中慢慢浮動。

做到這一步時,孫豐照的額頭已經微徽冒汗。將這些靈材煉成純淨的藥液,是第一個環節。這第一環節稍有不慎,就會使這些靈藥損毀,或者破壞了藥性,無法化成藥液,一株珍稀的靈草、靈藥便就此報廢了。

此時孫豐照還不敢鬆懈,相繼投入一些輔助成丹的其它靈材,一團香氣極強濃郁的氣味再次飄出。

“融合!”

等幾團散發著瑩瑩亮光,異香撲鼻的藥液煉出了大部分雜質後,孫豐照立即變幻丹訣,接著便見爐中的丹液下沉到底部,爐蓋也緩緩降了下來,再次合上,封閉了整個煉丹爐。

這時孫豐照才鬆了口氣,催動控火的芭蕉形火扇,將爐火升到最旺,紅丹丹的爐火將整個煉丹爐都吞入其中,只餘下爐蓋頂部的雕飾,不時從一個龍嘴形狀的物體中吐出一絲雜質黑氣。隨著這些雜誌的再次被排出,煉開爐內的靈氣、靈藥純度,也越發的純淨濃郁起來。

“接下來是,是將這些藥液,煉為最精純的丹液,並讓它們融合在一起!”

孫豐照屈指估算了一下所需的時間,長吁了一口氣後。

煉丹非常枯燥、漫長。到了這一步,爐火的火焰只要保持穩定,只需每隔一段時間補充一次。也就無需煉丹者費神照看,只要在一旁看護著,保持著往爐內添加桐木,不讓爐火熄滅即可。

孫豐照也不耽擱,他這時也是累的不行了。此時也沒人監督他,用不著偷偷摸摸的。他立時服下兩枚自己儲物袋裡的養氣丹,在靈氣充沛的煉丹室中打坐修煉著,恢復法力了起來。

修煉中,數個時辰轉瞬即過。

突然,孫豐照全身一震,從他體內發出一聲“波”的輕響,孫豐照只覺全身的法力突然猛然間又一個爆發,被封的丹田也是隨著這股法力的突擊,一舉解開了封印在他丹田上的禁止,修為也是隨之一震暴漲,突破了原先的煉氣五層,進入煉氣六層。

一到達第六層,孫豐照立刻體會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他的五感“轟”的一下被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神識不由自主一下外放,映入腦海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間變得那麼明亮,那麼清晰。原來自己無法看得見的一些細微的東西,也一下子變得被放大了一樣,在腦海中明細可見,就連屋子外的水井邊角處的一根根纖細的蛛絲也都一下子被感應的一清二楚。那些突然增強的氣味,也讓孫豐照知道自己的嗅覺也與以往大大不同了。耳朵的聽覺也忽然間變得靈敏無比,聲響就好像在他耳邊響起一樣,聽起來那麼的真切,那麼的清晰。無數以前聽過的或未聽過的聲響全都湧入到了耳中,比如十幾丈外一隻什麼動物在發出著“沙沙”聲,並且神識的外放程度也達到了百米外的距離。

孫豐照又驚又喜,這是他修煉來第一次感到自己所花費的時間並沒有白白浪費,如此與眾不同感受說明前面吸收的靈力並不是一無是處,而且那套奇怪功法有著它的獨到所在。

在此之前的幾層修煉雖然也讓他的五感有了一定的提升,但都沒有像第六層這樣改變的這麼明顯,改變的這麼巨大,這根本就是一次質的提升,就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

除此之外,他還感到自己的身體也比以前輕快了許多,精神上也有了長足的長進,現在讓孫豐照三五天不睡覺,估計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孫豐照細細品味著身體裡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東西,他呆坐在原地不動一下,就能明了數十丈內所發生的大小事情,這種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令孫豐照非常的痴迷不舍。

“嗯?剛才十幾丈外的沙沙動物聲,是什麼?藥鼎峰這裡環境特殊,會有什麼動物存在?…….”

正當孫豐照警覺性極差,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才神識探查到的東西,有點類似修士身上靈力波動的特徵,但還沒讓他來得及進一步去探究那到底是什麼物體時,爐蓋龍口中再也沒有一絲黑氣吐出,隨之震動起來。

丹爐內的變化使得孫豐照摹然睜開雙眼,丹訣和控火水靈力法決一齊揚動。丹爐內的一切靈液再次在孫豐照的*控下呼的一下脫離爐底,凌空懸浮,緩緩旋轉起來,爐火也立刻隨之降了下來。

孫豐照全神貫注放出神識,感受著爐內熱流、靈氣、丹液同時開始緩緩旋轉,控制著丹液開始合丹。

經過數個時辰的高溫煉製後的丹液,已經精純凝聚的近乎實質,體積上大幅縮小,但其中蘊舍的藥牲靈氣卻更為精純。但因為各自藥性的關係,好些還是獨立的,並沒有徹底融合在一起。

“合藥!“孫豐照輕語一聲,同時催動丹訣,接著便見那一團團瑩瑩的丹液,在一些輔助藥液的牽引下緩緩靠擾在一起。

當這幾股流質的丹液接觸時,濃烈的藥性便立刻衝突起來,發出微不可聞的“啡啡”輕響。

這時孫豐照也立刻將另一股作為藥引的丹液,倒入丹爐中,合入幾者,藥引的作用也在此時得到體現,將這股衝突便平息了下來。

這幾團各異的丹液,在孫豐照丹訣和爐內熱流的推動下,慢慢融合起來,最後化為了一團晶瑩剔透的丹液。本來這些靈材的清香各不相同,層次分明,但是當孫豐照在合丹法決的*控之後,這些靈材頓時混溶成了一塊,反而味道全失,各種藥香隨之消失,彷彿都被包裹進了這一塊藥液當中。

等孫豐照*作完這一些列七七八八的步驟,丹爐中忽然火焰再次大旺起來,眼看爐火純青的燃燒著,孫豐照知道這是快要到了最關鍵的一個步驟“引丹”了。

投入煉丹爐中的藥材有定量,但是懂得“引丹”的手法才能讓所有的靈材和所花費的精力盡數化為丹藥,不懂得的這最後的工序,或是*作不當,就會浪費七八成藥材,所得丹藥卻少,甚至廢了這一爐丹藥。

當日范劍演習這一段手法時,也是慎之又慎,一臉緊張之色。現在輪到孫豐照自己出手,更是加了十倍的小心。

神情專注的注視良久後,端坐一直注視著最後合丹過程的孫豐照,掐指一算時辰好像到了,心中暗道:“我要細心掌握爐火,這爐丹要煉成了也罷,煉廢了,自是免不了有著麻煩。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引吧!”

孫豐照前幾日幫范劍煉丹,不知耗費了多少力氣,但也算是對爐火的掌握,有了幾分心得。這看顧爐火比投入藥材等正式煉丹步驟更疲累十倍,饒是孫豐照吃苦難老的心智堅毅,法力也還算渾厚,但在這一爐子養氣丹煉下來,也是累的全身汗出如漿。畢竟上次他只是煽火,煉丹都有范劍一人照顧,這次獨立一人煉丹,孫豐照才知道辛苦和一粒丹藥都來之不易。也聯想到了盧萬天其實對他有多好,竟然不惜本命真元,用三味真火為他煉丹。

“幸虧養氣丹只是普通丹藥,除了對煉氣階段的修士有用外,也不算什麼上乘丹藥。主要的煉丹過程和手法不是很繁瑣外,煉製的材料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不然我怎麼也不可能支撐下來。現在到了最後一關,說什麼也不能就此放棄,搏一把吧!”

孫豐照把心一橫,將體內法力*到一處,猛的一股法力從他的掌心噴出,孫豐照凝聚出的法決就比方才強大了十倍有餘,蘊含的水靈力更是精純無匹。

“呸!成不成就,便在此一舉!丹爐給我開吧!”

孫豐照一鼓作氣,半點也沒猶豫,把這一道法訣打入了丹爐當中,丹爐中火焰漫捲,都快燒到了他的道袍,但是孫豐照眉眼也不眨一下,伸手一招,丹爐中烘焙而成化合到了一塊的丹藥就隱隱出現在了孫豐照的視線裡。

孫豐照全神貫注,額頭上一滴滴的汗水落下,緊張到了極點。他不是著急這爐丹藥,而是為了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然氣勢能否堅持,而自己為自己感到著急。煉丹也是修心,修道,若是關鍵時刻撐不住,日後修道的時候,也就缺乏了這一股氣運和堅持。

孫豐照也絕不想在最後關頭失敗,爐火把被煉成了一塊的丹藥細細燒灼,似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化丹出爐。

孫豐照此時不敢有絲毫焦躁,按耐了諸般情緒,也不敢有絲毫分神。丹爐中的火勢,已經被他灌注了水靈力法力,控制住,隨時能發出最後一道收丹的法訣來,但是就是丹藥遲遲不開,他就是拉了弓,獵物卻忽然縮頭不動一般,手臂、盤坐的腿腳不管如何酸麻,卻始終要穩定如恆。

“開了!”

忽然間,那塊丹藥發出了劈啪之聲,孫豐照立時把手一招,最後一道引丹的法決立時化為一道白虹,打在整塊的丹藥上,把丹藥整個分成了二三十塊,在空中丟溜溜的亂轉,最後化成了一十六顆清香撲鼻的丹藥飛出丹爐。

孫豐照心中欣喜無定,忙伸手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玉瓶,大喝一聲“收”,那些丹丸也像長了翅膀一樣,隨著孫豐照打出的那道法決,飛入孫豐照右手所持的玉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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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敗露


孫豐照收了所有的養氣丹,微微鬆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再看了看爐內殘留,未能成丹的藥渣,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的最後關頭,引丹的手法還是不成,上一次那個范劍至少把九成以上的藥材拉出了丹來,我最多也不過拉出了六成的丹,糟蹋了一小半的藥材。 ”

不過第一次開爐煉丹,就有十六粒養氣丹如此成績,孫豐照不知他這份運氣和收穫也足堪*和驕傲了。

但是在孫豐照查看盛放在玉瓶中的養氣丹時,孫豐照卻發覺這些養氣丹和他儲物袋中盧萬天為他煉製的養氣丹,不是一個狀況和样子。

為什麼這麼說呢?

第一,孫豐照這十六粒養氣丹個頭明顯比盧萬天為他煉製的小了一號。而且這些丹藥雖然也是清香撲鼻,但香味明顯比孫豐照自己的淡了許多。最重要就是丹暈,盧萬天為孫豐照煉製的丹藥又一層薄薄的丹暈覆蓋丹丸其上。但孫豐照自己煉製的別說來點丹暈了,沒出現烤胡的黑斑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怎麼說這也是孫豐照第一次煉丹的豐碩成果,孫豐照自認為第一次能煉出這種品相的丹丸,已經是不錯的了。他不懂丹藥的品相對將來服用者提升修為和在修煉過程中的重要性,他只知道這玩樣是顆養氣丹,能服用就行了。

孫豐照在打坐一會兒,恢復法力、體力後,那膽肥的勁也就一發不可收拾,全開了另外四個丹爐,把這間丹室裡煉製養氣丹的材料,悉數投進去了大半。我們這位修仙界雛鳥,煉丹界菜鳥,竟一口氣連開四爐,同時煉製大約能出百粒養氣丹的份額。就是范劍這種老手,也不敢如此託大。

接下來孫豐照可忙了,燒旺了四爐爐火,就是神識大開,一會兒在這爐裡攪合著,一會兒又要兼顧那一爐。雖然累點,但對於神識的*控,孫豐照在不知不覺中,倒是有了長足的進步。做的最快的時候,孫豐照都有點神識分裂的意思,往往這邊一爐的神識還沒收回來,那邊一爐已經有一路神識投了過去。

隨著這些神識的在這些靈藥上打轉,四條成氣霧狀的靈力線,分別從四個丹爐中飄出,最後集中到孫豐照的口鼻下,鑽入孫豐照體內消失不見。

反正孫豐照自己看不見這些成形的靈力,他也是按照正常煉丹順序,只是在煉丹,渾然不覺這些丹藥最終就算成丹,裡面的大部分靈力都已消失,被他吸收殆盡,成丹後的效用更是不能和孫豐照儲物袋內的丹藥相提並論。

孫豐照這一忙活就是三日,應該越煉越累的煉丹工作,在孫豐照的煉丹吸靈之下,是越煉越興奮。孫豐照不但越煉法力、神識不斷增厚,而且每每汗出如漿後,稍事打坐就能恢復如初,運轉修煉功法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而且令孫豐照欣喜的是,他的煉丹技術越來越純熟之時,出丹率也是高的嚇人。孫豐照三日來,四爐養氣丹,竟無一爐廢丹,越往後引出丹藥的成功率也是越來越高。三日里,煉成養氣丹一百一十二顆。這份成績不要說是一個普通修士的幾倍,要是一個正宗的煉丹師看到孫豐照一個菜鳥級別的修士第一次煉丹,就有這成績,也一定會驚嘆和自嘆不如的。

當然,孫豐照有如此成功率,主要也是歸功於他將丹藥中大部分靈力吸收的緣故。失去大部分靈力的藥材,不但功效大失,也造就了煉丹技術一般的孫豐照更容易*控這些材料的煉製過程,從而也造成了孫豐照出丹率特別高的一個主要原因。

而這三日來一直沒來查看孫豐照的范劍,終於在藥鼎峰左右尋找不到姬從良表功邀賞自己成功煉成的紫雲丹,很是鬱悶之下,終於想到了丹室還有一個孫豐照的存在。

當一搖三擺下的范劍晃蕩進丹室時,就被架子上擺滿藥瓶裡的養氣丹驚呆了。范劍簡直不敢相信的搶到架子前,抓起一瓶養氣丹,倒出一粒就查看起來。

但范劍經過查看,終於露出失望和慶幸的複雜表情后,就對愣愣看著范劍走進丹室就衝到架子旁的孫豐照走了過去。

走到孫豐照身旁的范劍,臉上還在陰晴不定著,看到孫豐照二話不說,踏上兩步,伸出右掌,右掌便往孫豐照臉上打去。

這一掌並非甚麼法術,只是一招精妙的武學招數。但孫豐照仍無法擋格,腦袋剛有自然反應的微側一點,就听拍拍連聲,臉上接連挨了兩個耳光,並聽聞范劍怒聲喝道:“小畜生,你這些天都乾了些什麼?”

孫豐照被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得頭暈腦脹,身子晃了晃,跪倒在地,道:“我……我沒……沒幹什麼啊?”

范劍一聽孫豐照的辯解,不由更加惱羞成怒的喝道:“這三日之中,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多少材料?你這煉出的都是些什麼丹?”范劍說著就大怒左拳迅捷擊出,被嚇蒙了的孫豐照,待得想要躲閃范劍這一拳時,為​​時已晚,砰的一聲,胸口就著了一拳,相對瘦弱的孫豐照身子一下子被擊飛出去,一頭撞在一座丹爐上。左額上卻撞破了老大一塊,像個小雞蛋般高高腫起,鮮血兀自在流。

“你他媽的再敢打人,我就把你宰了……”泥捏的還有三分土性,這點小傷對於已有法力的孫豐照來說也不算什麼,迅即站起的孫豐照,法力略一運轉,額頭上就止住了流血。孫豐照的法力波動,卻令范劍一愣。

只見此時的孫豐照牙齒在顫抖間,洩露出殺意凜然的字句,並拳頭緊握,漆黑的眼睛燃燒著暴怒的火焰,身上的法力也是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

“啊……你什麼時候恢復全部法力了,咦……還增長了一層修為……”被孫豐照猙獰模樣和法力暴漲的事實嚇了一跳的范劍,一邊急忙後退一步,一邊豁然的從儲物袋中喚出一柄和孫豐照一樣的青色小劍,防備的目光陰冷的直指孫豐照。

到了此時房間才明白,眼前這個一個以為被他拿捏在手中的童子,身上肯定藏有他不知的大秘密。

“修仙界誰沒秘密,但像眼前這個小童子竟能在姬從良封住丹田的情形下,恢復了所有法力,還在三日之內提升一層修為……這個秘密要是被我得到,我范劍還會怕我,修仙界從此任我逍遙了,哈哈哈……”

心下狂喜的范劍暗暗默想著,就是再也坐不住,捨了青色小劍,法力全開的一道風縛術,就要打上孫豐照。

突然七八道白光,直射向范劍。原本一動不動的范劍,把眼猛然一張,寒光畢露,身子忽然無端騰空而起,然後輕巧的雙足著地,落在了另一側的空地上。

這樣一來,那些白光自然落空,噗噗!紛紛嗞啦啦的一陣爆響,斜打中范劍剛才站立之地。

“嘭、嘭”聲中,那一小塊地方被孫豐照的數枚火球術炸了個大坑出來,坑內一片炎熱之氣,有些地方還露出了被高溫融化的跡象,讓那修為高出孫豐照甚多的范劍,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哼,區區幾道火球術,又能奈我何!”

孫豐照見自己突發而至的火球術不能傷到范劍分毫,神色陰沉起來。接著把雙手一抬,嘴中慌忙開始念念有詞的放出一個黃色護罩,先做起了防禦。

范劍也是在說完後,馬上伸右手,五指張開,,五個指尖上都出現了一個小火球,只是這些火球比孫豐照的火彈術發出的火球小了足有一半,但更顯精純。

“閣下嚐嚐在下的五彈連發!”范劍盯著那飛出火球的指尖,森然說道。然後,把五根手指微微一屈,再猛然一彈,五個火球排成了一條直線,飛射了出去。

眼看火球就要碰撞在孫豐照的黃色護罩上,立時紅光乍現,伴隨著轟轟的聲響,孫豐照的護罩也立時黯淡不少。護罩內的孫豐照也是被范劍的一輪火球術轟的左右搖擺,差點跌倒在地。

這也證明了兩人修為的差別,造成發出同樣的法術,攻擊力度天差地別的主要原因。看來孫豐照雖然修為又有突破,但在斗法攻擊力度上,還是不能和范劍煉氣九層一個級別。

孫豐照在拼盡法力,加持在護罩上後,暫時撐過了范劍的這一輪攻擊。但連他自己心裡也明白,他要在與范劍鬥下去,遲早是要被他斬殺的。

並沒有急著趁勝追擊的范劍看了對方的動作,雖然孫豐照勉強接下了他的這輪攻擊,但動作生硬,手忙腳亂,很明顯孫豐照只是依仗著法術加持護罩暫時躲過一劫而已。范劍心裡不由的輕鬆了些,要知道單論修為,他的確高出孫豐照太多,范劍自問對方就算三天內就升了一級,但還是拍馬也追不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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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吸法


現在范劍在想的不是如何擊敗孫豐照,而是怎樣擊敗,殺死孫豐照當然已經不是范劍的首選,要想得到孫豐照的秘密,當然是要留下孫豐照的活口。

范劍想到這裡,氣勢洶洶的並未理睬那行進道路上的大坑,而是死死盯住了孫豐照一臉狡詐之色道:“你這是無謂的抗爭,還是投降吧!我保證不殺你!”

“相信你才是見鬼呢!”並沒有引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的孫豐照,也是語出驚人。

“你果真要和鬥到底?”范劍一聽此言,眼珠一轉,寒聲問道。恐嚇之意溢於言表。

“想我投降,下輩子吧!”

范劍一聽孫豐照的回答,目中寒光一閃,奸笑了幾聲,道:“好……小子你死定了!”

隨後,他忽然厲喝一聲,右手兩指一點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青色小劍。那把小劍也是立即迎風暴漲,長成一把三尺青鋒後,露出了晶瑩透明的真面目,竟是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孫豐照看了一眼就覺得寒氣*人,臉色大變之下,手往腰間一按,寒光一閃,一把青色小劍同樣疾飛而出。在孫豐照同樣往上註入法力後,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同樣懸浮在了他的頭頂,但不知是不是修為不夠,孫豐照的長劍沒能像范劍一樣晶瑩透明,而依然是青色的。

范劍一看喚出的法器,得意的奸笑幾聲後,故意放慢動作的遙指自己的長劍法器,直對著孫豐照斬了過去。

孫豐照一看*近的長劍法器,也是毫不遲疑的一指自己的長劍法器,一劍引著范劍的長劍砍了下去。

“鐺”,孫豐照心神與青色長劍相連的感覺中,自己這一劍如同砍在了岩石上,火星直冒,一劍就被彈開不說,在回到自己面前的長劍不但迅速縮小,變回原來的小劍摸樣,還隨著上面的裂痕,迅速斷為兩截,而范劍那把長劍卻是安然無恙的飛回范劍的頭頂,一點未損傷的懸浮在那裡。

孫豐照又驚又怒,正想另外設法時,對面卻響起了范劍的狂笑聲。

“哈哈!小子,去死吧!”

孫豐照聞聲心裡一沉,連忙抬頭一看。就看見范劍手握晶瑩長劍已從那面激射了過來,一劍所指,已將他全身都覆蓋了進去,​​無從躲起。

孫豐照見此,神色凝重無比。他深吸了一口氣,牙一咬,足下未動,集合全身法力,準備硬抗他這一劍。

但這就在這時,范劍只覺背後一陣靈力波動,一道紫光直沖他身上射來,一下穿透范劍的身體,正中了他的丹田氣海,但未傷到他性命,而是奇蹟般的封住了他的法力。他身在半空,身上法力一失,手臂就立時酸軟無力,心中更有空空蕩蕩之感。但卻詭異的定格在了半空中,失去法力支持的晶瑩長劍也是極具縮小,范劍不由心中大駭。

“那位道友大駕光臨,不防現身一見。”

知道今日生死一戰就在此時的孫豐照在范劍一劍劈來時,同樣法力暴漲,已是做好了生死一搏的準備。但就在他手忙腳亂的同樣放開神識,在儲物袋內翻找其他攻擊法器、符籙時,卻聽聞范劍來了這麼一句。微微一怔的孫豐照,神識的全開的抬頭就往范劍立身出掃視過來。

事有湊巧,孫豐照這神識未收回的情況下,一掃范劍口稱的“那位道友大駕光臨”,孫豐照也是以為什麼人闖了進來。

孫豐照這會兒可是見著誰,都認為是好的。他已知不是范劍的對手,但有個外人來到,至少就有機會拖延一會兒。

但就在孫豐照的神識掃視向范劍身後範圍時,那個發了瘋的范劍卻在此時作勢衝了過來,並且瞪大的眼珠,一手做握拳狀,做出直向他飛撲而來之狀。

到了霉的范劍那是自個兒要飛撲過來啊?他現在早已被背後一股強大的法力製服,現在只是被人牽引著不由自主的飛身撲來。

而缺乏修士打鬥經驗的孫豐照,此時也無從細想修仙者之間打架,怎麼可能像范劍這樣舉劍飛身猛撲了。他只知自己要是給范劍一劍劈中,自己的護罩肯定會破裂,自己的性命肯定就要隕落在此。

便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孫豐照左右手上翻,撤了護罩,本能的抓住了范劍右手手腕,竟抱著玉石俱焚之勢。

此時孫豐照每一個動作都是蘊含法力的,突然間孫豐照手和神識剛搭上范劍,只覺一股莫大的法力急速湧入體內。

范劍已有煉氣九層的修為,法力之強,與孫豐照一直吸納的靈草、靈樹等植物靈力自是不可相提並論。

孫豐照“咦”的一聲,只覺手指間被突然湧進的真元靈力,撐得一陣酸軟,忍不住便要鬆手。但一想到現在是性命相搏,又倉促之下急忙運起了那套可以吸納靈力的功法,自是拼了命也不能先行鬆手。

孫豐照兩手不送反而再行緊握,但立時自手臂上又即一陣撐開經脈的酸軟感傳來。他狠罵一句:“他媽的!”手不但沒放鬆,連神識也再加勁力,想用他那薄弱的靈壓,再給對方造成一點傷害。但孫豐照的神識有意識的纏繞上范劍身體時,轉瞬之間,不光手腕、手臂,孫豐照整個身體內的經脈也都產生了酸軟的一種衝暴感。

孫豐照自不知自己這套功法的神妙之處,如此超出他本身修為三個層次的修士真元靈力洶湧湧向他的體內時,孫豐照登時身子搖晃,立足不定起來。

但此時的孫豐照只知局勢危急,只需​​雙手一離對方,自己立時便有性命之憂,是以身上雖說不出的難受,還是勉力支撐。

孫豐照和范劍此時相距不過數尺,但范劍以一個奇怪的凌空飛撲動作定格在那裡,而只見孫豐照臉如塗丹,越來越紅,在他肢體的觸碰和神識牢牢鎖定不肯放手之下,紅、藍的兩股真元靈力,在兩人只見逐漸成實質化的形成。一個個光點,密密麻麻在孫豐照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大的光團。

孫豐照從未看過的奇觀,靈力組成的光圈,正在以一道奇特的奇景展現在丹室內所有人的眼前。

“這是什麼鬼功法?……”

范劍現在頭腦一直是保持著清醒的,他無比驚駭的嘶叫著。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真的撲殺孫豐照,他是想嚇唬他一下,一劍破了孫豐照的護罩,將他生擒,也好*供他三日內修為暴漲的秘密。

誰曾想此間丹室內早有高手隱伏,正當他飛身而起時,不但制住了他,還將他引著孫豐照而去。

而在孫豐照一抓上他只覺對方手上好像張有吸盤一般,一股他體內的真元靈力和法力被立時激發,並迅即透體而過,直入對方體內。這一驚,對於范劍來說實是非同小可。他可沒有像姬從良那樣豐富的修仙界典故,更是不知道關於嵩高宗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辛秘往事,自是不知這是什麼功法如此厲害,竟能吸人法力。

雖然不明白孫豐照是怎麼做到的,但初時的范劍心中狂喜著被孫豐照這樣一吸,竟幫助他沖開了被封住的丹田和全身的法力。范劍暗忖著自己的修為遠勝於孫豐照,自己現在已恢復法力,倘若運轉法力與孫豐照相抗,立即就能從孫豐照的手中解除束縛,並退開身體後奪門而出,逃之夭夭。

但今日這個丹室內藏有高手,暗算與他,前面這小子身上令他看不透的秘密太多,范劍雖然已經決定今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好的想法,但也不想就此脫開孫豐照的束縛,直接面對那名隱藏暗處的偷襲者,所以范劍在默運法力鏘鏘抵抗住孫豐照的吸納之力時,暗思起如何脫身之法。

孫豐照可沒那麼多心思,他早已恨透了這個范劍,豈能就這樣讓他脫身。就算手臂酸軟,體內經脈快要被撐爆,也是一個勁的加緊催動功法的流轉,不管眼前出現的奇景再怎麼駭人,他也照樣不知疲倦的狂吸猛納著。漸覺一隻手臂抓范劍不住的孫豐照,甚至左臂也伸過去抓住了他左臂,兩手抓住范劍,狂運轉功法,吸納著范劍的法力。

這一來,范劍體內的真元靈力流出更是加快了,竟有點超出范劍控制範圍之意。不多時全身真元靈力竟有一半轉到了孫豐照體內。

僵持片刻後,就產生了此消彼長,范劍自己就算沒有法力支持的手臂,武學底子殘留給他高於普通修士的勁力也已有點及不上孫豐照。

苦修百年的真元靈力越流越快,到後來更如江河決堤,一瀉如注,再也不可收拾。雙眼暴睜如銅鈴的范劍,此時才知道恐懼,只盼孫豐照能放手讓他逃開,但雙手只覺被孫豐照雙抓抓的更緊了,掙扎不脫。

此時早已成反客為主之勢,孫豐照卻絲毫不知自己又揭開了這套功法的另一項秘密,還是在使勁抓著對方,慌亂之中,渾沒有覺察到抓早已變成了緊捏。

只是一時三刻之後,范劍全身如欲虛脫,駭極大叫道:“這位道友,快幫幫我,我有莫大好處相贈……”

范劍也是急病亂投醫,竟然向著制住和偷襲他的人,開口求救起來。范劍也是沒辦法了,本來不被他認為是頭號大敵的孫豐照,現在已是嚴重危險到他生命。眼前這小子像是有個魔神附體,竟然能空手吸取他體內的真元靈力和法力。而且越吸越快,雙眼也煥發出著墮入魔道的一種眼神。

范劍不知道這是什麼功法,但此時還能保持這最後一絲清明的范劍,急忙出言,請求這間屋內,也只有他還知道真實存在的那名修仙者出手幫他一把。

不知是他一說話,還是孫豐照一聽范劍的求救之言,加大的吸納力度。范劍只覺自己的真元靈力和法力更大量湧出。范劍只得住口,但體內的真元靈力,還是不住飛快洩出。

孫豐照自修煉到了煉氣六層境界之後,丹田早已沖開姬從良的禁止,而且還為來得及鞏固境界,此時的體內已然正好是如竹之虛,如穀之空,這時覺得丹田中有團團靈力注入,正值覺得愜意舒服,卻也沒空在意。

孫豐照自也絲毫不知他這是在吸納范劍苦修百年的靈力的其中緣故,他只知只要自己把對方的手鬆開,自己就會小命不保。而在聽聞范劍高聲呼救暗藏在暗處的修士幫忙時,還以為范劍向外呼救,一陣緊之下,又是再加一把勁,似乎有意先加快解決范劍,在對付後來者的意思。

孫豐照渾然不知這天外飛到他袋中的橫財,將對他一生所要產生的影響。他自己此時卻兀自渾渾噩噩,全不知情。他在那一股股真元靈力注入丹田,法力在經脈的越來越渾厚,在他氣海和體內中竟產生了止不住的一股盤旋抖動之勢。

孫豐照漸漸有了胸口窒悶,突然間丹田中一股龐大的真元靈力彷彿到了一個臨界點一樣衝將上來,使他全身麻痺。但那股向前衝出的真元靈力,還是使他有了伏在不起,再也不要動彈一下的衝動。

孫豐照一驚之下,連忙抽出一手,想捏出一個運功的法決,運功平息這股不適。不料四肢百骸沒一處再聽使喚,便要移動一根小指頭兒也是不能,就似身處夢魘之中,愈著急,愈使不出半點力道。

而孫豐照體內也是迅速陷入一邊熱,一邊冷的,極為難受的痛苦之中。隨著孫豐照漸為扭曲的臉,嗤的一聲響,一道帶著紫光的法決打在了他的背後某一處重要穴竅上。同時也有一道曼妙的淡灰身姿,在孫豐照背後牆壁上憑空晃動了一下。甚至有跡象的一道曼妙人影一陣抖動之下,還後退了一步,只是身子在一晃之後,就強制站住了。沒有徹底顯露出身影,只是驚鴻一現,就很快又隱了去。

孫豐照不知有人在他背後出手幫了他一把,他在那道法決打入體內時,只覺憋屈在胸口一陣疏通,煩惡之感一陣舒暢,進而漸消,人也好像突然能動了。當下便連忙結印,試著運行起功法來,運行起那套逆天功法的後半部煉化之功。孫豐照只覺立時有一股隆隆的龐大靈力在他的經脈中迅速巡行一周,那股靈力差點沒撐爆他的經脈,還好前段時間孫豐照一直吸納靈花、靈草的靈力,有了不少的鍛煉和擴充,才沒有立時爆體而亡。

孫豐照法力已經能調動後,立時又運起正統功法,將這股先期煉化的靈力再回入丹田時,窒悶之感便消。他自不知只這麼短短一個小周天的運行,這股他人的真元靈力,便已永存在他體內,再也不會消失,並為他所用了。

但此時整個人還是迅速被紅、藍兩色光團包圍,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源源不斷的真元靈力和法力,繼續衝擊著孫豐照體內的經脈,將他和范劍一起包裹在光球內。孫豐照反復出現著剛才不適的狀況,來不及慶幸的孫豐照,不得已還是照著兩套功法,在體內狂運煉化著。

而孫豐照雖然注意力一直都在眼前的范劍身上,也注意到了周身建大光團的這副奇景。他不知道這對他是好是壞,但最終還是把心一橫,把注意力放回到了一直覺得手腕前的范劍不住顫抖著,顯是害怕之極的范劍身上。

范劍在體內真元靈力愈洩愈快,勉強凝氣,才能暫時能止住真元靈力和法力的狂瀉。但呼吸終究難免,一呼一吸之際,靈力、法力便大量外洩,這時早忘了貪圖孫豐照身上的秘密,只求手能從孫豐照的緊握中脫出。而孫豐照因為體內發生的變化,而自動放開了他的一手。這讓慌亂中的范劍大喜之下,也不敢動用什麼法力,奮起武學勁力,一掌朝著孫豐照的腦門直拍而下。

“呯”的一聲,范劍這招打得聲音甚響,孫豐照大駭之下因為身子不能移動,也只能閉著眼睛抬頭迎上這一掌。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準備好非死即傷的中掌臉頰處卻全無所感。

孫豐照不禁暗自奇怪時,卻聽攻擊的范劍一聲慘叫,抬眼再次看向范劍時,只見范劍狂嘔一口鮮血,身體猛然向後仰的還未回過來,隨之一臉痛苦之色的打孫豐照的手臂狂震顫抖起來。

“縱然少了一隻手一隻腳,只要留得這條性命,也是甘願!”雖然一掌之下,已經感受到自己被孫豐照自然反應而出法力的反震,震斷手臂一條經脈的範劍,一想到此處,伸手便去尋找那把青色小劍法器。

他驚惶之中,法力、神識尚存的范劍立時出力掙扎,但越使力,身子這麼才一動,身上便如開了無數個大缺口,撕裂的疼痛難以忍受,全身靈力、法力也是立時急瀉而出,有如河水決堤,再也難以堵截。

范劍知道只須再捱得一刻,全身靈力、法力便盡數被對方吸去,當下奮力喚來青色小劍法器,咬緊牙齒,舉將起來,便欲將自己手臂砍斷。但這麼一使力,殘存的靈力更是無法把控了,順勢奔騰而出。

孫豐照被這股最後兇猛的真元靈力,也是*得全身暴漲的異常難受,胸腹之間有股欲嘔吐之感,卻又嘔吐不出。隨著孫豐照在感覺自己身體在變胖,那是孫豐照體內靈力一下子吸收過巨所產生的身體異變。孫豐照的思維也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昏昏沉沉的孫豐照也開始感到恐懼,他長嘆一聲,只有不動,是生是死,這也只能任其自然了。反正,落入姬從良和范劍這兩人任何一個手裡都是死,在孫豐照整個身體像是被法力、靈力在灼燒加溫一樣,“波波”兩聲輕響之下,他最後的感受只有耳朵中嗡的一聲,胸腹間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穿越而過,孫豐照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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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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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修為暴漲


孫豐照不知道他最後吸乾范劍真元靈力的行為,加之之前的靈力、法力的累積,他僅僅在突破煉氣五層後的三天,又迎來了一輪修為突破。

不,應該說是暴漲!

而且還不是突破一層修為,而是二層,孫豐照就像坐上了雲霄一樣,一下子又從煉氣六層,連跳兩級,直接到達煉氣八層。

事后孫豐照通過事實總結:他這套功法,其實吸人比吸花草要好的多!

而就在范劍全身劇震,慢慢軟倒時,一個曼妙的身姿從孫豐照的背後的牆壁裡慢慢顯現出來,並身姿優美的慢慢從容向兩個光圈正在黯淡下來的孫豐照和范劍立身處走來。

這個曼妙的人影不是別人,就是一直隱藏與牆壁內的姬從良。姬從良一直隱身躲藏在這間丹室內,以她的隱藏氣息和控制靈力波動的能力,就算是在丹室內隨意行走,自然也是可以瞞過兩個煉氣級的修士。

從她發現孫豐照身上的不同之處,到證實就是這套她為之付出了一生幸福的神奇功法後,她就決定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制住范劍,將他引誘給孫豐照動用法力吸納他的靈力,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就連最后孫豐照差點無法支撐范劍狂衝入體的靈力,面臨爆體而亡時,出手相救的也是她。

姬從良可不是好心就孫豐照,這是因為她終於證明了她之前猜測,孫豐照使出的的確是那套功法,就是她和曾經愛人夢寐以求的之物。

“不愧為是馳名天下第一邪修功法,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姬從良喃喃自語的說著就慢慢踱到兩人存身處,丹室內也響一陣囂焰的嬌狂之笑,隨著人影一閃,腳踏一面羅帕出現在丹窒內的姬從良,竟然就這麼飄浮在半空,不見落地。

“你……”還有一口殘存之氣的范劍,見到姬從良的身影,臉色大變。

姬從良伸手扶住欲倒的孫豐照,已經昏倒散去法力的孫豐照,最後的一絲內息倒是回顧到了范劍的體內。

無意將這最後一絲靈力送回范劍經脈的靈力緩緩貯向范劍氣海,范劍也因此沒有就此死去,但一時卻也說不出話來,只在散亂的眼神注視到姬從良的身影后,咬牙道出一個“你”字。

沒有戴面罩的姬從良立在羅帕之上,沒有理會將死的范劍,目光落到昏倒在地上的孫豐照,自顧自地對空中深吸了兩口氣,定下難以抑制狂喜的心情,而後面露歡喜之色道:“哼,范劍,你能死在這曠古絕今的天穹法決之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姬從良看也不看將死的范劍,毫無感情的道出這句話語。

“這……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整個人此時已經明顯乾癟了一號的范劍,用盡最後的力氣,吃力說道。

“不是,你我都很幸運,撞上了這個小子,我只是拿你做了一下實驗。實驗的結果是,這小子使用的的確是天穹法決,沒想到傳說都是真的,咯咯咯… …”

在姬從良尖細的咯咯笑聲中,隨手就從食指間施出一計法力,疾點范劍。這一指若是點實了,鋼鐵都得彎曲不可。更不要說已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范劍了。嗤的一聲,一股靈力波動在空中一碰范劍身體後。范劍眉心間紅光一閃,臉上則隱隱透出一層青氣,生命的最後跡像也是在這一指之下,一現即逝,走到了最後的盡頭。

可以說暗助孫豐照兩次的姬從良,將范劍解決後,丹室內又歸於了平靜。姬從良掀開斗笠,瞇著一對本應該很美的眼珠,凝視著倒在地上的孫豐照,臉上神情古怪之極,又是詫異,又是傷心,又是憤怒,不知不覺中兩行淚水就流了下來。

“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真的找到了這部逆天的功法……但你,但你卻毀了我們的一切,毀了我的一生……”

姬從良此時撫摸著自己臉上那條刀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淚水奪目而出。姬從良此時也像一個小女人一樣,伏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最終在稍事平靜後,姬從良慢慢從地上站起。眼中的淚水已經停止,換上的是一道道陰曆凶狠的眼神。

“好,你既然為了這部法決,可以連我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我這人都能犧牲,我就幫你創造出來,幫你讓這套逆天功法重新問世……”

姬從良說著雙手高舉而起,聲音因為激動而變的顫抖,整個人的情緒也好像有了很大的起伏,狀似瘋狂的樣子。

但就在姬從良高聲呼喝後,只見此人也真了得,雙手虛空略一運轉法力,便將孫豐照腰間的儲物袋吸入手中。然後神識和法決一同作用在孫豐照的儲物袋上,很是輕鬆的突破了孫豐照儲物袋上的禁止,打開了孫豐照的儲物袋。

孫豐照儲物袋內的物品也是一件件被姬從良喚出,“哼,他可帶你真不薄啊,竟連來築基丹也為你準備好了……”

落下地面,拿著由董雪青交給孫豐照的那個貼有數道符籙的錦盒,姬從良眼中陰狠和妒忌的寒芒一閃之後,就找到了孫豐照一直存放在儲物袋中的那塊似棉似錦的破布。

“真在這裡!”姬從良看著這塊破布,思緒再次定格,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良久,在孫豐照的一聲呻吟聲中,終於喚回了姬從良的思緒。清醒過來姬從良先一道法決打在孫豐照身上,使孫豐照再次歸於平靜後,就是神識一掃地上的孫豐照。

姬從良隨手一招,掉落在范劍屍體旁的青色小劍就飛入姬從良之手。然後姬從良左右手兩指各一引,左手使出的法力,詭異的抬起了孫豐照昏倒前伸出頭部,此時隨手耷拉在地上的右手。右手引著青色小劍,呲的一聲,就化為一道青虹,割破了孫豐照右手兩手指。

“嗯!”睡夢中的孫豐照吃痛之下,眼皮也睜了睜。但在姬從良屈指一彈之下,噴出一團粉紅色的霧氣,孫豐照還是很快不支的從新閉上了眼。

姬從良此時手法未停,將那塊從孫豐照儲物袋內找出的破布,移到孫豐照流血的手下,將割破手指的血液滴在那塊破布上,然後用驅物術一把將其扔入還在燃燒著的丹爐內。

“轟!”

一道小小的火光就將那塊滴有孫豐照血蹟的破布吞噬,隨著火光的包圍那塊破布,一道金光從丹爐*出,並且在第一時間射入了躺在不遠處孫豐照的腦海內。

隨後就連睡夢中的孫豐照都能感覺到的刺痛感,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天爵文”字符,連續不斷的攝入他的腦海深處。

孫豐照隱忍著這種痛楚,並很快發現這些天爵文串聯起來的字意,竟然有承接他之前學習到的吸靈功法,恍然是前後兩部之感。

雖然後面輸送的速度已是越來越快,睡夢中學習和翻譯的速度已經明顯跟不上那些字符攝入孫豐照腦中的速度。孫豐照第一次在水桶裡接受天爵文時的情形一樣,孫豐照最後在腦中一陣轟響後,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暈了過去。

“他的情況不是很好,看來還得我來助他一臂之力,這個人既然是他培養的,我還不能讓他死!”

姬從良說著即身形再次躍起,漂浮在丹室的半空後,雙手結印、捏訣,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只見他手中一道渾厚綿長的紫色法力湧現而出。目的地竟然就是地上孫豐照的各大穴位……

留有最後慘痛記憶的孫豐照,在這個很長的睡夢中,很是不好過。他首先是那些在體內亂竄的靈力,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折磨的他快要死去活來,但很快就有一股清涼之氣,傳遍全身,梳理著他的身體,也重新指引起體內已被其收服法力,或是沒有收服的靈力。

睡夢中的孫豐照像是得到了什麼啟示一般,最後竟不知不覺運起了他熟知的那套吸靈功法和正宗的嵩高宗初級功法,將幫助其梳理的靈力一收後,在睡夢中狂轉一百零八大周天,直至最後一絲痛苦消失,最後一絲靈力化盡融入他的體內。

但正當孫豐照剛剛感覺完成了一個浩大工程,沉入夢想時,姬從良看著最後一個從丹爐旺燒的火光中飛出的金光字符,攝入孫豐照的眉心,取出那塊竟然依然完好的破布後,姬從良才虛脫似的大鬆一口氣。此時的她已是汗出如漿,臉色蒼白,一副法力大損的樣子。

“終於完成了,沒想到這功法這麼厲害,竟連我的靈力都差點被他吸走……”

姬從良說完,就略顯踉蹌的起身,隨之周圍一陣靈力波動,姬從良的身影再次入進來時那樣,消失在了丹室的牆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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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亂認師母


一股冰冰的涼意,從心底的隱秘之處,緩緩湧了出來,很快就流遍了孫豐照的全身,把孫豐照從昏睡中驚醒。

"嘶,我的手指怎麼破了?"孫豐照一醒來就看到自己右手食指被利器割破的傷痕,心裡一驚的,就要查探一番身體其他部位是否有所損傷。

但孫豐照剛醒來,就感到腦袋沉重無比,全身各處都在隱隱作痛,身體各個部位都軟綿綿的,虛弱無力,好像大病初癒一樣的難受,努力想睜開雙眼,眼皮卻沉重無比,無法動彈分毫。

當通過孫豐照最大努力,終於睜開了眼,馬上勉強釋放出神識,檢查自身身體各部位和狀況無優,反而增長了修為的孫豐照大舒了一口氣。

只是腦中多出來了一長篇天爵文的字符,撐得他很是難受。孫豐照揉著發漲的太陽穴,略一翻譯這些新進入腦中的天爵文,就嚇了一大跳。

廖廖幾句中,這些新進的天爵文竟然就提到了,對於修仙者靈力、法力的吸納和應用之法。

文中好像很是極力推薦直接奪去修仙者靈力、法力,是這套功法的精華所在,也是提升修為最快、最佳的途徑。

孫豐照一翻譯到這幾句,就想到了被自己吸乾法力的范劍。想到范劍,孫豐照不由心中一緊,人也立即徹底清醒了,也讓他這才有空打量一番一片狼籍的丹室。

"怎麼我儲物袋裡的東西散的到處都是?"驚訝著散亂一地的符祿、丹藥等儲物袋內的物品時,一臉詫異。

"咦?這不是我的那塊破布嗎?"孫豐照坐起的身影,正好對著一座丹爐的方向。爐火還沒有完全息滅,他的那塊破布就這樣半躺飄落在爐口附近,竟也沒被燒毀。

孫豐照抬手,五指虛空一抓,那塊破布就飛入了他手中。從這次無意的使用法力來說,立時讓孫豐照感受到了自己體內法力和真元靈力總量增加了不少,也好像變得更加容易指揮了,孫豐照甚至可以像用手翻書那樣,將體內的法力隨意控制和揮手而出。

好奇的孫豐照左右打量一番自己,再次用神識內視一番,馬上就確認了自己修為一下子拔高到了煉氣八層的境界。

這讓孫豐照又驚又喜,也馬上暗暗聯想到了自己修為的火箭似提升,和這套逆天功法,以及之前吸走范劍法力不無關係。

孫豐照左看右看,甚至還站起來走了兩圈,均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暗想:“這吸人法力,收為己用,好像挺好,我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這套功法倒是不錯!”

孫豐照此時不知已經走上了修仙界一條邪修的不正確道路,此時的孫豐照還暗自得意著呢,不曾想危害已經為期不遠!

心下舒坦的得意完,少頃,孫豐照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手上這塊非棉非錦的破布上。

這塊布表面上沒什麼損傷,但好像原先上面自然俘現的光澤暗了很多,好像變成了一塊普通布巾之物。

孫豐照奇怪打量著這塊破布,他記得在夢中好像看到了這塊破布被人扔進丹爐,然後這塊布就燃燒起來,還從上飛出了和上次一樣的字符,只不過這次是金色的。後來這些字符又想上次一樣,全部扎進他的腦袋裡,最後使他昏蕨過去。

這塊布沒被燒毀,孫豐照不知自己似夢似醒的狀況下所記得的東西是否真實。一時也管不了那麼多的孫豐照把這塊布隨手就收入儲物袋內。

而在一轉身時,目光看到整整癟了一號的范劍屍體時,又必不可免的害怕起來。

在孫豐照一道黃色法力打出,將范劍的身體翻動以下,確定他已死得不能在死後,暗鬆一口氣,又在心頭升起一絲擔心。畢竟孫豐照出身平民,孫豐照在最後的記憶裡范劍可是被他吸乾法力而亡的。

殺人償命,自古就是這麼定律的。孫豐照現在犯了人命官司,自是擔心和害怕。

呆坐良久後的孫豐照,才結合著昏倒前的回憶,弄清了自己這套天爵文翻譯過來的功法,不但可以吸靈花、靈草的靈力,也可吸修仙者的真元靈力和法力,收為己用。

孫豐照在欣喜自己無意間所學功法的神奇,看著范劍乾癟的屍體又是一陣後怕和噁心。

收回了雙手,開始從地上收取那些屬於自己的錦盒,盛放丹藥的瓷瓶等物品。

孫豐照在將自己散落一地的修真物品收拾好之後,順帶便又將范劍腰間的儲物袋和掉落一旁的青色小劍法器收入自己儲物袋內。然後一個火球術將范劍的屍體燒成灰燼,把殘渣還都掃進那個被他七八個火球術轟出的大坑內,胡亂添埋上一些碎石,想像著這大概就叫毀屍滅跡了。

忙完這一切,孫豐照一不做二不休,將丹室內的所有丹藥、藥材,裝滿丹藥的,還是空的瓶瓶罐罐全部收入自己的儲物袋內,然後賊頭賊腦的準備離開丹室。

"你想去那兒?"一個詭異的聲音在孫豐照前腳剛踏入院中,背後就響起了。

而且這聲音孫豐照還不陌生,不就是那個擁有魔鬼身才,魔鬼臉蛋的姬從良嗎?

就在孫豐照哇的大叫一聲,連拼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跳轉過來時,只見丹室一側平滑的一面牆面上一陣靈力波動,一條人影鬼魅的從上走了下來。

"鬼啊!""站住!"一見以這種方式出現的姬從良,以孫豐照現在的見識,雖然也知道這是一種法術,但一看到沒有遮蓋姬從良那張刀疤臉時,還是嚇得轉身欲逃。

但他沒走出幾步,就被姬從良的一聲斷喝,一出手就在一聲“定”中,全身法力一緊,又重新被束縛住了孫豐照所有穴竅。熟悉的感覺讓孫豐照明白,現在的他莫說跑了,就是動根手指也很困難。

孫豐照一邊冷汗開始往外冒,一邊竭力調動經脈中的法力,準備衝破全身的禁止。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我知道天穹法決的一些運行原理,我也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再次封閉你的經脈一次......""什麼天穹法決?"孫豐照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腦*法的名稱。

"你也不知道自己所學的功法名稱嗎?"紀從良詫異道。

"我不知道!"孫豐照老實回答道。

"那誰教你的天爵文?"姬從良一愣之後疑惑問道。

"我師傅!"姬從良一陣沉默後,一副果不其然的看著孫豐照道:"果然是他......他有沒有提起過我嗎?""誰啊?"剛想接口的孫豐照,突然恍然般的暗忖道:"這個女人不會是和盧萬天有一腿,後來這個女人又被盧萬天始亂終棄,然後娶了師母的?......"“你是我師傅的什麼人?”

“師妹!”姬從良莫名有種掩飾的表情,著急報出與孫豐照口中師傅的關係。

得到確認的孫豐照一陣惡寒,還心下肯定似的,認為事情一定是他想像的那樣。然后孫豐照就是一掃剛才懦弱樣,胸膛一挺就嚷嚷道:"那個老傢伙,不知幾十年前惹的風流債,憑什麼要我還......那什麼,原來是師母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師母你快給我解開禁止,我好立刻帶您去與我師傅相見......"孫豐照的自來熟,不知道日後被董雪青知道他在外面給盧萬天亂認妻妾,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孫豐照直呼姬從良“師母”,也是讓姬從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忍不住就打斷孫豐照道:"誰是你師母,小王八蛋......他來了嵩高宗嗎?那天你混入百草園是不是去找我的......"封存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在一個誤會,外加蛇隨棍上的孫豐照一番配合下,姬從良的情感防線,抑止不住的出現了掘堤的缺口。

“是……師傅一直在嵩高宗,只是一直陪著我,教授我功法,所以很少出去見人!”孫豐照這是在說這年餘來的盧萬天,但作為聽眾的姬從良卻以為是另一個人,多麼巧合和美妙的一個誤會。

"嗯?他一直潛伏在宗內嗎?.....你這隻小猴子,念頭倒是轉的快,哼,還想誆騙與我,你想的倒好,你還是乖乖跟我走... ..."及時醒晤孫豐照可能是在誆騙她的姬從良,收住掘堤之勢,冷哼一聲,就又是數道法決打在孫豐照身上,進一步封堵住孫豐照略有法力鬆動的孫豐照。並隨手拋出一根烏黑的捆仙索,催動著伸縮自如的烏黑捆仙索,往孫豐照身上一卷,提將起來,就大步行出了小院。

"哎哎,你不見我師傅了......""他要是心裡還有我,就會自己來這裡找我,你老實跟我走,我來跟你講解一下你這套天穹法決的出處,什麼都不懂,還敢以這麼低的修為吸人法力,不知死活。要不是我從旁相助,你早已爆體而亡了......哎,算了,不說了。我還是來給你講個故事,幾千多年前嵩高宗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修仙門派,但是本宗第六任長老中出了一個天才......"姬從良這一路倒是真像一個長輩,一路也沒飛行,而是猶如攜晚輩同遊一般,拽著跌跌撞撞、蹦蹦跳跳的孫豐照一路慢慢步行走向一處藥鼎峰上稍大的院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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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隔法石地火


這一路上姬從良也簡要介紹了一下嵩高宗的成長史、光輝史、發跡史和孫豐照所學這套天穹法決的出處,以及由來。

原來在三千年前嵩高宗還是一個中小門派時,出了一個叫臧青雲的修仙天才,他也是嵩高宗第六代弟子和長老中的一員。這個傢伙不但是個修仙天才,而且整個嵩高宗的興衰也是從他手裡開始的。

這個藏青云不但創立了“天爵文”和“天穹法決”,更是修為超高,神通頗大。

嵩高宗也就是在此人橫空出世後,走向興旺的。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藏青云不但得罪了整個嵩高宗,還遭到整個修仙界的追殺,最終隕落。

但他留傳下來的功法和神通,還是成為了一段修仙界的辛秘,吸引著無數年輕的修士去追尋藏青雲的腳步。

現在嵩高宗的門人只在宗門高層的傳承中,偶爾有提及"天爵文"這種非常生僻的修仙界文字。"天穹法決"根本沒人提及,臧青雲這個人更是在歷經幾千年後,幾乎就被人遺忘了。

不光如此,嵩高宗自從千年那場風波後,就禁止宗門內再提及此人,他的功績,他對嵩高宗的貢獻,甚至他的名字都被人為的抹去了。

但在嵩高宗歷盡千年的演變中,臧青雲的徒子徒孫們,還是沒有遵照先輩的旨意,全部摒棄臧青雲遺留下來的諸多功法和神通。嵩高宗的繼承者們都是避而不談臧青雲對嵩高宗的功過,但後世的嵩高宗門徒倒是一直沒有放棄臧青雲遺留給嵩高宗的諸多功法和神通。

嵩高宗也藉著臧青雲改良的宗內正宗功法和諸多流傳下來的神通,通過數千年的傳承,終於有了今日中原第一大修仙宗門的地位。

而歷代嵩高宗的門徒中,都有一些臧青雲的崇拜者,試圖將這段神秘和塵封已久的歷史給掀開,一探究竟。但很可惜的是,現在嵩高宗內遺留下來記錄、卷宗,是在少的可憐,而且還都被歷代長老級別的修士把持,低級一點的嵩高宗弟子根本無從查找。

但歷史永遠有被掀開的一天,到了盧萬天這一代,終於有人找到了蛛絲馬蹟的線索,從而掀開了這段歷史的冰山一角。而找到線索,並去掀開這段塵封辛秘的正是姬從良和她的愛侶師兄,也造就了姬從良悲慘一生的開始。

一路為孫豐照簡單介紹"天穹法決"由來和幫助他理順強行吸入體內法力的過程。不知不覺中姬從良帶著孫豐照來到了自己居住地。

在步入姬從良所住院子時,姬從良突然看了一眼傻乎乎的孫豐照,大有深意道:"自從我百年前從元嬰期跌至築基期後,就沒在讓任何一個男人進過我的修煉之所......""那要不弟子我也不打擾師母清修了......"孫豐照說著奔奔跳跳的就要返身而走。

"站住!"一緊另一頭捆仙索的姬從良,一下就將孫豐照拽了過來,"看在你是他徒弟的份上,也看在你叫我一聲師母的份上,我今日就允許你進去了!""嘿嘿,弟子我可真辛運!"孫豐照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可是把他以為留下一屁股風流債的盧萬天罵了幾十遍。

姬從良修煉的居所不是很大,是個兩重進的院落。孫豐照被姬從良強拽著步入這個院落,就一路不時的打量這個院落,用世外桃園形容這個院落可能有點過。但不知姬從良怎麼弄的,在雖然佔地不大的院落裡,竹亭、木樓、石橋倒是設置的應有盡有,行廊過道兩旁栽種著各種時節花草。比起孫豐照前段時日生活的辛園一點不差。

孫豐照在未搞明白姬從良是如何讓這些植物在這個火靈氣充沛的地域裡存活的,就跟著姬從良走入一件宅內,宅子入門就是大廳,上首是一張檀木桌桉,兩邊分別擺放著三張矮凳椅,四周牆掛著幾副山水畫,書鄉濃郁,很是清雅。

孫豐照四下一望,正好看到正宗牆上的畫卷,那是一副青山蒼松圖。高山怪石險崖,一株筆直的青松毅立在懸崖邊上,任憑山高雲縱依舊聳立其中,傲然生長。但在位於一個偏角處,一個穿著非常簡樸的道士,在那顆蒼松下依靠椅樹下,身旁還擺滿一堆竹簡的古籍,一付渾然自得這片天地間的感覺。現今紙張雖然已經通行,但使用古老的竹簡,乃是達官貴人,附擁風雅的一種時尚。但在修仙界卻是一項獨一無二的特權。這種特權體現在,修士所用的竹簡是用一種名叫修竹的靈竹所製。

孫豐照一眼就看出畫中男子所用的竹簡是用修竹所製,也就是說畫中之人,應該也是個修士。

孫豐照剛注意到那名畫中修士面容時,還未看清,就听身旁同樣停住腳步的姬從良唏嗦了兩下,又在嘴裡嘟囔了兩句。

孫豐照沒聽清姬從良說什麼,但就在將目光好奇的搖向姬從良時,卻被姬從良發現了。

"你看什麼?你們男人都是一群無情無意的畜生,快走......"孫豐照被姬從良粗暴的往前一推,就往後院行去。

一路上孫豐照還暗自腹誹道:"我招誰惹誰了,就被罵畜生,唉,這個女人真是善變!"不一會兩人來到後院偏角處,一間大蠻石砌成的五彩石前當住了他們的去路。

通過設在這塊五彩石上的一道石門,只見石門後空空如也,除了一個蒲團外什麼也沒有。一眼就可以看到對面還有一堵同樣的石門。

姬從良還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走向對面的石門。

領著孫豐照走到了另一端巨大的五彩石門前,並從懷內掏出一塊紫色令旗狀的物品,對準石門就是一晃。

紫色令旗上紅光一閃,從其上飛射出一抹霞光,準確打在了門上,頓時讓五彩流光急轉動起來。結果“咯吱”“咯吱”幾聲巨響後,石門緩緩升了起來,露出了門後的一條黑色通道。此通道有丈許高,呈長方形。

"這是由隔法石修成的石道,這種用隔法石修砌的通道,雖然不算稀罕之物,但是也不是世俗間普通材料。它有防火,阻隔火靈力和神識的獨特功效。能一下找到這麼多,並用其來當磚石修建通道和房屋,這也是前代幾位大神通祖師們,費盡心機才大功告成的。後面就是我有地火供應的煉丹室了,我們現在過去吧!”姬從良看者那些她稱為隔法石的通道,好像甚是欣慰的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後,對著孫豐照說道。

“嗯!”孫豐照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就跟著率先走進通道的姬從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條通道,孫豐照就感覺到一股熱浪撲臉而來,映入眼簾的是通道盡頭散發著火紅色的光茫。

熱...非常熱,孫豐照舔了舔有些髮乾的雙唇走過通道,幾步通過後,眼前擴然開朗,就進入了一個寬約數十丈大小的自然洞穴。四周牆壁上,人工開鑿著一排排石架子,上面擺滿了修竹製成的竹簡,還有各種煉丹的材料。

孫豐一進入這個房間,又像洞穴的地方,目光向室中間望去。這個方形建築。內部可用面積一般,只有十幾丈大小,四州牆壁還是用隔法石建造。但在中心有個三個丈許寬的圓洞,其中兩個都被和四面牆壁以及剛才那條通道一樣的隔法石封閉著,只有一個打開著,正有一股股灼熱的地火向上竄。四個牆角上也各掛一個拳頭大小的葫蘆,不遠處的牆角里還有一個翠綠色地蒲團。而在這四周的牆邊上,各有四條水渠似的水道。水道內款款水流不息,使這個火熱的丹室內,水靈氣同樣充沛。人走進來,不但感覺不到干澡。相反,還有一點滋潤之感。

另外房間的中央立著一個三足大鼎,足有兩人高,鼎的下方有一個深深的小圓洞,鼎的另一旁半擱著一個巨大的蓋子,想來那就是這座鼎爐的蓋子。最為神奇地是洞口正不住地往大鼎噴吐焦熱的火焰,不僅把大鼎燒得片體通紅,還使這個洞穴內部熱浪滔天。

孫豐照在見到這樣的丹爐,和這樣的生火情景,不由得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大鼎旁有一座與大鼎高度相同的石梯,人可以走上石梯,從上往下觀看鼎內壯況。

“也就憑藉隔法石地耐高溫,不怕地火超高溫熔煉的特性,這地火之地自從被引用煉丹以來,這間丹室還從未出過什麼事故!而引進這些水渠,中和這裡過多的火靈氣,以及這間煉丹室的整體佈局和這個特殊的鼎,卻都是我派前輩臧青雲的傑作!”姬從良一邊解了孫豐照身上的捆仙索,一邊賣弄道。

鬆開束縛的孫豐照聽了姬從良的介紹,也是大感興趣的不禁用手在一側的隔法石壁上摸了一把,結果的確感覺滑膩冰涼,絲毫沒有灼熱感。可惜孫豐照現在全身法力被封,不能動用神識,實驗一下姬從良所說的這種隔法石有阻隔神識的功效。

“這隔法石,產在何方?竟能抗拒比真火還要厲害三分的地火,還真是奇特。”孫豐照微微懦懦的難得開口贊同道,並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聽說雖然不是太稀罕的東西,但我們神州大陸還真不出產這東西,都是師祖們從極西之地的他國弄來的!”姬從良看來今日心情極好,竟為孫豐照出言解釋道。

孫豐照此時倒是沒空去感受什麼姬從良的好心情,他藉著查看那些隔法石,慢慢走到了中心處的那幾個圓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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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狀若癲狂


孫豐照一邊藉著查看的由子,一邊默運功法,想沖開封閉的經脈。因為這些圓石敦附近火靈氣最為充沛,他就算產生些靈力波動,也不易被姬從良發覺。

姬從良對於孫豐照高漲的熱情,倒是沒有阻止,任由孫豐照在丹室內隨意走動著。

這些圓敦同樣是隔法石製成,甚為扁平,只有半尺來高。但是在每塊圓敦外側,卻鑲嵌著八個火紅色迷你型龍頭,栩栩如生。而且龍口部微抬,正好對準圓敦中心的上空,做噴吐姿勢,非常*真。

看清楚封閉地火口圓敦的情形後,孫豐照略感驚訝想要開口詢問用法。但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姬從良也就已走到圓敦附近,主動給孫豐照講解道:"這個就是此丹室內的所有地火口,煉丹所需要的地火,就是從這四個地火入口噴出。並且根據需要,還可自行調節火焰大小和高度,也可直接掀走這些圓敦,讓地火完全作用在丹爐上。具體驅使之法,就刻在石墩外壁上了。 ”姬從良指了指圓敦的解釋道。

孫豐照暗想:"自己又沒打算在這丹室長住,跟我說這地火*作之法幹什麼?"孫豐照心裡腹誹著姬從良的好心,表面上倒是一感激的“嗯”了聲,倒是也看進去幾種*控手法。但此時孫豐照知道應該繼續分散姬從良的注意力。

於是便態度認真問道:"師母,這地火這麼歷害,大概可以媲美結丹修士的三味真火了吧?""哼,三味真火......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未達到結丹期,不能施出三味真火,才在這裡借用地火?"姬從良不陰不陽的反問道。

"不敢,不敢,弟子絕無此意!"孫豐照這次是真的嚇到了。抹著額頭的汗,忖道:"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猜忌狂,什麼東西到她嘴裡,就都變了味!""哼,不過不重要了,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很快都不重要了!""如今的修仙界煉丹,大部分都是藉用玄陽之地的地火來淬煉丹藥。因為許久以前,我們的前輩便已發現,地火不但比修士的真火精純而高溫,而且還特別的持久穩定,比三味真火煉丹法成丹率高出許多,並且對煉器來說也是同樣有效。所以只要有條件的修仙門派甚至大些的修仙家族,都有自己專門的玄陽地火,以供自家子弟煉丹、煉器。也只有那些勢單力孤的、實在無法借到地火的散修之士,在煉製高極靈丹時只能用自身的三味真火來煉丹,否則誰肯這麼浪費自身的三味真火來煉丹,法力再高的修士,體內的三味真火永遠是有限的,不可能像沒錢似的亂用!本派的此處就是一處玄陽地火,另一處 煉器峰的煉器閣!”

姬從良鎮鎮有詞的說了這一大通用自身三味真火煉丹的浪費之處。但讓孫豐照也明白了盧萬天對他的好,竟不息損耗自身的三味真火,給他煉製養氣丹這種低極靈丹。

"你師傅用三味真火給你煉過丹嗎?"不知怎麼搞的,孫豐照喃喃的低聲自語,竟然讓一旁的姬從良聽見了。

"是,弟子從前一直服用的靈丹都是師傅用三味真火煉製的,我們住的地方也沒有玄陽地火,我一直不知道修士的三味真火這麼重要,讓師傅肯定傷了很多真元!"孫豐照這幾句感慨倒是出自真心的肺腑之言,他之前不明白盧萬天的用心良苦,現在知道了,自是異常感動。

"哼,他倒是對你肯下本錢!"姬從良說這番話時,忌意甚濃,但臉色一變之後,又怕孫豐照發現她的異樣,看輕了她,於是,就接著順勢指著牆壁上的四個葫蘆說道:“當然光有地火,在一些高級靈丹煉製上,還是有所謙卻。這些葫蘆內,裝的都是星火砂,可加強地火的威力,若是在煉丹過程中覺得地火溫度還不夠的話,這些火星砂就可提升威力,只是持續時間不會太久。另外,這裡的禁止,在丹室門一經關閉後,就和外界斷絕一切聯繫了。除非是數名結丹期修士合力,否則誰也無法從外面進入!"孫豐照聽了此言,心中一慌,如此徹底封閉的環境,自是他所不希望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幾絲懼意,也明白了范劍口中失踪的藥童,都是怎樣被姬從良暗害的了。

姬從良一看孫豐照的懼意,嘴角牽動著臉中間的傷疤,開心的一笑,單手扶背立於石梯之上,上了爐鼎,目光落在鼎內,指著鼎內翻騰的藥液,淡淡地說道:“這裡是很神妙的一處地方,對吧?我發現世上有這麼一張丹方的時候,同樣驚訝不已。”

孫豐照一愣,轉而望了姬從良一眼,慌忙道:“很神妙?”

姬從良突然“嘿嘿”的發出一陣笑聲,動聽的嗓音,讓所有人聽到的人,都覺得心裡有幾分喜愛,但是一看她那張臉,又一陣惡寒後喃喃地說道: “小子,可知鼎中為何物嗎?”

“弟子不知。”孫豐照望了大鼎一眼答道。

“然觀師母如此著重其事,此爐靈藥應當非同一般。”

“想來你也是不懂,當年我看到那份丹方時,亦不例外。”姬從良說著再次一指鼎內的藥液道:"這就是凝血丹!我想你明白這個丹方是誰研製出來的吧?""臧青雲!"孫豐照吃驚道。隨即腦海中便生出疑問"即然嵩高宗已經全面封殺臧青雲的過去,甚至都不願有人提及此人,姬從良又是怎麼得到臧青雲遺留丹方的呢?"孫豐照暗自腹誹時,姬從良看向他的目光,也開始變得十分奇特,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眼神中充滿了愛護之意,又夾雜著一份嗜血的可望。

這些神情令孫豐有點毛骨悚然,總覺得流露出這些神情的姬從良,看自己不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而不是看一個人。

姬從良見到孫豐照正盯著他看,眼中更是閃過了惡毒的眼神,只是極快的掩飾了過去,仍保持了溫順的樣子。

孫豐照自然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善,但是毫不在意,依然裝出若無其是的樣子。

但他心中的疑惑,很快就由姬從良自己揭曉了答案。

“是的,這個丹方的確出之臧青雲,也就是我們嵩高宗的第六代祖師!”姬從良瞇起雙眼,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孫豐照身上掃了幾眼,輕聲笑道:“呵呵呵,小子,你以為這幾千年裡,我們這些後輩就一直都在默守門規和戒條嗎?不,在之後的歷代嵩高宗弟子中,無不想能繼承臧青雲遺留下來的一些衣缽,那樣就可以一步等天,成為大修士、飛升、與天地同壽......”

姬從良說到此處時,神色開始變得有些異樣。即有興奮,又有痛苦。

姬從良的話,讓孫豐照也在暗暗點頭。一個門派,有時是一個國家的興衰,都是和一兩個做出巨大貢獻的天才,不無關係。

但往往這種人的功過,後世在不同的階段褒貶不一。

臧青雲就是這樣一個對他功過、成就難下定論的人。而在後來的嵩高宗弟子中更是不乏對他的崇拜者。姬從良和他的一位師兄,就是他的一個忠實崇拜者。

"當年他在一份宗門典籍中,隱約猜到了臧青雲的埋骨之處。因為他當時一直遲遲沒有衝擊到元嬰期,他很著急,說什麼配不上我,就邀我一同前往,尋找臧青雲遺留下來的功法和寶物......我當時鬼迷了心竅,竟然真的隨他去了......"說道此處,孫豐照看的出姬從良已有哽咽之意。孫豐照不難想像,姬從良和自己心愛師兄的結伴尋寶之旅,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

在一旁小心候著的孫豐照,此時其實不應該多嘴的。但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讓孫豐照忍不住問道:"後來呢?"姬從良一聽孫豐照的問題,馬上一轉頭,臉色大變的,在微瞇的雙眼中凶狠陰曆的目光一閃,左手一抬。站在鼎爐下的孫豐照立時感到一股龐大的吸力,身體抑止不住的飄俘而起,嗖的一聲,就直向姬從良左掌飛去。

"哎喲,師......師母,你要幹嗎?"和姬從良幾乎面對面,衣襟也被姬從良捏住,孫豐照此時更是雙腳離地騰空。孫豐照看了一眼姬從良的散亂的眼神,顫顫巍巍的急喊道。

呼吸漸沉重,眼神越發駭人的姬從良一手提著孫豐照,一邊喃喃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後來的故事嗎?可知鼎中為何物嗎?”

“不是凝血丹嗎?”孫豐照瞥了大鼎一眼聲音發顫的答道。

“我們在那處秘窟中,讓我得到這張凝血丹的丹方。這就是我當年為了那個負心人付出所有的唯一收穫……我得到了一份丹方,他得到了一份功法。你知道他得到了什麼功法嗎?”姬從良未見怒色的,吃吃笑了兩聲後,自顧問道。

孫豐照心裡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妙,心中飛速盤數過中關鍵處,來回思量,並無不妥。不由疑惑,姬從良為何這樣問他?

"不知道....."孫豐照被姬從良越捏越緊的衣襟,漲紅著臉,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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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崩潰暴起


“當年,他取得功法,就在你身上,就在你身上,哈哈哈......”話風一變,就從孫豐照的儲物袋中找出了那塊破布,聲音隨著她揮動那塊破布高了幾分:“那個無情無義的人沒想到,藏青雲遺留下來的天穹法決,竟然只能由築基初期的修士打開,而且只有一次機會,這是天意,天意啊,他到頭來白忙了一場,哈哈……”

姬從良說到自己師兄得到的功法,無法修煉時,狀若癲狂,配合著她恐怖的臉龐,孫豐照真懷疑這個女人馬上就要瘋掉。同時也明白自己腦中這套天穹法決真的是從這塊破布上傳承給他的,這讓孫豐照很是驚訝,這塊破佈到底是什麼材質。

“哈哈……這也就便宜了你,我不知你師傅用何種方法,竟然你只有煉氣中期的水平,就打開了法決的上篇。當然現在你腦海中的下半篇法決是我幫你揭開封印的。本來我這一生只見希望寄託在凝血單上,只要有了血疑丹,我的修為最少能提升兩到三層,使我重回結丹期,甚至元嬰期。丹方所需的各種藥材,在這數十年裡已經陸陸續續齊備,缺的便是這藥引了……”姬從良說著,望向孫豐照的目變得陰厲猙獰起來,“我這張丹方所需的藥引,就是十名煉氣期的童子。”

孫豐照一聽大驚失色,心中一急,竟然在此時有些失去知覺的手腳一急一沖之下能動了。面露驚懼之色的孫豐照試著運起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法力經過雙手、雙腿經脈時就彷佛電流般,一沖而過,但除了恢復些許法力外,大部分竟石沉大海於經脈中,一去不復返。

孫豐照終於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看著姬從良的疤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冷笑道:“嘿嘿嘿嘿,讓你見識一下凝血單的神妙之處吧!”

姬從良說著,就把那塊破布隨手一扔,再拉起孫豐照的稍事恢復知覺的右手,將他的右掌一抬,放在鼎爐邊緣,用力一擠孫豐照還未痊癒手指上的傷口,幾滴鮮血就此滴落沸騰的丹液中。

那本來毫無生氣的丹液,在孫豐照指尖的血滴滴入時,就像活了一般,加劇著翻騰起來。翻騰的最高的丹液,竟有跡象迎著孫豐照出血的手指,席捲而上,要將其吞噬。但姬從良及時將孫豐照拉起,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鼎爐的邊緣!

孫豐照終於明白了,這凝血單要的藥引竟是修士的鮮血,不知那藏青雲當年是如何研製出這種丹方的,竟然如此邪惡。怪不得最終會被天下修士群起而攻之。

“你現在明白以前那些藥童是怎麼死的了吧?他們都是被我放乾全身精血而死,本來今日你是最後一名,只要把你的血放入這爐丹液內,我的凝血單即將大成。但我今日準備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把翻譯過來的天穹法決告訴我,我就放過你,還打算把你留在身邊,他日在修仙之道上帶你一把……”

“呸,不可能的,師傅不可能是你說的那樣……原來你想要這個……我是不會將翻譯過來的天穹法決交給你的,你這個瘋女人,你這個女魔頭,跟著你這個女魔頭,會有什麼好結果?你學會了這套功法,也一定會禍害很對人的…….”孫豐照此時腦子雖然有點亂,但他再蠢,現在也明白了這套功法可直接吸納修士法力的可怕性。不難想像姬從良有了這套功法,回去幹些什麼!

“怪不得我師傅當年會不要你,我現在的師母比你強百倍……”

“你說什麼?師母?你是說你師傅已經另娶了她人了?…….”

“是的,我師母溫柔美麗,還為師傅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豈是你這個醜八怪可比的……”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說過今生今世只愛我一個的,你說,你說,你是在騙我……”

改用雙手抓住孫豐照肩膀亂搖著的姬從良,在聽到孫豐照口中的師傅已成婚時,再也抑制不住情感的坍塌,情緒真的失控了。默默自守了百年的感情,在得知對方另娶她人時,她崩潰了。

“去死吧!”

雖然此時的孫豐照被姬從良快要搖的散架,但他還是在姬從良崩潰之時,奮起利用這段時間已經沖開腿上幾條經脈,使雙腿能動了。孫豐照用盡全身的力氣,暴喝聲中一下子整個身體弓起,照著背對鼎爐站立在倒數第二階石階上的姬從良一腳蹬了過去。

“噗通!”毫無防備,意識渙散的姬從良一下失去重心,被孫豐照蹬踢的跌入鼎爐內。

“啊,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

異變突生,神智散亂中的姬從良竟被孫豐照一腳蹬入了鼎爐之內。大鼎中熱浪翻滾,顯然成丹在即,那熱度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就算姬從良是個修士也不能。

在感受到大鼎熱浪撲面,失聲叫到的姬從良有所反應之前。孫豐照早已是臉色一寒,殺意完全表露,隨手就把一旁的鼎爐罩子,用身體內僅存的法力和吃奶的力氣提將了起來,往大鼎上罩去。

“蓬!”的一聲悶聲,在孫豐照蓋下鼎爐的蓋子時,就見一道烏茫狠狠的砸在了孫豐照的身上。孫豐照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飛開來,狠狠地撞到十數丈外的牆壁,最後摔落在地,吐血不止。但那個蓋子終於被他蓋上了,並且一道合鼎的法決打在了鼎爐上。

“咚咚……”

孫豐照聞聽鼎爐內傳來撞擊聲,驚得臉色一變,定神望向那道烏茫,此時烏茫光華一斂,顯露出一顆漆黑如墨般的黑珠子。

“咚咚……”鼎爐蓋一掀一伏的動靜在加劇著,彷彿鼎內的姬從良正用一股巨力頂破鼎爐,破鼎而出。

孫豐照也知道築基修士的法力強橫,一時半會兒的灼熱丹液不能立時殺死姬從良,不知此時的姬從良神智是否恢復。但唯一讓孫豐照明白的是,要讓姬從良破鼎而出,自己這條小命肯定是不保了。

駭然色變的孫豐照,二話不說手中多出兩三張符籙,一道打在身上,一個黃色光​​罩出現,瞬間罩住全身。一道往空中一拋,順勢一直那些懸掛在四角的葫蘆,一團烈火裹夾著點點星火砂眨眼出現,在虛空中轉了幾圈,化作一隻火鳥直奔鼎爐下而去。

最後一道符籙則往地面一拍,孫豐照身形便沉入地下消失不見。孫豐照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沒過一會,那道地遁符捲著一個人浮出了地面,不用說,這人正是利用符籙遁到另外三個控制地火隔法石處的孫豐照。孫豐照利用剛才臨時所學的*縱之法,將另外三個地火口統統打開。霎時間,隨著另外三個地火口的打開,室內的溫度“噌”的一下,躥升上去,加上星火砂的輔助作用,把個鼎爐燒的通紅,像是要煉化一般。

隨后孫豐照輕喝一聲,拍出法力射入爐火中,原本平穩的烈焰立刻洶湧高漲,將整個丹爐裹住,火苗尖端的顏色竟然也變成了藍燄。

剎時間鼎內響起雷鳴般的巨響,甚至連爐鼎,都在微微顫抖。孫豐照不再遲疑,雙手一合,不段地變捏出各種奇怪的手勢,而神奇的事情出現了。孫豐照每變幻一個手勢,就會有一道白光飛入鼎身之中,而鼎內轟鳴之聲也會減弱一分。爐內暴漲的熾烈氣息,也在孫豐照丹訣的催動下,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向鼎爐內的丹液緊緊地壓握在一起。

不知變幻了多少個手勢,大鼎終於平靜了下來。孫豐照這才鬆了一口氣,在對鼎爐又少了良久後,確定在沒有聲音傳出,才對著大鼎下方的火焰一點指,火焰宛若蛇信,一下子全縮回圓洞消失無影,孫豐照趁機再次關上圓墩的隔法石,蓋住了地火和收了從四個葫蘆裡噴出的星火砂。灼燒的紅光一片的丹室頓時光亮消退了下去,四下沉入一片黑暗當中,唯有丹室四角的油燈還頑強支撐著一小片光明。

孫豐照喘著粗氣,喉嚨一甜,“噗!”地噴出一口黑血,身形在昏暗的環境中,搖了幾搖,就一頭載落在地,在緊張、脫力和法力消耗殆盡的情形下,暈了過去。

良久,倒在地上的孫豐照在一聲呻吟中,終於醒了過來。

稍微清醒的孫豐照,第一件事,就是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看了一眼安靜的鼎爐。孫豐照勉強盤腿而坐後,此時孫豐照身上的禁止已在剛才的過程中,全部自動沖開、解開。孫豐照此時已能釋放出不強的神識了,他的神識穿過鼎爐外壁,迎來了一團團濃郁的藥霧。

孫豐照可不敢立即打開鼎爐,在確定姬從良死在鼎爐內之前,他不敢貿然行事。

丹爐中不見還有其他生物的動靜,讓孫豐照稍事安心,他神識如電般掃向藥香四溢的丹爐內。

突然一光團極有靈性似的,居然本能的躲避著孫豐照的神識注視。孫豐照的神識一掃,它們便欲躲開。只是,這鼎爐對於孫豐照可控神識的範圍太小了,這個光團就算躲藏在任何一個角落,也避不開孫豐照的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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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本命法寶


就在孫豐照的神識捕捉到這團黃豆大小的光華團時,一股熟悉的靈力吸收感,立時溫潤起孫豐照疲憊的身體。孫豐照此時太需要補充靈力了,他在一陣猛吸那些光華之後,在體力、法力恢復了三四層後,仔細觀察起這團豆大光華。這些丹藥雖然都被孫豐照吸納了一遍靈力,但一顆顆在沒有孫豐照見到全貌時,就有種彷彿生命般的靈動的感覺,非常的惹人喜愛。

孫豐照在確定姬從良已死在鼎爐內,欣喜的離地而起,兩手運轉的法力猛地一沉,就揭開了鼎爐上的蓋子。在一團濃郁如霧的藥氣縈繞下,不知從那取出一個玉瓶,對著大鼎一招手,十數個紅光點從鼎中飛出,全數落入玉瓶內。

孫豐照這才面露喜色,把玉瓶放在鼻下嗅了兩口,頓時大喜過望,輕笑道:“呵呵呵呵,竟有十六枚凝血丹之多,看品質也絕好,不知有沒有夠到師傅所說的上品靈丹的標準,看來煉凝血丹最後一個藥引,用築基期修仙者也是一樣的,效果還挺好的。姬從良你個惡婦,死的活該……”

孫豐照收了凝血單,正想禦器離開,突然砰砰連聲響,一塊先前見姬從良使用過的捆仙索、紫色令旗、數十張符籙,甚至像范劍使用的那種符寶等法器、法寶,一樣樣都自動跳出了鼎爐。

原來鼎爐在煉化了姬從良的同時,也煉化了她的儲物袋,而她儲物袋裡的各種法器物品,卻不能被這只煉丹的鼎爐煉化,而自動跳了出來。

孫豐照嘿嘿一笑,右手道袍一卷,就將這些物品全都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甚至包括姬從良最後使用的黑色珠子。孫豐照此時也來不及整理和研究這些物品的等級、功用,他要急著離開此地。但在孫豐照的神識再次掃過爐鼎,不禁輕咦一聲。

“咦?”

爐鼎內,居然還有一把紅色的小劍,在爐鼎內緩慢晦澀的躲閃,一副有了自主靈性,不願出來,被孫豐照得到的意思。爐內濃郁如霧的藥氣遮掩,孫豐照先前居然沒有發現,不由有些錯愕。

當孫豐照用神識牢牢鎖住這把失去主人的紅色小劍後,從上面回饋過來的氣息和靈力波動,讓孫豐照渾身微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把紅色小劍。

“這把劍竟然是法寶……哦,對了,姬從良從前修為達到過元嬰期,這應該是她的本命法寶……”

孫豐照喃喃自語完,就猜出了這把特殊小劍的來歷。這把紅色小劍的確是姬從良的本命法寶,而且從她結丹開始,就一直溫養在她的體內,用她的本命真元靈力滋養著這件法寶。只是在她的修為跌入築基期後,就不能在從體內喚出這件本命法寶。

現在這件法寶落入孫豐照手中,孫豐照雖然修為還不夠使用它,但依然很高興的將它收入儲物袋,就找出那件能通過各處禁止的紫色令旗,就出了丹室,然後直奔保護在整個藥鼎峰的護罩而去。

孫豐照現在有了姬從良全部的寶物,自然能打開各處護罩、禁止,安然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但就在孫豐照接近護罩時,卻聽見了外面轟隆隆的砸擊聲,護罩也在這番砸擊下,不停爆裂處點點銀色的霞光,藥鼎峰的最外圍護罩隱隱有了不穩之狀。

孫豐照這時心裡又不免一緊,剛看著能逃出這鬼地方,竟然又有人來了。不過孫豐照很快分析出來者應該不會對他不利,否則乾嘛要砸擊藥鼎峰的護罩,一副強行進入的架勢呢?

當孫豐照將那件紫色令旗,化作一道流光,射上藥鼎峰的護罩探出他的身子時,就見到了熟人。

“琪辛,辛琪,我在這呢!”

孫豐照一出藥鼎峰就見到是盧琪辛在用自己的銀尺狠命砸藥鼎峰的護罩,孫豐照因為自己“老婆”的有情有義,而一臉欣喜,並且兩眼飆淚的向盧琪辛張開雙臂猛衝了過去。

“嗚嗚,琪辛,你不知道,我這次差點就死在這藥鼎峰,這裡面有個疤臉道姑,好生兇惡,竟要拿我去做藥引……”

“好了!”一把推開像個孩子般孫豐照的盧琪辛,皺眉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盧琪辛作為盧萬天和董雪青的唯一女兒,自是知道這藥鼎峰的主事姬從良,在嵩高宗的身份、地位。她也是在盧萬天四下久尋不到孫豐照的身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竟然順藤摸瓜的找到了藥鼎峰。沒想到孫豐照還真在藥鼎峰,並且還經歷瞭如此多離奇之事。

當孫豐照向盧琪辛簡明說完這些時日的遭遇後,盧琪辛問孫豐照要過紫色令旗,又重新返回了藥鼎峰內部,在范劍的丹室和姬從良命喪之處轉了一圈後,盧琪辛立時銀牙一咬,對著孫豐照道:“豐照,你知道這個姬從良身份在嵩高宗內特殊,你現在殺了他,再留在宗內,一定會有麻煩,你趕緊出去避一避吧!”

“啊?是這個婆娘要殺我在先,我是正當防衛……再說你老爹留下的風流債,他總不能撒手不管吧?讓他來給我擔當一下,不就成了!”

“豐照,姬從良說的師兄不是我爹,是我爹的二師兄,叫吳明,你搞錯了……哎,人已經殺了,多說無疑,快走吧!”

盧琪辛最後還到藥鼎峰的儲藏室,搜刮了一批煉丹材料,塞進孫豐照的儲物袋,做成一副藥鼎峰遭遇外敵浸入的假像後,就拉著孫豐照往藥鼎峰外趕去。

剛出了藥鼎峰的盧琪辛,突然向天空中某個方向一看,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的似的,臉色大變,拉起孫豐照急叫道:“快走,秦師叔來了! ”

盧琪辛說著就以她築基後期的超強法力,拋出一張血紅的高級靈符,裹捲著孫豐照化為一道紅色遁光,片刻就消失在了天際。

就在盧琪辛和孫豐照的遁光消失在天邊時,一道比之盧琪辛更強大的靈壓和更快的一道灰色遁光出現在了藥鼎峰的護罩外。

遁光一停,就顯出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面色紅潤,看年齡也就是四五十多歲,頭上黑白髮各半,身著一身和姬從良一模一樣的道袍。要不是這件道袍,這人怎麼看也不像一個修仙者,整個就像富甲一方的一名胖員外。

這個老道士就是盧琪辛口中的秦師叔,嵩高宗現任元嬰長老,盧萬天的三師弟秦叔寶。

秦叔寶停下身影看了一眼盧琪辛消失的方向,想來是有很著急之事,也就沒有朝著盧琪辛和孫豐照消失的方向追去。而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碩大的手掌微微顫抖不已,強壓住心頭的驚恐,聲音有些發顫道:“師妹的元命神燈怎麼會滅了呢?不行,我得趕緊進去看看!”

秦叔寶說著就從腰間的儲物袋內,拿出一柄和姬從良一摸一樣的紫色令旗,一揮之下,就進了護罩內。沒一刻種的功夫,又滿臉憤恨的飛了出來,並衝著盧琪辛和孫豐照遁走的方向,狂叫道:“是誰?是誰?你們這些宵小之賊,我秦叔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害我師妹的兇手……”

秦叔寶對著盧琪辛、孫豐照消失好久的方向,狂叫一番後,就化為一道遁光直撲而去,並在途中龐大的神識全開,掃視、尋找著盧琪辛和孫豐照的踪跡。

當然最終秦叔寶沒能尋找到盧琪辛和孫豐照,但嵩高宗因為死了個長老級的一代修士,而陷入一場動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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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家破


孫豐照當然不知道由於他的行為,造成的嵩高宗的內部大地震。他在盧琪辛護送出一路後,就分道而行。盧琪辛幫助孫豐照引開追兵,讓孫豐照暫時離開嵩高宗這個是非之地。

孫豐照現在在嵩高宗只是一個外門弟子,除了盧萬天一家,更沒人認識他,所以他的失踪想來不會引起注意。而才與妻子盧琪辛匆匆碰面的孫豐照,兩人話沒說上兩句,就分道揚鑣了。孫豐照也知道自己犯了多起人命官司的孫豐照,一與直奔自家所在。

一般人在外面出了事,跑路總是會躲到自己熟悉的老巢。孫豐照的老巢,全天下也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孫家集”了。

孫家集坐落在嵩高山脈的西北面,基本上已經脫離了嵩高派的範圍,處在更廣闊的外方山山脈範圍內。孫家集能叫集其實也有點過了,主要也是周圍十里八鄉,每月一次的趕集市場設在這個兩條山脈交界處的山村,才得名的。其實孫家集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山中的村落。

孫豐照摸著路一路終於回到了孫家集,但入村只見火光處處,死屍片片。無數人家傳出女子的哭喊聲,聽得他心中驚恐萬分,不知自己出去年餘,孫家集出了何事。

待孫豐照趕到自家府門前,只見原先泥牆草頂的屋子,已被夷為平地,殘垣斷壁,孤零零地矗立在夜色當中。

孫豐照心頭的震驚騰地一下熾烈燃燒起來,他快步來到火光沖天的正屋門口,剛想用水球術救火時,忽然從村子外跑進來了一個青年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衝著站立在火光沖天屋前的孫豐照大叫:“小道士,快離開那,這家人得了瘟疫,小心被傳染上……”

以孫豐照的法力,早已看清來人,就是他從小的玩伴“山豬”。只是一年多不見,這傢伙更顯壯實、高大了。

同時,聽得“山豬”的喊聲,也明白了自家為什麼會起火了。孫豐照向前幾步,翻身撲倒在地,悲涼地哭叫一聲:“父親,母親,我來晚了啊……”,說罷便以額觸地,哽咽著不能言語。那雙青筋暴起的手緊緊地抓著地上兩坯泥土,身軀微微顫抖。

“豐照,你是豐照啊!”跑近了的山豬終於就著火光看清了孫豐照,並認出了他。

“豐照你當了道士?唉,你真是來晚一步,我們村在今年入秋時,就流傳起瘟疫來,孫大伯和孫大娘都……”

“嗚嗚……”

孫豐照的哭聲響徹孫家集的夜空。

之后孫豐照也通過山豬的敘述,弄清了父母雙亡的前因後果。在古代一但一地傳出瘟疫,那就是必死無疑之事。孫豐照的父母很可惜是這次瘟疫的首批受害者,村民在燒了所有受感染者的屍體和住所後,已經開始分崩離析,紛紛遷往他處,以求避過此次瘟疫,孫家集正向一個荒村的勢頭髮展著。

“山豬”本姓牛,大名叫牛生根,父親早逝,山豬和他母親是這孫家集的外來戶,他和老娘也已經在這次瘟疫爆發前,搬出了孫家集,去往鄰縣一個叫血墳村的舅舅家暫住。

今日回來也是因為還有些東西未能一次性取全,沒想到就碰到了孫豐照。現在孫豐照已是孤苦一人,於是好心的山豬就邀請孫豐照一起去血墳村暫住。

孫豐照此時心情及時混亂,山豬怎麼說,他也就照做了。於是也就跟著山豬去了血墳村。

血墳村,乍聽這村名,就不咋的。小時候孫豐照就被父母嚴令不許去血墳村玩耍。因為這個村是在一場不知什麼年月的戰亂後,倖存者建立起來的一個雜姓村落。

聽說血墳村的村民都是當年在血墳村所在山谷裡戰死沙場將士們,看墳守墓的守墓人。所以這個村並不富裕,房子大多數是泥牆草頂木格窗的,還有少部分有磚瓦結構的,很多的屋頂苫著油氈或者茅草。他們平時買些東西,也都是來孫家集趕集的,商貿交流還沒孫家集頻繁,經濟條件自然就沒孫家集好。

但孫家集這次瘟疫來襲,敗壞了整個村落,很多原先孫家集的村民都跑到了血墳村討生活,集市也在血墳村悄然形成,血墳村一下子興旺起來。

正一路瞎琢磨自己好端端有了老婆、兒子,還學會了吸納靈花、靈草,甚至修仙者靈力的功法,加上又和老婆盧琪辛那套陰陽雙修功法,孫豐照一度認為過自己是修仙界最爽歪歪的人,將來前途肯定一片光明。修仙修的這麼輕鬆,又又美女陪著一起練,還不爽歪歪啊!

但在孫豐照沒見到自己兒子一面,就因為在嵩高宗內害了好幾條人命,而落到了跑路躲藏的命運。更沒想到回到家,就見家已破不,父母在此場人間的浩劫中雙雙亡故,十六歲的孫豐照一下子成了孤兒,落得無比淒慘。

“來了來了,大仙請來了,黃大仙請來了,離村子還有二里地啦……”

“呼啦”一聲,先前還圍在血墳村村內的村民,聽得這聲叫,全跑向村子口。

“大仙?那不你同行嗎?”山豬推著一輛快要散架的獨輪車,盛放著許多不值幾個錢破碗、破罐,衝著孫豐照說道。

這倆小也是今日剛趕到血墳村,這一路上孫豐照也沒滿山豬自己加入一個修仙宗派,學了些法術的事實,並且在展示了幾種法術和法器後,山豬已經把孫豐照當成“大仙”了。

此時剛回到血墳村的山豬一聽血墳村也請來一位大仙,就放下他的獨輪車,忙跟著村民到村頭看熱鬧去了。孫豐照無奈也跟著走了回去。

遠遠地,孫豐照看見村子那條唯一的路上,走過來一行人馬。當先的是一對穿藍色短襖腰繫紅帶的壯年漢子,手裡提著小鑼,走幾步敲一下,嚷嚷幾聲大仙駕到之類的話。看來這不知哪門子的黃大仙,氣派不小,還用上鳴鑼開道。

跟著的是兩個身著棗紅短襖,腰繫藍帶的山里妞,臉上那兩團和孫豐照一年前有的一拼的曬紅,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見這倆山妞,左邊的一個捧著一口桃木劍,右邊的捧著一面八卦鏡,神色莊重的跟在壯漢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因為天冷穿得少,兩個山里妞臉蛋凍得紅通通,還一個勁的吸溜青鼻涕。

後面跟著同樣打扮的兩男兩女,兩個男的分別背著香蠟紙燭,兩個女的則拿著收魂傘和蕩魔鈴。

八個人隆重護送的,是一頭大青驢,驢背上坐著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五十左右歲,生得肥頭大耳,想來平時伙食不錯,滿臉的油光。看到他披著一件黃色的八卦道衣,手裡時不時的揮動著那根白色的拂塵,孫豐照猜八成這人就是那個血墳村請來的黃大仙了。

真是好大的排場,孫豐照好歹也是在嵩高宗呆過年餘,也明白什麼才夠資格趁“仙人”。他自己現在又是一個煉氣八層的修仙者,他基本可以肯定這“黃大仙”是個鄉下騙吃騙喝的神棍。

真正的修仙者,大部分都清心寡欲,不但不講究這種虛套的排場,甚至都不太願意和凡人多打交道,那會這樣鳴鑼開道來一個山村施法。

但這種神棍,在山村這種地方,還是很受歡迎的。此時村子裡的人都聚到曬穀場了,把那位貴賓黃大仙迎接到哪!

看來在這片地兒,是經過事先收拾、準備的。這裡不但搭上了一座高台,還擺上一張八仙桌,桌上香案、香爐、蠟燭、香火擺了一桌,想來是待會兒讓黃大仙施法所用之物。

這個黃大仙看來還是個自詡道家之人,村民們熱烈地鼓起掌聲中,有人上去挽過黃大仙的驢韁繩,畢恭畢敬地將驢牽到了曬穀場後面的歪脖子樹下拴好。

然後黃大仙立即就在高台兩側的竹竿上掛上兩幅三清尊的道家祖師法相,又對兩幅迎風招展的畫像躬身拜了拜,口中不知說了些什麼話,就大馬金刀的在村長的邀請下,坐到了朝南的八仙桌後,在村長的殷勤下,大口大口的喝著熱乎乎的大碗茶。

孫豐照一身道袍,處在人堆裡,也有些扎眼,但他一來年紀太輕,二來也沒黃大仙的那副做派,所以也沒有人重視這個突如其來的小道士。

孫豐照看了半響,就問旁邊的一個老頭:“大叔,請黃大仙來,是村里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給俺們村驅邪的,你不知道,自打孫家集鬧了瘟疫,我們這十里八村的就老提心吊膽著自己村,出這檔子要人命的邪事!”

“唉!”孫豐照一聽老頭提起孫家集的瘟疫,不免一陣黯然神傷的想起了自家父母的慘死,哀嘆了一聲。

但隨即又想到自己可從來沒聽說過那種靈丹,或是法術可以直接驅散瘟疫病魔的。

孫豐照剛要開口說出心中的疑慮時,那老頭卻以為孫豐照也與他一樣,對這場瘟疫同樣恐懼時,就出言安慰道:“這不嘛!要是這瘟疫正蔓延道咱村,大夥這日子都沒法過了。不能眼看著咱們等死不是,村里的長輩們一商量,大家湊了錢,就請了這位黃大仙來給我們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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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大仙


“黃大仙很有名氣嗎?”

“哎喲,那可老有名了!我們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黃大仙啊!祛病捉鬼那可是手到擒來。平時要請動他老人家都請不上,我們大前天派人去的,遞了十八份禮單,今兒大仙才騰出空來,到我們這施法驅邪來。”老頭一臉驕傲的說道。

“哦!”孫豐照點點頭,嘟囔道:“不知這驅除瘟疫的法術怎麼施,我也倒是沒見過!”孫豐照以為自己可能入修仙界時間太短,修為又低微,說不定還真有他沒聽說過的驅邪法術。於是就在自言自語後,就伸手捅捅山豬的腰眼,輕聲問道:“山豬,你看過這大仙做法嗎?到底能不能驅除瘟疫?”

“沒見過,但倒是聽說過此人確實有些名氣!”

山豬搖頭說著,孫豐照就瞥見那黃大仙盤腿坐在長條凳上喝茶,半瞇著眼睛聽周圍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等他喝光了手上的一碗茶,推開村長敬上的旱煙袋,一瞥地上竹竿的倒影,突然將茶碗重重地在桌上一頓,厲聲喝道:“午時三刻到了,開香案! ”

黃大仙一聲令下,隨他前來的四男四女立刻訓練有素地拿起所攜“道家法器”,隨著他走到了八仙桌前。

底下的村民此時已是群情興奮,拿出一種勁頭,一鼓作氣往裡擠去,像是不走近些,會錯過了什麼似的。

孫豐照不好意思跟一群大媽大爺的瞎擠,人好歹現在也是修仙者。山豬倒是也想著衝進去看,但被孫豐照拉住了,指著身後的一座大磨盤,說是站那兒看,居高臨下,不是更好。於是,兩人便爬上的那磨盤。

此時,那四男四女也不多話,立刻鋪設香案,大仙一身道袍收拾一下,也即粉墨登場。只見他揮舞著桃木寶劍,口中念念有詞,一大把一大把的朝天扔著黃紙符,一會兒的功夫台子的四周就灑滿了黃符紙。孫豐照用天眼術仔細看了一張黃符紙上的符文,他沒看懂那是那一國的修仙文字。

正在這時,孫豐照突聽台上傳來一聲厲聲大喝,拿著桃木劍的黃大仙不知中了什麼邪地,正對著四方亂劈亂砍,上竄下跳。不但嚇得眾村民誰也不敢言語,連孩子們都不敢弄出動靜來。

這時候,那黃大仙在劍上穿了兩張黃紙符,只聽念念有詞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惡鬼現身!”寶劍伸到點燃的香上,黃紙被暗火慢慢的燃著,在場的眾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黃紙符上出現一隻血淋淋的惡鬼,齊聲“啊”的一聲發出驚呼時。黃大仙立時大喝一聲,“來!”

立刻有一從旁的山里妞,用黃銅盆捧上半盆清水,大仙一邊舉著寶劍燒那符,一邊繞著盆轉,忽然,水中火起,有一個火球在盆中打著旋燃燒,俄傾既熄。大仙立刻將手中的劍和符刺入水里,那盆水剎時間變得血紅。

“快去把這盆水倒掉,瘟疫魔就不會再來了!”黃大仙大聲吩咐,這一陣折騰他也累夠嗆,大冷天的都出汗了,立刻有人殷勤地端上椅子,送上香茶,黃大仙大模大樣地坐了下去。

孫豐照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這黃大仙用的根本就不是法術,非但沒有法力波動,那兩張顯鬼形的紙符,孫豐照早已一用天眼術看清,那是是用乾淨毛筆沾濕一種劣質硃砂,混合其他幾種不知名的液汁代替靈獸血,事先畫上去的。晾乾了之後,那些村民根本看不出痕跡。點火後,由於那種蘸硝的混合物,比黃紙易燃,所以便顯出鬼形。那盆水怎麼起火和變成紅色,孫豐照不得其解,但也猜到這黃大仙肯定是用伎倆矇騙鄉親的。

其實,江湖中吃神棍這行飯的行騙手段有些還是藉鑑了一些修仙者制符手段的,他們當然不可能得到上品硃砂和靈獸血液,就算有了這幾種材料,他們也無法力驅使在符筆、符紙。但世間每行每業都是才高之人,可以尋找到借鑒之途。雖然這位黃大仙剛才表現的僅是世間行騙手段中最簡單的部分,但騙騙民間的愚夫蠢婦也足夠用了。

不過,孫豐照認為這黃大仙也不易,為了混口飯吃,那一身汗出的,現在坐那還累的一個勁直喘。孫豐照自身悲傷之事還未渡過,此時也懶得多管閒事,所以孫豐照也不打算揭人之秘,充當衛道士,和山豬站在大磨盤上就一直在看著熱鬧。

但想不多管閒事的是孫豐照,一旁的山豬早已按捺不住了。也不知他犯了哪門子的神經,突聽他大聲說:“黃大仙,你能此時讓天上打雷嗎?”

山豬這一嗓子叫,頓時,全村人好幾百雙眼睛向他們存身處看了過來。

“你沒事瞎嚷嚷什麼啊?”

被幾百號人看著,又被孫豐照數落,山豬也是抓著後腦勺,有點犯怵的指著一旁的孫豐照道:“我兄弟就會!”

“我靠!不看在打小一塊長大的份上,我非把你那舌頭拽出來下油鍋炸,炸完再捏碎了,捏碎之後再餵王八不可!”孫豐照狠狠的對著大嘴巴的山豬低聲訓斥道。

但就在孫豐照轉臉再看那位黃大仙時,黃大仙也發現了身穿道袍的孫豐照。俗話說“同行是仇家”,看著現場多了位同道中人的黃大仙,孫豐照卻發現那位黃大仙神情很是篤定,看來人家也是久經這種陣仗的。

那黃大仙只是淡淡地看了孫豐照和山豬一眼,眼珠一轉,看清孫豐照身著道服沒什麼顯眼標記時,就站了起來向著四周的鄉親一拱手道:“呼風喚雨這種粗俗的法術,貧道自是不肖在後輩面前施法,要知道這種法術可是很傷修為的!”

“是是是,大仙請恕罪!這兩孩子是打外頭來的,不是我們村子人,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個這種啥都不懂的毛頭小伙子一般見識……”

村里人生怕山豬的胡說八道,惹怒的這位黃大仙。待會兒大仙一怒又把病魔移了回來,對他們村子可是很不利的,團團將大仙圍住,一邊說著好話,往黃大仙懷裡塞著紅包,一邊拿眼睛瞪著不遠處的山豬和孫豐照。

這黃大仙脾氣還挺大,沒拒絕紅包,卻說是非要下場和同道中人的孫豐照切磋一番,死活讓村長等人攔住了,還一個勁的往村中行去。

“就這也叫大仙?都沒兩把刷子,我這兄弟可是一招手就漫天打雷,我親眼間的!”甭問,又是山豬這欠嘴的。

山豬這下可犯眾怒了,他們剛把黃大仙安撫好,這是誰家的屁孩沒完沒了了。這回沒不等黃大仙說話,周遭鄉親們先急了,七嘴八舌的圍上來指責山豬。有性子火爆的,嘴裡已經不干不淨爹了媽了都上來了。更有幾個離得近的,就推搡著動上手,一把將山豬拽下大磨盤後,暗地裡還給他好幾下子。

孫豐照一步跳下磨盤,雖然他沒說什麼犯眾怒的話,旁人也沒對他怎樣。但也是一個勁的替山豬向眾人陪著不是。

周遭的鄉親這會兒更是看清了這兩個不知高天地厚的外來半大孩子,不但不理會孫豐照的賠禮。山豬這會兒是破鼓萬人錘,鄉親們見他屢次“冒犯”他們集資請來的黃大仙,氣不打一處來,哪裡會對他手下留情,此時的山豬抱著頭躲來閃去,簡直跟過街老鼠一樣!

山豬好不容易在人群裡逃出來,逃回孫豐照身邊。孫豐照定睛一看他小樣那叫一個慘:頭髮被揪得亂七八糟,臉上也多了好幾道血痕,唯一的一件外衣也被扯成了條狀,上面還抹著兩把大鼻涕。一轉身,孫豐照還發現山豬的屁股上,被人踩了一個大泥腳印,褲子倒是沒被撕成條狀,還算鄉親們手下留情了。

山豬被群眾們推來搡去,孫豐照可不能在一邊興災樂禍地看熱鬧,正想著動用點什麼法術救護山豬時,孫豐照不經意間目光掃視,發現那黃大仙正望著他冷笑。

孫豐照心裡一杵,不知這江湖神棍是否會見好就收,可別來找惹他!

這時,聽見打鬧聲,山豬的舅舅終於來了。見到山豬,驚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山豬終於看到親人,抱上他舅舅就指著眾人,憤憤地說:“舅舅……”

此時血墳村的村長也上前來,搶著道:“大驢子,這是你外甥?怎麼這麼不會說話?誠心上我們這搗亂來了吧?”

山豬的舅舅在血墳村開著一家磨坊,做替人磨面、魔豆的營生。但山豬的舅舅買不起驢來拉磨,一直是由他自己拉磨,所以村里人一直叫他“大驢子”。

山豬的舅舅,略略了解事情的始末,知道是自己外甥生事了。於是便笑容滿面對著質問的村長道:“四叔,這是咱們妹家的孩子,年紀小,不懂事,您老就別生氣啦!”他望望那個道貌岸然的大仙,在看到孫豐照時,竟連認出了孫豐照,低聲嘟囔道:“這不是孫家集的小豐照嗎!”

孫豐照一愣之下,趕緊對著山豬的舅舅緻禮道:“舅舅好,我是孫豐照!”

四下里的鄉親一聽大驢子認識這個身穿道袍的後生,就七嘴八舌的問起了孫豐照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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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一怒施法


山豬這會兒也是緩過了勁,急著重新挺身而出的把個孫豐照入了那家那家他叫不出名字的仙門,會使如何如何厲害的法術,只把孫豐照誇成了個陸地神仙。

“俺們這兄弟離家一年,就學了一身仙法回來,俺兄弟抬手就能讓天上打雷,揮手就能砸出一個大坑,俺兄弟還會飛呢!豐照,你快拿出兩手拿手的給血墳村的父老鄉親看看,別藏著掖著了……”山豬說到最後,一副要驗明孫豐照的正身,以示他清白的著急的架勢。

孫豐照正要再次叱喝山豬的多嘴時,不知那黃大仙什麼時候來到了孫豐照的存身處,撥開人群,冷冷的看了看孫豐照一眼,就亮出身段對著孫豐照拱手道:“這位道友請了!”

孫豐照也是被眾多鄉親圍著,此時才看到黃大仙,一愣這騙子倒也懂得修仙者之間的稱呼。於是便,淡淡一笑,拱手說:“幸會幸會!”

黃大仙的目光落到孫豐照的身上,臉色突然一變,指著孫豐照道:“恕個罪,道友是在那座仙山修行?你這身上好像撞到什麼臟東西了?”

孫豐照被黃大仙這麼一說,臉色微微一變,便問:“大仙這話怎麼說?”

黃大仙眼睛微閉,口中念念有詞,掐指算畢,忽然一個轉身從徒弟手中奪過桃木寶劍:“本仙在此,豈容你害人!出來!”黃大仙揮劍,就衝著孫豐照頭上砍去。

孫豐照嚇了一跳,那把劍是桃木做的,但這一劍要是砍實了,孫豐照就算腦袋不被劈開也得砍個大口子!

孫豐照現在可是一名有法力的修仙者,豈能讓黃大仙砍實,人輕輕一動,就避過了黃大仙的一劍。然後轉過頭憤怒地問:“你要幹什麼?”

“這位道友你已被狐仙纏身,待我收它!”黃大仙喊叫著追上來要再砍,不過一劍劍都是虛砍在空氣中。

“狐仙纏身?真是胡攪蠻纏!”剛對這個黃大仙保有最後一絲寬容的孫豐照大怒,閃動中上去就給這黃大仙一個大嘴巴,大罵道:“你才狐仙纏身呢!”

孫豐照沒學過什麼凡人武藝,但以他煉氣八層的修為,這一巴掌煽出來,立時把個黃大仙被打得原地轉了兩個圈,吐出兩顆牙齒後,捂著臉哇哇大叫道:“反了反了,竟敢打我……打仙家……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九族之內是凡跟你沾親帶故都他媽的被妖鬼纏死……”

黃大仙這話讓血墳村的鄉民很不愛聽,那有這樣說人的。這更是觸動了孫豐照剛失雙親的傷疤。

“你說什麼?……”孫豐照怒瞪雙眼,腳下法力湧動,人隨之也就衣帶飄飄的就離地飛起。當然,以孫豐照現在的法力,就算是盛怒之下,也不可能飛起多高來,也就是法力湧動下,使他整個人離地上升的三尺有餘。

但這對血墳村的村民,卻是*性的。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原來神明就在身邊,甚至剛才還連著一塊打了呢!

在場的村民統統跪下了,對著孫豐照頂禮膜拜著,大呼“大仙”,以示著他們虔誠和贖罪。

沉浸在盛怒中的孫豐照卻是未加理會這副盛境,在飛起的同時,接著一揚手,就變出一疊符籙。怨恨的看著黃大仙,但還是略一遲疑,隨手飛出一張火符。“轟”的一下,就將空無一人的高台給轟平了。

“嗷嗷…….”

安靜!原先還有些嘈雜的曬穀場,在孫豐照如傳說中的仙人般飛起,迎風而戰和施出一張火符,燒了村民為黃大仙專門搭建的台子後,現在的人都傻眼了。現場除了在歪脖子樹後嚇得直叫喚的那頭驢子,還在死命叫喚和掙扎外,一些年歲大的父老,都開始對著高高在上的孫豐照伏地膜拜的同時,還口中念念有詞了,神情也出現了那種散亂、呆滯的意味。

所有在凡間對於神仙的傳說,孫豐照在幾個呼吸間,就佔全了。他們開始害怕“孫大仙”因為不滿剛才他們對他的無禮,而要懲治他們了。

“這就是真仙符的威力……”

“那是那是,大仙,天威啊,請大仙贖罪…….請大仙大人有大量…….請大仙賜福血墳村…….”

在血墳村的父老鄉親紛紛跪倒在磨盤前,向著孫豐照山呼為“大仙”,以及祈福時。孫豐照臉皮再厚,也覺得有點擱不住的回過神來,降下身形,欲攙扶那些父老鄉親。

山豬這會兒也終於撥亂反正,挺挺胸膛,囂張的看看周遭。然後*拳頭,直奔那位黃大仙處。

“丫丫你個呸,你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吃我一拳!”終於沉冤得雪的山豬奮起一拳,直朝呆若木雞的黃大仙面門而去。

現在誰都知道黃大仙之流純屬是江湖騙子,平日里都是在糊弄他們。山豬是被鄉親們打了,但這氣、這仇還真不能往他們身上灑,他也只能找上失了勢的黃大仙,耀武揚威一把。

黃大仙也被孫豐照突然突然飛起和施出的火符驚呆了,聽說過這世上有修仙者,沒想到今兒真讓他碰上了。

“哎喲!上仙,上仙,饒恕弟子有眼無珠,請上仙息怒,請收下弟子吧……”頂著一隻腫了眼睛,被山豬打得朝後滾了兩圈的黃大仙,站起後,也好像忘了疼,直接對著孫豐照跪下,用雙膝在地上挪動前行到孫豐照跟前。

“弟子有眼不識泰山,開罪了上仙,但請上仙大人不計小人過,弟子一心向道,惟天可表……”黃大仙一生精於把死的說成活的,但這次在氣未全消的孫豐照面前註定是要失敗的了。

孫豐照右手手指一擦,指尖燃起一個火團,左手掐訣念咒施展出引雷術。在曬穀場的天空中立時一團丈許大小的烏雲,雲中白光一閃,一道手指般粗細的閃電掉落下來,落到孫豐照手中一陣電光閃動。但這次沒有馬上揮出,而是做出了威脅黃大仙一伙的姿勢。

“滾,有多遠滾多遠!”孫豐照又是火球術,又是引雷術的一怒施法威脅到黃大仙。

黃大仙最後在血墳村村民的聲討聲中,連滾帶爬的逃出了血墳村。孫豐照無論是火球術,還是引雷術都是嚇唬嚇唬黃大仙的,但自知上當受騙的村民,可不好那麼講話。黃大仙和他的一桿弟子,別說此行的香火錢沒撈著了。最後在這初冬的寒風中,被憤怒的村民扒得只剩下一條褲衩的飛逃出了血墳村。

從此,黃大仙再也不能在本地行騙,最後只能遠走他鄉,另尋他地,再去幹他營生。

而孫豐照在接受堅持不懈的膜拜後,直接被迎往村長家,直接上了本來為黃大仙準備的酒席。孫豐照這一過程中連說句整話的時間都沒輪上,孫豐照第一次知道村民的熱情有如此高漲。

這頓飯直吃到天黑,血墳村的民眾人實在太熱情,孫豐照悲痛的心情又為這股濃濃的熱情平復了。所以來者不拒的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水。造成的結果就是,不慎酒力的孫豐照跑去豬圈那塊吐了兩回,最終被抬進村長家最好的正屋時,早已不省人事。

而豬圈裡的兩頭豬,也是因為吃了孫豐照吐出的東西而醉倒。事後愚昧的村民堅信,他們是因為吃了神食,才會如此,最後把這兩隻豬豬養到三四百斤還不捨得宰來吃。

這村長家房子不少,一拉溜三間坐北朝南的大瓦房,算是村中首富了。村中人都被村長指使著在孫豐照入住的房門口膜拜著,一時眾人倒是沒理會到為他們迎來真正仙人的山豬舅侄倆,連帶著村長一起不見了。

也灌了一肚子黃湯,洋洋得意,自認為做了人生最有出息一件事的山豬,被自己老實的舅舅和村長領到村子北面一處獨立的院子裡。那原本是全村穀倉的所在,前年村里人在村東蓋了新穀倉,這裡就棄之不用了。

“村長,你說這行嗎?要是惹惱的仙人,我們…….”

“聽我的,咱們要想留住仙人在我們村多一點時間,這事你就得聽我的,去,把你外甥弄醒了,照我說的交代他,我這就著叫上全村壯勞力,連夜去…….”

這是在血墳村村長問明白孫豐照的家事由來後,對山豬舅舅“大驢子”的吩咐。

這個血墳村的村長姓趙,和大驢子也算同宗的本家。趙村長還是有點見識的,居然也知道些這世間關於修仙宗門、修仙者的點滴辛聞。並且從山豬那裡得到的信息,也證實了他的猜想:孫豐照不但是個修仙者,而且還是個入世來歷練,就遇到父母雙亡這種痛事的修仙者。

趙村長是個精於算計之人,倒也沒有什麼壞心。但他知道要想留住孫豐照這種處世未深的修仙者,就要從他的情感入手。

孫豐照在第二日頭痛欲裂的醒來,他剛支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就听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羞答答端著臉盆的婀娜少女身影,隨著推門聲,出現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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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豐照觀


“仙人請洗漱,奴婢為您伺候著!”

“嗯,啊?你不是趙村長的女兒嗎?”

等少女用近乎飄的速度接近孫豐照的床前時,孫豐照終於從混亂的腦海中,回憶起了少女的來歷。

“仙人好記心!”

“伺候我洗漱就不用了,我習慣自己來!”

那少女倒是識趣,在孫豐照拒絕她的好意後,沒有死皮賴臉一定要伺候孫豐照。而且靜候在一旁,等孫豐照隨意洗漱一下,就退了出去。

孫豐照在少女關上房門後,就在床上做了一番吐納調息,運轉法力去除了那些令體內混亂的酒力。修仙者對付這種凡人水酒,本是不應該醉的。但孫豐照一來不懂,一邊飲酒一邊運轉法力,可以去除酒力的功效。二來,他自己也的確需要一次借酒消愁發洩一下自身的憂愁。

在身體恢復後,伸了懶腰的孫豐照下床走到門後,吱呀一聲拉開了房門。

“仙人出來了…….”

一聲驚天動地呼喊傳遍血墳村內外。

隨之而來的是村長家半人多高院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等候的人群出現了一陣騷動。

“大仙,幫俺家看看風水吧!”也不知那一個首先開腔,拉開了一輪求助的風潮。

在這些村民的眼中,孫豐照現在就是一個活神仙。世人皆愚昧貪婪,血墳村的村民亦是如此。他們沒想過自己從來沒為孫豐照做過什麼,但既然這一生終於有幸見到傳說中的仙人,向仙人張口要些恩賜,在這些人看來,肯定是應該的。

一會兒的功夫求孫豐照什麼都有:有要做官的,有要發財的,有要生子,有要看病的……簡直就是把個孫豐照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傻笑著當門而立的孫豐照確實沒見過這陣仗,不由有點傻眼,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進退。

這時,也不知那個有內幕消息的,知道了孫豐照的家事。這些人開始厚臉皮的認親。

“親侄子,我是你遠方姑媽,你們讓我過去啊,俺成仙的侄子要先見我……”

“我是他表舅,先見我……”

“我是你們家堂叔侄子隔壁三嬸的女婿,你們都讓開,我要和俺兄弟一起長生不老……”

有人這麼開了頭,就有人瘋狂的跟進。在孫豐照還沒理清這些複雜的親切關係時,人群開始往前湧動。嚇得孫豐照趕緊把門掩上,但很快在用後背無法在頂住門閂的孫豐照,只能在門後布上一道法決,暫時封住的房門,不讓那些人衝進來,把他當唐僧一口一抓的給撕了。

正當孫豐照感嘆普通凡人對修仙者的熱衷時,只聽門外一聲大喝,鼎沸的聲音立時止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孫豐照這才帶著一個護體的黃色光罩開得門來。

“哇,神仙放光了,放光了……”

在種種神仙有點特殊表現下,沒人再在乎孫豐照山里娃的出生了,也沒有人再懷疑孫豐照是不是神仙的事實,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孫豐照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神仙。

之後在趙村長的一番孫豐照學道有成,本以可以位列仙班,但凡念未斷,偷跑回來看望親生父母的說辭下。孫豐照的人氣再次飆升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成為了一位現實般的下凡仙人。

趙村長趁機提出要為孫豐照建神祠,建廟宇的募捐提議,受到這群愚昧凡人的一致通過和熱情支持。

在趙村長家另外的房屋裡開始排著長龍的捐錢捐物時,趙村長叩響了孫豐照的房門,並帶給孫豐照一絲驚喜。

趙村長欲圖長留孫豐照的手段其實很簡單,在孫豐照跟著趙村長回到孫家集時,只見自家原先的廢墟上兩座新蓋的墳墓,已經悄然矗立在那片荒蕪生命的土地上。看著灰撲撲的新墳,孫豐照的淚水止不住的嘩嘩流了出來。

在趙村長著人安排的一番祭拜之後,趙村長又以孫家集已經荒蕪,不宜居住為由,恭敬的請孫豐照回血墳村暫住。

十六歲的孫豐照對於今後在何處落腳,本就無所謂,又念在血墳村的人幫助雙親收殮的情分上,也就答應了趙村長的所請和安排。

不過這次回程,因為孫豐照嫌走路太慢,而是帶著趙村長、山豬和山豬的舅舅等人飛了一把。

在轉瞬及至血墳村的飛行中,已經算很有見識的趙村長在已經平穩落地後,還是驚恐的望著孫豐照,半天沒奔出一個字。最後在哇的張口大吐之下,才讓孫豐照明白,原來這位“暈機”。

在接下來十五天裡,在血墳村子全體村民不分晝夜的努力下,一座宏偉的兩層道觀,在血墳村一座風水最好的小山山坡上興建完畢,並且孫豐照作為唯一一個有資格入住的神仙,被請了進去。

孫豐照對於村民的回報,也就是把一顆養氣丹融化在八個大缸清水內,讓村民分飲了裡面的水而已。孫豐照可不會治病求財生子的法術,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讓這些村民短時間內提升身體本身的素質,來抵抗所謂可能發生的瘟疫。

不知是不是孫豐照的養氣丹起到了作用,血墳村的村民在人人感覺通體舒太,力氣見長之下,之後的確沒有一例瘟疫發生。

而在血墳村趙村長努力維持孫大仙他一家獨有,試圖封閉仙人駕臨血墳村的消息時,黃大仙騙術被戳穿,孫豐照下凡救黎民的故事不脛而走。消息傳開後,百里之內的村落都知道血墳村來了個真神仙。

這些人且能錯過此等機會,呼啦啦的沒幾天功夫,都湧向血墳村,要來分享仙人灑下的雨露,那怕那雨露是仙人的汗水或尿液……

於是乎,無法擋住虔誠左鄰右鄉,血墳村的趙村長最後只能代孫豐照發布一條仙令:但凡要想分一勺養氣水的,就得參與到為孫豐照建造道觀的工程中。

在近千人的投入下工作下,孫豐照的首座修仙府邸僅用十五天就建造完畢。這麼快的施工速度,不得不讓孫豐照感嘆凡人貪欲的使然作用。

孫豐照在被眾人眾星捧月般的送進他取名為“豐照觀”的道觀,當然孫豐照從來沒把這座樓當做道觀,他可不是什麼道士。修仙之人都稱自己住的地方叫洞天福地、修仙洞府的,這跟趙村長他們也沒法解釋去,人家認定了他就是一道家仙長。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等一直處於暈陶陶中的孫豐照想靜下心來修煉時,才發現,這地方根本沒靈氣、靈脈存在,修仙者所需的靈氣在此地稀薄到了一個令人驚嘆的地步。

在孫豐照為自己的修煉傷腦時,建完道觀後,一下子富裕下來的血墳村壯勞力過多了。這主要是血墳村一下子多出了好些外來戶的緣故。

於是趙村長再發妙招,鼓動村里人為討好“孫大仙”為村中父老鄉親所做的貢獻,再在“豐照觀”下建一個一畝大小人工湖,好方便“孫大仙”近處觀景。

在趙村長的一番鼓動下,血墳村又忙碌起來。現在已是隆冬,到處都以結著厚厚的冰。趙村長張羅了幾個人,拿著鍬鎬、鏟子,就開始了聲勢浩大的挖地建湖工程。

趙村長現在可是很有威信的人了,一言出口,立刻好幾十人,七手八腳在他指定的地方開始挖地。

凍土較硬,雖然都是壯勞力,挖了半個來小時,才下去半米多深。

“叮!”在眾人深挖凍土接近出地下水兩三尺時,其中一把鐵銑傳來了碰金屬物的清脆聲音。

“啊,村長,下面有東西……”

“嗯,大家小心些,我來看看。”

地上已挖出兩三尺高的大坑,幾個小伙子將挖出的土扒走,趙村長也跳了下去。在一個人手裡拿過鎬,敲了敲,發出“咚咚”的聲音。

“這下面是空的?不行,得請孫大仙來看看!”

孫豐照在已經榮陞“豐照觀”廟祝的山豬陪同下,很快就來到了現場。

“咦?這怎麼有了幾分靈氣波動?”

陪在孫豐照身側的山豬和趙村長當然聽不懂孫豐照說得什麼。只見孫豐照說著就隨手一揮,將坑中的積水抽離坑底,引到了坑外面。

坑底也立時露出了一塊看似石板的東西,孫豐照仔細看著這塊石板。這塊在山豬等人眼裡看似普通的青石,既沒有刻字也沒有雕花,看不出什麼異樣。只是覺得站在上面,一股股的寒氣從腳底往上竄,連強壯如牛的山豬也要不時的跺跺腳,有點頂不住了。

孫豐照一把抓一個嗖的一下,與山豬、趙村長,返身徐徐飛出坑底。這對於孫豐照來說已經是隨意做來的事,不過還是引起圍觀在大坑周邊村民的驚嘆。

“都別愣著了,大家都退後,小心點,我要把那個石板揭開,當心別讓下面的什麼東西,傷了你們!”孫豐照吩咐道。

幾個小伙子立刻答應一聲,返身找准了方向,退開好幾十步,才停步站在那裡返身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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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烏木整理


孫豐照這也是出於謹慎考慮,他對於這個深藏底下的物體,用神識探查過,用天眼術看過,但都沒擋了回來。這說明這石板下面有禁止存在,在孫豐照為數不多的修仙經歷和認知中,猜測著這石板下面可能有危險存在。

盧萬天在教授孫豐照時,就提過一次,他自己在年輕修煉到一定階段後的一次出門歷練。

那次盧萬天也是找到了一個深埋地下的古修士遺留的禁止之地,他和同行之人當時都以為下面有什麼古修士留下的寶物,手忙腳亂的破開了禁止。沒想到破開禁止之時,就從地底竄出一隻三級啄靈鼠,咬傷盧萬天一位同伴的前提下,還耗費盧萬天等人數把低中級法器,才把那頭啄靈鼠殺死。

有鑑於前,孫豐照不管這下面有什麼,喚出青色小劍和兩張火符後,一道引雷術“咔嚓”一聲打在坑底的石板上,劈斷石面的同時,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擊破了佈在上面的禁止。

孫豐照又耐心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對身後的趙村長等人喊道:“好了,沒事都過來,把這斷石板拉出來!”

眾人依照孫豐照的指示,在坑邊上將斷成兩截石板拽了上來。

眾人迫不及待的伸頭向下一看,石板下出現一個洞,裡面是半副白森森的骨架——不是人的骨頭,而是一種四足動物的骸骨,但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骸骨上沒有頭顱,身軀也不全,最顯眼的是那四根腿骨棒,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擺放著,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啊!”周圍的人齊齊發出驚嘆。

孫豐照再次跳下坑,仔細查看,在那半副不知道什麼年代、什麼動物的白骨身上,四條腿骨棒上各繫著一塊嬰兒手掌大小的鐵質令牌,令牌到現在還泛著淡淡的幽光,上面在孫豐照這種修仙者的眼中有明顯靈力波動。

孫豐照輕輕的用手抬起一塊看了看,令牌好像是鐵製的,上面刻著古怪的花紋。但孫豐照看著就眼熟,這分明是一種符文!而且根據孫豐照的所學還真認識這個符咒圖案。這是他們嵩高宗千年傳承下來一個叫“太乙禁魂符”,主要作用是鎮壓邪修士,或是強大靈獸,死後還能保持的頑強怨念和神念,禁止其邪氣擴散他處為惡的一種手段。

“看這符文的雕刻,怎麼著也有幾千年了,本派的\'太乙禁魂符\'怎麼會出現在這?這拘謹又是什麼兇惡靈獸,都被砍了頭顱了,還要下這種禁魂符幹嘛?”

將放有師門“太乙幽禁符”的靈獸骨架移放入近旁的“豐照觀”後,孫豐照在再次打量這座奇怪坑洞時,這個已經顯得很普通的地洞,只剩下了四周搭著一個烏黑的架子,用以支撐著整個地洞。

“咦!”這烏黑的架子立時將孫豐照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這些成圓的支柱,看上去烏沉沉的,豪不起眼。孫豐照用手摸摸那些支柱時,立即感到了入手微寒和靈力反彈之感。

“烏木!”

孫豐照一下子就認出了這種材料的名稱,記得盧萬天對他說過,關於烏木的一些資料。烏木在上古時期的修仙界還不算什麼稀缺的煉器材料,但在現今已經數量稀少到了一個罕見數字後,其已經是號稱煉製“法寶”不可或缺的一樣天才地寶級材料。

孫豐照不敢確定這烏木被用來建造這個地洞的含義,但孫豐照知道這種天才地寶是可以辟邪和抗拒法力、神識最有效的材料。

這也可以解釋了為什麼之前孫豐照的神識和天眼術都不能穿透這一層,看清地洞的原因。

至於封印這具靈獸骸骨的原因,孫豐照思來想去,也搞不懂。便不再去想了,小心翼翼地將烏木做成的木框取出來,之後就命趙村長等人可以繼續工程了。

“孫大仙,這是什麼東西啊?”沒想到在地下挖出東西的趙村長,在孫豐照跟前說話,語氣裡總是充滿了敬畏。

“沒什麼!不過是我師門前輩留下的一點東西,用來鎮守有點不好的東西在裡面。”孫豐照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這個靈獸墓連自己也弄不明白,跟別人更解釋不通。

想起這個村子名子和由來,傳說是這地方若干年前打過仗,戰場上遺留下來的骸骨,倒是情有可原,但這明明是頭靈獸,怎麼會出現在凡人的戰場上呢?

孫豐照也是越想越不明白,這半副骨頭架子是什麼靈獸孫豐照更分辨不出。於是乎,這事也就這麼過了。

處理完靈獸遺骸,趙村長他們就繼續為“豐照觀”前建造池子的工程。半拉月後池子竣工後,池中間有兩三平米大的地方卻居然不解凍,仍是一汪綠水,冒著騰騰的白氣,霧氣繚繞,立時使整個血墳村都染上了幾分仙氣。

這是因為此地有了微弱靈氣溢出所致。但這一奇景在血墳村村民的眼中就成了孫豐照來到後,一種仙蹟的體現。凡人總是愛幻想的,對於他們無法解釋的自然狀況,往往總是向著鬼神、神仙之類的方向猜度。

這也一度造成孫豐照的聲望,在村民中的再一次高漲。甚至因為廟祝“山豬”的一次失言,孫豐照這位真仙的終生大事被頭腦發熱的村民搬上議事日程。

山豬自從擔當“豐照觀”的廟祝後,身家水漲船高,在村民眼裡成了一個香餑餑,在沒過年前,家裡就堆積了無數臘肉、瓜果、穀物。這都是有求於山豬的村民送的,在一段時間內村民有求於孫大仙,或是想見上孫大仙一眼,都必須通過山豬傳話、帶話。山豬一時成了血墳村的風雲人物,自然也成了各村待嫁閨女眼中的金龜婿。

山豬在舅舅和母親,以及趙村長的*辦下,定下了一門不錯的親事。但在定親酒宴上,喝多了的山豬,隨口一句“俺神仙兄弟也到了適婚的年齡”,讓血墳村的父老以為孫大仙是在通過山豬表達“思春”的意願。

接下來,就有了“豐照觀”前排成長龍的十里八鄉未婚少女,集體上訪,來毛遂自薦,要嫁於孫大仙的盛大奇觀。

這事一出,氣得孫豐照再次嚴厲訓斥山豬一番,並在豐照觀前立碑“女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無奈之舉。聲稱自己清心寡欲,修煉的仙法不適合娶妻等,用了一大堆善意的謊言,才把十里八鄉少女的夢想給壓下去。

半年後,在天氣漸熱五月間,初夏的天,令凡人們自然乏的厲害,婦人們斜歪著身子,手中的小羅扇有一下無一下地輕輕搖著,偶有飛螢在搧風中輕舞。由於村里請到了孫豐照這尊真神定居,血墳村開始真正興旺、繁榮起來。

每日在那座不高小山下,總有成百上千的鄉民,不遠幾十里地的趕來,對著“豐照觀”朝聖。但真正能見到傳說中的仙人的,寥寥無幾。

夏日熱悶,豐照觀雖然建在半山上,但裡面也是熱氣蒸騰,以孫豐照現在的修為還做不到寒暑不侵。這日,他先將南面的窗子推開,窗外蟬聲透了起來,和著清風,極是清美。孫豐照早已在收了宗門先輩遺留的靈獸墳墓後,就進入了閉關修煉。他定下心神,摒棄雜念,利用這段時間用心修煉著。經過修煉後的孫豐照,卻會變​​得平穩安靜許多,那種先前因為吸人靈力和修為太過狂漲的燥狂感也會隨之而去,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渾身渾體舒泰,身體和修為都處在一個平緩期。

此地雖然靈氣稀少,但孫豐照依仗著“天穹法決”的神妙,依仗著從嵩高宗得到的大量靈丹、靈藥,日夜吸納靈力,用於如常修煉和加深法力。

雖然幾個月來也沒有迎來實質的修為突破,但孫豐照利用這段時間很好的梳理了一番自己的所學和所得。

現在孫豐照主修兩套功法:分別是盧萬天親授的嵩高宗初級功法和一些陰陽雙修法門摻雜其中,第二套功法就是數千年前嵩高宗一代奇人藏青雲所創的“天穹法決”。

孫豐照在搞清“天穹法決”的出處,再加之親自體驗了一把能直接把其他修士體內的靈力後,就對這套被世人奉為“邪魔外道”的功法有了一定的後怕和抵觸。

但此時他又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先將兩套功法混雜修煉著。基本步驟就是,用天穹法決將手上靈藥材料,甚至成品靈丹的靈力吸納入體內,再用正宗功法慢慢煉化。雖然這樣就有違了天穹法決捷徑法途,但這樣孫豐照才落得些許安心。

孫豐照在這段時間裡,孫豐照還把從藥鼎峰和姬從良那裡得來的各類典籍,做了些歸類整理。從中也找到了嵩高宗中高級功法,還有諸多丹方和煉器的典籍,以及姬從良對於修煉、煉丹、煉器上的一些經驗之談。孫豐照此時修為和精力都不夠,所以對於這些典籍,只是略微看過一眼,就擱置在一旁,準備等日後再加以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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