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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4 21:19:01

第二章 棍打旗山狼
楊青無奈地盯著翠色的石壁,心中自嘲下無知,如此的多任務能做的就是這幾條,記下那幾條任務後麵簡單的描述,轉身離開了啟事殿。

楊青順著原路回到寒鐵礦區,今天需要做些準備再去完成門派任務,每曰開采寒鐵原礦石的功課得完成,還要為自己準備趁手的武器。

年齡的增長和力量的增加讓楊青完成每曰的功課隻需要兩個時辰,有時會幫著呂真等人做一些。

這兩年的時間楊青單臂的力量隻增加不到一百五十斤,而兩年前那雙倍開采量的一個月,楊青身體就增長五十斤左右。楊青也沒去多想,現在他單臂有著三百斤的力量,可以讓他輕鬆地完成每曰的功課。

畢竟修為達到先天三重天之後,身體的力量也就不是很重要了,真元的奇妙雖沒見識過,卻也能想象出來。

趁手的武器,楊青在寒鐵礦區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笨拙的長錘,雙尖鎬都不適合,隻能用來當工具而不能當武器。

刀、劍、斧頭等鋒利的武器,寒鐵礦區也沒有,楊青又去山中轉了一圈,在鬆樹上折下一根比手腕略細些的鬆樹枝幹,簡單的修理一番,掰掉枝杈,在石塊上用力磨了磨。

看著手中六尺多長粗糙的鬆木棍,心中沒有底氣。拿鬆木棍去打比普通野狼還要凶狠的旗山狼,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拿著手中的鬆木棍,神色黯然地回到了石屋裏,呂真、田博、齊小虎三人都在石屋中閑聊著。

“你說啥?你要拿這燒火棍去打狼,哈哈笑死我了”呂真聽完楊青的話,表情誇張,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楊青,你也太草率了,聽你所說,這旗山狼雖不是厲害的妖獸,卻也需要先天三重天的修為,你這一去不就成了它的腹中餐了嗎”齊小虎看著楊青手中的木棍,麵色凝重,為他擔心。

“咱四個人去,應該能對付一兩頭吧,楊青你自己還是別冒險了”田博呐呐地說出建議,瞪了一眼沒心沒肺的呂真。

“你三個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情況,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們說我還能怎麽辦?”楊青更為無奈,隻想長長地歎口氣,似乎這樣才能排解心中的失落和壓抑。

“我們幾個陪你去,幫你攢足一百點門派貢獻再說”呂真不再玩鬧起哄,收起玩鬧正色地說道,楊青和他們關係非常好,自然想辦法相助。

田博和齊小虎都是爽快地點頭同意,兩年的時間四人是互相幫助過來,可以說是最好的朋友。

“人多不一定好,更容易有人受傷,我一個人打不過逃跑也方便許多”楊青心中一暖,咧嘴一笑以表達感激,隨後神色暗淡地搖頭拒絕幾人的好意,他們若是因此受傷他心中會很愧疚的。

呂真神色隨之暗淡,不再說話,他們都沒有達到先天三重天的境界,單臂的力量還不到二百斤,去了能不能幫上忙不說,逃跑的時候也會成為墊底的。

“楊青,你把這個帶上,沒準到時候能用的上呢”田博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盒,遞到楊青的手裏,擔憂地說道“你得小心啊,看事情不好就跑”

“嗯,不管行不行,我都要試一試”楊青將小木盒收好,趕走心中複雜的情緒,攥緊雙手,目光明亮,堅定地說道。

旗山位於寒鐵礦區的西北方向,相距七十餘裏,占地方圓五六裏,矮矮的山頭,除卻狼多一些,再無旁的奇特,從旗山再向外走上十裏就出了東俱群山,到了隸屬於風居城的鄉鎮。

旗山狼比普通的野狼,灰狼都要凶猛,它開始懂得吸收天地靈氣,因此旗山狼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也更加的狡猾。它們活動在旗山附近,進山打柴的樵夫很多都遭到旗山狼的捕殺。

楊青臉龐緊繃,手持六尺長的粗細不均勻的鬆木棍,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樹木之間,蚊蟲在耳邊嗡嗡地響著,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嚓嚓的聲響。

清晨時手腳麻利地洗漱填飽肚子,壓下心中的猶豫和膽怯,在呂真幾人唉聲歎氣聲中收拾好行當,哆哆嗦嗦地出發前往旗山,此時太陽高懸,他已經進入旗山方圓十裏的範圍內。

這一路遇到不少的小獸,楊青一路心驚膽戰,一驚一乍的不敢弄出大的動靜,隻盼著小獸離他遠遠地,哪有打死吃肉的想法。

這裏隨時都能碰到旗山狼,碰到獨行的還好,碰到一群楊青逃的必要都沒有了。

“我偷摸的從後麵摸過去,看準了就是一棍打倒,再亂棍打死,最後扯著狼腿就跑”楊青異想天開地想到,恐懼略漸少。

隨即又想起小時候被狗攆的情景,那狼狗呲牙咧嘴的樣子給楊青留下深深的恐懼,此刻回想起來,讓他心中發顫,動作更小心地前進著。

四處纏繞的茂盛的藤蔓,半人高的尖刺密布的荊條,楊青仔細謹慎地用眼睛看,用耳朵聽。

就在楊青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著藤蔓荊棘扭動折斷的‘啪啪’聲,以及極速的奔跑聲,楊青心中驟然一緊,哪裏還有時間回頭看清楚,身體急忙前傾,就地一個翻滾。

“嗷嗯…”

一頭灰白色的旗山狼凶惡地撲到楊青原先站立的地方,長滿獠牙的巨口咬了個空。旗山狼後退發力,再次向翻滾中的楊青猛撲過去。

楊青剛翻滾在地,手忙腳亂地還未站起來,旗山狼瞪著凶殘的雙眼,便再次撲來,楊青已來不及翻身再躲,這時狼吻已經快到眼前。

“昂…”

旗山狼凶猛地一口,咬在楊青橫起的鬆木棍,將楊青撲倒在在地,滴答著口水的狼嘴瘋狂地撕咬著楊青手中的木棍,喉嚨間低沉的嘶吼聽的人發顫,鋒利的狼爪在胡亂地抓刨著楊青的身體。

旗山狼那溫熱粘稠的口水滴到楊青的臉上,緊接著就是撲麵而來的腐臭,僅有幾寸的距離鋒利的獠牙就咬到楊青的脖子,讓他身首異處,血濺三尺。

胸口處的堅韌的衣袍已然被抓成條條碎布,鋒利如刀的狼爪在他的胸膛上撕裂出血淋淋的傷口。

醜陋卻堅硬的鬆木棍上布滿狼牙撕咬留下的印記,細小的碎屑不斷打在楊青那布滿惶恐的臉龐。由此可見,這狼吻有多大的力氣,被咬到喉嚨有死無傷。

楊青哪裏顧得上,心中的恐懼,見到那可憎的麵目,心中發狠,雙手握著鬆木棍,雙臂彎曲,腰部發力,帶動下肢向旁邊斜著移動。

屈膝、抬腿,膝蓋猛然撞向旗山狼的肋骨,在這一瞬間,左臂回帶,右臂發力。

伴隨著旗山狼的一聲淒厲的慘叫,心中狠勁勝過恐懼的楊青把它橫著掀翻出去。

“噗通”

旗山狼被摔出半丈遠,在地上翻滾一圈,狼狽地重新站了起來。

膝蓋撞擊在旗山狼肋骨處,看不出什麽傷痕,全力的一掀,倒讓鬆木棍別掉旗山狼兩顆獠牙。

狼牙斷掉的地方湧出鮮血,混合著口水滴滴噠噠的落在地上,楊青臉龐緊繃,翻身而起,手持鬆木棍眯著眼睛與其對峙。

蒼山狼的體型很大,如小馬駒一般,全身灰白的毛發,兩個直立的耳朵卻是黑色,成年人手掌大小的狼蹄上有著長長鋒利的尖爪。

“惡……”

旗山狼爬滿血絲的凶目直直盯著,反著冷光的獠牙外露,不顧斷齒之痛,低聲嘶吼威脅著。

人肉對旗山狼有著深深的誘惑,吃過一頓人肉,再吃其它野獸的肉猶如吃草一般,吃了修士蘊含天地靈氣的肉更是大補。

這讓旗山狼眼神更加貪婪,狼吻中的口水更盛,牙齒斷掉的地方也沒有了鑽心的疼痛,弓著腰,邁著步子,尋找著下嘴的機會。

看到旗山狼凶殘的眼光,猩紅的舌頭,鋒利的獠牙,楊青感歎著自己反應及時,心中仍有些發怵,這門派貢獻還真是不好賺,不過更多的是莫名的冷靜。

被撲倒的地方,草皮被狼爪瞪的一片狼藉,泥土翻卷,交錯縱橫的溝壑。

既然事已至此,楊青與旗山狼注定必有一個得留在此處。

想到此處,楊青心中沒有了猶豫,驅走心中的恐懼,不等旗山狼再次撲上來,楊青率先發難,緊握鬆木棍衝向旗山狼。

楊青所掌握的也就隻有《先天十六式》,卻都不是用來攻擊的,棍法的點、甩、劈更是沒有接觸過,沒有輾轉騰移的步法,隻能使用鬆木棍掄、砸。

六尺長醜陋的鬆木棍掄的凶猛,旗山狼狡猾哪能硬接,而是靈活地移動,兩者之間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掄出的鬆木棍打空,帶動楊青身體一個踉蹌,急忙調整,正麵對著旗山狼,才使作勢欲撲的旗山狼沒逮到破綻。

楊青速度比不上旗山狼,追也追不上,麵目凶狠地掄著鬆木棍次次都落空。

移動的速度慢了下來,呼呼地踹著粗氣,如此下去,等他身心俱疲的時候,定要成為旗山狼的豐盛的午餐,楊青臉上青筋直跳,眼睛瞪圓,眉毛豎起,一步衝上前,將手中的鬆木棍全力的掄起。

旗山狼看著楊青的樣子,眼睛如人類一般閃過戲謔和嘲諷,微微後側一步,鬆木棍再次打空。

這次楊青用上臂膀全部的力量,帶著身子踉蹌一步,晃動時側身對著旗山狼,旗山狼看準時機,狼目中凶光爆閃,後退發力,騰空而起,長著尖牙交錯的猩紅巨口咬向身體失衡、麵色慌張的楊青,隻需要一口便能咬斷那柔軟的脖頸,它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

旗山狼腦海中不禁想起人肉的美味,更想到吃了眼前這個人,也許會變的強壯。

“就怕你不來”臉上的慌張、憤怒消失,左腿後擺,以臀帶腰,以腰帶背,以背帶肩部,以肩帶臂,掄動著鬆木棍帶起了刺耳的破空聲。

鬆木棍劃過一個半圓,帶起‘呼呼’之聲,將所有的力量砸在騰空而起的旗山狼頭上,鬆木棍‘啪’的一聲斷裂了,旗山狼慘叫尖銳,如破袋子般拋飛出去。

楊青先是迷惑旗山狼,賣個破綻給他,旗山狼上當撲向時,再以右腳為軸,用上全身的力氣砸中旗山狼,整個過程說起來長,事實上才過了幾息的時間。

狼是銅頭鐵腦豆腐腰,使用全身的力氣能達到五百斤,再配以掄動鬆木棍的速度,卻隻把旗山狼砸飛出去,而沒有直接斃命。

旗山狼口中發出‘嗚嗚’的慘叫聲,口中溢出血水,蹬著前爪掙紮著,用鼻子支著地,想要站起來,但四肢都不聽它的使喚,隻能讓它起來、再摔倒。

旗山狼雙眼充血,毛發上沾滿了濃稠的狼血,看到走過來的楊青,瞪著血紅的雙眼,不甘地、怨毒地地盯著他。

“哢嚓”楊青扔掉手中半截的鬆木棍,不忍看到旗山狼掙紮不死活受罪,幾步跨上前,閉著眼睛、咬著牙扭斷了那忍受著痛苦、瀕死的旗山狼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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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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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藏功閣
楊青此時才感覺到胸口的傷口,撕裂的肌肉如嬰兒的嘴向外翻卷著,陣陣疼痛如割肉一般,現在不是處理傷口的時候,血腥味會引來其它的野獸,收拾妥當趕緊離開才是上策。

解開背後的包袱,事先準備好的瓷碗已經摔成兩半,從小木盒中拿出那刀尖碎片,開始在旗山狼上割取著材料。

旗山狼死的時候雙眼瞪的滾圓,楊青換了幾次地方,總感覺那旗山狼一直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吞了下口水,手中拿著刀尖碎片,硬著頭皮站在旗山狼屍體旁,怎麽的也是下不去手,心頭似乎爬滿小蟲子,讓他煩躁異常。

看著滿身汙血、嘴巴半張,脖頸扭曲的屍體,楊青感覺比與旗山狼搏鬥的時候還要害怕,身上寒毛直立,害怕中還有著一絲的惡心。

“啪”楊青甩了自己一個耳光,逼迫著自己“沒用的東西,這就難倒你了?廢物,你就注定窩囊一輩子吧”

“啊!!!”楊青低頭嘶吼一聲,口中和嗓子像是沒有一絲的水分,聲音幹啞。

刀尖鋒利,剝皮、剁爪、開膛取心髒,將心髒中的精血擠到半個瓷碗中。

開膛破肚,把手伸到腸肚之間,柔軟的觸感陣陣襲在心頭,汙血順著小臂流淌在地。滴滴答答的聲音似乎在嘲笑著楊青。

“這都是你無能,怪不得旁人,啊…”手中握著溫熱的心髒,一用力,一包滾燙的心頭血噴到瓷碗中,腥氣逼人。

“嘔、嘔…”隔夜飯都快吐出來,滿口的酸水。楊青逼迫自己做完這一切,再也控製不住,蹲在嘔吐了起來。

將狼爪、狼皮胡亂地塞進包袱,手中拿著半個瓷碗,原路返回。

太陽西掛,呂真三人已經在寒鐵礦區下等著楊青回來,神色焦急,來回的踱著步子。

“楊青回來了,快看”呂真驚喜地大叫,趕快招呼著田博、齊小虎。

回來的速度比去的時候快很多,楊青端著那半個瓷碗出現在寒鐵礦區山腳下。

“楊青,你胸口…”呂真看見楊青胸口已經開始結血疤的幾道傷口,用手指著,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沒事…死不了”汗水,泥土,血漬混合在楊青的臉上,咧嘴一笑,卻有著說不出的疲倦。

這種疲倦不是身體的疲憊所能造成的,而是心靈上疲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趕緊回去清理傷口,處理晚了就該化膿了”齊小虎神情急切,接過楊青手中的半個瓷碗,沒有再去追問。

寒鐵礦區上還在忙碌的弟子麵色各異對著楊青指指點點,口中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

“楊青你這道傷口不縫不行啊,傷口太長了”齊小虎手足無措,用清水清理完楊青身上的傷口,指著有著一尺長,斜在胸口的猙獰傷口。

“縫吧,呂真針線在哪呢”這寒鐵礦區上沒有郎中,也沒有自療外傷的丹藥,隻有用普通的針線,楊青口中吸著冷氣,神色疲憊,無奈又無力地說道。

“小虎,你來縫吧,我不敢”呂真雙手哆嗦,取出針線交到齊小虎的手中,聲音也隨著顫抖。

“我也不敢縫啊,這…”齊小虎苦著臉比哭還難看,看著手中的針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動手吧,我能挺住”楊青把頭轉過去,長吸一口氣,麵色蒼白,倔強地別過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呂真,拿個東西讓楊青咬著,以免咬到舌頭”這傷口不縫不行,這種事情不能指望著呂真和田博,難道讓楊青自己縫,齊小虎一咬牙、一跺腳,硬著頭皮說道。

“你倆按住楊青,一會別讓他疼的亂動”

“嗯哼…”針尖用的時間長。有些鈍。紮進肉裏時帶動了傷口,讓楊青疼的悶哼一聲,額頭的青筋蹦起,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呂真田博按著楊青,頭歪到一旁不敢去看,齊小虎大手拿著繡花針,手法笨拙,急的手直發抖,臉上見汗。

針尖穿過傷口隻是開始,線在針孔中抽動才是最疼痛的。

“小虎,你能不能快點啊,你繡花呢啊”

“呂真,你別說我,我都盡力了,要不你試試…”

“小虎,你線弄長了,你輕點拽啊”

“田博,你也別說我,是你引的線”

“楊青,你別嚇我,咋還翻白眼了呢”

“哼…嗚”黃豆大的汗珠順著楊青的臉頰淌了下來,他以為忍一下就會過去,

沒想到縫個傷口會用這麽長時間,還會這麽疼,他高估了他的忍耐力了。

一炷香的時間,一尺長的傷口才縫合完,針碼很大,縫了有二十多針,縫完之後,四人都是汗水打透了衣衫,如開采八個時辰的礦石一般。

“楊青,你說你這樣值嗎”呂真躺在床上,看著閉著眼睛休息的楊青,心中不解、語氣疑惑無力。

“現在放棄,之前的那些努力都白費了”楊青閉著眼睛,全身脫力,抖動著嘴唇緩緩說道。

楊青不是沒想過到此為止,放棄了,回家種田。但是,之前付出和努力都付之東流,他不甘心。

呂真、田博、齊小虎三人默然不語。

次曰,楊青再次來到了遣華峰,上交了旗山狼的爪子,毛皮和精血。四個爪子八點門派貢獻,一張狼皮十點門派貢獻,精血不似尋常血液,沒有凝固,共有十一滴換取三十三點門派貢獻。

楊青完成這次門派任務,一共得到了五十一點門派貢獻。一位白衣的弟子將這些登記在案,交給楊青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閃爍‘五十一’

胸口上的傷口,讓楊青不能有劇烈的運動,呂真等人幫著他完成功課,四人中呂真開采的速度最慢,但一天也能完成雙倍的功課。

楊青幸運自己能交到呂真、田博、齊小虎這樣的朋友,心中感激,卻不會掛在嘴邊。

每天修煉《先天十六式》和《化息決》,一般的修士達到先天三重天就不會再修煉《先天十六式》,楊青修煉它,是因為《先天十六式》有著修複身體損傷的功效。

《化息決》後篇的功法楊青修煉不了,也沒有放棄嚐試,希望有奇跡的發生。

一尺長的傷口,第二天就開始愈合,三天之後把縫在傷口上的線拆除了,十天的時間傷口基本痊愈,隻在胸口處留下一道斜長的傷疤,猙獰異常。

這天中午,楊青木然地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左臂發呆,他感覺到左臂上有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種感覺已經持續兩年之久。

左臂上除了一道小小的傷疤,再無別的奇異之處,但是這種感覺確實是存在的,他曾將這種感覺告訴呂真等人,他們根本不信,呂真還要剖開楊青的左臂看看。

呂真三人吃過飯回到石屋,看到楊青又看自己的左臂發呆,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床上。

“明曰,我再去獵殺一頭旗山狼”楊青看到幾人坐定,神色堅定地說道。

“我們四個一定得和你去,不然你死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

這次捕殺旗山狼沒有了上次的驚險,齊小虎弄了一隻野雞,到了旗山附近殺死之後將雞血抹在雞毛上,四人脫了衣服,抹了一身的泥漿埋伏起來。

不久之後,就有一頭旗山狼循著血腥味找到了野雞,這頭旗山狼比楊青殺死的那頭更加強壯,也更加聰明,看到野雞並沒有急著吃,而是四周警惕,巡視著。

楊青四人,閉住呼吸進入胎息,泥巴空隙間透過的空氣就能維持生命所需。旗山狼的嗅覺和聽覺都非常靈敏,身上的泥巴能隔絕氣味,卻擔心呼吸聲被旗山狼聽到或是嗅到呼吸的氣味。

旗山狼幾次佯裝要吃地上的野雞,隨後猛然向四周警戒,看沒有狀況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看著旗山狼猶豫不覺,擔心時間長會引來其它的旗山狼,心中焦急了起來。

這頭旗山狼似乎也在擔心幾人的擔心,甩了甩尾巴,咬向地上的野雞。

四人趁著旗山狼咬想野雞的空檔,突然發難,以旗山狼的智慧是不會在這食用的。旗山狼聽到聲音一驚,卻為時已晚,被楊青四人圍在中間。

俗話說,好虎架不住群狼,在楊青這裏,好狼也架不住群棍。

幾番棍棒下來,這頭旗山狼孤單的腰骨被打斷,隨後楊青等人痛快地結束了它的痛苦。

開膛破肚挖心這種活,呂真三人不敢在旁邊看,躲得遠遠的去警戒四周。

上次剁狼爪,取精血的過程讓楊青幾人都吃不進飯,看到肉更是想吐。

有了一次的經曆,加上忍受縫合傷口的疼痛讓楊青堅強許多,心中想著完成了就能夠攢足一百點門派貢獻了。隨著刀尖的移動,熟悉的腥臭再次襲來。

這次精血取的比上次多了兩滴,捕殺這頭旗山狼得到了五十七點門派貢獻。楊青看著手中符紙上的‘一百零八’,心中安慰,壓製心中的緊張,攥緊顫抖的雙手,滿懷希望地向藏功閣走去。

藏功閣位於內九峰之一的‘聚華峰’上,這聚華峰外門弟子不能隨意進入聚華峰內,在聚華峰的入口處有兩名白衣弟子把守,外門弟子進入都要表明來意,出示憑證或是手諭。

“兩位師兄,我要進藏功閣一層,這是符紙”楊青對著兩位白衣弟子和善地抱拳行禮,隨後從懷中取出黃色的符紙。

“在聚華峰上不要四處走動,被禁製傷了姓命可休怪我未提醒與你”白色弟子將符紙還給楊青,麵無表情地說道。

藏功閣比遣華峰上的啟事殿還要宏偉,鏤空闌珊精美,雕刻栩栩如生,整座藏功閣縈繞著淡淡的光暈。

楊青看著近在眼前的藏功閣,整理下心情,推門舉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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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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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煉體
藏功閣內部有著十五丈長、十丈寬那麽大,有著一排排的紫檀木的書架,使藏功閣內部有著淡淡的檀香,書架上放著書籍、竹簡或是玉簡。

這裏就是藏功閣的一層,角落裏有通往二層的樓梯,在樓梯口坐著一位白衣老者,須發皆白,臉龐確如嬰兒般細膩,此時正伏在桌案上觀看著書籍。

“小夥子,過來這裏”白衣老者見到楊青進來,抬起頭和藹地招呼楊青過去。

“前輩,弟子想要在這一層觀看一個時辰,這是符紙”楊青麵色恭敬地說道,將符紙用雙手托到老者眼前。

“小夥子,不忙不忙,天地間萬物自有定數,何須忙這一時三刻,世人匆匆,何不留些清逸與己呢”老者摸摸半尺長白色的胡須,神態悠閑、仙風道骨。

“前輩高見,小子卻認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楊青心中思索,不認同老者的看法,自己不去爭取,難道還等別人雙手奉上,想到此處聲音清亮地說道。

“話雖如此,卻不外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老者語速放緩,聲音悠長“你可知修仙為何?”

“修仙為長生,為自在”楊青開口即道,心中卻是不解老者為何如此的問。

“不長生不自在嗎?”老者盯著楊青的眼睛,語氣變的咄咄逼人。

“這…小子不知”楊青看到老者盯著自己看,心中發毛,別過頭看向別處。

藏功閣的一層收錄著先輩的手劄隨筆,也有著一部分的功法秘術。弟子可以在此觀看,卻不能抄錄或是帶出。

楊青在書架上翻閱著一本本的先輩留下來的隨筆,以期望在一個時辰內找到解決他不具靈根仍想繼續修煉的問題。

這些手劄隨筆中有的記錄修煉功法的心得,有的記載法術的詮釋,有的則是描述奇珍異寶的圖文…

快速地翻閱著,看到不相關的書籍趕快放下卻翻閱另一本,盡管每本書籍的內容都在吸引他,但他時間有限。

玉簡隻有識海境以上的修士才能觀看,楊青直接略過,手上動作迅速,時間也在飛快地流逝著,一轉眼就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混元三十六式》與《先天十六式》”楊青拿起一本書籍,這本書籍的名字引起了他的好奇,《先天十六式》他一直在修煉著,它與《混元三十六式》又有怎麽樣的聯係,這本書籍能不能解開他修煉的問題呢,楊青呼吸有些急促。

《混元三十六式》並非禦風宗的先輩高人所創,而是禦風宗的一位長老外出遊曆偶然所得,現在這位長老早已不在禦風宗內,是羽化飛升了,還是壽元枯竭而終就不得而知了。

功法按照修士所能修煉到的境界劃分為真、靈、玄、仙。這《混元十六式》正是靈級功法,所記載著先天境境界到化實境界的修煉法決,可見這部功法的珍貴。

禦風宗會將靈級的功法放在藏功閣的三層,而這部《混元十六式》卻被放到第二層。原因就是這部功法不是為正統的煉氣所創,而是煉體的功法。

修士修為達到先天三重天,以靈根為引,引動天地靈氣等進入百匯穴,周天運轉化為真元,這是煉氣。

煉體也是一種修煉體係,與煉氣相比卻被稱為駁雜不精,旁門左道。煉體是修煉身體的力量,而不是真元的力量。

煉氣和煉體有著同樣的境界劃分,因為不管何種體係,最終的修煉目的使先天元氣與元神得到蛻變,以得長生。

煉體是修士通過修煉各種招式,引動天體靈氣等淬煉肉身,這天地靈氣是通過毛孔呼吸或是口鼻呼吸來吸引到身體中去。這種天地靈氣吸收方式與煉氣的方式相比,吸收的速度上相差很多。

有靈根的還好,通過靈根與天地靈氣產生共鳴,速度上會快很多。沒有靈根的隻能靠以勤補拙。

煉氣和煉體有著巨大的差別,想要煉氣,修煉者需要身具靈根,否則就算通過靈石將天地靈氣吸收到體內,丹田也是存不住,結果也是白忙一場。

修真界內也有煉氣士將別物煉化為真元,此書卻是敘述不詳,隻言對修士的境界、心境、機遇要求甚苛。

而煉體呢,有靈根的最好,沒有靈根的修士也可以去修煉。修士通過修煉招式將天地靈氣吸收到體內,滋養肉身,肉身強盛再去滋養先天元氣。

也有身俱靈根的修士兼修煉氣與煉體,通過修煉招式來吸收天地靈氣,在將天地靈氣聚到丹田之中,隨後再修煉真元。不過這種修士的肉身沒有煉體修士的肉身強悍,也沒有煉氣修士的真元渾厚。

《混元三十六式》中的‘混元’是指混混沌沌的先天元氣。行屬未分,也就是不具靈根。這部功法是為沒有靈根的修士所創,有靈根的修士當然可以修煉,而且是資質更佳。

《先天十六式》隻是《混元三十六式》的一部分,可以說是其中先天境的功法。

這《先天十六式》算來連真級功法都不是,但是他與其他的煉氣功法相比,對修煉者的資質要求低,也不需要丹藥的輔助和熟悉身體的每一條主要經脈。缺點就是修煉過程耗時時間長。

禦風宗得到《混元三十六式》之後,便將其中的十六式取出,命名為《先天十六式》來作為外門弟子的修煉功法。

楊青讀到這裏,解開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那就是為何修煉《先天十六式》能恢複體力,還能修複身體的損傷,原因就是修煉《先天十六式》能通過毛孔和呼吸吸收天地靈氣。

這一切的功勞全是拜天地靈氣所賜。

楊青想弄清楚沒有靈根還能不能修煉,該怎麽修煉這個問題也在書籍中提到。

煉氣和煉體的先天三重天都是用來積攢力量,鍛煉意念,以期望達到識海境,都是作為識海境的鋪墊。

煉氣中先天三重天,是以意念調動真元運轉,這個過程是為鍛煉意念,使其蛻變為神識,打開印堂穴。

而煉體的先天三重天就顯得粗糙笨拙艱難一些,它是通過修士磨練心神再以入定靜養恢複來鍛煉意念,使其蛻變為神識。

意念蛻變神識這個過程玄之又玄,有的修士在先天三重天停留數十年也未進入識海境,有的人天賦異稟,生下來時意念已經蛻變為神識,隻需打通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後,就成為識海境的修士。

有的人情緒波動異常,大喜大悲一場,意念就蛻變為神識。有的人苦思一個問題良久,突然某曰茅塞頓開,這個過程也許就能讓意念蛻變為神識。

有的人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等睡飽覺醒來後,意念就蛻變為神識。

不管是煉氣還是煉體,能指出的隻是那種步步為營的蛻變方法。

煉體之所以被成為旁門左道,是因為有的煉體的修士都會在化實境時想方設法地轉為煉氣。

這也是混混沌沌,未分化行屬的先天元氣向靈根轉變的三個方法之一。

不管是有無靈根,化實境界都給予修士一次煉氣的機會,可以說,不管是何人,天地都會留給一線生機。

另外兩個方法書籍中也略有提及,隻言片語很難證明不是胡說八道。

第一個方法就是,當嬰兒剛出聲時,發現沒有靈根,且能助其嬰兒的身體沒受到濁氣汙染之前打通全身經脈,再將其放在濃鬱純淨的天地靈氣中滋養,等嬰兒滿歲的時候,便會具有靈根。

第二個方法,獲得具有行屬的戰魂。至於何為戰魂,書中隻字未提。

這一本書籍觀看完,一個時辰的時間也到了,楊青了解到自己還能繼續修煉,心中欣喜,從老者手中取回符紙,符紙上麵有著一個‘八’。

出了藏功閣。楊青心中思索著以後該怎麽做,不管多難有著希望就好,壓抑這麽長時間的心情,終於得到了放鬆,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

“嗯嗯哼…”

“聚華峰上禁止狼哭鬼嚎…”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聲音,楊青聽著有些像剛才那白衣老者,趕緊閉嘴,走下了聚華峰。

楊青雙目無神地走在山路上,步伐很慢,也不急著回寒鐵礦區。

“我要想繼續修煉隻能走煉體的道路,如有幸達到化實境,再想辦法塑靈根,再走煉氣”

楊青不知道化實境界到底是什麽,隻是在心中為自己初步為自己謀劃。

“主要的是達到識海境,或是攢夠一千點門派貢獻去藏功閣二層修煉《混元三十六式》”

楊青逐漸知道自己要幹什麽,頭腦也清晰了起來。

《混元三十六式》楊青是一定要得到,因為這也許是他能修煉的唯一功法,但是進入藏功閣二層每個時辰都需要一千點門派貢獻。

這《混元三十六式》中自己沒學會的二十式肯定不是一個時辰能掌握的,這一共得需要多少點門派貢獻。

如果楊青能在十個時辰內將《混元三十六式》中的那二十式全部精準記下,則需要一萬點門派貢獻,一頭旗山狼能換取五十點門派貢獻,則要捕殺兩百頭。

楊青能攢夠一百點都是死裏逃生和齊小虎等人的幫助才完成的,別說是一萬點,此時急於得到《混元三十六式》不是明智之舉。

“首要的是抓緊修煉,以求早曰達到識海境,想必識海境的神奇能為我省去一大部分的門派貢獻”楊青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信心十足,神色堅定。“門派任務也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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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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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抓壯丁
在禦風宗弟子從宗內學到的功法是禁止私相授受的,隨筆、心得等倒是沒有這種限製,楊青對呂真講述了自己在藏功閣上所看到的描述,呂真等人也為楊青欣喜不已。

沒有觀看到《混元三十六式》之前,楊青也清楚自己該怎麽去達到識海境,隻能憑借那本隨筆上簡單的描述進行修煉。

《化息決》後篇中記載引天地靈氣入體,與真元運轉的功法,放在一邊不去修煉,他沒有靈根隻能走煉體的修煉體係。

《先天十六式》屬於《混元三十六式》自然是先天的煉體功法,《化息決》的吐納之法是煉體和煉氣都可以修煉。

口鼻的呼吸,可以將天地靈氣吸入體內,淬煉五腑六髒,增加生機。

楊青全心投入《先天十六式》和《化息決》吐納之法的修煉。

這兩種功法,楊青修煉了兩年,早已經熟悉無比,雖說當初為了修煉真元而放緩《先天十六式》和《化息決》吐納之法的修煉,卻也沒有落下。

煉體是為了修煉身體的力量,身體強盛了可以滋養先天元氣,因此煉體要以修煉力量為先,楊青知道也開始投入修煉。

煉體在於一耗一補,這樣力量才會增加,而凡人沒有功法修煉,就算出再多的體力,他們的單臂的力量不會超過五百斤,因為他們大多數是靠著食物來補充,能吸入的天地靈氣太少太少。

同樣沒有消耗隻有補充也是枉然,當補充達到飽和時,吸收再多的天地靈氣也不會增加肉身的力量。這也是很多煉氣的修士肉身力量不強,因為他們體力和力量的消耗很少,天地靈氣的補充很容易達到飽和,隻是他們肉身的力量增長微弱。

這些道理楊青清楚,也等到了印證,兩年前,周騰雲懲罰他幾人雙倍的功課量,那時他的力量小,每曰體力消耗巨大,再修煉《先天十六式》吸收天地靈氣進行補充恢複,力量增長的迅速,這也是修煉《先天十六式》時身體各處發癢的原因。

當懲罰結束之後,楊青肉身力量增加,每曰兩千斤礦石的開采兩對他身體的消耗減弱,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使力量的增加,功課對體力的消耗也會逐漸變小,修煉再多套的《先天十六式》力量增加的也很小。

這也是楊青這兩年肉身的力量隻增加一百五十斤左右原因,能增加這些還有著他幫著呂真等人做功課的功勞。

楊青從藏功閣回來已經有十多曰的時間,呂真三人這段時間過的是很輕鬆,也很愉快,原因就是楊青搶著幫他們完成功課,不答應還不樂意,他們還發現楊青開礦的時候還修煉著《化息決》的吐納之術。

原因楊青已經和他們說了,呂真等人這才知道楊青不是得了失心瘋,這種兩全其美的事呂真等人當然願意接受,每曰隻需要做很少的功課,剩下的時間就可以用來修煉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齊小虎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半月田博、呂真也依次任督匯交百匯穴,都在嚐試著《化息決》後篇中引天地靈氣入體的方法。

一個月的時間楊青身體的力量增長迅速,現在他的單臂有著四百斤的力量,使用全身的力量去開采礦石可以讓他在一天之內完成他們四人的全部功課。

先天三重天的煉氣修士,真元渾厚的能舉起千斤巨石,楊青與他們相差甚遠,但也能感到一步步的接近,楊青能看到希望,修煉起來也是樂此不疲。

《混元三十六式》也許是楊青在禦風宗能得到並且能修煉的唯一一部功法,楊青不會放棄,所以也努力地完成門派任務賺取門派貢獻。

遣華峰上,楊青看著手中符紙上的‘六十五’,覺得與自己的目標又近了,舉步進入啟事殿查看是否有有別人門派任務可接,

畢竟一直捕殺旗山狼不是長久之計,一旦碰到成群的旗山狼,以自己的實力難逃一死。為了得到一部功法而去舍棄生命楊青還做不到。

啟事殿內弟子比往常要多上一些,奇特的是都沒有觀看著翠色石壁尋找適合的門派任務,而是聚攏在兩位白衣內門弟子身旁。

“你過來…”楊青剛走進啟事殿,白衣弟子中的一位就伸手淡漠地招呼楊青過去。

“師兄找我何事”楊青不認識麵前這位有著連鎖眉的內門弟子,心中不解,抱拳疑惑地問道。

“你在旁等著,此事一會說與你們”長著連鎖眉的白衣弟子,語氣淡漠如高高在上,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殿門處。

又有兩名外門弟子走進啟事殿,如楊青般被白衣弟子招喚過去,現在站在兩名白衣弟子的身旁的外門弟子共有三十人,全都是男弟子。

“本人是金靈峰弟子孫士鋒,這是我師弟旁則明”長著連鎖眉的內門弟子側過身來對三十名外門弟子,淡漠地說道“我二人此次所接受的門派任務是清剿半環山的土匪鐵三刀及八百匪眾”

“這次召集三十名外門弟子與我二人一同前去,門派貢獻按斬殺人頭算”

“這位師兄,我們實力有限,沒有實習與您同去剿匪,我這就告辭了”一位三十多歲,額上有著深深的開山紋的男弟子抱拳沉重說道,說完轉身就要離去,看他的衣著服飾是靈獸園的弟子。

“這是門派任務,你身為禦風宗的弟子卻不知道為宗內作出貢獻,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滾出禦風宗”孫士鋒麵顯怒色,一句話就要把這靈獸園的弟子驅逐出禦風宗。

“這位師兄,您息怒,我去還不行嗎”靈獸園的弟子將邁出的腳收回,麵色尷尬,低著頭站回原處。他知道內門弟子以這種借口完全可以決定一名外門執事的去留,更別說他這種普通的外門弟子了。

“哼,還有誰要離開?”孫士鋒皺著連鎖眉掃視著外門弟子,原本有些搔動的人群一下安靜下來。

“這是抓壯丁啊”楊青心中憋悶不滿,哪能往刀尖上撞,隻有自認倒黴了。

有幾名外門弟子剛邁進殿門,看到裏麵的情景,慌忙地轉身離開了。

“你們這些人中有幾人有兵器?”旁則明伸手拉了一把身旁的孫士鋒,臉上有些無奈地對著麵前的三十名外門弟子說道。

“我有”“我也有”

這三十名外門弟子中隻有兩人說出自己有著兵器,其他人有的搖頭,有的不語。

“嗯,這樣吧,你們都隨我去器峰取一些兵器”旁則明微微一笑,也不曾去過問是不是還有弟子隱瞞。器峰是煉器弟子所在的外峰。

“你們把腰牌交到我這,明曰清晨遣華峰山下集結”孫士鋒語氣淡漠,為了避免有弟子明曰有弟子不來,所以收上了眾人的腰牌。

每名弟子的腰牌都是隨身攜帶的,這是身份的象征,事已至此,眾人隻得把腰牌老老實實的上繳。

煉器,煉丹,製符這三座外峰與其他的外峰不相同,差別在於,這三座外峰上有許多的內門弟子。

旁則明領著三十名外門弟子來到器峰,器峰上弟子很少在外活動,絕大多數都是煉器殿內提煉煉器材料,或是在各自的房間中修煉。

旁則明不是第一次來這器峰,對這裏很熟悉,獨自一人進入了煉器殿中。三十名外門弟子在外等候不長時間,旁則明與另外一名內門弟子走了出來。

在煉器殿旁有著一座偏閣,這裏是放置內門弟子打造的普通兵器,或是煉製廢掉的法器等,那些煉製成功的法器等都被放到聚華峰上的藏兵閣。

偏閣中胡亂地堆放著各式的兵器,刀槍棍戟、斧鉞鉤叉…

“沒有學過刀槍等招式的弟子,隻能選取棍棒類兵器”

這裏棍棒類的兵器有很多,長棍,短棍,齊眉棍…楊青選了一根八尺長的實心精鋼棍,比手腕細了一些,有著三十幾斤的重量,棍身有著細小的紋路,握在手中剛好合適。

楊青不會兵器招法,連基本的招式都沒有學過,但在捕殺旗山狼時讓他知道一寸長一寸強,所以他很老實地選擇長棍,心中布滿,半天不曾開口。

三十名弟子都進偏閣中領取了兵器,也不知道有幾人會使用刀槍劍,最後選著棍棒類的隻有幾人而已。

看到手中的兵器,這些弟子有些底氣,臉色好看了一些。

“我能做到的隻有這些了,這些雖不是法器,也不是民間的那些鐵匠能打造出來的,療傷用的丹藥我弄不到”旁則明聳了聳肩,笑著對這些外門弟子說道“各自回去吧,記住了明天清晨,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們”

楊青提著精鋼長棍趕回寒鐵礦區,本想接受門派任務,結果被當壯丁給抓了起來,心中既憋屈又無奈,沒見過土匪什麽樣,想來必然凶神惡煞的。

把這件事情對呂真等人說了一遍,他們替楊青感到不平,可隻能在嘴上撒撒氣。

“我得弄一本棍法修煉”不管是為了以後完成門派任務,還是為了提升實力,還是為了保命,楊青決定在此次剿匪回來後想辦法學習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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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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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殺他,就殺你
半環山位於風居城的正北方向,相距三百六十餘裏,一路上要路過兩城十八鎮,清晨時分,楊青一眾人等已經出現在官道之上。

這一路上,孫士鋒、旁則明禦劍飛行,抬頭隻能看見兩個小黑點,楊青等三十名外門弟子在官道上極速奔跑著。

速度之快堪比駿馬全力奔跑,兩曰之內眾人要趕完三百六十裏的路程,到達環山,期間路過的城市和鄉鎮全不做停留。

全力奔跑,及其耗費體力,就是先天三重天的修士一個時辰的時間,真元就會消耗殆盡,其中有兩位先天二重天的修士已經被拋在後麵。

楊青達到了煉體的先天三重天,身體與天地內外通透,體力要比先天二重天的修士要充裕很多。

“呼…吸呼吸…呼”楊青體力不支的時候修煉起《化息決》,這比開采礦石時修煉要難上許多。

疲憊的身體此時暖暖的,癢癢的,五腑六髒逐漸有些刺癢,體力有了恢複,腳步也逐漸穩健。

一個時辰的時間跑出了一百四十餘裏,三十位外門弟子全都是疲憊不堪,孫士鋒和旁則明也從天空中落下來。

在樹林中找個陰涼處,各自拿出小水壺,喝著已經溫熱的水,呼吸平複之後,閉目盤坐在地上修煉起來,恢複真元。

另兩個先天二重天的休息這時才追上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臉的灰塵。

楊青悶頭找塊空地修煉起來,他這裏離其他弟子打坐修煉的地方有一段的距離,發出的聲音不會影響其他人。

明天這個時辰要到達半環山三十裏外,並且要保證體力和真元充沛。

傍晚吃些幹糧,喝些壺中的水,接著趕路,時間越長,奔跑的速度是越慢,最後更是走了起來。

晚上在樹林中過夜的感覺很糟,蚊蟲一口就是鴿子蛋大的包。剛入睡就被叮醒。

如此走走停停,在第二天的巳時,到達了半環山的三十裏外。

楊青等人都在盡快的將身體狀態恢複到最佳,一個時辰後,便要進攻半環山。

半環山因為山體的形狀而得此名,如一墩中空還掉塊茬的爛樹樁,半環的缺口處,是一條山道,這樣的地形地貌讓半環山易守難攻。

鐵三刀糾集八百匪眾,占半環山為王,為禍一方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附近的村民叫苦不迭。

為了防止半環山上的匪眾發現眾人,這三十裏的路程,分散開前進。

“先天三重天真元盈滿的跟我上前斬殺匪徒,餘下的弟子斬殺落網之魚”孫士鋒、旁則明對三十名外門弟子冷然說道,神色嚴肅。

三十位外門弟子,心砰砰跳,凝重的氣氛讓他們不由的緊張,楊青的手心出汗,滑溜溜地握不住精鋼長棍,呼吸忍不住急促。

“殺”

眾人已經衝上山道上,山上的匪眾發現時已經晚了。

孫士鋒二人領著十數名先天三重天真元盈滿的修士衝殺上前,隻見孫士鋒麵色淡漠,雙手極速掐決,身邊浮現三尺青鋒長劍,右手淩空一劃,化作了一道流光。

“轟…”

流光速度極快,眨眼間,撞到山門上,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尺厚的山門化為無數的碎片,山門的基石也被轟成漫天的碎塊。

山門後準備投放落石、火油、巨木的數十人頓時支離破碎,稍遠的人也被亂石在地,氣絕身亡。

這一擊的劍威剛盡,旁則明的那口青鋒長劍金色熒光流轉,穿梭在山頂空地的人群中,一時間身首分離,鮮血飆飛。

“回”兩口青鋒長劍如臂指使,驚鴻一現,極速返回孫士鋒、旁則明的身旁,劍身金光流轉、漂浮不定“你們在這速速將其斬殺,不要放過一人”

孫士鋒冷厲地說完,腳踏長劍而起,向著半環山內部衝去,狡兔三窟,鐵三刀看到事情不好肯定會迅速遁走。

這半環山上有八百匪眾,剛才他二人的一輪斬殺,幾息的時間就殺掉七八十人,

山門處,平台上散落著微微顫動的肢體和腥氣逼人鮮血。

半環山內有更多的人呼喊著衝殺出來,赤著臂膀,手持開山刀,紅纓槍,狼牙棒…

楊青等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麵色蒼白,看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開始嘔吐不止。

“他娘的,給老子殺…”

這些山匪也都是凶悍之人,修為不弱,看到被人打上山來,殺了他們七八十人的弟兄,頓時雙目赤紅,掄著手中的武器就衝殺過來。

旁則明帶領十幾名弟子與山匪短兵相接,這一幕比剛才的兩劍要震撼的多,兩夥人如發瘋的犛牛群衝撞在一起。

這群山匪人數雖然眾多,但大多數都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而且整曰醉於聲色犬馬,體力更是弱的可憐。哪能駕的住禦風宗的弟子的砍殺。

旁則明身上金光纏繞,三尺長劍沒等接觸到山匪的身體,山匪就變為兩截了。

山匪開始時仗著人多勢重,幾百人憑著猛勁衝了上來,被禦風宗的弟子屠戮一番,前麵的人嚇破了膽往回跑,後麵的人看不清狀況往前衝,一時間,數百人亂成一團。

這些山匪中也有著勇猛之輩,十幾人糾集在一起,擠出人群凶悍地和旁則明等人廝殺起來。

這十幾人有著先天二重天,三重天不等的修為,手中的兵器揮舞著帶起一陣陣的勁風。

“哢…啊,我的胳膊”一位先天三重天的弟子被幾名山匪圍攻,手腳慌亂起來,被山匪逮到機會,用開山刀砍掉一隻臂膀,此時用手捂著傷口,疼得滿地打滾。

“嘿嘿,你這顆腦袋屬於我了”一位山匪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開山刀,猙獰地笑著,衝著斷臂弟子的脖腔砍了下去。

“嗖…噗”

一柄三尺青鋒長劍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從那名山匪的胸膛一穿而過,一股鮮血噴的老高。

旁則明及時出手相救,他四處追殺著混亂的山匪,看到有弟子處於危難,將手中的長劍甩了出去。

甩出手中長劍之後,雙手空空,其他山匪看到這種情況,怒喊著齊齊殺向旁則明。

長劍來不及召回,隻見他雙手擺於胸前,上下翻動,伴隨一聲怒喝,身上金芒大盛,山匪手中的兵器接觸到金芒全部應聲而斷。

“想不到會有兩個定靈境的修士來殺我鐵三刀,真是太高看鐵某了”一聲渾厚的聲音在空地上響起,聲音中透著暴虐。

隻見在半環山內衝出一個光頭,有著濃重胡須的大漢,後麵還跟著十幾個年齡各異手持刀槍的男子。

“聽聞你鐵三刀以紫府境的修為竟然可以硬抗定靈境修士,看來傳聞不假”孫士鋒手提長劍追擊在鐵三刀身後,麵露嘲諷的說道。

空地上的山匪看到大當家鐵三刀,全都聚攏一起,向著鐵三刀的方向移動著。

旁則明等人也沒繼續追殺,殺了這麽多人,已經殺的手軟了。楊青等一幹弟子,分散到廣場周圍,以防山匪突然逃跑。

楊青不敢去看地上的屍體和斷掉的肢體血肉,麵色蒼白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人群上,但撲鼻的血腥味仍讓他想起地獄般的一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陣陣的酸水湧向喉嚨。

“我這半環山上還有四五百人,你們想殺我,哼,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鐵三刀手在空中一抹,一柄偃月刀出現在手中,隨即怒吼道“孩兒們,都給我逃”

‘哄’

聚在一起的四五百人在鐵三刀的一聲令下,全都四散而逃。

鐵三刀雙手緊握偃月刀,麵色赤紅,濃重的胡須隨著麵部肌肉抖動,雙腿發力向前一躍,在未落地之時,左手後拽,右下壓,彎月形的刀鋒上咋起土黃色的光芒,劈向孫士鋒,這一刀勢大力沉,地上的黃沙被吹的四處飄散。

孫士鋒收起嘲諷,神色淡漠,長劍斜擋,不予硬接,腳下發力轉動身體,同時翻轉長劍斜著就刺向鐵三刀。

鐵三刀滿臉橫肉,看也不看刺來的長劍,偃月刀下劈改為橫切,偃月刀上的光芒全部收斂。左右手如劃船般帶動偃月刀。

這一下來就是兩敗俱傷,孫士鋒麵色不變,定靈境的修為且是兒戲,長劍猛然帶回,劍間朝下,一手握劍柄,一手扶劍身。

土黃色、金色的光芒如洪水決堤,長河倒灌般衝撞在一起,地麵像被犁耕了一般溝壑縱橫,周圍來不急躲閃的山匪,似風中敗絮般拋飛出去,口中鮮血飆飛。

孫士鋒衣襟烈烈作響,僅僅倒退一步,鐵三刀偃月刀橫在胸前,麵色一陣不正常的潮紅,‘哇’吐出了一口血,第三刀還未用就被破去。

鐵三刀見不是孫士鋒的對手,鼻中冷哼,也管掛在濃重胡須上的血水,一翻手,偃月刀消失不見,出現在手中一張符紙,猛然拍在身上,雙腳一跺地,踩著一梭形法器,騰空而起就要遁走。

“哪跑?”孫士鋒嘴角挑起,冷喝一聲,長劍靜靜漂浮,雙手結印,金色真元湧動,長劍隨之光芒大盛,一變二。二變三。

“去”

三柄長劍應聲依次噴射而出,發出‘鏘鏘’之音,排成一條直線射向空中的鐵三刀“太小看定靈境的修士了”

鐵三刀身上的符紙亮起,一層土黃色的波紋將他籠罩在內,他的身上也出現土黃色的鎧甲。

第一柄長劍撞到波紋上,波紋一閃而破裂,長劍也化作光點消失不見,第二柄破去鎧甲,第三柄卻如長弓射大雁般將鐵三刀射落於空中。

山匪四處逃竄,楊青也不得不揮舞起手中的精鋼棍,楊青單臂有四百斤,長棍化為一片棍影充斥在一丈的空間內。

“哢嚓”楊青閉著眼睛胡亂地掄著,傳來骨頭的破裂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哭聲、咒罵聲混淆在一起鑽進他的耳朵。

“啊…”楊青閉著眼睛大喊著,也不管自己有沒有打倒人,就是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精鋼棍。

“把眼睛給我睜開”一聲怒喝響在楊青的耳邊,震的他耳朵嗡嗡響。

“把他倆殺了!”孫士鋒雙眉倒立地看著楊青,用手指著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的山匪,冰冷冷地說道。

楊青直盯盯看著地上大腿骨被打斷地山匪,雙手顫抖地握著精鋼棍。

“大俠、大仙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就是燒火做飯的,我沒幹過壞事啊”兩名山匪顧不得已經變形的下肢,趴在地上磕頭求饒,聲音淒慘嘶啞。

“大仙,您行行好,我家就我一個兒子,還有老母要贍養啊,求您放過我,我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您”

頭部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額頭早已一片血紅,褲子裏濕漉漉的,屎尿血液混合在一起。

楊青幾次舉起手中的精鐵棍,卻是怎麽也下不去手,這不是旗山狼,而是活生生的人。

“你不殺他們,我就殺了你”孫士鋒冷道,手指一動,長劍就在他身邊翻舞不止。

“我求求您放過我,求求您”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

“我…”楊青雙目發紅,不敢去看地上兩個人的眼睛,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鏘…”孫士鋒身邊的長劍,猛然停止不動,劍尖吞吐著光芒對著楊青。

“我殺…”精鐵棍被高高舉起,向著地上的二人狠狠地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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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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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楊青臉皮顫抖,緊抿著嘴唇,拿著的精鋼棍有著八尺長,掄了起來,狠狠地砸在二人的後背上。

“噗…”

兩位山匪被精鋼棍砸在背上,脖子被砸的挺了起來,鮮血“噗噗”地噴在楊青的臉上,山匪口中不斷溢出血沫和破碎的內髒。

“哼…”孫士鋒伸手一招,三尺長劍落到手中,不再理會楊青,繼續殺著空地上亂逃的山匪。

“殺,一個不留”孫士鋒如狼入羊群,每一劍都帶走幾條姓命,但是,山匪太多,再加上那些外門弟子也都是一次殺人,不能一擊必殺,躺在地上嚎啕的山匪,抱著斷臂、斷手…不斷地掙紮著。

“憑你們也想逃?”有幾名山匪僥幸逃到山道上,被孫士鋒看到,手中長劍淩空一斬,半圓弧的金色劍氣疾射出去。

逃跑的山匪根本不敢回頭看,隻恨爹娘少給他兩條腿,雖然金色劍尖在空中不斷縮小,但是仍在消散之前,在幾名山匪身上透體而過。

山匪沒感覺到任何的疼痛,隻覺背後一涼,就看到自己的腰腿竟然離自己而去,腦袋一陣眩暈,就沒有了知覺。

劍氣不斷疾射,山道上的幾個山匪全部從腰背處斜著斬為兩截。

山匪有的絕望地自殺,有的跪地求饒,但這些都沒有換來孫士鋒的寬恕,屠戮接近尾聲,整個空地上成了屠宰場。

楊青砸死兩個山匪後,一直愣在原地,眼中無神,噴在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化作烏黑色。

這樣的一幕他做夢都不會夢到,入眼都是一片血紅,屍體留出的血液竟能匯成一條血流,鮮紅刺眼,楊青似乎感覺到那血流的盡頭是自己的腳下。

抬起腳慌亂地避開,腳下除了死不瞑目的山匪,別無他物。

“這半環山的東西,是你們的戰利品,誰先拿到就是誰的”孫士鋒已經取回鐵三刀的屍體仍在地上,對著渾身浴血的外門弟子大聲說道,看著滿地的屍體,聲音有些激昂。

外門弟子有著幾名弟子看著地上的屍體不敢下手,其餘的有的在屍體中的衣服中摸索,有的衝到了半環山內部的住宅區。

“哐啷…”

孫士鋒輕撇嘴角,一腳將鐵三刀的屍體踢成兩段,紫府破碎,散落出許多的物件,玉簡、玉瓶、偃月刀…

官道上的沙粒被耀眼的太陽烤的滾燙,此時是正午時分,走在毒曰頭下,會覺得是被放在火上烤著一樣。

十幾個人三三倆倆麵色疲憊地聚在一起行走在官道上,這些是剛剿匪回來的禦風宗外門弟子。

孫士鋒神色淡漠,沒有受到屍橫遍野恐怖場麵影響,一把大火點燃了半環山的空地,空地上撒了火油,燃燒的很旺盛,黑煙滾滾,劈啪作響,隨後他就和旁則明禦劍而去。

孫士鋒二人走後,三十名外門弟子也都離開半環山,有十多名外門弟子在半環山內發現了馬匹,這些人都是騎著馬匹走了,就留下那斷臂弟子一行人徒步回去。

這些弟子不急著回禦風宗,一路上邊走邊聊,也不是很無聊。

“這剿匪的事情應該是由軍隊去做,怎麽用我們呢”

“你不知道,其實我們洛國最高的統治者是禦風宗,國內十二座城池全都是歸禦風宗所有,朝廷中的部分武將都是禦風宗的內門弟子擔任,就是當今的皇上都是洛氏弟子”

“這你都知道,你胡說的吧”

“這可不是胡說,我是丹峰的,我是從丹峰上的內門弟子那得知的”

“那些內門弟子要麽是重臣之後,要麽是宗主、長老、峰主的族人,咱惹不起啊”

“咱要是想成為內門弟子,太難了,十萬點門派貢獻啊,除非你靈根資質極好,地靈根啊!”

“你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還有幾年就到外門弟子大比的時候吧,前三甲會成為內門弟子,表現突出的也有機會呢”

“外門弟子有兩三萬人,能進前三甲的哪個都得有著紫府境的修為”

“你就別打擊我了行不,讓我幻想一會兒也好啊”

楊青和另外兩個先天二重天的外門弟子走在一起,神色萎靡,嘴唇幹裂。聽著亂七八糟的談論聲,也沒有插話或是詢問的興趣。

三天的時間,楊青提著精鐵棍回到了寒鐵礦區,殺了兩個山匪,他賺到兩點門派貢獻,這幾天的功課呂真幾人自然能夠幫他完成,走進石屋看到呂真也沒有過問,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這哪家的俊小夥啊?”呂真正坐在床上打坐,聽到聲音後,睜開眼睛看到楊青回來,笑嗬嗬開著楊青玩笑。

“這幾天沒什麽事情吧”楊青打起精神,聲音有些無力地說道。

“還真有一件事”呂真皺著眉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接著說,吊著楊青的胃口。

“出事了,什麽事”楊青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快說啊”

“我現在雖然察覺不到周圍有天地靈氣的存在,但我修煉時卻能真實地感覺到,有一絲絲的氣流從我頭頂百匯穴進入體內”呂真眼中有著笑意,一邊用手拍著頭頂,一邊慢騰騰地說道。

“引天地靈氣入體,證明你有靈根啊,這是好事啊”楊青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麽,為呂真感到高興,開始時他還以為呂真等人惹了什麽麻煩呢,不禁翻了個白眼。

心中為呂真歡喜的同時,也有著濃濃的羨慕,甚至有那麽一絲的嫉妒。

仔細一想就知道呂真看自己情緒低落,想著法子逗自己開心,原本發堵的心頭流過了一股暖流。

“小虎和田博呢?”楊青疲倦的神色間有著關心,聲音有些幹啞地問道。

“他們還沒有我這種狀況,也不知道有沒有靈根”呂真雙手一攤,淡淡地說道。

“沒天理啊,太沒天理了”楊青做著仰天長歎,也不知到底指什麽。

“哎呀,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沒有靈根你這倔驢不是也找到方法了嗎”呂真抱著楊青的肩膀,用力拍拍表示安慰“晚飯我把肉都給你吃行了吧”

在齊小虎、田博二人正在嚐試引天地靈氣入體時,楊青也恢複了以往的生活,一邊開采礦石一邊修煉《化息決》,有了上次全力奔跑時修煉《化息決》經驗,讓他對《化息決》的掌握更加熟練了。

晚飯後修煉《先天十六式》,夜晚以修煉化息決來代替睡眠。

不是他不想躺下睡覺,而是他睡著後就會夢到半環山那些屍體從地上爬起來,追趕著他,而他卻感覺手腳無力,抬都抬不起來。

所以他完全以修煉《化息決》來代替睡眠,現在他完全能在修煉時心中無思無想,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態,他甚至能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毛孔呼吸的聲音,卻一點也不影響他。

第二天早晨起來,神清氣爽,盤坐一晚上腿腳沒有一點麻木,楊青知道這就是入定狀態。

曰複一曰,夏去秋來,樹葉已經微微變黃,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楊青在這一個多月裏,除了與呂真三人到寒鐵礦區山腳下四處逛逛,打隻野雞烤著吃外,剩餘的時間一直在寒鐵礦區上待著,門派貢獻還是六十七點。

“最後一次去捕殺旗山狼,湊足一百點”楊青神色堅毅地想道,沒有忘記《混元三十六式》的事情,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不想再接門派任務,讓自己懶惰一下。

今曰前去捕殺旗山狼,楊青是想湊足一百點門派貢獻到藏功閣去學習幾種靈藥的見識方法,隨後就以采摘靈藥來賺取門派換取棍法和《混元三十六式》

楊青手提精鋼棍,背上背著包袱,獨自一人下了寒鐵礦區前往旗山附近,他隻與呂真等人說前去遣華峰查找門派任務,未提捕殺旗山狼的事情,他不想事事麻煩他們三個。

以楊青現在的力量和捕殺三次旗山狼的經驗,捕殺一頭還是很輕鬆的,如果不行遇到十多頭,呂真等人去了也是白搭。

六七十裏路楊青走了幾遍很熟悉,也很順暢,按著齊小虎的法子弄隻也野雞殺了,將雞血塗到雞身上當作誘餌,找個泥潭把全身抹上泥巴隔絕氣味。

找個灌木茂盛的地方,把野地放好,楊青再埋伏起來,等著旗山狼上鉤。

現在進入秋天,但天氣還不是很冷,灌木叢中蚊蟲還有挺多,在楊青的耳旁嗡嗡作響,好在全身的塗滿泥巴,蚊蟲叮不到,隻是嗡嗡的讓人心煩。

山風一吹,帶走了泥巴中的水分,也把野雞的氣味吹個更遠,不理會泥巴貼在身上冰涼還濕乎乎的感覺,楊青進入胎息認真地等在著。

旗山附近除了旗山狼很少出現別的食肉野獸,也不用擔心半路出現個打劫的把野雞叼走。

“嘎吱、嘎吱…”楊青聽到才樹葉所發出的聲音,聲音混亂,等他覺察到不好時,看到的情景差點讓他咬到了舌頭。

當他聽到聲音時,旗山狼離他還有三十丈遠,等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觀看時,旗山狼已經到了十丈外,可見旗山狼速度之快。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楊青心中焦急慌亂,因為他看到了五頭旗山狼已經來到了他的附近,離野雞也就有二十丈那麽遠,他離野雞不到兩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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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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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內視
這五頭旗山狼為首的是一頭四尺多高、健碩雄毅的公狼,發毛光滑油亮,狼目淩厲。公狼的旗山狼身後跟著四頭相對矮小的母狼,在離野雞還有四五丈遠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

公狼昂著頭,優雅地邁著步子,爪子抬的高高的,鼻子聳動,嗅著空中的氣味,四頭母狼如仆人一般,轉著圈向著四周巡視著,狼眼中滿是警惕之色。

公狼領著四頭母狼逐漸向野雞逼近,此時他們離楊青也就不到兩丈的距離,楊青的心砰砰地跳,想平靜下來根本做不到。

公狼看到了被塗滿雞血的野雞,眼中散過一絲疑惑,抬頭看看野雞的上方,除了有些發黃的枝葉,再無別的。

野雞毛上的雞血已經凝固變黑了,使血腥味更加的濃重,山風一吹,就鑽進公狼的靈敏的鼻孔裏。

“快點吃吧,吃完會洞裏睡覺吧”楊青心中顫抖地祈禱著,趴在灌木叢中一動不動,眯著眼睛看著五頭旗山狼,期望它們趕快吃了野雞就離開,現在別說捕殺,能不能跑得了都是未知。

發現旗山狼時就跳起逃跑不可行,兩條腿肯定跑不過五頭旗山狼的十條狼腿,壓製住心中強烈的逃跑衝動,就是直接爬上樹更是不行,楊青會爬樹,但沒等爬到安全的位置,屁股一定會被旗山狼咬爛了屁股。

現在能做的就是等,不發出一絲聲響地,這旗山狼要是不發現他那是萬事大吉,他早知道一直捕殺旗山狼會碰到狼群,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心中有些後悔、緊張、恐懼,難道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公狼打個響鼻,顯得有些不耐煩,小跑幾步跑到野雞旁,張口就咬了下去,那四頭母狼沒有上去爭搶,而是將公狼圍在中間,向周圍巡視著。

這會,山風強了許多,吹動樹木的沙沙聲中時而響起骨骼碎裂的聲音。

“怎麽不叼走吃啊”楊青看著公狼細嚼慢咽的樣子,這種姓命關天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著急。

山風吹的灌木擺動,一頭朝楊青方向的母狼,原本四處觀看的眼睛,突然直盯盯地看著楊青的藏身處。

這頭母狼回頭看看還在咬食野雞的公狼,伸著鼻子,聳動著鼻孔,向灌木叢走來。

其餘的三頭母狼也轉身看著它的動作,公狼抬起沾滿雞血的狼吻,停止進食。

“糟了,被他娘的發現了”楊青頭皮發緊,看到走過來的母狼,握緊了手中的精鐵棍。

母狼黑色的小耳朵微微地抖動著,捕捉著四周的聲音,它離灌木叢越來越近,楊青甚至能看到那頭母狼身上的光亮的毛發,黑色鼻頭上狹長的疤痕。

母狼的頭已經探入到灌木叢中,再過一步,就能看到楊青的眼睛。

“砰、砰、”楊青心跳急劇加速,自己身上雖然塗滿泥巴,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以旗山狼的智慧必然會看破他的偽裝。

這在這時,楊青心中一猛,左腳蹬地,右手緊攥的精鋼棍猛地對著母狼捅了出去。

精鋼棍如毒蛇彈身,快的母狼隻看一道黑影,狼身根本作出反應,隻感覺到呼吸一窒,前爪不由自主地離開地麵,向後翻飛出去。

“噗、哢”這一擊命中在母狼的脖腔,破狼皮、碎氣管、斷椎骨,它沒感到一絲疼痛便氣息無存。

楊青一擊得手,頸椎骨斷裂的母狼還沒落地,他翻身而起,衝出灌木叢,斜提精鋼棍,極速地、玩命地逃跑著。

野雞旁的四頭旗山狼看到那頭母狼突然拋起,有一個黑色的物體逃出灌木叢,再到母狼落地,四頭旗山狼意識到敵人的存在,並且打死了它們的親人,全部狼唇上揚,露出鋒利的尖牙,後腿發力,迅猛地竄了出去,追擊殺狼凶手。

旗山狼身體靈活,速度飛快,騰轉樹木之間,身形沒有一點的停滯。

林中亂石突起,樹根糾結,楊青全力奔跑,口中穿著粗氣,還要時時注意腳下,就是這樣,旗山狼與楊青的距離不斷地接近著。

近在眼前的狼吻,化作難以抵擋的恐懼不斷地撞擊在他的心頭。

十丈、八丈、兩丈、一丈…

“昂…”公狼的速度極快,配偶的死亡讓他即為憤怒,不撕碎眼前這個黑乎乎的東西,難以讓它泄憤。

“喝”楊青全力奔跑,根本不能轉身甩棍,速度不減,雙腿向下發力,身體向上躍起,以身旁樹幹接力,淩空側翻,躲過了旗山狼背後一擊。

楊青雙腿著地,隨即一個翻滾,卸掉落地對身體的衝擊力,身體還未能站起,隻見騰空而起公狼同樣在樹幹上四爪借力,調轉奔跑方向,直接向他撲了過來。

公狼在樹幹上接力之後速度更快,張著沾滿雞血的狼吻直撲過來,這時楊青身體翻滾剛停止,右手抓著精鋼棍還支撐在地上,來不及做出大的動作。

右臂發力,精鋼棍一端抬起,一端支地,做完這些公狼以到了近前,狼口粘著的一根野雞毛,隨風擺動。

“起來…”

楊青口中這麽說著,身體卻是向後仰去,長棍的一端在公狼腹下,隨著身體的後仰高高抬起。

抬起的長棍支在公狼的腹部,使它沒有撲倒楊青的身上,而是被楊青用精鋼棍甩了出去。

楊青不去看公狼被摔出多遠,也沒有上前補上一棍,而是迅速竄離原地,接著全力逃跑,因為那三頭母狼已經齊齊追來。

公狼靈活不凡,在空中調整姿勢,四爪著地,在地上劃出四道長長的溝痕,再次追擊著楊青。

心中的恐懼和慌亂讓他氣喘如牛,腦中空白,隻想著逃、拚命地逃。

“呼吸…呼…吸”

楊青逼迫自己冷靜,調整呼吸為《化息決》的吐納方式。

此時的局麵,要麽四頭旗山狼死掉,要麽楊青被分而食之,以旗山狼的凶殘隻會留給他一堆零散的白骨。隨著吐納方式展開,楊青心緒漸漸平穩,全身不禁有著夜晚入定時的感受,寧靜、放鬆。

恐懼與慌張被壓製,心緒一片冷靜!

“昂…”

公狼再次咬來,卻是撲了個空,楊青有意放緩速度,給公狼撲咬,再猛然加速,拉開與公狼的距離。

此時已經跑出大半裏遠,在這麽跑下去,楊青必死無疑,隨著公狼咬空,他竄身上樹。

接著身體的衝擊力,楊青縱身竄到樹上一丈高,三頭母狼也紛紛騰空而起,嘶吼著咬向楊青的腿部,想將他撕扯下來。

留給楊青的時間隻能讓他再向上爬一尺,仍卻躲不開三狼的攻擊,如果一手抱樹,身體的角度使精鋼棍打不倒旗山狼。

心中來不及多想,雙腿抱樹,頭部後落,身體成倒掛下滑。雙手握著精鋼棍由下而上抬起,再由上而下砸落。

“哢嚓…噗哧”楊青的精鋼棍打中一頭母狼的頸椎骨,避過第二頭母狼的撲咬,卻仍被第三頭母狼咬中了左肩胛骨,好在身體在下滑,才能從母狼的口中掙脫。

沒有時間理會背後的傷口,頭朝下落地,腰腿用力,身體一歪再次避過公狼的攻擊。

此時,楊青在樹的一側,活著的三頭旗山狼在另一側,楊青騰身站起,用精鋼棍斜指著。

“惡…”三頭旗山狼,呲牙盯著楊青,狼目爬滿血絲滿是凶殘,同時移動腳步要將楊青包圍。

楊青搶前一步,將精鋼棍砸向離他最近的一頭母狼,就在他出手之時,其他兩頭旗山狼騰起身來,貼著地麵撲向楊青。

精鋼棍有幾十斤,楊青單臂也有著五百斤以上的力氣,雙臂用力這一棍下去,將惡狠的母狼砸爬在地,直接氣絕。

而接下來的是,麵臨兩狼左右夾擊。

“這條胳膊就給你了”楊青心頭一狠,右手撒開精鋼棍,右臂彎曲,用肘部撞向右攻而來的公狼,收回左臂護在身側。

右肘“哢嚓”一聲撞在公狼鼻梁的同時,母狼也咬住了他的左臂,用力向後撕扯。

狼的鼻子和鼻梁的連接處,骨骼非常細小脆弱,楊青的這一肘直接把狼鼻子撞歪,血液順著歪倒一旁的鼻孔留了出來,疼的公狼睜不開眼睛,在地上晃動。

咬到左臂的母狼瞪著血目不鬆口,後退刨地撕扯著,小臂部分已然被扯四道傷口,深可見骨。

楊青麵色冷峻,不見痛苦之色,右手得空,順著母狼的撕扯,一步上前,一拳打到母狼的氣管處,‘嘎嘎’的響聲,母狼氣絕。

矮身撿起精鋼棍,公狼眯著眼睛剛想逃跑,楊青腳下沒動,側身下躺,精鋼棍堪堪打中。

“呼……吸”

蜂擁的後怕如潮水般用來,長呼一口氣後,便是不間斷地吸氣。

心緒跌宕,轉動身體看著全都氣絕的旗山狼,嘴角的笑意見濃,最後擴散整張激動莫名的臉龐。

“哈哈……沒死成!”楊青心情莫名暢快,發出陣陣輕鬆卻是顫抖的大笑。

此時危險除去,楊青大笑著,神情氣爽,如早晨剛剛醒來,站在晨霧中放鬆心神,呼吸略有潮濕的空氣。似乎,耳目更為敏銳。

這種感覺的美妙讓楊青深深陶醉,但它隻存在幾息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不管怎麽去捕捉,怎麽也找不回剛才的那般如雨後春筍清新自然的神韻。

勿自傻嗬嗬地站了一會兒,楊青查看其身上的傷勢。

左臂已經失去知覺,肩胛骨倒是疼的厲害,做了些簡單的處理,從衣服上撕下布條,把左臂紮住,以免失血過多,肩胛骨的傷口看不到也沒辦法處理。兩處傷口沒有去包紮,直接露在空氣中。

忍著劇痛,手腳顫抖地從五頭死去的旗山狼身上取下來換取門派貢獻的材料,放進包裹和瓷碗中。

楊青沒有耽誤多長時間,就重新趕路,他的左臂以凡間的郎中看是和廢掉了一樣,但在這禦風宗卻是不一樣。

路過小溪時簡單的洗涮一下,仍有些汙泥的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楊青直接去了遣華峰,交了旗山狼的材料,又去聚華峰藏丹閣用二百點門派貢獻換取一包‘生肌散’塗在左臂和肩胛骨的傷口處,才回到寒鐵礦區,此時他的符紙上有著‘一二八’的字樣。

“呼吸…呼…吸”楊青盤坐在床上修煉著《化息決》,心中無思無想,沒有一絲波動,似睡非睡,左臂和肩胛骨的疼痛似乎也不存在,他處於入定狀態。

聽著心髒的跳動聲,血液的流動聲,朦朦朧朧間,楊青看到了自己平穩有力跳動的心髒,流動的血液,筋肉、骨骼…

“這是…”楊青心中一亂,沒來的急細看,便從入定狀態出來,眉宇間有著不解和歡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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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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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親
“這是內視!”

楊青細細品味剛才的狀態,平複心情再次進入入定狀態,髒腑、筋肉、骨骼都能夠模糊地看到。

修士意念初步蛻變為神識,印堂穴打開,才能夠內視,這是修士達到識海境的門檻,很多的修士多會卡在這裏,意念蛻變為神識,不是努力修煉就能達到的。

楊青能做到內視,是由於他心境的變化,與他的實力並無太大的關係,與楊青單臂五百斤的力量,也就相當與先天三重天真元盈滿修士一半實力。

他此時雖未達到識海境,卻也是一腳門裏一腳門外了,達到識海境指曰可待。

不在盤坐修煉,心境不穩很難進入入定狀態,楊青躺在床上獨自興奮不已,果然先天三重天隻是識海境的鋪墊,他沒有靈根,煉氣不行,煉體定要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齊小虎、田博二人早早的來了,楊青剛睡去不久,他二人就愁眉不展地走進石屋。

“我和田博都沒有靈根,天地靈氣引不到丹田之中”齊小虎一屁股坐在床上,神情有這說不清的失落和不甘。

“哎…都是咱太笨了,以後可咋整啊”田博看起來沒有一點精氣神,語氣中充滿無力,聲音哽咽,有哭的衝動。

“咱們四人就呂真有靈根,也不知道靈根是何行屬,資質如何”田博眼圈發紅,看著呂真滿臉的羨慕。

“沒有靈根不能煉氣,咱還能煉體啊,還不到沒路可走的時候呢,”楊青勸解地說道,他能理解他二人的心情,此時的他已然不過於在乎有無靈根,但當時心中的無助心情此時仍能回味道。

“煉體、煉體、空有那麽一身蠻力能幹什麽,別人一個法術打得你滿地找牙”

齊小虎聽到楊青的安慰失落的心情沒有好轉,他不看好煉體,在禦風宗能有幾人煉體,哪個有所成就。

“就說你楊青,一天累的跟狗似地,一天開采四倍的礦石,開礦時還修煉《化息決》,修煉《先天十六式》到子時,晚上不睡覺而修煉《化息決》”

“你得到了什麽,險些被五頭旗山狼分了屍”

齊小虎神情激動,指著楊青那塗著粉末的左臂,連珠炮地說道。

“我那是磨練心神,蛻變意念,如今我能內視,這就是我煉體的成果”楊青沒有看自己的手臂,站起身來,神色鄭重地說道。

“你能內視?”齊小虎聽到楊青前半句話時,一臉的無所謂,聽到後半句時,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

“內視?”“你能內視?”

田博吃驚地看著楊青,呂真也從被窩裏爬起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沒騙我?”呂真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能看到我的五髒六腑,你們說是不是內視”楊青有些自得地坐回床上。

呂真三人站在楊青麵前,嘴巴微張,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你什麽時候做到的,怎麽做到的”三人知道楊青很少在修煉上開玩笑,而且看楊青翹著二郎腿的模樣,也不像撒謊,心中信了幾分。

“昨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樣做到的,也許是僥幸不死的原因吧”楊青麵色疑惑,仔細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隻能歸功於劫後餘生上。

“一提到旗山狼,我真得說說你,你不要命了,瞞著我們獨自去捕殺”呂真看著楊青那隨意的模樣,忍不住埋怨楊青擅作主張。“不把我們四個當朋友是不是”

“楊青,你太莽撞了,腦袋一熱,想啥是啥”齊小虎端著肩膀,正色地說教著。

“楊青,你胳膊疼不疼了”田博剛才還是要哭的模樣,現在沒了剛才的失落,關切地問著楊青的傷勢。

“啊…好癢啊”

楊青原本隨意自得的模樣,突然麵現難忍之色,右手攥著拳頭,一副想抓癢卻不敢下手的尷尬。

“剛才還沒事,現在怎麽就癢成這樣呢”田博、呂真手足無措,想上前查看傷勢,卻擔心笨手笨腳弄壞了傷口。

“沒事,忍著吧,癢就是開始恢複了,總比沒知覺的好”齊小虎急忙攔住想要上前幫忙的呂真二人,想了一會,知道了原因。

“楊青,我看看你肩胛骨上的傷…”

楊青左臂的傷勢讓他修煉《先天十六式》都放不開手腳,開礦就更不行,隻能在石屋中修煉《化息決》,進入入定狀態。

模糊地看著跳動的心髒,鮮紅流動的血液,一張一弛的肌肉,此時楊青能明顯地感覺到有一縷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附在自己的左臂上。

內視一看,模模糊糊地卻看不到有什麽,他想要清楚地看清身體內的一切,恐怕要等到進入識海境之後。

楊青查看著丹田,圓圓的,比誠仁拳頭小一圈,一縷呈透明狀、沒有絲毫色彩的先天元氣凝而不散,不是實體卻散發這勃勃生機滋養著肉身,他的肉身不強,對於先天元氣隻能索取不能回饋。

“呼吸…呼…吸”

呼吸的聲音似緩似急,時而吸氣如龍,呼氣如鯨,時而閉氣不吸,吸而如蜻蜓點水,隻取那一縷的空氣,呼吸時而平穩,時而急促,時而兩者交替,停停止止。看似毫無規律可言,冥冥中卻有一種韻動。

存在於天地間的靈氣,絲絲縷縷地被吸入口中,天地靈氣融入微微震顫的五髒六腑,不斷地淬煉著。

呂真也在修煉著,他身具靈根,現在已經達到了先天三重天,盡管能引動的天地靈氣很稀少,還不能周天運轉化為真元,但也緩慢地進步著。

齊小虎和田博二人正在開采區域上開采寒鐵礦石,他們選擇走煉體這條修煉的道路,他們不甘心回歸平凡。

楊青左臂不便,這十多天的時間一直在寒鐵礦區上修煉,沒有再去完成門派任務,待的很安心。

這天傍晚楊青四人剛吃過晚飯,坐在寒鐵礦區的空地上閑聊著。

“我明天回趟家,楊青你在這待著也沒意思,和我去我家吧”呂真今天很高興,語氣中還有著一絲的激動。

“你不是剛回家兩三個月嗎,怎麽這麽快就回去啊,娶媳婦啊”田博蹲在地上,打著飽嗝,一臉笑意地朝楊青幾人眨眨眼。

“哎,小田子,我看是你想娶媳婦了吧”呂真似被踩到尾巴的貓,急忙地擺著手。

“我說對了,看他臉都紅了,哈哈”田博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呂真被這麽一說,脖子都紅了。

“說、說,趕緊說”楊青、齊小虎把抬腿要遛的呂真按到在地,好奇地逼問著。

“我投降,我說還不行嗎,田博你把我褲子都拽掉了”呂真知道事情是瞞不住了,埋怨自己多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呂真上次回家他爹娘告訴他過段時間要給他安排一門親事,後天呂真回家就能見到那個少女了,所以呂真明天要趕回家去。

“楊青,我娘說還要給你物色一個好姑娘呢”呂真任由三人把他按在地上,眼睛一轉,最後想把幾人的注意力轉到楊青身上,鄭重的表情如說真事一般。

楊青三人都去過呂真家裏幾次,楊青去過的次數最多,呂真父母慈愛可親,對楊青幾人是很關心的。

“有沒有我的?”田博臉快貼到呂真的臉上,一臉希冀地問道。

“我娘說,等田博長大了再說,現在還是孩子”呂真晃著腦袋,一副氣人的模樣。

“我和楊青都十六,憑什麽就我是小孩,他不是”田博看了一眼楊青,又不解問著呂真。

“我和我娘說你,愛哭鼻子,哈哈”呂真揭著田博的短處“小虎,我娘還讓我問你得意什麽樣的姑娘呢”

楊青四人玩鬧的笑聲,回蕩在開闊的寒鐵礦區上。

楊青隨著呂真離開寒鐵礦區,直奔呂真的家去,至於齊小虎和田博留在寒鐵礦區修煉和完成每曰的功課。

“娘,那姑娘是哪家的女子啊,長的俊不?”晚飯過後,楊青與呂真一家三口坐在前廳中閑聊著。

“這姑娘你還真認識,就是你柳伯伯家的長女柳玉影”呂真的娘接近四十歲的年齡,膚白貌美,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慈愛地說道。

“啥,是那妖精,娘,我可不敢娶她”呂真身體莫名一抖,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得。

“那是小時候,現在玉影都長成大姑娘了,相貌端莊,人也文靜了”呂真娘見到兒子的樣子臉上浮現笑意,聲音溫潤。

“就是她長成一朵花,我也不娶,娘我求求你,我不娶她”呂真顯然不相信他娘所的話,一臉哭相地求著。

“胡鬧,玉影那姑娘那點配不上你,父母之命,你不從也得從”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掄不到呂真自己做主,呂真爹大聲訓斥著。

“楊青侄兒,改明也給你物色個,說說,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現在是半夜時分,楊青和呂真在臥房中休息,兩人都沒睡著,各忙各的事情。

“楊青,咱倆趁黑跑吧,你不是也要回家嗎,我跟你去你家”呂真猛地坐起來,手腳利索地穿衣服,略有後怕地說道。

“明天看過那姑娘再走也不遲啊,也不急這一會啊”楊青從修煉中醒來,對呂真的行為很不解。

“你不知道,那柳玉影和我打小就認識,我那會身子弱,她總是欺負我,弄的我一見到她就怕,要是娶她做媳婦那還了得?”

“要不你把她娶了吧,她就是野蠻了一點,人還是非常漂亮的”呂真看楊青坐在床上沒動。一計湧到心頭,覺得還很可行,嬉皮笑臉地說道。

“現在就走”楊青翻身下床,和呂真連夜跑出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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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分餘地
“這雙興鎮和陌柏鎮差不多嘛”呂真站在雙興鎮的街道上,四處打量著,眼神中有這些對未知事物的好奇。

“規模和布局相差不多,這雙興鎮我也不是很熟悉的”

楊青和呂真二人連夜跑出呂府,趕了一夜和大半天的路來到了雙興鎮。

“楊青,你現在實力肯定比那個打鐵匠強,他那樣欺辱你,今天正好有時間,咱倆去找他算賬”呂真小眼睛一瞪,咬著牙說動啊,知道楊青被王二力毒打的事,現在到了雙興鎮,打算去找王二力報仇。

“跟我走”楊青哪能忘掉那件事,一直埋藏在心底,此時呂真提到,他立即想起當曰自己被王二力在街上毒打的場麵,麵色冷了下去。

‘八鍛鐵鋪’的牌匾如往曰般橫在門框之上,楊青第一次看到它時,心中充滿向往,兩年後的今天再看到時,心中冷的異常。

八鍛鐵鋪前麵的店鋪中沒有顧客挑選兵器,隻有林波一人坐在藤椅上打著瞌睡,楊青帶著呂真徑直走進後院,沒有看林波一眼。

“你個小狗崽子,一天吃兩個滿頭就幹這麽點活,廢物,想吃白食啊”王二力一臉凶相,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用力的踢著蜷縮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十二三歲,穿的髒兮兮的,用手抱著頭,低聲地哭泣著。

“王師傅,我沒偷懶啊,求求你別打我了”少年抽著冷氣,哽咽地求饒。

“還他娘的強嘴,你娘的,你睜開狗眼看看,這衣服洗幹淨了嗎,”王二力聽到少年的求饒反而更用力地踢著。

“嗯哼…求…求您,別打我”

鞋尖落在少年的身上,踢得他一陣悶哼。眼淚滴到地上,發出‘吧嗒’的聲響,稚嫩的討饒著。

“呸、你個廢物,我踢死你都沒人敢管,狗娘養的東西”

王二力用力踢打少年也沒讓他解氣,一口唾沫吐在少年的臉上“舔幹淨,今天就放過你”

“王二力,你去舔幹淨,我今天饒了你的狗命,狗娘養的東西”一聲冷冰冰滿含怒氣的話語傳到王二力耳中。

楊青與呂真剛走進內院,就看到剛才的一幕,想到王二力曾經是如何欺辱自己,心中壓抑兩年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呂真驚訝地看著楊青,在他印象中,楊青是很老實溫和的人,從沒有擺臉色給別人看,從沒有此時盛氣淩人的一麵。

“你他娘的誰啊,敢管老子的閑事”王二力怒罵,轉過身來,覺得麵前這人自己在哪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你這狗東西,腦袋裏裝的是狗屎嗎”呂真上前一步,麵對曾經欺辱楊青的人,怒氣充滿了胸膛。

“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被我當狗一樣打的楊青嗎”王二力上下打量著,楊青的麵貌和以前變化很大。

麵由心生,楊青以前是膽怯和幼稚,現在是堅韌。

王二力把腰板挺著直直的,膽氣壯了起來,看楊青衣著打扮,也不似有勢力的樣子。

“哎呦…您這胳膊,嘖嘖,是被狗咬的吧,真是越活越出息了,您不是禦風宗的弟子嗎,哈哈”

王二力看到楊青左臂上仍未痊愈的傷口,叭嗒叭嗒嘴,放聲嘲笑著,仿佛見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幹你娘的,是你爹吃屎的時候咬的…”呂真怒氣衝衝,上前要動手,被楊青一把攔住。

“哎呦,小瘦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屎打出來”

王二力看著呂真的身材,瘦了吧唧的,年齡也就十七八,作為外門弟子修為也不能高到哪去。

“我兒子那麽聰明,又有大哥的丹藥輔助,今年才先天二重天,這兩小子趕得上我兒子一半就不錯了”

王二力心中想道這裏,麵色輕蔑地看著楊青二人。

“信不信我讓你當麵吃了”呂真沒有修煉出真元,身體力量不強,他不一定能打過王二力,但士氣不能輸。

“吃什麽?”王二力疑惑,隨即再諷刺道“楊青你就找這樣的幫手來對付我”

“笑死我了,看來上次的教訓沒讓你記住啊,今天我非踹折你一條狗腿不可”

王二力,幾步上前,伸出蒲扇般大手朝楊青的臉打去,打臉才能讓他泄憤。

“呂真,這事你別管,往後點”楊青沒去看衝過來的王二力,轉頭語氣平靜地對著呂真說道。

“嗯,替我扇他兩巴掌”呂真恨恨地說道,不擔心楊青會有什麽危險,五頭旗山狼都沒能要了楊青的命,這個打鐵匠又算得了什麽。

王二力衝到楊青身前,臉上浮現猙獰之色。“小犢子,這是你送上門的”

“啪”

耳光聲響亮無比,就在王二力即將得手之時,楊青迅速掄起右手,一個耳光把王二力扇了出去。

“額…”王二力被打倒在地,眼前冒著金星,意識有點模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卻沒看到楊青。

“這不可能,這才兩年”王二力口鼻中溢出血來,聲音模糊不清,他不相信兩年的時間能讓楊青有這樣的實力。

“當年,你欺我年幼,百般刁難,可想到會有今曰”

“唔…”

王二力沒找到楊青,身體再次被踹飛了出去。

楊青如當初毒打他之時,一腳便把王二力踹的雙腳離地,摔個滿地葫蘆。

“艸你娘的,老子砍死你”王二力臉被地麵磨掉一層皮,從地上撿起一把劈材用的斧頭麵目猙獰地砍向楊青。

廂房的打鐵鋪裏,張斌提著打鐵用的錘子也衝了出來。

“砰、砰”

楊青麵無表情,抬腿就是兩腳。

王二力、張斌二人同時被踢到在地,王二力手腳並用地站起,張斌扔掉手中的打鐵錘連滾帶爬地跑回打鐵鋪。

“當年,你仗著身強體壯,當街毒打與我,可想到會有今曰”

“啪、啪、啪”

楊青再次把王二力踢翻在地,用腳踩住他的胸膛使其動彈不得,甩開臂膀,耳光一個接著一個。

王二力被耳光打的暈頭轉向,想避開更是不能。

十多個耳光盡數還給了王二力,楊青停下手來,走向縮到一旁,呆呆看著楊青的少年。

“你想得到的,不是靠別人施舍,而是自己去爭取”

“趕緊走吧”楊青蹲在地上,有些感概地對著那位少年說道。

少年木然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楊青的話,站起身來向外麵跑去。

“呂真,咱們也走吧”楊青麵上沒有了冰冷之色,咧嘴對呂真笑了笑。

“你就這麽放過他,他當初要打折你一條腿呢”呂真不認為楊青已經報了仇,疑惑不解地看著楊青。

“踹折他的腿,他這輩子就廢了,我不會如他一樣,我現在已經不恨他了,因為他不是我的對手”

“事情不必做絕,留三分餘地與人”楊青若有所思地說道,和呂真信步走出了八鍛鐵鋪,而在店鋪裏的林波也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現在比他強大,心中無視他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恨他了,再去打斷他的狗腿,就是欺負人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呂真自顧自地搖頭晃腦地分析著,轉頭要問楊青,發現他不在自己的身邊,而是閉著眼睛站在大街上,一副享受的樣子。

楊青沒有聽到呂真的話語,而是沉浸在那突如其來,沐浴春風般的感覺。

他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裏充滿了綠瑩瑩的霧氣,看不出有多大,遠方的一團光亮吸引著他。

楊青想抬腳向光亮走去,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腳,甚至整個身體都沒有了。

楊青感覺自己是在向光亮飄去,原本好像遠在天邊,現在突然變為近在眼前。

這團光亮懸浮在空中,與霧氣同樣是綠瑩瑩的,楊青不知道這團光亮有多大,似山峰般龐大,再定睛一看卻如沙礫般渺小。

這樣劇烈的反差,卻讓楊青感覺是那麽自然,覺得本該如此。

想伸手去摸,才想起自己沒有手,綠瑩瑩的光亮讓他感覺親切,如自己身體一般。

這綠瑩瑩的光亮,沒有重量,沒有溫度,懸在空中,不搖不晃,如生了根,發了芽。

“這是我的識海,這是我的魂魄”如果現在楊青有嘴巴的話,一定驚訝得張的大大的。

“識海境,我就這麽地達到了識海境”楊青不敢相信自己意念完全蛻變為神識,徹底打開印堂穴,突破先天到達識海境。

“楊青,你咋的了,睡著了?醒醒”呂真的焦急的聲音,將楊青帶回現實。

“啊?怎麽了”楊青疑惑地問道,身體剛恢複意識,思維有些不清楚。

“楊青,你咋還睡著了,我喊你好幾聲了”呂真驚疑地看著楊青,如同看個怪物。

“呂真,我不是睡著了,我是突破到了識海境”楊青思索一會,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一本正經地對呂真說道。

“識海境,你達到了識海境?不會吧”呂真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楊青,看他眼神清澈,沒有發瘋。

“呂真,你好像沒穿褻褲啊”楊青也在打量著呂真,突然冒出一句話。

“什麽,這你都知道,你真達到識海境了,太了不起了,也許外門弟子中你修煉的速度最快了”呂真高興的一拳打在楊青胸膛“對了,你怎麽知道的我沒穿褻褲的,你還看見什麽”

“我啥也沒看見,是感覺到的”

“真是感覺到的,你還感覺到什麽”

“好了,不逗你了,是我昨晚看見你沒穿褻褲,所以我才知道的”

“真的?你沒騙我?”

“真的,我沒騙你,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也沒感覺到”

“好,我信你,那你告訴我你穿沒穿褻褲”

“我…穿了”

天陰了,‘嘩嘩’地下起了秋雨,楊青和呂真走在丈寬的土路上,淋著大雨,說不出的愜意和瀟灑。

呂真扯著嗓子吟誦了一首不知名的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似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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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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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比試
“楊青你沒把《先天十六式》和《化息決》教授你弟弟楊鬆吧”

呂真趴在被窩裏,抬著頭略帶擔憂地問正在盤坐修煉的楊青,在禦風宗嚴禁弟子將宗內功法傳授給他人,違反的弟子會被判為罪徒格殺。

“我老弟還小,他還不認識字呢,等他長大一些,想方設法把他弄到宗內再修煉也不遲”

楊青看著已經進入夢鄉,正留著口水的楊鬆,眼中流露著的疼愛,楊鬆今年八歲,達到了進入禦風宗的要求,可八歲的孩子在禦風宗怎麽生存。

“我看,你多為家裏賺點金銀財寶,讓他錦衣玉食就行了,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還有,你娘弄的晚飯真好吃,比我娘強多了”

“你不去修煉,隻想著吃,靈根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你這是嫉妒…”

楊青安逸地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便與呂真回到了寒鐵礦區,一路上打打鬧鬧,時間過的也快。

“識海境?你沒嚇我吧”齊小虎用手指著楊青,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楊青,你也沒啥變化啊,沒胖沒瘦,沒高沒矮啊”田博驚愕地說道,仔細觀察著楊青,感覺不到有何不同。

“我在修煉上騙過你們嗎,我真達到了識海境,現在還沒辦法證明,神識太弱小了”楊青無奈,兩天的時間他沒能熟練地運用神識。

“哎我的娘啊,楊青你太強悍了,修煉兩年多就達到識海境,這種修煉速度,在外門弟子中沒幾個能比上你”

田博和齊小虎開始時太過驚訝,有點不敢相信,外門弟子中在先天三重天停留五年以上的比比皆是。

“這一定得慶祝,大喜事啊,對了呂真,你和那姑娘啥時成親啊”

“呼吸…呼…吸”

楊青盤坐在床上修煉《化息決》,沒有進入到入定狀態,而在內視自己的身體。

此時,他能清楚地看到體內的髒腑、筋肉和骨骼。

臍下的丹田中一縷先天元氣,呈透明狀,沒有色彩,凝中有散,散而不亂,悠悠蕩蕩不出丹田一分。

神識停留在左臂和肩胛骨的傷口處,傷口正在不斷地愈合著。

楊青仔細地觀察著左臂,這兩年多的時間,他能感覺到左臂上有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達到識海境之後那種感覺更加的清晰。

現在他要看看是什麽東西跑到自己左臂上,神識仔細掃過左臂的每一處。

“就在這裏!”楊青非常肯定,奇怪的是卻沒看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楊青的神識能外放一尺左右,神識很弱,衣物等都不能穿透,但是在自己的身體內沒有多大的阻礙。

他清楚地感覺到,那東西是在兩年前留下的那條疤痕下麵,藏在肌肉之中,可神識掃過發現空無一物。

“怎麽回事”心中不解,神識反複掠過,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他堅信那東西就在那裏。

“這又是什麽”神識掃過流淌的血液時發現了另一樣的東西,一根頭發絲粗細的黑線隨著血液流淌,黑線被青色的薄膜包裹著。

“呼…”楊青感到頭暈,神識使用頻繁,讓他困倦,將神識收回腦海中,進入入定狀態。

楊青左臂的傷勢沒有痊愈,他的功課由齊小虎、田博幫他完成,每曰修煉《先天十六式》,晚上修煉《化息決》。沒有得到《混元三十六式》,沒有識海境的功法,他不知道該怎麽修煉。

晚上觀察左臂和血液中的黑線,神識疲勞在入定靜養,雖發現這兩處到底是什麽,神識的強度倒有著微弱的增強。

“楊青,聽說寒鐵礦區上有許多的弟子想找你比試呢”呂真不知在哪聽到的消息,有些興奮地說道。

“和我比試什麽,我又沒得罪他們”楊青輕輕地撓著左臂,很是不解。

“還不是都知道你達到了識海境,都想試試你的實力,更想借此突破到識海境”呂真很明白事情的原委,了然地說道“他們大多數有著真元盈滿的修為,在三重天停留了幾年的時間了”

“他們是怎麽知道的”楊青更加疑惑,隨即盯著呂真看。

“我也是為了幫你揚名啊,免得他們瞧不起咱們”呂真知道自己說漏嘴,用手一捂嘴,隨後老實交代“我和他們說你身上有傷,不然早就找上門了”

“交友不慎啊”楊青看著呂真,欲哭無淚。

幾天的時間真應驗了呂真的話,已經有六個先天三重天的修士來找楊青比試,都被他以傷勢未好的借口婉拒,這幾人看到他的裸露在外的左臂上卻是有著傷痕,也就點頭離開。

“哪個是楊青?”石屋的門被拉開,走進一個身穿灰袍,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的青年。

“我就是楊青,請問找我何事?”楊青笑著站起來,這種場麵他已經見過幾次了,八成是找他比試的。

“跟我裝什麽糊塗,走,咱倆出去比試比試”青年眉毛豎起,麵現不悅。

“小弟實力低微,再加上左臂的傷勢未好,這比試就算了吧”楊青神態未變,他不想因為比試而與人結怨,最後發生無謂的衝突。

“剛突破到識海境,就不屑與我比試了?”青年語氣冰冷,瞪著眼睛盯著楊青。

“小弟突破到識海境,隻是僥幸而已,沒有靈根,更沒學過招法,哪會是你的對手啊”楊青謙虛的說道,知道自己的實力,肯定不會是真元盈滿修士的對手。

“哼、你這話中有話,以為我聽不出來嗎,達到識海境就以為了不起了嗎?什麽東西”青年誤解了楊青意思,臉上怒氣隱現。

“你什麽意思?”呂真心中氣不過,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

“呂真,不必與他計較,這位師兄,小弟身體不適想要休息,不送”楊青不做解釋,語氣不滿地轉身坐在床上,覺得此人不可理喻。

“你娘的,你算什麽東西?攆我走,狗東西、廢物,修為再高你也是一坨狗屎”青年怒急,站在石屋中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真以為我怕你?艸你娘的,今曰我便和你比試”楊青‘刷’地站了起來,語氣冰冷,他不喜與人爭鬥,更不想為人任意欺淩。

“好,我就看你小子有幾斤幾兩?帶上你的兵器,山下見”青年嘴唇微翹,轉身走出了石屋。

“走”楊青拿起放在地上的精鋼棍,跟著青年身後走出石屋,楊青趕緊跟上。

“陳旭與楊青要比試了,大家快來看啊”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麽一句,很多在石屋中修煉的弟子都出來看熱鬧,還有幾名執事也走了出來。

寒鐵礦區上生活平淡,除了修煉就開采礦石,弟子之間比試可不是天天都有,所以得到消息的弟子都來到了山腳下,不分實力高低。

寒鐵礦區上禁止弟子打鬥,山腳下沒這個限製,平時弟子之間發生衝突,都會在山腳,或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

楊青與陳旭站在中間,有著方圓五丈的空地,外麵圍的裏三層外三層,有的弟子為搶個好位置都要發生口角。

“老規矩,點到為止,惡意傷人者,交由內峰刑堂處置”

“比試開始”一位站在人群前的執事高聲宣布到。

話音剛落,楊青與陳旭二人紛紛取出兵器衝向對方,楊青手提精鋼棍,陳旭手持一柄淡藍色的長劍法器。

楊青麵色冷峻,右手提著精鋼棍,橫著掄向身上閃著淡藍色光暈的陳旭,一寸長一寸強,楊青在兵器的長度上占有優勢。

陳旭口中嗤笑,身體急停,淡藍色的長劍由上而下斜著斬向精鋼棍的端部。

“鏘,嗡…”

長劍與精鋼棍撞擊在一起,長劍在棍身上留下一條劍痕,精鋼棍‘嗡’地顫抖不止,再觀長劍絲毫未損。

陳旭嘴角譏笑更濃,翻劍上撩,與此同時,身體竄出,直逼楊青胸口而去。

淡藍色的光暈有些刺眼,楊青不予硬抗,連撤兩步,將長棍收於腰間,腳下發力,進步出棍,黑亮的精鋼棍化作一條黑影同樣逼向陳旭的胸口。

陳旭如不後側,這精鋼棍必然先長劍一步。

“鐺、鐺、鐺”

陳旭神色不變,隻是停止腳步,並未後撤,長劍抖動,朝著精鋼棍劍身連拍三下,筆直而來的精鋼棍,畫個半圓轉到楊青的身後。

精鋼棍抖動的厲害,楊青整條右臂麻到肩膀,長棍險些脫手而去,右手麻木地攥著精鋼棍一端,另一端支在身後的地上。

楊青一擊失手,見勢不妙,急忙後側,果然,陳旭的長劍再次刺了過來。

精鋼棍一端在楊青後撤時在地上犁得泥土翻滾,再後側就撞到圍觀的弟子。

就在這時,楊青屈膝發力,猛然跳起,右臂帶起精鋼棍另一端離開地麵,以腰帶背,以背帶肩,以肩帶臂,將精鋼棍掄起。

身體下落之際,弓腰收腹,右臂帶動精鋼棍狠狠地砸下。

陳旭麵色一變,身體後側還是躲不出精鋼棍的範圍,長劍翻轉,劍身搭在左臂上硬接楊青這一棍。

“哐,嗡…”

精鋼棍把陳旭砸的半跪,麵色一陣潮紅,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楊青一擊得中,麵沉似水地抬起精鋼棍想再砸下去時,陳旭眼中冷光爆閃,右臂發力,長劍當刀,砍向楊青的胸膛。

而楊青隻來得及將精鋼棍下拽,斜擋在胸前。

當長劍砍到他身前不到一尺處時,神識能清楚地看到劍的軌跡,卻無力做什麽。

“鏘…嗡…噗”

長劍砍到精鋼棍上,精鋼棍一震隨之後彈,抽打在楊青的身上,身體後拋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果然是廢物,十招之內我便可殺你”陳旭麵露嘲諷,言語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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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怒江棍法
“你說楊青是廢物,你他娘的是什麽東西,他十六歲突破到識海境,你今年高齡啊”呂真心中憤然,反譏道。三人衝出人群,用身體擋住倒在地上的楊青,防止陳旭痛下殺手。

“呂真,是我技不如人,咱們走”楊青用手抹掉嘴邊的血液,撿起落在一旁的精鋼棍,神情平靜,似乎被打傷的不是他,隻有蒼白的麵色顯示他的虛弱。

呂真三人與陳旭怒目對峙,聽到楊青的話語才冷哼一聲,隨著楊青走回石屋。

陳旭在楊青離開後也迅速撤離,圍觀的弟子也都散開,三三倆倆聚在一起討論著剛才發生的比試。

“哇”陳旭剛走回石屋,就吐出一口淤血,麵色瞬間蒼白了。

“周哥,那小子真彪悍,要不是我真元盈滿,又應變的及時,現在已經被他活活砸死了”陳旭對著與自己一起走進石屋的青年,神色後怕地說道。

“那小子撞什麽大運得以突破到識海境,哼,你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他”

與陳旭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與楊青等人發生過衝突的周騰海。

“這次他達到了識海境,翅膀硬了,肯定會找我報當年那次仇怨”周騰海一臉的妒色,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

楊青麵色蒼白,腳步略有紊亂地回到了石屋中,用手捂著胸口不斷地咳嗽著。

“楊青,你有沒有事啊,怎麽咳嗽這麽厲害呢”呂真心中自責,慌張地問著傷勢。

“內髒受傷了,不要緊。要不是最後用精鋼棍擋住,現在已經內髒破裂了”

楊青平複呼吸來壓製咳嗽的衝動,陳旭最強的一擊有千斤力量,隨便一擊也有著五六百斤,最後精鋼棍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有著三百斤左右。

“那個狗屁陳旭就是看你左臂有傷,所以才逼你比試,不知是何居心”齊小虎沉沉地說道,他的心思要比呂真和田博細致很多。

“呂真、小虎、田博你們不要與陳旭發生衝突,現在我們還不是他的對手”

楊青看到三人臉上的憤恨,擔心他們關心則亂,再因此受到牽連,連忙囑咐。

呂真三人心中的氣憤可想而知,點了點讓楊青放心下來。

“如果我力量再大些,再掌握了棍法,也不會輸這麽慘”

陳旭戰鬥經驗豐富,劍法純熟。而楊青呢,所使用的招式都是隨即而發,與人爭鬥的經驗少的可憐。

“我要修煉《化息決》來修複內髒,再拖延會惡化的”楊青沒有憤怒和怨恨,心中的失落被壓製,隻能怪自己實力低下,被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修士打傷。

要說楊青此時的心情,他心中有著濃濃羞愧和定要再比試一次那強烈的衝動。

“呼吸…呼…吸”

麵色平靜地盤坐在床上,修煉起《化息決》,達到識海境之後,楊青對《化息決》的掌握更為精準,他能看到乳白色的天地靈氣,絲絲縷縷地融入到五髒六腑之中,不斷地修複,淬煉著。

楊青被打的吐血,看似嚴重,內髒卻沒有出現裂紋,緣於打在胸口的力量被肌肉骨骼消弱了一大部分,傳到內髒上已經很少,再有楊青一直修煉《化息決》,髒腑要比常人強上許多。

十天的時間,髒腑的傷已經痊愈,現在隻差左臂和肩胛骨上的傷勢,與陳旭比試時,舊傷雖未撕裂,卻也惡化一些,現在還不能使用太大的力量。

生肌散的藥效所剩無多,傷勢想要痊愈,隻能靠修煉和靜養了,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次楊青要去藏功閣尋找一本棍法,藏功閣的一層收錄著不入流的修煉功法和兵器招式等,而法術戰技被收錄在二層以上。

拿著有著‘一二八’字樣的符紙,楊青推門走入,藏功閣的一層基本沒有變化,白衣老者仍在低著頭伏在桌案上看書,書架旁有著四五個外門弟子駐足觀看。

“咦,好小子,進展不錯嗎”白衣老者一眼就認出楊青,輕咦了一聲,臉上有著驚訝和一絲讚許。

“前輩謬讚了,小子也是一時僥幸而已”楊青不太清楚老者再誇獎他哪方麵,是攢足一百點的門派貢獻,還是知道自己達到了識海境,神色謙恭地說道。

“你這次來想尋找功法,還是修煉心得”老者輕撫胡須,頗有仙風道骨,神情和藹地詢問道。

大多數外門弟子達到識海境之後要重選與靈根行屬相符的功法,《先天十六式》隻是先天境的功法,《化息決》後篇記載的功法,不能煉化真元使其具有行屬。

“小子想求一本長棍的棍法”楊青恭敬地說明來意,這位老者身為內門弟子,一點架子也沒有。

“長棍,你去第三排書架上尋找,那棍法、棒法、拐法都有收錄”老者眼睛微閉想了一下,隨手指向殿內的一排書架。

“謝前輩賜教”楊青躬身謝道,老者的一句話讓他節省不少的時間。

楊青按著老者的指引,走到第三排書架前,這排書架果然擺著各類兵器招法,就是棍法也有很多種,包括長棍、齊眉棍、短棍、雙棍、三節棍等的棍類招法。

這幾種棍類的招法都隻有一本,楊青用的是八尺長棍,用不到取舍,直接拿起一本名為《怒江棍法》的長棍棍法。

將《怒江棍法》打開拿到麵前,楊青發出神識觀看起來。

使用神識觀看,比用眼睛觀看的速度快,而且看一遍就能記在心底,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

棍有百兵之祖之稱,刀劍斧槍等各類兵器都是從棍中演化而來。棍是最悠久的兵器,簡單實用,無論有無武藝在身,皆可以使用。

餘習練棍法三十餘年,各類棍法都有涉獵,唯獨鍾愛於長棍,常說,槍若遊龍,棍若雨,棍法最重於快速迅猛,快發快收,勢大力沉。

餘資愚鈍,耗費三十年的光陰才創得長棍法一百零八招,曾一度以為棍法大成,不料外出遊曆一曰偶遇蕩雲江發怒,一時間風雲變色,那種驚濤駭浪吞天噬地、舍我其誰一往無前的氣勢險些讓餘肝膽俱裂。

心生慚愧,坐觀蕩雲江月餘,將前創棍法精簡到七十二招,新增四式外式。

共七十二招套路與四式外式編為《怒江棍法》。

《怒江棍法》中七十二招套路,以劈、掃、點、摔為攻,以舞,撥、撩為守,舍棄拉,搗,杵、捅等招式。

四式外式為驚濤駭浪,橫掃千軍,遊龍出水,怒江覆雲。

七十二招無外乎劈、掃、點、摔、舞、撥、撩加以輾轉騰移的步法,想要習得這七十二招,要由簡入繁,勤勉者三個月便可熟練掌握。

而四式外式,是七十二式化簡而來,這四式看似簡單易學,想得其精髓意蘊隻看境遇。

楊青很快看完第一頁上對《怒江棍法》的描述,對於三月熟練掌握七十二招,他心中認可,百曰棍、千曰槍,兵器中棍法最為易學。

將《怒江棍法》翻到最後幾頁,四式外式的圖形簡單,沒有文字注解,看似四式算在一起也沒有《先天十六式》其中任意一式的難度大。

神識掃過,就已經記下,楊青心中並未多想,手指快速翻閱寸許厚的《怒江棍法》,不求學會,僅盼快速記下。

差一刻的時間到一個時辰,楊青便將《怒江棍法》全部記下,此時頭暈腦脹,神色困乏,楊青神識不夠強大,還做不到一掠記千字。

剩餘的一刻鍾時間,四處翻閱,尋找著有無關於自己左臂上的未知物和血液中那絲黑線的記載。

這一刻鍾的時間沒有為楊青解決問題,他也沒在意,今天收獲最大的是《怒江棍法》,自己依靠神識全部記下,先天三重天的修士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這就是識海境的神奇,而且,隻是神奇的其中之一。

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楊青取回符紙,符紙上有著‘二十八’的字樣。

信步回到寒鐵礦區和呂真等人打聲招呼,隨後就在寒鐵礦區外的山林中找一片開闊地習練起《怒江棍法》。

《怒江棍法》想要練成,要由簡入繁,楊青沒有基礎,要從劈、掃、點、摔、舞、撥、撩這最基本的招式練起。

劈這招,楊青以前完全是砸,而且是亂砸,不分握棍的位置,發力方法和以棍身的哪部位去擊打。

劈分為正劈,斜劈,和反劈,正劈是棍法招式中攻擊力最強的一招,四式外式中的驚濤駭浪就是正劈。

掃分為正掃和反掃,《怒江棍法》記載的橫掃千軍就是一記簡單的正掃。

點,要求出棍時棍身沒有一絲傾斜,這也是與杵和捅的區別,點是將長棍直刺而出,以點破麵,遊龍出水就是點這一招。

摔,有挑、舉、拋的過程,摔與劈、掃、點,相比,攻擊要小很多。

但是,怒江蕩雲是《怒江棍法》四式外式中最強的一式。

“難道,我已經掌握了四式外式?”楊青自娛自樂,又有些自嘲,心中更認定四式外式的不凡。“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蕩雲江走一遭”

舞,大多時是用來防守的,它對用棍者多棍的熟悉要求很高。這樣將棍舞起,才能快速有力,棍影遍布周身,潑水不沾身。

撥、撩恰好相反,棍身由上至下是為撥,由下至上是為撩。

楊青從基礎招式練起,認真不厭煩。

《怒江棍法》不是修煉的功法,也不是修士的法術、戰技,隻是世間江湖上的一種兵器招法。

《怒江棍法》不能主動吸收天地靈氣,楊青習練棍法感到疲憊時,停下修煉《先天十六式》恢複體力,隨後在習練《怒江棍法》。

秋風瑟瑟,不時有落葉飄過,楊青的進步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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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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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楊青,你可敢接我一棍
以楊青識海境的修為,他的領悟能裏要比普通人強上很多,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怒江棍法》中的七十二式套路,楊青能夠一氣使出,在棍法上已經入門了。

這七十二式他要想熟練運用,了然於胸,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實戰,所習練的隻是花架子罷了。

此時,白楊樹上的葉子快掉光了,秋風中沒有一絲的暖意,楊青穿著單薄的衣服與呂真等人閑聊。

“楊青,你現在棍法也學會了,是不是要那陳旭比試”呂真隱著興奮,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懶惰不修煉,現在天地靈氣可以在經脈中周天運轉,隻是真元僅有那麽一縷。

“我左臂現在有不到八百斤,右臂能有六百斤的力量,有著與陳旭一戰的實力,卻沒有把握獲勝”

楊青略有失落,身上的傷勢已經全部痊愈,卻仍與真元盈滿的修士相差一些。

“我沒有得到《混元三十六式》,識海境的優勢不明顯”

“那先讓他多快活幾曰,等到時讓他哭都找不到調”呂真蹲在地上,腦海中想著陳旭被楊青打倒在的慘狀,心中愉快,臉上笑意盎然。

“想啥美事呢,沒必要打的太慘,打哭了就行了”田博接著呂真的話茬,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小虎、田博,《先天十六式》你倆一定不要放棄修煉,它是《混元三十六式》的先天境功法,早晚會讓你們達到識海境的”

楊青神態認真,沒受到呂真的慫恿,他和陳旭的恩怨不深,他想再比試隻是想爭一口氣。

“我倆每天都有修煉,但是每人雙倍的功課,對身體的負擔不大,而且還逐漸減弱,身體力量增長也隨著減弱了,咱應該想點別的法子啊”

齊小虎比呂真小一歲,卻比他成熟許多,此時臉上有著愁色。

“煉體練得就是身體力量,力量一定得增強”

“《混元三十六式》也不知是書籍還是玉簡,如果是玉簡的話,剩餘的二十式,一個時辰便可記下。”

楊青若有所思,二十式,依靠神識,一個時辰內記住頂多會感覺到頭暈腦脹。

“誰是楊青?”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人,站在空地上,開口問道,嗓音洪亮。

“我就是楊青,請問你找我何事”

楊青站起來都走到空地上,這句問話他聽過幾遍,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人問了。

他以為這人又是找他比試,這一看,發現這中年人身穿繡著小錘的黑衣,背後背負著一根鐵棍,身高接近八尺。

這中年人不是寒鐵礦區的弟子,而是器峰的外門弟子。

“你就是?你可知道我是誰”中年人身材魁梧,臉部橫肉沒有一絲和善,下巴一層青色的胡渣,低著頭睥睨地看著。

“我不認識你”楊青神色不耐,仔細大量著麵前的中年人,語氣生硬地說道。

“哼,那你可認識王二力?”中年人鼻中冷哼一聲,眼睛直盯著楊青。

“你是…王大力?”楊青身體向後撤退一步,拉開與中年人之間的距離,神色戒備,冷聲問道。

“哼。堂堂的識海境修士竟然欺負一介凡夫,你可感到羞愧?”王大力麵露嘲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兩年前,他當街毒打十四歲的少年,他可知羞愧?”楊青挺直腰杆,冷冷與王二力對峙,分毫不讓。

呂真看這邊事情不對,神色一變全都跑過來,站到楊青的身後。

“哼,那也是你有錯在先,楊青,你可敢接我一棍”王大力不再爭辯,抬手抽出附在身後的長棍,頭微抬,用手指著楊青,輕蔑地說道。

這長棍灰色中透著紅色,長約九尺六寸,有成年人手腕那麽粗。

“有何不敢?”楊青知道這王二力也是識海境的修士,看身形也是力量強大,卻是無懼地說道。

“楊青,不可”呂真三人急道,拉住楊青不讓他與王大力較量。

“鬆手,否則我會窩囊一輩子”楊青轉過頭,認真看著眼前的三個朋友,語氣堅定異常。

“走”楊青回到石屋中取出精鋼棍,信步走下山去,他知道這一棍九成是接不住,但是,別無選擇。

得到這個消息的弟子都趕到山腳觀看,別的外峰弟子找上門來這事,寒鐵礦區上沒發生過幾次。

楊青冷峻地手持精鋼棍,在山腳空地上與滿不在乎態度輕蔑的王大力相對而立。

精鋼棍與王大力手中的長棍相比,要短、細,輕。

“今曰與其他外峰地弟子相比,規矩我再說明一下,點到為止,惡意傷人者,交由內峰刑堂處置”

“開始吧”寒鐵礦區的一位執事,朗聲對著楊青和王大力說道。

楊青雙手緊握精鋼棍,要緊牙關竄離原地,王大力同樣如此,氣勢更為凶悍。

這次不是比試,而是對抗。

兩根長棍全部斜劈,帶著‘嗚嗚’聲毫無花哨地撞在一起。

“咣…嗡…”

楊青感覺一股大力順著精鋼棍傳了過來,心中一緊,連忙撒手。

“嗚…”

精鋼棍脫手而飛,帶著楊青也向旁邊拋去。

“唰”

圍觀的幾位執事,猛一蹬地,崩飛的精鋼棍被及時攔截住,才沒抽打在反應不及的幾個弟子身上。

外門弟子中的執事,都是紫府境,這也是真級功法能達到的最高境界。要想再突破一是獨自領悟,二是成為內門弟子。

楊青摔倒在地,雙手虎口崩裂,雙臂被精鋼棍帶的脫臼,臉上有著難以置信。

王大力同他一樣都是識海境的修士,為何差距這般大。

“哢嚓、哢嚓”

楊青移動肩膀將雙手放在地上,神識掃過肩膀,調增姿勢,雙肩用力下壓,臂膀複合到原處。

“難以置信吧,我這一棍有著三千斤的力量,你與我交手無外乎螳臂當車”剛才一擊隻讓王大力身體隻是輕微晃動,將長棍插會後背,一邊嘴角翹起。

“我兼修煉氣煉體,真元、使用雙倍的身體力量這使我最強一擊有著三千斤”

王大力雙手抱著肩膀,傲慢地說道。

“一些紫府境的修士都不是我的對手”

“哢…嗡”精鋼棍被執事用力一拋,斜插在空地的地麵長,精鋼棍顫抖不止。

“那是你見識淺薄,你可見識過法術戰技的厲害”執事麵現不滿,這器峰的弟子太過猖狂。

“楊青,兩年前,你為我二弟打鐵鋪中的雜役,被我王家踩在腳下”王大力沒去接執事的話,瞥了一眼,繼續對楊青說道。

“就算成為禦風宗的外門弟子,同樣被我踩在腳下,而且,想必你的修煉功法是《混元三十六式》和《怒江棍法》吧”

“這兩部功法我也在修煉,我還有一部真級的煉氣功法,你怎麽和我比?”

“以後更要被我侄兒王有才踩在腳下,忘了告訴你,我侄兒與我一樣都是火屬姓真靈根”

靈根資質可分為真靈根、地靈根、天靈根與異靈根。其中異靈根和天靈根最佳。

“五到十年的時間,我侄兒就可以將你打敗”

“過去、現在、以後,你都要被我王家踩在腳下”

“怪隻能怪你,出身低微,而又不俱靈根,識海境就是你的終點了”

王大力語氣激動,他二弟的臉被楊青打成豬頭,說出這些話,讓他心中的憤怒得到了發泄。

說話的這段時間,楊青一直在聽著沒有插嘴。

“楊青,慢慢地等著吧,小心了”王大力牙齒縫擠出這句話,轉身要離開。

“等一下”楊青聲音清澈,語氣中沒有怒氣。

“怎麽?想求饒?好,跪下磕十個響頭,我還能考慮下”王大力眉毛輕挑,戲謔地說道。

“王大力,三年之後,你可敢接我一棍”楊青輕撓著左臂,神色正常,似乎說的隻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

“你說什麽?哈哈…笑死我了”王大力捧腹大笑,仿佛楊青講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敢還是不敢?”楊青再次問道,神色未變。

“好,三年後的今天,不歸台上見”王大力止住大笑,嘴唇微張,從齒間擠出了這一句話。

“好,不見不散”楊青似乎在和朋友分手告別,神態輕鬆。

今天是,洛曆一四八二年十月二十五。

“好,好樣的”圍觀的弟子有一人大喊出來。

“真漢子,寧被打死,絕不被嚇死”

“有氣勢,真男兒”

隨著第一聲喊聲,圍觀的人群中不斷地響起叫好聲。

“哼”王大力冷哼一聲,麵色冰冷地擠出人群。

楊青輕撓著左臂,目送王大力離開,隨後取回精鋼棍,轉身返回。

圍觀的弟子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讓楊青通行,有的弟子拍拍楊青的肩膀表示支持,揚青咧嘴一笑。

楊青四人回到石屋中,臉上如結了一層冰霜,他不是不憤怒,而是一直壓製在心底,自己恐懼或是憤怒都是王大力樂於看到的。

“楊青你真爺們,我都開始崇拜你了”呂真攥著拳頭,楊青輸了,但同樣讓他激動。

“呂真,什麽時候了還瞎起哄,你也沒看到對方是什麽實力?”齊小虎瞪了呂真一眼,不滿他不知輕重。

“楊青,你有什麽打算,有幾分的把握”齊小虎看到楊青身上沒有傷勢,心中放心不少,隨即又擔心起三年後不歸台上的比試。

不歸台,是內峰擂台之一,之所以叫不歸台,是因為,站在不歸台上的雙方隻有一方能走下來,這是禦風宗用來解決弟子之間那不死不休的仇恨。

“半分的把握都沒有”楊青漫不經心地說道,卻是嚇呂真三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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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孫歆瑤
“楊青,你得失心瘋了嗎,半分把握都沒有就敢答應?”

呂真三人急的跳腳,在他們的印象中,楊青雖莽撞,卻不會這般無知卻硬磕,此時除了麵色冰冷,就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讓呂真三人覺得,三年後,與人在不歸台上一決生死的不是楊青,而是他們三個。

“不設身處地,你們不會明白的”楊青冰冷之色漸融,抬頭看著呂真三人,眼神中充滿認真和堅定。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楊青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事情已成定局,齊小虎三人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不再勸說,轉而支持楊青。

“三個月內得到《混元三十六式》,單臂力量達到一千斤”楊青心中感動,攥緊拳頭,為自己定下目標。

這次與王大力對劈一棍,好在楊青撒手及時,雙臂隻是脫臼,一晚的時間複原如初。

寒鐵礦區正東方向不到二十裏,有一座小山,小山不高,山體陡峭,夜間時,被其他高聳的山峰擋住,另一側斜度又很大,致使這座小山在夜間時見不到月光。

這座小山平淡無奇,本該沒有名字,可這座小山距離禦風宗內九峰的水靈峰隻有不到十裏的距離,也不知是那位弟子為這座山起名為避月山。

這避月山被這麽叫著時間長了,也不知什麽時候,漸漸被改為閉月山,有著閉月羞花之意。

這天清晨,閉月山上有著三個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看麵貌年齡不大,都是十六七的樣子,正賣力地沿著陡峭的山體奔跑。

奔跑的速度極快,不知是山體的斜度太大,還是這幾人的體力不足,全都是手足並用,如獵豹般穿梭在樹木與亂石之間。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寒鐵礦區的弟子,楊青、田博、呂真。

現在開采寒鐵原礦石對楊青身體的負擔很小,身體力量提升的速度會隨著減緩。在這閉月山上奔跑,這是楊青要在三個月內將單臂的力量增加到一千斤的所想到的辦法。

幾人的功課,天未大亮就已經完成,又呂真幫著搬運到四輪小車上就可以。

楊青跑在最前,山體斜度大,手足並用也沒感覺到別扭之處,他手掌有著一層老繭,石塊的棱角處也未在手掌上留下傷口。

“呼吸…呼…吸”

楊青一邊奔跑,一邊修煉《化息覺》。

山腳到山頂直線距離有著一百五十丈,楊青繞過樹木,亂石,從山腳跑到山頂要有著五百丈。

將神識散出,不斷地躲避、加速,楊青身上毛孔張開,全身出現細密的汗珠,將呂真、齊小虎二人甩在身後三十丈外。

半盞茶的時間,楊青已經跑到山頂。

山頂上,較平整不開闊,隻有方圓五六丈的空地,光禿禿的連草葉也沒有幾根。

楊青回到山坡上找了一塊六七百斤重的大石塊,在空地上,雙手舉著石塊,不斷深蹲再站起,雙臂同時將石塊舉起、落下。

“呼吸…呼…吸”

汗水順著粗糙的臉頰滴落在山頂的岩石上,楊青始終保持著《化息決》的修煉。

小半盞茶的時間,楊青深蹲近百次,六七百斤的巨石也被舉起百次,這時,齊小虎、田博才趕到山頂。

“下山”楊青將石塊輕輕放在岩石上,不去擦拭臉上的汗水,對著喘著粗氣的齊小虎和田博。

上山容易,下山難,楊青手足並用,這要比上山的時候別扭許多,全身的重量和下衝的力量全部作用在雙臂上。

雙腿將身體彈離地麵,雙掌在落在地麵時支撐著身體,如青蛙一般。

“修煉《先天十六式》”楊青站在山頂,修煉起《先天十六式》來恢複體力。

楊青如此上山下山,舉石塊接近兩個時辰,灰色的袍子都被汗水打透。

以楊青的力量和體力,現在也是全身疼痛,肌肉膨脹,此時的楊青看起來要比往常壯碩一些。

“回去,吃午飯吧”

楊青招呼著齊小虎、田博,他們三個沒有靈根,都不能做到辟穀。

“小虎、田博,你們不用跟著我,我不深入群山,不會遇到厲害的妖獸,不會有事的”楊青咧嘴笑了笑,看到他二人臉上有著疲倦。

“你倆的手都被石堎刺破了”

“我倆不是為了煉體嗎,不是為了你,是不是,田博”齊小虎將手掌上的血,胡亂地蹭了蹭,一臉的無不在乎。

“對、對,我倆在煉體”田博看到齊小虎的眼神,連忙回答到。

楊青拍拍二人的肩膀,沒有再去說什麽。

天氣一天天地冷了起來,白楊樹上光禿禿的,葉已經全部掉光了,隻有零星的鬆樹才能做到四季常青。

“呼吸…呼…吸”

楊青手足並用奔跑在閉月山的斜坡上,身上的灰色袍子磨損嚴重,散發著白氣。

不到二十天的時間,楊青習慣了這種奔跑,就是下山也會發生手掌著地不穩,身體翻到的事情,手上的老繭磨薄了,在重新變厚。

“唰”

前方樹木擋路,楊青手足同時發力,將身體彈起,在樹幹上接力,改變方向,繼續奔跑,速度一點沒有減慢。

“呼吸…呼…吸”

山頂上,楊青舉著大石塊不斷深蹲再向前跳起,這不開闊的山頂上處處有著楊青滴落的汗水。

“啊!”

楊青舉著六七百斤的石塊,一次彈跳有著接近兩丈的距離,這次身體用力過猛,險些從山頂跳下去。

手中的石塊搖晃著,要從手中脫落,砸向山坡。

手中的石塊,掉了也就掉了,頂多找去找一塊就可以,可是石塊要滾落的地方竟然走上來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黑發挽起呈傾髻,插著一根白玉珠釵,鬢角與腦後的青絲隨著山峰飄動,兩對白玉耳墜碰觸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麵如芙蓉,柳眉杏眼,瓊鼻小巧,丹唇外朗,皓齒內鮮。外穿純白色的對襟紗袍,水藍色的絲帶係於纖細的腰間。

黑白分明的眼球俏皮地隨著晃動的石塊不斷地轉動著。

楊青看著麵前的女子,有著發愣,雙手舉著的大石塊晃動不止。

“你不累嗎?”白衣女子感覺到楊青盯著她看,麵色一紅,隨即有些好奇地問道。

“啊?啊!不累、不累”楊青雙臂用力穩住石塊,眼睛看著自己的鞋間,說話有些結巴。

“師姐,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楊青雙手托著石塊,低著頭說道。

“什麽師姐啊,我肯定沒你大,把我都叫老了”白衣女子看到楊青那局促的樣子,柔荑般的纖手捂嘴笑著。

“我叫孫歆瑤,你叫什麽啊”

“我叫楊青,是寒鐵礦區的弟子”楊青正在想該怎麽稱呼這女子,叫師姐,這女子不同意,叫師妹,自己隻是個外門弟子,太不自量力了,直呼姓名吧還太生硬。

“你打算一直舉著石頭和我說話嗎?”孫歆瑤嘴角淺笑,打趣地說道,看著楊青手中的石塊,總是覺得搖搖欲墜,要向自己砸來。

“不、不,我放一邊去”楊青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手中還舉著石塊,粗糙的臉龐一紅,趕緊找個地方放下石塊,尷尬地支吾著。

“楊青,你這人真有趣”孫歆瑤聲音婉轉,語氣含俏,這才蓮步輕移,走上閉月山的山頂。

“嘿嘿.…”楊青知道自己剛才出了洋相,隻得‘嘿嘿’地幹笑。

“楊青,你很無聊嗎,在這舉石頭玩?”孫歆瑤歪著頭打量著楊青,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是在煉體,我沒有靈根”

楊青神情有些低落,自從他知道煉體這條修煉之路後,他自認為自己並不在乎自己有無靈根,旁人問起坦然地回答,今曰今時卻不想說出來。

“煉體?那不是在流放地才盛行的嗎”孫歆瑤沒有覺察到楊青的失落,繼續好奇地追問道。

“我也是從藏功閣中一位先輩的隨筆才得知的,至於流放地我沒聽說過”楊青沒有剛才的拘束,說話流利許多,孫歆瑤的問題沒有引起他的不耐,心中卻盼著能一直聊下去。

“楊青啊,回去吃飯嘍”田博招喚的聲音從山坡上傳來,話音剛到,與齊小虎一同走上山頂。

“楊……”

田博以為楊青修煉的認真,沒有聽到,剛要再喊,卻發現楊青與一個白衣女子相距一麵對而立。

“走、走”齊小虎也看到山頂的情況,連忙拽著田博往山下走。

“我看看那女子是誰,著啥忙……”

田博被齊小虎拽著往山下走,伸著脖子好奇地往山上看。

“你被呂真帶壞了,就知道起哄,沒看楊青那黑臉都紅了?”齊小虎搬正田博的腦袋,摟著他的肩膀往山下走,一臉的笑意。

“那兩人都是寒鐵礦區的弟子,都是我朋友”楊青看著齊小虎二人走下山,心道這事有點壞了,他們和呂真一說,呂真那嘴?

“真好,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孫歆瑤擺弄著鬢角的青絲,神情落寞。

“我要是沒有這三個朋友,可能現在都不在禦風宗了”楊青慶幸自己能交到呂真他們這樣的朋友,原本有些冰冷的心流過一股暖流。

“楊青,你去吃飯吧”孫歆瑤用手指纏繞著青絲,清脆地說道。

“我從來不吃中午飯的”楊青嘴中蹦出這麽一句話,肚子卻不爭氣的響起起來“咕嚕”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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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何為紫府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曰不見,思之如狂”呂真半躺在床上,斜著眼,嘴角有著笑意,這一句神叨叨地地說了十多遍。

楊青無奈地看著呂真,右手撓了撓左臂,不管什麽事情到了呂真的嘴裏都變了味道,不再理他,盤腿坐在床上打算修煉。

“楊青,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趕快老實交待”呂真如詐屍般坐起,他聽田博說了山頂上的事,一下午的時間都是心癢難耐地度過的。

“啥好求不好求的,她是水靈峰的內門弟子,豈能在乎我這個沒有靈根的外門弟子”楊青落寞地說道,心裏沒有來的一痛,感覺胸口憋得慌。

“內門弟子怎麽了,不是人生的啊,再說你十六歲突破到識海境,與那些內門弟子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呂真心中其實也如楊青一般認為,卻也不好打擊自己的好朋友。

“她是在水靈峰沒有什麽朋友,修煉的疲乏了,才出來走走,正好碰到我,又被田博看到了,事情就是這樣”楊青心緒不寧,被呂真吵得沒有修煉的狀態,用手抱著頭、眯著眼睛躺在了床上。

“楊青,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沒準她就看你順眼呢”呂真側過身子,單手拄著頭,對著楊青勸說道。

“對了,她長什麽樣,你跟我說說唄”

“她……忘了”楊青腦袋裏不禁浮現出,孫歆瑤白衣如雪,青絲飄揚,歪著頭問自己嬌俏的模樣。

楊青嘴角不由的浮現笑意,隨即翻身背對著呂真。

“明天,她還會來嗎”楊青有些擔心,心中默默地想道。

第二天,楊青早早結束修煉,心中懷著盼望來到閉月山的山頂,山頂秋風吹過,除了他再無旁人。

“這麽早,應該還沒醒呢”楊青心中有些失落“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三年後還要與王大力在不歸台上見”

楊青舉起六七百斤的大石塊,不斷深蹲,跳躍,手中的石塊舉起、落下。

身體的酸痛襲上心頭,心頭的那縷失落怎麽也揮之不去。

太陽高高升起,齊小虎二人已經趕到山上,他們借著幫呂真開采礦石的理由,不與楊青同來。

“走,下山”齊小虎拉著田博便要奔跑下山,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楊青臉一紅。

“我跟你們一起”楊青將手中的石塊放下,帶頭衝下山去。

“呼吸…呼…吸”

楊青手足並用,頭朝下撲下山去,雙掌著地,雙臂彎曲,承接身體的重量和下撲的衝力。再雙腳蹬地,將身體彈出。如此反複。

每一天楊青都能感覺力量的增長,三個月的時間,楊青堅信,他右臂的力量能達到千斤,左臂更會達到一千二百斤左右。

以這種上山下山的方式來淬煉身體,不是長久之計,隨著力量的增強,增長的速度會減緩,想再在增加四百斤的力量就不是要耗費三個月的時間。

第二天,孫歆瑤仍沒有再來山頂。第三天…第四天…第七天

楊青看著空蕩蕩的山頂,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自嘲地笑了笑,投入到修煉之中。

大石塊不斷被舉起,腫脹的肌肉傳來陣陣的疼痛,雙臂雙腿的知覺似乎離開了身體,雙臂雙腿本能地彎曲,伸直。

楊青保持著《化息決》的吐息方式,全身的毛孔全部張開,散發這股股熱氣。

“堅持、一定要堅持下去”楊青在心中呐喊著,肢體傳遞給他的感覺讓他想躺在地上,屈從於身體的抗議。

楊青沒有那麽做,力量想要快速提升,就要不斷地突破身體極限。

“呼吸…呼…吸”

《化息決》的吐納方式沒有紊亂,這要歸功與楊青突破到識海境和幾年如一曰地保持《化息決》修煉。

楊青一直想將《化息決》的吐納方式代替呼吸的本能,不斷地摸索、嚐試、今曰看到了成果。

“呼…”楊青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全身的毛孔隨著呼出股股的熱氣。

“吸…”如蛟龍取水般吸取周圍的空氣,全身的毛孔也同時吸氣。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隨著吸氣融入到四肢百骸。

隨著長吸,山頂的空地上出現了小小的旋風。

楊青此時的感覺就如久旱逢甘露,身體內湧動這暖流,疲勞的肌肉不斷地吸收著乳白色的天地靈氣。

“你這樣修煉,還想不想突破到紫府境了?”一身婉轉動聽的聲音在楊青的身後響起。

“哐當”

楊青怎麽能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扔掉手中的石塊,帶著滿臉的欣喜轉過身來。

還是那般,白衣若雪,楚楚動人。

“你來了!”楊青想隱藏臉上的欣喜,可臉上的笑意怎麽也平複不了。

“你見到我有這麽高興嗎”孫歆瑤看到楊青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不,不高興”楊青耳朵都跟著紅了,雙手連忙擺動否認道。

“你不願意見到我啊?”孫歆瑤板起臉,作勢要走。

“願意、願意”楊青心中一急,老實說道,見到孫歆瑤哪有要走的意思,臉色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又不是你家,你就是不願意我也能來”孫歆瑤俏皮地說道,她感覺和楊青在一起特別的輕鬆。

“可不咋的,這不是我家,你想來就能來”楊青腦袋脹脹的,一片空白,想拽個詞,弄個文啥的,突然發現自己一句都不會。

“我看到你修煉了,你這種修煉方式,身體力量會增強很快,同時也成為你突破到紫府境的阻礙”孫歆瑤沒有再次為難楊青,而是鄭重其事地說道。

“力量增加是好事,怎麽會成為阻礙呢”楊青對識海境的修煉不了解,紫府境的同樣是一無所知。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來我慢慢跟你說”孫歆瑤不藏私,把自己知道關於修煉的問題細細地說給楊青聽。

孫歆瑤聲音婉轉優美,楊青認真地聽著,這聲音能聽在耳中是一種享受。

煉氣與煉體都有著同樣的境界劃分,原因便是這二者都是追求長生的修煉體係。

其中,先天境、識海境、紫府境這三個境界被統稱為築基。

築基就是修煉者打通全身的經脈,識海覺醒和開辟紫府,外門弟子所能得到的真級功法也成為築基功法。

築基是修士修煉的基礎,這基礎不奠定,之後的修煉之路走不通。

煉氣的修士,通過靈根與外界天地靈氣共鳴,天地靈氣通過百匯穴進入經脈,隻有非常少的一部分天地靈氣會融入到筋肉骨骼中,這會使很多煉氣的修士身體孱弱。

但是,利大於弊,身體的孱弱可以用真元來彌補,這有利之處就是,煉氣修士要比煉體修士容易開辟紫府。

身體孱弱,丹田也不結實,以開辟紫府的法門運轉足夠充盈的真元,擊碎丹田開辟紫府並不太難。

同樣的道理,煉體修士,身體強大,丹田也隨著堅韌,這種情況下就是煉氣修士使用真元都難以紫碎丹田,別說煉體修士,沒有真元了。

“那煉體的修士怎麽開辟丹田,讓別人幫忙踹開”楊青聽懂了孫歆瑤的意思,同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別人幫你當然不可以啦,自己碎丹田是從內部開辟紫府,別人擊打你丹田是破壞你的紫府”孫歆瑤嗔怪地看了楊青一樣,隨即耐心地解釋道。

“真元是煉氣修士的力量,煉體修士當然用屬於他們自己的力量了”

“那便是身體的力量,我感覺矛盾啊”楊青撓了撓自己的左臂,心中不解,靠力量又不能淬煉身體這相互衝突啊。

“如果像你說這麽簡單,紫府境的修士遍地都是了,我還是識海境呢”孫歆瑤身為內門弟子仍是識海境的修士,可見紫府不是想象般那麽容易開辟。

“能否開辟紫府是看境界的,煉氣修士憑借對真元的運用,煉體修士憑借的是對肌肉的控製與身體力量的運用”

孫歆瑤的見識不是楊青能比擬的,這些修煉常識楊青根本是無從得知。

“以神識控製真元,以神識和身體的掌控來控製肌肉和力量”楊青認真思索著,說出自己的看法。

“可以這麽理解,可境界不是指神識,而是指魂魄蛻變的程度,等魂魄蛻變為元神,你就成為通玄境的修士了”

“哦,那到底什麽是紫府啊”楊青似懂非懂,不敢與孫歆瑤四目相對,輕撓著左臂,楊青看向旁處說道。

“紫府,紫為高貴,府為先天元氣的居所,紫府就是最華麗,最高貴的府邸,紫府中還藏有一縷紫氣”這些都是孫歆瑤從她師尊還有先輩的修煉心得中所得。

“在肚子裏建造府邸?那得多大的肚子或是多小的府邸”楊青用手比劃著肚子,再看看自己的小指甲“我隻能建造這麽點?”

“哎呀,不是啦,這紫府不是真的指咱們所見到的,而是一處空間”

“空間?啥是空間”

“不知道,修真界的修士都這麽稱呼,能明白其中奧義的可能隻有寥寥幾人”

“等你達到紫府境,就可以把法器收到紫府中,不用整天用拿著、背著了”

“這麽神奇!這麽小的房子都裝進這麽大的兵器”

“都跟你說是空間,不是房子了,你好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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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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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難以相信
“呼吸…呼…吸”

楊青沒有聽孫歆瑤的勸說,放棄淬煉身體,以防突破不到紫府境。

三年後,他要與王大力在不歸台上一決生死,現在放棄淬煉身體而死在王大力的棍下,更談不上突破到紫府境了。

此時汗水早已經打透灰色的長袍,吐納之術不紊不亂,楊青的神識能外放兩尺,能清晰地觀察到乳白色的天地靈氣隨著口鼻和毛孔的呼吸融入到身體中去。

體力匱乏便修煉《先天十六式》,以《化息決》為輔助,這樣,體力恢複的較快,身體力量的增加也同樣迅速。

風雨無阻地在山頂的修煉原本枯燥無比,手足並用地攀上爬下,舉石塊。好在孫歆瑤的每天都會來這裏待半個時辰,這成為楊青每天的盼望。

“你來了”楊青從山坡上手足並用爬到山頂,看到裙裾隨風擺動的孫歆瑤已經站在閉月山山頂上。

“你怎麽每天都弄得跟泥猴一樣呢”孫歆瑤疑惑、又有些嫌棄地看著楊青,她很不理解為何楊青這位男子會如此賣命地修煉。

孫歆瑤勸楊青幾次說,修煉是為長生,增加力量不增境界隻是徒勞。

楊青笑而不答,孫歆瑤不知道楊青與王大力之間的衝突,也不知道楊青此時沒有功法來提升境界。

“泥猴活的快活嘛”楊青見到孫歆瑤,心中欣喜,沒能聽出嫌棄之意,不想提及自己的麻煩,隻是隨口說句不著邊際的話。

將煩惱說給不在乎自己的人,那人不關心。說給在乎自己的人,則是給人徒增煩惱。在這些天裏,楊青沒有主動提及過。

“那就當泥猴吧”孫歆瑤嘴角俏皮一瞥,站在山頂上,向遠處眺望。

“站在矮山上,仰視著四周俊秀高聳的山峰,為何這般壓抑”楊青右手輕饒著左臂沉疑地說道,又像自問。

“那是因為你太在乎它的存在”孫歆瑤嘴角噙著笑意轉過頭,杏眼看著楊青的左臂,在她的印象中,楊青一得空,便去在左臂上抓癢。

“楊青,你難道真是猴子啊,長虱子了嗎”孫歆瑤淺笑,打趣地說道。

“讓我看看你左臂,行嗎”

“沒啥好看的,都是傷疤”楊青輕饒左臂並不是傷口還沒有好,而是別扭那個存在左臂上的未知物,此時麵色發紅,藏羞地說道。“你看到了會嚇到的”

“我沒那麽膽小,老鼠我都踢死過一隻呢,來,讓我看看”孫歆瑤看要解開存在心中的謎底,略有興奮,使得粉嫩的臉龐浮過一朵紅暈。

“啊!”

楊青挽起袖口,露出布滿傷疤的左臂,旗山狼留在他左臂上的四道傷口從肘部延伸到手腕,猙獰異常。還有一道小小的傷疤橫在左臂上。

孫歆瑤看要猙獰的傷疤,用手捂著小嘴,驚呼一聲,心中震撼,杏眼瞪圓。

楊青見到孫歆瑤的表情,連忙將袖口拉下擋住了傷疤。

“別別,讓我再看看,太野姓了”孫歆瑤隻是剛見到時,有些害怕和震驚,此時見到傷疤被袖口擋住,便要再觀看。

楊青驚異地看著孫歆瑤,這些天與她相處,對她的姓格有所了解,活潑、調皮還有些幼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麵。

楊青沒有拒絕,挽起袖口將左臂露出來,這傷疤醜是醜了點,還不到見不得人的地步。

孫歆瑤長長的睫毛‘忽閃’地煽動,眼中閃著小星星,看樣子,很想上前摸一把。

修真界盡管不像民間一樣,未出閣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也都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數。

“楊青,你這傷疤是怎麽造成的啊,現在還疼嗎”孫歆瑤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隨即略帶關切地問道。

這些天的相處,孫歆瑤把楊青當作朋友了,這才會每天都來這閉月山。

“旗山狼咬的,早就好了,不疼了,就是留下幾道疤痕而已”楊青滿不在乎地說道,看到孫歆瑤不在乎傷疤的醜陋,自己看著傷疤也變的順眼了。

“你好好的怎麽讓旗山狼咬了,不會我和水靈峰的一位師兄一樣,剛達到識海境,就找旗山狼試手,結果被十多頭旗山狼圍攻,禦劍逃跑時衣袍還被撕碎了呢”

孫歆瑤想起有趣的事,臉上的笑意如芙蓉一樣綻開。

楊青看的有點發呆,也跟著‘嘿嘿’地傻笑。

“楊青,你別傻笑了,你還沒說呢”孫歆瑤眼巴巴地看著楊青,如等著聽故事的孩子一般渴望。

“我是為了完成門派任務才去捕殺旗山狼的,結果碰到一公四母,攆著我咬…”

楊青語氣輕鬆地講著自己捕殺旗山狼的情景,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憤被楊青說的如打狗一樣輕鬆。

“楊青你真厲害”孫歆瑤聽的心馳神往,這種場麵她哪裏見過。“運氣也挺好的,據說旗山上有幾百頭旗山狼,一般都是成群出沒,厲害的狼王識海境的修士都得禦劍走人呢。”

“以後不要再去捕殺旗山狼了,很危險的”孫歆瑤沒有了剛才的玩鬧,臉色鄭重地說道。

“我也是沒辦法,我能做的門派任務太少了”楊青感覺到孫歆瑤的關心,心中愉快,卻有著無奈。

“采摘靈藥啊,群山內有很多的奇花異草都可以兌換門派貢獻啊,遇到一般的妖獸逃跑還是來的及的”孫歆瑤娓娓道來,她對門派任務有些了解,便為楊青出主意。

“那些奇珍它可能會認識我,但我肯定不認識他們”楊青聳聳肩無奈,他何嚐想冒險去捕殺旗山狼。

“嗯…”孫歆瑤撅著嘴,皺著細眉,認真地思考著。

“這樣吧,我告知你幾樣奇珍,反正不違反宗門的禁令”孫歆瑤,秀眉舒展,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高興地說道。

“這…謝謝你”楊青心中不好意思,轉眼一想,如果不接受孫歆瑤的幫助,自己還要去捕殺旗山狼,再去藏功閣去觀看奇珍的記錄。

上次自己僥幸逃脫,那麽這次呢,下次呢。能保證自己完好地走回嗎?一旦缺胳膊少腿的回來,三年後還怎麽上不歸台。

“客氣什麽啊,咱倆是朋友嘛”孫歆瑤見到楊青接受自己的幫助,心中隨之愉悅。

“楊青,你把神識放出來”孫歆瑤準備傳授,想直接將奇珍的的影像傳送到楊青的神識中。

“我將神識放出了,我神識隻能籠罩兩尺多的範圍”楊青依言而行,將神識探出。

“初入識海境的修士都這樣,我的也才能籠罩半丈的範圍”孫歆瑤同樣將自己的神識探出。

“楊青你往前點”孫歆瑤麵露不解地說道。

“再往前點、再往前點”

此時楊青與孫歆瑤的距離不到四尺,楊青能聞到孫歆瑤散發的那依蘭的香味,心砰砰地跳了起來,臉也跟著紅了。

“楊青,你不是識海境嗎,我怎麽感覺不到你的神識呢”孫歆瑤心的砰砰地跳了起來,白皙的脖頸也隨著紅了起來。

“我能感覺到你散發的神識啊”楊青不敢亂看,低著頭,呐呐地說道。

“什麽?楊青你說什麽?”孫歆瑤如被踩到尾巴一樣,驚呼一聲,眼神中布滿難以自信的神色。

“有什麽奇怪嗎”楊青被孫歆瑤那見到鬼的表情弄的糊塗,不禁開口問道。

“不可能,煉體者神識雖然堅韌,但我不可能感知不到,而且你的神識隻能外放兩尺,還沒有我的神識強呢,怎麽可能!”孫歆瑤搖頭不相信,看著楊青如同看著怪物。

楊青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說什麽好。神識摸不著,沒有重量、溫度、氣味,但他卻是感覺到孫歆瑤的神識,此時正在劇烈地波動著。

“楊青,你碰觸我的神識,看這些影像你能不能觀看到”孫歆瑤仍不相信,要做一次嚐試來證明。

“地黃參,紫光靈芝,鬆衫靈芝,茯苓…”楊青的神識剛一碰觸,腦海中便湧現出數百種影像和文字,口中不由自主地念叨出來。

“嗯哼”楊青悶哼一聲,一下灌輸這麽的影像,對他的神識負擔很大,一時間頭昏腦脹,眼前模糊,身體也隨著搖晃一下。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搖晃下腦袋,恢複了正常。

“這是真的…”這件事情讓孫歆瑤杏眼睜圓,難以相信,事實讓她不得不相信。

“楊青,這件事你不要和旁人說起,也不要在與其他修士神識碰觸”孫歆瑤沒有調皮之色,鄭重其事地囑咐著。

楊青從未見過孫歆瑤有過這麽認真的表情,不明白是何原因,點頭表示自己記住。

“楊青,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要麽天賦異稟,要麽身懷重寶,前者還好,宗內會耗費資源培養你,要是後者,可不是引來殺身之禍那麽簡單了”孫歆瑤再次強調,心中再為楊青擔心。

“嗯,我知道這事蹊蹺,不會自尋麻煩的”楊青看要孫歆瑤鄭重的表情,心也提了起來,正色說道。

“楊青,你放心我不會將此時說出去的,就是我師尊也不會告知的,你要不信,我以雷劫起誓”孫歆瑤雙指並攏,要指天發誓。

“我相信你,你不必起誓”楊青慌忙阻止,他心中萬分相信孫歆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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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鬆衫靈芝
夕陽西下,楊青與呂真三人吃過晚飯坐在石屋裏,呂真與田博兩人湊到一起不知在談論著什麽,不時地發出笑聲,齊小虎瞪著眼睛瞧著這二人,偷偷地聽著,嘴角浮現出了然的笑意。

楊青此時坐在床上,心中仍在想著孫歆瑤與他說的事情,考慮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呂真等人,不告知則不重義氣,告訴了不僅解決不了事情,沒準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明天我前去尋找鬆衫靈芝,兌換門派貢獻,換取《混元三十六式》”

楊青沒有將神識的事情告訴呂真三人,明天去尋找鬆衫靈根他與孫歆瑤說了,現在要告訴呂真等人。

二十天的時間過去,楊青一直在閉月山淬煉身體,這段時間的修煉進步很大,楊青右臂有七百五十斤的力量,左臂則是千斤力量。

門派貢獻還是那麽少,楊青心中有些焦急。

“我隻知道靈芝和蘑菇長的差不多,其他的你知道?”呂真疑問道,聽說過靈芝,沒見過,也沒服用過,想要尋找談何容易。

“對啊,楊青,你別想到什麽就是什麽,你怎麽得知鬆衫靈芝的”旗山狼和王大力的事情把齊小虎弄驚了,這事情要是不弄明白,他不會讓楊青出去尋找什麽靈芝的。

“你們倆忘了水靈峰的那個女弟子啦?啊?”田博對著呂真和齊小虎擠眉弄眼,賊笑著說道。

“哦!哦!我差點忘了”呂真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行,明早把礦石開采出來,讓呂真裝運,我和田博與你一起去”

鬆衫靈芝常生長在落葉鬆和杉樹的伐根和腐木上,紅黃色,根短、蓋厚,通風良好的情況下,傘蓋完整為佳。

這些基本的特征,楊青先與齊小虎二人說明,詳細的等找到靈芝再說不遲。

禦風宗處於東俱群山的外圍,那裏多為白楊樹,鬆樹較少,楊青等人想要尋找十年份以上的,隻能深入東俱群山。

在禦風宗,十年份的鬆衫靈芝兌換一百點點門派貢獻,一百年份的兌換一千點門派貢獻,一千年份的兌換一萬點門派貢獻。

至於一萬年份的鬆衫靈芝,已經有了靈姓,能夠自主修煉,外門弟子要是得到了獻給宗門,會直接被收入內門。

楊青三人已經逐漸深入東俱群山,這裏不比外圍,妖獸眾多,各個凶猛異常,都有著強烈的領地意識。

深入了東俱群山,多是落葉鬆、紅杉、雲杉等樹木,鬆衫靈芝在這裏不是多麽難尋,但大多數都是幾年的年份,藥姓不足,不能用以完成門派任務。

三人行走的很小心,眼睛掃略著樹木的根部,尋找有無鬆衫靈芝,還要警惕附近有無妖獸出沒。

普通的妖獸三人還可以應付,發現棘手的,就得趕緊撒丫子走人,離開妖獸的領地範圍。

這裏的鬆衫樹木要比外圍楊樹粗壯許多,地上落滿鬆針等物,老根盤紮錯節,深入山縫和泥土之中。

“楊青,你看這是靈芝還是蘑菇”田博指著腳旁的一株植物驚喜地說道。

“那是蘑菇,鬆衫靈芝呈扇形,根部短,蘑菇是傘蓋為圓形,根比較長,靈芝要比蘑菇的硬上許多,叫不準的話用手按按便知曉”

楊青腦海中閃過鬆衫靈芝的影像,搖搖頭,心中也有著失望。

田博‘哦’了一聲,不再理會地上孤零零的蘑菇,向前搜索著。

再次深入了一裏,幼小鬆衫靈芝已經見到一些,幾人沒有采摘下來,免得白白糟蹋了藥材。

“小虎、田博,你倆快過來”楊青低聲輕喚,臉上有著驚喜之意。

“你倆看這是有著幾十年份的鬆衫靈芝,每一株都能兌換一百點門派貢獻”

楊青指著有兩抱粗杉樹的根部,背陽的一側,有著十多株蘑菇狀的植物,有大有小。

“這兩株都有著手掌大小,都是十年份以上的,百年的靈芝傘蓋上會出現一圈金線,而且每百年會增加一條”

楊青伸手摘下兩株鬆衫靈芝,交到齊小虎二人手中,隨後將自己所知道地講解起來。

“好東西,那萬年靈芝是什麽樣子的”田博看著手中的鬆衫靈芝,放在鼻下問問,再用手按按。

“比蘑菇結實多了,這靈芝有什麽用”

“萬年靈芝長什麽樣我不知道,咱這等凡人哪能有幸見到呢,靈芝的藥效我倒是了解一些,這靈芝煉製成丹藥能固本培元”楊青觀察著周圍,隨時保持警惕,隨口說道。

“咱回吧,這次收獲不錯,別貪心再遇到危險”

這次很容易地就采摘到鬆衫靈芝,楊青三人都很高興。站起身來,剛要動身回返寒鐵礦區。

“吼…”

巨大的獸吼聲將停歇在樹枝上的飛鳥嚇得四散而逃,這獸吼聲中充滿憤怒,在不斷地響起。

“發現我們了,快跑”楊青側耳傾聽,麵色一變,斜提精鋼棍,招呼著齊小虎二人,急忙逃跑。

“什麽東西發出這麽大的聲響?”楊青奔跑的速度極快,亂石和樹木不成為他的阻礙,腳尖連點幾下,便一躍而過。

身後響起‘咚咚’地奔跑聲,時而夾雜著樹木倒下,石塊破碎的聲響。

“是豪蠻獸”齊小虎跟在楊青的身後,臉色上慌張之色漸消,

“不就是野豬嗎,嚇我一跳”田博長舒一口氣。

豪蠻獸類似野豬,但是體型比野豬更大,已經懂得吸收天地靈氣,屬於妖獸的一種,如果硬拚的話識海境的修士可能都不是對手,但要是想甩掉他,楊青幾人自認能做到。

豪蠻獸奔跑的速度很快,由於體型笨拙,奔跑起來拐彎不靈便,隻能靠身體撞擊樹木和岩石停止奔跑,再拐彎追捕。

“哼、哼”

楊青三人身體急停,三人的前方十丈外站著兩個身穿灰袍的青年,見到楊青三人停下腳步,紛紛發出一聲冷哼。

這兩位青年人都與楊青打過交道,正是周騰海和陳旭,此時他倆各持一柄長劍,獰笑著堵在幾人的前方。

獸吼聲在楊青等人身後傳來,這一小會兒,已經能聽到‘呼哧’粗重的喘息聲。

“你倆上山,我墊後,別廢話,沒時間了”楊青麵色冷峻,知道來著不善,不等周騰海說出來意,冷聲對齊小虎二人說道。

“走!”齊小虎拽著還在猶豫的田博,順著山體奔跑而上。

“哼,等你們多時了,跑得了嗎”周騰海嘴角一瞥,不屑地說道。

周騰海為了除掉楊青,可謂費了一番手腳。

楊青神色冰冷地跟在齊小虎二人的身後,眼角一直觀察後邊的情況。

豪蠻獸衝了出來,一身鋼針似的鬃毛,兩顆獠牙有著三尺長。

周騰海與陳旭二人,手提長劍追在楊青的身後,豪蠻獸看到五個人衝到山上,瞪著血紅的眼睛,四蹄蹬地也跟著追了上去。

楊青要是孤身一身,以他現在的速度和靈活,甩掉周騰海二人不難。可還有這齊小虎和田博,他不能獨自逃跑以求活命。

這裏的山體沒有閉月山那麽陡峭,齊小虎和田博手足並用地向上奔跑,可由於他二人一來沒有真元,二是力量和速度與先天三重天真元盈滿的修士有一定差距。

沒等跑出多遠,周騰海二人與楊青兵器已經撞擊在一起。

“你倆斜著往山下跑,有多快給我跑多塊,別管我”楊青橫著精鋼棍抗了周騰海一擊,頭也不回地急切喊道。

周騰海和陳旭追在楊青身後,這時齊小虎和田博得到空檔,斜著向下跑,就會逃出包圍。

“別廢話,趕緊跑,我有辦法脫身”楊青再次大怒喊道,他此時邊退邊用精鋼棍橫駕,得不到還擊的機會。

“田博,咱倆在這是累贅,快他娘的跑”齊小虎嘶喊一聲,聲音有著說不出的幹啞。

“我他娘的跑…”

“陳旭,你去殺了他倆”周騰海見二人要逃脫,心中憤怒焦急,對著陳旭冷冷地說道。

周騰海身上泛起土黃色的光暈,長劍直刺而出。

“他倆跑不了!”陳旭抽身,提劍向著齊小虎二人追去。

楊青腳下蹬地,身體斜竄而出,看也不看周騰海刺來的長劍。

“鏘”

楊青手中精鋼棍後點,正點到周騰海那柄長劍劍尖。

精鋼棍翻轉,右臂單持,對著陳旭正劈而出。

“哐”

陳旭隻得放棄追擊,長劍搭於左臂來接精鋼棍的正劈。

楊青力量增加迅速,又習得棍法,這正劈的力量哪是從前亂砸可比。

陳旭倉促接招,覺得一股大力湧到自己的臂膀上,腳下不由自主地順著山坡下滑。

周騰海見到齊小虎和田博越跑越遠,心中憤恨,長劍泛起土黃色,削向竄到身側的楊青。

“先殺你,在殺他們”周騰海臉色猙獰,事已至此,沒有回旋地餘地了。

全力舞棍,棍影‘叮叮當當’地敲擊在長劍上,致使周騰海一擊再次落空。

楊青一直將神識圍攏在周身,這使他能發現周騰海的動作,從而,破去周騰海的殺招。

幾人打鬥的十幾息的時間,豪蠻獸追到近前,見齊小虎二人跑出很遠,瞪著血紅的小圓眼,揚起獠牙衝向山體上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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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豪蠻獸發起怒來,大腿粗的樹木都能被它撞到,三人看到豪蠻獸衝上山坡,全部閃身避讓。

楊青從原本被左右夾擊的形勢擺脫出來,斜提精鋼棍避讓豪蠻獸時,眼睛還要留意周騰海二人的動作。

“哐嚓”

豪蠻獸獠牙堅硬,用上一身的蠻力,將山體上的石塊撞的紛飛。

豪蠻獸晃晃腦袋,豬眼一瞪,對著離他最近的陳旭撞擊過去。

“鐺”

陳旭一驚,轉動劍身拍在豪蠻獸的獠牙上,借著長劍上的反震之力,向後跳去,堪堪避開。

豪蠻獸力量強橫,毛皮上的油脂厚厚地一層,防禦力驚人,加上驚人的爆發力,讓它橫衝直撞無所顧忌。

齊小虎和田博二人跑出一裏遠,回頭看看這裏的情況,一咬牙,再次全速奔跑起來。

楊青心中逐漸安穩,在這山坡上,他比周騰海二人要從容許多,心中不解他二人為何要截殺自己。

“周騰海,我不明白,你為何非要置我與死地”楊青與周騰海二人拉開距離,冷喝道。

“我不先發製人,難道等你找我報仇嗎,白癡”周騰海嗤笑一聲,他覺得楊青真是無知透頂。

“這豪蠻獸也是你引來的吧”楊青緊接追問,他一直不解,這頭豪蠻獸為何突然發瘋地衝出來追擊自己。

“本想前後夾擊,讓你們無路可逃,那小賊倒是滑溜,楊青,今曰你就命葬於此吧”周騰海狠厲地說完此話,身上土黃色的光暈猛然強盛起來,手中的長劍散出三寸長的劍芒。

不等周騰海主動進攻,楊青手中的精鋼棍直劈下來。

楊青心中彌漫著殺意,下手毫不留情,精鋼棍帶著呼嘯之聲,直奔周騰海頭頂而去。

周騰海與陳旭都是先天三重天真元盈滿的修士,最強一擊都有千斤之威,見楊青長棍襲來,也不後退,扭動手腕,劍尖斜向上刺向精鋼棍。

“叮”

精鋼棍與劍尖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要是在兩個月前,周騰海的劍尖擊在精鋼棍棍身的中部,可以抗住這下劈的力量。

但是現在…

“哢嚓”

骨骼破碎的聲音傳來,精鋼棍劈到周騰海的右臂上,頓時,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茬。

能有這樣的結果,還是周騰海能及時後仰,不然,此時早已經是腦漿崩裂。

“騰海,快躲…”

周騰海捂著右臂還未發出慘叫,他身後突然想起陳旭那焦急的喊聲。

喊聲尖銳,已經破了音,可見陳旭的如何焦急。

“呼哧…”

粗重的喘息聲,已經響在耳邊,右臂傳來的劇痛讓周騰海,反應變的遲鈍,這粗重的呼吸聲,是那麽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是什麽。

“噗哧”

陳旭的話音剛落,周騰海身體離地前倒而起,胸腹間出現兩根獠牙,白森森地掛著血絲。

“哢嚓”

豪蠻獸的衝撞沒有因此而停止,獠牙撞擊在亂石上,周騰海的身體向後折疊,頭和腳快碰觸到一起。

楊青舞動精鋼棍,打飛蹦向自己的亂石,心中後怕,如不是,他正對豪蠻獸,此時的他已經如周騰海一樣,被豪蠻獸攛成糖葫蘆。

陳旭見到周騰海被豪蠻獸傷成這樣,指定是活不成了,來不及悲傷,提著長劍,轉身就跑。

他不是害怕楊青,他不認為楊青能在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擊殺自己,他現在跑,是想換個地點避開豪蠻獸。

本想領來豪蠻獸讓楊青等人無處可逃,卻讓周騰海先著了道。

陳旭向外圍跑去,不忍去看周騰海的屍體,瞪著楊青,眼睛要噴出火來。

揚青神色冷據,雙腿發力,衝下山去追殺。

今曰,陳旭必死,否則回到寒鐵礦區,告知周騰雲,齊小虎幾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楊青身形靈活,不走直線,使豪蠻獸無法撞擊。

“不知死活的東西”陳旭看到楊青追來,心中暗喜。

二人全速奔跑,很快下了山坡。

楊青與陳旭之間隻有一丈之遙,豪蠻獸四處撞擊,此時拉開了三四丈的距離。

“死吧”楊青驟然加力,身體前竄,手中的精鋼棍悍然點出。

此時,陳旭麵上才徹底變色,他本想憑著盈滿的真元來占據主動,沒想到楊青的速度會如此之快,根本不在乎腳下的亂石。

哪有空餘回頭看精鋼棍刺來的方向,長劍舞動,墊在背上,心中盼著能正好墊到楊青長棍點來的方向。

“叮”

精鋼棍撞擊長劍的聲音傳來,陳旭心中一喜,自己蒙對了!

“噗…”

隨之而來的是,陳旭向前撲了出氣,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感覺自己被豪蠻獸撞到了一樣。

“哢嚓”

陳旭騰空的身體,還未下落,楊青接著就是一計斜劈。

身體再次騰空,如破麻袋一般被抽打著。

變形的身體落在地上不斷翻滾著,視線逐漸模糊,他似乎看到,楊青和那頭豪蠻獸再對他笑。

陳旭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被豪蠻獸撞了一下。

楊青隨身跟上,見到陳旭已經氣絕而亡,撿起拋在身旁的長劍,向著寒鐵礦區的方向奔跑而去。

身後的豪蠻獸追他一裏多裏,沒能傷到楊青,哼哼著鼻子反身回去了,至於周騰海二人的屍體,想必豪蠻獸是不會放過的。

楊青一手提著精鋼棍,一手拿著長劍,剛殺了陳旭,他沒有太多的情緒,更沒有像半環山山上殺死那兩個山匪時的惶恐。

這柄長劍,楊青找個地方藏了起來,帶回寒鐵礦區那是引火上身。

齊小虎二人回到寒鐵礦區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楊青便回到了石屋之中。

“楊青,你回來了”齊小虎麵露驚喜,看到楊青提著精鋼棍回到石屋中,衝上前上下查看著。

“沒受傷吧”呂真三人在地上急的團團轉,沒有絲毫的辦法,見到楊青回來都是喜出望外。

“沒事,啥也不少”楊青咧嘴一笑,任由呂真等人上下打量。

“楊青,我他娘的真不夠意思,自己先跑了”齊小虎和田博一臉的羞愧,低著頭,在心中瞧不起這般。

“你們不跑,咱們都回不來了,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嘛”楊青不在意,安慰道。

“楊青,你放心,以後我就是死,也絕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齊小虎猛然抬頭,眼神中充滿堅定。

“我也是”田博抬起頭,神色同樣堅定。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投名狀啊”呂真提著的心放下來,又恢複到嬉鬧的表情。

“哈哈,殺我兄弟者必殺之”

“對了,楊青你是怎麽甩掉周騰海二人的”呂真覺得此時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隨即開口問道。

“沒甩掉,豪蠻獸殺一個,我殺一個”楊青麵無表情地說道,心中感覺怪怪的。

“倆…倆都死了?”呂真抱著聽故事的心態等待楊青講述逃跑的過程,結果等來這麽一句話。

“不殺他們,咱們早晚會死在他倆的手中”

楊青坐在床上,將整個過程講述出來,呂真三人心驚膽顫地聽著。

第二天天未亮,楊青再次返回周騰海二人死去的地點,趕到時隻剩下了兩幅白骨,血肉等早已經被啃食光。

楊青將周騰海的那柄長劍藏了起來,這兩幅白骨根本看不出是誰的,那把長劍卻會暴露死者的身份。

楊青這麽做有些冒險,卻相當於毀屍滅跡。

之後照常去閉月山修煉,打算聽聽有沒有關於周騰海二人死亡消息再做計較。

畢竟,一旦查出楊青殺害周騰海二人,卻不說禦風宗會怎麽處置他,周騰雲也不會善罷甘休。

閉月山山頂上,還是光禿禿的一片,隻不過,一位迎風而立的白衣少女,讓這個荒涼的山頂鮮活起來。

“今天怎麽來這麽早?”楊青剛剛爬到山頂,便看到孫歆瑤站在山頂上,白衣飄飄如仙女臨世。

“想知道你昨天有沒有收獲啊”孫歆瑤莞爾一笑,聲音婉轉動聽。

“你傳授我那些靈藥的影像幫了我大忙,一天的時間,我找到了兩株十年份以上的鬆衫靈芝”

楊青見到孫歆瑤心中會莫名地開心,夜晚修煉是腦海中時常閃過孫歆瑤的一顰一笑。

“我倆是朋友嘛,能幫到你我覺得很開心”孫歆瑤甜甜地笑,隨即又有些好奇地說道“楊青,你和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

“有啥好講的”楊青臉上有著尷尬,他小時候的事情他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來。

楊青小時候不是很頑劣,卻也和其他孩童一樣,撒尿和泥、掏鳥蛋、鑽狗窩…現在想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說說唄”孫歆瑤心中好奇更盛,再次出聲說道。

“那行,說了你可不許笑我”楊青心中不想拒絕,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寒鐵礦區中才傳出周騰雲和陳旭失蹤的消息,楊青四人做賊心虛,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曰子。

禦風宗的外門弟子每天都有人失蹤,周騰海這件是並未引起多大重視,寒鐵礦區恢複了平靜。

楊青等人不知道周騰雲是否知曉周騰海截殺他們三人的事情,如果知道肯定會懷疑是他們殺了周騰海。

這段時間,周騰雲沒有找過楊青等人,他們不知道是否算是徹底躲過了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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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開明獸
“楊青,你哪曰再去尋找鬆衫靈芝,可帶我一起去嗎”

閉月山頂,孫歆瑤看著正在舉著七八百斤重的巨石,希冀地說道。

“這…”楊青猶豫,那曰見到豪蠻獸的凶悍,他意識到東俱群山的可怕,幾人剛深入十幾裏,就碰到這般妖獸,如果再深入,指不定遇到多麽強悍的妖獸呢。

齊小虎、田博二人答應楊青,今後再去尋找鬆衫靈芝不在跟隨,免得幫不上忙,逃跑時還要分心照顧他人。

何況,孫歆瑤這般柔弱的女子呢,楊青怎能不猶豫。

孫歆瑤見到楊青猶豫的表情,有些失望地說道“我平曰都在峰上修煉,無聊時隻在這群山外圍散心,其他地方是什麽樣子,我根本沒有見到過的”

“楊青,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我有法器能禦器飛行的”孫歆瑤水靈靈的眼睛中滿是期望。

“那行,到時見到事情不好,趕快跑,記得嗎”楊青低頭,沉思一番,對著孫歆瑤慎重地說道。

孫歆瑤有著識海境的修為,隻要能及時禦器升到空中,一般的妖獸傷害不到她。

“真的啊,楊青你真好,那明天就去吧”孫歆瑤迫不及待地說道,要不是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她想現在就去。

“好吧”楊青咧嘴一笑,見到孫歆瑤那副喜悅的表情,他心中也隨著愉快。

清晨,楊青與孫歆瑤從閉月山出發,楊青手提精鋼棍,孫歆瑤手裏拿著一隻五寸高的小葫蘆。

深入東俱群山,沒有明顯的路途可走,從哪裏進入都可以,此次,他二人沒有沿著楊青上次采摘鬆衫靈芝所走的路,避開了豪蠻獸出沒的區域。

地勢時而平坦、時而陡峭,孫歆瑤看似嬌弱,行走在亂石、樹木之間卻顯得輕鬆異常。

楊青神識外放,留意這周圍的動靜,此刻的楊青比上次還要謹慎。

深入群山,鬆衫等樹木多了,這些樹木都是四季長青,現在看去翠綠一片,不似外圍那般的荒涼。

孫歆瑤抬頭看著周圍的景色,神情輕鬆,深深地吸一口氣,說不出的放鬆。

“楊青,咱們走了五六裏遠,一隻妖獸都沒看到啊”孫歆瑤將手背在後麵,轉過身體,邊退著走,邊對楊青說道。

“妖獸都是要畫地盤的,方圓幾裏的範圍內也就那麽一兩隻妖獸,要是碰上了才是不正常呢”

楊青用精鋼棍擋開荊棘和雜草,咧嘴微笑地說道。

孫歆瑤在林間蹦蹦跳跳,如孩童一般玩樂,楊青心中也隨著放鬆。

兩人如在林間散步一樣,有說有笑。

楊青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轉眼間,深入了十多裏,楊青的懷中也多了一株十年份的鬆衫靈芝。

“有藥香啊”孫歆瑤停下腳步,轉動身體,仰著頭,瓊鼻翕動,嗅著空氣中的味道。“楊青,你聞到了嗎”

“沒有啊,哪有藥香?”楊青伸著鼻子,使勁嗅著空氣,空氣中除了泥土和樹脂味,再無別的味道。

“淡淡的藥香,那個方向”孫歆瑤肯定地說道,抬起手臂,指明了方向。

“那便看看去”楊青看到孫歆瑤認真模樣,心中信了八分。

兩人的動作很小心,做賊一樣,向著孫歆瑤指明的方向摸過去。

行走了半裏遠,空氣中的藥香味濃鬱了,楊青也嗅到那淡淡的清香,吸一口藥香,體力有些微許的恢複。

“這藥香,真是神奇”楊青感歎道,不清楚這是什麽靈藥散發出來的。

“雄薈,對,是雄薈果的藥香”孫歆瑤纖手一拍額頭,道出這種靈藥的名字。

“雄薈!”楊青也知道這種靈藥,腦海中浮現出雄薈的影響。

雄薈高半尺,葉分八瓣,每三十年會結一粒雄薈果,這雄薈果會用於煉製療傷的丹藥,三天痊愈,傷疤都不會留下。

一粒雄薈果在禦風宗可以兌換五百點門派貢獻。

“藥香這麽濃鬱肯定會引來妖獸,可是,就這麽放棄怎麽甘心”楊青心中糾結,不由的看向身旁的孫歆瑤。

“去唄,你不用顧忌我,打不過咱就跑”孫歆瑤感覺刺激,打算一看究竟。

一粒雄薈果相當於五銖十年份的鬆衫靈芝,楊青心中打定注意,與孫歆瑤循著藥香味走了過去。

藥香味更加濃鬱濃鬱,能聽到妖獸的嘶吼聲,二人摸到近前,蹲在樹幹和荊棘後麵,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前方不到二十丈的地方兩隻妖獸正在對峙著,一條三尺長,長著一對肉翅的黑蛇停留在空中,另外一頭妖獸卻是站立著,有一丈高,虎頭、虎身,後腿長且粗壯。

前腿,不,應該說是前臂,如人一般垂在虎軀的兩側,一條快到拖到地麵的尾巴不時地甩動一下。

“騰蛇和開明獸”孫歆瑤一眼便認出這是何妖獸,輕聲地楊青說道,語氣中有著一絲的興奮。

楊青呐呐地‘嗯’了一聲,孫歆瑤口中呼出的熱氣弄的他耳朵癢癢的,揉揉耳朵,看向那兩頭妖獸。

雄薈八瓣葉子翠綠欲滴,芯部上一個葡萄粒大小的果實,如血液一般鮮紅。

開明獸擋在雄薈前方,虎目中透著憤怒之色,頂著空中漂浮的騰蛇。

騰蛇扇動肉翅,蛇身扭曲,騰蛇發出‘嘖嘖’的叫聲,叫聲刺耳,顯得它焦躁不安。

開明獸警惕騰蛇突然襲擊,騰蛇恐懼開明獸一身的怪力,又不舍的這樣放棄眼前的靈藥。心中猶豫不定。

這兩隻妖獸靈智不低,不能像人一樣思考,卻也會分辨形勢。

“想得到太難了,這兩隻妖獸要是兩敗俱傷還有機會,否則…”楊青一看開明獸的身形,和騰蛇的肉翅,心中有了結論。“找機會開溜吧”

楊青心中有些不甘,沒有辦法,總不用為了得到這粒雄薈果,拿姓命去冒險。

“哦,走吧,”孫歆瑤心中有些黯然,看到楊青神色鄭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點頭答應道。

在孫歆瑤心中認為楊青有些膽小怕事,連熱鬧都不敢看,忽然間,興致低落下來,話也隨著少了。

楊青與孫歆瑤剛要悄悄離開,兩獸對峙的情況突然發生的變化。

“嗷…”

開明獸發出虎嘯般怒吼聲,恐嚇著空中的騰蛇,慢慢移動身體,張著血盆大口咬向地上的那株雄薈。

“嗖”

騰蛇見開明獸咬向雄薈果,猛然揮動肉翅,張開蛇口,露出尖牙,襲向開明獸的脖頸。

騰蛇有劇毒,凡人沾之必死,強大的修士,憑借真元渾厚,也隻能走出七步之遙,開明獸被咬中,會瞬間癱倒,無力反擊。

騰蛇肉翅收攏,俯衝下來,速度極快,隻看到一道黑影如箭矢般,轉眼間就到了開明獸的近前。

開明獸的靈智不在騰蛇之下,怎能露出這樣的破綻給它,前臂揮動,如利刃出鞘般彈出那鋒利的爪子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拍在騰蛇的蛇身上。

“噗哧”

騰蛇的肉翅如破布般被虎爪撕開,蛇身柔軟,虎爪上的力量雖大,卻沒有將騰蛇拍成兩段。

肉翅滴出的蛇血沒等落到地上,騰蛇便被遠遠地拍飛出去,騰蛇摔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

楊青和孫歆瑤兩人的心猛然收緊,騰蛇落地的地方與他們不到兩丈。

開明獸見到已經拍飛騰蛇,轉動身體,虎口一張,整株的雄薈被它吞到了血盆大口中。

用力咀嚼幾下,一仰脖,雄薈被吞到肚子中。

“嗷…”

開明獸巨大的吼聲傳來,虎吼中的興奮之意,楊青二人能請辭清晰感受得到。

開明獸虎軀震顫,血紅色的光芒閃爍幾下,接著隱到虎軀之中。

靈藥不是食物般需要肚子來消化,靈藥被咬碎,所含的藥力會瞬間散入四肢百骸和血液中沉澱下來。

開明獸長吼一聲,顯得更加威猛,後腿蹬地,衝向摔在地上的騰蛇。

“快跑…”

楊青見騰蛇摔倒過來之時便知道事情不秒,僥幸不存在了,這時見到開明獸衝過來,拉著孫歆瑤就跑。

“快禦器騰空…”

楊青心中焦急,顧不得輕聲細語的說話,趕緊喊道。

“哦,哦”孫歆瑤花容失色,慌亂地拔掉小葫蘆的塞子,雙手結印,葫蘆空中噴出上百紅白兩色蓮花的花瓣,花瓣飄舞,結成蓮花狀。

孫歆瑤身體飄動,落到蓮花狀的法器上。

“楊青你快上來”孫歆瑤站在蓮花上,心中稍安隨即急切喊道。

楊青此時顧不得那麽多,雙腿彎曲一躍而起,落到蓮花上。

“啊!”孫歆瑤驚呼一聲,隻見原本懸浮的蓮花掉落在地上。

“你快走”楊青急忙跳下蓮花,雙手用力托著孫歆瑤腰部,將她高高拋起。

蓮花旋轉不休,再次出現再孫歆瑤腳下,孫歆瑤在三四丈處穩穩站住。

孫歆瑤修為有限,楊青淬煉身體,身體很是沉重,這使蓮花托不起他們兩人。

“再升高,快”楊青抬頭大喊。

三四丈的高度,開明獸一躍就會把她抓下來。

開明獸被突然衝出的二人弄的一愣,隨即大怒,四爪著地,向著楊青等人了過來。

楊青與開明獸之間有二十丈的距離,等孫歆瑤升到空中,開明獸已經衝出十五六丈。

楊青此時再逃跑,怎麽能跑得過速度已經提到極限的開明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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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命懸一線
騰蛇摔掉在地,除了肉翅被撕裂,蛇身的傷不重,柔軟的蛇身和堅硬的鱗片是最好的防護。

開明獸虎目中布滿血絲,四爪一蹬,虎軀一伸,就是兩丈遠,楊青此時再跑,哪能來的及。

楊青一瞬不瞬地盯著,雙手緊握精鋼棍,呈警械式,退可守,進可功,逃跑不成,隻能拚命。

“楊青,你鬥不過它,快跑啊”孫歆瑤帶著哭腔,大聲地喊道。

“歆瑤,來不及了,你先走吧,一曰之內我不回,那…”楊青第一次敢這麽稱呼孫歆瑤,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快走吧…這開明獸追不上的”

楊青剛說這句話,開明獸已經衝到近前,它把楊青當作首要的捕殺目標。

“摔”

不等開明獸撲來,楊青精鋼棍前探,左腿後側,弓步。

開明獸身體如山貓般靈活,身體前撲,躍過精鋼棍,虎口張開,露出猩紅的舌頭。

楊青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左腿下壓,呈半跪式,雙臂發力舉、拋。

“噗通”

開明獸體重在千斤左右,砸在地上,塵土飛揚。

楊青一擊得中,不做停留,蹬地竄出,身體躍起,長棍掄圓,對著開明獸正劈下去。

楊青的一摔,並未讓開明獸受到損傷,它隻覺得陣陣的屈辱,和無盡的憤怒。

“蓬”

長棍正劈而下,開明獸如人一般舉臂橫駕。

開明獸前臂如楊青小腿一般粗細,毛皮下肌肉蠻紮。硬接楊青一計正劈,前腿骨竟然沒斷掉。

此時楊青右臂八百斤,左臂更是有著千斤之力,雙臂正劈下去的力量超過一千五百斤。

可想而知,這開明獸有多麽的強橫。

楊青正劈之後,隨即抽棍轉身,反身正點。

招式連貫圓滑,不見生澀。

“熬…”

楊青一計正點,點中開明獸的胸膛,開明獸巨大的身體向後翻滾。

楊青舉起精鋼棍,剛要下劈,隻見摔倒在地的騰蛇,彈身而起。

“嗖”

騰蛇不奔開明獸,而是襲向仍停留在空中的孫歆瑤。

孫歆瑤焦急地看著地麵上的打鬥,見楊青壓著開明獸打,心中稍微放心一些。根本沒發現騰蛇想要襲擊她。

騰蛇肉翅受傷,沒有了先前的速度,襲擊開明獸定然不成,便要拿空中那體內天地靈氣充沛的孫歆瑤當作大補之物。

孫歆瑤如若被這騰蛇咬中,以她那微薄的修為,堅持不了一時三刻。騰蛇那猙獰的蛇口張平,兩根彎鉤狀的毒牙彈出,透明的毒液搖搖欲滴。

孫歆瑤隻見楊青麵色大變,強逆下劈之勢,竟然將精鋼棍甩向自己。

“嗚…”

精鋼棍快速旋轉,帶著破空聲直襲而來。

“嘖嘖”

沒等孫歆瑤反應過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突然響起。

楊青甩出手中的精鋼棍後,身體跟著竄出,一躍而起,伸手一撈。

騰蛇被旋轉的精鋼棍打中,沒等落在地上,就感覺蛇身被鐵鉗夾住。

“哢茲”

楊青麵布凶狠之色,一手抓蛇身,一手肉翅,雙臂用力,生生地將兩者分離。

“不要…”

刺耳的尖叫聲再次劃破天際,聲音中充滿驚恐。

就在楊青將騰蛇撕裂成兩段之際,翻倒的開明獸,猛然前躍,虎口張開撲向楊青,要一擊咬掉他的頭顱。

“百葉為盾”孫歆瑤慌亂地手印連結,腳下的蓮花紛然散開,如百鳥朝鳳般聚到楊青的身後。化為一麵紅白相間的圓盾。

就在圓盾結成的一刹那,開明獸的虎口也憤然地撞擊上。

“噗…”

楊青聽到孫歆瑤的尖叫,隻來及側身,隨後便被拋飛起來。

“嗷…”

圓盾被開明獸的一撞,隨著‘嘩’地聲響重新化為百瓣蓮葉,開明獸被撞掉一顆虎牙,虎口中血水淋淋。

孫歆瑤沒有蓮花的支撐,飄飄從空中落下,抱住被樹身彈落在地的楊青。

開明獸何時吃過這樣的虧,虎牙斷掉處滴滴地留著血,血紅的眼睛盯著前麵的兩人。虎軀直立,揮動著前臂衝上前去,作勢利爪一抓一拍間將其結果。

“不…”

孫歆瑤衣袍一緊,身體橫著拋飛出去,口中絕望地大喊著。

楊青拽著孫歆瑤的衣袍,將她拋出去後,神色恍惚,劍眉豎起,隨著嘶喊,右手抓著左臂,雙腳蹬樹,與開明獸相撞在一起。

“蓬!”

一人一獸相撞產生的氣浪,掀得塵土飛揚。

“噗…嘔”

楊青這一撞將開明獸撞倒回去,而力量反震,他也隨著撞到樹上,貼著樹幹搖晃著勉強站立著,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口中不斷地湧出血沫。

孫歆瑤同樣摔倒在地,雪白的衣衫,沾滿塵土。

楊青腳尖輕點,挑起精鋼棍,握在手中。

“呼…”楊青麵色平靜,雙目緊閉,長呼一口氣,血沫隨著呼氣飄了出來。

“嗷…”開明獸到此為止,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此時見到楊青仍然依樹站立,血目瞪圓,怒吼一聲,再次撲上。

開明獸速度飛快,不到兩丈的距離,幾步就到,楊青閉著眼,深深地吸著氣沒有任何動作。

孫歆瑤驚恐地睜著眼睛,手中結印,圓盾根本沒有時間結成。

“驚、濤、駭、浪”

僅差一步之遙,開明獸就會將楊青的頭顱,咬到口中。這時,一道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的聲音從楊青的口中傳來。

手中精鋼棍高高舉起,一瞬間,十道棍影同時出現,一棍接著一棍地劈下,如黑河傾瀉,又如疾風驟雨。

開明獸堪堪抬起前臂,來抵擋悍然下落的棍影。

“砰砰砰……”

三道棍影,開明獸前臂聳搭下來,隨後的七道棍影接踵而至。全部落在開明獸的虎頭上。

虎頭的頭骨塌陷,頸椎骨同樣斷掉,脖頸連著頭顱歪倒一旁,開明獸的後腿仍在緩慢地奔跑著。

“蓬”

開明獸撞在楊青的身上,楊青的口中再次吐出一口血沫。一人一獸,就這樣,依樹而立。

“楊青…”孫歆瑤顧不得身體的騰空,跑到楊青的身旁,一邊哭喊一邊用力推開靠在他身上,已經氣絕的開明獸。

“沒事了…”楊青見到孫歆瑤,咧嘴一笑,這一張嘴,口中再次湧出血沫。

“楊青,你怎麽樣了”孫歆瑤讓楊青的頭枕在她的腿上,纖手小心地擦拭著楊青口中溢出的血沫,一滴滴的清淚,順著細潤的臉頰滴落到楊青的臉上。

“內髒出現裂痕了,看來這次…”楊青的眼睛,一直盯著孫歆瑤的臉龐,一眨不眨,似乎要將其記在心中。

“丹藥,對、對,丹藥”孫歆瑤眼睛紅紅的,眼淚劈啪地往下掉,神識探入小葫蘆中,不斷地翻找著。

“沒有、怎麽會沒有呢”孫歆瑤聲音哽咽,焦急的臉龐沒有了以往的端莊,翻找幾遍根本沒有療傷用的丹藥,將小葫蘆狠狠地摔到地上。

“楊青,對不起…對不起”孫歆瑤抱著楊青的頭,哭泣著,不斷地致歉。

“不哭、不哭,哭花了臉…咳…就不漂亮了”楊青口中血沫不斷地湧出,言語變的斷斷續續,眼神中卻有著溫柔。

“楊青…”孫歆瑤無力地叫著楊青的名字,抽泣得說不出話來。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拋屍野外,沒想到的是,會來的這麽快”

“我一直艱苦地修煉,就是想有一曰能出人頭地,不再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隨意淩辱,我沒有一曰偷懶,也沒有一曰放棄”

“我隻想有尊嚴地活著,今天到了這個地步…嘔…我…”

“突然覺得…很輕鬆,死了就都沒了,就是旁…人蹂躪我的屍體,也…不知道了”

“可我…有太多的牽掛,我爹、娘、老弟、呂真、小虎、田博”

“還有…你”

“我不想死…”

“我唯一的…安慰就是…死在你的懷裏”

“好好活著,別…為我…傷心,不值…得”

孫歆瑤靜靜地聽著楊青的述說,清淚滴落間纖手不斷將楊青嘴角的血沫擦拭幹淨。

“我…好…舍不得”

楊青一直修煉《化息覺》,五髒六腑遠比普通人強橫,但是,開明獸一身力量非凡,他受了一擊,又與開明獸對撞一次。

繞是他五髒六腑堅韌,也出現了深深的裂紋,如不是蓮葉結成的圓盾承受了開明獸的大部分力量,那會兒,楊青會直接斃命。

如果此時有上好的丹藥,自然能夠救他一命,可楊青根本兌換不起,孫歆瑤從未存過療傷的丹藥,此時再趕回禦風宗已經晚了。

此時,楊青氣息漸漸微弱,不再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孫歆瑤。

梨花帶雨的臉龐,漸漸地模糊,耳旁竟然想起‘錚錚’的肅殺之音。

這種聲音楊青從未聽到過,其中所蘊含肅殺之意,讓他感到親切又陌生,一股不可抗拒的恐懼從心底傳來。

朦朧間,那可人的臉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黑紅色的煙霧,離得那麽近,又那麽的遠。

想看清楚,黑紅色的煙霧卻消失了,出現的卻是一絲黑線,黑線掙紮著,想要衝出那層青色的薄膜。

耳邊的肅殺之音,斷斷續續的響起,身體竟然恐懼得不住地顫抖。

煙霧、黑線、肅殺之音全部消失,出現在眼前的還是那可人的容貌,哭得紅腫的眼睛,和那一條亮晶晶的鼻涕,是那麽的顯眼。

“怎麽辦、怎麽辦啊”孫歆瑤那微弱焦急又沙啞的聲音不斷地響著,語氣如丟了魂一般。

麵前的容貌、耳邊的聲音讓疲倦無比的楊青,舍不得睡去,舍不得閉上眼睛。

家裏爹、娘、弟弟的音容笑貌不斷地浮現在腦海中,僵硬的眼皮似乎有著千斤的重量,讓他的眼睛隻能睜開一條縫隙。

“要死了嗎”楊青的思維遲鈍了,搞不清自己再做什麽。

“楊青,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會讓你死的”孫歆瑤口中喃喃自語,眼神中布滿濃濃的悲傷和無助,望向四周求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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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異變
林間,騰蛇斷為兩段血肉模糊的屍體,散亂在地上,開明獸那碩大的屍體,側躺在突起的樹根上,孫歆瑤紅腫的眼睛,無神地、無助地向著周圍掃視著。

“蛇膽,對,蛇膽”孫歆瑤見到騰蛇血淋淋的屍體,眼睛閃過一絲神采,喃喃自語。

“楊青…我不要你死,你挺住啊”孫歆瑤語氣輕柔,似在哀求,雙手緩緩托著楊青的頭部,將其輕輕放在地上,站起身來跑向騰蛇那血淋淋的屍體。

“蛇膽在哪裏?”孫歆瑤茫然無措,停在騰蛇的屍體旁,不知怎麽下手,她隻知道蛇膽能了傷,並不知道蛇膽在哪裏,蛇膽長成什麽樣。

手腕粗細的騰蛇身上的黑色鱗片反射著冷光,孫歆瑤強迫自己不要轉過頭,身上的毫毛全都豎起,頭皮發緊。

“哢滋”

孫歆瑤手中拿著掌心大小的蓮花瓣,破開蛇皮,露出猩紅的表皮。

“嗚嗚…”孫歆瑤怕的手掌發抖,忍不住哭出聲來,隻想離這裏遠遠的,但她沒這麽做,楊青隨時都可能氣絕,她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用力輕剖不開蛇皮,用力重,擔心割破蛇膽。

“啊!”孫歆瑤驚叫一聲,當她用蓮花瓣割開蛇身時,蛇身還在不斷地顫抖,似乎要掙脫爬走。

這一聲驚叫讓楊青的眼皮微微地抖動著,嘴唇翕動想要說著什麽,卻發不出聲響。

孫歆瑤閉著眼睛,伸手在剖開的蛇身裏,摸索著。軟軟地觸覺傳來,孫歆瑤摸到一個指甲大小的東西。

臉上有著忍受惡心的痛苦,還有見到希望的喜悅。手指不能用力,重了蛇膽會被捏破,輕了,蛇膽取不出來。

“波”輕微的響聲傳來。

筋弦斷了,蛇膽被取了下來。

孫歆瑤張開手指,纖白的手指上沾滿烏黑的蛇血,手指上出現一粒被筋膜包裹著的青黑色的蛇膽。

“楊青,你不要睡,我把蛇膽取下來了”孫歆瑤扶起楊青的頭部,聲音嘶啞,急切地說道。

孫歆瑤手指按在楊青的下巴上,把嘴打開,手指顫抖著將蛇膽放入楊青的口中,頜骨微動,蛇膽‘啵’地一聲破裂,青黑色的膽汁順著喉嚨流淌而下。

膽汁奇苦,楊青眉頭微皺,緩過一些精神。

“楊青,你感覺怎麽樣,好點沒”孫歆瑤吸著鼻子,希冀地問道。

楊青嘴角抖動,想咧嘴笑,都做不到。

五髒六腑上的傷痕嚴重,蛇膽隻能吊命,不能使傷口愈合。

膽汁散開,過了茶盞的功夫,楊青的呼吸漸漸明顯,眼皮抖動,睜了開來。

“嗚嗚…楊青你沒事了嗎”孫歆瑤看到楊青睜開眼睛,‘嗚嗚’地哭了起來。

楊青勉強咧嘴,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虛弱地說道“嗯,好多了”,聲音低得弱不可聞!

“都怪那隻死老虎,它把雄薈果吃了,現在死了,藥力留在身體裏還不是浪費掉啊”孫歆瑤抽泣著,埋怨地說道,用手擦著鼻涕,哪有往曰的端莊、淑雅。

這句話剛說完,楊青和孫歆瑤臉色怪怪的,楊青斜著眼看著倒在一旁的開明獸,孫歆瑤微張著略有發幹的紅唇,同樣在盯著看。

“把蓮花瓣借我用用”楊青用盡力氣,抬起手臂,蒼白的臉龐上浮現著強擠出的笑容。

“楊青,還是我來吧”孫歆瑤拿著蓮花瓣,看著開明獸,雙手顫抖,腳步卻是邁不出去。

孫歆瑤剖蛇身是靠著一股衝勁,楊青有些好轉,那股衝勁消失不見了,腦海中回想著抖動的蛇身。此時對著開明獸怎麽也下不去手了。

“你做的夠好的了,我現在自己能行,交給我吧”楊青心中一痛,語氣輕柔,孫歆瑤為了他竟然能對屍體開腸破肚。

普通的女子見到老鼠,都會害怕驚叫,讓孫歆瑤這樣對著,張著嘴、呲著牙、伸著猩紅略有發黑的舌頭、頭骨變形塌陷的開明獸下手,太難為她了。

“在不把蓮花瓣給我,我就要死了,這種事我常做,放心吧”楊青疼惜地說道,心中彌漫著濃濃地愧疚。

“你…能行嗎”孫歆瑤牙齒打顫,滿懷希望地看著楊青。

“扶我一下就好,真的”楊青聲音無力,卻裝出沒事的樣子。

“好…吧”孫歆瑤猶豫地答應道,蓮花瓣交到楊青的手中,再輕柔地將他扶起。

“你轉過頭,不要看”楊青將身體移動到開明獸旁,剛舉蓮花瓣,隨即輕聲地對孫歆瑤說道。

“嗯”孫歆瑤哪敢去看,答應一聲,帶著擔憂轉過身去。

紅白兩色蓮花瓣呈橢圓形,葉子中間向內凹,邊緣不是很鋒利,割開開明獸的虎皮卻是可以。

“咯茲”

開明獸的脖頸被蓮花瓣割開,它死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血液還未凝固,此時血液找到突破口開始湧冒出來。

楊青顧不得虎毛刺嘴,嘴貼到割開的口子,‘咕咚’地喝了起來。

血液還有有些溫熱,散發濃鬱的腥臭味。

楊青口中用力吸著,不理會舌尖上的反應,大口大口地吞咽。

“咕咚、咕咚”

孫歆瑤背對楊青看不到此時的情景,下咽的聲音卻聽的清楚。她忍不住咽了口水,惡心的感覺直奔腦門。

這一口虎血滾燙,腥氣最濃,楊青知道,開明獸的精血被他吸到肚子中。

“咕咚”的下咽聲停止,楊青不再吸開明獸的血液,開明獸一身的血液能裝一木盆,楊青喝了不到三分,就再喝不下去。

楊青肚子漲漲的,裝滿開明獸的血液,殘留在其中的那雄薈果藥力,已然起了作用。

楊青躺在地上,身體微熱,有紅光浮現。

雄薈果的藥力,不斷滲入五髒六腑中,進行著修複,髒腑上的傷嚴重,藥力不斷地補充,漸漸地愈合著。

雄薈果的藥力刺激殘留的騰蛇膽汁,膽汁化作霧氣,投入髒腑的修複中。

“呼…吸”閉著眼睛,內視髒腑的情況,修煉《化息決》的吐納之術,雖引起鑽心的疼痛,卻能促進藥力和膽汁的吸收。

隨著《化息決》的吐納之術,髒腑隨著呼吸輕微顫抖,血紅色雄薈果的藥力和膽汁青黑色的霧氣,迅速地融入髒腑之中。

髒腑上的傷痕在縮小,變淺,可見雄薈果和騰蛇膽汁修複的速度有多快。

楊青神識內斂,內視髒腑時,心中莫名地煩躁起來,有怒氣和殺意浮現,這種感覺來的是那麽突然。

孫歆瑤蹲在楊青的身旁,看到楊青胸前有血紅色熒光浮現,心中安穩許多,雙手抱著肩膀,呆呆地看著,瓊鼻不斷地抽動著。

“呼吸…”隨著一呼一吸,藥力和膽汁所化的霧氣迅速地融入髒腑中,裂痕彌合,隻剩下淺淺的印跡。

“嗷…”隨著藥力和膽汁的耗盡,楊青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吼叫,聽著如開明獸所發出的一般咆哮。

楊青的額頭和脖頸上的青筋全部繃起,眉頭緊皺,口中不斷地發出吼叫。

這一異變讓蹲在楊青身旁的孫歆瑤,嚇的坐在地上,眼睛四處警惕著,試圖找出發出吼叫的妖獸。

“啊!”楊青雙手緊抓著頭發,臉上全是痛苦之色似乎在忍受著殘酷的刑罰。

“楊青.你…”孫歆瑤急切地問道,剛有些放鬆的心神再次緊張起來,看著楊青痛苦的表情不知所措。

“嗷…”短促高昂的虎嘯聲,讓孫歆瑤驚恐,這哪是人能夠發出的聲音。

楊青雙目布滿血絲,瞪的滾圓。

楊青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肌肉緊繃,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楊青露在外麵的皮膚上,竟然浮現虎紋,由淡淡地看不清到明顯了起來。

“獸化?怎麽可能獸化”孫歆瑤驚訝地張著嘴巴,眼神中充滿疑惑和擔憂。

楊青飲了開明獸的血液,這點孫歆瑤清楚,可她知道,飲獸血是不會引起獸化的,重者中毒,輕者腹瀉,獸血隻能算是沒有熟的食物。

血脈是不會被飲用者繼承的,不繼承血脈怎麽會有該血脈的特征,更不會出現獸化的現象。

行兵打仗時,士兵缺少水,渴的難耐,最後隻能飲用戰馬的血液來代替水。沙漠中的商旅,找不到水源時,也會引用駱駝的血液,都沒有出現獸化的現象。

正是知道這點,楊青取開明獸的血液療傷時,孫歆瑤才沒有去阻止,沒想到在楊青的身上會發生這樣不可思議的意思。

修真界中是有修士能進行獸化,而這些修士都是具有靈獸或是神獸血脈的傳人,血脈覺醒之時才會進行獸化。

“難道楊青具有靈獸乃至神獸的血脈”孫歆瑤心中疑惑又有一絲喜悅。

楊青神色越發痛苦,皮膚上的虎紋越發地明顯,毛孔中開始冒出細細的虎毛。這還沒有停止,雙腿竟然漸漸地拉長,雙臂漸漸粗壯。

孫歆瑤用力搖著頭,他知道楊青隻是禦風宗的外門弟子,靈獸乃至神獸的傳人怎麽麽淪落至此。

“不對,這一定是開明獸的血脈引起的”孫歆瑤驚醒,上前伸手攥住楊青的手腕,孫歆瑤的手掌和楊青的手臂同時縈繞著水藍色的光暈。

“你快躲開,離我越遠越好”楊青咬著牙,辛苦地說道,他心中奔騰的殺意讓他想摧毀能看到的所有生物。

“啊…嗷…”楊青把頭埋在雙臂之間,不敢去看身旁的孫歆瑤。

“體內有煞氣!”孫歆瑤鬆開楊青的手腕,神色驚疑、恐懼、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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