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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陳留衛家 中

  陳宮心中就不明白了,既然有陳敬之何必找他陳公台!
  
  「公台莫要多想,我本在穎陰準備直接取到兗州,但是敬之與我說大才不取今後將會遺憾終生,於是乎我與敬之二人來到了中牟,就是為了見公台一面。」
  
  曹操說的很誠懇,話完全發自與肺腑,陳宮聽後心中的隔閡瞬間消息,他本就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今日曹操這一番話把事情給點明了,倒讓他心中舒服不少,今後做事,也不會有任何的隔閡在其中,也能痛快的做事,而是要思前慮後的。
  
  有一點也讓陳宮想不到,陳敬之竟然會如此推崇自己,特地從穎陰轉道來到中牟。
  
  在這路途中可以說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危。
  
  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陳敬之的推薦固然讓他感到感動,但曹操的堅持,更是讓他感動。
  
  「承蒙主公厚愛,陳宮有愧。」
  
  起身作揖,寬大的袖子遮住了一半的臉,並沒有遮住那一雙蘊含熱淚的雙眼。
  
  曹操連忙扶住陳宮,君臣二人相視一眼,滿滿的基情在裡面,咳咳...是滿滿的君臣之情在裡面。
  
  曹操在穎陰避難之時,陳修與他一番分析當前的利弊,讓曹操頓時有一種恍然開朗的感覺。
  
  在那個時候,陳修也告訴曹操當前他最需要的是什麼,故而今日才有前來尋找陳宮之意。
  
  無論那個時代都需要人才!只不過這個時代最需要的人才就有兩種,一種謀士,一種武將!
  
  前者出謀劃策定內安外,後者戎守邊疆開疆擴土!
  
  二者相輔相成,前者需要後者的配合,才能發揮出他應有的才能出來,而後者也需要前者的出謀劃策才能把一場戰爭達到利益最大化。
  
  簡而言之,就是前者需要後者的執行力,而後者需要前者的謀劃力!
  
  但是在當前,陳修更為看重的是謀者,而不是武將!
  
  武將據陳修所知,曹操幼時就認識不少人,可以派上用場,但謀者卻是一人也沒有,雖然曹操本身也算是一個謀者,但專業的和非專業的本質上還是存在的差距。
  
  一場戰爭固然一個武將可以帶來更大的利益,但是從長遠來看,一個謀者比一個武將更是難得!
  
  「主公,明日一早便要離開,固然呂公今夜表現並沒有什麼突出,但在成皋只需要一問,便可問出呂公與主公的關係,若是明日主公依舊在的話,無論對於主公來說還是對於呂公而言都是有害無益,如此不如今夜深夜了,就立即走人!」
  
  心中的隔閡打破後,陳宮這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把當前的利害關係極快的分析出來,這樣的才能讓陳修看的都自歎不如。
  
  曹操一聽深以為然,本來就有早走之意,如今陳宮這一番利害分析,更讓曹操心中去意堅決。
  
  隨之,曹操一行人起身,曹操帶頭便準備向呂伯奢一家辭行。
  
  但來到呂伯奢房間時,突然聽到房間內的聲音,曹操停下了腳步,見房間內的突然有刀影閃過,曹操平右手緊緊的按住寶劍,此時陳修走上前來了,按住曹操的右手,頭微微的搖了搖,讓他伺機而動,莫要太過的衝動。
  
  良久後,房屋內傳出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兒啊,帶上黃金細軟和這些精良的武器投奔孟德,為父和你伯父乃是至交好友,乃是結義兄弟,他的兒子有難了,為父豈能不助,更何況孟德非是常人,今日相助,來日孟德必定不會虧待與你。」
  
  「父親!但是你......」
  
  呂義(不曉得呂伯奢的兒子演義上叫啥,只能瞎掰一個,莫要介意,這裡也隨便幫他搞個字,不然以後叫都不好叫,字就叫做:清平,意欲清貧安康。)眼含熱淚眼中有不捨之意,老夫如今年老體弱,身子已經極為不好,要是自己在離去,今後誰來照顧他。
  
  「孔子求道與老聃,不禁心曠神怡道:『吾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今吾五十方知造化為何物矣。』為父已經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已經是活夠了,此生無憾,倒是你...速去速去,晚了恐孟德已經離去。」
  
  躺在床上的呂伯奢怒瞪呂義,讓他趕緊去找曹操然後帶上這些細軟與精良的兵甲趕緊離去。
  
  呂家遲早會成為是非之地,呂伯奢心中非常清楚,故而催促呂義趕緊帶著曹操一行人離開。
  
  站在門口的曹操聽得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兩次!兩次皆以為呂伯奢一家想要害自己的性命,但是誰能想到,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要害自己的性命,而是見自己在危難之際,想要伸出援手相助自己。
  
  每個人聽聞心中都有些感觸,尤其是陳修聽後,心中一笑:「起初我救你一條小命,如今你卻要用你這條性命與這呂家大宅,換子孫後代的富貴榮華,這倒也算得一場造化。」
  
  正如陳修所想的那樣,曹操心中所發下的誓言也是如此。
  
  若呂家不棄我,今後曹操必定不棄呂家!
  
  這心中的所發的誓,曹操並未對任何人說,但越是這樣的誓言就越顯得珍貴,呂伯奢一家用一片的拳拳之心換的曹操的這個誓言,也只能說時也命也。
  
  「叔父可曾睡了,侄兒今日前來,欲要辭行。」
  
  等了許久後,曹操才敲響木門,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呂伯奢的回答。
  
  「扶為父起來!」
  
  在床上如同交代後事一般的給呂義交代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呂義眼眶中的眼淚早已經流下,一張粗獷的臉龐早已經佈滿淚水。
  
  老父有命,呂義急忙的浮起呂伯奢起床,隨之父子二人來到房門口打開房門見到站在那裡的曹操等人,見到他們一身的行裝,便知道他們去意已決,不可挽留。
  
  「賢侄今晚走倒也不失為一個妙計,既然如此且帶上一些細軟與兵甲。」
  
  聞言,曹操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呂伯奢揮手打斷:「賢侄不必多說,呂義今後就要勞煩賢侄,這些細軟與兵甲則是呂義今後生活的開支費用。」
  
  呂伯奢話說的很明瞭,甚至可以說的很市儈,但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一片真心。
  
  這些細軟與兵甲對於如今的曹操無疑是雪中送炭,有著極大的用處,但為了不讓曹操心生愧疚,這樣的一番說法倒是顯示出呂伯奢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一方面為了自己的兒子,一方面則是了這位結義兄長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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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陳留衛家 下

  呂伯奢緊緊抓著曹操的手,一語不言,眼眸緊緊的盯著曹操,在等待曹操的回答。
  
  「叔父放心,但侄兒一日在,世弟便在一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聽到了曹操的回答,呂伯奢緊緊抓著曹操的手頓時鬆開了,臉上露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
  
  隨即,讓曹操帶上這些細軟與兵甲趕緊離去,只因為天快要亮,此時離去正是最佳時候。
  
  「來日,侄兒必定回來看望叔父!」
  
  臨行前,曹操慎重的說道,然而呂伯奢臉上除了一片平靜,與嘴角微微揚起的那一抹笑意之外,在也沒有什麼表情,只見他微微點頭之後,便轉身回房休息去了。
  
  然而,曹操等人心中卻是一片的沉重,只因為呂伯奢臉色太過的平靜了,平靜到讓人覺得心慌。
  
  就在曹操走後不過一個時辰,大量的官兵快速的包圍著呂家大宅。
  
  「呂伯奢快快交出曹操,不然今日要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牛輔心中那個氣啊,前面在中牟剛剛放跑了曹操,然後本來想要回到洛陽算了,但是奈何身邊有人跟他說,這曹操定然跑不了多遠,定然在周圍停留。
  
  所以,一晚上在洛陽一代的縣城內,牛輔可謂是大肆的搜查,但卻沒有任何線索,直到幾個時辰前,有人上門秘報,說曹操就在呂伯奢的家中。
  
  這牛輔一聽心中可是樂極了,但有了中牟的前車之鑒,牛輔可不想在犯下那樣的錯誤,於是派人再三確認之後,確定曹操的確在呂家大宅,於是親自帶領一幫兵馬前往成皋呂家大宅抓人去。
  
  但最終的結果無疑又讓失望了,呂家大宅中並沒有找到曹孟德,曹孟德又一次跑了,從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老婆子你走的早,今日我便去下面與你團聚去了,兄長為弟對不起你。」
  
  在房間中,聽著門外的大喊聲,呂伯奢視若無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
  
  望著房間內堆積滿的木柴,木柴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而呂伯奢手中則是拿著一個罐子,罐子內有著黑色的液體。
  
  罐子內的液體,乃是呂伯奢少年之時所得,形狀猶如水一般,但一旦遇火,就極易燃燒,而且用水都澆不滅。
  
  這是呂伯奢心中藏著的最大的秘密,當初得到此物之時,還死了不少的人,整個大漢也只有他呂伯奢曉得此物那裡可以得到,然而如今他卻要帶著整個天下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一同前往黃泉。
  
  手中的火折子頓時燃起一點火星,只見呂伯奢隨手一扔,頓時火光大作,呂家大宅瞬間化為一片火海。
  
  熊熊的火焰,猛烈的火勢讓牛輔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不曾想到這呂伯奢竟然如此剛烈,竟然燃火自焚身亡!以此來保全曹操。
  
  「大人小的賞金....」
  
  「賞金?如你這等不忠不義之人,還配的上千兩黃金!給老子去陰曹地府去領!」
  
  盛怒中的牛輔快速拔劍,手中寶劍猛的一揮,一顆碩大的頭顱,帶著遺憾,帶著悔恨遠離的這個人世。
  
  他本是呂家的家僕,他不想做僕人,他想要做主人!做奴僕,他已經做害怕了,他不希望他的兒子如他一樣。
  
  每時每刻,他都在等待的機會,等到有機會脫去這奴僕之身,終於機會來了!曹孟德來了!
  
  在數個時辰前,他偶然聽到曹操之名,故而知道機會來了,黃金千斤,封侯萬戶觸手可得,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看似觸手可得的東西,最終卻讓他與呂伯奢共赴黃泉去了。
  
  這事情誰也不能說錯,也不能說對!
  
  成敗皆是命!生死不由己,只能歎一句時也命也。
  
  逃亡陳留的路上,呂義時不時的回頭看,突然見到呂家大宅的方向,一道沖天的火光亮起,頓時呂義猛的摔下馬,心中一時間悲慼湧上心頭,口中大喊:「爹!」
  
  眼淚早已經哭盡,心中早已經曉得父親呂伯奢存於死志,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會來到如此之早。
  
  誰言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一種悲,難道這黑髮人送白髮人就不悲了?
  
  「唉,叔父他....清平速速起來,莫要叔父這一番苦心白費了!」
  
  呂家的那一場大火,也讓曹操心猛然一抽,他萬萬想不到呂伯奢竟然如此剛烈,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讓所有的秘密都隨著他呂伯奢一同前往陰曹地府去了。
  
  「清平,不知弟媳與我那侄女去了哪裡。」
  
  到了這個時候,曹操才猛地想起來,似乎呂義的妻兒在呂家大宅中並不曾見到,這是為何。
  
  「世兄,我父早料到洛陽城中不會太平,於是讓我妻帶著我女兒回到娘家去了,畢竟在那裡,她不會出什麼事情。」
  
  呂義強行收斂心神,立即上馬跟在曹操身邊,正如曹操所言,若是此時被抓,那麼他父親呂伯奢死了也是白死!
  
  聽了呂義的話後,曹操『嗯』了一聲,倒不多問什麼,心中似乎對於呂義妻子的娘家很熟悉的樣子。
  
  陳修聞言心中卻是一動,眼中微妙的閃過一抹神芒,頭微微一低,便不再多言什麼。
  
  而陳宮也聽出曹操這話中的不同之處,隨即心中開始瘋狂的算計,如何能讓利益最大化。
  
  數日的日夜兼程,終於來到陳留,在陳留可謂是天高皇帝遠,董卓在怎麼把持朝政,也管不到這裡來,縱然他乃是洛陽城中的一言堂,但他卻是天下的一言堂!
  
  這個世間,暗地處不服他董卓的,大有人在!
  
  然而曹操並沒有停留陳留多久,曹操便馬不停蹄的前往襄邑縣,在陳留郡襄邑縣有他曹操所要找的人。
  
  兗州治下有五郡三國,而這陳留則是其中一郡,然陳留郡治下領十七縣,乃是兗州領縣最多的郡。
  
  而在陳留郡襄邑縣,卻有一個大世家,追其根源,可以追溯到武帝時代。
  
  然而武帝劉徹時代人才無數,其中武將聞名的,便有衛青!
  
  曹操此行的目的便是陳留衛家!而他要找的人便是衛家當今的家主,他的至交好友衛茲衛子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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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陳留衛茲

  衛家!作為陳留郡的頂尖世家,陳留之中,當以衛家為首!無人能出其右!
  
  衛氏原系西周分派,實康叔之後,康叔封衛以國衛氏,派衍河東,子孫散居各地。若山右之曲沃,江左之華亭,廣東之番禺,濟邑之無恨,自河東安邑分支者難以悉舉。以河東一支為最。
  
  而衛茲所處的衛家,乃是衛家的分支,陳留衛!不過衛家以河東為最,難免都抱著相互比較的心態!
  
  陳留衛當今做主的乃是衛茲(不曉得哪個時候陳留衛家的家主是那位,所以把衛茲拿出來做箭靶子,莫要見怪..),而衛茲是何人,他乃是曹操的至交好友!但是因為當年一事,二人卻是漸漸的少有交際。
  
  衛茲有一名族弟乃是衛寧,而衛寧乃是河東郡衛家的人,而河東衛家可以說是所有衛家分支中最為出色的一支,不過說起衛寧也許你們不熟悉,但是說到衛仲道,總該曉得此人是誰。(衛仲道,仲道乃是他的字,至於他的名,並沒有有記載,只能借用網路上傳的最廣泛的版本來了。)
  
  然而衛仲道娶了一名女子,讓曹操至此不在與陳留衛家有所往來。
  
  這名女子姓蔡,乃是當世大儒蔡邕之女,單名一個琰,表字昭姬。
  
  曹操少年時期便認識了蔡琰,又差一點拜在蔡邕門下,不過卻因為黨錮之禍,蔡邕一家子人遠離洛陽,不過縱然如此曹操依舊關心著蔡邕一家,蔡邕一家能在避禍中,還能有錢活這麼久,一方面乃是蔡邕的名聲,另一方面則是曹操這些年來的救濟。
  
  不過,對於當年的那個小姑娘,曹操心中還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照顧蔡邕一照顧就是七八年的時間。
  
  但是當蔡邕一家回到洛陽城的時候,曹操早已經結了婚,男人三妻四妾本屬於正常之勢,蔡邕也相當看好曹操,可蔡琰心高氣傲,心中縱然對曹操有好感,可依舊是緊緊咬住牙關,死也不開口,於是乎就嫁給了衛家的才子衛仲道。
  
  然而流年不利,誰能想到衛仲道竟然是一個病秧子,結婚一年的時間,衛仲道便離開人世,留下蔡琰這個可憐的女子。
  
  也正因為衛仲道的英年早逝,而讓蔡琰背負上剋夫,掃把星的稱號,一氣之下,蔡琰便回到蔡邕家中,一待就是數年。
  
  然而因為有蔡琰這層關係在,曹操一直不想見到衛家的人,尤其是衛仲道的兄長衛覬。
  
  說到衛覬此人,卻是不凡了,衛覬字伯儒,年紀雖然與曹操小,但卻早早的聞名,他的聞名乃是以才學,以文章聞名,乃是一個正統的儒家傳人,而衛覬可以說是河東衛家所要培養的人才!
  
  不過河東衛覬相比於陳留衛茲,卻是差了不少,相比於陳留的衛茲,河東衛覬的才能並不非稍許與衛茲,但卻是缺少了一股魄力。
  
  衛茲敢做他人不敢做之事,而且一雙慧眼,從未看錯與人,而且衛茲善於豪賭,在一次次豪賭中,本已經有些式微的陳留衛家才能重新崛起,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成就,不得不說衛茲此人才情讓人佩服。
  
  而這些年來,陳留衛家在衛茲的努力下,隱約有超過河東衛家之勢,同時河東衛家卻也生出了心思,欲要把衛茲給接到河東衛家來!讓衛茲更弦易張,以此來重振當年衛家的雄威!
  
  衛茲之才,曹操心知肚明,故而直接來到陳留後,就直奔襄邑來找他!以求相助!
  
  黃金千斤,封侯萬戶!
  
  無論對於平民、庶族亦或是豪強等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千斤黃金足夠平民、庶族美美的活上一輩子,也許那些豪強望族看不上黃金千斤,但封侯萬戶足以讓人眼紅。
  
  縱然董卓如今把持朝政,但是只要天子一日在他的手上,那麼他所頒布的命令,只要蓋上的玉璽,那麼就是有效的,無論其他人承不承認,在大義上就是佔據極大的優勢。
  
  故而黃金千斤不足畏,封侯萬戶要人命!
  
  然而這命!整個天下就只有他曹操曹孟德的命最為值錢!
  
  衛茲在陳留衛家就是一個異類,就算成為了陳留衛家的家主之後,也能說是一個異類。
  
  衛茲從不居住在衛家大宅,他倒是獨自一人搭了一個小竹屋,住在小竹林中,這一住便是十年之久。
  
  知道衛茲住在何處,曹操便直奔而去,等他到的時候,便見到衛茲站在那一片鬱鬱蔥蔥的小竹林口,笑著望著慌張而來的曹操。
  
  「孟德,一別就是七年,七年的時間,你已經多久沒有來看望為兄。」
  
  衛茲語氣很平靜,但任在怎麼平靜,依舊可以聽出這平靜中存有的一絲的責怪。
  
  責怪!
  
  那是一個兄長對於一個小弟多年不來看望,才有的責怪....
  
  曹操聞言心中一暖,他心如明鏡,這位哥哥是真的關心自己,在這一刻有一種轉身走人的舉動。
  
  但他心中也很明白,眼前的此人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不然天下之大,他不曉得該找何人。
  
  曹家底子薄,從他父親這一輩才開始慢慢的有所成效,但奈何他的養祖父乃是曹騰,乃是桓帝在位期間的十常侍,名聲對於曹家而言,這是什麼玩意...
  
  錢財!雖然曹嵩斂財有道,可這些年來為了陞官,錢財就已經去了不少,而且還要算上各種開銷,還有他曹操這些年來的開銷已經需要上下打點一切的錢財。
  
  靠家中,曹操早就沒有這種想法,家裡根本不能幫襯自己,至於其他人,曹操想不到還有誰願意相助自己,無奈之下,只能選擇當初的結義兄弟衛茲。
  
  「兄長我....」
  
  曹操不知道該如何把心中想要說出來的話說出,著實是那樣的話太過損人利己,曹操還是要臉皮的人。
  
  「唉...孟德不必多言,你我既然結為異性兄弟,當年的事情,對錯早已經不重要,為兄都不曾放在心上,你心中何須有隔閡。」
  
  衛茲輕輕歎了一口氣,視線落在曹操身上,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頭微微低了下去,一副唉聲歎氣的樣子。
  
  「今董賊禍亂朝綱,孟德你竟然剛刺殺董賊,著實讓為兄驚訝,英勇有餘但是思慮不足,要是董仲穎反應過來,孟德你今日就沒有任何機會見到為兄,倒是那袁本初這一手算盤卻是打的響亮,用極少的代價,換的如今的名聲,這個買賣倒是他倒是賺了,只不過可惜了袁次陽了,也不曉得九泉之下的他作何感想。」
  
  衛茲平淡無奇的一番話,甚至這話中還帶著一絲的嘲諷的味道,聽的是讓陳宮有些目瞪口呆,而陳修則是一副應該如此的樣子。


ps:這裡要說一下蔡琰的出生時間,查到的是177年,但是她顛沛流離的時間,差不多是192年,而且之前已經結婚了,結婚的時間還不算短。
那個時候,蔡琰才十五歲,然而推算一下她結婚的年齡大概就是十歲左右?這有可能嗎?
所以不可信,至於《後漢書·蔡邕傳》中蔡邕曾在公元177年上書:「臣年四十有六,孤特一身,得託名忠臣,死有餘榮。」
這應該看做是,蔡邕沒有傳宗接代的人,而不是說沒有女兒,所以蔡琰的出生就當做個謎吧。

ps:還有謝謝肉少了怕冷朋友的提醒,衛覬與衛仲道不是陳留人,而是河東安邑人,乃是河東郡人士,不過衛家本來就是一家,而衛家以河東為最,還是有血脈關係的,所以說是族弟,倒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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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傾盡家財,助你剷除董賊

  袁紹袁本初自從敢在朝堂之上拔劍以劍鋒對抗董卓後,紛紛成為士子心目中的偶像...呃...可以說是偶像。
  
  當今天下,哪一個人能如同衛茲這般標新立異,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來這樣分析解剖當初袁本初的舉動。
  
  不過,心中詫異歸詫異,但陳宮對於衛茲這一番話還是相當的贊同。
  
  但在字裡行間中,也流露出對於曹操的關心,的確正如衛茲所說的那般,刺殺董卓時,要不是曹操機敏,懂的臨機應變,最終借用天時,借了一匹跑了出來的話,那現在只有去洛陽上香燒紙的衛茲,並無在此處聽衛茲剖析利弊的曹操。
  
  越是聽衛茲這樣講,曹操每每話到了喉嚨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心中縱然有諸多感慨,才是曹操盡量保持臉色如同尋常一般,不讓衛茲看出來,他決定還是不說了,藏在心裡就好,不要再去麻煩這位結義兄長。
  
  「今董賊天下通緝孟德,以黃金千兩之誘,封侯萬戶之惑,來利迫天下人來誅殺孟德,然而孟德當今孤身一人,如何能抵抗的了這些被利迫的人,為兄欲借孟德士卒五千,糧草五萬石,資黃金萬斤,接下來的,就要靠孟德自己了,為兄已經無能為力。」
  
  衛茲突然說出來的一番話,頓時讓曹操有些不知所措,這本應該是由他說出來的話,但衛茲入卻說了出來,這讓曹操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一旁聽著的陳修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衛茲這樣做已經仁至義盡,縱然陳留衛家可以拿出更多,但拿出這些卻是衛茲能盡的最大能力。
  
  一金萬錢!(一金通常指的是一斤黃金)可想而知這萬斤黃金到底是多少錢了,然而當今亂象浮現,董卓把持朝綱,肆意製造劣幣,以極為劣質的鐵錢欲要代替五銖錢。
  
  五銖錢以西漢武帝時期的上林三官五銖最優,質量是最好的,自從武帝后,這鑄錢的質量變得越來越低,到靈帝時期早已經通貨膨脹,於是乎靈帝劉宏命鑄四出五銖,這種五銖錢質量比大部分的東漢五銖錢質量都要來的好。
  
  但靈帝這種人不能以常人來論之,他的思維跳躍,讓你永遠想不到他要做什麼。
  
  雖然鑄出四出五銖,但奈何,這廝賣官收斂錢財,把大部分的錢財都收納與國庫中,那些買官的錢從何而來,自然是從平凡老百姓手中搶來的。
  
  自此,也是讓天下老百姓怨聲載道,人人皆口中咒罵京師將破,天子下堂,四散而去。
  
  然而,這個世道只有往往只有更絕的,沒有最絕的,董卓一上台,搞了個小錢出來,錢不過乃是鐵製,當今天下百姓戲稱為無文錢。
  
  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
  
  黃金一斤換萬錢,雖然萬錢看似很多,但在實際計較起來的話,估計還沒有百石糧食來的多。
  
  但是黃金不同了,它比現在的無文錢,更容易讓人接受,同樣的也更容易買到更多的貨物。
  
  同樣的,你也可以用質量優好的四出五銖亦或是上林三官五銖來買東西,如此也是有大部分人願意接受的。
  
  至於剪邊五銖亦或是其他的五銖錢,其他人願不願意收都是一回事。
  
  鑄錢本來可以說乃是暴利行業,但西漢武帝時期所鑄造的上林三官五銖卻是一個虧本的買賣,鑄造出的錢並不一定能值得原材料的錢,故而在武帝時期,民間基本沒有人去私自鑄造錢幣,因為沒有利潤,這鑄了也是虧本買賣,鑄來何用。
  
  衛茲的一番苦心,曹操緊緊握著雙拳,手掌心的血一點一滴的流了出來,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從口中說出。
  
  「兄長,我.....」
  
  「不需多言,你我乃是兄弟,此事本就是為兄應盡的責任,況且,為兄已經說過了這些物資與兵馬是借與你,但不是送給你。是借給你,日後你還是要加倍換給為兄。」
  
  衛茲揮手打斷曹操想要說的話,隨即哈哈一笑道,把這份天大的人情,直接說成了一筆利益交換,就如同當初的呂伯奢。
  
  從逃亡的路上,到如今,曹操不知不覺間就欠下兩個天大的人情,一時間曹操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過,孟德此事我也需與族中族老商議一番,若是能多出一些出來,自然是最好不過,但若是少?哼!那些老傢伙尸位素餐,該退位的就應該退位,省的在這裡每日妨礙我的眼睛。」
  
  顯然衛茲對於衛家中的那些倚老賣老的族老很不滿,但平時的時候,他們想要騎在自己這個家主頭上,他還能忍一忍,但是這個時候....
  
  衛茲冷哼一聲,眼中殺意四溢,在場的幾人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人真的敢興起刀兵。
  
  「兄長大恩,弟無以為報,今日只能以上等兵甲贈之,清平把上等的軟甲拿過來。」
  
  呂義聞言當即從馬的兩側布袋中拿出一件寶甲交到曹操的手上。
  
  「好!」
  
  衛茲一眼見到曹操手上拿著的寶甲的時候,眼中頓時露出一抹喜愛之色。
  
  「願吾兄一生平安。」
  
  曹操把手中的寶甲交到衛茲的手上,心中暗暗說道。
  
  「呂公倒是有心了,當年....算了...還是不說了。」
  
  衛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話說到一半便不多說,搖頭苦笑,但對於這寶甲可是眼睛發亮。
  
  千金難換一寶甲!
  
  當然了這是衛茲個人的看法,因為他喜好此物。
  
  「孟德你與其他眾位,且住在此處,無需擔憂,此處我且要看看誰敢進來!在這裡,安心住上幾日,等待為兄的好消息!」
  
  說著,衛茲手拿寶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曹操望著衛茲離去得背影,一時間感慨萬分。
  
  曹操腦海中,突然想起當初與衛茲結義的時候,衛茲說的那番話。
  
  來日,為兄必定傾盡家財,為孟德除掉這滿朝的奸佞!
  
  來日是到了,只不過這奸佞卻換做了董賊,而謹守當年誓言的人卻是依舊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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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當不負韶華

  待在小竹林數日,數日來都有人來送食物,但數日來,曹操等人也依稀可以聽見在衛家大宅內的爭吵聲。
  
  三日後,衛茲帶著疲憊的神色來到了小竹林中,眼中含著一抹不可察覺的無奈與失望,但面對著曹操等人,衛茲依舊露出了笑容,但這笑容在陳修看來卻是勉強了。
  
  「孟德,是為兄無能了,不能為你弄來更多的物資。」
  
  衛茲疲倦的雙眼,滿是愧疚的話,讓曹操心中一觸,嘴巴張了張,最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茲的情誼,曹操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千恩萬謝,卻不知該如何從口中說出,甚至可以說,他不希望這謝字從他的口中脫出,從而壞了他們二人的兄弟情誼。
  
  「兄長,你這是何話,我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已經走投無路!兄長願意收留我,並且助我,對於我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恩情,至於其他的,兄長莫要再多言。」
  
  「唉,那些老傢伙,冥頑不靈,今日他們這些人拒絕了我,來日必定後悔!」
  
  衛茲惡狠狠的說道,隨之手重重的拍著曹操的肩膀,似有似無的笑道:「今後,孟德為兄就要靠你了。」
  
  衛茲的話曹操聽做玩笑話,但陳修卻不這麼認為,來日衛茲死後,衛家的那些老古董,真的是要悔斷了腸子。
  
  要是當初聽了衛茲的話,肯孤注一擲的話,也許這曹魏第二家族就是陳留衛家而不是其他的家族。
  
  但是奈何衛茲英年早逝,這些老傢伙更是不願意繼續在曹操身上投注,倒是到了後來,想要投注了,可人家卻已經不稀罕了。
  
  至於照顧到陳留衛家,則是因為衛茲的這一份天大的恩情在裡面。
  
  雪中送炭,錦上添花!
  
  前者讓人刻骨銘心,後者則是讓人不容易記住罷了。
  
  不過,衛茲讓陳修敬佩的,就是衛茲這一雙眼睛特別的毒,毒到讓人無法可說,投注與曹操身上,尤其是曹操這個時候,還是一個極度的撲街仔,能做下這樣的決定,魄力要異於常人!
  
  衛茲這雙眼堪稱慧眼,但是衛家的這雙慧眼,只是眼力超群,然而卻沒有任何的執行力,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催的事情。
  
  衛家的那些一心求穩的老古董,心態本來也沒有錯,但錯就錯在,他們完全把衛家家主的權利給架空了。
  
  衛茲名義上乃是衛家的家主,但偌大的衛家又有幾個人是把他當成衛家的家主的。
  
  能為衛家爭取利益的時候,衛茲是衛家的家主,倘若不能為衛家爭取到足夠的利益的時候,他衛茲在衛家人的眼中到底算什麼!
  
  衛茲很想問!很想問那些老傢伙!他們到底把他衛茲衛子許看成什麼人了!
  
  他衛子許到底算不算是衛家的家主!三日來,這些老傢伙把他衛茲的耐心徹底給耗光了!於是乎衛茲放下了狠話。
  
  場景回到數個時辰前!衛茲還在衛家大宅中與衛家長老爭辯!
  
  「幾位族老,我衛茲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為何你們還不相信我。」
  
  「子許,並不會我們幾個老傢伙不相信,但是一個家族傳承百年,甚至是千載,全部壓在這個一無所有,甚至被董仲穎通緝的曹孟德身上,對於家族而言真的有好處?」
  
  衛家的幾位族老嗤聲一笑,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倒不是他們幾個老傢伙不願意鬆手,著實是在他們看來衛茲實在是太過容易劍走偏鋒,也就是不夠穩重。
  
  一家之主,要穩!要穩的住!如此才能讓他們放心!
  
  雖然這些年來,衛茲所下達的決定,基本都不曾出錯,而且還給衛家帶來極大的利益,但有一個前提!也是他們這幾個老傢伙能同意衛茲所做的決定的前提。
  
  那就是衛茲所做的決定,如果失敗了,損失可以在他們的承擔範圍之內!
  
  他們幾個老傢伙的意思是讓衛茲失敗一次,然後讓他變得穩重起來,因為衛茲有著衛家其他年輕一輩人不曾有的魄力,魄力則決定了衛茲的衛家家主之位。
  
  要是換做了其他的條件,他們幾人也許就點頭答應了,因為這些年來衛茲所做的決定,基本沒有錯過,那麼倒是可以信任一二。
  
  但是要他們把衛家的所有全部都壓在一個通緝犯的身上,他們是萬萬不可能答應,就算眼前這人是衛茲也不可能!
  
  「將來平定天下的人一定是他!當初呂不韋尚且敢在異人身上押注,最後他獲得了什麼!為何我們不能!」
  
  最後這一句話,衛茲基本是用吼出來,臉色通紅,是被氣的通紅,眼睛也是紅的可怕,讓衛家的幾位族老看的心中一寒。
  
  不過越是如此,他們就越不能答應下來,況且這曹孟德是異人?就算他是!但他們衛家也當不得呂不韋!
  
  「子許,老頭子寧願今後等著曹孟德起來押注,也不願意現在這個時候押注,一旦失敗,陳留衛家將會成為一個歷史。」
  
  衛家幾位族老中最老的一位,也是看著衛茲長大的老人,可以說衛茲是他一手帶大的,他神情很嚴肅的盯著衛茲,想要讓他改變想法。
  
  「以後...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以後衛家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今後再也沒有超過河東的希望了...」
  
  衛茲一瞬間臉色變得蒼白,口中喃喃自語道,整個人變得神情恍惚。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這衛家家主之位,我不要了。」
  
  良久後,就在衛家幾位族老等待著衛茲回心轉意的那一刻,衛茲猛然說出來的話,頓時讓衛家幾位族老目瞪口呆!
  
  「衛茲!你太讓老夫失望!為了一個曹孟德至於嗎!你這是至生你養你的衛家與何地!你要讓衛家消失嗎!」
  
  「叔父!我這是在救衛家!要不是因為你們是我叔父!我...我...」
  
  一瞬間一抹殺意從衛茲眼中閃過,頓時嚇的衛家幾位族老連連往後退。
  
  回想著在衛家大宅中的一切,衛茲苦笑一聲,隨即望向曹操道:「孟德,為兄就隨你走一趟,生死不論。」
  
  衛茲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曹操一愣,隨即曹操哈哈大笑起來,右手搭在衛茲的肩膀上,重重的拍兩下,兄弟情義至此,還有何話可說。
  
  韶華易逝,要不在這大世上走上一遭,誰能心甘情願的離去!
  
  望著衛茲與曹操二人,陳修緊握雙拳,心中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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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下諸侯共聚義 上

  少年時期仗劍行義,到了如今行俠仗義不僅僅只是局限於一人,而是面向整個天下。
  
  衛茲覺得曹操能成為平定天下亂象的人,不僅僅是因為曹操是他義弟,更因為他覺得曹操有這樣的魄力,有這樣的能力!
  
  眼光與感情摻雜進去後,進行的投注比例就會失調,正因為如此,衛茲才選擇把全部身家壓上去,甚至是勸說族中族老把整個衛家都壓上去。
  
  一步錯步步皆錯,一步先步步先!
  
  投資押注本來就是一個賭博的行為,要麼一錯錯到底,要麼領先與人,走到最前頭!
  
  陳留衛終究是比不上河東衛,河東衛財雄勢大,不是陳留可以相比較的,就算陳留衛這些年來發展迅速,比之河東衛還是差了不少,然而對於衛茲而言當今衛家未來的接班人衛覬衛伯儒守城有餘進去不足,這個時候,只要把全部身家壓在曹操身上,曹操勝!則陳留衛勝過河東衛,成為天下衛家的翹楚,然而....陳留衛家的那些族老徹底讓衛茲斷了念頭,如今只能想保住陳留衛家,而不是超越河東衛家。
  
  他縱然心中對衛家有氣,終究身上還是留著衛家的血脈。
  
  「孟德,為兄今日要為你引薦一人。」
  
  良久後,衛茲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望著曹操微微一笑道。
  
  聞言,陳宮與陳修二人心中頓時一咯?,終於肉戲來了,等了這麼久,等了三天,他們要等的就是這個消息。
  
  衛茲縱然資助曹操兵馬錢糧,但這依舊不夠,然現在天下諸侯心中皆知曉董卓無道,禍亂朝綱,但這些人中有多少是心懷野心,欲要替而代之!
  
  曹操不過是一個通緝犯,朝廷已經下了明文,就算給了兵馬那又如何!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名不正言不順!如何令人服之!
  
  然而身為陳留郡巨無霸的衛家在這方面就擁有相當巨大的資源,衛茲身為衛家家主,自然身上也有別人不可媲美的資源。
  
  一畝三分地!他衛茲在陳留大地上還有話語權!
  
  不過,衛茲會引薦何人,陳宮與陳修二人心中皆有數,而且這人也是最佳的人選。
  
  「這.....」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你且隨我來。」
  
  衛茲一擺手,打斷曹操的話,隨之讓曹操一行人上了馬車,前往陳留郡去。
  
  馬車上掛著陳留衛家的標誌,陳留大地上還沒有那個不長眼的會被心中的貪慾從而去襲擊衛家的馬車!
  
  縱然馬車上坐著的是價值千金,可以封侯萬戶的曹孟德那又如何!想要拿這錢,也要有命能出得了陳留。
  
  衛家在陳留的根基,可不是其他人可以想像的。
  
  在陳留郡這塊地界上,誰小覷了衛家,就怕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一路暢通無阻,不過一日的行程,衛茲就帶著曹操來到了陳留,去見見這陳留群的太守——張邈張孟卓!
  
  張邈張孟卓!
  
  陳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數年前剛見到這個人時候的樣子,這個胖子雖然看過去體胖憨厚,面貌也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但與他接觸過的人才明白這個胖子,表面上憨厚對人,實則是腹黑至極!
  
  當年他與另外一人遊歷天下的時候,還差一點著了這個胖子的道。
  
  至於這個胖子能不能認出,陳修完全表示無壓力,當初易容喬裝,行遍天下,誰能知曉俏郎乃是陳敬之!
  
  不過,被這個胖子給坑了一次,陳修與另外一人時刻想要找回面子與裡子。
  
  但是無可奈何的是,這個胖子就如同一隻泥鰍一樣,怎麼抓都抓不住,滑不溜秋的,而且還特別的小心。
  
  停留在陳留的時間有限,無奈二人只能抱著這個遺憾離去。
  
  但恩怨歸恩怨,在這個節骨眼上,陳修可不想自找沒趣。
  
  這個胖子,什麼時候都能掛掉,但唯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不能掛掉,而且還要低頭!
  
  曹操能不能雄起,就要看張邈願不願意出手相助了!
  
  想到此處,陳修已經微微的瞇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恰好轉過頭看向陳修的陳宮,見到陳修眼睛微微瞇起來的那一瞬間,身上的寒毛頓時炸了起來,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在狡詐的狐狸,也不過是獵人手中的獵物罷了,因為狡狐要不了人命!
  
  但是狡詐的狼卻不同了!利爪利牙就算被關進籠子裡面,依舊會讓人感到不安。
  
  而現在的陳修給陳宮的感覺,就像一頭野狼,一頭要吃人的餓狼,讓人瞬間寒毛聳立!
  
  一個人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氣質,往往則最能體現這個人的本質!
  
  第一時間,陳宮對陳修心中起了忌憚之心。
  
  在前往陳留的馬車上,陳修一言不發,很沉默,衛茲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從他見到陳修開始,陳修基本就是寡言少語的。
  
  不過陳修的來歷,衛茲也問過曹操,知道乃是荀爽的關門弟子後,便不在多說什麼。
  
  「張孟卓這個胖子一向是無利不早起的人,要想他助曹操一把,無疑是在叫他毒一把,按照他的性格,萬萬是不可能!想要衛子許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亦或時說這張孟卓有把柄在衛茲手上,難怪了....也難怪...要是換做我,一定也會如此,只可惜這衛茲竟然不自知,不過....」
  
  微微撇了一眼正在和衛茲高談論闊的陳宮,陳修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面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不過是因為低著頭,恰好長髮有遮住了陳修的人,馬車內的三人並沒有注意到陳修的表情,就連一直在觀察陳修的陳宮也沒有發現。
  
  一日後,衛茲帶著曹操一行人來到了陳留太守府,也就是張邈的府邸。
  
  衛茲站在門口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後,不久後,從太守府走出一個胖子,準備來說是一個矮胖子,眼睛只需要稍微瞇一下,臉上的那坨肉,就會把眼睛蓋住。
  
  一見到衛茲來了,張邈就出奇的熱情,噓寒問暖的,就好像衛茲不姓衛,而是姓張,而且還是張邈他爹!
  
  熱情過度了!
  
  陳修心中冷笑一聲,這個胖子表面看起來憨厚,但實際上腹黑的很,而且他極易善於偽裝自己,憨厚的外表,騙了無數的人。
  
  張邈這般熱情,衛茲眼中快速閃過一抹不屑,隨即又深深的藏了起來,臉上也堆滿著笑容問候著張邈。
  
  「有故事。」
  
  見到衛茲的神情,陳修心中暗道,心念一轉,於是一個主意便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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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天下諸侯共聚義 中

  二人你來我往間,都只有虛情假意,那裡來的真情實意,不過這該做的表面依舊還是要做的漂漂亮亮。
  
  張邈請衛茲等人進了太守府後,坐在大堂上,也許是和衛茲這樣繞來繞去有些煩躁,直接開門見山問道;「子許這次前來有何事。」
  
  聞言,衛茲微微一抬頭,靜靜的看著張邈,最終沉吟數刻後,便輕聲一笑道:「太守大人,今日衛某帶著我的結拜義弟,來見見太守大人,望大人不要怪罪。」
  
  「子許這是何話,你我乃是至交,至於說這般客套話。」
  
  張邈一聽,哈哈一笑,語氣中略帶著一絲的責備,似乎在生氣衛茲對他這樣的生分。
  
  這二人表面上看過去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深知這個胖子性格的陳修卻是聽出了味道。
  
  這二人打了一個只有對方才能聽得懂的機鋒,不過這樣對於陳修來說卻是最好不過。
  
  二人只要有間隙,便可利用,然而這究竟如何利用,才能讓效益達到最大化,至於這種事情,就不是他陳修的事情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如何聽不出衛茲與張邈間的齷蹉。
  
  陳宮此時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隨之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這位可是曹校尉。」
  
  扭頭過去,張邈看向曹操,像是在詢問,但語氣卻是相當的肯定。
  
  「正是在下。」
  
  曹操和張邈只有寥寥數面之緣,根本算不上多麼熟絡,況且在剛才的時候,他一直站在衛茲的身後,進來後,一直低著頭,面容不顯,但這張邈能夠猜對,眼力也是驚人,也不負當今這八廚之名。
  
  不過,他為何會覺得這張邈有點奇怪,只不過是哪裡奇怪,卻是說不上來,只是在感官上下意識的覺得這張邈似乎有問題。
  
  「曹校尉膽子也是夠大的,竟然敢來這陳留,你就不怕本官把你抓了,到洛陽城內向董仲穎要討賞!」
  
  萬戶侯,乃是侯爵中最高級別的,差一等就是公爵,其中萬戶侯最為典型的就是冠軍侯霍去病,與大將軍衛青!
  
  當今董卓把持朝綱,亂像已顯,張邈守著陳留一分三畝地,日子過的何等瀟灑,何須在去貪心這萬戶侯。
  
  對於繼續功名進身的人來說,萬戶侯的確誘惑很大,但對於張邈這樣可以算的上一方封疆大吏的人,萬戶侯的誘惑減弱了無數倍。
  
  他還怕押解曹操進了洛陽城,直接被董仲穎給扣押了,屆時到了那個時候,他可是有苦都沒有地方說。
  
  利弊相對比較一下,張邈可不想因小失大,更何況,這曹操身後站著衛茲,而衛茲他....
  
  一想到衛茲,張邈眼中心中殺意大起,但終究還是被人硬生生的壓下去。
  
  「不知曹校尉來陳留有何事,找本官有何事。」
  
  「今董賊禍亂朝綱,漢室岌岌可危,洛陽城內百姓民不聊生!我本欲要除之而後快,但奈何,奈何這董賊命大,沒有取了他的性命。
  
  董賊不死!天下不寧,董賊不死!難道太守大人能睡的安心!」
  
  「曹校尉此言不假,董賊不死,我如何睡的安心,我日日夜夜都盼著能除掉董賊,但奈何,勢單力薄,無能為力。」
  
  張邈臉色一變,曹操這句話有些誅心了,接下來曹操能說什麼話,他張邈也能猜到。
  
  而且他還清楚,曹操所提的要求,他不能拒絕,若是拒絕了,今後他在士林中,在也沒有一絲的立足之地。
  
  然而,就如他所想的那樣,緊接著只聽曹操開口道;「還請太守大人助我一臂之力!除了董賊!還天下一個太平!」
  
  聞言,張邈頓時站了起來,神色剎那間變得激動了起來,臉色通紅,眼眸微微泛紅:「曹校尉!不是張某人不願意助你!而是張某實在是無能為力!董卓數十萬大軍在手!就算張某把陳留所有的兵給了曹校尉,但在董賊面前也不過土雞瓦狗,如何能堪的一擊。」
  
  張邈的表情很到位,就連眼角的眼淚也擠了一滴半滴出來,那恨不得跑到洛陽城內與董卓殊死一拼的表情,要是不知道他的人,還真的會信了。
  
  「這要是放到後世中,妥妥的就是一個影帝,相比於數年前,張胖子的技術大有長進。」
  
  陳修心中暗暗嘖嘖道奇,沒有想到張邈這個胖子幾年不見,這演技大漲,真讓他完全沒有想到。
  
  看來只有不努力的人,沒有完不成的事情,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然而,會飆戲的不僅僅只有張邈,曹操天生就是一個戲骨子,一聽張邈這樣說,眼眶喊著熱淚,猛的起身,上前數步,緊緊抓著張邈的手道:「太守大人忠心日月可鑒,如今董賊勢大,我等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對抗董賊!」
  
  腦袋中正準備著如何應答的張邈腦袋突然一當機,愣在那裡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現在真想抽自己兩巴掌,真特麼嘴賤,說那麼多幹什麼,現在被人給抓住話腳了,這回答不是,不回答又不是。。
  
  張邈心中好糾結,好鬱悶,不過這戲既然已經開始演了,就要演到底,他想要知道這曹孟德心底到底在賣什麼葫蘆藥。
  
  「可..這其他人會聽嗎?」
  
  張邈神色有些猶豫不決,但眼中卻露著炙熱,似乎只要能除掉董賊,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會!大漢養士四百餘載,今漢室危急,仗義死節在今朝!」
  
  曹操說的大義凜然,張邈卻是有些煩躁了,心中暗道這曹孟德可不當人子啊,竟然要把他當做箭靶子。
  
  這要是成了,倒還好說,若是不成,恐怕自己不僅要面對董卓的壓力,更要面對其他封疆大吏的壓力。
  
  那些人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屆時恐怕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自己。
  
  「太守大人,不知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曾算數。」
  
  就在張邈猶豫不決的時候,旁邊坐著的衛茲突然開口,頓時張邈驚醒了過來,額頭上一滴滴冷汗流了下來,眼球的瞳孔不斷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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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天下諸侯共聚義 下

  演戲演的入迷,卻忘記了旁邊還坐著一個人足以要了自己性命的人。

  一旦那個秘密解開,自己就要身敗名裂,張邈心一狠,好死不如賴活!與其現在死,不如將來死!!

  而且正如曹孟德所說的那樣,大漢養士四百餘載,仗義死節在今朝!不一定會失敗!

  權衡利弊之下,激動之色浮現在張邈的臉上,只聽他堅定的說道:「曹校尉此言點醒了我,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曹校尉直言。」

  既然已經接受了現實,張邈就決定不再反抗了,曹操愛咋的就咋的,自己配合就好,誰讓自己有把柄落在衛子許的手上。

  「還望太守大人,能昭告天下,曹某人要散盡家財,招募天下義氣之士,討伐禍亂朝綱的董賊!」

  「就是如此?」

  「只是如此,不過還要在勞煩太守大人一事,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送請帖到天下的各州州牧刺史手上,要他們共商討董大計!」

  「那誰當盟主!」

  「只要能殺了董賊,匡扶朝綱,我曹操無所謂!」

  張邈一聽頓時有些懵逼了,心中暗暗嘲笑曹操是個傻帽,自己不能當盟主,你還這樣興風作浪的,這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找罪受就算了,何必把自己的拉下水!

  但是把柄在衛茲手上,只要衛茲一日不死,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寧,可惜這衛茲常年都待在襄邑衛家,根本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叫他無法下手,現今雖然曹操把他逼得無路可退,但事情都有兩面性,並不意味著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張邈念頭一轉,一個想法漸漸的浮了上來。

  「衛茲衛子許,可是你自尋死路,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張邈心中暗暗唸道,這樣就算花了極大的代價,幫了曹操那又如何,只要衛茲能死,一切都是值得!

  衛茲手中掌握著的把柄讓張邈自從當上了陳留太守以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睡過一場安穩的覺。

  只要想要有朝一日衛茲把他的秘密公之於眾,張邈每每夜中就會驚醒,而且是驚出一身的冷汗。

  「既然曹校尉深明大義,我張邈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依曹校尉所說,我立即去辦。」

  張邈一聽頓時熱血沸騰起來,看向曹操的樣子,一副十分敬佩。

  而就在張邈話音剛落,轉身的那一刻,曹操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現在終於知道這張孟卓為何看起來如此的不對勁。

  熱情!熱情!太熱情了!在他的印象中八廚之一的張孟卓似乎並不是這樣子,難道近年來,他性子大變不成?

  一瞬間,腦海中冒出無數種念頭,最終被曹操強行給按下,只要張邈答應自己的要求,至於這張邈有何不對勁之處,又何他有什麼關係。

  但曹操萬萬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今日的疏忽,才導致來日不可挽回的事情,而這個事情,讓他後悔一生。

  此後幾日,曹操一行人都住在太守府,靜等著張邈的消息。

  半月後,張邈滿面春風的走來,笑盈盈的對著曹操道:「曹校尉如你所料的,各州各郡太守刺史州牧紛紛答應出兵,並且在數日後,便抵達陳留,與曹校尉共同商討伐董大業!」

  聞言,曹操猛然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眼露欣喜之色,激動的說道:「張太守可知有哪些人前來!」

  「我所送出請帖,共收到十六封的回信!由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袁公路,冀州刺史韓腹韓文節,豫州刺史孔胄孔公緒,兗州刺史劉岱劉公山,河內郡太守王匡王公節等....」

  曹操一聽,算了算加上自己和眼前的張邈,一共十八路大軍!

  「今董卓必死!」

  曹操眼泛炙熱,董卓之亂如今終於是有一個頭了。

  然而,陳修在一旁一聽,輕聲一笑,卻不在說什麼。

  不過,陳修這聲笑聲,張邈不在意,但不代表著曹操與陳宮二人不在意。

  等張邈離去後,曹操靜坐下來,視線落在陳修的身上,疑惑的問道:「敬之因何發笑。」

  「自然是聽了張孟卓剛才說的那些人於是笑了,將軍可曾注意到,這些人中有部分人就是不合,找這些人來,誠然實力的確是強大很多,但是將軍可曾知曉,這樣的聯軍只不過只能撐一時半刻而已,要想除了董仲穎,著實是難如登天。」

  曹操聞言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神色有些恍惚,本來按照他的設想,匡扶社稷本來就是漢室子民該做的事情,只要大軍集結,定能殺了董仲穎,救出天子,匡扶漢室,但如今依照陳修這樣講的話,恐怕是難了...

  陳宮與衛茲二人詫異的望了陳修一眼,他們二人剛才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這陳敬之竟然能在一瞬間就注意到,這樣的反應能力,就已經讓人駭然。

  本陳修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冷靜下來,仔細品味著陳修的這番話,漸漸的,陳宮與衛茲的神色變的難看了起來

  陳修所說的事情,並不是可能會發生,而是一定會發生!

  軍心不齊,最多只能堅持一段時間,一旦董卓呈現敗勢,那麼這些人定然會分崩離析。

  「我信那些人心中還是忠於漢室!」

  曹操神色堅定的說道,但是顫抖的身體,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將軍說的不錯,的確漢室立世四百餘載,自春秋戰國戰亂的年代結束後,大漢立世太久了久到深入人心,所以還是有人會忠於漢室,但我問將軍一句話,倘若那些人都死了,亦或是有人偷襲了他們的老家,他們會繼續勤王滅董賊,還是回家救火。況且,將軍難道沒有發現,這些人中姓袁的未免太多了。」

  陳修最後一句輕飄飄的話,頓時讓曹操猛然一驚,正如陳修所言的那樣,姓袁的未免太多了。

  「孟德,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不然省的被人賣了還稀里糊塗的念著別人的好。」

  衛茲神色憂慮的望著曹操,他希望曹操能理智一點,不要太過的衝動。

  資本只有這些,一旦耗光了,要想從頭再來,就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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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袁家的算計

  衛茲的話並不無道理,曹操明白要想從頭再來,哪有什麼多餘的資本讓他重頭再來,一旦輸了就是真的輸了。
  
  更何況,這些率領大軍共同討伐董卓的諸侯(不曉得該用啥詞,就用諸侯了,莫要見怪。)中,姓袁的也真的太多了。
  
  他心裡也清楚,這一次討伐董卓的聯盟,盟主定然是袁紹袁本初!不可能是其他的人!
  
  十幾路諸侯中有三人姓袁,雖然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袁公路與他庶出的兄長袁紹袁本初極為不對頭,但是袁公路性子雖然衝動,人極為高傲,但他並不傻,袁家是否能崛起,就在這一次,他要是在和他的那個庶出哥哥鬥個不停的話,那才叫做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袁家要在這一次聯盟中出頭,尤其是袁本初,縱然這一次提議聯軍攻打董卓的人是他曹操,但最終得益的卻是袁家兄弟,可他曹操並不介意這些,只要能匡扶漢室,只要能剷除董賊,這一切都值得。
  
  但如今想來,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他這麼想,未必別人也是這麼想。
  
  現實的殘酷,讓曹操回過了神,面露苦澀的笑容,心中有萬千言語要說,但是到了此時,卻是一句話都說出來。
  
  「望各位教我如何行事。」
  
  曹操對著陳宮等人長揖到底,讓陳宮等人臉色一變,唯有陳修靜靜的坐在那裡不動如山。
  
  要叫陳宮與衛茲二人替曹操出謀劃策,他們二人倒是可以做的到,但現在曹操是自己陷入了迷惘中,出謀劃策他們擅長,但是為他解開心結這種事情,他們並不擅長啊!
  
  「將軍,可曾記得那一天,我與你所說的話,將軍可否記得自己的選擇,昔日將軍推左門而進,不就是料到會有今日的現狀,難道將軍後悔了不成?」
  
  輕呡了一口自己所泡的茶水,陳修嘴角輕輕一翹,頗為玩味的看著曹操。
  
  曹操聞言,剎那間整個人如同雷擊,回想當日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回想自己當日的回答,曹操背後猛然流了一背的汗水。
  
  「將軍是漢臣即可,何須自擾。」
  
  見曹操這副樣子,陳修頓時明白曹操根本沒有轉過彎來,當初在穎陰所說的,只是讓他一時紓解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徹底的讓他明白過來。
  
  不過想想也是,少年時期的曹操乃是在養祖父曹騰的照顧下長大的,曹騰乃是宦官,宦官忠君,忠的乃是劉氏,而不是大漢甚至可以說,曹騰就是認為劉氏就是大漢,大漢就是劉氏,沒有劉氏的大漢就不是大漢。
  
  這般忠君的思想灌輸入曹操的少年時代,故而曹操沒有走出來,也實屬正常。
  
  然而陳修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就是一劑猛藥,讓曹操額頭上汗水直流,全身不正常的顫抖著。
  
  許久後,曹操全身濕透,但整個人的精神卻是重新煥發,至於陳修所說的話,他們卻有些不明白了,難道漢臣有什麼不對嗎?
  
  對於陳修與曹操之前所打的機鋒,二人並沒有興趣知道,只要曹操能振作起來,那一切都是好的。
  
  「公台,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曹操重新振作起來,緊緊的抓著陳宮的手,滿懷希冀的望著陳宮。
  
  「某定然竭盡全力!」
  
  曹操的眼神讓陳修覺得肉麻,兩個大男人的,這是要做什麼...
  
  但是陳宮卻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個時代的人還是非常純潔的,陳宮心中很感動,恨不得為曹操奉獻自己,當然了他現在做的事情也的確是在奉獻自己就對。
  
  聰明人有時候會陷入死角中,這個時候只需要稍微提點一下即可,過多了就猶如畫蛇添足讓人恥笑罷了。
  
  陳修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如此,稍微提點一下曹操,等曹操明白過來即可,其餘的不必多言即可。
  
  「敬之,你認為這人如何....」
  
  曹操坐下來後,視線落在別處,似乎在警惕著四周,聲音說的很小聲,恰好只讓陳修、陳宮、衛茲三人聽見。
  
  「狡詐不如狐,威猛不如虎,凶狠不如狼,有左顧右盼之象,提防即可,卻不必上心。」
  
  陳修這一番話落在曹操、陳宮二人耳中到未必有多大的震驚力,但衛茲卻不同,聽了陳修這番話後,整個人愣在了那裡,望向陳修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曹操口中的這人,自然指的就是現在的陳留太守張邈,然而衛茲乃是土生土長的陳留襄邑人,張邈當任陳留太守也有不少年頭,跟張邈打交道的時間,比任何都要清楚張邈的為人。
  
  但是陳修呢?不過頭次隨自己前來陳留,如何能與張邈有過接觸,但僅僅只是經過半個月的相處,卻把張邈的性子給摸的一乾二淨。
  
  這半個月來,衛茲對於陳修並不為意,認為曹操沒有必要這般看重陳修,縱然他是荀慈明的得意門生那又如何。
  
  但這一次!這一次衛茲服了!終於明白為何這個寡言少語的年輕人能讓曹操如此的敬重!
  
  「敬之一語中的。」
  
  良久後,衛茲回過了神,視線落在處之淡然的陳修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之諸多情緒一時間湧上心頭。
  
  陳宮文聞言則是楞了一下,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最終卻詫異的看著陳修,反而是曹操相當的淡定,不然他何以第一問的就是陳修而不是衛茲亦或是陳宮。
  
  數日後,陳留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人,這些人都是分開來的,故而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震動。
  
  一切都準備就緒,數日後,陳留太守府內,加上曹操、張邈二人,大廳內總共十八人!
  
  十八個人差不多代表著大漢王朝超過一半的軍事力量!
  
  十八人坐在大堂內,誰都不說話,誰曉得開口會不會得罪人,個個都抱著這樣的想法,一時間,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各位的沉悶。
  
  終於,大堂內一人的輕咳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但見到咳嗽的人的時候,大部分的人眼中都閃過一抹不以為然之意,除了袁紹瞳孔猛然一縮之外,其餘的人神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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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袁本初的心思

  你道這咳嗽的人是誰?乃是這陳修是也,一聲輕咳,倒是引來諸多諸侯的矚目。
  
  「諸位千里迢迢來到陳留,總不會為了只是為了喝杯茶水,個個一言不發的,難道真的被陳某說中不成。」
  
  「哼!那來的小兒,大人未曾說話,你這小兒在這聒噪,還不速速歸去。」
  
  聞言,陳修視線落在這說話的人身上,見說話的乃是西涼太守馬騰後,嘴角微微一揚,滿面春風的樣子,倒是讓馬壽成一愣,不知這個少年是何意。
  
  「馬太守此言差矣,我已經行了弱冠之禮,稱不上小兒。」
  
  「哼!」
  
  馬騰一聽,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在正視陳修。
  
  「袁校尉多年不見,不曾想到再次見面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馬騰不搭話,陳修直接把話題轉移到靜坐那裡一言不發的袁紹身上。
  
  「敬之這是何言,當年我奉大將軍之命去穎陰請敬之相助,但奈何卻被慈明公告知敬之已經出門遊學。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敬之這一去竟然就是五年之整,加上今年,快要六年的時間,
   當初,我在穎陰呆了數月,仍然等不到敬之,無奈之下只能回到洛陽向大將軍覆命,
   今日始見敬之,回想當年之事,唏噓感慨萬分。」
  
  袁紹歎了一口氣,神色中流露出一抹遺憾,但只有是有心之人臉色在這一刻卻齊齊一變。
  
  尤其是曹操臉色都快變的烏漆麻黑的,就差上前打人。
  
  袁紹這話中有話,雖然聽起來似乎是在感慨當年之事,但話中的意思卻是在說你當初大將軍何進招你共商大事,但你卻跑去遊學了,現在卻是出來跟在曹孟德身邊,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何進這一輩子最讓士人認可的事情,就是在和十常侍爭鬥,而何進召見陳修,就是意義上的要與陳修共商除賊大計。
  
  但是你陳修卻拒絕了,現在又跟在曹操這個宦官之後的人身邊,這不是表明你心向十常侍,如果不是你因何以遊學之言,躲避大將軍何進的召見。
  
  一句話,黑了兩個人!袁紹此言不可謂不誅心!
  
  然而,陳修早已經料到袁紹會說如此之類的話,神色淡定,面容上絲毫沒有因為袁紹的這句話,而起了一絲的波瀾。
  
  「當初拒絕靈帝授官,修自感學問不足,靜修數月,於是向吾師提出辭行,遊學天下補足自己的不足,然而遊學五年回來後,卻聽聞此事,心中由感可惜,那時的修雖有除賊之心,但卻無除賊之力,然遊學回來後,自知手有三分力,想要為大漢獻出微薄之力,可惜的是,待在穎陰數月,卻無一人上門,直到曹將軍找上了門,到了如今,修才得以出門。袁校尉大名鼎鼎,能在朝堂之上,做諸公不敢做之事,赫然拔劍頂撞董卓,乃是我輩典範,可惜的是,袁校尉的風采,次陽公倒是沒有機會看到。曹將軍曾言若是天下之人肯願意攜手共同誅殺董賊,誰坐這盟主都無所謂。依我看來,這盟主之為非袁校尉莫屬,在場諸君中,論名聲誰有袁校尉名聲之盛,論血海深仇,誰有袁校尉的仇恨重!」
  
  陳修一說完坐了下來,喝了杯水,至於茶就那麼一點,自己留著喝就行。
  
  在座的眾人聽了陳修的這番話後,不少的人都想笑,尤其是曹操臉色由陰轉晴,面帶微笑的望著袁紹。
  
  這袁紹可以說是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著實是活該!
  
  不過,陳修的話並非沒有任何作用,雖然剛才的那些話中,大部分都被人直接忽略掉,可袁次陽之死,倒是讓他們紛紛警惕了起來。
  
  而這絲警惕則是對於袁本初!
  
  誰不曉得,這袁紹逃出洛陽後,身在洛陽城內的袁家族人全部被斬殺,就連當朝太傅袁隗也不例外。
  
  然這一切的源頭,就要追究到袁紹!可以說袁紹用他叔父以及族人的性命換的了如今的名聲!
  
  他袁紹尚且可以棄其叔父及其族人性命與不顧,那麼對於他們這些毫不相關的人,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下重手!下死手了!
  
  沒人敢賭!因為一旦賭輸了,自己的小命就已經不保了。
  
  袁紹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一時間他也能感受到在場的眾人對他態度上的轉變。
  
  曹操心中也是一歎,至此之後,陳修與袁紹真的是勢不兩立了!
  
  然而陳宮心中卻為陳修的這一番話暗暗叫好,即反駁了袁紹說的那些話,又暗暗抬高曹操的身份,從而進一步打擊袁紹的聲望。
  
  從而看來,袁紹恐怕不能如願以償了,至少他不可能在這一戰中讓利益達到最大化。
  
  陳修的目的很簡單,同時也很現實,既然我不能達成目的,相同的也不可能讓你賺去最大的利益的。
  
  損人並不一定會利己,但此時起碼損人並不會讓自己輸的太慘。
  
  袁紹現在心裡那個後悔啊,自己沒事找事幹嘛,現在倒是好了,讓在座所有的人都對自己起了疑心,這個結果根本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不過終究是世家子弟,終究是袁逢的兒子,腦瓜子就是有點好使,腦海中靈機一閃,脫口而出道:「孟德謙虛了,孟德刺殺董賊的壯舉,天下皆知,如今誰不曉得你的大名,至於我不過只是敢頂撞董卓而已,至於殺他,那又這樣的勇氣。」
  
  說到此處,袁紹自嘲一聲,嘴角微微一撇,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隨之頭微微的低了下來,似乎在懊惱或者是在自責什麼。
  
  在座的諸君聞言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袁紹神色不似作假,難道這陳敬之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只是逼退袁本初,讓曹孟德當上這盟主之位?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張低著頭的眼眸中是何等的得意之色。
  
  曹操見狀,瞥了一眼神色沮喪的袁紹心中一陣冷笑,和袁紹相處幾十年,他哪能不清楚袁紹肚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壞主意。
  
  「諸君,敬之所言皆是我心中所想,只要能剷除董賊,曹某人無所謂。」
  
  說完,曹操起身,神態極其真摯的向著在座的諸君長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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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將軍且行,此戰小心

  曹操可以說是天生演帝,演什麼像什麼,想要騙過一群人那還不容易,更何況這一次曹操是真心實意,摻不得半絲的假,如何讓人看出破綻。
  
  在座的諸君眼睛都是雪亮的,比較了一下曹操與袁紹的表現後,心中頓時有底了,對於陳修的那番話更加的深信不疑。
  
  看向袁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在座的眾人中,尤其是有一人看向袁紹的眼神非常的恨鐵不成鋼。
  
  這人就是袁紹的弟弟——袁術!
  
  袁公路雖然衝動,但此時眼睛卻是非常的明亮,心中敞亮敞亮的,明白這些人已經對於自己這位庶出的兄長起了疑。
  
  畫虎不成反類犬!
  
  袁紹處心積慮的要讓曹操與陳修二人難看,甚至是身敗名裂,但到了現今這個地步,最終受到損害的卻是他自己。
  
  倘若,他不去針對陳修的話,也許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情,正如陳修所說的那樣,在座的所有人中,沒有人比他袁本初更適合坐上這個盟主的寶座。
  
  但現在縱然盟主寶座依舊是他袁本初的,但本來可以獲取的利益,卻會被無限的縮小。
  
  然而這份利益中,本來應該有他袁術一份的,但依照現在的形勢看來,要想獲得的這一份利益,恐怕需要付出的代價要更大。
  
  這一刻,袁術卻是恨死了袁紹,話少說兩句不就行了!何必多言!
  
  如今的情形已經明瞭,袁紹心知再多說,就只會讓自己更加的難看,於是閉上了嘴,沉默不語。
  
  不要若是要他重來一次的話,他恐怕還是會這樣做!
  
  當年的事情,袁紹依舊不能忘懷,當年他滿懷信心的去穎陰準備招攬那個時候已經成名的陳修!
  
  但是一到穎陰就聞陳修已經出門遊學,這番話並沒有讓袁紹相信,相反的,當時袁紹腦袋一充血,反而當場質問荀爽要如何向他向大將軍何進交代!
  
  那個時候,荀爽的表情袁紹至今不能忘記,神色雖然平靜的,安眼神中儘是輕蔑,而荀爽那個時候所說的話,袁紹依舊記得!
  
  「荀某人的弟子,荀某已經說過,出門遊學去了,袁校尉若是不相信,可派遣大軍過來,把荀家掘地三尺,看能不能找得到敬之!至於袁校尉的話,倒是讓荀某好奇了,老夫為何要給你一個交代!就算你父袁司空站在這裡,也不敢讓我給他一個交代,更何況是袁校尉你!至於大將軍那裡!若是他要想要一個交代!那叫他來穎陰找我荀爽!」
  
  當日的場景,袁紹依舊歷歷在目!對於荀爽不敢如何!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就算他父袁逢尚且不敢,就算靈帝劉宏也尚且不敢讓他荀慈明給出一個交代,更何況是他袁本初!
  
  不過,最讓他記恨至今的事情,乃是他從穎陰回到洛陽城內,向何遂高稟報人物的時候,何遂高眼中的不屑,到如今他依舊還記得!
  
  然而,這些人的不屑,袁紹卻是全全把這個仇恨記載陳修身上,有朝一日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叫他身敗名裂!
  
  故而,對於今日的舉動,袁紹並不感到後悔,要是重頭再來一遍,他依舊會這樣幹,不過會做的高明點,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袁紹似乎與陳修幹上了,直接把今日的緣由也全部結算到陳修的身上,一雙怨毒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陳修。
  
  察覺到袁紹惡意的眼神後,陳修頭微微一偏,對著袁紹微微一笑,眼眸中儘是不以為然。
  
  這個眼神頓時把袁紹給氣炸,袁紹胸中有一股火,有一股準備幹掉陳修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他萬萬不能這樣做,強行按捺住心頭的怒火,冷眼直視著陳修。
  
  隨後的章程就極為容易的很,袁紹當之無愧的盟主,無論是從名聲上,還是從仇恨上,袁紹都是最佳的人選。
  
  但是讓袁紹不爽的事情發生了,剩餘的這些人中,竟然又搞了一個花樣,讓曹操這個宦官之後當起了副盟主!
  
  至於這些人心中在打著什麼算盤,袁紹心中清楚的很,不就是放心不下自己,於是乎就要用曹操來牽制自己。
  
  袁紹嘴角微微一樣,面容上春風滿面,笑容笑的很真誠,但眼中卻是一抹陰鷙閃過。
  
  袁紹萬萬沒有想到幼時那個和自己一起搶新娘的同伴,如今已經漸漸的走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要不要....
  
  袁紹的腦筋快速動了起來,眼睛微微的瞇了,也許想的太過的入神,就連自己是怎麼走出陳留太守府的。
  
  「將軍,接下來就是一場硬戰了。」
  
  「嗯,此次敬之功不可沒。」
  
  接下來這一場是不是硬戰,曹操不關心,雙手緊緊的臥著陳修的手,滿是感動的說道。
  
  這一次要不是陳修,也許自己就爭取不到這麼大的利益,副盟主也許到了最後,袁紹會平衡各諸侯的心態,讓自己的當上副盟主。
  
  但這一次自己乃是這些諸侯共同推舉,雖然都是副盟主,但是在意義上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在威望亦或是名聲上,對於曹操而言,都有著不可或缺的阻力!
  
  陳宮與衛茲二人到了這個時候,對於陳修也是無話可說,真正的心服口服,能在群雄皆一言不發的時候,敢輕咳一聲,引出對話來,打破僵局,這樣的膽魄就足以然給他們二人稱讚。
  
  會盟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要做好各自的事情,然後共同舉兵,兵發洛陽。
  
  數日後,曹操接到來信,信中的內容,讓曹操看完後眉頭一皺!
  
  「這....」
  
  心中猶豫,下不了決定後,便把手中的書信放在眾人面前,陳宮看完後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眼珠子不斷的轉著,心中閃過無數種的念頭。
  
  「將軍的意思是....」
  
  陳修抬頭望向曹操等待著他的回答,曹操的意見尤為重要,他若要戰,戰即可!若是不戰,那麼就想法設法不戰!
  
  「此戰必須要戰!」
  
  曹操沉吟良久後,眼中閃過一抹堅決之色,於是斬釘截鐵的回應道。
  
  聞言,陳宮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但這喜色不過一閃而逝,倒是沒有被人發現。
  
  然而陳修則是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最終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主公此戰,尚且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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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滎陽徐榮 上

  此戰,曹操必須要去,若是不去,倒是讓天下人小瞧了。

  此戰無論勝敗,都要去!

  不去則要落人口舌!去了就算是敗,也能在諸聯盟軍中站穩腳跟,而且論行兵打戰,曹操也從來不懼他人。

  好歹他曹某人也是西園八校尉,也經歷過不少的戰役,手上也是染過不少的鮮血。

  不過,曹操心裡也清楚,總不可能叫自己再到最前線去砍打砍殺的,這非常的不切實際,況且,就算自己願意,恐怕陳宮等人也不會願意。

  一旦他死了!那不是玩完了,那還搞個屁!

  曹操心裡很敞亮,但第一場也是最關鍵的一場戰,到底交給誰來打,曹操心裡卻是犯鬱悶了。

  眉頭緊皺,他現在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好的人選,目前可用的就只有陳宮、陳修、衛茲再加上自己總共才四人!

  自己不能親自走到最前線去砍打砍殺的,但要他讓其餘三人其中一人去的話,曹操心裡也是極為不願意的。

  但是現在的處境,曹操真的是無話可說,太過的尷尬。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修冷靜平淡的聲音在曹操耳邊響起:「主公,我曾聞豫州沛國譙縣有幾人英勇不凡,況且這幾人皆和將軍有著莫逆的關係。」

  陳修的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讓曹操反應了過來,不過眉頭緊鎖,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將軍,大業重要,還是個人私怨重要,更何況這乃是上輩人的事情,與這輩人有何關係,將軍只要拍拍胸脯,同輩之中的人對將軍的態度是如何,如果尚可,此次還勞煩將軍往沛國一趟。至於路上安危,我想公台應該不會讓將軍感到失望才對,公台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修回過頭視線落在陳宮身上,隨之微微一笑,讓陳宮搖頭苦笑,不過陳宮眼中卻露出一抹自信,正如陳修所說的那樣,如若曹操去了,他豈會讓遇到危險。

  「敬之一番話,倒是點醒了我,譙縣我會去的,陳留這邊就要靠諸位了。」

  曹操心中一定,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他曉得時不待他,現今只能趕緊去譙縣,把能這一戰上派的上用場的人給找過來,至於心中的隔閡,正如陳修所言的那樣,那不過只是上輩人的恩怨,沒有必要放在他們這一代人中。

  況且夏侯家的兩兄弟與本家中的幾人的確是對自己不錯!這一點無可厚非!

  「主公且慢,且容我稍作佈置一番。」

  曹操乾脆果斷的做好,陳宮見狀微微一點頭,但若是貿然讓曹操就這樣走了,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陳宮還不得後悔死。

  聞言,曹操霎時間驚出了一身冷汗,衝動!衝動!實在是太衝動了!

  然而,這個時候,陳修則是似笑非笑的望著曹操,曹操見狀低下了頭,不敢與陳修對視。

  為首者,不敢如此輕易躁動行事,不過後果,做事之前必須要考慮到此事的後果會如何,以及做事這個過程中會發生的一切問題。

  不過,無論是後果還是過程中發生的問題,自然不是曹操這個做主公該考慮的是請。

  曹操應該做的榮辱不驚,戒驕戒躁不能妄動怒火,從而喪失理智,不明是非,不辨黑白!

  陳修剛才見曹操欲要風風火火離去的時候,才沒有想過要阻止,有些事情,最好讓他自然明白,若是一味的勸說,最終只能造成相反的結果。

  「公台兄,你若準備,需要幾天即可,一路上躲開袁家的眼線以及董仲穎的眼線。」

  「三天足矣!」

  「好!公台這三天時間內就麻煩了你了,至於將軍這三天你還需與我學一樣東西。」

  陳宮答應下來後,陳修便把曹操拉走,有些東西,還是要交給曹操作為保命之用。

  至於衛茲則是被陳宮拉去做苦力去了,現在跟隨在曹操身邊的人只有他們幾人,陳修與曹操有要事,至於他陳宮也有事,可事情並可能要他一人就可以完成的,於是空閒下來的衛茲則被拉了出來。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三天的時間,足以讓曹操學到不少東西,三天的時間,也足以讓陳宮安排好一切。

  不過這三天,卻是累壞了陳宮與衛茲二人。

  三天的時間一過,衛茲一大早起來,便來到了曹操的房間,在門口靜靜的等待。

  良久後,依舊聽不到房間內有任何的聲音,衛茲眉頭一皺,猛然推開門,見到房內已經空無一人時,神色略顯慌張,急急忙忙的跑到外頭去,這個時候,只見陳宮與陳修二人靜靜的坐在庭院內,喝著清香的茶水。

  見到二人如此的悠閒,衛茲頓時氣不帶一出來,猛然上前興師問罪之時,陳修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遞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道:「子許兄,大清早的何必火氣這麼大,喝杯茶,消消火。」

  望著遞來的茶水,衛茲也是不客氣,接了過來,輕輕地呡上一口,慢慢的品嚐了起來。

  這些日子來,陳修所喝的茶水,被他漸漸的從鄙夷到最後的喜愛,衛茲甚至覺得泡一壺清茶,這一天的時間,就足以渡過。

  茶水清香,一股幽香蕩漾在唇齒間,衛茲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見到他們二人神色如此淡定,心中更加疑惑,於是不解的問道:「敬之、公台,人去了哪裡。」

  「不可說,不可說。」

  陳宮搖頭一笑,眼中露神秘,讓衛茲看的心裡癢癢的。

  「子許兄,的確不可言,不可言,人回來後,屆時你就明白,不過當務之急,卻是要如何瞞過這張孟卓。張孟卓此人看似老實忠厚,實則是狡詐狡猾,要想瞞過他,卻是不易,你我三人中,就子許兄對於張孟卓瞭解不過,你認為該如何瞞過這張孟卓。」

  衛茲聞言微微一蹙眉,要想瞞過張邈,卻是極為的不容易,正如陳修所言的那樣,張邈看似忠厚老實,實則是狡詐狡猾之人,是一個極為精明的人,要想瞞過他,卻是不容易的很。

  苦思冥想,衛茲的眉頭皺起來,額頭上的皺紋都要成了一座小山。

  突然,就在他苦思無果之時,腦海中一道靈光一閃,衛茲嘴角微微向上一揚,緊鎖的眉頭隨之鬆散開來,整個人顯得胸有成竹,氣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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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滎陽徐榮 下

  二人靜等良久後,衛茲才開口說出自己的謀算,聞言,二人良久無言,這樣的謀算的確是最適合如今的張邈。

  果然最瞭解自己的人還是他的敵人!整個陳留,最瞭解張邈的人不是他的枕邊人,而是張邈一直想要取其性命的衛茲!

  同時二人相繼歎了一口氣,衛茲瞭解張孟卓,那張孟卓何嘗不是對衛茲知根知底。

  陳修頗有深意的看了陳宮一眼,陳宮見狀低下了頭,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

  「子許大哥,那張邈就麻煩你了,切記不可能讓此人拖了後腿。」

  「敬之請放心,張孟卓就交給我,至於孟德那邊,有勞二位。」「自然。」

  陳宮與陳修慎重的點了點頭,衛茲見後微微一笑,便去做了佈置。

  「公台,子許就由他吧,你若是插手,今後要收拾張孟卓之時,倘若被將軍察覺,你要將軍如何對待你。」

  「此事我心裡有數,屆時自然不會讓主公為難,倒是這一次,敬之你如何看待袁本初做出的決定。」

  這一次,陳宮花了三天的時間做了一大堆的佈置,不過只是為了迷惑其他的人。

  三天的時間內,陳宮與衛茲二人花了不少的錢,拐彎抹角的找了一個小商隊,讓他們送一堆貨物前往豫州沛國譙縣。

  陳宮與衛茲所說的乃是讓曹操跟隨著這支商隊悄悄的前往豫州沛國譙縣,去找援手。

  這是陳宮告訴衛茲的真相,但是真相並非如此,若只是如此,陳宮何必花費如此大的心力去佈置這一切。

  陳宮告訴衛茲的只是明面上的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則是吸引有心人的目光。

  這個有心人自然就是想要對付曹操,甚至想要曹操。死的人!

  然而要讓這些人相信,難度卻是大了不少,要讓人信服,自然要拿出讓人信服的籌碼出來,不然誰敢相信你!

  在陳宮眼中最佳的籌碼則是衛茲,果不其然,衛茲一聽陳宮的計劃,於是乎就盡心竭力的去辦這件事情。

  作為陳留衛家的家主,衛茲的智慧自是不凡,正所謂關心則亂,事關於曹操,衛茲哪敢有半分的遲疑甚至是質疑,再加上面對陳宮這樣頂尖人才的計算下,那有不入坑之理。

  衛茲一番努力的表現,讓不少觀望的人慢慢的相信了曹操會跟隨這支商隊前往譙縣。

  然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面上的線是為了吸引所有的眼球,至於暗地裡面,陳宮則是親力親為的找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商隊,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最終讓曹操跟隨著這支商隊前往譙縣。

  「敬之,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的易容改裝之術竟然如此厲害,要不是你告訴我那人就是主公,至今我還是不敢相信!」

  「公台謬讚了,我曾在北海中跟隨一位奇人學了這易容改裝之術,遊學天下多年,多虧了這身技藝,才得以保命。」

  陳修口中所說的易容改裝之術,就是一個相對高級的化妝術,除了身高無法改變,整個人猶如變了一個人似得,再加上用了一些特殊的藥物,讓曹操的聲音進行改變,就這樣經過化妝後的曹操站在陳宮面前,陳宮也完全不曉得這人就是曹操,要不是陳修開口道出,陳宮也許還會如同衛茲一樣懵了,完全不知道曹操去了那裡。

  「公台,你覺得袁本初這是何意。」

  輕呡了一口溢著清香的茶水,陳修眼中閃爍著神秘的色彩視線悄然落在陳宮身上。

  「敬之,這般考較就甚是沒有意思,袁本初此舉險惡至極,他讓主公攻打滎陽,必然是存著讓主公消耗本來就稀少的兵力,這樣主公實力大損,就不可能在威脅到他,不過我想袁本初最希望主公死在戰場上。

  當然了,袁本初也應該考慮到主公有可能不會親自上場衝到前頭,會請人相助!

  而主公最大的助力無非就是他的同族曹家和姻親世家夏侯家!近些年來,夏侯家倒是出了兩個不錯的武將,而同為主公同族的曹家,也有不少值得讓人拍手稱讚的人。

  我們能想到讓主公去夏侯家和曹家求助,當然袁本初也能想到,他能想到就肯定會在路途中埋伏,然後給主公致命的一擊。」

  「嗯,公台此言不差,這一次袁本初的打算算是落空,只能看滎陽一戰能否成功,成則聲名大噪,此後投靠將軍的人會加上不少,兵強馬壯算不上,到至少會比今時的情況好上不少,敗則傷筋動骨,此後則要需養精蓄銳。」

  陳宮聞言沉吟了一下,眉頭微微的皺起,面露沉思之色,良久後,輕聲一歎:「看來此戰,主要還是要看滎陽的守將是誰!」

  「一言中的!」

  此戰關鍵正如陳宮所言那般,守將是誰則是關鍵!守將若是一個平庸無能的人,那麼此戰必勝!若是當世名將!那麼此戰懸了!

  然而,袁本初豈是那種好人,若是滎陽是塊肥肉的話,袁本初自己早去撲上去,哪裡容得了其他人來啃上一口。

  如此的話,就說明一件事情,滎陽是塊難啃的骨頭,滎陽的守將絕對是當世名將!

  「當世名將,能為董仲穎效命者,唯有一人!公台可曾想到。」

  陳修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與陳宮碰撞,陳宮搖頭苦笑:「若是他的話,那真的就是麻煩了。」

  「看來公台也明白這滎陽應該有誰鎮守了!若是他的話,的確是糟糕的很,不過這也未必不是一個契機。」

  「的確,未必不是一個契機,勝了他即可!」

  陳宮眉頭一挑,一股自信頓時湧現,聲音雖輕,但卻勝在堅定!

  「的確勝了他即可!不過這徐榮要勝恐怕不易,若要勝他,不能正面進攻!」

  「徐榮攻防堪稱優秀,要想正面擊敗,依照主公現在的兵力而言,無疑是難如登天,如此一來,只能用奇謀!」

  聞言,陳修點了點頭,兵行王道,以奇克制,兵行詭道,王道破之!

  二者本來就是相輔相成,也是相互克制!

  只要運用得當,便可達到奇效!


  ps:這裡說一件事情,滎陽一戰本來應該是在虎牢關之後的,但是為了劇情需要,被我提前了,還有會盟只是一個小會盟,大家定定盟主是誰,並沒有帶著大軍前來,所以還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會盟,這裡更改了時間,各位莫要怪罪,莫要怪罪,這是小說,...還請見諒...

  還有玄菟徐榮是比較牛逼的一個人,只不過死的早而已..連表字都沒有留下來...然後..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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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張邈來訪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半月的等待,終於在某一日,衛茲在陳留大宅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天雖然還未亮,但陳修等人卻早已經起來,他們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曹操應該回來了才對。

  此時敲門聲響起,陳修等人一笑,想必是這曹操回來了,不然這敲門聲也不會帶著三分急促,七分平靜。

  想來此去譙縣應該是順風順水,並沒有遭受到太多的阻礙,眾人齊齊來到門外,等待著打開大門的那一瞬間。

  然而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衛茲卻愣在了那裡,站在眼前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他竟然一個人都不認識。

  「見將軍無礙,修心中甚慰。」

  陳修一語道破來人的真面目,聽得是讓衛茲一愣一愣的,隨之陳宮隨著陳修長揖到底的時候,衛茲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乃是曹操曹孟德。

  「這....」

  衛茲咂了咂嘴,目瞪口呆的樣子,眼中還是有那一抹難以置信。

  直到為首者發出一陣爽然的笑聲時,衛茲才反應了過來,支支吾吾的說道:「真的是孟德?」

  「子許兄長,此事說來話長,且容我進屋,詳細事情,等稍後再談。」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面孔,衛茲無奈搖頭,讓曹操等人進來,坐在庭院內,視線落在陳修與陳宮身上,責問的味道很明顯。

  「二位,難道就不想給我一個解釋?」

  衛茲聲音中已經明顯帶著一絲怒氣,陳宮與陳修二人神色絲毫不見詫異,這就說明他們二人心中早已經知曉,唯獨自己一人被蒙在鼓裡。

  「子許兄莫要見怪,此事還是等將軍出來,由將軍來說,子許聽後就明白一切。」

  「哼!」

  心中怒火未平,衛茲那裡聽的進去,但幸好曹操安然無恙,衛茲倒不會多計較些什麼。

  只是所有人都知曉的事情,唯獨自己一人被蒙在鼓裡,那種感覺讓衛茲相當的難受。

  等曹操正裝出來後,衛茲才相信剛才的那人的確是曹操,但是面容卻是一點都不像,對於曹操的這一手喬裝術,衛茲不得不感到佩服。

  「子許大哥!」

  「子許大哥!」

  「.....」

  跟隨在曹操身後的一干人等見到衛茲後紛紛行禮,他們對於衛茲並不陌生,反而相當的熟絡。

  「唉...你們都坐下來,主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我被蒙在鼓裡面。」

  衛茲語氣中頗為抱怨著說道,幽怨的掃視了一下陳修與陳宮二人一眼。

  見狀,曹操哈哈大笑起來,於是乎便把事情的始末給道了出來,聞言,衛茲良久無言。

  「如此一來,那支商隊基本這一去就是有去無回...」

  陳修點了點頭,那支商隊估計是有去無回,在路上的伏兵,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一明一暗,明線則是要吸引全部敵人的火力,而暗線則要悄然潛行,神不知鬼不覺如此才好。

  至於這全部過程中,則是需要衛茲的配合,他們不是不相信衛茲,而是生怕衛茲露出一絲的破綻,從而導致整盤的佈局被敵人察覺,最終功虧一簣!

  要想讓人相信,處於忙碌焦急狀態的衛茲是最佳的籌碼,讓敵人相信的籌碼!

  君不見!這衛茲短短半月有餘,就已經消瘦了十幾斤下來!

  不過正因為衛茲如此才能引得這些人認為那支商隊中,坐著的真正的曹操。

  要騙人,首先要騙過自己!最終才能讓人相信!

  「好你一個陳敬之!竟然合夥陳公台把我給蒙在鼓裡這麼長的時間!」

  衛茲聽完心中頓時舒服了不少,微微一佯怒道。

  「子許兄切莫見怪,將軍一日不回陳留,我與公台二人,就不敢有一日的鬆懈!
這陳留畢竟乃是張孟卓的地盤,對於此人還是要留心一點,袁本初能這麼快收到消息,這其中他的功勞可是不小。」

  聞言,曹操冷哼一聲,陳修所言是錯是對,曹操自能分辨!

  袁本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收到消息,這其中要是沒有張孟卓的暗中搗鬼的話,曹操打死也不相信!

  「主公,你們回來動靜這麼大,看來張孟卓很快就要登門,一探究竟。」

  陳宮這話,還未過一盞茶的功夫,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曹操掃視了一眼眾人,心中冷笑,張孟卓心中要不是有鬼,豈能這麼早就上門。

  說曹操是天生的戲子,還真的沒有說錯,等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面容上的表情是驚訝,是驚喜,甚至是有些感動。

  「張太守大駕光臨,讓小舍蓬蓽生輝!」

  曹操一上前,就熱情的抓住張邈的手,熱情的樣子倒是讓張邈有些懵逼了。

  但人生如戲,全靠演戲,曹操這麼熱情,張邈當然不能失了分,滿是肥肉的臉瞬間擠在了一堆,小眼都差一點被臉上的肥肉給擠沒了,笑容可掬的望著曹操不斷噓寒問暖的。

  二人就像親密無間的朋友一樣,有多熱情就有多熱情....

  「孟卓兄,不知前來小舍有何貴幹。」

  等了許久後,曹操才開口詢問張邈此行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聞言,張邈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嘴巴張了張,最後又閉了上去。

  「你我二人,還分什麼親疏之分,孟卓兄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何必如此,難道你是不相信我曹某人了!」

  見狀,曹操心中巴不得張邈最後一輩子不要說話,但表面上還是義憤填膺的斥責道。

  張邈聞言心中一喜,隨之脫口而出:「孟德莫要誤會,為兄實在是有苦難言....」

  本來想要一次性說完,但張邈最後想了想,這樣說會不會太過露骨了,最終還是把想要說的話,給嚥了進去,等曹操再一次問話,再把此事引出即可。

  張邈這話剛說沒有多久,突然只聽砰的一聲,曹操竟然倒地不起,直接暈了過去。

  「這....」

  見倒在地上的曹操昏迷不醒,已經神色慌張的眾人,張邈不疑有假,因為他也曉得曹操前往譙縣的事情,也曉得曹操也剛回來,舟車勞頓難免會如此,但他想不到的是曹操竟然在這個時候暈了過去,張邈這個時候真想搧自己兩個巴掌。

  不過不懷疑並不代表著不試探,張邈還是虛情假意一番,上前試探了一下,最後確認無誤後,抱了抱手,神色尷尬的離去。

  等張邈離去後,被眾人扶起的曹操,才緩緩的睜開眼,眼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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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夜襲滎陽

  「公台、敬之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二人,妙才、元讓、子廉你們幾人定要聽公台、敬之二人的話,若是被我發現你們陽奉陰違,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曹操怒目圓瞪,直視身邊從譙縣帶來的四個壯漢,曹操這一瞪眼,這幾人縮了縮腦袋,連忙點頭。

  曹操身為老大哥,他們對於曹操心中還是非常的敬畏,更何況他們現在要跟著曹操混,要混出一片天下出來,自然是不敢不聽曹操的命令。

  有了曹操這句話後,陳宮輕輕一笑,這四人威武不凡,堪得大用,用的好,未必不能勝過董仲穎手下的大將徐榮。

  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陳宮和衛茲便把夏侯淵夏侯惇等人帶了過去,然後開始對這四人陳訴著自己的計劃。

  陳宮的計劃,陳修心中也曉得,只不過他不想去參與罷了,靜靜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雙手托著下巴,思考著一些事情。

  「敬之在想什麼事。」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讓敬之為之一驚,隨即回過頭去見身後站著的乃是曹操後,便欲要起身行禮。

  「敬之此時只剩下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按住陳修的肩膀,曹操輕輕一搖頭,隨之自己也坐了下來。

  「敬之在想何事,竟想的如此入迷。」

  坐下來,喝了一杯剛泡不久的茶水,清香淡雅之氣瞬間掃除了這些日子以來舟車勞頓所造成的疲勞。

  「將軍,此次張邈前來,想必是袁本初所指使,一次不成,他定然回來第二次,至於來之何事,想來就是為了催促將軍進軍攻打榮陽,還有就是看看將軍到底身亡了沒有。」

  「哼!袁本初、張孟卓的小心思,我怎麼會不明白,只不過現在勢必人強,無可奈何罷了!」

  曹操冷哼一聲,眼中充斥著一抹怒火,袁本初與張邈這般咄咄逼人,著實是讓他惱火。

  「將軍,敬之有一事相問,只是不知該不該問。」

  猶豫了許久,陳修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藏著許久的問題。

  「敬之有話但說無妨。」

  聞言,曹操一愣隨之點頭答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呡一口,便靜坐等待陳修的提問。

  「將軍,你是要這場戰勝還是要這場戰敗!是大勝,還是小敗?」

  言畢,陳修神色從容淡定的坐在那裡,平靜的目光落在曹操的身上,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然而,曹操卻是愣在了哪裡,他不明白陳修說這話到底有何意義,一場戰役誰想過要失敗!

  「敬之此話何意?」

  曹操眉頭緊皺,聰明如他一時間糊塗掉了。

  「將軍,如今勢強人弱,試問將軍,你比那些太守、刺史州牧如何?從兵力、將領、糧草上,你能勝過他們嗎?」

  陳修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時至今日,他也才反應過來,袁本初這步棋下的著實是妙,讓人歎為觀止,一步三算,堪稱是妙!

  「樣樣不如!」

  對於自己的弱板,曹操在自己人面前還是非常的坦誠的,直接承認。

  「一隻猛虎尚且可以帶領一群溫順的羊,但一隻溫順的羊,可以帶領一群猛虎嗎?前者威懾四方,誰敢妄動一下,只能是死的下場,後者無論動與不動,只能變成他人的盤中餐而已。」

  一個簡單的比喻,卻讓曹操額頭上浮現點點滴滴的汗水,順著額頭直接流了下來。

  「我明白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曹操這一刻驚醒,倒也不算是壞處。

  「既然如此,修就不打擾將軍,先行告退。」

  該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接下來料想曹操會有一番安排,就無需要他來擔心。

  這人能少做一件事情,就少做一件事情,事情思考多了,做多了,頭上的白髮就會悄然生出,陳修可不希望,等到自己三十那年,已經是滿頭白髮。

  不過,陳修卻對於袁紹身後的頗感興趣,能一步三算,這樣的人著實是不凡,只不過這個時期的袁紹似乎沒有什麼能人投靠與他,難道已經發生了變化不成?

  陳修心中生出了疑惑,依照現在的這個狀況來看,袁本初身後絕對站著一個高人,一步棋算三步,就算猜對了前兩步,要不能靜心下來思考,還真的會忽略掉,袁本初這一層險惡的用心。

  按理來說陳宮也能想到,只不過陳宮來曹操麾下,至今未立寸功,心倒是焦急了,靜不下心來考慮此事,自然就會忽略掉這一層的關鍵所在。

  羊與猛虎!

  除非位置能對調過來,不然永遠只能他們眼中的盤中餐!

  自身實力不強,永遠是硬傷!因而這一場戰役不需要....

  如陳修所料的那樣,第二日張邈上門,上門所說的事情,也正是要催促曹操趕緊出兵攻打滎陽。

  這一次,曹操沒有裝暈,滿口答應,又過了三日,夜深人靜之際,萬物都進入休眠期之時,早已經來到離滎陽城不遠的地方,陳宮揮手下令,奔襲滎陽城!

  既然不能以強大的兵力勝之,那麼就要用奇襲勝過!

  陳宮想的沒錯,但事實上,滎陽真的有這麼容易被拿下嗎?這徐榮真的就是一個泛泛之輩?

  數千兵馬齊齊發動,頓時地動山搖,一時間塵土飛揚,場面好生壯觀。

  然而,就在大軍即將要到達滎陽城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的時候,突然滎陽城樓上,瞬間燈火通明,城樓上的弓箭手齊齊的站了起來,隨即萬箭齊發,覆蓋於野!

  見狀,陳宮搖頭苦笑,回頭看了一眼淡定從容的陳修一眼,便轉過頭,繼續注視著這一場戰役。

  而就在此時,帶頭的夏侯淵突然振臂一揮,高聲喝道:「回陣!起盾!」

  一時間,數百名步兵,快速的上前,一面面巨大的盾牌屹立了起來,騎兵與其餘的步兵躲在盾甲兵的身後。

  雖然在這過程中,有少數人被弓箭擊中,但這少數人中,只有十數人被直接射殺當場,其餘皆是受到小傷,並沒有多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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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會師汜水關!

  夜襲!夜襲只有在敵人防備不當,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的情況,才有可能成功!

  倘若是在敵人早已經有防備下,而且自身實力又遠遜於敵人,那這就不叫座夜襲,而是叫做送菜!

  陳宮想過會失敗,所以他早早的就有了準備!因為夜襲有很大的概率不能成功,至於為何不能成功,誰讓陳留是張孟卓的地盤。

  只不過,曹操和陳宮說起陳修的顧慮的時候,陳宮那個時候身上頓時驚起了一身的冷汗,本來按照的他的計劃,這樣的夜襲搞個七八次,白天再多次騷擾,如此一來,等待敵軍疲憊之時,在大舉進攻,屆時,躲下滎陽城,就沒有必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曹操的所說的話,陳宮何等聰明,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無論這場戰是大勝還是慘敗,對於如今的曹操而言,最終的下場都不過只是被人吞併。

  無論勝敗!最後的下場都讓人接受不了!

  現在的曹操只不過是一隻實力比較強大的羊,一旦走到最前頭,那麼只能被身後的猛虎給吃的一乾二淨,連個骨頭都不剩下。

  要想保住己身,要麼脫去羊身成為一隻猛虎,那麼就是把大部分的人變成一群羊,然後選出一隻強大的羊,讓他成為猛虎,如此一來,這只猛虎就會引得大部分羊忌憚的對象,而自己則可以功成身退,啥事情也沒有,甚至在最後還說不定能撈一撈肉吃。

  陳宮在那個時候,第一時間擺正自己的心態,他頓時發現自己這幾日來心態有些不端正,有些著急過度,甚至可以說,立功的心太過的嚴重。

  人一旦對於某件事情過於的執著,就會喪失一些思考,甚至可以說就是走火入魔了!

  不過,陳宮心中對於陳修的那種處事從容不驚的心態感到佩服,自從他遇見陳修以來,就似乎沒有見到他為何事感到著急過。

  一個人一旦事事不慌不亂,都可以冷靜下來思考的時候,那麼在這個時候,這種人就顯得非常的可怕。

  當然了一個謀者,相對而言都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

  感性的人成不了謀者,因為他們會被感情所誤導,從而導致戰略亦或是戰術上的失誤。

  為人謀者!首先要求的就是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從而不讓自身的情緒導致對於大方向上的判斷失誤。

  不過陳宮會有這樣的情緒,也是難免的,他比衛茲差了一個關係,他比陳修也差了一個先後,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他還是陳修推薦給曹操的。

  陳宮急於表現自己,才導致如今的失誤,不過幸好發現的早,不能真的等到這一場戰打完後在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至於,這要說是袁本初想出來的,陳宮萬萬不會相信,袁本初是聰明,但還沒有聰明到這個地步,要是前兩步的話,還真的有可能是袁本初的計謀,但最後一步,也是藏的最深的殺招,要說是袁本初的計謀,打死陳宮,他也不會相信。

  倘若袁本初身後真的有高人,那麼今後自己行事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站在城樓上,望著舉起盾牌的盾甲手,徐榮絲毫沒有感到驚訝,如果曹操連這一點都不能想到,那還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僥倖。

  不過接下來曹軍的動作,卻讓徐榮有些摸不著頭腦,甚至是感到一絲吃驚不解。

  曹軍在夏侯淵的指揮下,慢慢的往後退,漸漸的萬箭齊發的效果因為射程變長,慢慢的變差,到最後曹軍消失在慢慢黑夜中,留下獨自一個站在城樓上有些懵逼的徐榮。

  難道就這樣退了?不打了?

  徐榮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問題來,但隨之又搖頭否定掉,曹操這一戰至關重要,只要打下滎陽他的名聲就會提高一個層次,因此徐榮並不認為曹操會就此撤退。

  但接下來的幾天卻是讓他傻眼了,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連一個鬼影都不曾見到,更別說曹軍的人馬。

  等到那個時候,徐榮才相信曹孟德真的不打滎陽了!

  在那一刻,徐榮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是好,這內部的消息不是說曹孟德一定會攻打滎陽的,怎麼到這個節骨眼上,卻撤軍不打了。

  本來準備要大顯身手的徐榮突然有一種感覺,就是把全身的力氣集中在拳頭上,然後拳頭悲催的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有力沒處發,著實是憋屈的很。

  而其他各路的諸侯,也漸漸率領大軍向著陳留聚來,等到陳留聽到曹操無功而返後的消息後,諸多諸侯都不以為然,甚至心中還有點慶幸。

  就曹操這樣的實力,還想拿下有徐榮的滎陽,就連他們都不敢保證可以拿下滎陽。

  如果曹操拿下滎陽了,那讓他們的顏面擺在何處,到了了那個時候,他們就要考慮一下,是否把曹操給幹掉,畢竟實力這麼弱小,就能做出如此驕人的成績,倘若讓他發展起來,這天下那裡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豈不是都會被他曹孟德一一的吞併!

  來打董卓,也隨便幹掉董卓,然後最主要的是發展的自己的實力!

  他們可不想本末倒置,最後被人吃的一乾二淨,連一根骨頭都不剩下。

  曹操有敗績了,拿不下滎陽,他們心裡才會安心,至於曹操能剩下多少兵力,那就不是他們的事情。

  陳宮坐在庭院中,聽著門外陸陸續續沉重的腳步聲,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嘴角微微一揚:「主公,此次諸侯大軍共聚陳留,上次與這次根本就是不同的意義,只要是帶上兵,才能在真正意義上說是討伐董賊!然而這一次,大軍集結,必定會橫推無敵手,但我想會在一處地方停下來,在這個地方,董仲穎不可能不怕大軍駐守!」

  曹操聞言欣然一笑,隨著陳宮所說的,然後在石桌上寫上兩個大字!

  成皋!

  大軍必定會在這個地方受到阻礙!然後此戰則是關鍵!拿下虎牢關,就意味著讓董仲穎失去一個屏障,至此大軍一路殺到洛陽,根本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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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時代的主角登場上

  成皋!呂伯奢的葬身之地,但同時也是兵家必爭之地——虎牢關!(虎牢關在成皋,前面已經說過了。)

  想到成皋,曹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呂義,呂伯奢之子,也就是他的世弟,呂義作為成皋的原住民,對於虎牢關這個地方,自然會比任何人都要來的熟悉。

  熟悉地形,就意味著進可攻,退可逃!沒錯的確是跑!虎牢關在董仲穎手上,若是敗了只能逃,還能如何!拿什麼來守!

  未戰先慮敗,說出去有可能會讓軍心渙散,無破釜沉舟的氣勢,如何贏得了這一場戰役。

  但曹操有曹操的苦衷,十八路諸侯聯軍,聽起來相當的強大,但是他們只不過是面和而已,心?呵呵,估計心中是恨不得對方去死。

  在前往成皋的前一夜,曹操把呂義拉到了書房中,詳談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呂義才神色振奮的走出曹操的書房。

  跟隨曹操數月之久,卻一直沒能幫上什麼忙,呂義心中一直過意不去,如今能幫上曹操,他的這位世兄的忙,呂義心中很是振奮。

  不過,呂義卻是想不到,其實曹操完全不認為呂義能幫上他的忙,若是覺得他能幫上的話,在攻打滎陽的時候,就不會認為身邊竟然只有陳修、陳宮、衛茲三人其餘竟然無可用之人。

  呂義聲名不顯,況且曹操對呂伯奢一家說實在的根本沒有多熟悉,父輩的交情,延續到了他這一輩而已。

  對於呂義到底有何本領,曹操心中根本就沒有底,更何況他答應過呂伯奢,只要他曹操在世一日,呂義就會在世一日。

  若是呂義身亡,他百年之後,有何面目去見呂伯奢,去見這個為了保護他而自焚的老人。

  基於這二者之上,曹操斷然不會讓呂義去冒險,就算這一次,也只是讓呂義稍微出一些力氣,根本與危險搭不上邊。

  這一日,齊聚在陳留的十八路諸侯,齊齊的開動,數十萬兵馬齊動,這聲勢響徹,著實是可怕的很。

  從陳留到到司隸河南郡一路上,橫推無敵手,這讓手持數十萬大軍的董卓感到恐慌。

  董卓慌張了,立即派遣大將華雄率領大軍前往虎牢關鎮守,然後自己在準備率領大軍前往虎牢關,以保洛陽無恙!

  西涼軍中好武,可以說是以武力定的屁股,華雄的武力不凡,可以說是董卓的心腹愛將,能派遣華雄來,正是因為董卓對華雄放心,至於為何不讓勇冠三軍的呂布呂奉先前來,董卓自然有他的考慮,他可不想呂布一走,就有賊子想要奪了自己的性命。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呂布遠離自己的身邊,榮華富貴!有命享!那才叫榮華富貴!

  自從出了曹操這檔子事情後,董卓對於自身的安全變得更加的小心!

  要不是他是男的,呂布也是男的話,他恨不得晚上抱的人不是那些嬌弱的可人,而是呂布,這個可以讓他生命有安全保障的人。

  不過就算他願意,呂布也不願意,甚至一個方天畫戟下去,直接懟死他。

  呃...以上純屬玩笑話...

  西涼華雄之名,來的這些諸侯多多少少都曾聽過,但沒有一個人放在心上。

  名聲這玩意,純屬是靠吹出來的,誰都可以說自家的大將的是當世名將,當世無敵手諸此之類的話。

  吹牛誰都會吹,而且這些諸侯還會不帶重樣的吹上一遍。

  只有真正比試過了,究竟這孰強孰弱才能說得清楚,但是在戰場上的比試,往往就是生死相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死亡率相當的高,若是勝了,回家後繼續吹,若是敗了,這條性命就留在戰場,至於以前所吹的牛,沒有人會去和一個死人計較這些虛名。

  十八路諸侯大軍最終在汜水關前紛紛停下了征戰的腳步,望著這座兵家必爭之地,不少人的心中生出了一絲野心。

  十八路諸侯大軍在虎牢關前安營紮寨,個個眼神渴望的望著虎牢關,似乎過了這個虎牢關,一切的榮華富貴都統統的到手。

  這帥帳只有一個,乃是十八路諸侯共同商議事情的地方,但其餘的諸侯各弄各的,不願意把營寨靠對方太近。

  名為聯軍,實際上根本就是連自己人都不相信!

  而在這些諸侯中,曹操的實力算是小的,小勢力有小勢力的好處,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把營寨安紮在中間,周圍有其他諸侯營寨保護著根本不用擔心安危問題。

  而且曹操實力弱小,也不會讓人心生忌憚!

  隨著夜晚的降臨,在曹操的軍帳內,陳修等人皆坐著,目光晦暗,低著頭等待著曹操的發話。

  「諸位,此次董仲穎派遣華雄前來,諸位可願意和這華雄戰上一場。」

  「主公且放心,若是這華雄來,我定要他梟首!」

  夏侯惇緊握手中的大刀,頭微微一挑,非常自信的說道。

  夏侯惇的回答讓曹操很滿意,夏侯淵等人雖然沒說什麼,但都微微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華雄之名他們都曾聽過,但終究是沒有交過手,這華雄實力究竟如何,能不能勝過,這都說不定!

  「將軍我覺得....」

  「主公,我認為...」

  就在這個時候,陳宮與陳修同時開口,陳宮與陳修二人皆是一愣,隨之對視一眼,在那一瞬間,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公台兄,你先。」

  就在陳宮欲要開口之際,陳修連忙開口堵住陳宮想要說的謙讓話,隨後便靜靜的坐在那裡,靜等著陳宮的答案。

  「公台有何話直說無妨。」

  曹操看了陳修與陳宮二人一眼,眼神在陳修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隨即便明白了陳修的用意,心中不禁欣慰一歎。

  「主公,此戰妙才元讓等人莫要出手,且看這些諸侯有何能將,華雄一人不夠!」

  陳宮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銳利帶著極強的侵略性,看著曹操一愣一愣的。

  不過,曹操也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陳宮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一時間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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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時代的主角登場中

  陳宮的提議不可謂不誘人,曹操真的心動了,若是能一口吃下,將來想要發展起來,豈不是容易許多。

  而且這個跟滎陽又不同,完全不會招人惦記!甚至會讓某些人欠下自己人情也說不定。

  曹操心中不停計算著的得失,一時間也下不了決心,直到不經意間眼角撇見陳修那抹自信的笑容的時候,他決定了!就按照陳宮所說的來做!

  「公台,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你運籌帷幄!」

  「諾!」

  見曹操答應下來,陳宮微微一笑,心中盤算著要如何才能把利益實現最大化。

  次日,十八路諸侯齊聚帥帳,袁紹高坐主位,俯視著眾人,這樣的感覺,讓坐在下面的諸多諸侯心中不爽,但無可奈何,自己造的孽,就算是在怎麼痛苦,也要硬生生的吞嚥下去。

  然而,袁紹卻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俯仰眾生,甚至是君臨天下!

  這樣一個小小的盟主之位,就足以讓人如此的著迷,更不用說那九五之尊之位!究竟是何等的迷人,他真想坐一坐,嘗一嘗這滋味究竟如何。

  而就在此時,站在曹操身邊的陳修突然抬頭一望,見袁紹身邊站著一個儒服衣冠的中年男子的時候,陳修的瞳孔微微一縮,頭微微的低了下來,眼珠子不斷的轉動著,隨即頭微微的一撇,看向在那邊坐著的韓馥,見他神色自然,心中的疑惑更甚。

  陳修心中暗道:「原來是他,難怪了...難怪了...」

  此人一出現,陳修心中便已經明瞭,難怪可以做到一步三算,一環套著一環,一環比一環致命!到了最後一環,若是不深思熟慮的話,踏入他的陷阱,屆時,就算是有通天本領,也已經無力回天!

  陳修現在也明白,他的出現已經開始導致歷史發生了改變,或者是說一些人提早出現了。

  這樣的現象很不好,對於現在的局面而言,非常的不好,要想讓袁本初在這一次戰役中損失慘重,恐怕是沒有什麼辦法。

  一時間,陳修心中輕歎一口氣,人定勝天,有時候真的只是一句妄言。

  兩次!兩次的因果,讓他把袁紹徹底給得罪死了!尤其是袁紹這樣小肚雞腸的人,一旦讓他記恨,那麼就要做好迎來他瘋狂報復的準備。

  但是這個時候的袁紹可有些不好搞,陳修摸了摸下巴,回想著腦海中前世的記憶,前期的袁紹,好像就似乎是老天爺的私生子一樣,做什麼事情都是順風順水,拿下青並幽冀四大州,佔據北方,成為北方的霸主,在這過程中,袁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面對公孫瓚縱橫邊疆的白馬義從的時候,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結果瞌睡有人送枕頭,隨之出了一個鞠義,直接把公孫瓚打成一隻落水狗。

  此後更是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四大州就在被他拿下,雖然這其中有袁紹手下諸多謀士武將的共同努力,以及這個時候的袁紹聽得進勸言的原因,但不可不否認,袁紹這個時期的運氣實在太過的逆天。

  對於氣運一說,陳修一向是抱著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態度,在一個人氣運極盛的時候,要麼洩掉他的氣運,要麼讓他增長他的氣運,讓他諸事順利,最終達到頂峰。

  一旦達到頂峰,盛極而衰,他袁本初就離死不遠!

  相對於前者,陳修更傾向於後者,前者難!因為對方身邊亦有能人異士,要想從他們身上討到便宜,恐怕是難如登天!

  既然如此,何不增長其氣運,讓他一直順風順水下去,月圓則缺,水滿則溢,一旦過了,那最終則會引來顛覆式的崩潰。

  況且對於站在袁紹身邊的儒服衣冠的中年男子,陳修實在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說起來,此人也算是他半個老師,當年他與另外一人四處求學,就曾在他門下學了一段時間,雖然只有短短數月的接觸,但陳修卻能明白此人的恐怖。

  不過,在厲害的人都有短板的一面,恰恰陳修就知道他的短板是什麼,但要叫陳修利用這個短板,陳修萬萬是不願意,因為這已經違背他的原則。

  當然,今日諸多諸侯聚在一起,也不是在這裡談天說地的,看著孫堅黑著的臉,基本就能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昨夜!就在昨夜,他們還沒有安營紮寨下來多久,孫堅所在的營地竟然遭受到了華雄的夜襲,被華雄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個大將還死在了華雄的手下。

  祖茂可是跟著孫堅多年的老人,他的死對於孫堅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要是死的是其他的一些無關輕重的人,孫堅倒不會如此,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華雄這一次夜襲,才讓自己損失慘重,這本怪不了誰,可祖茂的死,卻讓他恨上了了華雄。

  但自昨夜一戰,對於華雄的實力,孫堅心中也已經有數,要是在平時的時候,他說出來倒是無妨的,可自己這一方是死了一個大將,要是其他人都沒啥事情的話,孫堅心裡可是平衡不了。

  到底還是要死上一兩個人,這心裡才能好受一些。

  孫堅沉默不語,其他的諸侯倒不好多問什麼,畢竟人家死了人,死了大將,難道你還要他高興不成?

  而就在時候,軍營外,傳來一陣巨響。

  驚得袁紹等人頓時站了起來,個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這樣赤裸裸的挑釁,讓他們的臉面放在何處。

  不過,陳修心中卻是想笑,聯軍本來就應該齊心協力,而不是各懷鬼胎,要不是如此,孫堅也不用蒙受如此之大的損失。

  一個個都把軍營放的這般鬆散,一方有難,根本就無法快速的援救。

  而且,這是兩軍交陣,那還有什麼臉面可言,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要這臉面何用,要的話,大不了明日你也去上前嚇一嚇,就算是找回了場子。

  隨後,前方探子回報,回報的內容讓袁紹等人臉色越變越難看。

  想他們這十八路大軍從陳留集結至今,一路橫推無敵手,那有什麼人敢阻擋半分!

  現在這華雄小兒,竟然敢上前叫陣!豈不是欺他們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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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時代的主角登場下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陣前武將二人廝殺!名曰鬥將!

  對於鬥將,凡是率領過軍隊的,都相當看重這個看似很奇怪的規則。

  兩方將領相鬥,勝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己方的士氣,甚至是率領大軍一舉擊潰實力相當的敵人,更甚者可以擊敗超過己方實力的敵人!

  而且對於鬥將,他們都看的相當的神聖,基本都是單對單的,各憑本事,生死無怨!

  鬥將的存在,讓這個時代極看重武將個人的武力!武力高超者往往會受到追捧,當然如此一來,對於統兵領兵的本領,倒是被人排在了武力之後。

  身為名將者,一武力要高,要麼服眾,二這領兵打仗本事要高!

  當然還有一者,就是出身高,一直都是當統帥的命,排兵佈陣的本領高,但自身的武力卻不咋的,這一類人,手下往往要麼就是有武力極高的武將存在,要麼就是整體的兵力,讓人感到恐懼。

  良久後,袁紹坐了下來,腦袋飛快的轉動,隨即頗有深意的看了孫堅一眼,然後才緩緩的開口:「今華雄上前叫陣,如此肆無忌憚,這是把我等看成砧板上的魚,想怎麼殺就怎麼殺,華雄氣焰如此囂張,不知誰能前往挫一挫這華雄囂張的氣焰!」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蠢蛋,既然華雄敢來,而且如此的囂張,就說明昨夜一戰中,就連孫堅也沒有在華雄手上討好,孫堅自身的武力如何,他們都曾有所耳聞。

  如此就足以見得這華雄的武力不凡,沒有一個人願意把自家的大將給華雄送人頭去。

  大將可不是大白菜,這是死一個少一個,更何況是忠心與自己的大將,那就更少了!

  能帶來的,基本都是心腹,誰願意把自己的心腹就這樣扔在這裡,讓他葬身此處。

  個個心裡的算盤都打的非常的響亮,沒有一個願意當出頭鳥。

  然而就在這時候,坐在袁紹左手第一個位置的袁術站了起來,高聲喝到:「我有一驍將,名為俞涉,可斬華雄!」

  袁術自告奮勇的把自己的手下的驍將給貢獻了出去,打破了此間的沉寂,袁紹聞言眉宇間露出一抹喜色,畢竟是自家人,關鍵時候,還是會力挺自己,不過袁術這嘴巴要是能改改,那該多好。

  「俞涉何在!」

  「末將在!」

  自己的老大已經把自己給賣了,俞涉心中就算在怎麼不願意,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可願意前往!」

  袁紹這番話讓俞涉心中頓時一陣吐槽,要是你不願意讓我去,那就說啊,不要這樣含糊其詞的。

  不過俞涉也明白這位自家主公的兄長不過只是說說客套話而已,巴不得自己上前與這華雄鬥一鬥!

  俞涉隨即回頭望了一眼袁術,眼神有些希冀,隨即見袁術點頭,俞涉心一橫,神色果絕的領著一匹好馬,便上馬殺了出去。

  但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有探子急忙忙的回報說袁術的驍將俞涉和華雄斗陣不過三回合,就被華雄斬與刀下。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讓在座的諸侯臉色齊齊一變,尤其是袁術臉色直接變成了豬肝色,他剛才還在吹牛,俞涉能取下華雄的項上人頭!

  現在倒好了,不過三個回合,就被人斬與刀下,這一下子面子裡子都沒了,袁術的心可要悔青了。

  在他設想中,俞涉就是用來送死的,但應該能撐上個百來回合才對!這樣以來,他在招攬人馬的時候,就可以大肆的宣傳,他袁術袁公路手下的一個小將,都能與華雄大戰數百回合,其餘的大將豈不是更為厲害!

  跟著我袁公路混,絕對有前途!

  現在倒好,什麼都沒有了,還要落得別人一身的恥笑!

  袁紹的臉也有不好看,心中也不停的在犯嘀咕,難道這華雄真的如此的厲害。

  心中一時焦急,袁紹環顧四周,這一看,不少的諸侯都低了下來,這華雄如此厲害,不到三回合直接把俞涉給斬了,掂量一下俞涉的份量,在掂量一下自己手上大將的份量,想想還是算了...

  見袁術損兵折將,孫堅心裡就樂的,總不可能只叫自己一人受到損失,其他的人什麼事都沒有。

  眾人紛紛低頭,袁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袁紹的光環開了起來,一直防備袁紹的韓馥此時開口道:「我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一聽懵逼了,不僅僅是袁紹其他人也是如此,這韓馥不是一直在防備著袁紹,怎麼現在這個時候突然為袁紹解圍了。

  袁紹想不通,但他並不介意啊!現在有人來打破這個僵局,對他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至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留著以後再說!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要有人出戰來幹掉華雄,不然自己這個盟主的臉面,遲早要掉光光的。

  「潘鳳你可....」

  還未等袁紹問出那句潘鳳你可以願意出戰,只見韓馥身後走出一個八尺虯髯大漢,雙眼炯炯有神,氣度不凡,怒喝一聲:「末將遵命,取我兵器前來!」

  被人打斷話,袁紹沒有生氣,隨即定睛一眼心中頓時一驚,隨即一喜,看來斬殺華雄的重大任務就要交到此人的手上。

  只見潘鳳提著數十斤的大斧,騎上馬,殺氣騰騰的衝了出去,但是沒過多久,探子回報潘鳳與華雄激鬥數十回合,最終不敵華雄,被華雄斬落馬下!

  這下子好了,走了一個俞涉,來了一個潘鳳,這個潘鳳的確比俞涉牛逼多了,能和華雄激鬥數十回合,最終才被華雄斬落馬下!

  但是這下子,袁紹又尷尬了,潘鳳一死,整座帥帳內,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答話。

  「唉,若是我的上將顏良文丑一人在這裡,區區一華雄,還不是手到擒來...」

  袁紹輕聲一歎,臉上滿是遺憾之色,在座的諸侯見狀,心中皆暗暗非議,這袁本初又在裝傻充愣,攻打董卓,誰都帶了一兩個大將在身邊,你袁本初倒好了,就帶了些許兵馬前來,然後一個大將都不帶,就這樣赤裸裸的來了,這不明擺著就是要佔便宜。

  然而就在袁紹話音剛落不久,在軍帳的邊緣突然走出一人,大呼喊道;「小將願意前往,斬了華雄的人頭,獻與盟主!」

  此言一出,頓時驚起一陣嘩然,陳修聞言向帥帳的邊緣處看去,見有三人站在一起,隨即回頭怪異的看了一眼曹操與袁紹,心中暗道:「這下子好了,這時代前期中期後期的主角都聚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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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溫酒尚能斬華雄!

  此人一出,頓時諸多諸侯的視線落在此人身上,見此人身高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色如棗,聲如巨鐘,立於帳前。

  見到這樣的威猛的小將,所有的人心中好奇,這人到底是誰,竟然敢誇下海口,要取了華雄的項上人頭!

  見到有人站出來,袁紹心中一喜,但又不知道此人是誰,於是開口問道:「諸位可知此人乃是何人?」

  聞言,眾諸侯見狀都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公孫瓚突然開口說道:「他是劉玄德的結拜義弟,喚作關羽關雲長」

  劉玄德?

  袁紹突然冒起一個問號,他只是隱約聽過此人的名字,但對於此人還真的不大熟悉。

  心中雖然疑惑,但臉上的神色依舊不變的問道:「伯圭可知此人現居何職!」

  「他只是跟隨劉玄德身邊的充當馬弓手!」

  公孫瓚此言一出,頓時在做的諸侯嘩然一笑,一個馬弓手也敢妄想取下華雄的項上人頭,若是取下了,那把他們這些諸侯置之何處!

  軍帳內的嗤笑聲讓關羽本就通紅的臉色越變越紅!

  羞愧難當!

  誰能料到這些人竟然如此看重出身!就算自己有斬殺華雄的本領,但是在這些人手上,豈能發揮的出來!

  空有一身屠龍術,卻無處可發,這樣憋屈的感覺,讓關羽胸口一悶,氣的只想吐血。

  剛剛被打臉的袁術一聽,臉色頓時一遍,而且他又是一個極為看重血統的人,隨即站起來怒指關羽道:「哼!一介馬弓手!也敢在此胡言亂語,你是在欺辱我等手上沒有大將!來人!把此人亂棍打出軍帳!」

  就在在座的諸侯以為,關羽會被袁術打出軍帳的時候,突然曹操站了起來,揮手阻止了想要動手的士卒,阻止了士卒後,向袁術抱了抱手笑道:「公路息怒,既然此人敢誇下這樣的海口,想來應該有點本事,不如讓他試一試?如果他做不到,在責罰他不遲。」

  曹操的話中的意義很明白,你就讓他試一下,打不準他還斬殺了華雄,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如果殺不了的話,他自然就會被華雄給殺了,就不需要你袁術來操這個心。

  見曹操和袁術二人對峙起來,袁紹心中一喜,不過城府深厚的他,並沒有表現與臉上,而是皺著眉頭道:「孟德此言不假,但這關羽乃是一介馬弓手,要是被華雄知曉,豈不是會被他所笑。」

  袁紹此言表面上雖然是在照顧袁術與曹操的面子,但實際上卻在和袁術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不是我要和你對著幹,是曹孟德要和你對著幹。

  聞言,曹操搖頭一笑:「此人儀表不俗,在座的諸位不說,誰能知道他是馬弓手,若是華雄死在他手下,就算知曉了,那也只是九泉之下的事情,何須擔憂。」

  曹操的這番話,讓關羽心中一陣感動,要不是已經拜了大哥,他這個時候,絕不二話,就跟著曹操混去,除了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看的起自己,隨即關羽上前一步,雙手抱拳,神色嚴肅道:「如若不勝!請斬了我的腦袋!」

  曹操都這樣說了,而且當事人都已經立下這樣的軍令狀,袁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隨即只能點頭答應,讓關羽去會一會華雄。

  在關羽要離帳之時,曹操端了一杯剛剛溫好的酒遞到關羽的面前:「壯士且飲一杯熱酒在上馬斬了華雄!」

  「多謝!不過這酒先行放下,我速去速回!」

  關羽出帳便提刀翻身上馬,馬鞭一揚,便衝了出去。

  但沒過多久,關外突然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擂鼓聲與呼叫聲,聲音猶如天塌地陷,岳撼山崩!

  袁紹等人心中頓時一驚,欲要出了軍帳去探個究竟,而就在這個時候,軍帳外鸞鈴一響,站在軍帳邊緣的劉備微微一笑,而此時馬兒就在了軍帳前,隨即只見關羽手上提著的一顆碩大的腦袋,孫堅見狀瞳孔頓時一縮。

  「此便是華雄那廝的腦袋!」

  關羽冷喝一聲,便把華雄的腦袋扔在了地上,而這個時候,曹操突然上前笑道:「壯士真英雄,我手中的酒還溫著。」

  關羽接過曹操手中的酒,一飲而下,雙手抱拳道謝後,便回身走到劉備身邊。

  這個時候,袁術的臉是黑的,烏漆麻黑的,他之前還在嘲笑關羽只不過是一介馬弓手而已,竟然敢誇下海口,要斬下華雄的腦袋。

  然而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一介馬弓手,不僅斬殺了華雄,拿了他的項上人頭,而且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把華雄的腦袋給拿到手。

  然後他自己呢?吹牛吹了半死,吹出一個驍將俞涉,這倒好了,俞涉也是沒去多少時間,只不過下場是相反的,沒過多少時間,就被人斬與馬下。

  強烈的對比,讓袁術有一種想死的心,這一下子,他不僅恨上了讓他丟面子的關羽,隨帶的恨上了關羽的結義兄長,然後隨帶的把推薦關羽的曹操和沒有阻止曹操推薦關羽的袁紹一同給恨上了。

  袁紹要是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結果他這個弟弟還順帶的恨上自己,也不知道袁紹心中會不會後悔幫了袁術這個忙。

  華雄已經被斬殺,那就說明如今汜水關前已經沒有武力頂尖的大將,僅憑著汜水關這個雄關,要想防下十八路諸侯的聯軍,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袁紹也曉得時機已到,對於關羽斬殺華雄的功績直接被袁紹給扔在了一邊。

  若是再對關羽論功行賞的話,要他的那位親弟弟袁術如何作想,想想還是算了。

  袁紹一轉移話題,在做的諸侯便紛紛的開始討論了起來,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奪下汜水關這座雄關!

  然而誰都沒有見到軍帳的邊緣處那雙眼眸中閃過的一抹可惜以及不甘之色。

  倒是張飛黑著臉緊握著拳頭,要不是關羽劉備緊拉著他,恐怕張飛已經暴起!怒打袁紹也說不定,不過屆時他們幾人能走出軍帳都是一個未知數,況且就算他們走的了,那麼今後天下還能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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