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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青木紅塵,縱橫作家。

【小說類型】:奇幻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櫻空熱血祭殘陽,君挑畫戟夜來遲!

【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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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閣中帝子

  紅楓山脈,作為凌霄帝國境內最大的山脈,覆蓋了帝國百分之六十的面積,使得帝國從空中看下去完全是一片血色的海洋。

  在紅楓山脈的一座瀑布下面,一瀉而下,水勢宛若奔雷;白浪擊飛,驚濤欲裂高崖。水聲激越,似暮鼓晨鐘,震耳欲聾,滌盪天地。

  一位少年靜靜地站在瀑布下面,身材欣長,面如冠玉;劍眉斜飛,目似朗星,青絲如墨,鬢若刀裁!

  兩眼微閉,雙臂舒張,忍受著自百丈高處飛瀉而下的水流,水花激射,如同針扎,痛徹心扉!

  少年的臉痛苦的扭曲,卻始終咬緊牙關,沒有哼出一聲半句。

  還有節奏的揮動著拳頭,雖然威力看似不大,卻需要用盡少年所有的力氣,在揮拳的同時還要協調戰慄的身軀,以防一不留神而倒下……

  就這樣過了快一個時辰,少年感到頭腦一陣昏脹,再也忍受不了巨大的衝擊,身形一晃,一頭栽在了水中。

  十息之後,少年從水中竄了出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搖搖頭,有點欣喜有點苦澀,一邊爬上岸一邊自言自語,「三年了,終於可以再百丈崖下堅持一個時辰了,下次可以去千丈崖了」。

  然而,少年睜開的雙眼始終有些無神,卻能清晰地認定每一個方向。

  不過多久,少年來到紅楓山脈的主峰楓寒峰之上,一座巍峨的大殿傲然屹立,三個囂張跋扈的大字在那裡張牙舞爪:楓寒殿!

  心眼望了望那幾個鐵劃銀鉤的大字,雖然沒有雙眼看的真實,但卻依然可以感受到幾個大字的威壓,使得自己體內的道氣凝滯,無法運轉。

  意識不自主的有些恍惚,好幾個呼吸之後方才恢復清明,再次望向三個大字時,心中充滿了渴望。

  「真是令人心醉的實力!」

  說著,緩緩邁進了楓寒殿!

  「君輕寒,每次都是你來的最晚,然我們和大長老等了好久,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不過一個瞎子而已」,大殿中聚集了數十人,語氣陰柔的韓旭堯重重的哼了一聲,鼻孔朝天,滿臉不屑。

  「拜見大長老!」君輕寒直接無視韓旭堯的挑釁,向著臺上的大長老有模有樣的打躬作揖,而且一臉的恭敬……

  韓旭堯的臉色刷的一變,良心邊邊可是把君輕寒都罵得體無完膚,「不理我就算了,也用不著裝作如此恭敬,在楓寒閣極注意等級觀念,大長老都沒說什麼話,自己噼裡啪啦說了了一大堆,這不是明著說自己不尊敬大長老嗎?雖然大長老是我師父,可是在楓寒閣關係僅和實力掛鉤!」

  大長老冷哼了一聲,「既然人到齊了,就給我仔細聽好!

  「三個月之後,凌霄帝國將會舉行百閣會武,而我楓寒閣將是這次會武的東道主!」

  「前一百名者,有資格進入修崖學院修煉!」

  「你們作為此次會武的前十一名,將會成為閣中的一部分戰力。現有機會進入輪迴崖閉關三個月,你們其中有幾位已經進入凝道九段,閣主希望你們有所突破,成為一位正式的修旗者,而其他的人也希望你們可以提升一個階段。」

  每個人頓時一臉的興奮,「輪迴崖啊,據說每一位進去的人出來時都至少提升了一個段位!」

  「什麼啊!進入修崖學院才是我的目標,那可是大陸三大學院之一,以後裂地封王就指望他了」。

  「就你?還裂地封王,簡直是奇談!」

  ……

  「此次進入輪迴崖只有十個名額,經過長老會決定,君輕寒不在此列,此次叫你來,並不是叫你準備的,而是通知你長老會的決定!」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君輕寒本來有些愉悅的心頓時冷了下來,看著大長老有些戲謔的臉色,心中冷哼一聲!

  毅然轉身,離開……

  「就是,註定永遠無法突破凝道成為修旗者,何必浪費一個名額呢!」

  「唉!還真可憐,閣中帝子啊……!」

  「什麼帝子,屬性均分,就算修煉速度再快,始終不過止步凝道九段!」下面頓時傳來了一陣高聲的竊竊私語。

  「哎,別說,要是他一不小心發狠,以身浴雷,引入紫旗,那麼帝子就還是帝子,哈哈哈……」一個灰衣弟子無聊的調侃道。

  聽到這句話,君輕寒腳步一頓,回頭望了望這個弟子,嘴角一勾,邪氣四溢,驚起灰衣弟子一背冷汗,有些驚恐的望著君輕寒,「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好了,就是這樣,你們都下去準備吧,明天之內進入輪迴崖,過期作廢。」

  在一片吵鬧聲中,眾人緩緩地離開了大殿。

  當韓旭堯轉過身去時,大長老隱祕的將一個小品藥瓶扔到了他的手中,對著韓旭堯靈魂傳音道:「旭堯,你已經到了凝道九段,這裡面有五顆丹藥足以讓你上升幾個臺階,你一定要在三個月內成為修旗者,方有一絲希望進入修崖學院。」

  「知道了,師尊!弟子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韓旭堯一臉的驚喜。

  君輕寒走出楓寒大殿,踩著零碎的紅楓樹葉,在夕陽中遠去……留下了三孤獨,三分邪氣、三分桀驁與一分冷漠!

  「哐」的一聲,君輕寒回到了自己住的外院,關上了門。

  高聲舒嘯,心情有些激動,一語驚醒夢中人,若是真的可以以雷浴身,引入紫旗,那麼將一擺自己所有的逆境……

  自小就對修旗有著莫名的狂熱,十四歲之前一直住在家中跟隨父親學習書經。十四歲那年楓寒閣閣主楓寒無敵經過自己的家鄉,發現自己雖然是一位盲人,但對著奇花異草有著特殊的感應,便將自己帶入了楓寒閣。

  自此,可謂是魚躍龍門!

  然而一切並不是所想的那樣,進入楓寒閣後雖然可以修煉道氣,卻發現自己身體裡面的屬性完全是均分的,這導致自己無法獲得任何一種屬性的認可,自然無法成為一位修旗者。

  現實的殘酷,君輕寒自然是難以接受,每天苦命的修煉,僅用了五個月就成就了凝道九段!

  五個月,成就凝道九段,縱觀青蓮大陸,又有幾人可以做到?

  然而,噩夢剛剛開始開始了!

  進入凝道九段之後,再也無法前進一步,這個消息讓那些心存觀望的長老頓時將自己放棄。

  地位頓時下降!

  所有的修煉室、功法皆對君輕寒禁止使用,而君輕寒也在一時之間淪為尋找奇花異草的工具。

  三年了,成就止步,始終無法突破,閣中帝子今何在?

  想到這,頓時仰天一聲咆哮,心中一刺,滿臉傲氣,「沒有功法,我自己在百丈崖下練拳,摸索成為凝道者;雙目失明,我用一年凝成心眼;別人四年才能成為修旗者,我在短短三年間九次達到凝道九段,將自己的道氣壓縮了九次而成就今天的凝道九段;

  我天賦卓絕,根骨絕佳,天下間幾人能敵,我會是廢材?我無法突破?我不會崛起?」每說一句話,臉上桀驁、自負便多上一分!

  「哐」的一聲,門被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打開了。

  「寒少爺,我來收拾房間!」老者一臉的慈祥。

  「秦伯,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如此的!」君輕寒一臉的不好意思,本來在君輕寒被斷定無法成為修旗者之後,閣中就已經停止了對君輕寒的一切服務。但是秦伯卻是一直決定為自己收拾房間。

  「沒事!反正多你也一個不多,你就安心的訓練吧!」

  秦伯的話頓時讓君輕寒心中一暖,這種被人關心感覺幾乎已經消失了三年了,讓君輕寒原本那顆孤獨,即將冰封的心頓時融化了不少,悲憤的心情稍稍緩和,難得的露出了一臉的微笑。

  「哦!寒少爺,剛才看你一臉的不平,你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可以和老朽說說。」

  「秦伯,沒什麼的,只是不甘罷了,三年了,還是凝道者,一直沒有突破。」

  「寒少爺妄自菲薄了,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是我知道這麼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寒少爺如此努力,定有一天會得到回報的!」

  「呵呵,借秦伯吉言了」,君輕寒一臉的感謝,語氣之中,意興闌珊。

  雖然知道秦伯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君輕寒倒也這樣享受,青蓮大陸,因為無法成為強者而劍走偏鋒的鬼才層出不窮,從創立修魔的燕雲天到創立修陣的聶千魂,那一個不是廢棄之身指點江山,亦有秀才風雪崖一張嘴罵死大陸排名第十強者常影之說,青樓奇女子冰寒煙用一根繡花針刺破恆武天尊武破天的丹田。

  所以,君輕寒敢於自命不凡,三年無所寸進,依然桀驁不馴!

  道不容我,我自成魔!

  秦伯走後,一聲長嘆在君輕寒的房間悠然響起……

  之後,君輕寒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拿出一本史書,瞭解起這片強者如林的大陸。

  大陸名青蓮大陸,概因當年一朵青蓮創世。

  青蓮大陸遼闊無際,浩瀚億裡,門派不計其數,強者遍地行走。

  大陸獲得實力的方法無外乎三種:修旗、修魔、修陣。

  修旗,即修煉八旗。分別是青旗、灰旗、黃旗、紅旗、藍旗、紫旗、黑旗、白旗。其中青旗代表風、灰旗代表澤、黃旗代表山、紅旗代表火、藍旗代表水、紫旗代表雷、黑旗代表地、白旗代表天。

  修旗的人被稱為修旗者,而修旗者的實力劃分也是由八種屬性所組成的,從下到上分別是:青旗階、灰旗階、黃旗階、紅旗階、藍旗階、紫旗階、黑旗階、白旗階。每一階又分九段。在青旗階之前則被稱為凝道階,只有突破凝道階成為青旗階才能正式算作是一位修旗者。

  當成為修旗者時,額頭便會出現一朵青色蓮紋,晉級一階便會在體內形成一條經脈,稱之為修旗經脈。當每突破一段時,這條經脈中的九大穴位就會有一個穴位被打通。

  修魔,即尋找魔獸夥伴。大陸上的每一位修旗者皆可以尋找一頭與自己屬性相符的本命魔獸作為夥伴,當魔獸認你為主,在體內就會自發的形成一條經脈,稱之為修魔經脈,魔獸隱藏在這條經脈中,修魔經脈使得修旗者擁有與魔獸同等的實力,且擁有魔獸的一切技能。

  魔類萬千,並無確定的實力劃分,只是大概的分為十級。

  修陣,即修煉陣法。成為修旗者之後,便可試著覺醒自己體內的修陣經脈,當覺醒成功便可修煉陣法。

  但大陸亙古以來覺醒率不過萬分之一。

  這也導致了修陣者的重要性,因為大陸上修旗有一定的限制,青旗只能修煉青旗功法,灰旗最高只能修煉灰旗功法,不可越旗修煉,否則相應的經脈承受不住強大功法的運轉而經脈盡斷。

  所以在大陸上越級挑戰,幾乎不存在。

  而修煉陣法而可成為一大助力,因為一座殺陣的強大,足可越級毀滅修旗者。陣法的劃分同修旗一樣,只是少了「段」的劃分。

  高級的陣法師,一沙一粒,皆可為陣!

  然而,修煉也有弊端。

  要想修魔、修陣,必先修旗,修旗可是兩者的基礎。

  修旗經脈每一條經脈只能修煉一種功法,這也就說明了一個人的一生只能修煉八種修旗功法,所以說選擇功法是不得不謹慎而為。

  當然,大陸不乏天才,可以多旗兼修,那麼在一個階段中,則可以修煉幾種功法。

  當君輕寒看得正入神時,外面院子中傳來一陣嘈雜的恭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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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滿座衣冠似雪

  「君輕寒師兄,聽說你要進入輪迴崖了,真是了不起!你開開門讓我們見見吧,即將三個月不見,還是挺懷念的啊!」

  門外,傳來幾許諂媚的聲音……

  「看,羅影師兄來了!」

  「羅影師兄,恭喜你進入輪迴崖閉關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指點指點小弟啊!」

  「哈哈……好……好……」

  本來在君輕寒住進這院子之後,譏諷聲變多了起來,早已也習以為常,已經做到寵辱不驚的地步。不!確切的說只有辱,沒有寵!

  不料這次的恭喜聲不偏不倚正發生在自己的房門外,君輕寒當然知道這不是恭喜的他,而是另一個外院弟子,羅影!本來君輕寒與羅影一個位居第一,一個位居十一,輪迴崖只開放十個名額,而君輕寒被遺棄,自然就是羅影頂替了上去。

  嘴角掛上了一絲無奈,將書一合,準備到千丈崖去練拳。

  一打開房門,七八個人便毫不猶豫將君輕寒堵在了門口,羅影便站在這幾個人的身後。

  看見君輕寒一出來,眾人恭喜道:「恭喜師兄進入輪迴崖」,打躬作揖,樣子做的十分之足。

  冷笑了一聲,他君輕寒會怕別人的冷嘲熱諷?

  「弱者永遠只會在別人的面前低頭哈腰,遺失自己的追求、信念、尊嚴!」滿臉的邪笑與戲謔,撥開了眾人向外走去……

  「君輕寒,你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嗎,你以為你能夠成為強者嗎?我們這是識時務,豈是你個鄉野鄙民懂得的!」

  君輕寒的一席話,頓時讓這些人準備好的臺詞毫無用武之地,反倒還被君輕寒將了一軍!

  如果君輕寒說明自己沒資格進入輪迴崖,眾人必會先是一陣驚訝,然後一陣嘲諷。如果說謝謝,便會遭到集體鄙視,誰不知道,君輕寒已經失去了資格,眾人會毫不猶豫的說:「我們是恭喜的羅影師兄,你一位你這個廢物擔得起我們的一句恭喜嗎!」

  如果漠視不離,眾人自然又有話說,說他君輕寒不識抬舉,狂妄自大。那麼羅影便會成為正義的化身,來教訓君輕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君輕寒心中笑了笑,雖然雙目失明,可心中卻甚是明亮,這些事情與君輕寒父親交給他的謀略簡直是不值一提……

  沒走幾步,眾人之間炸開了鍋,一個個怒氣橫生。

  「什麼尊嚴?什麼信念?人生不過數百年,誰不是求得一世榮華,權傾天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羅影淡淡的說道,臉上說不出的灑脫。

  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頓時沸騰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因為羅影的話為他們的阿諛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對,我也有信念,就是一世榮華,權傾天下!為了信念,我有錯嗎?有錯嗎?」無形之中,眾人的心向著羅影再靠近了一步。

  搖了搖頭,無奈的看了看眾人,向著院子外面走去。卻不料,眾人再次將君輕寒圍住。

  其中一個人,又是一次打躬作揖,恭敬地說道:「君輕寒師兄,請為你剛才的行為道歉,我們也是有信念的!而你卻是如此的踐踏我們的信念,這是對我們的人身的侮辱,將會在我們以後成長的道路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君輕寒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等掩耳盜鈴之事,就算是自欺欺人,也不帶這樣強詞奪理的吧!」

  「各位師兄師弟們,我不該鄙視你們的阿諛奉承,鄙視你們在這裡趨炎附勢,我在這裡向你們鄭重道歉,對不起!」其中說『阿諛奉承』與『趨炎附勢』的語氣可比『對不起』的語氣重多了。

  「君輕寒,你什麼意思,不要不識抬舉」,頓時有人忍受不了這一團的和氣,罵了出來。

  「眾師兄弟不是叫我道歉嗎?」君輕寒一臉的無辜,就如同受了一肚子委屈的小媳婦兒。

  「給我揍他,出了事我擔著」,不知是誰喊出了一聲,頓時眾人一哄而上,將君輕寒圍著攻擊。可是誰也不知道是誰喊出的這一聲,還真不知道出了事誰擔著。當然,羅影並沒有出手,他地位現在不同了,自然需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可是,君輕寒又豈會是好欺負的……

  雖然他沒希望突破成為修旗者,但是凝道之內,絕對橫著走,就算縱觀整個青蓮大陸亦是如此。

  眾人的手落在君輕寒的身上時,頓時感覺到自己打在鐵塊上面,手只有一個感覺:就是沒有感覺……

  君輕寒自從被剝離一切閣內福利之後,便一直在百丈崖下修煉,至今已有三年,身體的強度豈是這些纖纖素手可以撼動的。

  沒辦法,別人的拳頭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了,君輕寒現在實在是被逼不得已而含恨出手!

  面色一冷,全身氣勢一凝,如一柄劍爆發出銳利之氣,在眾人一愣之間,悍然出手……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每一拳都毫無偏差的落在別人落在自己身上的位置。

  如今沒有萬丈水流的衝擊,攻擊力對於這些同時凝道師兄弟來說,難以想象!

  每個人都受到君輕寒的一拳,喉頭一陣蠕動,將滿口的鮮血嚥了下去,同時用手擦了擦嘴角沒有嚥下的鮮血。

  強悍的一拳,在場還有誰可以站起來,沒辦法,實在是眾人太過陰險,想打君輕寒下面晃悠的話兒,結果被君輕寒還了回去,後果可就……

  「呵呵」,君輕寒一臉玩世不恭的笑道,「現在出事了,剛才誰說的誰就擔著吧,可不要找我,我可是被迫出手」,說著,瀟灑離去……

  眾人眼睜睜看著君輕寒離去,

  「眾師兄弟等著,此時羅影擔下了」,羅影現在是義憤填膺,朝著君輕寒就追了過去,卻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中途轉道,奔向楓寒無敵的書房。

  君輕寒一路走向千丈崖……

  千丈崖,崖高千丈。看著自千丈飛瀉而下的瀑布,崖間霧氣環繞,似白龍過江,又如鳳舞九天,君輕寒不禁升起豪氣頓生,山為柱,水為弦,自己便將是那撩撥天地琴音的大手,終有一日,這浩蕩的琴音必將響徹天地。

  只要適應千丈水流,然後適應萬丈水流,以身浴雷就變得不是沒有可能!

  一頭扎進了水中,游到瀑布的下面,頂著巨大的衝擊力,猛的站立起來,剛出水面,君輕寒的皮膚便是一陣刺痛,飛濺的水珠打在身上,就如同刀扎一般,全身彷彿即將裂開,經脈鼓漲,站立不過十息時間,君輕寒便猛地一頭栽進了水底,全身腫脹,皮膚表面佈滿血絲,雙腿盤坐,恢復著消失的道氣。

  一刻鐘之後,君輕寒睜開心眼,全身的血絲已經消失少許,腫脹的身體也已經恢復原樣,君輕寒再次猛的站立起來,忍受著瀑布的衝擊,不過二十息,再次倒下……

  …………

  就這樣,君輕寒掙扎著站起來,又轟然倒下,然後又掙扎著站起來,一天下來,全身已經脫力,但可喜的是,一天之後君輕寒竟然可以在千丈崖下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然而,在君輕寒修煉的同時,他的麻煩也來了……

  日落西山,已近黃昏。君輕寒拖著佈滿血絲和腫脹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倒在了床上,並沒有如同以前,接著修煉。

  「哐哐哐」,巨大敲門聲將酣睡的君輕寒震醒。

  「君輕寒,閣主命你一炷香之內到楓寒殿!」

  不得已,君輕寒再次將身體拖到了楓寒殿。當一跨進楓寒殿時,頓時成為了關注的焦點。

  看著君輕寒腫脹了一圈的身體,破爛的衣服,眾人頓時一陣鬨笑。

  這樣子,簡直太犀利了,完全就是一個乞丐,套在身上的哪叫衣服?完全就是布條!

  被君輕寒修理的八位師兄弟以及羅影,則站在大殿上面一臉的幸災樂禍。

  君輕寒累的懶得和眾人計較了,望著大殿上面的幾位,心中一聲冷笑。

  就算再傻的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明顯是羅影一陣強詞奪理,將自己描黑揭發,然後……

  自己將是等著宣判的罪人!毫無疑問的罪人!

  不多時,從內殿走出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全身一襲白衣,星眉劍目,一臉和藹,單手負於背後,眼神溫和,永遠給人一種春風化雨的感覺。

  這便是楓寒閣閣主,楓寒無敵!

  君輕寒的冷漠之心再次被挑起,心眼看著楓寒無敵,就如同在看一隻披著衣冠的禽獸,自己當年不正是被它的表面做欺騙,

  可恨現在放才明曉,自古弄權者,幾個善良?自古上位者,幾個仁慈?

  「參見閣主……」

  沒有任何言語,楓寒無敵大手一揮,眼神如劍,直逼君輕寒。

  君輕寒感到身體一軟,周圍一陣壓力將自己的身軀往下壓。

  「孽障!還不跪下!

  君輕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十分的痛苦,卻依然咬緊牙關,繃緊身體,如一柄利劍筆直的站立,不允許自己雙腿彎曲,絲毫也不可以!

  看著楓寒無敵,似笑非笑,似冷非冷的說道:「閣主當年帶我走時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上參天地,下拜父母,豈可輕易下跪!如今,這大殿之中,上不見天,下無黃金,不見高堂,豈可一跪!」

  豈可一跪!

  豈可一跪!

  字字鏗鏘,句句狂放,傲骨錚錚,凜然不懼!

  楓寒無敵頓時一噎,也不好繼續讓君輕寒跪下,難不成還將集會地點拉到殿外去,好讓君輕寒跪一次看看?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君輕寒,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閣內供你吃,供你住,你居然殘害同門,看你衣冠楚楚,沒想到一副狼子野心,如若不是我跑得快,我們幾個早就遭你毒手了!」羅影一臉的正氣凜然,字字鏗鏘有力。

  殿下面頓時一片竊竊私語,本來向著君輕寒的就沒有幾個人,如今落進下石的好機會,眾人怎會放過……

  「唉!真是豬狗不如……」

  「就是一隻禽獸……」

  …………

  忽然誰大聲冒了一句,「真他娘的引狼入室!」

  大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楓寒無敵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君輕寒是狼,不就是我他娘的引狼入室……

  楓寒無敵勃然大怒……

  鬧了這麼久,君輕寒終於吭了一聲,「我思過,我悔改,我衣冠似雪,禽獸不如!」

  這句話一出口,不禁楓寒無敵的臉綠了,幾位長老的臉綠了,大殿中不知有多少人臉綠了……

  雖然君輕寒將衣冠勝雪四個字說的非常輕,可是落地有聲啊!雖然將「我」字說得非常重,可是睜開眼看看君輕寒現在一身衣服,被強大的水流衝得破破爛爛,還佈滿了血跡,都不能叫做衣服了。而大殿之中,穿著白衣的可不少,是人都知道,雪是白的。誰的眼睛沒有放在臉上,都能看見,閣主和幾位長老的衣服都是雪白雪白的!

  幾乎一個大殿的人在同一時間,惡狠狠的望著君輕寒。那眼光,恨不得直接將君輕寒直接撕了,可是卻說不得,「靠!自己一開口反擊,不就承認自己禽獸不如了嗎?老子可是文明人……」

  在君輕寒喉嚨裡打轉的可是另一句話:「滿座衣冠似雪,個個禽獸不如!」只不過這樣的殺傷力太大了,罵人的話,不說!

  自嘲的話,倒是可以說說!

  「哼」,楓寒無敵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身,大袖一揮,直接向著內殿走去,空中留下了一句審判:

  君輕寒殘害同門,無視閣規。罰!關進獄天崖三個月,以儆效尤!

  君輕寒嘴角一撇,緩緩走出了大殿,反而對那個什麼獄天崖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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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獄天涯

  鬧完之後,君輕寒拖著疲憊的身體,又倒在了床上,心中甚是舒坦,對於這些人君輕寒是毫不愧疚的,自己早已對楓寒閣沒有了感情,留在這裡只是因為還有留在這裡的價值。

  一夜沉睡,第二天,君輕寒便早早準備,向著獄天涯前進,心中幾許迫切。因為成為強者,需要磨練……

  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君輕寒便走到了獄天涯的入口處,兩個看守獄天涯的老者正坐在崖口喝著小酒。

  見君輕寒上來,兩人頓時有些怪異。

  喝著小酒,拿著酒杯的鶴長老滿嘴酒氣的說道:「小子,犯什麼事了,竟然到三大受罰崖之首的獄天涯來受罰,我們這裡可是有一年沒有生意光臨了!」

  「哦!沒什麼,就是殘害同門罷了!」君輕寒一臉的自然。

  本來滿身酒氣,有些暈晃的鶴長老頓時清醒了,「啥!殘害同門根據閣規是可以千刀萬剮的啊,怎麼從你小子嘴裡說出來就那麼自然!」

  「哈哈,了不起,殘害同門的在楓寒閣大多都是死翹翹的,沒想到你還能活下來,不容易啊!不容易!」另一位往嘴裡扔著花生米的鄔長老則是有些戲謔。

  「不過是我君輕寒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們還不想我死」,君輕寒一臉的淡笑。

  「哼哼!你小子就得瑟吧,你以為獄天涯就真的那麼簡單,自老夫到這至今,有六十人進去過,而完整出來,勉強算個人的不過十個,說不定你在裡面運氣再好一點,比死都還難受!」

  「這樣更好,沒有逆境,何以成為一個絕世強者,難道強者是等出來的?」言語之中夾雜著淡淡的戰意。逆境,只配成為強者的踏腳石!

  兩大長老端著酒杯的手一頓,放下了慢慢的一杯酒,仰天長嘆了一聲,曾幾何時,他們不是一樣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可是這一切,都被時間磨去了所有的稜角,逆境嚇退了所有的膽氣。

  嬉笑多年的臉頭一次染上了一絲憂傷,年過半百,多少人雄踞一方,裂地封王,自己等人卻在這裡求得三餐溫飽,意志消沉!

  看了看君輕寒,「你叫什麼名字?」

  「君輕寒」

  「名字倒是不錯」,兩大長老苦澀的笑了笑,「希望你多年之後,還能記得今日擲下的豪言壯語,別被時間磨平了一身的傲骨!」

  「好了,兩位前輩,讓我進去吧!」君輕寒凝重的笑了笑。

  「希望老子下次喝酒的時候可以看見你,滾進去吧!」鄔長老有些無奈的說道。

  君輕寒向著兩位老者報以真誠的微笑之後,便一腳踏進了獄天涯。

  一進獄天涯,寒氣頓時撲面而來,迅速的侵入自己的身體,大有將自己凍僵之勢。

  不過,君輕寒卻是一笑,雖然冷,卻傷不了他。夏練三伏,冬練三九,自百丈崖飛瀉而下的水流,夏天是出奇的滾燙,冬天是出奇的寒冷。所以這點寒意,對君輕寒並沒有什麼威脅,就算是冰火兩重天也就那樣!反而可以促進自己修煉。

  說著,盤腿而坐,體內的道氣快速流動,抵禦著周圍的寒氣入侵。

  一個時辰之後,入神修煉的君輕寒突然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放鬆全身,直接將寒氣引入自己的身體,淬鍊自己的骨髓經脈,同時站起了身,打起了在百丈崖下面的拳法,幫助自己淬鍊。

  君輕寒的身體可以勉強抵禦寒氣,可是經脈就遜色多了,將寒氣引入自己的身體,君輕寒頓時感到身體一僵,活動變得有些勉強,好在君輕寒在百丈崖下胡亂編的拳法起了作用,可以勉強的活動下去。

  可是這樣一來,君輕寒體內的道氣的消耗,也變得非常恐怖了,畢竟用身體抵禦寒冷和用寒氣淬鍊經脈所消耗的的道氣實在是難以比擬。

  半個時辰之後,君輕寒便一下軟在了地上,改用身體抵禦寒氣入侵……

  一個時辰之後,恢復過來的君輕寒,再次利用寒氣淬鍊經脈……不久再次倒在了地上……

  就這樣循環往復,君輕寒愣是沒有停了一下,一直繼續下去。最開始君輕寒還挺樂意這樣,可是在一天後,就悲劇了!他發現他根本停不下來,只要自己一停止運行道氣,自己的身體就會受不了而被凍結,就連吃飯,君輕寒也是狼吞虎嚥,吃一口飯,打幾拳……否則,就等著經脈凝結吧!

  所以,君輕寒只有強打起精神修煉,修煉!再修煉!還是修煉!

  兩天時間,已經疲憊不堪的君輕寒終於放心的睡下了。睡下之前,全身終於可以適應這裡的寒氣,經脈經過淬鍊,變得更加堅韌、耐寒,已不懼寒氣的侵襲!

  當君輕寒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自己應該算是過了第一層吧?」

  經過簡單的道氣恢復之後,便慢慢向著第一層的深處探去,每走一步,寒意便加重一分,君輕寒現在才發現自己將獄天涯第一層想的有些簡單。

  身體逐漸的變得有些僵硬,不過這並不算什麼,自己的身體經脈完全可以慢慢的適應,但是君輕寒的意識卻在前進的過程中逐漸的變得有些模糊,心中始終有種想睡下的感覺!

  君輕寒頓時感到有些無奈,先前是想睡而睡不下去,而現在是可以睡下,卻不敢睡,這一睡,可能永遠就倒下了。

  每一步,都讓君輕寒意識模糊,睏意十足,先前推進十多米後,君輕寒終於看見了第二層的洞口,離自己不過三丈距離。可是君輕寒就此站定,又開始打起了拳。

  眼前的這三丈距離絕對是步步驚心,遠沒有前面那麼簡單……

  想著,直接將自己的身體劃開了一道口子,疼痛霎時刺激著君輕寒模糊的意識。然後練拳淬鍊經脈……打坐恢復道氣……刺激意識……

  又在這裡足足又呆了三天方才適應……不如君輕寒所料,最後的三丈距離讓君輕寒用了十天時間才適應過來……

  當君輕寒再次醒來時,已經站在了第二層的入口處。

  君輕寒一腳踏進第二層,熱浪滾滾……

  君輕寒嘴角一撇,自言自語道:「果然不出所料,第一層是冰,第二層是火,第三層就該是冰火兩重天了。」

  說著,又開始重複了第一層同樣的修煉方式。

  不過這次較為尷尬的是,君輕寒的全身上下的衣服先前受到冰地凍結,這次又受到火地灼燒,君輕寒一用力,衣服褲子全毀了!

  當送飯的老者進來時,看了看全身光溜溜的身體,還直挺挺的挺著下面的話兒,意味深長的笑了出來。君輕寒一看見老者進來,俊臉一紅,紅的可是嫵媚至極。在如此灼熱的第二層,香汗淋漓……

  唉!可惜了!君輕寒的第一次就這樣被別人正大光明的偷窺了,還是一個男人偷窺的,更加還是一個老男人偷窺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

  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無奈……

  當老者第二次送飯加送衣服進來時,發現君輕寒已經衣冠整齊的站在那裡修煉。

  心中不覺一陣奇怪,「你身上的衣服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說著君輕寒指了指地上的骷髏,「沒想到這衣服還挺結實挺舒服的,就是有點小」。

  老者一臉的驚訝,「這時女人的衣服啊!」聲音要多詫異,有多詫異,兩眼瞪得差點突了出來。

  「女人的衣服怎麼了,一樣的穿!」君輕寒嘴角一瞥,掃了老者一個白眼。

  老者一陣惡寒,全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連忙將飯菜放下,走了出去,順道還將自己帶進來的衣服又帶了出去。

  心中默默的編排:「既然你小子這麼喜歡穿,就一直穿著吧!老夫不理了!下次來求老夫的時候,給你弄套小姑娘穿的衣服,或者是老婆子的,哼哼哼……」

  就這樣,君輕寒穿著這套衣服,竟然練了十天,實在是又髒又破後,方才換了一套「正常」的衣服,換上後,還不禁感嘆了一句,「這布料還真是滑啊!」

  半個月後,君輕寒再次站在了第三層的入口處。

  果然不出君輕寒所料,第三層還真是冰火兩重天,一腳邁進了第三層……

  …………

  一個月之後,君輕寒站在了第四層的入口處。

  經過獄天涯前三層修煉,君輕寒的身體素質整整上了一個臺階,經脈也拓寬了一倍,在第二層的又一次達到凝道九段的巔峰,只不過經過九次的壓縮,自己的境界再也壓縮不了,君輕寒試著衝擊青旗階,結果依然失敗……

  所以現在君輕寒已不能夠再修煉了,否則自己的身體會被直接撐爆的。

  第四層的條件可是大大出乎了君輕寒的預料,而第四層的環境可謂是富麗堂皇,整個就是一座巨大的宮殿,地面為暖玉打造,白銀為柱,黃金為頂。大殿之上,萬年古木的桌椅,桌上杯中玉液瓊漿、奇花異草、神兵利器、絕世古籍應有盡有。

  完全就是一個寶藏,君輕寒心眼瞪得賊大,嘴中不住的呢喃:「假的,是假的!」

  前三層艱苦卓絕,這一層金碧輝煌,這可能嗎?

  隨手翻了翻一些古籍,介紹的竟是君輕寒一些從沒有聽過的,君輕寒逐漸專心的讀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君輕寒一聲冷笑,「果然是假的!」

  「天星草,全身血紅,刺狀。可解天下百毒,服用之人,終身無法再進分毫,離地一天則枯,再無藥性。」

  君輕寒看著天星草的圖示,再看了看桌上的一株花草,與圖示完全是一模一樣。

  「哼!都離地不知多久了,失去了藥性,還會擺在著裡,當奇花異草供著?」君輕寒嘆了口氣,這到底還是假的!

  君輕寒思前想後,卻不知道如何破了這幻境。

  卻不知道,在幻境外面,一雙眼睛望著他,調皮的說了句:「真笨!進去這麼久了都沒出來」

  君輕寒還在殫精竭慮的思考,心眼四處瞄動,發現了一道由碧玉製成的大門。一聲冷笑,直接忽視了過去。

  在半天之後,君輕寒終於想出了一個自認為絕妙的方法——撬柱子。

  既然是幻境,那麼幻境裡面的東西應該還是可以用的吧。君輕寒拿起了一把神劍,直接向著柱子下面的基石,然而那神劍太不給面子了,最開始一劍直接將基石劃開的大半,可是一劍之後,就鈍了!君輕寒又換了一把劍,結果這把劍直接就是鈍的!

  難為了君輕寒,就用一把廢鐵趴在柱子下面撬地基,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成功的取出一塊,可是卻已經揮汗如雨了……

  一個時辰之後,柱子終於出現了輕微的晃動!只是輕微的晃動……

  半天之後,累得趴下的君輕寒終於看著宮殿倒塌,向著君輕寒壓過來,在落地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喘著粗氣的君輕寒慢慢的爬起來,忽然發現一個女子好奇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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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年白狐千年孤

  女子眉黛如遠山,雙眼似秋水,細密微翹的睫毛將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襯托得無比嬌媚,眼波流轉,靈動至極,挺直的瑤鼻就如精雕玉琢一般,溼溼柔柔的紅脣散出淡淡的光澤,臉蛋未施任何粉黛,卻是清秀到極致!

  看得君輕寒一呆,心跳加速,緊接著卻是身體一彈,站了起來,一臉戒備的望著少女,「你不會也是幻境所化的吧!」

  「你才是幻境所化的呢!剛才那個幻境就是我弄出來的啦!」女子一臉的調皮。

  「哦!那就好,那就好……什麼?你弄出來的……」君輕寒原本站起來的身體直接又倒了下去。

  堂堂一個大丈夫,竟然被一個看上去如此天真調皮的女子擺了一道。

  「那你找我做什麼?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沒什麼,就是好玩啊!就是想問一下,為什麼不推開門直接走出來,而是去撬柱子呢?」少女一臉的疑惑。

  「什麼……」君輕寒差點兩眼一翻白。「合著撬了這麼久的柱子,累得半死,不過徒勞無功,虧自己還洋洋得意,心中那個悔啊……欲哭無淚!揮汗如雨!」

  「你叫什麼名字啊?」

  「君輕寒」

  「你多少歲啊?」

  「十七」

  「你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啊?」

  「受罰」

  ……

  少女就好像一個好奇寶寶,問東問西,差點就讓君輕寒口吐白沫了。

  君輕寒心中其實非常的疑惑,自己對於這個擺了自己一道的少女,可以說是毫無戒備之心,甚至有種親近的感覺。對於少女問的問題,絲毫沒有隱瞞,一順口,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真是奇怪!

  最後回答累了,直接兩眼一瞪,睡了過去!

  當君輕寒一覺睡醒之時,發現少女還蹲在自己的身旁,好奇的看著自己。

  看著少女好奇的眼神,君輕寒差點又睡了過去,剛才可是不間斷的問了他三個時辰。

  還好少女沒有說什麼話,君輕寒看著少女的樣子,忽然想逗一下眼前這位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叶音雪」

  聽見這個名字,突感感到心頭一陣絞痛,不過君輕寒並沒有怎麼注意,三年來,這種痛早就習以為常。

  「你多少歲了?」

  「不知道,大概一千七百多歲了吧!」

  君輕寒直接愣住了,一千七百多歲,不是開玩笑吧!那不成了老不死的了,怎麼看起來其還這麼年輕,這麼單純?

  「你是人嗎?」君輕寒一愣之下,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人啊!」叶音雪更加好奇的看著君輕寒了。君輕寒頓時感覺一陣不舒服,怎麼這句話聽著這麼彆扭啊!

  「那你是什麼?」

  「我可是一直修行千年的狐狸!」叶音雪一臉的得意,不知是得意自己是一隻狐狸,還是修行了千年。

  「狐狸精!」

  話一出口,君輕寒頓時感覺自己完了,當著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狸叫他狐狸精,別人動一根手指頭,命可就沒了。

  「狐狸精是什麼啊,是像我這樣漂亮的狐狸嗎?」叶音雪蹦蹦跳跳,一臉可愛。

  君輕寒頓時滿臉黑線,這也太單純了吧,幾乎叫做什麼都不懂,卻不知就是叶音雪的單純讓自己逃過了一劫。

  「那你這一千七百年是怎麼過來的啊?」君輕寒趕緊避開了這個話題,如果被叶音雪刨根問底,不死也會殘!

  說到這,少女臉色一暗,「不知道,我只記得,一個人在這裡,不停的修煉,都沒有人陪我,我只有自己和自己玩兒。」眼神中充滿了孤寂。

  君輕寒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絃頓時被挑起了,忽然與少女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千年白狐千年孤,千年修行千年苦!

  君輕寒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孤獨,三年獨行,無朋無友!三年修行,生不如死。只是心中的孤獨被堅強的外表所掩蓋,只為爭一口氣,便將自己的所有脆弱深深地掩埋。

  「沒事!以後我陪你玩!」君輕寒一臉憐惜,嘴角溫和的笑了笑。

  「那好啊,我們現在就去玩吧!」叶音雪的愁容頓時煙消雲散,恢復了之前的活潑。

  君輕寒頓時被叶音雪從地上拽了起來,向著第四層的深處的一條密道走進去,君輕寒看著自己遠離第五層的入口,頓時叫了起來。

  「那個……那個……音雪啊!我們不是往第五層去嗎?我還要修煉呢!」

  「豬頭,我們當然不是往第五層裡去啊,進第五層,你完全是送死,如果不是我將原本第四層的魔獸,趕到第五層去了,哼!哼!你早就死了」,叶音雪兩手叉腰,一臉的驕傲。

  可是絕地有絕地的機遇,說不定我在那裡可以突破……

  聽到這,叶音雪頓時停住了,瞄了瞄君輕寒的身體,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又圍著君輕寒轉了幾圈,疑惑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卻不知就是這疑惑的眼神,將君輕寒可是害苦了!

  看見叶音雪露出疑惑的神色,君輕寒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畢竟是修煉的一千七百多年的狐狸,見識哪是自己可以比擬的,也不是楓寒閣上下可以比擬的」。

  「額!葉前輩!你可以解決我的問題?」

  禍!終於從君輕寒的口裡蹦了出來!

  葉前輩!竟然敢當著這位魅惑眾生的少女叫前輩,這不是完全找抽麼?

  叶音雪的火登時上來了,「什麼……你叫我什麼……」結果可想而知,君輕寒一邊求饒,一邊被虐……

  「我叫你姑奶奶!啊不……」

  「我叫你小祖宗……啊,那兒不能打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

  「我叫你音雪妹妹總可以吧!」君輕寒終於招架不住了,拖著腫了一圈的身體,一臉的戒備,生怕再說錯一回,沒辦法啊,換了十幾種稱呼了,總是不入眼前小魔女的法眼!

  終於,叶音雪放下了掄起的拳頭,君輕寒長舒了一口憋在心中的悶氣。然而下一刻,君輕寒身體差點抽風了!

  「輕寒哥哥!」聲音那是要多甜有多甜,還一臉的溫柔,一改剛才的魔女形象。

  麻死了!酸死了!甜死了!……

  君輕寒心中那個痛苦,倒不如多挨幾拳,也比現在來得好。天吶!簡直太可怕了!讓一個一千七百多歲的狐狸叫自己輕寒哥哥,而且還叫得那麼甜。腸子都要悔青了,嘴巴咋就那麼大呢,不叫一聲音雪妹妹要死啊!

  「哦,我有哥哥了,我有親人了,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有哥哥陪我玩了!」叶音雪高興得手舞足蹈,雙眼大放異彩。

  聽見叶音雪的歡呼,君輕寒心中也是一陣暖流流過。曾幾何時,父親抱著自己講大陸野史……

  「那個……那個……你是一千七百多歲嗎,怎麼活了這麼久還像一個小孩?」君輕寒現在是焦頭爛額,都不知道叫眼前這位少女什麼好,再三思量終於憋出了個「你」字。

  「要叫音雪妹妹」,叶音雪嬌嗔了君輕寒一眼,「我修煉兩百的心智,抵過你們人類一年。」

  「哦……」

  「輕寒哥哥,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說不定可以讓你突破哦!但是你要答應以後要叫我音雪妹妹。」聲音中充滿了誘惑力。

  聽到前半句話,君輕寒眼睛頓時活絡了起來,可聽見後半句話心中頓時無奈。看著叶音雪一臉的嬉笑,感到有些不妙,「你知道我為什麼無法突破?」

  「那是,不就是屬性均分!」語氣中充滿了自傲。

  「那地方在哪?」

  「哼!先叫音雪妹妹,不叫不幹」,叶音雪一臉的得意,撅著嘴,吃定了君輕寒。

  「那兒真的可以讓我突破?」

  「不知道!反正我在那裡不可以修煉,而你說不定就可以了!」叶音雪轉了轉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的誘惑。

  「啥!不知道……不知道的事你也拿來忽悠我……簡直……簡直是……」,君輕寒頓時噎住了,滿臉鬱悶得通紅。

  「你叫不叫吧,你不叫我就不帶你去!」叶音雪又揮起了拳頭。

  ……

  經過君輕寒再三的考慮,終於在叶音雪的威逼加利誘之後,決定出賣「色相」,換取一個機遇。

  「好吧!我妥協!」君輕寒一臉屈辱的說道。

  「先叫一聲聽聽」

  「……音雪……妹妹……」

  「哎!再叫一聲!」

  「音雪妹妹」

  「哎!再叫一聲!」

  「音雪妹妹」

  …………

  半個時辰之後,在伴隨著一路音雪妹妹的叫喚下,累的差點趴下的君輕寒終於到了一處水源之地,進入水中,方才歇了歇嘴……

  當君輕寒再次浮出水面時,只聽見震天的水流聲,兩人正是通過密道,進入萬丈崖下的水潭,藉助水潭,成功的離開了獄天域,來到了萬丈崖!

  萬丈崖,崖高萬丈,一眼望去,雲霧飄渺,似一條長龍勾連天地,水流從上直瀉而下,如萬馬奔騰,浩浩蕩蕩,大氣!磅礴!震天的響聲宛若一聲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天地,好不氣魄。

  君輕寒站在崖下,還真有種渺小的感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雄渾壯觀。

  還沒感嘆完,君輕寒驟然發現自己體內道氣翻湧,奔流不息。

  君輕寒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三年了,一千一百三十二天!我君輕寒終於可以成為修旗者了!」

  顧不得那麼多,君輕寒撇開了叶音雪,趕緊找了一塊巨石,盤腿而坐,雙手結印,控制著體內的道氣的流向,逐漸的向著任脈逼近。

  成為青旗修旗者,所要打通的經脈便是任脈。

  體內道氣迅速遊走,經過君輕寒引導之後,正逐漸朝著任脈前進,並且不斷的在任脈的周圍聚集。一個時辰之後,聚集了大量的道氣,君輕寒開始將道氣逐漸的引向任脈的關口,並嘗試著衝破這個關口。

  道氣凝聚,猛的一衝,君輕寒全身一陣扭曲,巨大的痛苦霎時傳遍全身,身體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可是反觀任脈的壁障卻是紋絲不動,依然是固若金湯,忍住痛苦,君輕寒再次發動攻擊,衝向任脈,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隨著一次次的撞擊,君輕寒的全身幾乎麻木,失去了任何知覺,腦海也是一片渾渾噩噩,只知道機械的引導自己機體內的道氣衝向任脈,而任脈的壁障也隨著猛烈的撞擊開始鬆動。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壁障才稍有鬆動,出現一點點裂縫,君輕寒頓時激情四溢,咬緊的牙關,竟然還時不時的蹦出幾個字,「要成功了……哈哈……我就要成為修旗者了……」

  在經過三個時辰的猛烈撞擊之後,「轟」的一聲,大量的道氣豁然衝破壁障,源源不斷的湧入任脈之中……額頭浮現一朵青色蓮紋。

  接下來,自是君輕寒開啟自己屬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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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旗三段

  靈魂之中一片空明,仔細的感受周圍的元素跳動情況,發現道氣全是青色青旗的「風屬性」,君輕寒一喜,便將青色的道氣引入身體,不過半個時辰,全身的經脈之中充滿了青旗,可是君輕寒卻突兀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青旗在充盈經脈的一瞬間變成了無色,自己對風屬性的感應霎時消失。

  君輕寒頓感不妙,趕緊再次沉入心神,仔細觀察周圍的元素波動,此時發現周圍的道氣全變成了灰色,有些驚愕,君輕寒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再次將灰旗引入自己的身體,不過半個時辰,全身的經脈中再次充盈灰旗,沒想到結果還是一樣,灰旗在體內根本停留不了十息時間。

  長吸了一口氣,凝神感受周圍的道氣,將之引入自己的體內,可是結果總是一樣。「青色、灰色、黃色、紅色、藍色、紫色、黑色」君輕寒依次感受到了「風、澤、山、火、水、雷、地」七種屬性,卻始終無法將這些屬性的道氣留在體內超過十息。

  「前面七種屬性已經完全對自己沒用了,如今只剩下最後一種『天屬性』了,如果在無法成功,就算是自己現在是青旗修旗者,也無法修煉」,捏了捏拳頭,手心全是虛汗。君輕寒再次小心的感受周圍的道氣,不出所料,這次道氣的顏色變成了天屬性的白色,緩緩地將白色道氣引入體內,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道氣再次充盈經脈,「一息、兩息……九息、十息、十一息」。

  君輕寒繃緊的心絃終於放鬆了下來,然而一口氣還沒有舒完,卻再次發現,這次道氣沒有流失,顏色卻在逐漸的變淺,不過半個時辰,自己體內的道氣又變成了凝道階特有的無色。

  君輕寒心中頓是一片冰涼!

  自嘲的笑了笑,用命拼搏三年,現在終於成為修旗者了,可是還是沒有屬性,難道還真的要遭天打雷劈,引入屬性?

  一直呆在君輕寒身邊的叶音雪,突然問道:「輕寒哥哥,你修的是什麼旗啊?」

  「什麼旗都不是,沒有獲得任何屬性」,君輕寒一臉的悲傷,卻大多是裝出來的,心中的難過已經消散了很多,就算不能修旗,可是至少可以修陣和修魔了!

  「哼!輕寒哥哥是騙子,你沒有屬性怎麼周圍的道氣還在不斷地湧入你的經脈?」絕美的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色。

  「啊……」,君輕寒頓時叫了起來,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在不斷地吸收外界的道氣。

  在青蓮大陸,當你正是成為一名修旗者之後,只能修煉自己所對應屬性的道氣,根本不像凝道階隨意的吸收任何屬性。而君輕寒在機緣巧合之下,邁進了修旗者的門檻,可是依然沒有屬性啊,所以根本無法吸收吸收周圍的道氣!

  「這是咋回事……」君輕寒瞪大眼一臉的驚奇,這……這也太奇怪了,沒有屬性還可以吸收周圍的道氣,難道我沒屬性也可進階?

  現在君輕寒只有一個念頭——修煉!努力地修煉!只要自己可以突破青旗一段,那麼就說明推測是對的。

  再次盤坐,吸收周圍的道氣,這次君輕寒可以吸收,發現自己體內的道氣,根本沒有任何的顏色,無色,就是無色!卻也不是凝道階所吸收的無色道氣。也不管是什麼,君輕寒瘋狂的將道氣引入自己的任脈之中,積累!再積累……

  就這樣,叶音雪看著瘋狂修煉的君輕寒,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足足等了一天。

  一天之後,任脈中的第一道穴位承漿穴,已經開始出現了鬆動,君輕寒趕緊閉氣凝神,道氣猛的向著承漿穴撞去。

  「噗」,一口鮮血頓時從君輕寒口中噴了出來,身如刀攪,撕心裂肺……

  衝血方面君輕寒可是完全沒有經驗,自然不知道衝擊穴位的痛苦,也不知道衝擊穴位的危險與困難。這一次沒有衝開壁障,還得繼續,忍受著劇痛,道氣一次次的向著承漿穴猛攻過去……

  到了最後君輕寒的心都開始麻木,心思都跑調了,痛苦也就罷了,這麼多次,都已經痛習慣了,可為什麼我衝擊了這麼多次,就是衝不開呢?不就是一個穴位嗎,我拿刀一割就完事,可這道氣衝擊的,完全是受虐,凌遲!突破,一定要突破!

  ……

  在君輕寒意識模糊之時,「轟」的一聲,承漿穴衝破,「啊!……」君輕寒頓時仰天一笑,面容扭曲,痛苦並快樂著,終於解放了……

  道氣再次向著君輕寒的經脈湧去,不多時額頭上的青色九瓣蓮紋中已有一瓣蓮紋變成了蓮花。

  「青旗一段……啊哈哈……青旗一段……」

  君輕寒頓時從地上蹦了起來,一臉的狂喜……

  扶著叶音雪的雙臂,重重的搖著道:「哈哈,音雪妹妹,我成為青旗一段了……」君輕寒現在就是一個瘋子,連自己是誰大概都不知道了,先前在叶音雪的百般誘惑加威脅下,十分委屈的叫了一聲「音雪妹妹」,現在倒好,一口一口叫得歡的要死。

  「痛啦!」叶音雪一陣鄙視。

  「哦,對不起,對不起……」

  足足用了一個時辰,叶音雪終於讓君輕寒安靜了下來,卻怎麼也平靜不了君輕寒一臉的喜色,還不時傻傻的笑著。

  「輕寒哥哥,你怎麼晉級一段只用了一天啊?我晉級一個相比你們這樣小段位足足用了五年。」

  「輕寒哥哥天賦卓絕,當然快了!」在叶音雪面前,君輕寒一臉的得意樣,心中也有些疑惑,一般從青旗晉級到青旗一段的時間至少也要一個月吧,怎麼自己就這麼快呢?」

  哪裡知道,自己在凝道階的時候,就此壓縮自己的道氣,九次成就凝道巔峰,打下的基礎自然是常人無法比擬的,經過三年的積累,經脈中的道氣早就已經達到了青旗一段的水準。

  再說,誰會向君輕寒,剛成為青旗,就要去突破青旗一段,這之間一個時辰都不到,就算再天資超絕的人,也不會輕易地突破,一旦衝穴失敗,這一生可就廢了!

  哪一個衝穴不是慎之又慎,只有君輕寒,沒有別人指導之下,什麼都不懂,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之後的半個多月,君輕寒幾乎都呆在萬丈崖的周圍修煉,根本就沒有回過獄天涯,弄得那送飯的老頭以為君輕寒早已經死翹翹了,唉聲嘆氣了半天。

  經過半個多月的修煉,君輕寒艱難地衝破了任脈中的天突穴、紫宮穴。境界已經不可思議的提升到了青旗三段,每次都讓他受夠了痛苦,本來沒到相應的境界,君輕寒愣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衝開穴位。

  而在這半個月裡,君輕寒發現了一件非常令人費解的事情,只要君輕寒一走出萬丈崖一里範圍,自己便無法的修煉,感應的全是具有屬性的道氣,可是就是看得見吃不著。

  期間還陪叶音雪去捉弄了幾個閣中弟子,玩到最後,竟然捉弄了一位長老,當然君輕寒是沒有那個能力的,但是有叶音雪這個小變態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這個小魔女,竟然整人上癮了,每天都拉著君輕寒向著自己盯準的獵物下手,苦得君輕寒一天修煉的時間大打折扣。

  心中那個恨啊,自己開始為什麼就要帶她去捉弄人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每次叫叶音雪自己去捉弄還不幹,非要君輕寒也跟著去。還分工合作,叶音雪捉弄,君輕寒斷後,有幾次都差點被人發現了,好在逃得快!

  久而久之,楓寒閣鬧得是沸沸揚揚,人人自危,生怕那一天,就被這兩個老魔頭給惦記上了,卻萬萬沒想到,兩個老魔頭一個是千年老不死,一個是毛頭小子,而且一個看似柔弱無骨,楚楚可憐,另一個則是經受過眾人的冷嘲熱諷。

  經過多次的狩獵,兩人終於被冠上一個拉風的名字

  ——烏龜王八魔!

  結果,聽到這個名字,叶音雪登時就怒了,拉著君輕寒狠狠的戲謔了一位閣內長老……在他左臉畫了一隻烏龜,右臉畫了一隻王八。還附有一首不是對聯的對聯。

  上聯:王八橫行楓寒,實在該打;下聯:烏龜縮頭閣中,真是可恨。

  橫批:烏龜王八

  提款:輕音卿、雪寒君

  自此,楓寒閣對烏龜王八魔五個字噤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被兩個大魔頭聽了去,可不想自己別人在自己臉上練書法!更不敢單提烏龜、王八,惹惱了那位李長老,後果可比惹上兩個大魔頭好,畢竟兩大魔頭行事從來只是捉弄罷了,而長老一發怒,就是脫一層皮的問題了。

  每當下面弟子議論的時候,都是恭恭敬敬叫一聲「輕音卿、雪寒君」,最多也只敢在心中叫魔頭。

  一天,正當君輕寒剛剛修煉的時候,叶音雪一臉氣憤的跑了過來……

  君輕寒頓時奇怪,之前葉音雪跑過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壞笑,不知又在算計著誰,而這次卻是氣憤,赤裸裸的氣憤。雪白的衣角好還有絲絲血跡……

  看見如此,君輕寒面色登時寒了下來,半個多月的相處,君輕寒早已將叶音雪當做自己親人,看音雪的樣子很顯然是受了傷,吃了虧,憑叶音雪的實力,在楓寒閣可以傷害她只有一個人,閣主:楓寒無敵!

  放棄修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抱著有些虛弱的叶音雪,美人入懷,一陣柔軟。可是君輕寒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一臉的急切,「是楓寒無敵傷的你?」

  「不知道啦,反正就是一襲白衣,紅旗巔峰的修為」,嘴厥得老高老高。

  「紅旗巔峰」,君輕寒一聲冷笑,在楓寒閣有如此修為的僅有楓寒無敵一人,不是他還會是誰。

  一臉溫和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叶音雪,「放心,輕寒哥哥一定替你報仇!」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嗯……」說著,叶音雪含笑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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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載絕跡張狂客

  等叶音雪再次醒過來時,已是三天之後,睜開眼,看見君輕寒還是守在自己的身邊,雙眼微腫,像是幾天沒有閤眼的樣子,心中不禁一暖,千年的孤獨,加上半個多月的相處,讓叶音雪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毫不猶豫的一把抱住了君輕寒。

  被叶音雪抱住,假寐的君輕寒楞的一下就醒了,看見叶音雪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甚是憐惜……

  兩個原本孤獨的人就這樣抱著,彼此無聲的安慰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分開。

  「音雪,你怎麼會和楓寒無敵對上啊?」

  「哼!還不是因為他壞唄,想來摘化龍草,結果被我發現了,就打了起來,結果……」,叶音雪一臉不善的看著君輕寒,嘴角又嬉笑起來,似乎想在君輕寒的身上找點在他閣主身上吃的虧,看的君輕寒毛骨悚然,寒毛炸起。

  「你不是修煉了一千七百年了嗎?怎麼連一個小小的楓寒無敵也打不過啊!」

  「那不是因為我化形,功力退了嘛」,叶音雪給了君輕寒一個大大的白眼。「魔獸化形,功力倒退是必然之路,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不願化形的魔獸。」

  「還好化龍草沒有被那個叫楓寒無敵的死白臉搶去,不然我就把他的楓寒閣給炸了」,叶音雪氣鼓鼓的捏著拳頭說道。

  君輕寒一聽頓時笑了,「哈哈……」堂堂的楓寒閣主,竟然被一個人叫做小白臉,不知楓寒無敵知道後,小白臉會不會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可能白白嫩嫩的臉直接就變紅了吧!

  「輕寒哥哥,你還是不要為我報仇了,他是你的閣主,我不想讓你為難」,叶音雪一臉的不捨。

  「唉!」君輕寒突然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雪兒啊!我可是被你給綁上了,你之前拉著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殘害同門,殘害長輩的事情,現在我下得了你這隻賊船嗎?」一臉的懊悔、悲痛,完全就是一個罪人在懺悔,冷漠桀驁的君輕寒在叶音雪面前完全就是一個無賴,一個溺愛妹妹的哥哥!

  那表情,看得讓沒有心計的叶音雪差點就哭了,沒想到我的貪玩讓輕寒哥哥受了這麼多委屈,讓他變得眾叛親離,嗚……嗚……

  君輕寒頓時從悲痛中清醒了過來,開著眼前這位大美女馬上就要哭鼻子了,頓時著急了,「哎,音雪,別哭啊,我是開玩笑的啦,只是逗你的啦……」

  「嗚……嗚……」叶音雪哭得更大聲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是騙你的啦……」

  「嗚……嗚……」

  …………

  「啊……」君輕寒一聲長嘯,終於解放了,君輕寒用了一個半時辰解釋,終於讓叶音雪止住了哭聲。

  君輕寒一下累倒癱在了地上,他發現與叶音雪在一起之後總是幹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每次都弄的死去活來,氣有一口沒一口的喘!

  「輕寒哥哥,這個給你」,叶音雪又笑了起來,將兩株草塞在了君輕寒的手中。

  「什麼啊?」

  君輕寒看著手裡的草,淡淡的金色,三片稀疏的葉子,全身佈滿倒刺,充滿了龍威。

  「化龍草啊!」

  「有什麼用啊?」

  「化龍草,顧名思義,當然是化身成龍了啊」,叶音雪給了君輕寒一個大大的白眼。

  「哦……」,君輕寒一臉的理解樣,「那你給我做什麼?」

  「啊……啊……你怎麼這麼笨啊,給你當然是讓你服下啊」,叶音雪直接叫了出來,我這麼聰明,怎麼就認了個這麼淡定自若的哥哥,化龍草在前還這副無所謂表情,簡直受不了了。他要是在問,我一定將自己敲暈,不!將他敲暈。

  「可是我化龍了不就是怪物了?」君輕寒還真問起勁了。

  叶音雪將正準備將君輕寒敲暈的小手放下,一臉壞笑的盯著君輕寒看。沒等君輕寒的眼神開始閃躲,便壞壞的說道:「輕寒哥哥,你化一次龍給我看看吧,我長這麼大都還沒看過呢!」

  「不行,堅決不行,我好好的化龍做什麼,要化龍你自己化龍」,君輕寒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看著自己的身體變異,露出一條尾巴,君輕寒想想就毛骨悚然,發誓要堅決不從叶音雪的提議。

  可是魔女不是隨意叫的,「輕寒哥哥你化嘛……」

  「不化!」

  「你化嘛,你化了我將天狐訣傳給你,那可是黑旗功法哦!」

  「不化,堅決不化!」

  「哼!你不化就是不喜歡我,嗚……」

  「不化,誓死不化!」

  「嗚……嗚……」

  ……

  到了最後,在叶音雪的威逼利誘加耍萌三重壓力下,君輕寒最終還是沒有答應。

  不得已,叶音雪趁著君輕寒一個不注意,直接一把搶過了一株化龍草,塞在了君輕寒的嘴裡……

  「感覺怎麼樣?」叶音雪一臉的好奇,看著君輕寒的身體逐漸的變異。

  「很脹,很舒服」,君輕寒只感覺體內的突然充滿了金色的道氣。

  君輕寒的身體逐漸變長,長出一片片龍鱗,十指成爪,頭頂冒出兩個龍角,雙眼逐漸漫過血色……

  十息!只用了十息!水池中便盤臥著一條身長五十餘丈的白龍,兩眼睥睨。

  頓時,龍威浩蕩!

  蒼龍盤臥,冷眼天下,一嘯蕩世,睥睨蒼生。

  「好熟悉的感覺啊」從君輕寒的口中不自主的冒出了一句,只是說出來,卻是一聲曠世龍吟。

  龍騰潛淵,逆水而上,而此時,異象頓生!

  萬丈瀑布順著龍身逆天而上。

  白霧橫亙之間,出現了一排字:

  倒懸銀河逆天遊,金鱗化龍亂九州。

  萬丈崖開狂風起,四塞穹廬墨雲聚。

  千載絕跡張狂客,縱劍長歌嘲古今。

  醉枕紅袖英雄夢,權掌蒼生敢逆君?

  萬丈瀑布,逆流而上;君輕寒已然化龍,冷眼蒼生,仰天一嘯……

  ——倒懸銀河逆天遊,金鱗化龍亂九州。

  緊接著,萬丈崖緩緩從山腰上下斷開,上半部分懸空而立,中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狂風乍起,縱橫捭闔!萬里之內,所及之處,遇根基不穩者,皆隨風而起,縱舞長空……一長風,攪動江湖天!

  ——萬丈崖開狂風起。

  九州十地,震動不已,四塞嗚咽,似千里哀鴻。雲浪翻滾,潔似白雪,眼睛睜閉之間,卻已漆黑如墨,似九幽降臨。所及之處,皆是哀音長鳴……一墨雲,裂盡天下膽!

  ——四塞穹廬墨雲聚。

  看的君輕寒熱血沸騰,豪氣頓生,「千載絕跡張狂客」,縱觀天下千年之間,誰狂?誰敢狂?唯有我,也只有我,「縱劍長歌嘲古今」,古今強者算什麼?天下豪雄算什麼?只要我一劍在手,即可劍刺長天,嘲古弄今!只要我一劍在手,天下英雄皆做螻蟻!

  「醉枕紅袖英雄夢」,那個男兒不夢卿,哪個英雄無紅顏,傲骨錚錚,卻也是情意綿綿;凜凜壯懷,卻也是柔腸百轉!

  「權掌蒼生敢逆君?」睥睨天下,傲視蒼生,誰敢在面前說一個不字?誰敢抗逆一句?一言不慎,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醉臥美人膝,權掌天下臣,睥睨今古,冷眼蒼生,何其快哉!何其壯哉!

  詩雖無韻律、文采,可是囂張冷漠,狂氣盡顯,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大氣,蔑視蒼生的狂傲,就如同昭示著,萬世蒼生,盡皆螻蟻;天下之事,皆不入我法眼!

  君輕寒此時全身是熱血沸騰,卻又有些怏然。心中感概萬千,頓時發覺自己有種自卑感,再一看自己三年的努力根本不算什麼,與之相比,簡直是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自己就是在努力,成就在高也沒用,因為自己少了一種氣質,一種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質。

  心中的自卑感,卻並沒有打亂君輕寒的心境。微做調整之後,這種自卑感就變成了一股壓力,一股前進的動力。就這樣,在這種莫名的壓力下,君輕寒的心境逐漸開始發生了蛻變……

  當君輕寒再次睜開眼時,君輕寒全身充滿了自信,和一股從骨子裡透露出得傲氣,雖然沒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勢,卻也將君輕寒三年間所有的自卑一掃而空。「既然讓我看見了這首詩,讓我看見了這天地的異象,那麼,自現在起,誰也無法困困住我。

  因為我,君輕寒!一定會一路殺下去,殺下去!

  一曲長河九九傷,兩岸激盪千峰殘。

  萬浪排前傾楚天,踏葦直上死不僵。

  縱然一路風雨,身受九九傷,縱然一生坎坷,身體盡殘,縱然困難重重如萬浪傾楚天。我自一葦橫江,踏浪之上。

  死不僵!不死不僵!

  這,便是我君輕寒的強者之路!

  心境變化,周圍的環境亦是翻天覆地,自君輕寒氣質蛻變之時,萬丈崖斷開的地方便逐漸產生了吞噬之力,隨著君輕寒的心境逐步提高,吞噬之力卻來越強。

  「敖嗚……」一聲龍吟,白龍直接被吞了進去。

  留下葉音雪在萬丈崖望著所有的異象眨眼之間一掃而空,一切恢復了君輕寒吞噬化龍草之前的景象,只是少了君輕寒。

  而奇怪的是,如此大的異象,竟然沒有人到萬丈崖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君輕寒一進入洞口,龍身還未到半個時辰,便直接被強行褪去……

  君輕寒快速地在洞中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將手上的化龍草放進了衣袖。

  此時的君輕寒身處一個巨大的洞府,前面百丈之處樹立一塊滄桑古樸的大碑,高達千百餘丈,氣勢威凌天下。碑文隱約可見:

  ——抱寒君碑!

  向著古碑邁進一步,周圍道氣橫溢,君輕寒臉色立即一冷,「陣法?」

  還沒等君輕寒過多的反應,眼中厲芒一閃,一道劍氣刺了過來,君輕寒一聲冷笑,如此速度也想刺中我,身形一扭,卻驚愕的發現自己周圍的空間完全被封鎖了,無論君輕寒如何掙扎,都毫無作用。

  好在劍氣並沒有刺中關鍵部位,而是刺中君輕寒的手指,一滴血霎時順著手指滴入陣法之中。當血融入陣法足足十息之後,陣法突然變化,周圍的道氣一掃而空,古洞中的威壓驟然增加,君輕寒的五識在這一刻受到外力被強行關閉。

  當君輕寒再次睜開心眼時,發現一位平凡不過的青衣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仔細的打量著他。

  「你是誰」,君輕寒一臉戒備。

  青衣男子袖袍一揮,周身氣勢暴漲,眼睛睜閉之間,天地失色,蒼生惶恐;薄脣張合之時,聲若驚雷,勢卷長空。

  「孤,抱寒公子抱寒君,孤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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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報寒公子抱寒君

  君輕寒完全震驚,震驚與於孤抱寒的氣質、氣勢!

  那種君臨天下,指點江山的氣質。一舉手,可引天雷滾滾;一投足,驚起白浪滔滔。一顆玲瓏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玩弄天下於股掌之間;一把殺人劍,屍山血海,白骨累累,蔑視蒼生者,獨我抱寒君。

  君輕寒的逐漸放鬆了戒備,就君輕寒現在的境界,在這樣的強者面前,耍戒備,簡直是可笑,滑天下之大稽。這樣的氣質,連說句話都可以引動天象變化,防備這樣的強者,只對他的侮辱,同樣也是對自己的侮辱,對方一個念頭,足以讓他灰飛煙滅。

  「不知前輩找小子有何事?」到了現在,君輕寒當然知道,是眼前這位大神,將自己弄來的,那個什麼「倒懸銀河逆天遊,金鱗化龍亂九州。萬丈崖開狂風起,四塞穹廬墨雲聚。」都是屁!沒有這位大神的允許,自己就是化一萬次龍都是無濟於事。

  「沒什麼,就是有點瞧不慣你,怎麼了……」孤抱寒一臉的戲謔,一改剛才的嚴肅,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這句話聽在君輕寒的耳朵裡,卻如同五雷壓頂,自己什麼時候惹他了?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略一思考後,卻也沒什麼,看不慣就看不慣唄,難道你這尊大神還要殺我?你不怕丟面子,我還嫌丟臉呢!

  嘴上卻一臉恭敬地說道:「小子自認為沒有見過前輩,何來得罪之說?」

  「哼!」孤抱寒重重的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一支毛筆已然在手,當空一舞,勢若驚鴻……

  ——君!一個大大的「君」字!

  氣勢驟升,皆因一字而起。一筆一劃,皆是張狂跋扈,不可一世。

  君輕寒不過隨意看了一眼,體內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寒毛炸起,心中駭然震驚,一個字的氣勢、威壓竟可以如此強橫!

  卻不知,這種威壓,已經被孤抱寒壓制了十倍、百倍有餘,若是全部氣勢,足以讓君輕寒灰飛煙滅。

  「坐觀世間風雲起,天下哪個敢稱君?」孤抱寒一臉的桀驁。

  縱觀古往今來,凡修旗者,敢自稱「君」者,不過十人,稱『君』者哪一個不是白旗之上。你倒好,區區青旗三段,也敢自稱雪寒君,簡直荒謬……

  聽到孤抱寒如此說,君輕寒可苦了,心中不自覺的將叶音雪埋怨了一通,你說你畫烏龜畫王八,留下斑斑劣跡都還好說,還偏要給我起個外號,偏偏還說這名字拉風,現在倒好……

  卻不責備自己,當初叶音雪給自己起外號的時候,君輕寒還裝作一臉不屑的說道:「嗯!雪寒君這個名字啊,還勉強配得上我,以後,我就叫雪寒君了……」

  嘴上卻不服輸:「君,只是一種氣質,與境界有何關係,縱然我一文不值,只要我心不滅,亦可稱『君』!」

  「好小子,那我問你,何為君?你拿什麼擔負起『君』這個字」,孤抱寒一臉的冷笑。

  「縱劍,長歌,嘲古今,醉臥美人膝,醒掌殺人刀!」

  「哈哈……不過口舌之利,你口雖如此說,但是你的心卻還沒有這樣想!」

  「君!臨天下,必可凌天之上!稱君者,必是冷眼天下,蔑視蒼生;稱君者,必將上逆蒼天,下逆塵寰;稱君者,必將一計出而天地哭,一劍出而日月無;君若一哭,泣血千里,六月飄雪,蒼狗蝕日,天地同悲;君若一哭,必有一怒;一怒者,蒼生盈野,遍地哀鴻,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而自封『君』者,第一步便是決心與天下為敵!這,便是君!」

  這!便是君!……

  說著說著,孤抱寒一臉的傲氣,眼神睥睨四野。

  聽著孤抱寒所說,君輕寒完全震驚了,怎麼震驚?眼前這位大神,就自號君啊——抱寒君!

  「敢問,『君』既如此,又至王皇尊帝於何位置?」

  「哼!螢火之光怎可與皓月爭輝,你所說的只是俗世的王皇尊帝,亦或是對別人的稱呼,而我所說的『君』卻是修旗者的專屬,且不為別人所封,只有真正自封為『君』才是正真的君,這也是為何世間稱王稱皇,稱尊稱帝者比比皆是,卻無一人敢自稱為『君』,因王皇尊帝皆位於天之下。大陸幾千年無人敢自稱為君,皆因修旗八道位於天之下,稱君者,位於天之上,必將蔑視八旗,與天下為敵,你小子倒是狂妄……」

  「大陸幾萬年來,難道就沒有封帝封皇的絕世強者?」君輕寒略有不服的問道。

  「有,千古一帝万俟誅天!」

  孤抱寒當即回話,「不過那個臭小子,做起事來比『君』更狠,直接將八旗古族的強者封印於半空之上,弄得這幾族一千年來一蹶不振!」

  君輕寒的冷汗都出來了,自己雖然自負,狂傲,可何時想過天下為敵!何時想過一個人宣戰天下!

  過了好一陣,方才回過神,「前輩將小子弄到這裡來不會就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吧!」

  小事,這還是小事,孤抱寒一陣白眼瞧著君輕寒就過去了,這個封號只要被黑旗以上的強者知道了,你小子就等著橫死吧。

  「看你筋骨天資與常人有異,想提點一二,幫你整改整改」,孤抱寒一臉的邪笑,看的君輕寒毛骨悚然!

  「那個……前輩,還是算了吧,不用整改……不用!」驚起一身冷汗,「自己天賦卓絕,一整改還不成為廢材?」

  孤抱寒一臉的氣憤,「提點一二,什麼叫提點一二?」

  沒想到,我自負智計超群,玩弄天下於鼓掌之間,卻會遇到一個腦袋不會轉彎的人,讓我束手無策。氣得實在沒辦法了,吼了一聲:

  「老子要當你的師父!」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一臉的篤定。

  君輕寒完全沒有想到孤抱寒的邪笑只不過是一個招牌動作罷了,不具任何意思,可是一個『整改』,加上邪笑,就完全讓君輕寒懵了。

  恍惚一陣後,君輕寒方才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緒,逐漸變得有點嚴肅,凝重。

  因為君輕寒此時真正意識到這是一次莫大的機遇,這是金鱗化龍的風雲……

  「前輩的功力足以俯視蒼生,堪稱舉世無雙的強者!為何想著要收小子為徒呢?」君輕寒一臉的恭敬。

  「舉世無雙倒是沒錯,可是強者害怕寂寞,強者需要對手,而你,就是那位強者!孤要將你培養成絕世強者,然後再將你打入萬丈深淵」,孤抱寒一臉的不滿,老子收你為徒,你還扭扭捏捏,這麼多問題。

  君輕寒一撇,心中一哼,「我可以讓你將我培養成絕世強者,我也可以讓你打不到我」。

  「前輩說笑了,在下就是一位廢材,雖然跨入青旗階段,但是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屬性的認可,而我也不可能永遠的呆在萬丈崖,雖然我自負一定會成為強者,但還是有自知之明,超過前輩……」

  孤抱寒臉色頓時一冷,周圍氣勢暴漲,「哼!小子,你不敢了!你為什麼不敢?你為什麼不敢說出心中的真實的想法?為什麼不敢再孤這樣的絕世強者面前再放狂言?因為你不相信自己!你自卑!強者面前,你丟掉了所有傲氣!」孤抱寒每說一句,君輕寒全身所受到的威壓便加大一分,耳邊響起陣陣驚雷,汗如雨下,渾身肌肉緊繃,靈魂處不斷地掙扎。

  「對,我是不敢,我天資超絕,天下間幾人可敵,給我十年,我必然可以傲視天下,可我只是青旗,只是青旗,何來強者的傲氣?」君輕寒大聲咆哮而出,全身威壓頓時消失。

  「好!這才像孤的弟子」,孤抱寒一改冰冷,哈哈笑道,直接強行將君輕寒當做了弟子,「不過天資超絕卻談不上,堂堂虛無旗,竟然練了三年方才成為青旗,這一點倒是和万俟小子有一拼了」。

  君輕寒大腿狠狠的抽了一下,這是什麼強者,「先是讓我大放豪言,然後一腳再把我踹下去!」不管不顧,狠狠的白了孤抱寒一眼。

  「虛無旗是什麼?」

  「先叫師尊,孤才有義務解釋!」孤抱寒冷聲一哼。

  「我無屬性真的可以修煉?」君輕寒直接略過孤抱寒的話,淡定的問道。

  「簡直荒謬!愚蠢!」,聽見君輕寒的回答,孤抱寒忽然大笑:

  「亙古萬年,浩浩蒼生。何來廢材之說,只是一些目光短淺的白痴,才會相信廢材之說,廢材不是因為他廢,而是因為他的機遇未到,世人眼中的廢材,只需機遇一到,便可鳳舞九天,成就絕世傳奇!」

  聽到孤抱寒的話,君輕寒心中頓時一緊,「真的可以?不會是天打雷劈吧?」

  「說對了」,孤抱寒一臉戲謔的看著君輕寒,你說你無法獲得任何一種屬性,那你為什麼要獲得屬性的認可,為什麼需要屬性的施捨,自己強行灌入屬性不就可以了」。

  君輕寒一喜,有強者的印證,那麼這條路必然可以走下去,「自己掠奪屬性,為什麼要接受屬性的施捨?」,再次看向孤抱寒時,君輕寒的眼中明顯的帶有一絲尊敬。

  「弟子君輕寒拜見師尊!」

  說著便欲跪下,孤抱寒卻將他一抬,阻止了君輕寒的動作,「記著,為君者,天地之間唯有父母值此一拜,別人經不起!」

  「多謝師尊指點,徒兒受教了」,君輕寒一臉尊敬的說道,孤抱寒便是自己的風雲,一席話,足以改變自己人生,與自己已然有了授業之恩,叫一聲師尊也不為過。

  「好,既然作為我的弟子,必有一點你是應當瞭解的。成為我的弟子,你必將與天下為敵,你敢嗎……」

  與天下為敵!你敢嗎……

  你敢嗎……你敢嗎……

  …………

  三個字不斷在古洞中迴響,不斷在君輕寒的耳邊迴響,你敢嗎……你敢嗎……

  君輕寒卻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閉上了心眼,靜靜地思考這個問題。

  心中不斷地問自己,我敢嗎?我敢與整個天下為敵嗎?我敢嗎?……

  反覆問自己上千遍之後,心中終於有些明悟,自己三年來到底為什麼而努力,最開始走上修旗之路,全是因為對修旗的狂熱,而三年的遭受早已讓自己初衷改變,當受到嘲諷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修旗之路便是為了成為強者!不像螻蟻一樣的苟且偷生。三年的經歷足以證明了這個世界只有一個法則——強者為尊!

  對,強者為尊,敗者為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修煉之路,本是逆天而上,一路殺戮,步步驚心,縱與天下為敵又如何,只能說明我強!我狂!……

  「有何不敢,修煉本是逆天而行,如果天不容我,那我便逆了這蒼天,如果天下不容我,那我便覆了這天下!」君輕寒一臉的桀驁的望著孤抱寒,隱隱約約已然有了一股「君」的氣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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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虛無旗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抱寒公子孤抱寒的弟子了,哈哈……」孤抱寒一臉的大笑。

  「作為我的弟子,當然不能太寒酸」,說著將君輕寒按了下去,大手一揮,君輕寒腦海中頓時多了一些東西。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君輕寒緩緩睜開眼睛,望著万俟誅天有些疑惑的問道:「師父,我怎麼感覺對戟亂六合與逆踏八荒有些熟悉」。

  「哈哈,當然熟悉了,這兩套功法是我畢生心血凝聚而成,在青蓮大陸的每一個門派中都存在這兩套典籍,你當然熟悉。」

  這一說,君輕寒更加疑惑了,「師尊就不怕別人修煉嗎?」

  這時孤抱寒忽然露出了一臉的不屑:「就算給他們練,他們敢練嗎?大陸幾千年來,因為修煉這套功法隕落的天才不下一千萬,到了今天這兩套功法已經被判定為不入流的功法。」

  這麼一說,君輕寒頓時驚起一身冷汗,「這啥……這也太坑人了吧,弄兩套別人根本練不成的功法來蠱惑別人」。

  弱弱的問到:「師父,你到底結了多少仇啊?」

  「哈哈……自從你拜我為師那一刻起,在我之前出現的勢力全是你的敵人,自你自號雪寒君起,當今整個天下便是你的敵人,僅有幾個家族例外。」孤抱寒當然知道君輕寒想問什麼,直接將君輕寒所要面對的勢力一下囊括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囊括起來也太簡單了,「你每走一步,只要別人知道你的身份,那麼你一定會成為他的敵人」。

  「哦……」君輕寒重重的哦了一聲,看來自己還走了一條不歸路啊,只是在君輕寒的心中並沒有擔心害怕,而是興奮,苦海無涯,可有天作岸,這條路一踏上,自己必將傾其所有踏上巔峰……

  「可是這功法為何我能修煉?」

  「這兩套功法本就是為我們量身訂做的。兩套功法都不含任何屬性,那些修具有屬性的人只要一修煉就會遭到反噬,而你不同,你的屬性根本不在八旗之內,而是凌駕於八旗之上的虛無旗!」

  「虛無旗?」

  「對,虛無旗,與我一樣的虛無旗!」

  「所謂虛無旗,便是虛無,沒有任何屬性,而且只有虛無道氣可以提供修煉,你之所以只能在萬丈崖範圍內修煉,就是因為只有萬丈崖有虛無道氣。」

  「為何虛無旗為什麼可以凌駕八旗之上」。

  「哼!區區八旗限制諸多,修煉八旗,最大的限制便是在什麼境界修煉什麼樣的功法,青旗階只能修煉青旗功法,灰旗階最高只能修煉灰旗功法,從不敢越旗修煉高於本身境界的功法,因為他們的經脈承受不起,強行修煉只會導致經脈盡斷。而修煉虛無旗則不然,就算你是青旗階,也可修煉白旗功法,沒有任何後遺症!」孤抱寒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天下間應該沒有多少虛無道氣吧!那我不是一輩子就老在這裡了!」

  「這便是虛無旗的另一個好處,一個人的修旗屬性本是天生的,修煉就是打開自己屬性的鑰匙,當屬性一旦確定,便終生無法變化。而如果是天生虛無旗,則沒有此限制,當成為修旗者後,便可吞噬天地之間的異旗,強行添加自己的八旗屬性,等待具有八旗屬性時,便可隨時隨地修煉,而這時虛無旗將會隱藏,等聚齊八大異旗時,虛無旗則會重現。」

  「異旗是什麼?」

  「臭小子怎麼什麼都不懂?」孤抱寒一臉的無奈。

  「旗是屬性,異旗則是天地之間特殊的屬性,諸如異雷、異火、異水……如果一個修旗者可以獲得同屬性的異旗,那麼越級挑戰對他而言具有可能實現」。

  「可是如果我吞噬了異旗,那麼我修煉的還是八旗,有了修煉八旗的限制,我還怎麼修煉逆踏八荒與戟亂六合?」

  「八旗只是虛無旗的小弟,老大還在哪能小弟做主啊」,孤抱寒差點栽倒,不知是該為弟子的好問而感到高興,還是該為弟子的白痴感到悲哀。

  君輕寒正與張口,孤抱寒頓時發話了:「給孤閉嘴,想知道,自己以後去找,怎麼碰到你這麼個弟子,老子幾千年說的話加起來都沒今天說得多!」

  君輕寒頓時啞口!

  「孤現在給你給任務,十天之內,走到抱寒君碑跟前!」說著,孤抱寒直接消失了。

  「切……」君輕寒心中暗暗地編排了一聲,「這麼幾步還需要十天?」說著,便往前踏了一步。

  周圍的環境驟然變化,陣法再次出現……

  周圍空間一滯,君輕寒頓時感到自己無法動彈,同時身體的俞府穴、勞宮穴、百會穴、湧泉穴、風門穴、神堂穴、懸樞穴、璇璣穴、太乙穴,九大穴位同時遭受到攻擊,自己的體內的力量被壓制了。君輕寒還沒來得及睜開心眼,便聽見孤抱寒的話在耳邊響起,只是三絕陣之一的扣天訣,扣天訣:扣己、扣敵,訣下陣法八道,加上扣天訣九道。而我現就在你的體內利用九大穴位布了一道扣天訣,你的力量會被壓制七成,這樣對你的體質有莫大的好處,只要你不斷研究扣天訣,自己便會解開它,而那時,你的體質相信已經達到一定的要求,三絕陣的另外兩絕則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聽到這些話,君輕寒淡淡的站了起來,卻發現站起來的一瞬間全身一陣劇痛,直接癱軟在地上,努力掙扎,試著站穩,邁動腳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時時刻刻都再忍受著煎熬,而每動一下,痛苦加劇,全身就如刀割一般。

  舉手投足,現在對自己來說竟然成了一種奢侈。

  看著君輕寒勉強走了幾步,隱藏的孤抱寒一臉的微笑,「扣天訣不僅有改造體制的功能,還可以磨練你的強者之心,你的心強大一分,那麼你的痛苦就會增加一分,只有這樣你的強者之心才能夠加強,這比修煉劍道的藏劍術可恐怖多了,劍道藏劍術以身蘊劍,越強大越輕鬆。」

  看著走了剛好三步又癱軟在地上的君輕寒,孤抱寒卻是更加滿意,在青旗階哪怕是能走出兩步的,天下間也是寥寥無幾。

  君輕寒再次掙扎著站起來,努力地向前邁進,而這時只留下一句飄渺的話:當你接近抱寒君碑之時,便是吞噬異旗之日……

  聽到這句話,君輕寒頓時一臉的亢奮,鼓足全身力氣,向前又邁進了一步……

  之後的幾天,君輕寒便不斷地從跌倒中爬起,每一次跌倒,全身都是汗,體內的虛無道氣消耗一空,當再次爬起來時體內的道氣顯然比之前多了不少,就這樣,一次次的突破極限……

  到了後面,不僅體內所承受的痛苦越來越大,隨著不斷的靠近,抱寒君碑所發出的壓力也是不斷的增強,只有君輕寒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心境,不斷的提升「君」的氣質,才能夠繼續抵抗重重困難,邁步前進……

  …………

  七天之後,在孤抱寒有些驚訝的眼神中君輕寒一手拍在了抱寒君碑上……隨後倒在了地上……

  全身關節一陣脆響,修旗經脈不斷擴張,韌性也隨之加強,虛無道氣源源不斷的湧入修旗經脈中,不過十息時間便將經脈漲滿,靈魂不斷凝練,就在君輕寒全身發生鉅變之時,抱寒君碑發出一聲聲嗚咽,產生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瞬間將君輕寒吞了進去……

  當君輕寒再次睜開心眼時,已經躺在一片茫茫原野之上,周圍已經沒有先前洞府的詭異,代替的是一種充滿蒼涼的大氣,君輕寒心神微微一沉,卻是發現這充滿蒼涼之氣的原野竟然是一片虛擬的空間,站在這片空間,君輕寒就是一位過客,看著一位強者的崛起。

  這一天,孤抱寒橫空出世,與雪飄山河淚一同驟然降臨人間。

  雪飄山河淚,並不是晶瑩剔透的雪花,而是雷霆!上葬青天下窮碧落的雷霆!這也是雪飄山河淚第一次現世人間。

  第一次出手,便挑戰大陸排名第十的強者北影王,十招之內,斬敵劍下。

  第二次出手,挑戰大陸排名第九的強者雁翎皇,同樣十招,斬敵劍下。

  第三次出手,十招斬敵簫劍尊者……排名第七……排名第六……

  三年後,挑戰大陸排名第一的強者飄零帝,僅用了三招,斬敵劍下……

  戰戰驚天泣地,鬼神同驚,整個大陸,惶惶恐恐,強者盡失……

  自後,遊歷大陸,偶然碰見了他一生為之顛覆天下的女子——寒雪淚。

  女子青螺眉黛,淡上鉛華,芙蓉為面柳葉眉,秋水作神冰玉骨,一襲紅袖,曼舞輕歌;傾城傾國,魅惑紅塵。

  然而,自古紅顏多悽苦,寒雪淚,整個家族皆為無恨之體,無恨之體作為大陸上修煉最好的爐鼎,自然是一生悲慘,整個家族,一夜之間,僅剩一人。

  後寒雪淚也遭八旗古族截殺,雖終遭孤抱寒所救。

  但!一位強者怎會看著自己紅顏受欺?一怒,宣戰天下!

  自號:抱寒君!

  「今我自號抱寒君,甘與天下為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便是孤抱寒當年的宣言。

  自此,大陸群起而攻一人,抱寒君倒曳著皓月神槍,千里奔襲。以天地為盤,江山為子,與天下展開一場至死方休的博弈之戰。

  戰線綿延整個青蓮大陸,多少世家,多少宗門,一戰隕落。血滿萬丈之淵,骨壘摩天之崖……大陸的強者幾乎一掃而空……

  之後,孤抱寒隱世……之後,大陸但凡有自號為『君』者,皆認作與天下為敵,無論是何境界,一經發現,殺無赦!

  君輕寒看著這一幕幕場景完全震撼了,心中百味陳雜,這才是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宣戰天下,何等氣魄……

  一切畫面的都已然消失,這片虛擬空間中驟然飄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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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雪飄山河淚

  君輕寒開始還沒注意,可是當一片雪花飄在了肩上時,瞬間便將君輕寒的肩炸的血肉模糊,那並不是雪,而是雪飄山河淚——雷霆!

  如雪花般的雷霆飄滿原野,君輕寒開始還可以騰挪避閃,可是到了後面,雪花越來越大,更加的密集,使得君輕寒是避無可避,一片片雪花輕柔的落在君輕寒的身上,可是每一次都讓君輕寒一陣驚恐,全身無所避免的血肉模糊。

  君輕寒一邊盡力的躲避著雪飄山河淚的攻擊,一邊思索著脫離困境的辦法。

  想了許久,方才發現,自己除了是青旗三段以外,什麼都不會了,畢竟自己還沒有修煉任何功法,就算修煉了,也不見得在這漫天雷霆之下有用武之地。

  正當感到窮途末路的時候,忽然想到了自己還有一株化龍草,驀地從衣袖中掏了出來。

  可是龍身再能抗,也經不起長期的狂風亂炸,到了最後,還不得……

  君輕寒一邊騰挪,一邊絞盡腦汁,有時一不注意,便遭了道,當君輕寒拖著鮮血累累,疲憊不堪,才發現自己氣脈悠長,全身吞噬著周圍的道氣……

  「竟然是異雷,只有異旗出現時,虛無旗才具有吞噬之力……」君輕寒滿臉血跡的臉上一臉的喜色。

  「對,吞噬,就是吞噬」,君輕寒幡然醒悟,吞噬雷霆。不正如師尊所說,強行逆天修旗,紫旗雷屬性。

  可是要想吞噬雷霆就必先找出雷霆之心,否則這漫天的雷霆是永遠吞噬不完的。

  危急時刻,君輕寒毫不猶豫的吞下化龍草,向天空中騰去,雷為天地間毀滅之源,毀滅之力最強的地方就是雷霆之心的所在地。而雪飄山河淚的雷霆之心卻是在虛空之中,不到藍旗階是不能飛行的,君輕寒不得不借助龍身的騰雲之力。

  當君輕寒以身化龍的那一刻,虛空中的雷霆之力也隨著龍身的出現驟然加強,只不過在一定時間內君輕寒還是可以承受的。隨著君輕寒的上升,龍身受到的雷霆攻擊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加強。

  騰雲駕霧,扶搖直上九萬里。當君輕寒拖著奄奄一息的龍身在九萬里虛空之中看見一位橫亙的鵝毛雪花——雷霆之心,滿臉血跡的龍頭,忽然咧嘴笑了笑,忍受住威壓與雷罰,猛的衝了上去,一口將雷霆之心吞了下去。

  一吞下雷霆之心,全身驟然一轉,向著地面俯衝而去,而龍附內的雷霆之心並沒有想象中的爆炸,而至在體內不停地翻轉,醞釀,醞釀一次絕對的毀滅……

  不久,君輕寒拖著千瘡百孔的龍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瞬間化形成人,而此時雷霆之心已經到了即將爆炸的邊緣,如果爆炸,後果可想而知,就憑君輕寒現在的境界,就連靈魂也會被炸得粉碎。

  關鍵時刻,體內百會、勞宮、湧泉、俞府、璇璣、太乙、風門、神堂、懸樞九大穴位不停地跳動,一條條經脈在九大穴位中交錯連接,扣天訣瞬間被激活,一道金色的道氣在九大穴位以及所連接的經脈中游走,形成一道強橫的陣法,剎那間便將即將炸裂的雷霆之心封印。

  雷霆之心不停的撞擊,欲想衝破封印,然而扣天訣的強大不僅超出雷霆之心的預料,也超出了君輕寒的預料,受到雷霆之心如此猛烈的撞擊,陣法連最根本的晃動都沒有。

  君輕寒困難的從地上盤坐起來,雙手結印,開始治療自己的傷勢……

  原野之上,一道全身染滿鮮血的身軀如老僧入定,不斷地吸納著天地之間的道氣,體內的雷霆之心也放棄了對陣法的衝擊。三天之後,君輕寒的內傷已經完全恢復,可以正式開始吞噬雷霆之心了。

  「吞噬……」

  修旗經脈中頓時出現一股強大吞噬之力,瞬間將雷霆之心扯進了君輕寒最開始的修旗經脈中,欲想將雷霆之心與修旗經脈融合。

  可是,當雷霆之心一進入修旗經脈,君輕寒便受到兩者的排斥之力,全身如同生生撕裂一般。「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成為強者的夙願,卻讓君輕寒咬緊牙關,硬生生的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全身經脈突兀鼓脹,就連靈魂也有一絲撕裂的痛苦……

  一天,整整一天,君輕寒就在巨大的痛苦度過,雖然雷霆之心與修旗經脈的排斥之力已經明顯減小,然而卻還沒有任何融合的趨勢。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君輕寒驚恐的發現,體內的虛無道氣所獲得的能量竟然有些無以為繼,如果真的能量短缺,那麼後果就不是重新封印等待下一次吞噬這麼簡單的問題了,而是很可能造成反噬,徹底摧毀自己的虛無旗,經脈也會盡斷,那麼自己就真的可能與修旗無緣了。

  心有不安,君輕寒趕緊加大了兩者的融合速度。

  受到君輕寒的強烈壓迫,雷霆之心與修旗經脈的排斥之力再次加強,此時君輕寒所受到的痛苦可是最開始痛苦的十倍!百倍!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從君輕寒的身上傾瀉而下,毛孔空中還溢出了淡淡的血跡,全身骨骼脆響……

  半天之後,不在相互排斥的兩者終於出現了融合的趨勢,君輕寒心神一鬆,「總算是熬了過來」,接下來的融合就不再需要多少虛無道氣的維持了,完全可以自發的進行融合了。

  君輕寒長舒一口氣時,發現自己對周圍的紫旗建立了一定的關係,而與原先那種虛無道氣的感應卻是淡了許多。

  將周圍的紫旗引入自己的任脈中,發現它已經代替虛無旗維持自己體內的消耗,供給兩者融合所需要的能量。

  暫時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君輕寒沉下心神觀察著修旗經脈的一舉一動,雖說兩者已經開始自發的融合,但是君輕寒還是有些擔心。也難怪,十幾年的願望的成功與否就在這一刻決定,能不小心翼翼嗎?

  只見修旗經脈正與雷霆之心緩緩地融合,沒有絲毫偏差,周身的紫霧也是變得更加的濃郁。

  足足用了七天,修旗經脈與雷霆之心的才算是完全融合,自此君輕寒終於有了自己的修旗屬性,紫旗已經完全取代了虛無旗。

  雷霆之心本源能量在君輕寒的修旗經脈中散發出來,充斥著君輕寒的經脈,同時周圍的紫旗道氣源源不斷的湧入君輕寒的修旗經脈中,而龐大的能量並沒有將君輕寒經脈撐破,反而是君輕寒的經脈隨著道氣的增加,而不斷地拓寬,再拓寬。

  紫旗道氣現在卻是在衝擊君輕寒的中庭穴,沒有任何阻礙,僅用了十息時間打通了中庭穴,此時君輕寒額頭的青色蓮紋共計有四葉蓮瓣變成了青色。

  突破承漿穴之後,紫旗依然在修旗經脈中肆掠,並且向著任脈的第五穴位上院穴移去,不斷衝擊著壁障,不過半刻鐘,上院穴也被打通,君輕寒的額頭上的又多了一瓣青色蓮花。

  「下院穴、神闕穴……」

  君輕寒體內的道氣好像源源無盡一般,不斷地衝擊著任脈中的穴位,一路勢如破竹,摧枯拉朽,過了足足四個時辰,方才穩定,打通石門穴,停留在青旗八段巔峰。

  感受到自己體內充盈的雷屬性道氣,君輕寒一聲狂笑,猛地站起來,向著虛空發出一拳,看著帶有紫色的拳影在空中一路橫行,發出嗚嗚的響聲,君輕寒終於第一次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雙手接著又是一揮,方圓十米之內忽然出現了晶瑩的雪花,君輕寒置身於雪花之中,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靜靜地撫摸著這曾今將他炸的血肉模糊的雪飄山河淚。

  君輕寒吞噬了雷霆之心,自然擁有了操控雪飄山河淚,這也體現了君輕寒與其它修煉雷屬性的不同。其它人修煉雷屬性,只有經過修煉功法才可發出強橫的攻擊。

  而君輕寒則不然,擁有異紫旗,僅利用雪飄山河淚就可以發出強大的攻擊,這種攻擊甚至可以超越白旗功法的攻擊強度,畢竟雪飄山河淚可是青蓮大陸僅有的正天五雷之一。

  作為異雷,可不是一般的雷霆之力可以比擬的,除非向九紫雲雷那千年難得一見的雷霆,以及大陸上的其它七大屬性的異旗。

  足足發狂了半個時辰,君輕寒方才鎮定下來。興奮過後,方才發覺,孤抱寒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其實早在君輕寒吞噬雷霆之心的時候,孤抱寒就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只不過當時他沒有能力分心罷了,等到吞噬成功,光顧著高興,又哪裡注意到他。

  孤抱寒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君輕寒,聲音有些冷漠的說道:「別高興地太早,先看看自己的身體吧!」眼神中彷彿君輕寒的又出現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危害!

  君輕寒心中一突,趕緊坐了下來,感受自己體內的變化,足足檢查了一刻鐘,發現自己體內又有一條經脈被開掘出來,百思千問,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危害啊?

  正在疑惑的時候,卻是聽見了孤抱寒的大笑聲,一聽見這聲音,君輕寒便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心中一陣無奈,沒想到這樣的強者也會開這樣低級的玩笑,君輕寒嘴角一撇。

  「幾千年沒耍人了,這種感覺……爽!」

  孤抱寒笑完之後,才慢悠悠的解釋了君輕寒的疑惑:「這便是虛無道的另一神通,當你獵取一種屬性之時,體內便會再次形成一條經脈,虛無旗便會在一次從前面融合的屬性中分離出來,儲存在這條經脈中,用於對其他屬性的吞噬,只有當你完全具有八種屬性時,才不會自動開掘經脈,所以當你可以傲視這個世界時,體內絕對有八條修旗經脈,也就是最多可以修煉六十四種功法」。

  聽到這些,君輕寒心中更是一陣灼熱,趕緊瀏覽起腦海中逆踏八荒,可是還沒有看到幾個字靈魂一刺,在也看不清楚後面的字了。

  看見君輕寒如此,孤抱寒的臉也是沉了下來,「孤給你的東西豈是隨便就可以修煉的,沒到境界,你無法修煉修煉,就算孤準你修煉,你也暫時保護不了你自己,你還是觀察觀察自己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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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天下,我主沉浮!

  聽到這些話,君輕寒放棄了對逆踏八荒的參悟,意識沉入靈魂,驚喜的發現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存在一部黑皮書卷——指點江山。

  指點江山——青天盤,江山子,笑問蒼生誰敢指?白骨壘,屍山積,腳踩血海君可惜?敢指?可惜?敢指不可惜!

  狂傲,赤裸裸的狂傲,雖然不及孤抱寒的狂傲,但是卻足以震撼君輕寒,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偉岸,江上指點爭說的大氣。

  孤抱寒嘴角一撇:「沒想到你小子腦袋裡面還有勉強入我法眼的的功法。」

  君輕寒一愣:「這功法不是你給我的?」

  「哼!孤會給你勉強能入我法眼的功法嗎?」孤抱寒一臉的不屑,「你這就黑旗功法,我隨手一抓都是一大把「。

  君輕寒又是一愣,緊接著心中一陣激動,說的這是什麼話啊,大陸上的黑旗功法竟然只能勉強入法眼,還一抓一大把。天吶!這是什麼概念,雄踞一方的楓寒閣最高的功法也只有楓寒無敵的紅旗功法,《天欲錄》!

  一抓一大把,那是什麼概念?君輕寒頓時湊到了孤抱寒的身旁,語氣生硬,「師尊,既然這些東西不入你的法眼,那麼這些入不了你法眼的東西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心中激動不已,等到有一天自己的六十四種功法全是黑旗以上,那多……哈哈……

  沒想到孤抱寒的一句話頓時讓君輕寒噎住了,「哼!我抱寒君的弟子出去行走,還修煉了這等功法,說出去都丟了我的人!如果不是那『指點江山』的威力雖然不比白旗功法的威力,卻遠遠超過黑旗功法的話,我都給你直接扔了!」

  君輕寒直接傻眼了,然後一白,弟子找師傅要功法,天經地義,你不給就算了吧,還要冠冕堂皇的說丟了你的名聲,就你自稱『君』的架勢,我現在敢將你的名號說出去嗎?根本就不存在丟名聲這回事!

  哪裡知道,孤抱寒壓根就沒有什麼黑旗功法,黑旗,太遜了!白旗功法還真是一抓一大把,真要給君輕寒黑旗功法,還得臨時自創,可是這樣的大神會無聊到去創造眼裡的垃圾?

  儘管這樣,君輕寒依然不死心,自己的師尊,能要白不要,「額!這個師尊啊,既然修煉黑旗功法丟了你的面子,那你就隨便給我幾套白旗功法吧!」這個話啊,說的是既謹慎又隨意。

  「哼!我抱寒君的弟子出去行走,修煉的白旗功法居然還要師父給,老子還怎麼在其他封『君』強者面前混啊!」

  君輕寒簡直想一聲長嘯,心中對這個師尊頓時無語了,這個師尊還真是一毛不拔,連套功法都不給自己,就給了自己兩套大陸公認不入流的功法以及一套陣訣。

  要是孤抱寒知道君輕寒的想法,可能就要大罵逆徒了吧!「老子把你拉進來,給了你這麼好的功法,讓你吞噬雪飄山河淚,解說了虛無道,你個臭小子,居然說孤吝嗇……」

  可君輕寒心思明顯不在這,弱弱的說道:「師尊,你說我修煉你給的白旗功法沒面子,又說我修煉白旗以下的功法丟人,你不會就叫徒弟憑現在這個青旗八段去搶那些白旗強者的功法吧!」那表情,彷彿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孬種……」孤抱寒給了君輕寒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腦袋中的幾部功法,白旗以下的都被我給抹去了,只要你進階或是在吞噬異旗開闢經脈時便可知曉!」

  君輕寒頓時一掃所有的陰霾,「腦袋中還有白旗功法?」

  「師尊,我靈魂裡面怎麼會存在這等功法呢?」

  「你還真當孤是神啊,什麼都知道,說不定就是你老子植入進去的!」

  君輕寒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若自己父親真有這等能耐,會讓自己來楓寒閣?」

  君輕寒再欲張口,直接被孤抱寒打斷了,「老子不准你問了,到底是你是師尊還是我是師尊?你問了這麼多,到不如直接讓我用灌頂之術將你的境界提升到我這一個水平算了。」孤抱寒一激動,也不要身份了,直接自稱老子。

  現在將你的境界給老子壓縮下去!

  看見孤抱寒如此說了,君輕寒也只好放棄繼續詢問的想法,開始修煉。

  對於君輕寒來說,壓縮自己體內的道氣,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在凝道階段的時候,就已經對自己體內的道氣壓縮了足足九次,可謂是輕車熟路。

  沉下心神,君輕寒便開始凝練自己的紫旗,任脈中道氣如涓涓流水,奔流不息,時刻滋潤著君輕寒的經脈。

  對於君輕寒來說,壓縮境界只有一個方法,道氣凝結,強行漲寬經脈,這樣,在每一階中儲存的道氣便是別人的幾倍,可是這樣的痛苦也是巨大的,經脈撕裂的痛苦可比一般肌肉撕裂的感覺痛苦好幾倍。

  道氣緩緩地注入、凝聚,不斷地壓縮,經脈撕裂的痛苦也逐漸加重,加重……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君輕寒已經是揮汗如雨,汗水早已浸溼了全身的衣物,君輕寒咬緊牙關,堅強的忍受來自經脈一次次的逆襲,每一次經脈的撕裂都是痛徹心扉,現在君輕寒恨不得直接將自己敲暈,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痛苦完全不是凝道階時壓縮境界可以比擬,簡直是刀刀凌遲,苦不堪言……

  就這樣一次次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君輕寒經過多次折磨後,意識都變得有些恍惚,索性君輕寒的自身意志足夠強大,硬生生的扛了過去。

  在一旁看著的孤抱寒也是一臉的滿意,能不滿意嗎?這弟子如此的虐待自己,都可以和當年的自己比肩了!

  須知真正的強者依靠的並不是功法、陣法。而是依靠的一顆心,強者之心!

  只有擁有強者之心,才可以在修行的走的更遠,沒有強者之心,便沒有可能成就真正的巔峰。就算你是白旗強者,可是少了一顆這樣的心,那麼依然可能在別人面前俯首稱臣。

  擁有一顆強者之心,就算沒有足夠的境界,只需自己的氣勢便可讓敵人聞風散膽,抱頭鼠竄。這也是為什麼天下的人對自號封『君』的人趕盡殺絕的原因之一,因為封『君』者,必有一顆逆天的強者之心,只要這顆強者之心想要顛覆,那麼天下便在他的手中任意揉捏。

  半個時辰之後,任脈中的道氣中與全部被壓縮完畢——青旗四段,巔峰!

  在經過壓縮後的經脈反彈,君輕寒的境界反彈到了青旗五段。

  長舒心中的一口氣,君輕寒繃緊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可真夠苦的!」

  經過了這一次的經歷,君輕寒就感覺,自己三年來的經歷,根本不算什麼,遠遠沒有達到自己的極限……

  「臭小子,得意什麼,孤當年可是直接從九段壓縮到了一段,整整八個境界,你現在壓縮了區區三個境界,就不得了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時孤抱寒說話的語氣極為嚴肅。

  「須知天下之大,不要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如果你一直將自己的眼光放在一個小小的楓寒閣,或是一個凌霄帝國,那麼你永遠不會別人強,因為別人比你的眼光高,他的敵人就多,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使自己變強,天下間比你強的比比皆是!」語氣中帶有明顯的不滿語氣。

  孤抱寒在一旁敲打君輕寒,他要將的將君輕寒的眼光拉到整個天下之上,畢竟不管怎麼說,君輕寒還是少了一種放眼天下的氣度,敢於顛覆蒼生的氣勢。

  聽到孤抱寒這麼一說,君輕寒頓時焉了,「自己壓縮了三段,師尊壓縮了八段」,其實,孤抱寒並沒有說是在什麼階段壓縮了八個段位,直接設了個套讓君輕寒鑽進了進去。

  「師尊,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落了你的面子的!」君輕寒一臉鄭重的說道,對於君輕寒來說,孤抱寒給自己的就相當於登天的梯!否則自己永遠可能都只是一隻不甘心的螻蟻。

  「嗯!這才像句人話!」孤抱寒搖頭晃腦的說道。

  君輕寒頓時無語了,難道自己以前的說的不是人話……不說人話的那是啥?不說人話的師尊又是什麼?

  君輕寒再欲說話,孤抱寒頓時又封住了他的嘴,大叫了一聲:「停!」

  「現在,我說,你聽,不準插嘴:

  第一、出去之後,多服用幾株化龍草;

  第二、在青旗階將體內的修陣經脈激發;

  第三、在你成為白旗之前不會再對你有任何幫助,就算你死了,也是自己的無能;

  最後給老子記好了,如果你敢冒險可以一試:虛無道,落神體;山河土,江山骨;鳳虛血,睚眥翼,青鳥淚,玲瓏心;雲魔魄,雪神魂,隱帝脈,羽皇髓。

  聚齊這些便可成就大陸至高無上的落神之軀!

  『落神一出,日月臣服天地哭』,但想要成就落神體必先殘去自己的一魂一魄。而只要修煉,便無法回頭!

  現在,老子說完了,你可以滾了,外面你的小媳婦都哭半天了。」

  君輕寒正聽得認真的時候,胸口逆襲,差點鬱悶而死,「啥……小媳婦……」

  「師尊,音雪只有相當於人類八歲的心智啊,這個玩笑就不要開了,啊……」

  「老子說是就是,咋的了……還不快滾……」萬丈崖頓時再次打開。

  君輕寒理了理自己的心情,向著孤抱寒深深地鞠了一躬,「弟子多謝師父大恩!」說著,便向外走了出去,步伐異常堅定!

  走了幾步,君輕寒又過頭,望著孤抱寒,最終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何師尊絕跡青蓮大陸幾千餘載?」

  「這事你暫時管不起的,滾吧!」

  君輕寒回過頭,直接向外走了出去,決絕而孤獨,留在了一句桀驁不馴的話:請師尊放心,這天下,我主沉浮!

  這一去,男兒莫回首,烈血戰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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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修崖學院

  孤抱寒看著君輕寒離去的身影,笑罵了一聲,翩然離去……「千載渾渾,絕跡張狂,我孤抱寒的弟子必將讓地覆與天翻……」

  君輕寒一出崖,萬丈崖變瞬間閉合,無路可走,頓時被順著水流衝到了潭底,足足過了十息時間方才再次冒出頭。

  此時叶音雪正坐在萬丈崖邊,滿臉憂愁,淚痕點點,「輕寒哥哥,對不起!我再也不讓你化龍了,你回來吧,音雪好孤獨,嗚……嗚……」完全在自責中,哪還有關注,從萬丈瀑布中間拋出了一個人,心中早有些絕望,君輕寒在都已經消失了半個多月了,出現的希望實在有點……

  千年的寂寞孤獨,以及半個月的相處,早已讓這個心智只有八歲多點的女子對君輕寒產生濃濃的依賴之情。

  君輕寒看著叶音雪的樣子,心中一暖,又是一痛!

  故作平靜走向叶音雪,「小姑娘,在這幹啥呢?要哥哥送你回家嗎?」君輕寒一臉的嬉笑。

  「滾開啦!」叶音雪背對著君輕寒一臉的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在自己最傷心的時候,心中裝的完全是君輕寒,哪還管得了別人,可是有感覺這聲音非常熟悉,愣了一下,方才趕忙的轉過身,看著君輕寒,一臉的驚喜。

  兩人對望了許久,叶音雪猛的撲在了君輕寒的懷中,君輕寒頓時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一雙柔軟的小手死死的勒住君輕寒的腰,緊緊地……

  「嗚……嗚……輕寒哥哥,對不起,我再也不讓你吃那該死的草了,我全部讓那個小白臉吃……」叶音雪哭的是梨花帶雨,洶湧之極……澎湃之極……君輕寒的胸前頓時熱乎乎的,全是叶音雪的淚水。

  弄得君輕寒,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只知道一個勁的說:「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叶音雪方才止住了哭聲,半個月下來,叶音雪的眼睛腫的就像個桃子,一臉傻笑的望著君輕寒。

  「小丫頭,你看看我這一身,都是你弄得啊,你看看,全溼了,怎麼辦才好!」君輕寒一臉的無奈。

  「不準叫我小丫頭,我哪裡小了」,說著,身子一挺,腰肢一扭,酥胸起伏,看的君輕寒差點就那啥了……一臉的尷尬,「絕世妖嬈的身姿,可心智卻只有八歲,這完全不搭調,簡直是罪孽,罪孽啊……」

  還沒反應過來,叶音雪又嬌嗔道:「哼!這關我什麼事啊,是你自己弄成這樣的,能怪我嗎?」說著又是掩掩欲泣。

  君輕寒頓時沒轍了,一個勁的點頭「對!對!是我自作孽,不能怪你,不能怪你!」心中自責的說道。

  只能暗自鬱悶,「淚的感覺與水的感覺能相同嗎?」

  將心中的苦悶與憂愁排解過後,叶音雪又恢復了之前的魔女形象。君輕寒不得不感嘆,女人的臉變得還真像翻書一樣!

  「輕寒哥哥,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啊,我找遍了楓寒閣都沒有看見你」,叶音雪一臉的好奇。

  「額,這個怎麼說呢,我就是被一個老妖怪弄去了,還逼著我拜師,最後還逼著我接受了很多東西」,君輕寒現在的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孤抱寒要是聽見自己的弟子為了討一個女孩的歡心,如此貶低自己,可能直接會將君輕寒虐死吧!不肖弟子,簡直是大逆不道!

  「呵呵……輕寒哥哥,你太壞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師父要是知道了,非要將你抽筋扒皮不可!」叶音雪撅著嘴,一臉的壞笑。

  「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事了」,君輕寒訕笑的說道。

  「輕寒哥哥,那你現在會些什麼啊?」

  「我啊……我啊……」

  「我啊……我啊……」

  『我啊』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別過有些微紅的臉,到了現在他還真什麼都不會。

  「你到底會什麼?」叶音雪兩手一叉腰,圓溜溜的眼睛一瞪,從嘴裡哼出一句話。

  「飄雪,對!我會飄雪!」君輕寒趕緊說道,心中鬱悶,就他現在的境界,雪飄山河淚飄出來,最寬也不過三丈,比起漫天的雪花簡直差遠了。

  「好啊,我看看!我看看!」叶音雪一臉的驚喜,春暖花開時節,天降大雪還是不容易,除非是天地異象。

  「還是不要了吧」,君輕寒一臉的尷尬,他可不想在一個眼前這位大美女面前失了面子。

  「不嘛,我要看,音雪都幾百年沒有見過雪了」,拉著君輕寒的手,叶音雪撒嬌的說道,撅著嘴,吐了吐舌頭,滿臉希冀的看著君輕寒。

  「那……那好吧!」君輕寒一臉的肉痛,「面子可要丟大了,我雪寒君的英明就要毀了!」

  心神一沉,雙手一展,在君輕寒與叶音雪的周圍十米範圍內,便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晶瑩,玲瓏剔透!

  看著僅僅只有十米的雪花,叶音雪歡快的臉頓時黯淡了不少,怎麼只有十米寬,與自己想象中的漫天大雪可是大相徑庭。

  君輕寒一臉的訕笑「呵呵……獻醜了!獻醜了!」看著叶音雪一臉不善的望著自己,君輕寒頓時無比的尷尬,臉都不知往哪兒放,不好意思的將雪花散去。

  「是獻醜了!」叶音雪氣鼓鼓的望著君輕寒,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

  「幹什麼呢!我都還沒看夠啊,輕寒哥哥你怎麼這麼吝嗇啊!」

  君輕寒的思維完全不夠用了,「看你如此失望,我散去雪飄山河淚,有錯麼?如此吝嗇?這話從何說起啊!」

  不得已,又將雪飄山河淚弄了出來。

  豈知一個富家公子吃慣了山珍海味,餓了幾天之後,儘管沒有大魚大肉,只要是能吃的,就已經夠他心花怒放了。

  而現在,叶音雪就是那富家公子。

  收拾起了滿臉的不高興,叶音雪望著紛飛的雪花翩翩起舞,就如一個個精靈。記得第一次看見雪花時,自己還沒有化形,就那一次,在漫天大雪中,自己輕鬆的突破了。

  手裡捧著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呵呵的笑了起來。,不知不覺,也隨著雪花漫步起舞,翩翩欲飛。

  沒有絕世的舞姿,可扭動著盈盈一握的腰肢卻是妖嬈到了極致,不經意的回眸一笑,使得清純可愛的女子也變得魅惑眾生。

  看得君輕寒起了一種莫名的衝動,渾身一陣燥熱。被飛濺的水花一淋,方才驚醒!

  感覺到自己的邪惡思想,君輕寒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面前這位女子可只有八歲的心智,太邪惡了!

  玩累了,叶音雪一臉疲勞的坐在了一塊石板上,還一口一口喘著粗氣。

  喘氣之餘,還不忘扭過頭問君輕寒:「輕寒哥哥,你這雪花有什麼用啊,最多也就是漂亮罷了?」

  「當然有用,有了它,不就可以六月飛雪了,替人鳴冤?」君輕寒一臉的得意。

  叶音雪直接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雪花,而是雷霆,正天五雷之一,雪飄山河淚,如果不是我控制住,你可愛的小臉蛋早就毀了」,君輕寒是越說越得意,終於在小丫頭面前炫耀了一把!

  「啊!正天五雷之一?」叶音雪依賴你的驚愕,櫻桃小嘴張的大大的。

  「怎麼?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你離開的半個月中我接受了狐族有自己的傳承記憶,自然對大陸上的異旗有所瞭解。」

  「那你給輕寒哥哥說說」,君輕寒一臉的討好。

  「狐族記憶中只有六大異旗,分別是長風三才、四象極澤、三山五嶽、離火五道、上善四水、正天五雷。

  長風三才:天衣御塵風、拂柳若情風、天刃蒼冥風;

  四象極澤:困蛟澤、冥音澤、青蓮荷塘、蒼淚若雪澤;

  三山五嶽,三山不動,五嶽隨風,三山是萬仞峰、天淵澗、寒蒼崖;

  五嶽是:映嶽、青嶽、墨嶽、紫嶽、赤嶽

  離火五道:泣紅淚、映山紅、幽冥之炎、星星之火、涅槃鳳炎;

  上善四水:紅顏淚、三千弱水、蔽日死海、映日粼波

  正天五雷:天墓葬花霆、雪飄山河淚、千鈞鎖魂霆、羽落君臨霆、悠雲逍遙霆」

  君輕寒一臉的興奮,「那你知道它們在哪兒嗎?」兩眼放光,充滿了希冀。

  「你怎麼這麼笨啊,知道了不被別人搶走了,在這些異旗中,只有三山不動,有固定位置,其它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三山已被佔領,千仞峰上修崖學院,天淵澗中天淵學院,寒蒼崖頂寒蒼學院!」

  「千仞峰,修崖學院?」君輕寒一驚,百閣會武不就是獲取修崖學院的資格。

  「對啊!修崖學院由八千年前魔戟穆曇雲一手建立,其一手方天畫戟威震古今」,叶音雪嘖著嘴說道。

  「戟?」君輕寒一笑,「方天畫戟……戟亂六合……看來這修崖學院是去定了!」

  ……

  第二天一大早,君輕寒出現在了獄天涯的第一層,當守門的兩位老者,看著君輕寒出來時,首先是難以置信,三個月都過了五天有餘,要出來的早就出來了,不出來一定是死了,沒想到這小子還在裡面拖了五天,有點難以想象。

  緊接著就是怪異,怪異之後就是一陣放聲大笑……

  君輕寒為了不表現的過於明顯,讓自己看上去有幾許狼狽,於是便將身上的衣服撕碎,再不知從哪裡弄了一點血,抹在身上以及破爛的衣服上,弄出些假傷口,千不該萬不該讓叶音雪這個小丫頭包紮,小姑娘心靈手巧的為君輕寒全身打滿了蝴蝶結,其中最好看的便是頭上頂著的一個蝴蝶結和胸前掛著的一個蝴蝶結……

  兩位老者笑的是前俯後仰,「哈哈哈……臭小子,你還真是蕙質蘭心,心靈手巧啊」。

  君輕寒只得陪著乾笑了兩聲,心中哀嘆,「一個男人如何抵抗絕世美女的軟磨硬泡?」

  看著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走的君輕寒,兩位老者還一臉的回味,同時搖了搖頭,感嘆道「唉!怎麼帥的人都有一些特別的趣味?當年的楓寒無敵是這樣,現在他門下的弟子也是這樣」兩個老者互相看了看,突然朗聲大笑,「看來還是醜一點比較好」。

  離開獄天涯之後,君輕寒一臉會灰敗的逃進了自己的房間,這麼多年了,君輕寒頭一次有了一種做賊的感覺,進自己的房間,還要左顧右盼,偷偷摸摸。

  進房後,立即的,趕緊的,君輕寒以迅雷之勢換了一套衣服,還沒繫好腰帶,敲門聲突兀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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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指點江山

  「誰啊」,君輕寒連忙將打滿蝴蝶結的衣服藏好。

  打開門,君輕寒差點一口口水碰了出來。來人正是半個月前那位被君輕寒以及叶音雪戲耍的長老,一想起當初老者的狼狽樣,君輕寒還真是有些懷念。

  「不知李長老大駕,小子惶恐之極,不知長老找小子有何要事?」君輕寒打躬作揖,一臉的尊敬與虔誠。

  看著君輕寒的表情,李長老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了一下,「今天怎麼看君輕寒這個廢物這麼順眼?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其實這全是君輕寒與叶音雪一手造成的,自從叶音雪在李長老的臉上畫了一個烏龜加王八,並且附帶一副對聯之後,李長老的生活便是鬱鬱寡歡,生活一直得不到滿足,完全消失了以前的風光。

  走到哪裡,門下弟子都是噤若寒蟬,恭恭敬敬的對待自己,卻在自己一轉身又傳出細微的笑聲。甚至還有一次親耳聽到別人的議論,「看吧!這就是那個遭到兩個人神祕人戲弄的李長老,想當時啊,李長老可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最後更是哭的涕泗橫流,如大河決堤,最後兩個人神祕人終於心軟了,只在他的臉上畫了烏龜王八,並副對聯一首……」

  遍地四起的謠言氣得李長老是吹鬍子瞪眼睛,又委屈又憤恨,「老子當時正在熟睡中,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才被別人擺了一道,怎麼一到你們口裡就變得如此津津有味,簡直是……簡直是氣煞老夫!著實可恨!」

  可是再如何也只有乾瞪眼,能怎麼辦,這種飯後的話題,到了智者那裡都會變得兩眼一抹黑,更何況楓寒閣一群年輕的弟子,就連同為長老的好友,對自己也是敬而遠之,別人扭曲了事實,偏偏自己既不能打擊報復,又不能解釋。一報復,就煞有其事,還多了個虐待晚輩;一解釋,誰信?自己都不信,一個黃旗巔峰修旗者在睡覺時被別人擺了一道「。

  所以說,這半個月來,可是欲哭無淚,不得已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吶!」

  所以李長老現在看君輕寒可是極其的順眼,「同病相憐啊,沒想到被別人指指點點的感覺這麼憋屈,苦啊!……一想到這小子三年來所受的委屈,心中同情心一片氾濫,差點就老淚縱橫,多可憐的娃,這才十七歲啊,卻要承受這麼多冷眼,唉……」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凌霄帝國即將舉行百閣會武大會,楓寒閣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為八方來客準備要房間,但是房間不夠,所以……所以……「李長老發現自己有點說不下去了,心中又是一陣憐惜,「可憐……可憐啊……不就是差點天賦嗎,至於如此殘忍對待嗎?沒了房間,他住哪啊?」

  「所以……閣內想讓你讓出房間……所以啊,輕寒啊,你還是早點搬出去吧,有困難就來找我啊,不用客氣,咋倆誰跟誰啊」,李長老憋了一口氣,終於說了出來,語氣之溫柔,簡直是吳儂軟語繞樑音,聽得君輕寒是全身經脈狠狠地抽了一下。

  本來這就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也不是什麼安慰的話,對君輕寒來說應該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可李長老偏偏說的是溫柔至極,還有最後一句「咋倆誰跟誰」這是什麼意思啊?在各位長老中,數他以前對自己的嘲諷最多,也數他乾的壞事最多,現在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聽在心裡,那個彆扭勁,差點讓君輕寒直接抽風了。

  君輕寒訕訕的笑了兩下:「好的,好的,弟子這就搬出去,這就搬出去……」連忙轉身,想避開李長老。

  「孩子,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沒事的,大不了你就搬到我哪裡去……」李長老一臉的同情。

  「額……,不用了,不用了,你長老你先回吧,先回吧!」君輕寒差點發狂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沒想到戲耍了李長老卻讓他對自己起了同情之心,造孽啊……

  「那好吧」,說著李長老就轉身離開了,君輕寒一聲邪笑,「笑話,搬到你那裡去,發現我就是始作俑者,還不得把我抽筋扒皮,活剝後,生吞了不可!」

  李長老走出大院後,哀憐的眼神一變,瞳孔一縮,「自己這是咋了,我怎麼對一個廢物動了同情之心,被閣中弟子知道了,我和一個無法成為修旗者的廢物同流合汙,老子的臉還有擱的地方嗎?就這臭小子,能和老夫比嗎?哼!」

  君輕寒找了一個包袱,隨意的找了幾件衣物,放入裡面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前去萬丈崖在。

  這樣的事,已經無法讓他的心再起波瀾,放眼天下,這,是小事!

  再說,自己反倒可以安心在萬丈崖修煉,不必擔心別人的打擾,發現自己的祕密。

  不過多久,君輕寒再次來到了萬丈崖,此時,叶音雪卻已經在水潭旁邊等的不耐煩了。

  撅著嘴,叶音雪滿臉的不善,「輕寒哥哥,怎麼這次出來,你就變得像個小老頭,變懶了,走路慢吞吞的,你看看你偏不,你看看,都日落西山了,哼!」

  君輕寒全身一寒,「朗朗青天白日,怎麼一到你嘴裡就日落西山了」,臉上卻是一臉的訕笑,經過這麼久的試驗,君輕寒可是不敢多說一個字,一不小心就是一頓暴打。

  「輕寒哥哥,你怎麼全身冒汗?」

  君輕寒一臉苦楚:「我師尊在我身體裡面布了一道陣法,無人可解,我每走一步,都如千鈞壓頂,身受千刀萬戮!」

  惹得叶音雪滿心的焦急,「啊!你師尊怎麼可以這樣啊,那怎麼辦啊?」女子急的眉頭緊皺,眼圈一下子就變紅了。

  君輕寒裝作痛苦的地說道:「所以,以後你不可對輕寒哥哥進行人身攻擊了,不然我就可真的受不了了」。

  「嗯嗯……」叶音雪一個勁的點頭,「輕寒哥哥你先坐下,來,我扶你!」

  君輕寒聽著自己的話都恨不得全身抽風,「一個大男人竟然裝可憐騙取小姑娘的同情,這……這還是個男人嗎?……」但為了以後少一點拳腳相加,君輕寒還是決定不男人一回。

  「對了,音雪,你還有那個化龍草嗎?」

  「有啊,怎麼了?」

  「呵呵……我想再服幾株」

  「哦……啊……不行!」叶音雪十分的堅決,「服用一株就消失了這麼多天,再服用幾株,不是整個人都不會再回了了,不行!」

  「上次是意外啦,不是因為我師父在作怪嗎?這次肯定不會了,難道你就不想再看見我化龍的樣子?」君輕寒滿臉的誘惑。

  「額……那好吧!我去給你採幾株,經過叶音雪不倒半息時間的深思熟慮,終於答應了君輕寒。

  半個時辰時候,叶音雪抓了一把化龍草塞在了君輕寒的手中,足有七株之餘。

  經過君輕寒一個小時的打坐調整之後,當即吞下了一株……

  頭……手……腳……君輕寒的身子在幾個呼吸間變化成了長達五十米的小白龍,逆流而上,仰天長嘯……

  「哇……」小丫頭一臉的羨慕,「輕寒哥哥好帥……」

  君輕寒龍嘴一撇,這樣子還有帥與醜之分?

  「輕寒哥哥快下來,快下來,讓我摸摸……」叶音雪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一眨眼,小白龍的龍頭便出現在叶音雪的面前,女子一臉新奇的看著龍頭,伸手摸了摸,又用力扯了扯龍鬚,「真可愛!」

  君輕寒是又痛又好笑,「可愛?一條傲世蒼龍竟然可愛?」

  還沒反應過來,叶音雪扶著龍角,身子一番,便坐在了巨大的龍頭上面,「輕寒哥哥,快飛起來,快……」

  君輕寒頓時騰空……

  「輕寒哥哥,快,往上……」,「輕寒哥哥,快,往下……」,「往左……往右……」,「飛快點吶!」,「慢點,慢點」,叶音雪一臉的興奮,如一位將軍,指揮著小白龍上天入地,騰雲駕霧。

  君輕寒悲哀的發現,自己完全成為了小魔女的苦力,嗷嗚……又是一聲長嘯,悲鳴的長嘯……

  半個時辰之後,小魔女終於玩累了,回到了地面,而這時君輕寒的化形時間也已經到了。

  雙腿盤坐,君輕寒開始觀察自己身體的變化,依照孤抱寒所說,服用幾次化龍草後,自己的身體應該有什麼變化,可是君輕寒檢查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發現什麼,嘴裡直嘀咕「怪異,怪異……」

  放下疑惑,沉入心神,正式開始修煉自己的第一步功法——指點江山。

  指點江山是一部暗器功法,講究出其不意,做到例無虛發……

  所以這部功法在運行時需要非常強大的爆發力。

  暗器,速度至上!

  君輕寒再次將功法瀏覽一遍之後,按照指示調動全身的道氣按一定的路線運行,三十六週天之後,任脈中的道氣一改往日的溫和,變得銳意凌厲,周圍紫旗沸騰,蕭索肅穆,瘋狂的湧入君輕寒的經脈……

  隔空一拳,拳風浩蕩,氣勢、威力遠超以前,十倍有餘……

  君輕寒嘖嘖的感嘆了兩句,不得不佩服這卷功法的強大,如果在配上飛刀的話,後果還真是有點難以想象!

  君輕寒越想越興奮,大有手舞足蹈之勢……黑旗!黑旗!

  一天下來,君輕寒已基本可以掌握功法運行,接下來則需要練習功法運行的爆發力,以及功法與飛刀的契合。

  叶音雪看見君輕寒在訓練,一個人撅著嘴不知跑哪兒去了……

  夕陽西下,餘輝鋪滿了楓寒閣,此時來參加的百閣會武的第一個勢力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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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八方來客

  楓寒大殿之外,楓寒閣眾長老立於階梯之上,望著一行人快速的向著山門奔來。

  不過半刻鐘,便走到了楓寒閣的建築範圍之內。

  領首的是一位中年人,虎背熊腰,燕頷虎頸,一臉嚴肅,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粗俗無比的人,卻是一襲文人的青衣,手捏摺扇,不時展開,扇了扇,然後又摺疊,好不滑稽。

  身後幾位小輩看著中年人時恭恭敬敬,無絲毫逾越之舉。而看向楓寒眾人時,卻又是趾高氣揚,滿臉的傲氣!

  「哈哈!雷閣主,幾年不見,別來無恙啊!」大長老一臉的喜色,向著青衣男子彬彬有禮的打躬作揖,禮貌之極,心中卻是一陣編排,春暖花開,又不是烈日高懸,還搖個扇子,你就裝,就裝個文人,哼!誰不知道你那點底細啊,斗大的字不是一個,滿口的之乎者也,出口成髒,還附庸風雅!

  「幸會!幸會!今日一見,真乃老子三生有幸也!」雷閣主扇子一收,聲若洪鐘,還學著大長老一樣打躬作揖,卻弄錯了手勢。

  楓寒閣眾長老,一聽,再一看,憋出一臉的尷尬。

  這說的什麼話,本來『三生有幸』算是謙辭,可在前面加一個『老子』,一下子又變得倨傲,學著別人打躬作揖,又做的一塌糊塗。一個個臉都漲的紫紅,卻硬是不敢笑出聲,笑出聲,那不是明顯的看不起別人,笑話別人,得罪別人嗎?

  來楓寒閣的第一個客人都被得罪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所以長老們只有憋,使勁的憋,努力地憋!

  「雷閣主說笑了,見到雷閣主乃是我等莫大的福氣,閣主如此說,真是折煞我等!」眾長老一臉的和煦,個個彬彬有禮。

  「哈哈,客氣!客氣!」雷閣主洋溢著一臉的喜氣。

  簡單的客套之後,大長老將眼光放在了站在雷閣主後面的青年男子身上。

  青年男子一襲白衣,嘴角常掛著一絲邪笑,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氣勢!

  「想必這就是雷閣主的長子雷雲吧,長得真是一表人才」,大長老嘖嘖的笑了兩聲。

  「哈哈哈……鄙人的兒子當然是一表人才,鄙人可是虎父,兒子自當是虎子,哈哈哈……」

  雷閣主還真是滿口的謙辭加自大,怎麼一句話就可以說不兩種不同的態度,當真奇特。

  看著雷閣主雷霆半臉的笑意加上半臉的謙虛,眾長老忽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陪著乾笑了兩句。

  「各位,請吧!在下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一切,希望可以令你們滿意」,說著,楓寒閣眾長老往邊上靠了靠,為雷閣主一行人讓開了路,領著隨意轉轉。

  雷霆,紫雷閣閣主!位於楓寒山脈中八大頂尖門派之一,其實力略遜於楓寒閣,而雷霆本身的實力已經與楓寒無敵相當,同屬紅旗巔峰。

  經過一下午的介紹,楓寒閣眾長老可是累得精疲力盡,與雷霆說話簡直是一種折磨啊!沒說一句話都有兩種態度,讓眾長老真是無言以對,有時滑稽的動作與語言,眾長老還得忍著。

  隨著紫雷閣的到來,楓寒閣可是真的活躍了起來,上下幾代弟子都是不要命的操練。

  因為,楓寒閣參戰的十名弟子是一個也沒有確定!

  所以每個人都是鼓足了勁,希望可以在短時間可以突破,那麼就有機會代表楓寒閣參加百閣會武,也就有機會進入修崖學院!

  君輕寒搬出自己之前住的外院之後,當天便在獄天涯的第四層開闢了一個古洞,與叶音雪做起了鄰居。

  搬進去的時候,可把小丫頭高興壞了,大半夜的就賴在君輕寒的古洞裡面不走了,也不管什麼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第二天,君輕寒便早早的鑽出了水面,開始修煉!

  由於體內的扣天訣使得君輕寒對萬丈水流有了一定的抗擊能力,所以現在君輕寒可以站在萬丈瀑布下面修煉,不需再去千丈崖。再說,如今的君輕寒已經可以正常的修煉,身體的抗擊能力已經不是君輕寒修煉的重點了,他寒需要的是攻擊,無堅不摧的攻擊!

  日上三竿,叶音雪終於搭拉著兩張朦朧的眼皮出來了,此時看見君輕寒就如同看見了一個怪物。

  君輕寒在萬丈水流的強大沖擊下,全身早已腫脹,比第一次到千丈崖的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全身佈滿網狀的血絲。

  叶音雪好奇的望著君輕寒赤裸的上身猙獰的血色,不禁打了打寒顫,「這還是人麼?打腫臉稱胖子?」

  「輕寒哥哥,你怎麼變成了一個怪物了啊?」叶音雪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戳君輕寒的皮膚,一邊好奇的問道。

  「什麼怪物啊,你以為我是你嗎,能瞬間變成一隻狐狸,不就是全身腫脹了嗎,這麼多年的訓練,我身體不腫脹還不正常了呢!」君輕寒撇了撇嘴。

  「疼嗎?」叶音雪一臉的關心。

  「切,這點小傷,怎麼會疼」,君輕寒一臉的不屑。而下一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響徹萬丈崖,那氣勢……簡直是平地起驚雷!

  君輕寒嘴裡直抽著涼氣,面容扭曲,痛苦至極!

  「啊!小姑奶奶,痛,痛還不行嗎,不要打了!你昨天可答應不再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的啊,你這個小丫頭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哼!誰叫你說不痛的,活該!再說,我這是打你嗎,我這是在給你按摩,按摩!懂不?」

  「懂,懂!」君輕寒一個勁的點頭,嘴中還嘀咕了一句:「父親說的真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什麼……」叶音雪柳眉倒豎,一臉的氣憤,手在君輕寒身上轉了個大圈。

  「啊!……」

  又是一聲充滿絕望的慘叫。

  「哼!別以為我沒有聽清你說的什麼,我可是準藍旗級別的強者,你說什麼我聽不見,真是個臭哥哥!」

  「還有,我現在知道狐狸精的意思了……」

  君輕寒直接傻眼了,心中愈加死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啊……啊……」

  …………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整個楓寒閣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終於叶音雪打累了,君輕寒解放了,身子再也動不了了,整個人都漂在了水中。

  大約過了半刻鐘之後,叶音雪看見君輕寒還躺在水中,有些不忍,便走過去抓住君輕寒的手,將自身的道氣源源不斷的送入君輕寒的經脈之中。

  君輕寒只覺得全身一暖,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腫,眨眼之間,君輕寒的身體恢復如初。

  君輕寒看呆了,而叶音雪卻是一臉的得意。

  「這是什麼道氣啊,怎麼可以契合紫旗?」

  「嘻嘻嘻……當然是我們狐族的特有的嫵媚道氣」,叶音雪昂著頭一臉的驕傲,眼神中閃過一些狡黠。

  「謝謝……謝謝……」君輕寒滿臉的感激,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傷有一大部分是眼前這位小魔女造成的。

  被別人打了,還要向別人說謝謝,不得不說真沒骨氣,簡直是男人恥辱啊!

  「不用謝,不用謝,我這麼做只是想給你多按摩幾次,讓你舒服舒服,嘿嘿嘿……」

  看著叶音雪一臉純真的笑容,君輕寒忽然產生了一股恐懼之情,「師尊啊,我昨天罵了你,你現在來把我劈死吧,我可不想在這身不如死啊!」

  正當君輕寒在怨天怨地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溫柔至極的聲音:

  「輕寒哥哥」叶音雪一臉的魅惑,性情大變,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古怪精靈。

  看著叶音雪拋來的媚眼,君輕寒先是身體狠狠地一抽,然後渾身頓時燥熱……

  全身難受的緊,迫切的需要發洩,下面的話兒轟轟的就挺立了起來!

  小魔女卻是一聲歡呼,滿臉的嬉笑、奸笑、陰笑……

  「這是咋回事?」君輕寒完全蒙了,這無緣無故的咋就會如此燥熱呢?

  「哈哈哈……輕寒哥哥,你說過我是狐狸精哦,我修煉的可是狐族至寶嫵媚道氣,嘻嘻嘻……」

  到了現在,君輕寒終於意識到了一點,「跟著眼前這位魔女在一起,就是在生死邊緣行走!」

  「嫵媚道氣,嫵媚道氣,剛才給我治病的不就是用的嫵媚道氣……啊……」君輕寒崩潰了,徹底崩潰了!

  全身一彈,趕緊的沉入水中,冷靜自己的心神,壓制心中那團火的爆發,瘋狂的在水底練拳,以發洩自己的能量!

  可是,魔女不是好對付的,每當君輕寒稍稍有所冷靜,叶音雪便充滿誘惑力的叫一聲輕寒哥哥,再拋來一個媚眼,直接讓君輕寒即將消失的火氣蹭蹭蹭的再次爆發……

  怎麼辦?束手無策啊!眼前一位絕世大美女站在君輕寒的面前,可是不能啊,君輕寒壓根就不敢靠近叶音雪十米範圍之內,每當叶音雪前進一步,君輕寒便飛快的退兩步。

  不得已,君輕寒迅速的掏出一顆化龍草,吞下……

  十息之後,一條蒼龍,逆水而上,迎擊萬丈水流,直衝霄漢,離開了萬丈崖!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君輕寒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萬丈崖,向著四周望了望,君輕寒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他現在發現沒有小魔女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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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魔音鐘響

  沒有小魔女在身邊,君輕寒終於可以忙裡偷閒,修煉修煉了。

  出去了大半天,君輕寒什麼沒做,倒是背了一大包東西回來,打開一看,卻是一包大小較為均勻的石頭。

  指點江山既然作為一部暗器功法,那麼他對暗器的掌控度自然是非常高。

  作為修煉暗器,第一步便是訓練自己的腕力,只有腕力夠了,才有極限的速度……

  凝神屏息,手捏石塊,君輕寒右手猛地一揮,帶動石頭的飛行,最後階段,手腕猛的發出寸勁,將石塊向著瀑布扔了出去……

  石塊在空中快速旋轉,可是在接觸瀑布的一瞬間,便被強大的水流衝擊得直接改變方向,落入了水潭中,根本毫無到達瀑布後面巖壁的機會。

  君輕寒嘆了一聲,這種情況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用石塊取代飛刀訓練,完全是為了訓練腕部的力量。首先,石塊比飛刀重,兩者以相同速度飛出去時,石塊所需要的力量自然比飛刀大得多。

  而且石塊與水流撞擊時的接觸面比飛刀與水流的接觸面大,所以說,它需要比飛刀更快的速度才有可能劃破水幕,撞擊在巖壁上。

  君輕寒一次次的努力嘗試,不斷地調整自己的身形,使得自己以相同的力量而獲得更好的訓練效果,同時每一次扔出石塊都傾其自己所有的力量。

  一次次將全身力氣掏空,使得君輕寒的全身大多情況下處於疲勞狀態。然而,這種訓練的好處卻不是一般訓練方法可以比擬的。

  一般的訓練只是單純的積累道氣,而君輕寒這種另類的訓練方法,卻是消耗道氣,每一次都將自己的力量掏空,等到力量再次蓄積只是,身體的本身力量以及經脈之中的道氣都會上升一個臺階。

  這就是所謂的破後而立!

  整個下午,君輕寒都在訓練中度過,一次次的力竭,一次次的突破身體的極限……

  當暮色來臨之時,疲勞至極的君輕寒癱在了水面上,整個手臂都腫的老高,特別是手腕部分,簡直可以和手臂比肩了。

  而他的體內卻是一陣舒爽,全身毛孔就如一個入海口,迅速的吸收著周圍的道氣。

  幾天一天下來,君輕寒體內道氣奔湧,到達了青旗五段的巔峰!

  當君輕寒回到自己居住的洞府後,方才發覺小魔女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一臉的溫順、柔和!

  君輕寒溫和笑了笑,心中甚是溫暖,雖然叶音雪弄得他一天到晚不得安生,可是跟小魔女在一起卻讓君輕寒的心境開朗了不少。因為,與叶音雪在一起,君輕寒有種幸福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三年……

  接下來的幾天當中,凌霄帝國中大大小小的勢力不斷地向著楓寒閣聚集。

  而令君輕寒奇怪的是,這幾天叶音雪也沒有過分的捉弄君輕寒,只是有時讓君輕寒化龍帶她到各地去瀏覽瀏覽,之後,便放過君輕寒,讓君輕寒安靜修煉,一個人撅著嘴離開萬丈崖,不知道跑什麼地方了……

  經過六次的化龍,君輕寒只感覺一真奇怪,自己身體根本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真要說變化的話就是每次君輕寒採納道氣的時候,紫旗的周圍出現些金色的道氣……

  這一日,君輕寒正在修煉之時,忽然聽見一陣陣鐘聲。

  「魔音鍾?」

  君輕寒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離開萬丈崖,向著楓寒殿走去,在楓寒山脈中,能在萬丈水流震天動地的聲音之下還能聽見其他聲音的必然是魔音鍾無疑。

  「魔音鍾」,一個宗門的必有之物,用於召集門下弟子,魔音鍾一響,凡魔音波及之處,門下弟子必定要在一炷香的時間趕到議事大殿。

  當君輕寒進入楓寒殿方才發覺,整個大殿早已被人擠滿了,無論是內閣外閣,還是一代、二代、三代弟子都聚集在這個大殿,三年來,還是頭一次發生此種事情。

  君輕寒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畢竟這次的事比關注君輕寒可重要多了!

  在大殿的中央,眾人圍繞一個華服男子,似眾星捧月。

  「韓師兄,恭喜,恭喜!」

  「韓師兄,以後可要多提攜提攜小弟啊!」

  ……

  眾人無不對韓山一臉的恭敬,一臉的諂媚!還沒有確定參加會武的人的名單就已經開始在恭喜韓山了……

  男子青絲如墨,一臉不屑的望著追捧他的眾人,沒有開口與眾人說過一句話,完全沒有把眾人看在眼中。

  然而,眾人卻是更加的討好,挖空心思的說出一個又一個讚美之詞,似要將韓山捧得跟神一樣的耀眼。

  誰叫韓山是一代弟子最強者,當初可是一個人將二代弟子打了個遍的主。進入修崖學院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要現在可以得到他的一點點青睞,那麼等他榮歸之時,自己的地位不就是水漲船高了嗎……

  看著眾人的嘴臉,君輕寒嘴角一勾,隨意找了一個角落,向後便是一靠,閉上心眼,開始修煉指點江上!

  過了許久,方才被楓寒無敵的到來而驚醒。

  看著楓寒無敵,君若塵將頭髮往前額捋了捋,蓋住了額頭的青色蓮紋。

  「參見閣主……」眾人齊聲。

  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停下,眼睛隨意一瞟下面站著的楓寒眾弟子。

  淡淡的說道:「今日召集大家,只為百閣會武!」

  「各自報上實力,由我欽點參賽人員」,說完之後,望了一眼眾長老。

  眾長老走下臺,迅速的將整個大殿分為幾塊,每個長老負責清點一個部分。

  眾人紛紛撥了撥頭髮,將額頭處的蓮紋露出來。

  等到大長老走到韓山面前時,聚精會神的盯著韓山的額頭,韓山卻是絲毫沒動,淡漠略帶傲氣的說了句:「灰旗階!」

  大殿中頓時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灰旗階!

  幾段?

  這已經不重要了,整個楓寒閣超過灰旗階的弟子不過兩人,代表楓寒閣參加比武已經是毫無懸念的事情了。

  過了不久,一位長老站在了君輕寒的面前,君輕寒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暖了幾分,心眼一瞄。

  不巧!真巧!正是那位李長老!

  看著一臉憐惜的李長老,君輕寒趕緊低頭,報出自己的實力:

  「凝道九段!」

  大殿之中再次響起倒抽涼氣的聲音,只不過這次不是羨慕與敬仰,而是鄙視與不屑。

  當輕寒說出凝道九段時,心中也是一緊,因為憑楓寒無敵的修為很可能看穿自己的實際修為。

  「哈哈哈……千年九段……」

  「就抱著凝道九段死吧……」

  「閣中帝子?哼!」

  ……大殿之中頓起嘲諷。

  「住口」,楓寒無敵一臉的嚴肅,狠狠望著臺下眾人。

  眾人方才驚覺,閣主在上,哪有自己說話的份,不禁同時抹了一把冷汗。

  楓寒無敵望了隨意瞄了一眼君輕寒後便不再說話,轉過身,背對著眾人。李長老望著君輕寒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離開。

  不久,所有的統計已經完全出來……

  楓寒無敵隨意一瞄,當即宣佈了參賽人員。

  一代弟子韓山、袁洪、習城;

  二代弟子葉飛、楊旭、吳天然;

  三代弟子韓旭堯、李飛花、羅影。

  名單一公佈,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但卻沒有一個人再敢多說半句話。

  「散會!」楓寒無敵一公佈名單便要將眾人趕出了楓寒大殿。

  君輕寒站在門口的角落,自然最先離開,前腳還沒有踏出大門,便聽見楓寒無敵的聚線傳音:

  「你留下!」

  不得已,君輕寒只得站在靠門的地方,看著眾人離去。

  沒選上的弟子,看見君輕寒杵在門口,一臉的不善,惡狠狠的眼神都要將君輕寒吃了,好像他們沒被選上是因為君輕寒站在門口一般。

  選上的人則是更加不屑的望著君輕寒,就如同望一隻螻蟻。

  當韓旭堯走過君輕寒面前時,一臉的得意,一搖頭,額頭上的青色蓮紋已經有四葉蓮紋變成了全青色的蓮葉。

  看的君輕寒也是有些驚訝,不知是什麼奇遇,讓韓旭堯僅僅三個月,跳了這麼多段,難怪會被選上。

  不過想到自己的情況,也就釋然了……

  當韓山走過君輕寒的身邊的時候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眾人已走出大殿便開始喧鬧起來,哀嘆聲、笑聲、恭維聲是應有盡有。

  君輕寒看著楓寒無敵,心中一突,「難道他看穿了我的修為?」

  心中甚是疑慮,畢竟他沒有掩蓋修為的能力,就憑遮住了額頭的蓮紋可不一定瞞住楓寒無敵。

  君輕寒向著大殿的前臺走了幾步,一臉淡然的望著楓寒無敵。

  楓寒無敵忽然咳嗽了幾聲,一臉的蒼白,帶有命令語氣的說道:

  「你去給我找兩株乾元來,只有半個月的時間」。

  君輕寒心神一鬆,緊接著卻是憤怒,因為咳嗽!

  風寒無敵在咳嗽!

  楓寒無敵的咳嗽讓他想起了叶音雪的傷,「自己可答應為音雪報仇的!」

  君輕寒笑了笑,冷硬的說道:「我要離開楓寒閣!」

  語氣同樣不容置疑,完全沒有了弟子對閣主的尊敬。

  楓寒無敵忽然一臉冷笑的看著君輕寒,「離開?你去哪?你個廢物能去哪?」

  「天地之大,君輕寒身處任何地方都超過小小楓寒閣」,君輕寒當即回擊。

  楓寒無敵眉頭一皺,手掌一拍桌子,就要發怒,卻忽然春風化雨的一笑:「好啊!只要你能找到乾元草或者是在百閣會武大賽之上獲得魁首的頭銜,本閣主就準你離開」。

  「成交!」說完,轉身離開了楓寒大殿。

  「記住,最後一個名額可不是你君輕寒的!」楓寒無敵的眼神逐漸變得陰翳,冰寒。

  君輕寒心中一聲冷哼,「乾元草?不給你找千死斷魂草就不錯了!」

  回到萬丈崖,依然不見叶音雪,君輕寒也沒有過多的尋找,「這小魔女,等你真的尋找她時,指不定又是一件自作孽的事,再說,在楓寒閣能誰能傷她」。

  脫下上衣,光著膀子,繼續開始了痛苦的磨練。

  日中之時,紅楓山脈之下,一隊戰騎踏著厚重的步伐向著楓寒閣靠近,殺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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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東方悠塵

  一行足有百人,安靜、死寂!

  每個人全身一襲黑衣鎧甲,面帶猙獰黑色面具,一件如墨的披風,在西風中獵獵作響,胯下皆是一匹黑色神駿,整個隊伍就如同一片黑雲,一群蒼狼,殺氣放肆的充斥四野,讓人一看不覺只有百人,而是身居千軍萬馬之中,瞟一眼,便是神膽俱裂!

  完全可以想象,這隻為數不多的軍隊,在戰場上就是魔鬼,無情的收割著敵人的性命,就是一直只插敵人後方的奇兵。

  然而,就在這一片金戈鐵馬之聲中,出現了車輪滾動的聲音。

  一輛黃色馬車隨著軍隊前行!

  男兒自古血戰沙場,戎馬烽煙!何來馬車隨軍?

  然而馬車的飄逸與戰騎的濃重沒有一點的彆扭!

  因為那不是馬車,而是攆,龍攆!

  緩緩前進之中,一股帝皇之氣直衝霄漢,與周圍的殺氣相得益彰……

  龍攆甚是寬敞,具有三級臺階。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身著一襲龍袍,面容冷硬,眼神睥睨,帝皇之氣盈溢於身!斜倚龍椅,手中拿著一份檄文,入神地看著……

  第二級臺階上,青年身著黃袍,風如神玉,卻是一臉的無聊,東瞧瞧,西看看,絲毫沒有一位皇子應有的氣度……

  第三級臺階上,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青絲如墨;長眉入鬢,面如冠玉,雙眼深沉,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博覽萬卷後的儒雅之氣與傲視天下的自信。

  楓寒閣的眾長老早已來到山腳等候,就連楓寒無敵也身處其中,一臉的尊敬。

  過了許久,中年男子收起來檄文,看著白衣青年滿意的笑了笑,「悠塵,你這半卷平戎萬言策可就決定神風帝國的命運了!」

  青年男子一臉的恭敬,「陛下謬讚了,臣等惶恐!」

  「哈哈,無妨,此次回去之後,朕便加封你為天機侯,統御全國兩百萬兵力,平定南疆,擇日北伐!」

  「謝陛下,臣必當鞠躬盡瘁,十年之內,必當以百萬鐵騎踏平神風帝國!」

  「哈哈哈……東方愛卿可是立下了軍令狀?」

  「臣東方悠塵對陛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軍令狀!」東方悠塵鏗鏘有力的說道。

  「哈哈哈……好!那朕就靜等卿家的凱旋之音!」

  皇帝凌展一臉的笑意,望了望坐在第二級臺階上的太子凌雲,忽然笑容收了收。

  「悠塵,此次百閣會武之後,讓太子隨軍三月,在軍中磨練一段時間後,再前往修崖學院!」

  東方悠塵正欲說話,太子凌雲便首先叫了起來,「父皇,行軍打戰不是兒臣應該做的事,兒臣只想呆在父皇身邊侍奉您,讀經世治國的聖賢之書」,凌雲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東方悠塵一個勁的使眼色。

  「陛下,太子乃萬金之軀,怎可輕易隨軍,一旦有丁點閃失,後果將不堪設想」,東方悠塵在一邊排解道。

  「放肆!男兒理當喋血沙場,縱使太子又如何,想當年,朕何嘗不是歷經百戰,打下這強大的凌霄帝國!」皇帝看向太子的眼神明顯的不善。

  一邊的東方悠塵暗自嘆息,「真是虎父犬子,凌展這是在為凌雲建立戰功,為了以後的上位做準備,沒想到這個太子還一臉的彆扭,縱觀青蓮大陸有幾位皇帝不是經過戰爭的洗禮?」

  凌展話題一轉,接著說道,「這次到達楓寒閣就安靜的參加百閣比武,不要到處給朕惹事,一切事宜都要先請示朕!」

  「父皇,不就是一些小門小派,有什麼可怕的?」凌雲一臉的不耐煩,心中可是憋了一肚子氣。

  「閉嘴!你知道什麼,此次的百閣會武是拉攏他們的最好機會,,只要他們願意合作,那麼凌霄帝國的半壁江山就徹底安穩了,如此,至少可以提前三年覆滅神風帝國!」

  「哦……」凌雲長長地拉了一聲,語氣中帶有明顯的不滿。

  走了一陣之後,全軍殺氣一頓,停了下來!

  楓寒閣眾人看著眼前的這些實力低於自己的士卒,猙獰的盔甲,卻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那是一往無前的氣勢,鏖戰千軍萬馬的氣魄。

  接著,龍攆的簾子打開,一位白衣青年,站上龍攆的緣木,氣質儒雅。雙目渾濁,卻如無盡深淵,一抬手,一橫眉皆是一副智珠在握的自信。彷彿天下我有,何人可敵?

  一位鐵騎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彎腰,充作臺階。

  動作乾脆、利落!

  東方悠塵望了一眼跪地的鐵騎,遲疑了一下,緩緩一腳踏上去,走下龍攆。

  緊接著,太子凌雲與皇帝凌展走下龍攆,鐵騎再度翻身上馬。

  凌展往地上一站,一股帝皇之氣,盈溢四野,直衝霄漢,如九天皓月,高不可攀!

  「楓寒無敵拜見皇上」,楓寒無敵與眾長老齊身打躬作揖。

  言語之間,卻並沒有想象的誠惶誠恐,只是淡淡的尊敬,連「萬歲」也沒有叫。其實這也難怪,大陸門派是不受國家約束的。

  江上與武林平起,帝皇同至尊平座。

  並不是皇室不想吞併武林,只是強者太少,相反,有時皇室還需要藉助武林的力量。所以兩者並無上下級關係,不然堂堂的一國之主也不會親臨一個門派。

  「楓寒閣住,一別數年,別來無恙!」凌展一臉的和煦,帝皇之氣收斂了不少。

  「陛下客氣了,無敵只不過偏隅一方,可不想皇上雄踞萬里疆土,手掌生殺大權」,楓寒無敵連帶微笑的說道。

  「哈哈哈……」兩人齊聲笑了起來。

  「想必這位就是凌雲太子吧,真是一表人才!」楓寒無敵望著凌雲一臉的讚歎。

  「楓寒兄謬讚了,正是孽子!」

  凌展一邊回答,一邊回頭去望去,卻發現凌雲此時一臉的無聊,根本沒有搭理楓寒無敵的意思,還不時的在幾位長老身上瞟來瞟去,眼神輕蔑之極!

  凌展重重的哼了一聲,眼神犀利的望著太子。

  感受到來自父皇的威壓,凌雲太子連忙一臉的恭敬,卻不改對於楓寒閣上下的倨傲。

  「不錯,正是本太子!」

  聽到從凌雲口中爆出來的話,凌展怒火中燒,差點就恢復以前行軍打戰的本性,一口罵出來了。

  「逆子,老子叫你注意點,你他娘的倒好,直接拆老子的臺,老子英明一世,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兒子……」

  凌展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楓寒無敵也站在那裡,咳了咳……

  「東方悠塵見過楓寒閣主」,東方悠塵上步抱拳道。

  舒坦了,都舒坦了!皇帝舒坦了,終於不尷尬了。

  太子舒坦了,周身的威壓終於消失了。

  楓寒無敵舒坦了,這太子不在盯著自己了。

  眾長老舒坦了,碰見這麼個太子,真是晦氣!

  頓時,周圍的人盯著齊刷刷的盯著東方悠塵,結果,東方悠塵呢不舒坦了,這一群人怎麼像在看情人?

  「哈哈哈……想必這位就是大陸最年輕的軍神悠塵大將吧」,楓寒無敵雙手一抱。

  「呵呵,閣主謬讚了,在下不過區區一沙場莽漢,何來軍神之說!」

  「軍神太過謙虛了,天下間誰人不知,大將每逢作戰之時,從不出營帳半步,當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楓寒無敵一臉的客氣。

  望著三人身後的殺氣四溢的戰騎,緩緩地說道:「且座下一百零八追雲戰騎直追當年婉君閣兩翼之首伐天子、藏天子兩大天子座下的二十八龍血戰騎,當真是舉世無雙。」

  「閣主說笑了,一切皆為陛下盡忠,做臣子的理當如此!」東方悠塵一臉的風輕雲淡。

  聽到這句話,楓寒無敵的眼角的餘光之中,看見皇帝凌展對東方悠塵是更加的滿意了。

  「請吧!我們先上山……」說著,楓寒無敵讓開了路。

  一行人就緩緩的向山頂走去,而東方悠塵的座下的追雲鐵騎卻一直騎著馬向著山上走去,理由很簡單,皇上性命到哪裡都不可忽視,走路會降低他們作戰時的衝擊力。

  「楓寒兄,百閣會武還有三天就要開始了,還有門派沒有到的嗎?」

  「大多都到了,唯一沒到的冷月閣也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吧!」

  「冷月閣?紅楓百閣中最為神祕的宗門?」

  皇帝凌雲的表情明顯陰沉了不少,竟然還有比他更晚到達的,再怎麼說他所代表的也是一堂堂的帝國。

  而太子凌雲則是一臉的喜意,原因無他,冷月閣裡面的的弟子全是絕色女子,而當初在見過冷月閣少主冷雪櫻之後,便是魂牽夢縈,雖然從未看見過她的真面目,凌雲太子卻依然樂此不疲,像中了毒。

  而東方悠塵淡然的臉上卻是非常隱晦的掃過一絲欣喜!

  不久眾人便走到了山頂,楓寒無敵將一行人安排在了楓寒閣內閣,規格最高的廂房之中……

  這幾天,君輕寒也沒有在化龍,而是在專心致志的研究指點江山第一招——扣地迴音!

  幾天下來,腕部的力量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萬丈水流直下,君輕寒還是一直重複著一種動作,手捏石塊、揮臂、腕部發力……

  「咚」的一聲,石塊剛撞擊巖壁變掉了下來,君輕寒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笑容,經過君輕寒每天重複上千次自殘式的修煉。

  終於,石塊接觸到了巖壁,君輕寒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經過接下來的幾天錘鍊之後,君輕寒就可以修煉真正的飛刀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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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魔音弄楓寒

  兩天,僅僅用了兩天,君輕寒就可以平平穩穩的將石塊迅速的劃過水幕,不得不說,他的手還真不是人做的,兩隻手臂腫得比大腿還粗了,君輕寒還不斷的揮舞著,愣是完全成功了,才癱在水面上,想著如何弄一把趁手的兵器。

  「輕寒哥哥,你在做什麼?」叶音雪不知從那裡一下就冒了出來,嘻嘻的笑著。

  「癱在水面上,感受天地之浩大蒼涼!」君輕寒一臉的認真。

  「哼!」小魔女撅了撅嘴,一臉的不相信。

  君輕寒忽然在水中站起來,上下來回打量,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我知道怎麼為你報仇了!」

  君輕寒還沒等叶音雪說話,慌忙地說道。要是讓眼前這位主先開口,那麼到最後肯定是自己遭殃,所以說君輕寒只有先開口,轉移叶音雪的注意力。

  果然,君輕寒話一出口,叶音雪原本撅著的嘴立刻消失,一臉的欣喜。

  「快說,快說……」小魔女連忙湊到了君輕寒的身邊。

  「如果你偷襲楓寒無敵,打得過他嗎?」

  「當然了,他的境界比我低,就是因為上次他偷襲我,我才受傷的!」叶音雪一臉的不屑,嚴重完全是對楓寒無敵的鄙視,拳頭捏的緊緊地。

  「好!那就好!你這個仇是報定了,你的傷勢只消十天便可完全痊癒,可楓寒無敵的傷現在還沒好」,君輕寒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

  「那你快說啊!」叶音雪此時一臉的可愛,完全沒有平時的魔女作風,看的君輕寒心中舒爽之極啊!沒想到小魔女也有敗在我手上的時候。

  「不著急!到時你就知道了,我一定讓整個楓寒閣亂起來!」君輕寒一臉的得意、陰險,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快說!」叶音雪一臉惡狠狠地盯著君輕寒,同時將柔弱的小手舉得高高的,隨時準備攻擊。

  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一代魔女面前賣關子,嫌命不夠長,給你三分顏色,可不是給你開染坊的!

  君輕寒的臉頓時苦了下來,在多次的魔女調教下,一五一十的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中間愣是沒有斷一口氣,看著那雙看似柔夷的雙手輕輕地放下,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嗯!還勉強可以吧!」叶音雪聽完之後,搖頭晃腦的說道。

  說完之後,一臉賊兮兮的看著,弄得君輕寒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每當叶音雪一臉嬉笑的時候,總是君輕寒倒大黴的日子,全身狠狠地抽了一下,準備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輕寒哥哥,你的計劃簡直是太完美了,簡直是天衣無縫,為了計劃更好的實施,我決定……犧牲我的嫵媚道氣,為你治病!」

  說著,也不等君輕寒回話,直接將手搭在了君輕寒的肩上,嫵媚道氣順著肩井穴流入了全身。

  君輕寒徹底抽搐了,但是嘴上還得笑著,開心的笑著,誠心誠意的笑著!

  最開始,君輕寒只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全身如同泡在溫泉之中,一片舒爽,體型迅速的縮小,不過眨眼之間,傷勢已完全復原,經脈還受到外來道氣的溫養,簡直爽到骨髓裡去了!

  「輕寒哥哥,舒服嗎?」叶音雪一臉的誘惑。

  全身感受之下,君輕寒順口就說出了切身的體會,「舒服,如一片雲,悠遊、自在!」

  「哦!那我讓輕寒哥哥再舒服一點吧!」說著加大了道氣的流入。

  君輕寒頓時驚醒,身體逐漸開始燥熱,體溫開始逐漸上上升,心中邪惡的思想頓時有了復辟的趨勢。

  全身的火蹭蹭的就燃了上來,全身直接在一瞬間亢奮!

  「音雪妹妹,好妹妹!不用治了,我已經好了,已經好了!」君輕寒一臉苦澀的說道,還要擠出滿臉的笑容。

  「唉!真是累啊,輕寒哥哥,我為了你可是消耗了大量的道氣啊,犧牲太大了!」叶音雪一邊委屈的說道,一邊極為疲勞的揉了揉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君輕寒。

  立刻會意,「音雪妹妹大恩大德,我君輕寒永世不忘,但有吩咐,萬死不辭!」說著,就上前自動的給叶音雪揉捏肩膀。

  滿臉堆笑,沒有一點的虛情假意,那表情,精彩之極!

  這是人的生活嗎?把人賣了還幫著數錢,把你玩弄了還一臉的陪笑。

  半個時辰時候,君輕寒終於結束了奴役的生活,開始自己制定的計劃……

  兩個人來到了叶音雪採摘化龍草的地方,也就是叶音雪與楓寒無敵大戰的地點。

  不久,君輕寒一陣驚愕,原因無他,來的這個地方正是千丈崖。

  君輕寒不禁莞爾一笑,自己來過千丈崖,憑藉自己對天地靈物的感覺竟然沒有發覺,看來凝聚心眼之後,這一天賦已然消失。

  在千丈崖的上方大約十丈的位置處,有一個隱約突出巖壁的洞口,由於千丈崖頂端凸出的原因,致使水幕與巖壁的相距甚遠,就算是中間的洞口突出,水流也無法順著洞口流進去。

  叶音雪一把抓著君輕寒飛了上去,一入洞口,君輕寒便感覺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陰寒之氣,冰冷,刺骨!

  向著四周望了望,什麼也沒有,只有漆黑與陰冷。

  「不用看了,輕寒哥哥,這個洞早就被我逛遍了,就只有幾株化龍草,現在化龍草也被我給拔光了,所以說這裡什麼也沒有了」叶音雪一臉的嬉笑。

  「那這個洞延伸進去有多遠?」

  「大概萬多丈,卻往裡面走越是陰寒,我足足用了一百年的時間才有足夠的能力走到最裡面,而化龍草就是在那裡找到的。」

  看著看著,君輕寒忽然笑了,得意的笑了,「音雪,現在不用你出手偷襲就可以對付楓寒無敵了,這裡還真是一片風水寶地啊……」,君輕寒一臉的自信,一臉的陰險。

  不久之後,君輕寒與叶音雪出了洞,站在千丈崖下面。

  經過半個時辰的修煉,兩人都保持到了自身境界的巔峰。

  完後,君輕寒驀然從衣袖中掏出一株化龍草,毫不猶豫的扔在了口中……

  頭……手……腳……全身上下瞬間化龍。

  瞬間鑽進了剛才的古洞,深入數千丈,龍軀一頓,一聲蒼涼的龍吟頓時聚匯風雲,叱吒九霄,巨大的嗡嗡聲,震得整個千丈崖都是一顫,一時之間,楓寒上下,震驚之極,人心惶惶!

  正在書房療傷的楓寒無敵一聽見龍吟聲,雙眼驀然睜開!「龍吟蒼涼而不嘹亮,且帶有一絲嗡嗡聲,必是聲音傳播受到了阻隔。千丈崖?對,必是千丈崖,化龍草!」身形一頓,氣勢驟然爆發,向著千丈崖的方向掠去。

  而此時,君輕寒那巨大的龍軀早已離開了古洞,飛到了千丈崖的頂端。

  叶音雪也早已離開千丈崖,目標直指——魔音鍾!

  不久,楓寒無敵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千丈崖,巨大的龍眼看著楓寒無敵渺小的身體掠進古洞,龍嘴一咧,露出了一副戲謔的笑容。

  一進入古洞,楓寒無敵便發覺整個古洞中除了前幾次來的陰寒以外,還散發淡淡的龍威,顯然是剛才那一聲龍吟所留下的,飛行的速度不斷地加快,目標直指古洞最深處。心中焦急,化龍草,怎是一般的奇花異草可以比擬的,服用化龍草之後,龍身的境界直接比人身的境界高出了兩階。自己只要服用一次化龍草,便可橫掃凌霄帝國境內所有勢力,就連皇室也無法例外。楓寒無敵越趕越急,說什麼也能讓別人將化龍草奪去!

  在外面,君輕寒在千丈崖頂端兩眼睥睨、騰躍而起,龍尾一掃,向著一排的岩石撞了過去。

  頓時,千丈崖頂端凸出的部分,轟然崩塌!水流霎時變更,靠著巖壁近了。千丈水幕向著古洞洞口傾瀉而去……此時,依然全力前進的楓寒無敵絲毫沒有發現,後面已是摧枯拉朽,傾瀉而來……

  當君輕寒一切工作完成之時,又是一聲龍吟,仰天長嘯!

  聽見龍吟,早已將看守魔音鐘的兩位楓寒弟子打暈,雄踞魔音鐘樓的叶音雪,用兩個楓寒弟子的頭去撞擊魔音鍾!

  咚……咚……咚……魔音鐘響!

  魔音鐘聲魔音蕩,生死全憑一炷香!

  楓寒弟子頓時亂了,瘋狂的向著楓寒大殿奔來,唯恐誤了時間,一時大意而小命不保。

  在古洞裡面的楓寒無敵,一股腦的向著古洞的最深處奔去,完全沒有聽見那一聲龍吟以及魔音鐘聲,對華龍草的專注,早已讓他忘了外界的一切干擾,只是感覺耳邊有一點嗡嗡聲,卻並未在意。

  叶音雪躲在暗處看著一個個狂奔而來的楓寒弟子,一臉狼狽,衣冠不整,累得氣喘吁吁,口吐白沫!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呵呵的笑了起來。

  本來有君輕寒的龍身,根本不需要叶音雪幫忙的,只要龍尾向著魔音鐘樓輕輕一掃,鍾自然就響了。但是叶音雪最終還是擔任了這個最「困難」的重任。

  心中不免得意,「千年前有不朽軍神冷漠雲烽火戲諸侯,一把業火燒盡了三千里地山河,今有我叶音雪魔音弄楓寒,攪動了整個楓寒閣,嘻嘻嘻……」叶音雪櫻桃般的小嘴裂開,樂呵呵的笑了。

  而此時,君輕寒已然褪去了龍身,站在了藏兵閣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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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偷入藏兵閣

  看著由墨鐵打造的「藏兵閣」三個大字,君輕寒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偌大的藏兵閣,應該還是可以找出一把飛刀吧!」

  藏兵閣的守閣長老早已在魔音鐘響的第一時間奔赴了楓寒大殿,現在除了楓寒大殿以外,這些地方將不會有一個人。

  君輕寒昂首闊步的踏進了藏兵閣,十分愜意,沒有絲毫的緊張感,就如同以為皇帝遊覽自家的御花園般。

  直接略過了前三層,進入藏兵閣最高的第四層。

  一進入藏兵閣第四層,君輕寒直接看呆了,緊接著大喜,「都說財不外露,財不外露,為啥楓寒閣將這麼多好東西明目張膽的擺在這裡。」

  其實楓寒閣的防衛是非常嚴密的,這個地方至少有兩個黃旗、一個紅旗在這裡守護,只是由於魔音鐘的號召力量太強大了,但凡敲響魔音鐘的時間超過三十息,那麼這個宗門必定會遭受巨大的災難,而小魔女敲鐘的時間莫說三十息,三百息都有了,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趕了過去,誰還會在乎這裡!

  君輕寒在裡面看得是眼花繚亂,各種兵器擺在眼前,任君挑選,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啦!再三壓住激動的心情之後,君輕寒開始了藏兵閣搜刮之旅!

  此時的楓寒無敵任然是一個勁的向著洞尾奔去,當跑過古洞的中腹之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驀然停了下來。

  仔細感受周圍的環境,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的怪異——這裡沒有龍威!按說化龍草在最深處,龍吟又是從這個洞裡面傳出來的,在洞的前部分有龍威,而後面卻沒有龍威,那麼……

  楓寒無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見一陣水流撞擊巖壁的嘩嘩聲,緊接著便看見古洞的通道中大水滾滾而來,勢若奔雷。一路之上,但凡有阻礙之處,一律摧毀,毫無迴旋的餘地,若猛虎下山,大氣磅礴……

  站在滾滾巨浪面前的顯得十分渺小的楓寒無敵,愣了一段時間後,拔腿就跑,再次向著古洞的最深處奔去。只不過這次不是去找化龍草了,而是逃命,巨浪翻滾,正面相抗,不死也半殘!

  可是越往裡面,越是陰寒,不斷膨脹的冷意,讓楓寒無敵在一路前進的過程中,速度不斷降低,巨浪與楓寒無敵之間的距離不斷地縮小。以前對一位黃旗巔峰沒有多大影響的陰寒,現在卻成了致命的關鍵,真是有些諷刺!

  楓寒無敵不斷地感受到巨浪的靠近,靠近……

  原本君輕寒只想在楓寒閣找一把飛刀的,現在卻成了打家劫舍的強盜,一把把來歷強大的兵器陳列於前,怎能不動心?

  天星劍:天星樓中天星客!百年前天星樓樓主客天星的成名兵器,楓寒閣第八代閣主楓寒傑偶然獲得!

  幽泉血飲刀:幽泉中出,飲血尚回!百年前血飲魂尊魂飲血的成名兵器,楓寒閣第七代閣主楓寒絕偶然獲得!

  鴛鴦鉞:鴛鴦鉞勾鴛鴦魂,天下有情盡沉淪!百年前無情魔宮宮主越恨君成名兵器,楓寒閣第六代閣主楓寒天偶然獲得!

  ……

  每一把都是兵器都有一個註解,每一把都代表一個傳奇!真個藏兵閣第四層就如同一個傳奇的展覽廳。

  君輕寒心中大為驚歎,沒想到楓寒閣有這麼多神兵,果真不愧是凌霄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宗門。

  可是逛了許久,君輕寒也沒有發現一把飛刀兵器,讓君輕寒大為鬱悶……

  此時,散佈在各個地方的楓寒弟子齊聚楓寒大殿,一時之間人才擠擠,直接將大殿塞得滿滿的。愣是沒留下一絲空隙,一舉手一投足都會將別人碰著磕著,每個人都極力保持自己的姿勢,唯恐撞上別人,一臉焦急的等著楓寒無敵的到來。

  可是,有小魔女叶音雪在場攪合,哪會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安靜,將頭髮束在背後,用不知什麼東西將連塗得變成了蠟黃色,拔下一個楓寒弟子的衣服套在身上之後,便混進楓寒大殿。

  『一不小心』的就踩了一位楓寒弟子的腳,踩完後立馬站到了男子的身後。

  那位弟子臉色明顯上過一絲痛楚,卻並沒抱怨什麼,大殿如此擁擠,不小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將自己等人找來,定是有大事發生,現在也不是報復的時候,忍忍就過去了,只是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青衣男子。

  看著自己的惡作劇沒有引起什麼效果,小魔女頓時小嘴一厥,『一不小心』的又是一腳踩到剛才男子腳上,力度明顯比剛才大多了。男子這次痛苦的輕哼了一聲,帶有憤怒的看著旁邊的青衣男子,卻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忍了!

  叶音雪再踩……

  終於,男子憤怒了,一臉怒氣衝衝的死盯著旁邊的青衣男子,卻在青衣男子扭過頭一臉輕蔑看著自己的一瞬間,氣勢頓時焉了下去,這青衣男子是誰?

  正是一代弟子之首韓山!

  「難怪踩了自己還跟沒有事一樣!」男子一肚子的委屈,「自己沒有惹他啊!咋就遭受了這飛來的橫禍?」

  憋了一口氣,低下頭,不敢直視韓山,這時,又是一腳踩了過來……「嘶!」僅僅嘶了一聲,卻不敢多說話。

  叶音雪再踩、接著踩、努力踩……男子再忍、接著忍、努力忍……叶音雪的小嘴越撅越高,男子越忍越厲害……

  終於,小魔女放棄了,不睬了。卻又將目標放在了韓山的身上。

  「嘶!」韓山頓時叫了出來,「誰?是誰?誰踩我?」

  韓山可沒有剛才那位男子那麼好的脾氣,一腳便使得他怒氣衝衝。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不敢吭半句聲,沒辦法,誰叫對方是一代之首,我要是一代之首,比他更狂!

  見眾人沒有回答,韓山便直接將目光鎖定在了剛才那位男子身上,因為之前,韓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那種感覺便是來自這位男子!

  「我操!你把老子腳踩了還敢不承認,當老子啥啊!」韓山雙眼噴火。

  「是你將老子踩了,不道歉也就罷了,還敢說老子踩了你的腳,你以為你是一代之首就了不起來,一代之首難道就了不起的有三隻手,兩個鼻子四個腳嗎?」男子頓時也火了,也不管什麼後果「這貨實在是欺人太甚,以為自己是一代之首就天下第一了,哼!」

  怒意沖沖,「反正被你盯上了,老子先罵舒服了再說!」

  韓山的雙眼頓時變得陰翳了起來,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誰罵過自己。

  周圍的人也沒有什麼顧忌,一陣鬨笑。罵人就罵人吧,這罵的也太有性格了吧,『一代之首難道就了不起的有三隻手,兩個鼻子四個腳嗎?』這是什麼話?三隻手、兩個鼻子四個腳就了不起?

  眾人笑著笑著,韓山臉色漲的紫紅,一拳頭直接向著男子招呼了過去,那男子現在也忽然變成了不怕事的主,一拳直接對了過去。卻在接觸的一瞬間,小魔女又冒了出來,直接將眾人用力一推。

  頓時兩個人一個不穩,拳頭錯位,打在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上,眾人一陣搖晃。

  頓時,楓寒大殿在叶音雪的攪動之下,亂了起來……

  「你敢打老子!……」

  「打了,咋滴……」

  …………

  楓寒大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後來就連一些長老也被牽扯了進去!

  而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叶音雪卻早已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萬丈崖,玩夠了,楓寒大殿已不在需要她的攪合。

  其實此舉也並非是單純的為了戲弄,這一步早在君輕寒的計劃之中,若是不待君輕寒撞斷千丈崖頂端的凸出部分,楓寒無敵便發覺問題不對,那麼楓寒無敵會在第一時間離開古洞,回到楓寒大殿。

  只要楓寒無敵一回到大殿,那麼一切計劃都浪費了,藏兵閣的長老會在第一時間回來,而叶音雪的仇也別說報了。

  但是經過叶音雪這麼一鬧,事情就麻煩多了,首先是楓寒無敵讓整個亂成一鍋粥,都打紅了眼的弟子安靜下來,就需要大部分的時間,不僅為君輕寒爭取了在藏兵閣的時間,而且閣中弟子間的樑子也算是接下了,這可能比讓楓寒無敵受傷更讓他傷心吧!畢竟,一閣之主最不願見到的,就是同門相殘!

  顯然,君輕寒是高看了楓寒無敵,楓寒無敵當了多年的閣主,是會玩弄陰謀,可是他同時也具有貪念,而化龍草讓他在貪念中無法自拔!

  此時的楓寒無敵,已經被追的哭天叫地了,後面的巨浪就如催命的閻王令讓他絲毫不得休息,一直奔跑下去,也不知道跑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久之後,楓寒無敵終於逃到了一出巨大的開闊地,這個地方讓水流的速度頓時緩了下來,讓楓寒無敵長舒了一口氣。

  簡直太悲催了,化龍草沒找著,龍吟的原因也沒有找到,卻在這裡遭到了飛來的橫禍……

  水流逐漸掃過了整個巨大的開闊地,楓寒無敵經過短暫的休息,恢復了一部分的體力。身體一彈,直接飛了出去……

  千算萬算,楓寒無敵最終沒有算到,現在走的通道比剛才的明顯窄了不少,巨浪的速度隨之加快,瞬間便趕上了楓寒無敵,一個浪花直接打在楓寒無敵的身上,緊接著,巨浪衝擊而來……

  千丈水流的衝擊,直接讓楓寒無敵的身體狠狠地撞向巖壁,一下子暈了過去,隨著水流飄向古洞的深處。

  而藏兵閣內一直久無飛刀蹤跡的君輕寒只感覺體內的道氣一蕩,流動的速度不斷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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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藏天之刃

  君輕寒心中一陣愕然,道氣自動加快流轉速度,這種情況是極為少見的。

  喜!大喜!狂喜!

  體內道氣自動運轉的其中一種原因便是碰見了與修煉功法極為契合的兵器。

  想到這,君輕寒頓時幹勁十足,不斷地在第四層上躥下跳,能與黑旗階功法指點江山契合的兵器,一定是神兵,絕對的神兵!

  神兵在手,天下我有。一位修旗者碰見一柄契合自己的神兵,其戰鬥力至少可以提高一倍,而如果碰上諸如九幽魔劍一類的至尊神兵,越階挑戰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毫無困難而言,所以說君輕寒才如此興奮!

  可是在第四層君輕寒找了半天都是一無所獲,反倒把自己累的差點趴下了,不得不坐在地上恢復自己的道氣。

  可心神沉入,道氣湧入經脈,君輕寒分明感覺到體內的道氣變得狂暴,不斷地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大有不受君輕寒控制的意思,而不管道氣如何衝撞,最後的方向似乎只有一個,腳心,君輕寒的腳心!

  流轉到腳心的道氣卻是欲向著湧泉穴湧出,君輕寒連忙站起來也顧不得道氣是否恢復,趕緊向著樓下走去,道氣衝撞的方向所在,應該就是那柄兵器的藏身之處。

  這一下,直接就下了四樓,直接回到了一樓,而君輕寒分明感覺到那柄神兵還在自己的腳下。

  「地下室?」君輕寒在次吃驚,在楓寒閣三年,還從未聽說過藏兵閣有什麼地下室。

  可是現在,君輕寒就算知道有地下室,也找不了接著下去的入口!

  事情變得麻煩了,進入地下室必定有機關,而這機關的所在,可能只有楓寒無敵一個人知道吧!不然的話,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地下室,那柄神兵直接被埋在了土裡也未可知!

  感受到體內道氣的暴躁,君輕寒也是一陣無賴,在第一層差不多把所有的東西碰了個遍,愣是一無所獲……

  「看來只有用非常理的辦法了!」君輕寒盤坐而下,運轉全身的道氣,加速,在加速,一直加速……

  此時在古洞中,沉在水中一口氣憋得受不了了的楓寒無敵直接被嗆得醒了過來,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禁有些無語,自己苦苦想要到達的古洞最深處沒想到就這樣到達了,還是以這種難以想象的方式到達!

  周圍的環境可謂是隱含之極,到了這裡已經不是流動水了,楓寒無敵周身的水已經開始凝結成冰!

  而楓寒無敵的身體也是麻木的,就算是紅旗巔峰,在沒有自動運轉道氣情形下,全身的保護機制已經降到最低,沉澱在古洞中不知多少年的陰寒之氣自然輕而易舉的侵入骨髓、經脈,遊走全身!

  好在楓寒無敵修的是紅旗,火屬性,本身對寒氣具有一定的抗性,加上畢竟是紅旗巔峰,在經過短暫的掙扎之後,全身的寒氣已經被強行壓下,勉強可以活動,只是侵入骨髓、經脈中的寒氣可不是單靠火屬性的道氣就可以化解的,楓寒無敵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如此了,因為他還要逃命,他必須在整個古洞凝結成一塊巨大的冰塊之前逃離出去。

  心中,已經將叶音雪恨死了,因為與他爭奪化龍草的自始至終就只有那位角絕色女子,之前自己有偷襲過她,沒想到他的報復竟是如此之毒,不僅將化龍草一掃而光,還要設計玩弄老子,出去之後,老子必定掀了你的窩……

  在萬丈崖一臉愜意的咬著蘋果的叶音雪還不知道在無形之中就給君輕寒背了一次黑鍋,在君輕寒無心的情況下被君輕寒擺了一道,要是讓小魔女知道了,君輕寒的後果……嘖嘖!令人難以想象……

  楓寒無敵用著紅旗道氣護身,一路的向著外面游去,可是古洞的分支極多,楓寒無敵又只進來過一次,所以說,當楓寒無敵又一次遊錯了方向,他就直接迷路了,變得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到處亂竄!

  萬丈崖!藏兵閣!一個人在拼了命向外面遊的時候,另一個人卻在拼了命的運轉自己的道氣。

  君輕寒想要運用夾雜指點江山氣息的道氣將那柄未知的神兵引出來,所以不顧一切的運轉,任由道氣在體內橫衝直撞,用盡了全力不讓其從到腳心流出。

  從腳心流出,就是那柄神兵將自己的道氣引了過去,而不是自己的道氣將神兵引過來。

  君輕寒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痛楚,道氣的狂暴遠遠超過他的想想,就如一頭發狂的野獸,不斷地的衝擊囚禁自己的牢籠,每一次衝擊都讓牢籠晃上一晃,而發狂的野獸卻是越撞越猛,沒有絲毫疲勞,讓牢籠不堪重任,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君輕寒體內的道氣進一步變得狂暴,周圍的氣勢一變,肅殺之氣頓時瀰漫,穎異開來……

  君輕寒頓時集中注意力,因為最後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全身一緊,所有的道氣全力向著腳心用去,君輕寒一咬牙,努力地控制著道氣,不讓其衝破自己的身體……

  「錚!」

  腳底傳來金鐵交鳴的聲音,君輕寒頓感眼前寒光一閃,心眼一刺,頓時受傷!

  地板上,出現一個小孔,隱隱有光亮傳出。

  一併漆黑如墨的精緻小刀懸浮在君輕寒的眼前。

  氣勢樸實無華卻又凌厲之極,顏色暗淡卻又不時寒光閃閃!

  小刀在出現的一刻,整個藏兵閣為之一顫,刀氣凌厲,只存在單純的無上殺氣。刀身一轉,殺氣一蕩,頓時直衝霄漢,紅楓山脈的道氣為之一頓,整個楓寒閣所有弟子,頓時感到一陣壓抑,甚至有幾許恐懼!

  位於內院的追雲鐵騎全身都是一顫,出身軍旅的他們可謂是殺人如麻,身上的殺氣濃重之極,然而卻在小刀出現,殺氣瀰漫的那一刻,有種渺小的感覺,無力的感覺,卑微的感覺……

  而君輕寒看到的卻是刀的傳奇!

  血色的背景,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拿著一柄落天神槍,自負、孤獨、桀驁,在千軍萬馬中來回穿梭,每踏一步,槍出,槍回。便收割了數十人的性命,血濺三尺,在血雨中閒庭信步、翩翩起舞,血腥伴隨著優雅,殺戮伴隨著淡然。

  自始至終,殺戮的路途都伴隨有一柄飛刀,神出鬼沒,指點江山,帶出血絲,恰似一襲紅袖,來回穿梭,收放自如。卻又似一條吞吐的蛇信,每次出鋒,必見血而歸!

  漫天的血雨逐漸匯聚成汪洋的鮮紅的海洋,隕落的生靈堆疊成千尋山峰,白衣男子站在屍山的頂端,睥睨天下,眼前蒼生盡如螻蟻,千里哀鴻卻絲毫影響不了他那血紅的雙眸。

  一雙魔眼,溢滿鮮紅的血色,讓人肝膽俱裂,墮入輪迴!睜閉之間,望斷蒼天、塗炭生靈!

  君輕寒心中一陣駭然,強!太強了!

  一魔眼,裂盡天下膽;一神槍,戮盡九州地;一袖刃,指點江山殘!

  愕然之後,君青寒狂喜,神兵,至尊神兵,天地神兵!

  趕緊運轉全身的道氣去抓飛刀,刀一入手,一股凌厲的殺氣頓時穿透君輕寒的全身。

  君輕寒體內血氣一翻,一口鮮血頓時噗了出來,卻緊緊的攥著飛刀,毫不放鬆……

  幸好,飛刀在發出一股殺氣後,再沒有掙扎,安靜的躺在君輕寒的手中。

  拿著手中的小刀,君輕寒趕緊往外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有人到來,卻在跑出幾步之後又跑了回來!

  「姥姥的!富貴險中求,怕死不是君輕寒!」

  用拳頭用力砸剛才飛刀出來時留下的小洞,裡面肯定還有寶貝,君輕寒的貪慾頓時大起。

  砸了幾下,沒有效果後,君輕寒有心想試一試飛刀的鋒利程度,一割,頓時傻眼了,「太可怕了!這簡直和切豆腐完全沒什麼兩樣,鋒利無敵?」

  用刀割開一個大洞之後,君輕寒直接跳了進去。此時,三個看守藏兵閣長老,全速趕過來,不管敲響魔音鍾是什麼原因,藏兵閣出事了,自己等人肯定逃不了,三個人一個勁的往藏兵閣跑,剛才的殺氣卻實是從藏兵閣發出來的……

  一跳進洞,君輕寒頓時驚了,看著盛裝飛刀盒子上面的註解。

  藏天之刃:若執藏天,不指江山,亦葬蒼天!

  藏天者,葬天也!

  藏天子君藏天成名兵器。楓寒閣第九代閣主楓寒無敵偶然獲得!

  心中一寒,這君藏天是誰?雖未封君,可是這傲氣,這藏天子的名號又差得了多遠?

  顧不得多想,君輕寒直接開始了對藏兵閣的搜刮,只要能帶走的,一律全收。

  沒用多久,君輕寒的全身已經掛滿了兵器,也不管這些兵器拿來有什麼用,先拿了再說,拿別人的東西,自己總不會吃虧!

  可是諾大的藏兵閣豈是君輕寒可以搬走的,君輕寒在找遍了藏兵閣的地下室終於找到了一枚戒指——儲物戒!

  有了它,君輕寒可真的變成了一位江洋大盜,整個地下室一無所有!

  而當君輕寒正要逃離的時候,三位長老已是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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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怒的楓寒無敵

  君輕寒看見三位長老全力飛奔過來,心中一跳,連忙將頭縮了回去,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咋就慢了這一步?慘了!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君輕寒鬱悶之極,小心翼翼的盯著幾位長老,極力掩蓋自己的身形,手裡捏著一株化龍草,隨時準備吞下……

  三位長老看見藏兵閣大門開敞,心叫不妙,再次加快速度,衝著就進入了藏兵閣,目標直指第四層!

  因為連守在藏兵閣幾十年的長老也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地下室,所以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第四層!只有第四層對他們來說才是重要的,下面三層壓根兒就是擺設!

  君輕寒現在可不敢亂動啊,幾位長老到了第三層,可是必定會極度注意,只要鬧騰出一丁點聲音,直接就悲催了!

  幾位長老衝到第四層,看見一切完好,霎時鬆了口氣,東西沒掉,他們的地位、性命就算是保住了,三人立即作了佈置,兩個人守住第四層,一個人到下面三層查探……

  身在古洞的楓寒無敵,徹底精疲力竭了,雙手機械麻木的在水中划動,推進自己的身體前進。好在長時間的奮鬥,讓楓寒無敵再次聽見千丈崖的水流之聲,前方隱隱約約傳來幾絲光亮。

  短短的幾百丈距離,愣是讓楓寒無敵遊了將近半個時辰,當一出洞口,楓寒無敵心神頓時一鬆,全身幾乎僵硬的身體直挺挺的向著千丈崖的潭底墜去,濺起一陣水花,顧不得現在的傷勢,楓寒無敵再次強打起精神,向著楓寒閣的魔音鐘樓走去。

  鐘鼓樓處,兩個昏迷不醒的弟子,剛張開眼時,看見楓寒無敵衣衫襤褸的走了過來,全身上下溼透了,全身上下散發絲絲寒意,面帶盛怒,根本沒看見兩位還躺在地上的弟子,直接一腳就踩了過去,痛的兩位弟子齜牙咧嘴,卻不敢吭一句聲,眼前這位閣主可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弟子惹得起的,再說,現在的楓寒無敵雙眼殺意凌然,一吱聲,說不定就撞槍口了!所以,兩眼一閉,裝暈!

  楓寒無敵走到魔音鍾前,一雙拳頭轟轟的砸響魔音鍾。

  「咚……咚……咚……」魔音鍾再次響起!

  魔音鐘的聲音急切、嘹亮、憤怒!一聲聲直接敲在楓寒眾人的心上,「到底是什麼事?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之內,竟然敲響了兩次楓寒無敵,而楓寒閣閣主楓寒無敵卻始終沒有露面,眾弟子心中一陣忐忑」。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就連客居在楓寒閣閣的各門各派也是人心惶惶,每個宗門都有魔音鍾,自然知道魔音鐘的意義非凡。

  「將魔音鐘敲得如此尖銳刺耳的必定已經威脅到楓寒閣的傳承,到底是何方勢力如此囂張,敢在百閣會武之時進攻楓寒閣,莫不是……莫不是想將我凌霄百閣一網打盡?」頓時,參加百閣會武的宗門紛紛派出強者,打探消息,隨時防備,連東方悠塵的追雲鐵騎也是全軍戒備,一絲不苟的守護在凌展的房間外!

  而這次魔音聲響的始作俑者根本沒有發現這件事有點過了,還在一個勁的敲著魔音鍾,雙眼充滿仇恨,出道至今,沒從沒有被人如此戲耍、玩弄,讓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心中充滿了暴戾,恨不得將叶音雪碎屍萬段。

  這魔音鐘聲聽得各大宗門弟子以及楓寒弟子人心惶惶,而在君輕寒聽來簡直是天籟之音,在耳邊縈繞不覺!

  再聽見震天的魔音鐘聲之後,位於藏兵閣的三位長老心中再次一驚,在楓寒閣處事五十餘年,何時聽過如此淒厲的聲音,心中帶有些許惶恐,連忙再次趕往楓寒大殿!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讓三位對藏兵閣起了戒心,在兩大長老的強制決定下,決定留下最小的八長老留守藏兵閣,四長老與五長老立即奔赴藏兵閣!

  四長老、五長老走後,八長老一臉的憤恨,陰險的望著兩大長老離去的背影,「哼!將老子留在這裡,自己倒好,去了楓寒大殿,魔音如此震盪,必是關係楓寒命脈,事後,老子沒去,你們倆個貨會幫老子受罰嗎?讓我留在這裡,老子偏要去,藏兵閣出事了,就是三個人受罰;不去,老子一個人受罰,當我是傻子啊!再怎麼算,老子都拉了兩個墊背的,哼!」說著,說著,八長老撇下了藏兵閣,向著楓寒大殿飛去!絲毫沒有發覺,藏兵閣第一層的兵器架後面的地板上,破開了一個大洞。

  三人都離開了,看得藏在暗中的君輕寒嘴角一勾,長舒一口氣,「這就是傳說中的柳暗花明,生命危險就這麼解除了!」先前還在擔心,如果逃不了,一天服用兩株化龍草會是什麼後果,沒想到這麼戲劇!

  如果君輕寒知道這魔音鍾還是楓寒無敵敲的,會是什麼表情?

  什麼世道?狠狠地擺了楓寒無敵一道,反過來楓寒無敵還救了君輕寒一命;楓寒無敵更加不知道,自己這一敲,叶音雪不一定抓找,反而放走了始作俑者!

  要是知道了,絕對會吐血三升,以頭撞鐘!真不知是君輕寒的可幸,還是楓寒無敵的可悲。

  待八長老走了大概二十息之後,君輕寒也是一臉的焦急,趕向楓寒大殿。

  不要忘了,君輕寒可是一個平凡的楓寒弟子,先前的魔音鍾吟,不過是叶音雪的惡作劇罷了,而現在不一定是叶音雪所為,所以君輕寒作為楓寒弟子,閣中發生了大事,他一定要去保衛楓寒閣,這是他的權利,也是它的使命,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當君輕寒一臉愜意,急衝衝的趕到楓寒大殿的時候,早已塞滿了人,裡面非常安靜,靜的陰森,靜得可怕!

  概因楓寒無敵一臉的陰沉,雙眼陰翳,冰冷的眼神從一個個弟子身上掃過,不禁讓心中一寒,後背直突突的冒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一發聲,便成了楓寒無敵發洩的工具。

  原本楓寒無敵就已經夠憤怒了,可是一道楓寒大殿,看見大殿之中一片「熱鬧」的場景之後,頓時目眥欲裂,當即就衝著身邊的弟子吼道:「給老子住手!」

  巨大的轟鳴聲直接將一位弟子震暈,嘴角溢出鮮血。眾人只感覺耳朵一陣轟鳴,好長一段時間耳不可聞,不自主停了手,緊接著就看見平時衣冠勝雪、彬彬有禮的楓寒無敵直接顛覆了以往的形象。

  此時的他,衣衫襤褸,有幾處已然開裂,溼透的長衫緊貼於身,顯露出『絕世妖嬈』的身材,滿臉通紅,顯然是暴怒之極,一言一句,皆如猛虎下上,髒字連篇,匪氣盡顯!

  眾弟子滿臉驚詫,猛的揉了揉眼睛,「這……還是楓寒無敵嗎?我們閣主好像沒有這麼低俗惡劣吧!」

  君輕寒看著楓寒無敵的樣子,心中一笑,這才是楓寒無敵的本來面目!本就一副禽獸本性,何必裝的衣冠楚楚?

  原本君輕寒也並未感覺楓寒無敵有多可恨,可是當叶音雪一提,尚才發覺,楓寒無敵修煉的《天欲錄》是多麼的邪惡,放縱自己的慾望,奪取別人的貪念,以少女做爐鼎方可修煉!

  難怪楓寒閣沒有一個女弟子……

  看見君輕寒進來,楓寒無敵雙眼頓時寒光一閃,「終於有人撞向老子的槍口了……」

  很不巧,君輕寒又是最後一個到!

  楓寒無敵的怒火正要向著君輕寒發作,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張開的口卻突然頓住了,原本要罵出的話,也是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楓寒無敵動嘴的一瞬間,感覺聚集在體內的寒氣又開始侵入經脈,想要治病,就得需要純陽草,這草,恐怕只有君輕寒能夠尋到吧!所以,楓寒無敵不得不將自己的怒氣憋回去!

  憋屈啊,堂堂一閣之主,想要罵人,還成困難題!

  站在門口的君輕寒笑了笑,忽然感覺一個柔軟至極的身子纏住了自己,楞眼一看,竟然是不甘寂寞的小魔女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混了進來,嬉笑的看著君輕寒,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君輕寒後背嗖的一涼,「這小魔女要做啥?」下一刻……

  啊!……君輕寒的腳,被踩了!狠狠地被踩了!

  沒有防範的意識,直接一口叫了出來,君輕寒頓時成為了大殿中關注的焦點。

  君輕寒皺著眉,別提多憋屈,自己是受害者,卻被人赤裸裸的看著,而始作俑者,一溜煙的早跑了!

  看見這種情形,楓寒無敵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罵了再說!老子一堂堂閣主,難道還不能罵一個弟子?」

  君輕寒也是『忍無可忍』了,早在叶音雪踹了自己之後,他就隱祕的靠向了羅影!

  「羅影師兄,你怎麼踹人那,就算是不小心也該道個歉吧!」君輕寒一臉的委屈!

  楓寒無敵的矛頭頓時指向了羅影……

  「楓寒弟子,外閣羅影,殘害同門、欺凌弱小、辱罵他人、高傲自負、罪行累累,罰!廷杖五十,當即執行!

  罵出來了,楓寒無敵爽了一點點……而羅影頓時焉了下去,「他娘的,我沒說一句話,沒動一下身,一直低著頭!咋還能撞上閣主的槍頭?君輕寒,你給我記著,沒想到我會被你一個螻蟻擺上一道!」羅影惡狠狠地盯著君輕寒。

  卻在被帶走的一瞬間,向著旁邊的楓寒弟子說道:「林旭,你怎麼搞的,把我撞了,害得我把輕寒師弟的腳踩了」,羅影一臉無辜的走了出去,「我一個人受罰太寂寞了,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頓時,楓寒無敵又有了新目標,「楓寒閣弟子,外閣林旭……」

  罵出來了,楓寒無敵又爽了一點點!

  接著林旭被帶走了……

  「陳雲師兄,一怎麼撞了我了,害得我把羅影師兄撞了,又害的羅影師兄踩了輕寒師弟!」林旭也一臉無辜的走了出去。

  頓時,楓寒無敵罵聲又起……

  …………

  一個接著一個,楓寒無敵罵的是津津有味,而楓寒閣弟子都是不甘寂寞得主,「本人受罰,再怎麼也要有人作陪吧!」

  結果一大殿的弟子全部捱了幾棍,就連君輕寒也受到了懲罰,只是懲罰有點例外,「君輕寒,不與閣中師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罰!半月之內尋找純陽草!」

  君輕寒一謔,「不與他們有福同享也受罰,那我三年來,不是要一直受罰?」看著滿地的哀號,嘴角一勾,甚是舒坦,「風水輪流轉,本人也有獨領風騷的時候」,完全一副小人的心態,可表面上,君輕寒對著除叶音雪以外的人,一律淡漠,甚至說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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