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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00章 錯過的機緣

  我們停下車休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聊到了山魈和我自己收拾掉的那個詭異小鬼的事兒上。

  我們三個人輪番猜測那個老道士的目的。

  可猜來猜去,我們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那老道可能神經方面有問題。換句話說,我們三個都覺得他是一個本事很大的神經病。

  我問王俊輝道派裡有沒有這麼一號人,他就搖頭說:「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減小的趨勢,而這山路上除了我們這車,也沒有再看到其他的車,難不成今天就我們這一輛車走這條路了?

  見這雨沒有減小的趨勢,我就問王俊輝。去王進虎的村子,還有沒有別的路,他想了一會兒就說:「有,不過要繞路,繞好幾個鄉鎮,從另一條山路過去,並不比這條路好走多少,再等一會兒如果這雨還不停。我們就繞路試試。」

  前方的滑坡並不太厲害,如果雨停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就能清理好,可如果雨不停,我們這些傷病冒雨去幹活,怕是傷著身體。

  另外這還下著雨,萬一那裡再發生滑坡,也是有可能的。

  這雨依舊沒有絲毫要停的苗頭。

  又等了一會兒,王俊輝就說:「繞路吧。」

  可不等我們掉轉車,我們車後大概一百米遠的位置就傳來「轟轟轟」的巨大聲音,我們這邊的地面也是微微顫抖。

  我愣一下說:「地震了?」

  王俊輝搖頭說:「不是,怕是我們後面也發生了滑坡,看來我們是被困在這裡了。」

  不等王俊輝說完,我們前方,原本滑坡的位置也是傳來轟轟的聲音,前面發生了二次滑坡。

  這下徹底完了。

  幸虧我們停的這個地方山勢比較緩。沒有陡坡,不然我心裡就要更加緊張了。


  我問王俊輝接下來怎麼辦,他深吸一口氣說:「只能等雨停了再說,這場雨下得好邪乎啊!」

  「哢嚓!」

  接著又是一道明閃從天而降,讓整個黑暗的天空宛如重回白晝。

  而且這一道閃電離我們很近,落點就在我們山溝對面的坡頂上,在閃電落下的一瞬間,山頂就冒起了一股滾滾的濃煙,顯然是有些樹木被劈得起火了。

  不過這麼大的雨,肯定起不了火災,濃煙冒了一會兒就沒了。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閃電,我心裡也開始有些擔心,下一個雷落到我們車頂上怎麼辦?

  而此時山溝裡的山洪的「轟轟」的咆哮聲也是逐漸增大,說明山洪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大了。

  我忍不住往那山溝裡看了一眼,就發現那山洪上有什麼東西在翻滾,它時不時跳出洪水。迎著洶湧澎湃的山洪逆流而上。

  那東西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差不多要十多米長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我就趕緊告訴王俊輝和林森,兩個也是同時湊過來往下看,在看到那逆流而上的巨大蛇影之後,王俊輝眼睛不由就亮了起來,然後飛快打開車門。就衝了下去。

  林森趕緊也是衝下去說:「俊輝,你頭頂上還有傷呢……」

  林森也下了車,我就把兔子魑留在車上,然後也下去了,這兔子魑,好像對那蛇並不感興趣,依舊在車裡睡覺。

  很快我們三個人都被淋濕了,我問王俊輝幹嘛非要下車看。

  因為下雨的聲太大,他沒有聽清我說什麼,我就扯著嗓子又對他喊了一遍剛才的話,王俊輝說:「河裡的蛇可能要化蛟了,這場大雨,還有這滾滾而來的閃電,都是那巨蟒化蛟引來的。」

  「化蛟?是要變成龍嗎?」我好奇問道。

  王俊輝搖頭:「不是,蛇先化蛟,而後化龍,不過蛟也是龍的一種,算是亞種龍吧。」

  龍這種東西難道真的存在嗎?

  我心裡正在犯嘀咕的時候,王俊輝就繼續說:「數千年的傳說,能得以流傳下來,你覺得它的存在會是假的嗎?再說了,這個世界上,見過蛇化蛟的人,也不算太少的。」

  的確是如此,我之前在網上也看到很多關於蛇化蛟的照片和傳說。

  那條巨蟒在山洪裡逆流而上,與此同時天空中的落雷也是一道又一道砸在山洪裡,那巨蟒默默承受著那些閃電,卻不發出任何的聲響,好像那些閃電根本傷不到它似的。

  那蛇逆著山洪而上,速度雖然不快,但是絕對也不慢,我們三個人沿著公路就一路追著巨蟒的蹤跡而上。

  到了剛才滑坡的位置因為路被堵住了,我們翻過去就要費一些時間,等我們翻過那一段路,就發現在山洪裡再也看不到巨蟒了。

  我們又沿著山洪找了一會兒,依舊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實在找不到了,王俊輝就歎了口氣說:「看來這不是我們的機緣啊,我們今日是怕是無緣得見它化蛟的全過程了。」

  這山溝不知道有多長,那巨蟒有沒有繼續沿著水溝而上,我們也無法確定,所以我們只好放棄,然後再冒雨返回車這邊。

  到了車這邊,我們就全部脫了衣服,然後拿出自己帶著的幹衣服換上,濕衣服的話,就扔到了後備箱裡。

  做在車上,我們不禁都覺得有些遺憾,這巨蟒化蛟,是難得一見的機緣,我們竟然跟丟了。

  林森則是說了一句:「看著和看不著能有啥的,它化它的蛟,我們趕我們的路,本來就是不相幹的。」

  林森雖然這麼說,可從他的臉上也是能看出不少的遺憾。

  我們都沒說話,王俊輝拿著毛巾不停地擦自己的後腦勺,他那裡的傷口剛長好,如果著水的話,肯定不利於傷口的進一步恢複。

  不過王俊輝卻絲毫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他沉聲不說話,心裡仿佛在想什麼。

  此時天空中的閃電依舊繼續,不過卻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那巨蟒估計已經在我們十幾裡之外了吧。

  他的速度果然不是我們人能夠跟上的。

  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裡的雨才慢慢停了下來,雷電當然也是慢慢停下,只是現在的天已經到了旁晚,由於是陰天,所以黑得很厲害。

  不過我們還是要繼續趕路,就一人抄起一個鏟子去清理那滑坡了。

  這裡的土渣很厚,還有不少的大石頭,清理起來相當的費勁,我估計沒有幾個小時,我們是清理不完的。

  所以王俊輝就讓林森去附近找找有沒有村子,然後花錢請一些村民過來幫忙。

  這山路都是依村而建,每隔幾裡,十幾裡都會有一個村子,我們也算是幸運,林森出去大概四十分鍾就帶了十幾個拿著鋤頭,鏟子的村民過來。

  有了這些村民幫手,我們基本上就不用動手了。

  等把路清理出來後,林森就把錢結給了那些村民,讓他們把另一邊也修通,而我們則開車先趕路了。

  我們從這裡出發到王進虎的村子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一路上我們依舊在談巨蟒化蛟的事兒,可說來說去,我們最終逃不脫一種心情,那就是遺憾。

  在臨近王進虎村子的時候,我們又說回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這麼一說,我就不禁說了一句:「你們說那個老道士留下那些道印,會不會和那巨蟒化蛟有些關係?」

  王俊輝搖頭說:「應該不會吧,這兩件事兒如果硬扯到一起太牽強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係。」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山魈、奇怪的養鬼,還有這次死人後背的道印,這三件事兒也沒有任何的聯係啊。」

  王俊輝沒有繼續跟我爭辯,就說了一句:「等著我們到了進了村子,把整個事情調查一下,掌握了更多線索,我們才能下結論。」

  我也是點點頭。

  而此時林森忽然說了一句:「對了,你們說那條巨蟒化蛟成功了沒?」

  我和王俊輝同時搖頭,這個我來怎麼知道,就連我這個相師,以我現在的本事也算不透這些的。

  正如王俊輝所說,這些屬於天機。

  我曾經爺爺說過,他說相師的至高境界,就是參透真正的天機,而非簡單的命理。

  我當時問他能不能參透天機,他笑說了笑說,有過那麼幾次。

  如果此時換成我爺爺在這裡,他就算跟丟了那巨蟒,大概也知道它是不是化蛟成功了吧。

  正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的前面就出現了一個村子,林森就說了句:「按照導航上說,我們到地方了。」

  因為現在才八點多鍾,時間還不是很晚,到了村口,我們就發現一個小賣店還開著門,而且裡面正好傳來「嘩嘩」的麻將機洗牌的聲音。

  有麻將機,難不成這小賣店還是一個村裡的小型棋牌室?

  這些年人們的生活都提高了不少,棋牌室已經不是城裡人的專享,很多村兒也都有這樣的棋牌室。

  我此時也就想起了王俊輝說起的那些王進虎說過的詭異的話,全部都是人體部位組成的麻將牌……

  這麼一想,我心裡就涼颼颼的。

  與此同時,在旁邊一直睡覺的兔子魑,也是忽然精神起來,然後對著那小賣店「呼呼」了幾聲。

  很顯然,裡面有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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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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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老墳山的麻將局

  兔子魑這邊有反應的同時,王俊輝眉頭也是皺了一下說:「沒想到我們剛到這裡就有活兒幹了!」

  顯然王俊輝也是覺察到了異樣。

  有王俊輝在這裡,我就不準備讓兔子魑出手,便讓把它留在了車上,畢竟它現在也是傷員。

  這麼一想。我們三人一魑,好像沒有一個是完全健康的,我們這支傷病之旅出來處理案子,還真是顯得有些奇葩了。

  王俊輝第一個下車往小賣店那邊走去,我和林森緊跟其後,在進小賣店之前,我的雙眼的相門已經開啟。

  進到這小賣店裡面,我們就發現。這間村裡的小賣店是超市的構局,已經沒有了老式的櫃台,幾個貨架擺放著各類的零食和日用雜貨,房間的右邊有一個小單間,麻將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我們三個人進來,立刻就有一個三十多歲抱著孩子的女人問我們要什麼東西。

  王俊輝隨便在貨架上拿了一些面包、火腿之類的零食,然後就問那個老板娘,裡面是不是棋牌室。

  那老板娘先是說了一聲「是」。然後問我們是哪裡人,來這裡幹啥的。

  本來我認為王俊輝這次這次也會想出一個好的理由來,可沒想到他直接說:「我們是為了王進虎自殺的事兒來的。」

  說話的同時,王俊輝也是把他拿的那些東西的賬給結了。

  聽了王俊輝的話,那個女人的臉上就露出一些驚疑說:「王進虎?我們村兒的進虎兒?」

  王俊輝點頭,不停往單間方向看,看來那個髒東西就在裡面的棋牌室裡。

  那個女人繼續說:「這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人都死了,在家裡喝藥死的,人都埋了快一個月了,該不會進虎兒不是喝藥死的吧?」

  我們這兒說話的時候,裡面屋子就慢慢飄出一個黑影來,那個黑影在看到我們三個後,就從這超市的窗戶「嗖」一下跑了出去。

  這一幕王俊輝自然也是看到了,也不再廢話,拿著買好的東西道了句「有事兒先走了」。便離開了這小超市。


  我和林森依舊像跟屁蟲一樣緊跟在後面。

  出了這小超市,我們就發現那個黑影早就不見了蹤影,而在車子的後車窗上,兔子魑的小爪子不停在玻璃上撓啊撓,看來它是看到了剛才的那個黑影想要去追。

  我走到車那邊讓它安靜,而王俊輝則是朝著進村的一條漆黑的小路看去。

  這條小路是個上坡,鋪著很多的石頭,勉強能通過一輛拖拉機,可我們的車子根本無法通行。

  這個村子是依山而建,除了路邊的飯店、加油站和小超市等,其他房子差不多修在半山坡上。

  因為看不到那黑影的去向,我們暫時都愣了一下。

  超市的女老板抱著孩子追出來繼續說:「誒,進虎兒是喝藥死的不?」

  暫時追不到那個黑影,王俊輝就問她:「你們村子有住宿的地方不?」

  這女人便指了指自己的超市牌匾一個另一個不起眼的幌子說:「我們這裡就有啊。」

  我們抬頭看了一下,是一個硬紙板,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兩個毛筆字「住宿」。

  我們三個相識一笑。然後就在這裡住下了。

  在這小賣店的後面還有一個院子,我們的車也可以直接開進去,後院修著一圈的平房,房門上還有紅漆寫的門派號,可見這裡就是一個簡易的小旅館。

  看到這些房間,我就好奇問了一句:「這兒這麼偏。有客人會在這裡住嗎?」

  那個女人便笑著說:「查三岔五會有幾個,都是進山來玩的城裡人,特別是夏天的時候,那些騎行進山的人,好多都會選擇在我這裡過夜呢。」

  簡單了解了一下這裡的情況,我們就暫時在這邊住下了,然後去附近的飯店又吃了一些飯。

  之後我們便回住處這邊休息,王俊輝說今晚有些晚了,暫時就不去打擾王進虎的家人了。

  回來之後,我們三個人便去參觀一下棋牌室,那老板娘閑來無事,還和我三個人湊了一桌打起了麻將。

  這棋牌室也就兩張麻將桌,另一張打牌是的本地的村民和這小店的老板。

  我們這邊一邊打麻將,就跟老板娘聊起了王進虎的事兒,另一桌的人也時不時插嘴說上一句。

  通過聊天我們就知道,王進虎生前經常來這裡打麻將,是這裡的常客。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就不由懷疑,剛才從這裡走掉的那個黑影是不是王進虎,他該不會是變成了鬼,牌癮沒消,跑這裡看人打麻將來了吧?

  換句話說,他是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賭鬼」。

  正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我就隨便扔出一張牌,那老板娘開心地說了一聲「碰」。

  這牌打了一會兒,我們聊天也就熟絡了,這裡的人就開始七嘴八舌說起了王進虎死前那一個月的事兒。

  事情大概是這樣。

  王進虎本來是這個棋牌室的常客,而且牌品也不錯,從不欠錢,所以來這兒打麻將的村民都喜歡跟他玩。

  而且王進虎這個人雖然喜歡打牌,可從來不會耽誤地裡的莊稼活兒,他更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給家裡掙錢。

  比如夏天山上蠍子正旺的時候,他會在夜裡一個人上山去捉蠍子。

  聽村民說到這裡的,我就問他們,大半夜怎麼捉蠍子,能看到嗎?

  那些村民就笑著給我解釋了一下,原來現在捉蠍子,並不是我們認為的那樣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底下去找,而是有專門的工具,是一種紫外線的手電筒,夜裡只要拿著往地上一照,那些出來覓食的蠍子就會發出光點,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

  因為蠍子都是夜間活動,加上這工具,那捉起來就方便了很多,運氣好的一晚上能掙兩三百塊錢。

  也是因為王進虎能掙錢,所以他老婆對於他打麻將也從來不說啥,關鍵王進虎打牌也是贏多輸少。

  王進虎這個人每年夏天上山捉蠍子之前,有這麼一個習慣,傍晚的時候他會先到這棋牌室打上幾圈,等著天黑透了,他才啟程上山。

  有一天王進虎在上山之前,路過棋牌室,但是沒進去,老板娘就問他怎麼今天不玩了,王進虎就笑著說了一句:「我去老墳山那裡打麻將,那裡蠍子多。」

  當時老板娘只認為王進虎是說錯話了,也沒在意。

  可後來王進虎就再也沒有進過這兒的棋牌室,別人問起他了,他就一句話,去「老墳山打麻將,那裡蠍子多」,而且王進虎也是真的每天回來的時候,能捉上三四百塊錢的蠍子。

  要知道尋常人,運氣好的話,也就兩百多塊錢的。

  所以村裡不少夜裡捉蠍子的人,也都集中到老墳山地區活動了,可過了幾天人們就發現,他們在這裡捉到的蠍子,還不及他們在別處抓到的一半。

  所以村裡人就覺得王進虎在說謊。

  而且可他們說晚上去老墳山的時候,從來沒有在附近見過王進虎。

  於是村裡就傳言,王進虎是到了故意騙村裡人的,他捉蠍子的地方,是在別的山頭。

  所以村裡就有幾個捉蠍子的人就開始跟蹤王進虎,可他們發現王進虎的確是往老墳山的方向走的,可走著走著,他們就發現王進虎在翻了幾個坡嶺子後就不見了。

  村裡再找他,就找不到了。

  次日回來,王進虎又是捉了很多的蠍子。

  一連幾日村裡人都想跟著王進虎一起去,可無論跟多近,他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跟丟,所以大家也就放棄了。

  等著天氣見諒,轉入秋季的時候,山上的蠍子就少了,村裡人也就漸漸不再上山了。

  可王進虎依舊天天往山裡跑,不過他也再帶不回蠍子。

  大家問他進山幹嘛,他就說「打麻將」。

  夏天的時候,王進虎還能帶著一些蠍子回來,家裡人就覺得他是捉蠍子去了,也沒追究這件事兒。

  可後來王進虎蠍子捉不到了,還不停地去老墳山,他的家人就覺得這件事兒有蹊蹺,便在私下裡也是跟蹤這王進虎去了幾次老墳山,只可惜他們也是跟到一半就跟丟了。

  等著王進虎回來,家人就逼問他,夜裡到底去幹嘛,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而且王進虎的老婆還用離婚威脅王進虎說出來。

  王進虎無奈就說了這麼一件事兒,他說在老墳山的老墳嶺,有一間破廟,每天夜裡都會有三個人在那裡等著他打麻將,他要是贏了,那些人就會把他們捉的蠍子都送給他,要是輸了,他們就會要求王進虎去幫他們做一些小事兒,比如次日來的時候,拿幾個雞蛋或者饅頭之類的吃的。

  王進虎的老婆,問他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王進虎便說,起初他也不信,後來他每天贏那麼多蠍子也是事實吧,那些不是他自己捉來的,而是從那三個手裡贏來的。

  王進虎的老婆依舊不相信,她問王進虎,她昨天晚上跟著他上老墳嶺的時候,也經過了那間破廟,為啥沒有看到他在裡面,還有為啥他最近老是空手而歸。

  王進虎搖頭就說,不知道,還搖頭發誓自己真的就在破廟裡,還有他為什麼會空手而歸,原因很簡單,這幾天手氣不好,都沒贏。

  為了證明自己,王進虎就決定第二天帶著自己的老婆去見見那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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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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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三個名字

  聽到王進虎要帶著他媳婦上老墳山破廟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問棋牌室的村民,他們到底去了沒。

  有的村民說是去了,有的則說沒去,具體情況應該只有王進虎和他媳婦知道。

  不過村民們都說那天倆人的確是往老墳山的破廟去了。只是別人問起的時候,倆人卻都否認去過。

  從老墳山回來之後,王進虎就沒有再去過那邊,而是去了一趟縣城,做了一個奇怪的麻將紋身,這事兒村裡的人也都知道。

  也有人問他為什麼要在後背上紋那些東西,他的解釋是:「戒賭。」

  也是從那天開始,王進虎就真的再也沒有打過麻將。每天除了下地幹活,就是待在家裡,看不出有啥異常來。

  可在一個月後,王進虎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串門的時候,王進虎一個人就在家裡喝藥死了。

  至於大家嘴裡傳的那些事兒,都是從王進虎的媳婦嘴裡傳出來的,她還一直說自己丈夫不是自殺的,是被廟裡的三個人聯合起來害死的。

  不過警察也來調查過。王進虎媳婦說的那三個人根本不存在,大家都覺得是她因為丈夫自殺,而生了一些精神上面的疾病。

  至於王進虎的自殺,綜合他之前的重重反常行為,警方也是認定他精神方面有障礙。

  這一晚打麻將,聽了不少的故事,我也輸了兩百多塊。

  原因很簡單,打麻將我只會一點點,勉強懂一些胡牌的規則,加上又在聽故事,我的精神就更加不集中了,有時候別人給我打胡了,我都沒看到了。

  還有幾次大小相公,總之我輸慘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剛起來,這老板娘就喊我們一起吃飯。我估計她是昨天贏了我的錢,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早飯就是米粥、饅頭和鹹菜。

  吃了早飯,我們打聽了一下王進虎家的方位也就直接找過去了,而這裡的老板和老板娘,一直把我們幾個當成官家的人。


  有這個身份也好辦事兒,所以我們也就沒怎麼解釋。

  這村子不大,我們沿著昨晚我看到那條石頭下路一直往上走,沒一會兒就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這應該就是我們打聽到的王進虎的家。

  紅裝的院落,大鐵門,最外面的圍牆下還種著一些沿著靠牆的長杆子往上爬的煸豆角。

  只不過此時已經是深秋,豆角秧子都有些泛黃,偶爾還有幾個豆角,也長得不是那麼飽滿了。

  看著這門外的景致,讓人不由覺得這宅子就有些淒涼了。

  「呼呼!」

  我懷裡的兔子魑又叫了起來,我收起心裡的感慨去看王俊輝。他很快明白我要問什麼,便點頭說:「這陰氣的氣息,是昨晚我們碰到的那只鬼,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只鬼應該是王進虎的。」

  我和林森同時點頭。

  我安慰了一下懷裡的兔子魑,讓它不要叫。然後王俊輝就去敲門。

  過了一會兒院子裡才有人應了一聲,一邊喊著「誰」一邊就過來給我們開了門。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她身後還跟了兩個小男孩兒,大的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小的三四歲。

  看到我們仨人,她有些奇怪地問我們找誰,王俊輝再次表明我們的來意。

  聽了我們的目的,這女人頓了一會兒,然後顯得有些興奮說:「你們是不是相信我說的話,是有人害死了我老頭(老公)!」

  王俊輝說:「這個需要我們進一步調查後才能確定,所以一會兒我們問的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們。」

  這個女人點頭,然後把我們三個人迎進了門。

  在進院子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我眼睛上的相門再次自動開啟,說明這院子裡有髒東西,我四周環顧了一下,沒有發現。

  怕是那只鬼是在這院子裡的某個房間裡藏著呢。

  同時我也看了一下這女人的面相,她左眼下有一顆「哭夫」痣,而且上面喪氣很重,正好應了她最近喪夫之劫難。

  這裡的哭夫痣,並不是說她克夫,也就是說,王進虎的死,是他自己的命,而非被他媳婦克死的。

  相反這哭夫痣,是極好美人痣之一,有此痣,且有命氣溫養的的女人,她們會同情弱者,不會因為丈夫的窮困潦倒而拋棄他。

  這類女人感情很細膩,而且會持家,能娶到這樣的老婆是一個男人的福氣。

  同樣美人痣,也不像大家理解的那樣,是美女臉上長的痣,而是相學中對主「品德高尚」相門痣的統稱。

  是一種內在美,而不是外貌。

  另外這女子臉上田宅宮沒有外續之相,也就是說這家裡不會再有其他男人,她注定一個人把兩個孩子帶大,不會再嫁。

  其他位置的相門都比較特殊,她晚年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衣食無憂卻是綽綽有餘了。

  她的兩個孩子面相也都很普通,不過可以看出將來都是孝子。

  而這母子三人面相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們的印堂發黑,是被鬼物襲擾之相。

  而襲擾他們的鬼物,不用說,就是我們現在感覺到那只,我們猜測他可能是王進虎。

  到了屋子裡,簡單說了幾句我們就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叫張春英,是隔壁村子的人,嫁給王進虎已經有七八年了。

  進門之後我們沒有急著去捉那只鬼,而是先向張春英求證了一下昨晚我們聽說的那些事兒,她也是點頭表示,我們聽說的絕大部分都是真的。

  所以我們就問她到底有沒有和王進虎去他們村子老墳山的破廟,張春英點頭說:「去了。」

  我就忍不住催問她,到底有沒有看到三個人。

  張春英搖頭說:「沒有,不過那天的事兒有些邪門。」

  於是我們就讓張春英把那天的事兒仔細講了一下。

  張春英用離婚威脅王進虎,他才答應帶她去老墳山的破廟。

  到了傍晚的時候,張春英就把兩個孩子交給自己的公婆照看,然後自己和王進虎就往西山走了。

  那一天有月亮,雖然只有多半個,可把整個山坡照得很亮,加上往老墳山的破廟走,一直有一條小路,所以他們走得也很順暢,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老墳山的老墳嶺下。

  在山下的時候,張春英就隱隱聽到山上有「嘩嘩」搓麻將的聲音,她當時就覺得好奇,心想,原來這地方還真有半夜來搓麻將,這些人難道有病嗎?

  聽到聲音後,王進虎就問張春英聽到了沒,他沒騙她。

  張春英覺得好奇,心裡就想著看看到底是哪個村兒的人,會做出這麼「神經」的事兒來,所以她便說,她要親眼看到人了才會相信。

  於是王進虎就領著張春英爬起了老墳嶺。

  遠遠的,張春英就發現破廟裡閃著詭異的黃光,好像是蠟燭,又像是煤油燈的光。

  不過她聽不到任何的人語之聲,偶爾有幾聲麻將磕碰的聲音,可聽起來也是與一般的麻將聲音大不相同。

  這裡麻將的聲音,聽著很脆,而且會讓人莫名其妙地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從骨頭裡透出一絲的涼意來。

  聽張春英這麼說,我就說,她可能多想了,大半夜在荒郊野嶺的破廟裡聽到麻將聲,本來就是一件詭異而嚇人的事兒,應該只是張春英害怕帶來的錯覺吧。

  我說完,王俊輝卻搖頭說:「那也不一定。」

  我問王俊輝為什麼,他讓我先別發問,聽張春英把事情講完。

  張春英那邊繼續講當天的事兒。

  她和王進虎一起爬老墳嶺,越是靠近嶺子頂部,她就越覺得那麻將聲音滲人。

  可等他們站到破廟前面的時候,麻將的聲音忽然消失不見了,就連破廟裡面那詭異的燈火也是不見了。

  張春英好奇問人呢,王進虎也是納悶說:「可能是沒等到我,剛才走掉了吧?」

  倆人還在老墳嶺上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人的蹤跡。

  找不到人,倆人便道破廟裡看了看,空蕩蕩的破廟,別說麻將了,就連桌椅都沒有一把,地上雜亂不堪,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打麻將呢?

  難不成剛才倆人聽到都是假的?

  此時不光張春英覺得邪乎,王進虎也開始犯嘀咕了。

  又在破廟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那三個人,倆人才返回村子裡,因為那天發生的事太邪乎,所以夫妻倆一直沒敢跟人說,幹脆就道,他們根本沒去過老墳嶺的破廟。

  說到這裡張春英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雖然沒見到那三個人,可我卻知道他們三個人的名字,我老頭兒的死,肯定他們有關係。」

  三個人的名字?

  張春英繼續說:「他們分別叫王章、劉長貴、馬海龍,我老頭兒跟說我的,他既然能說出那三個人名字,說明那三個人肯定是真實存在的,他們肯定耍了什麼詭計害了我老公,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的這一番話在平常人聽來,肯定會覺得她是神經病,我們三個人聽了絕對不會那麼想。

  王進虎絕對不是憑空說出這三個名字,這三個名字,絕對是很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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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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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來自破廟的圖紙

  三個人名,會不會附近村子的人呢?

  我像張春英詢問了一下,她搖頭說:「我都打聽過了,沒有,而且這三個名字。我也給派出所的人說了,他們調查以後也說,這十裡八村的都沒有那三個人。」

  不存在的三個人?

  我想詢問下王俊輝的看法,他想了一會兒就問張春英:「你們這裡活著的人沒有叫這名字的,那已經死了的人呢?」

  死人!?

  聽到王俊輝的話,張春英愣了一會兒便說:「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和我老頭天天在老墳山打麻將的,是死人,是鬼?」

  王俊輝點頭說:「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你和你老公為什麼上到老墳嶺破廟後,裡面的麻將聲和燈火光一下消失了,那些都是鬼物營造出來的假象,用來迷惑你老公,只不過恰好你在身邊。由於某些原因,他們可能不讓你撞上,所以有選擇藏了起來。」

  其實不用王俊輝解釋,張春英心裡肯定也往鬼物方面想過,只是她沒有直接的證據,也不敢亂說。

  現在王俊輝主動說了出來,張春英心裡疑慮打消,便追問:「你的意思是,害死我的老頭的,不是人,是鬼?」

  王俊輝點點頭,然後問張春英:「你們這十裡八村的,近些年的死人裡,有這三個人的名字嗎?」

  張春英搖頭道:「我還不知道,我沒往那方面想,也沒往那方面打聽。」

  張春英面色凝重。心裡大概在回憶那日和王進虎一起爬老墳嶺的事兒吧。

  王俊輝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麼,而是忽然轉頭對我說了一句:「初一,封了他們的相門,我們準備幹活兒了。」

  我當時也在想那三個人名的事兒,不由失神片刻,不過很快我也是應了一聲,然後取出朱砂在自己額頭和老林的額頭分別抹了一道紅。

  張春英看著好奇就問我們要幹啥。

  我便對她說:「我懷疑你們家裡有不幹淨的東西,接下來我們準備捉了他,你和你兩個孩子額頭上已經有鬼物的黑氣,如果讓他長期在你家裡住下去,你和兩個孩子怕是都要出大問題。」


  聽我如此一說,張春英就「啊」了一聲說:「你們還會捉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俊輝在旁邊直接催促說:「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辦法找出你老公的真正死因,還有,有些問題不是你該問的。」

  我在旁邊也是補充一句:「就是!」

  王俊輝白了我一眼說:「就是。那你還不快點給他們封相門。」

  我「哦」了一聲對張春英說:「我這在朱砂墨,給你們點在印堂上,能防止那髒東西一會兒上你們的身。」

  張春英已經被王俊輝連哄帶呵地給鎮住了,也沒反對,很快我就給她封了相門,至於那兩個小孩就更簡單了。他倆盯著我懷裡的兔子魑看了白天,我讓來一人摸了一下,然後就給他們額頭上一人來了一道。

  封好了相門,王俊輝就給了我和林森一些符籙,然後補充了一句說:「把大門口和院子其他方向都貼上一張,別讓他一會兒再跑了。」

  說話的時候,王俊輝也是給林森開了明眼,這樣一會兒我們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等我們把符籙都貼好了,我就把兔子魑放到地上,它立刻轉身對著北面的一間屋子「呼呼」起來,王俊輝看向的也是那間屋子。

  大概知道了那鬼物的藏身之地,王俊輝就對張春英說:「你也不用太害怕,說不定這鬼就是你老公呢。」

  「我老頭?」張春英說著一下眼睛就紅了。

  顯然她心裡還是很想王進虎的,聽了王俊輝的話,張春英就不怕了,直接上去問王俊輝:「你們會殺了他嗎?」

  王俊輝看著張春英便說:「不會,他既然沒傷害你們,那說明他還不是什麼惡鬼,我不會殺他,只是將其捉了,消了他的執念,然後送她入輪回而已。」

  「當然,他經曆過的事兒,包括他真正的死因,我們也會問清楚了,把你們心中的疑團全部給解開了。」

  張春英還想說些什麼,王俊輝就揮揮手說:「有什麼話,等著我們把那髒東西捉到了再說吧,說不定不是你老公呢。」

  張春英不說話,領著兩個孩子回了屋子裡,王俊輝想了想,扭頭親自在張春英所在的房間門口貼了一張符籙。

  之後我們三個人和兔子魑才一字排開,向北面的那間屋子靠過去。

  一邊走,王俊輝就捏了一個指訣道:「蒼穹之下,朗朗乾坤,爾等鬼物,流竄人間,還不速速到本道面前領罪。」

  王俊輝身上氣勢很足,他吼了一嗓子,我感覺四周的那些屋子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亂響。

  我旁邊那只本來蓄勢待發的兔子魑,也是被王俊輝吼得有點萎靡不振,靠在我腳邊,一臉驚懼地看著王俊輝。

  本來捉鬼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兒,可看著兔子魑的模樣,我不由「噗」地笑出聲來,然後俯下身子對兔子魑說:「別怕,你王叔叔不是說你呢?」

  王俊輝那邊愣了一下,然後扭頭問我:「王叔叔?」

  我這麼一攪和,把王俊輝剛才積攢的那股威勢散了個精光,他白了我一眼讓我別說話,然後又對那屋子說道:「難不成還要本道進去請你不成?」

  王俊輝這一聲落下,一個黑影就從門縫裡鑽出來,然後化成一個男人都模樣站到了我們三人的面前。

  他的樣子我見過,正是王俊輝給我的那些照片上的男人——王進虎。

  看來我們是猜對了。

  看著王進虎的鬼魂,王俊輝就取出一個瓷瓶,捏了一個指訣對著瓷瓶一點,然後道:「急急如律令——收!」

  瞬間,王進虎的鬼魂就被收入了瓷瓶之中。

  見狀我趕緊問王俊輝:「這麼簡單你就收了他了?不問他情況了?」

  王俊輝說:「你沒看到嗎,這王進虎的鬼很虛弱,雖然他一直躲在屋子裡,可這白天的陽氣還是很重,會傷到他。」

  「這個時候讓他說鬼話給我們聽,等他說完了,估計他魂魄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啊?」我有些意外,我沒想到王進虎的鬼魂如此之弱。

  王俊輝收好了那鬼物,把瓷瓶收起來說:「等著晚上的時候,我再把他放出來,到時候我們好好和談一下,另外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一趟老墳山的破廟。」

  我和林森同時點頭。

  我在第一次聽到老墳山的時候,就對那個地方產生了興趣,單是是這名字就足以勾起不少人的興趣。

  更何況上面還有一座破廟,裡面還出了王進虎這麼一出事兒。

  我們誰也沒想到這次捉鬼會進行得這麼順利,收了王進虎的鬼魂,我們就回到張春英和她孩子所在的房間。

  見我們回來,張春英就問我們是不是捉著了,王俊輝點頭。

  而後張春英就往我們每個人手裡看了一下,除了我抱著只兔子外,王俊輝和林森的手裡都是空的。

  顯然她是在找王進虎。

  王俊輝搖搖頭,然後從自己身後的背包裡取出一個瓷瓶放到桌子上說:「他就在這裡面,不過現在是白天,出來會傷著他,等著他晚上再出來的時候,我會讓你和他再見一面,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了,你們現在已經陰陽兩隔,不要表露自己太多的留戀,不然會增加他的執念,讓他鬼魂難以消散,甚至徹底喪失輪回的機會。」

  張春英點頭,不過她的眼角已經開始掉淚了。

  她的兩個孩子看著自己的母親哭了,也是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

  見這一家人都開始哭了,王俊輝就趕緊說:「你別哭,一會兒招來別人,還以為我們仨人怎麼你們了。」

  張春英收住哭泣,然後哄兩個孩子,這小孩兒哭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停下來的,見他們一時停不下哭聲,我只好委屈我的兔子魑去耍寶,暫時哄兩個孩子,讓他們不要哭。

  效果很明顯。

  兩個孩子不哭了,王俊輝繼續說:「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張春英點頭。

  王俊輝便開始反問:「你老公為什麼去紋身,而且背後還紋了那麼多麻將牌和一個太極八卦。」

  張春英先是搖頭說不知道,然後有忽然道:「在我老頭兒去城裡紋身的之前的夜裡,他其實又偷偷去了一次老墳嶺的破廟,是上半夜去的,後半夜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他手裡就拿了一張圖紙,上面畫滿了麻將牌,還有那個什麼太極八卦。」

  「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是寶貝,問他從哪來的,他就說老墳嶺的破廟裡一個老神仙給的,還說,把圖案刻到身體上,可以修仙得道什麼的。」

  說到這裡張春英就顯得有些氣憤說:「我覺得肯定沒有什麼老神仙,絕對是王章、劉長貴和馬海龍,這三個和我老頭在破廟打麻將的人給他的,他們就是為了害他。」

  說著張春英又補充了一句:「他們三個也可能是鬼,就像你們說的。」

  我們問那圖紙還在不在,她搖頭說,王進虎紋身回來之後,就把圖紙給燒了。

  山下的事情差不多要清楚了,王俊輝便說了一句:「這樣啊,今晚我就讓你老公帶著我們上一趟老墳嶺的破廟,或許會有發現,不過在去老墳山的老墳嶺破廟之前,你能給我們講講,那裡為什麼叫老墳山,還有那破廟之前是個什麼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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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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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感動她一個便夠了

  王俊輝的那一句話信息量和疑問都有點多,張春英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那麼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

  我們這邊則是眼巴巴地等著她說話。

  大約了過來一分多鍾,張春英才開口說:「你們今晚要帶我老頭的鬼去老墳嶺?」

  王俊輝點頭,張春英又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王俊輝很果決地搖頭:「不可以,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們兩個已經陰陽相隔,能讓你們見一面,已經實屬不易了,如果你再陪著他重新做一遍生前做過的事兒,會讓他的執念增重,甚至憑空增加新的執念,那樣等待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便是魂飛魄散。」

  張春英的表情顯得有些黯淡。不過很快她就深吸一口氣,看了一下自己身後的兩個孩子,然後調整語氣說:「那我給你們講講老墳山和山上破廟的由來吧。」

  接著我們便聽了這麼一個則故事。

  大家都知道邯鄲是戰國七雄中,趙國的都城,所以太行山地區便有許多的趙王墓,不過這些墓在近千年來已經差不多被挖掘一空。

  相傳老墳山地區便有一座趙王墓,至於到底是哪一代趙王的就無可考究了。

  聽到這裡我便驚奇地問張春英,那墓還在不在。

  我心裡的想法是。如果那墓室還在的話,說不定我碰巧能找到,然後從撈出一兩件好東西呢。

  張春英搖頭說:「早就不在了,據說在三國時期,曹操打敗了袁紹,進軍北上的,為了征集軍餉,他就命令手下大肆搜刮黃河以北的趙王陵墓,差不多那個時候,所有的趙王陵墓都被洗劫過去了。」

  「而我們這邊的老墳山,便是被曹操洗劫的趙王陵之一。」

  王俊輝點頭,然後道了一句:「這麼簡單的傳說,應該在你們這裡傳得很廣吧,我們竟然不知道,看來我們來的時候功課還是做得有些不足。」

  王俊輝感歎過後,然後又問張春英。那老墳嶺上的那個破廟之前又是什麼廟呢?

  張春英說:「那個廟時間就沒那麼長了,差不多是抗戰的時候,到處鬧土匪,那會兒我們這兒還沒有這公路,偏僻得很,所以也鬧過匪患,上山的破廟就是土匪建的關帝廟,我們當地人又叫那廟土匪廟,後來土匪被剿滅後,那破廟就留下了,這麼多年了,一直沒倒,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江湖人拜武聖關二爺,這是江湖人都會做的事兒,土匪是綠林中人,也是江湖人。所以那些土匪修一座關帝廟,也不算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

  我反而覺得這個破廟能保存現在倒是一個奇跡了。

  老墳山和破廟的由來都弄得一清二楚了,王俊輝也就沒再問什麼,而是跟張春英道別,回我們住的那小旅館去了。

  當然我們在離開的時候已經答應了張春英,晚上再過來。我們要當著她的面問王進虎一些事兒。

  回到這邊,王俊輝就領著我們找人打聽了一下從張春英那邊聽來的三個人名——王章,劉長貴,馬海龍。

  可打聽的結果讓我們不禁有些失望,這裡人從來沒聽過這些名字,包括那些已經死過的人,好像也沒有叫這三個名字的。

  後來我們又找了當地的一些老人打聽,也是沒有打聽出一個所以然來。

  轉眼到了傍晚,吃了晚飯,我們就奔張春英的家去了。

  這次我們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她的兩孩子已經不在家了,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已經把兩個孩子送到了公公婆婆家。

  畢竟我們今晚要見到鬼,她害怕兩個孩子害怕,或者受到什麼傷害。

  進門之後,我們坐下聊起一些我們白天打聽的情況,說著說著夜色就深了下去。

  差不多到九點半的時候,王俊輝就取出瓷瓶說:「時間差不多了,我現在給你施法開明眼,然後再喚他出來,記住,一會兒無論看到啥,都不能驚慌,不能大喊大叫。」

  我們同時點頭。

  這王進虎的鬼已經王俊輝控制,所以我也就不用再做封相門的事兒。

  而王俊輝也不用給我開明眼,我有相門的法子傍身,開個相門,對現在的我來說,簡單得很。

  一切都準備好了,王俊輝就施法對著瓶子一指,然後「嗡嗡」念了幾聲咒語,一道黑影就從瓶子裡飄出,然後在我們面前兩米開外的位置化為一個人影,這個人便是已經死去的王進虎。

  看到王進虎,張春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雙眼的眼淚就開始往下趟,同時嘴裡輕喚了一聲:「進虎兒!」

  張春英這麼一喊,王進虎的身子就抖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慢慢地往她看去。

  王俊輝在旁邊搖搖頭對張春英道:「控制一下你的情緒。」

  張春英點頭,可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俊輝也沒有再勸她,王俊輝知道,再勸也是白費力氣。

  我們看著王進虎,等著張春英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會兒,王俊輝才開始向王進虎發問,大部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所以便沒有重複向王進虎詢問,而是直接問他「王章」、「劉長貴」和「馬海龍」這三個人是誰。

  聽到了王俊輝的問題,王進虎就開始「嗚嗚」地說話,我這才發現,我只能看到他,卻聽不懂鬼話,連忙去開了自己的采聽官。

  有王俊輝在,我相信我自己絕對不會被鬼話迷惑的。

  王俊輝也沒有阻止我去開相門聽鬼話,多半他也是覺得王進虎這麼弱的一個鬼,說出的鬼話傷不到我,畢竟我現在也有黃階二段的相門氣功禦身。

  至於張春英和林森自然都不懂,只能一臉迷茫地看王俊輝。

  王俊輝就只對張春英說了一句:「能讓你看看他已經很好,他說的話你是不能聽的。」

  張春英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王進虎不停地抹眼淚。

  那個和她生活了七八年的男人,就這麼陰陽兩隔了,對她這麼重感情的人來說,心裡肯定是異常的傷心。

  王進虎說的話,其實信息量也不大,他只說那三個人都是他的牌友,就住在老墳嶺上。

  王俊輝問他知不知道那三個人的身份,王進虎愣了一會兒就說了兩個字:「土匪。」

  土匪,聽到這裡我覺得有些事兒我快弄明白,那三個人應是就是當年被剿滅的土匪留下的孤魂野鬼,可好不容易前進了一步,我就又發現,接下來的事情還是無法得出推理。

  比如上老墳嶺的人很多,為什麼那些土匪偏偏纏上了他?

  還有他的那張圖紙到底又是怎麼來的?

  這些疑問不光是我想知道,王俊輝也想知道,所以他就先問王進虎,是誰讓他去紋身的,圖紙又是哪裡來的,怎麼來的。

  可令我們驚訝的是,王進虎竟然搖頭說不知道。

  王俊輝給他提示了一下老神仙的時候,王進虎依舊搖頭說不知道。

  看到這一幕我就問王俊輝,這王進虎是不是撒謊,他搖頭說:「不可能,在我這法事下,他如果說謊立刻就會被識破,他沒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人在變成鬼魂後,有些記憶缺失也是很正常的,只不過,他的記憶缺失恰好是我們想知道的而已。」

  說著王俊輝又道了一句:「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某個人刻意抹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能控制鬼魂記憶的神通者,不容小覷。」

  我問王俊輝會不會是那個老道,他搖頭說了句「不確定」,然後繼續問王進虎:「那三個人,有沒有說為什麼要和你打麻將。」

  王進虎搖頭說:「沒有!」

  我們費了半天的力氣,只從王進虎的口裡問出了一條消息,那就是三個人身份是當年蓋關帝廟的土匪,其他的消息就一無所獲了。

  接著王俊輝就讓王進虎帶著我們上老墳嶺,他也是點頭同意了。

  至於張春英則是被留在家裡,她光是看著王進虎就有些泣不成聲了,在臨近出門的時候,王進虎便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往張春英走去。

  我剛準出手去攔,王俊輝就拉住了我說:「他們雖然是陰陽相隔,可感情還是有的,讓他們說幾句悄悄話吧,他在我面前耍不了什麼花樣。」

  王俊輝這麼說,我也就沒再阻攔。

  只見王進虎走到張春英身前,然後貼著張春英的耳邊就「嗚嗚」說了一句很簡短的話。

  這次我沒有去聽,畢竟那是他倆的悄悄話,應該給予他們最大的尊重。

  王進虎說完離開的時候,張春英就愣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有傷心,有痛苦,可更多的是思念。

  原來愛情不一定要感天動地,只要感動另一個人就足夠了,王進虎和張春英之間的愛,是真摯而偉大的。

  接著王俊輝就帶著我們出門,我發現他身上的黑色又減輕了不少,顯然他心中執念消去了大半,身上的戾氣大大減少。

  我想,如果不是他身在王俊輝的法事內,恐怕會因此散掉也說不定。

  看到這一幕,王俊輝也是對王進虎說了一句:「等我們上了老墳嶺,我就送你入輪回。」

  老墳嶺,關帝廟,等著我們的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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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05章 破廟鬼襲

  深秋的夜已經不只是佇了,還有些微冷。

  一路走去,我這雞皮疙瘩起了好幾回。

  其實我身上起那些雞皮疙瘩,不光是這深秋夜較冷,還因為給我們帶路的是一只鬼。雖然它現在已經比較虛弱,可畢竟他還是一只鬼。

  通往老墳嶺的路很好走,我們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老墳嶺的嶺子下。

  今晚沒有月光,所以我們雖然站到了嶺子下面,還是看不到上面的破廟。

  在準備爬坡之前,王俊輝就抖了一個指訣對王進虎說:「好了,你已經帶我們來這裡了,回去的路。我們已經記住了,我現在就送你入輪回路。」

  片刻那王進虎的鬼就化為星點鑽進了土中。

  我們則是沿著面前的一條小路開始爬這嶺子,這嶺子並不是很高,不用太快的速度,也只要幾分鍾就到了嶺子頂上。

  到了老墳嶺的頂部,我們也是一下就看到了一座低矮的小石頭屋子,單是這輪廓上,根本無法表示它是一座廟。怎麼都只是一間很平常的石頭房子。

  這房子兩邊各有一扇窗戶,門在中央,並不大,可容三人並行而已。

  走到這石頭房子旁邊的時候,我就看到我懷裡的兔子魑開始不停地「呼呼」,顯然這附近有髒東西。

  而王俊輝卻是深吸一口氣說:「裡面的三只鬼有些厲害,初一,老林往後退。」

  王俊輝話音剛落下,這老墳嶺的頂部忽然憑空升起一陣怪風,風勁兒很大,給我吹了一個蹌踉,如果不是我扶住旁邊的一棵槐樹,就被他吹倒了。

  王俊輝和林森比我壯實很多,所以都怎麼動,不過那風也是吹得他們臉上有些抽搐。

  那風吹了十多秒就停了下來,此時我們三個人已經被吹得異常狼狽。幸好我們三個都不是長頭發,不然非得吹出一個天然的殺馬特來。

  我因為剛才我要一手抱住槐樹,所以抱兔子魑的手也就剩下一只,我沒注意,自己一直卡著那兔子魑的脖子,等我發現的時候,它的小爪子正在奮力推我的胳膊,看樣子我是把它給勒壞了。


  於是我趕緊雙手去抱它。

  它則是在我懷裡不停對著我張牙舞爪,像是在埋怨我。

  無奈我只好跟它說抱歉。

  等著風停了,王俊輝就冷「哼」了一聲說:「孽畜們,竟敢挑釁本道,你們當真是活夠了,也罷,本道也不給你們來什麼先禮後兵了,咱們直接術法上見真章。」

  說完直接從去背包中取出道袍穿上,然後隨手捏了三張符籙念了幾聲咒訣對著那破廟就扔了過去。

  那符籙飛到一半便伴隨著「轟轟轟」三聲悶響化為三團火焰。接著這三團火焰,便分別從兩個窗戶和一個大門飛了進去,瞬間,那廟裡的就被符火照了一個通明。

  雖然那符火的光只有一瞬間,可我差不多已經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

  亂七八糟的石頭,樹枝。還有不少的蜘蛛網,半點的家具沒有。

  不過我並沒有在符火的光亮下看到那三只鬼,顯然他們是藏在牆壁或者某些看不到的角落了。

  王俊輝扔出的這三張符籙,自然不只是是照個亮那麼簡單,隨著光亮結束,那屋子裡「嗖嗖嗖」鑽出三個紅色的影子來,他們嘴裡也是同時發出「嗚嗚」的聲音,我估計是被王俊輝的符籙給打疼了。

  此時王俊輝身上的道袍,道冠已經穿戴好,手裡的桃木劍也是掏出,而我也是準備去掏銅錢劍,伸進口袋卻只是摸到了一把銅錢。

  好吧,上次對付那只奇怪養鬼的時候,這銅錢劍已經散掉了。

  無奈我就只好捏一個相門指訣,運氣防禦,同時用朱砂封了我和林森的相門。

  此時我也是把兔子魑放到我的腳邊吩咐它說:「不要貿然去攻擊那些鬼,找準機會配合王道長。」

  兔子魑點點頭,好像是聽懂了我的話。

  林森那邊則是習慣性掏出匕首,然後割破自己一根手指的指尖,往匕首的利刃上塗抹了指尖血。

  我們三人一魑嚴陣以待,在數量上算是占據了上風了,可是在實力上,除了王俊輝一個較為厲害,我和林森只能在旁邊打打秋風。

  至於兔子魑,因為物種上的優勢,也比我和林森有用一些。

  看著眼前的形勢,我心裡想法轉得飛快。

  那三只鬼看著我們也是不停「嗚嗚」作響,像是在驅趕我們離開,顯然他們也不想和我們硬拚。

  可我們這邊卻是非戰不可。

  與此同時我也試著去看那三只鬼的鬼相,想要了解他們的過去,可他們的臉上除了一臉的枉死相外,我就再也看不出其他多餘的東西來,他們的相門,好像是被某人刻意遮掩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想起了那個邪惡的老道士,便對王俊輝說:「他們的相門全部給做了手腳,以我的本事,看不出來。」

  說出這話,我心裡其實十分的慚愧,因為最近的案子都變得十分棘手,我相卜上的本事也是有些越來越不夠用了,看來等著再閑下來的時候,我必須苦練一下相卜上的本事了,我以前的那些東西,根本不夠用。

  聽到我的話,王俊輝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便說了聲:「無礙,我已經感覺到了,這三個人身上有著和那個山魈身上相同的氣息,剛才送走的王進虎身上也有那種氣息。」

  王俊輝揮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劍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這些氣息都來自他們身上那奇怪的道印。」

  我愣了一下說:「那三個人身上也有道印?」

  王俊輝點頭。

  我仔細看了一下,至少那些鬼的正面沒有道印,會不會和王進虎一樣,道印都刻在後背上呢?

  不等我細想那三只紅色的影子就「嗖嗖嗖」分成了兩隊,兩只衝著王俊輝撲去,另外一只則是去攻擊兔子魑。

  我和林森直接被忽略了。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於是我便怒吼一聲,壯了下膽子跳了前去,想要先擋在兔子魑前面去給他紅厲鬼一下。

  我咬破手指,然後對著紅厲鬼的額頭就點了過去。

  把紅厲鬼在空中對我「嗚」的一聲怒吼,然後然後揮著拳頭就對我打來。

  我忙伸出左手去擋。

  「嘭!」

  那紅厲鬼的拳頭便打在我左胳膊上,頓時一股我難以抗衡的力氣就傳來,瞬間我身體就往右一個蹌踉,接著我身體失去平衡,直接就摔倒了。

  而且我摔倒的那個位置很不好,是一堆的小酸棗樹,頓時右半邊身體就被紮滿了酸棗刺。

  我一個激靈就從那一堆小酸棗樹中蹦了起來,同是疼得我「嗷嗷」亂叫。

  我沒看到王俊輝那邊的動作,不過他已經暫時把兩只紅厲鬼避開了。

  同時他還對林森說了一句:「老林,你去幫助初一,這兩個,我自己來收拾。」

  而這邊,在我摔倒的時候,兔子魑已經和紅厲鬼又打鬥在了一起,不過這次兔子魑沒有和紅厲鬼纏鬥,而不是不停地蹦啊跳啊地搞偷襲。

  我估計它是害怕再被拽耳朵。

  林森過來之後,也是問我情況如何,我一遍拽那些刺在身上得酸棗刺,一邊呲著牙說:「好得,嘶,好得,不得了!」

  林森見我還有時間貧嘴,也沒管我,直接揮著他那沾有指尖血的匕首衝過去幫兔子魑。

  林森雖然沒有術法護身,可身手卻是相當敏捷,他一邊用匕首格擋,竟然是暫時和兔子魑一起把那紅厲鬼拖延住了。

  而我這邊卻還是沒有把身上的酸棗刺摘完。

  王俊輝那邊已經和兩只紅厲鬼鬥到了破廟的後面,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與此同時看到剛才把我打倒的那個紅厲鬼背後的印記。

  跟王進虎的如出一轍,都是麻將牌和奇怪的乾坤八卦。

  而且我還隱隱在那道印裡發現了一股難以琢磨的氣,而這股氣來自那破廟,難不成那破廟裡還有東西在操控著他們三個?

  我第一個時間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是那個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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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06章 六斷坤

  從破廟來的那股氣,有些像是命氣,可我又感覺和命氣有些不同。

  像是王俊輝身上的那類的道氣,可又似是而非。

  這股氣讓我看得有些迷糊了,我心裡隱隱覺得。這可能會是我們打敗面前這三只紅厲鬼的關鍵所在。

  想到這裡我也顧不得身上的酸棗刺有沒有摘完,直接對著破廟就衝了過去。

  破廟正面的紅厲鬼被兔子魑和林森纏得死死的,沒有多餘的精力管我,所以很快我就跑到了破廟的門口,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

  我深吸一口氣往破廟裡看去,本來我覺得我會看到一個老道,可這破廟裡竟然空空如也,別說老道,連個人影都沒。

  而牽連著三只紅厲鬼的那股氣,也是在進了廟之後。就變得十分的渙散,根本無法斷定是從這破廟哪個方位散發出來的。

  難不成是這破廟本身?

  我立刻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廟宇本身散發的氣,那這些氣肯定會籠罩著整個破廟,而不是只在這破廟內出現,而且從濃密程度上來看,這股氣越是靠近地面就越濃重。

  難不成這地底下有什麼東西?

  這破廟的地面是夯實的土地,我這裡沒有工具根本無從下手,看著廟裡的情況,我忽然有些一籌莫展了。

  另外我也是往原本放神像的香火台子上看了看。香火池還在,可神像卻早不見了,估計不是被砸壞了,就是被人偷走了。

  就在我查看破廟裡面情況的時候,放神像位置的牆壁上忽然冒出一個腦袋來。

  我還沒看清楚那臉的模樣,就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那腦袋低著頭,腦袋一邊往外冒,嘴裡一直「嗚嗚」地叫著,是憤怒和驅趕的聲音。

  顯然他很不喜歡我進到這破廟裡。


  等著那腦袋又冒出一截,我就認出了他,正是和王俊輝在破廟纏鬥的兩只紅厲鬼中之一。

  顯然王俊輝是被另一只紅厲鬼暫時給拖住了。

  這家夥腦袋滾圓,而且比較大,禿頂,乍一看十分的滑稽。

  可我現在卻笑不出來,因為這玩意兒是一只極凶的紅厲鬼。等他緩緩抬起頭我就看到他的一張臉。

  鼻梁很扁,眼睛很小,可嘴唇卻極大,他的左半邊臉上好像有些東西在「嘩嘩」地往下掉。

  我知道那掉東西的場景,是暫時被鬼遮眼的幻覺,可我心裡還是想看清楚那掉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我越是專注,那家夥臉上掉東西的動作就越是真實,很快我們就看到了那掉下的什麼東西,是粘著血液的臉皮。

  那些臉皮每次掉下小指甲蓋大小,怎麼看怎麼惡心,恐怖。

  我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被鬼遮眼太深,讓自己陷入那幻境中出不來,便飛快的運氣猛點自己的印堂、監察官和人中三處相門。

  等我衝破了這鬼遮眼。我就發現,那紅厲鬼還是低著頭,根本就沒有正臉看我。

  我這邊也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咬牙,又是咬破自己一根手指的指尖,然後猛向前一撲,對著那紅厲鬼的腦袋就點了過去。

  可就在我身子撲到半空中的時候,那顆腦袋卻「呼」的一下又縮回了牆壁裡,我一時停不住自己的動作,手指頭就點在了牆壁了,疼得我「嗷嗷」直叫。

  聽到我的慘叫聲,林森就問我:「初一,破廟裡有東西嗎?」

  我怕讓林森擔心,便從破廟裡跑出來說:「剛才有,現在沒了。」

  見我沒什麼大礙。林森也就放心了,繼續與那紅厲鬼做糾纏,此時我發現他的半邊臉已經有些發青了,顯然是被那紅厲鬼給揍的。

  而我那兔子魑情況還好,因為動作靈活,暫時情況還好。

  我心裡有些不放心王俊輝那邊的情況,就繞到破廟後面看了看,王俊輝道袍在一股又一股陰風中飄動,身姿颯然,桃木劍揮動渾然有力,那兩只紅厲鬼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不過看樣子,王俊輝也是暫時沒有取勝的可能,還要鬥上一段時間。

  王俊輝那邊也是瞅見我在偷看,就對我吼了一聲:「初一,去幫老林他們啊,你瞎晃悠什麼?」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從被揍飛之後就基本上在打醬油。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臉紅,轉身跑回林森和兔子魑這邊。

  可我發現,林森和兔子魑的動作都矯捷得很,我在旁邊晃來晃去,還是有些無從下手。

  我心裡頓時倍感窩囊。

  一怒之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運氣,然後同時咬破自己兩根手指,然後把指尖血,配合著我運上來的氣,一同對著那紅厲鬼就甩了過去。

  那紅厲鬼估計早就忽略了我的存在,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動作,所以我的手指血一點不落地全甩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沒有打中要害相門,可也讓他疼得「嗚嗚」亂叫,同時還把他逼退了數十步,林森和兔子魑也是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林森大口喘氣,然後對著我豎起一個拇指道:「好樣的初一,那家夥再不退下,我就要撐不住了。」

  我那兔子魑還好,力氣看著還很充足,爬在地上不停地對著那六七米開外的紅厲鬼「呼呼」,一副隨時又要撲上去的樣子。

  我也是趕緊跑到他倆身邊去。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只鬼的長相,是三只紅厲鬼中最瘦的一個,說不上皮包骨,可也差不多了。叼節巨弟。

  他的鼻子和下巴都很尖,左眼一直是閉著的,右眼瞪得很大,那微微泛紅光的眼珠子差點都要掉出來了。

  只是他的相門被封得死死的,我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正在我打量他的時候,這瘦鬼又對著我們撲了過來,這次他的目標很明顯,不是林森和兔子魑,而是我!

  我趕緊運氣防禦,林森和兔子魑則是同時撲了上去,想要把那紅厲鬼給阻擋住。

  可那紅厲鬼好像早就料到了他們會阻攔,身子忽然一飄,就從他們的頭頂上躍了過去,直接撲到我的面前,對著我胸口就狠狠來了一拳。

  我當時已經做出阻擋的架勢,所以他這一拳沒有直接打在我胸口上,而是打在我十字交叉擋在胸口的雙手上。

  我整個人頓時就倒飛了出去。

  這次比較幸運,沒有掉到小酸棗樹堆裡,而是落到那嶺子頂的空地上。

  因為我是屁股先著地,所以摔我的尾巴骨有些疼。

  那紅厲鬼繼續緩慢地向我飄來。

  見我摔疼了,我那可愛的兔子魑就發火了,它在原地「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伸出小爪子在腦袋上撓了幾下,就把耳朵上的紗布給扯了下來扔在了旁邊。

  然後小爪子憑空撓了幾下,前爪往下一俯,後退一蹬,身體便如離弦之箭飛出。

  「嗖!」

  那紅厲鬼一時反應不及,後腰上就被兔子魑撞了一下,頓時那紅厲鬼「嗚嗚」狂叫一聲,翻滾倒地了。

  再看兔子魑,它沒有離開那紅厲鬼的身體,而是抓著其後腰不停地撕咬。

  那紅厲接著化為一團紅霧想要甩掉兔子魑,可兔子魑卻死死抓住那團紅霧不放。

  無奈那紅霧只好再次化為人形去抓兔子魑。

  兔子魑動作很敏捷,不停地那紅厲鬼身上竄來竄去,那紅厲鬼抓了幾下都沒抓住。

  此時我和林森也是同時趕了過去,林森揮著匕首去刺那紅厲鬼,因為林森的匕首上有指尖血,那紅厲鬼也不敢造次,只能躲避。

  而我這邊不停用抹有朱砂的手指運氣去試圖點他的印堂,他也是只能躲避。

  我們三個暫時取得了上風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紅厲鬼忽然「嗚嗚」怒吼一聲,他身後的道印上就飛出兩團紅光,直接打在我和林森的肩膀上,我倆人被打了一個蹌踉,然後退後了數步。

  頓時我的肩膀就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我扯開肩膀看了看,便發現自己左肩上的印著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好像剛才有什麼東西把我們推開的!

  那紅厲鬼背後的道印到底是什麼情況?

  林森那邊和情況差不多,肩膀上也是落下一個鮮紅色的手印。

  不等我細想,就我看到那紅厲鬼把我的兔子魑抓了起來,他死死掐著兔子魑的脖子想要將其掐死。

  我心裡一冷,怒道:「畜生,鬆手!」

  說完我咬破自己一根手指,然後運氣就衝了上去。

  此時我明顯感覺到體內的那股氣流速度加快,而且有些要長成大魚苗的趨勢。

  幾步到了那紅厲鬼跟前,我直接對著那紅厲鬼就點出一指頭。

  那紅厲鬼無奈只要鬆開把兔子魑扔出去,然後對著打出一拳。

  手指打拳頭,我自然不會好受,頓時我那本來點過一次牆壁的手指就更加的疼了。

  不過那紅厲鬼也不好受,中了我的指尖血,也是「嗚嗚」疼的往後退。

  再看我那兔子魑,一個弧線掉了半山坡上,生死不明。

  頓時我心裡一股怒火就生了起來,雖然我只有二段氣,可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去施展三段氣才能勉強使用的相門手訣。

  我左右手分別伸出三根手指,然後右手掌心對著胸口,左手手背對著胸口。

  兩根中指相對,然後兩根食指對兩根無名指。

  接著相氣就在這六根手指間碰撞,同時我大聲道了一句:「六斷坤訣,賜我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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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07章 予我一分道氣

  我施展的六斷坤,其實相門中基礎八卦相氣的一種。

  其他基本七卦也有自己的口訣,比如與坤卦對應的乾卦,便是三連乾。

  我施展「六斷坤訣」是一種請氣上身的口訣。

  基本八卦,地地為坤。我請的氣自然是地之靈氣,這種氣一旦上身,就會置換掉我體內的所有的相氣,以純粹的地靈之氣補之,無論用地靈之氣卜卦還是打鬼,比起用自己身的相氣都要厲害數倍。

  不過這種法門有一個缺陷,那就是如果相門的氣功達不到黃階三段以上,那在施展口訣後,地靈之氣散盡的時候,本身的相氣將無法再置換回來。施展者所有的相門神通將會隨著相氣的丟失而盡毀。

  而且永遠無法再恢複。

  就算是三段以上的相氣,在施展這六斷坤訣之後,也會造成身體的相氣短時間無法恢複的後果,讓自己短時間內失去相卜的本事。

  換句話說,施展了六斷口決,我這一身相卜的本事可能就要廢掉了。

  可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見我施展神通,那紅厲鬼就想著來阻擋我,不過林森又衝了來上,揮舞著匕首,同時又咬破自己一根食指。才勉強把紅厲鬼從我旁邊驅趕離開。

  此時我已經感覺到地靈之氣從老墳上的地脈中緩緩從我腳底湧入我的身體,然後依著我身體各個相門不斷上湧,最後湧入我大腦。

  而我體內的那大魚苗似的的命氣被其追得無處可逃,最後只能暫時躲避我的靈台位置,再也派不上任何的用途。

  取而代之,我身體內是跟我之前黃階二段氣等量的地靈之氣。

  用上了地靈之氣,就算不用指尖血,也比之前用了打得疼。

  那紅厲鬼似乎覺察到我身上的氣勢變化,便對著我「嗚嗚」兩聲,然後在一腳踹開林森後對著我撲了過來,此時我不再捏什麼指訣,直接把地靈之氣運在整個拳頭上去打那紅厲鬼的相門。

  他依舊不是很怕我,就用拳頭和我對打。


  我發現,我在用了地靈之氣後,力氣也是大了很多。那紅厲鬼已經不能再把我打飛,我倆各自把對方打了一個蹌踉。

  我心裡現在全是被扔出去的兔子魑,正在火氣頭上,便擺出一副拚命三郎的態勢,拳頭也沒什麼章法,就稀裡嘩啦地對著那紅厲鬼打了過去。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更何況我這拳頭還有我請來的鬼物克星--地靈之氣。

  其實八卦之氣,基本上都是鬼邪之物的克星。

  所以我這麼打了一會兒,那紅厲鬼就有些虛了,想著扭頭逃跑,可林森卻不會給他機會,一個箭步躥到他跟前,然後猛刺幾下手中的匕首,把那紅厲鬼逼了回來。

  我這麼亂打身上的地靈之氣下降得也是很快。瞬間下去了一大半。

  我心裡一緊,瞬間就明白了,我才是黃階二段的氣,就算置換了地靈之氣,身上的總量也沒多少,我這麼鋪張浪費,自然是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我這樣的打鬥也是取得了明顯的效果,那紅厲鬼我打怕了。

  紅厲鬼被林森逼回來後,我一拳就打在他後背的道印上,頓時那紅厲鬼一個激靈身子就明顯停滯了一下,我則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對著那道印又是猛打一拳。

  那紅厲鬼這下動作變得更慢了,更呆滯了。

  同時我也發現,我這兩拳打下去,破廟裡那股連著他的氣也是斷掉了。

  我不敢遲疑。立刻繞道那紅厲鬼的身前,然後運氣封了他的印堂,然後有從背包裡找出黃紙和蠟燭來。

  黃紙蓋住那鬼的頭部,然後往下壓,最後把他包裹了黃紙裡,再用燭火將其燃盡。

  頓時一個火人躺在地上開始掙紮,片刻那火人就化為星點徹底消失了。

  此時王俊輝也是拎著桃木劍從破廟的後面回來,他的樣子並不狼狽,反而看起來氣勢很足,他的眼神透著十足的威嚴,然後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那小子本事不錯,是老李的後人嗎?」

  過來的不是王俊輝?

  我當時不由愣住了,不由作出防禦的姿勢,難不成是什麼厲害的髒東西上了王俊輝的身,不對啊,那東西好像認識我爺爺,他說的老李應該是我爺爺。

  林森那邊也是忽然變得興奮道:「恩人!」

  我一下就明白了,王俊輝那邊是用了道家的請神術,不過他請來的不是哪位尊神,而是他師父的英魂。

  搞明白了這些,知道王俊輝沒有了危險,我就顧不上這邊了,而是往半山腰跑去,我的兔子魑還在那裡呢。

  我往下找的時候,就發現我那受傷的兔子正在一瘸一拐地往上爬,看樣子它是摔得不輕,頓時我就一陣心酸,這兔子魑之所以傷成這樣,完全是為了保護我,給我出氣啊。

  跑過去抱住兔子魑,它便可憐巴巴地「嗚嗚」叫了幾聲,叫的我心裡軟綿綿的,這小玩意兒,可真是討人喜歡啊。

  見兔子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心裡擔心也是去了不少,抱著兔子回到嶺子頂上,就發現林森的眼角已經紅潤了,不過王俊輝身上的氣勢已經散盡了,顯然王俊輝的師父已經走了。

  王俊輝回頭看了看我說:「我師父看到了你了,說你不錯。」

  我不知道說什麼,就點點頭。

  王俊輝那邊用了請神術,看來一個人對付兩只紅厲鬼對他來說負擔還是有些重了。

  王俊輝看著我又道:「初一,你過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王俊輝要做什麼,便慢慢向他走了過去,等我走到王俊輝的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抬手就是一掌對著我正頭頂就拍了下去。

  王俊輝動作極快我根本無法躲避,正在我露出一臉驚恐的時候,王俊輝的手掌已經落在我頭頂上。

  「啪!」

  不過我並沒感覺到有多疼,也沒感覺自己有要死掉的趨勢。

  王俊輝沒有害我,所以我沒有動彈,我想知道王俊輝要對我做什麼。

  他沉聲繼續說:「很早之前我師父就留給我三分道元之氣,助我修道,我今天就分出一分給你,護住你的相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十多年的相卜本事就這麼散了。」

  我剛準備說話,王俊輝打斷我繼續道:「我這道元之氣,可助你相氣破三段,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說完就感覺一股暖流湧入我的體內,然後將我藏在靈台位置的那股已經變得很弱,而且就要消失的相氣包裹了起來。

  再接著王俊輝就把手從我頭頂上挪開了。

  我問他,他的道行會不會受損,他搖頭說:「不會,不過以後我修道的速度會減慢。」

  說著他看了看我笑著又道:「不打緊,修道的速度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如果你不是身體承受不了太多的道元之氣,這三分道元之氣我全給了你又何妨?」

  我知道王俊輝又想起了李雅靜的事兒。

  我想說幾句安慰他的話,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初一,為了一只兔子你竟然能夠舍棄一身的本事去拚命,可見你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你不用安慰我,換做你是我,估計和我做出的決定也是一樣的。」

  如果我是王俊輝……

  我沒有想下去,因為人生沒有如果。

  王俊輝又看了看我懷裡的兔子魑說:「這小玩意兒以後肯定還會幫你大忙,好好照顧它吧。」

  我怎麼聽著王俊輝的意思,好像是要撒手人寰了?

  不等我再說話,王俊輝就把林森叫過來,讓他取出背包裡的工兵鏟去挖破廟的地面。

  顯然他也知道那地下有東西了。

  我趕緊湊過去問王俊輝,是不是知道這地下有什麼了?

  他點頭說:「是我師父告訴我,他說剛才那三個紅厲鬼的骸骨就在破廟下,如果不把那骸骨取出,這破廟就是一座凶廟,過不了多久,可能還有新的孤魂野鬼流落到這裡,然後變成新的厲鬼害人。」

  我好奇問王俊輝,那土匪的三幅骸骨埋了這裡幾十年了,為什麼之前沒聽說有人中邪死掉的,為什麼偏偏王進虎會著了道。

  王俊輝便說:「我查探過,這破廟被用道法封過一次,誰做的我並不知道,所以幾十年這裡都沒事兒,而王進虎到了這裡的時候,因為捉蠍子,可能是碰掉一些道法布置的玄機,然後放出那三只鬼,他自然就成了第一個要倒黴的人。」

  我再問王俊輝那麻將紋身和道印又是怎麼回事兒?

  王俊輝道:「那三個鬼的道印,我看過,應該是幾十年前留下的,跟我們後來發現這些不同,也就說是,那個有點邪氣的道士,在幾十年前就開始活動了,他的目的暫時猜不透。」

  幾十年前就開始活動,那會就算他只有二十出頭,現在怎麼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如果這些年,他一直在活動,那他留下的道印豈不是數不勝數了?

  這個迷暫時解不開,我便問回眼下的案子上:「對了,這些人後背上為什麼還要紋著一些麻將?」

  王俊輝先是搖頭,然後看了看破廟裡正在挖地面的林森說:「等著老林把他的骸骨都挖出來了,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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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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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人骨麻將

  林森剛才也累得夠嗆,所以此時挖掘的動作不是很快。

  我們這邊已經把三個厲鬼解決,收尾的工作也就不是很急。

  在林森挖土的時候,我就找出徐若卉給我準備的那些藥啊,繃帶什麼的開始試著給兔子魑包紮。

  一番功夫下來。兔子魑就被我包成了一個木乃伊兔,看著它的模樣我自己都忍不住搖頭,那兔子也是覺得很不舒服,小爪子不停地撓自己身上的繃帶、紗布,我則是努力說服讓它不要撓。

  此時我已經不忍心對兔子魑用命令的口吻說話了。

  看著我在這邊包紮,王俊輝就看不過眼了,走過來接過我手裡的兔子魑說:「你這麼包,不利於它的傷勢恢複。我來吧。」

  李雅靜是學醫的,王俊輝和她在一起時間長了,這簡單的包紮功夫自然不在話下,很快我面前的這只怪異的木乃伊兔就變的不那麼怪異了。

  不過看起來還是一只木乃伊兔。

  弄好了兔子魑,我和王俊輝就輪番著去替換林森挖那破廟的地面,一番功夫下來我們終於在靠近西南角的一個角落裡挖出一個木箱子。

  可那三個厲鬼的骸骨我們卻是依舊沒有發現。

  而這個木箱子長寬只有二三十公分,高也不過十多公分,裝下三個人的骸骨有些不可能。骨灰的話倒是有可能。

  所以我看著那木箱子便說:「不會已經變成骨灰了吧?」

  王俊輝搖頭說:「應該不會吧。」

  不過看他的表情也是不太確定。

  那木箱子是用老實的銅鎖鎖著的,不過鎖子已經鏽的厲害,林森也不客氣,直接拿著鏟子硬砸了幾下鎖子就掉了,他轉頭問王俊輝要不要開箱子。

  王俊輝點點頭,把正面讓開,小心有機關,然後慢慢地打開。


  林森點點頭,然後繞到箱子的側面,再用鏟子慢慢鏟起那木箱子的蓋。

  沒有任何機關,裡面放著的是一個正方形的東西,而且用黃色的錦緞包著,像是某些寶貝。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黃金,然後我脫口而出五個字:「我們發財了!」

  王俊輝搖頭說:「你現在身上的地靈之氣散盡了,而你的相氣還沒有恢複,所以你看不到那錦緞下的氣。很邪乎,正是剛才連著三個紅厲鬼身上的氣息。」

  說著王俊輝捏了一個手訣,就上前把錦緞拆開了,映入我們眼簾的不是他物,正是一副比較袖珍的麻將牌。

  王俊輝用手摸了一下便道:「人骨麻將!」

  聽到這裡我有些不寒而栗,這些麻將是用人骨頭刻成的,難不成那三個土匪的骸骨被人刻成了人骨麻將。

  而在那人骨麻將上面放著一張黃紙,上面以豎為列寫著幾個小字,其中個別的是繁體字。

  字的內容是:「讓你們耍賴,出老千,該死!」

  看到這一行字我們幾個不由愣住了,王俊輝忍不住道了一句:「難不成剿滅這些土匪的是那個道士,他跑過來跟這幾個土匪打麻將,然後土匪耍賴惹怒了老道士,老道士就用道術殺了那些土匪,並把跟他打麻將的三個土匪的骸骨做成了麻將牌?」

  不光是王俊輝這麼猜測。我和林森也是同樣的想法,我們三個相互看了半天,我們誰也沒想到最後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王俊輝繼續說:「可王進虎背上也紋了那奇怪的道印,而且從他妻子張春英口述的內容中,我們得知,他手裡的圖紙是一個‘老神仙’給他的。這就說明那個怪道士最近又回了這裡,他再回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再殺一個人?」

  說到這裡王俊輝忽然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我和林森趕緊問王俊輝知道什麼了,王俊輝便道:「我們來的時候不是看到巨蟒化蛟了,說不定那個老道士已經算到這裡有東西化蛟,便早早過來等了,順便去看了下自己幾十年前的傑作,可不巧他碰到了王進虎,然後那老道士就把王進虎當成了開胃菜。」

  說著王俊輝繼續說:「也就是說,王進虎第一次遇到那三個鬼,不是他碰了什麼東西,而是那個老道回來後,發現自己的傑作被人封了起來,然後他又打開了,而這個時候王進虎經過,所以老道士就讓三個厲鬼去迷惑王進虎。」

  這些都是王俊輝的猜測,可真相是什麼樣的,我們卻不得而知。

  不過多半和王俊輝猜測的不會差太多。

  再次說到化蛟的時候,我忍不住道了一句:「那老道士的本事那般大,那化蛟的巨蟒會不會遭了那個老道士的毒手?」

  王俊輝搖頭說,不知道。

  我心裡不由開始為那巨蟒擔心了起來,我們和那巨蟒雖然是萍水相逢,只是單純地看到它迎著雷電逆流而上,可我在心裡還是真誠希望它能夠順利化蛟的。

  這王進虎的死因差不多都調查清楚了,這老墳嶺和破廟的事兒也算是了解了。

  另外我們也是多少知道了一些那個留下神秘道印老道士的情況。

  比如知道他在幾十年前就開始活動了。

  又討論了一會兒,王俊輝就讓林森把那副人骨麻將給燒掉了。

  等我們要回村子的時候,天差不多快亮了,我們回去之後還是先去了一趟王進虎的家,我們發現張春英家裡的燈還是亮著的,顯然她還在等我們的消息。

  等我們進了她的家門,她左右環顧沒有發現自己的丈夫,便問輕聲問了我們一句:「他走了?」

  王俊輝點頭說:「走了,另外你老公的死因,以及害他的鬼我們也都除掉了,這件事兒就這麼了了,你好好的照顧兩個孩子長大……」

  接著王俊輝說了一些安慰張春英的話,又把王進虎的大概死因說了一遍,然後我們才離開這裡。

  回到旅館那邊,我們休息了半天,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就離開了這個村子開始往回走了。

  而在這段時間裡,兔子魑都在睡覺,而我身體裡那股被王俊輝道元之氣包裹著的相氣,依舊沒有恢複的跡象,根本沒有出現像王俊輝說的那樣的的情況——我會進入三段氣。

  期間我也問過王俊輝,他說讓我不要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話風怎麼好像他才是一個相師似的。

  再次走到我們遇到巨蟒化蛟路段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不由同時往山溝裡看了一下,山洪早已退去,那山溝裡除了清澈的溪流和雜草,便再也看到什麼東西了。

  我心裡有這麼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這次任務好像是和那個老道士擦肩而過了,而且我還覺得可能因為這次擦肩而過,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會再有那個老道士的消息。

  雖然我們這次的案子算是順利結案了,可又總讓人覺得我們錯過了很多,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無論是那化蛟的巨蟒,還是那老道士的消息……

  大概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我們就回到了市裡,這次王俊輝依舊不想讓我去看李雅靜,可我這次卻堅持要去看一下,她也是我的朋友。

  我抱著兔子魑進到李雅靜的屋子裡,就發現她是在床上躺著的,臉色慘白的很,嘴唇很幹,保壽官下面出現了白色的蛻皮,命氣急劇減少,不過她的命氣依舊沒有絕跡之相,也就是說,李雅靜還有希望,或者是說,李雅靜自己還沒有放棄希望。

  當然我能看出這些也是因為在回來的路上,我體內的相氣已經開始慢慢地恢複了,但是離王俊輝說的那個突破還差了不小的一截。

  看著李雅靜我不知道說什麼,她的情況很糟糕,雖然還殘存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可那絲希望來自李雅靜內心的堅持,而不是天命給與的,是她自己在與天命抗衡。

  「相由心生,人定勝天」,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命理再強,也不是不可逆轉的。

  李雅靜看著我用很輕的聲音說:「初一,你來了!」

  我點點頭。

  她但是說這幾句話就顯得特別的累,我忙讓她別在說話。

  說實話,我根本沒有想到李雅靜的病會惡化的這麼快,我在她之前的相門上根本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

  難不成是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我沒有在這裡待太久,因為我們在這邊會打攪李雅靜休息。

  我是一個人從醫院出來的,林森受傷需要簡單的擦藥和包紮,而我則不用,因為我身上除了那些酸棗刺紮的小傷口外,便沒有什麼大的傷痕了。

  倒是我懷裡抱的這只兔子魑,需要送到寵物醫院去看看。

  可看著它在我懷裡撒花打滾的睡,我又覺得好像不用了。

  這一晚我沒有留在市裡,而是連夜打車回縣城,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我回到縣城,差不多就到淩晨了吧。

  那會兒徐若卉肯定睡下了,我這麼回去肯定嚇她一跳。

  想著我回家嚇著她的樣子,我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的壞笑。

  可出租車在開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忽然感覺體內有那股被道元之氣包裹著的那微弱的相氣躁動起來,它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後,竟然還是吞噬包裹著它的道氣。

  而我身體的直接反應則是體溫上升,四肢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我好像要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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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09章 新的消息

  見我坐在後座上渾身抽搐,那出租車司機就慌了,連忙問我什麼情況,我想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吐不出半個音節來。

  那司機嚇的夠嗆。就在路邊打著雙閃停了下來。

  然後問我情況,我幹張嘴說不出話,他立刻又上車說:「我這就在最近的下道口下高速,送你去醫院。」

  我趕緊對著司機師傅擺手,他驚訝地問我:「不用?」

  我點頭,然後努力控制自己身體的抽出,可我發現我的四肢漸漸失去了控制,兔子魑嚇的不輕。已經遠遠躲到一邊去了,它眼巴巴地看著我,看起來有些無所適從。

  那出租車師傅看著我著急,就道:「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我努力搖頭。

  我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五個字:「送,我,回,縣,城!」

  那司機師傅無奈只好謹慎地上車。然後繼續開車,不過他時不時通過後車鏡看我。

  我身上的體溫越來越高,我感覺頭頂開始不停地冒汗,而我體內那股相氣現在已經完全的吞噬了王俊輝注入我的體內的道元之氣。

  吞噬了道元之氣的相氣,變的比之前更大,原來是只溫順的小魚苗,現在就變成了一條吃小魚苗的大魚,這增幅也太快了!

  難不成我的相氣要跳級了?

  不對,這條「大魚」不太穩定,而且不受我的控制,在我體內不停撞擊我的各個相門,它好像要逃離我的身體。

  我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努力去控制它。

  不過我發現,我根本控制不住它,甚至半點聯係都取得不了,此時我心裡不禁開始懷疑。王俊輝給我的道元之氣不是幫我的嗎,怎麼會這樣?

  還是說這本來就是我那相氣的結局,王俊輝的道元之氣也幫不到我?

  「嘭!」


  我感覺那股相氣在撞擊我的心髒,頓時我心髒一陣絞痛,這種感覺比上次被那個小鬼捏過心髒還疼。

  「啊!」

  我痛苦的吼出聲來,那司機師傅嚇了一跳,趕緊問我:「小夥子,你到底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因為這種感覺太疼了。

  不過我能感覺到那股相氣在我體內遊走撞擊相門的時候,它的體積在不斷的減小。

  隨著它體積不斷減小,我就漸漸能掌握到它的一些規律,也是漸漸和它建立了聯係,然後開始一點一點地去控制它。

  等我完全控制住它的時候,它又變回了魚苗,不過這次是一只大魚苗了,比之前我體內的相氣大了足足一圈。

  而此時我的相氣也是達到了黃階三段。

  三段的氣可以幫助我在遇到鬼物的時候。自動開采聽官的相門,而且還能保證我不受鬼話的襲擾。

  而且距離上要比二段氣開監察官要遠上幾十米左右,這麼一來我防禦和查探的範圍都大大的增加。

  等我控制了那股相氣,我身上衣服已經濕透,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整個身子好像虛脫了似的。

  不過我的抽搐停止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司機師傅又急著問我:「小夥子,你到底咋回事?」

  我這才深吸一口氣說:「沒事兒,老毛病了,挺一下就過去了。」

  那司機師傅愣了半天才說了一句:「這是病,得治!」

  我笑了笑沒說話。

  接下來司機師傅給我介紹了好幾家治療癲癇病的醫院,還給了我一個電話,說主治醫師誰誰誰,是他的什麼親戚,包治包好之類的。

  我剛才的症狀好像是有點像癲癇病。

  我不好解釋什麼,只能假裝把那個電話記下。

  今晚的事兒,對我來說,算是虛驚一場,雖然大魚變成了魚苗,可好在相氣沒有失控。

  否則我怕是要神通盡散了。

  而且我達到黃階三段相師後,我打鬼的本事除了六斷坤訣外,還多出了另一種相門打鬼的神通,改鬼命,我可以將自己命氣打入鬼物的任意相門,然後通過改它的鬼命,一點一點的控制它,然後打敗它。

  當然我只能對付那些不太強的鬼,紅厲鬼的話,我打入它體內的命氣怕是沒啥用處,紅厲以下的話,我感覺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測,真實情況如何還需要找機會驗證才行。

  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一般鬼物也都會選擇這個點出來活動。

  到了我家門前,付給那出租司機錢,我就抱著兔子魑下了車。

  拿出鑰匙開門,等我開門進去的時候,徐若卉房間的燈也是迅速亮了起來,為了不嚇到她,我就說了一聲:「若卉,我回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她才穿著一件小熊睡意從房間裡出來,看到真的是我,她就嘟嘟嘴說:「嚇死我了,我以為招賊了呢,對了,你怎麼半夜回來了,啊,兔子它怎麼了?」

  徐若卉說著就發現了兔子魑的傷,一下衝過來從我手裡搶過兔子魑,然後一臉埋怨地看著我,好像是怪我沒有照顧好它。

  我只能苦笑,不知道說什麼,這一次的確是我沒有照顧好這兔子。

  不過很快徐若卉也是發現我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而且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便問我有沒有事兒,我小聲說:「沒事兒,就是身子有些虛。」

  接著我先去換了衣服,然後去了徐若卉的房間,它又給兔子魑重新包紮了一下,不過在包紮的過程中,她就微微鬆了一口氣說:「幸虧它都是皮外傷。」

  聽徐若卉這麼說,我也是鬆了口氣。

  然後徐若卉又過來給我量體溫,聽心跳,在確定我沒事兒後,她問我:「初一,你的工作每次都這麼危險嗎?」

  我愣了一下說:「我是跟鬼物打交道的,是挺危險的……」

  聽我這麼回答徐若卉忽然不說話了,此時我意識到我和徐若卉之間第一次出現了問題,那就是我的職業問題,我這也算是高危職業了,如果某一天我忽然出了什麼意外,那她怎麼辦,她跟我在一起,會不會感覺特別的不安全?

  這麼一想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徐若卉忽然笑了笑說:「初一,你別多想,我這麼問沒別的意思,其實想想看,我喜歡你,多半也是因為你的這個職業,你想想看,你長的不算帥,也沒啥錢,我為什麼喜歡你,還不是因為你從事的工作嗎,還有……」

  我問她還有什麼,徐若卉忽然很甜的一笑道:「不告訴你。」

  她的表情看著很幸福,想必不是什麼壞事,應該是我的優點,所以我就更想知道,便軟磨硬泡地問她。

  可徐若卉死活不說,搞的我心裡癢癢的。

  這一夜因為我突然回來,她也有些睡不著了,就和我聊起了天,這一天我們聊了很多現實的問題,從我的職業聊起,聊到我的準備怎麼成家立業之類的。

  而我因為已經把徐若卉徹底當成了我的另一半,就把我爺爺給我定的三個目標的事兒告訴了徐若卉。

  聽到這三個目標後,徐若卉便問我:「那你跟我交往,不會只是單純地為了完成你爺爺交給你的任務吧?」

  我趕緊說肯定不是。

  徐若卉笑了笑道:「其實是也沒關係,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即便是沒那個任務,你也會追我,對吧。」

  我自然還是點頭。

  我和徐若卉聊天的時候,兔子魑就在旁邊「呼呼」地睡下了,我忽然感覺我們這一家人就這麼平靜地生活下去,好像很幸福……

  我們差不多聊到了天亮,徐若卉就裝成生病的樣子給園長打了個電話請假,園長那邊很信任她,還讓她注意休息。

  請好假徐若卉就對我說:「都怨你,害我撒謊。」

  我幹笑著不說話。

  吃了早飯,我和徐若卉就分別回房去睡覺,我本來覺得我可能有時間和徐若卉多相處了幾天了,可我倒頭還沒睡下,手機就響了,是王俊輝打過來的。

  接了電話,他就問我在哪裡,我說回縣城了,他就道:「你還要到市裡來一趟,因為組織上發現那個怪異老道士的行蹤了。」

  我愣了一下道:「難不成以後那個老道士的案子,你們組織上就交給你處理了?」

  王俊輝那邊大概聽出了我有些不想去,便說:「大概是這樣,這樣,初一,你先休息一天,我和林森先過去,你明天再過來。」

  其實我也就是發發牢騷,去我肯定還要去的,便說:「那倒是不用了,我這就過去,不過這次我不準備帶兔子魑了,它傷太重,我準備把它留在家裡,而且以我現在對它的感情,我把它留下來,也放心。」

  王俊輝也沒有反對,然後說,他會讓林森來接我。

  我問王俊輝這次又發現了那個老道士什麼消息,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組織上得到一個消息,那老道士手裡可能養著一只魑,是一只成年的蛇魑,我組織裡有一個前輩和他的蛇魑交過手,在蛇魑上發現了那奇怪的道印,而且有個老道士就跟在身邊。」

  我明白了,王俊輝不是衝著那老道士去的,而是那只成年的蛇魑,那可能會成為救李雅靜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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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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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爺爺的師弟

  明白了王俊輝的用意,我這邊也不再多問,便對他說:「那我今天就可以過去,不用林森來接我了,我自己過去。」

  王俊輝那邊立刻又說:「不用。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林森這次順道還要接一個人,如果對付一只蛇魑,還有一個厲害的邪道,我們三個人怕是不夠。」

  還有幫手?我心裡很想知道這幫手是誰,不過沒有立刻去問,畢竟我問了,王俊輝告訴我一個名字。我肯定也是不認識的,還是等見了面再詳細認識吧。

  既然不用立刻出發,我也正好有時間可以休息下。

  我這邊掛了電話,徐若卉抱著兔子魑和枕頭就過來了,我心裡不由一動,難不成她是來陪我睡覺的?

  頓時我的臉色微紅,想起了一些我從來沒經曆過的沒事兒。

  徐若卉看到我的表情怪異就立刻道:「李初一,你那是啥表情。不歡迎?我回去睡。」

  我立刻搖頭,然後跳下床去拉她。

  被我拉住後徐若卉又說:「我留下可以,可你別誤會,不是我要過來,是這兔子魑見不到你睡不著,我這才帶它過來的,還有,你別想著對我做什麼,雖然咱們是男女朋友,可是……」

  說到這裡徐若卉頓了一下,臉色也是有些泛紅繼續道:「反正不管怎麼,咱們沒有正式結婚之前,你不能動我。」

  原來徐若卉也是一個很保守的人。

  聽徐若卉說完,我自然是笑著點頭,我是真心喜歡她,她的所有意見。我自然都會去尊重。

  因為昨晚一夜沒睡,所以徐若卉也沒說太多話,就在兔子魑的另一邊睡著了。

  看著徐若卉睡著,我也才安心的睡下。

  我們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一點多,如果不是林森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們估計還能繼續睡下去。

  接了電話,林森就告訴我,他已經到門口了,然後趕緊收拾下出來。


  掛了電話,徐若卉就嘟嘟嘴說:「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有些累。」

  此時兔子魑也是醒了,我便對徐若卉點點頭,然後對著兔子魑道了一句:「這次我就不帶你出去了,記得要聽她的話,不然等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兔子有些不舍。揮舞著小爪子,好像想跟著我一起去。

  我搖頭說:「不聽話以後沒蘋果吃了。」

  它這才泄氣地點了點頭。

  我再看徐若卉的時候,她的眼睛有些微紅,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委屈,難不成是舍不得我?

  我剛準備問她,她立刻說:「別讓人家等久了。我幫你收拾東西,你去洗漱吧。」

  這次我主動抱了一下徐若卉,然後輕聲對她說了句「對不起」。

  我知道徐若卉眼紅的原因,不光是因為舍不得我,更多的是覺得委屈,她為了我撒謊請了一天假,肯定是想著好好陪我的,可我卻只是「呼呼」睡了半天就離開了。

  其實我上次從劉文軒那裡回來,我已經有了買房子的錢,有了房子我應該抽時間去見下徐若卉父母的,所以我深吸一口氣又對徐若卉說:「等我回來,你帶我去見你的父母如何?」

  徐若卉愣了下問我:「你真要去?」

  我點頭說:「是!」

  徐若卉道:「我的父母可能要求很嚴格,到時候說一些傷到你的話,你可別生氣啊。」

  我說不會,徐若卉繼續說:「還有……」

  說著她便又停了一下,我問她還有什麼,她就又擺出她那副經典的冷傲表情說:「還有,你不能因為我父母的一些話,就跟我分手,咱倆之間如果要分手,也要我提,你不能主動跟我提分手。」

  我立刻說:「好,放心,只要你不放棄我,我肯定舍不得你這個大美人的。」

  洗漱好,提著徐若卉給我收拾的東西,我就出門了,她還穿著睡衣,我自然沒讓她送我,就一個人出門,走出了胡同。

  林森把車就停了胡同口,到了這邊我就看到車後座上坐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錦緞唐裝的老者,看樣子,差不多要六十歲靠上。

  不過他的面色極其紅潤,五嶽四瀆上的道氣磅礡,一看就是一個道門高人。

  他男女宮無子女相,妻妾宮無夫妻相,也就是說他這一輩子一直是一個人,而且還是童子之身,不對,現在的話,應該能叫童老了……

  那老者見我一直盯著他的面色觀看,就輕輕道了一句:「你爺爺當年看到人也是這表情,非得盯著別人,恨不得從別人臉上看出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你不知道肆意探查別人的私事,很不禮貌嗎?」

  我趕緊說抱歉,同時心裡也是驚訝的很,這老者認識我爺爺,而且聽他的話,好像和我爺爺還有著一些交情。

  我下意識就想,他會不會知道我父母的事兒,便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他,他直接搖頭說:「老李家的事兒誰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只有老李一個人知道,自從那件事兒後,老李就封卦隱於市井,我們的聯係也就斷了。」

  說完他又看看我說:「你這模樣和年輕時候的老李頗為相似,真是歲月不饒人,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

  此時林森也是笑了笑,然後才開始給我介紹說:「初一啊,這位是北方靜一道門的上任掌門,本來他已經隱居山林了,這次是為了邪道的事兒專門出山的。」

  靜一道門?好吧,我太孤陋寡聞,我沒聽過,我爺爺也很少跟我提及道家門派的事兒。

  林森繼續說:「這位前輩姓唐,你就叫他……」

  不等林森說完,那位老者直接說:「我小老李幾個月,和他交情不錯,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爺爺。」

  我皺皺眉頭反問那老者:「為什麼?」

  「爺爺」這個稱呼可不是亂叫的。

  那姓唐的老者看了看我說:「我和你爺爺師出同門,我是他的師弟,這個理由夠不夠?」

  聽到這裡我就愣住了,我爺爺一直說我們是一派的獨立的相門,可他相卜的本事是從那裡學來的,他卻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我總是下意識認為他是自學的,我從來沒想過爺爺還有師門……

  見我露出驚詫的表情,唐姓老者繼續說:「看來我那老李師哥沒有提及任何關於我們的事兒,也罷,反正我們師門已散,當今這世上,我們那一派也就剩下了我和老李兩個人了。」

  我好奇問那唐姓老者:「你也會相卜嗎?」

  他搖頭說:「不會,我和老李學的本事不同,我學的是養生修道,他是專精相卜。」

  養生?這對我們這次捉鬼有幫助嗎?

  不等我再說話,他就問我:「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叫,還是不叫?」

  我猶豫了一下說:「好吧,唐二爺。」

  「二爺?」唐姓老者有些不大願意。

  我說:「我爺爺是我的大爺爺,你自然是二爺爺了,輩分不能亂。」

  唐姓老者無話可說。

  一路上那唐姓老者問了很多我和爺爺近些年的生活,我也是說了一些。

  聽到我的講述,唐二爺便笑笑說:「看來老李這些年過的挺舒坦啊。」

  聊了一會兒我們說到了這次邪道的事兒上,我問唐二爺是不是聽說過那個邪老道的一些傳聞。

  他搖頭說:「聞所未聞,如果說他幾十年前就開始活動,按理說我沒有理由不知道的。」

  這樣我心裡就更加好奇,依著那個老道的行事風格,大大咧咧,瘋瘋癲癲,肯定留下不少線索才對,不可能這麼多年沒有人發現過他的行蹤。

  難不成他就活動了那次,然後全部被我們撞上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和那個老道就真是太有緣了。

  車子從縣城回到市裡,時間不算短,一路上我們斷斷續續說了不少話,可這些話卻沒有幾句對我們這次案子有幫助的。

  快到市裡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問,我們這次任務要去什麼地方,會不會我們過去後,那個老道又走掉了。

  聽到我的問題唐二爺就說:「其實這次遇到那個老道,是因為俊輝組織裡有一個老家夥執行任務失敗,被那個邪道給打跑了,我們這次去,一來是繼續執行上一個任務,二來是會會那個邪道,三來嗎,自然是幫俊輝搶了那只蛇魑給他未婚妻治病。」

  我好奇問唐二爺,我們要去執行什麼任務,為什麼上一個執行任務的時候,會被那邪道給打跑。

  唐二爺看著我就說:「你的腦子不會轉一轉嗎?我估計那任務的事兒,又是老道搞出來,他不想被人破壞,所以才守在那裡的啊。」

  我趕緊繼續追問是什麼案子,我很好奇那個邪老道這次又搞出了一個什麼名堂。

  唐二爺說:「聽說是一個吃人坑。」

  「吃人坑?」我心裡不由驚奇,「那是什麼玩意兒?」

  唐二爺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一個會吃人的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這些都是聽小林給我講的。」

  小林?他說的自然是林森。

  吃人坑,邪老道,我覺得我們這次遇到的麻煩不小,不對,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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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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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命理羅盤

  林森對吃人坑的事兒也不是很了解,幾番言語下來,幾乎和唐二爺如出一轍。

  我們先到了市裡,林森把我送到王俊輝家裡,讓我暫時休息一會兒。然後開車帶著唐二爺去了另一個地方,說是要見王俊輝組織上的一些人。

  他們沒讓我跟著,我也沒有死皮賴臉跟著去,不過這種扔到一邊的感覺,很不爽。

  唐二爺一看就是一個大本事的人,所以王俊輝那個組織才想著見他,至於我,一個小小的黃階三段氣的小相師。他們估計是看不上。

  想了一會兒我就鬱悶了,心裡狠狠地想,等著那一天我厲害了,非得回來甩臉子給他們看。

  想了一會兒我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我這一個人生悶氣多沒意思。

  所以我掏出手機想著打幾個電話看看,我第一個想到是徐若卉,不過她昨晚沒休息,現在可能還在休息。這麼一想,我就把通訊錄往下翻了一下。

  正好是我爺爺的號碼,他不會還在關機吧,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我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撥了一下他的號。

  電話竟然通了。

  說實話,我心裡有些小興奮,畢竟我是跟著他長大的,這麼長時間沒見,我自然有些想他的。

  不過我爺爺沒接我電話,而是給我掛了,我有些生氣再打,他再掛。

  這下我有些氣惱了,想發條短信問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可一想我爺爺好像不會看短信,便又接著打。

  如此折騰了幾番,我爺爺那邊估計被我煩的夠嗆了。就接了電話:「你這熊孩子,我正等別人給我打電話呢,我這手機要沒電了,別打了,十分鍾以後打過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也不聽我說句話。

  我心裡就更加驚訝了,也有些小吃醋,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電話比他孫子的的電話還重要。

  不過等十分鍾也不算長,我就等他十分鍾,所以我就拿手機定了一個十分鍾後的鬧鈴,再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然後瞪著眼傻乎乎地等手機鬧鈴響。


  同時我心裡也在盤算,我爺爺到底在等誰的電話,自從他卷著我老婆本逃難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十分鍾並不太長,等著我手機鬧鈴一響我就立刻拿起手機去撥爺爺的號碼。可我聽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這聲音我就有些想罵人了,我這爺爺怎麼如此的不著調呢?

  打不通電話,我只能發了幾條短信抱怨,可又想起來爺爺不會短信,只能把手機扔一邊,自己又生起了悶氣。

  我感覺我今天好像有些點兒背啊。

  我在王俊輝家裡。一等就到了晚上,晚飯的時間都過了,王俊輝那邊還沒信,我再一想,會不會他們陪著唐二爺吃飯去了?

  這麼一想我就又開始生悶氣了。

  我自己出門吃了飯,然後回來繼續等,大概到了晚上十點多林森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讓我在王俊輝家裡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來接我出發。

  聽到這裡我就更生氣了,既然今天出發,把我接到市裡幹嘛,我在縣城還能陪陪徐若卉,我這走的時候徐若卉已經顯得不是那麼高興了。

  所有的氣加在一起,讓我覺得無比的鬱悶。

  躺到屋裡,我閑著沒事兒,就給徐若卉發短信,問她睡了沒。

  她直接電話回了過來,開始和我聊天。

  不過我倆都是聊的兔子魑的事兒,從她的語調裡沒有聽出什麼埋怨的話,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多鍾的時候王俊輝就打了電話,讓我收拾下樓,他們就要過來了,我也沒廢話,簡單收拾一下就下樓等他們。

  這次我比較幸運,下樓出了小區,正好看到他們的車過來。

  上了車,我們這次行動的四個人就到?了。

  林森開車,王俊輝坐副駕駛,我和唐二爺坐在後排。

  車子開出後,我就問王俊輝,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王俊輝就道:「是江蘇洪澤湖地區的一個村子,在那個村子的附近有一個水塘,裡面常年有水,不過水不太深,大概淹到成年人膝蓋的位置,可就是這麼一個坑,每年都會有人莫名溺亡,所以當地人管它叫吃人坑。」

  只有膝蓋深的水?我覺得應該只有傻子和醉鬼,或者剛會走路的且沒人看管的小孩兒才會溺亡吧?

  我問王俊輝知不知道那些人溺亡的原因,王俊輝搖頭說:「暫時不知道,因為我們派去調查的人被邪老道給趕走了,所以並沒不知道裡面的情況。」

  我好奇問:「那個坑難道之前沒引起你的注意嗎?」

  王俊輝搖頭說:「那裡雖然每隔幾年淹死人,可十多年下來也才不到十個人,而且每一個都是正常的溺亡,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還有,平時附近的村民還會去那裡洗衣服,也沒看著坑裡有啥東西,自然不會有人把那坑和什麼怪事聯係到一起。」

  我問王俊輝,那這次是出了什麼事兒,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王俊輝就給我們講了這麼一小段故事。

  說是有一個女人領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去那坑邊洗衣服,因為這坑裡淹死過人,所以她一直注意著自己孩子的動向,可就是這樣,她在一晃神的功夫,自己的孩子就沒了。

  她晃神的功夫也就半分鍾不到。

  找不著孩子了,她就趕緊起身了看了看,就發現離她不遠處扔著一只她孩子的鞋,再往水裡看,剛才明明還什麼也沒有,現在忽然從坑地飄起一個孩子的屍體來。

  而那孩子正是那女人的。

  聽到這裡我不禁好奇,不應該啊,不能半分鍾就淹死了,還飄起來了?還有如果那個孩子掉進坑裡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聲響,那個女人怎麼會聽不到呢?

  畢竟距離她只有十幾米。

  果然那吃人坑有問題。

  王俊輝也是繼續說:「後來那女人就請了當地的一個陰陽給看了看,說是水鬼索命,再後來這案子經了好幾道的手傳到我們組織的手裡。」

  洪澤湖是淮河流域的一個大湖,是江蘇境內的第二大湖,而且這裡盛產魚、蟹,盛夏時分來這裡還能看到成片的荷花,還能采蓮藕。

  而我們這次去,已經是深秋,臨近初冬,算是來的比較不巧的了。

  我們一清早出發,沿路休息了幾次,差不多晚上十點多鍾我們才到洪澤湖東邊的洪澤縣城,縣城西邊緊靠這洪澤湖,還有一個很大湖港,那裡停靠的船只,比我活了二十年見到的船都多。

  在縣城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王俊輝就說,現在天太晚了,進村也調查不了,我們明天一早再去那村子。

  從洪澤縣城到那個村子差不多四十多分鍾就到了。

  在這邊住下後我們四個人還一起上街吃了頓飯,王俊輝請客,雖然我們來的時節不對,可飯菜裡照樣有魚有蟹。

  吃飽喝足我們就回到酒店休息。

  我在房間裡剛準備睡下,就聽著有人敲我的房門,我問誰,就聽唐二爺在門外道:「我!」

  我趕緊給他開了門,不等我請他進來,他就倒背著手直接往裡走。

  進到房間裡面後,他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朱紅色的紅盒子,大概手掌大小。

  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笑笑說:「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二爺爺,第一次共事總不能不送點東西,不然我那老李師兄肯定會追著我念叨,這盒子裡的東西,你收下吧。」

  我好奇地拿過盒子,然後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袖珍的青銅小羅盤,雖然字跡很小,依著我對那些東西的認知,還是能清晰辨認出。

  而且我還能感覺到,這羅盤上隱隱有一股難以琢磨的氣流動,小羅盤好像是個寶貝。

  唐二爺繼續說:「這寶貝是當年你爺爺送過我做留念的,不過,我覺得他現在送給你用處更大,這羅盤主星象、命理,不同於一般的風水羅盤,具體功效你自己研究吧,我也不太懂。」

  我把拿朱紅的盒子捧在手裡已經有些不願放下了。

  有了這小寶貝,以後我給人排掛,只要收集他的命氣注入這羅盤中,然後以我命氣推動羅盤指針轉動,我便能通過命氣在羅盤上的遊動快速的排出卦來。

  以前我爺爺有個大個的命理羅盤,只可惜他在離開的時候,一下都帶走了,他算命的那些工具,沒有一件留給我,如此想來,我這二爺爺好像比較大氣一些。

  所以我看著唐二爺就問:「你還有其他的寶貝嗎,再送我兩件?」

  聽到我這話,唐二爺愣了一下,然後被我的話給氣樂了:「你這小子,學了你爺爺算命的本事不說,你爺爺那無賴的性子也學去不少,我送了你寶貝,你非但不道謝,還想著要第二件?」

  我這才向他道了聲謝,問他有沒有第二件,他站起身說:「有也不給你了,好了,你二爺爺我能給你的就這麼多了,回去休息了。」

  送唐二爺離開了,我回到房裡便開始研究起這小羅盤來,爺爺之前教過我一些命理、星象羅盤的用法,所以我就在房間裡稍微熟悉一下。

  同時我還拿著這羅盤到窗戶邊兒上,想看下它對星辰的感知能力如何,可我剛到窗邊,就發現一個巨大三角蛇頭停留在窗戶外面,正隔著玻璃對我緩慢地吐著粗壯蛇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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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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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青衣邪道

  看到窗戶的玻璃外映著一條巨大的蛇頭,當時我就嚇了一個激靈,險些把手裡的小羅盤當成凶器給扔出去。

  我的第二個反應,這蛇是從哪裡來的,這可是洪澤縣城。雖然是晚上,可路上的車輛,行人總還是有的,它就這麼爬到三樓沒人看到它?

  我退到牆邊,就發現那三角頭的巨蛇似乎沒有攻擊我的意思,它不是樓底爬上來,而是頂樓倒掛在我窗戶上的,而且我隱隱看到它的頭頂好像有兩個不明顯的角。腹部還有帶著薄膜短爪。

  這不是蛇,而是沒有進化完全的蛟。

  爺爺曾經說過,蛇化蛟有三個結果,一個是化蛟失敗死掉了。

  一個是化蛟比較成功,保留大部分蛇的特征,有一小部分蛟的特征,這種叫做蛟蛇。

  最後一種就是化蛟很成功的,徹底變成了蛟的模樣。

  而我面前的這個家夥應該是化蛟過程中的第二個,它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條蛟蛇。

  想到這裡我就下意識想起了我們前兩天遇到的那條巨蟒,是它嗎?

  真是它的話,那它出現這裡,是不是就證明,他被那個老道士給抓了。

  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那麼,能抓到一條蛟蛇,並將其馴服的老道士,我們這幾個人真的能是他的對手嗎?

  越想我心裡越是發毛。

  可那條蛇又看了一會兒後,頭往上一卷,就從我窗前消失了,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敢到窗戶那邊去看,可是我卻半點異常沒發現,仿佛剛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似的。

  我拿著羅盤趕緊跑出去。然後順著安全通道跑到樓頂,樓頂空蕩蕩的,除了慢慢吹來的冷風,別說蛟蛇了,連類似蛇形狀的東西都沒發現。

  我大著膽子沿著樓頂轉了一圈,特別是我房間窗戶的位置,我更是詳細查探了一下,沒有發現絲毫的線索,難道真是我眼花了嗎?

  可剛才那一幕,我看的真切,絕對不會有錯,絕對是一條蛟蛇。


  此時我心裡嘭嘭亂跳,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蛟蛇為什麼來看我一眼又走了呢?

  它是不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條化蛟的巨蟒?

  我心裡一下冒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在這樓頂吹了一會兒風,便從安全通道又返回了三樓,而剛才這一切仿佛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唐二爺、王俊輝和林森,都沒有出房間,可見他們誰也沒有覺察到那條蛟蛇。

  當然,這也讓我更加覺得我是看到了幻象了。

  我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發現我的房間床頭櫃上放了一封信,老舊的黃皮信封。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寫著五個字:李初一親啟。

  看到這裡我就更加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先是蛟蛇,現在又是憑空出現的怪信?

  難不成,那蛟蛇只是要吸引我離開,然後就有人趁機來房間送信?

  寫信的人是誰?送信的人又是誰?

  我小心翼翼把信封打開,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張打著紅色豎條的信紙。

  上面只有一句話:「想要我的蛇魑,午夜十二點,一人到樓下見我。」

  看完這封信,我瞬間感覺頭皮發麻,這封信絕對是那邪老道留下的,可這封信不是應該送給王俊輝的嗎,為什麼送到我房間來了,還寫上了「李初一親啟」五個字?

  午夜十二點,我一個人到樓下見他,開什麼玩笑,他分分鍾讓蛟蛇吞了我。

  同時我也是已經認定,前兩天我們遇到的那條化蛟的巨蟒,已經被那邪老道給捉了,而且還在這短的時間內就給馴服了。

  我接下來的反應是要把這件事兒告訴王俊輝和唐二爺,可剛準備出房間,我又停下了。

  這老道能驅使蛟蛇引開我的注意,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信送到我房間,那我要是把這事兒告訴了別人,他肯定也知道。

  如果那樣的話,他傷我是小,不給我們蛇魑,救不了李雅靜是大。

  可如果我不通知王俊輝和唐二爺,萬一那老道要弄死我怎麼辦?

  不對,他不會殺我,如果他要殺我,以他的本事,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不想殺我,又說要給我蛇魑,這是為什麼呢?

  我心亂如麻。

  不過我心裡已經覺得那個邪老道不會殺我,所以今晚的約,我也是想著冒險去赴一下。

  反正我在那邪老道面前不管如何都會死的很隨便。

  其實我不光是我,我甚至覺得王俊輝,甚至唐二爺也比我多撐不了幾個回合。

  難不成他真是一個神仙不成?

  不會,絕對不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心裡又湧上來一股熟悉的感覺,那就是昨晚我在王俊輝家裡那種焦躁不安、埋怨和生悶氣。

  我心裡「咯噔」一聲,難不成我在王俊輝家裡的時候,我已經被那個老道盯上了?

  之前王俊輝把我一個人扔家裡,我也沒有亂七八糟地想那麼多,甚至生氣,反而是昨晚,我心裡突兀增加了不少的負面情緒。

  於此同時,現在的我,也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的氣悶湧上心頭,而且比起昨晚更嚴重,我甚至開始對王俊輝和唐二爺沒有發現我這邊危險而生氣。

  我為自己一個人要承受這麼多的危險而生氣。

  我努力控制這些情緒,然後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我這些負面情緒都是受到周圍一個強大的氣場影響而產生,而這個氣場鐵定是來自那個邪老道!

  他昨天就在監視我,為什麼?

  我腦袋就要炸了,被一個隨時能殺掉自己的神經病盯著,我要對他說髒話了……

  這個時候我只想時間過的慢一點,可我覺得時間過的很快。

  我感覺很快就到了午夜的十一點五十,我不敢再在屋子裡耽擱,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樓。

  我下樓的時候輕手輕腳,生怕不小心吵到誰,多帶了一個人下去,然後那邪老道一生氣把我給宰了,到時候把我骨頭再做成人骨麻將,想想我身上就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覺得我去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比厲鬼還厲鬼的老怪物。

  懷揣忐忑我下了樓,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爛,很像當年網絡紅人犀利哥的人,我懷著敬意上前就問:「是邪道,不是,是老神仙嗎?」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句:「有瓶子嗎?」

  說著他對著我晃了晃手裡的一個空礦泉水瓶子。

  看來我是認錯人了,所以我就搖頭說了聲沒有。

  我四周看了看,就發現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鶴發童顏老者,他的歲數比唐二爺不知道大多少歲,可面色紅光極盛,也是超過唐二爺不知道多少倍。

  他穿著一身藍色的道袍,雖然樸素,可卻超然脫俗。

  之是他身上的氣息不是陽剛的裂,而是乾坤顛倒的冷。

  他的道氣透著一股邪勁兒。

  看著這老者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則是冷笑著對我說了一句:「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樣的形象嗎?」

  說著他看了看那個撿空瓶子的流浪漢。

  我沒敢搭腔。

  他繼續說:「跟我走。」

  這酒店附近有一個公園,他就領著我進了那小公園,他走的很快,也不怕我逃跑。

  其實就是誰借我十個膽,我也是不敢跑的。

  進了公園,走到一處人工湖的旁邊,他就停了下來,不等他說話,那湖水「嘩」的就躥起一道巨浪,接著一個巨大的蛇頭就從水裡鑽了出來,然後直接對著那青衣邪道而去。

  正是剛才爬我窗戶的蛟蛇。

  那老道士也不躲,直接道了一句:「放肆!」

  頓時那蛟蛇頓時就蔫了,空中打了一個回身又鑽回水裡,又是打起了一個巨浪來。

  看著那蛟蛇,老道就冷道:「給本道滾回來,否則信不信本道拿你燉湯補身子?」

  咦,這話風怎麼聽著那麼熟悉呢?

  這是曾經我對兔子魑說過的台詞,可今天那青衣邪道卻是對一條蛟蛇。

  我忽然覺得我跟著王俊輝和唐二爺這次前來,不是執行任務的,而是來送死的。

  青衣邪道說完,那蛟蛇慢慢從水裡鑽出來,然後慢慢回到他的身邊,在那裡盤旋坐下。

  那條蛟蛇老實了,青衣老道才轉頭看向我,而我則是已經嚇的有些發抖了。

  一條蛟蛇,一個比蛟蛇還恐怖的老道,這兩種氣勢壓的不發抖才怪。

  青衣邪道笑了笑說:「你不用害怕,本道雖然行事怪異,可從來不會胡亂殺人。」

  我「呵呵」尷尬地笑了一聲,我此時不敢貿然去看這老者面相,因為我根本什麼也看不出,我的相氣,還沒靠近他,就化為無有了。

  他說不胡亂殺人,可是之前那些案子死了人,哪一個不是被他放出的鬼物給殺掉的。

  青衣邪道看著我笑道:「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還沒說話,他就笑著說:「我每一次使用道印,動用鬼物殺的那些人,都是犯下極大罪過之人,其中有幾個被你們救了,也就算了,是他們命不該絕。」

  青衣邪道這話讓我不由愣住了,難不成我和王俊輝一直還冒險救錯人了不成?

  我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

  看著我的表情青衣邪道繼續說:「你不信,那本道一件一件說給你聽,先從我那被你們收拾掉的三只山魈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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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13章 每一步都是錯的

  說到那三只山魈,我自然是記憶猶新,那一戰王俊輝燃了自己的內陽,險些折損了自己的壽命。

  所以提到這山魈,我便說:「你是說被那山魈害死的趙大川的父親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青衣邪道點頭說:「沒錯。趙大川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喜歡酗酒你知道吧?」

  我點頭說,知道,青衣邪道就繼續說:「趙大川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你們知道嗎?」

  我搖頭,然後說了句:「病死的吧?」

  青衣邪道說:「廢話,不過如果單純只是病,她根本死不了,她的死和趙大川的父親酗酒有著直接的關係。」

  啊!?還有這樣的事兒。我問具體情況。

  青衣邪道便說:「趙大川的母親是被趙大川的父親在喝醉酒後,用枕頭給捂死的,不過因為她一直得了很嚴重的病,所以死了之後,誰也沒懷疑,就直接下葬了,如果不是我路過那裡的時候,恰好碰到她的墳墓。看到了她的冤鬼,她的冤屈還不得已昭雪。」

  我的確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無法反駁,我便又問:「那趙大川的兒子趙永亮呢?為什麼你的山魈中有一只會纏上他?」

  青衣邪道說:「那孩子是趙家的獨子,從小頑劣異常,曾經在清明節給他奶奶,也就是趙大川母親掃墳的時候,在其墳頭上撒了一泡童子尿,先不說他那一泡尿撒的敬與不敬,單憑童子尿對鬼物的傷害,你也應知道後果吧?」

  我點頭說:「輕則鬼壽大減,重則魂飛魄散。」

  青衣邪道說:「沒錯,他奶奶本來還有輪回轉身的機會,可卻被他一泡尿撒的鬼壽大減,根本堅持不到輪回之日,便散盡魂魄。他這罪過可小?」

  我無話可說,便又問:「那村裡那些被山魈捉弄的村民呢?」

  青衣邪道說:「那些村民雖然被山魈捉弄,可全部都是小小的懲戒,沒有性命之礙,那些人都是一個個典型的刁民,年初官家要給他們村修路,這本來是利民,利生計之大事兒,可那些村民卻故意在路要經過的地方栽上半死不活的樹苗騙取官家的補償,那些錢是官家的錢,也是來自萬民的之錢,他騙取官家的錢,也就等於騙取了萬民之錢,此等刁民小施懲戒,可有錯?反倒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殺了我三只山魈!」

  青衣邪道如此一說,我恨不得找一個牆縫鑽起來。我自認為是一個相師,可卻連事情的黑白都算不清,我這算是什麼相師呢?

  不過我在心裡卻是告訴自己,如果我見到趙大川父親的屍體,我已經能從氣面相上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可惜。他的父親沒有變成鬼,我也沒有機會看到他的屍體,所以我也就錯過了揭開真相的機會。


  我心裡翻騰不已,錯殺三只山魈,這可是大罪過啊。

  不等我說話,青衣邪道便說:「不過那三只山魈在被我降服之前,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害了不少人命,其實你們不去收他們,等著時間一到,本道也會親自去了結了他們。」

  聽青衣邪道這麼說,我心裡才舒服了一些。

  第二件事兒,也就是劉文默養鬼的事兒,這不用青衣邪道多說,我也知道是劉文默咎由自取,畢竟那小鬼太過可憐,青衣邪道讓那小鬼自己報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只是那小鬼要害許耿雄卻是我想不通的。

  當我問起這件事兒的時候,青衣邪道便道:「小鬼要殺許耿雄,是因為他曾經和那小鬼的母親有過一段苟且,也是那段苟且許耿雄才給小鬼的母親某了一份差事,也才有了她和劉文默的事兒,所以這一切的源頭都在許耿雄。」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我算了又算,可總是百密一疏,我這相師可真是太不稱職了。

  見我底下頭,那青衣邪道便說:「你也不用自責,這些事兒,都是有我幹預過的,你算不到真相也很正常,因為本道很多舉動都是逃在命理之外的。」

  我有些不明白他要說什麼,想要細問,他就繼續說:「最後人骨麻將的事兒。」

  「那三個土匪禍害一方,是我幾十年前就收拾掉的,沒啥好說的,至於後來被我收拾掉的那個王進虎,要死,那就只能說他倒黴了。」

  我問為什麼,青衣邪道說:「王進虎的鬼魂你看過了吧,他的鬼相如何。」

  「死後很弱,不過生前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很能幹,而且陽氣很足的人,這種人不懼一般的小鬼,甚至一些厲害的鬼,也要懼他三分。」

  聽了我的話,青衣邪道點頭:「沒錯,正是如此,是他的這個體質害了他。」

  「我在老墳嶺破廟封的三只紅厲鬼,本來到了年限,是要被地府的鬼差捉走負罪的,可因為那幾只紅厲鬼比較厲害,去抓他們的幾個鬼差又偏弱,一時間沒能得手,甚至還有一個鬼差被打成了重傷,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王進虎捉蠍子路過那裡,而且還不偏不倚地踩了那鬼差一腳,那一腳下去,那鬼差就被他踩了一個魂飛魄散。」

  聽到這裡我都替王進虎捏了一把汗,殺鬼差,他這不倒黴才怪呢。

  青衣邪道繼續說:「這還不止,那幾個紅厲鬼依仗自己不怕陽氣,便以蠍子為誘餌,每晚引誘王進虎去那裡給他們做門神,擋著剩下的幾個鬼差無法靠近,那些鬼差一怒之下便動了殺心,要害王進虎一家老小,是我和那些鬼差溝通,讓王進虎一人抵命,放了他的家人的,所以後面的事兒你們都知道,後面那些紅厲鬼就是我控制的了。」

  「不過那兩天正好趕上它在那一塊兒化蛟,紅厲鬼的事兒就放下了,我追了它一個多月,就耽擱了收拾那些紅厲鬼的時機,被你們撿了漏給收拾了。」

  說著青衣邪道就指了指旁邊的蛟蛇,我不由心裡一「咯噔」。

  原來這邪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壞啊。

  我想了一會兒又問他:「那三個紅厲鬼,你當年為什麼不直接收拾掉,還要壓在破廟下面,最後生出這麼多的事端。」

  青衣邪道說:「我壓他們是讓他們在陽間服刑,以贖他們在陽間犯下的罪過,時間一到,那道印自開,鬼差自然會來捉他們,只是那一天卻被王進虎壞了鬼差的大事兒。」

  我好奇又問:「為什麼鬼差會比紅厲鬼更怕王進虎?」

  青衣邪道說:「很簡單,鬼差常年生活在陰間,很少遭受到陽氣的,所以懼怕陽氣,而紅厲鬼在陽間服刑,已經不是那麼怕陽氣了,所以王進虎就幫了三只紅曆的大忙。」

  聽到這裡我心中所有的大部分疑問都解開了,我對那老道士的印象也是徹底改觀了,不但不認為他是壞道士,甚至真覺得他有點像老神仙了。

  接著他看著我說:「李初一,你應該感謝你有個好爺爺,本來依著本道的脾氣,肯定要收好好教訓你們一番的,可你爺爺不知道通過什麼法子竟然找人聯係到了我,以我下一個天劫的天機換取我手裡的蛇魑和我對你們的原諒。」

  「不得不說,他賭贏了,我很看重我下一次的天劫,不然我也不會費力氣去捉這蛟蛇。」

  說著他把隨身的一個黃口袋扔給我,我接到手裡就覺得裡面軟乎乎的,有一個條狀的東西在蠕動。

  蛇!

  我差點下意識地給扔了。

  知道是蛇後,我哪裡還敢抱著袋子,就拎著帶子口,讓它盡量遠離我的身子。

  青衣邪道說:「不用怕,這蛇魑自從跟我之後,每年就活動小半年,其他時間幾乎全在睡覺,對本道可謂半點貢獻也沒有,本道早已經厭倦了它那一副好吃懶做的樣子,給你們拿去燉湯救人吧。」

  青衣邪道這麼一說,旁邊那蛟蛇,巨大的身子就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我估計它在想,幸好它已經渡劫成蛟蛇,不用再冬眠吧,否則……

  此時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爺爺竟然一直在暗中幫我,他還要幫這個青衣邪道算天劫,那他不是就破戒了,不是要暴斃而亡嗎?還是說他已經有什麼應對的法子了?

  我提著那蛇魑開始為我爺爺擔心。

  那青衣邪道看了看我,就對我說:「好了,那吃人坑的東西我去查探過了,不是我要的東西,你們去收拾吧,我不感興趣了,咱們有緣再見了,李初一!」

  說完他就往蛟蛇頭上一跳,接著那蛟蛇一扭一扭就往人工湖的另一邊遊去了,我想追已經是不可能了。

  他們上岸之後,就消失了夜色中,他們要怎麼走,我不用去想,那老道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剩下我一個人,也沒有在公園多待,就提著那黃布袋子往後走,走到一半我就發現黃布袋子口上還綁著一張紙條,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句話:「今晚之事切勿透露,蛇魑由來,自行斟酌。」

  我忍不住苦笑,我要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告訴王俊輝,我從那青衣邪道手裡搶來了蛇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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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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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坑裡的新郎

  拎著蛇魑上到三樓,我發現唐二爺和王俊輝依舊沒有覺察,便想先回房間再想對策。

  可我剛走到房門口,兩個人的門忽然同時打開了,接著就看到王俊輝和唐二爺都直愣愣地看向我這邊。王俊輝手裡甚至還握著他的那把桃木劍。

  林森那邊聽到動靜,起的也是很快,在王俊輝和唐二爺出來幾秒後,他的房門也是推開,一只手在後面背著,我知道他背在身後那只手肯定是握著他的那把匕首。

  三個人同時看著我,不由覺得背後起了一陣寒氣。

  「初一,你手裡提著的是什麼東西?」王俊輝先開口問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和唐二爺是覺察到我手中蛇魑的氣息才慌忙出來查探的。

  我晃了晃手裡的黃袋子道:「蛇魑。」

  「蛇魑!?」

  王俊輝和唐二爺同時驚訝不已。

  很快他倆就圍了上來,林森也是背著手緊跟著過來。

  我直接打開房門,讓所有人到屋裡說話,同時我的腦子急轉,想著編一個什麼理由來說明一下蛇魑的由來。

  進了房間,不等我說話,王俊輝、唐二爺便開始追問我蛇魑的由來,問我剛才去了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

  總之這一連串的問題,我根本沒想好怎麼回答。

  他們問的急了我就直接道了一句:「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迷迷糊糊下樓,然後在樓下就撿到這麼一個袋子,我發現這是蛇魑後,就又稀裡糊塗上樓,然後就碰到了你們,到底發生了啥,我也說不清楚,因為在見到你們之前,我的意識都是糊裡糊塗的。」

  我這麼說,王俊輝就立刻捏了一個指訣點在我的額頭上,片刻我就感覺腦子清爽了很多,之前那些影響我的負面情緒也是一掃而光。

  等我好受了一些,王俊輝才收回指訣說:「你的意識好像真的受到了一股邪氣的的幹擾,不過從那程度來說。好像不至於讓你陷入迷糊的狀態……」


  王俊輝這就把我的謊言揭開了嗎?

  唐二爺此時在旁邊說了一句:「可能是那些氣已經散了一部分了,不管怎麼說,蛇魑到手,初一沒事兒,這就是萬幸,不管對方耍什麼花樣,我們小心應對就好了。」

  王俊輝點點頭,這才搶過我手中的蛇魑仔細檢查了一遍。

  在確定是真的蛇魑後,他立刻笑著說:「這下雅靜有救了,這是一只成年的蛇魑,雅靜有救了……」

  王俊輝異常的興奮,嘴裡一直重複這「雅靜有救了」五個字,我們也沒人去打斷他,林森那邊也是把匕首收了起來,然後對著我點點頭,像是在感謝我。

  我心裡卻在想。要謝的話,應該謝謝我爺爺,他可能是拿命換來的這次蛇魑,還有那青衣邪道對我們的原諒。

  想到這兒,我便有些難受了。

  我爺爺答應幫那青衣邪道算天機,可他不是發誓封卦了嗎?

  見我表情有些不對。唐二爺便問我:「怎麼了初一,有心事?」

  我趕緊說沒有,這件事兒我還是不能亂說。

  這一夜折騰到後半夜,他們散了各自回房睡覺,當然他們又問了我不少關於蛇魑的事兒,我依舊裝糊塗,一口咬定自己當時不清醒,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

  為此唐二爺和王俊輝還下樓去查探了一下,自然是毫無所獲。

  到了第二天,我們幾個人一碰面,就又說起了有關蛇魑和青衣邪道的事兒。

  唐二爺說,既然那個邪道把蛇魑給了我們,說明他是服軟了,我們無須擔心,先去把吃人坑的事兒解決了再說。

  我心裡就不由苦笑,青衣邪道服軟?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當然這些話我是不能說出來的。

  吃了飯,我們便向吃人坑所在的那個村子去了,一路上唐二爺和王俊輝都是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只有我顯得格外輕鬆,我知道,那青衣邪道已經走了。

  本來說是四十分鍾的路程,可林森開的比較快,我們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那個村子,因為村落是在洪澤湖邊上的,所以整個村子的水渠、池塘就很多。

  那些池塘要麼是養魚販賣,要麼是種荷花,再要麼就是供人釣魚休閑用的。

  到了這村子,王俊輝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就騎著電動車來村口接了我們。

  在那個男人來之前,王俊輝已經告訴我們,來接我們的是這次的事主,也就是前不久死掉那個孩子的父親,這一家人誓死要查清楚孩子的真正的死因。

  他們一口認定那坑裡有東西,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我們的車子跟著他的電動車往村裡走,七拐八拐,就到了他們家門口,他們院子靠近村邊兒,房子後面就是一片的菜地,而那個吃人坑,就在離他們房子兩三百米的位置。

  平時村裡人也會拿那個吃人坑的水去灌溉菜地。

  這家裡看起來收拾的還算比較整?,可即便是這樣,也難以掩飾這一家人的喪子之痛。

  進到這家人的家裡,房間隨處可見孩子的照片,地上還有不少孩子玩過的玩具,孩子母親的眼更是哭得紅紅的。

  此時我把那夫妻倆的面相都看了一下,他們並非獨子之相,換句話說,他們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而且還是男孩兒。

  看著這一家死氣沉沉,不等王俊輝開始發問我便先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們接受不了喪子之痛,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倒不如打起精神往前看,我略懂一些相卜上的事兒,所以看了一下你們二位的面相,明年春天定能再懷上一胎,而且是男孩兒相。」

  我這麼一說夫妻倆就同時看向我,不等他們說話,我便繼續說:「我不是騙你們,你倆男女宮雖然有喪子的喪氣,可那股氣有由黑轉紅之勢頭,如果我沒猜錯,下一世投胎來做你們孩子的,還是之前你們家的小子,他與你們的母子、父子關係未斷,算是再續前緣吧。」

  「真的?」夫妻倆同時問我。

  我點頭:「自然是真的。」

  我剛說完,唐二爺就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訓斥我:「這輪回轉生,屬於命理中的大事,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不怕遭難嗎?」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我每次算命總是伴著災難的事兒,其實剛才那些事兒,我本來不用說的,因為那是注定的命,我說不說都不會改變什麼。

  的確我這次是給自己惹麻煩了。

  我搖搖頭小聲回了唐二爺一句:「我只是想安慰一下那倆人,沒想那麼多。」

  唐二爺道:「你跟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一個德行。」

  我聽不出唐二爺是說我好,還是不好。

  王俊輝那邊已經接過我的話題跟那夫妻倆聊起了吃人坑的事兒,我這邊也是聽了一些,都是我們之前了解的那樣,那坑總是莫名其妙的死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各類型的都有,這十六七年下來,死了也有快十個人了。

  說話的時候我也才知道,原來這家男主人叫張利安,女主人叫張麗萍,兩人是同村人結的婚。

  吃人坑的大概情況我們都了解,所以王俊輝便細問他倆,那吃人坑死的第一個是什麼時候,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死的。

  張利安想了一會兒就說:「那還是我小時候的事兒,我大概十來歲的樣子,我們村兒裡有一戶家裡結婚,擺喜宴,然後新郎被灌醉了,說出去上廁所,結果一去就沒回來了,後來派人去找,就在坑裡發現了新郎,當時我也看著了,水裡爬著,腳還搭在岸邊,半截身子在水裡栽著。」

  王俊輝向張利安確認:「你確定那是那個坑淹死的第一個人嗎?」

  張利安點頭說:「是的,我確定,我們村兒的坑,那戶人家結婚前一年挖的,用來灌溉那一塊菜地用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爸也去挖坑了,我還在旁邊玩泥巴來著。」

  王俊輝點了點頭。

  我在旁邊就問:「是死了的那個新郎作怪?」

  王俊輝沒回答我,而是問張利安:「那個死掉的新郎官,是十多年前,是幾月幾號成親的,你們村的人,近些年死的人,又都是在幾月?」

  張利安想了一會兒說:「陰曆八月份,具體那一天我記不清楚了,我記得是剛過完八月十五沒幾天,我們村兒死的那些人,好像都是集中在每年的八月份……」

  說到這裡張利安愣住了,很快他反問我們:「你們的意思,是十多年前那個新郎官在那坑裡勾魂害人?」

  王俊輝搖頭說:「還不能確定,對了,你仔細想一下,你們村裡近些年死的這些人,他們自己,或者父母,甚至爺爺輩的,當年有沒有參加過那場婚禮,他們有沒有在婚禮上灌那新郎官酒,鬼魂索命,除非惡鬼,一般都是有因果的。」

  張利安半天沒說話。

  然後呆呆說了一句:「我父親參加過那場婚禮,在婚禮上,敬過新郎酒……」

  王俊輝打斷他問:「只是敬酒嗎?」

  張利安愣了愣了一下道:「我父親讓那新郎連喝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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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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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忐忑的心情

  連喝三杯?

  聽到這兒,王俊輝就說:「怕是那新郎把那三杯酒的仇記到你家兒子身上了。」

  張利安不說話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他的媳婦張麗萍則是有些不高興,開始埋怨起自己的公公。當初為什麼要亂敬酒。

  王俊輝在旁邊說了一句:「如果你公公知道會是那樣一個結果,肯定不會亂敬酒的,你現在的埋怨也無濟於事,行了,事情我們差不多了解了,現在帶著我們去‘吃人坑’看一下,了解了這件事兒,我們還要盡快趕回去。」

  王俊輝著急趕回去。自然是為了救李雅靜。

  在往吃人坑走的時候,唐二爺就有些失望說:「你們說的那個邪道好像真的不會出現了,看來他是真的服軟了,只是他人給跑了。」

  唐二爺的話讓我不由冒了一身的冷汗,同時四處尋找,看看那青衣邪道到底在不在,那青衣道士可是剛原諒了我們,如果再給唐二爺惹惱了。我們怕是要又要遭殃了。

  我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人,心裡才放心了不少。

  唐二爺看我有些緊張,就對我說:「初一,你放心,你二爺爺的本事在這中派道門中也算是排的上名兒,以後誰欺負你,你報我唐銘的號!」

  我怎麼覺得這唐二爺比我爺爺還不靠譜呢。

  當然他是真有本事,至少本事應該在王俊輝之上。

  只不過,比起那青衣邪道來說,唐二爺還是差了很大一截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吃人坑的跟前,坑的旁邊長滿了雜草,在坑的南邊扔著一排石頭,應該平時有人來這裡洗衣服用的。

  坑裡面的水正如他們介紹那樣,非常的淺,而且我一到這邊兩股相氣就分別給我開了采聽官和監察官的相門。

  再接著我就看到在那坑中央的水底下爬著一個黑影。他的四肢伸展,腳上沒有穿鞋子,不過卻穿了一雙紅襪子。

  從他一身裝束來看,是西裝,這個應該就是那個新郎鬼了,我只是沒想到他休息的樣子也是這麼的別致。


  拋開那青衣邪道不說,這吃人坑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小案子,這也是為什麼王俊輝組織沒有讓他來,而是派了另一個人來執行任務的原因。

  爬在坑中間的那個鬼身上雖然隱隱有紅光,可比起我們在老墳嶺遇到的那三只中紅厲鬼中任何一只,都相差甚遠。

  此時不光是我,王俊輝和唐二爺也是看到了那爬在水中央的鬼。

  王俊輝轉頭對張利安夫妻說:「行了,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這些年在這坑裡害人的就是十多年前被灌醉,然後淹死在這兒的那個新郎官,你們退到一邊兒去。我這就收了他。」

  王俊輝這麼一說,張利安夫婦就趕緊退後幾步,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取出朱砂給他們封了相門。

  其實以我黃階三段相氣,不用朱砂也可以封住他們相門的,不過我還是覺得用上朱砂會更保險一些。

  王俊輝那邊沒穿道服。直接取出乾坤袋,然後捏了一個指訣,「嗡嗡」念了幾句咒訣,然後腳下踏著七星罡步,一番扭捏下來,他便取出一張符籙,然後往坑裡一拋。

  那符籙在快要落到水面上的時候就「轟」的一下燃了起來,瞬間,那坑中央爬著的新郎鬼就抖了一下,不過他好像並沒有下一步動作,繼續爬在那裡不動彈。

  見狀,王俊輝也沒啥意外,而是又是一張符籙扔到水裡,這次的符籙沒有燃燒,而是直接飄落在水中,接著那符籙就如同一條遊魚,對著坑中央的新郎鬼就躥去。

  那新郎鬼這才有反應,也是如同一條遊魚似的在水底下開始奔逃,王俊輝操控著那符籙緊跟在後面。

  見那新郎鬼一時制服不了,王俊輝就怒道:「孽畜,本道給你機會,你卻不懂珍惜,不怕本道現場打散了你嗎?」

  王俊輝這麼一聲喊話,那新郎鬼就猶豫了一下,可不等那符籙靠近,它又開始奔逃。

  我一直看不清楚他的臉,他一直是臉朝下,身影與一條閃遊的泥鰍無異。

  只不過他是一只嚇人的大泥鰍。

  王俊輝趕著回去救李雅靜,本來就沒什麼耐心,警告過後,那新郎鬼依舊奔逃,他就又掏出一張符籙,然後捏了一個指訣,又扔到水中,瞬間就看到以那符籙為中心,形成一個密布的電網迅速在坑中四散開來。

  那電網的速度擴散極快,新郎鬼躲避不及,直接被電網擊中,接著他在水中「嗚嗚」痛叫,同時遊動的動作也是停下,改成了在水底抽搐發抖。

  於此同時一直追趕這新郎官的符籙也是跟上,直接貼在其後心上,王俊輝把手中的乾坤袋一張,符籙就帶著那新郎鬼向我們這邊遊了過來。

  王俊輝快走幾步到那水坑邊,然後俯下身子,捏了一個指訣伸進水裡,那飄過來的符籙自動就向王俊輝的指訣去了。

  等王俊輝捏到那個符籙,他大聲呵斥一句「起」,頓時那符籙帶著新郎鬼就被王俊輝拎了起來。

  不過那新郎鬼在離開水面的時候,就迅速縮成一團黑霧,王俊輝手裡的符籙包裹了起來,接著王俊輝就把那一團濕符籙塞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等他係住袋子口,然後捏指訣點了一下便道:「好了,事情都解決了,以後這坑不會再出事兒了,你們孩子的事,剛才我的同伴也跟你們說了,你們會再續前緣。」

  張利安夫婦雖然看不到那鬼,可是卻看到一張符籙在水裡亂竄,這樣新奇的畫面自然讓他們看的目瞪口呆,所以王俊輝說的話他們也是信了。

  接下來我們就跟這對夫婦道別了,王俊輝已經一刻也在這裡待不住了,他心裡全是蛇魑救李雅靜的事兒。

  往回走的路上,我就問他準備怎麼處置那只新郎鬼,王俊輝很隨便地說了一句:「等我救了雅靜再說,它已經成鬼多年,而且害了不少人命,本身戾氣過重,送走的可能性不大,最後的結果應該是直接打了。」

  看來王俊輝的確沒什麼心思在那個新郎鬼上,至於我也沒在去想他,我這次出任務算是立大了一個大功,畢竟那蛇魑是我弄到的。

  想到那蛇魑,我就想到了我爺爺,蛇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開了腦子挖出魑元來,我爺爺呢,會不會應了誓而暴斃呢?

  想到這裡,我就拿出手機撥了一下他的號,依舊是關機。

  我們這次回到市裡已經是快到午夜了,沒有耽擱,我們直接去了醫院,不過到醫院後,王俊輝就沒有讓我和林森再留著這裡的意思,而是讓林森先送我回他家住一晚上。

  我心裡也是記掛著李雅靜的安危,在知道她病情好轉之前自然不會提前離開,所以也是答應了下來。

  林森今晚沒有在這邊住,送我到了王俊輝家裡,他就離開了。

  我一個人這邊根本睡不著,心裡想著的全是我爺爺的安危,再怎麼說,我也是爺爺帶大的。

  一晚上我給他打了十多個電話,每一個結果都是一樣——關機!

  實在沒辦法,我試著拿爺爺的生辰八字去卜卦,可算了一會兒我就發現一個問題,我卜出來的命根本不是我爺爺的,換句話說,我爺爺一直過的生日的日期都是錯的,他對我隱瞞了他的生辰。

  想到這裡我不由有些沮喪,除了生辰八字,通過其他的方式卜卦,我更是什麼也卜不到,以爺爺的本事,如果一心想要隱藏他的命理,別說我這個小小的黃階三段的相師,就是地階段,甚至玄階的相師也不一定能做到。

  因為他說過,他是神相。

  除了我爺爺的事兒,我心裡也想著王俊輝那邊的事兒,青衣邪道給我的那只貪睡的蛇魑能救的了李雅靜嗎?

  帶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我一夜沒睡。

  第二天清晨我的腦子還精神的很,我好像處於了一種莫名的亢奮狀態。

  清早我給王俊輝打電話,他說已經把蛇魑的魑元喂給了李雅靜,而且李雅靜的血液惡化也是徹底得到了控制,相信只要慢慢地調理,兩三個月左右就差不多恢複了。

  說這些的時候王俊輝很興奮,聽到他這麼說,我這邊也是放心了。

  等我要掛電話的時候,王俊輝那邊就道:「初一,謝謝你給我蛇魑,我知道在蛇魑和邪道的事兒上,你隱瞞了我很多事兒,你放心,我不會追問你,你不說肯定有你的難處,我會理解你,以後不管你做什麼,哪怕是忤逆天下之事兒,我王俊輝也會堅決站在你這邊,謝謝你,救了雅靜。」

  王俊輝的這番話讓我心裡感覺異常的暖和,所以我這邊就笑著說:「這麼肉麻的話,你還是給雅靜姐說吧,我有女朋友了。」

  王俊輝那邊也是笑了一下道:「臭小子,還跟我貧嘴。」

  和王俊輝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知道李雅靜沒事兒了,我也就沒有過去看她的意思,她這個時候需要休息,我過去看她一下對她康複沒有任何幫助,倒不如等她好一些我再去。

  所以我就準備回縣城去,這次回縣城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做,那就是跟著徐若卉回一趟她的老家,去見下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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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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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徐若卉的一些事兒

  在回縣城的路上,我也是一直給我爺爺打電話,這幾百個電話打出去,我自己的手機都要沒電了。

  等著我覺得徹底沒戲了,我撥出的電話竟然「嘟嘟」響了起來。這說明我爺爺開機了!

  我趕緊把手機放到耳朵邊,等著那邊一接電話,我就忙問他在哪裡,現在情況如何了。

  爺爺在那邊愣了一會兒才笑著說:「你這麼緊張,看來那個老家夥把事情都跟你說了?」

  我說:「是啊,爺爺,你答應幫他算一次天機,不會有事兒嗎?你不是發過誓……」

  爺爺打斷我說:「這你就不用管了,那誓言是要應的,不過我死不了。命理這東西,對那老家夥沒用,對我同樣作用也不大,雖然我會受點苦,可命卻是能保住的。」

  聽到爺爺這麼說,我還是很擔心,問他到底要受什麼苦,他那邊就「呵呵」一笑說:「知道你這小子這麼關心我,受什麼苦也值得了,對了。我教你的那些相門的本事,從今天起,你要更加勤奮的練習,算了這次天機,我怕會有幾年不能在暗中幫你了,有些大麻煩,你要學著自己去應付,還有……」

  我忙問爺爺還有什麼,他又是笑了幾聲道:「還有你找的那個女朋友的確不錯,如果能娶到她,那便是你的福氣,不過她的父母比較難搞,你小心應對,另外我還有一件事兒要跟你說下,以後盡量少跟劉文軒那一家人聯係。他們背後的恐怖之處,遠遠超過你的想象,連我都躲著他們,你好自為之。」

  我準備細問的時候,我爺爺忽然又說:「行了初一,爺爺這邊還有些事兒,這手機我暫時關掉了,幾年後爺爺會去找你的,到時候希望能成長到獨當一面,而不是跟著王俊輝那小子後面打秋風。」

  我這邊重重的「嗯」了一聲。

  爺爺也沒再說啥就掛了電話。

  爺爺說他沒事兒,那應該就是沒事兒吧。

  今天恰好是周末,徐若卉應該在家裡,所以回家的時候,我又跑花店去買了一束玫瑰花。這次沒有兔子魑搗亂,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吧。

  到了家門前的時候,我就發現門是虛掩著的,裡面還有人說話,不過聽聲音不是徐若卉,而是一個差不多四十歲多餘的女人的聲音,她說的是一口四川話,我是半點沒聽懂。

  我心想該不會有人來這裡搗亂的吧,就推門進去,頓時我就看到徐若卉抱著兔子和一個中年女人面對面站著,她們的表情都不太好,好像是在吵架。

  這種情況我自然是要上去幫忙的,可我剛進門沒等我開口,徐若卉就趕緊過來對著我使眼色,我再傻也知道那個人有問題。所以話到嘴邊就沒說話。


  徐若卉把兔子遞給我,然後意思是讓我先回屋,我點點頭把花遞給徐若卉說:「那這個你拿著。」

  徐若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那個女人見徐若卉接了過了花,就走過來問我:「你是誰啊,為什麼送我們家若卉花,追求她嗎?」

  這次她換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原來她會說普通話啊。

  不等我回答,徐若卉便直接道:「他不是追求我,他已經是我男朋友了。」

  說著徐若卉轉身又對我說:「初一,這是我小姨,這次是來接我回家的。」

  原來是徐若卉的小姨,我剛準備笑著打招呼,徐若卉小姨就一臉鄙夷地說:「這就是那小子全部的家當嗎?他這身份能配得上你嗎?」叼邊歲圾。

  聽這話我不大願意了,徐若卉那邊也是有些生氣了:「小姨,我的事兒不用你管,再說,我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幼兒園的老師,我掙得還沒有初一多呢,人家怎麼配不上我了?」

  聽徐若卉為我說話,我心裡對她小姨也就不是那麼氣了。

  徐若卉的小姨沒有理我,而是對徐若卉說:「小卉,你能不能別鬧了?只要你跟你父母認個錯,你還可以回去做你的大小姐,你在這裡過這窮日子何必呢?」

  徐若卉冷道:「認錯?想都別想,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從我記事兒起就沒見過他們幾次,可我爺爺死的時候,他們去參加葬禮了嗎?我奶奶死的時候她們又來看過一眼了嗎?還有,我爺爺奶奶花過他們一分錢嗎?現在讓我道歉,可真是滑稽了,這樣的父母我沒有!」

  我就說徐若卉一直不提她家裡的事兒,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不過我心裡還有一點不清楚,那就是我為什麼從徐若卉臉上看不到她大面上的命理相紋?

  徐若卉說完,她小姨愣了一下,然後說:「你父母或許也迫不得已吧,小卉,不管怎樣,他們都是你的父母。」

  徐若卉好像不想再說話了,就對她小姨說:「你走吧小姨,以後你不用再來當說客了,讓我回去,可以,除非他們親自上門來給我道歉,然後再去我爺爺和奶奶的墳前磕頭謝罪,否則,想讓我回去,沒門。」

  說完徐若卉就做了「請」的的逐客動作,見狀我也是趕緊說了一句:「阿姨,你們現在都是這個態度,再談下去,也不會有進展,這樣,你先回去,說不定我能幫你勸勸她,讓她回趟家呢。」

  徐若卉的小姨看了看我,然後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她也是明白人,她能夠看出來,徐若卉和我的關係很好,所以我的話還是有份量的。

  等著徐若卉的小姨離開了,徐若卉就氣衝衝地回自己屋裡去了,我把大門插上,也是抱著兔子魑過去了。

  徐若卉一個人坐在床上正在揪我送給她的玫瑰花瓣。

  我心裡一陣鬱悶,上次是被兔子魑給撕了,這次被徐若卉親手給扯了,看來我跟玫瑰花犯衝啊。

  見我進來,徐若卉看了看自己揪了半拉的花瓣,然後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對不起初一,我不是有意揪它的,這花,我很喜歡。」

  我笑著說沒事兒,然後把兔子魑也放過去,接著我自己也坐到床邊,然後揪下了一朵花說:「沒事兒,我知道你鬱悶,如果揪了它能發泄一下情緒,那何嚐不呢,反正這鮮花買來就是為了讓你開心的,換個方式,也算是體現了它的價值。」

  說著我就把自己手裡揪下來的鮮花遞給了徐若卉。

  她「噗」一下笑笑說:「你真是越來越貧了,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像個潑婦?」

  我搖頭說:「不是,像個女俠。」

  徐若卉「哦」了一聲反問我:「是小龍女,還是黃蓉?」

  我想了一下說:「水滸裡面的,母夜叉孫二娘……」

  我話還沒說完,徐若卉手裡那被她揪成一半的玫瑰花就落在了我的臉上,接著徐若卉也是撲過來,小拳頭如雨點一樣在我身上猛打了一陣問:「說誰母夜叉呢?」

  我趕緊搖頭說:「沒說你,沒說你,我說它呢。」

  我指著一旁正在偷偷撕扯玫瑰花的兔子魑說,它看我指著它,撕扯到一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看起來十分擔心我罵它。

  好吧,其實我已經罵了它,只是它好像沒聽出來,頓時我和徐若卉就一起笑了起來。

  氣氛好了很多,徐若卉才深吸一口氣說:「初一,剛才我說的那些你都知道了,雖然我和我父母鬧的很僵,可咱倆的婚事兒,我還是想要得到他們的祝福,畢竟他們是我的至親,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我點頭說:「明白。」

  徐若卉繼續說:「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戶口在他們的戶口本上,要結婚他們不同意,咱們也沒法領證。」

  說到這裡,我就對徐若卉說:「若卉,我不是這次回來,就去見下你的父母嗎,你看,要不你帶我去一趟你家,對了,你家是市裡的嗎,你在市裡上的高中,應該是在市裡吧?」

  徐若卉搖頭說:「不是,我是跟著我爺爺奶奶住的,他們在市裡,我父母不在這邊,而且離這邊很遠。」

  我問在哪裡,她說:「你聽我小姨的口音就知道了,我父親是倒插門,他們在四川,當初我母親生了我,因為我外公覺得我不是男孩兒,就把我送到我爺爺這邊養著,之後他們就沒有再管過我。」

  我問徐若卉他父母到底是幹什麼的,徐若卉想了一下就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沒去過他們那邊,不過他們很有錢,要不然我小姨說話也不會那麼囂張,他們還在市裡給我買了一棟別墅,不過是我爺爺奶奶死了之後買的,我沒去住過,因為我要是住進去,我覺得我爺爺奶奶在泉下都會覺得寒心。」

  還是那句話,徐若卉為什麼高傲,因為她自立,從小就有的那種自立,還有她善良,如果沒有了善良,那高傲便不是高傲了,而是刁蠻,甚至是野蠻!

  越是了解徐若卉,我就覺得越是喜歡她,心裡給她的位置也就越多了。

  見我不說話,徐若卉便問我:「初一,你真的要去見他們嗎?」

  我點頭說:「時間拖的太久了,反而是顯得我沒誠意了。」

  徐若卉想了一會兒就說:「那等過了今年可以嗎,年前我不想回去,讓我有個準備。好嗎?」

  我點點頭,其實不光徐若卉,我心裡也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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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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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流浪的阿帆

  這次回來,我覺得我應該能常住一段時間,李雅靜有了蛇魑的魑元,已經不需要在依靠王俊輝組織那些維持生命的藥,已經可以自行康複了。那組織對王俊輝的約束力也就小了。

  所謂的三年合約可能也要緩上一緩,不會再那麼頻繁地給他發任務了。

  這方面王俊輝也是打電話給我通了信,所以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做的我,就又把我那個小店開了起來。

  我這小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已經沒了啥人氣,加上之前找我求卦的人被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估計那事兒也是傳開了,所以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也就不打電話聯係了。

  這一個星期下來,我也就幫人測了兩回字,不過也沒掙到啥錢,一個收了二十,一個收了十五,加起來還不夠我和徐若卉一天的夥食費。

  又到了周末,徐若卉見我店裡沒什麼生意,就說讓和她一起去逛街。我也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可就在我關店門的時候,一個穿著破爛,背著破布袋的人就擋在我門口。

  我下意識看了下他身後的袋子,裡面裝的全是空瓶子,而且他身上惡臭味很大,他往門口一擋,我下意識就捂住鼻子問:「你幹嘛?」

  這人大概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便又退到門外對著我鞠了躬道:「你好,我想算命,可以嗎,不過我沒有錢,這些瓶子我還沒來得及賣,能值個十幾塊錢,幫我算下可以嗎?」

  從他主動退到門外,到他說出這一番話。我能聽出他是一個有涵養的人,這樣的人淪為流浪漢,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故事,而不是單純的好吃懶做。

  同時我也看了一下他那張又黑又髒的臉,田宅宮命氣稀薄,不過有聚集之相,說明他雖然此時在流浪,可他的流浪生活就要結束了,而他的鼻梁談不上飽滿,可也絕對沒有幹癟,他早期雖然很貧窮,進而日後成家立業卻是沒問題的。

  至於他的妻妾宮,命氣有兩股,第一股是以死之氣,說明他有一個亡妻。

  第二股圍繞在妻妾宮之外,說明他的那一份緣分還沒到。可絕對不會太遠了。

  他疾厄宮無病症,說明他雖然流浪,可卻能靠自己雙手吃飽喝足,沒有把身體流浪誇掉。

  而耳朵采聽官的命氣隱隱和他妻妾宮第一股已經死掉的妻子的命氣相連,也就是說,這個人一直在探聽他那妻子的消息。換句話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

  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也是差不多知道了他這次來我這裡的所求之事。


  所以他在對我鞠了一躬後我便對他說了一句:「苦命鴛鴦終飛去,隔岸桃花那般紅,勸君咽下一腔相思愁,伊人已去,不道離別,更似離別痛。」

  那人聽我說完這一番話,也不進門,直接在門口流下了眼淚,他聽懂了我話的意思,果然他是一個有涵養,而且程度還不低的人。

  他抹了一下眼淚說:「謝謝神仙,我沒想到我往這門口一站,你竟然就能看透我要的求的事是什麼,還能看透我這身裝扮的人能聽懂你說的那些話,謝謝你神仙。」

  我搖頭道:「我不是什麼神仙。」

  他繼續問我:「其實找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知道我沒什麼希望,可就算是她的屍體,我也想要找回去,我不能讓她死了,連個家都沒有,神仙,你能看到她在哪個方位嗎,就算只剩下骨頭,我也想要背她回去。」

  這份情值得讓人尊敬,所以我就請他進來,然後取出唐二爺送給我的命理羅盤,再從他的妻妾宮上取下一絲他亡妻的命氣植入羅盤裡,再以我的相氣推動,很快那羅盤就有了反應。

  我推測出來的一個鹹卦,變爻的話,是一個九四陰爻。

  鹹卦,山上有澤,鹹。君子以虛受人。

  結合命氣推斷,卦象上說的不是我面前此人的命,而是他的家鄉和職業。

  鹹卦,重在一個鹹字,山上有澤,必以陽照之,無遮掩,重在一個陽字。

  也就是說,我面前這個人是鹹陽人,也是陝西人。

  君子以虛受人,這裡的受可以做對待講,也可以做教授講,我偏向與理解為後者,也就是說他是一個老師,而且可能還是一個語文老師。

  想到這裡我便向他說出了我心中的猜測,聽到我的話,他直接站起來,又叫了我一聲神仙,還說我算的都對,什麼都知道。

  我搖頭說:「我並非什麼都知道,比如你的名字,我就算不出來。」

  那人這次站起來恭敬地跟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他的名字叫陳步帆,大家都叫他阿帆,是鹹陽縣一個山村的中學語文老師,六年前和妻子結婚,可不到半年,因為一次吵架,妻子離家出走,阿帆自然是十分後悔,就踏上了尋找妻子的路,這五年多,阿帆帶著自責,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去尋找的他的妻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不光是尋找他的妻子,更多的是對自己妻子的一種贖罪。

  當然他肯定是希望能把自己的妻子找回去。

  只是這些年下來,他通過電視,報紙,貼尋人啟事等等方法都試過了,可依舊沒有半點消息,他就覺得她可能是出事兒了。

  他今天之所以來我這裡,是因為他在民心河邊兒跟一個算卦的人講了他的事兒,那算卦的覺得他可憐,就讓他來找我了。

  顯然那個算卦的,肯定是被我說過的一個。

  阿帆介紹完,我點點頭說繼續給他解卦象中的變爻。

  九四變爻的卦象是這麼說的:貞吉悔亡,未感害也。憧憧往來,未光大也。

  這卦象結合著阿帆的命氣解出來,絕對是對他的另一個打擊。

  悔亡,阿帆的妻子已經死了,未感害也,說明給他妻子帶來傷害的,事兒,或者人,他根本想不到是誰,或者發生了什麼事兒。

  憧憧往來,未大光明,說明做出對他妻子傷害事兒的人,是阿帆身邊的人,而且是他的好朋友,只不過這個人是一個小人,做了這事兒,從來不敢承認,反而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阿帆一個人身上。

  再換句話說,阿帆妻子的死,是阿帆的某一個朋友所為。

  只不過我暫時卻推斷不出他的那個朋友是誰。

  阿帆在外面苦苦需找了五年半,而且淪落成了這般模樣,實在讓人不忍心看他繼續尋找下去,我便把我所解出的卦象全都說了一遍,同時又補充一句:「根據卦象所說,你的妻子離家出走的時候,並未走太遠,就遭了害,她的骸骨就在你們家鄉附近。」

  聽我說完,阿帆眼睛紅了起來,眼淚不停衝刷著他臉上黑垢,他同時也把沿途汙濁命氣衝洗掉。

  這說明阿帆的心是幹淨的,只有幹淨的心才能流出幹淨的眼淚,才能衝去面部的汙濁命氣。

  爺爺曾經說過,人在倒黴和委屈的時候哭,不光是一種發泄,更是一種命理上的自我保護,因為眼淚能衝走臉上的黴運,所以偶爾哭一下也是轉運的方式,當然前提是心地要足夠的善良。

  徐若卉在旁邊聽的也是入迷,更是有些同情阿帆,便問我能不能算出那個殺人凶手到底是誰。

  我想了一下就說:「如果見到那個人,我肯定能認出來,殺人者身上一輩子都會留下被害者的命氣。」

  聽我這麼說,阿帆噗通就給我跪了下去,他說希望我能為他的妻子昭雪。

  如果我答應了阿帆,那我就要跟著他去一趟鹹陽。

  我有心不去,可徐若卉在旁邊推了我一下說:「初一,我跟你一起去,帶上兔子魑,你也知道我有不少同學是藝校的,她們認識一些記者,我們把這事兒讓記者報道出去,肯定能引起社會的關注,那樣對阿帆也有幫助,我覺得阿帆的這份情誼,應該受到全社會的尊重。」

  徐若卉要做的事兒,我自然不會拒絕,也就點頭同意,我看了看阿帆,他就說:「只要能為我亡妻昭雪,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想了想就說:「如果只是記者和相師,這個沒什麼說服力,這樣,我認識咱們縣城的一個警察,上次我幫他抓過人販子,我覺得我能說服他,讓他幫咱們。」

  我說的那個警察,自然是林誌能。

  聽我這麼說,徐若卉就道:「好,就這麼著,這樣,讓阿帆就在這裡住下,我先聯係我的同學,讓她們找記者過來,然後咱倆再一起去找那個警察。」

  看著徐若卉幹勁兒滿滿,我也只能點頭同意。

  阿帆那邊則是不停地衝著我們道謝。

  徐若卉電話只打了三四分鍾就搞定了,還說明天就會記者過來跟我們會面。

  徐若卉那邊都說通了,剩下就是林誌能那邊了,看來我需要再露一手相門的本事才能說服他了,好吧,我這就過去把他算個稀爛吧。

  在路上徐若卉就告訴我,明天跟著記者一起過來的她的那個同學,我認識,就是被我算過命,我說人家十年後才會結婚的方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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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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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鬼偷車

  方駱琳,我對她的印象,也就是她的那顆很小的宜夫痣。

  一路上徐若卉告訴我,我可能沒對當初算命的事兒放在心上,可方駱琳卻是一直耿耿於懷。最近正忙著找男朋友呢。

  我好奇問徐若卉,她找到了沒。

  徐若卉就笑著說:「我們家駱琳眼光可高著呢,哪像我,隨隨便便就看上你了。」

  我知道這是徐若卉的玩笑話,我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很快我們就到了林誌能所在的分局,上次林誌能去醫院看我,給我留過一個電話,所以到了分局門口。我就打了給他,沒一會兒他就接了。

  接了電話,我說了兩句話他就聽出我的聲音,就問我找他什麼事兒,我便說了三個字「人命案」。

  聽到這三個字,他立刻問我在哪裡了,案發現場在哪裡。

  我說我在分局門口,案發現場需要當面說。他那邊立刻就說,讓我等著,他這就出來接我。

  林誌能接上我和徐若卉,便直接領我們去了他的辦公室,我們坐下後,他還給我們倆一人倒了一杯白水道:「我這兒只有白水,茶喝完了,這兩天沒時間去買。」

  林誌能是那種一心鑽工作的人,所以我相信他說這話不是虛話,而是他最近真的很忙。

  而這些,我從他的面相上也能看出一二來。

  印堂各種黑氣纏繞,雖然不危急印堂的根本,可卻是麻煩纏身之相,換句話看,他最近手頭上有一些比較棘手的案子。

  遞給我們水之後,林誌能就問我。命案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讓我不要開玩笑,報假警可是違法的。

  我說:「我自然不是開玩笑,這件事兒說來話長,我直接說,你未必信,這樣,我先說幾件你的事兒,等把你說相信了,我再說我的事兒。」

  林誌能覺得我可能在開玩笑了,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顯然他正是公務纏身的時候,冒出一個「搗亂」的我,如果把他換做我,我也會不高興。


  不等林誌能發火,我便說:「林警官最近是遇到什麼難破的案子了吧?」

  林誌能看著我說:「怎麼。難道你能幫我破案不成?」

  我點頭說:「為什麼不呢?」

  聽了我的話,林誌能的表情變了幾變問我:「那你說來聽聽,我手頭上那個案子怎麼破?」

  我說:「那你至少讓我知道,你要破的案子是什麼,連什麼案子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呢,林警官?」

  林誌能的表情一下變的嚴肅起來對我說:「初一。我沒功夫跟你胡鬧,你曾經是幫過我們,還立了大功,可不代表你就可以胡來。」

  我搖頭說:「林警官,你知道我是做什麼職業的嗎?」

  林誌能說:「知道,在給你頒發獎金之前,我們自然會調查你一下,你是一個案底很幹淨的人,有一家算命的小店,幫人算命,今年夏天的時候特別火,還有人送你綽號‘一字千金’,不過後來不知道啥原因,你總不在家,你的生意也就又冷清了下來,現在已經沒啥人去你那裡算命了吧。」

  聽林誌能說完,我不由有些震驚,我心裡也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官家面前胡來。

  所以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說:「林警官,如果我說我能通過算命,幫你把案子破了你信嗎?」

  林誌能直接說了句:「胡鬧!」

  然後就要轟我和徐若卉離開。

  我立刻道了一句:「上次抓人販子,我就算命算出來了。」

  我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林誌能就頓了一下,然後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就把上次人販子案的前前後後給他講了一遍,說完我又補充道:「我知道這些事兒,你不信,可這就是事實,要不想想看,我怎麼能那麼清楚知道那些人販子的行蹤,你們警方追查了那麼久,都沒消息?」

  聽到我這話,林誌能沒說話,而是端起自己桌子的白水,悶頭喝了一大口。

  我見林誌能被我說動了,便看了看他的面相,把他的家庭情況,夫妻感情,甚至身體情況一一給他道了一遍,每一條我都說的很詳細,說完之後林誌能忍不住問我:「你調查過我?」

  我說:「林警官,這些都是我從你面相上看出來的,一睹相門知百事,這些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如果你們要審一個犯人,不用他說話,我往他面前一站,我想問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有些話,他不說,我也能說到他崩潰,讓他不說不行。」

  林誌能還是有些猶豫,我繼續說:「林警官,我說的這些都是我的秘密,如果你不信,但是請你為我保守秘密。」

  林誌能深吸一口氣說:「好,我就信你一次,我們這次破的案子是一個連環的偷盜案,我們縣城北面一個小區,一個星期丟了三十多輛電動車,平均每天四輛以上,監控只拍到作案人的背影,我們調查了兩個星期沒有任何進展。」

  我問林誌能,我能不能看下當時的監控。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領著我們到證物室,取出從小區那邊拿回來的監控內容放給我看。

  在裡面只有一個男子推著電動車出小區的畫面,並沒有他進小區的畫面,他一晚上出去了四次。

  我們一邊看,林誌能就給我們解釋說:「這小區沒有後門,所以他肯定是翻牆進去,可我們把小區附近的圍牆全部排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攀爬的痕跡。」

  那視頻畫面我反複看了一會兒,不由驚出一身的冷汗。

  見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林誌能就問我怎麼了。

  我指著監控中的男子說:「如果你們按照常理破案,那這案子永遠破不了,因為偷車子的不是人!」

  林誌能讓我不要亂說,我指著那男子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小區雖然燈很多,會把影子在地面上照的很淡,可在各個方向還是能看到一些影子紋路,比如那電動車,你看下他的前後左右都有很淡的影子,可你在看那個男人,地上有影子嗎?」

  我這麼一說,林誌能就立刻把視頻暫停,然後無限去放大那個男人的背影,他四周的地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他的影子。

  我繼續問林誌能:「林警官,你應該聽說過,什麼沒有影子吧?」

  林誌能咽了一下口水說:「鬼!」

  我點頭,徐若卉也是吃驚的很,呆呆看著那畫面半天不說話。

  我繼續說:「我爺爺說過,如果一個鬼能被攝像頭或者照相機拍下來,那就說明這是他故意為之的,他會把自己身體的能量調到一個恰好能被攝像機錄下來的頻率,然後給所有的人去看,這樣的鬼要麼是喜歡炫耀的自卑鬼,這種鬼威脅不大,也不會害人。」

  「要麼會是一種極其很慘的懾青鬼,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挑釁。」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從這視頻來看,他選擇在視頻下一遍又一遍偷車,很明顯是向你們警察挑釁,他生前可能就是一個賊。」

  林誌能怒道:「只要他是賊,無論他是人是鬼,我都要抓。」

  我反問林誌能:「現在知道他是鬼了,你怎麼抓?」

  林誌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繼續說:「我看這只鬼,是一直厲害的懾青鬼,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樣,我找幫手幫你解決了這個案子,你幫我破了另一起人命案。」

  林誌能說:「如果真有人命案,你不幫我什麼,我也會去全力偵破的,因為那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和林誌能的這個交易算是達成了,只是我沒想到林誌能遇到的案子竟然也會和鬼事有關,而且還是如此凶悍一只懾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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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1 22:18:02

第119章 腳尖著地

  雖然我已經確定那個偷車的不是人,林誌能也開始懷疑,可他並未完全相信,之後他對著那些監控錄像又看了十多遍。

  一個星期裡,每天深夜四到五次推車出小區。每一次林誌能都會觀察七八遍,可結果總是一樣的,沒有影子!

  而他在翻看這些錄像的時候,我和徐若卉就在旁邊無聲地看著,等他把最後一遍看後,他就不由長歎一聲:「還是沒有影子!」

  此時已經是三四個小時過去,時間都已經到了下午,我們中午都沒吃飯。

  我和徐若卉不要緊,只是徐若卉懷裡抱著的那只兔子魑開始有些鬧騰了,如果不是我訓斥了它兩句,它怕是鬧的更歡實。

  經兔子魑這麼一鬧林誌能才想起吃飯的事兒。便說要請我們去他們分局的食堂吃飯,順便聽我們講講「人命案」的事兒。

  我還從來沒有在公安局的食堂裡吃過飯,所以當下就同意了。

  飯菜是林誌能給我們點的。還讓後廚給我們加了倆菜,等上菜的時候,林誌能心裡還一直記掛著那偷車鬼的事兒,不時向我詢問一些鬼都怕什麼,尋常人遇到鬼怎麼辦之類的。

  我則是把指尖血和舌尖血那一套打鬼的方法一一告知了他。

  他聽完也是很認真的點頭,想必是都記在了心裡。

  等著林誌能給我要的那兩個加菜上齊了,他很客氣地說了一句:「我在上班,喝不了酒,就用這飲料來代替了。」

  說著他擰開一瓶橙汁給我和徐若卉倒上,然後他就讓我細說下關於「人命案」的事兒。

  於是我就把我今天遇到阿帆,以及他的故事統統給林誌能講了一遍,聽了我的講述,林誌能不由皺起眉頭半天沒說話,顯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相信我這個算命先生的話。

  我也沒急著說啥。畢竟阿帆的這件事兒上,我除了相卜的結果,沒有絲毫直接的證據。

  林誌能想了一會兒便說:「明天就要出發肯定是不行的,我必須要把手頭的案子了解了才行。」

  我點頭說:「這個是自然的,是我們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沒有考慮你有沒有空。」


  徐若卉那邊說:「那我要不要讓駱琳遲上幾天才過來?」

  我點點頭,然後徐若卉立刻打電話,等著徐若卉掛了電話,她就對我說:「他們明天還是要來,說是先給阿帆拍一個尋妻的紀錄片,他們說即便是沒有後面追凶的事兒,但是阿帆的這份情誼,也能成為一條新聞。」

  這些事兒我不太懂,所以便點頭說:「那就由著他們吧。」

  我們吃了飯。也沒在林誌能這裡多待,我告訴他,我需要找幫手,等我幫手到了再來找他詳細談下「偷車鬼案子」的事兒。

  我們吃飯的時候,跟公安局食堂的師父要了一些白菜葉,所以兔子魑現在也不是很餓,只不過它在吃白菜葉的時候顯得格外的不高興,還好徐若卉告訴它,晚上回去可以吃兩個大蘋果,這兔子魑才心情稍微好一點。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就發現阿帆沒有上樓去我給他安排的房間,而是做在樓梯口等我們,他手裡捧著半塊饅頭和半包榨菜。

  看到這一幕,徐若卉就忙去廚房給他拿了一些吃的,不過阿帆卻搖頭決絕了,他說自己吃飽了,我們能收留他,幫他找他的妻子,他已經感恩戴德了,不能再受我們其他的恩惠。低肝記扛。

  徐若卉直接把手裡的吃的塞給阿帆說:「朋友之間請你吃個飯還成恩惠了?」

  我在旁邊也是讓阿帆拿著。

  接著我們就給阿帆講了一下明天記者要來,並且要拍他的事兒,他顯得有些為難,等我們告訴他,那樣有助於引起社會關注,更容易破案,他才徹底點頭同意明天陪著記者們去拍一些他流浪中的日常生活。

  這邊的事情都布置妥當了,我就給王俊輝打了一個電話,他依舊在陪著李雅靜,沒有出任何的案子,簡單聊了幾句,我就把我這邊兒的情況簡單給他說了一句。

  聽到我說這邊有懾青鬼的時候,王俊輝就愣了一下反問我:「初一,你確定,偷車的是鬼,而且還是一只懾青鬼?」

  我「嗯」了一聲說:「基本上。」

  王俊輝那邊停了一會兒說:「這樣,今天我有點事兒暫時過不去,你和那些警察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明天一早和老林一起過去。」

  我自然是趕緊向王俊輝道謝,他就道:「謝我就不用了,我說過,你所有的事兒我都會全力幫你的。」

  今天阿帆就在我家住了下去,他的房間是曾經胖網管住的那間。

  第二天一早,王俊輝和林森就過來了,那會兒我們剛起來還沒吃早飯,就一起去吃了個早飯,本來我們準備讓阿帆也去的,可他死活不願意跟著我們,因為拗不過他,只能讓他在家裡等著,我們給他帶吃的回來。

  這也是徐若卉第一次和王俊輝、老林一起吃飯,所以早餐攤上,她就一直問王俊輝和老林一些關於我在出任務中的事兒。

  王俊輝和老林也是很給面子,沒有說我的糗事,全部都是在誇我,當然他們誇我的那些話都是實話,我們處理過的那些案子,是有那麼幾次我的相卜本事幫了大忙的。

  因為方駱琳和那兩個記者要到下午才過來,所以我們吃了飯,又給阿帆帶回去一些,這才和王俊輝、林森一起又去一趟了林誌能所在的分局。

  到了這裡後,林誌能已經親自來接我們了,相互介紹了一下,打了招呼,他先領著我們去看了昨天的錄像視頻,王俊輝比我厲害,那視頻只播發十幾秒,他就說了一句:「他的確不是人。」

  我在旁邊說:「沒錯,影子都沒。」

  王俊輝搖頭道:「不光如此,你們看他走路時候的腳跟,從來都不著地的,鬼魂是虛影,沒有重量,走路會發飄,就算他極力的模仿人,也很難克服這一點。」

  我們再仔細看,果然是這樣。

  我就說看那個人走路十分別扭,原來他是一直踮著腳尖走路的。

  昨天我們只顧著看他有沒有影子,完全把他走路的動作給忽略了。

  經過王俊輝這麼一提醒,我們自然更加確定那個人是鬼無疑了。

  知道王俊輝是處理鬼事兒方面的「高手」,所以林誌能就問王俊輝有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兒,王俊輝想了一下就道:「要是沒有收拾他的辦法,我早就扭頭走了,不會在這裡給你耗時間了,不過那畢竟是一只懾青鬼,處理起來極其麻煩,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一下,明晚十二點,我會親自去一趟那邊,到時候還需要你們的配合,關掉那邊的監控,路燈,最好讓那邊的電都停了。」

  聽王俊輝這麼說林誌能就好奇問:「沒有了光線豈不是對我們很不利?」

  王俊輝說:「放心,我自有分寸。」

  林誌能點頭說:「這些都好說,而且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也充足,不是問題。」

  接下來王俊輝要留下來和林誌能商量對付那鬼的細節,就把我和徐若卉打發去處理阿帆的事情了。

  我們今天的事兒也是比較多,下午還要去接方駱琳和兩個記者,所以也就沒在這裡多待,便把這裡的所有事兒都拜托了王俊輝。

  我和徐若卉沒有回家,而是一起去市裡轉了一圈,等著方駱琳和兩個記者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去接了他們,三個人是開車過來,其中開車的司機,還兼著這次采訪的攝像工作,是一個二十五六的男人,叫張國彬,聽說攝像之餘,還練過跆拳道,身手不賴。

  另一個女記者叫齊昕,是大方駱琳兩屆的新聞係的學姐,從她和方駱琳的交談的語氣來看,兩個人相熟依舊,像是閨蜜類型的。

  張國彬和齊昕的面相都沒啥出彩的地方,屬於一般人類型的。

  不過那個齊昕長的卻是很漂亮,加上會打扮,氣質十足,而且她的領口開的很低,事業線突出,所以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看完之後我就發現徐若卉在盯著我看,頓時不由就有些臉發燙了。

  她對著我眨眨眼,意思好像是,後面再收拾我的意思。

  我也是趕緊對著她眨眨眼求饒。

  我和徐若卉這麼一眼神交流,方駱琳就笑道:「上次就說你們是男女朋友還不承認,若卉,說說看,上次為什麼要騙我們?」

  徐若卉這才笑著說:「真沒騙你們,我和他是後來才在一起的。」

  接下來我們也沒有太耽誤時間,就一起回了我的住處,見到了阿帆之後,齊昕和張國彬就一起上前開始和阿帆交流,然後談了很多關於拍攝的事兒。

  經過溝通後,齊昕很快就想出了一套拍攝方案來,她又拿出一張紙寫寫畫畫,然後比劃給阿帆和張國彬。

  他們有了計劃,也沒有再在我這邊多待,直接帶著阿帆上街取景拍攝去了。

  我、徐若卉和方駱琳,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可我剛出門,王俊輝就給我打了電話,我問他啥事兒,他讓我趕緊去那邊一趟,有用的著相卜本事的地方,我也沒細問,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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