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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騎螞蟻狂飈,縱橫作家。

【小說類型】:奇幻玄幻 > 異術超能

【內容簡介】:

  本想安穩過日子,卻莫名得到傳承,神來殺神,人擋滅人。我本善人,奈何命運所迫。且看一個小小孤兒,如何走上逆反之路。

【其他作品】:《獵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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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離去

  新城北區,一所從外表看起來極是破敗的孤兒院內正在舉行著一場成人儀式,這個儀式結束之後,那些長大成人的孤兒就要離開這所孤兒院,自己到外面繼續生活下去了。現在孤兒院的院長正在上面噴著口水長篇大論,從撿到一毛錢一直延伸到做人做事方面,甚至以後的成就都和那一毛錢密切相關。不過在這個科技發展已經到了一個頂峰的年代,很難讓人相信這世界上還會有一毛錢可以掉在地上讓人撿。如果真的有,那絕對是特大新聞了。

  易天站在孤兒群中,他也是今天參加成人禮的一員。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皮,易天有氣無力的看了眼那個年邁的老院長,然後很無奈的聳了下肩膀。可是這一下動作卻牽引了身上的傷,讓他痛的呲牙咧嘴,差點叫出聲來。站在易天旁邊的女生一見到易天的表情,就伸出手輕輕的握了一下易天的手關切道:「天,你沒事吧。」

  易天聽到話語,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沒事。」可是身上的傷口仍舊有些發疼。易天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離自己稍遠一些的那個刺蝟頭男子。如果不是他昨晚出來挑釁,自己也不至於滿身是傷的。一想起昨晚的事,易天又是極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開始擔心自己離開孤兒院之後的生活了。

  他知道以自己的過往是很難被現在這個社會所接受的,沒有人會接受一個潛在的殺人犯和瘋子。易天突然開始懊惱起來,他甚至生出了逃避的念頭,可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倔強又讓他絲毫不願低頭。哼,死就死,大不了做苦力就是了。易天狠狠的咬著牙根,心裡暗暗發狠。

  就在易天胡思亂想之際,臺上的院長已經嘮叨完畢了。隨後又是一些領導人物嘮叨了幾句,跟著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儀式。易天抓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他的行李極為簡單就一個揹包。而剛才那個站在易天旁邊的女子的行李也是極為簡單,同樣也只有一個包,只是她的那個包比易天的要大的多了。易天將她的包也拿了過來,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出了孤兒院大門,易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有些破敗的道路。這個孤兒院坐落在新城北區,基本上算是一個貧民窟的所在,路上也沒什麼車子,多的是一些普通的行人。

  「小蓮,你打算去哪裡?」易天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道路輕聲問站在他旁邊的女子。

  白蓮,站在易天身旁的女子的名字。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黑色及腰長髮在微風中輕輕的揚起。白蓮輕輕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劉海說:「不知道。」她心中也同樣迷惘,之前的十幾年一直都在孤兒院裡生活,突然出到外面,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裡。

  「我送你去你親戚家吧。」易天低頭想了一會,他知道白蓮有幾個親戚在新城,不過他不知道地址就是了。

  白蓮低著頭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地面上,她一直盯著易天的影子。易天感覺有點頭疼,白蓮什麼都好,就是不太習慣表達自己的想法,每次一問她話,她就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不想去嗎?」易天轉身看著低著頭的白蓮,「那暫時先去我家吧。」易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回家的路,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落腳的地方。他依稀記得自己的家也是在新城北區的。只是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孤兒院,所以才會記不太清楚。

  「好啊。」白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她的確不太想去她親戚家。她不願再回到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易天一見白蓮臉上的表情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了,於是很是順手的在她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小作懲戒。「那我們走吧。」易天辨別了一下方向,「往這邊去吧。」

  「喲,易天,你這是要去哪啊?」易天和白蓮剛離開孤兒院大門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易天一聽這聲音,瞳孔就驟然縮小,嘴角微微一抽,回過頭看著那發出聲音的刺蝟頭男子道:「傑西,別來惹我,否則我會讓你很難看。」

  刺蝟頭傑西挑了挑眉毛,滿臉不屑的看著易天道:「讓我難看,你怎麼讓我難看。像昨晚那樣被我按在地上揍那樣嗎?哈,你這個殺、人、犯的兒子!」「殺人犯」三個字,傑西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說這話的時候,他滿臉的厭惡。

  「傑西!」易天怒吼一聲,將手上的揹包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就要衝上去揍傑西,可是卻被白蓮一把拉住了。

  「傑西,你最好給我滾遠一點。」白蓮滿臉怒氣的看著傑西。

  「哈,易天,你這個沒有卵蛋的雜種,現在竟然要女人來幫你了嗎?你這個殺人犯和瘋子生下來的沒卵蛋的雜種!」傑西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傑西一笑,那些跟在他身後的也是從孤兒院從出來的人也開始張狂的笑了起來。

  殺人犯的兒子!這句話狠狠的觸到的易天的逆鱗。

  毫不猶豫的,易天一把掙脫開白蓮的手,朝傑西撲去。「你這混蛋!」易天瘋狂的吼叫著。

  易天一動,傑西他們也動了,紛紛從身後抽出前臂長鴨蛋粗細的棍子朝易天身上招呼。易天剛衝到傑西跟前,後背就被狠狠的敲了一棍子,然後就是小腿被連續打了兩下,一個重心不穩,跪倒在傑西面前。此時傑西已經提起棍子對著易天的左肩就是狠狠的一下。

  啪一聲響,傑西手中的棍子一下斷成兩截,而易天則是嚎叫一聲右手按在左肩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其他人見狀急忙圍了上去,手上的棍子紛紛往易天身上招呼。白蓮驚呼一聲就要衝上前去,卻被兩外兩個孤兒給拉住了,絲毫不能動彈。傑西從那群人中走了出來,朝白蓮走去,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

  啪,傑西剛走到白蓮跟前就狠狠的刮了她一個大嘴巴。白蓮哼了一聲,一絲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溢了出來。

  「賤人,我讓你昨晚壞我的好事。」傑西又抽了白蓮一個大嘴巴。昨晚如果不是白蓮去找院方領導,易天今天很可能根本就爬不起來。

  「老大,你這樣打這個妞是不是太可惜了點?仔細看看這妞長的還不錯,雖然還沒發育完全。」抓著白蓮的一個孤兒滿臉的猥瑣笑容。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有點可惜了。」傑西也是滿臉猥瑣的笑容,右手輕輕的撫摸著白蓮的的臉頰,左手則輕輕的放在她的腰部上。

  白蓮叫喚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喊易天就被傑西一把用嘴堵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響。而那兩名孤兒則發出整天的笑聲,猥瑣而噁心。其他在揍易天的孤兒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圍到傑西身邊看著傑西當中表演。傑西一見有人觀賞,親吻的更加賣力,左手更是狠狠的抓著白蓮臀部使勁的揉捏著。白蓮滿臉的淚水,拼命的想要掙脫,卻又掙脫不開。

  易天躺在地上哼哼著,身上的傷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而傑西那邊傳來的笑聲更是讓他怒火中燒。易天閉著眼睛,用力嘶吼:「傑西,你這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他剛一喊出這話又連續被人敲了幾棍子,可是身上的疼痛難以抑制心中那撕裂一般的痛楚。易天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每當他就要爬起來的時候關節上都會被狠狠的重擊一下,讓他整個人再次撲倒在地上。

  就在易天一次次試圖爬起,一次次被打到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砰一聲響,一陣沉默之後,傳來了傑西那夥人的尖叫聲。情況似乎發生了變化,易天趴在地上睜開眼睛看見的是傑西的那夥人紛紛朝一個方向衝去,而傑西則渾身是血的躺在不遠處,再看向白蓮那個方向。只見此時衣不蔽體的白蓮長髮飄舞,一對黑色的眸子變成了青色,眼中沒有絲毫的神采,而她的臉上則是一種冷漠的神色。她身體周圍纏繞著青色的氣流,那些氣流將她緊緊的包繞著,幾個提著棍子想要攻擊白蓮的人都被那青色氣流給彈飛了。而白蓮似乎絲毫沒有看見那些人一般,筆直的朝傑西走去,她的步伐緩慢而沉重,臉上的表情已經沉的能滴出水來。

  「死!」白蓮停在傑西面前,抬起右手,右手上青光一閃,一蓬氣流形成一柄青色的細劍就要刺下。

  易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一旦白蓮殺了傑西,那麼她就徹底完了,不但她完了,就連那些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也一樣完了。易天不知從哪來了巨大的力量,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向白蓮,吼道:「白蓮不要!」

  聽到易天吼叫聲的白蓮緩慢回過頭來,當她看到撲來的易天時,身上的青色氣流突然一陣攪動。砰一下,易天整個人就被彈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遠才停了下來。被易天這麼一攪和,白蓮的注意力就給引開了。

  一個踏步,看似很近,可是白蓮卻在眨眼間到了易天跟前。冷眼看著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易天,白蓮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輕哼一聲,身上的青光突然化為一股風將易天包裹在內。風如利刃,易天剛被風包住,身上的衣物就盡數碎裂了。

  一道道或淺或深的傷口出現在易天身上,紅色的血從傷口流出,隱入風中。原本青色的風立即被染成了淡淡的紅色,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中。易天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傷痛,看著變得六親不認的白蓮。他不知道白蓮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光從她的眼神來看,易天就知道現在的白蓮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白蓮。

  傑西的一個同夥悄悄的撿起了一根木棍,悄悄的摸到的白蓮身後,提起棍子就往白蓮後腦勺砸去。白蓮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易天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已經有人靠近自己。那人一棍砸下,青色光芒立即纏繞到棍子上,蓬一下,棍子變成了粉末,而那人也一下被青色光芒給彈了開來。

  身上的風一被牽動,白蓮立即就發覺有人偷襲自己。轉身,發出一聲怒吼,整個人突然化成一道青光撲向被彈飛的那人。白蓮前衝的同時,一直纏繞在易天身上風也在瞬間潰散。風力一散,易天整個人就軟到在地上了。他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觸目驚心的地步。現在的易天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血人,身上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易天剛一軟到在地上就看到白蓮已經衝到那人跟前,右手一揮,一道青光透指而出就劈向那人。所幸那人極其聰明的在地上一個翻滾,躲開了白蓮的這一擊。可是他也只能躲過這一擊了,因為白蓮發出的青光打在地上濺起的碎屑打在了那人身上。那人痛呼一聲,整個人就這麼痛昏了過去。

  白蓮並沒有放過那人的打算,她寒著一張臉,身上的青光越來越濃郁,黑色長髮也漸漸被青光包繞,身周的風也越來越大,隱隱約約間,白蓮整個人似乎進入了某種怪異的狀態。

  驀地,白蓮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身周的風突然暴漲將她整個人都包繞其中,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變化。而最靠近白蓮的那些人竟被她身周的風給吸住了,捲入了風中,因為恐懼而發出的慘叫聲剛一出口就被風聲給吞噬了。

  易天驚駭的看著白蓮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他此前的十八年時間裡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人會有這種詭異的變化,更不曾聽說過有人能控制風,可是現在白蓮就在易天的眼前衝擊著他以前的認識。易天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顫抖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身上的傷口,更多是的是因為白蓮此時此刻的表現。

  「白蓮!」易天突然吼叫出聲,他試圖衝向被風包繞的白蓮。可是易天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因為從那股風中溢出來的風力阻擋著易天前進。此刻的易天根本就看不到風裡面的白蓮。

  白蓮身上的青光開始慢慢的變淡,就連原本被青光包裹的頭髮也變回了原本的顏色,只有那對眸子還是被青光覆蓋,只是此時那對青色的眸子中多了些許的神采,較之前也靈動了些許。只是這對青色的眸子裡仍舊沒有絲毫去情感,冷冰冰的讓人心生寒意。

  白蓮平攤開雙手,發出一個清脆的音節:「收。」包繞在她身周的風突然變小,開始往她身上聚集,不斷的聚集。一股完全變成青綠色的風纏繞住白蓮的身體,將她原本裸露的身子給包裹了起來,只露出肩膀以上的肌膚。

  此時此刻的白蓮仿若神一般,虛浮空中,黑色長髮飄舞著,一對青色的眸子閃動著攝人的寒意,不斷有風從她身上發出往四周吹去。剛才被捲入風中的那幾人,在風力一小的時候就跌落回了地面昏死了過去。白蓮冷眼看去,右手一揮,一陣風捲起了那幾人將他們拋的遠遠的。

  其餘人早在白蓮發生變化的時候就已經逃走了,唯一還留在那裡的除了易天就是受了傷的傑西了。

  看著躺在遠處的傑西,白蓮眼中殺機忽現,整個人就有如一陣風一般一下就到了傑西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傑西,白蓮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那對青色眸子裡的濃重殺意完全表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傑西滿臉驚恐的看著突然變得如此恐怖的白蓮,他同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此時的他身受重傷,根本就沒有逃跑的可能。他看到了白蓮那對滿是殺意的青色眸子,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呼喊聲。他不想死了,可是不想死又能怎麼樣?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待在的羔羊而已。

  白蓮豎起右手,她的手上浮現了淡青色的光芒,那光芒吞吐著,發出駭人的尖銳聲響。傑西被這尖銳的聲響一嚇,突然驚叫出聲。白蓮臉色不變的揮了一下右手,光芒脫手而出化成一道風刃,劈在傑西的右腿上。嗤一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一下翻裂開來,紅色的血從傷口飈了出來,還冒著熱氣。傑西哇一下叫喊出聲,然後昏死了過去。

  眼見著傑西昏死了過去,白蓮並沒有停手,仍舊發出一道風刃劈在傑西的左腿上,又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傑西突然一下痛醒過來,可是隨即他又昏迷了過去。白蓮極為不滿的哼了一聲,右手成劍指,青色光芒吞吐而出,形成長長的風刺,對準傑西的心口就要刺下去。

  突地,一條黑影從旁邊撲了過去,一把抱住白蓮,硬是將她從空中拽到地面上,阻止了白蓮的行動。這黑影正是易天,他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阻止了白蓮。可是當他抱住白蓮的時候,白蓮身上的青光瞬間轉化為風,瘋狂的攻擊著易天。易天咬著牙,看著白蓮道:「不要。不要殺他。」話一出口,易天哇一下噴出一口血。

  鮮血臨身,白蓮突然一愣,身上的風勁驟然潰散,眼中的青光也漸漸散去,當她看到抱著自己的易天時,腦袋突然一沉,暈了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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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世

  易天守在床邊,看著還在昏睡的白蓮,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自從白天白蓮出現那種奇怪的狀況昏倒之後,白蓮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易天帶著白蓮到了附近一所小型的醫院做了檢查,卻沒發現任何的異常,除了一開始腦電波的波動有點異常之外。易天緊緊的握著白蓮的手,看著沉睡中的白蓮。第一次,他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如果自己能再忍讓些白蓮也不至於會有現在的情況了。

  可是那些人竟然喊自己是殺人犯和瘋子的兒子。那些人著實可惡。儘管他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易天心中暗暗發狠,如果把自己逼急了,就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反正以自己的身世想要在現在這個社會混出頭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2186年的地球,人類文明高度發達,並且各國之間組成了世界聯盟一起朝外星擴展,建立了外星殖民地。可是隨著文明的發展,人與人之間的歧視也越演越烈,原本的種族歧視漸漸被基因歧視所代替。所謂的基因歧視原本是由個人基因缺陷引起的,後來漸漸被人們無限的延伸。只要一個人做過什麼事,那麼他後輩就會遺傳有做這種事的基因傾向。而這也正是易天被歧視的原因。

  易天的父親原本是退役軍人,在一次外出的時候意外殺了一個人,被判處槍決,也因而被冠上了殺人犯的名號。易天的母親受不了這種事實,在易天父親死後不久就瘋了。而易天則被送進了孤兒院,同時也因此被人們認定為是有殺人和發瘋傾向的人,處處不被人所接受。儘管現在的世界聯盟已經頒佈了法令禁止基因歧視,可是仍舊無法改變人們的觀念,甚至於一些政府機構也歧視這些人。

  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易天不禁有些黯然,哪怕自己有雄心壯志在現在這樣一個社會也是不可能出人頭地的吧。他的目光落在白蓮臉上,白蓮不像易天這樣,她是個身世清白的人,只是因為她親戚沒辦法養活她才會將她送到孤兒院的。

  從白蓮進入孤兒院的第一天,易天就被這個白淨的小姑娘給吸引了,可是那時候的易天就已經知道以自己的過去,根本無法像普通人那樣正常的生活,唯一的可能就是找到一個僻靜的無人所在孤獨終老。可是諾大一個世界究竟哪裡才有他易天的容身之所?易天不知道,他才剛剛踏出孤兒院的大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去哪裡。

  就在易天胡思亂想的時候,沉睡中的白蓮則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緩慢的睜開雙眼。在她睜眼的剎那,她那對黑色的眸子裡一道青色光芒一閃而沒。白蓮感覺自己全身乏力,可是精神卻好的很,絲毫沒有那種昏睡過後的疲倦感。她看向坐在床邊的易天。此時的易天正在發呆,目光顯得有些呆滯,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同樣顯得有些呆滯。白蓮輕輕的笑出聲來,她還從來沒有看過易天如此模樣。

  白蓮一笑,易天就被驚醒了,他一看見白蓮醒了過來,就笑了,很開心的笑了。他緊了緊握著白蓮的手開心道:「小蓮你終於醒了。」易天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這時候真的是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白蓮看著自己所處的地方,有些不知所以的問,「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醫院。你不記得那天的事了?」易天開始倒了杯水給白蓮,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的說,可是看白臉的表情她似乎真地已經忘了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什麼事?」白蓮滿臉的迷惑,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就是傑西的事。」易天沒有詳細說明那天的情況,只是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如果白蓮還記得的話,那麼就一定會想起來的。

  「你是說那晚傑西向你挑釁的事嗎?我不是已經向院長舉報了嗎?怎麼他又來找你了?」白蓮一聽到傑西的名字就滿臉憤怒,可是她說的事情卻是還要早一些的事,根本就不是成人禮那天的事情。似乎她真的忘了成人禮那天的事了。

  「不是。」易天原本想告訴白蓮實情,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將原本想要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繼而道,「你去找院長回來之後不小心摔倒了,然後就暈了過去,所以我就將你送到這裡來了。」易天隨便扯了一個慌。如果白蓮真的忘了那天的事也未嘗不好,如果真的讓她想起來,以白蓮的性格,估計會寢食難安的。

  「哦。」白蓮也沒有多問,而是坐了起來,將易天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光,然後她的肚子很是準時的響了起來。

  「肚子餓了?那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想要吃什麼?」說著易天從水果籃裡拿了個洗好的水果遞給白蓮,然後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一路上易天腦海裡回想的都是那天白蓮發生異變的事,雖然他看到的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可是他清楚的看到白蓮身體周圍纏繞著一股青色的氣流,而且她的眼睛也變成了青色的,彷彿換了個人一般,似乎有著強大的力量。可是白蓮的那種情況,易天聽都沒有聽說過。雖然以前在孤兒院看過一些武俠或者神話小說,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白蓮根本就不會什麼武術,而且那天她的表現也不像是什麼武術。易天也說不出白蓮表現出來的是什麼。

  買了吃的回來,白蓮正站在窗口往外看,她的臉上帶著很淺的笑,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易天故意敲了敲門,然後把吃的放到桌子上,臉上帶著笑容道:「在看什麼東西呢,笑的那麼開心。」

  「沒什麼。天,我們等會去哪?」白蓮坐到床邊,瞪著一對大眼睛看著易天問。

  「先去我家看看吧,也不知道那地方還在不在。」易天看了眼窗外晴朗的天空,然後將吃的遞給白蓮。家啊,對於現在的易天來說是個遙遠的字眼呢。他的家早在突遭變故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崩散了,現在有的只不過是一間空屋子而已。

  「哦。那好啊。」白蓮笑嘻嘻的接過易天遞過來的東西,看都不看就往嘴裡塞。

  易天剛才抽空去查了一下自己家房子所在的地方,發覺離這裡並不遠,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決定。只是他還是有些擔心,過去十年了,他也不知道那個地方還在不在。雖然現在這個世道尚算太平,但是就算再太平的地方,宵小之流還是存在的,更何況易天家的房子一空就是十年之久。

  兩人吃過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那間醫院。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白蓮是好奇的四處看,而易天則一直低著頭。離家越近,易天就越是擔心。

  「天,你家是在這附近嗎?」白蓮看著周圍略顯破爛的建築。雖然新城北區一直都是貧民區,可是那些建築也沒有這麼破爛。那些隨處可見的建築不是窗戶少了玻璃,就是門少了門扇,有的樓房甚至只剩下四分之三的牆壁了。

  聽到白蓮的問話,易天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當年那個漂亮的所在竟然變得如此破敗。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道:「是這裡。」說完,他很自然的朝自己家的方向看去。那座記憶中的房子還在那裡,只是遠遠就看到牆壁上破了個大洞,而門和窗戶都沒有了。看到如此情形,易天的心咯噔了一下,可是隨即又覺得這是件好事,至少房子還在這裡。

  「走吧。我家已經到了。」說著易天拉起白蓮的手就往自己的房子走去。這座房子已經沒有門了,所以易天揹包裡的鑰匙已經毫無用武之地了。

  一走進門,易天就發覺裡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估計是被偷了的吧。不過房屋的結構什麼的還不至於被破壞的太嚴重,隨便整理一下還是能住人的。地板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牆壁上爬滿了蜘蛛網,還隨處可見蟑螂什麼的小昆蟲在地上快速的爬過。可見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裡出入了。現在這世道就算是流浪漢也不會願意住這種出現過殺人犯和瘋子的地方,他們都擔心會被無端的牽連的。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易天的住所才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吧。

  「我們暫時先在這裡住下吧。」易天扔下手中的包,開始整理這間房子。以後就要一直住在這裡了吧,恐怕再沒有其他的去處了。易天一邊整理,一邊胡思亂想著。白蓮也一聲不吭的幫忙整理著。

  於是這兩人就在易天算不上很好,但卻絕對可以算的上是破敗的地方住了下來。兩人都初出孤兒院,對於外面的世界瞭解有限,哪怕是在孤兒院裡有看過與外面有關的書籍,但那畢竟還是書籍而不是現實,不同之處還是極為明顯的。

  易天的老房子雖然處於極為破敗的一個小區之中,但是這個小區裡面還是住著一些人的。雖然不是什麼流浪漢之類的,卻都是些貧民,比貧民區的那些貧民還要不如。起碼貧民區的那些人住的地方還算整潔,而這裡根本就沒有整潔一說,更為奇特的是明明這裡住著不算少的人,可是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根本就沒什麼人影可看,除了夜晚在各棟樓房裡閃現的淡淡的昏黃燈光表明著這裡還住著其他人外。

  易天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廢棄的木板隨便的釘了幾下就擋在大門上當做是一扇大門了,而破掉的窗戶上也是用一些破木板和廢紙胡亂的粘糊起來擋著風。電是易天從別處偷接過來的,不然根本就沒有人會來這裡幫忙接通電線,更何況易天兩人根本就沒錢讓人來接電線什麼的。

  原本破敗的房子在兩人一通胡亂的整理之下,雖說不上弄得完好,但至少整潔了許多,也勉強給了人一種家的感覺。當整棟房子整理好地時候,兩人就遇到了出孤兒院以來的最為困難的一道關卡,工作。無論什麼世界沒有工作就沒有錢,而沒有錢就根本沒辦法過日子。兩人哪怕是再怎麼初出茅廬,對於基本的生存之道還是清楚的。

  兩人在商議過後就決定去找工作了。可是到了這時候兩人卻突然感覺眼前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工作。孤兒院只是負責將他們撫養長大,根本就沒有教導過他們任何的技術,那就更不要說去哪裡找工作這件事了。

  在實在沒有辦法之下,兩人只能出去瞎找了。

  易天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當決定要出去找工作的時候,他就打定了主意隱瞞一些情況的了。而白蓮本就身世清白,沒什麼好隱瞞的。

  頂著生存壓力,易天和白蓮兩人分頭去找適合自己的工作。分頭去找也是易天提出來的,易天不想讓白蓮替自己擔心,求職過程中自己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易天大致都能猜測到,這就讓他更不願意讓白蓮跟著了。一早兩人就在路口分開了,然後各自去找工作。

  當行進一段距離之後,白蓮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就要消失在轉角處的易天的背影。作為和易天一塊長大的人,白蓮又怎會不知易天究竟在想些什麼呢,只是就算說穿了又如何。易天決定了的事情,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白蓮只能順著他的決定。

  當易天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的地方的時候,白蓮微微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只見她眼底青芒一閃而過,隨後整個人就彷彿乘著風一般快速的跟了上去。此時的白蓮竟又再次變回了那天的模樣,可是看她那對眸子竟是還保留著理智,絲毫不像那天那般會失去理智。

  早已消失在轉角處的易天自然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白蓮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他走過一段長長地僻靜的道路,然後從一個出口鑽了出去,就到了一處略顯喧囂的所在。這條街和易天剛才走過的小道彷彿就像是在兩個世界一般,一處到處人頭攢動喧鬧異常,而另一處卻是安靜的落針可聞看不到人影。

  站在出口處,看著人潮,易天微微吸了一口氣,他已經許久未見過這樣的場景了,自是有點不適應的。當他漸漸習慣了耳邊充斥的喧鬧聲後,易天認定一個方向走去。他的眼睛開始在各處閃爍的招牌或者牆壁上尋找著招工的廣告。終於在他走了大半條街之後,他看到了一則用白色紙張打印的招工廣告。

  那是一家餐廳招洗碗工的廣告。在這年代雖然機器已經能夠做到絕大部分的事情了,但是供用機器洗碗這項工作卻是太不划算了,尤其是對一些規模較小的餐廳來說。易天看到這則招工廣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頓了,他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一個工作機會。於是他站在門口,藉著牆上的玻璃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免得讓人看起來過於邋遢。

  一切整理完畢,易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那家餐廳的門。

  「歡迎光臨!」機械但是悅耳的聲響在易天推開門的瞬間傳入了他的耳中。易天愣了一下,隨後他就看到一名穿著制服的男侍者走了過來。男侍者對著易天微微一笑道:「先生,請問幾位?」侍者的聲音不卑不亢,顯露出良好的素質。

  易天又是一愣,隨後在有些僵硬的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你好,我是看了廣告之後來找工作的。」此時的易天腦袋裡已經漿糊一片了。他以前不是沒有到過餐廳,但那時候的他太小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太過明確的記憶。

  男侍者顯然沒想到易天會這樣說,因為廣告上已經很明確的標註了應聘者應該從側門進去的。不過,男侍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他仍舊是微微一笑,然後對易天說:「先生,應聘的話請從側門進,裡面有專門的人對您進行面試。」

  「啊?」易天根本就沒注意到廣告上有這麼一點,聽侍者這麼一說,不僅臉上紅了一片,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問,「請問側門在哪?」

  「出門之後左轉,您就能見到一扇綠色的門,那裡就是了。」侍者仍舊極有禮貌的回答。

  易天道了聲謝後出了門,左轉果然看到一扇綠色的門。他剛準備敲門,那扇門卻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易天在門外愣神片刻後,進了那扇綠色的門。門後是一條短短的過道,走到左轉就看到另外一扇拱形門,只是沒有門扇。拱形門後一片燈火通明,正對著門的是一張辦公桌,不過桌子旁邊並沒有人。易天緩慢的進了拱形門,然後他看到一套沙發擺在入門的左手邊,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人胡亂的坐在沙發上,中年人手裡拿著一包不知什麼的東西在胡亂的吃著,臉上身上沙發上地上都沾滿了食物的碎屑。

  中年人見有人進來,將手中的東西往沙發上一丟,也不管裡面的東西是否灑了出來,雙手在身上的衣服上胡亂一抹後,站了起來道:「來應聘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易天點頭稱是。

  中年人走到易天跟前,粗大的左手一伸道:「把身份證拿出來。」他什麼也沒問就直接跟易天要身份證了。

  易天一愣,不過還是很快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大小的卡片遞給了中年人。中年人也不理會易天的表現,徑直拿著易天的身份證走到辦公桌前,往一個黑色的只有名片夾大小的盒子裡一插,接著一連串文字就出現在辦工桌上的顯示屏內。中年人迅速瀏覽了一遍文字,隨後拔出易天的身份證遞迴給易天道:「不符合條件,請回。」中年人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將身份證還給易天之後,自顧自的坐回沙發上仍舊吃起東西來。

  中年人一連串的舉動搞得易天一頭霧水,但是自己已經被拒絕了易天是極為清楚的。可是中年人什麼都沒問就拒絕了自己究竟是為何?易天沒有辦法帶著疑問離開,於是看著中年人道:「為什麼不錄用我?」

  「你不符合條件。快回去吧。」中年人的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為什麼?」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易天再次提問。

  中年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易天,緩慢道:「因為你是殺人犯的兒子。」中年人語氣很輕,絲毫沒有要侮辱易天的意思。但是當他這話傳入易天耳中的時候,易天還是覺得耳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易天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從那扇門裡走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家的。他只記得中年人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他是殺人犯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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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狙殺

  從找第一份工作被拒絕之後,易天沉默了一段時間,當他再次拾起信心重新開始找工作時,才發覺一切並不如他所預想的那般順利。第一個拒絕他的人算是禮貌的了,沒有謾罵沒有鄙視,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不符合條件。而易天之後去面試的地方,那些面試官無不是對他滿是鄙視就是無端謾罵,更有甚至是直接叫保安將易天駕著丟到大街上去。

  遇到這樣的事情多了,易天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下來。他知道這個世界歧視殺人犯的兒子,或者說歧視所有罪犯及罪犯的親人,但是他沒想到在有法律保護的情況下這些人會將這種情緒表現的如此赤裸。更讓易天心寒的是那些人路過的人不是在一旁看熱鬧就是在一旁冷嘲熱諷,更有甚至是直接朝著易天丟垃圾。易天受夠了這種仿若過街老鼠一般的待遇,但是為了生存下去,他又不得不去找工作。

  在無法獲得正常工作的情況,易天迫於生計只能往邊緣工作去找了。邊緣工作是一種處於合法與非法之間的灰色工作。這種工作不看身份,只看你有沒有能力去做,而且這種工作多是以力氣活為主。易天雖說不上強壯,但勉強還是有一把力氣的。但是想要進入邊緣工作圈又談何容易,沒有中介人想要找到接工作的地方都是個問題。

  又是費盡一番心思之後,易天才找到一箇中介人,接到一份邊緣工作。這種工作的時間極不固定,有時是白天,有時是下午,有時還會是在半夜人們早已進入夢鄉的時候。不論什麼時候接到通知就要馬上趕到工作地點。雖然工作極為辛苦,但是易天卻沒有半句怨言,對他來說能找到一份餬口的工作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如此工作將易天這個十八歲的青年硬生生摧殘仿若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般。

  白蓮同樣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只不過和易天這種沒有什麼特定時間的工作比起來,白蓮的工作時間要固定的多。工作時間固定並不代表白蓮的工作就比易天的工作要輕鬆,相反她的工作需要絕大的集中力。這種耗費精神的工作遠比易天那種賣力氣的工作要艱難的多,加之工作時間又長,原本就瘦弱的白蓮在做這份工作之後變得更加瘦了,只是她的臉色卻比以往看起來要好看了許多,而且每天都是精神飽滿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精神消耗的樣子。

  而易天要做的另一份工作就是每天晚上去接白蓮下班。因為白蓮的下班時間是在深夜,易天不放心她一人走夜路,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去接她下班。此時易天正行走在安靜的道路上,一個人哼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而他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毫不知情,不過就算他知道也無力改變什麼。

  已經是深夜了,住在新城北區的人早就進入了夢鄉。這些人白天忙於養家餬口的工作,等到下班的時候已經累的快要趴下了,晚上哪還有力氣到處跑,早早的就洗洗睡了。今晚沒有月亮,就連在其他區隨處可見的路燈,在北區這個地方也是寥寥無幾,而這寥寥無幾的路燈都是半死不活的亮著,那微弱的昏黃的光芒就像隨時會在風中熄滅的燭火一般,忽明忽滅的。

  一陣晚風吹過,帶起些微的涼意,捲起一點塵土後消失無蹤。奇薇帶著兩個人快速的穿過一條條雜亂的小巷子,然後又悄無聲息的爬上一幢廢棄已久的大樓的天台。他們的動作極為嫻熟而且輕柔,就像是一隻只習慣了在夜間行動的貓一般。一上到天台一行人就立即分散開來檢查四周的情況,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迅速將所有工具都架設好,靜靜的伏在地上等著目標的出現。

  「已經和總部確認了目標會在這裡出現嗎?」奇薇低聲問旁邊的人,冷靜的眸子裡不帶絲毫的感情,更沒有絲毫的生氣,即便是在燈光的照耀下也沒有任何的神采,似乎所有的光線都被她那對眸子給吞噬了一般。

  「是的,長官。已經和總部確認過了,再過十分鐘目標就會獨自出現在前面三百米的地方。」奇薇身旁的人迅速給了她回答,這人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感,仿若機械一般,邊說邊示意旁邊的人快點架好設備,以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奇薇沒有回答,而是通過望眼鏡看著前方三百米的地方,很快在那裡就會出現這次行動的狙殺目標。晚風吹過奇薇的臉頰,將她的短髮吹了起來,露出臉部柔和的曲線,只是和這張柔和的臉不相配的是她的那雙如星一般的眸子裡突然迸發出來的殺氣,似乎那個即將出現的目標和她有天大的仇恨一般。

  「目標正在靠近,預計三分鐘後會達到狙殺位置。」奇薇旁邊的黑衣人小聲報告著,聲音依舊冷如機械。

  而奇薇則輕輕點了點頭,下命令道:「全體人員注意,準備狙殺目標。」

  「三十秒後目標到達狙殺位置。」黑衣人開始小聲的報著數,每一個數都報的精準無比,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一臺機器,「目標已經到達狙殺位置,請指示。」當他報數結束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確認目標身份。」奇薇透過望眼鏡看到狙殺目標正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那是一名黑髮黃膚青年的男子,原本清秀的面容卻被亂糟糟的頭髮和鬍鬚給掩蓋,黑色的眸子裡有著難以言明的怪異感覺,身材頎長,穿著一身整潔但是不能算好看的衣服。

  「目標面容確認。」冷冷的如同機械一般的沒有絲毫感情的報告聲從微型耳機裡傳入奇薇耳朵裡。

  緊接著又是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目標虹膜確認。完全確認狙殺目標,無誤。請指示。」

  奇薇透過望眼鏡再次看了看那名男子,他仍舊站在原地,目光看向一個固定方向,似乎正在看著什麼,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沒有絲毫的感覺。奇薇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冷聲道:「準備狙殺。」

  「狙擊手準備完畢,請指示。」冷冷的報告聲傳來。

  當阻擊手準備完畢的這一刻,奇薇這一行三人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息,一種漠視任何生命的冰冷氣息,絲毫不帶任何人類的感情,他們就仿若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對別人發出死亡的邀請。那些多餘的人類情感於他們這種人而言是多餘的,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累贅,從他們踏入這個隊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拋棄了所有的感情,純粹是為了滅殺而滅殺。他們是生於黑暗,又死於黑暗之中的部隊,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滅殺,是他們部隊的名稱,也是惟一的名稱,而各小隊也用滅殺為代號。他們是為世界聯盟清理障礙物的人。

  「準備狙殺。」奇薇仍舊通過望眼鏡看著那名黑髮男子。剛才還固定看著一個方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男子突然活動了一下身子,隨即他的臉上浮現了笑容,似乎他看到了什麼東西。他在原地站立許久之後竟突然往前走了起來。「等一下,先看看情況。」奇薇心中突然生出了好奇心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股怪異的不安感,她阻止了就要行動的狙擊手。

  奇薇順著男子前進的方向看去,雖然期間有幾棟破落的大樓擋住了視線,但是她還是從望眼鏡裡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出現在視線中。只見那名黑髮男子走到白衣女子身邊,接過女子手中的一個手袋,然後說了句什麼,在女子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白衣女子則是嘴脣微撅,手捂住被敲的地方,抬腿輕輕的踢了一下黑髮男子。白衣女子似乎極為開心,滿臉歡喜的笑容,然後輕輕挽起男子的手就往回走了。

  「先等一下。」奇薇揮手示意狙擊手先停下來,「那個女的是什麼人?」在看到那名白衣女子的時候,奇薇沒來由的感到一股慌亂,似乎對方能給她帶來不小的麻煩一般。要知道奇薇從執行任務以來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奇怪情況。

  「是和目標人物一起住的人,也是孤兒。」冰冷的聲音傳來,「那女的似乎出現過什麼特殊情況,在她離開孤兒院的那天。」那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在後面補上了一句。

  「特殊情況?什麼特殊情況?」奇薇看了眼旁邊的黑衣人。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有情況沒有彙報給自己。

  「她好像有異能。」黑衣人在盡力搜索記憶之後小心翼翼的說。

  「你怎麼不早說。」奇薇真想跳起來將旁邊人的給一下拍到地面上去。這麼重要的情況他竟然這時候才來向自己報告。「停止狙殺,免得被那女的發現了。」奇薇果斷的下命令。她知道異能者有多厲害,更知道這種自然覺醒的異能者的恐怖之處。她可不想一個不小心踩到一個地雷,然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她不明白既然已經知道有一名自然覺醒的異能者為什麼聯盟還沒有派人來邀請她加入。

  「可是狙殺的人物怎麼辦?」奇薇旁邊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到了這時候這人還不忘自己的任務,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犯了部隊的規矩。

  「我會向總部解釋的。留下一人在這裡監視他們,你跟我回去。該死的,這裡竟然會有異能者。希望總部的人不要告訴我那男的也是異能者。」奇薇莫名的就生起氣來,罵罵咧咧的跳下樓,頭也不會的鑽進一條黑暗的小巷中。

  剩餘兩人無奈的對看一眼,其中一人收拾好東西跟著奇薇鑽進了黑暗的小巷子,另外一人則留下跟蹤監視那對男女。

  而從一開始就被監視的那對男女就是易天和白蓮,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剛才距離他們三百米的地方有人想要易天的性命。

  滅殺部隊不僅僅是要幫世界聯盟清除那些阻礙聯盟前進的障礙物,同時他們還擔任著清理那些潛在的危險分子。例如那些被基因歧視的人。雖然聯盟在表明上禁止基因歧視,同時還頒佈了法令,可是他們同樣也密切的關注著每一個被歧視的人,當這些人成年之後,聯盟就會派出滅殺部隊進行清掃,反正這些被歧視的人消失了也不會有人關心的,反而會讓人覺得是理所當然。

  白蓮挽著易天的手,兩人邊低聲說笑邊慢慢地往住的地方走去,他們臉上帶著很淺的笑。自力更生,再加上沒有什麼人來打擾,兩人的生活過的倒也輕鬆自在。每天晚上易天都會準時來借白蓮下班,第二天一早再送她上班。這樣的日子雖然苦了些,可是兩人都覺得很充實。這大概是因為離開了那個憋悶的孤兒院的關係吧。

  而這兩人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被人監視了,而且這一監視就是半個月。一直到奇薇再次出現後,那人的監視任務才算是結束了。

  「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奇薇一出現在那人身邊就低聲問。雖然每天都會收到同樣地情況彙報,但是她還是極為習慣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沒發生什麼情況。」一名黑衣人回答。這半個月來極為枯燥的監視生活快要把他逼瘋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監視的那對男女絕對不是普通人了,因為普通人哪裡會想他們那樣過生活的。男的工作時間好不固定,有時候半夜都會出門,而他又怕目標人物跟丟,只能跟著上去。女的雖說時間固定,但是工作時間卻是極長的。在監視的過程當中,黑衣人有不下十次的機會可以在絲毫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將黑髮男子擊殺,可是限於命令,他只能遠遠地看著黑髮男子,卻不能行動。

  今天奇薇的出現無異於給了他大赦的機會。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看一會。今晚準備行動。」奇薇的這句話仿若聖旨一般,落到黑衣人耳中更是如春日鳥鳴一般悅耳。黑衣人生怕奇薇反悔,急忙應諾一聲,就匆匆消失在樓頂上了。

  待黑衣人消失之後,奇薇這才拿起望眼鏡朝著易天住所的方向看了一眼。現在是白天,白蓮上班還沒回來,而易天今天還沒收到通知,自然是待在家裡,反正就算出去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還不如待在家裡來的實在。

  奇薇沒有想到這時候白蓮竟會不在家,當她看到屋子裡那麼略顯得有些懶散的黑髮男子時,臉上沒來由的露出憎惡之色。「殺人犯的兒子就是殺人犯的兒子,沒有絲毫的進取心。這時候還在家裡一副懶散模樣,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為何那名異能者要和他在一起?」奇薇心中浮現了疑問,但這疑問並不能打消她對黑髮男子的憎惡,反而更加深了她的仇恨心理。

  奇薇之所以會在這時候突然出現,是因為她想觀察一下白蓮。要知道出現一名異能者本就不容易了,更何況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名自然覺醒的異能者。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機會,爭取進入另外一條道路的機會。而且她也想知道自己和自然覺醒的異能者究竟差在什麼地方。

  前段時間奇薇被派去清掃一個家族,所以才會消失半個月。在清掃那個家族的時候,她遇到了幾名異能者,其中一名是在爭鬥的過程中自然覺醒的異能者。那名初一覺醒的異能者給她造成了極大地麻煩,雖然那名異能者在能量的操縱上顯得極為拙劣,但是那種對能量的感應和契合度,卻不是現在的奇薇所能夠達到的,更讓奇薇感到恐懼的是自然覺醒的異能者能量的狂暴性要比她強上許多。所以奇薇在剛一完成那個任務她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僅僅是因為白蓮也是一名自然覺醒的異能者。她很想帶走白蓮這個自然覺醒的異能者,哪怕是用搶的,所以當奇薇在執行完任務回來之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狙殺易天,然後搶走白蓮,不擇手段的搶走她。

  現在的奇薇就像是一名修煉入了魔的武者一般,對於任何一種可能提升自己武力機會都不會放過。例如瞭解一名自然覺醒的異能是如何進行能量上的操控之類的。

  奇薇拿著望眼鏡在易天屋內來來回回看了個遍,知道白蓮確實不在屋子裡的時候,她才悻悻的放下望眼鏡,獨自做到一處陰影中。儘管她是坐在陰影之中,但是目光仍舊不時的望向易天的住所,她可不想讓易天在她的監視時期溜走了,儘管這樣的可能性極小,不過奇薇本就生性高傲,哪怕是一點點可能性她也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

  暮色漸漸沉落,天空彷彿被拉上了黑色布幕一般,無論是月光還是星光都被徹底遮蔽了。而一直坐在陰影中沒有任何動作的奇薇,卻突然站了起來,如星的眸子裡閃動著興奮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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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奪殺

  入夜的時候,易天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這種類似於野獸一般的直覺給了他不安感。他謹慎的走出門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的情況,但是他仍舊感到不安。他的直覺從來就沒有錯過,就算這次他也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感到不安,易天沒有再回到屋裡,而是鎖了門,然後朝一幢廢棄的大樓看了一眼後就朝白蓮工作的地方走去了。易天覺得自己有必要把白蓮先接回來,因為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看著易天消失在視野之中,奇薇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就在她用望遠鏡觀察易天的時候,易天剛好抬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在無意中交匯到了一處。就在那一刻,奇薇以為易天已經發現了自己,因為易天的眼神是那樣的銳利,彷彿能穿透一切一般。放下望遠鏡,奇薇剛呼出一口氣,她旁邊的黑衣人就道:「剛才那人的眼神很奇怪,感覺上就像是知道我們的存在一樣。」

  「他不可能知道我們的存在的。不過他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啊,竟然能夠這麼快就感覺到了危險,而且還差點發現我們。」奇薇輕聲道。她的確很佩服易天,她沒有想到一個普通人竟會有如此敏銳的直覺,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的異能者了。

  所謂的異能就是那些天生擁有特殊能力或者通過特殊方法激發人類體內潛能後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而擁有擁有異能的人則被稱為異能者。異能者可以分為先天覺醒和後天覺醒兩種,像白蓮這種自然覺醒的就屬於先天覺醒的一種。而後天覺醒則是指通過特殊方法刺激或者基因改造引發體內潛能的覺醒。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覺醒,只要異能覺醒後都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目前所知的異能有風、水、火、電、土。而所有擁有異能的人都會被世界聯盟通過各種手段收攏旗下,因為在世界聯盟看來讓普通人擁有過於強大的力量對於社會來說是一種不穩定的因素,同時如果讓異能者隨意的在普通人面前展示力量的話容易引起人們的不安,所以世界聯盟是絕對不會允許異能者生活在普通人之中的。

  易天趕到白蓮工作的地方的時候路上基本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他見到白蓮的時候,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安,只是微笑著說今天要慶祝一下,至於慶祝什麼卻沒有說。白蓮對於易天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她想都沒想就跟著易天回去了。一路上易天極少說話,不時警覺的看看周圍的情況,因為他發覺越是靠近自己住的地方,那種不安感就越是強烈。可是他仍舊毫不猶豫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似乎只有回到那個地方才能真正消除他的不安一般,這就像一個人在危險之中總會先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一樣。

  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深夜了,北區這個地方一到夜裡行人基本上就消失了,臨近深夜的時候更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昏暗的路燈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一些樓房的窗戶裡漏出一縷同樣昏黃的燈光,仿若昏昏欲睡的人的目光。站在家門口,易天再次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周圍仍舊是靜悄悄的一片,與平常並無二致,當他看向奇薇所在的那幢大樓的時候,目光在那裡停滯了一秒鐘的時間,不過卻沒有發覺任何的異樣。他推開門,打開燈,然後回頭看向白蓮。就在此時,他心中的不安感突然變得更加強烈,幾乎是下意識的,易天一把拉過白蓮就往地面倒去,連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而白蓮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易天這麼一拉,卻是驚叫出聲來。尖銳的叫喊聲瞬間撕破了夜的寧靜,然而白蓮突兀的叫聲並沒有打破北區的寧靜,甚至可以說連外面昏黃的燈光都沒有為之動容一下。住在北區的人似乎早就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就算晚上聽到再離奇的聲響也絕不會好奇的看上一眼。

  易天拉過白蓮倒向地面的瞬間也正是奇薇發出狙殺命令的那一刻。

  當奇薇看到易天毫無徵兆的倒向地面時就知道剛才那一槍根本就不可能打中他。她憤怒的低吼了一聲,萬萬沒有想到易天竟會如此之狡猾,她這邊剛一發動攻擊,對方就已經做出了閃避的動作。一拳打飛狙擊手,奇薇搶過槍準備再次進行射擊的時候,卻駭然發現原本躺倒在地上的易天早就不見了蹤影了。被一名普通人如此輕易的避開攻擊之後,又如此輕易的逃離視線,這種莫名的恥辱感讓奇薇極其的憤怒,她雙手一用力,就聽見咔嚓一聲她手中的槍立即斷成兩截。扔下破碎的槍,奇薇怒道:「快追。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跑了。」說完當先跳下樓,身上立刻湧現出紅色光芒,就連她原本橘黃色的頭髮也在瞬間變成火紅色。此時的仍在下墜的奇薇看起來就像一隻火鳥一般在黑暗中發出耀眼的光芒。

  眼看著奇薇一馬當先的衝向易天的住所,其餘兩名黑衣人也急忙跟了上去,他們身上沒有閃現任何光芒,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慢。只是幾次呼吸間,三人就衝進了易天的住所。奇薇一頭衝進屋裡,卻沒有發現易天兩人的蹤跡。就在她氣的想要毀了這棟樓的時候,耳機裡傳來了報告聲,他們已經發現了易天和白蓮的蹤跡。奇薇口中發出一聲清嘯,就追了出去。

  這三人都是少有的高手,一旦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想要找到人就是極其容易的事了。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帶著白蓮在小巷子裡仿若喪家之犬一般亂竄的易天。奇薇看著易天兩人胡亂逃竄的身影,目光微微一冷,雙腳一發力跳上屋頂,一陣急趕,竟在瞬間超過了兩人。而另外兩人則很自然的分開,散開隊形朝易天兩人包抄過去。隱約間,易天和白蓮兩人已經落入了三人人的包圍中。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何,但是易天仍舊不停歇的帶著白蓮拼命的逃跑,在他想來只有竭盡全力的跑出很遠的地方才有活命的機會,至少現在他心中的那份危機感還沒有消失,反而隨著他們不停的逃跑顯得愈發強烈。在拉著白蓮倒向地面避開第一波攻擊之後,易天就立即拉著白蓮從後面的窗戶逃了出來。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來自哪裡了,可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竟會如此大手筆的要自己死。唯一和他有仇怨的傑西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的。至於還有什麼人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這些人都是來要自己命的,所以他只能逃了。

  而絲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白蓮只能跟著易天不斷的跑著,她什麼也沒問也來不及問,因為易天根本就沒給她任何發問的機會就已經拉著她開始逃跑了。白蓮任由易天拉著自己跑,目光卻是落在易天那張滿是焦急神色的臉上,她從未見過易天如此的表情,她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剛轉過一個角落,易天卻嘎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有人擋住了那條路。易天看也沒看那人就拉著白蓮轉身跑開,可是剛跑出去沒多遠就再次遇到了人,一個女人,一個全身上下火紅一片仿若剛從火海中脫身而出的女人,奇薇。

  易天目光驚懼的看向被火焰包繞的奇薇,他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在火焰中站立這麼久,而那人的神情竟還能如此平靜,不,不應該說平靜,因為易天清楚的從那人臉上看到了憤怒的神情。從那女人身上易天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和恐懼,他突然發覺自己不能再移動分毫,因為那股無形的壓力將他逼迫在一個很狹隘的空間裡,現在他就連動一根手指頭都顯得極為困難。易天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被火光包繞的女人看,他要記住她的容貌,就算是死也要記住她的容貌。

  奇薇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這個眼神陰狠的男子,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滿臉驚懼的女子,緩步上前。奇薇的手輕輕撫過易天的臉頰,只聽「嗤」一聲,易天臉上被撫過的地方立即變成焦黑的一塊,而易天卻絲毫不能叫出聲來。

  「你很厲害,區區一個普通人竟然有這麼強的直覺,只是憑直覺就躲過了我們的狙擊。」奇薇繞著易天看,她的手仍舊輕輕的撫過易天的臉、脖子、手,凡是被她觸摸過的地方都冒起一陣黑煙然後皮膚上就是一片焦黑。

  奇薇的手仿若燒紅的鐵塊一般,不,比燒紅的鐵塊更熱,她每碰觸一處就會有一股高溫迅速從她指尖沒入易天的皮膚當中。而易天的皮膚在接觸到高溫之後迅速的膨脹,鼓起一個水泡,隨後啵的一聲碎裂開來,然後就是一股黑煙冒出,皮膚上就一片焦黑了。身上各處不斷傳來的痛楚讓易天的臉扭曲起來了,但是他仍舊倔強的咬著牙不肯哼出一聲來,他的雙眼仍舊陰狠的盯著前方看。

  奇薇見易天沒有哼聲,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手上火焰又是明亮了幾分,原本只是一根手指接觸易天的皮膚,現在卻是換成了兩根。

  白蓮喊叫著想要上前去推開奇薇,但是她同樣也受制於奇薇身上傳來的壓力,也絲毫不能動彈,而她得身邊更是站著兩名隨後趕來的兩名黑衣人。這兩個黑衣人一出現就制住了不停喊叫試圖衝上前去得白蓮。黑衣人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情感,他們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奇薇不斷的折磨易天,看著易天身上原本尚算白皙的皮膚一點一點的變得焦黑。

  又是嗤的一聲響,易天裸露出來的肌膚已經有七成以上變得焦黑了,只有一張臉保持的還算完好。他終究也還只是個普通人,當身上的裸露的肌膚超過五成被燒的焦黑的時候,他終於痛苦的悶哼出聲了。剛一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易天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眼前的景物也隨著變得模糊起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易天含糊不清的問出這句話,目光卻是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雙眼的焦距更是開始模糊了。

  「殺你的人。」奇薇淡淡的回答,接著她把目光轉向白蓮。奇薇上下打量了白蓮一番,然後道:「跟我走。我給你所有的一切。」

  原本還在不停掙扎的白蓮竟不知在什麼時候停止了掙扎,她目光冷漠的看向奇薇,眼裡沒有任何的生氣,或者說現在她的眼神空洞的嚇人。在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綠色,如果不是此時奇薇的注意力全都在易天身上的話,絕對能夠馬上發現白蓮的異狀。

  只可惜此時的奇薇在看了一眼白蓮後,又馬上注意起易天起來。她一看到這名躲過自己狙殺的普通人就一肚子火,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卻害的自己一行人要現出身形來追殺。如果這事傳回總部去絕對會被人當笑話看,所以如果不好好折磨一番易天的話,根本就難洩奇薇的心頭之恨。

  背對著白蓮,奇薇口氣淡淡的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帶你回去。跟著這個沒用的男人只會讓你自毀前程。」說著,奇薇的雙眼又覆上一層紅膜,眼底厲色一閃,奇薇屈指一彈,一抹火焰脫手而出,徑直朝著易天飛了過去。

  只見那團脫手而出的火焰晃晃悠悠的貼近易天的身子,卻沒有馬上黏上易天的身體,反而是晃晃悠悠的繞到易天眼前逼近他的鼻頭,卻不黏上去。火團上高溫讓易天額前的頭髮嗤的一下全都捲曲了起來,隨後散發出一陣難聞的焦糊味。而易天本人也被這股高溫逼的閉上了雙眼,臉上豆大的汗珠剛一出現就立馬被高溫給蒸發一空。他原本臉上就有傷口,此時再被高溫一逼,更是痛入心扉。從喉嚨發出一聲悶吼,易天感覺自己就快要昏過去了。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前一陣涼風襲過,原本逼人的高溫也隨著這一陣涼風而消失一空。正當他想要睜開眼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不由覺得全身寒毛一豎。

  「給我控制住她。」奇薇憤怒的吼聲撕破夜空,她氣急敗壞的看向身後已經被青光包繞的白蓮。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白蓮的異能竟會在這時候突然被激發出來,而看白蓮此時的狀況明顯是已經失控了。吩咐完另外兩人的行動,奇薇急忙在身前佈下一道火牆,隨後一個閃身衝到易天身前,臉上浮現厲色,毫不猶豫的探出手。

  蓬一聲,奇薇手上爆起大蓬深紅色的火焰,然後對準易天的心口,奇薇冷聲道:「要怪就怪你的出身不好了。」說完,右手帶著灼人的熱浪就朝易天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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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異變

  眼看奇薇那隻冒著紅色火焰散發出灼熱高溫的右手就要刺進易天的胸膛,易天胸口的衣服耐不住高溫蓬一下化為焦粉露出裡面開始慢慢變成焦黑的肌膚。高溫逼近所帶來的痛苦讓易天痛嚎一聲,雙眼中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之色,那種死亡瀕臨時的絕望感讓易天快要透不出氣來。緊緊閉上雙眼,易天不願看著奇薇的手刺入自己的胸膛,那種看著別人把自己的生命奪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絕對讓人不好受。

  易天痛苦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黑夜,也響徹了整個北區,可是奇怪的就是竟沒有一人因為好奇而出來觀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然如果他們此時出來的話除了會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得半死外,另外一種情況就是被滅口,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北區的人天生就有一種對自我保護意識,這使得他們能在北區這種基本上屬於三不管的地帶安安全全的活下來。

  奇薇右手上的火焰燃燒著,發出了熊熊的聲響,一點一點的逼近易天的胸膛,而她得指尖已經觸摸到了易天的胸膛。如果高溫之下,沒有任何懸念的,易天胸口早已變得焦黑的肌膚在瞬間被奇薇尖銳的指甲劃開了一道口子,沒有鮮血流出,只見被劃開的口子瞬間翻轉,紅色的肌肉一下就變了色。高溫早已讓易天失去了疼痛的感覺,他只是覺得胸口一陣熱浪侵襲而入,讓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就在易天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道青色光芒突然從他肩頭處噴出,直朝奇薇的臉龐掃去。奇薇原本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易天身上,而且這青色光芒出現的極其突然,猝不及防間奇薇被那青色光芒擊了個正著。只聽奇薇發出一聲怒吼,那青光已經落到她臉上了。轟一聲,青光驟然炸裂,一股亂風旋即生成,原本覆蓋在奇薇身體表面的火焰驟然一亮,隨後被風吹的一散,奇薇的身體緊跟著就拋飛而起了。不過,奇薇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人,會被青光擊中完全是因為大意和過於突然,只見她默運能量,身上已經被擊潰的火焰瞬間再次覆蓋全身,隨後在空中扭動了幾下身子,整個人就像一隻紅色大鳥一般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剛一落地,奇薇就尋著光芒發出的地方望去,只見原本站在火牆之後被制住的白蓮此刻全身包裹在一層青濛濛的光芒中臉上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而她那對黑亮的眸子也青光覆蓋。距離白蓮不遠處有兩名黑衣人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看見奇薇落地,白蓮右手一揮,一道青光射出,帶起陣陣呼嘯的風聲。奇薇低吼一聲,右手朝前一抓,原本包裹在手上的火焰瞬間一個爆發,臨身的青光就被火焰輕而易舉的吞噬了。可是就算如此,奇薇還是被青光裡所蘊含的力量給震退了一步。這一下讓奇薇震驚無比,在自己已經有了準備的情況之下,白蓮還沒有經過修煉的力量就能將自己震退了,那麼經過修煉之後呢?

  一想到這一層,奇薇心中立時大喜,想要將白蓮掌握在手中的想法更是加深了一層。要找一個異能者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而找一個先天覺醒且力量強橫的異能者更是難上加難。這如何不讓奇薇高興。更何況能夠弄明白一名先天異能者的能量運行對她以後的修煉就更加有幫助了。

  發出一聲低沉咆哮,奇薇一矮身,雙腳一發力,腳底噴出紅色的火焰,整個人就有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帶起一道紅色的火光直朝白蓮衝去。她的手上紅光一閃,一柄完全由火焰構成的長刀出現在奇薇手上。火刀出現,奇薇身上的火焰顏色又加深了幾分,就連速度也在無形間增加了一些。

  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易天突然之間得救了,整個人就在瞬間脫力倒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當他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白蓮和奇薇兩人已經交手好幾次了。當他看到眼前兩個人,一個全身裹在青光之中,另一個全身燃燒著紅色火焰,手上更是拿了一把火焰長刀,就不禁大吃了一驚。易天不知道為什麼人身上會出現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他知道這樣人絕對不好惹,最讓他覺得頭疼的是他現在雖然清醒了過來,可是身子竟無法動彈分毫,而之前所受的傷此時竟全都集中在一起發作,怪異的疼痛感不斷的從全身各處傳來,並且這種疼痛沒有辦法形容,也沒有辦法去忍耐,更讓易天感到難受的是他肚子裡面彷彿有一團火在不斷的灼燒著他內臟一般,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冒煙了一般,喉嚨也是一陣陣的乾渴感傳來。易天死命的嚥著唾沫,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口渴的感覺消失,不過在身子不停發熱的情況下,他哪裡還來得唾沫可以咽。每一次的吞嚥都給他帶來生澀的撕痛感,即使如此,易天也仍舊不放棄。

  就在易天不斷的試圖消除身上的不適感的時候,白蓮和奇薇兩人的戰圈中發出砰的一聲爆響,隨後一股環形的熱風從兩人交戰的中心點朝著四周擴散而去。熱風掃過易天的身子,更給他平添了幾分難受的感覺。熱風一過,只見戰圈之中青光和紅光同時亮起,兩條纖細的人影從戰圈中分射而出。

  碰碰兩聲響,青色身影和紅色身影紛紛落回了地面。青光漸漸收斂,白蓮的身影也隨即顯露出來,此時的白蓮顯得有些狼狽,原本梳理的極好的長髮變得有些散亂,而身上的衣服則是被燒灼出了些大大小小的洞。奇薇身上的紅光也收斂了一些,同樣的她也沒有好到哪去,原本整齊的制服被撕破了一些,露出裡面打底的衣物。

  兩人落地後同時掃了一眼半坐在地上的易天。白蓮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生氣,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哪怕是一點點對於易天的關心也沒有,此時的白蓮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唯一存留在她腦海裡的念頭就是殺了眼前這個紅色身影,至於為什麼要殺了她則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

  奇薇則稍稍有些不同,在看到半坐著的易天的時候,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她沒想到這個普通人在經歷過那麼大的折磨之後竟然還能夠活著,更讓她無法相信的是這人竟能忍住全身上下那麼多的傷。不論已經侵入他體內的火毒,光是外表的那些燒傷就已經夠讓他昏死過去的了。

  兩人都只是掃了一眼一旁的易天,隨後兩人的目光再次對接。目光剛一接觸,兩人就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戰意。奇薇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絲微笑,一抖手中的火焰長刀,身子微微一弓,雙腳一用力,就彷彿一頭豹子一般衝了出去。

  白蓮臉上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眼中青芒更盛幾分,身子隨著身上的青光流轉仿若一陣捉摸不透的風一般朝著奇薇衝了過去。前衝的同時,白蓮雙手一張,兩股微型的旋風旋即出現在她掌心處。兩股小旋風一出現,白蓮身上的青光竟也跟著發生了變化,她整個人就彷彿完全融入了青光中一般,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易天一見兩人如此情形,心中不禁大驚,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白蓮的表情。此時的白蓮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了,就像他們剛從孤兒院出來的那天一樣。如此情形之下,白蓮會做出什麼事來,易天完全沒有辦法判斷。當他看到兩人就快要接觸到一起的時候,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突然間就嘶吼出聲:「不要!」他得聲音嘶啞至極,剛一吼出這麼一句,就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那口血還沒落地,就嗤的一聲化成一團氣體消失在空氣之中了。

  易天的吼聲並沒能阻止兩人的接觸,更不可能阻止兩人之間的爭鬥。

  只見不遠處的兩團顏色各異的光芒剛一接觸到一起,發出碰一聲爆響,兩色光芒旋即閃亮了小半個夜空,隨即易天感覺到一陣強風帶著灼人的熱浪撲來。熱風襲身,易天身子一個不穩就朝後倒去,而也就在同一時刻,他發覺自己的身體能動了。易天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他發覺自己的身體能動的瞬間就雙手朝地面上一撐,然後身體隨即一個翻轉,避開了襲面而來的熱風,隨後又是一個翻身閃到了一個偏僻的所在。在這期間,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到身上的疼痛,當他躲進偏僻所在的時候才察覺到身上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

  奇薇舉起手上的火刀狠狠的朝渾身青光的白蓮劈去。白蓮發出一聲清嘯,雙手一拍兩道青光透掌而出,直朝奇薇擊去。只聽嗤嗤兩聲響,白蓮發出的兩道青光被奇薇一刀劈成了兩半,而奇薇刀勢絲毫未減的朝白蓮劈去。

  眼見著那火刀就要劈到自己身上,白蓮眼中青光驟然一盛,包繞在身體周圍的青光突然快速的旋轉起來,隨即在她身體周圍刮起一陣颶風。奇薇的身體還在空中,風一起,她的身子就被風帶動了,而那把火刀則被捲入風中變成粉碎。奇薇的身子隨著風開始快速的轉動,絲毫不能掙脫。

  易天輕輕呼出一口氣,剛才看到奇薇的刀劈向白蓮的時候,他的心都緊張的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現在白蓮脫出危機,他才發覺自己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抓出血來了。拭去手上的血,易天趁著白蓮和奇薇的爭鬥的時候,悄悄的潛伏到另一個黑暗的角落,抹起一塊大石頭,慢慢的摸到靠近白蓮和奇薇爭鬥的地方,靜靜的伏在那裡,等待著時機。

  狂風漸漸收斂,而奇薇的身體則被狠狠的一甩,然後碰一聲撞到一面牆上,轟一聲在上面砸出一個窟窿來。兩名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黑衣人立即衝了上去,查看奇薇的情況。他們剛一近前,奇薇就從從石堆跳了出來,再次朝白蓮衝去。狂風斂去後,白蓮的身影也露了出來,只見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就連纏繞在身上的青色光芒也暗淡了許多。

  而就在白蓮身影露出的瞬間,奇薇也已經衝到了她的跟前。奇薇身上燃燒著紅色的火光,兩隻手更是紅彤彤的一片,發出灼人的熱浪,因為灼熱她身體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了。一聲怒吼,奇薇右手已經朝白蓮的胸口拍去了。

  嗤一聲響,似乎空氣中都能聞到肉香了。奇薇的那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白蓮胸口,驟然一發力,白蓮的身子就倒飛出去了。這一次,白蓮連反擊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奇薇給打了出去,身子在空中翻轉了幾次之後,一把砸到地面上,又擦著地面滾出去很遠才停了下來。白蓮還沒從打擊的眩暈中回過神來,奇薇已經追了上去了,她身上的火光愈發的強盛,而那對紅色的眸子裡殺機隱現。奇薇畢竟是受過訓練的人,所以在最後關頭還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量沒有把白蓮打死,不然就剛才那一下,白蓮此時已經是一塊焦炭了。

  奇薇剛一在白蓮跟前站住身子,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身後一陣風聲響起,隨手往後一擊,只聽啪一聲,一塊石頭變成了碎塊四散射去。扔石頭的人正是易天,他看見白蓮有危險也顧不得再等什麼時機了,直接跳出來對著奇薇扔石頭。

  「差點把你給忘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沒跑。」奇薇一看是易天,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她微笑著朝易天走過去。

  「你給我站住。」易天隨手抓起一根木棒指著奇薇大吼,只是他那雙在微微打顫的雙腿完完全全的表露了他內心的恐懼。無論什麼人在見識過奇薇那種非人的力量之後都會自心底生出恐懼感的,但是此時內心對白蓮的關切完全壓制了對奇薇的恐懼,易天才會面對面站在奇薇面前,說不上臨危不懼,但是絕對是不怕死的了。

  「你在害怕?」奇薇歪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易天,右手輕輕一彈,一枚火花從指尖噴出,落到易天手上的木棍上。蓬一聲,木棍化為一堆碳粉。

  手被燙了一下,易天發出一聲痛呼後又立即恢復了警覺看著奇薇。「你對白蓮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易天不屈的看著奇薇。他知道兩人力量懸殊,可是本性倔強的他絲毫不願服軟。

  「沒做什麼。」奇薇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易天走去。

  「你給我站住!」易天右手用力一揮,然後只聽啪一聲,奇薇的身體竟極為奇異的橫飛了出去。

  猝不及防間,奇薇竟極為狼狽的被拍到了地面上,雖然沒受傷,可是就這麼奇怪的飛了出去並倒在地上,讓這位女強者極為惱怒。可是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她朝易天走去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襲身而來,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易天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奇薇,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他並不認為這是他做到的,因為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奇薇跳起身來,再次朝易天走去,這次她的速度不再是緩慢了,而是極為快速的,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易天的身前。而易天在奇薇臨身的瞬間,驚懼之下極其自然的伸手阻擋。又是轟的一聲,奇薇再次飛了出去,砸到地面上。

  「混蛋!你究竟做了什麼!」奇薇發怒了,接二連三的被莫名其妙的擊倒在地,讓她倍感恥辱,讓一個在她看來垃圾一般的人物接二連三的擊倒,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心中怒火一盛,奇薇身上的紅光就蓬一下燃燒的更加旺盛,整個人就仿若火神臨世一般。

  易天仍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變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易天心底。他試著朝奇薇揮了揮右手,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可是剛才明明是在他動手的瞬間奇薇就飛出去了。易天愈發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了。而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奇薇再次朝他衝了過來。

  易天再次反射性的伸手阻擋,又是轟的一聲響。奇薇再次砸到地面上,這次她沒那麼幸運了,額頭上一熱流下一縷紅色的鮮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疑問出現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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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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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過路人

  奇薇的身體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拍了出去一般,在地面上連續擦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三番兩次的被莫名其妙的拍出去,奇薇身上已經掛了彩了。當她發現自己竟被眼前這個自己只要伸手就能捏死的普通人所傷的時候,奇薇極其惱怒的從地面上跳了起來,身上火光暴現,一串火光自她身上衝天而起,映紅了周圍的一切,那對紅色的眸子也變成了暗紅色,裡面隱隱跳動著火光和凶光。這一次奇薇已經徹底動了殺機,她絕對不能忍受自己被一名普通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我要殺了你!」奇薇大吼出聲,右手一攤,掌心上凝聚了一顆籃球大小的火球,「爆炎!」一聲暴喝,奇薇將手中籃球大小的火球給扔了出去。火球速度極快,拖起一條長長的紅色尾巴,直朝易天衝去。

  易天一見火球發出轟轟的響聲衝來,急忙往旁邊躲去,可是他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些。眼見著火球就要臨身了,易天自然而然的伸手去阻擋。易天的手剛一探出去,就聽見轟一聲,火球立時爆裂開來,化成火雨朝易天覆蓋而去。眼看著火球變火雨,易天就知道這次自己沒那麼幸運了,就算他真的有特異功能也不可能將如此之多的火焰給彈飛。極為不甘的怒吼一聲,一股怪異的氣息驟然從易天身上迸發而出,只見易天原本黑色的雙眸瞬間被一層銀色光芒覆蓋,緊接著他身上也突然暴現出現銀色的光芒,光芒衝起半米多高,完完全全的掩蓋了易天的身形。那些銀芒仿若銀色的火焰般發出轟轟的響聲,照亮了易天身週五米的環境。

  落下來的灼熱火雨一接觸到易天身上的銀色光焰就像接觸到火焰的冰塊一般瞬間消融。一陣急促的嗤嗤聲響後,奇薇發出的火雨完全消耗完了,易天身上的銀色光芒才漸漸的收斂起來。身上的銀芒斂去,就像沒入泥土中的水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易天眼中仍舊閃動著銀色光芒,只有這一點證明著剛才易天身上真的發生了極為奇異的一幕。他靜靜的看著奇薇,那對銀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的情感,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之前他身上的焦黑的細密的傷口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完全新生出來的肌膚。

  「你也是異能者?」看到易天身上那奇異的一幕之後,奇薇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極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她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平時先天覺醒的異能者想要遇到一個都很難,現在倒好,才狙殺一個人竟然遇到兩個先天覺醒的異能者,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狙殺對象。奇薇有些頭疼的想著,卻絲毫不敢鬆懈的看著易天。她很清楚對方在獲得力量之後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什麼異能者?」易天的聲音冰冷,絲毫不帶感情。他也不明白奇薇口中的異能者是什麼人,他只是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但是他卻沒有辦法說清道明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很是自然的,易天伸出右手對著奇薇輕輕一點,只見一道銀光一閃而沒,緊接著奇薇的身體就倒飛出去了。

  奇薇甚至連一聲哼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轟隆一聲撞倒了一根柱子。從碎石塊中跳了出來,奇薇剛一調運力量就哇一聲噴出一口鮮紅色的血,一股腥甜的味道瞬間佈滿了她的整個咽喉。目光陰狠的看著易天,奇薇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身子單薄柔弱的青年男子竟也會擁有如此強橫的實力,最可怕的是他的力量極其詭異,完全不屬於任何一種已知的異能。

  「你究竟是什麼人?」奇薇站定身子,身上的紅光開始慢慢收斂,可是她雙眼的顏色卻愈發的鮮豔,彷彿流動著紅色的血液一般。在沒有弄清楚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人之前,奇薇不想貿然動手,因為僅僅接觸了一會,她就已經被對方所傷,這不僅僅是因為對方力量詭異的原因,還有就是對方的力量並不弱。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易天的聲音仍舊冰冷,銀芒覆蓋的雙眸裡仍舊沒有任何的情感。他似乎並不為自己的力量所動,更沒有奇怪於自己竟能在突然之間擁有如此的力量。此時的易天雖然看起來還是和之前沒有太多的區別,性格上卻稍微發生了一些改變,但是易天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這麼一點細微的改變。此時的易天目光泛冷的看著奇薇,臉上也是一片冰霜。

  「哦。」奇薇意味深長的看了易天一眼,她看出了易天不像在說謊,但是易天的話又讓她感覺到明明就是在說謊一般。奇薇微微移動了一下身子,身上的不適感也消失的差不多了,突然她身上紅光驟然暴現,身子一傾,突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前衝,她得速度快到肉眼都快要捕捉不到的地步。

  易天眼見奇薇突然發動攻擊,急忙探出右手虛空一點,一抹銀芒剛一浮現,還沒疾射而出,他就看到奇薇在就要衝到自己身前的時候,雙手在地上猛然一按,身形突然急轉,衝到昏睡在一旁的白蓮身旁,雙手一抄,抱起了白蓮,雙足一用力,整個人就跳到遠離易天的地方,朝著一處黑暗的角落急衝而去。奇薇很清楚,以她現在對易天力量完全不瞭解的狀態來應對易天的話,根本就沒有勝算可言,那還不如先把自己要的人帶走,等對易天有了一定的瞭解再來找易天瞭解今日之事。她也不擔心易天會將今晚的事說出去,以易天那特殊的身份就算把今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別人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這就是身為底層人物的一種悲涼。

  易天萬萬沒想到奇薇竟會在突然之間轉變方向,更沒想到她竟會抓住白蓮來當人質,一時間竟是方寸大亂,一對眸子裡銀芒亂閃,也急忙追了上去。可是剛踏出沒幾步易天就看到奇薇抓著白蓮的脖子,目光陰狠的看著自己。易天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道:「你想怎麼樣?」說這話的時候,易天的目光落在了白蓮那張白皙的臉上。此時的白蓮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根本就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被奇薇抓住當人質威脅起易天來。

  「你死,或者她死。」奇薇冷冷的看著易天。她不想讓易天追上自己,儘管不知道易天能不能追上,但是他所擁有的力量實在是太詭異了,誰知道下一步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她才會在突然之間停下身形,利用手中的白蓮威逼起易天來。而且越是早的處理好易天這個意外因素,奇薇就越能安心的離開這裡。

  「你死。」易天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話語剛落他眼中的銀芒就驟然強盛,一道無形的波紋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去。在波紋發出之後,易天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煞白。

  波紋所過之處平靜無比,可是當波紋波及到奇薇的時候,她身上的紅光一亮一暗,接著她就抱著頭嚎叫起來,而白蓮也被她扔了出去。一見白蓮被扔了出來,易天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的不適,一個前衝再一跳,接住白蓮,落地的時候,卻腳跟一軟,整個人差點倒在地上。搶回白蓮,身形還沒完全站穩,易天就撒開腳丫子開始逃跑。可是剛衝出去沒多遠就聽到身後風聲響起。易天也顧不得轉身抵抗了,身上銀芒微微一閃,整個人往旁邊一躲,卻終究慢了一步,風聲在左耳呼嘯而過,左邊的肩膀一痛,立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奇薇你竟然連這麼一個小傢伙都沒有辦法對付,回去之後給我好好的面壁思過。」威嚴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同時覆蓋而來的還有那種無形的壓力。

  易天感覺自己的傷口火辣辣的疼,還沒來得及繼續逃跑,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隨著壓力臨身,他感覺自己的速度似乎都慢了幾分。艱難的回過身去,易天看到一名面目清秀的中年人站在奇薇身前,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中年人身上沒有任何的光芒,只有那對紅色的彷彿燃燒著火焰的眼珠表明了他異能者的身份。

  就在易天打量中年人的時候,中年人同樣也在打量著易天,當他看到易天眼中的銀芒時,心中微微一驚,暗道這是什麼力量,怎麼從沒見過。不過他並沒有多想,以他豐富的經驗來看,這大概是一種變異的異能。變異的異能雖說較少見,但也不是沒有,所以他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就沒有任何的感覺了。「他就是這次的目標麼?」中年人看著易天問奇薇。

  奇薇垂著雙手,謹慎的回答:「是的。他懷裡的女孩也是異能者,而且是先天覺醒的風系異能者。」奇薇想了想又補上了後面句話。

  「先天覺醒的啊,那倒是少見了。那麼就把那女的帶回去吧。至於那男的殺了就行了。」中年人目光平淡的看著易天,說到殺人也是語氣平淡到了極點,彷彿有如吃飯喝茶一般平常,「就是有點可惜他的力量了。嗯,是種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過的能力。」中年人說著伸出右手食指對著易天一指,一道火光突然從他指尖處噴出,直朝易天飛去。

  匆忙間,易天身上銀芒一閃,暴喝一聲,原本飛速射來的火光在距離他還有半米遠的時候潰散。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易天竟用如此奇妙的手段將他的攻擊給化解了。中年人呵呵的笑了起來,彷彿小孩子看到喜愛的玩具一般:「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你竟然能破掉我半真半假的攻擊。看來你的能力很特別啊。」中年人說著踏前一步,僅僅是一步。可是易天卻感覺自己眼前一花,然後中年人就到了自己跟前,緊接著腹部就遭受到重擊。

  受到重擊的易天彷彿一顆炮彈一般飛了出去,而被他抱在懷裡的白蓮則被中年人給搶奪了過去。轟——,易天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身上的銀芒閃動了幾下就消失了,他的眼再次恢復了原本的黑色。連續咳了幾口黑色的血出來之後,易天感覺自己好受了些,可是身上的疼痛讓他極其難受,還有剛才被擊中的腹部彷彿被火燒了一般火辣辣。易天試著動一下身子,卻又哇一聲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差點就昏死過去。

  中年人將白蓮交給奇薇,然後緩步走到易天身旁,手上冒出一蓬火焰,伸手穿過瓦礫,直接抓住易天的頭,火光嗤一聲燒掉了易天的頭髮,空氣中頓時散發出一股怪異的味道。中年人看著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易天,咧嘴一笑道:「我還以為你能多撐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不行了。奇薇殺了他吧。」說完中年人就把易天往身後扔去。對於這個將死的人,他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

  迷迷糊糊間,易天感覺自己的身體飛到了空中,然後開始緩緩往下掉。碰一聲巨響,易天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他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眼前一陣金星亂毛,在他昏迷之前,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白蓮。

  奇薇立手成刀,火焰從手掌上冒了出來。她陰狠的看著昏倒在地上的易天,這個變數極多的普通人帶給了她不大不小的麻煩,沒有任何的猶豫,奇薇燃燒著火焰的手就對著易天的胸口就刺了下去。奇薇手的速度極快,快到都發出了破空聲。可是就在奇薇的手要刺入易天的胸口的時候,她的手卻被一個人給抓住了。

  「小姑娘下手不要這麼狠,得饒人處且饒人。」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用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奇薇的手,臉上帶著極為淺淡的笑容,彷彿面對是一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你是什麼人,敢來管我們的事。」奇薇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怒吼。

  「你要殺的可是流著我們炎黃血脈的人,我能不管麼?世界聯盟的走狗。」年輕人瞪了奇薇一眼,驟然放出氣勢。一股彷彿山嶽臨身一般的氣勢突然從年輕人身上噴湧而出。

  奇薇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大氣勢給震的身子一軟,胸口一陣悶痛後,哇一下吐出一口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整個人就軟到在地上了。這邊的響動驚動了那邊的中年人。中年人根本就沒看清楚奇薇的情況,在一感受到那強大的氣勢後,身子只是猛然一轉,就朝著年輕人攻了過去。前衝的同時,中年人身上紅光暴閃,一蓬火光自紅光中燃起。可是他還沒靠近年輕人,就忽然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波動自空氣中傳來,隨後整個人就被彈了出去。

  「我不過是過路人,這個年輕人我帶走了。至於你們,今日暫且留你們一條小命。以後自會有人來找你們討債的。」說完,年輕人抱起易天,雙足輕點,身子竟有如一片羽毛般,輕輕的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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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邊緣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刺鼻的味道,如汗臭味、臭腳丫味、臭水溝的味道、還有不知名黑煙的氣味,這些刺鼻的味道混合成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灌入人的鼻中。儘管空氣的味道極其的刺鼻,不過路上的行人卻絲毫不為這種味道所動,仍舊各顧各的做著事情。那個救走易天的年輕人此刻正光著腳丫坐在一幢樓天台的圍欄上,他似乎也絲毫沒有聞到空氣中那刺鼻的味道一般,饒有興致的看著樓下的行人,不時的從旁邊放著的水果籃裡抓出一個水果往嘴裡塞,然後絲毫不顧及下面的行人將果皮果核之類的往樓下吐。

  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年輕人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向躺在一張破爛的床上的易天。他剛才似乎聽到了易天的哼哼聲,不過他很快就覺得自己是幻聽了,以他判斷易天的身體情況,易天是絕沒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的。他又轉過頭去,繼續毫無公德心的往樓下吐果皮果核。年輕人剛轉過頭去沒多久,就聽到易天又哼哼了兩聲,然後他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一對無神的眸子睜的極大,表情驚恐至極,呼吸也顯得極為急促,一臉一身的冷汗直往外冒。

  「醒了?」年輕人略微有些驚訝易天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隨後雙手在欄杆上輕輕一拍,整個人就騰空而起,接著他扭轉身子在空中翻了個圈就到了易天跟前,笑眯眯的看著易天。

  被噩夢驚醒的易天漸漸平緩了呼吸,那對無神的眸子也有了焦點,可是他剛一恢復正常的視覺,就看到眼前一張笑眯眯的人臉。易天被這突然出現的人臉嚇得猛然往後一躲,顫聲道:「你是什麼人?」

  「我?」年輕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一屁股坐到那張破爛的床上笑著說,「我是那天過路的人,剛好看到你昏到在路上就把你帶回來了。」他一通胡說八道,反正他從中年人手上搶走走易天的時候,易天已經昏迷了,這就隨年輕人怎麼說了。

  「白蓮呢?」腦海裡突然跳出白蓮的身影,於是易天也顧不得對方是個陌生人就急忙問道。

  「白蓮是誰?」年輕人一頭霧水的看著易天。他那天只是剛好看到奇薇想要擊殺易天那一幕,並沒有發現現場還有別的人在。

  一聽到這裡易天就知道白蓮落入了奇薇手中,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就要衝出去,可是剛走出沒多遠就腳下一軟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倒下後,易天再想站起來卻是再沒有力氣了,剛才他不過是憑著一股子執念而讓身子有了活動能力,但是他身上的傷害沒有完全好,所以並不足以讓他跑出多遠。易天極為不不甘的狠狠的一拳頭砸在地面上,卻反被地板上突出的地方給磕破了手,鮮紅的血立即染紅了地面。

  「你的身體還太弱,先養好身子再說吧。」年輕人蹲在易天面前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完全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叫蕭若。你叫什麼名字?」

  易天沒有回答,只是無聲的伏在地面上,肩膀不停的抖動著。蕭若見狀,也知道白蓮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更知道此時易天的心情,所以他一屁股坐到地面上安慰易天道:「放心吧。我想白蓮應該沒什麼事。」說完這一句,蕭若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聽了蕭若的安慰,易天仍舊沒說話,只是肩膀不再抖動了。他就那麼靜靜的伏在地上,想著那天晚上的事,想著白蓮的面容,想著奇薇和中年人那令人憎惡的面孔。良久之後,他在蕭若的幫助下勉強坐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天邊的一朵雲道:「我叫易天。」然後又是一陣沉默,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了。

  「你見到我的時候,那些人還在不在?」易天開始努力的回憶那天晚上的事的所有細節,他必須弄清楚那些究竟是什麼人,竟會擁有非人的力量,而他似乎忘記了自己身據奇特力量的事情了。

  「那些人?」蕭若先是一愣,隨後就明白易天指的是什麼人了,「那些人不過是些走狗而已。」蕭若的語氣極為平淡,平淡到近乎冷淡。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噁心的表情,似乎一想到那些人就會讓他要吐一般。對於聯盟的人蕭若根本就沒什麼好感,如果不是因為立場關係,蕭若那晚甚至會直接出手擊殺那兩名異能者。

  「那些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能力?」易天想了想終究還是隻能用能力這個詞語來形容當晚他看到的那些人的奇怪力量。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易天之前根本沒聽聞過,哪怕是在書上或者電視上,不過就算再怎麼沒聽聞過,在孤兒院這麼一個地方總是會有人說起一些奇妙的故事的。

  「異能者,他們是異能者,是一群為了生活而不惜替世界聯盟賣命的走狗。」蕭若目光陰冷的說著,「世界聯盟一直想要拉我們進去,但是因為忌憚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大量的招納異能者企圖和我們對抗,然後吞併我們。」話語間,蕭若對於異能者和聯盟沒有分毫的好感,而他這話裡還透露了一些世界聯盟不願意被普通人知道的事情。

  「世界聯盟不是各國的聯盟麼?怎麼還要吞併你們?」易天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在他的認知裡,整個世界就只有世界聯盟這個龐然大物而已。

  蕭若淡然一笑,他知道聯盟內部的情況,自然也明白易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目光看向天空,蕭若緩聲道:「你知道星際移民吧。世界聯盟建立之初就是為了能夠整合全球所有國家的力量來進行星際移民,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調動所有的力量來行動。可是隨著星際移民技術的漸漸成熟,各國之間又開始了明爭暗鬥,而世界聯盟的掌權人又不願意解散,所以就形成了現在的表面風平浪靜,內裡你死我活的局面了。」蕭若說的極為平淡,感覺就像是在說一個極其遙遠的故事一般。

  「還好我們國家在移民初期就及時抽身,而且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才沒有完全捲入這場漩渦中。」蕭若轉而看向易天,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寒光,「你身上流著炎黃血脈,所以我不能讓你死在他們手上。」他後面句話和前面的完全沒關係,卻不知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易天不明不白的點了點頭,他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雖然孤兒院也有教學,不過畢竟都是一些簡單的課程,並沒有太過多的涉及到社會上的一些問題,而且最重要的是易天根本就不知道能從哪來得到諮詢來了解這些情況。那個孤兒院基本上是一個封閉場所,就連看電視都是看固定節目的。

  「那些要殺我的異能者是世界聯盟的人?他們為什麼要殺我?」易天基本上明白要殺他的人是世界聯盟的人,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世界聯盟的人要殺他,因為他根本就沒做過什麼事情,除了在離開孤兒院那天發生的事情外。

  「因為基因歧視。」蕭若看著易天,眼中閃動著光芒,「你的家族裡是不是有什麼人犯過事?」他也不管易天是不是聽的懂犯事的意思,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

  蕭若的話一下點到了易天的痛處,所以易天一句話也不說的低著頭。蕭若一臉明瞭的表情道:「這就是原因了。因為你的家族中有人犯過事,所以他們要將你清除,免得你以後會做出同樣的事來。」他知道這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實,但是他還是要讓易天清楚的瞭解自己的處境。

  「可是世界聯盟不是有禁止歧視的法令麼?」易天在自己極其稀少的認知裡想到了這麼一點。

  「呵,那不過是在做戲而已。他們表面禁止歧視,暗中組織滅殺小組,對所有成年的基因缺陷的人進行滅殺。」蕭若的目光突然變得極為陰冷,他的聲音也變得如臘月寒霜一般,看著易天,他淡淡道,「你算幸運的,剛好遇到了我。」

  易天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一直以為世界聯盟是個美好的所在,哪怕在找工作遇到了諸多的挫折的時候,卻沒想到內裡如此的骯髒不堪,他感覺極為難受,就像一個人擁有世間所有的財富,突然間被人吵醒,驚覺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般。突然易天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想起了被他們帶走的白蓮。「白蓮會怎麼樣?」易天抓住蕭若的領口焦急的問。

  「她是你什麼人?」蕭若沒有試圖擺脫易天的手,只是靜靜的看著易天,想白蓮究竟是他的什麼人竟會讓他如此緊張。

  「她是和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人。她被他們抓去了是嗎?他們會怎麼對她?」一連問出一串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解答的問題後,易天頹然放開蕭若,無力的坐到地面上。他很清楚自己一個普通人想要和世界聯盟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抗衡完全就是自不量力。

  「她是異能者嗎?」蕭若看著滿臉悲慼的易天問。他無法想象這兩人的感情究竟到了哪一步,易天竟會如此緊張一個人。

  「好像是吧。」易天想起了那晚看到的白蓮,渾身纏繞著青光,「白蓮的身上會發出青色的光芒。」易天只記得這麼多了,其餘的他卻是再沒有清晰的印象。

  「哦。那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蕭若若有所思的說著。的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世界聯盟也絕對不會放她走的,現在這個社會再想找到一個異能者已經是極為困難的事。更何況通過特殊方法改變基因從而使人變成異能者也是極為危險的一件事。但是,蕭若並沒有打算告訴易天聯盟會怎麼對待白蓮,因為那是件過於殘酷的事情。他估摸著如果告訴易天實情,估計眼前這人就會直接瘋掉。

  一聽到白蓮沒有生命危險,易天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整個人彷彿洩氣的皮球一般軟倒在地上喘著氣。蕭若看著躺在地上一臉輕鬆的易天,終是不忍將真實情況告訴易天。白蓮絕對不會死,但是很可能會被世界聯盟用特別的手段控制起來。就在兩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響聲。

  易天一骨碌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仰頭看著天空。蕭若則站直了身子,目光平和的看著天空。

  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現在天空中,衝破低沉的雲層出現在這個小鎮上空。小鎮裡的人紛紛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做自己的事,就像根本沒有看到那個龐大的飛艇一般。那龐大的飛艇一般的東西就懸停在空中,然後在飛艇前端的地方彈出一塊虛擬屏幕,上面出現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中年人,中年人清了清嗓子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小鎮上空突然也彈出了一塊巨大的熒屏,上面是一個滿臉鬍渣的凶狠大漢,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黑帽中年人道:「這裡是邊緣地區,你們這些世界聯盟的人給我滾出去,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大漢說話極不客氣,他剛一說完,空中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一個炮彈在空中炸裂開來,震得整個小鎮都震動了起來。這是邊緣地區給聯盟的一個警告,如果在警告過後,聯盟的飛艇仍舊不離開的話,那麼邊緣的人就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攻擊聯盟的飛艇。

  中年人被氣的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很清楚邊緣這些人是說到做到的,跟這些野蠻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理可講。他目光陰狠的瞪了大漢一眼,隨後發出冷哼一聲,熒屏啪一聲消失了。接著飛艇開始緩慢的離開了小鎮上空。

  飛艇上熒屏消失的時候,小鎮的人同時發出一聲歡呼,就彷彿是在慶祝一場戰爭的勝利一般,他們臉上的笑容燦爛的有如春天的花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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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亂

  眼看著那飛艇一般的巨大物體緩緩的往高空飛去,易天忽的恨從心頭起,怒吼一聲:「別跑!」眼中忽的閃現銀芒,整個人就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一個加速再一個起跳就到了對面天台上。易天的動作是如此的連貫而嫻熟,分毫看不出是一個極其虛弱的人。易天那突現的爆發力讓愣在一旁的蕭若看的頭皮都發麻,他沒想到自己隨手救回來的一個人竟有如同怪獸一般的力量,而且這還是剛剛那個剛跑兩步就摔倒在地上的人麼。蕭若也不阻止易天,因為他知道就算易天的爆發力再怎麼驚人也不可能攻擊到天上的東西的,畢竟這一段距離太過遙遠了,可是蕭若估算錯了,他並不知道易天身上還有著一股古怪的力量。這股古怪的力量就連易天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更不要說剛認識易天沒多久的蕭若了。

  不過蕭若也不可能任由易天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跑來跳去,這裡可是邊緣,一個是非之所。身形微微移動,蕭若就追上了停下腳步的易天。蕭若剛一穩住身形就看到易天對著天空的飛艇伸出右手狠狠一握,似乎有一股無形的能量從易天的掌心疾射而出,然後蕭若聽見一聲極為清脆的噼啪聲響,而易天也隨著這聲響的傳來轟一聲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隨著易天莫名其妙的倒地昏睡,接著讓蕭若感到頭皮發麻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還好好的在天上緩慢飛行的飛艇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越來越多細密的奇怪聲響從飛艇上傳到蕭若耳朵中。蕭若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飛艇,只見飛艇表面開始出現一條細密的紋路,接著又是一條,一條又分裂成數條。就這樣無數的如同龜裂般的細紋出現在飛艇表面上,乒乓一聲,整艘飛艇就猶如一整塊碎裂的玻璃一般變成了無數的小碎塊從空中掉落下來。而飛艇中的人還茫然的看著周圍,當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空中的時候才驚恐的大叫出聲。而伴隨著尖叫聲出現的是他們的身形開始在空中急速的墜落。

  蓬蓬蓬一連串聲響,無數的降落傘從軍裝中的救護系統裡彈了出來,拉住那些往下掉的人。也有一些倒黴的傢伙的降落傘根本就沒辦法拉開,在一連串的啊聲之後,啪的一下砸在地面上碎成一灘肉醬。天上盛開了數十朵黑色的花,這些黑色花朵緩慢的隨風飄搖著往邊緣落去。有聰明點的人在發覺自己正朝著邊緣落去的時候,急忙調控著自己的降落傘讓自己遠離邊緣地區。而那個之前出現在熒屏上的中年人似乎根本就沒發現即將到來的糟糕處境一般,氣急敗壞的在空中亂吼亂叫著,卻又什麼做不了。中年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感覺飛艇撞倒了什麼東西,然後整艘飛艇就彷彿被粒子炮擊中一般莫名其妙的解體了。

  蕭若看到空中發生的離奇景象後,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切都是易天做的。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個疑問緊接著就從蕭若腦海裡冒了出來。蕭若頭皮發麻渾身顫抖的看著這個昏睡中的年輕人,興奮的心情從心底直往外冒,他沒想到自己隨手救的一個人竟會是一個大寶貝。蕭若決定要把這個年輕人帶回祖國,讓自己的師父親自調教他,一想到易天經過修煉後能夠完全控制自己力量的情況,蕭若就興奮的不住的顫抖著。不過目前最緊要的還不是去想以後的事,而是該想想應該怎麼樣將易天離開邊緣地區,脫離世界聯盟的搜捕。

  一艘軍用的飛艇在邊緣地區上空莫名其妙的解體絕對會讓軍方的人瘋掉的。那麼隨之而來的事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了。蕭若抄起昏睡中的易天,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然後跳回原來的樓層去了。

  就在離蕭若和易天剛才停留的地方不到一百米處,兩個黑影站在那裡,看著天上發生的情景。以當時的情況來判斷他們自然也會猜想到天上發生的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應該和易天有關。他們看著蕭若帶著易天離去後,才開始說話。

  「你怎麼看?」身影瘦長的俊俏男子看著蕭若離去的身影低聲問、

  「應該和那個年輕人有關。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極為隱晦的能量波動,那是一種我沒有見過的力量。」身材中等樣貌普通的男子略微皺著眉頭分析道。

  「我們要把他們留下嗎?看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身手似乎也不錯。」

  「暫時不要動手。先觀察看看。那個年輕人可是那個國家的人,你敢碰他?」樣貌普通的男子從蕭若的膚色和施展出來的手段猜測到他的身份。

  「的確。那個國家雖然一直處於中立,而且外交手段也極為平和,可是一旦惹惱了他們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俊俏男子一想到蕭若所在的那個國家的軍事力量就感到頭皮發麻,就更不要說那個國家裡的各種奇人異士了,那可是唯一一個能獨立和世界聯盟叫板的國家啊。「那麼我們先讓人監視他們吧,怎麼樣路基?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要把那個年輕人弄到手的。」俊俏男子似乎有些不捨得易天,也是任誰看到易天憑空碎裂飛艇的那一幕都會被深深的震撼到。

  路基皺著眉頭看了眼俊俏男子道:「亨利,你就是太貪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不過你說的也對,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要將那年輕人弄到手。」一想到易天那匪夷所思的手段,就連路基這個沉穩的人也不禁心癢癢的。兩人又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陣,然後吩咐下去讓人盯著蕭若和易天兩個。

  回到原來的天台,蕭若將易天一把扔到那張破床上,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粗氣。這可不是因為帶易天引起的,而是被易天那怪異的手段給嚇的。直到現在蕭若一想到易天那詭異無比的手段還是感到頭皮發麻的,他實在想不通易天究竟對那艘飛艇做了什麼。可是越是想不清楚,越是引起蕭若對易天的好奇。這個外表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年輕人竟會有如此力量。

  蕭若蹲到床邊瞪著眼睛看易天,就像小孩子在研究心愛的玩具一般。他不時的看看易天的眼睛、鼻子,又或者將易天的嘴巴掰開看看裡面的牙齒,有時還敲敲易天的腿腳。整個感覺就像是在挑牲口一般。幸好易天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不然被蕭若這麼擺弄他絕對會跳起來和蕭若拼殺一頓。在對易天的外表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之後,蕭若伸出右手搭在易天的肩膀上,一抹紅光從他手上透出沒入了易天身體之中。

  約莫過了五分鐘後,蕭若收回了搭在易天身上的手掌,原本舒展的眉頭卻在此時皺到了一起。蕭若剛才用了最為直接的手段對易天身體進行了一番檢查,結果除了發現易天的經脈暢通之外,竟沒有分毫的力量波動,哪怕是一分一毫的細小能量波動也沒有。這可讓蕭若大為不解了。難道剛才是另外有人出手?可是在易天出手的瞬間,蕭若明明從易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晦澀的能量波動。蕭若開始糾結了。

  放下在研究易天的蕭若不說。那數十名莫名其妙就從飛艇裡掉出來的聯盟軍官和士兵在著陸後剛好就落在邊緣地區的中心地帶,他們剛一落地就被一群邊緣人圍攏著絲毫不能移動。那名中年人氣急敗壞的對著圍著他們的人大吼大叫,臉上滿是憤怒和不耐,在他看來這些垃圾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而不應該出現在他眼前。中年人的怒罵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不對,是剛好起到了相反的效果。邊緣人開始從街道各處找來武器,木棒、菜刀、板磚、石頭,反正什麼能用就拿什麼,實在找不到東西的人就赤手空拳的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人。

  「你們想要造反嗎?」中年軍官擺出一副上位者的架勢瞪那些邊緣人,一股威嚴的感覺從他身上傳出,但是他卻絲毫未曾察覺這些邊緣人的意思。

  那些跟在他身後的軍官和士兵暗罵中年人豬頭三,卻又沒轍。自己這一行人已經落入邊緣區的中心地帶了,而且看周圍人的表情絕對是凶多吉少的,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拿出自己的武器對準邊緣人。不料他們剛一拿出武器就被不知從何處發出的攻擊砰砰砰幾聲將手中的武器給打掉了。失去了武器的聯盟軍人就像是被拔掉牙齒的老虎一般,再沒有了任何的威懾力可言。就連剛才還氣焰高漲的中年人也頓時沒了那種上位者的姿態。

  一個年輕人忽的從一個房頂上站起身來,他手上還拿著老式的機械式的武器。年輕人斜睨著聯盟軍人道:「在這裡不能用槍。給他們一些東西讓他們防禦。」後面句話是對邊緣人說。

  年輕人話語剛落,邊緣人就應聲叫好,然後那些不懷好意的邊緣人便將手中短到可憐的木棍扔到士兵那邊去。不知是誰一個不小心扔的時候稍微用力了點,剛剛好把木棍砸到了中年人頭上。中年人痛呼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去。然後就越來越多的人不小心稍微用力了點,甚至有人不小心將手中的石頭板磚給扔了出去。這一下可全都亂套了。之前那些士兵只顧抱著腦袋到處亂竄試圖避開砸下來的石頭磚塊木棍,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同僚也同樣在躲避著。接著就發生了人撞人的悲劇事件。

  邊緣人哈哈大笑著,仍舊很不小心的稍微用力過度的將東西扔過去給他們。數十人的聯盟士兵被砸的是頭暈腦脹頭破血流。還是其中一名軍官腦袋比較清醒,在被連續砸了幾下之後,急忙發出一聲號令,在匆促間整頓了一下隊伍,隨後從地上抄起石頭木棒板磚之類,帶著數十人衝破了邊緣人的包圍,衝了出去。邊緣人一見如此情形,紛紛叫罵出聲,也夥成一群人急忙追了上去。

  這下可就精彩了。幾十個人在前面抱頭鼠竄,後面數百號人將手中的磚頭石頭木棍朝他們丟去,邊丟還邊鬨笑著。不時的從路邊有邊緣人竄出來給逃跑的聯盟士兵設置些障礙,影響他們逃跑的速度。邊緣人也不急,反正你們逃,我們追就是了,就當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好了。就算世界聯盟追問起來也沒用,因為是聯盟士兵先進入邊緣地區的,是他們先違反了規定。

  那數十名士兵一邊逃跑,一邊在心裡罵娘。被一群邊緣人追著打,這可是軍方的恥辱啊,就算逃了回去,不算飛艇損失的這筆賬,也要算算丟了軍方顏面的這筆賬了。更何況這次出行是代表著世界聯盟的,那麼他們這樣逃竄就等於在世界聯盟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刮子。他們心中那個憤恨啊,恨不得立即回身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的。可是一想到對方人多勢眾,就算自己這一方手上已經有了石頭板磚木棒之類的武器,也仍舊不是對手,他們立刻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乖乖的繼續抱頭鼠竄。

  蕭若站在天台上將發生的情況看在眼裡,臉上浮現的是極為開心的笑容。同樣的,他也發現了似乎有人在偷偷的監視著自己,這是以前良好的訓練和磨練讓他仍舊可以不動聲色的看著那些人追著聯盟士兵打,同時心裡暗暗猜測著那些監視自己的是什麼人。此時蕭若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易天一醒就帶著他回去接受訓練,不管他同不同意。蕭若很清楚,易天剛才的表現絕對落入了一些有心人的眼中,儘管那些有心人並不是衝著易天來的,但是當他們看到剛才的那件事之後,難保他們對易天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必須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蕭若看著亂哄哄的街道,暗中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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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襲

  當天夜裡易天就醒過來了,只是雖然醒了過來卻因為體力透支過頭的關係而無法有任何動作,就更不要說行走了。蕭若打消了要揹著易天回去的想法,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想法,他可不想被當成人口販子而被莫名其妙的扣押,所以蕭若很明智的選擇了等待,等易天至少恢復了行動能力之後再走。

  可惜很多時候這個世界上的事並不一定如你所想那般順風順水。至少蕭若和易天接下來遇到的事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兩個覺得開心和好玩。

  十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黑色大卡車無聲無息的聽到了離邊緣地區不遠不近的地方,接著又是一輛同樣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吉普車停到了那裡。從吉普車上下來一名帶著黑色帽子的中年人,他那對泛著冷光的眸子朝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情況後襬了幾個簡單而有力的手勢,然後大卡車上無聲無息的湧出近百名全身裹在黑衣裡的人,這些人仿若幽靈一般行動迅速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就連呼吸的節奏都極其的一致,儼然是訓練有素的人。幽靈一般的黑衣人就連臉都包在黑色的面罩中,只露出一對冷酷無情的眸子,眸子深處閃動著一絲絲冷光。如果目光真的能夠殺人的話,那麼任何站在黑衣人面前的人都會被他們眸子裡的冷光所殺。中年人抬腕看了看時間,然後又做了幾個手勢後,那些黑衣人整齊劃一的帶上了夜視鏡,這一下這些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裸露在外面了。

  「分成十個小組,去查探白天襲擊我們飛艇的人,然後擊殺。」中年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冷酷的說著,「現在開始行動。」

  中年人話語剛落,那一百名黑衣人就迅速分成了十個小組,沒有絲毫雜亂和慌張的感覺,而且一百號人在分隊的時候竟沒有一人發出聲響,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行動一般。中年人看到如此情形,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十個小組快速且無聲無息的隱入黑夜向邊緣地區潛伏而去。十個小組消失後,中年人對著十輛卡車的司機打了個手勢,跳上吉普車就走了,後面十輛卡車也立即發動緊隨而去。十個小組一隱入黑暗中的時候,又分成兩兩一組的互相掩護著向邊緣地區靠近,當到達邊緣地區的時候,各個小組又極有默契且極為自然的分開行動。小組與小組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當然也沒有靠的太近,這樣就避免了因為人多而使自身目標過大容易引起注意了。

  全身包裹在黑色服裝中的羅卡特跟在隊伍最後面,不時警惕的回頭看看身後的情況,發覺沒什麼異常的時候,才不緊不慢的跟上前面的人。因為帶著夜視鏡的關係,所以周圍的情況羅卡特看的極為清楚,耳機裡不時傳來小組長的口令,他也就隨著小組長的命令而不斷的行進著。羅卡特沒有一點的緊張,像這樣的行動他已經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了,但是這次和以往有點不同,就是潛入的地方是邊緣地區。因為條約的關係,他們這些聯盟軍隊是禁止進入邊緣地區的,不過這次情況比較特殊,據說是軍方的飛艇在邊緣地區上空爆炸了,同時飛艇裡的人也被邊緣人給揍了一頓。聽那些見過被揍的人說那些回去的軍官和士兵個個衣衫破爛腦袋腫的跟豬頭似的,而且臉上那表情簡直就像一個被凌虐了十幾遍的可憐婦女一般。一想到一群大男人被揍成那樣,羅卡特就忍不住想笑,不過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控制住自己胡亂飄飛的思緒,一邊聽著小組長的命令,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邊緣區的建築。這裡和他見過的絕大多數地方都不一樣,徹徹底底的不一樣。

  這裡的一切都彷彿極其陳舊一般,路邊隨時可見蒼蠅盤旋散發著惡臭的東西。羅卡特極其不明白為什麼邊緣的人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下去,這種場面光是讓他看見胃部就一陣又一陣的泛酸了。羅卡特並沒有去深究,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越過了邊緣地區最外圍較為空曠的所在,現在就要進入人群較為密集的地方了。儘管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此時會完全沒有人在外面想晃悠。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腦袋,羅卡特集中精神的跟著小組繼續行進。

  輕輕的翻過一道只有半人高的泥土矮牆,羅卡特所在的小組正式進入了邊緣地區中心地帶了。小組長的號令從耳機裡傳來。他們並沒有任何關於襲擊飛艇的人的資料,他們此行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尋找那個襲擊飛艇的人,準確的說他們此行就是為了報復邊緣地區,因為邊緣這個作為被聯盟世界放棄了的地方竟然敢公然襲擊聯盟軍人,那麼就是對聯盟的侮辱,一直高高在上的聯盟軍人是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出現的。羅卡特目光陰冷的盯著四周看,耳邊不斷的傳來小組長的聲音。當小組長的命令佈置完畢的時候,小組裡的人很快就和自己身邊最近的人組成了一個兩人小組,沒有一絲的慌亂,更沒有發出任何響聲。他們這些人一直在一起訓練作戰,不論和誰組成一個小組都不會出現不熟悉和拖後腿的情況。羅卡特一直在最後面,他自然也就和同樣也處於最後面的人組成了一個小組。他的隊友此時正目光陰冷的打量著邊緣地區裡建築,而羅卡特則在研究著手中的地圖,以便找到一條隱蔽的行進路線。

  在軍方的資料裡,羅卡特他們潛入的邊緣地區正式命名是B13區,一個集黃賭毒於一體且與現今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世界聯盟的人對B13區沒有任何好感,所有主戰分子都力張將B13區徹底抹殺掉,不過因為忙著向外星殖民的關係,並沒有對B13區有任何的動作。這一次也不過是找了個藉口,給B13區放放血而已。

  在確定行進路線之後,羅卡特帶頭鑽進了一條黑暗的小巷子裡,在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他對著麥克風發出了聲響。這兩人就這麼一邊互相掩護一邊前進著。羅卡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找到B13區那些老大所在的地方人,然後在那裡安置幾個*。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炸彈不能給這些大佬們任何的威脅,但是嚇嚇他們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注意,所以他很是仔細的搜尋著那些大佬住的地方。

  不過,羅卡特是第一次進入B13區,或者說今晚出動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進入B13區,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摸清楚這裡面的情況,哪怕他們有B13區的地圖也一樣,更何況B13區的實際情況比勘測地圖上所描繪的要複雜的多。羅卡特他們只是在這裡行進了一小會就開始暈頭轉向起來。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明確的標誌性建築,或者說這裡的建築基本上都一個樣式,而且到處都散發著臭烘烘讓人腦袋發暈的奇特氣味,這就更加讓人難以辨別周圍的情況了。

  羅卡特兩人在裡面轉悠了近半個小時都沒有查探出個所以然來。「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一點標識都沒有!」羅卡特氣的在對講機裡開罵。尊貴的世界聯盟的人是不屑進入邊緣地區的,哪怕這裡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也不會進來。

  作為和羅卡特同一個小組的另一個被稱為簡的男人,同樣也是滿臉的惱怒之色。平時訓練得來的一切早就讓他們給拋到腦後去了,哪裡還記得起作為軍人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的信條。兩個人對著對講機一通低聲咒罵,然後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闖入普通人家裡,然後威脅那家人說出B13區的大佬們在什麼地方。

  羅卡特和簡很快就停下了腳步,踹開一道木門。兩人的動作極快,在主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那一家三口全都給撂倒了。兩人將那一家三口全都綁了起來,然後從男主人嘴裡逼問出了大佬們所在的地方。逼問的過程極其簡單,兩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用刑,那男主人就將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兩人臨走之前簡單利落的結束了那一家子的性命,這算是作為他們誠實回答的回報了。離開民居,兩人湊到一起在地圖上辨識了好一會,才確定了方向,然後便朝著大佬們居住的地方潛伏而去。兩人行進的速度絲毫不慢,只是一小會,就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羅卡特兩人剛一離開那所房子沒多久,就有兩人從房子裡走出來。兩人看著羅卡特兩人隱入黑暗中,清冷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異樣的光芒,而兩人身後原本應該留在那裡的一家三口的屍體卻變成了三根一人高水桶粗的木頭,在木頭靠近頂端的地方都一道深深的刀痕。

  羅卡特現在極其興奮,他甚至想象到如果自己一槍幹掉一個大佬,軍部會給自己怎樣的一個獎勵。簡也開始想象著自己升官發財的樣子。兩人就這麼一邊想象一邊往探聽來的地方摸去,絲毫沒有去注意周圍的情況。不知是他們的運氣還是什麼,兩人一路上反倒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已經被自己的想象給衝昏了頭腦的兩人也沒有發現,現在的邊緣地區安靜的有些過分,甚至連一開始能聽到夜蟲叫聲都消失了,那些刺鼻的氣味也同樣消失了。

  就在兩人到達目的地後,他們看到了有人靜靜的伏在那裡觀望著,似乎是在守衛著目的地。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了笑容。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開槍了,能量武器發出了細微的吱吱聲,然後一道道光線從槍口噴射而出,準確無比的命中目標。兩人的槍法都極準,這是常年訓練得來的結果。一道道光線帶走一條條人命。

  在連續擊倒五六個人後,被偷襲的一方終於也有了動作,同樣的能量武器,而不是邊緣地區的人慣用的機械式武器。一道道炫彩奪目的光線收割著一條條人命。羅卡特和簡隱藏的極好,在連續擊倒數十人後兩人仍舊沒有受傷。可是對方的反擊也越來越激烈了,隱約間他們似乎還聽到了極其憤怒的怒吼聲,但是那聲音究竟在吼些什麼,兩人卻是完全沒有去注意。

  避過了一波攻擊後,簡在探出頭的瞬間被一道光線集中,然後只聽見嗤的一聲響,一個前後貫通的窟窿出現在簡的頭上,白色的腦漿從燒焦的窟窿裡流了出來。簡的喉嚨裡艱難的發出低沉的咔咔聲後,轟然倒地。羅卡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死狀恐怖的簡,就彷彿看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局面一般,喉嚨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吼之後,整個人突然瘋了一般吼叫起來。他左手迅速在腰間一抓,抽出一枚炸彈看也不看的就扔了出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然後整個戰場安靜了許多。可是隨即而來的是更為猛烈的進攻,對方也同樣扔出了炸彈。羅卡特在扔出炸彈之後就轉換了地方,鑽進一條小巷子裡,摘下面罩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同時通過對講機聯繫其他人,請求支援。

  在發出求救信號後,羅卡特很快就看到了迴應的信號。那個信號所在的地方就是剛才戰場所在的方向。羅卡特在看到信號後,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一個冷漠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了。

  「你害怕了是嗎?」冰冷且淡漠的聲音從羅卡特身後傳來。

  羅卡特剛想抬頭看去,卻感到脖子上一疼隨後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而出。他看到周圍的景物開始旋轉,看到了被交戰的火光映亮的半邊天空,還看到了自己那副沒有頭顱的身軀,但是他沒看到擊殺自己的人,然後就是一片他以往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黑暗和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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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9-1 15:23:33

第十章 無辜受累

  從昏睡中醒來的易天在醒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又再次陷入睡眠當中,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給吵醒的。被驚醒的易天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被火光映紅的半邊天空,然後滿臉疑惑的尋找著蕭若的身影。可是身邊哪裡還有蕭若的影子,於是易天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欄杆處朝外面望去,想弄清楚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說易天的恢復力也是夠驚人的,這麼大的一次透支竟然能夠如此之快就恢復過來,且看他現在的狀況就跟沒事人一樣,不得不說是個變態。可惜易天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雖然他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不過他並沒有去仔細的想這些事情。

  看著遠處朦朧又妖豔的火光,然後隱約間還有人影在閃動,易天心中一驚,儘管不知道遠處究竟在搞些什麼,但是光從聲音來判斷就知道是不得了的事情。易天憑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來判斷傳來的聲響有點像是槍炮聲,這樣的猜測就更讓他感到疑惑了。他略微眯了眯眼睛,一抹微不可查的銀芒在他眼底閃過,然後易天就感覺眼前的景物清晰了許多,就連遠處那些人衣服上破損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在觀察了一陣後,易天發現交戰的幾方人馬竟是穿著同樣的著裝,用著同樣的武器的,從一致的裝備上就可以判斷這些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組織的,不過他不明白的是這些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難道是演習?那也沒必要拿命來演習吧,剛才他分明看到一個人被炸彈炸的四分五裂,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易天正看外面的人打得火熱,突覺身邊一陣風聲響起,然後蕭若就出現了。蕭若滿臉驚奇的看著站在欄杆邊看熱鬧的易天,驚訝道:「易天沒想到你的恢復力這麼驚人,這麼快就能站起來走路了。」按之前蕭若探查的情況來看,易天沒有個三五天是不可能下床走路的,卻沒想到他竟然一覺醒來就能走了。

  易天聳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然後回頭看著外面火熱的場面道:「外面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成戰場了?」

  「不知道。不過從那些人的裝備來看像是聯盟軍。」蕭若看了看四周,又小聲接著說,「從他們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被人給催眠了。這才會自相殘殺。」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蕭若就已經察覺到外面的異狀,所以特意出去查探了一番。

  「哦。」易天一邊聽著蕭若解說一邊看著外面的情況,同時他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一些古怪的語句,然後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微弱的氣流在體內遊走著,氣流所過之處原本還有些酸脹的肌肉頓時充滿的力量,而且感覺極為舒適。易天覺得這是一種錯覺,可是那感覺卻有如此真實,他甚至能感覺到有一些他無法看見的東西透過他皮膚上的毛孔慢慢的滲入他的體內,匯入那股微弱的氣流中。可是每一次當易天集中精神想要去感受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無蹤。

  站在易天旁邊的蕭若突然感覺到一股極為微弱的能量流動,而且這些能量的彙集所在竟是易天。蕭若有如看怪物一般瞪大眼睛看著易天,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人身上究竟隱藏了什麼祕密,就這麼站著竟然也能夠吸收能量,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這完全就是他的無心之舉。蕭若覺得自己要瘋掉了,這次被派出來做事,然後半路救的一個人竟然是如此的怪物。真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的好。

  「易天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什麼的?」蕭若小心翼翼的問易天。可就在易天轉頭看向蕭若的瞬間,蕭若在易天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銀芒。只是看了一眼那銀芒,蕭若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有如受了重擊一般暈乎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蕭若一運功,這才將那不適的感覺給驅散了。

  易天莫名其妙的看著蕭若,然後又回頭繼續看下面的人在那自相殘殺。「你說是誰把他們給催眠了的?」易天雖然不明白怎麼把那麼一大群人給催眠,但是他也知道能把那麼一大群人給催眠的人絕對是個高手。

  「應該是邊緣地區的那些異能者。」蕭若仍舊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他不明白易天擁有的究竟是怎樣的力量,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這還是易天不懂得控制這股力量的結果,如果他懂得控制,那麼如果再來剛才那麼一下,估計蕭若現在已經變成白痴了。稀奇古怪的猜測不斷的從蕭若心頭冒起,而且越是猜測,蕭若就是越心驚。眼前這人當真是個怪物啊。

  「邊緣地區的異能者?」易天有些驚訝,轉而看向蕭若。

  蕭若當然明白易天的意思,笑了笑說:「世界聯盟的確在儘可能的聚合異能者,不過異能者並非全都願意加入世界聯盟,所以有些就躲開世界聯盟進到到邊緣地區或者回自己的國家尋求庇護,讓世界聯盟沒有辦法對他們採取任何行動。」

  聽了蕭若的解釋,易天這才恍然大悟。兩人談話間,外面的戰火已經接近尾聲了,炫彩奪目取人性命的光線漸漸減少,就連爆炸聲都消失了。只是不時傳來的慘叫聲說明著戰鬥仍舊在繼續著。這是一場殘酷的戰鬥,自相殘殺的戰鬥。

  「好像快結束了。」易天抬了抬下巴,覺得已經沒什麼可看的。對於聯盟的人他壓根就沒什麼好感,就算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什麼表情。

  「你看那邊。」蕭若指了個方向讓易天看去。那裡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在那裡。

  「那些是什麼人?」易天眯了眯眼睛,還是沒能看清那幾個人的容貌。

  「邊緣的異能者。這場戰鬥應該是他們策劃的。」蕭若猜測。他也沒有理由不這麼猜測,因為這裡本來就是邊緣的地盤。不過蕭若可不願意多事去招惹邊緣的人。

  戰場上最後一個人已經倒下了,那些慘叫聲也完完全全的消失了,整個邊緣地區再次恢復了平靜,或者說死寂。邊緣的人馬開始出動收拾殘局,雖然剛才那麼大的聲響無法掩蓋,不過總不能讓邊緣的普通人一大早起來就看到一堆屍體在那裡吧。易天看了看外面的情況,聳了一下肩膀道:「沒熱鬧可以看了,睡覺吧。」轉身往床的方向走去。他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轟隆一聲巨響,然後紅色火光幾乎照亮半個邊緣地區。

  易天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隨著剛才響起的爆炸聲傳來的還有一陣巨風和震動。蕭若從地上跳了起來,罵道:「該死!誰在這時候扔高爆炸彈的。」說著,蕭若就滿臉怒氣的想要衝出去找扔高爆彈的人一決雌雄。可是他這個念頭剛一生出來,第二顆高爆彈就響了。這次爆炸的位置就是易天和蕭若所在的這棟樓房了。

  蕭若連髒話都來不及罵就一把拉起易天跳到另一棟樓的天台上,身後火光爆起,差點將兩人都給烤熟了。「靠!誰這麼缺德!」這次連易天都大罵出聲了,他眼底銀芒開始閃動,隱約間就到了爆發的邊緣。蕭若只顧著帶著易天逃離現場,根本就沒注意到易天身上發生的變化。

  兩人一邊在樓與樓之間跑跳著,一邊回頭看去。之間剛才明明所有人都倒下的戰場上出現了十個身上閃動各色光芒的人,他們查看著那些屍體和四周的情況,其中一人剛好抬頭看到還在跳躍著的蕭若和易天兩人,口中發出哨聲,然後雙足一蹬就朝易天他們追去。其餘九人也急忙跟了上來。

  「我們被發現了。」易天看到有人追來,對著蕭若大吼。

  「只能繼續逃了。該死的,這裡竟然還有世界聯盟的異能者。」蕭若看了眼身後追來的十人。雖然沒有特別明顯的標識,但是隻有聯盟的人會在這時候來追擊他們。邊緣的異能者雖然蠻不講理了些,但也是仇怨分明的人。蕭若和易天跟邊緣沒什麼仇怨,也沒做出什麼危害邊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對他們出手

  「我們沒必要逃吧。」易天不明所以,但他對世界聯盟的人絕對沒有好感,或者說只有恨。

  「不逃?難道和他們打?他們有十個人啊,不是一兩個人。雙拳難第四手。」蕭若一邊吼一邊瘋狂的逃竄。他身後的易天也跟著他瘋狂的竄著。兩人同時落到地面上,然後專挑小巷子鑽。這樣就不容易被找到了。

  易天在跑動的時候發覺自己的身體竟變得有些輕飄飄的,剛才明明沒有被蕭若帶著,可是他竟然能從三四層樓那麼高的地方穩穩當當的跳下來,而且還沒受傷。易天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後就是滿心歡喜,可是他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蕭若只顧帶著易天在小巷子裡亂竄,根本就沒注意到易天的變化。蕭若並不怕那些人,只是被那些人纏上之後會很麻煩,他這次出來可不是來招惹麻煩的。

  不過追易天和蕭若的人可不這麼想,他們是被派來查探情況的,結果一到邊緣地區就聽到爆炸聲,趕到的時候發現派出來的人馬全部都掛了,憤怒之下四下查探卻一點情況也沒有,好不容易看到易天和蕭若兩個半夜在別人屋頂上蹦跳的人怎麼說也要抓來問問情況才行。

  前面的人死命的逃跑,後面的人就拼命的追。奈何蕭若帶了易天這個累贅,如果不是帶著易天,憑藉蕭若的身手,他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徹底甩掉他們,如果蕭若有興致的話甚至還能潛伏回來暗算一兩個人。可是現在帶著易天這個普通人,嗯,當然對於蕭若來說現在的易天還是普通人,雖然白天他剛表現過驚世駭俗的怪異力量,可是仍舊改變不了蕭若對易天的看法。

  兩人死命逃竄的時候,易天還能分心二用,一邊逃跑,一邊感受著自己的變化,他腦海裡浮現一條條奇怪的口訣,同時這一次他很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身體裡似乎有什麼在流動一般,而且那東西流動的速度極快,每到一處就讓他有種充滿力量的感覺。隨著自身感受越來越明顯,易天眼底的銀芒也越來越強盛,甚至就要將他黑色的眼珠完全覆蓋掉,而他奔走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覺間增加了幾分。

  可是就在易天速度變快的時候,他們兩人也被後面的那十名異能者給追上了。攔住易天和蕭若去路的是兩名風系異能者,在所有異能者中風系的速度是最快的。兩名風系異能者冷冷的看著易天和蕭若,不說一句話。易天兩人剛一停下腳步沒多久,其餘八名異能者就追了上來了。一名火系異能者一看到易天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就大吼一聲,右手成拳,火焰爆出,朝易天后心轟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蕭若也低吼一聲,右手成拳,簡單而直接的對著那拳頭轟過去。砰,火焰暴閃,蕭若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而那名火系異能者卻像被炮彈擊中一般整個人向後急速飛去。一下砸在前來接他的另一名異能者身上。

  「你們是什麼人?」蕭若明知故問。這時候可是要先把自己的氣勢給擺出來才行。

  「你們是什麼人?」攔路的一名風系異能者站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盯著蕭若看。他很清楚能一拳將漢克斯轟飛,而自己又毫髮無傷的絕對不是一名普通人。

  「我們不過是普通人而已。」蕭若睜著眼睛說瞎話。

  「普通人?哼!」冷笑一聲,那名風系異能者又看了易天一眼,接著說,「那人是聯盟的通緝犯,這也能說是普通人麼?」他的語氣愈發凜冽。

  「當然是普通人。你們不過是胡亂給他加了個罪名而已。」蕭若仍舊笑著,只是笑容裡的殺機越來越明顯了。易天站在蕭若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他的原本黑色的眼珠已經變成了銀黑各半了,他死死的盯著擋住路的兩名風系異能者看著,目光中滿是仇恨。

  「那就跟我們回去走一趟吧。」風系異能者又踏前一步,身上的青色光芒突然閃現。

  一陣風柔柔的吹拂過易天的臉龐。可是隻有蕭若知道這陣柔柔的風裡隱含了多少殺招,易天感受到的不過是被蕭若給破掉殺招的風而已。一時間兩方人馬劍拔弩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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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橫插一手

  夜很安靜,而邊緣地區的也就不能用安靜來形容了,這裡的夜簡直就是死寂。路上一個行人也看不到,只有遠處仍在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半邊的天空,不時還有噼啪響聲傳來。火光處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屍體,那些屍體基本上都被打的面目全非了,可是就算如此,邊緣地區仍舊沒有一個人出來。蕭若和易天兩人早已遠遠的逃離了那裡,卻被聯盟的異能者堵在了一條小巷子中。

  兩人都一臉謹慎的看著擋住去路的一行異能者。這時候是斷然不能有任何慌亂神情的。蕭若倒還好,一直以來都經歷著類似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大敵當前,他也是一副輕鬆模樣。易天可不是如此,雖然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同之處,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經過任何的鍛鍊,這就好比一個從來沒有用過槍的人突然撿到一把槍一樣,亂用的話就只會傷害到自己。

  即使如此,易天也還是讓強自鎮定下來。他也知道現在慌也沒有用,而且對面的一行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把他捏死十次八次以上。

  兩人默不作聲,不代表對方不會出聲。

  維德,也就是那名領頭的風系異能者踏前一步,謹慎的看著蕭若道:「將那人交出來,我們可以放你走。」語氣不卑不亢,顯然是對蕭若的實力有了一番判斷才會做出如此姿態的。

  他這話剛一出口,剛才被蕭若一拳轟飛的火系異能者漢克斯就吼:「維德,你絕對不能這麼做。我要殺了他,賭上我的榮譽我也要殺了他。」漢克斯的表情暴戾而瘋狂,瘋狂到隨時都會爆發一樣。他身上的紅光明暗不定。他絕對無法容忍自己被一名看起來極其普通的青年給揍飛。

  「榮譽?」蕭若扭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漢克斯,沉默一會後接著說,「你還有榮譽麼?」對於蕭若來說,任何加入聯盟的異能者都已經徹底的拋棄了自己的榮譽,心甘情願當一條忠實的走狗。

  「吼!」漢克斯發出一聲怒吼,掙脫了拉他的那些人,身上火光暴閃,直直的朝蕭若撲去。身子凌空時,漢克斯就連續打出了十幾拳,拳頭上都帶著火光。頓時這狹小的小巷子裡的空氣升溫不少。易天彷彿感覺自己的頭髮被燒著了一般,散發出一陣陣焦糊的味道。

  「火系?好,那我就用火和你比試一番。」蕭若看著飛身而來的漢克斯,於是踏步轉身,右手簡單的搗出一拳,拳頭上隱隱出現紅光,可是那紅光和漢克斯手上的紅光比起來有如螢火蟲的光亮一般,可以忽略不計。蕭若沒有去管漢克斯那些臨身的拳頭,拳勢絲毫不變的朝漢克斯攻去。

  就在漢克斯拳頭要落在蕭若身上的時候,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整個空間彷彿都被蕭若控制了一般,就連漢克斯擊出的拳頭也是,他那些明明是擊向不同地方的拳頭卻絲毫不落的與蕭若搗出的右手碰撞,發出砰砰的響聲。一道道紅色的火光從兩人拳頭相碰處迸出。原本熾熱的溫度瞬間又降了下來,彷彿所有的熱量都被兩人拳頭交匯處給吸收了一般。

  蕭若驟然一吸氣,身子往下一沉,然後吐氣開聲,右拳猛然一衝,火光從他拳頭出爆出,映紅了半條小巷,狂暴的能量,灼人的溫度突然出現,逼得圍在他們四周的異能者紛紛後退,易天更是發出一聲驚呼,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了。而漢克斯的拳頭也在蕭若擊出拳頭的時候和蕭若的拳頭相碰撞。轟——一條條火舌突然從兩人拳頭交匯處湧出,在瞬間吞噬了兩人的身影。轟隆的火聲,燃燒時發出噼啪的聲響,而在這聲響之中,一聲哀嚎自火光中傳出,然後火光一陣晃動,一道紅色人影從火光中飛了出來,狠狠的砸到牆上,濺起石屑紛飛。飛出來的人正是漢克斯。火光慢慢收斂,灼人的溫度也隨著火光的消失而緩緩的降了下來,蕭若面色不改的站在原地,輕輕吐出一口氣,用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看向剩餘九名異能者道:「你們還要打麼?」

  維德臉色一變,看著蕭若,半晌說不出話。而其餘八名異能者早就恨不得想要一擁而上的將蕭若這個自大狂妄的傢伙給狠狠的揍一遍了,可是蕭若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又讓他們有些忌憚。他們的實力和漢克斯在伯仲之間,真要打的話未必能勝得了蕭若,而且維德也沒有發話。有了漢克斯的先例,現在誰也不想當出頭鳥,更不想落得漢克斯現在的下場。

  「把人交出來,我們不為難你。」儘管極為忌憚蕭若的實力,但是維德還是不願意服軟,仍舊要蕭若交出易天。而蕭若剛才一番手段更讓維德在一時之間無法判斷他究竟出自何處。如果是來自那個國家的傢伙就麻煩了。維德心中如是想著,但嘴上卻沒有任何服軟的意思。

  「你覺得可能麼?」蕭若歪著腦袋,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看著維德,眼眸中閃過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紅光。

  維德被蕭若看的心裡直發毛,卻又是絲毫不肯服軟。這不僅僅是聯盟的面子問題,更是他維德自己榮譽的問題。如果今天他因為害怕對方的實力和實力而放走了通緝犯,那麼就算回到聯盟不會受到處罰,他自己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大的前途可言了。

  一方不肯交人,一方不肯放人。兩方人馬就這麼僵持著。空氣膠著的讓人窒息。十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敢移動。也正是這怪異的氛圍,逼得原本就極其不適的易天開始發生一絲細微的變化,而這一絲變化連易天自己都沒有任何的感覺,就更不用說站在他身邊全身戒備的蕭若了。

  嗒的一聲,一直沒有任何聲響的小巷突然想起了這麼一聲響聲,顯得極其突兀,也一下踏在了每一個人的緊繃的神經上。

  「你能帶走我麼?」易天踏前一步,神色冷然,冷冷的看著維德。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銀色,一股若有若無的銀色氣流在他身體周圍盤繞著。讓原本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易天看起來帶了幾分神祕和詭異。

  直到這時,蕭若才從易天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用水來形容的話,那麼易天此時表現出來的力量就是一條奔湧不息的大江,幾乎就要追上蕭若的實力了。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隱藏瞭如此強大的力量。蕭若看著易天的背影,心中暗想著。蕭若仍在這邊胡思亂想。易天那邊已經快要和維德對上了。

  「白蓮在哪裡?」易天的話語中不帶絲毫的感情,臉上的表情也極為僵硬。

  「白蓮是誰?」維德並不知道白蓮,他只知道易天是聯盟的通緝犯,但卻不知道易天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因為通緝令上除了易天的樣貌年齡人種和通緝等級外,什麼也沒記錄。看著易天身周若有似無的銀色氣流,維德一時間竟不知道眼前這傢伙擁有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他可從沒聽說過有哪種異能在外放的時候會出現銀色氣流的。

  「那個被你們抓回去的女人。」在易天看來,維德說不知道根本就是在裝傻,於是他踏前一步,開始釋放自己的威壓。易天的力量極為奇特,像是異能,可是又像是精神方面的力量。也正是因為這份力量的奇特才使得維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在易天踏前一步的時候,維德明顯感覺到從易天身上傳來的壓力,以及那份表露無疑的殺機。他不明白眼前這個明顯不超過二十歲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的殺意。他謹慎的看著易天,身周漸漸浮現青色的光芒,就連眸子深處也出現了淡淡的青色光芒。維德的舉動使得他身旁的其他異能者也跟著緊張起來。維德伸出手,示意他們不要緊張,道:「你們不要出手。我自己就行了。」

  易天冷冷的看著維德,冷聲道:「憑你?還不行。」話語剛落,他眼中的銀芒驟然強盛,釋放出來的威壓也立時增加了幾分,逼得維德連連後退。

  連續後退幾步方站定身形的維德愣愣的看著易天片刻後,才吐出一口氣道:「好奇怪的力量,而且很強。你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維德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彷彿一個看到玩具的孩童一般。說出這話之後,維德身上的青光立即幻化成風,再沒有了任何的光芒顯露,有的只是呼呼的風聲。

  「你也不錯。」易天身上的銀光已經顯露出來了,儘管很淡,但是仍舊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蕭若在易天身後靜靜看著,心中暗道這小子倒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蕭若暫時沒有出手的打算,他想看看易天究竟有多強大的力量,或者是多大的潛力。反正以蕭若的實力,這些異能者還不在他眼裡,他只是怕麻煩才會選擇逃跑的。

  易天和維德兩人對峙一陣後,突然動了。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動的。維德一揚手彈出一道風箭,然後右手往腰間一抽,一柄奇怪的兵器出現在他手上。說奇怪是因為那兵器只有握把,卻沒有其他部分。維德低喝一聲,身上風勁驟然攪動,右手上青光一現,那握把頂端竟噴出一道一米多長的青色光刃,青色光刃閃動著如同金屬一般的寒光,隱隱發出風嘯聲。蕭若一看到那噴出的青色光刃就發出一聲低呼,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風系異能者竟然有如此好的東西。

  易天可不懂這麼多,右手蓄力,朝飛來的風箭一抓,那風箭竟被硬生生的給抓碎了,而易天的右手毫髮無傷。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爭鬥經驗幾乎為零的易天筆直的朝前衝了出去,在不到一次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維德身前。維德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提著那柄青色光劍就對著易天砍了下去,光劍所過之處,帶起一陣尖銳的風嘯聲。那聲音憾人心神,饒是站在遠處的蕭若,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影響了。

  尖銳的風嘯聲傳入耳中,易天忽感腦袋彷彿被一根針刺入一般,疼痛難忍,原本擊出的拳頭也在停頓了一下。這一停頓,維德的劍已經砍下來了。

  嗤,在危機關頭,易天強忍住疼痛往後一跳,避開了被光劍斬成兩半的危機,卻終究慢了一步,胸口的衣服被劍光劃開,連帶著胸前的筋肉也被光劍上噴出的風刃劃了一下,血噴湧而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那裡,如此的觸目驚心。易天吃疼,整個人幾乎弓了起來,狠狠的砸到地面上。

  維德急忙衝前去再次揮劍,尖銳的風嘯聲再次出現,準備來個乘勝追擊。因為疼痛易天早已亂了心神,此刻在被風嘯聲一刺激,整個人頓時陷入了一個短暫的空白狀態。站在一旁的蕭若一看情況不妙,急忙大吼出聲,一個箭步踏前就衝上前去解救易天,可是他離易天太遠了,饒是功力高絕,也不可能在劍砍到易天的時候衝到近前。

  眼看著青色光刃就要看到易天的頭上了。一道銀光從易天眸子深處閃過,他身上的銀芒驟然強盛起來,幾乎達到了實質的地步。光劍剛砍到易天的頭上,就彷彿看到金剛石上一般。啪啦,彷彿玻璃一般,那青色光刃竟突然碎裂成無數的小碎塊。而維德整個人也從那碎裂的光刃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反衝力,噗一聲噴出一口血,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這突變發生的時間極短,不要說其餘八名異能者,就連趕去救援易天的蕭若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的狀況。他愣愣的看著被銀光包裹的易天。此刻的易天還躺在地上,他好像昏迷過去了,可是銀光包裹之下,讓人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銀光驟然一次強盛,然後開始慢慢往易天身上回縮。而被銀光包裹的易天又是另一種感受,一種從未曾出現過的感受。易天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變化,最為明顯的是胸口的那道深刻見骨的傷口,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道傷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著。而之前出現過的那奇異的感覺也出現了,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道細細的氣流在轉動,隨著一條古怪的路線。在這一刻,易天感覺自己似乎是一另一種角度在審視自己的身子。

  他「看」到一條條連貫的奇怪通道遍佈自己的身體,一股細細的氣流在裡面快速的流動著,氣流閃動著銀光。氣流每過一處,上面的光芒就黯淡一些,可是當氣流回到一個彷彿氣旋一般的地方再次出來之後,又會變得比之前明亮一些,壯大一些。那氣流如此反覆著同樣的路線,同樣的動作。一股股清涼的氣息從那些奇怪的通道上傳來。一段晦澀難懂的口訣浮現在易天的腦海裡,同樣出現的還有一段發音含糊的話語,易天還沒有聽清楚那話語是什麼就消失了。

  易天默唸了幾遍口訣,卻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經的地方。正想再品味一番的時候,一道銀光突然出現,硬生生的將他給擠出了那奇怪的狀態中。

  悠然轉醒,易天輕輕吐出一口氣,眼底銀芒一閃消失不見了。他緩緩的站起身來,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勁一般。發出一聲類似野獸一般的低吼,意念一動,易天竟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內那氣流的流動。剛想著能不能有銀色光芒出現的時候,易天的右手上就出現了銀芒,而身上也浮現了淡淡的銀芒。這嚇的易天怪叫一聲,卻沒注意到場上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此刻蕭若正站在易天身邊,謹慎的盯著異能者和突然出現的三名怪人看。他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還不知道易天發生了什麼事。「你沒事吧。」蕭若沒有回頭,而是直接問易天。

  「沒事。」易天已經看清楚場上的變化了,「他們是什麼人。」他發現了站在屋頂上的三名怪人。這三人都面貌都包裹在布條當中,易天根本就沒辦法看清楚這些人的長相。

  「不知道。應該是邊緣的人。」蕭若仍舊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些人。在易天身上發生異變的時候,突然出現了這三個人,而也正是這三人的出現,讓原本準備群起而攻的聯盟異能者有了幾分忌憚,這才沒有動手。

  「現在怎麼辦?」易天試著運用自己那奇怪的力量。

  「等。」很簡單的一個字。蕭若不愧是老江湖,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對他們不利,只有等到發生混戰的時候,他們才有逃脫的可能。但是一時之間混戰的情況還不可能出現,因為彼此都在忌憚對方會在出手的瞬間發動攻擊暗算自己。

  三方人馬各懷鬼胎的對峙著,一動也不動。原本熱鬧的小巷子再次恢復了安靜,如同死寂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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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龍組

  易天仍舊盯著對面的兩方人馬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等了,而此時蕭若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顯然他也不想這麼快打破這種奇異的平衡。正望著那些人小心戒備著,易天突然感覺有人往自己手裡塞了件東西,低頭一看,卻是一張硬紙片。

  蕭若的頭略微往後靠了些,小聲道:「如果我們走散了,就到這個地方去等。」明顯的蕭若對接下來的情況不太看好,所以才會有此一舉。

  易天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將那紙片貼身放著,仍舊盯著突然冒出來的邊緣人看。「他們很厲害嗎?」易天小聲的問,他沒有辦法看清楚那三個人的長相,但是僅僅出現了三個人就讓聯盟的異能者如此忌憚,由此可見邊緣地區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很厲害。」蕭若含糊不清的回了三個字,仍舊略微眯著眼看那三名邊緣地區的人。他沒察覺到三人身上有什麼能量波動,無法有個準確的判定。

  「你們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了。」邊緣地區出現的三人中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看著聯盟的異能者冷聲道。

  「你們也違反約定了,竟然敢窩藏聯盟的通緝犯。」維德毫不讓步的瞪著那三個人。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弱了聯盟的名號。

  白衣人蹲下來,完全一副痞子模樣的看著維德道:「我們什麼時候違反約定了?邊緣地區歡迎任何人的到來,就算是通緝犯也不例外。當然你們是除外的,你們這些丟棄了自己人格的狗。這是我們邊緣的法則。另外,那邊似乎有你們的人的屍體呢。」白衣人右手指了指火光出現的地方,不過從這裡根本就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也就是隻能看到天空中閃動的火光而已。

  「這個你們怎麼解釋,聯盟士兵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邊緣地區,而且還動用了武器。」白衣人身後的一名高大中年人未等聯盟的人說話就接上話茬,語氣裡滿是殺意。邊緣和聯盟向來就是水火不容的,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跟對方客氣。

  「豹子,別這樣說,他們可是客人呢。我們不能對客人這麼沒禮貌,知道嗎?」白衣人笑眯眯的對那高大中年人說道,不過他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欠扁。那被稱為豹子的火爆中年人應諾一聲,不再說話。

  「現在我們該來算算帳了。」白衣人仍舊是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他越是如此,給人的危機感就越是明顯。聯盟的人已經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揍白衣人一頓了。

  那傢伙很危險。一種仿若野獸天生的直接警告易天,同時他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步子,確定自己不會被對方突然爆發的戰火波及後才再次站定身子。

  維德聽了白衣人的話,臉上明顯浮現了怒色,踏前一步道:「算什麼帳?我們奉命前來追捕通緝犯路過這裡而已,又沒有對這裡做什麼事。」維德此話一出,他身後的異能者也紛紛踏前一步,就連剛才收了重創的漢克斯也跟著站了起來,分毫不讓的踏前一步。

  「哦,不不不,你們不要這麼激動,我可沒想過要和你們動手。」白衣人站了起來,右手擺了擺,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因為你們根本不值得我動手。」只是一瞬間,白衣人就出現在維德面前,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些有些亂的衣服。白衣人出現的極其突兀,卻又極其的自然,就好像他一直都站在維德面前一般。

  等維德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衣人已經回到原來的位置了,就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好快!維德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他知道邊緣地區的人不好惹,可是他沒想到這裡的人竟會這麼強。僅僅是白衣人剛才的速度就已經勝過聯盟的那些異能者了,就連維德自己這名以速度著稱的風系異能者也不敢說能追得上白衣人的速度。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麼?」白衣人仍舊笑眯眯的,一副淡淡的神情,就像在和多年的老朋友說話一般。

  維德嘆了口氣,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自己這些人很不利,擺擺手示意同行的人不要動手,然後抬頭看著白衣人道:「你想談什麼?」

  「嗯,這才像聯盟的人嘛。」白衣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他的動作極為輕柔,輕柔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就像是一根自然飄落的羽毛一般,「你們想要抓這個人是嗎?」白衣人點了點易天,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明顯,可是他的眼裡卻全都是冷漠,一種不把別人性命放在眼裡的冷漠。

  白衣人冰冷的眼神讓易天打了個寒戰,他自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要發生了。

  維德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們本來只是想追上易天兩人追問士兵的事的,可是卻沒想到邊緣的人會突然出現,這樣他就大概猜到士兵大概是被邊緣的人給殺了,與眼前的兩人毫無關係,說來追捕易天,不過是個藉口而已。既然對方提出這個問題,那就順著對方的想法走就行了。

  一看邊緣的人竟然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就如此說話,易天怒由心生,還好蕭若及時拉住他才沒讓易天做出什麼事來。「別衝動,看看他們想做什麼。」蕭若低聲對易天道。蕭若畢竟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所以到現在都還能夠沉住氣,他就是想看看邊緣的人究竟在搞什麼鬼。也許,他們也看到了易天今天的表現了。蕭若暗自猜測,畢竟易天今天表現出來的手段過於驚世駭俗了些,不過他本人似乎對這些毫無印象就是了。

  易天被蕭若這麼一拉,也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冷冷的看著那些人。他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想做些什麼。易天沒有察覺到的是在他生氣的時候,他體內剛才形成那奇怪氣流在快速的流動著,閃動的銀光也越來越強烈,而易天的性格也受其影響在慢慢的發生變化。這是一種極其隱祕的變化,哪怕是離易天最近的蕭若也沒發覺易天眼底的銀芒越來越強盛了。

  「他是聯盟的通緝犯,我們有義務將他帶回去。」維德身邊的一名風系異能者見維德不說話,於是踏前一步道。他說的話是句句在理的,不管放到哪裡去都是極為正確,讓人無法反駁的。

  「哦。通緝犯?」白衣人又看了一眼易天,他也沒發覺易天的異常,「你看,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該不會又是為了什麼狗屁基因歧視的事吧。你們聯盟就不能弄點像樣的理由來嗎?」白衣人突然發狠,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釋放出一股怪異的威壓,逼得那上前一步的異能者連連後退。殺氣瞬間在小巷子裡瀰漫,幾乎凍結了空氣。

  風系異能者臉色煞白的退到維德身後,滿臉驚駭的看著白衣人。他沒想到僅僅是對方釋放出來的威壓就讓自己透不過氣來了。維德拉住那名風系異能者,冷冷的看著白衣人道:「這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把那人交出來就行了。」

  「啊哈,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我沒辦法把他交給你。」白衣人又換上了笑臉,看著維德說。

  「為什麼?」維德臉色一變,他覺得自己被白衣人給耍了。這讓他極其難受,剛才明明就是對方提出問題來的,現在又說沒辦法。

  「他不是我們邊緣的人,如果你想抓他就自己動手好了。我們絕對不會插手的。」白衣人又換上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語氣輕鬆的說著,一副悉隨尊便的意思。他似乎已經打算好要來個隔岸觀火了。

  「那樣最好不過。」維德垂著眼簾,目光裡透著陰狠和惱怒。他實在感到憋屈,本來以為今晚的行動會順風順水的,卻沒想到半路會出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狀況。尤其是被邊緣的人橫插一槓之後,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了。

  「我們該有個了斷了吧。」維德看向易天和蕭若,他的臉上透著一股疲倦。他決定不理會邊緣的人,徑自準備和易天蕭若兩人來個了斷。

  蕭若剛想說話,卻沒想到易天突然衝了出去冷聲道:「的確該有個了斷了。」話語剛落,易天驟然化為一道銀光衝入聯盟的異能者中。看著易天貿然行動,蕭若暗道一聲糟糕,卻是來不及拉住他,只能急忙追上去。蕭若沒想到易天竟會這麼衝動,更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內,易天竟有了如此怪異的進步,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可是他內心隱隱有些不安,至於不安來自何處他卻說不清楚。

  眼見著易天一頭扎進聯盟異能者那邊,白衣人擺了擺手,帶著另外兩個人跳上屋頂,或坐或站的停留在那裡,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三人手上就差爆米花飲料之類的東西了。

  易天怪叫著衝進聯盟異能者中,一下就找準了漢克斯。他很聰明,知道先搞定最弱的那個,這樣對方就少了個助力,雖然是最弱的那個。漢克斯在最開始的時候被蕭若重創,只要再來那麼一下就絕對會失去行動能力的。易天此刻並沒有發現,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覺間改變著,儘管他還是作為主控的存在,但是一股來自腦海深處的一抹怪異的思想卻開始慢慢的影響著他的思維模式。這些變化都是在暗中的,就連易天自己都無法感知到的。

  拳頭帶起一抹銀光,低吼一聲,易天一拳砸下,帶起一陣拳風,轟向漢克斯。漢克斯不甘的怒吼一聲,也揮拳迎上,他身受重傷根本就沒有辦法提起力量來和易天對抗,就算是揮出的拳頭也是軟綿綿的不帶絲毫力量。砰,銀光和青光同時暴現,一道風牆擋住了易天的攻擊。易天怒吼一聲,右手上的力道增加了幾分,風牆承受不住易天的力量驟然潰散。風牆碎裂,隨之出現在易天面前的是維德。易天一看是維德,咧嘴一笑,道:「你來的正好。」拳勢不變的對準維德的臉砸去。這一拳竟有將天地轟出一個窟窿的趨勢。

  感受到易天拳頭所蘊含的力量,維德發出一聲冷哼,分毫不想更易天來個硬碰硬,而是身子往後一倒,隨手擊出一道風刃,雙腳在地上連點,身影就在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風系異能者的速度被維德表現的淋漓盡致。避開了易天的鋒芒,維德開始繞著易天轉起圈來。他的速度極快,快到易天身周都佈滿了他的身影,呼呼的風聲尖銳而刺耳,使得易天一時間竟是難以集中精神來辨別維德的真身。

  易天根本捕捉不到維德的身影,急的連連怒吼,雙拳不斷的亂砸,可是每次都砸在維德的殘影上。而維德則不是的發出一兩道風刃來偷襲易天,雖然不能傷到他,卻也成功的激怒了易天。

  蕭若看著易天陷入困境,不禁大急,可是自己卻被四名異能者困在,絲毫不能前去救援,也是急的怒吼連連。如果易天從他手上被人帶走,那麼蕭若的臉也算是丟到家了。儘管易天只是蕭若隨手救起的一個人,但是蕭若也絕對不能容忍在易天在自己面前被人給帶走的,這是蕭若的自尊心,一種來自那個國家修煉者的自尊心。自有異能者以來,修煉者和異能者之間就不斷的爭鬥著,想要分出個高下。發出一聲怒吼,蕭若身上突然暴現出強烈的紅光。那紅光耀眼到刺眼,圍攻蕭若的四名異能者被這突然出現的紅光給刺的睜不開眼睛。蕭若趁機急忙脫出包圍,朝易天那邊衝去。他的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就到了易天那邊,伸腳一踢,準確無誤的命中了圍著易天跑的維德。蕭若發出一聲冷哼,緊跟著維德的身影追去,又連續的打出幾拳,毫無懸念的擊中了維德。蕭若這才回到易天身邊,看著再次圍了上來的異能者。

  「你說他們能不能圍住那兩個人?」白衣人頗有閒情的坐在屋頂看著下面打鬥的雙方,一副好戲剛開場的樣子。後面的兩人沒有答話,只是看著蕭若和易天應對著聯盟的人。

  「沒想到那個人挺厲害的。」白衣人並不在意後面兩人有沒有接話,仍舊自顧自的說著,「你說我們要不要下去幫幫忙?」說著說著他臉上就出現了躍躍欲試的表情,在看了這麼久之後,他竟也是想要插上一手了。

  「你們可以下去試試,不過後果麼,那就要看那人是不是被你們給惹惱了。」白衣人身旁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那人也同樣看著下面的打鬥,臉上完全沒有表情。

  白衣人聽到聲音心中大駭,立即往旁邊跳去,在跳開的瞬間,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裡站著五個服飾一致的人,五個人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看也沒看突然跳開的白衣人一行。拉開距離站定身形的白衣人一行,驚駭的看著那突然出現的五個人,臉上是說不出的驚訝,更多卻是恐懼,一抹冷汗同時出現在三人額頭。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靠近,可是這五人卻是突兀的出現在自己身後,這要是對方想要出手攻擊,斷然沒有失手的道理了。這說明那五人的實力都極其的強悍。

  那五人根本就沒有去看白衣人一行,而是盯著下面看了一會後,臉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浮現出笑容,是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領頭的那人滿臉笑意的對著下面喊:「蕭若,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啊?你打的可不是一般的臭啊。」他竟然一下就說出了蕭若的名字,而且還出口諷刺正在和聯盟異能者纏鬥的蕭若。看來兩人的關係匪淺。

  正在下面和人纏鬥的蕭若一聽到這聲音,整個人竟像是被丟進了冰窟窿一般突然打了個寒戰,失語道:「靠!他們來了。」

  易天也算是厲害了,在這時候竟然還能聽清楚蕭若突然出口的話,抽空問:「他們是誰?」在問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往屋頂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屋頂上多了五個服飾一樣的人。他心中一驚,暗想難道邊緣又派了援手過來,而且看蕭若的模樣,後來的幾人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龍組。」蕭若一拳轟飛一個人,現在他可是真的急了,要是那五人蔘合進來,就真的有收拾不完的爛攤子了,「他們來了,這裡就完蛋了,快點脫出包圍圈。該死的,這群破壞王怎麼會來這裡的。難道這裡有任務?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蕭若根本就沒有搭理上面的五人,他可不想惹麻煩,更不想被麻煩惹,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麻煩纏身了。可惜他不去迴應那在屋頂上一臉嬉笑模樣的五人,不想惹麻煩,反而真的惹上了麻煩,而且還是個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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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脫圍

  那說話的人見蕭若根本就不理會自己這些人,心中突生鬱悶,也理會還在旁邊的邊緣三人,忽而怪叫一聲,縱身從屋頂跳下,下落快接近地面的時候,身子忽的一扭,雙腳在牆壁上一接力,整個人就貼著地面橫飛了出去,徑直衝向蕭若的方向。眼見領頭的人已經出手了,其餘四人也紛紛怪叫一聲,很有默契的分成了兩個小組,三人身子一扭,撲向白衣人一行人,另外一人則是緊跟著領先一人朝蕭若那邊衝去。

  「你們不要只顧著看熱鬧,也一起來熱鬧一下啦。」那三個撲向白衣人一行的人亂吼亂叫著,一人纏住一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將白衣人一行給帶到了地面加入了戰團。本來只是兩方爭鬥的戰團,一下變得亂七八糟。白衣人一行根本就不想攤這趟渾水的,誰知現在竟被莫名其妙的代入了戰團,為了能夠儘快脫身,三人只能頑力抵抗。

  而聯盟一行十人此時哪裡還分邊緣和通緝犯,只要是進了戰團的,他們就不會放過。而且邊緣一行人明顯在反抗了,他們也不可能呆呆的站著讓對方打的。雖然聯盟和邊緣的人都知道那五人想要幹什麼,但是偏偏就是沒有辦法取得共識,只能按照對方的劇本走下去。

  這五人是誠心想要把局面搞亂。一邊應對著周圍的攻擊,白衣人一邊在心中暗暗叫苦,龍組他當然聽說過,也知道這些人有多難纏,可是他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監視的那兩人中竟有一人和龍組的人如此熟識。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而且還是踢了個正著。白衣人正兀自想著,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牽引到戰團了,身陷包圍之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想要儘快脫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蕭若帶著易天仿若泥鰍一般鑽著空子,遊走到最先跳下來的那人身邊低聲道:「龍飛雲,你們這些混蛋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是來給邊緣地區辦拆遷的吧。」蕭若的語氣極其不客氣。本來還能好好解決的一件事,現在卻是變得極其麻煩了。一想到麻煩,蕭若就在想該怎麼回去跟師父交代了。

  臉上綻放出欠扁的燦爛笑容,龍飛雲嘿嘿一笑道:「我說我們來玩的你信不信?」語氣輕鬆至極,絲毫不為眼前這個混亂局面所困惱。看樣子他是早就好計算好怎麼脫身的了。

  一聽到這種回答,蕭若差點就要破口大罵起來,要不是大敵當前,說不好他就一巴掌拍到龍飛雲頭上了。

  龍飛雲仍舊一臉輕鬆的嘿嘿笑著說:「你師父見你這麼久都沒有回去,擔心了,所以叫我們來看看。如果找到你的話就帶你回去,沒找到的話就當做出來逛一圈。」聽他的語氣好像是出來玩多過出來找蕭若的。

  聽了這話,蕭若才算有底了,還好這些傢伙不是出任務,如果是出任務的話,今晚大概有的打了,龍飛雲這個瘋子可是隨時都可能發瘋的。可是蕭若還沒完全定下神來的時候,龍飛雲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抓狂。龍飛雲面帶笑容的說:「你師父說了等你回去讓你去龍組陪我們到山裡訓練一個月,說是你這次久久不歸的處罰。」

  蕭若差點沒瘋掉,陪龍組的那群瘋子去山裡訓練,最重要的不是陪龍組,而是有龍組在的地方,那麼其他三組也絕對有人在那裡了。要知道除了龍組之外,另外一個虎組裡的那些人才真的是戰鬥狂人啊,個個天天摩拳擦掌的惹是生非,就等著和別人打架。蕭若怒吼一聲,也不知這憤怒從何而來,對著撲近身來的一人就是一掌。那人承受了蕭若這滿是怒氣的一掌,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而去。蕭若倒像是個沒事人一般,收掌,立定。

  「我們差不多該走了。你們應該也準備好了吧。」蕭若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似乎已經料定龍飛雲他們打算撤退了一般。

  龍飛雲聽了蕭若的話,陰險一笑,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哨,跟著呼哨音調驟然轉成低沉的聲音,就像是風的低嗚聲一般。易天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腦袋驀地一沉,竟感覺到眼皮有點重,腦袋有些昏沉,差點就昏睡過去,還好蕭若及時發現了情況,在他後背輕輕的拍了一掌,這才將他從那種古怪的狀態中給驚醒過來。易天一醒過來看到的是一個極為古怪的場面,之前還在和自己交手的人竟不斷的對著空處發出攻擊,口中還發出連連怒吼,就像是在對敵一般。

  龍飛雲看著那些發瘋的人道:「走吧。再晚怕是要誤點了。」說完當先領路。蕭若帶著易天緊跟了上去。其餘四人也發出一聲長笑,消失在夜色中。

  一個晚上的古怪鬧劇就在龍飛雲一行人突然的插入後這麼奇怪的結束了。

  龍飛雲帶著一行人急速奔走了一陣後,脫出了邊緣地區的範圍,然後在一個小山頭上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蕭若,發現他竟然還帶著易天,不禁好奇的盯著易天看。早在對敵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蕭若處處保護著這名青年,只不過當時情況特殊,他也就沒有問蕭若是怎麼回事。現在危機已經解除,龍飛雲自然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龍飛雲的目光仿若利劍一般,盯得易天渾身不自在。易天被龍飛雲盯的毛骨悚然,寒氣直從心頭冒起,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絲毫不畏懼,易天硬是直了直身子,避也不避的也盯著龍飛雲看,只有這樣易天才能將自己心中怪異的不安感給掩飾下來。

  「他是誰?」龍飛雲問蕭若,不過目光並沒有從易天身上移開,仍舊好奇的看著他。剛才在邊緣龍飛雲也看到了易天身上的一些情況,不過現在近距離感受到的卻是易天身上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更別說修煉者和異能者身上應該有的能量波動了。

  「我在半路上救的人。」蕭若沒有打算將易天身上的古怪祕密給說出來,不過他也相信龍飛雲已經發現了易天身上的情況,「我想帶回去讓師傅調教一下。」

  「信得過嗎?」龍飛雲倒是很謹慎,也絲毫不避忌,就這麼當著易天的面問出了這句話。不過,他的目光還是沒有從易天身上移開。此時他的目光好像要將易天給看個通透一般。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的。說不定以後我會讓他加入龍組呢。」蕭若笑嘻嘻的說著。他突然發覺在經歷了這麼長的一段路的奔波之後,易天竟絲毫沒有疲倦,由此可見他的底子有多好。「接我們的人什麼時候來?」蕭若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於是轉移了話題。

  「已經來了。」龍飛雲打開手腕上的通訊器,在上面連按了幾下。不到一分鐘一艘小型的飛艇出現在他們面前。

  「回去吧。」龍飛雲朝著邊緣地區的方向看了眼,隨後一頭鑽進飛艇中。

  易天跟在蕭若身後,上飛艇時,他回頭看了眼來的路,似乎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而未來更不知道會如何。至於白蓮,他無法知道白蓮現在處境如何,但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將白蓮救出來。微微嘆了一口氣,目光也變得有些模糊,易天一言不發的鑽進了飛艇。

  坐在剛好容一人的座位上,易天仔細的打量著飛艇裡的裝飾。飛艇裡的裝飾極為簡單,讓人一眼就能明白各種東西的功用,蕭若坐在他身邊閉目養神。龍飛雲五人也同樣在座位上閉著眼睛,和蕭若不同的是他們雙手都掐了一個古怪的印訣。

  「我們要去哪裡?」易天在蕭若耳邊輕聲問,怕驚醒了其餘人。

  「回國。」蕭若眼睛都沒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等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說。」說完,蕭若就發出輕微的鼾聲了。一旁的易天滿臉的驚訝,就這樣他都能睡著。

  易天感覺自己最近這幾天算是把這輩子所有亂七八糟的事都給看一遍了。先是白蓮表現出來奇怪的力量,然後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世界聯盟的人暗殺,跟著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救走,最後竟莫名其妙的被帶著去他所在的國家。心緒極快的轉變著易天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拜託!如果是做夢就快點讓我醒過來。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再不真實也是真的。易天極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希望能夠通過睡眠來讓自己暫時脫離痛苦。

  飛艇艙內安靜了,僅僅有著均勻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裡迴響。

  突地,艙內警報聲大作,龍飛雲五人一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人往駕駛艙衝去,另外四人朝後面的一個小隔間跑去。蕭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又再次閉上了眼睛。易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緊張的盯著窗戶看外面,他不敢亂動,因為這裡的一切都不是他熟悉的。

  「怎麼辦?」易天實在無法抑制自己心裡的不安,因為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他搖醒了蕭若,然後盯著他看。

  蕭若再次睜開眼睛,臉上仍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他看著易天問:「什麼事?」

  被蕭若這麼一問,易天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在沉默片刻之後,他開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警報聲的?」

  「哦,你說這個啊。」蕭若指了指艙頂那個一直在閃爍的紅燈,「沒事,可是被被人追上了吧。這些事交給龍飛雲他們做就行了。我們沒必要去插手。龍飛雲把警報聲給我關了,吵死人了。」吼完最後一句話,蕭若再次陷入睡眠中。這一次無論易天怎麼搖晃他,蕭若就是不睜開眼睛。簡單點說蕭若關閉了自己的五官,現在就算有顆炸彈在面前爆炸,蕭若都不見得會醒過來。

  易天見蕭若不再理會自己,也便不願再做無用之功,靜靜的坐在座位上,試著平復自己的情緒。他閉上眼睛,開始慢慢的回憶不久前看到的那副怪異圖像,他試著在腦海裡勾勒出那副圖像。直覺告訴易天,那東西絕對有用,這是一種天生的感覺。

  一開始易天還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脹,心緒混亂,可是隨著他在腦海裡回想那副圖像的時候,他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忘掉了外面那吵雜刺耳的警報聲,忘掉了自己身處之地,他進入了一個空靈的狀態,怪異到極點的空靈狀態。

  易天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氣流在流動,那氣流呈現淡淡的銀色。銀色氣流每過一處顏色都會留減淡一些,然後在穿過那些繁複的管道之後回到起點,再一次變成原來的樣子繼續在管道里流動。易天感覺到外界似乎有什麼東西通過自己身上的毛孔鑽入自己的身體,極其細微的,如果不仔細去注意根本就不會發覺。

  易天開始試著體會這種感覺,那是一種對自己身體完全掌控的感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每一個細胞的運動,也能控制每一個細胞的運動。可是當他試著去控制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會消失無蹤。這種捉迷藏一般的感覺,讓易天很是抓狂,可是他仍舊耐心的體會著。

  且不說易天在感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坐在易天旁邊的蕭若雖然關閉了五感閉目養神,可是實際上他是在體會空氣中的能量變動,這種將五感關閉的修煉可以讓他的感覺更加敏銳。正當他感受到空氣中能量的流動的時候,蕭若駭然發現這些能量竟向自己旁邊聚攏,也就是說全部都聚攏到易天身上去了。蕭若忽的睜開了眼睛,滿臉驚駭的看著易天。

  此刻的易天就像一條被包裹在銀色大繭裡的蟲子一般,他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猶如實質一般的銀色光芒。他雙目緊閉,臉上的表情極為安靜,似乎絲毫不能感覺到外面的情況一般。

  「入定!?」蕭若驚呼出聲。靠!這什麼世道啊,我在半路上撿到的一個人竟然這麼容易就入定了,而且看他的狀態似乎還是那種忘我之境。蕭若在心中暗罵著。他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怎樣,反正他知道只要把易天帶回去給師傅看看,估計那個老頭子會高興的瘋掉。

  「不過這小子不是不會任何的功夫麼?好像之前他一直都有顯露這種力量,不過看他本人似乎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啊。」蕭若看著易天開始自言自語,同時探出右手虛按在銀光結成的繭上,閉上眼睛開始探查易天的情況。

  探查的結果是易天所有的情況反映都極為平常,只是似乎感受不到他的主體意識。該死的,看樣子他真的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了。這可怎麼辦。蕭若心中開始盤算著。他可是知道的,像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狀況外人就算想打斷也是不太可能的。蕭若第一次有了頭大的感覺,呆呆的看著包裹在銀繭中的易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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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破繭

  蕭若站在一個銀色大繭面前,嘆了一口氣,然後坐了下來仍舊盯著那個大繭看,似乎這個大繭裡有什麼寶貴東西一般。看了一會,感覺眼睛有些發酸,也感覺有些無聊,蕭若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易天啊,你究竟還要睡多久啊?都已經回來這麼久了,你竟然還不從裡面出來,該不會是餓死了吧。早知道就應該在你身上多塞點乾糧才是。」一通胡說八道,一雙眼無神的看著。蕭若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說著如此沒有營養的話了。

  這個銀色大繭正是那天在飛艇上陷入怪異入定狀態的易天化成的。從易天入定那天開始跟著在飛艇上莫名其妙的結成一個繭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而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易天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反而是他表面的那層像繭一般的東西越結越厚。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易天變成這個模樣,估計蕭若都會以為這根本就是一個特大號昆蟲所化成的繭了。銀色大繭上偶爾會閃現微弱的銀色光芒,只是光芒極其微弱,出現的時間也極其不固定,也就沒有什麼規律可言了。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啊。」坐的無聊,自言自語的無聊,蕭若忽的一下站起來又開始繞著易天那個大繭轉悠起來,他很想破開這層繭來看看,因為他實在是很好奇一個活生生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結成一個繭的,要知道當時易天可是沒有吐絲什麼的,「師父也真的,只是來看了一眼說了局順其自然就再也不來了。順其自然,現在這樣子怎麼順其自然啊。再不管的話易天可能就真的要餓死在裡面了。」

  蕭若的師父在易天被帶回來之後就被蕭若拉來來看過了,當時他只是繞著易天化成的大繭轉悠了一圈,一隻手在上面胡亂的敲打了一下,隨後就只是交代蕭若不要去碰易天就行了,其他的順其自然。好吧,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吧,可是這麼一順其自然就順了四個多月,易天被包在那個銀色大繭裡生死不知。如果不是動用了掃描儀器探測到易天還活著,搞不好蕭若早就動手破開那個大繭了。

  就在蕭若還在轉悠的時候,龍飛雲興沖沖的衝了進來。龍飛雲一看到蕭若就笑道:「蕭若你又在這裡啊。怎麼樣,這小子還沒醒過來啊?都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怪物來的,不吃不喝四個月竟然還活著。」一進門龍飛雲就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絲毫沒打算讓蕭若說話的意思。

  「你來啦。」蕭若抬抬眼皮,掃了龍飛雲一眼,就沒再說什麼。現在他可沒心情和龍飛雲扯皮。

  「怎麼這麼冷漠啊。」龍飛雲一副笑嘻嘻的模樣,絲毫不在意蕭若的表現,「要不要和我過兩招?我現在絕對可以打過你。」說著,龍飛雲甩動兩隻手臂,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算了吧。你還是再練兩年再來找我吧。」蕭若又坐了下來,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示意龍飛雲也坐下來,「師父把我的力量給封了,現在打不了架。」蕭若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看來他操心的不僅僅是易天沒有醒,還有自己的力量被封的事。

  「封了你力量?為什麼?」龍飛雲很是好奇,「難道怕你出去惹事?」幸災樂禍的表情出現在龍飛雲身上,如果現在趁機暴揍蕭若一頓,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反抗力吧。龍飛雲腦海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準備付諸行動了。

  「不是。只是為了訓練我。說不定等易天醒來之後,我會被扔到山裡面去和你們四組對抗。」蕭若有些苦惱。他當然要苦惱,這次和以往幾次不同,這次到山裡去修煉是隻能動用兩成力量的,最為變態的是要和龍飛雲他們對抗。要知道除了龍飛雲所在的龍組外,還有白虎、朱雀、玄武四組,這可是赫赫有名的四組啊。朱雀和玄武就算了,這兩個組的人都不是戰鬥狂人,雖然武力高強,但動手的時候還知道注意分寸,可是虎組和龍組就不同了,一動手就一定要把敵人給打趴下,不然絕對不停手。蕭若可不想把自己功力被限制的事情告訴龍飛雲,不然到時候這個混蛋絕對會帶著大隊人馬漫山遍野不分晝夜的找自己。

  龍飛雲一聽到蕭若要被扔到山裡,而且還要和他們四組的人對抗,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於是滿心歡喜的說:「那這個小子什麼時候醒啊?」他現在是真的在關心易天是否醒了,因為只要易天醒了,蕭若就會被扔進山裡,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糾結一大幫子人去找蕭若這小子的晦氣了。一想到能用人海戰術將蕭若給暴揍一頓,龍飛雲就開心,想到美妙處,龍飛雲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不知道。」蕭若橫了龍飛雲一眼。他當然知道龍飛雲在打什麼小算盤,不過就算知道他也很無奈,如果只能動用兩成功力的話,那麼他根本就是不是四組人的對手。要知道四組中雖然也有異能者存在,但是他們同樣也是修習古武術的,所以蕭若根本就沒有優勢存在。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一道人影從天上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地心引力這東西放在他身上彷彿是不存在的一般。那人剛一落地,右手就輕輕一彈,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流彷彿彈丸一般被彈了出去,直直朝蕭若後心打去。和龍飛雲說話的蕭若根本就沒有發覺,直到氣流臨身時,才往前以前議一傾,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道氣流。

  龍飛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在蕭若身子往前傾倒的時候,才往後一看。可是他剛一轉身就被另一道氣流給打中,悶哼一聲,身在往後倒去。出手的那人這才緩緩走上前來,卻是一箇中年人的模樣,及腰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身上穿著古代劇裡才會出現的儒生長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龍飛雲被莫名其妙的擊倒,立刻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就想衝上去揍人,可是一看到這名中年人的時候臉上的怒氣立時變換成笑容。

  中年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道:「飛雲,你的心還不夠靜。若兒,略微長進了些,不過感覺還不夠敏銳,還要繼續努力。」

  蕭若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了聲:「是,師父。」而龍飛雲也同樣對中年人作了個揖,然後朝蕭若露出一個鬼臉。龍飛雲可是知道蕭若的師父有多嚴厲的。不過龍飛雲剛做完鬼臉,頭上就捱了一巴掌,中年人溫和的聲音同時傳來:「回去之後記得面壁十日。我自會向你們長老說明的。」這話一出口,龍飛雲差點沒瘋掉,面壁十日啊,這比被人胖揍一頓還要難熬。龍飛雲生性就野,怎麼可能乖乖的坐上十天。聽了這話,龍飛雲苦著一張臉看向蕭若。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今天怎麼跑來這裡了。這不沒事找事嗎?

  中年人盯著易天結成的大繭看了一會道:「嗯,差不多該結束了。」他似乎已經算定了易天破繭而出的時間一般,正好是今天跑過來。

  蕭若一聽師父如此言語,心中大喜,急忙上前問:「師父,易天快要醒過來了是嗎?」

  中年人點點頭,沒有多說話,只是站著閉目養神,實則在感受著空氣中能量的細微變化。蕭若見自己師父不言語,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他師傅如此說了,那麼易天肯定是就快要醒了。他盯著易天的那個銀色大繭看著,仔細感受著空氣中的變化。易天結繭的時候,蕭若就他身邊,當時空氣中出現了極其細微的能量流動,蕭若想知道是不是易天破繭而出的時候也會這樣子。

  正當三人都沉默的時候,銀色大繭上開始閃動銀色的光芒。一開始只是些微光,隨後開始漸漸變得強烈起來,但是並不刺眼。柔和的銀色光芒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銀光出現的時候,空氣中的能量流動開始變得明顯,也變得劇烈,不斷的朝著銀色大繭聚去。易天似乎是在為破開大繭而汲取能量。能量流動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就停了下來。

  隨後只見那銀色大繭表面上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然後大繭開始慢慢的膨脹起來,幾乎脹成了一個球,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爆裂的感覺,可是卻偏偏沒有爆開。隨著繭變成球,原本暗淡下去的光芒再次出現,而且愈發的強盛起來,強烈到耀眼,讓人看不清眼前的情況。一股由能量形成小型旋風自球體周圍發出,強勁的能量波動逼的蕭若後退一步。

  好強的能量波動。蕭若心中暗道。而那名中年人絲毫不受影響的站在原地閉目養神。

  旋風過後,球體開始慢慢回縮,每回縮一次都會跳動一下,就像一顆跳動的銀色心臟一般,發出咚咚的怪異聲響,每一次的響聲都像是擊打在心臟的節律上一般讓人極其難受。那顆銀色大球就慢慢跳動著回縮成一個大繭,然後繭又慢慢的回縮變成一個人形後就便不再跳動了。銀色人形模塊上的光芒開始暗淡,跟著銀色的人形繭似乎被吸收了一般慢慢的變薄,顯露出人體上的大致模型,接著是細節上的變化,雙手雙腳出現,然後慢慢的連臉部上的細節部位也開始出現,最後就連皮膚上的毛孔都可以看清楚的時候,銀光一閃,竟隱入了易天的皮膚當中。

  易天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了身形。

  較之前,易天可以說完全沒有變化,就連臉上那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他的呼吸極為平穩,面色紅潤,絲毫不像餓了四個多月的人。

  蕭若看到易天出現,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可是隨即他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發出的聲音驚擾了易天。龍飛雲更加不濟,竟被眼前的發生的情況給震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身為龍組的人幾乎什麼奇怪事情都看過了,但他還沒見過如此古怪的事情,雖然他也聽說龍組的長老一入定也可以半年一年不吃不喝的,可是他們足夠強悍啊,而易天呢?龍飛雲也算是知道易天有多少斤兩的人了。中年人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易天。

  「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了吧。」中年人的聲音突變,竟有些低沉而又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易天緩緩的睜開雙眼,一臉迷茫的樣子,雖然他的狀態看上去極好,但畢竟睡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當看到身邊站著人的時候,易天嘴巴微張道:「這裡是哪裡?」聲音竟有如玉石交擊一般極是好聽,可是卻有帶著一股強大的壓力。蕭若因為功力被封,壓力一臨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而龍飛雲就好一些,臉色絲毫不變。

  「這裡是玲瓏山。」中年人臉色不變的看著躺在易天道。不過在感受到易天身上釋放出來的壓力的時候,他也是微微一動容。

  易天沒有接話,而是直直的站了起來,的確是直直的站了起來,沒有任何動作,連膝蓋也沒有彎一下,就那麼筆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到了站在一旁臉色煞白的蕭若,臉上浮現笑容,道:「蕭若原來你也在這裡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嗎?」說著他就要上前去。

  可是易天剛踏出一步就被中年人給拉住了。中年人手上發出微不可查的白光探查了一下易天的身體,然後極為滿意的笑了。易天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對自己出手,自然而然的就覺得有人要對自己不利,於是低吼一聲,自然而然的催動力量,身上銀光忽閃,想要掙脫開中年人的手,卻沒想到自己被死死的按住,絲毫動彈不得。一股暴戾之氣從易天身上傳出,剛才還是極為溫和的一個人竟在瞬間變得有如惡魔一般。易天的面孔扭曲,滿臉殺氣,從易天的變現來看,他是恨不得將抓住他的中年人給撕成碎片。

  「平心靜氣。你現在的氣息極為紊亂,不要動怒。」中年人的聲音依舊溫和,依舊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原本還是極為暴戾的易天在聽到中年人的聲音後竟真的放棄了抵抗,順從的站在原地,閉上眼睛,緩慢的呼吸著。一連串口訣從中年人口出發出,這是一段極為簡單的靜心訣,對應易天現在的情況最適合不過。易天因為剛破繭而出,心緒極為不穩定,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動怒,所以中年人才會傳授他靜心訣。

  易天慢慢的體會著靜心訣的妙用,不知不覺間竟放開了心神,任由中年人的力量探入自己體內。如果此時中年人想要對易天不利的話,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易天灰飛煙滅。中年人帶動易天體內的力量慢慢的循著靜心訣的方式遊走著,讓易天慢慢的平靜下來,然後才收回自己的力量,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易天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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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拜師

  隨著靜心訣的運轉,易天閉上眼,再次陷入一種空靈的狀態當中,原本有些雜亂的情緒也因為再次入定而平復下來。一旁的蕭若不明白易天發生了什麼事,看著他閉上眼睛道:「怎麼又睡著了?師父,這傢伙不會有事吧。」

  中年人一聽蕭若這話氣的差點沒將蕭若給踹飛。剛才明明唸了靜心訣的口訣,這小子竟然還問怎麼回事,這讓他這個當師傅的人情何以堪啊。果然啊,訓練的還不夠啊,這小子竟然連最基本的靜心訣都不知道。中年人暗自感嘆,蕭若這小子都跟了自己二十年了,竟然還是隻知道打打殺殺,其他的卻一無所知。也難怪,中年人就蕭若一個徒弟,當然當寶一樣來疼,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氣盛,所以就把什麼打架鬥毆的東西都交給蕭若了,就是沒怎麼讓他修心養性,這倒好,讓蕭若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沒事。我只是讓他平復一下心境而已。」中年人站到蕭若身邊,看了神色緊張的蕭若一眼接著說,「若兒,等易天醒來之後,你就和易天再跟著為師修行一段時間吧。」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蕭若開始修心了。畢竟修煉之人如果連心境都不穩,何談進境。只懂得打打殺殺不過是外表上的強大,只有心境穩固了,才是真正的強大。

  「是,師父。」蕭若極是恭敬的回答。他不知道師父為什麼突然又要將自己留在身邊修行,而不是踢到深山裡去。不過可以不用去山裡和龍飛雲他們一群人在山裡當野人,更不用被一群人追著打,這就足以讓蕭若偷笑了,所以他完全沒有反對他師傅的決定的理由。

  就在蕭若胡思亂想的時候,易天低吟一聲,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極其的清澈,身上沒有了之前給人的怪異壓力,而是一種極為平和感覺,就像是鄰家小孩一般的感覺。易天一眼就看到了蕭若,然後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蕭若,你好!」易天的表情和語氣都極其的溫和,卻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

  不過蕭若可沒有去理會這些,他嘿嘿一笑,一步上前就在易天胸口捶了一拳道:「你小子終於醒了。我都快擔心死了。」說完,他就嘿嘿的傻笑起來。此時此刻,蕭若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易天笑道:「我不過睡了一覺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對於入定的人來說再長的時間都不過是打個盹。

  「睡了一覺?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四個多月啊。你還敢說你只是睡了一覺。」蕭若差點沒被易天這句話給氣死,足足睡了四個月的人竟然說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四個月!?」易天驚叫出聲,隨後雙手開始在自己身上一通亂摸,卻不知道他在找什麼的。

  「你在幹嘛?」蕭若看易天如此奇怪的舉動問道。

  「我想看看時間,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睡了四個多月。」易天仍舊在身上胡亂的摸找著,似乎是為了找到手錶之類的東西,不過他本來就沒有這些東西,入定醒來後竟然會出現如此反應。

  一直沒有吭聲的龍飛雲將手錶扔給易天。易天一把接過手錶,看了眼時間,然後愣住了,他完全確信自己真的睡了四個多月了。可是為什麼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有種充滿了力量的感覺?易天心中暗想,我該不會是在不知不覺中練成了絕世武功了吧。

  「已經發現了是嗎?」中年人看著低頭思索的易天突然說話了,聲音依舊溫和。他似乎早就在等易天自己發覺身上不同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易天循聲望去,卻是一名面目慈祥的中年人,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直到現在易天才發覺身邊竟然還站了一名中年人,而之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見易天看向自己,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我是蕭若的師父一塵。我想收你為徒,你可願意?」一塵倒是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的就說要收易天為徒。

  這一下易天愣住了,他沒想到一塵一開口就是要收自己為徒,他愣愣的看著一塵不知該如何反應。倒是蕭若和龍飛雲站在一塵身後一個勁的朝易天使眼色,讓他快點拜師,不然就要後悔了。只有蕭若和龍飛雲知道一塵究竟變態到什麼地步。一塵可是能夠以一人之力與四組所有人馬周旋的人啊,雖說四組全部人加起來也就兩百人,可是裡面個個都是高手,單單是要和這兩百人周旋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就連龍組的那些長老在提及一塵的時候也是滿臉的佩服之色,由此可見一塵變態到了什麼地步。

  易天倒還是清醒,在經歷了諸多事情之後,他的心智也在急劇的成熟。他很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在經過最初的錯愕之後,他恢復了平靜看著一塵道:「你為什麼要收我為徒?」雖然自己身上有著說不明白的東西,但是他不認為這就是吸引一塵收自己為徒的原因。

  一塵身後的蕭若和龍飛雲一聽到易天的問話,差點嚇的連魂都丟了,心想這小子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竟然這麼和一塵說話。結果一塵似乎早就知道易天會如此問一般,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容,用溫和的語氣說:「因為你身上可能有我要找的東西,而我能夠教你一些東西,各取所需,就這麼簡單。」一塵竟像是生意人一般和易天來了個等價交換。

  「那我為什麼還要拜你為師呢?我們等價交換就行了。」易天臉色不變的看著一塵。

  一塵呵呵一笑,道:「因為有些東西我只傳給我的弟子,就這麼簡單。」

  「那好。我拜師。」在聽了一塵的回答後,易天很乾脆的回答。他很清楚,他需要力量,因為他要去找白蓮,但是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聯盟的軍隊,更不要說聯盟的異能者了,所以拜一塵為師是獲得力量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有個人指導自己總好過自己摸瞎。

  「很好。」一塵笑著看著易天。他喜歡這個不做作的小子,因為這小子夠直接,做事也夠爽快。

  三天後,玲瓏山,一輛接一輛的小型飛行器落在山頭上,然後從小型飛行器裡湧出大量的人,老中青齊全,而且個個臉上都帶著愉快的笑容,互相交談著朝著一座古屋走去。

  古屋類似古代閣樓的設計,帶著北方的豪邁之情,又夾雜著江南的精雕細琢,卻又是古樸素雅,給人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

  蕭若站在古屋的大門前滿臉笑容的歡迎著前來的祝賀的人。龍飛雲也在,不過他不是滿臉笑容,而是不停的低聲咒罵著蕭若,因為他給蕭若抓了壯丁。蕭若抓壯丁的理由很簡單,一塵只有他這麼一個弟子,雖說易天也要拜入一塵門下,可是今天是他的拜師的日子,自然不能讓易天來迎客,而蕭若自己又忙不過來,所以就要龍飛雲來幫忙了。蕭若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給龍飛雲拒絕的機會,就自己敲定了注意,所以龍飛雲才會一臉不快的低聲咒罵著蕭若。

  今天是易天拜師的日子,按照舊習是應該告知同道讓他們知道過了今天易天就是一塵的弟子了,以後他出去行走見著了就關照點。

  易天陪同一塵應付著那些進了屋的客人。一塵滿臉歡喜的笑容。他當然要歡喜了,收了易天這麼一個好徒弟。三天前在易天答應拜一塵為師的時候,一塵再次查探了易天的身體一番,然後他發現了一件極為奇妙的事,那就是易天全身經脈貫通,而且極為柔韌,肉體強度更是了得,隱隱有超越了蕭若的趨勢,只是唯一的不足就是經脈裡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真氣,想來是所有吸收過來的能量全都拿去鍛體了,不過真氣這東西可以修煉的,倒也沒什麼。活活撿到這麼一個大寶貝,如何不讓一塵開心。

  古武術的修煉有很多種,而一塵所教導的是由外及內的,也就是通過鍛體來修煉,進而提升自己的實力的。這就是一塵在發覺易天肉體如此強悍的時候開心的原因。他這一開心倒是忘了一些事了。

  一名比一塵年紀稍長些的人在進門和一塵打過招呼之後,在易天向他行禮時,一直盯著易天看。他直覺眼前這小子不簡單,可是一時間又說不出易天哪裡不簡單。只是感覺到從易天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壓力,這不是力量方面的,而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壓力。而看易天的表現,他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一塵發覺那人盯著易天看,於是湊上前去道:「玄陽,怎麼樣?我這徒弟不錯吧。」說這話的時候,一塵一臉囂張的笑容。他和玄陽本就是好友,在他面前自然就更放鬆些。

  沒有理會一塵囂張的笑容,玄陽笑了笑說:「是不錯。不過這小子很有些古怪呢。飛雲,進來一下。」

  龍飛雲一聽到玄陽叫他,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他早就在外面站的厭煩了,現在正好趁機開溜,把餘下的事丟給蕭若去做。「師祖,什麼事?」龍飛雲跑到玄陽跟前,擺出一副恭敬模樣問道。

  「龍組用的一些簡易探測儀有沒有帶來?」玄陽看著滿臉笑容的龍飛雲問。

  「帶來了,不過在飛艇裡。」龍飛雲不明白師祖為什麼突然問這些,不過還是據實回答了。

  「那快去拿來。」玄陽臉色一喜,立即吩咐。

  龍飛雲應諾一聲,就屁顛屁顛的往自己的飛艇跑去。不一會就拿著一個黑色的約莫一個蘋果箱那麼大的箱子跑了回來,然後利索的打開箱子,裡面是一個個拆散的零件。龍飛雲極為熟練的將那些零件組裝成三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見龍飛雲組裝完畢,玄陽道:「去查一下易天的腦域開發情況。」

  龍飛雲沒想到自己的師祖會下這樣的命令,愣了一下後,呆呆的看著易天。易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只能愣愣的看著玄陽和龍飛雲。一塵已經知道玄陽的意思了,於是對易天點了點頭,然後在龍飛雲的屁股上輕輕的踢了一腳。這時候,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發覺這裡的情況,圍著這四個人看,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的看著,或者說等待著一個結果。

  龍飛雲對易天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後將其中一個環狀的儀器套在易天頭上,手上的則拿著另外一個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在上面胡亂的按了一通。一陣嗶嗶啵啵的響聲過後,龍飛雲的目光落在遙控器上端的小屏幕上,上面顯示了一連串的問號。一看到問號,龍飛雲立即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看向玄陽道:「師祖,東西好像壞了。」

  「壞了?怎麼壞了?」玄陽有些奇怪的問。

  「探測不到易天的腦域開發情況。我想應該是壞了。」龍飛雲苦笑著,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在師祖面前表現一下,卻沒想到機器又不爭氣了。

  「胡說!我們開發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壞了,拿來!」一個老頭在龍飛雲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把奪過龍飛雲手上的遙控器,掃了一眼上面的屏幕,「咦?真的壞了?」然後又仔細一看,接著說:「不對。沒有壞。是無法估算他的腦域開發情況。」老頭失聲叫了出來,這情況可是極其特殊的。

  老頭看向一塵,小心問:「一塵,你這個徒弟不是傻子吧?」要知道今天可是一塵收徒的大喜日子,這麼問可是極犯忌諱的。

  一塵一聽這話,差點沒一掌拍死這老頭,喝道:「|就算你老年痴呆,我徒兒都不會是笨蛋。」

  「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老頭聽到一塵的話不但不生氣,那張老臉上反而露出了極為欣喜的笑容。慢慢的他臉上的笑容漾開,然後放聲大笑,一屋子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傻傻的看著那老頭仿若癲狂一般笑著。

  玄陽和一塵在聽到老頭的話之後,略微一思索,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出現了會心的笑容。不是笨蛋,那就只有另外一種情況了。一塵一想到那種情況,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濃烈了。玄陽一把拉過一塵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只見一塵不停的搖頭,玄陽卻是一再的哀求。只有龍飛雲和易天兩個絲毫不知情況的滿頭霧水的看著三個行為異常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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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才

  隔著玻璃,看著易天躺在一張僅容一人平躺的檢查床上,被緩緩的送進一個白色的有如棺材一般的儀器中,楊林業興奮的一張老臉通紅,瞪大著眼睛盯著屏幕,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的喘著粗氣,仿若一頭髮情的野獸一般。他很期待,期待易天的檢查結果。因為這很可能會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冰冷的機械聲在這不大的操控室響了起來:「一切準備就緒。對象生命特徵一切穩定,可以開始檢查。」

  聽了報告聲,楊林業那雙乾枯的有如樹枝一般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然後他極為緩慢的伸出右手,謹慎又謹慎的按下屏幕右下方的按鈕。屏幕上快速的閃動著一條條指令,隨著指令的發出楊林業的臉上顯出了極為不正常的紅色,他的臉上混雜著興奮和期待。

  站在一旁的一塵看著楊林業顯出如此不正常的表情不禁有些擔心被送進了白色「棺材」裡的易天來。他小心的走到楊林業身邊小聲問:「老瘋子,你這檢查沒問題吧。」一塵一生都醉心於修煉,對於這些高科技的玩意基本上一竅不通,所以才會如此一問。

  楊林業,也就是那天在易天拜師禮上出現的老頭子,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死死的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數據。上面每顯示一條數據對於這個老者來說都是一個考驗心臟承受能力的巨錘。他的臉色已經完全變成了硃紅色,目光也顯得有些呆滯,嘴巴不停的開合著,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咕噥些什麼。

  一塵見楊老瘋子不回答自己的話,又表現出如此模樣,真以為自己的寶貝徒弟子有了什麼差遲,臉色立時變得煞白,雙手握拳,眼看著就要打破玻璃衝進去救人了。還好一直站在一旁的玄陽極時上前按住一塵道:「放心。你家小子沒事。老瘋子是被檢查出來的結果給嚇到了。再等等,那小子應該就快出來了。」玄陽不像一塵,雖然同屬於古修煉者,不過他還是經常有接觸一些高科技的玩意的,自然也比一塵瞭解的多一些。

  玄陽的話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原本還是極為緊張易天的一塵稍稍放鬆了些,不過雙手仍舊是緊緊地握著,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一塵的情緒剛穩定下來,剛才出現的機械聲音再次響起:「檢查完畢。」然後易天就從那白色「棺材」裡安然無恙的被送了出來。

  隨著檢查結束,完整的檢查報告也顯示在屏幕上了。楊老瘋子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數據就「咕咚」一聲昏倒在地上了。他實在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衝擊,所以自然而然的選擇昏迷了,免得自己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楊老瘋子這一昏倒,嚇的玄陽和一塵立馬衝上去檢查。一塵右手按在楊老瘋子心口,一道真勁自掌心渡入他體內,在楊老瘋子身體裡遊走一圈後。楊老瘋子這才悶哼一聲,吐出一口濁氣,慢悠悠的轉醒。看著老瘋子醒過來,一塵和玄陽這才鬆了口氣,要是老瘋子在這時候出了什麼事,他們兩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誰知剛醒過來的老瘋子竟極為突然的流起淚來,隨即像個被丟棄的孩子一般號啕大哭起來。他這極為突然的一下可把一塵兩人給嚇傻了,一塵和玄陽對視一眼,完全不知道老瘋子現在唱的是哪出。

  要是老瘋子這時候是歡天喜地的模樣,一塵玄陽兩人還可以接受,可是他現在哭了,那麼易天的檢查結果就有待考量了。兩人愣愣的在一旁看著老瘋子像孩子般嚎啕大哭,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大男人,錯,是老男人在你面前如此大哭的時候,你也會慌了手腳的。可憐兩個武功蓋世的高手在面對一個大哭的人的時候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操控室裡怪異的聲響把和老瘋子同個輩份的老頭子給引了過來。老瘋子見同事過來,一邊哭一邊用手指了指屏幕。那幾個老頭子只是看了一眼屏幕竟也跟著老瘋子大哭起來。這下倒好,一屋子老頭竟像孩子一般哭了起來,只有兩個手足無措的中年人愣愣的站在那裡。

  易天從檢查室裡出來,剛走到控制室門口就被裡面的情況給震撼了。你想啊一群年過六十的老頭坐在地上像個撒潑的孩子一般大哭,你能不震撼,你能不崩潰麼。易天愣愣的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簡單點說此刻他大腦裡一片空白,空白到不知該作何反應。

  玄陽和一塵看著眼前的情況就快要到失控的地步了,也知道這些老頭子肯定是看了什麼讓他們極為興奮的事才會有此表現。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低喝出聲,這一聲帶著震撼心神的作用,而兩人功力高絕,這麼一吼,頓時讓幾名老頭止住了哭聲,先是迷茫的看著周圍,接著幾名老者的目光開始慢慢的變得清澈,然後完完全全的清醒了過來。這群老頭在看到超乎他們想象的檢查數據之後,都在第一時間被興奮之情亂了心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只能選擇了最為原始的手段,可也正是最為原始的手段,讓他們無法在第一時間完全緩過來,這就好比突然中舉的范進一般。

  一醒過來,他們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了,幾乎是同時的低下頭,然後偷偷的瞥了一眼控制室和門口,只有一塵、玄陽和易天,沒有其他的人,他們立時鬆了口氣,不過臉色還是一紅。經過一小段無聲尷尬的時間後,一群老頭子站了起來。老瘋子看著一塵和玄陽道:「還好你們在這裡,不然我們幾個老傢伙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老瘋子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一塵和玄陽只是笑了笑了,並沒有接話。他們可不想提起讓老瘋子覺得害羞的話。一塵對門口的易天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老瘋子站起來並沒有急著去看屏幕上的數據,而是背對著屏幕,他不想再被那些數據給刺激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再次睜開眼睛道:「剛才讓兩位老友見笑了。」

  一塵揚揚眉,道:「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作為一個對修煉痴迷到瘋狂的人,一塵很瞭解老瘋子剛才的心情。當年一塵也曾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只不過因為他一直都在修煉,所以並沒有出現老瘋子那種完全無法自控的情況。

  老瘋子點點頭,臉上帶著極為興奮的神情看著站在一塵身旁的易天道:「這小子是個天才,絕對的天才。」

  「天才?」玄陽不明白老瘋子的話,「這年頭天才雖然不多,但是也絕對不會少。你總不會為了一個天才而如此吧。」

  老瘋子呵呵笑了,這次沒有了之前的瘋狂,他看著一塵道:「一塵,把你徒弟借給我一年怎麼樣?讓我研究研究。」

  一塵愣了一下,然後道:「老瘋子你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吧。你想拿我徒弟去研究?怎麼不去研究你自己啊?」

  老瘋子沒想到一塵會一口回絕,頓時急的眼睛翻白,一下衝到一塵跟前抓住他的衣領吼:「你知道你徒弟的檢查結果是什麼嗎?他可是突破了那個我們一直沒有辦法突破的瓶頸啊?你知道這對於我們意味著什麼嗎?機會!機會你懂嗎?你懂嗎?」老瘋子臉上的表情之憤恨,語氣之嚴厲,完完全全讓一塵失去了表達能力。

  倒是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玄陽上前分開了老瘋子問:「易天的檢查結果怎麼樣?你到現在都還沒有跟我們說清楚呢。」

  老瘋子鬆開手,哼哼幾聲,看著屏幕上讓人眼花繚亂的數據道:「肉體強度A,經脈強度A,腦域開發度35%。」這只是其中最主要的幾條,其餘的老瘋子一概沒有說出來。

  一塵在聽到肉體強度為A的時候整個人臉上就笑開了花了,至於腦域開發度那東西他根本就不關心。一塵所修煉的古武術本就是由外及內的,當肉體強度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開始自動改造自身情況,進而體悟到一些東西。當年一塵就這麼走過來的,而蕭若也是這麼走過來的,不過蕭若稍有不同的就是他有更多的人指導他,所以在肉體稍微強悍點的時候就開始在玄陽等人的指點下開始練氣。而現在易天還沒開始修煉,肉體強度就已經是A了,那麼在修煉他一塵的功法,大成指日可待了。

  玄陽比一塵腦袋清醒些,他一條條的聽老瘋子說完,然後重複一遍,可是在聽到腦域開發度35%的時候,他還是愣了一下,看著老瘋子道:「老瘋子你說易天的腦域開發度多少?」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35%。」老瘋子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惡狠狠的看著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的一塵。他琢磨著要怎麼把易天給弄過來研究個一年半載的。這可是個突破目前研究的好機會啊。自從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後,人類的腦域開發度也隨之增長,可是無論增長到什麼地步都無法突破30%這道瓶頸,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無限的接近於30%。無限接近,無論多麼接近都不是突破,所以老瘋子根本就無法預知在突破30%這道坎後會出現怎樣的情況。現在易天這個突破了30%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了,可是竟然要跟著眼前這個明顯是戰鬥狂人的傢伙去練體,這不是浪費是什麼?暴殄天物啊!老瘋子也只能在心中這樣感慨了。

  「35%!!!」玄陽在沉默片刻之後突然大吼出聲,一把抓住一塵的衣領吼,「一塵把這小子讓給我,你要多少寶貝我都給你。把他讓給我!」玄陽臉上的表情那個激動啊,當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不可能!」一塵一口回絕。他雖然是以練體為主,但並不代表他笨。雖然他沒有聽到後面兩句話,可是他知道會讓玄陽和老瘋子兩個傢伙如此瘋狂的易天絕對是寶貝,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絕了玄陽和老瘋子。

  「你知道他的腦域開發度是多少嗎?35%啊,那可是比你這顆笨腦袋要聰明上百倍的啊,你竟然讓這樣的人跟著你去練體。你知道什麼叫暴殄天物嗎?你這就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玄陽心中那個氣啊,扯著一塵的耳朵,撕破喉嚨的含。易天可是個寶貝啊,絕對的好寶貝啊。玄陽收了那麼多徒弟,還從沒見過這麼好體質的人啊。35%的腦域開發度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啊,絕佳的練氣材料啊。現在竟然要跟著一塵這個笨蛋去練體,那怎麼行啊。

  古武術的修煉從大體上可以分為兩類,練體和練氣,說白了練體的人就是以武為主,當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有外及內,從而引發質變。而練氣則剛好相反。但不論是哪種修煉方法,到了最後幾乎是走同一條道的就是內外兼修,只有到了內外兼修的地步才能去體悟傳說中的天道。

  玄陽就是練氣一脈的代表人物,一塵則是練體一脈的翹楚,這兩人現在就為了易天這個不論練體或練氣都絕佳的人大眼瞪小眼。而老瘋子則悄悄的走到易天身邊道:「小朋友那個你願不願意在這研究所裡玩啊?我可以給你很多好東西哦。」那猥瑣的表情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了老瘋子此刻的想法。

  「老瘋子你想都別想!」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一塵和玄陽聽了老瘋子的話異口同聲的吼。

  「靠!逼急了我把研究所的大門給關了。我看你們怎麼出去。別忘了這裡是研究所,就算是你們這些古武術的修煉者也別想衝出去。」老瘋子跳著腳指著一塵和玄陽叫罵著。其他幾名老頭子也跟著跳著腳,指著兩人破口大罵。一時間控制室裡口沫橫飛,髒話亂飈。

  易天傻愣愣的看著一群長輩在那裡爭奪著自己的歸屬權。這一刻易天覺得自己不是個人,而是一個物品,絕對的一個物品。長輩吵架,他可不敢去插嘴,所以他只能沿著牆根一步一步的挪到門口,然後一溜煙的跑掉,留下那滿屋子的長輩在那裡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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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空山

  留下一屋子的長輩在操控室裡吵架,易天順著長長的走廊開始漫無目的的在這個奇怪的研究所裡瞎逛。他並不知道要去哪裡,因為之前是坐著楊老瘋子的車直接進來的,到了之後被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儀器旁邊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跟著就直接到了檢查室,所以易天對著研究所裡的情況一無所知。不過就算他是一路走過來的也會忘記自己究竟走過了那些地方。整個研究所的走廊和佈置都一模一樣,除了偶爾出現的指示牌外,外人如果第一次進來,當真是會迷路的。順著牆上面偶爾出現的指示牌易天一路走去,似乎一路上的佈置都沒什麼變化,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燈光,走廊上沒有窗戶,所以根本無法得知究竟研究所建在什麼地方。

  轉了個彎,進入眼簾的是一個空曠所在,高高的屋頂上掛著一盞巨大的發著白光的燈,將整個空曠所在映的有如白晝一般。易天站在入口處,愣愣的看著這個所在,他想不明白怎麼一直都佈置的很好的研究所,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空曠的所在。易天想知道這裡有沒有人,於是輕輕的咳了一聲,聲音在這地方迴盪,卻沒有其他的聲響了。他又左右張望了一下,仍舊沒有看到人,於是吸了口略微有些涼的空氣,走了進去。

  易天剛一進去,就聽身後「砰」一聲響,回頭一看,大門竟突然間關上了。易天急忙上前去推那扇門,那門卻紋絲不動,似乎是被鎖死了。易天直覺這裡不是安全的所在,於是大聲吼叫:「有人嗎?有人聽到嗎?快開門!」如此喊了近十分鐘,卻無一人回答,更沒有人前來開門。他看了看四周,似乎並沒有其他出口,於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準備等一塵發現自己不見了的時候來找自己。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至少在他目前所處的情況下是最好的辦法了。

  清幽的環境,淡淡的沁人心肺的草木氣息鑽入易天的鼻中,清脆的鳥鳴聲讓易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擦擦了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易天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迷濛著眼睛看向四周,一片綠色映入眼簾,還有柔柔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了下來,落在皮膚上顯得極其溫暖。

  這裡是森林,一片看起來極為原始的森林,一片易天從未到過的森林。

  易天弄了弄頭髮,頭有些昏,意識也還處於迷糊狀態,大概是剛睡醒的關係,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這片森林中睡著了。打了哈欠,仍舊有些睏意,易天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可是他收剛舉過頭頂整個人就僵在那裡了。

  森林!!!這裡是森林!!!

  忽的一下,易天從地上跳了起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卻因為坐到太久雙腿發麻,剛一跳起來就摔倒在地上。艱難的坐了起來,易天看著周圍的景色陷入短暫的混亂狀態之中。我不是在研究所嗎?怎麼會突然跑到森林裡來睡覺的?我現在究竟在哪裡啊?

  環境突然之間的轉換讓易天無所適從。他不認為自己剛才睡的很熟,起碼如果有人搬動他的話他會知道的。可是自己身處研究所裡又有誰會進來?難道是蕭若和龍飛雲在作弄自己?一陣混亂之後,易天終於漸漸的理清了思路。

  「師父!蕭若!龍飛雲!」從混亂狀態中清醒過來的易天立即坐在地上大吼大叫起來。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起自己究竟是怎麼樣從研究所跑到森林裡來的,所以他只能發揮最為本能的行為,那就是求救。沒有人迴應易天,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山林裡迴盪。隨著他聲音迴盪的還有清脆的鳥鳴聲。

  「該死。這到底是哪裡啊?我怎麼會跑來這裡的?」感覺到腿上的麻木感已經消失了,易天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頭頂,樹木茂密到根本沒有辦法辨別方向,於是隨便挑了看起來比較容易穿過的地方走去。其實這種行為是極為危險的,不過易天沒有這種意識,或者更直白點說他根本不知道在山林裡瞎走會有多危險才會這樣做。

  山林裡顯得極為幽靜,偶爾傳來的或遠或近的鳥叫聲讓整個山林顯得更加安靜,不時的有些或大或小的動物在灌木叢中穿過,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一條足有海碗粗三米多長的蛇盤在一根樹枝上,冰冷的梭形眸子盯著從樹下穿過的易天。它吐著信子,看著易天行動,然後不動聲色的從樹上上滑了下來,慢慢的朝易天遊走過去。蛇的動作極為輕緩,甚至在落滿枯葉的地上游走而過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它已經鎖定了易天這個目標,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一個最佳的機會發出致命一擊。

  易天一邊抱怨著山林裡樹木太多,一邊撥開那些擋在自己面前齊人高的灌木叢,偶爾抬頭看看頭頂上那厚厚的由樹葉構成的天頂。這裡的樹葉極為茂密,偶爾能從樹葉與樹葉的間隙中看到一線外面的天空,藉此易天能夠判斷現在還是白天,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而已。柔柔的風在林子裡吹過,帶給人涼意的同時,也讓人心生倦意。易天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有些累了,不過他沒打算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就無法再讓自己前進了,所以他仍舊很堅持的走著。

  從樹上滑下來的那條蛇仍舊靜悄悄的跟在易天身後,它沒有急著發動攻擊,而是跟著易天,等待最適合的時機發動攻擊。本能告訴那條蛇,眼前的這個人並不好惹,只是它並沒有從易天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險的氣息,但是它的本能告訴它要小心行事。易天仍舊一邊哼哼唧唧,一邊撥開擋在前面的樹枝之類的東西往前走著。

  撥開眼前的一根樹枝,易天聽到撲啦撲啦一陣響動,一群不知道藏在山裡裡哪個地方的鳥兒突然飛了起來,往高處飛去,而一些較小的動物也紛紛朝著易天的方向跑來,彷彿是遇到什麼東西一般。突然飛出來的鳥群嚇了易天一大跳,他隨口咒罵了一句,沒察覺到前方有什麼危險正想再次往前走的時候,原本跟在易天身後的那條大蛇也是停了下來,梭形的眸子裡露出恐懼的目光,猶豫再三後,轉身離去,它不願再跟著易天伺機而動了。大蛇離去時勾動了灌木叢發出了沙的一聲響。易天被這突然而來的響動又給嚇了一跳,急忙扭頭看了看四周,沒發覺什麼地方不妥,遂繼續往前行去。

  一聲震天的獸吼在恢復了安靜的山林深處傳來,隨即而來的是一陣惡風襲來。聽到獸吼的易天心中一驚,急忙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著前方。他不知道究竟來了個什麼樣的東西。在獸吼聲傳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前面的危險,可是現在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隱隱約約間,他已經看到遠處似乎有一頭獸光明正大的朝自己這邊衝來了。獸的速度極快,可以說是眨眼間就快到了易天跟前。

  等到看清那頭獸的時候,易天心中咯噔了一下,再想逃卻是完全來不及了。那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獸,有如老虎一般,長著長長的獠牙,額頭中間卻長出了一支角,如同老虎一般的四肢長著尖銳的爪子,身子後面卻拖了一條蠍子的尾巴。獸目光陰冷的盯著易天看,它的舉動就如同一個人一般。獸不急著發動攻擊,它在等,等易天露出慌亂神情的那一刻。只有在那一刻它才能確信獵物是無法逃跑的。獸一直都很小心,在林子裡只有小心才能一直活下去。

  易天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獸,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已經被嚇的不能動了,全身的肌肉都僵硬,根本就不聽從大腦的指揮。在身子無法動彈的時候,易天也開始觀察起獸來。他從沒見過如此奇形怪狀的生物,他甚至懷疑自己身處之處不是地球,而是另外一個星球。雖然外星殖民地已經有了幾個,但是從沒聽說有誰將外星物種引回地球的,所以這種怪異生物只能在外星球中,畢竟沒有天敵的東西是最難以控制的。

  獸見眼前的人一動不動,它也一動不動的,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聲,獸四肢略微一用力,身子就弓了起來。現在只要易天稍微有那麼一絲慌亂的神情,那麼獸就可以立即發動攻擊。易天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了,雙腿也開始顫抖起來,最後他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劇烈的抖動了起來。身子一動的瞬間,易天臉上強裝的平靜表情立即崩潰了。雙腿一軟,易天跌坐了下去。

  易天身子開始顫抖的時候,獸咆哮一聲,四肢一用力,張開血盆大口有如利劍一般朝易天撲去,明晃晃帶著濃烈血腥氣的利齒朝易天的脖子咬去。獸臨身,易天卻是一把跌坐到了地上。獸沒有咬到易天的脖子,而是壓到了易天的身上,重逾百斤的身子一下子就將易天給壓垮了。

  發覺自己沒能一口咬下獵物,獸極為憤怒的發出低吼聲,隨後發覺獵物已被自己壓於身下,一對閃動著冷光的眸子裡立即閃現一絲人性化的喜色。

  低吼一聲,獸舉起右前掌,彈出鋒利的爪子就朝易天的臉抓去。危險之際,易天眼底銀芒一閃,雙手一用力,硬生生的將獸給推了開來。獸的身子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後,轟一聲砸到地面上,獸發出一聲痛呼聲。易天的身子緩緩的直直的飄了起來,他的雙腳懸離在地面一寸的所在,他的眸子已經完全變成了銀色,他的身子不再顫抖。此刻,易天的心中不再有恐懼,有的只是冰冷的殺機。

  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獸重新站了起來,目光陰狠的看著易天,喉嚨裡發出低沉而危險的呼嚕聲,他的尾巴上彈出一道足有一尺來長的尖刺,尖刺上閃動著幽幽的綠光,明顯是有著劇毒的。一聲怒吼,獸突然前衝,速度較之前有快了幾分,剛剛一靠近易天,就將尾巴甩了出來,尖刺朝著易天的胸口刺去。

  伸出泛著銀光的右手,屈指朝刺來的尖刺一彈,一道銀光透指而出,迎向尖刺。看著易天如此輕率的舉動,獸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身子一沉,尾巴再詭異的一甩,竟躲開了易天彈出的那道銀光,變換了角度卻仍舊朝易天的胸口刺去。

  易天臉上閃現一絲詫異,身子急忙往後一退,右手一收擋在胸口。只聽砰一聲,尖刺刺在易天的掌心處發出沉悶的響聲。而易天的身子則應聲飛退,獸的尾巴被反震力一滯,身子也陷入了短暫的麻痺時期。易天心中大駭,他沒想到這頭獸竟有如此的心計和力道。獸也是極為驚懼,原本看起來極為柔弱普通的人竟也有如此力量,它不禁對眼前這人多了一份警覺。

  麻痺感一消失,獸就再次朝易天撲了過去。這次它沒有再用尾巴,而是在臨近易天的時候揮起爪子朝易天拍去。易天剛一穩住身形就看到獸撲了過來,也發出一聲低吼,眼底銀芒大盛,往空中一跳,右手成拳朝獸的腦袋砸去。

  拳頭逼近,還帶著絲絲拳風,獸的尾巴一掃,竟是想利用尾巴將易天的手給逼退,而它的爪子也快要抓到易天的身上了。易天眼底的銀芒突然強盛,獸的身子竟有如被雷電擊中一般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原本彈出的爪子也軟了下去,尾巴也失去了力道不能再去阻擋易天的手。

  轟,易天的拳頭狠狠的砸到了獸的腦袋上,那有如鐵石一般的拳頭砸在獸的腦袋上立時將獸的腦袋給砸成了粉碎。鮮紅的血帶著白色的腦漿噴了易天一臉一身。而易天眼底銀芒退去,喘著粗氣的跌坐在地上,看到獸失去頭顱被紅白兩色沾染的身子,哇一聲吐了出來。他如此表現,卻不知道剛才他是如何下的了手將獸給擊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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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異化

  幾乎將肚子裡的黃膽水都給吐出來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易天又是哇哇的乾嘔了幾聲,這才踉蹌了幾下虛浮的腳步,站直了身子,不再回頭去看那頭倒在地上死狀恐怖的獸,易天怕自己再看一眼那獸的屍首會再次嘔吐起來。也不分辨方向,易天撥開了眼前的樹枝,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剛走沒多遠,易天就聽到身後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咔咔的聲響,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襲來,易天立時感到脊背發涼,僵硬著脖子回頭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易天幾乎就要軟倒在地上了。在此之前的十幾年時間裡易天可以指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看到過如此詭異的一幕,詭異的到恐怖的一幕。

  只見原本已經被轟碎了腦袋倒在地上的獸竟站了起來,已經沒有了頭顱的脖子上的血管裡噴出大量的紅色血漿,同時斷口處紅色的肌肉有如一條條蚯蚓一般開始扭動生長,包繞了全副身軀。原本通白的身子也變得血紅,皮膚爆裂,從裡面彈出一條條紅色的扭動的肉筋,同時身子也開始慢慢的膨脹。噗,一大股血漿從斷口處噴湧而出,一團紅色的近乎圓形的東西從斷口處長了出來,竟是一顆新的頭顱。這個頭顱較之前的那顆長有獨角的頭顱有所不同,只有一隻拳頭大小的眼睛,嘴巴極大,幾乎開到那對尖尖的耳朵處,鋒利的牙齒閃現森然白光,蠍子尾巴變成了一條蛇,吐著信子綠色的梭形眸子裡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四肢變的有如鷹爪一般,黑色的尖爪閃現金屬一般的光澤。

  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獸的那隻獨眼突然閃現了血色光芒,狠狠的盯著易天。它清楚的記得就是眼前這個人將自己給重創的,一股陰狠之色出現在獸的臉上,同時那隻獨眼裡也閃現了嗜血的光芒。

  易天一見如此情形,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拔腿就跑。這一次他竟沒有害怕到不能移動。他不想再次面對那怪物,而且這次還是發生了那種詭異變化的獸。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易天絕對不相信這頭獨眼蛇尾的獸和之前那頭通體雪白的獸是同一頭。幾乎是幾次呼吸的時間,易天就衝出了近百米,這也只能說在危難情況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而人也都是逼出來的。

  獸咆哮一聲,四肢一用力,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殘影,整副身軀就有如一陣紅色的旋風一般,完全無視山林裡的地形和層層阻礙就擋在了易天的前面。低吼一聲,獸揮起右前肢,鋒利的爪子發出寒光,一抓拍下,帶起一陣破空聲。哧一聲,易天原本就已經夠破的衣服被撕了開來,一蓬血霧自易天胸口噴湧而出。

  易天痛呼一聲,整個人彷彿被巨大的錘子打中一般,倒飛而去,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胸前更是出現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模糊的血肉翻起,讓人不忍看去。剛才在最危機的關頭,出於求生的本能,易天勉強扭動了一下身子,堪堪避開了致命的打擊,可是就算避開了要命的那一下,卻還是被重創了。

  一下砸在一棵樹上,後背傳來的衝擊讓易天又哇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易天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同時眼皮也重的要命,胸口的傷口更是痛的要命,喉嚨裡更是熱辣辣的彷彿被火燒了一般。呻吟一聲,易天轟然倒地,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紅色的獸出現在易天跟前,紅色的獨眼裡透出陰狠的光芒,蛇一般的尾巴仍舊吐著信子,梭形的眸子裡出現了懾人的寒光。探出爪子輕輕的碰了一下易天,獸藥確認易天是不是真的死了,它可不想再出現之前的那種情況。易天沒有動,或者說易天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動,因為他已經昏迷了。接二連三的遇到如此情況,又受次重創,就算他的身體再強悍,他也無法再忍受如此的精神折磨。

  易天的身體的確很強悍,但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普通人,所以他根本無法利用自己的身體和體內的力量,這就好比有一百塊錢一般,如果你不去花那一百塊錢,那麼這一百塊錢永遠都無法體現它的價值。易天的情況就是這樣。

  獸見易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沒辦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了,可是為了安全起見,它還是決定要將眼前的這人完全抹殺。獸那張怪異的臉上竟浮現出了人才有的陰狠神色,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呼嚕聲,尾巴往前一探,尾巴末端的蛇口一張露出裡面長長的毒牙。嘶,蛇口張開,對著易天的脖子就一口咬了下去。

  呼一聲急促的風聲響起,蛇的七寸處突地被一隻手給抓住了,再也未能前進分毫,蛇口大張,身子不斷的扭曲著試圖掙脫開那有如鐵鉗一般的手,可是卻沒有絲毫的作用。忽的一下,原本已經昏倒在地的易天竟突然跳了一起來,抓住蛇頭的右手近身一拉,左手再一抓,竟將獸硬生生的從地面上拉了起來,在空中掄了幾圈之後,丟了出去。

  發出一聲怒吼,易天眼睛完全被銀芒所覆蓋,而身上也浮現了淡淡的銀光,胸口的傷口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著。左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已經癒合了的傷口,易天再次發出一聲有如野獸的一般的吼叫聲,雙腿一用力,蓬一聲朝前衝去。他的速度幾乎快要達到音速,帶起一身尖銳的破空聲,所過之處,樹木皆被強勁的風力撼動。

  從地上爬起來的獸看著朝自己衝來的易天發出憤怒的吼聲,剛才的情況過於突然,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易天給扔了出去。現在它已經看清了扔自己的人就是剛才那個昏倒在地上的人,又如何不憤怒呢。原本以為他昏迷了就會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誰知道這人反而變得更加強悍了。身子一弓,後肢用力,獸那鷹爪般的前肢一下拍出,竟達到了音速的程度。啪一聲巨響,原本已經近身的易天再次被獸給拍了出去。

  呼,易天感覺身子一麻,隨後就聽到耳邊風聲蕭蕭,兩眼昏花根本沒辦法看清周圍的情況。不過身體的感覺告訴他,他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後飛去。一時之間,易天還沒有完全恢復對身體的控制權。突然遭受的攻擊過於霸道,致使到現在他的身子還是麻。好不容易恢復了視覺,卻又感覺眼前一黑,竟是那隻獸又追了上來。

  在易天飛出去的同時,獸的後肢一用力,追了上去,尾巴一甩,竟似一條鞭子一般狠狠的抽打在易天身上。又是啪一聲響,易天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整個身子都被埋入了地下,由此可見獸那一尾巴的力道有多大。煙塵瀰漫,遮蔽了易天的身影,不過獸的攻擊並沒有停止,硬生生的止住了還往前衝的身子,獸一個轉身,然後右前肢往易天掉落之處一抓竟毫無懸疑的降易天從地下抓了起來,再用力一跳,帶著易天跳到近十米的高空處,然後又是用尾巴狠狠一抽。

  易天的身子猶如彈丸一般被打飛了出去。噗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易天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身體骨骼碎裂的聲音,但是那些骨頭剛一碎裂就被銀光吞沒,然後又恢復了正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易天已經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他現在不會被打死,可是那種被打傷和傷口癒合時候的痛苦,還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的。

  連續砸斷幾棵樹後,砰一下砸到一棵巨大的樹上,易天硬生生的將那棵樹也給撞斷了之後,他也再次噴出一口血,然後掉落到地面上。獸也落回了地面,微微的喘著氣。連續發動力道如此巨大的攻擊對於獸來說也是個極大的消耗。獸的那隻紅色獨眼裡還是閃動著狠戾之色,它只想要將眼前這個人撕成碎片,唯有如此才能將它心中所有的憤恨消散。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吼聲,在休息片刻之後,獸準備再次發動攻擊了。

  易天又站了起來,眼中的銀芒愈發的濃烈強盛,儘管他的身子一搖一晃的,可是他臉上沒有絲毫痛楚的表情,所有的痛苦都在剛才那一刻被他給遺忘了。現在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眼前這頭獸,無論如何都要殺了這頭獸,不然他就要死在這裡了。

  心中殺意漸生,易天的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紅色,他臉上也出現了嗜血的笑容。就在笑容出現的剎那,易天腦海裡浮現了許多的畫面,那些畫面都是同一個人在示範著同樣的動作,攻擊的動作,只有攻擊沒有防守,一擊必殺。

  隨著腦海裡的畫面不斷的重複,那人的不斷示範,易天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也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控制一般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嗜血的渴望愈發的濃烈,這是一種源自內心的慾望,而此時的易天根本就無法阻止這股慾望對自己的影響,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最為簡單的判斷力。慾望吞噬了他的意識,帶動著他的身子沿著本能進行最為原始的動作。

  紅光,很真實的紅光出現在易天的眼底,出現在他那雙已經完全變成銀色的眸子中心,就猶如人的瞳孔一般,隨後紅光慢慢的擴大,一直將銀色光芒完全吞噬之後又驟然回縮,變成了普通人瞳孔大小。銀色的眼睛,紅色的瞳孔,不論怎麼看都給人一種怪異絕倫的感覺,而那紅色的瞳孔更是顯露出極為濃烈的嗜血慾望。

  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聲,易天雙腿一用力,呼一下達到了音速,破空之聲尖銳的讓人耳朵發疼,而易天對這些毫無知覺,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他的控制漸漸的擺成了腦海裡出現的那個姿勢,一個簡單到極點卻又帶著一往無前氣勢的姿勢。

  獸看著衝來的易天,心底警兆突生,慌亂間想要逃跑,卻突然發覺自己的身子竟被易天發出的氣勢給控制了。發出一聲悲鳴,獸的獨眼裡出現極為絕望的神色。獸吸了一口氣,身子驟然膨脹開來,身後的尾巴開始回縮,臉上的獨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對蛇一般的梭形眸子,原本長長的獠牙上開始滴下青綠色的液體,液體落在地上嗤的一下就冒出了青煙,而它紅色的身子上更是出現了黑色的斑紋,斑紋出現之處冒出陣陣青煙。它的身體竟開始慢慢的被腐蝕。獸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易天同歸於盡了,所以才會用出這最後的殺手鐗。

  易天仿似沒有看到獸身上的變化一般,仍舊不顧一切的往前衝。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似乎這個身體裡只有那一點點意識還是屬於他的,其他所有的東西都不是他的一般。身體不受控制的前衝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銀色光芒中。隨著與獸的距離拉近,易天紅色瞳孔裡的嗜血慾望也更加的明顯,臉上也出現了讓人發寒的怪異笑容,一聲冷笑自他喉嚨裡發出,竟讓人有些心生寒意。

  噗,有如捅穿了一張薄薄的紙一般,沒有絲毫的阻力,易天的拳頭輕易的穿過了獸的身體。一顆紅色的心臟出現在易天手上,隨後易天一用力,心臟就被捏成了碎片。獸連一聲哀鳴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身子就化為一灘綠色的膿水消失了。而易天也在擊穿獸之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一下暈倒了。林子裡又恢復了原本的安靜,安靜到死寂,沒有獸吼,沒有鳥鳴,更沒有悉悉索索的聲響,就連原本還有的風也消失了。整個林子仿若凝固了一般,再沒有任何的聲響,只有一個人躺在一堆不斷散發出酸腐臭味的綠色液體旁。

  那人已經深深的沉睡了。
引言 使用道具
alberttw
Crawler | 2017-9-1 15:23:33

第十九章 無心

  易天轟然倒地,獸身上的腐蝕液體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根頭髮都沒有傷到,但是他還是倒在地上了,因為儘管他還有著自己的意識,可是身體卻不受他控制了。在發出剛才那一次的攻擊之後,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而他的意識卻是極為清醒的,但這沒有用,身體的疲倦慢慢的影響到他的意識。他感覺眼前開始慢慢的變黑,眼皮慢慢的合到一起。易天昏了過去。

  噠噠噠,沉悶的腳步聲突然在這個安靜的山林裡響了起來。一個人慢慢的從遠處走來。來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衣當中,唯一暴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對閃動著寒光的眸子。他的呼吸極為悠長且均勻,步伐沉穩而且一致,速度看起來不快,卻有給人一種很快的怪異感覺。

  走到易天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倒在地上的易天,黑衣人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喃喃道:「小子表現的不錯。」說完伸手抓住易天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昏迷的易天給拎了起來。

  「這小子不錯吧。」黑衣人仰頭對著站在樹梢上的人說道,聲音中滿是喜悅,「而且剛才那傷口的癒合速度也極快啊。」黑衣人越說越開心,最後嘿嘿的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在山林裡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站在樹上的黑衣人跳了下來,眼帶思索之色的打量了易天一番道:「這小子最後的表現有些奇怪啊。最後那一下攻擊明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可是蕭若那小子不是說這傢伙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嗎?」

  拎著易天的黑衣人一把拉下臉上的黑布,露出本來面目道:「玄陽,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收了這麼好的一個弟子吧。」拉下黑布的正是一塵。

  玄陽也拉下了蒙在臉上的黑布,聳了聳肩膀,他知道一塵這人性格火爆,不過玄陽還是說道:「你查看一下他的身體再說。我覺得這小子身上一定有什麼蹊蹺。難道你沒看到他剛才渾身亂放銀光嗎?」玄陽說出了兩人都看到了的事實。

  一聽玄陽這話,一塵也不和他爭辯了,而是將易天放到地上,伸出右手虛按在易天的後背上。一番探查之後,一塵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看,語氣凝重的自語道:「古怪。實在古怪。」

  「古怪?什麼古怪?」玄陽也伸出右手虛按在易天的背上。他剛一放出一點點力量進入易天體內就立即感到易天的身體彷彿一個黑洞一般在吞噬著他放出的能量。還好玄陽是個老江湖只是放出一點點能量去探查,在發覺能量被吞噬的時候立即切斷了和那股能量的聯繫,收回右手滿臉驚駭的看向一塵。

  「這小子的身體是怎麼回事?竟然能吞噬別人的力量。」玄陽的話語之中滿是驚訝。吞噬別人力量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但那都是一些走旁門左道的人才會做的,而且那些修習左道的人都是先將別人的力量收集起來的之後通過多次的轉換才敢吞噬的,而像易天這樣子直接吞噬的他倒是真沒見過。

  「你再試試看。」一塵沒有回答玄陽的問題,而是讓玄陽再試試看。

  玄陽不知道一塵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的這位老朋友絕對不會陷害自己。於是玄陽小心翼翼的再次放出一點點的力量進去易天體內,然後試著去感受易天體內的變化。這次他清楚的感覺到了易天體內情況的變化,然後再次看向一塵。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不出什麼了。

  「怎麼樣?」一塵盤著腿坐在玄陽對面看著他。

  「很古怪。這小子身上絕對有古怪。」玄陽皺著眉頭思索著剛才體會到的那一點點奇怪的感覺。說是吞噬,但是感覺上又不像,可是他卻沒有辦法說清楚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

  「你感覺那像不像是融合?」一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他不覺得那是吞噬。相較而言,吞噬要顯得更為霸道些,可是自己放出的力量就像是水和酒一樣很自然的交融在一起。

  「融合?」玄陽眼睛一亮,再回想了一下剛才的那種感覺,然後興奮的說道,「的確是融合。就像是同源的東西匯聚到一起一般。可是……」可是什麼玄陽沒說,但是一塵卻明白了。

  同源的東西相互融合,可是易天根本就沒有修煉過,就算是修煉過也只能和玄陽或者一塵當中一人的力量融合,可是他卻和兩個人的力量都融合了,那麼這說明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易天這小子果然有很多古怪。幾乎是同時,兩人都伸手去抓易天,然後仰頭對著空處喊:「老瘋子可以把東西收起來了。讓我們出去。」

  只聽老瘋子的迴應聲在頭頂上傳來,然後就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一塵和玄陽兩人架著易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待著,他們兩個都在低頭想著易天的情況,根本就沒注意易天的情況。

  原本應該已經昏迷了的易天,悠然睜開雙眼,黑色的眸子被銀色光芒所覆蓋,猩紅色的瞳孔透出嗜血的慾望,勾了勾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邪氣。易天深而緩的呼吸著查探一番體內的情況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小心翼翼的試著調動自己的力量,易天不想驚動一塵和玄陽兩人。

  一股銀芒在易天空蕩蕩的經脈裡流過,修復著剛才因為過度使用力量而造成的傷害,同時開始一點點的積蓄著力量。易天所有的行動都極為小心,同時也因為一塵和玄陽兩人的注意力沒有落在易天身上這才沒有注意到易天的變化。

  淡淡的銀光在易天皮膚上浮現,然後迅速消失。隨著身體的修復,易天眼中的銀芒開始慢慢變得強盛起來,就連紅色的瞳孔也變得更加紅豔。

  之前易天遇到的那隻獸不過是一種能量實體化的東西而已。那是一種進行模擬訓練才會用到的東西,實際上造成的肉體傷害在接觸了訓練之後就會消失,但是體內的能量消耗卻是真實存在的。隨著周圍山林慢慢的消失,易天原本應該破爛的衣服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這種模擬訓練最為讓人感到真實就是能夠真切的體現現實中會出現的情況。

  嗤一聲響,一道門在空曠的空間裡打開了,老瘋子滿臉興奮神色的跑了進來。剛才易天的表現他全都看在眼裡。他對易天所變現出來的實力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在經過探測之後發覺易天所擁有的力量更是目前沒有發現的力量的時候,老瘋子更是興奮的大叫著。

  「快快快,把他放下,讓我檢查一下他的身體。」一到一塵和玄陽跟前,老瘋子就開始發號施令,接著自己蹲了下來,打開帶來的一個小箱子,從裡面拿出一根銀針和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接著有在箱子底部一拉,一個鍵盤出現在那裡。

  看著一塵和玄陽將易天平放在地上,老瘋子一把解開易天胸前的衣服,然後左手在易天胸口處按了幾下,確定位置後,右手拿著銀針對準認定的位置就要刺下去。一塵和玄陽都知道老瘋子要幹嘛,但是他們沒辦法阻止他。不然老瘋子會直接和他們拼命的。

  冰冷的銀針輕輕的牴觸在易天胸口處的皮膚,那種冰涼而帶著尖銳的氣息讓易天突然睜開了那對銀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眼睛看也沒看老瘋子,易天就一把彈開老瘋子抓著銀針的手,雙腳一用力,整個人就貼著地面滑開一段距離。

  易天一睜開眼的時候,一塵和玄陽就發現了,奈何易天動作比較快,他們還沒來得及抓住易天,他就已經溜了出去了。兩人急吼一聲,同時跳向還躺在地上的易天。他們已經看清了易天的眼睛,那是一對有著紅色瞳孔的銀色眸子,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躺在地上的易天看著朝自己撲來的一塵和玄陽不驚反笑。心中的嗜血慾望讓他忘記了恐懼,喉嚨裡發出一聲呼嚕聲,易天從地上彈了起來,同時拍出雙手,迎向一塵和玄陽。

  一塵和玄陽怎麼也沒想到剛醒過來的易天竟會對自己出手,倉促間急忙變招,迎上了易天拍出的手掌。砰一聲,一塵和玄陽去勢立停,在空中一滯就穩穩的落到地面上了。而易天則悶哼一聲,身子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液。一招受傷,易天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很邪氣的笑了起來。

  看到易天的笑容,一塵和玄陽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對視一眼。玄陽道:「這小子有問題。」

  一塵沒有回答。在場只有他和易天接觸的時間最長,他很清楚易天的身體狀況,只是沒想到此刻他竟會出現如此情況。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老瘋子,一塵道:「老瘋子快點出去,然後鎖上研究所,不能讓自己小子跑了。」他已經決定要將易天留下了。無論怎樣易天都是自己的弟子,正正當當行過拜師的收的弟子,所以他一定要將易天留下。

  「你有什麼看法?」一塵問玄陽。

  「走火入魔。」玄陽簡潔的回答著。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易天此刻的情況都是走火入魔。玄陽和易天也有過短時間的接觸,此刻的易天和之前的易天完全不同,這一點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只是一塵不是說過易天完全沒有修煉過嗎?那怎麼會走火入魔的?玄陽心底生起了這個疑問。

  「那就把這小子先拿下。」一塵話語剛落就朝易天衝去。因為他看到易天想要向出口的方向衝去了。

  老瘋子顧不得收拾東西急忙跑向出口,他是整個研究所裡第一個進來的人,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進來,易天就發生了異變了,所以他一邊跑一邊下令,讓他們先把研究所大門給鎖了,這樣就算易天從這個訓練場逃了出來,他也不可能逃得出這個研究所。老瘋子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門口,一個踉蹌就倒在了那裡。站在門口的研究人員急忙把他拖了出去,然後把門給鎖了上去。

  眼開著門被關上,易天發出一聲怒吼,銀色的眸子裡殺機頓現。他原本想要在擊殺眼前的兩人之後再出去的,卻沒想到他們竟會想到將自己困在這裡面。可是自己卻被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給纏住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衝向入口,立時急得怒吼連連。

  聽到易天的吼叫聲,一塵不禁皺了皺眉頭,然後飛起一腳踢在易天的下巴處道:「太吵了,給老子安靜點。」一塵可是練體的人,這一腳雖說控制了力道但也不是好受的。

  只見易天發出一聲痛呼,整個人就被踢飛了。而他飛去的方向正是玄陽所立之地。眼底精光閃過,玄陽擺了個古怪的架勢,手上閃動著怪異的光芒。易天的身子剛一飛近,玄陽就拍出輕飄飄的一掌印在易天的後心。

  只聽嗤一下,易天后背冒出一陣青煙,原本完好的衣服頓時彷彿被火燒了一般出現一個大洞,而後心處則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清晰的掌印。轟一聲悶響自己玄陽掌心出發出,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竟有著千斤力氣,一下就將飛過來的易天再次打回到一塵身旁。這一次易天連痛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一塵掐住了脖子。

  晃了晃易天的身子,一塵看著眼中銀芒略微有些發暗的易天吼:「小子快點醒過來。」一塵這一吼帶著震懾心神的功效。

  聽得這一吼,原本還在掙扎的易天突地停止了動作,眼中銀芒漸漸暗淡,眼底出現一絲清明。一塵見狀輕輕呼出一口氣,總算是將這小子給鎮住了。可是他還沒來的及放鬆,就聽到易天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眼中銀芒突然大盛。易天突地一發力,竟脫開了一塵的手,旋即一腳踢在一塵的腹部。

  突遭攻擊,一塵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易天給踢了出去。一塵胸口悶了一股氣,雖然易天這一踢力道極大,但是還不能對一塵造成什麼傷害,只是太過突然了些,讓一塵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接著踢中一塵的力道,易天身子往後一仰,穩穩的落到了地上,他很清楚絕對不能給一塵反應時間,所以剛一落地他就衝向了一塵。可是易天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他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玄陽。就算玄陽不在,在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一塵也絕對不會給易天第二次攻擊的機會。畢竟實力的差距並不是技巧和戰術所能完全替代的。

  一塵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弟。」說完張開右手,雙腳在地面奮力一點,他腳尖所觸之處頓時崩塌出一個直徑約莫三十釐米的淺坑。遠處的玄陽看到那個一塵造出來的坑,不禁眼角一陣抽搐。要知道這訓練場所用的材料可是都是頂級硬實的材料,卻沒想到被一塵這看似輕巧的一點給弄出這麼一個坑來。

  一塵可沒有去管這麼多,他驟然加速朝易天衝了過去,右手五指張開。易天根本還沒來得及躲避一塵的攻擊就被一塵一把給按住了臉。

  砰,易天被狠狠的砸到地面上,地上頓時形成了一個新的坑。這個坑較一塵之間形成了那個要大許多,直徑三米,深有半米。一塵面色不變的按著易天,他的目光中滿是狂野。在被易天踢了那一腳之後,已經激起了他的戰意,所以他才動用了三成的功力來對付易天。

  此刻的易天已經完全昏死過去了。遭受了如此的攻擊,如果他還能清醒,那麼他也是一個怪物了。

  拍拍手,滿臉輕鬆的站了起來,一塵對著玄陽道:「快來看看這小子的情況。嘿嘿,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經揍。」他的笑聲顯得極為恐怖,傳到玄陽耳朵裡讓玄陽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玄陽輕飄飄的落到易天身旁,查探了一番後道:「沒事了。看來這小子剛才的情況很特殊啊。」

  一塵咧嘴一笑什麼也沒說。

  這時候老瘋子又打開了門,急匆匆的衝了進來,跑到易天身旁就要對他進行檢查。他似乎忘了之前易天那恐怖的表現了。不過這也是老瘋子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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