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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傲月蒼狼

  君輕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狼?」

  狼嚎的聲音越來越近,而且越發的龐大,彷彿千里綿山中所有的狼都在仰天長嗥。

  又似乎將君輕寒圍在了中間,不斷的靠近。

  君輕寒心中一震,早早的祭起雪飄山河淚,梟龍神槍亙立於前。

  不久,姬血峰飛回,臉上夾雜著一絲的震驚,還有些許的狼狽,衣袍上還沾有絲絲血跡。

  「小子快走!」

  姬血峰當即一把提起了君輕寒,龍血天驥一躍,向著空中飛去,然而飛行不過十丈高空中一張無形大網,猛的一罩,天驥一下掀翻在地。

  姬血峰當即飛昇而起,一槍向著那張大網撕裂而去。

  槍過,大網破裂,卻在一瞬間修復,而且更加具有韌性。

  姬血峰迴到地上,望著無形的大網,眉頭緊皺,淡淡的說道:「這是傲月蒼狼!」

  「天下間,狼行千里,孤傲的立於天地之間,有著最為古老的血統,至尊的傲氣,他們貪婪、狂野、血性、驕傲,有著不死不滅的意志,不屈不彎的脊樑,從不受任何血脈、任何等級的威壓!」

  說著,叢林中竄出一群人,足有百人之多,個個殘肢斷體,全身染滿鮮血,氣息奄奄,眼神中說不出的驚恐。

  後面不過百丈距離,黑壓壓的狼群,雙眼泛著油光,在黑夜中就如同勾魂的鐮刀。

  百多人逐漸向著君輕寒靠攏,狼群成四周合圍之勢,形成一道強大的陣法,無論天上、地下都被死死的封鎖。

  先前姬血峰所遭遇的無形大網,正是陣法的一部分。

  君輕寒看著狼群,整齊劃一,隨令而動,簡直就是一支鋼甲雄獅。

  君輕寒疑惑的看著姬血峰,這傲月蒼狼之時五級巔峰,按說以姬血峰的實力,要遠遁,應當是輕而易舉。

  「狼王是所有狼的唯一至尊,當作戰之時,所有狼的氣勢會融為一點,其實力堪比黑旗,想要出去,必須殺光所有的狼」,緊盯著狼群,姬血峰淡淡的解釋。

  「沒有其他方法?」

  「有,殺死狼王,可是要殺狼王,必先淌過眼前的狼群」,姬血峰凝重的說道。

  君輕寒一撇,這辦法跟沒有辦法差不多,要想活命,就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殺光狼群。

  天知道這千里的綿山,有多少匹狼。

  狼族在隨遇而安,在任何一個地方皆可以頑強的生存下去,這裡沒有百萬,也不下十萬,想想頭都大了。

  姬血峰看著傷殘的百多人,嚴肅的呵斥:「你們做了什麼?」

  原本受到狼族追殺,悶氣就壓在心中,現在姬血峰一呵斥,頓時嚷了起來,「你管爺爺做了什麼!」一青年男子一臉的怒氣。

  姬血峰淡淡一笑,雙眼猛地一盯,頓時青年男子悶聲倒地而亡,眼中說不出的驚駭。

  周圍一片譁然,這個人比狼跟狠,直接滅絕了靈魂,不自覺的挪了挪步子。

  「現在你們可否告訴我,你們做了什麼?」姬血峰輕聲細語,盯著一位中年調侃的問道。

  「魔核,八級蒼狼魔核」,男子頓時吞吐的說道,畏懼的看著姬血峰,生怕一不小心,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聽見八級魔核,冥在君輕寒的身體中一動,傳達出絲絲渴望。

  姬血峰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四周一群狼,猛地衝了過來,磨著長長的獠牙,雙眼幽光如劍,還夾雜中一分悍死不懼的傲氣。

  君輕寒梟龍神槍一聲長嘯,突自拔地而起,瞬間握在手中,君輕寒騰空而起,一槍,直接從一頭灰狼的嘴中刺入,背脊刺出。

  槍還沒收回,後面一匹狼突兀出現在君輕寒的面前,一下猛.撞在君輕寒的胸口。

  君輕寒駭然一驚,忽然感到背後一涼,瞬間被姬血峰往後拉了一丈,驚險的避開了攻擊。

  姬血峰當即雙手一合,形成一個防護罩,將眾人罩住。

  君輕寒一驚,小小魔獸,竟然有如此陣法,方才他壓根兒就沒看見第二頭狼是如何出現的。

  數百匹狼瞬間撞擊著姬血峰的防禦,最開始還可以輕鬆抵擋。

  可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如此反覆,也終有破碎的時候。

  姬血峰眉頭已經湊成了一團,不斷想著破解之法。

  「峰叔,這樣防守絕對是死,還是殺出一條血路,這樣方有一絲生存的機會」,君輕寒在一邊冷硬的說道。

  抬起眼,看這君輕寒,姬血峰一字一頓:「我要保你宛然無恙,而不是一絲的生存機會,懂嗎?」

  君輕寒微微一震,看著眼前的男子,忽然心中流過一絲暖意。

  「可是……」,君輕寒有些遲疑。

  「沒什麼可是,又不是一絲機會也沒有」。

  「前輩,是什麼?快說啊!」

  聽見姬血峰一講,周圍的人頓時想噴了雞血,活命啊,誰想死在這?

  君輕寒盯著這群不知來歷的人,劍眉微微一橫,繼而看著君輕寒:「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說著,從戒指中拿出一件繪有君字的墨色披風,正是當初君輕寒父母懷中的哪一件。

  君輕寒忽然全身戾氣一升,略帶不善的看著姬血峰,然而他在姬血峰眼中看到的卻是凝重與猶豫。

  「你披上它,有可能有一絲生機」,姬血峰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他也不想勾起君輕寒心中的傷痛,可是,這是唯一活命的機會,他姬血峰是紫旗強者,是修陣者,可是他殺光不了所有的狼,他不能確定找到狼王時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

  「為何一定是我?」君輕寒冰寒的說道。

  「因為,我們絕對不夠資格,而你,也不一定有資格」,姬血峰嘶啞的解釋道,眼中彷彿抹過一絲希冀。

  此時,周圍的狼群越來越多,整齊劃一,不斷地衝擊著姬血峰的防禦。

  「小兄弟,算我求求你,我們可是百十條人命啊」。

  「對啊,小兄弟,我們可不想死在這裡,做個孤魂野鬼」。

  ……

  周圍頓時一睜嚷鬧。

  君輕寒雙眼一橫,嘴角冰寒一勾,「你們生死,與我何干?」

  「你……」

  眾人頓時語氣一噎,氣鼓鼓的看著君輕寒,若不是姬血峰鎮守在那裡,說不定眾人當場就將君輕寒分屍了。

  不過,君輕寒說完之後卻是平靜的從姬血峰的手中拿過披風,一展,披在身上。

  這個強者的世界,早已漠視了生命,別人的生死是與他無關,可是冥呢?姬血峰呢?

  他們不能死,君輕寒也不會讓他們死。

  當披風系在背後,眾人眼神瞬間驚恐,姬血峰嘴角卻殘留一抹微笑的弧度。

  「人呢?人去哪了?」

  當披風繫上之時,君輕寒在眾人的面前突兀消失,一個活人硬生生的消失,能不驚駭?敢不驚駭?

  姬血峰呵呵一笑,「好了,現在只有靠你出去將狼王殺死,我們方有一線生機,不用擔心,這些狼發覺不了你」。

  君輕寒看著自己的全身,還並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疑惑的走出防禦,發現眾狼對自己視若無睹,方才一聲驚呼:

  「隱身!」

  姬血峰摸著下巴,淡淡的笑了,心中卻還是疑惑的緊,因為他還是不知道君輕寒的身份,雖然有想法,卻總是無法確定。

  驚喜之後,君輕寒雙目一凝,梟龍神槍一震,朝著山巔之上,夜月之下那一頭仰天而嗥,全身雪白的蒼狼衝去。

  而姬血峰所佈的防禦卻在不斷的衝擊中,變得搖晃。

  君輕寒一路狂奔,足足用了三個個時辰,才登上了山頂,看著斷崖邊傲氣的狼王,全全身雪白,每一很毛卻若尖刺。

  站在那裡,不像是一隻狼,倒像是一座豐碑,精神的豐碑,一種精神的孤傲。

  君輕寒全身氣息一斂,靠了過去。

  只要輕輕一推,狼王便會跌入山崖。

  梟龍神槍握在手中,君輕寒一步一步靠近……

  僅餘三寸,槍鋒便可接觸狼王,突兀的,狼王渾身汗毛一乍,身體瞬間緊縮,弓在一處,然後一彈,遠離懸崖。

  終於,披風還是沒有掩蓋住君輕寒的氣息。

  不做任何停留,狼王在落地的一瞬間,再次彈起,朝著君輕寒隱匿的方向攻擊而來。

  雪飄山河淚瞬間一蕩,衝擊著狼王,然而,沒有任何的意義,僅僅毛掉落幾根。

  六級魔獸,豈是如此容易受傷?

  梟龍神槍瞬間一震,朝著狼王激射而去,經脈中的冥隱隱欲出。

  感受到槍尖的威脅,狼王全身的毛髮突兀一順,俯倒在身,形成了一個外殼。

  「砰」

  一聲響起,狼王頭骨與槍尖碰撞,當即君輕寒全身遭到劇烈的反震,整隻手臂顫動得發麻,一口鮮血逆襲而上,噴了出去。

  反觀狼王,似乎未收到任何傷害,繼續憑著氣息,想君輕寒撲來,其動作,比餓虎撲食,尤為恐怖。

  君輕寒忽然眼睛微閉,等狼王靠近之時,突兀一睜,雙眼瞞過驚天血氣。

  忽然,君輕寒感到狼王臉部微微一顫,似乎在戲謔嘲諷,一頭直接磕在君輕寒的胸口。

  傲然落地,一聲長嗥,「狼不懼天地間任何威壓,縱然是血氣殺天也不能奈我任何」。

  君輕寒的臉部亦是狠狠一抽,雲魔瞳還沒有達到靈魂攻擊的境界,這種威壓,純屬扯淡。

  掙扎著站立起來,扶住胸口,藏天之刃隱隱捏在手中。

  看著君輕寒竟然站了起來,狼王再次蹬地而起,朝著君輕寒撕咬而來。

  接觸的一瞬間,梟龍神槍一刺,制住狼王喉頭,狼王卻是不受任何傷害,一往無前,君輕寒當即被狼王盯著向著懸崖邊滑行。

  君輕寒冷冷一笑,冥突兀而出,在狼王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瞬間咬住狼王的尾巴,往後一扯。

  「嗷嗚……」

  狼王哀嚎一聲,嘴痛苦的張開,君輕寒左手一閃而過,飛入狼王的嘴中,然後眼睛一閉。

  以靈魂駕馭飛刀!

  正如靈魂駕馭玉璧一般。

  狼王瞬間絞痛,跌落在地,君輕寒當即飛身而起,遠離懸崖,同時指揮者藏天之刃的移動。

  狼並沒有倒下,狼也不會倒下,雙腿一震,狼王悍死不懼,再次朝著君輕寒衝擊而來。

  靈魂一顫,藏天之刃瞬間搗碎肝臟,狼王一身低沉的哀鳴,從半空掉落。

  然後,起身,又向著君輕寒衝擊而來。

  藏天之刃又是一次攪動,再次墜落在地。

  狼王再次起身……

  ……

  如此反覆,狼王不斷的攻擊,任憑藏天之刃將體內攪成了碎末,依然悍死衝擊。

  血液隨著皮毛的破裂,開始緩緩溢出鮮血,而這,不是狼王所注意的。

  生死算什麼,它要用鮮血捍衛者生存的尊嚴,看不到乞求與哀憐,及時面對死亡,同樣從容、淡定!

  君輕寒心中略有震動,看著狼王,眼中多了一絲敬佩,藏天之刃瞬間劃過心脈,破體而出,飛入手中。

  狼王一聲低咽,看著君輕寒卻是夾雜著一絲微笑,縱然戰死,又如何?

  這是狼的傲氣,生死何懼。

  突然,山巔傳出一聲淒厲的長嘯,狼王頓地,雙眼微閉。

  自始至終,傲然站立!

  下一刻,千里綿山哀聲一震,數十萬蒼狼對月哀嚎,狠狠的盯著姬血峰等人,卻主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讓路」!

  這是狼王臨死之前最後的命令。

  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是法則,狼,有著天生的傲氣,自當一諾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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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八級魔核

  不待君輕寒下山,姬血峰已經急忙的飛奔了上來。

  「臭小子不錯啊,這麼快就解決了」,君輕寒嘴角一瞥,將披風從身上厭惡的扯了下來,扔給了姬血峰。

  「小子,何必這樣呢,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姬血峰當即勸說。

  君輕寒驀然盯著姬血峰,面色逐漸變冷,姬血峰當即住嘴,將披風扔進了戒指中。

  談話之間,先前躲在姬血峰防護罩裡面的人,頓時一窩蜂的湧進山背後的狼窩。

  不待君輕寒反應,冥突然竄了出來,直奔洞口而去,君輕寒當即在後面跟上。

  姬血峰面色一冷,「宵小之輩,也敢妄奪八級魔核」,袖袍一揮,向著洞口翩然而去。

  君輕寒一進入狼窩,頓時一股騷氣撲面而來,差點沒將君輕寒薰翻,冥吱吱的拉著君輕寒一路前行。

  外面,姬血峰一腳踏在狼窩入口之上,臉上一絲不屑:

  「滾!」

  聲音不大,卻帶有淡淡的慍怒。

  眾人只感覺靈魂一顫,不禁往後挪了幾步,戒備的盯著姬血峰,利益面前,姬血峰可不是什麼救命恩人。

  「閣下是想攔住我們?」

  一男子對著姬血峰恭敬的說道,神情中夾雜著一絲倨傲。

  「再不滾,死!」

  姬血峰橫眉一挑,沒看男子一眼,自顧自的說道,道氣緩緩繞著周身流淌,給人一種莫大的威壓。

  當即有幾人離開,收了姬血峰的恩惠,在與他爭奪,本就是不仁不義,如今他人強勢,還有什麼盼頭?

  然而,卻有人向著姬血峰挺槍而來。

  姬血峰淡淡一笑,手微微一抬,然後微微一放。

  「啊……」

  頓時慘叫聲四下響起,眾人只感覺自己的靈魂被生生的剝離,然後,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倒了下去,緩緩的閉上眼睛,心脈停止跳動。

  姬血峰哼出一個鼻音,一轉身鑽進了狼窩,裡面,君輕寒遭遇到在姬血峰到達之前的人。

  前方,一個沾滿猩紅的男子,冷冷的看著君輕寒,臉上一條刀疤還躺著血跡,顯得猙獰恐怖。

  君輕寒嘴角一勾,朝著男子抽射而去,而冥則是趁機晃過男子,向著狼窩的最深處跑去。

  男子雙目一橫,殘存的左手拿著一把大刀,凌空一劈,刀鋒死盯著君輕寒額頭的哪一點眉心。

  當即,雪飄山河淚在男子的胸前突兀一炸,發生生脆響聲,而且,不斷的轟擊男子的傷疤處。

  男子狠狠的盯著君輕寒,換來的卻是君輕寒對著瞳孔的一道血光。男子登時一怒,他可是黃旗五段,若不是自己身受重傷,怎會輪到這臭小子挑戰自己。

  空中身形一變,隨度猛然提升,快了三倍有餘,呈螺旋狀對著君輕寒飛來。

  君輕寒身形急速後退,梟龍神槍,朝天一指,迎著大刀而去。

  「錚!」

  一聲,男子的手中捏的兵器變成一把殘刀,君輕寒手臂發麻,槍尾沒入地中一半。

  君輕寒面色一凝,待男子再次衝向君輕寒時,猛然上前,藏天之刃驚射而出,兵鋒直指男子。

  頓時,男子身形一偏,攻擊力度大減,君輕寒腳步微微一錯,死盯著男子的拳頭,藏天之刃立刻回飛。

  男子的拳頭距離君輕寒的咽喉僅有一尺,一尺距離,男子再難改變方向。

  君輕寒嘴角一抹,藏天之刃在男子的旁邊呼嘯而過,對君輕寒的手掌上一劃,當即,鮮血飆飛。

  血液猩紅中夾雜了一絲淡淡的黑色血質。

  一絲鮮血飛濺在男子的皮膚上,君輕寒冷冷一哼。

  在拳頭接觸咽喉的最後一個刻,君輕寒眼神一變,雙眼當即微閉。

  男子突兀的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如同被燙過一般,迅速起泡,然後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拳頭,在自己沒有任何知覺的情況下化作了虛無。

  君輕寒面露森然,嘴一張,一聲龍吟噴薄而出,隨著男子愣神之間,手指迅速突破防禦,在男子的身上來回點動。

  「啊……」

  驀然,一聲慘叫響徹狼窩,男子面容扭曲的倒在了地上,全身血脈不斷縮減,最終化作一張人皮。

  君輕寒沒做絲毫停留,一步淌了過去,順著冥留下的感應,向著狼窩的深處走去。

  不久,君輕寒七拐八彎之後,來到一片開闊地,前方不遠處,一顆魔核,如同夜明珠,閃閃發光。

  周圍五具雪白的狼王骨架圍繞,保護著中心的蒼狼魔核。

  冥身上帶有一絲的血跡,顯然之搶奪魔核之時,受到了五具骨架的傷害。

  看見君輕寒來,低沉的叫了一聲,然後圍著骨架來回走動,似乎在想什麼辦法。

  看著冥,君輕寒嘴角微微一勾,祭起雪飄山河淚,直接在魔核的周圍一乍,瞬間,魔核飛起。

  然而,旁邊的一具骨架立刻彈地而起,嘴型一張,將魔核咬在口中,放在遠處,然後在迅速退回,恢復原樣。

  君輕寒一驚,再次試了一次,不過結果沒有絲毫變化,君輕寒壓根兒奪不過來。

  就連藏天之刃揮動,同樣沒有任何效果。

  冥在外圍山躥下跳,對著中心的魔核愈發的貪婪。

  君輕寒精神一凝,瞬間盤腿而坐,眼睛死盯著中間的魔核。

  調用全身的靈魂之力,想要駕馭魔核,可是一個拳頭大的八級魔核的重量,足足有百斤之重。

  任憑君輕寒如何努力,也無法托起,而且隨著魂力的消耗,愈發的艱難。

  冥在身邊,大口一張,狼窩中所有的道氣全被吞噬,湧入君輕寒的經脈之中,神經當即一震,雙眼驀然一睜。

  靈魂之力猛地撞擊在魔核之上,突兀飛出……

  五具骨架可以感受到實體攻擊,卻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靈魂攻擊。

  絲毫沒有意識的讓八級魔核簡單的飛了出去。

  冥歡快一嘯,身體猛然一彈,朝著魔核衝了過去,血口一張,直接吞了下去。

  君輕寒臉色一變,忍不住對著冥低聲呵斥:「胡鬧!」

  一顆八級魔核,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吞了下去,君輕寒怎能不擔心。

  冥看著君輕寒的表情,狡黠一笑,扭了扭屁股,一頭扎進了經脈,卻是當即陷入沉睡……

  身體之中,君輕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冥的周身出現一根根漆黑的細絲,將之包裹,逐漸的覆蓋全身,似乎正在進行著蛻變。

  君輕寒面露一絲苦澀,望著狼窩外面走去,碰見姬血峰。

  「你沒事吧?」姬血峰淡淡的問道。

  君輕寒雙肩一聳,擺了擺手,「沒事!」

  「裡面有一枚八級魔核,被冥吞了」。

  「哦……嗯?」姬血峰臉色一變,八級魔核就這樣被吞了,不過看見君輕寒的表情之後,舒了一口氣。

  這一人一魔,都是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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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劫道

  當君輕寒、姬血峰再次出現時,已是半個月之後,這半個月君輕寒可算是嚐到了什麼是地獄。

  姬血峰壓根兒就沒有將他當做人對待,所有的修煉,完全就不符合常理,一點也不害怕物極必反。

  不過,效果還真不賴,綿山之中一個月,君輕寒衝到了終於衝到了灰旗五段。

  而且可以駕馭兩塊玉璧,藏天之刃的境界上升了一大截。

  兩個人淡漠的走在官路上,一路悠閒,似乎在欣賞周圍的的風景。

  「你走快一點不行嗎?」

  姬血峰有些無語的說道,君輕寒不知怎麼就要他慢點走,欣賞欣賞周圍的風景。

  可是看看,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屁個風景可以看,四周望去,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連一株樹也沒有,欣賞什麼,完全扯淡。

  這叫一步可跨越數十里的姬血峰像一個女人走出貓步,讓他情何以堪?

  其實,之所以如此緩慢,只因為孤抱寒在君輕寒佈下的陣法。

  扣天九訣,解開一訣,君輕寒的煎熬便強大一分,實力沒提升一段,煎熬同樣會強大一分。

  以前沒有注意,可是這次換了一條經脈之後,衝破四段,體內的痛苦驟然加劇,讓原本已經適應痛苦的君輕寒,再次感受到生不如死。

  所以,君輕寒變得有些慵懶,有些閒適,他不得不調集大部分精力來忍受體內的痛苦。

  君輕寒眼睛一橫,「我修煉了藏劍術!」

  姬血峰眉毛當即一挑,藏劍術?

  疑惑的看著君輕寒,雙眼向著身去,不過在感應的一瞬間,姬血峰的神識瞬間一凝,被什麼東西一刺,瞬間彈了回來。

  「臭小子!」

  姬血峰一聲笑罵,心中卻是驚濤駭浪,「他竟然無法參透君輕寒的身體,他雖是紫旗巔峰,可是他有著黑旗的靈魂之力」。

  如今,竟然無法看破君輕寒的身體,何等可怕?

  君輕寒也不做過多解釋,孤抱寒的事情,還是爛在肚子中好。

  「峰叔,這麼過去是哪兒?」

  姬血峰雙目一凝,眉毛皺在一起,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懷念,過了許久,方才一聲長嘆:

  「過了前面的一線天就倒了百里帝國的境內。」

  君輕寒一愣,這麼快!

  「大陸四大巔峰帝國之一的百里帝國?」

  是的,百里帝國,發跡千年之前,原來真的只有百里,年年戰亂不休。不過後來百里世家出來一位奇才——百里敵國!

  家族旁支弟子,修旗一塌糊塗,轉而經商,結果……

  「結果怎麼樣?」君輕寒產生了絲絲好奇,關於大陸頂尖勢力的野史,他還知之甚少。

  「結果能怎麼樣,僅用十年,成為大陸上的第一位財神,富甲天下,用錢買下了百里敵國周邊的百多個小國」。

  「然後,在他一個人的財力支持下,百里敵國僅用了一百年,便強勢崛起,一躍成為與三大帝國並肩的第四大帝國。」

  君輕寒有些發笑,卻也有些佩服,「這,得多少財力?」

  就算是顧少爺給自己的南海紫冰玉堆滿整個凌霄帝國恐怕也不夠,畢竟守業更比創業難。

  兩人閒談之間,前方不遠出坐落著一道峽口,一絲精光從峽口射入,甚是刺眼。

  君輕寒瞳孔一縮,「一線關!」

  根據當初的那把扇子所指,東方悠塵應該就在一線關等著他。

  緩慢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走了不過十丈,君輕寒的前方出現三個人,互相攙扶,一身傷痕累累,臉上說不出的失意,看見君輕寒來,忽然露出一絲喜色。

  「哎喲……好疼啊……」

  「媽的,那幫人下手真狠」。

  「老子跟他沒完」。

  三個人突兀的鬧騰起來,臉上寫滿了痛苦。

  君輕寒一聲冷笑,從旁邊淡淡走過,這等伎倆,是在是拙劣的很。

  忽然,一柄劍橫在君輕寒的脖子上。

  幾個人頓時精神奕奕,看著君輕寒一聲冷笑:

  「交出修崖貼!」

  君輕寒瞟了一眼脖子上的劍鋒,「我的可不是修崖貼,而是萬仞令」,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戲謔。

  三個人一愣,「萬仞令,可不是修崖貼所比擬的,這個男子定有不俗實力」。

  不過三個人瞬間鎮定,他們可是三個人,對方只有兩個,一對一,還空閒一個在一邊喝茶。

  「交出萬仞令!」

  沒辦法,他們的被人搶了,就只有別人的了。

  君輕寒一笑,笑聲中卻滿是冰寒,「在我的衣袖裡」。

  一個男子頓時將信將疑的將手伸進了君輕寒的袖袍,摸到一塊鐵片,然後拿出來。

  上面一個古樸的『令』字,三人當即一喜。

  果真,是一塊萬仞令。

  不過,萬仞令上一片鵝毛驟然浮現,當即一炸。

  「砰!」

  君輕寒聽見了慘叫聲,看見了手指飛揚的場景。

  藏天之刃瞬間在橫將脖子上面的劍鋒一彈,長劍應聲而碎。

  靈魂一顫,藏天之刃在空中劃過一絲弧度,直接一招抹過持劍男子的咽喉。

  梟龍神槍一顫,原先拿著令牌的男子,頓時被破開胸膛,整個人一分為二,來不及任何慘叫。

  剩下最後一個人,雪飄山河淚微微飄揚。

  男子臨死之際,君輕寒撥開額頭上的頭髮,灰旗五段。

  男子頓時一陣絕望,他們的實力,不過四段。

  仰天長嘆,為什麼?現在天才屁都不如麼?

  之前的馬賊,沒有一個低於灰旗五段的,現在隨便遇見的一個人都身揣萬仞令。

  雙眼一閉,頓時被雪飄山河淚炸的魂飛魄散。

  君輕寒嘴角微微一撇,灰旗之內,實在打著無趣。

  將萬仞令裝入戒指,再度向前走著,不過三步,君輕寒頓感背後一寒,梟龍神槍往背後一挑,頓時,一直箭羽散落於地。

  接著,四周山峰衝下幾十個馬賊,揮舞著大刀,還一路吆喝。

  君輕寒嘴角一勾,這箭術比之羽戰歌,簡直不在一個檔次。

  看見馬賊衝下,姬血峰隨意找了塊巨石坐下,一切交給君輕寒。

  馬賊,過不了黃旗。

  君輕寒眉毛一挑,雪飄山河淚瞬間炸斷馬腿,幾十個馬賊翻身墜下。

  為首的大哥帶著黑色的面罩,豁然飛身而起,手舉著終於墨刀,向著君輕寒劈頭蓋來。

  同時,墜落於地的手下,當即在地上順勢一滾,砰的彈了起來,迅速靠攏,將君輕寒圍在中間。

  梟龍神槍一橫,擋住墨刀。

  君輕寒手臂狠狠一顫,整個人被震得後退了五六步,長槍頓地,方才穩住身形。

  「哪來的馬賊?竟然是黃旗,那柄墨刀足有千斤」。

  一招,君輕寒頓時處於下風。

  姬血峰眉毛一挑,這個墨刀人不過二十歲,怎麼可能當了馬賊?

  墨刀一頓,頓時插進官道三寸,墨刀人冷冷的盯著君輕寒。

  「你們是誰?」

  「傻了嗎?連老子是馬賊也看不出?」

  說話的卻並不是墨刀人,而是墨刀人後面突兀的竄出一位男子,手捏長劍,一邊答話一邊向著君輕寒刺過來。

  當即,君輕寒身形一衝,迎劍而去。

  看著君輕寒雙手握槍,男子頓時一聲嬉笑,在兩種兵器接觸的一瞬間,原本掌兵的右手一動,長劍順勢飛到左手,避開梟龍神槍的防禦,直刺君輕寒的小腹。

  一聲冷笑,君輕寒心念一動,藏天之刃驀然從袖口激射而出,迎著劍鋒就去了。

  男子眼神一突,當即收劍,「媽啊……」

  男子差點嚇住了,只差一點,寶貝就毀了。

  君輕寒一愣,他知道自己藏天之刃鋒利?

  不待君輕寒多想,後面的墨刀人頓時拖著刀就劈了過來,四周的卒子,各自抽刀,向著君輕寒拼殺過來。

  兩個馬賊聯合作戰,一刀一劍,配合的毫無縫隙,近身戰鬥,死死的壓制住君輕寒的那一柄神槍。

  卻又努力的避開藏天之刃。

  雪飄山河淚轟然一炸,向著四周衝擊而來的馬賊轟去,不過,馬賊卻是不閃不避,還露出一絲戲謔,衝著就進入雷霆炸裂區域。

  雖有傷害,不過看上去,作用似乎不大。

  君輕寒當即心生怪異,這可是雪飄山河淚,五大異紫旗之一,怎麼會如此不堪?

  身邊的兩個人越逼越緊,完全壓制君輕寒,不然他有絲毫喘息之機。

  耳邊,一聲龍吟驀然響起……

  兩個人忽然相視一笑,攻擊不受干擾,反而變得愈加的瘋狂,君輕寒的處境更加的危急。

  一旁姬血峰淡淡的看著,他發現這群馬賊的作戰經驗堪稱一絕,論實力,君輕寒可以敵敗黃旗四段。

  可是在中間兩個男子面前,卻也最多平手論處,他們的戰鬥經驗完全不是君輕寒可以比擬的,像是一直混跡在廝殺的邊緣。

  四周圍來的馬賊,在離君輕寒三丈的時候,忽然身形一閃,無影無蹤,不過一息時間,出現在君輕寒一丈之內。

  被眾人圍住,君輕寒避無可避。

  不過,君輕寒也不打算躲避了!

  嘴角一勾,手一伸,抓住一支遠方飛來的箭羽,語氣略帶調侃,「莫殘風,有本事你這一刀對著我的頭劈下來」。

  整個人就站在那裡,負手而立,昂然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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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招魂璧

  見君輕寒不在閃躲,墨刀人一聲驚呼,頓時駭然,萬萬沒想到君輕寒突兀停手,此時刀離君輕寒不過一寸。

  「給老子閃!」

  莫殘風一聲大喝,全力收刀,真把君輕寒劈成兩樣怎麼辦?

  君輕寒卻是冷冷的看著他,聲影連晃都沒晃一下,更別說閃了。

  「啊……」莫殘風一聲大喝,手臂青筋突出,終於在擦到君輕寒頭皮的一顆,收了回去。

  趔趄的往後退了幾步,墨刀頓地,莫殘風盯著君輕寒就開口大罵:「奶奶的,你讓一下要死?老子就怎麼攤上了你?」

  一邊說著,一邊摘下面罩。

  赫然,這群人哪裡是馬賊,而是追雲鐵騎。

  看著莫氏兄弟,君輕寒微微一驚:「你倆突破黃旗了?」

  莫殘風頓時胸板一挺,一手叉腰,一臉的傲氣。

  「那是當然!」莫殘雲立即說道,莫殘風回頭一瞪,竟然搶他臺詞,找麼好的造型就毀了。

  「東方悠塵在哪兒?」

  兩兄弟同時一哼,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山上,自己上去,老子不招待了」。說著,就拉著追雲鐵騎奔上山,將君輕寒撂下了。

  臉上泛過一絲苦澀,「峰叔,走吧!」兩個人當即向著山上走去。

  當踏上一線關的第一步,君輕寒便感覺情況不對,周圍比之前多了淡淡的殺氣,還明顯夾雜著一絲憤怒。

  君輕寒一怔,臉色變得有些落寞,不做任何言語,默默的向著山巔走去。

  越往上,殺氣越發的濃郁,雖然君輕寒早已不懼,但是殺氣中隱藏的慍怒,讓他有些心虛。

  這慍怒自然來自東方悠塵,而他則是為了雪櫻。

  忽然,耳邊琴音一錚。

  君輕寒渾身氣血一顫,靈魂當即受到攻擊。

  姬血峰眉頭一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向山頂,眼中夾雜著一絲憤怒。

  「峰叔!」

  君輕寒對著姬血峰搖了搖頭,「這是我與他的事」。

  「哼」,姬血峰一揮袖袍,再不做任何言語,跟在君輕寒的後面,卻始終沒有放鬆對山頂的監控。

  琴音逐漸變得低沉、蕭索……

  君輕寒完全無法壓制靈魂的攻擊,只感覺有些悲傷,當初,雪櫻就是用的靈魂攻擊救得自己。

  君輕寒擋不了,他也不想檔,這樣,心中興許好受一些。

  一步一步,向著山頂邁去,君輕寒靈魂雖未受損,卻一直處在煎熬之中。眼神中夾雜著堅毅,一步一步,走的非常緩慢……

  「君輕寒怎麼還沒上來,不會逃了吧?」莫殘風在東方悠塵身邊氣憤的說道。

  山巔之上,東方悠塵等了許久,不見君輕寒也不見君輕寒上山,眉頭微微一皺,琴音變得大氣,變得更具殺意,向著君輕寒浩蕩而去。

  山腰,聽著琴音的轉變,君輕寒心中卻是微微一笑,這有這樣,心中的愧疚才會減少幾分。

  全身血液流速頓時加快,君輕寒放開雙臂,任憑血脈噴張,嘴角掛上的鮮血對於他來說反倒是種解脫。

  足足三個時辰,君輕寒抹去嘴角的血跡之後,終於走上了上,出現在東方悠塵的眼前。

  琴音一鏗,驟然琴絃斷裂。

  君輕寒胸口再次一悶,鮮血奪口而出。

  東方悠塵將跟了自己十年的古琴一拋,扔給了莫殘風,「燒了!」

  「大哥!」莫殘風頓時不明白。

  「我說燒了」,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卻是不容置疑。

  傷害兄弟的琴,怎麼可以留下?

  「是」,莫殘風默默的離開。

  將君輕寒帶入帥帳,雪白的袖袍一揮,東方悠塵頓步走到君輕寒面前,眼神中依然帶著淡淡的怨氣。

  兩個人對視而望,「你,負了她」,東方悠塵一字一頓。

  君輕寒心中頓時一顫,嘴角抹過一絲苦澀,他不僅負了雪櫻,還負了眼前這位軍神。

  盯著東方悠塵變得斑駁的青絲,君輕寒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大哥!」

  東方悠塵聽見君輕寒叫大哥,當即一怒,雙眼充滿了怨氣,一口吼了出來,「不准你叫」。

  君輕寒自嘲一笑:「雪櫻是我的妻子,她希望我叫,她也希望你聽」。

  東方悠塵當即暴怒,「你還有臉提雪櫻」,說著一拳砸在君輕寒的臉上,又是一腳踹在了君輕寒的肚子上,就如同一位莽夫,絲毫沒有了軍神應有的氣度。

  君輕寒就站在那裡,任憑東方悠塵的處置。

  「還手啊,為什麼不還手」,東方悠塵大聲叫道,語氣中有憤怒,也有悔恨。

  君輕寒臉色微微一變,當即一拳打在了東方悠塵的胸口……

  兩個人頓時糾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掌,完全在發洩心中的怨氣。

  東方悠塵恨,不僅因為雪櫻,還因為他娘,保持數十年的容華,卻在一朝之內,蒼老的如同一個老嫗,臉上泛起深深的皺紋。

  還因為他自己,他怨念君輕寒同時也怨念他自己,他是雪櫻的大哥,若是自己強硬一點那該多好,若是自己不參軍,那該多好。

  所愛的人沒了,縱然奪得這天下的江山,又有何意義?

  身處帳外的追雲逐月之首,聽著裡面的動靜,頓時泛起苦澀的微笑。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衣冠不整的坐在帳中的臺階上,喘著粗氣,狠狠的盯著對方,心中的怨氣與愧疚卻是消散了了大半。

  過了許久,東方悠塵方才整了整滿是灰塵的袍子,平靜的問道:「雪櫻的遺體去哪了?」

  「不知道!」

  「什麼?」

  帥帳乍起驚雷,剛平靜下來的東方悠塵,雙眼頓時又冒出了火花。

  「被峰叔帶走了,應該被冰封在某地」,君輕寒淡淡的說道。

  東方悠塵卻不見憤怒,「你怎麼可以將她交給別人?雪櫻可是你妻子!難道你就這麼相信他?」

  君輕寒面色一凝,扭過頭斜瞪著東方悠塵,「不相信?為什麼不相信,你見過將經脈生生的從自己身上剝離,然後轉嫁給別人的嗎?」

  「你見過為了一個人,硬生生的讓自己的實力從黑旗四段降為紫旗巔峰,然後終身無法突破的嗎?」

  「他保存你你妹妹的遺體,難道不應該感謝嗎?」

  東方悠塵微微一顫,「經脈剝離,斷了經脈,就無法繼續修煉」,當即走出帳外,對著姬血峰深深鞠了一弓:「悠塵為剛才的話為您道歉」。

  姬血峰大手一揮,淡然說道:「老子不興這一套,屁大個事!」

  東方悠塵更加苦澀,更加愧疚,「這算屁大個事?」

  重回帳中,臉色明顯好了不少,還不自覺的抹過一絲微笑,恢復了軍神應有的儒雅。

  坐在帥帳之中,信手揮毫!

  「獄天涯中,你欠我一個承諾!」東方悠塵淡淡的說道。

  「是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雪櫻,可以救活!」東方悠塵微微一頓之後,緩緩說道。

  君輕寒一震,駭然的望著東方悠塵,緊接著,狂喜!

  「快說,是什麼?」

  東方悠塵微微一頓,將毛筆放下,拿起紙張:

  ——招魂璧!

  「好,那我用這個承諾換取招魂璧!」東方悠塵微微一笑。

  「招魂璧?是什麼?」君輕寒疑惑的問道。

  東方悠塵袖袍一揮,昂然傲立,「天族之物,重寶!」

  「不要賣關子,快說」,君輕寒頓時來勁。

  「招魂璧,便是為招魂而生,大陸之內,千里招魂,人死之後,魂飛魄散,而招魂璧的作用,便是聚集靈魂,附在肉體之上,使人重生」。東方悠塵微笑的說道。

  君輕寒大笑,有救,有救,有了招魂璧,不僅雪櫻可以活,就連自己的雙親同樣可以復活。

  東方悠塵卻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不要想得這麼容易,招魂璧可是天族乃置整個大陸的至上之寶,想要獲取,談何容易?」

  「這有什麼,滅了天族,不就可以拿到。」君輕寒絲毫不在意,只要有方法,就沒有雪寒君完不成的事。

  「說的容易,只要招魂璧不失,天族就不會滅!」東方悠塵嘴角一撇。

  「幾千年來,天族遭逢幾次大難,可是每一次都扛了下來,只要招魂璧聚集一個強者靈魂,便可讓天族起死回生」。

  君輕寒卻是不管不顧,無論如何,他知道了,雪櫻可以活,父母可以活。而其他的,則交給雪寒君。

  君!與天下為敵,天族自在其中。

  壓抑在君輕寒幾個月的悲憤,終於得到了一絲緩解,帳外的姬血峰咧嘴笑了笑。

  不過笑著笑著就變得有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望了望手上的戒指,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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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披風

  姬血峰不做任何言語,直接走進了東方悠塵的帥帳,嘿嘿一笑:「要想如何獲得招魂璧,你小子就跟我出來!」

  說完,當即昂然走了出去。

  帥帳之中,兩人一愣,緊接著大喜,君輕寒趕緊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姬血峰的後面。

  「峰叔,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君輕寒急切的問道。

  「你小子就這麼著急,就算是有辦法,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也難以得到招魂璧」,姬血峰顧左而言他。

  「峰叔若是不說,我自有辦法知道,修崖學院典籍三千,不會不知道的,反正我實力尚弱」,君輕寒強行壓住自己興奮,故作平靜。

  姬血峰嘴角一撇,「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到修崖學院找吧,看你小子有幾分能耐?」走的時候還哼哼然的說道:「修崖學院的至高典籍,豈是常人可得?」

  君輕寒看著姬血峰離去的背影,心中一緊,「難道真的沒給自己下套?」趕緊追了上去,「哎……峰叔別走啊,先告訴我……」

  過了許久,等到君輕寒在姬血峰屁股後面追累了,姬血峰驀然一頓,轉過身,看著君輕寒,充滿陰謀的笑道:

  「你真想知道?」

  「嗯!」君輕寒用力的點點頭。

  忽然,姬血峰雙手一展,將那件披風再次拿了出來,「先收下它!」

  君輕寒神情一怔,面色一寒,隨即扶手而去,決絕果斷。

  「你要想偷得招魂璧,必須得有他!」姬血峰在君輕寒的身後大聲叫道。

  腳步一頓,君輕寒緩緩的轉了過來,淡漠的問道:「為什麼?」

  姬血峰嘿嘿一笑:「你想如何奪得招魂璧?」

  「當然是搶了,難道別人還會乖乖的送給我」,君輕寒嘴角一瞥,兩個人隨即坐下。

  「搶,你搶得過嗎?大陸封君十人,每一個人都去天族搶過,可是沒有一個人成功,你認為有那麼好搶嗎?」姬血峰嗤然一笑。

  「那就偷唄!」

  聽見『偷』字,姬血峰眼底抹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卻是非常嚴肅的說道:

  「偷?你知道天之盾的防禦有多厲害嗎?天族的防禦體系,可是由當今大陸上的至尊陣神楚離歌所布,疊加了不下一萬道陣法,你怎麼偷?」

  「那你說怎麼辦?」

  姬血峰將手中的披風扔給君輕寒,「用它!」

  正準備將披風拋回去的君輕寒頓時將手停在了空中,疑惑的盯著姬血峰。

  「還是偷,不過運用隱身之術,可輕易避開所有障礙」,姬血峰得意說道。

  君輕寒當即將披風扔了回去,冷冷一笑:「就算隱身,連六級狼王都能發現我的存在,何況是曾經獨掌天下的天族」。「你若是想讓我收下披風,可以明說,不用拐彎抹角」,君輕寒面色冰寒的站了起來。

  「哼!這披風跟你有那麼大仇麼?天下間有那個父母會拋棄自己的兒子?」姬血峰豁然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慍怒,袖袍一揮,當即離開。

  「那件披風是不能隱匿你的氣息,但你若好好參悟,必然可是成就帝影之身」,話說完之時,人已走出了數百丈。

  君輕寒就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那件披風,腦海中不斷掙扎……

  過了許久,方才沉默的拾起披風,心中默默的安慰,「這麼做,只是為了救回父母與雪櫻!」

  遠在暗中的姬血峰咧嘴一笑,「終於騙得你小子收下了」。

  如今,君輕寒方才好好的觀察這件墨色的披風,比之一般的披風寬大了不少,長一丈有餘,上面繪有一個癲狂大氣的「君」字,像是一針一線刺上去的,披風之上還有同樣墨色的的饕餮之紋,張開猙獰大口,有著一雙睥睨天下的眼神。

  藏天之刃在披風之上淡淡一劃,竟然沒有任何的痕跡,君輕寒眉頭一皺,撫摸著披風,頓時感覺虛無縹緲,又有一種重若千鈞的感覺,緩緩的將之繫於身後,體內道氣流速微微一動,旋即恢復平靜。

  山巔之上,死寂而平靜,沒有任何風浪,但是披風卻是無風而展,斜拉在君輕寒的身後,發出獵獵的響聲,讓君輕寒不自覺的有一種飄渺之感,緊繃的靈魂慢慢的放鬆。

  傲立山巔,君輕寒彷彿身在浮雲之中,若隱若現,全身沒來由的舒爽,一股飄渺的道氣緩緩引入君輕寒的體內……

  正當君輕寒陷入靈魂飄渺意境之時,雲魔瞳反抗性的驀然一睜,殺氣激盪,君輕寒瞬間從那種意境中掉落出啦。

  微微嘆了一口氣,將披風扯下,放入戒指。

  等待君輕寒再次回到帥帳時,驟然發現東方悠塵的氣質變了,雖然同樣是白衣,可是軍神的服飾:寬鬆、大氣。長袍拖曳,負手而立,那是任何事都成竹在胸的儒雅之氣,那是挑眉之間,天下我有的軍神之威。

  而現在,白袍緊湊,華麗柔和,不再給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感。

  俊美、瀟灑,挑眉言語之間,風如神玉,手持翠綠玉簫,更顯其翩翩風度,好一個大家族的公子哥,這一出去,不知會迷倒多少少女。

  「你們要做什麼?」

  君輕寒有些詫異的問道,不僅是東方悠塵,就連莫氏兄弟,都已經卸甲。

  莫殘風身扛大刀,威武而立,給人縱橫捭闔的霸氣,如同一位絕世刀君;莫殘雲仗劍而立,一身銳氣,直衝霄漢,隱約夾雜著一絲劍皇的姿態。

  而白小胖,竟然穿上了一身的大紅衣,眼睛賊溜溜的亂轉,不過看他的精神,實力倒是精進了不少。

  東方悠塵呵呵一笑,臉上一絲邪魅蔓延全身,「沒有奪得你的萬仞令,實在是我們無能!」

  君輕寒腿腳一顫,「你們,要去修崖學院?」

  「正是」,莫殘風粗聲粗氣的說道,「我們天賦差了麼?還進不了修崖學院?」

  「那你的大軍怎麼辦?」

  東方悠塵呵呵笑道,「我讓凌雲與自己重傷,換來了民意與皇帝的信任,如今,我已御統凌霄帝國的全部兵力,所以,只要我不願意,凌霄再無戰事,我已經向凌展提出整兵三年的計劃,這三年中,東方悠塵都會呆在幻天大陣中訓練凌霄大軍」。

  「若是別人攻來,怎麼辦?」

  東方悠塵一笑,「君兄還是小看了我東方悠塵的情報網,指兵,何須沙場?再說,戮無極已經到了萬劍關,御統所有兵力,當冷氏與戮氏同室謀略,天下就沒有踏不下的江山」。

  說著說道,東方悠塵又恢復了之前的自負,還多了一絲邪魅。

  東方悠塵剛說完,又是一塊萬仞令飛進了帥帳,緊接著,一直箭羽射向君輕寒。

  君輕寒嘴角一勾,藏天之刃驀然而出……

  兵鋒,箭羽,在空中相撞,墜落在地。

  接著,羽戰歌劃破帥帳,看著君輕寒,兩人同時抹過一絲微笑,卻沒做任何言語。

  「大哥,現在我們六個人,有了五塊萬仞令,十張修崖貼,應該可以輕鬆進入修崖學院了吧?」莫殘風在一邊喜氣的問道。

  東方悠塵自負一笑:「你不覺得修崖貼拿在手中是種恥辱嗎?」

  「五塊萬仞令,只差一塊就夠了,至於修崖貼,拿到拍賣會去吧!」

  「大哥,那就趕快啊,今天可還有五對人馬要過一線關,其中就有三塊萬仞令」,莫殘雲接著話說道,手指微微摸了摸劍尖,神情略帶興奮。

  「不,我要等一個人!」

  東方悠塵面色凝重,亦有些自負傲氣。

  「誰?」白小胖一驚一乍,在一旁問道,幾個人頓時背冒冷汗,特別是君輕寒,幾天不見,進步神速。

  「等誰?」幾個人嘴角同時一撇。

  當然太子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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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鷹老

  兩天之後,一線關下的官路之上,凌雲安臥馬車之中,哼著小曲,嘴中咀嚼著荔枝。

  對面,安坐著一位六旬老者,頭髮銀白若霜雪,雙眼凹陷卻是精光閃閃,手臂乾枯卻更顯遒勁。

  看著凌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感嘆。

  自從凌雲在東方悠塵設計下身負重傷之後,這位守護凌展多年的家族長老,便跟在了凌雲的身邊。

  紅旗巔峰,不強,但保命的底氣還是有的。

  「太子,已經到了一線關了,過了這裡,就到了百里帝國的境內」,馬車外面,一個小廝恭敬的說道。

  「好,加快速度,衝過去!」就算凌雲再傻也知道,一線關可是個危險之地,若不小心,定會死的不明不白,烈馬一聲長嘶,拉著馬車飛快的前進,驀然,馬車劇烈搖晃,凌雲的頭瞬間砸在了馬車的窗戶上。

  反倒老者穩如泰山,沒有絲毫的影響,眉頭微微皺起,全身氣勢隱隱罩住了凌雲。

  「怎麼回事?」凌雲一邊顛簸,一邊怒聲呵斥道,不過,外面似乎很安靜,沒有半點回音,凌雲怒火中燒,就要掀開馬車的簾布。

  「太子殿下,還是讓老朽來吧」,老者一臉祥和的說道,看著凌雲,眼中帶有一絲警示之意。

  凌雲一愣,當即坐回了馬車,看著老者,關切的說了句:「鷹老,當心!」不過看其神情,凌雲更關切的是自己的生命,「鷹老死了,誰救自己?」

  鷹老身形一頓,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旋即掀開簾布……

  枯槁的手拉住韁繩,用力一扯,當即勒住了馬,蒼老的身影回頭一看,只見一路護送的人,盡皆倒在了地上,咽喉處溢出鮮紅的血絲。

  一箭封喉,好高超的箭術。

  老者渾身一震,當即站在馬車橫木之上,朗聲叫道,「不知閣下是那條道上的,在下凌霄皇室成員!」嘶啞的聲音頓時傳遍四野。

  山谷之中,只能聽見老者說話的迴音,沒有聽見對方任何的回話,老者全心戒備,身形隱晦的轉動,雙眼微眯,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驀然,老者瞳孔急縮,只感覺頭頂之上頓起威壓,隨即抬頭望天,臉色一變,天空中,一支箭羽朝著他激射而來,距離不足一丈。

  鷹老頓時腳底一滑,全身青氣環繞,形成一套青衣般的盔甲,精神緊繃,死盯著箭羽!

  山谷之內,寒鴉驚起,一線關巔峰之上,東方悠塵手持玉簫,昂然傲立,十指微扣,嘴脣輕吐……

  簫聲嗚咽,讓人不驚覺的感到一陣荒涼,在箭羽撞向鷹老防禦盔甲的一刻,東方悠塵全身殺氣一蕩,原本低沉的簫聲,瞬間高亢!

  雙眼微微一閉,舌尖用力一吐,下一刻,驀然停頓。

  老者一聲慘叫,靈魂之音,在靈魂緊繃注視著箭羽的情況下,突兀而來的靈魂轟擊!

  這簡直是在凡人的胸口插上一刀,就算是沒有剛才的箭羽,自己也不一定躲得了。

  音攻,越階而戰,輕而易舉!

  馬車之內,凌雲聽見鷹老的慘叫聲,整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鷹老淒厲的大聲叫道,「哪路的鼠輩,竟然如此偷襲?難道就這麼見不得人?」

  山頂頓時一聲大笑,「不是我們見不得人,而是我怕見了你的尊容,傷了我的眼睛!」

  鷹老霎時怒火中燒,雙眼鼓瞪,抹去嘴角的鮮血,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上去,沒跨過十丈,頓時又跑了回來,他的任務不是殺敵,而是護送!

  一個飛身,坐在了橫木之上,馬鞭重重一揚,蹄聲四亂,寶馬驚厥而起,向著前方猛衝過去。

  山巔,羽戰歌冷冷一笑,輕聲呢喃,「跑?跑得了麼?!」彎弓搭箭,微微向後拉扯,仰天一指,手指輕輕一鬆,「嗖」的一聲,箭羽厲嘯而出。

  不過幾個呼吸,寶馬驚厥,前蹄一彈,立了起來,不過三個呼吸,向著地上一癱,倒了下去,脖子處橫穿著一隻金黃的箭羽。

  鷹老駭然一驚,當即一掌將馬車劈裂,手若鋼鐵,抓著凌雲飛騰而起,不做任何停留,向著關外急速掠去……

  不過十步,前方雪花漫天,鷹老頓感不妙,卻並未後退,而是急速的前衝。若是退,必死無疑,若是進,則尚有一線生機。

  隱藏在暗處的君輕寒冷漠一下,殺不了你,還殺不了凌雲?

  一瞬間,雪花若劍,嘩的向著凌雲攻去,老者頓時一驚,手扶住胸口,全身防禦頓時擴大,將領域護在其中。

  嘴角一勾,藏天之刃捏在手中,微微一揚,頓時光華一閃,向著東方悠塵折射而去。

  山巔,東方悠塵一笑,再次將玉簫放在嘴邊,羽戰歌從戒指中拿出一支金黃的箭羽,閃現凜凜皇者之氣。

  靈魂駕馭著藏天之刃,隱藏在一片雪花之下,向著凌雲毫不起眼的飄去,同時東方悠塵心中默唸,掐算著時間。

  驀然,玉簫飛聲,箭羽離弦,向著鷹老攻擊而去……

  鷹老頓時雙眼駭然,這次攻擊比之前可是恐怖得多,玉簫嗚咽,讓人不覺心酸蕭索,不覺得的人生產生了悲觀地思想。

  箭破長空,攜帶者無上的銳氣,只感覺周身強敵環肆,若兩眼泛著幽光的貪狼,失去抵抗的意志。

  條件反應般的,鷹老不自覺的將防禦的重點放在了自己周身,死瞪著眼,抵抗者靈魂的侵襲,腳步微措,等待著箭羽的降臨。

  抬頭望天,老者只看見一道金色的箭羽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光芒四射,卻看不見箭羽運行的軌跡,鷹老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呼吸中夾雜了一絲急促與忐忑不安的情緒。

  看著箭羽的滑落,愈發的驚恐,不是這支箭的威力,而是箭頭上溢著淡淡金光的『羽』字。

  「什麼時候,皇室惹上了羽族之人?」

  待箭羽臨近,全身猛然一弓,腳步在地上狠狠一挫,身形瞬間移動,移動的瞬間,簫聲一凝,然後緩緩終落,鷹老猛然噗出了一口鮮血,卻是放鬆的長舒了一口氣,簫聲讓他忌憚,箭羽讓他恐懼,而如今,他避了過去。

  悠長的氣脈還沒有舒完,頓時駭然,「豎子而敢?」

  剛才的攻擊讓他徹底拋棄了凌雲,兩人相隔三尺,不過這三尺卻很遙遠。

  在鷹老墊步錯開凌雲攻擊的一瞬間,雪花頓時凌厲,懸浮在藏天之刃上方的鵝毛鏗然一炸,在離著凌雲一尺的地方激射而出……

  僅僅一尺,避無可避,帶鷹老看見吼出之時,藏天之刃已經切開的了凌雲的皮膚,直穿胸口而過,凌雲後背飆起一陣血花。

  短短三個呼吸,凌雲還沒有來的及做出任何的反應,身體已經出現可個窟窿,看著胸口淡淡溢出的血跡,頓時淒厲驚恐的一聲大叫。

  自從上次被東方悠塵設計兵敗之後,凌雲對血有著強烈的驚恐。

  鷹老再次墊步,向著凌雲靠近,眼中充滿了憤怒與羞愧,自己紅旗巔峰竟然保護不了他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紅旗如同狗一般,被人任意玩弄。

  這三尺真的很遙遠,鷹老急掠的身影面前忽然出現了一把漆黑的精緻小刀,絲絲寒意纏繞著脖子,讓鷹老不自覺的縮了縮,手掌上青旗環繞成盔甲,向著藏天之刃一把拍去。

  在此同時,君輕寒在鷹老的後面,長槍一挑,直刺後心……

  在鷹老的左右兩邊,忽然殺出兩道截然相反的氣勢。一刀,縱橫捭闔,猶若霸王拔山之威;一劍,兵鋒銳意四射,好似高山之巔獨倚的絕世劍皇」。

  兩個人分實力不高,可境界,凡人追之莫及,如此年輕,便具有了刀骨劍髓,當真恐怖。

  眼前光華一閃,頭頂頓時一支神箭激射而來……

  曼妙的簫聲也再度響起,老者前踏的腳步頓時是驚厥的收了回來,警惕四方。

  一息之間,鷹老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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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紅旗隕落

  身陷危境,憑著一生的經驗,鷹老卻是愈發的冷靜,如今對他最大的威脅,莫過於東方悠塵的靈魂之音,其他的,在紅旗巔峰的眼中還真不算什麼。

  當即一聲長嘯,將東方悠塵的靈魂之音,排斥在自己的聲波之外,然後身形猛然弓起,在羽戰歌箭羽落下的瞬間,當即飛旋避開。

  在空中,若一支鷹瑤,張開鐵骨般的雙爪,向著灰旗五段的君輕寒衝擊過去。同時臉上抹過一絲陰翳與憤怒,「區區灰旗,竟然圍攻紅旗巔峰,當真是可笑之極!」

  君輕寒瞳孔一縮,梟龍神槍猛然一頂,對著鷹老的胸膛,同時藏天之刃低沉一嘯,對著老者的紫宮穴,引而不發,只要老者的紫宮穴受到攻擊,那麼鷹老如今防守得固若金湯的靈魂便會有一絲的分散。

  這,就是東方悠塵的機會!

  見長槍挑來,鷹老輕蔑一笑,身形竟然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猛然向上一提,梟龍神槍頓時刺空,鷹老戲謔一笑,腳尖輕輕落在梟龍神槍的槍尖之上,淡淡的昂然而立,似乎忘了再做攻擊。

  鷹老背後,莫殘風當即一刀橫劈而來,向著鷹老的右腳跟斬去,而莫殘雲則是盯準了左腳。

  鷹老桀桀一笑,腳底微微一滑一蹬,向著君輕寒一掌蓋頭劈來,梟龍神槍受到鷹老的蹬力,頓時向著前方一刺,似乎對準了鷹老後面的莫殘風,同時受到神槍牽制,君輕寒亦是向前撲去。

  莫殘風一驚,當即撤刀收步,而君輕寒則是將神槍一扭,將太陽光再次反射的山巔之上……

  老者身影一閃,手掌離著君輕寒的頭顱已經不足三寸,君輕寒面色一寒,頭頂一片鵝毛驀然漂浮,轟然一炸!鷹老當即一愣,卻並未就此收手,這雷霆雖然可以讓他產生一絲的顫動,可是卻遠遠威脅不了他。

  就在老者一楞之間,君輕寒全身登時向後倒去,鷹老劈向君輕寒頭顱的手,頓時向著君輕寒的胸口劈去,距離拉大到一尺左右。

  在君輕寒倒下的一瞬間,枕戈待旦的藏天之刃驀然出手,對著鷹老霎時刺去……

  「鏗!」

  藏天之刃還未到達胸口,鷹老的另一隻手早已等候,手掌上帶著一個虎頭鐵套,還冒有淡淡的青旗。

  看著藏天之刃落下,君輕寒一驚,神色微微一變,而老者卻是陰冷一笑,一掌一拳向著君輕寒攻擊而來,形成雙峰貫耳之勢。

  驀然,君輕寒身體一晃,『君』字披風突兀包裹全身,心念一動,當即整個人隱於無形。

  老者微漠一愣,旋即一笑:「不過障眼法而已!」雙手停頓一下之後,繼續進攻。

  雙手停頓之間,局面再次一變,鷹老身後,墨刀如山,豎劈而下,若霸王開山。長劍若風,對著鷹老橫掃而來。頭頂一道金色的箭羽劃過長空,彷彿向暗夜中的流星,向著眾人射來,不過最終目標卻不是鷹老,而是凌雲,躲在一方看戲的凌雲。

  鷹老身下,君輕寒腳底一蹭,向後瞬移十村,自顧自的悶出一口鮮血,將之藏於嘴中。

  老者一驚,大聲吼道:「太子小心!」

  當即,君輕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墜落在地的藏天之刃,瞬間飛起,再次刺向老者的紫宮穴,分心之間,老者頓時落入下風。

  無須頃刻,藏天之刃刺中老者穴位,山巔之上,簫聲乍起……

  鷹老頓時氣血一蕩,靈魂受到攻擊,鮮血頓時掛上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慌亂,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停頓,向著君輕寒攻擊而來。君輕寒淡漠一笑,嘴中一口鮮血如利劍瞬間刺中老者的手掌。

  霎時,老者皮膚一陣灼熱,幾乎不受自己控制,當即收手,不過另一隻帶有虎頭鐵套的拳頭卻是依舊向著君輕寒衝擊而來,披風微微一蕩,將君輕寒緊緊的包裹其中。

  「砰!」

  一拳,砸在了君輕寒的胸骨之上,頓時傳出骨頭斷裂的聲音。披風中,君輕寒臉色煞白,噗出一大口鮮血,還要這件披風具有一定防禦能力,若是讓君輕寒硬生生的捱上紅旗巔峰一拳,還不得當場斃命。

  鷹老打中君輕寒的同時,其他的攻擊隨即而至,山巔之上,東方悠塵的玉簫之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厲嘯,鷹老神魂頓時如同被蛇蟄了一口,瞬間殘缺,周身的防禦微微一蕩,出現了一絲的破綻。

  莫殘風一聲大喝,墨刀劈下,一聲轟響,劈在了鷹老的整條脊樑骨上,莫殘風的劍同時一蕩,配合著墨刀,刺中鷹老後頸的軟骨。

  那一隻宛若流星的箭羽,卻並沒有刺中凌雲,而是落在了這位凌霄太子的胯下,若是真的想輕易的殺他,東方悠塵的簫聲足以讓他死上百次。

  後背受到兩道攻擊,鷹老的防禦頓時崩潰,後背猶如壓上了一座大山,脊樑彎曲,似乎再也直不起來,就連脖子也無法扭動。鷹老一聲厲嘯,全身青旗一蕩,瞬間將後方的兩個人彈開。

  帶著些許仇恨的眼光看著莫氏兄弟,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的殺意,「多少年了?自凌展奪得江山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受過傷,如今,卻被幾個毛頭小子弄得如此狼狽」。

  憤怒的看著眾人,全身氣血一閉,殺氣步步激增。山巔,東方悠塵眉頭一皺,驚疑不定……

  莫氏兄弟的眼神驟然一變,現在的鷹老氣勢完全變得陰翳,給他們莫大的威壓,簡直是寸步難行。額頭微微冒出一層細汗,兩人紛紛用兵器拄著地面。

  鷹老頓時提刀,向著兩人的頭顱斬去……

  東方悠塵頓時一駭,雙眼一閉,噴出一口鮮血,卻固執的將玉簫一橫,當即殺氣若驚世之劍,欲刺蒼穹,激盪而出,一音刺中鷹老靈魂。

  手舉著大刀,鷹老身體頓時當場石化,太陽穴微微鼓脹,雙眼溢血,駭然倒地!

  莫氏兩兄弟頓時嬉笑長舒一口氣,一屁股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山巔上,東方悠塵發出這一個音節之後,頓時到了下去,羽戰歌一驚,伸手扶住,這時只見白小胖一臉無辜的跑了上來,口中哇哇大叫:「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人呢?打完了?」

  羽戰歌當即眼神一橫,「真會掐時間,竟然在臨戰之時睡著了,等到打完了,立刻就醒了」。

  「把他背下去!」羽戰歌將東方悠塵一扔,隨即向著山下衝去。

  「哎……」白小胖扛著東方悠塵欲哭無淚,「俺是哪隻腳抽筋了,選這個時間醒,還選這個時間上來」,拖著東方悠塵軲轆軲轆的向著眾人駐紮的營帳飛奔而去。

  莫殘風起身,冷冷的看著凌雲,忽然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一笑,「跟老子走!」凌雲帶著駭然的眼神忐忑的問道:「你是誰?」

  「哈哈哈……」莫殘風猖狂大笑,然後驀然看著凌雲,冰冷的說道:「你管老子是誰?」說著,兩兄弟,一把揪起凌雲向著山上走去。

  可憐了凌雲,在軍中混了這麼久,眾人一卸下盔甲,被君輕寒稍稍改變容貌就不認識了,或者說是壓根兒就沒想到那層,軍營中他可從來沒見過莫殘風手提墨刀,沒見過莫殘雲使劍,羽戰歌的箭羽是金黃色的,東方悠塵竟然還會吹簫。

  沒有白小胖那絕世嗓音的提示,凌雲怎會有可能想到萬劍關的天機侯會來到一線關,摒棄了疆場而入了江湖?

  羽戰歌一路疾馳,飛奔而下,看見君輕寒已經站了起來,嘴角不禁抹過一絲微笑,能站起來,說明還死不了,走過去,攀著君輕寒的肩,往著山上走去。

  到了營帳之內,東方悠塵已經醒來,不過臉色極為蒼白,還不停的咳嗽,看著凌雲,臉上不禁抹過一絲喜意。

  「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麼?」凌雲有些發抖的說道,怎麼看這些人也不像山賊。

  東方悠塵呵呵一笑,坐起身,容貌微微一變:「幾日不見,太子殿下就不記得臣下了?」

  凌雲眼睛一瞪,臉色頓時一變,語氣吞吐:「東……東方……悠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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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兩大太子

  東方悠塵略帶憐憫的看著凌雲,微漠一笑:「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凌雲一愣之後當即大怒,「東方悠塵你幹什麼?還不快放了我,難道你想造反嗎?」

  東方悠塵順手從案桌上拿起一把摺扇,一展,看著凌雲,面色變得淡漠:「凌雲太子,造反又如何?這天下自古能者居之,你既然無能,江山就讓給我好了!」

  「放肆!你竟然造反,竟然敢背叛凌霄帝國,這是死罪」凌雲憤怒的說道,看著東方悠塵露出絲絲寒意。

  莫殘風在如山如嶽的站在旁邊,冷聲一哼:「先考慮考慮自己能否走下一線關再說,老大造反,是你凌霄帝國的福氣!」

  東方悠塵倒是略帶悠閒的看著凌雲:「照太子這麼說,謀逆造反是否要株連九族,甚至是十族?」

  「當然,忠君愛國這是臣子本分,你背叛君王便是背叛國家,不僅十族,與你有關的人都應該死!」凌雲傲然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的威脅。

  東方悠塵戲謔一笑,「可是東方世家就只有我一個東方悠塵了,何來九族,至於與我有關的人,整個凌霄帝國的大軍都在我的帳下,難道太子想將他們全部坑殺?」。

  「就連你,凌雲太子,也曾入我帳下,凌展也瀏覽過我的卷宗,整個凌霄帝國誰人不知我東方悠塵,難道太子殿下想弒父殺母,讓凌霄帝國雞犬不留?」

  「你……」看著哈哈大笑的東方悠塵,凌雲語氣一噎,論口才,他比起東方悠塵差遠了。

  笑完之後,東方悠塵臉色忽然一變,變得極為冰寒,「倒是太子殿下提醒了我,十幾年前,悠塵記得凌霄帝國可不叫凌霄的」。

  凌雲頓時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是……」

  「哈哈哈……」,東方悠塵一聲癲狂大笑,笑聲中夾雜著一絲落寞與淒涼。

  「猜,繼續猜……」東方悠塵雙眼直視著凌雲調戲的說道。

  「你是冷雲皇室的人?」凌雲眼中帶著一絲的疑惑,心中變得極為忐忑,若東方悠塵真是冷雲後裔,那麼自己現在就已經被送上了斷頭臺。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東方悠塵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冷雲帝國,還有人記得我冷雲後裔」,驀然冰寒的盯著凌雲。

  「想不到吧,我堂堂凌霄軍神,御統鐵甲四百萬,竟然是冷雲後裔,是冷雲的太子!」東方悠塵聲聲擲地,鏗然傲慢。

  說完,東方悠塵整了整衣冠,剛才的行為還真是有失儒雅。

  凌雲一臉駭然,雙眼被驚恐填滿,「凌霄的軍神,冷雲的後裔,凌霄敬畏的神明,竟然是冷雲的太子」,看著東方悠塵的眼神頓時出現了一絲的恐懼,「自己的皇室,奪走了他的一切,而自己,奪走了他的太子之位!」

  如今,這個人回來了,統御全國四百萬兵力,憑著神一般的威望,調兵遣將已經不再需要兵符,踏破凌霄只在朝夕之間,而他凌霄太子,如今已然在別人的刀口之下。

  整理完畢,東方悠塵儒雅一笑,「冷雲後裔在,冷雲的皇室便在,凌展奪權是不是造反,是不是?」東方悠塵言語溫和,卻聲聲如刀,凌雲的心狠狠一抽,看著東方悠塵質問的眼神,頓然呆住。

  「是不是?」東方悠塵再次翩然問道,身邊莫殘風墨刀微微一橫,刀口對著凌雲,冒出絲絲寒意。

  「是……」,過了良久,凌雲方才苦澀的說道,看著莫殘風的刀口,心中微微一顫。

  「既然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那凌霄皇室是不是該誅九族呢?」

  東方悠塵語氣越發的平靜,凌雲卻是愈發的恐懼,誅九族,九族!自己就在九族之內!

  「東方悠塵,你……你不能這樣,如今周邊各國對凌霄虎視眈眈,你若謀逆,凌霄上下必遭……必遭生靈塗炭,那時必定會民不聊生」,凌雲後背直冒冷汗,吞吞吐吐的說道。

  東方悠塵一笑,「不知太子殿下什麼時候開始關心了帝國的命運,開始關心百姓的生計?這簡直是千古奇談」。

  接著,微微一哼,「可是,你錯了,我愛國,我愛凌霄的百姓,因為他們都是冷雲的子民,但是這與皇室何干?民,以食為天,他們在乎的是誰能然他們過上好的生活,而不是誰當皇帝。」

  東方悠塵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凌展是厲害,造反成功,十年內讓百姓脫離戰亂帶來的痛苦,算是一代仁君,可是他卻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一個不學無識,我想問,百姓的命,在你眼中算狗嗎?」

  盯著東方悠塵微微眯起的雙眼,凌雲一陣心虛,當即回答,「算,當然算!」卻沒有主要到東方悠塵到底問的什麼話。

  「呵呵,算狗!算狗!」東方悠塵的神情又變得有些怪異,「可是,我東方悠塵卻要他們當人,人上人!」

  「他凌展算是一代梟雄,可是他卻無法讓拯救整個天下,而我,冷悠塵,可以!絕對可以!」東方悠塵傲然自負的站在凌雲的面前,眼神略帶一絲輕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

  而君輕寒、羽戰歌、莫氏兄弟、白小胖則是盯著東方悠塵,「天下,何其之大,他要統一天下的江山,需要何等的胸襟與氣魄!」

  莫氏兄弟如同被噴上了雞血,一臉的狂熱,彷彿自己已經站在東方悠塵的身邊,將整個江山踩在了腳下,俯眼蒼生,伸手隨意一點,山河顫動!

  君輕寒、羽戰歌這是嘴角微微一撇,他們追求不是權力,不是財力,而是實力,無上巔峰的實力,要成為千古一帝万俟誅天那樣的存在。

  而白小胖則是隻有一個感覺,「哇啊啊,太激動了,我想唱歌,咋辦?」

  看著東方悠塵睥睨的眼神,凌雲從心底蔓延出的恐懼就如同星星之火,瞬間燎原,渾身一顫,指著東方悠塵,「你……你想……你想幹什麼?」

  東方悠塵臉色突然一變,還原之前的儒雅氣質,轉身做到木椅之上,手淡淡一揮,「殘風,太子殿下駕到,可要好好招待,切不可有絲毫怠慢,若太子有一絲的不滿意,本將唯你試問!」

  莫殘風渾身哆嗦一顫,腰桿一挺,朗聲回道:「諾!」說完,將手中的墨刀往凌雲的肩上重重一一放。

  「啊!……」

  重逾千斤的刀就落在了凌雲的一塊骨頭之上。骨頭斷裂的咔咔聲,讓莫殘風哈哈一笑,然後揪起凌雲如小雞一般,提著像帳外走了出去。

  「東方悠塵,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太子,這國還是凌霄的……」

  「啊……」

  聽著外面的慘叫聲,白小胖眼圈頓時一紅,扭著屁股衝出了帳外,「元帥,我去幫莫老大招待凌雲太子」,話沒說完,人倒是一溜煙的不見了蹤跡。

  不久,莫殘風狼狽的跑了回來,嘴中喘著粗氣,雙眼駭然,聽著白小胖的歌聲,至今心有餘悸。

  忽然,外面一聲大叫,「東方悠塵,我求求你,你……殺了我吧!」說完頓時驚恐的暈了過去,只聽見白小胖重重一哼,「又是一個和莫老大一樣不能持久的人,我才哼三句,丫的就虛脫的了過去,真是不爽!」

  帳內,眾人大眼瞪小眼,眼中盡是驚駭,莫殘風則是滿臉漲紅,怒意沖天……

  方才考試了,從今天起,青木和高數仇就算是結下了,不知明天的英語會不會發生冤案!!!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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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凌雲死

  僅僅兩天之間,當東方悠塵再次見到凌雲之時,當即嚇了一跳,這哪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太子,完全就是一糟粕的老頭子。

  雙眼凹陷發黑,面容枯槁,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血肉,恐懼的盯著身邊身材肥圓的白小胖,又是一臉憎恨的看著東方悠塵,就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東方悠塵,有……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凌雲氣喘吁吁的盯著東方悠塵,眼神略帶傲氣。

  「好啊,你想死,剝皮、烹煮、俱五刑、凌遲,你選一種死法,我保證殘風會讓你飄渺如仙」,東方悠塵呵呵笑道,臉上抹過一絲戲謔之意。

  「老大,怎麼樣,我小胖可是對太子殿下時時刻刻的優待保護,兩天時間寸步不離」,白小胖一臉喜氣的說道,看著凌雲神情傲然,「看吧,這就是我的傑作,全身上下不見絲毫損傷,卻能讓他將我視為閻王,啊哈哈哈……」

  東方悠塵一愣,看著凌雲,眼中頓時泛起了一絲快意,不過這絲快意隨即又被苦澀壓了下去,無奈的笑了笑,忘了一眼莫殘風。

  莫殘風身形一震,當即轉身,抽出背後橫背的墨刀,將凌雲拖出帳外……

  看見莫殘風猙獰的刀口,凌雲突然心神駭然,當白小胖唱歌之時他想死,可是真正到了死亡的時候,誰都會害怕。

  「不……不要殺我……」

  「東方悠塵……不……悠塵太子……不要啊……」

  凌雲一邊被莫殘風拖出帳外,一邊驚恐的大叫,還不斷地掙扎,不過貌似不起絲毫作用。

  帳外,莫殘風一把將凌雲扔在了地上,然後重重的一拳,直接攻擊在凌雲的丹田之上。

  「啊……」

  凌雲當場吐血,蜷縮在地上,手捂著自己的小腹,體內如刀割,後背直冒冷汗,看著漆黑如墨的大刀在太陽底下竟然發出一絲的耀眼的寒光,頓時身形一顫。

  「不……不要……」雙手擋在腦袋前面,凌雲嘶啞而淒厲的大叫,看向莫殘風的眼神盡是哀求之意。

  莫殘風森然一笑,刀起……

  凌雲的肝膽一片冰寒,隨即爬在地上爬著轉身,四肢並用,想要逃離,離開這個充滿夢魘的地方。

  刀落!

  「啊……」

  頓時,凌雲的瞪大著眼睛,頭顱飛落一旁,一股鮮血從脖子中噴射而出,濺落在墨刀之上,陽光之下,紅光閃閃,顯得一絲妖異。

  聽見那一聲慘叫,東方悠塵一聲莫名的長嘆,眼中夾雜著幾分複雜與悲嘆,他與凌雲有什麼仇?他的仇人是凌展,轉過身,東方悠塵低聲呢喃,「只能怪你是凌展的兒子,我東方悠塵曾經立誓,要讓凌家上下,雞犬不留!」

  莫殘風拖著猩紅的墨刀,嘿嘿的走了進來,他可沒有東方悠塵這麼多的感嘆,他經過沙場千百次生死的磨練,殺個小小凌展,有什麼?猶如殺雞宰猴!

  「老大,老莫我還是第一次殺太子,真他娘的爽!」莫殘風豪爽的笑道,眼中冒出一絲得意,挑釁的看著在場的諸位,你們這些人,殺過太子麼?

  不過,一不小心,得意的眼神瞟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姬血峰的身上,頓時一個哆嗦,姬血峰輕描淡寫微微一嘆:「我一般都殺天族座下的殿主,其餘人吧,看心情……心情好就勉強殺了,不好……」

  說著說著,姬血峰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看得莫殘風頓時一顫,「天族座下曾經七大殿主,現在僅餘其三,不會是……」當即身形如標槍站立,恭敬的看著姬血峰,眼神比看向東方悠塵的時候還要虔誠。

  東方悠塵微微一笑,看著君輕寒,「君兄,不知能否將我們其中一個人的面貌變為凌雲的面容」。

  君輕寒一愣,隨即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神掃過眾人,莫氏兄弟頓時閃避,白小胖卻是眼冒金星,雖然凌雲懦弱無能,但卻是一個美男子,風度翩翩不說,王府佳麗不知有多少?

  白小胖早就想換一副尊容,如今正是天賜之機。

  「莫殘雲最合適」,君輕寒卻是似乎有意的沒有看見白小胖,盯著莫殘雲淡淡的說道。

  「嗚啊……」

  頓時,白小胖眼淚如絕堤之水,氾濫成災,「竟然不是我,竟然不是我……」

  當即撲上前挽住東方悠塵的手,「元帥,老大,我要當凌雲,我要當凌雲,一邊說著,一邊是涕泗橫流,直接落在東方悠塵雪白的袍子上」,看得眾人頓時一陣惡寒。

  東方悠塵卻在一邊說道,「你的歌聲能夠攻擊靈魂,但是你的戰鬥能力最多算是灰旗一段,比之凌雲遠遠不如。」

  白小胖當即一抹眼淚,堅定的說道:「我練,我苦練,我不要命的練」。

  「真的?」

  「當然是真的,男人一諾,可比千金!」白小胖信誓旦旦的說道。

  等白小胖說完,眾人頓時轟然大笑,「這貨終於上套了,當初爬一線關都累得氣喘吁吁,再不磨練,就只有等著走路累死了」。

  藏天之刃當即對著君輕寒的掌心一劃,一道鮮血頓時溢出……白小胖頓時激動莫名,雙眼亮的如同看見了美女。

  君輕寒緩緩伸手,正待靠近白小胖皮膚之時,驀然收了回來,凝重的看著白小胖,「你若是如此,血脈中融入了我的精血,我就可以隨意控制你的身體」。

  「沒事,沒事,咋倆誰跟誰,你拔我衣服,爆我菊花我都沒說你啥,還會怕這事?」白小胖頓時豪爽的說道,眼睛卻死盯著君輕寒手掌的那一痕鮮血。

  眾人頓時鬨堂大笑,姬血峰眼睛一突,君輕寒面色黑的如鍋底,頓時身形一閃,藏天之刃在白小胖的手掌上滑出一大道口子,兩掌相對,血液瞬間融合。

  白小胖頓時雙眼駭然,淒厲的大叫,「你竟然摸我的手?」緊接著身體便傳來一陣刺痛,如果不是君輕寒吞噬了六翼變色魔虎的血脈,要說兩種血脈融合,完全不可能!

  就算是可以融合,也夠白小胖喝一壺的了。

  身形突兀的冒出一絲絲冷汗,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臉上的肉一抖一抖,身體蜷縮,一抽一抽的,看得眾人心驚膽顫。

  過了許久,白小胖方才一聲長嘯,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是梨花帶雨,嬌羞無限,「原來整容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俺小胖又被你們算計了」。

  等待痛苦熬過,立馬換臉,嚷著君輕寒給他變一變,君輕寒嘴角微漠一勾,頓時變成一個枯瘦的老頭,佝僂著身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白小胖頓時哭喪,「變一個年輕的行麼?」聲音蒼老沙啞之極。

  君輕寒眼睛微微一閉,白小胖當即煥發了青春的活力,丹鳳眼、柳葉眉、丹塗櫻脣,前凸後翹,好一個國色天姿,遺世獨立的絕代佳人。

  白小胖突兀地大叫,竟然不是恐懼而是欣喜,「啊哈哈哈,我小胖也有如此絕代風華的時候。」

  眾人當即顏面嘔吐,突然又是一聲大叫,莫殘風驚駭的看著莫殘雲的下面,頂大的帳篷,伸出手指,微微顫抖,「你,你竟然……你竟然……」神情暴怒,沒想到我莫殘風的弟弟竟是如此不堪……看著白小胖都想……

  忽然看見莫殘雲不屑的一笑,莫殘風驀然一驚,突兀的感覺到自己的下面的把也是朝上指著,頓時驚駭,羞憤欲絕,身體一弓,屁股微微翹起,雙手捂住下面的寶貝。

  一不小心,白小胖竟然向著兩兄弟拋了一個媚眼,兩個人頓時受不了了,身體燥熱,頓時衝破帥帳,跑了出去。

  白小胖一臉失望,嘴中低聲呢喃,「兩個欲.火焚身的男人,避開眾人跑出去幹啥……」

  其他的幾個人頓時受不了,「到底是誰有同志傾向?」

  等到莫氏兩兄弟再次回來之時,已然溼身,白小胖已經變成了凌雲,不過看著兩個人的眼神還明顯帶有了一絲的幽怨。

  莫氏兩兄弟老臉全是一紅,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面的鳥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抬起了頭,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東方悠塵微微一咳,眾人當即正色,沒有了剛才的嬉笑怒罵,齊齊的看著桌上的一副地圖。

  東方悠塵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微微一點,「從一線關前往修崖學院,總共有三條路,一條以南繞行,一條以北繞行,還有一條直奔修崖的中路,你們認為走哪一條?」

  君輕寒面色微微一凝,「我們幾個人加起來,足可斬殺紅旗!」

  東方悠塵微微一愣之後,當即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變分成三組,分別從三條道路前往修崖,如此才能達到歷練的目的」。

  眾人當即點頭,莫氏兩兄弟微微一望,然後哼然一聲,各自扭過頭,東方悠塵看著奇異的兩兄弟淡然一笑,「那就殘風殘雲一族,君兄羽兄一組,我和小胖一組」。

  羽戰歌當即眉頭一皺,對著東方悠塵和白小胖說道:「你們兩人在一起,敵人若是近身,你們必死無疑!」

  東方悠塵瀟灑一笑,「無妨,我的眼中並非實力為尊,計謀,同樣可以號令天下」。

  「殘風殘雲兩個人就直奔修崖,雖然最近,卻也最危險,你們修煉需要的是殺伐,所以這條道最適合你們」,東方悠塵當即說道。

  兩個人微微點了點頭,眼中冒出絲絲戰意。

  說完,東方悠塵看向了君輕寒、羽戰歌兩人,而羽戰歌卻是嘴角一瞥,一臉無所謂。

  君輕寒在地圖上看了一會,終於找著了秋風澗的位置,繞北而行!

  不待君輕寒說出來,一旁佇立良久的姬血峰卻先開口說道:「繞北而行!」

  君輕寒看向姬血峰的眼中霎時閃過一絲疑惑。

  東方悠塵當即拍板,「好!殘風殘雲中路,我、小胖南路,君兄、羽兄北路」。

  「大家,修崖城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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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兩大天才的對決

  當下,莫殘風一刀劈開帥帳,癲狂一笑,如今再也沒有殘風大將征戰沙場,卻會多出一個墨刀客殺伐天下。

  姬血峰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懷念的滋味,低聲呢喃:「當年征戰天下,快意恩仇!我的兄弟,雪藏十八載,今日你們還不出山?」

  說完對著君輕寒一笑:「小寒子,峰叔先走了,這一路上自己小心,別讓老子下回聽見別人將你宰了!」不等君輕寒回話,直接喚出龍血天驥,飄然遠去。

  君輕寒看著遠去的背影,冰冷的面龐上微微勾勒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站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

  東方悠塵座下的追雲逐月早在一天之前,便已經離開一線關,奔赴不同的國家,不同的疆場,在那裡熱血廝殺,等待著封侯拜將,坐擁一方疆土,以響應他日軍神起兵,攻奪天下!

  當天,六個人,一線關下分道揚鑣!

  莫氏兄弟一騎絕塵,飆起濃濃的黃沙,瞬間消失,而東方悠塵卻是弄了一輛馬車,悠然的坐了進去,不過同行的白小胖卻是跟著馬車跑,原因很簡單,他的實力比之真正的凌雲差遠了,所以需要磨練……

  君輕寒、羽戰歌兩人則是最窮的,只有步行,腳踏實地的走著。

  兩天之後,冰雪城外的森林之中,兩個男子全身衣冠不整,狼狽不堪,不過卻是緊盯著對方,猶如標槍的站立,有著蒼穹也壓不彎的脊樑。

  一個男子全身衣服碎裂,凌亂不堪,神情卻中帶著一絲的優雅,胸前一把巨大的彎弓,金色的箭羽搭在緊繃的弦上,耀眼的寒光對著前方的男子。

  另一個男子卻是一臉的冰寒,雙眼微閉,右手緊捏著梟龍神槍,左手微微負於身後,捏著藏天之刃。看起情形,似乎比羽戰歌更加的狼狽,全身微微腫脹,衣服破爛,除了關鍵的部位被擋住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只能叫做布條了。

  威風乍起,兩個人頓時眉頭一皺,梟龍神槍瞬間彈地而起,君輕寒身形驀然微微一扭,手中的藏天之刃瞬間滑向了羽戰歌的咽喉。

  不過在君輕寒攻擊之前,羽戰歌卻是微微一笑,搭在弦上的手指微微一鬆,金色箭羽瞬間對著君輕寒而去,羽戰歌嘴角帶有一絲的玩味,對於自己的箭術,他可是相當的自負。

  箭羽在發出嘶嘶厲嘯,飛行過程中,竟然將周圍的道氣排散開來,劃出一條微末的軌跡。

  「鏗!」

  冰寒的箭鋒對上了詭異的刀尖,頓時,箭尖被刀鋒直接從中間破開,僅剩下箭身。而藏天之刃卻是在破來箭鋒之後,後繼乏力,往下墜了下去,君輕寒當即精神一縮,墜落的藏天之刃瞬間再次飛起,在靈魂的駕馭之下,朝著羽戰歌飛去。

  羽戰歌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瞬間一晃,空氣中頓時抹過一道殘影,搭箭、彎弓、離弦……所有的動作在不到一息的時間內一氣呵成。

  而且不僅一支,而是雙箭齊發,一支箭對著藏天之刃再度射去,另一支箭則是瞄準了君輕寒的眉心,箭羽在空中華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形,死盯著君輕寒。

  君輕寒身形微微一陣,箭羽的速度快過了他的想象,所有的威壓氣勢都鎖定了他的全身,君輕寒眼睛微微睜開之時,只看見箭羽最前方的不是箭頭,而是太陽,刺眼毒辣,不可直視。

  梟龍神槍驀然一晃,發出嘶嘶龍吟,突兀的和箭羽撞在了一起,君輕寒的手臂痛苦一麻,金色的箭羽只是微微的錯開了一下運行的軌跡,忽然攜著尖銳的厲嘯之聲,從君輕寒的脖子邊上擦過,撩走了一絲頭髮。

  同時,一直箭羽與藏天之刃再次相碰,一瞬之間,君輕寒靈魂一刺,藏天之刃瞬間落在了地上,兩次攻擊,君輕寒可是說是完敗。

  羽戰歌頓時揚了揚下巴,挑釁的看著前方的男子,君輕寒一聲冷哼,忽然天飄大雪,如劍如刀,向著羽戰歌俊俏的臉龐而去,同時君輕寒奮力的向著羽戰歌奔去,想要拉短兩個人的距離。

  雪飄山河淚中,淡定的忍受著雷霆轟擊的羽戰歌卻是再次笑了笑,手臂一抖,頓時一支箭厲嘯而去,瞬間落在了君輕寒的腳尖上,君輕寒頓時驚厥,身體猛地向後彈去,不得絲毫前進。

  羽戰歌專修箭術,擅長遠攻,怎麼可以讓君輕寒近身,所以只要君輕寒有一絲靠近的念頭,都會被無情發的封殺。

  君輕寒微微一嘆,嘴中輕聲呢喃:「看來還是要用它了」,說完當著羽戰歌的面,披風一展,威武豪邁的披在肩上,看看這君輕寒的動作,羽戰歌眉頭一皺,不知所以。

  突然,君輕寒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微閉的雙眼驀然一睜,眼底頓時掃過一抹濃濃的血光。

  看著如同魔一般的雙眼,羽戰歌的心頓時一揪,精神出現了一絲極其微末的恍惚。

  就在這一個恍惚之間,君輕寒心念一動,將披風一掃,真個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羽戰歌頓時驚詫的張大著嘴,「天隱之風,隱族至寶,低可藏匿身形,高可虛無縹緲!」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從戒指中拿出一大把一大把的箭,朝著四面八方射去。

  君輕寒的隱身,足以對他造成危險,至少以他黃旗水品還沒有探尋君輕寒氣息的能力。

  披風之中,君輕寒眼神閃動,如今羽戰歌就成了睜眼瞎,君輕寒輕輕地避開所有的攻擊,逐漸靠近到羽戰歌的一丈之外。

  不知用的什麼方法,羽戰歌頓時驚覺,手臂狠狠一拉,一支箭對著身後的君輕寒射去,一根接著一根,一息之內,三箭連發!

  君輕寒死盯著箭羽,梟龍神槍驀然用力一橫,第一支箭被擋了下來,擦著胯下而過,驚起了君輕寒一身的冷汗。

  第二支箭,君輕寒瞬間用藏天之刃劈斷箭頭,梟龍神槍抵在胸口,箭身狠狠的射中槍鋒,產生一股強大的震力,將君輕寒震開好了幾步。

  就在這彈開的一瞬間,第三支箭羽呼嘯而來,君輕寒身形猛然一措,手掌一伸,箭羽劃過手掌而過,帶走了一絲血跡,君輕寒將染滿鮮血的手一揮,殷紅略帶暗色的血跡,頓時向著羽戰歌飛濺而去……

  羽戰歌一驚,袖袍一揮,想要避過血跡,不過隱藏多時的雪飄山河淚猛然一炸,袖袍瞬間撕裂,血跡濺落在羽戰歌的皮膚之上。

  羽戰歌一楞,看著胸口的一絲血跡,拔腿就跑,他可不想自己的胸被隆起來,只要在血跡未乾之前,遠離君輕寒一百丈,君輕寒對便無法控制他的皮膚,而當血液凝結之後,便自然的失去了應有的功能。

  所以,羽戰歌只有跑,將君輕寒甩出百丈之外……

  頓時,獵物和獵人的角色換了!

  幾天之後,兩個狼狽的身影,風一般的竄進了冰雪城的一間衣坊。

  「哎……你們幹什麼?」掌櫃的頓時大叫,看著糟粕得如同乞丐的男子,頓時厭惡的說道,「這可是冰雪城最好的衣坊,這兩個人買的起麼?」

  君輕寒、羽戰歌兩人卻是不管不顧,直接抓著衣服,就往換衣間跑人,掌櫃的攔都攔不住。

  這兩個人實在是沒法說了,兩天走了不過二十里的路程,卻打了不下十架,最開始美其名曰切磋,可是打到最如同莽夫一樣在地上打滾。

  君輕寒在羽戰歌手上可是吃了不少虧,論功法,羽族功法不受八旗限制,比之君輕寒的功法不差,甚至還強上一分,論兵器,那一把彎弓當年可是震驚了天下,和梟龍神槍齊名。

  論實力,君輕寒灰旗五段、羽戰歌黃旗二段,在君輕寒不使用禁忌的逆踏八荒的情況下,完全就是君輕寒主動受虐。好在君輕寒還有一雙魔眼,雖然不入魔,魔眼的實力下降一大截,可是卻能給羽戰歌一個精神上的恍惚。

  還好在君輕寒還有一件隱身披風,神出鬼沒,加上時不時的自殘,將自己的血液滴在羽戰歌的皮膚之上,君輕寒總算是扳回了一大截,沒有死的那麼慘,還可以時不時的攻擊到羽戰歌。

  等到兩個人穿戴整齊,衣冠楚楚的走出來,掌櫃的黢黑著臉,站在大門口,雙手叉腰,死盯著兩人看,羽戰歌嘴角一瞥,對著君輕寒傲然的說道:「十架你輸了八次,付錢」。

  君輕寒冰冷的面龐上,嘴角微微一抽,「無奈的掏出一錠金子,扔給了掌櫃」。

  看見金光閃閃的元寶,掌櫃的登時紅光滿面,嘴脣笑得幾乎岔開,看著兩個人的眼神頓時眯了起來,「兩位公子真是長的一表人才……若是再配上小店的摺扇,絕對是風度翩翩,不知會迷倒多少少女……」

  兩個人頓時一陣惡寒,快步逃離,若聽下去,可能連吃飯的錢都會被掃得一乾二淨。

  兩人走在街上,突然之間變得湧動起來,鑼鼓聲一陣陣的響起。所有人朝著冰雪城的最中心去了,眼中夾雜著欣喜與迫切的希冀。

  兩人頓時一驚,羽戰歌順手抓住了一箇中年絡腮鬍男子,淡漠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紅池山莊,紅池山莊來人了!」絡腮鬍男子焦急的說道,說完之後還一把推開了羽戰歌。

  君輕寒微微一愣,「紅池山莊?」

  這幾天考試,青木的存貨終於在今天用完了,明天也就放假了,不過危險的是,明天還有兩堂考試,下午還要搬寢室,所以更新可能會晚一點,各位大大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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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紅池山莊

  聽見紅池山莊,君輕寒心中微微一震。

  千年前,兵神應香天經過紅池域,偶然發現一座盛滿地心熔漿的火山,於是便在那裡一手建立了紅池山莊,運用地心的十二種火焰,鍛造天下的精鐵,從他手中所打造的兵器,拿一把不是曠世神兵?

  千古一帝万俟誅天手中的長槍——戮世,天族守護神天舜天手中的天劍——奉天,地族的墨刀蒼茫,羽族的落天弓,雲族的雲魔刃……

  但凡大陸上排的上號的勢力,必有紅池山莊所打造的兵器。經過千年的發展,紅池山莊儼然成為了天下間兵器的聖地,每一個勢力皆與紅池山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羽戰歌在一邊眉頭微微皺起,夾雜著一絲疑惑的說道:「奇怪,紅池山莊的人怎麼回到百里帝國的這麼一個邊陲之地?」說著,兩人尾隨著眾人,向著冰雪城的中心冰雪樓跑去。

  不過多時,兩個人眼睛瞪的賊大,只見冰雪樓的方圓十里之內,全被人塞滿,不過雖然擁擠,其中的勢力陣營卻能一目瞭然。

  冰雪樓散落的四個飛簷分別對應了冰雪城的四大勢力,明家、陸家、飛星堂、城主府。這裡,早已是人聲鼎沸,眾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冰雪樓,眼中說不出的激動。

  冰雪樓頂層,一張有紫檀木製造的巨大圓桌,周圍坐著幾個華服老者,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是行將就木,觀察他們的氣息,就如同半截身子埋進了土裡,這一口氣散完,不知是否還有下一口氣。

  不過,這幾個人卻又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眼神並不渙散,反而更加的銳利,時不時的閃過一絲精光。

  後面,幾大勢力的首領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他們的身後,不敢有絲毫的逾越之舉,就連呼吸也不敢有一絲的沉重。雖然四個老頭子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不過氣氛依然劍拔弩張,充滿了殺氣。

  若不是為了迎接紅池山莊的到來,這幾大勢力的守護者,又怎麼會出來?

  「哼!明翼,你倒是好大的氣魄,竟然將墨血鐵精帶來了」,一個紅衣老者,看著面前的灰衣老者嗤然的說道,乾枯的手掌微微在自己面前的禮品盒敲了敲,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淡漠的譏諷。

  「你不是一樣,陸家之寶天山鐵靈,老夫和你搶了一百年,如今你還不是要恭敬的奉上」,灰衣明翼滿是皺紋的臉微微一垮,不動聲色的還擊了回去。

  在座的四個人,哪一個面前的東西不是寶物?而且是絕世之寶。

  冰雪樓外,君輕寒帶著戒指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微顫動,君輕寒心中一驚,梟龍竟然有種想衝出來的感覺,彷彿還有一絲的飢渴。

  緊皺著眉頭,君輕寒扭過頭望著羽戰歌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他們手中都拿著不同的東西,而我的梟龍神槍,有種興奮的感覺?」

  如同君輕寒一樣,羽戰歌攥緊手中的戒指,額頭的彎弓紋身不斷的閃現一絲金黃的光芒,苦澀一笑,羽戰歌無奈的說道:「紅池山莊最需要的就鍛造兵器的材料,等級越高越是具有靈性,而梟龍神槍,亦非凡品,互相有著感應,並不是很奇怪」,說完,羽戰歌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的彎弓,同樣在顫抖。

  「所以說,這些人想要攀上紅池山莊的高枝,尋找原材料,便是最快的方式?」君輕寒嗤然一笑,不禁對周圍的人看低了一分。

  「其實也不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紅池山莊自從建立以來,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勢力,但凡有紅池山莊看的上眼的東西,他們自會以更好的東西回贈,無論是那一個勢力,都對紅池山莊有著一定的依賴,畢竟神兵與凡兵可是有著天然之別。」

  顯然對君輕寒剛才的話不太滿意,他們羽族可是與紅池山莊有著幾百年的交情,被君輕寒這麼一說,怎麼聽著像是羽族巴結了紅池山莊幾百年,聽著別提多彆扭。

  君輕寒看了看羽戰歌,面色微微一怔,卻沒有做任何的言語。

  周圍的人,卻積越多,不斷的向著冰雪樓湧去,兵器聖地,可是很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更夠一瞻聖人風采,多少人此生足矣。

  等了幾個時辰,眾人依然沒有看見紅塵山莊的半根毛,抬頭看天,就只有足以刺瞎雙眼的毒辣太陽,終於有人忍受不了了,「紅池山莊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撂下了這一萬多人,遲遲不出現」,一個面容俊秀青年男子哼然一聲,露出了一絲的不屑。

  頓時,周圍數百道眼光銳利的向著男子刺去,青年男子只感覺周身道氣被剝離,沒來的及任何的反應,胸口已經插上了數百把刀劍,脖子處還有一絲微紅的細線。

  君輕寒頓時駭然,男子的一句鬧騷話,竟然在說出來沒有一個呼吸的時間,死於非命,而且是群起而攻!紅池山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羽戰歌卻是淡然一笑,向著君輕寒解釋道,「天下間,最不能得罪的勢力,就是紅池山莊,它遊離於任何爭鬥之外,卻能夠與任何一個族交好,而且奠定非常深厚的感情」。

  若是可以得到紅池山莊的一個青睞,絕對會是平步青雲,若是不長眼得罪了紅池山莊,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命喪黃泉,因為誰也不想得罪兵器的聖地!

  說話之間,天空乍起一聲驚雷!

  接著,白雲之下,虛空緩緩的被撕裂開來,如同吞天巨獸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張開漆黑的大口,讓人不驚覺的一震膽寒,漆黑的出口處,緩緩的溢出一絲神兵的氣息,逐漸加強……

  君輕寒一驚,戒指中梟龍神槍竟然發出了絲絲龍吟,興奮之極,幾乎帶著戒指脫離君輕寒的手指。

  周圍散發的神兵的氣息不斷的加強,更加的囂張,更加的肆無忌憚,似乎要摧毀天地,割裂塵寰,身處在君輕寒周圍的人,頓時驚恐的大叫,「我的劍……」

  「我的刀……」

  只見他們拿著自己的兵器,看著他們從頭到腳逐漸化為了粉末,隨風飄散……

  什麼神兵竟然強橫如斯?僅憑其威壓便讓這些人的佩劍佩刀粉末,君輕寒的梟龍神槍,遠遠不及!

  有很多人當即滿臉羞愧的厲害,他們自己所認為的神兵,想獻給紅池山莊的禮物,竟然承受不了一絲威壓,怎麼還有臉呆在這?

  倏然,散發在空氣中的威壓一斂,虛空中漆黑的出口處飄出一道掌印,凌厲如刀,在空中拉出一絲鮮紅的火花,落在了飄雪樓上。

  冰雪樓沒有絲毫的晃動,只在頂端出現可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線,然後,空中出現了一道爪印,輕輕鬆鬆的將飄雪樓頂如拈蘭花一般拈了起來,淡淡一扔……

  沒了樓頂,幾大勢力的首腦瞬間一怔,這是何等的實力,冰雪樓可是由紫晶髓鐵打造,而且還有陣法護住樓體,竟然被如此輕易的削平,當真恐怖。

  不過,愣神之後,又是一震狂喜,紅池山莊越強大他們越有希望崛起,只要他們看得起自己送去的東西,那麼以後自當平步青雲。

  眾人仰著脖子,絲絲的盯著虛空中出口,可是過了一刻鐘竟然還是不見人影,君輕寒心中沒來由一笑,看著剛才男子的屍體,不禁嘴角一勾,「紅池山莊架子當真是大啊!」

  驀然,君輕寒頓感周身一顫,寒毛乍起,剛剛穩定的梟龍神槍再次顫動,君輕寒不禁將頭微微一抬,空中頓時出現一柄虛影神劍,劍穗如風,劍身通體冰寒,劍鋒閃耀著一點寒芒,無人主導,卻在空中來回移動,拉出一串串殘影,讓人不可捉摸。

  瞬間,劍身一凝,隨風消散,取而代之,空中出現了一副對聯,鐵劃銀鉤,盡顯一種捨我其誰的驚天銳氣:

  劍指天南,笑問蒼生誰與爭鋒?

  槍絕六合,傲視寰宇獨我為尊!

  橫批:紅池天香

  君輕寒渾身一顫,好大氣的字體,一筆一劃都是殺氣的凝聚,都是一種張揚的睥睨與蔑視。

  不禁是君輕寒,周圍眾人皆是肝膽冰寒,意識恍惚,這已經不在是字,而是一種神韻,一種有任何功法痕跡的神韻。若不是在萬丈崖中見了孤抱寒的一個「君」字,恐怕憑君輕寒現在的實力,早就氣血逆走,哪能這麼快醒悟。

  手微微一顫,搭在了羽戰歌的肩上,頓時,羽戰歌眼神閃過已過一絲凌厲的銳氣,瞬間恢復幾乎沉淪的意識,望著君輕寒,無賴的撇了撇嘴,看著周圍慢慢散去的大字,嘴角抹過一絲冰寒。

  等大字散盡,眾人的意識瞬間醒悟,不過當他們明白了怎麼回事,對紅池山莊更加了尊敬語崇拜。

  等到天空中漆黑的出口緩緩散去,白雲之上驀然多了六道身著銀白盔甲的身影……六個人,雙手結印,微微一展,冰雪樓頓時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從地底冒出了一座高大數百丈的擂臺。

  六個人,腳尖輕點,銀白盔甲一閃,倏然便成了六道漆黑的身影,為首的老者,眼中射出一絲精光,俯視著下方的人海,眼神略帶睥睨,薄脣輕吐:

  紅池!天香!聚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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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聚蒼兵

  紅池,紅池山莊;天香,天香閣,陳列著紅池山莊千年來所有的絕世神兵;聚蒼兵,紅池山莊的宗旨,聚集天下所有的神兵。

  嘶啞的聲音剛剛終落,老者身後的五個漆黑的身影頓時一凝,眼神微微一閉,身後的五柄神兵頓時厲嘯而出,在幾個人的靈魂駕馭之下,神劍在空中掠起一絲絲波紋,不斷的顫動,眾人頓時再次靈魂再次一顫,那一絲絲撩起的波紋,沒有任何聲音,卻竟然能干擾心臟的跳動。

  不過一刻鐘時間,一道漆黑的陣法緩緩形成,散發凜凜的劍意,周圍的道氣如同旋風一般,爭先恐後的湧向陣心。

  老者手掌緩緩平舉,沒有了之前的傲氣,神情略帶祥和的朗聲說道:「眾位朋友,老夫紅池山莊第三代長老沈玄,如今來到貴寶地,實再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承蒙各位天才地寶的幫助,紅池山莊才有幸發展到今日的局面,老夫先在此謝過!」

  老者身體微微一彎,向著臺下的眾人鞠了一弓,下面頓時沸騰,什麼時候輪到這樣的強者鞠躬,這可不符合大陸的規矩。可是如今紅池山莊的長老沈玄這樣做了,一時之間,紅池山莊在眾人的心中提升了一大截。

  這樣超然世外的勢力,有桀驁,有霸氣,卻沒有戾氣,沒有等級觀念,這是何等的可怕?

  下面最開始嚷鬧,後來越鬧越大,也不知鬧些什麼?又有什麼可鬧的?可是不過幾十個呼吸,下面竟然齊聲高呼:「紅池山莊!」

  「紅池山莊……」

  ……

  君輕寒的心絃頓時像被人撥了一下,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情景,他見過,當初在東方悠塵的軍營中見過,看著周圍的人,君輕寒發覺他們有一種骨子中的崇拜,卻並沒有奴性,而是實實在在對紅池山莊的擁護。

  無論沈玄的話語、動作是真是假,可是他卻是說了出來,天下間有幾個實力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哪一個不是斜著眼看天下人。

  君輕寒不覺的輕聲呢喃:「若是紅池山莊號令天下,可能整個蒼生會在一個月內徹底顛覆!」心中不驚覺的升起一股豪氣,一令出,天下動!

  這才是真正的實力,他君輕寒也追求一令出,天下臣服,不過君輕寒要的是天下人害怕他,要的是一個人的絕對權威,而紅池山莊則是讓人信服他。

  君輕寒看了看羽戰歌,嘴角挑起一抹戲謔,「你們羽族恐怕沒有這樣的號召力吧!」

  羽戰歌眼睛卻是一瞪,「是沒有,可是那又如何?若是羽、雪、雲、隱四族聯合,就算是紅池山莊號令天下的修旗者,也不能顛覆我族人」,頓了一會兒,羽戰歌嘴角微微一閉對著君輕寒聚線傳音,「就算是加上巔峰二十二其他的十八大勢力,也不可以!」

  君輕寒頓時一震,巔峰二十二,勢力據說不相上下,可照羽戰歌所說,這大陸的實力好像出現了波動,君輕寒想著想著,忽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苦澀,「我現在什麼級別?不過灰旗罷了,而巔峰二十二中,這樣的實力,就是家族的恥辱!」

  待眾人的歡呼聲平靜下來之後,沈玄帶著淡淡的笑意,身體一側,乾枯的手微微一指身後的陣法,對著下方的人慷慨激昂的說道:

  「各位兄弟,請將你們的東西送入此陣法中,無論可否達到紅池山莊的標準,我沈玄承諾,一定不會虧待了大家,紅池山莊千年來也從未虧待過天下人。」

  說完,高大百丈的擂臺,緩緩下沉,眨眼之間,已經與地面處於同一平面之上,待擂臺落地,周圍的人頓時一擁而上,爭先恐後。

  沈玄呵呵一笑,手掌平舉微微往下一按,「眾位不必如此著急,大家可以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扔陣法,此陣自會有所識別,大家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空中頓時出現了成千上萬個不明飛行物,同一向著陣法砸去,不過大家似乎後忽略的陣法前面的沈玄。看見不同的精鐵向著自己拋來,沈玄頓時一驚,趕緊挫步,山中閃過一絲不愉,訕訕的笑了笑,「大家太熱情了,太熱情了……」不過,似乎很少有人聽見了他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沒有通過,那可是地精.母鐵,為什麼?」一個男子有些不信的叫道。

  不只是他,大多人都如此,他們本著自信滿滿的心情而來,可是還是發覺自己錯了,發覺自己最終於紅池山莊無緣,頓時有些難以置信。

  沈玄嘴角微微一撇,紅池山莊的規矩,豈是一般人的眼光可以比擬?

  不過卻有人笑的比花兒還要燦爛,「哈哈哈……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一箇中年男子看著通過標準的東西瘋狂的大叫,「那紫雲英是我送的」。

  沈玄頓時臉色一喜,不過看見只是夾雜著一絲墨雲英的紫雲英,臉色頓時黯淡了不少,不過還是從戒指中抽出一柄長劍,隨手向著中年男子扔了過去。

  男子看著落到自己收中的神劍,頓時樂得合不攏嘴,將長劍抱在懷中,就如同抱自己的兒子一般,說不出的激動。

  周圍的人頓時投來了羨慕的目光,兵器聖地所定下的標準怎會如此普通,這裡萬多人,能通過不過數十人,一比一千的比例,這也就說明了大多人都只能幹瞪著眼流口水。

  不過沈玄卻還是將沒有通過標準的財寶收下,給這些流口水的人一人一柄劍,等級倒是低了一層。

  君輕寒看著瘋狂的眾人,臉上卻是浮現了一絲疑惑,扭頭看著羽戰歌,「難道紅池山莊千年來都是如此收集財寶?」

  羽戰歌微微搖了搖頭,「不,之前不是這樣的,可是在十八年前,紅池山莊突然昭告天下,為完成兵神應香天的畢生夙願,紅池山莊將收集天下寶,鑄造亙古第一神兵,從此,紅池山莊的人便開始頻頻在大陸上現身,瘋狂的收集天下間鑄造兵器的材料」。

  「鑄造什麼兵器?」

  羽戰歌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這我也不知道,只是紅池山莊好像說過,此兵器雖然將由紅池山莊鍛造而成,卻是無主之物,留待可以駕馭此兵器之人」。

  聽著聽著,君輕寒倒是豁然開朗,嘴角抹過一絲嘲諷,「看來這些人如此狂熱,並不完全是對紅池山莊的尊敬,而是對那柄莫須有的兵器存在著一絲的念想」。

  「那柄兵器若是融入自己送給紅池山莊的一點材料,那麼到時駕馭此兵器之時,便會輕鬆一分」。

  羽戰歌哼然一聲,「本來就是這樣,大陸哪一個勢力不將自己族中的東西送去紅池山莊,就算我羽族,在我一歲的時候,都送去了一塊天外神隕」。

  君輕寒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對著羽戰歌聚線成音,「你說我們當一次土匪頭子咋樣?」

  羽戰歌眼神一楞,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他們兩個人的能力,打劫紅池山莊的人不行,可是打劫紅旗之下的修旗者還是勉強可以的」。

  兩個人頓時對上了眼,眼神晃了晃,打劫當然不是為了那些人手中的兵器,就是兩個人太過無聊,需要歷練!

  兩人談話之間,萬多人所送來的材料已經完全檢測完,僅剩四大勢力的東西還沒有送進那座陣法。

  城主府的府主,將一塊滿是坑坑窪窪如炭頭的鐵塊送進了陣法,頓時陣法微微一晃,閃過一道淡藍色的光芒,看著結果,府主頓時樂開了花。

  沈玄淡淡一笑,手微微一抹,一柄劍,一塊令牌遞到了府主的手中,樂呵的說道:「恭喜,這是紅池山莊的藍令!」

  「多謝,多謝……」

  下一刻,飛星堂堂主將一併劍扔進了陣法之中,也是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微微閃動,同樣,飛星堂主獲得一柄劍一塊藍令。

  明家家主明風凝重的捧著家族中的傳承數百年的墨血鐵精,緩緩的送入陣法……

  亮了,亮了,下面的人微微騷動,「藍色,又是藍色,唉!」

  「不,這會是深藍色,深藍的。」

  眾人一言一語,頓時將明風說得高興的暈了,深藍色,比淡藍色可是好了很多,望著眾人,眼神略帶挑釁的看著陸家家主,眼中閃著一絲隱晦的仇恨。

  陸家家主陸遠不屑的一聲嗤笑,不同明風般鄭重,隨意的將天山鐵靈投入陣法之中。

  看著結果,眾人頓時鬨笑,「黃色光芒,才黃色光芒而已,堂堂陸家的傳家寶卻只是這等東西」,陸遠看著結果臉色頓時一紅,嘴中不知嘀咕,「怎麼可能?」

  陣法之中,天山鐵靈不停的反轉,受五道劍氣的侵襲,慢慢的,天山鐵靈的外層逐漸被剝離,大陣所散發的黃色光芒瞬間跳到了藍色,陸遠與明風的臉色頓時齊齊一邊,不過所代表的意義卻是截然相反。

  陣中,天山鐵靈在眾人的注視一下,突然發出一絲尖銳的厲嘯聲,眾人頓時耳邊一刺,只看見原本大陣的淡藍色夾雜了一絲紫色,越來越多……

  陸遠的臉頓時興奮的漲的通紅,而明風的臉卻是黑的如鍋底。

  最後,大陣終於穩定了下來,閃耀著淡淡的紫色,沈玄哈哈一笑,爽快的從戒指中拿出一把長劍一塊紫令,正式的遞到陸遠的手中。

  「多謝沈玄長老」,陸遠哈哈的朗聲大笑道。

  「呵呵,這不過是你應得的,有什麼可謝的」,沈玄咧著嘴有些高興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場面驀然一變,原本五個人凝成的陣法不知是何原因突兀一變,一道驚世殺氣頓時宛若離弦之箭,衝入雲霄,整個冰雪城霎時被劍氣溢滿。

  君輕寒身軀一震,梟龍神槍瞬間突破戒指突破戒指的束縛,仰天一聲曠世龍吟,向著大陣衝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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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陣中抗逆

  看見梟龍神槍向著擂臺中心的陣法飛去,君輕寒猛然一驚,腳步重重向著地面一跺,飛身而起,向著梟龍神槍抓去。

  擂臺中,聽見曠世龍吟,沈玄全身霎時震顫,露出一絲狂喜的神態,神兵,絕對的神兵。眼神瞬間掃過周圍的眾人,驀地看見一杆銀白神槍對著大陣激射而來,上面盤臥著一條漆黑的梟龍,猙獰著鮮紅的眸子,讓他一瞥之下,竟然感到靈魂深處的一絲壓抑。

  緊接著,一位青絲墨衣少年,身體倒飛,伸手去抓梟龍神槍,渾身一個激靈,「這是灰旗修旗?這是神兵?怎麼可能聚在一起?」

  見梟龍神槍離自己越來與遠,君輕寒在空中身形一頓,腳底浮現一朵蓮花狀的雷霆,猛然炸裂開來,君輕寒整個身體瞬間在空中一旋,呈螺旋形狀向著梟龍神槍飆去。

  看著君輕寒向著梟龍神槍騰空抓去,沈玄又是一驚,「竟然有人不想和紅池山莊打交道,縱然這杆長槍是把神兵,但若是通過紅池山莊的審核,自然會給他一柄更好的」,這個青年男子似乎有著一絲不屑,心中頓起一絲淡淡的慍怒。

  君輕寒卻是不管不顧,旋轉著身體,眼睛死盯著梟龍神槍的尾部,雪飄山河淚再次一炸,身形猛地又是一竄,手驀然一伸,頓時抓住了梟龍神槍,嘴中一聲大喝,「給我回來!」

  抓著梟龍神槍,手猛地往回一縮,君輕寒頓感手臂狠狠一顫,一絲劍氣順著手臂穿透而過,失去了大部分力氣,同時身形猛地在空中一滯,好像被陣法所散發出的劍氣定住了身形。

  當君輕寒抓住梟龍神槍之時,槍尖正好抵住陣法的外圍,槍鋒之上頓時流動著極具神韻的七色光芒,而大陣在於梟龍神槍接觸的一顆,瞬間變為紫色……

  下面人群頓然一轟,僅僅槍鋒觸動大陣,便有如此光芒,若是全部進入,大陣的顏色會不會變成黑色?

  「哈哈哈,看著吧,這下四大勢力被打臉了,堂堂世家的寶物竟然不如一個黃毛小子」,周圍頓時有人嚷鬧,將矛頭直指四大勢力。

  「那又如何,你們看見那個臭小子壓根兒就不想將自己的兵器送與紅池山莊麼?」

  ……

  就在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的同時,君輕寒抓著梟龍神槍的手,變得青筋暴露,手臂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只有靠著單純的爪力與意志將梟龍神槍抓住。他知道他不能放鬆,因為只要一進入大陣,無論符不符合紅池山莊的標準,都將變成紅池山莊的東西。

  而這把神槍,是龍皇之兵,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怎麼可以丟?

  此時的羽戰歌卻是無能為力的看著君輕寒,他的彎弓已經暴走,只要他有一絲的分心,那麼便會如梟龍神槍一般,瞬間向著大陣飆去。

  一人一槍,僵持不下,就那樣頓在空中,旁邊的沈玄眼神瞄過一絲的淡漠,對著佈陣的五個人的眼神微微一瞄,五個人當即明白,身形一閃,殺氣頓時再次翻騰……

  梟龍神槍上盤桓的龍紋頓時閃動著漆黑的光芒,一聲低沉的嗚咽,瞬間鑽入大陣,而君輕寒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自己的手掌,直接被梟龍神槍拉入了陣中。

  一進入大陣之中,君輕寒頓時全身一寒,陣中劍氣縱橫,避無可避,瞬間穿透君輕寒的身體,飆起一絲猩紅的鮮血,袍子在幾個呼吸間染得通紅。

  「亮了,快看,亮了……」頓時有人驚呼出聲,看著大陣的眼神激動莫名。

  「黑色,竟然是黑色的光芒,神兵啊,撼世神兵!」周圍的人狂熱不已,似乎著梟龍神槍就是他們的一樣。

  陣外的羽戰歌看見陣中全身鮮血淋漓的君輕寒,頓時一怒,瞬間放棄對彎弓的壓制,在人群中身體一彈,猛地衝到臺上,抽出一支箭,對著沈玄,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老者,冰寒的說道,「撤了此陣!」

  沈玄看見大陣的顏色變成了濃墨的漆黑,頓時心花怒放,緊接著又看見一把彎弓飛了進去,陣法同樣閃亮著漆黑的光芒,幾乎高興傻了,雙手捏著一塊玉玦,負於背後,微微閉上眼睛,嘴中輕聲呢喃,驀然,玉玦碎裂,一股飄渺的劍氣若長虹貫日,驀然飛離此地,向著紅池山莊而去。

  但凡有大陣變為黑色,以他的地位,是不能夠決定材料的貴重與否,所以他傳喚了紅池山莊的人……

  當睜開眼,看見喉頭的一支箭羽時,頓時一愣,然後面色一冷,重重的哼然一聲,「你在威脅紅池山莊的人?」眼中夾雜著濃重的嘲諷,竟然有人想殺他沈玄,紅池山莊的人。

  而且這個要殺他的人,竟然只有黃旗,當真可笑!

  周圍的人看見羽戰歌的行為,頓時想要衝上來,剁了這個華服男子,可是沈玄卻是將手微微一抬,制止了眾人,對著羽戰歌夾雜著一絲嘲諷的微微一笑,「此陣,是不可以中途停止運轉的」。

  意思很明顯,撤陣?怎麼可能?你要我撤陣,該是這種態度嗎?看著陣中的君輕寒一身狼狽,鮮血下淌,臉上頓時撩起了一絲淡淡的戲謔。

  此時,君輕寒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受了多收劍氣的侵襲,痛苦的祭起雪飄山河淚,卻發現沒有絲毫所用,銳利的劍氣竟然可以輕易的穿透雷霆的防禦。

  君輕寒就直接成了一個活靶子,完全只能靠著自己身軀與意志忍受,不過自始至終卻是傲氣的站立,神情漠然,沒有一絲的佝僂與害怕。

  陣外羽戰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然後張狂一笑,身體倒飛,瞬間鑽入大陣,「我知道,我沒能力殺這些人,也沒有能力破了這大陣,但我可以和你一同受苦」。

  君輕寒一愣,隨即咆哮,「你滾進來做什麼?」

  羽戰歌臉色淡淡一冷,當即反駁:「我進不進來,關你屁事!」話還沒有說完,身形一晃,一口鮮血猛然噴了出來。

  君輕寒手一伸,當即扶住羽戰歌,羽戰歌嗤然一笑,手指陣中的兩大兵器,有些虛弱的說道,「記得幻天大陣麼,以梟龍神槍為箭,有一絲可能破此大陣」。

  君輕寒面色一僵,手掌一翻,藏天之刃瞬間出世,凌厲殺伐的刀氣瞬間翻騰,與陣中劍氣鏗然相撞,為兩個人掃去周圍三丈的劍氣。

  藏天之刃一出,兩人驀然移動,向著自己的兵器抓去,藏天之刃的不受指點江山控制,同樣也不受君輕寒的控制,不受君輕寒境界的限制,刀氣比之以往遠勝十倍不止,但這種情況卻只能維持十個呼吸。

  十個呼吸之後,藏天之刃所帶的本源刀氣便會消散……

  君輕寒身形急速竄動,一把抓住受劍氣侵襲的梟龍神槍,同一時間,羽戰歌彎弓一蕩,倏然放大十倍不止,弓弦上抹過一絲金黃的光華,甚是刺眼。

  沈玄在陣外看著兩道陣法中兩道氣漆黑的光芒眨眼消散,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不過看見大陣與藏天之刃對抗散發出微白的光芒之後,心境剎那間變成了狂喜,白色光華,那可是與地族墨刀蒼茫、羽族落天弓平起平坐的神兵,就算是紅池山莊也極少,極少!

  不過當看見羽戰歌的長弓變身,閃過一絲金黃的光芒之後,眼神呆滯,「羽族!這個少年是羽族的!」心中沒來由的有些忐忑,自己紅池山莊一個三代長老,竟然得罪羽族之人。

  「還有那個手持長槍的青年,不知身後是何勢力?」有些驚詫,有些鬱悶,當即大叫,「撤陣,快撤陣」。

  不過佈陣的五個人卻是無奈的一笑,先前撤陣還可以,可是如今,藏天之刃攻擊凌厲,若是撤陣,必遭反噬,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反噬的連渣都不剩。

  陣中,君輕寒將梟龍神槍搭在羽戰歌的彎弓之上,血淋淋的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君輕寒猛地將梟龍神槍往後拉動,彎弓逐漸被拉滿,羽戰歌緩緩的閉上眼睛,經脈中金黃的道氣流動,逐漸溝通彎弓,閃動著刺眼的光芒,還夾雜著一絲皇者之氣。

  八息,九息……

  君輕寒手臂筋絡虯起,弓如滿月,對著大陣的一方,青筋暴露的手微微一顫。

  十息!

  藏天之刃瞬間落下,兩人周圍劍氣再次一蕩,君輕寒緊握梟龍神槍的手猛然一抖,槍身激射而出,對著大陣呼嘯而去,一路上抹過金黃的痕跡。

  此時,佈陣的五個人,見藏天之刃落下,瞬間撤陣,卻碰上了梟龍神槍夾著了蒼龍之威與皇者之氣向著大陣撞來,沒來得及防禦,在大陣還未完全撤掉的一瞬間,頓時被擊潰,五個人氣血一蕩,鮮血奪口而出,最終還是遭到了反噬。

  擂臺上的君輕寒、羽戰歌微漠一笑,這一次的威力比之幻天大陣的威力,強大了十倍不止……兩人眸子冰冷,橫了一眼沈玄,然後飛身而去……

  沈玄喉嚨一陣哽咽,嘶啞的叫了出來,「兩位,老夫還有話要說。」

  兩個人腳步一頓,森然的看著沈玄。

  「兩位若是願意,我紅池山轉願意換得兩位的兵器……」不等兩個人回話,沈玄急忙的說道,「放心,紅池山莊的兵器等級不會低於兩位手中的東西」,說完後還看了看一眼受傷的五個人。

  君輕寒嗤然一笑,「不要打感情牌,他們受傷,幹我什事?想要我們的兵器,可以,但是你只能用強搶的方法」。

  說完,血色的袖袍在空中一揮,轉身離去。

  兩人走不過三步,天空乍起驚雷,紫雷劈下,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跡。

  眾人霎時一驚,耳邊宛若雷霆呼嘯,虛空中的氣勢變得幾許滄桑,幾許柔和,君輕寒只感覺靈魂深處響起了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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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葉楓

  聽見靈魂深處的聲音,君輕寒的腳步不自覺的一頓,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那一道漆黑的痕跡。

  漆黑的痕跡緩緩裂開一個出口,放出一道溫和的劍氣,緊接著一道雪白的身影,浮現在出口處,微笑的看了一眼下方的眾人,方才逐漸的從天上飄落而下,悠然、淡定。

  腳尖輕點,君輕寒微微一愣,先前靈魂深處嘶啞的聲音,讓君輕寒認為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老者,沒想到卻一位中年男子,剛硬的面龐,儒雅溫和的氣質,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不自覺的吸引著眾人,不用任何言語,眾人便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男子的性格,自信中夾雜著一絲謙恭,淡然中夾雜著一絲儒雅。

  看見男子落下,沈玄當即走上前去,恭敬的說道,「大長老,就是這兩位青年的兵器」,說著眼神一瞟君輕寒,羽戰歌兩人,示意給男子看。

  然而中年男子卻似乎並沒有聽見,而是盯著沈玄,臉色變得有些不快,淡漠的說道:「你很虛偽!」

  男子的語氣十分輕柔,可是停在沈玄的耳中卻如同驚世雷霆,「你很虛偽!」這句話,足以判定他的生死,足以讓萬劫不復,當即面色一駭,看著男子的眼神,夾雜著一絲哀求,「大長老……」

  中年男子,卻是將手微微一抬,制止了沈玄的話語,自顧自的說道:「紅池山莊的人,從來不會敗壞其名聲,他們面對天下的任何勢力,都會是一視同仁,而你卻很做作,你將自己擺在了高位,言語親和,心底卻是不屑、卻是蔑視。」

  沈玄越聽越感到害怕,大長老這麼說只有一個原因,「自己將很可能被放棄,被驅逐!」

  「而你的行為卻是紅池山莊的恥辱,怎麼可以再做紅池山莊的長老,怎麼可以與紅池山莊有瓜葛」,大長老的話語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淡漠,沈玄心中頓時如同五雷轟頂。

  當即身體微微一躬,乞求的說道:「不要……大長老……不要!」

  豈知大長老看見沈玄的動作,眼神卻是更加的暗淡,「看來你真的不配留在紅池山莊,若你有一點傲骨,你依然會是紅池山莊的人,若你剛才真的將這兩大勢力的青年留在陣中,而不因為他們有個背後有龐然大物而撤陣,你會依然是紅池山莊的長老。」

  大長老手微微一伸,指著剛才佈陣的五個男子,語氣變得一絲冰寒,「所以他們的傷,是由你造成的。」

  沈玄一臉驚恐的坐在地上,駭然的看著言語溫和的大長老,肝膽欲裂,身體不自己覺的發抖,還似乎有些呆傻,嘴中不停的呢喃,「不要……不要……我是三代長老,不要……」

  大長老眼中卻沒有半絲憐憫,抽出一把光劍,緩緩的逼近沈玄。看見大長老手中森寒的光劍,沈玄一驚,哆嗦著雙腿,趕緊向著擂臺外面跑去。

  大長老的手微微一抬,沈玄當場被定住身形,大長老緩緩的將劍從沈玄的天庭穴插入……

  沈玄雙眼頓時突起,面容極度扭曲,大長老淡然笑道:「這是紅池山莊藏劍之術,一旦劍藏入身體,那麼將會時時刻刻受到劍氣的侵襲,你若是一年之後還在的話,無論是乞丐還是殘疾,都將再次成為紅池山莊的長老」。

  說完,大長老將沈玄一扔,頓時天空出現一道優美的弧線,沈玄瞬間消失。

  當處理了沈玄之後,大長老神情變得嚴肅一分,向著周圍的眾人朗聲說道:「剛才沈玄對大家有得罪之處,我紅池山莊二代大長老葉楓向大家賠禮了」,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眾人頓時惶恐,當即乾淨利落的回禮,君輕寒卻是扭過頭向著外面走去……

  「小兄弟請留步,我有話要說」,說完,身形驀然消失,下一刻突兀的出現在了君輕寒的面前。

  君輕寒腳步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看著葉楓帶著一絲的戒備,「有什麼事?難道你也要槍我的兵器?」

  葉楓訕訕一笑,感情剛才自己做了這麼多,懲罰了沈玄,原來在他的眼中卻是一種做作,是另一種虛偽,「小兄弟說笑了,紅池山莊從來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你想幹什麼?」羽戰歌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

  微微咳了咳,「我想看一下你的兵器」,葉楓遲疑的說道,神情有些尷尬,似乎怕君輕寒誤會,剛才說不會搶,如今又要觀看別人的兵器,叫他自己不誤會都有些難。

  果然,君輕寒腳步一挫,拉開了與葉楓的距離,眼神戒備的前方的大長老。

  葉楓臉色微微變了變,接著說道:「紅池山莊一諾千金,小兄弟不必擔心,就算是要搶小兄弟的東西,我葉楓也不會傻到當著眾人的面奪取的」。

  君輕寒卻是嘴角一撇,哼哼然的說道:「那又如何,就算是如此,可我君輕寒不想和紅池山莊打交道,不知是否可以?」

  說完下面頓時沸騰,「不想和紅池山莊打交道?」,這是什麼話,難道這個人腦袋被驢踢了?那可是紅池山莊,情滿天下的紅池天香!若是能夠得到紅池山莊的一丁點青睞,就足夠一個人崛起大陸。可是這個人卻是不屑,他憑什麼不屑?他有什麼資格不屑?

  就算是桀驁如天族少主天步天也不會說這種話,而這個青年卻似乎很傲氣,不,很自負,極度自負!

  看著君輕寒準備離去,葉楓苦澀一笑,當即說道:「不知小兄弟可否知道,梟龍神槍千年前出自紅池山莊,原本乃天香十二神兵之一」。

  君輕寒嘴角一抽,停了下來,看著葉楓,冷漠的說道,「你想說這本就是你紅池之兵,如今想要收回去?」

  「小兄弟誤會了,我想說的是,梟龍神槍原本是天香十二兵之一,現在卻不是了,難道小兄弟就不想知道為什麼?」葉楓看著君輕寒嘴角冰冷的弧度,無奈的說道,「多少年沒見過戒備之心這麼重的人了,竟然徹底將自己的心冰封隔絕」。

  「想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你不想收回,這與你又有何關係?」君輕寒嗤然一笑,他心中當然很想知道為什麼,但是正如葉楓所想,君輕寒不願輕易相信任何人,他從來不會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對,是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梟龍神槍出自紅池山莊,如今竟然不在天香十二兵之列,這是紅池山莊的恥辱,我不會讓任何從紅池山莊所留流出的兵器,墮落了紅池山莊的名聲」,葉楓鏗然有聲的說道。

  君輕寒卻是搖了搖頭,壓根兒就不相信他的話,見君輕寒油鹽不進,葉楓面色頓時一凝,儒雅之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殺氣,冷硬的說道:「我必須要看梟龍神槍」,每說一個字,君輕寒周圍的劍意便猖狂一分,威壓便濃重一分。

  君輕寒面色頓時一寒,藏天之刃破空而出,直指葉楓咽喉,葉楓瞳孔急縮,顯然知道了這把飛刀的來歷,葉楓微微一笑,沒有任何動作,藏天之刃卻突兀的不能前進分毫。

  緊接著袖袍微微一揮,君輕寒、羽戰歌兩個人頓時被頂住身形,葉楓呵呵一笑,手指微微一動,頓時一道凌厲的劍氣落在君輕寒的戒指上,戒指應聲而碎,梟龍神槍驀然一顫,向著葉楓飛去,纖長的手一把抓住槍身,看著上面的梟龍紋絡,臉上浮現一抹熟悉的笑容。

  袖袍一揮,君輕寒、羽戰歌兩個人頓時恢復了行動能力,羽戰歌當即彎弓搭箭,瞄準葉楓。

  君輕寒卻是將手微微一擺,制止了羽戰歌,「沒用的,他的實力遠超紫旗!」

  羽戰歌苦澀一笑,,兩個人的實力,到底還是低了,很低很低!

  葉楓手撫著猩紅的槍纓,嘴角微微上揚,手指觸動著槍身上的龍紋,看著梟龍那猩紅的雙眼,莫名一笑,「雙眼猩紅,卻沒有一絲的神韻,這哪裡是什麼眼睛,不過兩汪血潭罷了。

  話音剛落,手中驀然多了一隻閃動著金黃的判官筆,筆鋒時不時的閃動著青光,夾雜著一絲狼魂的傲氣,葉楓手握大筆在空中微微一點,做出一個蘸墨的手勢。

  然後筆鋒微微一頓,葉楓全身道氣橫溢,瘋狂的向著判官筆灌入,瞬間,判官筆如同一柄神劍,發出銳利的呼嘯之身,筆鋒遒勁,閃動著鏗鏘的殺伐之意。

  緊接著,葉楓將判官筆在梟龍神槍的梟龍紋絡上再次勾勒……順著筆鋒,梟龍神槍的上面的龍紋逐漸變得神采飛揚,每劃過一筆,君輕寒便能感覺到,梟龍神槍的氣勢比之前強大了一分。

  勾勒的同時,梟龍神槍竟然發出絲絲龍吟,似乎有著一種暢快的感覺,一種潛龍騰淵的欣喜。

  葉楓聚精會神的緩慢勾勒,中途沒有絲毫的停頓與直流,雖然動作緩慢,卻有一種行雲流水之感,而槍身上的梟龍也變得活靈活現,起龍吟聲越發的浩蕩,大氣,充滿蒼茫之感……

  驀然,筆鋒一頓,一回,最後一筆勾勒隨之完成!

  舒了一口氣,將槍直接扔給了君輕寒,笑著說道,「怎麼樣?」

  接住梟龍神槍,君輕寒看著葉楓,眼神中夾雜了一絲抱歉之意,手撫龍紋,突兀的感到靈魂的一絲顫動,與梟龍神槍產生了一絲共鳴。

  葉楓卻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這沒完,畫龍,還需點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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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畫龍點睛

  「畫龍點睛,點睛後會有什麼後果?」君輕寒疑惑的問道。

  「能有什麼後果,畫龍點睛,喚醒盤桓在此槍上的梟龍,梟龍神槍將會重新位列天香十二兵」,葉楓略帶激動的說道,天香十二兵,大陸的十二把頂級神兵。

  如今這十二把神兵僅有一把陳列在天香閣頂樓,其餘十一把散落在不同地方,如今在此地可以見到十二神兵中的另外一把,自然讓葉楓高興不已。

  在君輕寒觀賞梟龍神槍的同時,葉楓面色微冷的向著之前佈陣的五個男子走去,剛毅的說道:「若是再讓我發現今日這等事情,定罰不赦」。

  五個男子面色微微閃過一絲羞紅,跟著沈玄,他們早已經習慣聽隨命令,無論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是,大長老」,五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臉上洋溢著尊敬的神色。

  葉楓微微一笑,「以後你們幾個就跟著我」,說著,葉楓從懷中掏出幾顆丹藥,扔進了幾個人的嘴中,五個人當即盤坐,專心療傷。

  羽戰歌看著君輕寒一身的血袍,然後看著自己同樣如此,無奈的笑了笑,一顆丹藥直接塞進了君輕寒的嘴中……

  頓時君輕寒之感覺渾身一熱,原本被劍氣洞穿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過君輕寒卻似乎並沒有注意這些,他的一切心神此時都融入了梟龍圖案之中,腦海中靈魂翻騰,翻湧了似有似無的龍吟。

  君輕寒眉頭微微皺起,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捕捉有關龍皇的一丁點記憶,過了許久,無奈的退出了靈魂識海。

  待五個人療傷完畢,葉楓再次向著君輕寒走過來,這次卻是沒有任何言語,淡然的抓起梟龍神槍,看著上方血紅的眸子,手指在上面微微一抹,巨大的龍眸霎時閃過一絲嗜血的猩紅。

  葉楓微微呢喃:「雲從龍,這畫龍點睛沒有墨雲怎可?」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五個人,薄脣輕吐:「佈陣!」

  五個人瞬間錯位,成五行站立,暗合東西南北中五個方向,五柄外形品階一樣的長劍仰天一指,天空乍起驚雷,霹靂聲劃破長空,猶如虎嘯山林,風雲瞬間開合,天空響起撕扯的烏拉聲,逐漸暗淡下來,豔陽高照在頃刻時間變成了一個沒有星空的夜晚。

  長空之上,墨雲翻湧,如滾滾波濤,向著冰雪城排山倒海而來……

  葉楓雙手托起槍身,讓其漂浮在虛空之中,然後從一顆紫雪戒指中拿出一架高大百丈的熔爐,裡面翻湧著熾熱的岩漿。

  眾人只感覺渾身燥熱,腳步不自覺的後移,遠遠的盯著暗夜之下猩紅的火焰。

  地面上的葉楓雙手一展,揮動袖袍,全身的儒雅頃刻間被霸氣所侵蝕,眼神銳利,斜拉著青絲,一臉莊嚴,腳尖緩緩離地,升到空中,看著面前的梟龍神槍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

  雙手掐訣,瞬間一道道詭異的陣法將梟龍神槍束縛住,梟龍神槍頓時一聲哀嘯,浩蕩龍吟中夾在著一絲的不甘與恐懼,葉楓卻是不管不顧,將平橫在空中的梟龍神槍一豎,一聲大喝,狠狠的將梟龍神槍砸入熔漿之中,其神態猶如霸王開山。

  梟龍神槍似乎對岩漿有著莫名的排斥心理,在接觸火焰的一瞬間,槍身狠狠一顫,下降不過三尺,瞬間從岩漿中彈起,朝著天空飛去。

  神槍上方,葉楓嘴角抹過一絲笑意,當即下降,抓住神槍,緩緩下落,將梟龍神槍插入岩漿,梟龍神槍剛從這裡面出來,現在又進去,不禁劇烈的顫動,槍身之上梟龍流轉,發出一聲聲暴戾的狂吼,掙扎著向著天空鑽去。

  葉楓冰冷一笑,雙手抓住槍身,死不放手的將之沒入岩漿,蓋住龍紋……

  梟龍神槍頓時暴走,瘋狂的叫囂,似乎對這岩漿有著天然的恐懼,槍身竟然突自彎曲,在岩漿中狂暴翻騰,真若狂龍亂舞……

  葉楓卻是胸有成竹的一笑,在熔爐的外圍拍了幾下,嘴中不停的呢喃,紅池山莊的五個隨從頓時飛身而起,在熔爐口分五方站立,雙手掐訣,不斷的幻化,頓時天外遙射一線白光,將熔爐霎時封印。

  梟龍神槍被封印在其中,橫衝直撞,囂張的嘶叫,當真有獄鎖狂龍之勢。

  君輕寒靈魂一震,當即向著熔爐走去,卻被羽戰歌攔住,「鍛造兵器就如同凰族的涅槃,只有經過無數次的火煉,才會真正的成為一把神兵」。

  君輕寒斜著看了一眼羽戰歌,腳步停了下來,沒做任何言語,他自然不會告訴羽戰歌他心中對紅池山莊還有著很大的戒備,他擔心梟龍經過點睛之後不再是之前的梟龍。

  虛空之中,葉楓在熔爐口的白色陣法一點,封印的中心當即出現一個缺口,就是這一個缺口,出現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瞬間將梟龍神槍的槍鋒一正,然後緩緩的拔出。

  眼神緊盯著梟龍神槍的槍鋒,葉楓驀然一聲長喝,「定!」

  移動的梟龍神槍瞬間被固定住,剛好露出附於槍尖之上的龍眸血瞳,在暗夜的長空這這雙血瞳就似兩池血水,翻湧著驚世的殺氣,似乎還可以看見其中的累累白骨。

  不過葉楓望著這雙血眸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微微自嘲一笑,「不過冰山一腳罷了,今日我葉楓便讓你重現當年的叱吒狂傲。讓你成為一條真正的梟龍!」

  說著,身在虛空中的葉楓雙手往下重重一下,整個身體瞬間如浮萍在狂風之下,向著更高的虛空飆去。

  看著葉楓飛入雲空之上,君輕寒淡淡的問道:「他要幹嘛?」

  羽戰歌嘴角一瞥,「當然是召喚紅池山莊傳承千年的點睛之筆,每一柄兵器的最後一道工序便是點睛開鋒,點睛之筆的等級不同,點睛之後,兵器的威力自然有著千差萬別。」

  夜,靜極了,周圍的人呆呆的看著虛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呼吸重了,影響葉楓的發揮,干擾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景。

  墨雲之巔,葉楓盤腿而坐,雙眼微閉,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若老僧入定,一段時間之後,葉楓開始慢慢的旋轉,速度逐漸加快……一刻鐘之後,在葉楓的周圍竟然星形成了一股龍捲風,掃蕩周圍的墨雲。

  突然,位於風眼的葉楓突然衝出了長風的範圍,傲然站立長空,手指微微一點,指點蒼天……

  瞬間,天空裂開一道梭形的缺口,一道聖潔的白光撒下長空,瞬間照亮原本漆黑的環境。

  眾人頓感眼睛一刺,白光之下竟然睜不開眼睛,就連羽戰歌亦是同樣如此,倒是君輕寒雙眼閃動著血光,雲魔瞳漸漸浮現。

  盯著長空,只見梭性出口處,露出一截筆尖,整個冰雪城的道氣瞬間一滯,然後瘋狂的被點睛之筆所吸收,葉楓一聲輕笑,迎著點睛之筆而去。

  盯著點睛之筆久了,君輕寒感到眼睛的一絲疲勞,似乎很想耷拉下來,當整個點睛之筆浮現冰雪上空之時,天空頓時再次暗淡,眾人睜開眼睛,竟然看不見點睛之筆在何方,只看見葉楓手中拿著一支普通不過的判官筆。

  不過,看葉楓的神情,對著手中筆極為的珍重,甚至超過自己的生命。

  手緊緊的竄住點睛之筆,葉楓悠然下落,浮於熔爐上方,看著五個隨從,微微一笑,「變陣,聚天地之靈!」

  話音一落,五個人腳步一挫,又是一座陣法瞬間出現在葉楓的腳底,與之全身的經絡融為一體,道氣在葉楓的經脈與陣法的紋路中相互溝通。

  站在陣法上,葉楓再次下落一段距離,手與槍鋒平起,看著那一雙龍眸,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

  同時,君輕寒頓感靈魂一顫,迫切的望著空中那一截槍尖,忐忑不已。

  葉楓手微微一平,筆鋒瞬間點在槍鋒之上,一聲大喝:

  「凝!」

  瞬間,原本樸實無華的點睛之筆的筆鋒上瞬間閃耀著一絲煞眼的精光,若白虹貫日,直衝霄漢,筆鋒微微一顫,一絲凌厲囂張的劍氣,當即落在血眸之上。

  梟龍神槍當即發出一聲狂暴的龍吟,憤怒中夾在和一絲痛楚,巨大的轟鳴聲,使得墨雲翻騰,向著神槍迅速靠攏。

  當龍吟終落,只見梟龍血眸上,多了一絲神韻,一絲靈動的殺氣,而不是當初死板的血池,沒有任何生機。

  葉楓再次一聲大喝,滿臉漲的通紅,加下陣法迅速聚集著道氣,遠遠不斷的通過葉楓的身體湧入點睛之筆,然後從筆尖溢出……

  當筆鋒再次碰上血眸,梟龍神槍又是一聲長嘯,聽著曠世的龍吟,君輕寒感到一陣欣喜,這一次的龍吟比之上一次,囂張了一倍不止。而且原本絲毫不動的熔爐竟然晃了晃。

  葉楓又是一聲大喝……

  梟龍神槍響起一聲曠世龍吟……

  大喝之聲越來越低,越來與虛弱!

  龍吟之聲卻是越來越張狂,越來越桀驁!

  ……

  葉楓聚精會神的的盯著血眸的最後一處暗淡點,臉上已經忍不住閃過欣喜的神色,「只差一筆,只差一筆我就可以讓梟龍神槍重歸天香十二兵,揚我紅池山莊神威」。

  同樣,君輕寒那靈魂深處劇烈的翻騰,似乎只差最後一步,便可以撥開層層迷霧,瞭解龍皇辛祕。矗立在地面的熔爐已經開始劇烈的抖動,似乎隨即都要碎裂,似乎還可以聽見肉體與熔爐壁撞擊的聲音,眾人聽著聽著,不自覺的再次後退幾步。

  若是被岩漿濺重,丟命事小,毀容事大!

  葉楓的手激動的微微顫抖,全身氣血一蕩,經脈似乎有逆走的趨勢,葉楓一概全部壓下,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向著最後一筆勾勒而去。

  筆鋒微末顫動,在血瞳上輕描淡寫的一劃……

  瞬間,葉楓噗出一口鮮血,從空中無力的落下,眼神中卻是露出了狂喜,「哈哈哈哈,梟龍,梟龍,天香十二兵……」

  之間龍眸之上血氣翻湧,巨大的龍眸驀然一睜,血氣驚散,雙瞳漆黑,若萬丈深淵,如同蓋世魔王之瞳。

  龍吟浩蕩,猶若驚世雷霆,劃破長空,熔怒瞬間炸裂,濺起飛揚的岩漿,眾人驚恐慘叫,君輕寒當即披風一展,將羽戰歌包裹其中,護住周身。

  一條獄鎖的狂龍霎時衝破所有的束縛,騰雲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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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龍魂開啟

  暗夜之下,一條全身漆黑如墨的梟龍霎時從神槍之上盤桓而出,巨龍長達數百丈,全身一盤,巍峨如萬仞之峰,高山仰止,龍尾一掃,如同一蓋世狂刀,劈天斷嶽。

  一聲龍吟,囂張、跋扈,在墨雲之中來回翻湧,身上在帶有點點未散去的血紅巖漿,舞動之間,天空就如同抹過猩紅的血色。

  一聲聲滄桑的嘶鳴聲中,充滿了荒涼、暢快、孤寂、興奮,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如此翻江倒海,沒有如此興風作浪……

  披風之下,君輕寒莫名的氣血一蕩,一口鮮血如劍,激射而出,看著天空中狂傲的梟龍,眼中甚是興奮與疑惑。

  接著,一柄銀白長槍從下向著雲空刺去,冰寒的槍鋒一路拖出一條火星,猩紅槍纓猶如頸邊噴灑的血花,一路激射,發生烏拉拉的響聲,一個晃眼之間,便竄到了巨龍盤桓的中心。

  槍身微晃顫動,發出一道閃亮的白光,讓人不可逼視,眾人心駭之間,神槍就如同一柄擒天巨柱,只是為了頂天立地而生,梟龍一聲長嘯,瞬間盤桓在槍身之上,再次化為紋絡。

  紋絡在槍身上流動,梟龍神槍被漆黑的梟龍道氣所包圍,不過一刻鐘時間,銀白的槍身徹底變成了漆黑,猶如魔鬼深淵的一柄魔槍,讓人瞪眼之間,不驚覺的一陣心悸。

  葉楓落在地上,看著上空的梟龍,突然仰天大笑:「天香十二兵,哈哈哈……沒想到梟龍神槍會在我葉楓的手中再次大放光彩,若是齊聚這天香十二兵,那柄亙古神兵何愁不成?」

  聽見葉楓的話,君輕寒雙眼霎時射過一道寒芒,藏天之刃破空而出,向著葉楓劃去……

  葉楓卻是全然沒有感覺,全身一彈,速度頓時超過藏天之刃,猛地向著天空竄去,眼中光芒大放,一把抓住梟龍神槍,卻沒想到槍身霎時一震,瞬間將葉楓彈開,葉楓一愣,然後一聲輕笑:「你本就出自紅池山莊,卻為何如此倔強?」

  全身氣血一蕩,葉楓的雙手頓時被道氣所包圍,然後輕輕的伸到梟龍神槍的下方,輕輕托住槍身,腳步一躍,飛身向著地面落去。

  平舉著神槍,葉楓將之送到君輕寒的面前,「我說過,紅池山莊一諾千金,縱使我們想要拿回梟龍神槍,也只會是堂堂正正」。

  君輕寒掃去眼中的疑惑,一把抓住梟龍神槍,覆沒著槍身,感受到靈魂的顫動,欣喜。驀然指尖一刺,一滴鮮血融入梟龍神槍,君輕寒看著指尖下方的龍眸,雙眼駭然,腦海中瞬間炸開……

  身邊的羽戰歌面色一凝,當即向著君輕寒衝過去,卻被葉楓一把攔住了,「放心吧,他沒事,不過是在開啟甦醒的記憶罷了!」

  梟龍神槍出自紅池山莊,作為莊中的大長老,葉楓自然之道只有龍皇才能駕馭梟龍神槍,而君輕寒所以開啟的就應當是龍皇之魂,看著前方男子神俊的面龐,嘴中絲毫沒有意識的輕聲呢喃:

  「藏天刃,龍皇魂,紅池天香幾人等?」

  靈魂深處,君輕寒看著梟龍神槍開啟自己前三百年的記憶,驀然一聲哀嚎,全身上下散發一股悲哀,一股欣喜,聲音嘶啞,仰天一聲高呼:「大哥……」

  他記起了,記起了前三百年,這三百年,他的記憶中只有大哥,只有那個像他兄弟,更像是他父親的辰弒,那個為他出生入死,倒插兩肋的大哥,那個為他淌過凰族鳳炎的辰弒。

  「小弟,從今日起,你便姓辰,單名一個逆字,你我一弒一逆,共同殺了這蒼天,哈哈哈……」。

  「辰逆,我讓你當龍皇,你敢不當?是不是想我先給你找個媳婦兒?」

  「叫你從我身上踏過去,沒聽見嗎,不過是天鋒寒刃,老子七彩龍軀,有什麼好怕的?」

  …………

  有些悵惘的撫摸著槍身,君輕寒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容,從今日起,他有了大哥,有了這是三百年的記憶,無論辰弒變成怎麼樣,君輕寒都將為他肝膽與共。

  縱然據說是辰弒讓自己隕落,可是哪又如何?有著三百年的記憶,足夠了!

  托住槍聲,君輕寒向著葉楓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梟龍神槍讓我恢復了一部分記憶,君輕寒再此謝過」。

  葉楓呵呵一笑,手微微擺了擺,「不過是讓梟龍神槍恢復原樣罷了,這是紅池山莊的義務,有什麼可謝的?」

  君輕寒卻是微漠的搖了搖頭,著梟龍之上記載了他前三百年的記憶,如今,他知道,他有了親人,不再是一個人孤單存世,這種恩情對於君輕寒來說,比送他絕世修為還要珍貴。

  他不孤獨,他有羽戰歌、東方悠塵、有莫氏兄弟、又白小胖,可是那只是肝膽相照的友情,而他君輕寒渴望的,卻是親情。

  看著梟龍神槍,君輕寒忽然感到一絲希望,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絲破曉之光,全身百脈舒暢,手微微一緊,舉起梟龍神槍,仰天一指!

  霎時,槍鋒閃過一道寒芒,瞬間照亮真個漆黑的冰雪城,君輕寒一聲披風斜拉,雙眼血紅,頭髮變成了晶瑩的雪白,一聲浩蕩的七殺龍吟浩蕩而出……

  瞬間,順著槍鋒,一絲道氣瞬間穿透君輕寒的身體,在不到一息之間,灰旗經脈中兩大穴位瞬間崩潰,君輕寒的額頭再次浮現兩瓣灰色的蓮花。

  眨眼之間,立地而破,灰旗八段!

  看著君輕寒的變故,葉楓駭然一驚,心中突兀一顫,「雪神魂,雲魔瞳,龍皇魂,這是怎樣一個少年?」

  接著心神一變,想起了紅池山莊流傳千年的隱祕:「花開日,花謝時,櫻空熱血祭殘陽,君挑畫戟夜來遲!」

  而羽戰歌則是瞪大這樣,看著君輕寒的一頭白髮,心中同時泛起一絲苦澀與一絲高興。

  當體內道氣恢復穩定,君輕寒眉毛一挑,一把將梟龍神槍收入戒指,卻發現手指上什麼也沒有,早就被葉楓給毀了,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無奈。

  「小兄弟,這枚戒指就算是我賠給小兄弟的吧,剛才一時魯莽,還請見諒」,葉楓微微笑道,順手從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

  「不用了,剛才助我開啟龍魂,而且讓梟龍神槍重歸天香十二兵,便已經於我有恩,我不想再欠人情」,君輕寒有些尷尬又有些冷硬的拒絕。

  葉楓卻是搖了搖頭,你總不能拿著梟龍神槍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吧,恐怕你還沒有走出三步,便會橫死街頭,只要你不死,這枚戒指紫旗以下的修旗者是毀不掉的」,說著不等君輕寒回話,將戒指微微一拋,「小兄弟若是不收下,可是有些看不起我葉楓了」。

  君輕寒當即有些無奈的接過戒指,帶在食指上,梟龍神槍頓時一晃消失。

  梟龍神槍剛進入戒指,天光破雲,天空逐漸亮堂了起來,不過半刻鐘,便恢復了之前的烈焰雲天,周圍的人看著擂臺中間的君輕寒,羨慕嫉妒,得到紅池山莊二代大長老的青睞,是何等榮耀。

  君輕寒面微微一凝,對著葉楓雙拳一抱,「君輕寒欠紅池山莊一個人情,雖然我實力低微,但是這個情,他日必還」。說完便轉過身,向著擂臺外面走去。

  「小兄弟,還有一件事」,葉楓當即手掌一聲,有些著急的說道,剛才光顧著給梟龍神槍點睛了,倒是望著正事,看著君輕寒轉身,葉楓大氣一呼:

  「想必小兄弟也知道,紅池山莊聚集天下的寶物,打造一把亙古神兵,且為無主之物,若是將梟龍神槍融入其中,那麼下兄弟可有一絲希望獲得此神兵」。

  君輕寒微微擺了擺頭,「梟龍神槍是龍皇傳承之物,就算只是一塊廢鐵,用你的那柄神兵也換不來」,君輕寒自然不可能將梟龍神槍交給葉楓,這可是但年辰弒親自交到他手上的,他怎會隨意給送了出去,就算是整個天下也換不了。

  說完,兩人便同時踏出擂臺,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葉楓微微一嘆,卻沒有落寞,只是嘴脣輕吐,「將天香十二兵融為一體,後果會是怎樣呢?」

  說完,六個人對著擂臺邊的萬人抱了抱拳,「多謝諸位對紅池山莊的支持,葉楓在此謝過」,話音剛落,瞬間彈地而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紅池山莊的人走掉,真個冰雪中心瞬間炸開了鍋,「那個少年叫君輕寒?」

  「紅池山莊拋出的橄欖枝,他竟然敢不接?」

  「那把兵器都是是何物,竟然飛出了一條梟龍?」

  …………

  眾人一言一語,紛紛討論著剛才發生的驚人一幕。

  擂臺的最邊緣,明家家主看著前方不遠出的陸遠,心中泛起絲絲仇恨,看著君輕寒、羽戰歌兩個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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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劫殺

  冰雪城外,兩道人影急速竄動,羽戰歌一路之上不斷的發著牢騷,「你說我們不是要當臨時劫匪的麼,怎麼現在倒成了別人追逐的獵物」。

  君輕寒嘴角一撇,「誰讓你是羽族少主,擁有如此神兵」。

  羽戰歌臉頓時一黑,哼然一聲,接著君輕寒的話哼哼的說道:「誰叫你手中梟龍神槍是天香十二兵之一,還是那個什麼大長老看中的兵器。」

  越說,羽戰歌的越黑,最後一臉的拽樣,「知不知道,我羽戰歌就是被你連累了」,說話之時,兩人還不忘加快速度。

  君輕寒哼然一聲,「你自己要被我連累,關我什麼事?」

  兩個人,一路之上竟然興致勃勃的鬥起了嘴,絲毫沒有戰前的緊張,也不知道前方有多危險,只是從離開冰雪城中心之後就一路狂奔,兩中途買一匹馬的停頓時間都沒有。

  「你說這紅池山莊也真是缺德,收集天才地寶就收集,卻為什麼要惹出這麼大的事端」,羽戰歌自顧自的說道。

  紅池山莊每經過一地之後,必有一部分人得到了巨大的利益,而另一部分的人就會打劫這一部分利益,而君輕寒、羽戰歌兩人就恰好就走了這次黴運。

  「我們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君輕寒嘴角一撇,「向著秋風城直線靠攏,中途自會有人給我們送來馬匹,等到了秋風城之後,他們若是還追來,就是勢力間的鬥爭了,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兩個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冰雪城的中心,可是有至少萬人知道君輕寒有天香十二兵之一啊,那可是連巔峰二十二都覬覦的兵器……

  冰雪城門之外,數百不屬任何陣營的散修一騎絕塵,追著君輕寒、羽戰歌兩人留下的氣息而去,在葉楓走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天空佈滿了傳訊的梟鳥,飛往各個世家、山頭。

  冰雪明家大廳,明風恭敬的站立在明翼的面前,一臉的虔誠。

  「你說,搶得那兩個少年的兵器,獻給紅池山莊?」明翼把玩著茶杯,玩味的說道。

  「是的,老祖宗,剛才在擂臺之上您不是也聽見了葉楓大長老的話麼,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那柄神槍很有興趣,可能是礙於面子才放過那位少年,若是我們將兵器奪來,然後在獻給紅池山莊……」明風說著說著,臉上劃過一絲陰冷的笑容。

  「繼續說」,明翼抿了一口茶,嘶啞的說道。

  「陸家的得到的令牌是紫令,而我明家卻是藍令,日後必會受到他們的處處打壓,若是我們將那柄神槍奪來,得到紅池山莊的一絲青睞,那麼以後冰雪城就是一家獨大了!」

  明翼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活了這麼多年,他自然知道兩個青年來歷非凡,可是他明家卻是窩囊了一百多年,這確實似乎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老祖宗,這事可要速速斷絕,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明風見明翼有些遲疑,頓時著急。

  明翼豁然站了起來,眼睛如鷹般銳利的逼視著明風,乾枯的手掌一捏,哼然一聲,「這事你親自去辦,一定要絕對隱密。」

  「是!」

  明風身形一頓,當即奔了出去,帶著家族幾大長老向著城外奔去……

  同一時間,飛星堂主,城主府座下頭號戰將分別帶著家族中堅力量,追尋君輕寒、羽戰歌而去。

  而陸家守護者陸長河則是神情顯得有些輕鬆,看著面前的家主陸遠風輕雲淡的笑道:「你絕對不能染指兩大少年的任何一樣東西,但是你也必須保證其他勢力也不能得手」。

  「是!」陸遠恭敬的說道,「對了,老祖宗知道那兩個青年的來歷?」

  陸長河哼然一聲,「就算是冰雪城在偏僻,卻也隸屬巔峰二十二之一的百里帝國,在這裡,能建立一方勢力的必然有著毒辣的眼光。」

  「使彎弓的青年必然是羽族之人,而敢在在槍身上繪龍的也就只有龍族的人了」,陸長河站起身笑著說道。

  「那為什麼他們會去劫殺那兩個人?」陸遠心中驀然掀起滔天巨浪,劫殺羽族龍族之人,難道當真小瞧大陸的巔峰勢力麼?

  「為什麼?能為什麼?因為我陸家有一塊紅池山莊的紫令,他們卻只有藍令,他們不甘以後受到我們的打壓,自然會鋌而走險,只要羽族龍族之人查不到他們頭上,便可高枕無憂」,陸長河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所以你必須保證冰雪城最權威的令牌是紫令,而且不能讓別的勢力栽贓嫁禍於我們」。

  「是!」陸遠恭敬的退出了大廳,同樣尾隨著君輕寒、羽戰歌而去。

  一時之間,包括冰寒四大勢力在內的所有勢力,瞬間翻騰,紛紛追蹤兩個少年的蹤跡,每個人的想法幾乎一樣,只要抓住了這次機會,有紅池山莊的庇護,日後定會平步青雲,就算是將神兵自我留用,也可開闢一方疆土……

  在通往秋風城的官道上,兩個人急速狂奔,神情輕佻,「這可三個時辰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難道都這麼貪生怕死?」羽戰歌哼然說道。

  君輕寒輕狂一笑,「因為他們等著我倆放鬆警惕,讓我們疲勞,然後來個一擊必殺,而且他們也需要佈局?」

  話音剛落,兩個人腳步驀然一頓,看著前方的路途,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前方的山脈對官道有著合圍之勢,形成一個天然的葫蘆口,按照東方悠塵的話說,就是易守難攻,兵家必爭的絕妙之地,兩個人只要一踏進,便會成為活靶子。

  而出口只有兩條,一條是來的路,一條則是前方山谷口的散發一絲紅霞的缺口。

  兩個人嚴肅的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君輕寒瞬間披風一展,整個人瞬間消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葫蘆口。

  羽戰歌望著兩邊的山脈,輕蔑一笑,箭搭彎弓之上,拉滿對天,蓄勢待發,而他的腳步卻總是在入口處徘徊,死活不踏進一步,急的兩邊山頭的人幹瞪著眼。

  青虎幫幫主羅青虎看著下方入口處的黃衣華服青年,頓時手微微一招,「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箭,好好給我盯著周圍的環境」,羅青虎小聲的說道,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不應該是兩個人嗎,怎麼只有一個人?」

  站在葫蘆的正中心,君輕寒看著兩邊山頭,隨意一拐,向著左邊的攀爬而去……

  而羽戰歌同樣的無所事事,乾脆一屁股坐在了葫蘆口,眼神微閉,似乎睡起了大覺,不過卻沒有放鬆手中的彎弓。

  遠遠的的離著青虎幫還有數十丈距離的時候,披風之內,雪飄山河淚無聲的炸裂,君輕寒的氣息頓時消散了不少,右手微微捏住藏天之刃,緩緩的靠近,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站在山上,君輕寒看了看下方的羽戰歌,一聲輕笑,一腳前踏,靠近了青虎幫的埋伏地帶。

  青虎幫的人散落幾地,有四人一組,三人一組,兩人一組的,實力自負者,一個人一組,每個人身背長刀,手握長弓,緊盯著下方的官道。

  君輕寒看著匍匐在眼前的三個中年人,每個人大約黃旗一段實力,諷刺一笑,在三個人的前面晃了幾晃,卻沒有引起他們的任何警覺,當即索然無味,藏天之刃驀然而出,瞬間劃過……空氣中頓時撩起一絲波紋。

  三個人似乎沒有任何感覺,眼睛依然緊盯著前方,無任何異樣,不過咽喉處卻是掛上了一絲紅痕,三個人還互相扭頭看了看,有些勞累的放下手中的弓箭,想偷懶休息一下。

  在轉身的一瞬間,雙眼頓時無神,脖子出一道鮮血若利箭飆出,整個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君輕寒長舒一口氣,做這等刺殺的事情,還真是頭一回,哪怕是有一丁點的失誤,便會引起眾人的警覺。

  腳步緩緩移動,向著下一組橫移過去,站在兩個人的前方,看著偽裝的極為隱祕的兩個人,面容閃過一絲戲謔,兩個人似乎有所警覺,抬頭望了望,看見的卻只有藍天,飛鳥。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再次緊盯著官道。

  見兩個人低下頭,君輕寒微微一跳,頓時將兩人手中的弓箭踩住,披風之下的手微微一揮……

  兩人手頓時一沉,抬眼一望,反手背後抽刀,不過顯然是來不及了,兩人抬頭的一剎那間,藏天之刃順勢劃過,飆起一股鮮血,兩個人雙眼驚駭,手最終頓在刀柄上,沒有任何抽刀的機會。

  將兩人生機盡散,君輕寒小心翼翼的蹲了下來,手扶住拉成滿月的長弓,取下上面的箭羽之後,緩緩向著下面一組走去。

  君輕寒在這裡熱血作戰,下方葫蘆口的羽戰歌似乎卻是睡著了,整個身體,都有一刻鐘沒有移動分毫了。

  君輕寒就如同一個死神,不斷的收割眾人的性命,憑著他灰旗七段,加之藏天之刃,偷襲的情況下,瞬間滅殺一個黃旗三段以下的修旗者,還不是什麼難事。

  捏著刀刃,再次移動,忽然君輕寒腳步一頓,看著不遠處潛伏的男子,竟然是一個黃旗五段,微微抖了抖披風,眼睛一閉,手心頓時出現一邊晶瑩的雪花,君輕寒捏著雪花,對著陽光微微一晃。

  霎時,谷口的羽戰歌瞬間睜開雙眼,搭在彎弓上面的手一捏,枯燥的站立起身,伸了伸懶腰,再次拉動彎弓,箭羽指向蒼天……

  青木昨天寫錯了一點,君輕寒突破兩段,只有灰旗七段的實力,在這懺悔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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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青虎幫

  當彎弓如滿月,羽戰歌手指驀然一鬆,箭羽嗖的一聲,對著天空射去,山頭上的羅青虎看著金黃的箭羽在空中拉過一道弧線,向著對面的山頭落下,心猛地揪了起來。

  當箭羽下落之時,躺在地上的猴腮男子猛然一驚,抬頭一望,在陽光逼視之下,男子只能看見一抹微妙的金黃光芒,頓時感覺到不妙,,當即從背後抽出大刀,向著天空斬去……

  當箭羽臨近之時,猴腮男子瞳孔極度一縮,他萬萬沒想到箭羽攻擊而來的方向,竟然是如此的刁鑽,讓他避無可避,瞬間將身體蜷縮,緊盯著金黃的箭頭,力求在最關鍵的一刻,將之斬落。

  當羽戰歌發完這一箭後,也不在意結果,整個人一軟,又坐了下去,好像很有閒情逸致。

  猴腮男子神經緊繃,眼中只有那一點金光,不遠處的君輕寒淡漠一笑,藏天之刃微微冒出一截刀尖閃動著絲絲寒芒……

  在箭羽落下的頃刻之間,猴腮男子一聲低沉的呵斥,長刀橫劈而去,斬向箭頭。

  背後,猴腮男子揮動大刀的時候,君輕寒的手驀然一抖,藏天之刃當即破空,在空中飛旋出一條弧線,對準男子的眉心。

  「鏗!」

  一刀一箭在空中猛烈撞擊,男子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一刀,直接將箭頭斬下,看著山下的男子重重一哼,「狗屁青年俊傑,當真以為自己箭術超絕,還不是被老子斬落箭頭。」

  話音剛落,只感覺前方一個蚊子呼呼的向著自己飛來,翩然落在自己額頭上,頓時感到一陣詫異……

  手提著刀,摸向自己的額頭,方才驚駭的發覺,自己當長刀只剩下刀柄,刀身卻化作了碎末,難怪剛才感覺這刀輕了不少,怒火中燒,正欲開口大罵,卻發覺自己喉頭湧上來的全是鮮血,當即心神駭然。

  手僵硬在額頭上,觸摸到一絲冰涼,猴腮男子似乎不知道額頭上是什麼東西,手微微一緊,竟然將額頭上插的藏天之刃生生的拔了出來,雙眼隨之溢出一絲鮮血,男子看著手上閃動著寒光的飛刀,不可置信,鮮血從嘴中不斷湧出。

  睜大著眼睛,倒了下去。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並不是兩個人的戰鬥,而是三個人的戰鬥。

  君輕寒看著猴腮男子,心中泛起一絲古怪的漣漪,當真一朵奇葩,正中眉心還能將藏天之刃拔出來再死,果然不簡單啊。

  羅青虎緊盯著前方山頭,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自我安慰道:「一支箭羽,應該沒有什麼事吧,更何況又事絕對會叫喚出來」,說著說著,原本忐忑的心理,頓時被壓下,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自信,「哼,等我奪得你們的兵器,有你們好受的」。

  羅青虎看著羽戰歌,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那個男子竟然在葫蘆口呆了一個時辰,而且沒有半步的前進,好吃好喝,我們倒是在這裡受罪,等老子抓住你,非將你活剝了不可」。

  當殺完這邊山坡上的最後一個男子,君輕寒長舒一口氣,歇了大半個時辰,然後緩緩下山,來到羽戰歌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我連累了你,但是你卻成為了我的累贅」,話音剛落,君輕寒當即跳開,哈哈的向著另一邊山頭走去。

  羽戰歌明顯是怒火攻心,整個臉漲得通紅,沒想到君輕寒這麼有閒情逸致,專程走過來,就為了打擊一下他,腳步頓時向前一劃,不到一半,瞬間收回。

  原本看見羽戰歌邁出腳時,羅青虎面色一句,手微微高舉,正欲下令,卻又發現羽戰歌在空中竟然將抬了回去,頓時憋了一口悶氣,咳了出來,原本以為這是一塊埋伏的風水寶地。

  卻沒料到別人早預見到這一點,所以壓根兒就不進來,讓羅青虎這個綠林界的菜鳥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君輕寒面色有一絲凝重,它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一邊的氣場,比對面山頭的氣場大了不少,頓時拉了拉披風,將自己裹緊,腳步極為緩慢的移動。

  當君輕寒走向山頂,看著這裡的佈局,瞬間犯難。

  這裡的山頭被羅青虎挖了一條溝壕,幾十個人擁擠在一條直線上,只有一個人稍有動作,旁邊的人就會發現,而不像對面山頭,幾個人成一組,相隔一段的距離,君輕寒在偷襲的情況下,完全可以一刀割破一組人的咽喉。

  而在這個地方,就算君輕寒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刀過去殺了所有人,如此一來,必然會引起他人的警覺。

  深吸了一口氣,君輕寒將藏天之刃在手上一劃,使得刀身沾染上他的血跡,一片晶瑩的鵝毛對著羽戰歌微微一晃,懶散之極的羽戰歌頓時從地上竄了起來。

  從戒指中拿出三支箭羽,向著羅青虎對面的山頭射了過去,飛行的途中還伴有刺耳的烏拉聲。

  這邊所有的人,心都是一驚,心神瞬間放在了對面的山頭,為自己的同伴擔憂,就在眾人心神微妙變化的瞬間,君輕寒驀然站在一個人的面前,醞釀許久的魔眼對著一個紅旗二段男子一瞪!

  瞬間,男子心神駭然,全身僵住,沉浸在那一雙血瞳之中,而此時,藏天之刃驀然劃過男子的咽喉……脖子間留下一道紅痕,同時也留下了君輕寒的一絲鮮血。

  君輕寒心念一動,男子的皮膚瞬時扭動,瞬間堵住男子的喉頭,不讓他流出一絲鮮血。

  自始至終,男子沒有任何異樣,如常人一般,但若是讓他扭過頭,絕對會發現他的雙眼變得灰暗,了無生機。

  看著死去的男子,君輕寒黠然一笑,當即走向下一個男子……

  山下,羽戰歌還在不停的拉弓射箭,看的羅青虎一愣一愣的,心中都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小崽子是老子要搶的人麼,射了這麼多箭,怎麼就沒有聽見老子的人慘叫一聲?」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又有些飄忽了,「還是老子厲害,訓練出來的人就他娘不一般,連這等堂堂大世家弟子也奈何不了」,說著一勾鬢髮,似乎劫殺兩大青年,已是勝券在握。

  就在眾人陪著羅青虎飄飄然的時間裡,君輕寒一不小心又幹翻了兩個。

  當君輕寒還沒有走到下一個男子的面前,躺在地上的男子,眉頭一皺,瞬間一個翻身,低沉的說了句,「有血腥味!」

  君輕寒頓時一驚,眼神瞟了瞟幾具躺在地上的屍體,發現並沒有一絲血跡,手握著藏天之刃不自覺的緊了緊,忽然一楞,看著手中的藏天之刃沾染上的一絲鮮血,面色一凝,當即將藏天之刃收入戒指,向後退了幾步,遠離眾人。

  男子旁邊的人聽見血腥味三個字,頓時一驚,扭頭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聲嗤笑,戲謔的說道,「老毛病犯了吧,不要一天思念著處子血,那可是禍胎」。

  見眾人不信,男子強壓下心中的滿腹鬱悶,朝著四周仔細瞄了瞄,再次確認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方才重新埋伏好。

  君輕寒摸了摸臉上的細汗,若是男子的鼻子在靈通一點,自己可就成了他追蹤的獵物,當即讓梟龍神槍從戒指中冒出一截槍鋒,對著男子而去……

  躺在地上,男子還不時回頭望了望,總感覺他的背後有人,卻抓不住個根究。

  君輕寒嘴角冰冷一勾,槍鋒順間從男子右邊的太陽穴穿入,然而卻沒有從左方刺出,抽出槍鋒,鮮血頓時溢了出來,不過他身邊的人卻是看不見了,男子右邊的人全被君輕寒解決了,而左邊的人,如何看見右邊的劃過的血跡?

  一刻鐘之後,君輕寒站在山頭晃了晃梟龍槍鋒,羽戰原本充沛的精力瞬間消散,將弓往戒指中一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葫蘆谷。

  羅青虎心中猛然一喜,頓時起身,振臂高呼,「兄弟們,給我殺!」

  雙手叉腰,看著官道下面的男子,成就感油然而生,「進了這葫蘆谷,還想豎著出去麼?」

  「殺!」

  隨著羅青虎的一聲大喝,三個貼身的隨從,頓時從溝壕中竄了出來,噴了雞血似的向著山下衝去。

  後面的羅玉虎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當即回頭,發現一個人也沒有,又轉過身看著對面的山頭,竟然也是一個人也沒有,如花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過了一個長長的呼吸,羅青虎對著前方的三個貼身隨從一聲暴喝,「給老子滾回來!」

  然而,那三個男子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口中還不停的叫喊:「殺!」

  山下官道,羽戰歌身體往前一躬,後背頓時出現一把精緻的彎弓,五支利箭瞬間向著山上的四個人射去……

  同時,君輕寒居高臨下,藏天之刃在胸前一劃,君輕寒一聲輕呵:「萬里無疆!」

  瞬間,飛刀兵鋒一凜,將周圍的道氣劈成兩半,朝著羅青虎厲射而去,與此同時,君輕寒將梟龍神槍一扔,跨過羅青虎直接攔截下方的三個貼身隨從。

  羅玉虎一聲冷哼,全身道氣砰的一聲爆裂開來,額頭上的紅色蓮紋熠熠生輝,嘲諷的看著向他激射而來的兩支箭羽、一柄飛刀。

  當飛刀臨近之時,羅青虎輕蔑一笑,雙手一展,閃動著紫色雷電,看著現身的君輕寒傲然質問:「同屬紫旗,你認為你會贏麼?」

  君輕寒微微輕佻一笑,薄脣輕吐,「不會……」。

  說著,天空乍起驚雷,雪花洋洋灑灑,羅青虎頓感紫旗屬性的威壓,讓自己手心雷電的光芒微微一暗。

  在雪飄山河淚炸開的剎那間,藏天之刃連通兩支箭羽瞬間受到衝擊而改道,向著下方的三大隨從射去。

  「因為那一刀根本就不是用來傷你的」,君輕寒鏗然一哼。

  羅青虎眼睛閃過一絲狂暴,「混蛋」,說著身體一番,向下翻身而去,想要救下隨從。

  可是跨越不過一步,瞬間呆愣在原地,三個人後背被梟龍神槍攔住,退無可退,前後五支金黃箭羽、一把藏天之刃,加上漫天爆裂的雪花……

  三個人,瞪大著眼睛,看著周身變化的一切,沒來的及絲毫反應,咽喉,眉心,心臟瞬間被洞穿,三個人肝膽冰寒,嘴中『殺』字尚未完全吐出,便死於非命!

  羅青虎一聲厲嘯,看著一前一後兩個人,雙眼充滿了仇恨,來時五十多號兄弟,如今就他一個孤家寡人,苟活於世。

  胸口悶出一口鮮血,全身殺氣步步激增……

  君輕寒、羽戰歌將兵器一橫,冷眼看著中間的男子!

  葫蘆谷外不足五十里處,百十道身影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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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佈局

  羅青虎從後背抽出一把蓋世狂刀,身形一展,向著官道上的羽戰歌撲去,全身騰空而下,雙眼銳利如勾,好似一頭久久盤旋空中,激射而下的蒼鷹。

  見羅青虎飛身而下,羽戰歌頓時抽出一支金黃的箭羽,順手一扔,身形急速後退,若是被羅青虎近身,絕對只有他吃虧的份。

  君輕寒手頓時一揮,空中雪花頓時聚集,在羅青虎面前猛然炸裂……

  羅青虎全身紫雷環繞,雙手護頭,直接衝過雪花凝聚之地,直奔羽戰歌,官道之上,羽戰歌在在剛才羅青虎衝破雪飄山河淚的瞬間,眼神中閃過一絲嚴肅。

  手在戒指上一抹,一根漆黑的箭羽瞬間出現在手上,箭頭是天獄精鐵,鋒銳無比,箭尾孔雀翎,箭身由天妖木之髓打造而成,箭鋒一出,羅青虎頓時感覺到額頭一燙,靈魂中夾雜著一絲心悸的感覺。

  羽戰歌冰冷一笑,箭鋒輕揚,直指羅青虎,看著面前的大漢,羽戰歌一聲輕哼:「箭梟塵寰」,手指微漠鬆動,箭羽一飆,若一頭下上猛虎,向著羅青虎衝擊而去。

  空中,羅青虎心神震動,身體強行在空中一扭,飛行的軌跡瞬間一變,看著前方飛來的箭羽,眼神挑起一抹不屑,箭羽可以讓他感到靈魂的顫動,可是羽戰歌的實力,卻發揮不了箭羽的威力。

  正在小有得意之間,只感覺後背一涼,羅青虎將長刀往自己後背一斬,當即鏗然一聲,長刀碎裂,君輕寒在空中身形一亂,梟龍神槍瞬間被彈開。

  空中,君輕寒眼睛一閉,藏天之刃當即飛起,繼續向著羅青虎飛去……

  羅青虎一刀劈開君輕寒,而且藉著那一記的力量,頓時讓自己身體加速,向著羽戰歌衝擊而去,看著眼角邊即將擦過的箭羽,輕蔑一笑,就算你的威力再大,也不是傷不了我?

  羽戰歌已經停止了身體的倒滑,離羅青虎不過十丈,看著空中的一人一箭,雙手緊捏,全身氣血帶著似有似無的翻騰,眉毛驀然一挑,嘴中吐露冰寒:「追魂!」

  瞬息之間,空中的箭羽,在羽戰歌強橫的靈魂之下,橫移三寸,直插羅青虎的眉心,

  羅青虎心中一駭,眼中盡是難以置信,「沒有任何借力,箭身竟然橫移三寸」,身體驟然從空中下落,眼中閃動著悔恨,「我區區一個紅旗一段,竟然會狂妄到搶.兩大俊傑,當真可笑」。

  羽戰歌傲然站立,冷聲一哼,「自羽皇之後,天下便再無人敢小看箭術,區區紅旗也敢攔路」。羽戰歌話音剛落便感覺有些眩暈,「追魂羽,他可是練了三年,才能夠橫移三寸」,對道氣和靈魂的消耗當真恐怖。

  君輕寒心念一動,藏天之刃無功而返,雙腳踏地,看著眉心的那一隻箭羽,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可以用靈魂駕馭藏天之刃,可是卻無法讓它在急速之下橫移三寸,這完全違背了常理。

  羽戰歌嘴角微微一撇,「這東西你學不了,羽族追魂羽,修煉之人必須擁有羽族羽皇髓,剛才那一箭是我運用羽皇之力,將箭羽頓住,然後在運用靈魂之力在將箭羽在空中拉扯三寸,這一切必須在十分之一個呼吸間完成」。

  君輕寒眼皮一耷,原本想將之運用到藏天之刃中,不過看來是難以實現了。

  君輕寒深深的忘了一眼羽戰歌,聽著他的話,當即直言不諱,「我要獲得羽皇髓!」

  羽戰歌眼神一驚,盯著君輕寒,過了一會兒,語氣略帶冰寒的說道:「原因!」羽族羽皇髓可是修煉羽族箭術的根本,也是羽族強大的根基,從不外傳。

  「鑄造落神軀,必須要羽皇髓」,君輕寒有些冷硬的說道。

  羽戰歌微微沉默,不久後戲謔一笑,「可以,不過這事得我父親說了算,我可做不了主,或者你可以等到我成為羽族族長的那一天」。

  君輕寒冷聲一哼:「壓根兒就沒指望你」,君輕寒將這件事說出來並沒有什麼希冀,只是不希望以後的事情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羽皇髓是什麼東西?」君輕寒一邊將羅玉虎的屍體拖上山,,一邊問道。

  羽戰歌一愣,隨即大怒,「你不明白?還跟我要?你發神經麼」,他萬萬沒想到看君輕寒說話時一臉成竹在胸,說了半天竟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大呼一口氣,方才一屁股座下解釋道:「四大異族之所以能夠笑傲於世這麼多年,除了有四大強者雲魔、羽皇、雪神、隱帝坐鎮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體質的不同」。

  「雲族雲魔魄、雪族雪神魂、隱族隱帝脈、羽族羽皇髓,這幾樣東西都是他們身體與常人的差別,雲雪二族的魂魄之力,強大之時,可殺人於千里之外,隱族的血脈虛無縹緲,具有隱身的效果,羽族羽皇髓就是異於常人的骨髓,他可以在體內構造一副頂天立地的傲蒼鐵骨。」

  羽戰歌說著說著忽然驚駭的看著君輕寒,就如同看見母豬上樹一般,正在清理打鬥痕跡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看什麼?」君輕寒全身惡寒,看著羽戰歌盯著自己亂瞟,心中忍不住發毛。

  「你是什麼構造?雲族雲魔瞳,具有云族血脈;滿頭白雪,具有雪族血脈;身披天隱之風,具有隱族血脈」。

  羽戰歌看著一邊橫陳的梟龍神槍,越想越驚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擦,龍族梟龍神槍,非具有龍魂不可;大陸第五強者候選人藏天子的藏天之刃,五大異紫旗之一的雪飄山河淚,還修煉陣法,怎麼之前老子就沒有發覺,我竟然跟了個怪胎。」

  君輕寒嘴角抹過一絲自嘲的弧度,「那有怎樣?血脈有何用,龍魂涅槃又有什麼用,沒有真正的實力,屁都不如」。

  羽戰歌當即雙眼發紅,嫉妒的看著君輕寒,「哼!沒用?沒用全給老子,我要!我要!」沒見過這麼的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君輕寒冷聲一哼,逼視羽戰歌,「雲族雲魔瞳一念入魔方可開啟,你要麼?雪族血脈,一夜白頭,你要麼?龍魂涅槃全因兄弟背叛,你要麼?修煉陣法以身藏陣,你要麼?」

  見君輕寒有些慍怒,羽戰歌當即尷尬一笑,訕訕的蹲下身清理打鬥痕跡,他知道君輕寒的想法,這些東西是用悲傷、哀慟、孤獨、背叛、煎熬換回來的,誰願意自己的兄弟受此煎熬?

  一刻鐘之後,兩個人終於將打鬥痕跡清理乾淨,站在山上,看著兩邊的葫蘆口,君輕寒一聲輕笑,好一個風水寶地……

  當即從將梟龍神槍放入戒指,忽然,君輕寒一楞,從戒指中牽出一塊漆黑的令牌,上面兩個古樸的大字:紅池!

  竟然是紅池山莊的黑令。

  君輕寒苦澀一笑,靈魂當即沉入戒指中,當即被裡面的東西嚇了一條,裡面東西只有兩樣,神兵,玉璧!數量卻是足夠上千,君輕寒就不明白,難道自己戒指裡的東西在紅池山莊中就是垃圾?隨便一送就是這麼多。

  「你快點,他們應該不足十里了」,羽戰歌側耳俯在地上,聽著轟隆的馬蹄聲,「大約有一百人,聽其馬步聲的大小,最差勁的都有黃旗五段」。

  君輕寒嘴角一勾,「放心吧,我一定給他們送一個大禮」。

  說完直奔來時的葫蘆口,望著旁邊一截光滑的巖壁,腳心一跺,身體騰空,梟龍神槍驀然出手,在山壁上划動……

  當君輕寒落地,看著自己山壁上那幾個囂張跋扈的大字,輕聲呢喃:「殺神蕭君戮!不知這幾個字能震住你們多久?」說完,雙眼驟起血光,驚世的殺氣緩緩緩緩的附在幾個大字之上,不斷凝聚。

  「你瘋了?」羽戰歌看著君輕寒不知道說什麼好,「三番五次盜用殺神名號」。

  「這有什麼,反正一次是盜,兩次也是盜,有什麼區別麼?」君輕寒完全不在意,「之前盜用,他只會找上我一個,而現在,卻又多了你,我怕什麼?」

  羽戰歌當即面色潮紅,他驚駭的發現,君輕寒木訥的冰寒的表情欺騙了所有人,一說起話就如同一塊破木魚,怎麼聽怎麼刺耳,不過眼睛忽然一閃,看著君輕寒身上的天隱之風,心地升起一絲疑惑:

  「殺神蕭君戮乃隱族少主,這貨正好比他小了二十幾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想著想著,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當君輕寒處理好山壁上的大字,站在葫蘆口,幾塊頂階殺陣玉璧一拋,君輕寒靈魂顫動,扣脈大陣落地而成,阻住了進谷的道路,然後,數十柄紅池山莊贈與他的神劍,向著兩邊山上一扔,明晃的劍身,在陽光反射之下熠熠生輝,山谷登時亮堂了不少。

  然後山谷中驀然飄起大雪,君輕寒將之聚集成球,上面電光環繞,被君輕寒小心翼翼的埋在地下。

  同時羽戰歌登上官道一邊的山巔,插了一把大刀,刀刃極寬,幾乎可以反射出谷中的一切,只要谷中一進入人,刀刃上明晃的白光就會出現一絲的暗淡。

  當君輕寒、羽戰歌佈置好一切,當即從谷的另一邊出去,走時,一道敗血陣流淌著隱隱的血光,一前一後兩道陣法將葫蘆谷完全封閉。

  兩人黠然一笑,狂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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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葫蘆口前,各路逡巡

  兩人離去不過一炷香時間,數百匹神駿飛馳而來,背後掃動漫天的煙塵。

  馬上的人緊盯著前方,看見一個葫蘆口,一拉韁繩,駿馬一聲悲哀的長嘶,當即在地上滑行數十米而停下,磨得鐵蹄流出絲絲鮮血。而馬上的男子卻是靈魂一震,盯著前方巖壁上的五個大字,頓時心神失守,從馬上墜落。

  ——殺神蕭君戮!

  五個猩紅的的大字,五條殺意凝聚的血河,其中壘起多少白骨,百多人看著巖壁上的大字,齊齊感到一震,好強大的殺意,好重的魔氣,好深的怨念,好蕭索的孤獨。

  百多人,就停在五個大字面前,不敢前進分毫,那是殺神,遁隱十八年的殺神,如今一現世,便有如此驚人殺念,他想幹什麼?

  「什麼殺神?我看不過是那兩個臭小子使得詭計罷了」,當即有人在頓馬而立,不屑的說道。

  眾人立刻為他讓開一條道路,心中嗤然,有本事你上前一步試一試,「我們誰不知道這可能是那兩個臭小子使的詭計,但若有千分之一的機率是殺神,我們都不敢上前半步」,因為殺神殺人,從不問緣由,只要有一絲關聯,他都會將之屠戮一空。

  眾人看著幾個大字,心中一嘆,「再說,這機率遠遠大於千分之一,兩個少年,怎會有如此驚人的殺氣,連他們都如此心悸」。

  若是當真惹上了殺神,後果絕對不可估量,惹上了他,無論是元凶、幫凶、還是無辜之人,只要他看不順眼,便會瞬間拔刀,人頭落地。

  他是雄,凶名在外的蓋世梟雄,惹上他比惹上大陸上任何一個巔峰勢力都要可怕,因為勢力同樣需要天下的敬仰,任何事情都要經過調查後再做判決,而殺神行事,則全憑一個人的喜好。

  他的心中若有怒氣,必會拔刀而起,朝夕之間殺人盈野,他敢為一個女子殺盡她的一國仇敵,甘願揹負累世惡名,他敢隻身闖入天族,堂而皇之的殺人,然後揚長而去。

  這就是殺神,這裡的人,都不相信蕭君戮會出現在這裡,但是誰都不敢前進一步,因為惹上了殺神,絕對是家破人亡。

  所以他們逡巡而不敢進,不敢踏進葫蘆谷,殺神的地盤,除非絕對的證明,這是別人的詭計,否則他們不敢賭,就算是攀上了紅池山莊的高枝,也沒有命享受。

  剛才撂下大話的男子,當即訕訕一笑,馬蹄錯亂,向後退了幾步,遠遠的望著巖壁上的的大字,心有餘悸,五個字竟然嚇得百多勢力唯唯不前。

  當真是凶名赫赫……

  正在眾人踟躕、焦躁之間,後方一聲長笑:「冰雪百閣勢力,竟然如此懦弱,被一個假的招牌嚇得屁滾尿流,當真是可笑之極」。

  眾人眼中一凜,扭頭之間,之間名家家主一騎絕塵,飛奔而來,臉上掛滿了不屑。

  「原來是明家家主,你說這是假的,可有什麼證據?」眾人頓時轟叫道。

  「哼!證據?這幾個大字不是證據麼?殺神的殺氣是絕對的純粹,不會夾雜任何感情在其中,而你們看著五個大字,有不甘、有悔恨、有痛苦、有孤獨,而殺神的心是冷的,沒有這麼多情。

  「而且……」,明家家主語氣一緩,當即從馬背上飛身而起,長劍出鞘,對著五個大字一劃,岩石飛落,大字當即被明風的劍意穿透,「而且,這大字如此不堪一擊,會是殺神蕭君戮所留下的嗎?」

  眾人看著原本囂張跋扈的大字,在明風一劃之後,完全失去了殺意,頓時驚覺,這大字雖然殺氣厚重,讓他們靈魂壓抑,可是他們卻沒有心冷的絕望。

  明風一聲嗤然笑道:「你們也太小看這位名滿天下的殺神也了,若這幾個大字真是出自他的手筆,你們還有命在他的字前閒庭信步,這樣的殺神也太過廉價了,真正殺神的字,在你不經意一瞟之間便會肝膽劇烈,駭然倒地而亡,而不是僅僅一絲心悸」。

  眾人當即轟然,看在雜亂的巖壁,心中再無一絲擔心,這絕對與殺神毫無關係,再說萬一有關係,蕭君戮第一個找上的必會是明家滿門。

  「哈哈哈,還等什麼,還不快進去,老子要宰了這兩個小子下酒……」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朗聲笑道,說話之時,胸前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就像是一位殺豬的屠夫,說玩,腳步轟轟隆隆的想著葫蘆口走去。

  隨著他,眾人當即一哄而上,這裡的那個人不識心懷鬼胎,既想合縱,又想連橫,骨子中卻是單兵作戰,自然不會讓別人捷足先登。

  小小的葫蘆口外,竟然並排站立了數十人,而且這些人的身後推推嚷嚷,一片擁擠。

  「啊……」

  谷口,瞬間想起數十聲淒厲的慘叫,在前面的人跨進谷口的一刻,山谷中乍起漫天殺氣,前方一座大陣流光溢彩,十幾個人身處陣中,全身痙攣,所有的脈絡完全亂成了一團。

  經脈纏繞扭曲,穴位移位崩潰,整個人在不過十個呼吸間血色全無,面孔逐漸有些發黑……

  看著裡面的人身體蜷縮在地,全身顫抖,陣外有幸沒有進入其中的人,霎時驚駭,他們在該想到,這種險地絕對會有陷阱,可是君輕寒、羽戰歌兩人的年齡閱歷讓他們理所當然的忽略了這一點。

  先前滿臉橫肉的男子身處陣中,單膝跪在地上,滿身肥肉顫動,汗如雨注,男子強行要緊自己的牙關,雙眼冒出絲絲血紅,掙扎著顫動的雙腳,站了起來,一聲長喝,驀然從背後拿出一把殺豬刀,對著扣脈陣一劃……

  扣脈陣受到男子強大的攻擊,陣身一晃,殺豬刀當即撕裂開一道口子,屠夫瞬間從裂開的口子中鑽出,當屠夫剛剛逃離出來,扣脈陣再次恢復原樣,閃動著猙獰的殺意,裡面沒有逃出來的十幾個男子,面色灰敗,全身上下皮包骨頭,生機逐步泯滅。

  屠夫手提著殺豬刀,無力的躺在地上,口中喘著粗氣,心中還有一絲尚存的驚駭,「這是什麼陣法,竟然直接攻擊經脈穴位,從身體內部瓦解生命」。

  「你沒事吧?」周圍的人用腳踩了踩屠夫。

  「給老子滾開,不就是一座陣法,想困住我還有些難度」,屠夫當即彈地而起,一臉的硬氣,厭惡的看著眾人。

  「那你說說裡面的情況怎麼樣,要怎麼破了大陣?」眾人兩眼充滿希冀的說道。

  屠夫重重一哼,周身紅旗四段實力爆發,冷冷的看著眾人,「用老子的殺豬刀劈開」,說著卻是將到刀往背後腰帶上一插,離開此地,嘴中呢喃:「還是他娘的回去殺豬輕鬆,剛才差點就讓別人當做豬殺了」。

  眾人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就這麼隨意的離去,看向大陣的眼神露出絲絲疑惑,卻不敢上前一步,之前的景象可是血的教訓,除了那個紅旗五段的屠夫從裡面逃了出來,其餘十幾個黃旗境界的修旗者無一例外,全部葬送在大陣之中。

  明風再次走上前,看著流光溢彩的大陣,輕蔑一笑,「大家不用如此恐慌,若是進入大陣,一般的人很難有抵抗之力,但是如果人在外面卻可是很輕易的破開。」

  「畢竟大陸上最為原始的破陣方法便是蠻力,採用絕對的蠻力,從外面將陣擊碎,從而破陣」,明風淡淡的為眾人解釋道,「剛才那位屠夫紅旗五段,就可以在陣中將此大陣劃開一提口子,若是陣外,一個紅旗五段,應當足以破開此陣」。

  明風的話音剛落,人群中頓時走出一道魁梧的身影,身後擺著一把厚厚的狂刀,凝重的說道:「我來試試」。

  說著,反手背後,狂刀刀鋒一凜,在陽光之下,霸氣猙獰,男子腳一跺,身體隨即騰入空中,男子將刀舉過頭頂,刀鋒直指蒼天,驀然,男子全身道氣一蕩,聲如洪鐘:

  「殺!」

  狂刀在空中猛然向下一劈,一道狂暴的刀氣瞬間向著大陣撕裂而去……

  「轟……」

  兩兩相撞,在空中瞬間擦裂出一道驚豔的火花,眾人眼前一晃,帶火花消失殆盡,男子狂刀駐地,看著前方空曠的葫蘆谷,哈哈一笑。

  大陣被男子強橫的刀氣強行破開,眾人只感覺周身一陣輕鬆,沉在心底的壓抑之感也隨之消散,

  眾人看了看前方的大陣,又回頭看了看明風,明風訕訕一笑,不再任何言語,飛身上馬,絕塵而去。當了多年的家主,他的心中甚是明亮,若是自己再指點下去,一定會在追蹤君輕寒、羽戰歌的途中被亂刀砍死,誰會放任一個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在身邊?

  而且,他明風不可能跟著眾人追蹤那兩個少年,而是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趕在其他三大勢力之前,否則他所作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待明風離去,眾人一腳踏進葫蘆谷,眼睛登時亮堂!

  葫蘆谷外不過三百丈的一處山坳中,羽戰歌看著遠處山巔的刀刃出現一絲暗淡,面龐掃過一絲戲謔,「你們終於來了,可是讓我好等」,當即抽出三支一支金黃的箭羽,仰天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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