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20章 我也覺得剛才我挺帥的

Look at me,

I\'m as helpless as a kitten up a tree;

And I feel like I\'m clingin\' to a cloud,

I can\' t understand

I get misty, just holding your hand.


Walk my way,

And a thousand violins begin to play,

Or it might be the sound of your hello,

That music I hear,

I get misty, the moment you\'re near.

隨著柔慢搖擺的鋼琴旋律,林在山這低沉婉轉的一開聲,立刻就用滄桑磁性又極富柔情的男低音爵士唱腔,將咖啡廳的氛圍給升華了一個檔次。

沒有絲毫的違和感,林在山這歌聲就像是從爵士琴聲中延伸出來的,令人耳朵瞬間就中毒了。

孫玉珍深吸一口氣,幾乎要被這動人的歌聲給搞窒息了。

之前聽林在山唱給自己的歌,是一種在聽歲月的感覺。實在是太重要了。

穿越過來能獲得這樣一條寶嗓,林在山覺得自己太幸運了。

和這樣一條寶嗓比起來,原來那大叔的斑斑劣跡,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自醉醉人的彈奏著,演唱著。

林在山將咖啡館的氛圍徹底升華了

Can\'t you see that you\'re leading me> 本帖最後由 kind119 於 2016-2-18 22:37 編輯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2章 為難的美女社長


     “你小子別信口胡言,你認識信徒樂隊嗎?你就說人家垃圾。”說這話時薛忠,油亮的光頭被後台的燈光映得十分刺眼。

“我不認識,但媛媛認識。”

“哪個媛媛啊?”大佛樂隊的主唱陳攀,從旁邊走過來了,問了一嘴。

“就那龐媛媛,大北新交的那個讓粵州的女朋友,”

馬楠口中的“大北”,本名叫孫雪峰,是東藝大另外一支樂隊Rainbow的主唱。而龐媛媛,正是畢永剛的前女友。

“龐媛媛怎麼知道的信徒樂隊啊?”薛忠問。

“她跟大北之前,跟的那男的好像就是這信徒樂隊的。听龐媛媛講,這信徒樂隊純粹就是一支剛組不到一年的超業余水平的樂隊,比Rainbow都差了一大截。”

“不會吧?比Rainbow還差啊!”主唱陳攀相當詫異,在他看來,Rainbow已經是很爛的樂隊了。這信徒樂隊比Rainbow還差,那這還叫樂隊嗎?

“要是比Rainbow還差,那這樂隊實在是有點弱了。”薛忠說著看了一眼黃穎,臉上流露出了無奈和同情的神色。

黃穎努力解釋說︰“信徒樂隊很厲害的,你們是不是認錯樂隊了?”

“錯不了吧,藝設系據我所知就倆樂隊,一個信徒,另外一個是支女子樂隊。你說那樂隊是藝設系的吧?要是就沒錯。”

“可是他們的水平真的很棒啊!哪里有爛啊?”黃穎怎麼都不理解對方為什麼這麼瞧不起信徒樂隊。

郎斌嘆氣勸說︰“黃穎,你就別多講了,你沒玩過樂隊,你看不出一支樂隊的水平高低。這次演出,你還是先別冒險上了。”

“可是……可是……”黃穎委屈的都想哭了。

袁悅心軟道︰“我再幫你去音響師那邊看看,你那音樂文件是轉格式轉的太慢對吧?我去問問他能不能轉快點。”

“快不了,我剛剛在旁邊看了半天了,他試了幾次,預計出的時間都要40分鐘以上。”

溫莎莎無奈道︰“這是老天爺不幫忙啊。你就忍忍吧,穎,下次咱們社里再做匯演,讓你第一個上。”

“真的演不了嗎?”黃穎可憐巴巴的問著溫莎莎。

溫莎莎嘆氣勸說︰“下次再演吧。”

“唉……”黃穎一下子就頹了。

溫莎莎等人看著黃穎的樣子,心中暗生難過。

她們都知道這段日子黃穎練的有多麼刻苦。

這個美術系的女生,學沙畫才半年多,卻已經深深的熱愛上了這項藝術,平時沒事就來沙畫社練習。

她算是過去半年進出沙畫社最多的學員。

她的沙畫技術也在飛速提升中。

為了這次匯演,黃穎可謂廢寢忘食的一直在練習,對每一個細節都苛求至極,卻沒想到,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溫莎莎她們這些前輩都替黃穎感到惋惜。

白鴿帶著張昊等人到後台了。

一罩面,就見黃穎像吃了黃蓮似的,表情是要多苦有多苦。

“怎麼了?和你們社長講好沒有啊?”白鴿拉著黃穎的手問對方。

“我們社長怕我犯錯,不建議我做現場伴奏的表演。”

“你都練了那麼久了,不會犯錯了啦,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白鴿給黃穎打著氣。

黃穎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大佛樂隊和溫莎莎她們都對信徒樂隊沒信心,這事她不好開口同白鴿等人講。

李鶴最近這段日子和黃穎認識以後有點喜歡這個清清瘦瘦的女生。宋鵬也有點喜歡黃穎,這女生雖然不是沙畫社社長溫莎莎那種超級漂亮的校花級女生,但給黃穎擱在東藝大里也絕對算的上美女一枚了,屬于很入目的類型,且她身上的氣質很恬靜淡美,天生就有種讓男生保護的**。

李鶴和宋鵬這時都很積極的鼓勵起了黃穎,叫囂著要去幫黃穎和溫莎莎去講,讓溫莎莎給她這個表演的機會。

“你們別去了,莎莎姐已經決定了,今晚要跳過我這個表演。”

“憑什麼啊!”李鶴義憤填膺的講︰“你練了那麼久,都白練了嗎!”

宋鵬也道︰“是音響師出問題,又不是你出問題,憑什麼不讓你演了!昊哥,走著吧,咱們去幫黃穎說說。”

用手紙捏著鼻子使勁擤了一下,擤出一大團鼻涕來,張昊終于擤爽了,將廢紙扔進垃圾桶,帶頭去找溫莎莎了。

溫莎莎正抓緊時間和大佛樂隊商討待會的表演細節,見一群視覺系的帥哥夾著黃穎和白鴿走過來了,溫莎莎冷眉微皺,大概猜到了對方是為什麼來的。

張昊劈頭蓋臉的就要問溫莎莎為什麼不讓黃穎演出,白鴿一把給張昊拉到了一邊,沒讓張昊開口。

白鴿幫忙問︰“莎莎姐,我听黃穎講,她的表演被取消了?”

溫莎莎認識白鴿,之前白鴿有來過沙畫社幫忙。

她柔聲同白鴿講︰“對,音樂方面出了一些問題。等下次再有匯演,社里會首推黃穎。她的練習我們都看到了,很努力,這次上不了,我們也替她感到惋惜。”

李鶴仗義執言︰“美女社長,你能不能不要等下次匯演再給黃穎機會,這次就讓黃穎上不行嗎?”

宋鵬跟著講︰“黃穎對這次的表演下了苦功夫去練,就算是現場伴奏演出,她也不會出問題的!”

受到同伴的鼓舞,黃穎的眼中重燃起了表演的希望,祈求的看著溫莎莎。

為難的捋了捋從肩頭兩側垂下的如瀑長發,溫莎莎正要出言再勸。

馬楠嫌煩了,嗆說︰“拜托你們就別折騰了好嗎?耽誤時間!莎莎社長不好開這個口,我替她開了吧︰你們信徒樂隊的水平太低,莎莎社長不是不相信黃穎的沙畫技術,她是不相信你們的現場伴奏水平,她怕你們拖了黃穎的後腿。”

此話一出,溫莎莎心“咯 ”一跳!郁悶至極的盯了馬楠一眼,心想這家伙怎麼這麼大嘴巴!這話怎麼能當著對方的面講呢!這不挑事呢嘛!

擁有八分之一烏克蘭血統,八分之一英國血統,這位長得超美的沙畫社女社長,雖然不是那種特別明顯的混血長相,但在她的冰肌雪顏中,還是帶著幾分高冷的混血氣質的。

她的性格卻並不高冷,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生。願意將細膩的心思都放到沙畫上去展現去磨練的人,多半都是善良的人,她不願意傷害別人。

本來感冒心情就不爽,還被人家當面這麼說,張昊登時就火了!指著馬楠鼻子問︰“你說誰水平低呢?”

白鴿見張昊要惹事,連忙給張昊的手指拉下來了,不讓張昊不禮貌的隨便指別人。

“喲呵?你還給我這較起勁來了?”

馬楠本來是坐著的,這時站起來了,高傲的同張昊講︰“我們是大佛樂隊,听過吧?說你們水平低,你不服氣怎麼著?”

“別以為東藝大就你們大佛牛B!”張昊嚴重不爽。

“我什麼時候說東藝大就我們大佛牛B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大佛比你們信徒牛B多了。兄弟,你要不服,就好好練琴去,什麼時候把真功夫練出來了,什麼時候再來較勁。你不要在嘴上跟我較勁,有什麼意思啊?你就算把我給說服了,又能怎麼地?你們樂隊該是垃圾還是垃圾,我們樂隊該是牛B還是牛B。”

張昊被氣的咬牙切齒的,卻又回不了嘴。其他幾個信徒成員被大佛的人這麼說,也很憋火。可事實就是這樣,大佛確實比他們厲害的多。

薛忠是個宅心仁厚的人,見馬楠這麼囂張,听著很不悅耳,嗔馬楠︰“你小子廢話怎麼總這麼多啊!你就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

“是他們太不明白狀況了,我讓他們明白明白,省的浪費時間瞎糾纏。莎莎不好開口,我幫她說唄。”

溫莎莎無奈嘆氣,趕忙和信徒樂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要誤會。黃穎沒有在現場伴奏的情況下練習過,我擔心她會出錯……”

李鶴氣憤的打斷對方︰“都說了!她練了很久了,不會出錯的!就算真出錯了,又能怎麼著?誰表演不出錯啊!出錯也是一種經驗的積累!作為社長,你要永遠都不給社員表演的機會,她們怎麼積累經驗將你們沙畫社發揚光大!”

李鶴這話給溫莎莎說的心有微動。

馬楠給她架的實在下不來台,她又不想傷害別人。

這次要不讓黃穎演,傷害的不光是黃穎,還有信徒樂隊的人。

唉……

默默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溫莎莎目光迷離的問黃穎︰“你確實很想做這個表演嗎?”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演,我一定努力,不犯錯!”

溫莎莎猶豫著看了一眼郎斌,郎斌妥協的點了點頭,袁悅也點頭,表示支持溫莎莎的決定。

“那好吧,咱們還按原計劃表演,你排在第11個出演。”

“太好了!謝謝莎莎姐!”

黃穎興奮的向溫莎莎致謝。

“等等!”

馬楠很不爽,眾人都朝他看了過來,“你們樂隊是想管我們借貝斯、鼓和吉他對吧?我們不能借給你們。”

信徒樂隊一听這話全火了!

溫莎莎也很錯愕︰“為什麼呀?你們借一下不行嗎?”說這話時,她看的是薛忠。

薛忠站出來了,向信徒樂隊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薛忠,你們應該都認識我吧,我是大佛的鼓手兼團長。”

眾人點點頭,表示都認識薛忠這個個性的大光頭。

“我們不是故意不借給你們樂器。我們今天要做的表演很特殊,樂器都已經調成了特別的混響模式,音域都很低,還加了混音效果器,就連吉他都調成低音模式了,效果器都已經加好了。我們就算把樂器借給你們,你們也用不了。如果現在讓我們把樂器調到正常模式,你們表演完,我們再調試成特殊模式,這在時間上已經趕不及了。”

信徒五子听了薛忠這話,都露出了無奈而認同的表情。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們還真沒法管對方借樂器。

溫莎莎問信徒︰“你們樂隊自己沒有樂器嗎?”

白鴿講說︰“我們有樂器啊,但在排練教室呢。現搬過來再調試,時間上已經趕不及了。”

“你也是信徒樂隊的?”

微微一怔,溫莎莎問了白鴿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

“是啊,我是信徒的新成員。”白鴿苦笑著開玩笑︰“就是因為有了我,信徒現在才變得無比強大的。”

“噗——!”

馬楠沒忍住,捂著嘴笑開了花。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眼瘦的像竹竿的白鴿,怎麼看,這干瘦的女生身上都沒有音樂元素可尋。

白鴿沒時間和這無知的師兄斗氣兒,秀眸一轉,想到什麼,喜聲同黃穎講︰“這首歌不要鼓和貝斯,只用吉他和我老爹的黑管伴奏就可以了!我讓我老爹把我家的老吉他也拿來,咱們就能演出了!”

馬楠嘴欠的講︰“怎麼連老爹都上了?還老吉他?師妹,你老爹不會也要來演出吧?”

“怎麼了?不行嗎?”

對方有鄙視林在山的意思,這白鴿就得和對方好好說道說道了︰“黃穎要表演的這首歌,就是我老爹寫的!他當年玩搖滾的時候,師兄你還是液體呢!”

“噗——!”

輪到信徒樂隊笑話馬楠了。

溫莎莎亦捂嘴輕笑。她早就知道,《難忘的一天》是白鴿的老爹寫的,她對這大叔還挺好奇的。究竟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做出這樣滄桑帶感的音樂呢?

馬楠被白鴿說的臉紅眼嗔,想和白鴿對嗆幾句,卻被薛忠一拳打到胸口,不讓他廢話了。

和人家小姑娘斗嘴?有意思嗎?

馬楠卻是很不爽,見過吹**螺的,但沒見過把**螺吹的這麼牛B閃閃的!

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的老爹到底有多厲害!要不是厲害,他待會非得諷刺死對方不可!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3章 《難忘的一天》


“叮。”

電梯到一樓了。

林在山接著白鴿的電話走出電梯。

白鴿將大佛樂隊那邊的情況同林在山講了,對方已經調整過樂器,沒法借他們,林在山對此表示理解。

“沒關系,咱們用吉他和黑管表演。”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老爹你快點來!就快到黃穎表演了!”

“OK,珍子推車去了,我倆騎車過去,五分鐘後就到。”

走出樓門,孫玉珍已經推著小摩托在外面等林在山了。

沒有回家,身上仍是那套青色迷人的碎花長裙。

穿著這樣的裙子,孫玉珍沒法騎車。

工作以後孫玉珍很少穿裙子,除了電視台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騎小摩托她沒法穿裙子。

“大叔,你載我,我幫你拿樂器。”

孫玉珍將小摩托讓給了林在山。

“好。”

林在山將吉他箱和黑管箱都交給了孫玉珍拿,麻利兒的上車,讓孫玉珍側著坐在了車後座上。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飛馳向了東藝大的小禮堂。

路上,小摩托顛了一下,給孫玉珍顛的從側後方緊抱住了林在山的腰,她的一邊柔胸全都擠到了林在山背後。

孫玉珍這晚穿的裙子很輕薄,戴的胸衣也不是那種有很硬的鋼托的類型,這讓她不大不小的胸前雪團擠壓到林在山背後,形成了特別柔軟嬌彈的壓力。那一瞬間,林在山可以很敏感的感覺到,孫玉珍的胸團在他背後完全擠扁了。

平時和孫玉珍告別時,都做擁抱禮,但那種擁抱很禮節性,只是輕輕的一貼就分開了,那時林在山沒覺得孫玉珍胸前很有料,直到今晚孫玉珍使勁往他背後一擠他才發現,孫玉珍胸前那兩團的當量也相當可觀啊!

若還在年輕荷爾蒙飛騰時,他一定會讓小摩托再多顛幾下,讓孫玉珍多擠他幾下。

但現在,他可沒這個興趣,還是能抓緊時間趕去小禮堂比較重要。

八點35分,林在山和孫玉珍趕到了小禮堂。

白鴿、黃穎、信徒五子都在門口等著他們呢。

本來被大佛搞的氣哄哄的信徒五子,看到了穿裙子的孫玉珍,全是眼前一亮!心情瞬間回好!

頂尖的美女就是有這樣森奇的治愈效果。

“嫂子!你今晚好漂亮啊!”

宋鵬最直接,迎上去爆夸孫玉珍。

沒戴眼鏡,臉頰兩側還被啤酒醺出了清純透徹的緋紅,此時的孫玉珍,就像一個待摘的蟠桃,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比鮮嫩誘人。

“瞎叫什麼呢!應該叫嬸子才對!”

李鶴狠狠的拍了宋鵬後腦勺一下,幫宋鵬改口。

“對對,嬸子,哈哈!”

宋鵬色嘿嘿的笑了,還不忘偷瞄林在山一眼。

林在山被兩個小鬼搞的無奈至極,由孫玉珍手里接過吉他箱,講說︰“你別听他們胡說。”

孫玉珍羞甜的笑著,什麼都不講。

白鴿過來給兩人後腦勺一人一巴掌︰“你們別胡鬧了!趕緊帶著玉珍學姐進去。老爹,咱們去後台,和音響師商量一下收音效果。”

“林叔,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黃穎再次向林在山表達謝意。

“沒事,趕緊走吧,別耽誤了表演。”

幾人分頭行動,孫玉珍和信徒五子去了禮堂觀眾區入座,準備欣賞表演。

林在山則帶著白鴿、黃穎去了後台,要和音響師講一下現場音效的調試。

大佛樂隊和溫莎莎等人見白鴿、黃穎同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瘦高大叔來了,立刻就猜到,這大叔應該就是白鴿的老爹。

大佛的鍵盤手劉曉輝,主音吉他手王展鵬,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王展鵬看了一眼劉曉輝,問說︰“這是水穿石的那林大叔吧?”

“是啊!竟然是他!”劉曉輝的口氣中充滿了贊嘆。

陳攀問︰“誰啊?你們認識?”

“這大叔超厲害的!”王展鵬極盡溢美之詞來夸林在山。他和劉曉輝之前去水穿石看過林在山的爵士專場,對林在山的音樂才華印象極深刻!

溫莎莎听王展鵬這麼講,心中暗訝,要知道,大佛的這個主音吉他手有著非常恃才傲物的性格,他很少夸別人,現在竟然用這麼夸張的口氣夸白鴿的父親,這大叔看來很有兩把刷子啊!

白鴿黃穎帶著林在山來到了溫莎莎等人身前,簡單而禮貌的介紹了一下彼此。

薛忠等人听了王展鵬對林在山的贊嘆後,都對林在山很恭敬,完全不像剛才對信徒五子那麼隨便。

“大叔,您是水穿石的那個爵士駐唱吧?”王展鵬一下子話就變多了,剛剛和信徒交流時,他都懶得理對方。

“你去看過我的專場?”林在山微微一怔。

“是啊!您那晚的表現真是太強了!您什麼時候還做專場啊?我一定再去捧場!”

“謝謝啊。我現在時間上也說不準,要是再做專場,會提前貼通知的,你們可以關注一下水穿石的網站。”

“好!”王展鵬興奮的同薛忠等人講︰“等下次大叔再做專場,大忠,你一定要去看看,這大叔玩爵士簡直絕了!”

劉曉輝贊嘆的問︰“大叔,您是專業的爵士樂手嗎?”

“我老爹是搖滾歌手。”

“啊?”

王展鵬等人都是一訝。

白鴿無暇和這些師兄們瞎侃,他們得趕緊去和音響師商議一下舞台效果,馬上就到黃穎的演出了,她拉上林在山︰“老爹,咱們先去音響師那邊吧。”

“有機會再聊。”林在山向大佛的人簡單告辭,帶著兩個女生去找音響師了。這期間他只在黃穎介紹溫莎莎的時候看了溫莎莎一眼,到最後也沒再多看。

不過他心里對這女生具有驚人美感的容貌留下了蠻深刻的印象。

之前白鴿就跟林在山講過,說沙畫社的女社長長得巨漂亮!是東藝大的三大極品校花之一。

林在山那時並不以為意,等真的見到了,他才發現,在美女如雲的東藝大中,最頂尖的校花,確實有令人驚艷的容貌。

即便是他這種見過大風大浪、前身交往過無數女人的大叔,看到溫莎莎後,都不得不在心里給這女生的天賜長相點個贊。但也僅此而已。

看著林在山離開的背影,馬楠皺眉問王展鵬︰“這大叔真有這麼厲害嗎?”

“我從沒來就沒見過一個中國人能把爵士玩的像他這麼牛的!”王展鵬用夸張的口氣講說︰“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爵士樂都是他自己原創的,超厲害!”

“原創爵士樂?”薛忠饒是一怔,他是學音樂的,最清楚爵士樂是最難原創的一種音樂,原創流行不難,但要想原創爵士樂,就得見真功夫了。

“忠哥,等他再做專場,你一定要去看看。我和展鵬那天听別的樂隊說水穿石有個特別厲害的音樂人做專場,我倆本來還不太當回事呢。等去了以後才知道,我!高手真是在民間啊!這大叔的音樂素養我個人覺得,完爆現在線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歌手,他真的超強悍!那爵士鋼琴彈的,簡直了!”

“听你們說的,我真想趕緊見識見識這大叔的水平。他是民間樂手嗎?”薛忠感興趣的問。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就沒報過大名,咖啡館里的人都管他叫林大叔。”突然想起什麼,劉曉輝又講︰“哦對了,這大叔好像參加東方台新做的那個節目《最強唱作人》了,下個月11號首演,應該就有他。”

溫莎莎在心里默念《最強唱作人》麼?好,到時候一定得看看。

被大佛的人講的,溫莎莎對林在山莫名的生出一種崇拜的情緒。

大佛的音樂在溫莎莎看來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大佛的人竟然這麼推崇林在山,這大叔難不成是民間樂神?

真沒想到白鴿會是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灰姑娘,她竟然有一個這樣神奇的老爹!

晚上八點45分。

輪到黃穎的表演了。

報幕員報幕︰“下面請欣賞,美術系二年級學員黃穎的沙畫作品——《難忘的一天》。”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舞台左側的燈箱旁穿著一襲優雅黃裙的少女沙畫師身上。

孫玉珍的目光卻看向了舞台右側的音響區——那里林在山和白鴿各坐在一張高腳椅上,白鴿抱著顏色斑駁的老吉他,林在山戴著棒球帽拿著黑管,兩個人的表情驚人的一致,他們都在微笑著看著黃穎那個方向。淡藍色的舞台光柔灑在兩人身上,給兩人身上披灑出了月光撫人的效果,溫馨如畫。

溫莎莎和大佛的人都來到舞台旁邊,都要近距離的欣賞一下林在山的音樂演出。

“那大叔不光玩鋼琴,還玩黑管啊!”劉曉輝低聲嘆著。

王展鵬白劉曉輝一眼︰“玩爵士的人當然玩黑管了。”

溫莎莎突然輕聲問︰“白鴿說,她老爹是搖滾歌手,你們為什麼總說人家是玩爵士的?”

“我們只看過他的爵士專場,真的很強!”從王展鵬的口氣中便不難听出,那晚林在山的爵士專場有多麼震撼人心。

“那小師妹抱著吉他還挺有範兒的。”這話是馬楠說的。

薛忠無奈的白了馬楠一眼,心想這廝真是個俗人,知道人家有個牛爹了,立馬兒態度就變了。

全場都變得安靜下來。

黃穎由舞台對面的林在山和白鴿的眼神中汲取了強大的自信心,深呼一口氣,站到了白燈箱後面,抓起一把細沙,就像噴霧一樣輕柔的灑上投影板。

舞台的大幕上,即刻出現了黃穎縴細的手指輕撥細沙的投影。

白鴿腦海中浮現出浪漫的旋律,用撥片慢撥琴弦,來為黃穎的沙畫配樂。

仿佛人心底淌出了回憶的旋律,白鴿這段吉他前奏彈的色彩相當暖暗優美。

同樣的旋律,同樣的技法,給樂感好的人彈和樂感不好的人彈,彈出的效果完全是不一樣的。

此刻,從白鴿指間流出的吉他旋律,就是那種特別富有情感令人不知不覺中就會陶醉其間的類型。

在彈這種技巧並不復雜,純粹就是靠旋律和樂感來抒發情感的樂段,白鴿總是能有很好的發揮,讓人听著听著,耳根慢慢的變軟,整顆心都會跟著融化。

王展鵬只听了幾耳朵,就立刻愛屋及烏的評價︰“這小師妹吉他玩的相當好啊!”

劉曉輝也贊︰“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伴著白鴿的吉他配樂,燈箱上,黃穎已經安靜的化沙為像,由沙霧中勾出了一個長發飄飄的長裙女孩,正在輕舞飛揚,回首微笑。

沙畫的構圖中沒有太陽,但听著浪漫的吉他Solo,看著大幕上那個女生微笑的容顏,每個人心底都投射出了一束溫暖的陽光。

融進了白鴿撥弦流淌出的優美旋律,往前微微一探身子,林在山用很滄桑溫暖的聲音開唱了——

……

陽光正溫暖~

一直照進我心里~

如果沒有你~

怎麼會有我今天~

……

有時我會想起~

和你經歷的故事~

那些情景在飛揚~

甜蜜又感傷~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4章 刻骨銘心的愛情


林在山的歌聲就像磁針一樣,也像是黃穎手下的一粒粒細沙,密針細縷般鑽進人的耳朵,走進人心,由每個人的心底訴說起了有關青春的故事。

許巍的歌,多是需要靜下心來聆听的。而此刻,小禮堂內,只有白鴿的吉他作伴,黃穎手下的沙畫安靜的演繹著一幅幅動靜皆宜的畫面,這樣的環境讓每個觀眾都自然而然的沉醉進了林在山用音樂編織的青春故事。

王展鵬只听了一小段,便在心里大贊這位將棒球帽壓得低低的白發大叔的音樂品質。這樣的歌聲,就像一雙溫暖而滄桑的大手,柔觸著每個人心底最青澀的那部分回憶,讓人忍不住同他的歌聲一起去散開浪漫的想象。

溫莎莎之前在黃穎練習時,听過這首《難忘的一天》,那時她的注意力多放在黃穎的沙畫構圖上,並沒有特別著意的去享受這首歌。

此刻,聆听著林在山訴說往事般的現場演繹,溫莎莎一瞬間就有了種時光被拉遠的感覺,回味那一次次不期而遇的邂逅,再次走過那些熟悉的地方,想著那些青蔥般的日子,她的心變得軟軟的,就好像要化在黃穎勾畫出的沙畫世界里了。

……

再次走過熟悉的地方~

如今的你不知在何方~

你曾給我的溫暖感覺~

依然在我心~

……

如果再見你~

又是怎樣的情景~

會不會將你~

再次擁進我懷里~

……

唱著這首歌,林在山腦海中浮現出了上一世,他的初戀,也是對他影響最深他最愛的女人——那個和白鴿老媽長得一摸一樣的劉雪。

在他之前給黃穎提供的創作素材中,講述的便是一個從校園里誕生的浪漫情侶故事。白鴿和黃穎以為林在山講的是一段虛構的校園青澀回憶,但事實上,那就是林在山自己的故事。

看著大幕上,黃穎手下的細沙幻變出一幕又一幕值得人回味的校園畫面,林在山的心仿佛也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在中央音樂學院和劉雪漫步相擁的年代。

閉上眼,將黑管端了起來,在話筒前,林在山吹出了一段時光穿梭般的憂郁篇章。

信徒五子之前就听過林在山吹黑管了,那種透著異域風情的就好像在吹響時光音調的旋律,令五個男生都有種莫名的熱血翻騰的感觸。讓他們沖動的,並不是這段旋律的內涵,而是林在山吹黑管的氣場,實在是帥爆了!

大幕上,黃穎用一幕幕時光變幻滄海桑田般的沙畫圖景,將歌中的歲月一下子往前推進了十幾年的時間。

林在山的歌聲再次響起時,已是暮然回首的歲月。依舊是溫暖的陽光普照,依舊是帶著淡淡憂傷的滄桑歌喉,再次喚醒的,卻是人們心底另外一種錯過與擁有的感動——

……

陽光真溫暖~

一直照進我心里~

往事已遙遠~

一年又一年~

……

竟然在這一天~

在不經意之間~

人群擁擠的街頭~

你走過我身邊~

……

風吹起的青色衣衫~

夕陽里的溫暖容顏~

你比以前更加美麗~

像盛開的花~

……

這是我難忘的一天~

在隱忍和沖動之間~

看著你漸漸的遠去~

消失人海中~

……

歌聲如畫,黃穎手下的沙畫,更是將這一幕幕令人觸動的場景給具體化了。

如夢如幻般的沙影構圖,讓林在山看著,心里滿滿的都有仿如隔世的涌觸。

在上一世,他沒有在人群擁擠的街頭和劉雪邂逅過。

但來到異時空後,通過這沙畫的想象屏展,再感受著許巍音樂中那一顆顆融進人記憶的音符,令他不禁生出一種暢想——如果真的和劉雪邂逅了,那對于他來說,那一定是最難忘的一天。

即便在隱忍和沖動之間,看著劉雪漸漸遠去,消失在人海中,那也足夠了。

就好像觸不可及的愛情被風吹散了。

歌曲尾端,白鴿展現出了精彩的吉他SOLO,黃穎手下的細沙同白鴿撥出的音符共舞,讓那個青澀衣衫的女孩消失在了人海中,也銘記到了每一個觀眾的心里。

孫玉珍從林在山唱響的第一個音開始,就自動觸發入戲模式。

她今天穿的正好是一件青色的碎花長裙,就好像化身成了歌中的女主角,漫舞在沙畫中,不經意間,同一個在遠處默默凝望著他的大叔擦肩而過,唯美的愛情就像大幕上的細沙一樣,慢慢的散掉了,她心頭涌出的,卻是一股難言的寂寞。

就像林在山之前同她講的,千萬不要讓未來的你懷念現在。

這話現在想想,真是說不出的酸楚。

可以預見,如果她再這麼忙忙碌碌的虛度光陰,那未來的她,就不只是懷念現在的自己了,或許更會惋惜——為什麼沒有在最美好的年華,真正的去綻放一次。

花兒即便不盛開,也終究是會枯萎掉的。

與其在花骨朵中慢磨歲月,不如真正的去盛開一次。

就算只給這平凡的生命綻放出短暫的光輝,那也將是她永生難忘的回憶。

青春只有一次,活法卻有百種。

等到回首往昔時,到底怎樣的一種過往,才會讓我們覺得我們的青春沒有白來呢?就算錯過了什麼,我們也不曾覺得惋惜。

偷偷的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暖濕感動,孫玉珍看向了正在專注的看著大幕的林在山,一股熱烈而懵懂的感覺從心底涌出︰這白發大叔,為什麼每首歌都這麼感人呢?

在後台口觀摩著白鴿彈奏大段的吉他Solo,王展鵬等人都很興奮,白鴿指間的撥片,每顫撥一次,他們心底熱愛音樂的細胞都要蓬勃跳動一下。

他們真是沒想到,如此干干瘦瘦的一個小女生,彈吉他彈的會這麼帥!

人不可貌相啊!

這大段的吉他編曲,于平凡之中見真章,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的點在了沙畫上,就好像漸漸遠去的霧隱繁星,令人們腦海中生出了綿長而雋永的感動。

在樂章即將劃上尾聲時,沙畫上的青澀女孩消失在了人海的瞬間,薛忠回頭看了一眼馬楠,那眼神仿佛是在問︰這就是你說的垃圾樂隊的吉他手?這分明就是很強的樂手好不好!

馬楠無奈的撓了撓頭,如果信徒樂隊的樂手都是白鴿這種水平,那這支樂隊的實力比Rainbow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啊!難道是Rainbow的人在胡逼咧咧麼?

以後在看到一支樂隊的真實演出前,他可不敢隨便亂評價別人了,這臉被打的,實在是疼啊!

“嘩嘩嘩——!”

大幕上,沙景中出現了黃穎妙筆生花寫出的《難忘的一天》五個字。

曲終,黃穎完美的結束了沙畫表演,興奮的朝林在山和白鴿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款款鞠躬,向觀眾致意,觀眾向黃穎致以了熱烈的掌聲!

林在山和白鴿在音響區也給黃穎鼓掌表贊,黃穎則感動的朝林在山他們這邊又鞠了一躬。

林在山突然觸景生情的生出一個念頭來——白鴿若是有興趣學沙畫,她其實可以學習一下沙畫。這樣以後他去唱婚宴,白鴿可以跟著去,多添加一個在婚禮上給新人用沙畫祝福的浪漫環節。這個環節讓一定會給很多人的婚禮增添美好的回憶,他們的荷包也會隨之變得更鼓。

表演過後,林在山和白鴿來到了觀眾席,同信徒五子、孫玉珍一起觀看後面的表演。

馬上進行的就是沙畫社三巨頭的《春夏秋冬》壓軸三聯奏。

相比其他社員的表演,沙畫社三巨頭最後的壓軸表演,格外大氣磅礡,四季變幻由沙來體現,配上大佛樂隊禪意十足的現場伴奏,頗具意境。

尤其是溫莎莎最後做的終極壓軸表演——“秋與冬”,其圖沙的手法簡直可以說是神乎其神!

在她一雙縴縴玉手之下,每一顆沙粒都像被賦予了生命力一樣,一會兒變成秋天的落葉,一會兒變成冬日的六角形雪花,甚至連雪花晶瑩的脈絡,在她一拍之下都給震出來了!那手法驚艷的,令全場觀眾都不禁驚呼出了聲!

就連林在山看的都驚呆了!

溫莎莎突然一拍投影版,將沙子震出雪花脈絡的那瞬間,林在山被刺激的頭皮都要發麻了!那感覺比看到呂晨用鼓槌將硬幣釘在牆上還讓他震驚!

溫莎莎手里的沙子和其他人手里的沙子仿佛是兩種沙子,看她的表演就像在看變魔術一樣,更像是在看一個武林高手在施展內功,技法真是令林在山嘆為觀止!

大佛樂隊的伴奏也很有水準,是另類的佛樂式伴奏,綿長悠遠,輪回往復,令人听了莫名的會生出高B格的即視感。

和大多數觀眾一樣,林在山不太能理解沙畫社三巨頭同大佛樂隊做的《春夏秋冬》到底要表現出一種怎樣唯美的或者說是老僧入定般的藝術思想——色即是空?輪回因果?總之很模糊。

但溫莎莎的圖沙技法,真是讓林在山大開眼界。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晚算是給林在山看過癮了!

生活就應該是這樣,時不時的就來一點不期而遇的精彩,這樣生活的色調才更豐滿。

晚上九點一刻,沙畫社的專場匯演結束。

由于受到了大佛樂隊的刺激,信徒五子臥薪嘗膽的抓緊時間去繼續排練了,在即將到來的樂隊比賽上,他們一定要向大佛樂隊證明,他們是不比大佛差的頂尖校園樂隊!

林在山送孫玉珍回家。

不著急趕了,兩個人便沒騎車,而是推著車漫步在校園里,享受閑適的時光。

“大叔,你不困吧?”

“不困啊。”

“那咱們去海邊坐坐怎麼樣?我好久都沒去學校的金沙灘了。”

“行啊。”

林在山來者不拒,推著車同孫玉珍去了東藝大的金沙灘吹晚風。

同夏城的皇家藝術學院一樣,東海藝術大學也是建在海邊的風景極為優美的藝術類大學。

其東校區的金沙灘,更是有名的東海觀光勝地。

這里沙灘的質量非常高,每晚都有不少游客、情侶、學生會來金沙灘吹晚風散心聊天。

林在山和孫玉珍來到金沙灘時,長約一公里的環形沙灘上,三五成群的有不少學生仍在夜聊,還有游泳的,當然也有不少情侶在促膝浪漫著。

林在山和孫玉珍推著車走出去好遠一段,才找到一處僻靜無人的沙灘。

將小摩托停在沙灘公路邊,兩人走上了沙灘。

距離著撲打沙灘的海浪還得有三四十米遠,兩人並肩坐下了,遠望著在夜幕中航行的郵輪的孤零燈光,這滋味說不出的清淨愜意。

“大叔,你向往愛情嗎?”

“我也不知道,不算向往吧。”

“不算向往,還是有一點點向往的吧?”被晚風吹習著,孫玉珍笑盈盈的望向林在山,問說︰“大叔,你心中向往的愛情是什麼樣的啊?”

“我比較向往白開水一樣的愛情,樸實而純潔的那種。”

“啊?”

“你這個歲數還懂不了,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要還單身的話,就能懂了。”

“大叔你咒我啊!”

“哈哈,開個玩笑。”

“大叔,你生命中有過特別刻骨銘心的愛情嗎?”

“怎麼才算刻骨銘心呢?”

“就是你永遠都忘不了的愛情。”

“這個……不好說。”

“不好說,那你唱得了!晚上吃了兩頓飯,你才唱一首歌,肯定還沒唱夠呢。”

“你越來越了解我了,繞了半天,就是想听我唱歌啊?”

“嘻嘻。”

“好吧,滿足你。”

從吉他箱里取出老吉他,慢撥著帶有東歐風情的旋律,林在山同孫玉珍講︰“在現在這個時代,刻骨銘心的愛情已經很罕見了。但在我們無法親歷的那些戰火紛飛的年代,有一些生命與愛情的絕響,看似平凡,卻真的很讓人感動。在我心里,那才是真正刻骨銘心的愛情……”

林在山和孫玉珍講著故事的時候,結束了表演的溫莎莎和袁悅,正好路過這片幽靜的沙灘……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5章 《白樺林》(上)


“鄭老師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覺得你用《春夏秋冬》去參賽還是可以的吧,這個作品你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拿去參賽,肯定能大殺四方。”袁悅一邊走一邊和溫莎莎聊著。

剛剛她們的連奏作品《春夏秋冬》首次公演,獲得了滿堂喝彩,溫莎莎的壓軸表現,更是技驚四座,幾乎所有人都被溫莎莎的技法給震到了。

沙畫界的大前輩鄭雄老師,卻給她們提出了不同的評價。鄭雄講她們的作品稍微有點虛無縹緲了,炫技的成分大于作品本身承載的故事。

這樣的作品初看很精彩,但要拿到全國去比賽,由眾多資深評委去剖析鑒賞,最後能剩下的值得稱道的東西就不多了。

鄭雄建議,她們要去參賽的話,還是拿出更能令人發乎于心、受之感動的作品為好,不要做這種太過藝術性的作品。

沒有顏色的動態沙畫,應該是一種講故事的藝術,它不同于傳統美術,可以用色彩和技法來表現靜態的美。

沙畫是流動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應該像電影一樣,給人留下一個精彩而感動的故事。

如果把沙畫做成太過炫技的MV,或太過曲高和寡的藝術片,這樣的作品拿去參賽,不會取得太好的成績的。

听了鄭雄老師的評價後,溫莎莎頗受打擊,但仔細想想,鄭雄老師說的很對,如果她的目標是去拿全國沙畫比賽的金獎的話,用這種太過曲高和寡的作品去參賽,很可能不會得到那些資深藝術家們的肯定。

“唉……”

溫莎莎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別多想了,還有一個月就要交作品了。現在再改,再重新設計,時間上肯定來不及了。你就拿《春夏秋冬》去參賽吧。”

“《春夏秋冬》壓縮成10分鐘的作品,故事性就更差了。鄭老師說的對,我不應該把參賽的重點放在炫技上。我應該拿出一個更好的故事去參賽,回歸到沙畫本身帶給人的感動。”

“那拿之前的《忠犬》去參賽?那絕對是一個感人的故事。”

“不行,我用《忠犬》參加過別的比賽了,不能重復投稿啊。”

“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好好想想吧。”

惆悵滿懷的在沙灘邊走著。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帶著憂郁淒美色彩的吉他聲。

溫莎莎和袁悅同時朝那邊看了過去。

林在山消瘦的戴著棒球帽的背影,映入了兩個女孩的眼簾。

“哎?那不是白鴿的老爹林大叔嗎?”

袁悅從背後十幾米遠的地方指向了林在山。

“好像是哎,我有點搞不懂,白鴿的老爹為什麼姓林啊?”

之前大佛的人說這是林大叔時,溫莎莎就有了這個疑思,但一直不好意思問出口。

“呵呵,不是親的吧?”

“我看白鴿和林大叔長得挺像的,他們應該是親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們過去和林大叔打個招呼?”

“不要,人家在約會呢。你去打擾人家干什麼。”溫莎莎給袁悅拉住了,沒讓袁悅去打擾林在山。

“背著白鴿老媽和別人約會,還在咱們學校里約,這林大叔可真夠大膽的,他也不怕白鴿看到。”

“白鴿好像沒有媽媽。”溫莎莎之前听黃穎講過一句,白鴿是單親家庭,一直跟著她老爹生活。

“這樣啊。那走吧,咱們別打擾人家了。看這樣,林大叔要給白鴿找一個很年輕的後媽啊,咯咯。”袁悅捂著嘴笑了,這就要走。

“等一下。”

溫莎莎輕喚著拉住了袁悅。

伴著海浪拍打沙灘聲音,以及唯美憂傷的吉他聲,她隱約听到了林在山正在講的故事,那是一個發生在戰火紛飛年代的很感人的故事,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拉著袁悅,悄悄的往林在山身後走近了幾步,想听的更仔細些。

“你干嘛啊?”

袁悅低聲問溫莎莎,她從沒見過溫莎莎有過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竟然要去偷听別人約會!

“噓——”

溫莎莎將縴細的手指比在了唇前,示意袁悅不要聒噪。

袁悅這時也听到了林在山講的故事,林在山的聲音本就溫柔而有磁性,再伴上吉他聲,他講的這個故事顯得格外生動感人。

“……我之前听過一首前甦聯衛國戰爭時期的民歌,好像源自烏克蘭地區吧。”林在山在為《白樺林》做鋪墊。

溫莎莎的高祖父,是烏克蘭地區的哥薩克族人,她高祖母是英國的護士。

她祖父有一半的烏克蘭血統,或者說是前甦聯血統,參加過二戰,最後死在了中國的戰場上。

一听林在山講烏克蘭,溫莎莎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位面的世界也有殘酷的二戰,也有甦聯和美國的冷戰,不過由于中華帝國是個不親美也不親甦、有點六親不認、但又到處去和他國結交、有便宜就佔、有糖就吃的這麼一個腹黑級的存在,所以整個世界的格局都被中國影響的很嚴重。

東西方的冷戰沒持續多少年就結束了,甦聯早在三十年前就解體了。美國也沒好到哪去,給中國輸入了大量的資本血液後,他們本國的經濟也被嚴重的拖了後腿。

“我寫的這首歌,靈感就來源于這首烏克蘭的民歌,這歌的背後是二戰時期的一個很感人也很讓人悲傷的有關生命與愛情的故事。”

孫玉珍滿臉都是投入的神色,聆听著林在山的動人講述。

“那應該在二戰時期的某個夏天吧,甦聯紅軍經過浴血奮戰,正在一步步將德軍逼出邊界。在甦聯與波蘭接壤的西部邊界,德軍欲作最後的掙扎。夜幕掩蓋下,甦軍某偵查小分隊插入德軍縱深……在取得一個個重要成果的同時,德軍連下三道緊急命令,派遣萬余兵力,全力實施搜索和剿滅這個偵查小分隊……

“偵查小分隊在遭遇戰中損失了電台,為將重要的情報及時報告給甦軍,他們冒險潛入敵軍腹地搶奪電台。經過激烈的交戰,他們終于奪回了電台,然後藏身于河邊的小木屋中。德軍從四面圍了上來。槍聲打破了寂靜的森林,訊息卻回蕩在整個戰區。敵軍的部署終于被傳送到了軍司令部,傳送到了最高統帥部,但是偵察兵們卻為此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在此之前,一位烏克蘭的姑娘在白樺林下,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愛人隨著軍隊遠去,而她的愛人正是這個偵查小分隊中的一位成員。她在白樺樹上刻上她和愛人的名字,滿懷期待著等待愛人凱旋,可是戰爭勝利了,他的愛人卻再也沒回來。人有情,戰火無情,靜靜的村莊里飄起了白色的雪,白樺樹上的兩個名字,銘刻下了一段平凡而又刻骨銘心的愛情。”

講著這樣的故事,林在山自己也很投入感情,嘴角彎出一絲傷感的微笑,同已經感動到不行的孫玉珍講︰“我這首歌的名字,就叫《白樺林》。”

隨即,便開唱了——

……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小伙子拿起槍奔赴邊疆~

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

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6章 《白樺林》(下)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噩耗聲傳來在那個午後~

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

海浪拍打著沙灘,林在山的歌聲拍打著孫玉珍以及背後“偷听”的溫莎莎和袁悅的心。

樸素的旋律,透著淡淡的憂傷,林在山成熟的大叔歌喉,承載了一個厚重的故事,一種深刻的情懷。

三個女孩,被林在山的歌聲牽動著,走進了一個她們一輩子都無法親歷的戰爭年代,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也感受到了愛情的堅守與偉大。

歌是安靜的,里面承載的,卻是一種硝煙烽火下的無奈與悲傷。

听著這樣的歌,溫莎莎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凝重而令她感動的畫面——

孤篷萬里征,此地一為別。

別後再也見不到彼此的容顏了。

白樺林的葉子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一切的生命終究都是要終結的,愛情卻在延續。

白樺林見證著這一切的散與聚,聚與散……

將這些畫面幻想成一幅幅流動變幻的沙畫,串成一個故事,厚重而感人,還能啟發人們對于戰爭與和平的思考,這真是一個天賜的參賽素材!

溫莎莎听到一半就有些亢奮了,想要跑到林在山身前,求這首歌的參賽使用權。

由最近的距離感受著林在山磁化人心的歌聲,孫玉珍更是要融化進這段看似脆弱實則永恆的愛情中去了。

什麼時候,她也能像歌中的姑娘那樣,為了一段樸實的愛情,付出一生的等待呢?

如果能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就好了,那時的愛情,單純而美好,一個承諾,就可以讓人守望一生。

好向往那樣的時代啊!

不自知就會入戲的這位孫美人,听著這樣的歌,又有了入戲的沖動。

望著遠方的大海,林在山用深沉的彈唱,剝離著那個時代的殘酷,剩下的,只是人性中的單純與美好——

……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木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發蒼蒼~

她時常听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親愛的來這片白樺林~

在死的時候她喃喃地說~

我來了等著我在那片白樺林~

……

歌曲進行到最後,溫莎莎腦海中浮現出了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守望的沙畫圖景——她窗口的花,早已凋零,但她的愛情,卻升華成了像白樺林一樣萬古長青般的永恆存在。

林在山歌聲中透出的這份深沉韻味,淨化著溫莎莎的心靈,這位極品校花再也矜持不住了,任細沙灌進她的水晶高跟涼拖,淑移慢步,她從後面走近了仍在彈琴的林在山。

袁悅被嚇了一跳,溫莎莎怎麼突然走過去了?這是要打擾人家約會的節奏嗎?

溫莎莎踏沙的聲音很輕,林在山和孫玉珍都望著大海呢,耳邊響蕩的是可以卷走凡塵的海浪聲和憂傷浪漫的吉他聲,根本沒听到背後有人走過來了。

孫玉珍又哭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揉著眼小聲同林在山講︰“大叔,認識你以後,我發現我越來越脆弱了,听什麼歌都哭。”

林在山毒舌︰“你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文藝女青年,只是被生活壓迫的故作堅強罷了。”

“被你這麼一說,我更難受了。”

“哈哈,開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林在山停下了撥弦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孫玉珍的香肩。

“林叔叔。”

背後傳來了溫莎莎輕柔的喚聲。

林在山回頭,往起抬了抬帽檐,由45度仰視著穿了一身雪白紗裙的溫莎莎,輕輕的怔了一聲︰“哎?”

“我剛從旁邊路過,听到你彈琴了。”

“哦。”

“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約會了。”

見孫玉珍也回頭看過來了,溫莎莎欠身向兩人致歉。

孫玉珍紅著眼圈呢,突然覺得好害羞,連忙搖手解釋︰“我們不是約會。”

溫莎莎一怔︰不是約會嗎?看著卻很像約會啊。

袁悅听說對方不是約會,緊跟著走了過來,和林在山打招呼︰“林叔叔好!”

林在山笑著點點頭︰“你好。”

移步來到林在山和孫玉珍身前,溫莎莎禮貌的問︰“我能打擾你們幾分鐘嗎?”

“你說。”

“我坐下說吧。”

個頭很高,溫莎莎覺得站著俯視著林在山和孫玉珍有點不禮貌,柔攏裙擺,她坐到了林在山身邊。

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雪白雙手,扶在蜷起的玉膝上,側身對林在山講︰“剛剛听了您這首《白樺林》,我很感動。您之前說的故事也讓我很觸動。我的祖父就是前甦聯的戰士。”

“啊?……你是混血兒啊?”

林在山微微一訝,溫莎莎的氣質很特殊,她長得有點高冷,骨子里卻透著一種精致細膩的婉約與溫柔,很有女神範兒。她的皮膚很白,夸張點說,晚上看,她白皙的膚色刺眼的就像女鬼一樣。

袁悅坐到溫莎莎身邊,隔著溫莎莎,笑盈盈的告訴林在山︰“我們莎莎社長有點烏克蘭的血統,還有點英國血統。”

林在山會意的點點頭,心想這混的可夠復雜的。

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溫莎莎。

這女孩從面相看,幾乎就沒有混血的元素,她的身材倒是有點東歐靚女的感覺,很是高挑修長。

目測,她的淨身高得有一米七五,腿的比例佔了全身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即便被飄逸的長紗裙遮蓋住了,仍能讓人想象出她有一雙特別修長的美腿。

劉萌萌站在她身邊,大長腿的魅力估計都得被她比下去。

不光腿長,這女生的胸部發育的也很好,比一般的大學女生要豐滿了一到兩個Size,和孫玉珍這種逐漸進入成熟花果期的職場女性比,都不落下風。

近距離的和溫莎莎接觸著,林在山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漂亮、非常有風情的女生,如果早生一輪,他應該會對這種女生很動心吧。

“下個月皇家藝術學院會舉辦一個全國性的沙畫作品比賽,听了您這首《白樺林》,我特別感動,我很想為您這首歌創作一部沙畫作品。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您的幫助,用這個作品去參加下個月的比賽。”

袁悅贊同的點了點頭,這首歌很是淒美動人,如果能變成一段精彩的沙畫故事,一定會非常感人。這就是鄭雄老師說的能打動人心的故事啊!

“你確定要用我這首作品去參賽?不要突然一听,覺得很感動,就做出沖動的選擇。我看了你晚上表演的《春夏秋冬》,很精彩。你為什麼不拿那個作品去參賽?”

“我本來是要拿那個作品去參賽的。”溫莎莎誠然講說︰“但今晚有玩沙畫的大前輩看過後,給出的評價是,那個作品太長了,而且有點太縹緲,曲高和寡,不適合參賽。我現在需要一個動人的故事,一段動人的音樂,一部動人的作品去參賽。剛剛听您唱這首歌的時候,我腦子全是很形象的畫面——靜悄悄的白樺林,陰霾的天空,戰火紛飛下的白鴿,守望愛情的女人……這要是能做成一部沙畫作品,一定會非常精彩!這首歌里面承載的內容,足夠厚重,能讓人發自內心的去深省,去思考。這種有關愛情與和平的主題,非常適合參賽。”

--------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7章 你不打算幫她啊?



能感覺到溫莎莎話里話外透出的那種熱烈的沖動與期待,林在山卻冷靜的想了一下,問她︰“你要參加的這個比賽是很正式的那種全國大賽?”

袁悅替溫莎莎答︰“在沙畫界,皇藝舉辦的這個比賽是國內最高規格的比賽了。如果能拿到金獎,莎莎姐有機會代表中國去參加國際性的沙畫大賽。這是兩年一屆的大賽,機會非常難得。這個比賽不是誰想參加都能參加的,全閔州就只有三個參賽名額,莎莎姐就是其中之一。”

溫莎莎補充講︰“林叔叔,如果您的音樂能登上全國沙畫比賽的舞台,對您音樂本身的推廣也是有很大益處的。沙畫藝術現在雖然還很小眾,但在背後,一直有皇族人士在推廣——這已經不是秘密了。這些年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並喜歡上這項藝術了。皇藝的沙畫比賽是非常高規格的藝術比賽,到決賽時,會在皇家電視台進行全國電視直播。兩年前的沙畫決賽我不知道您看沒看,那次比賽的峰值收視率,我要沒記錯的話,突破了8%!這可比一般的電視節目收視率高多了。”

見林在山淡淡的笑著,並沒接話,溫莎莎知道自己有點激動了,說太多了,連忙轉話鋒道︰“當然了,您的作品不一定需要這樣的渠道推廣。但我真心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協助我一起參賽。”

頓了一下,溫莎莎又講︰“皇藝沙畫比賽的金銀銅獎的獎金是非常高的,銅獎有10萬,銀獎50萬,金獎100萬。如果您能協助我參賽,並獲獎,這個獎金也是有您的份的。”

听了溫莎莎這一席話,林在山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生好聰明,她懂得該從怎樣的角度去勸服一個人。

她好像能猜到對方心里在想著什麼,能看出對方更看重的是什麼。而不是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爭取這件事。

通常情況下,超級美女都是很任性、很自我的。

溫莎莎能有從別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智慧,這是很難得的。

溫莎莎最後講的獎金數目,著實打動林在山。

如果溫莎莎能拿到金獎——100萬!就算分三分之一,他也能分到30萬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然而,這事來的太突然了,林在山若冒然做出決定,這不是一個負責任的態度,對他自己不負責,對別人也不負責。畢竟,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身份,若出現在全國性質的比賽上,會引起怎樣的效應,這可不好說。

“這事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你也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別因為沖動就做出決定。沖動情況下做出的決定,不一定是正確的。”

林在山這話听起來有點委婉的拒絕別人的意思。

溫莎莎很少被人拒絕,小懵了一下,之後才婉聲道︰“那好,您考慮考慮,我也再好好想想。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我明白,我也很願意幫助你。但你要參加的這個比賽,好像對你來說很重要,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你再好好想想吧,看看是不是真的需要用我的作品來參賽。”

“嗯,不管怎樣,我都先謝謝您了。您今晚給黃穎伴奏演唱的作品非常精彩,感謝您和白鴿對我們沙畫社的幫助。”

“能幫到你們這些學生,我自己也開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樂于助人、扶危濟困是咱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哈哈,林叔叔,您這話只說了一半,後一半是——我們幫助了別人,一定能從別人身上得到更大的好處,這才是我們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最高智慧。”袁悅很開朗,順著林在山的話開起了玩笑。

“你們這些學生啊,口無遮攔,淨瞎說實話!”

“這不是我說的,是王室的某個人說的吧?”

“哈哈——”

林在山和孫玉珍都听笑了。

“林叔叔,姐姐,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溫莎莎拉著袁悅款款起身,柔美而別有風情的望了孫玉珍一眼,這就要告辭了,給孫玉珍說的還挺不好意思的。

孫玉珍起身主動和兩個女生告別。林在山也拍了拍屁股後面沾著的沙子,站起來目送兩個女孩離開。

從遠去的背影看,溫莎莎的白裙在晚風的吹拂下飄逸似仙,她們一走遠,孫玉珍立刻坐下同林在山講︰“大叔,皇家藝術學院舉辦的沙畫比賽很有名的!你的作品要能在皇藝沙畫比賽的決賽舞台上展現出來,影響力將會非常龐大!”

心算了一下,孫玉珍繼續講︰“我記得皇藝的沙畫比賽決賽都是在年末的最後一個周日舉行,皇家文藝頻道會進行全國直播。今年應該是12月30號比賽。那天,咱們的《唱作人》應該是播到第八期——也就是戰隊PK賽的第二輪比賽,你很可能出現在那輪比賽上。那時正是比賽進行到如火如荼的階段。按照前年的時間排,皇藝的沙畫比賽是晚上六點播出,八點結束。那個完了正好是咱們《唱作人》的比賽!你要能在這兩個節目上都露臉,人氣肯定會熱爆棚的!”

“哈哈,你把事情想的可真好。”

林在山听笑了,自潑冷水︰“你忘了我錄影時的冷場場面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願意重新接納我的。我的背景實在是有點……唉,我都不想提了。這姑娘參加這麼重要的比賽,如果用了我的作品,評委方會不會帶著有色眼鏡來評判她的作品呢?”

“應該不會吧?皇藝舉辦的比賽從來都是很正規的。”

“就是因為正規,傳統,帶著學院派的風氣,我才擔心那姑娘被我牽連。我自己被黑,我認了,誰讓我有過那樣的過去呢。但我不能牽連別人跟著我一起挨黑啊。”

“那你的意思是——”孫玉珍有些驚訝的問︰“你不打算幫她啊?”

“看看吧,沒準那小姑娘只是听了我的歌,一時沖動才有這樣的想法呢?她考慮清楚以後,可能就不需要我幫忙了。咱在這多想也沒意義。如果她真的需要我幫忙,我再看看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幫她吧。”

“她就是需要用你這首歌來參賽啊。你不會不唱,讓別人唱,借此來幫她參賽吧?”

“這個應該不會。我是覺得我這首《白樺林》,作為一首流行音樂作品來听,會讓人心生觸動,產生出或悲傷或美好的幻境與聯想。但要把這首歌當成背景,去創作一個影像化的沙畫作品,那不管是從結構上看,還是內容上看,這首歌都略顯單薄了。從根上看,這兩種藝術體裁完全不同,音樂是非具象化的藝術,是能讓人產生深度聯想的一種藝術。沙畫是具象化的藝術,把歌變成沙畫,最後出來的效果,很可能變成MV,就像黃穎做的《難忘的一天》,而不是一個真正具有重量的沙畫作品。這樣的作品就算拿去參賽了,估計也不會取得好成績的。”

孫玉珍仔細想想,覺得林在山講的確實有道理。

之前她在沙畫匯演上看的黃穎的《難忘的一天》和溫莎莎她們做的《春夏秋冬》,感覺完全不一樣。

看《難忘的一天》時,真有看MV的感覺;而看《春夏秋冬》,雖然看不懂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麼,但那感覺確實是在看一項沙畫藝術。

“如果那姑娘真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為她創作一些相同題材的更厚重的配樂,讓她的故事講的更完整,更能展現出沙畫的藝術性來。”

“大叔你真厲害!”

孫玉珍忍不住贊起了林在山。

林在山現在只是口頭上說說,並沒有真做出什麼來,但孫玉珍很相信林在山的能力和人品。

這大叔要是說能幫對方,他就一定能用很精彩的方式幫到對方。

只要和音樂相關,這大叔完全就是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

林在山說這話,確實不是在夸海口。

剛剛溫莎莎請求他提供音樂支持的時候,他就有在想,可以嘗試著將另一個世界烏克蘭沙畫女藝術家——克謝尼婭-西蒙諾娃(Kseniya-Simonova)的代表作《Crazy-sand》給搬過來。

那個經典的沙畫作品講述的故事比《白樺林》要完整的多,在短短的九分鐘的時間里,它講述了一個前甦聯普通家庭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經歷——從和平到戰爭,從出生到毀滅,從盼望到流離,從犧牲到希望……幾乎所有戰爭歲月給人們留下的思考,都包容其間。

它的主線,和《白樺林》一樣,也是一段守望著的深刻的愛情。

其主旋律極為感人,那個故事通過沙畫這項特殊的藝術展現出來,真的能擊穿人的心房,讓人去體會到戰爭的殘酷,珍惜現在的和平。

這個作品搬過來的難點,就是里面融合了不少經典的前甦聯音樂。這個位面不一定有,但就算沒有,林在山也可以做出來。他穿越過來後,對上一世的很多事情記得都特別的清楚,很多細節他只要想想起來,他就能想起來。

西蒙諾娃這個令他印象十分深刻的作品,整個流程他幾乎都能回憶起來,那些具有神奇沖擊感的沙畫幻變他都能想起來。如果需要,他可以把每一個潑沙的細節都指點給溫莎莎。

雖然在中國用這樣一個異域作品來去參賽,可能會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出現,但真正美好的藝術帶給人們的感動,是不分國界的。

這個位面的中華帝國,也遭遇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創痛,溫莎莎本人又有烏克蘭的血統,若是她真的需要創作一個根生于《白樺林》這樣的作品,那林在山覺得,《Crazy-sand》才是更好的選擇。

“大叔,我一直就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沒談過戀愛的啊?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就一口咬定我沒談過戀愛,我長得很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溫莎莎剛剛留下的眼神和態度給觸動到了,孫玉珍突然好奇起了這個一直壓在她心底的問題。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8章 《只能靠想像》


「怎麼才算是長得很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如果真有這種樣子,肯定不是你這樣。你長得不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你長得像一談就談一輩子戀愛的樣子。如果誰和你談戀愛了,我想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手,你自己應該也不會輕易放手吧。」

林在山隨性的漫談著。

想當初,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很興奮。

這世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鮮,他對這個新世界充滿了熱情。

孫玉珍又是一個格外清純漂亮的女孩,和他還很投緣,大叔心念一動,就和孫玉珍開起了玩笑。

隨著與原來那大叔的身體、履歷、思想融合的越來越充分,林在山的心態亦變得越發的深沉內斂了,不再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麼興奮和衝動。

這就好比一個學生從校園走進社會,各種各樣的壓力慢慢加身,背上的蝸牛殼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在拖著蝸殼前行的路上,他們的性格會被打磨的越來越圓潤。

很少有人永遠都能保持稜角,在一次次的磕磕碰碰中,很多人都會把稜角藏在心裡,而不再露出來去和社會碰壁。

背上原來那大叔的巨大蝸殼後,林在山也把很多性格上的稜角和衝動都收進了心裡。

來自身體、年齡、家庭、社會等各方面的壓力,讓他不能再像年輕時那麼輕狂了,對事業如此,對女人也是如此。

聽了林在山的答案,孫玉珍心裡甜滋滋的,也酸楚楚的,好像是被誇到了,但又有點黯然無奈。

「唉……」

撣了撣裙擺上的沙子,孫玉珍歎氣講︰「說真的,大叔,我好想談場戀愛啊。但我不知道,那個對的人到底在哪。每到情人節的時候,我心裡就特別窩的慌。尤其是這兩年,歲數一歲一歲的往上加,看著身邊人都在熱戀,我卻一個人在家裡吃方便麵,這滋味……真的只能用『呵呵』來形容了。」

「呵呵。」

孫玉珍被林在山笑無語了,埋怨的一噘嘴︰「你也在笑話我嗎?」

「我沒笑話你,我是在同情你。」

「那你還不如笑話我呢!」

「呵呵。」

「你別呵呵了。」

「你們這些文藝女青年啊,怎麼會這麼多愁善感的?」

「如果你的愛情只能靠想像來體會,你不覺得委屈嗎?」

和孫玉珍四目相對,感受著孫玉珍純澈眼底透出那份多愁善感的委屈和無奈,林在山輕輕的笑了。

以歌作答,直接唱起來了--

……

誰不是靠想像~

想愛情的模樣~

……

他唱的是另一世的音樂才女蕭蕭的作品--《只能靠想像》。

這首歌是李宗盛大師填詞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犀利,敏感,直擊很多都市女性的內心。

孫玉珍聽林在山柔聲開唱,心靈一顫!以為林在山是要用歌來安慰她,莫名的幸福感填滿了心房,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爆好!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林在山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在剖析她。

……

無視於侷促抵擋~

喔~用所有的倔強~

非要把虛無的想像~

懷成你要的形狀~

我羨慕你的堅強~

……

有哪個女人不願把對愛情的想像,捏成她們自己想要的形狀呢?

這是無視一切的倔強。

也是堅守自我的堅強嗎?

但誰又能體會這其間的心酸呢。

孫玉珍心裡變得酸融融的,一股熱流又開始往上湧。

這大叔的歌為什麼總是這麼犀利?不把人弄哭,他不善罷甘休是嘛?

……

嘿~是的~女人香~

證明你不願去偽裝~

你的思想和渴望~

……

明天會怎樣~

豐美還是憂傷~

是空曠如蠻荒~

還是星空般明亮~

……

明天到底是豐美還是憂傷,孫玉珍真的不願去想了,也不敢去想。

她好想她的愛情能如星空般明亮。

但更怕她的心一直空曠如蠻荒。

……

誰不是靠想像~

想愛情的模樣~

面對巨大的磁場~

被高舉或是被解放~

我好奇你的方向~

你去的是什麼地方~

喔~用所有的倔強~

非要把虛無的想像~

懷成你要的形狀~

我佩服你的膽量~

……

「大叔你別唱了,再唱我又哭了。」

承受不了林在山對她心靈的抨擊與捶打,酒意隨著心頭泛起的熱浪湧了出來,孫玉珍第一次很大膽的打斷了林在山的演唱。

「哈哈,你太敏感了,我沒唱你。」

被孫玉珍無辜欲哭的模樣給逗笑了,林在山不唱了,以免真的刺激到孫玉珍。

「你沒唱我嗎?可我怎麼聽你唱每首歌都好像是在唱我似的。」

「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臉挺大的姑娘。」

「大叔,你別再打擊我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堅強。」鬱悶的捂上一側臉頰,孫玉珍噘嘴埋怨著。

「你比你自己想像中堅強多了。」林在山安慰道︰「你這個歲數,想談戀愛很正常,不想談戀愛才不正常呢。沒必要對這事太過糾結了,該來的終究會來的。懷著一顆善良的心,你還害怕老天爺會對你不公平嗎?」

孫玉珍無奈的笑了,心說怎麼老天爺都出來了?

「相信我,上你車的人,一定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男人。在他上車之前,你沒必要太著急了。多看看沿途的風景,珍惜單身的時光。等你男朋友上車了,你就看不了沿途的風景了,你就顧著看他了。」

被林在山說的莫名害羞,腦洞被酒一燒,裂開了一條小縫,孫玉珍張嘴就問林在山︰「大叔,上過你車的人是不是很多啊?你們都在車上幹什麼啊?」

聽得出來,孫玉珍這話題問的有點小異樣,她的眼神中也藏著一種成年人才會懂的羞澀。

林在山瞥了孫玉珍一眼,直白的問︰「你要聊成人話題嗎?」

「我又不是小孩了,你跟我講講唄?給我傳授點人生經驗,別老讓我只能靠想像。」

被隱約襲來的酒意給慫恿著,孫玉珍心熱而大膽的問起了林在山。她還從來沒和男人聊過這種話題。

在說這話的同時,她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了,小肚子都有點燒了,蜷起的雙腿並的也更緊了。

驟生的緊張和期待,燃燒著她的求知慾。

她真的很想聽聽林在山這種歷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成熟大叔講這方面的故事。

「你想聽什麼啊?」

林在山笑著問孫玉珍。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99章 《罅隙》



孫玉珍羞甜一笑,被林在山問的不好意思開口了。

“上車下車,上車下車——這其實沒有什麼好講的。有些事,還是讓它遮著神秘的面紗,等你真的去體驗的那一刻,再把它揭開吧。心存想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

孫玉珍默默的應著,雙腿平伸,雙手往後撐著細沙,將身體舒展開了,好像一下子放松了很多,雖然她心里還是有點不滿足。

“你听不太懂粵語,是吧?”

“嗯,只能听個大概其。”

“那我給你唱一首粵語歌吧。”

“是和這次比賽有關的嗎?”

“不是。是和你想听的那些事有關的。”

“啊?”

“這首歌的名字叫——《罅隙》。”

歌名林在山講的是粵語,孫玉珍按音念說︰“La-Hei?”

“罅隙——就是縫隙的意思。”

“縫隙?”

“按你們文藝女青年的叫法就是——罅隙。”

林在山講的很隱晦,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讓孫玉珍自己去琢磨吧,她應該會懂的。

孫玉珍稍一琢磨,本來舒展開的雙腿立刻又並緊了。

這大叔怎麼還寫這樣的歌啊?還是首粵語歌。難道是為他之前那個粵州的女朋友寫的嗎?不會很流俗吧?

當林在山彈起吉他,用深情而溫柔的嗓音輕輕的唱起這首歌後,孫玉珍腦海里那些流俗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洗滌一空了。

林在山磁化如針的歌聲,在她心里又刻上了一段值得銘記的音樂痕跡——

……

親愛的人~

你仿似花樽裝滿我的忠誠~

親愛的人~

你只會擔當高貴角色~

……

可有可能~

我終有一天悉破你的表情~

期待至今~

親愛的人~

我知你心中必有罅隙~

……

讓我敞開~

漂入漫游~

攜著你的手~

……

但你始終~

鎖著眉頭~

容或這刻不是時候~

仍舊期待以後~

……

當不惜交出一切去明白你~

將雙方之間差距變為極微~

當裝飾統統撕去猝然望見罅隙~

……

當中的風光吸引我潛入你~

將雙方之間拉鋸變為嫵.媚~

當張開中的新世界融合你我的~

……

……

在另一世的華語樂壇,有很多作品隱晦的描寫了那方面的情事。

就連《紅豆》仔細去品,都有隱晦的描寫,比如那句︰“……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有孫燕姿的《我懷念的》︰“……我記得你在背後~也記得我顫抖著~記得感覺洶涌~最美的煙火~最長的相擁~”

有很多搖滾歌手,寫的不少歌里有加更直白的描寫。

黃耀明的這首《罅隙》,算是林在山心中這類歌曲最上乘的作品之一了。

即便孫玉珍只能听懂一個大概其,她仍從林在山磁柔婉轉的歌聲中,隱約透視到了那層紅紗背後的美好。

這種事寫成歌,都能變得這麼動听美好,這大叔真是太有才了!

……

轉天上午。

林在山去東方台和樸大成會了一面。

對于林在山執著于彩蝶戰隊的選擇,直到現在,樸大成還覺得很惋惜。

不過樸大成和林在山之間並沒有生出任何罅隙。

樸大成要單獨和林在山聊聊,是想給林在山打個預防針。

節目組這幾天就宣傳《最強唱作人》的事,和各大娛媒的記者都通了通氣。

那些圈內相熟的老牌娛記,節目組問了他們有關林在山復出的想法,那些娛記听到這個消息後都很震驚!

他們難以想象,曾經的那個超級大爛人又回來了!還要在東方台最重磅推出的音樂節目上登場,他們有些搞不懂東方台想干什麼。

這些老牌娛記,長的在圈里混了有十幾年了,但仍沒趕上過林在山最瘋狂也是最紅的那幾年,但對于林在山這個圈子里的典型性黑人物,他們可都有所耳聞。

他們很多人的頂頭上司——最初的那批娛記,都是從黃金時代走過的狗仔,有不少人和林在山都有過糾紛瓜葛。

東方台要推這麼一個大雷點出來,這些相熟的記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什麼都不敢說。

對于林在山這種在圈子里自成一格的爆點人物,他們可不敢自作主張輕易下筆去報道什麼。有關這個人的事,他們必須請教領導,看看要怎麼寫才好。

摸到了娛記們的態度後,樸大成對于林在山的這次超越復出,心里是有點打緊的。

如果未來娛媒聯合起來都黑林在山,專挖林在山的黑點報道,引起輿論的強烈反對風潮,那估計東方台也保不住林在山。

即便現在他們藝能部的方部長很喜歡林在山的表演,但若黑風暴雨傾盆而來,林在山在節目上的前途可就不好講了。

在這個時刻,樸大成有必要開誠布公的和林在山聊一聊,他建議林在山等節目播出後若真的有很多媒體來黑他,挖他的過去,他最好能保持住該有的沉默與堅忍,千萬不要再和媒體對著干了。

這麼做,看起來有些委屈,但總有一天暴風雨會過去的。

節目組是願意站在林在山這邊的,他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林在山扭轉過去的形象。

他們希望林在山也能做出最大的努力,來展現他煥然一新的人生,用他的老吉他真的彈出一條正確的路來,不要再回頭了。

作為節目的總制作人兼導演,樸大成能這麼耐心的給林在山講道理,令林在山頗為感動。

節目組很對得起他,他自然也要對得起這個節目組。

對于未來的冷風黑雨,林在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該來的終究回來的,想逃也逃不掉。

他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音樂就行了,其他的就先不想了,想也沒有用。

沉默是金。

等著將弓弦繃出真正強大的力量了,他再去重新顛覆世界吧。

……

這天上午在東方台1號放映大廳播出的《最強唱作人》第一期試映版很成功。

拔新立異的節目形式,令到場的100多個圈內人士和另外200多個社會團體人士看了後都覺得很是新鮮有趣。

四個導師的諧趣配合,穿插流露的強大音樂底蘊,再加上節目組精挑細選而出的唱作人們多元化的發揮,讓節目的內容格外精彩豐富。

刨去林在山這個第一期最大的亮點——大家都輕易不去觸踫沒怎麼談之外,看了試映的圈內人士,給了節目組相當統一的意見——他們這檔新的音樂節目,和傳統的音樂節目比,出群拔萃了一個檔次。這檔節目未來正式播出,一定會引起收視熱潮。

圈內人士給出的意見一致向好,讓節目組很是振奮,但同時他們也能感覺到,有一場針對林在山的風暴正在無聲無息的醞釀。

競爭對手是不可能放過這個大黑點的。現在大家也就是避而不談。但凡有媒體開了炮轟林在山的先河,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媒體要跟著一起黑呢。

……

10月24號。

距離樂團比賽還有整一周的時間。

這天傍晚,林在山在東藝大排練教室給信徒樂隊做鞏固沖刺性的排練。

張昊感冒的很嚴重,這兩天剛有點轉好的趨勢,林在山便沒讓張昊多唱,先養嗓子。

他親自擔任樂隊主唱,來帶著白鴿等人在排練。

華陰老腔那邊還有給回復,到底要不要一起合作,所以林在山還在給信徒樂隊排前面的三首歌。

……

是誰給我纏上了玉鎖~

世世都不得解脫~

是誰給你套上了金甲~

生生都陷于水火~

……

林在山正在唱《蒼天在上》。

唱到這段時,李鶴的貝斯節奏稍微有點亂,林在山沒有停下演唱,給李鶴做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彈,不要受影響。

在這個階段,林在山不輕易打斷這些孩子的演奏了,而是讓他們自我去糾錯,不要一錯再錯,以免到了正式演出時,出錯了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去給大家買晚餐的張昊和他女朋友金夢回來了。

知道林在山飯量大,兩人買了四大袋子的便當,看那分量,至少夠十五六個人吃的了。

林在山聞到菜香,速速結束了排練,讓大家先吃飯,待會再練。

吃飯的時候,金夢神秘兮兮的向大家報告了一個消息︰“我終于知道這次要參加藝術節閉幕式的超級大咖是誰了,真的是超級大咖哦!”

“誰啊?是傳說中的柳雅言嗎?”宋鵬亮著大眼泡,極感興趣的問著。

“不是,比柳雅言更大咖!”

金夢不賣關子了,興奮的講說︰“是天後李孝妮!還有7ove!”

“咳咳——!”

正在狂磕盒飯的林在山,听到李孝妮的名字,嗓子眼一卡,直接咳著噴飯了!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0章 命中注定



“師父,你不用這麼激動吧……”

林在山半口飯噴到了張昊身上,張昊無奈的扒拉著身上的飯粒兒,說林在山。

白鴿第一時間給林在山抵上了餐巾紙。

林在山尷尬的擦著嘴,指著喉嚨講︰“我沒激動,是卡著了。”

他心里卻還在驚訝,李孝妮怎麼會來出席閉幕式的?

參加大學生藝術節的明星有很多,但那些明星多是開幕時走紅毯的影視明星。

閔州大學生藝術節上面有比較重要的電影電視劇獎項評選,所以影視明星經常光顧。

頂尖的歌壇明星卻很少在這個藝術節上出現。

“夢夢,你的消息準確嗎?真的是李天後來壓軸?”白鴿對此也有些訝異。

“錯不了。我有個朋友在組委會幫忙,這事已經定下來了,過兩天就該出海報了!”

張昊補充講︰“據說,李孝妮不光要做壓軸演出,她還要擔任樂隊決賽的評審工作,是三個終極評審之一!”

“我的天!”宋鵬一听就激動了︰“咱們要在李孝妮面前表演嗎!太神奇了吧!李孝妮可是我的夢中女神啊!”

白鴿白了宋鵬一眼︰“你的女神不是柳雅言嗎?”

“柳雅言是我的新女神,李孝妮是我的老女神!我可是听著李孝妮的歌長大的!我超愛李孝妮!”

“我也是听著李孝妮的歌長大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我們班上好多女生都學李孝妮的舞跳呢。”金夢對李孝妮也是極其崇拜。

像他們這種20歲出頭的孩子,上初高中最追星的時候,正是李孝妮橫掃天下的年代。那時的男生都以李孝妮為夢中女神,女生則以李孝妮為終極偶像。

劉洋李鶴等人也都紛紛表示,李孝妮是他們成長年代中的第一女神,要是能拿了冠軍和李孝妮擁抱一下,他們這輩子都值了!

就連沉默寡言的畢永剛都有點小激動,講說他也超喜歡曾經的李孝妮。

“什麼叫曾經的李孝妮啊?你們現在不喜歡李孝妮了?”

听著這些年輕人講過去多麼多麼喜歡李孝妮,林在山感覺怪怪的。就好像原來那大叔回魂了一樣,他忍不住要幫李孝妮講兩句。

“現在也喜歡啊!她可是超級大天後!誰不喜歡李孝妮!”宋鵬厚臉皮的講說︰“不過我發現我這輩子不可能娶李孝妮以後,我就有點移情別戀了,哈哈。我現在最喜歡柳雅言。要是柳雅言也能來閉幕式就好了。”

“你丫真不要臉!”張昊用筷子敲了宋鵬腦袋一下︰“說的你好像能娶柳雅言似的!”

“有有有有……有那麼點機會吧?嘿嘿,柳雅言只比我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未來我要發達了,沒準就能抱得美人歸了!嘿嘿。”

“打死他!”

張昊一聲令下,幾個男生一起下手,給這臭不要臉的家伙爆錘了一頓。

林在山邊吃邊笑,心里卻生出一絲敵不過時光的無奈。

即便是李孝妮這樣的超級天後,都要被人說老了。

然而,事實上,30歲的李孝妮,正是冠壓群芳、風華絕代的年華。

她身上的那種渾然天成的隨著歲月的沉積洗禮而得越發成熟奔放的熱情與女人味,真不是一般年輕女歌手能有的。

但可惜,在新人輩出的國娛,競爭的環境已殘酷到近于變.態的程度。

還在事業的最高峰上,剛要往下走,李孝妮就要力行傳幫帶的責任與義務了。

想到李孝妮要帶著國娛新人來參加大學生藝術節的閉幕式,林在山心里便不忍為李孝妮暗生嘆息。

“老爹,你沒事吧?”

白鴿很敏感,見林在山得知李孝妮要來壓軸後,吃飯的速度明顯變慢了,不像剛剛那樣用大飯桶的方式往下灌飯了。她猜到林在山心里肯定有事。

白鴿並不知道林在山和李孝妮之間的故事。十年前八卦媒體報出林在山和李孝妮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貽笑大方的時候,白鴿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學生呢,沒有關注過這個新聞。

但她過來投靠林在山後,有一次林在山喝多了,電視里正在放李孝妮的演唱會,林在山竟然一反常態的看了一個多小時,期間沒說一句話,也沒罵一句人,異乎尋常的沉默。

那次林在山的反常態度給白鴿留下過深刻印象。

後來白鴿也有關注過,電視里只要出現李孝妮的新聞,林在山都會不經意的多看一眼。這讓白鴿覺得,她老爹好像是李孝妮的鐵粉。

當然了,這種事她肯定不敢問林在山,問了林在山也不會承認的。

她老爹是何等倔強剛硬的男人,怎麼可能去當那種歌舞天後的鐵粉?

但白鴿總覺得林在山有點粉李孝妮。

現在李孝妮竟然要來東藝大做壓軸表演,她老爹不會又要開啟粉絲模式了吧?

林在山淡定的吃著飯,回了白鴿一嘴︰“我沒事啊。”

“哦。”

白鴿默默點點頭,但還是覺得林在山的態度有些異常。

林在山心里是有點事,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有關李孝妮,都是原來那大叔給他留下的情懷,惹得他本人對李孝妮也有了點特殊的感覺。

要說李孝妮也確實是一個風華絕代的超級美女。

她給人的感覺既優雅大方,又熱情性感。

端莊起來,她可以顯得很高貴動人,奔放起來,她又會變成熱情的天使。

她從不吝嗇對歌舞的熱愛,願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大家最願意接受的一面呈現給大家。

雖然一直在飾演著一個出身良好的天後女神的角色,但她身上沒有絲毫做作的成分,好像一切都是自然的。

想到她的微笑,很多人就會覺得生活很美好。

即便這種持續了很多年的熱情微笑,在很多人看來感覺已經淡了,但在人們心里,李孝妮永遠都是一個天使般的存在。

能讓原來那大叔心里存下特別的感覺,可見李孝妮的魅力有多大。

只可惜,滄海桑田早已變幻。

心里就算對李孝妮有著一絲特殊的感情,林在山也不會讓這種感情去發酵的,這對他自己好,對李孝妮也好。

他現在是什麼身份他很清楚,他和李孝妮之間又有著不能告人的秘密。

就算未來雄風再起,他應該也不會去和李孝妮有什麼牽連。否則,很可能毀了李孝妮的一切。

原來那大叔已經摧毀過人家一次了,把李琪琳給變成了李孝妮。

他不能再摧毀人家一次,把李孝妮再給變回李琪琳。

這樣做,老天爺都會看不下去吧?

或許,就像剛剛他唱的《蒼天在上》那樣——可憐此生,命中注定,他們已不能同行了。

“啪啪啪!”

排練教室的門被拍響了。

林在山張昊等人吃著飯扭頭看了過去,竟是Rainbow的幾個樂手推門進來了。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1章 切磋與挑釁


“還有半個小時,琴房就該輪到我們用了,你們信徒要吃飯不用了,能不能去外面吃?把琴房給我們騰出來?”

Rainbow的鼓手吳錫,一進門就亮著嗓門說信徒這伙人。

他這明顯不是商量的口氣。

畢永剛皺眉掃了一眼,見他的“情敵”孫雪峰沒來,只是Rainbow其他三個樂手來了,面露不悅。

往後攏了攏長頭發,張昊不爽的嗆對方︰“我們憑什麼給你們騰地兒啊?我們花錢租了5個小時琴房,愛干嘛就干嘛!你管得著嗎?琴房有規定不許在里面吃飯?”

金夢拉了拉張昊的胳膊,示意他別太嗆了。

Rainbow的吉他手任遠航鄙視張昊︰“你老囂張什麼啊張昊,有錢你就了不起了?”

張昊哼說︰“大哥,你沒搞錯吧?是我囂張還是你們囂張啊?我們在琴房里愛干嘛干嘛,你們一進來就轟我們,鬧呢!”

因為畢永剛的事,李鶴對Rainbow的人也很不爽,板著臉和對方講理︰“你們別沒事找事啊,一會兒到了七點,我們該挪地兒挪地兒,你們該練Band練Band。你們要是故意來找茬兒的,那別怪我們信徒沒把丑話給你們說在前頭︰你們不想讓我們練好了,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練舒坦了!”

任遠航揶揄說︰“你們樂隊水平不咋地,口氣可真不小。”

張昊強勢反擊︰“我們樂隊水平再不咋地,也比你們Rainbow強一萬倍!”

原來這就是Rainbow樂隊。

林在山明白了,怪不得對方三人一進來,信徒的幾個孩子都很不爽呢。

Rainbow的鍵盤手安浩,長得胖胖的,性格比較隨和,見雙方要斗氣,連忙出言緩和︰“我們不是來找茬兒的。前兩天听大佛樂隊說,你們樂隊新加入了一個厲害的吉他手,航哥想過來和你們切磋切磋。”

任遠航掃了一圈,將目光鎖定了一頭白發的林在山身上,問說︰“大叔,您不會就是信徒的新吉他手吧?您多大歲數了,還在上大學嗎?”

林在山被逗笑了,正要說話,白鴿搶在前面問對方︰“你哪位啊?和長輩說話能不能懂點禮貌?”

“你哪位啊?小妹妹。”任遠航看向了白鴿。白鴿的樣子實在太稚嫩了,就像個初中生似的,說話卻挺嗆。

“我就是信徒的新吉他手——白鴿,傳媒系三年級。這是我老爹,也是我們信徒樂隊的師父。”

“噗哈哈哈,就你們這樂隊還請師父啊?沒開玩笑吧?”

任遠航和吳錫全都笑了,安浩倒是多打量了白鴿兩眼,但怎麼也從白鴿身上看到不到優秀吉他手的影子。

“你丫找茬兒是吧!”

火躥天靈感,張昊騰的站了起來,要和任遠航說道說道。

李鶴也站起來了,面露慍色。

金夢知道張昊和李鶴都不是善茬兒,兩句話不對付,就有可能動手,連忙起身,搶在兩人之前質問任遠航︰“你們到底來干嘛的啊?要沒事別打擾我們吃飯行嗎!”

“昊子,李鶴,小金,你們都坐回來。”

林在山發話了。

“師父,他們丫找茬兒!”

張昊很不忿。

林在山往下壓壓手,讓他們先別說話,坐下。

而後看向任遠航,問︰“這位同學,你是Rainbow樂隊的?”

“我是Rainbow的吉他手,任遠航。”

“另外兩位呢?”

“我是鼓手吳錫。”

“我是鍵盤手安浩。”

林在山的態度異常平和,他的身材也不是那種超級大塊頭讓人一看就害怕的類型。

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這樣一個干瘦的白發大叔,任遠航三人突然就不敢太囂張了。

或許是林在山一個手勢就給張昊震住,讓張昊不再多話,這種氣場,讓任遠航三人都不敢太造次了。

“你們過來是想和信徒樂隊切磋一下的,是吧?”

“我是想和信徒的新吉他手切磋切磋。”任遠航回答林在山。

“你想和我切磋什麼啊?”白鴿問。

“就看看咱倆誰吉他彈的好咯!”

面對著白鴿,任遠航又有點囂張了︰“大佛的人說信徒的新吉他手能爆了我,我不信!”

“原來是來求爆的。”宋鵬興奮的攛掇︰“鴿子,爆了他!讓他相信相信!”

“爆了他!”李鶴也出言慫恿。

畢永剛朝白鴿深沉的點點頭,也很期待白鴿能爆對方。

白鴿卻沒興趣和這些貓貓狗狗過招,對任遠航講︰“你不信就對了,我沒你彈得好,行了吧。請你們離開吧,別打擾我們吃飯了。老爹,你趕緊的,把最後三盒磕掉,咱們還得抓緊時間排練呢。琴房一個小時50塊錢的租金,這都是張昊掏的真金白銀,我們可不能浪費在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張昊爽快的說︰“沒事,鴿子,我很想看你爆那白痴,這樣才值回票價。”

“你個笨蛋就別老沒事找事了!少說點話,趕緊把嗓子養回來!要是因為你,大家伙這麼長時間的排練全都浪費了,有你好看的!”

張昊被白鴿噎的無言以對。

林在山本來也想看看白鴿爆對方,但見白鴿沒這個興趣,他就不瞎撮合了。

微笑著對任遠航講︰“同學,你听到了,我女兒沒興趣和你切磋吉他。你要對自己的吉他技藝真有自信的話,也沒必要來找我女兒切磋證明什麼。”

任遠航嘴硬說︰“我就想見識見識信徒的新吉他手是什麼水平。”

“那好,那你們在旁邊等等,這幾個孩子吃過飯,還會再排練一會兒,你們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張昊一怔︰“師父,你讓他們看咱們排練?”

“怎麼了,你們還不好意思給別人看啊?有他們當觀眾,正好幫你們練習一下在觀眾壓力之下的表演。”

林在山說著便端起盒飯,朝幾個孩子擺擺筷子︰“都趕緊的,吃飯,吃完了抓緊時間排練。……你們仨吃了沒有啊?”

被林在山問的一愣,吳錫答說︰“我……我們吃了。”

“吃了就好,我們這沒多余的飯給你們。這三盒都是我的。呵呵。”

林在山個性的笑著,端起飯來狂磕。

任遠航三人全看傻了,搞不懂這大叔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這麼沒吃相啊?

信徒五子、白鴿、金夢,在林在山的帶領下,有說有笑的繼續吃起了飯,不理Rainbow的三人了。

任遠航三人被晾的很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三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難道真的要當信徒的觀眾?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2章 這還是張昊嗎?


金夢飯量小,邊吃邊聊,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次樂團比賽的決賽,會有東海青年頻道的攝制組來錄影。”

“要電視直播嗎?”

嘴里吃的滿滿的,使勁嚼著飯,林在山感興趣的問。

“不是直播,但之後會有完整版的剪輯播出。”金夢話匣子大開︰“我听說還有幾家網絡大媒體會來做視頻報道,信徒要能殺進最後三強,網上肯定有新聞,這可是天後出席的活動。”

“最後三強?開玩笑呢!他們信徒能在第二天的決賽賽場上露個臉就謝天謝地了,估計他們連決賽都進不了!”任遠航終于逮到機會了,使勁挖苦信徒。

張昊都懶得回頭理任遠航,背身給他豎了一根中指,對林在山講︰“師父,張總那邊一直還沒給回話,要不我再去找他一趟?他們要是不合作的話,咱們就得排別的安可曲了。”

任遠航繼續挖苦︰“你們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只有前三名才有安可的機會呢!”

李鶴學著張昊給任遠航豎了根中指,依舊不搭理對方。曬著對方的感覺如此之好,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體會。

或許就像之前林在山給他們講的——只有弱小的人才會去向強大的人挑釁。越挑釁,越反應出對方內心的渺小。

在這一刻,張昊、李鶴等人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渺小,懶得和這種人生氣了。

林在山猛吃著飯,對張昊講︰“回頭你再去找一趟張總。如果能把老腔搬過來,肯定能讓你們的表演更加出彩的。”

白鴿期待的講︰“老爹,我好想見識一下你把老腔和搖滾結合起來的作品。明天我和張昊一起去找張總談談吧。……夢夢,你有听說麼,組委會那邊好像要減老腔的表演場次?”

“嗯,我有听說。”金夢喝著橙汁講︰“據學生會反映,老腔的專場現在都沒人看了,實在有點浪費資源,很多學生都在呼吁換場。”

“你們好好去和張總溝通一下,如果需要我出面,就給我打電話,我這兩天也沒別的事,隨時能過來幫你們改編。”林在山想了一下,又提醒︰“你們和張總談的時候,別忘了告訴他,樂團決賽有青年頻道錄影,老腔要能出現在東海青年頻道,對這項藝術在年輕人的群體里推廣是有很大益處的。”

“嗯,我記得了,明天我就去找他!”張昊把林在山的話都記下了。

林在山邊吃飯邊合計,如果有青年頻道錄影,還有大媒體的視頻報道,那他就更要在這些年輕人身上多花些心思了。

信徒樂隊幾乎肯定將是Beyond唱片成立後簽下的第一支樂隊。

張昊把10萬的制作費都付了,他肯定要給這些孩子出唱片,並且不能辱了Beyond的廠牌。

在專輯發行之前,信徒樂隊一定要借各種機會,盡可能多的在媒體上曝光,培養潛在的粉絲族群。

這樣他們才能慢慢的被培養成Beyond公司的搖錢樹。他們自己未來的發展也會建立有粉絲的陽光和水分充足的沃土上……

此時的林在山,將算盤全都打在了信徒身上。

他卻沒有想到,他本人在歌壇復出,第一次在電視上出現,並做出驚艷整個華語樂壇的演出,積累到大批的本地學生粉絲,就是在東海青年頻道上,而不是11月11號的東方衛視。

任遠航三人听著信徒五子與林在山一本正經的聊決賽安可曲的事,都听傻了。

信徒不理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插嘴諷刺。

但他們怎麼都無法想象,信徒樂隊怎麼會有這樣的妄念!

就連東藝大最頂尖的校園樂隊大佛,都不敢說穩進前三啊!

藝術節的樂團比賽,可是全閔州的大學生樂隊都會來參加的比賽,據說這一屆連皇家音樂學院的兩支頂尖樂隊都來參賽了!

像是Rainbow,他們的目標就是只要能進決賽的24強就算突破了。信徒竟然敢奢望拿前三名?還想演唱安可曲,這不是痴人說夢麼!

就算信徒新來了一個厲害的吉他手,也不可能將這只超垃圾的樂隊帶到無敵的高度啊!

他們到底是從哪來的自信!

任遠航三人越來越好奇如今的信徒是什麼樣的了,沒讓他們久等,在林在山的帶動下,信徒的幾個孩子很快就吃完晚飯了。

李鶴懶驢上磨屎尿多的跑了一次廁所,在距離撤場還有十分鐘的時候,信徒樂隊準備做最後一次合練。

“昊子,你唱一下《蒼天在上》,帶著樂隊鞏固一下。”

“我唱?”

這兩天基本就沒怎麼唱,突然被林在山要求去唱歌,張昊稍稍一怔。

“對,你不用唱的太使勁了,和樂隊一起找找感覺。”

“行!”

張昊很興奮,猛喝了一口林在山給他配的保護嗓子的羅漢果木茶,傲傲的看了一眼被晾了半天的任遠航三人,走到了話筒架後。

白鴿等人都拿好樂器了。

張昊回頭看了眼畢永剛,畢永剛會意的用鼓槌交擊,打了個節奏。

幾個孩子全都跟著節奏輕點頭,一起進入狀態。

他們練了好幾天這首歌了,配合的很默契。

節拍突破的一刻,李鶴和白鴿專注的一起彈奏起來,悠遠深沉的電貝斯,配上白鴿謎一樣的吉他聲,一下子就塑造出了很帶感的開篇。

這段彈奏的純技術難度很低,但白鴿彈出的吉他聲音色非常飽滿,給任遠航看的微微皺眉,心想這小女生吉他玩的還真挺有範兒的!

安浩則在一開篇就感覺到了,信徒樂隊排的這首歌很大氣!完全就不是這支樂隊曾經的風格!

等張昊一開口的瞬間,任遠航三人的頭皮全都炸麻了!

……

亂發飛舞~月的寒風~

野鴿子掠過青空~

……

Rainbow的人一直就知道張昊的嗓子很靚,但以前張昊唱的都是信徒樂隊自己寫的特別爛的歌,讓人听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今天,張昊這一開嗓,直接就給三人震了!

這氣場,這氣質,這聲腔,處處都透著黃金搖滾範兒!

這還是張昊嗎?

這歌唱的也太橫了吧!

任遠航三人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大佛樂隊為什麼會夸信徒樂隊,這樂隊的水平和以前完全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信徒樂隊現在變得好強!

張昊這些日子一直在听林在山唱《蒼天在上》,听了得有幾十上百遍,雖然還不能完全的模仿出林在山唱這首歌時大氣悲涼的情懷,但他已經能學個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他的嗓子極靚,這一首歌唱下來,給任遠航三人全都嚇成了渣!

信徒樂隊的轉變,都是因為旁邊這個白頭大叔嗎?

這首歌應該就是他寫的吧?

他到底是誰?好高深的感腳!

莫名的,Rainbow三子就對既深沉又個性的林在山生出了巨大的好奇與敬意。

“待會大北來了和他說一聲,別忘了他和我打的賭!——他大爺,我張昊做定了!”

“哈哈,我是他二大爺。”這話是李鶴說的。

“我是他三大爺!”這是宋鵬講的。

“我是他祖宗!”這是畢永剛的心聲。

“哈哈哈。”

在任遠航三人痴望的目光中,信徒樂隊帶著強大的自信,爽笑著離開了琴房。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3章 排練老腔



10月28號。

周日。

下午五點。

東藝大排練教室。

林在山正在給華陰老腔的藝人們和信徒樂隊排歌,正是那首《給你一點顏色》。

張昊唱的很興奮——

……

為什麼犀牛沒有了角~

為什麼大象沒有了牙~

為什麼鯊魚沒有了鰭~

為什麼鳥兒沒有了翅膀~

……

吉他、貝斯、月琴、板胡、低音二胡、梆子、銅鈸、鍵盤、架子鼓、“板凳”等樂器一起奏響,將歌曲托上了一個**。

林在山抱著胳膊,仔細在听,這段**的氣勢很盛,但節奏卻很亂,幾種樂器沒搭在一起,要不是張昊的聲量很高,將亂糟糟的節奏稍微蓋住了,這段伴奏簡直就不能入耳。

眉頭微皺,林在山沒有打斷表演,讓他們先繼續,待會表演完了,他再一一指出毛病吧。

這個老腔加搖滾的排練,已經是第二天了,進展卻不大,該亂的地方還是很亂。

老腔團隊的水平很高,但畢竟是和搖滾樂隊合作,這些老藝人們從沒干過這類事,這首歌節奏型又很強,需要每一樣樂器的重拍都做到統一,這對于沒有玩過現代搖滾的老藝人們,不是件容易事。

信徒樂隊本身的水平又不是很高,讓他們幫著老藝人帶出節奏,也不是件易事。

距離樂團比賽開賽只有3天的時間了。

信徒樂隊和張總帶領的這些老藝人們,能將這首歌給排好嗎?

林在山不免生出些擔憂。

老腔團隊的核心,撥著月琴的張佳樂,卻是很投入。

這位才到而立之年的張總,是目前國內第二大、世界第四大搜索引擎“千里搜索”的創辦人兼CEO。

這次帶著老腔南下閔州,張佳樂本是帶著很大的雄心來推廣這項快要絕種的民俗藝術的。

他之前有預計到這里的年輕人可能不會太接受這種傳統藝術,但他沒想到東藝大的學生不光是不接受,到後來還有點抗拒和反感。

昨天進行的最後一場老腔專場表演,觀眾不足20人,其中還有兩個學生是來鬧場的——打出了讓他們讓出小劇場的橫幅,這讓張佳樂橫生無奈。

和藝術節的組委會溝通後,張佳樂決定取消後面還剩下的兩場專場演出,以免更招致學生們的反感。

像東藝大這樣的傳媒藝術類大學,學生們對于各類藝術的接受度應該是很高的,或許是老腔舉辦的場次實在太多了,這才招來學生們的反感。

張佳樂這次算是吸取教訓了,下次再去藝術節或大學校園推廣老腔,他們一定要控制好表演場次,不能靠推廣互聯網那樣,用轟炸眼球的方式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這在藝術推廣上,真心取得不了好的效果。

要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老腔,記住老腔,還是要拿出能讓人引起共鳴的作品來,或者干脆就用一個精彩的演出,去震撼別人,這樣才有好的效果。

和信徒樂隊合作這首《給你一點顏色》,就著實讓張佳樂驚喜不已!

他之前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答應張昊和信徒樂隊合作試試。

他以為信徒樂隊就是想拿他們老腔當個噱頭,讓老腔幫忙伴奏呢,那些年輕人還是去唱搖滾,和老腔不會有太多聯系。

但經信徒樂隊的師父——那個白頭發的林老師妙手拼接後,張佳樂驚喜的發現,這次合作可不簡簡單單的是形式上的拼接,這完全就是在用搖滾的形式去配合老腔,而不是用老腔去配合搖滾!

這首歌的骨子里往外透出的是老腔的黃土氣息,又有震撼人心的現代節奏和元素,無縫粘合,讓老藝術煥發出了新的活力和生命,精彩至極!

沉浸在澎湃的節奏中,張佳樂在排練時便有著不能自已的興奮,越唱越High——

……

太陽園~~~~~

月亮灣都在天上~~~~~~

……

林在山听著張佳樂的高亢唱腔,在心里給這個和他有點異曲同工——長得很著急的CEO點了個贊。

受到張佳樂的感染,張昊將調子也飆起來了——

……

天空和大地做了伴~!

鳥兒圍著那太陽轉~

華山和黃河做了伴吶~~~~!

……

飆到最強音時,張昊氣沒跟上,直接卡住了,後面的歌句唱不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唱卡了。……咳咳。”

張昊尷尬的揪著喉結皮,回身向大家致了個歉。

“不錯,這次又有進步了。”

林在山給大家鼓了鼓掌。進步幅度很小,但他還是要鼓勵一下大家,畢竟,這里面有好幾位年過60的老藝人。

“老哥,您棗木砸凳的時候,一定要听背後這小伙子的鼓點——噠-噠-噠-噠,要這個拍子。”

“嗯。”老人樂呵呵的虛心受教。

“昊子,你的氣還是要往上頂,你听到張總的唱腔了吧,要剛勁有力,用假腔的時候要有往上翻的感覺。”

林在山“噢噢”的給張昊做了個示範。

張昊喝著林在山給他配的羅漢果木茶,亦在虛心受教。

“大家先休息五分鐘,喝口水,活動活動筋骨,五分鐘以後咱們再練。”

為了照顧老人,每練半個小時,林在山就要讓大家先休息休息。

張佳樂將月琴放下,從兜里掏出煙,走向林在山︰“林老師,出去抽顆煙?”

“行。”

林在山現在很少抽煙,但不是完全不抽。

他感覺張佳樂好像是想借著抽煙的機會和他聊兩句,便隨張佳樂一起去到樓門口的吸煙區來冒顆煙。

“下周我們老腔團隊會去皇藝做幾個專場,我想邀請你們信徒樂隊一起過去表演,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

“這個要看看張昊他們有沒有課,要沒有課,過去幫忙演出,肯定沒問題。”

“對,上課是第一位的,如果時間上不沖突,我希望咱們能有更多的合作。”張佳樂又進一步講︰“你們幫忙演出,我肯定不會讓你們白幫忙。孩子們去到夏城,吃住我全包了,演出費咱們單談。”

“張總,你說這個就太客氣了。能去皇藝演出,是信徒樂隊的榮幸,咱們能愉快合作就好了,就當交個朋友了,沒必要談錢。你們幫信徒樂隊做決賽的表演,不也是免費在幫我們忙麼。現在做音樂很不容易,推廣音樂就更難了,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在努力,就當互相幫助吧。”

“這次是你們幫我們更多,我明白。林老師,咱們有一說一,你寫的這首《給你一點顏色》,我個人很喜歡。未來老腔去各地演出,我都想用這首歌來表演。我們不能白拿著你的作品去表演吧,所以我昨天晚上就想了一下,我想把你這首歌的版權完全買下來。”

“完全買下來?”

“對,以後上電視表演,老腔出專輯,做各種專場,如果有需要,我們都想用到這首歌。”

“要這麼說,咱們還真得談一下了。”

林在山抽了口煙,正在琢磨著要給這位財富新貴開什麼價,就見一輛很個性的粉紅色樓蘭牌小轎車朝著音樂樓開過來了。

是劉萌萌來接林在山了。

今晚七點,城郊外有一場二婚的婚宴,林在山要去表演。

“嘿,正好,我經紀人來了,這事你和她談吧。”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4章 劉萌萌看傻了眼


聽林在山講經紀人,張佳樂抽著煙笑問︰「您是藝人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大學老師呢。」

「哈,我哪當得了大學老師啊。」林在山自謙的講︰「準確的說,我現在只是個音樂人,還算不上藝人。」

「您太謙虛了,都有經紀人了,還不算藝人啊?」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回頭讓我經紀人和你說吧。」

看到穿著白襯衫的林在山,和另外一個穿著中式對襟開衫、戴著黑框眼鏡顯得很民俗的大叔正在樓門口抽煙呢,劉萌萌將小轎車停到了對面。

開車門,挎上黃色的鴕皮小手包,款款下車走了過來。

為了襯托婚宴的喜氣,劉萌萌這天下午特意穿了一條很飄逸的桃紅色無袖連身雪紡中裙。

高腰處一條粉色的束帶,將她不盈一握的小蠻腰,束得格外苗條柔細。

在西曬的陽光投射下,她那雙超長的美腿,隱約曝露在薄紗一樣的雪紡裙下,配著玉足上一雙帶有民族繡花裝飾的平底船鞋,走起路來,就好像一隻波斯小貓,迷光魅影,很是奪涎吸楮。

「小劉,快來,給你介紹一下。」

林在山朝劉萌萌招手,讓劉萌萌快走兩步,別在那兒秀模特步了。

劉萌萌笑盈盈的快步走過來,禮貌的朝長著一張國字臉的張佳樂點了點頭。

張佳樂這種財富新貴,幾年前就是億萬富翁了,見慣美女。

他們對於技術和愛好的興趣,要比對女人的興趣大得多。

所以看到劉萌萌這樣靚眼的女人,張佳樂並沒有生出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在心裡想著,林老師這女經紀人長得挺漂亮,是典型的面犯桃花相。光看外貌,說她是明星,林老師是經紀人,倒更合常理一些。

「這位是華陰老腔的正族傳人,也是千里搜索的CEO--張佳樂張總。」

「啊,張總你好。」劉萌萌主動握手,套近乎︰「怪不得看著您有點面熟呢,我在新聞上經常看到您,您出鏡時都是穿休閒裝或者西裝,沒想到您穿民族服裝也這麼顯格調。」

「哈哈,林老師,您這經紀人可真會說話。」

被劉萌萌拍的都無語了。事實上,張佳樂並不喜歡別人拍他馬屁,可是被美女拍馬屁,這滋味確實不錯,不至於反感。

林在山給張佳樂介紹︰「--小劉,劉萌萌。」

「你好。劉小姐。」

張佳樂禮貌的向劉萌萌致了個意。

「你回頭把電話給張總留一下。我給信徒樂隊和張總的老腔團隊做了一首歌,張總想把這歌的所有版權都買下來,你看著和張總談一下。」

驚訝於林在山能和張佳樂這樣的財富新貴掛上鉤,劉萌萌立刻掏出電話,問張佳樂︰「張總,您現在方便記我電話嗎?或者您告訴我您電話,我給您打過去?」

張佳樂將電話號碼念給了劉萌萌,之後講說︰「我手機在屋裡呢,你給我發條短信吧,我待會記上。」

「好!」

「張總,我們五點半有事,要出去一趟,咱抓緊時間再練幾遍吧,爭取在藝術節的決賽上能做出一個精彩的表演。」

「好 !咱這就回去練!」

一想到幾天後,要在東藝大的足球場上當著近兩萬學生觀眾的面表演這首歌,張佳樂就很興奮!

曾幾何時,這位黃土高原上走出來的張總,也是有顆搖滾心的。

他要知道一直在指點他們排練的這位白頭髮大叔是他曾經的偶像林在山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震驚。

林在山帶著張佳樂和劉萌萌進了音樂樓。

往排練教室走的路上,劉萌萌偷偷從後面牽了牽林在山的手腕,給林在山做了一個留步的手勢,想單聊兩句。

林在山便讓張佳樂先回去,他和劉萌萌在樓道拐角處單聊。

雪眸瞄著張佳樂進了排練教室,劉萌萌立刻用很小的聲音問林在山︰「大叔,什麼是華陰老腔啊?」

「你上千里搜索查查不就知道了。」

「查的東西都是書面上的。」

「華陰老腔是中州西北地區的一項在家族內部流傳的民俗傳統藝術,比較稀罕,有點秦腔的味道,但它又不像秦腔那麼一板一眼,而是融合了板腔體,曲牌體,還有說唱的一些元素……」

「我還是上網查查吧,聽你說我更聽不懂。」

「哈哈,你別查了,進去聽聽就知道了。走吧。」

林在山帶著劉萌萌走向了排練教室。

「您可真厲害,華陰老腔這麼偏門的東西您都玩得轉!」劉萌萌一邊讀著千里百科上的老腔介紹,一邊讚歎的誇著林在山。

兩人走進排練教室時,張佳樂已經組織著信徒樂隊和老腔的藝人們歸了位,準備再排一遍這首歌。

信徒五子看到一身桃紅長裙、從頭到腳都往外散發著嫵媚氣息的劉萌萌進來了,全都眼前一亮。

劉萌萌看到那些老藝人們拿著的傳統樂器,也是眼前一亮。

還沒聽到歌,光看這些西洋和民俗的樂器交叉擺在一起,劉萌萌已生出強烈的期待感。

「萌萌姐!」

白鴿興奮的朝劉萌萌招了招手。

劉萌萌笑著朝白鴿回招手。

「這美女姐姐是誰啊?」

宋鵬還不認識劉萌萌呢,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色咪咪的小聲問白鴿。

「你踏實排練,別老瞎問!」

「嘿嘿。」

「嘿嘿什麼啊,你閉上眼!」

白鴿知道宋鵬一見到美女就練不好,注意力會非常不集中。便直接上手,生猛的將宋鵬的眼皮給摁上了。

不浪費時間介紹劉萌萌了,林在山給樂隊打了拍子,領著大家再練一遍--

……

夥計們,抄傢伙~~!

……

老腔的民俗音樂一起,劉萌萌面前就像刮起了一陣強烈的中州西北風。

張佳樂每次排練都很興奮,吆喝著開唱了--

……

他大舅~~~~!嘿~~~~~他二舅都是他舅~!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兒~~嘿!~~~兒~~~嘿!~~~

……

張佳樂和老藝人們一唱一和的走板,登時就給劉萌萌看傻了眼!

架子鼓旁邊,有一位老大爺一直拿「大石頭」砸板凳,給劉萌萌看的水靈靈的大眼楮差點沒從眼眶裡凸出來!

她驚訝的望了一眼林在山,用目光詢問林在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那老大爺瘋了嗎?

林在山淡淡一笑,讓劉萌萌繼續往下看。

很快,節奏強勁的金屬搖滾樂便從老腔的風格中嵌接而出,接管了主旋律。

倔強的板胡和金屬的旋律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為民俗的勁爆搖滾風格!

劉萌萌聽得瞬間就熱血沸騰了!

張昊一開聲,高腔拔地而起,渾如一座刀峰,直接就給劉萌萌劈成了兩半!

……

女媧娘娘補了天吶~~~~~!

剩下塊四(石)頭是華三(山)!

鳥兒背著那太陽飛呀~~~~~~!

東邊飛到西那邊!

……

劉萌萌渾身毛孔都紮緊了!

下意識的將玉手擋到唇前,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林在山,震驚的目光好像在問林在山︰這究竟是什麼!

太震撼了!!

張昊等人見新來的美女姐姐被震傻了,全都特別興奮!

他們第一次聽林在山唱這首歌時,也是這種感覺。

這首能讓人靈魂燃燒的民俗搖滾力作,要被搬去藝術節的舞台上,一定能威震天下!

估計就連天後李孝妮,都要對他們頂禮膜拜!

帶著澎湃高漲的情緒,信徒樂隊和老藝人們暢快的又合練了一遍。

這些老藝人平時的表演風格很自由,就像勞動人民在地裡唱歌似的,隨性而唱,隨性而彈,不是很注重節拍的把握。

歌曲進行了一半以後,節奏又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那些老藝人們進入忘我狀態,越彈越快,把歌曲帶的也很快。

好在畢永剛的架子鼓很扎實,還能把金屬旋律給穩住,否則,唱到一半這首歌可能就散架了。

林在山暗暗頭疼,他得像個法子,讓這些老藝人更注意節奏的把握了。

劉萌萌聽出來了排練後期有些亂,但這首神奇的歌,將民俗和搖滾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都結合在一起,真是讓她太開眼界了!

怪不得張佳樂要買這首歌的全版權呢,這首歌完全是一首殿堂級的民俗搖滾經典之作啊!

五點半。

林在山向眾人告辭,讓張佳樂看情況帶著大家再練練,他和劉萌萌驅車趕往郊外,去唱婚宴。

一坐進車裡,劉萌萌立刻興奮的講︰「我的親叔啊!你這首歌做的真是絕了!我聽張總的意思,喜歡死這首歌了。咱們肯定能賣個大價錢!您準備開價多少?」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5章 隱性收益


「據我瞭解,現在圈子裡一首全版權的歌,頂天也就賣三五萬塊錢,這還是成名大師的價格。」

「對,李宗恆差不多就是這個價--5萬。咱們要和張總談好了,我覺著也能把你這首歌賣到5萬!」

劉萌萌興奮的介紹︰「張佳樂超級有錢的,我看去年的報道,他身價有5個多億!5萬塊錢對他來說就像5毛錢一樣,沒準他一高興,能給咱們拍10萬呢!」

「你想的可真美,你當人家是傻子啊,給你拍10萬?」林在山評價說︰「張佳樂可不是那種大手大腳花錢的人,我看他抽的煙都是三四十一包的,並不奢侈。就我和他的接觸來看,他這人看似憨厚樸實,但其實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在這樣的人面前你叫5萬10萬的價碼,簡直是在自取其辱。你別忘了,他可是做搜索引擎的,最懂得搜索情報資源,他就算不瞭解咱們這個圈子的行情,稍微一搜,也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怕他知道,關鍵是他喜歡啊!」

「喜歡歸喜歡,但在商言商,他不能因為喜歡就瞎掏錢吧?」

「那您的意思是,給他開多少啊?」

「客觀上講,憑我現在的身份,有人花5000塊錢買這首歌的全版權,就算很給面子了。」

「5000?太少了吧!」

「張佳樂那麼精明一個人,他最多也就給這首歌開到兩三萬的價碼,這算是給足咱們面子了。」

「兩三萬也行了,談好了我覺著還是能談到五萬!」

「我現在有這麼個想法,你幫著分析分析,看看有沒有可行性。」

「您說。」

「把這首歌賣兩三萬塊錢,甚至五萬塊錢給張佳樂,我覺得意義都不大,這樣還會讓人家覺得咱們很小家子氣--逮著便宜就要占。」

「話不能這麼說啊,大叔,這歌是你寫的,他要買,你付出勞動了,他付出Money做交易,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算逮著便宜就占呢?」

「這首歌是我做的沒錯,但問題是,我是從人家老腔那兒得來的靈感做的這首歌,裡面有很多旋律和唱詞都是人家老腔原有的。要真論起來,這應該算是我和張總一起創作的作品。」

「那您到底想開多少啊?」

「開一塊吧。」

「多少?!」

嚇了一跳,劉萌萌差點沒踩了剎車!不可思議的扭過俏臉蛋來,問林在山。

林在山豎起一根手指︰「一塊,中華元。」

「您在跟我開玩笑嗎?一塊錢連跟冰棍都買不了!您要賣首歌?」

「這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價格。我是想藉著這個機會和張佳樂交個朋友,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能和他更多的合作。」

「這個……」劉萌萌顰眉講說︰「我覺得您還是再想想吧。」

「嗯,我會再想想的。這事我是這麼考慮的--張佳樂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想讓你去和他說我是誰,看看他的反應,他對我這種出身的人會不會很牴觸。如果他很牴觸,你就給他開個高價,咱們就做這一錘子買賣,不想以後了。」

「我懂您的意思。」

「你和他說的時候,多往好的方面誇誇我。告訴他,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

「我知道,我會把您現在的情況都和他講的。」

「如果他覺得咱們不錯,值得在音樂領域多交流,那你就給他開一塊錢的友情價。」

「一塊,太少了吧。」

劉萌萌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價碼太委屈了。

「一塊是少,但若能和張佳樂這樣的人交上朋友,往遠了說,以後再有和合作的機會,那帶來的隱形收益,都是無可估量的。你和他交流時,可以跟他提一下,我有能力幫他多做幾首老腔和搖滾結合的歌,如果他需要,未來大家可以多合作。」

林在山想起什麼,又講︰「還有,我在參加《唱作人》這個節目你也和他說一下,我聽珍子講,未來有民俗創作的環節。如果在那個環節我寫一首和老腔結合的歌,在全國電視網上播出,將會對老腔起到很好的宣傳效果。」

「我也是有聽說,未來《唱作人》會有民俗創作環節。但您真要上老腔嗎?有很多民族風格的歌曲都值得一做呢。而且,到這個環節就不是您來決定要做那種風格的民俗音樂了,要抽籤的。」

「我知道,你先和他這麼說,先給他畫個小餅。溝通交流嘛,不能什麼都實打實的來啊,你跟人家實打實,人家不見得和你實打實啊。」

「我懂。」

「你現在還沒看明白這點嗎?如果我和老腔能更多的聯繫在一起,就是和千里搜索引擎更多的聯繫在一起了。華陰老腔是張總的家族傳統曲藝,是他除了千里搜索引擎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如果老腔最為人接受的一些作品,是我林在山寫的,到時候人家在網上一搜林在山,全是負面新聞,這對老腔的形象也不會很好吧。所以我覺得吧,如果張佳樂真心願意和我合作,那以後用千里搜索引擎搜我的名字,出來的第一條新聞肯定不會是我進監獄的新聞了。」

「這倒是啊。現在用千里搜索的人越來越多了,尤其是手機上網的,首選就是千里搜索。張總要能把你的負面新聞搜索排名給往下調調,搜你的名字先出來的全是正面新聞,那對您的形象增值簡直無法估量啊!」

「這就是隱性的收益。你就算拿著幾十萬上百萬的去讓人家幫你做這件事,人家都不一定幫你,人家才不在乎這點小錢呢。但如果真能靠音樂和人家交上朋友,有形象利益關聯了,人家於情於理就都要幫你了。」

「大叔,還是你老謀深算啊!」

「唉……」林在山無奈的歎口氣,講說︰「我現在的社會形象就這樣,能怎麼辦?只能抓住一切機會來扭轉了,還不能做的太明顯,以免遭人嫌。」

「您別太鬱悶了,是金子終究會發光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接受您這個回頭的浪子了。」

「希望如此吧。你先看看張總什麼態度吧。也許他知道我是林在山後,可能連這首歌都不想買了。這就要靠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遊說了。」

「我會盡我最大努力來促成這件事的。」劉萌萌很明義,經紀人就是幹這個的,她說什麼也要促成這件事。

「你也不用太勉強了。人家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意接受就算了。我的名字現在還很黑,人家要不願意玷污了老腔這項家族傳統,你就不要矯情的去強求人家什麼了。未來合作的機會還有的是,等我的名字稍微洗白一點,再和人家合作也行。主要是這條線可不要一下子就搞斷了。就算他現在接受不了,你也可以和他做出一定的妥協--我可以化名幫老腔做歌,或者乾脆我把歌賣給他,說是他做的都可以。只要這條線先牽著別斷就行,這樣未來才有進一步合作的機會。」

「我懂了,大叔,這條線我肯定不會弄斷的。」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大叔,謝謝你信任我。」劉萌萌由心的又講了一句︰「能和您這樣的人合作,我真心感覺到幸福。」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6章 兒時的偶像



隔天下午。

《最強唱作人》進行了初賽階段第三期的錄影。

暨第一期林在山的四轉之後,這期終於又出現了一個四轉的唱作人--賴納德,一個具有四分之一黑人血統的混血華人歌手,節奏感極好,唱腔帶著很鮮明的特點,一曲靈魂R&B,將全場都給唱沸騰了。

劉萌萌聽賴納德唱歌時,卻有些心不在焉。

張佳樂那邊主動約了她今天晚上見面聊一聊有關歌曲版權交易的事。

能感覺到,張佳樂很喜歡林在山這首歌,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積極主動聯繫她。

劉萌萌這一下午都在琢磨到底該怎麼和張佳樂溝通。

晚上六點,錄影結束。

按慣例,音樂團隊要一起去聚餐。

劉萌萌找了個借口和馬曉東請假,從東方台開車一路飛奔回了城郊和朋友合租的房子,換了一套端莊優雅的暗紅色筒裙套裝,以職業經理人的姿態,赴宴去見張佳樂。

張佳樂定的餐廳是東海唯一一家長安古菜館,檔次很高。

劉萌萌比約定的時間早了20分鐘就到古菜館了,一直在包間裡等著張佳樂。

張佳樂很守時,七點半準時到了餐廳。

兩人簡單寒暄後,淡品餐飲,直奔主題。

劉萌萌誇了一番林在山的音樂才華,之後開門見山的將林在山的身份亮給了張佳樂。

「你說林老師是唱《麥田》的林在山?」

張佳樂的國字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的,林老師這些年一直在反省,也在韜光隱晦,在四處采風,也在積蓄著重新復出的力量。」

「你等等,劉小姐,我再多問一句啊,林老師真的是那個曾經被譽為搖滾天才少年的林在山?」

「這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您一定從林老師身上看不出他過去的樣子了吧?他身上發生的事,可謂是現實版的滄海桑田。有了女兒以後,林老師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再也不是曾經的林在山了。」

我的天啊!

張佳樂唏噓一歎!

他真是無法想像,白髮滄桑的林老師,竟是曾經的那個飛揚跋扈無所畏懼的天才搖滾少年!

這變化之大,也太誇張了吧!

想當年,張佳樂也是一個典型的中州西北出身的硬朗少年。

比林在山小七歲,張佳樂上初中的時候,正是林在山紅遍天下的年代。

那時林在山以超級樂痞的姿態,炮轟整個娛樂圈,以一己之力,要炸翻整個圈子的權威--那形象,在張佳樂他們這些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眼裡,完全就是超級偶像般的存在!

有很多時候,他們也跟著別人一起罵林在山,畢竟,林在山做的很多事都太過分了。

但罵完之後,他們亦會在心裡偷偷的讚一句︰這特麼真是條漢子!

不管是拳打天下,還是炮轟全歌壇,林在山當年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這些叛逆期少年的心。

客觀的講,林在山當年給不少年輕人做了一個很壞的形象楷模示範。

有不少孩子學林在山都學壞了,就像學那些古惑仔一樣,這也是林在山被主流社會階層所抵制和打擊的最重要原因。

但就像很多叛逆少年心裡都有一個古惑仔的偶像那樣,林在山最火的那幾年,很多熱愛音樂的叛逆一點的青少年,都奉林在山為偶像。

張佳樂當初就很喜歡林在山。

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閱歷的豐富,張佳樂現在回過頭再去看林在山,已經覺得這是一個很悲劇性的人物了。

如今的張佳樂,可不再是十幾二十年前的叛逆少年了。

作為上市公司的CEO,千里搜索的創辦人,他的名字和所作所為,與千里搜索直接捆綁在一起。

林在山對社會的負面影響有多大,張佳樂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

就他個人來講,他真的很欣賞林在山的音樂才華,他很希望能和林在山在音樂層面上多做交流,甚至有想法讓林在山幫忙去推廣華陰老腔。

但現在看,林在山的身份竟是這般複雜。

這事他得好好的斟酌一下了。

能從張佳樂的態度中感覺到一種無言的無奈,劉萌萌有點著急了,將下午想了很久的話全都倒給張佳樂聽了。

她將林在山很喜歡民俗藝術,願意和張佳樂多多合作,甚至為了對方的利益著想,林在山可以化名在背後協助張佳樂推廣老腔……等等等等,全講給張佳樂聽了。林在山願意以一塊錢象徵性的價格轉讓歌曲版權的事她也講了,誠意十足到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張佳樂聽了劉萌萌這一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後,說實話,他心裡蠻感動的。

但他也能敏銳的覺察到,林在山和劉萌萌這麼願意和他合作,這裡面肯定是有別有動機的。

至於是什麼,不用太深的揣測,張佳樂便能想出個七七八八來。

「關於合作的事,容我好好考慮一下再給你們答覆吧。你幫我轉告林老師,我個人很欣賞他的音樂才華。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上初中的時候,他是我的頭號偶像,我喜歡過他很多年呢。」

「是麼,真是太巧了!這話我一定幫您帶到。」

「還有,我很欽佩他為了家庭、為了女兒做出的這番轉變。如果有我個人能幫到他的地方,我肯定會出一把力來幫他,就像他幫我們老腔一樣。現在藝術節上的表演最要緊,這幾天大家還是先好好排練,等過了藝術節,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

晚上八點半,劉萌萌和張佳樂吃完了這頓賬單超過2000塊錢的商務餐。

和張佳樂告別後,劉萌萌坐進車裡,立刻就給林在山打了電話。

林在山正在華馨公寓中鬱悶的讓白鴿幫忙修電腦。

他新換的這台存儲了很多音樂資料的工作電腦,下午用的時候突然就宕機了,打不開了。

他自己修了半天也修不好,只能讓曾在電腦裝機店打過工的白鴿過來幫忙搞定。

白鴿一看,是最重要的存儲硬盤壞了,這可給他們父女倆鬱悶壞了。

如果存在裡面的音樂資料和作品都丟了,林在山再重新製作和整理,至少需要一到兩周的時間,簡直倒霉透頂!

好在白鴿足夠強大,懂得使用軟件來還原硬盤數據。此時,白鴿就正在一點一點的幫林在山還原硬盤數據。

這時候,電話響了,看是劉萌萌來電,林在山立刻想到,肯定是劉萌萌和張佳樂那邊談完了。

他走去窗口接起了電話︰「喂?萌萌,和張總那邊談完了?」

「嗯,剛完。」劉萌萌投其所好的問︰「你晚上吃了沒啊大叔,我再陪你去吃點?」

「今天晚上我可真沒胃口吃飯。」

「啊?你竟然沒胃口吃飯!」

「唉--悲了個劇的!我電腦壞了!裡面有很多音樂資料都要廢掉,實在沒心情吃飯了,你來我家吧,咱倆見面聊聊。」

「去你家?」劉萌萌還沒去過林在山家呢。

「是啊,我現在哪都不想去,就等著我閨女給我匯報勝利還原數據的進程呢。」

「鴿子也在呢?」

「在呢,你直接來吧。」

林在山將樓號門牌號告訴給劉萌萌了。

20分鐘後,劉萌萌便趕到了林在山家。

一進門,劉萌萌就被嚇了一跳,她以為林在山和白鴿所在的小開間是他們家的客廳呢,但除了一個小衛生間外,怎麼也找不到其他房間了。

她簡直不敢想像,林在山竟住在一個連床都沒有的,只有20幾平米的小開間裡生活!

「坐,坐,不用拘束。」

林在山大方的給劉萌萌引著坐下了。

「萌萌姐,你喝什麼?茶?咖啡?」

「不用麻煩了,鴿子,你接著修電腦吧,你實在太厲害了,連電腦都會修。」

「嘻嘻,我原來在電腦店裡打過工。」

「我閨女上輩子絕對是吊爆了的人,這輩子才生成女兒身的,就沒有她不會的!」林在山開著玩笑誇白鴿。

「老爹,你別瞎說話了啦。」

「呵呵。」

「大叔,這是你的工作室嗎?」劉萌萌坐下後,又禮貌的觀察了一番,還是找不到別的房間,不由出此一問。

「算是工作室吧,也是家。」

「啊?」

「有點小,是吧?」

「豈止是有點小啊,這也太小了吧!你怎麼住這麼小的地方啊?」

「大房子住膩了,換個小房子找找不一樣的靈感。」

「老爹你又吹牛。」

白鴿笑著拆林在山的台,告訴劉萌萌︰「我們家是因為荷包太癟了,才住小房子的。不過我老爹已經逆勢重生了,多虧了萌萌姐你幫我老爹介紹了那麼多工作。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去住大房子了。」

劉萌萌會意的點點頭,嫵媚的明眸微微一轉,好像是有了某些想法。

之後不再廢話,劉萌萌將張佳樂那邊的態度同林在山講了,張佳樂讓她代傳的那些話,她一字沒改的轉述給林在山了。

就劉萌萌的觀察,張佳樂蠻想和林在山合作的,但他很顧忌林在山的身份。

劉萌萌幫林在山分析,最後雙方達成合作的方式,很可能是林在山要先化名和老腔團隊合作。

對於這個結果,林在山並不感到意外。反倒是張佳樂少年時崇拜過他,這點讓林在山挺意外的。

原來那大叔的魅力竟是如此之大,不僅和李天後這樣的圈內人有過很多恩怨糾葛,還讓張佳樂這樣的圈外的科技新貴無比崇拜過。

真不愧是引領過一代青少年成長的風雲人物。

就是不知道這背後還有多少地雷藏著呢。

細思極恐。

那大叔當年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既然張佳樂要考慮一下,等著藝術節後才給答覆,林在山就先不多想這件事了。

林在山沒多去想,張佳樂這晚回酒店工作之後,卻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想了很久這件事。

能遇上少年時期的偶像林在山,這件事本身就讓張佳樂覺得很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林在山竟然變成了一個如此滄桑的大叔!

從這幾天和林在山的接觸來看,林在山和以前真的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變的是他身上的音樂才華。

張佳樂很欣賞林在山對於民俗音樂的探究態度與拼接創意,但要和林在山多加合作的話,對這兩年他一直在力推的老腔到底會有什麼影響,真的不好預估。

不過,劉萌萌講了很多可以變通的方法,這讓張佳樂覺得倒是可以和對方試著合作一下。

他現在想再看一看林在山是不是真的有很超凡的音樂才華。

只憑一首《給你一點顏色》,還不足以證明林在山在這個領域有著超人一等的水平。

雖然《給你一點顏色》做的很出色,但林在山畢竟不是他們長安本地人,林在山真的能做好和長安有關的音樂創作嗎?(這個位面的華陰、渭/南、鹹/陽等長安周邊地區都屬於大長安市,華陰人也是長安人,皆以長安為榮。)

仔細去分析一下這首《給你一點顏色》,搖滾部分的唱詞和老腔部分的唱詞是比較脫鉤的。

張佳樂自己很喜歡老腔,所以他覺得老腔部分的唱詞要比搖滾部分的唱詞在境界上高了至少一個檔次。

兩者在內容上並沒有做到統一。

但這也是情有可原。

姑且認為這是林在山在從年輕人的角度,用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搖滾唱詞,在和老腔做著形式上與內容上的強烈衝擊與對比。

這樣做,不但可以突出搖滾的金屬節奏,對年輕人直接衝擊;還能強烈的突出老腔的個性與傳統風格。

這算是兩向相遇,各取其長了。

但只做到這點,張佳樂還是有些不滿足。

如果林在山是個長安人就好了,那樣林在山會更接長安的地氣,未來做這方面的音樂也會有感覺。

聽劉萌萌講,過去這些年,林在山去了很多地方采風。長安對林在山來說是一座很重要的采風城市。林在山在長安時獲得了很多創作靈感,所以他才很懂秦腔,懂老腔。

不知道劉萌萌這是在說場面話還是在講真的,張佳樂很想看看,林在山在長安到底獲得了哪些靈感。

如果林在山做的有關他家鄉長安的音樂,真的能讓他心生共鳴甚至很感動的話,他就更有動力和林在山合作了。

在這方面沒必要遮遮掩掩,張佳樂決定了,轉天就要去和林在山聊聊,看看林在山身上是不是有更吸引他的地區指向性很強的音樂才華。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7章 你為長安寫過歌?



10月30號。

樂團比賽前一天。

這天上午,白鴿張昊他們幾個學生在學校做著最後的排練練習,林在山則一起床就跑去了電腦城,將壞掉的硬盤給換了塊新的。

9點半,林在山溜躂著來到了東藝大,準備幫信徒樂隊最後再把把關。

一進校園,熱鬧的藝術節氛圍便撲面而來。

李孝妮引領的7ove和BM的兩支搖滾樂隊的大型海報貼的到處都是。

後天,也就是11月1號,能容1萬5000人就坐的東藝大體育場,將舉行藝術節的閉幕儀式。

閔州大學生樂團的終極決賽,也將在體育場內打響。

從昨天開始,體育場就封場了,在做大型舞台的搭建工作。

這幾年,閔州大學生藝術節的規模和影響力越來越大,贊助商也越來越多,藝術節的各項活動都搞的有聲有色。

這次閉幕式樂團比賽的表演規格,光是舞台和音響搭建就耗資超過300萬,完全是小型演唱會的水準了。

其採用的形式也是演唱會的形式,學生需要購票入場。

票價很便宜,大部分的看臺票才10塊錢一張。

內場票也不過30塊錢一張。

離舞台最近位置的貴賓票才100塊錢。

15000張看臺票和3000張場地票早就售罄了,2000餘張場地內的贈票也都送出去了。

後天下午,將有超過兩萬的觀眾到場觀禮。

這其中有90%以上的都是大學生。

這次閉幕式的售票只針對學生,不向社會開放。不管是哪個學校的學生,都需要用學生證實名註冊才能獲得購票資格。

不過有不少校外人士,包括一些高中生,都從轉賣門票的學生手裡買到了樂團比賽的門票。

他們多是衝著天後李孝妮和BM的兩支搖滾樂隊來的。

林在山作為信徒樂隊的指導,只要信徒樂隊能闖進後天的決賽,他便可以免費入場,在後台觀賽。

對於闖進決賽這個目標,信徒樂隊勢在必得,雖然這次來參賽的大學生樂團有上百隻之多,但憑著這段時間的苦練,以及林在山的老道指導,信徒樂隊的水平已提高了很大一截。

就單首歌的表現力上來看,這些年輕人已經有了半職業的水準。

張昊越來越富有激情和技巧性的高音靚嗓,加上林在山成熟多元化的作品,就是這支樂隊最大的參賽利器。

只要正常發揮,他們進決賽將是板上釘釘的事。

雖然自信爆棚,但細緻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

這天上午,信徒樂隊就一直在排練明天將要表演的初賽曲目《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間或著,還提振士氣的唱了唱他們的安可曲《蒼天在上》。

為了確保華陰老腔能在樂團決賽上露臉,林在山調整了信徒樂隊的參賽曲目。

進入決賽後,信徒樂隊第二輪唱的歌依舊是《天高地厚》--這首歌只要唱好了,將很有現場感染力,應該能保證他們進入最終的10強。

到了10強最受矚目的終極對決時,信徒樂隊將和老腔團隊聯手上演《給你一點顏色》。

如果能獲得最終三強,信徒樂隊最後的安可曲才唱《蒼天在上》。

林在山到排練教室時,信徒樂隊正在排練著《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出乎林在山意料的,張佳樂竟然也在排練教室裡觀看信徒樂隊的排練呢。

……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你的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

……

這首歌,信徒總共排練了超過200遍了,張昊唱的越來越有感覺,樂隊其他成員閉著眼都能很默契的配合在一起了,歌曲已接近大成。

尾聲,由張昊掏錢請的音樂系女生幫忙錄的佤族伴唱,更是將歌曲帶出了超然樸實的意境。

張佳樂聽後很欣賞的為信徒樂隊拍手稱讚。

「張總,你怎麼來了?」

林在山坐到了張佳樂旁邊,示意信徒樂隊繼續排練,不要受他打擾。

「今天上午沒事,就過來看看你們排練。」張佳樂壓低聲音講︰「昨天小劉把你的情況都和我講了,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在山老師。」

「哈哈,張總你說這話我可擔待不起啊。這兩天樂團比賽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先把這個比賽給搞好吧,等結束了咱們再多聊。」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張佳樂轉開話題︰「信徒剛剛唱的這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也是你寫的?」

「對,是我很久之前寫的了。那時去瀾滄那邊采風,認識了一些當地的佤族朋友。我受到他們純天然的少數民族音樂的感染,就有了寫這首歌的衝動和靈感。」

「我聽小劉說,你去很多地方都采過風?」

林在山點頭笑笑,「你也知道,我當年出了很多事,整個人其實是很頹靡的。被囚禁在城市的鋼鐵森林裡,我實在找不到創作的靈感。於是我就像個假行僧一樣,從南走到北,又從白走到黑,很多人認識我,但我更希望他們不知道我是誰,這就是我那時候的心態。我去了不少少數民族駐地,接觸過不少少數民族的音樂,那段經歷讓我很受啟發,收穫良多。有時候想想,我真的覺得咱們國家少數民族的音樂要比漢民族的音樂精彩很多,但太可惜了,少數民族的音樂一直就沒有發揚出來。就像佤族的這些音樂,就非常樂觀精彩。你要去到那種地方,和當地人一起,沒有任何的目的的去玩玩音樂,那才真是享受呢。」

結合著上一世去各地少數民族采風的經歷,林在山由心的同張佳樂聊了起來。

張佳樂聽得莫名感動,一個被城市人群黑成屎的搖滾天才,化身假行僧,跑去少數民族采風音樂,這事情想想就讓人覺得振奮啊!

林在山做的這些事,即便是張佳樂這樣有身份的財富新貴,聽起來都很是羨慕。去各地轉轉采風,接受並學習當地人的習俗文化,這對於有夢的男人來說,真是一件令人嚮往的事!

「你這首歌用的佤族伴唱,就是他們當地人唱的歌嗎?」

「對,這就是最原始的佤族音樂。不過信徒唱的這個版本,是請東藝大音樂系的學生仿唱的。要是由佤族人來唱,會更有感覺。」

「她們唱的是什麼意思啊?」

「佤族姑娘很可愛,最後這段是佤族姑娘唱給小伙子聽的,是講說︰如果你愛上哪位姑娘,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如果有人想傷害她,你要用弓箭去射他。」

「哈哈哈,真的很質樸可愛。」

「少數民族音樂中有很多東西都是很原始很觸動人心靈的,他們的很多音樂形式也是很動人的。就像是佤族的大鼓,很精彩。還有侗族的大歌,那種多聲部、無指揮、無伴奏的純自然和聲,真是如清泉般閃光的音樂,是掠過古夢邊緣的旋律。」

被林在山忽悠的,張佳樂心裡莫名的激動,他好想聽聽林在山說的這些民族音樂。

他現在終於明白林在山為什麼能將老腔和現代搖滾結合的這麼好了。

這個被歲月年華洗禮到無比滄桑大叔,吸收了太多民俗音樂的菁華。別說老腔了,可能更偏門的音樂,納百川之容的他,也能將它們身上的閃光點給很好的挖掘出來。

「我聽小劉講,你也去過我們長安采風是麼?」

「當然去過啊。我不是和你套近乎,張總,長安對我本人,以及我的音樂創作,都是一座非常非常重要的城市。對你們本地人來說,長安可能就是你們的故鄉,是你們的家。但在我們這些其他地方的炎黃子孫眼裡,那座十三朝古都,象徵了太多太多的歷史。每每去到那裡采風生活,我都會有種夢迴唐朝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不是純視像上的,而是一種精神氣質上的。就我個人來言,我覺得中國再沒有哪座城市有長安那樣悲涼大氣的歷史底蘊了。」

這個位面的長安,有點像另一位面的北.京,歷史的痕跡與現代的元素交相融合,又多了上千年盛唐文化的底蘊,就像一條蒼涼古老的巨龍,正在慢慢甦醒中,它身上的每一片龍鱗,都刻畫著可歌可泣的炎黃歷史。

林在山這一番話,將張佳樂說的感動不已。他沒想到,他的故鄉長安,在林在山眼裡竟是這般偉大!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中州強大起來的這些年裡,很多其他州的國人都漸漸的有了心向長安的傾向。

去長安打工的外地人也越來越多了,且這些外來打工者多是高精尖的技術性人才,最後都會在長安安家。

據去年出爐的全國統計數據,到長安打工的外來人口已經超過了廣城和申城,躍升到了全國首位。

「你聽信徒樂隊唱那首《蒼天在上》了麼?」林在山反問張佳樂。

「剛剛聽了,很大氣啊。」

「那首歌就是我在長安寫的。」

「怪不得呢,我說你歌裡為什麼會有一場大雪悄然落下,所有愛恨就此融化的唱詞。你們閔州根本就不下雪。」

「老爹,你們在聊長安嗎?」白鴿休息著,朝林在山和張佳樂走了過來。

「是啊。」

「你要不要把你之前給我們唱過的那首《長安長安》,唱給張叔叔聽?」

「你為長安寫過歌?」張佳樂感興趣的問林在山。

「我為很多采風過的地方都寫過歌。《長安長安》算是這裡面非常有感而發的一首作品了。」

這首歌當然有感而發了,原作者鄭鈞本身就是長安人士,這就是人家抒發對自己故鄉情懷的經典作品。

張佳樂立刻變得很興奮,很期待的講說︰「林老師,我很想聽聽你這首《長安長安》!」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8章 《長安長安》



「師父,你再來一遍《長安長安》吧!給我們壯行!」

張昊也鼓動起了林在山。

「壯什麼行啊,幫你們助助興倒是可以。」

林在山之前給信徒樂隊唱《長安長安》,就是為了讓這些孩子找到魂穿長安的感覺,將《蒼天在上》表演的更有氣場。

信徒五子和白鴿見林在山允了,要唱《長安長安》幫他們助興,頓時就變得很興奮!

全都操起樂器,準備為林在山伴奏。

之前給信徒排《長安長安》時,前奏中沒有秦腔的唱段,少了很多古風古韻的情懷,在很大程度上減色了這首歌的靈魂調度。

現在張佳樂正好在,林在山便邀請張佳樂一起來唱,將這首歌搬的更為傳神完美。

「張總,我寫的這首《長安長安》有秦腔的段子,你幫著唱個秦腔的引子怎麼樣?」

「好啊!哪個唱段啊?」

「就是最傳統的那個『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結尾你給挑個腔,將歌曲引進來就行。」

「好!」

「你唱的時候最好能用秦腔那種比較激越高亢的唱調。」

「我懂。」

張佳樂很明白老腔和秦腔的區別。相比家族式的老腔,秦腔唱起來更凶,更有殺氣,更能代表古老的長安。既然林在山這首歌寫的是長安,那他就用最原汁原味的秦腔唱腔來做引子好了。

拉起板胡,由林在山幫忙打板,張佳樂給林在山試唱了兩遍,很快就找到了林在山想要的感覺。

林在山重新給信徒樂隊做了指導,讓樂隊的伴奏和張佳樂的秦腔無縫嵌接,這麼一來,這首歌的前奏樂段立刻就昇華了一個檔次。

由秦腔做引,歌曲的意境也一下子就被引出來了。

不要小看這段秦腔,這段秦腔是歌曲的點楮之筆。

作為曾經中國最輝煌的大都市,經過了多少年硝煙烽火的洗禮,亦敵不過時光的侵蝕,古城長安早已是斷壁殘垣,面貌全非。

但幾千年來,它的靈魂卻一直存在,這就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賦予它的歌

--秦腔。

一座城市的滅亡和它的靈魂的永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便是《長安長安》這首歌的精髓所在。

感受著張佳樂唱出的霸氣十足的秦腔,林在山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

古老的秦腔唱調,彷彿讓人眼前展現出了一座歷史的城門,而林在山一開聲,則用刻意壓低的粗獷聲浪,將這座古老的城門給推開了,鋪面而來的便是盛唐古城乾涸的血絲,和它滄桑永駐的魂魄--

……

生命沒有了~靈魂他還在~

靈魂漸遠去~我歌聲依然~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

……

信徒五子和白鴿之前在排這首歌時,聽林在山唱過好幾遍這首歌了。

每次聽,他們都會生出一種滄桑悲涼的很特別的從靈魂深處燃燒的感動。

在信徒五子聽來,林在山唱的就是古老大氣的長安城。

但在白鴿聽來,林在山唱的也是他自己。

在白鴿眼裡,林在山和古都長安有著很多靈魂相通的地方。

他們曾經都是一樣的霸捍!粗礪!豪邁!意氣風發!

在倔強的輝煌中,他們終也敵不過命運的捉弄,悲壯的死去,又在煎熬中緩慢的重生。

如今的長安,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洗禮,正在厚積薄發,飛速的發展和覺醒著。

誰都能預見到,再用不了幾十年,長安很可能會夢迴唐朝,重新變成中國的心臟。

而從夢魘中驚醒的林在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張佳樂用秦腔給林在山引進了主旋律後,待林在山用帶有秦腔韻味的粗獷低吼一開聲,張佳樂耳邊就好像刮過了一陣堅硬的風!揚起了漫天的塵沙!又像被灌肚了一瓶濃烈的酒,一下子就讓他渾身都燒熱了!

這樣激越滄桑的歌聲,讓張佳樂心底生出了很特別的強烈共鳴感,這種共鳴不光是因為歌曲和秦腔有關,更是一種在悲壯中遙歎過去、中興未來的底蘊上的共鳴。

林在山再接著往下唱,更是讓張佳樂有了通心的湧觸,甚至差點沒點到他的淚點!

……

遙望著殘缺~昨日的城樓~

吼一句秦腔~你熱淚縱橫~

娘親還守在城門外~

妹妹在風雨中等待~

她生來憂傷~

但我讓她堅強~

長安~長安~長安~

啊~~~啊~~~啊~~~啊~~~

……

詠歎的幾個小節,令人柔腸寸斷!

在這樣的歌聲中,張佳樂彷彿看到了古老的鐘鼓樓,灞陵的柳。

看到了第一次離家去上大學時,母親和妹妹送行臨別的擔憂與期待。

張佳樂明白,林在山歌裡寫的娘親和妹妹,都是意象的寫法,不是真指某個人。

但聽著這樣的歌,他心底那塊憂傷的看似變得堅強的部分還是會被觸碰到。

只有長安人才會明白,吼一句秦腔,為什麼會熱淚縱橫。

這樣的歌詞,林在山能寫出來,這大叔到底在長安有過怎樣深刻的經歷啊!

就憑他對長安的這份深情與深刻的理解,說他是長安人都不過分啊!

漢唐的魂猶在,八百里秦川黃土飛揚!

在張佳樂聽來,這歌聲是帶著絕對血性的歌聲,而這份從乾涸中正在逐漸恢復潤澤的血性,則來自於林在山靈魂深處沉澱的悲憫。

就像之前聽的那首《蒼天在上》,一樣的蒼涼大氣,果然是在長安寫的。

這大叔真是有大才的人!

雖然還沒聽過林在山更多的作品,但就憑林在山將老腔、佤族音樂、長安的內在氣質都用音樂給展現出來了,這份超人一等的音樂才情,就足以震撼張佳樂了!

他當年崇拜這大叔,看來沒崇拜錯,這大叔不光有著和時代相逆的硬朗性格,他也是個真有才之人啊!

……

寒夜常夢見~你鶴髮童顏~

此去幾千年~誰將你陪伴~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長安~

啊......

……

林在山真唱投入了,到最後的詠歎嘶吼,聲音半裂不裂,近乎於最大化的摩擦著自己的聲帶。

那感覺就好像有一隻異獸麒麟,遇到了風雲要化龍重生,它正在甩脫身上的孽債枷鎖,馬上就要成龍飛騰了!

這吼聲只要爆開,絕對會讓人靈魂燃爆!

但林在山的歌聲就是欲爆不爆,好像在用一張砂紙使勁的摩擦著聽者的靈魂,給張昊他們聽的渾身發緊,直想跟著這歌聲一起吼一嗓子。這種在過癮和半過癮中的等待,實在是太撓人心了!

林在山對於聲帶的這份超強控制力,更是讓最近真的學會了唱歌的張昊感到歎為觀止!

張佳樂則能從林在山這似秦腔的蕩氣迴腸的最後的詠歎聲中,感受到長安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張佳樂從沒有在哪首寫長安的歌中聽到過這樣的感覺。

即便是那些用長安本地話--關中方言寫出來的歌,都沒有這樣的精神實質。

之前林在山講在長安采風生活,有夢迴唐朝的觸動,張佳樂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林在山是在說套近乎的場面話,有點太虛了。

但現在聽了這首《長安長安》後,他意識到林在山說的真不是場面話,這真是一種實質性的感受。

聽這首《長安長安》,就好像漢唐古風從歲月的縱深處又吹起來了,化而為歌,在黃土高原上迴盪,又經林在山的口唱出來,這感覺實在是讓張佳樂心生隱燃!

之前和張昊一起排練,聽張昊唱歌,張佳樂覺得張昊的嗓子很像年輕時候的林在山的,銳利如劍,很輕易就能刺透人的心房。

現在聽過林在山滄桑如血的歌喉後,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歌唱領域的進階了。

林在山如今的嗓子,是把年輕時鋒利的飛劍,給磨成了無鋒的大劍!

如此大劍,已不需靠銳利來穿透人心了,他只要輕輕一舞,承載了歲月的滄桑劍氣,便能把你給震到靈魂燃燒,五臟俱廢!

這一首歌之後,張佳樂對林在山的音樂才情算是真服氣了!

他之前還擔心林在山不是長安人,合作起來會有諸多不便呢。

現在聽了這樣一首歌,他的擔心終於被一掃而空了

白鴿的樂感在這屋裡算是除林在山外最好的一個,聽了林在山動情的唱這首《長安長安》,白鴿能很深刻的感受到,長安這座城市,很深的影響過林在山,林在山對這座城市的感情非常特殊。

她老爹到底在長安遊歷時發生過什麼?

他為什麼會對這座遙遠的古都如此深情呢?

據說,《唱作人》的比賽進入到淘汰賽階段後,會有隨機抽取各州首府城市的主題PK創作賽。

她老爹要能抽到中州的首府長安就好了。

憑這首《長安長安》,她老爹一定能通殺對手!

白鴿現在還沒聽過林在山唱《回到拉.薩》,她要聽過《回到拉.薩》,一定會更希望她老爹抽到藏州的首府。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09章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10月31號。

藝術節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

東藝大校園中,隨處可見來自閔州各地的大學生樂隊正在街邊練唱備戰,有不少樂隊周圍都圍了學生觀眾在捧場。

從早上八點半開始,東校區的大禮堂便拉開了藝術節最重頭的樂團比賽的初賽序幕。

由於是搖滾樂團的比賽,組委會對參賽樂隊的表演形式有一定的限制,必須是以吉他、貝斯、鼓為最小編製的樂隊形式參賽,且要表演原創作品,不能翻唱。

曲長不少於3分鐘,不超過6分鐘。

每支樂隊有且只有一次表演的機會。

兩位東藝大的音樂教授,一位專業的音樂製作人,和一位資深的搖滾歌手作為初賽的評審,分別從歌曲的原創性,樂隊的演奏技術,音色調製,效果器使用技術,颱風以及整體性做出評判。

每個評審有100分的打分權限。

最終,得分最高的24支樂隊,將晉級到第二天的決賽階段比賽。

這次藝術節的主贊助商,是來自粵州的亞特蘭蒂斯汽車廠商。

比賽的冠軍樂團,將獲得一輛亞特蘭蒂斯主要面向年輕人銷售的星系列城市越野車,價值12萬中華元。

亞軍有5萬中華元的現金獎勵。

季軍有1萬中華元的現金獎勵。

來參加樂團比賽的學生樂隊,大部分都不是奔著那輛亞特蘭蒂斯的汽車來的。

這些熱愛音樂的年輕人,是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比賽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能在星探面前露臉,被唱片公司看中那就更好了。

當然也有幾支樂隊是報著泡妞的心態來參賽的。

這次比賽一共有124支樂隊報名參賽。

其中17支來自東藝大。

由於有主場的優勢,報名的時間最早,按照報名先後的順序,最先進入大禮堂比賽的樂隊,差不多都是東藝大的樂隊。

這裡面大佛樂隊首當其衝。

作為去年藝術節樂團比賽的亞軍,大佛今年捲土重來,目標無二,就是要拿這次比賽的冠軍!給東道主爭一口氣。

這天上午,大佛樂隊第一個出場,其高水準的演出,一下子就將這次比賽的規格給拉的很高。

四位評審給大佛樂隊打出了385分的超高分。

按照往年的標準,這個得分肯定能晉級到第二天的決賽,且會有一個很好的表演排序。

信徒樂隊是13個出場的樂隊。

在大禮堂的後台,信徒樂隊和林在山看了一個多小時前面樂隊的比賽。

除了大佛樂隊外,前面參賽樂隊排名第二高的,竟是那小吊帶帶領的紫飛魚樂隊。

紫飛魚這次來了5個女生,全是音樂系的,音樂素養很高,她們拿到了375分的高分,這個分數差不多也能晉級到第二天的決賽了。

除此以外,東藝大其他樂隊或者是水平不夠,或者是沒發揮好,都沒能取得高分。

最高的一支樂隊才拿到345分,這個分數幾乎不可能晉級到決賽。

作為東道主,目前只有兩支樂隊表現的非常好,這讓評審的東藝大音樂老師亦挺無奈的。

排在第11個出場的,是Rainbow樂隊。

他們發揮的略顯稚嫩,或者說是中規中矩,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最終只拿到310分的較低得分,鐵定無緣決賽了。

要照以前張昊他們的欣賞水平,會覺得Rainbow表演的不錯。

但受過林在山的專業指導後,他們再看Rainbow的表演,就有很業餘的即視感了。那支樂隊的配器設計相當稚嫩,配合的也算不上默契。

他們樂隊唯一的亮點就是吉他手任遠航的一段SOLO彈的還不錯。

但在林在山看來,他們寫的歌完全沒有靈魂,就算技術再好,也凸顯不出來。

而且要說純吉他彈奏技術,近來練得越來越純熟而富有感情彈奏技巧的白鴿,爆那個姓任的男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第12支樂隊出場參賽了。

信徒五子、白鴿和林在山一起去了候場房間,不在舞台旁邊聽了,馬上就要登場了,他們需要靜一靜腦子。

此刻,信徒五子和白鴿身上穿著由他們自己設計的樂隊文化衫,是黑底的T恤,左胸前有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圖章型「信徒」LOGO。

背後,是「山」字的白體簡筆畫,在這座山上,還設計了「林」字的簡筆畫。不懂的人,以為這就是一張山林圖呢,但張昊他們這幾個學藝設的孩子是花了心思將「林在山」的名字給藏進了這副很個性的簡筆畫,寓意不言自明。

林在山也穿了同款的文化衫,但他穿的是白色的T恤,黑色的字體和簡筆畫,與信徒樂隊走了完全相反的色差,以突顯他身份的不同。

這個顏色也是白鴿一直建議林在山穿的顏色。

作為樂隊中唯一一個女性成員,今天的白鴿,可不再是平日裡那個不起眼的乾瘦稚嫩的小女生了。

信徒五子強烈要求白鴿今天要化妝,並且由學舞美的金夢親自給白鴿化了一個很高冷的妝。

白鴿的學生頭也被做了一個往後飛著的很酷的造型,這讓她一張俏臉蛋上的稜角變得格外凌厲,從眉峰到眼神都很凌厲。

她完全變身成了一個冷酷的女吉他手,形象和信徒五子搭了很多。終於不再是五個大學男生帶著一個初中女生玩的感腳了。

「一會兒上台不要緊張,把平時練的發揮出來就好了,不用想太多。萬一出錯了,不要亂,繼續往下彈往下唱,千萬不要停。」

這話林在山囑咐過很多遍了,但臨上台前,他還是要耐心的再囑咐一下這些孩子,他們是第一次在這麼大的場合表演,林在山希望能把自己平和淡定的心態傳遞給六個孩子。

「你放心吧,師父,我們不會搞砸的,已經唱了幾百遍這首歌了,閉著眼我們都能演了。」

張昊心態格外放鬆,看過前面十幾支樂隊的表演後,他的自信心簡直要爆了棚!

宋鵬、李鶴和劉洋也很自信,唯一有點緊張的就是沉默的鼓手畢永剛。

要說,畢永剛算是這些孩子裡樂團經驗最豐富的一個,他從高中開始就玩樂隊打鼓了,在不少場合都表演過,他的颱風應該是最穩的。

但今天情況比較特殊,龐媛媛跟著Rainbow一起來大禮堂了,剛剛和畢永剛還打了個罩面,這讓畢永剛的心情比較複雜。

畢竟是深愛過兩年多的女生,哪那麼容易就從心裡給剜出去?

不見的時候他可以不想,但真見到了,還是見到龐媛媛挽著孫雪峰的胳膊,這搞得畢永剛心裡一陣陣的隱痛。

白鴿很敏感,看出來了畢永剛發愣的眼神中藏著心事呢,小聲提醒他︰「老畢,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要想別的了,腦子裡就想著這首歌的旋律吧。」

張昊亢奮的講︰「你的鼓一定要給力啊,爆掉Rainbow!讓那賤女看到你的實力!你今天一定要把她的眼敲瞎!」

張昊這話給大家都逗樂了,畢永剛也無奈的笑了。

林在山拍了張昊腦袋一下︰「你小子別瞎鼓動別人!這首歌的節奏不要太激烈了,以穩為主。」

畢永剛知道林在山這話是對他說的,默默的點點頭,努力將腦子放空,不去想龐媛媛了。

就像這首歌唱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散的,就讓它真的散了吧。

第12支樂隊表演完畢。

他們拿到了345分,仍舊不是很高的分數。

這一方面說明這支樂隊沒有太出彩的地方,另一方面也說明今天比賽的規格一上來就被大佛給拉的太高了,評審們的口味變得很刁。

要想真正打動這些在音樂圈中浸淫了多年的學者或圈內人士,不是件容易事。

「加油。」

該到信徒樂隊登台了,林在山很俗但也是很提氣的帶著幾個孩子疊起手掌,幫他們鼓了個勁。

「加油!」

大家手掌猛的一震,亢奮自信的情緒互相感染著,六個孩子邁著沉穩的步伐登台了。

大佛樂隊、Rainbow樂隊、紫飛魚樂隊等表演完的樂隊都到了大禮堂的觀眾席就坐,帶著各異的心情觀看後面樂隊的表演。

信徒五子長得各有特點,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五個都很帥,再加上一個凌厲個性的小美女白鴿,這六人一登場,立刻就將樂團比賽的顏值給拉升了一個檔次。

觀眾席上的不少女生都給信徒樂隊鼓起了掌。

金夢和劉洋的女朋友楚一楠鼓掌鼓的尤其積極。

沙畫社的黃穎也來觀戰了,見白鴿登場,作為好友的黃穎,很期待和激動的為白鴿和五個幫過她忙的男生鼓起了掌。

林在山來到了舞台邊,抱著雙臂,為信徒樂隊壓陣。

「四位評審老師好,我們是來自東藝大的信徒樂隊,我們要表演的歌叫《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希望大家喜歡。」

在話筒架後,沒有摘話筒,張昊用雙手扶著話筒,簡單的介紹了樂隊和歌曲,這就要開唱了!

「這歌應該是那林大叔寫的。」大佛樂隊的吉他手王展鵬還沒聽便做出了如此猜測。

不管是誰寫的都沒關係,林在山是信徒樂隊的指導,也算是這個團隊的一份子,他們的歌只要是原創的就符合規定。

在聽過幾首不怎麼入耳的作品後,大佛樂隊倦乏的精神這時終於被提了起來,準備好好的欣賞一下信徒樂隊的表演,看看這支帶著神秘大叔色彩的樂隊能不能稱得上是他們這次比賽的勁敵。

紫飛魚的微胖女樂子惠,看到舞台邊上的林在山了。雖然林在山帶著灰色的棒球帽呢,將帽簷壓的很低,但他高瘦的身形、讓人印象深刻的滄桑容貌,都很容易辨識出來。

見林在山和場上的信徒樂隊穿的文化衫是同款的,樂子惠立刻想到什麼,用小胖手擋著嘴,同身邊的「小吊帶」於欣然講︰「這支樂隊是那林大叔的樂隊!」

順著樂子惠指的方向看過去,於欣然狠吃了一驚!隨即抱怨︰「那林大叔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還組學聲樂隊啊?」

樂子惠小聲歎說︰「看來咱們又要有一個勁敵了。」

「勁什麼敵啊,又不是那大叔親自來比賽。」於欣然是天生的恃才傲物的性格,在她的眼中,東藝大只有大佛樂隊才能和她們相提並論。

四個評審見到信徒樂隊是由一群帥哥美女組成的樂隊,略微有點以貌取人的覺得這支樂隊的水平可能很一般。

但當音響師將歌曲的佤族伴唱前奏放出來的瞬間,四位評審有些聽疲的耳朵剎那間就被提起來了!

……

(哎,離別的時候不要太傷心呵~)

(是的,是的,不要太傷心~)

(讓我們一起唱歌吧,讓我們一起跳舞吧~)

(不要分什麼高低貴賤,大家盡情歡樂吧~)

……

沒有任何的伴奏,歌曲一上來就是純原生態的佤族女聲伴唱,就好像一股清泉撲面而來,讓所有人的面龐都感受到了一股清涼的水汽,心靈也好像被洗滌了一樣。

很多人不禁要問了︰這是搖滾作品嗎?

八個小節的純歌聲伴唱之後,信徒樂隊的五個樂手統一奏響了為佤族女聲伴奏的樂聲,一瞬間,歌曲的排場就被推起來了!

張昊還沒開聲,不少人的情緒已有被隱隱點燃的趨勢!

這首歌和之前的校園樂隊做出來的搖滾樂太不一樣了!

竟將少數民俗的音樂和搖滾相結合,且餃接的是如此平整融洽,沒有絲毫跳脫的感覺,這份編曲配器的創意與功力,著實讓四個評審的精神為之一振!

暨大佛樂隊充滿禪意的搖滾樂之後,他們終於又聽到一首讓他們眼前一亮的作品了!

只一個開篇,四個評審就對這首歌充滿了期待。

張昊享受著歌曲百聽不厭的前奏旋律,慢慢的隨著節拍點頭,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酷酷的。

終於到了正歌的第一小節,張昊很輕柔投入的慢聲開唱了--

……

我曾經以為生命還很漫長~

也曾經以為你還和以前一樣~

其實我錯了~一切全都變了~

就在你轉眼的一瞬間~一瞬間~

我聽見你說~

(佤族伴唱︰多麼甜蜜迷人呵~)

……

張昊的靚嗓並沒有在這首歌上表現的很出眾,但他唱這首歌的腔調,完全學了林在山的黃金搖滾范兒,身上那種既認真又灑脫,既專注又不羈的氣場,著實迷倒了現場不少女生。

四個評審則是被這首歌散發出的迷人氣質所吸引,從各個角度去評審這支樂隊的表現,都很出色!

不管是大氣穩重的颱風,還是樂隊配合的默契度與層次感展現,都表現出了很高的水準!

不時插入的佤族伴唱,更是讓歌曲閃爍出了來自遙遠夜空中的繁星之美。

在漸進階段,畢永剛一段亮鼓--咚咚咚咚咚!密震人心,直接將歌曲推上了**!

現場觀眾的情緒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在近區觀眾席上就坐的龐媛媛看的都傻了--這是信徒樂隊嗎?這些人怎麼突然之間玩音樂玩的都這麼帥了!
引言 使用道具
PPPC6
Crawler | 2017-9-4 21:23:05

第110章 傳承



……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你的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

……

所以我們不要哭泣~

所以我們不要回憶過去~

所以我們不要在意~

所以我們不要埋怨自己~

……

張昊在**樂段的表現,簡直無可挑剔!

高音域的穩定性和抒情性兼備,由骨子散發出來的那種年輕人的輕傲氣場,將這首動人的柔情搖滾,演繹的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還沒亮出真傢伙用高音利刃去殺人,但這段高音域的亮相,已經隱現了張昊高音的光華。

大佛的隊長薛忠,由衷的和身邊的馬楠感歎了一句︰「這支樂隊很棒。」

馬楠也意識到了,信徒樂隊的整體音樂素養相當高,且這支樂隊特點鮮明,比剛剛表演過的Rainbow等樂隊高了N個檔次。他真想不明白了,大北那白癡憑什麼鄙視人家信徒樂隊啊?

紫飛魚的於欣然聽了張昊的演唱後,亦是神色微變,問樂子惠︰「這男生是咱們音樂系的嗎?」

「應該不是吧。沒見過他。」

「他唱的很好啊!」

一向高傲的於欣然,對張昊可以切進人心的唱腔亦表示出了贊意。

張昊這條由林在山打造而出的柔情靚嗓,要比之前幾支樂隊的主唱那些乾澀的金屬搖滾嗓動人多了。

……

(讓我們一起唱歌吧,讓我們一起跳舞吧~)

(不要分什麼高低貴賤,大家盡情歡樂吧!)

……

再次出現的佤族伴唱,恰到好處的將這段憂傷而感人的**給拉回了清新動人的節奏。

歌曲層次遞進。

切入第二段後,已將所有人的情緒全都收進了歌裡,隨著信徒樂隊一起去感受人生的筵席。

四個有人生閱歷、對音樂感悟更深的評審老師,都發出了由心的讚歎。能在這樣的學生舞台上聽到這樣的歌,這對他們來說真是一個大驚喜。

林在山很滿意信徒樂隊的表現。

要說,這些年輕人也是夠爭氣的,李鶴、宋鵬,劉洋,一登場,被幾百位觀眾的眼楮一注視,都很緊張,他們的表情都有些麻木了,林在山在場邊看的很清楚。

但佤族的伴唱聲一起,就好像進入了熟悉的排練節奏,這些年輕人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多,臉上也流露出了享受音樂的微笑。

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林在山當時考慮用這首歌參賽,沒有想到前奏中的佤族伴唱會讓幾個年輕人放鬆下來。

但現在,這段來自遙遠的少數民族的淳樸音樂,卻滌蕩了這些年輕人的心。

隨著歌曲的推進,這些年輕人也越來越進入狀態,表現的越來越好了。

而張昊,這個有著一顆大心臟的年輕人,從一開始就表現的非常好。

這可是一塊瑰玉,稍加打磨,便能綻放出動人的光彩。

林在山是越來越喜歡張昊了。

加油吧!

你們肯定能行的!

看著這些年輕人在校園舞台上盡情的揮灑著音樂與激情,林在山很觸動的想起了他上大學時在中音組樂隊表演的日子。

那些與青春有關的美好,都一去不復返了。

只剩下了回憶,人他憑弔。

幸好,在殘酷的時光洗禮中,還有下一代在傳承他們對於音樂的熱愛與追求,傳承著對於美好生活的渴望。

看著舞台上白鴿有模有樣的玩著吉他,林在山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身為人父的幸福--有孩子的感覺,真好。

「滋--滋--」

就在信徒樂隊要進入第二個**樂段時,林在山仔褲褲兜裡的手機震了。

掏出來看看,是呂晨來電。

舞台邊上太吵,林在山便走去了後台通道,去很遠的地方接電話。

「喂,山哥,你在東藝大呢?」

「對,今天鴿子他們樂團比賽,我給他們壓陣呢。」

「比完了嗎?」

「快了。怎麼著,有事啊?」

「急茬兒,得勞你一起跑一趟。」

「什麼急茬兒啊?」

「滄海大廈那待租單位今天必須拿下了,有另外一家公司也盯上那地兒了,咱們不端,就該讓人家端了!」

這段日子,呂晨和呂東沒少到四處去轉,找合適的待租單位。但沒有哪一處有滄海大廈那套待租單位合適。

他們本來想再滲滲的,還想和物業再砍砍價,但現在有別的公司看上那地方了,他們這要再不出手,就有可能被人搶走了。

呂晨不願再拖了,今天就要徹底把這事給搞定。

「之前那唱片公司的人我都約好了,他們要賣的設備,你看看咱們都需要什麼,今天全都拿下。」

「你和東子在一起呢?」

「是啊,我倆正往東藝大開車呢。」

「好,待會兒你們到了給我打電話,咱們今天把這事搞定。」

林在山和呂晨打電話的時候,耳朵一直在聽著由舞台上傳過來的信徒樂隊的表演。

和呂晨說到一半的時候,林在山差點沒掛了呂晨的電話!那時他聽到了,歌曲過了第二段**,往下再推進的時候,劉洋的鍵盤竟少彈了一段旋律!這讓樂隊的伴奏一下子就亂套了。

畢永剛找了至少四個小節的節奏,才把節奏給拉回來!

不用親眼看,光用耳朵聽,林在山就能想到,那幾個孩子在舞台上的表現有多麼尷尬和慌亂。

原本一首非常完美的歌,被最後階段的這個嚴重失誤給減色了很多。

虧得最後樂隊又穩住了,將歌曲做了很好的收尾。

但之前的這個失誤還是太嚴重了,幾個評審老師就算沒聽過這首歌,憑他們對音樂的解讀力,也肯定知道信徒樂隊出現了嚴重失誤。他們還能給信徒樂隊打高分嗎?

掛了呂晨的電話,心裡為信徒樂隊捏了把汗,林在山快步往回走,到後台時,信徒樂隊的幾個孩子已經下場了。

宋鵬正在鬱悶的埋怨著劉洋︰「你剛才怎麼少彈了一段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看了楚一楠一眼,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分神了。」

張昊無奈的罵︰「你大爺的,你比宋鵬還耽誤事啊!」

白鴿給了張昊一拳︰「你別廢話了,誰還沒有出錯的時候了?現在出錯,吸取了教訓,總比明天出錯好吧。」

「剛才真是鬼打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分神了。明天我一定不會再出錯!哥兒幾個一定要相信我啊!」

「哈哈。」張昊笑著摟上了劉洋肩膀︰「我們當然相信你了!你可是咱們樂隊唯一一個科班出身的人,我們要連你都不相信,那就誰都相信不了了!」

張昊這話給劉洋說的心裡暖暖的,很感動。剛剛出了那麼嚴重的失誤,他真心覺得很對不起大家。

張昊卻跟著又講︰「明天你不許讓楚一楠去現場看了啊!或者讓她坐遠點,你別再看她了。」

「一定,一定!」

幾個孩子聊著聊著全都笑了,將剛剛的一身冷汗都拋諸腦後,盡情的享受著這劫後餘生般的幸福。

「怎麼樣,多少分?」

林在山一走近,立刻問了這個最要緊的問題。

「嘻嘻,376!」

白鴿美滋滋的比著手指頭,給林在山報了分數。

林在山心中一訝,這分數可夠高的!超過了紫飛魚,目前位列第二啊!

雖然出現了很嚴重的失誤,但這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的特點實在太鮮明瞭,一開篇就緊緊的抓住了四個評審老師的心,樂隊的高水準表現給四個評審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縱然最後出錯了,但四個評審還是給了這首歌以及這支年輕的樂隊很高的評價。

尤其是兩個東藝大的老師,帶著照顧本校學生的心態,給信徒樂隊打了97分和95分的超高評分,這讓信徒樂隊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不過這個評分,在現場也引起了一定的爭議,蒞臨的其他樂隊都看出來了,信徒樂隊最後出錯了,令歌曲的檔次降了一檔,但沒想到東藝大的老師還是給了信徒這麼高的評分。這讓有些樂隊對信徒樂隊懷上了略有抵制的心情。

紫飛魚的於欣然見信徒出錯了還拿到了比她們還高的成績,很是不爽。

大佛見信徒樂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倒是心存慶幸。這支樂隊在他們看來,確實不錯,或許能在決賽上為東藝大打出精彩的戰役。

隨後,林在山讓白鴿和信徒五子去找張佳樂繼續排練老腔了,他則隨著呂晨呂東去了滄海大廈搞定公司的事。

忙了一上午,中午又和之前那家唱片公司的人一起吃了飯,將值得收購的音樂設備全都列進了合同。

這一番折騰下來,連預交的半年房租帶買音樂設備,Beyond唱片還沒開業呢,就先砸進去了小80萬。這手筆對於一家小型唱片公司來說,真是不小了。

呂晨對此倒沒什麼感覺,他每年能從七里香分紅好幾百萬,80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大錢,但80萬對於林在山和呂東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這合同一簽,林在山和呂東身上一下子就有了背上了一座山的感覺。

下午都搞定後,林在山看呂晨和呂東都沒事,就叫他們一起去東藝大看看信徒樂隊的排練。

該花的錢都花出去了,該賺的錢他們也得有個計劃了,而信徒樂隊,很可能就是Beyond唱片在林在山這座金山之上栽下的第一棵搖錢樹。

呂晨早就看過信徒樂隊的排練了,在他看來,這支學生樂隊很有可塑性。在形象上,這幾個男生很符合圈內的發展潮流,絕對夠帥氣,有圈粉的基礎。

雖然不是音樂科班出身,但幾個孩子對於音樂的熱情都很足,這很像當年的他們Beyond樂隊。

主唱張昊,高音如劍,有林在山年輕時候的影子,其他幾個樂手雖然不是很有特點,但呂晨也沒有挑他們毛病的想法。

呂晨絕對不會有拆散別人樂隊的潛念。

想當初,他們Beyond就是被箭靶給拆了,才導致後來一系列問題的發生。

現在他們能做主了,他一定不會去做那些傷年輕人心的事。

呂晨很期待林在山能把這支校園樂隊給打造成一支潮流搖滾樂隊,圓他們年輕時候的夢。

呂東則對林在山想簽一支校園樂隊的這個想法,抱有一定的保留意見。當然,他這不是在反對林在山。在音樂領域,他不是行家,肯定都要聽林在山這個超級大前輩的意見。但他總覺得Beyond剛成立就簽一支稚嫩的學生樂隊,這有點太過冒險了。

然而,等到了東藝大的排練教室,看到信徒樂隊正和一群穿戴很傳統的民俗老藝人在一起排練著很激動人心的音樂,呂東登時就驚呆了!

令呂東驚呆的,不是信徒樂隊正在做的音樂,而是民俗藝人團隊裡的那個核心人物--竟是互聯網界的大腕張佳樂!

呂東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張佳樂怎麼會在這的!

這可是國內互聯網業的頂尖級大人物啊!

沒有打擾信徒樂隊和老腔團隊的排練,呂東悄悄的用手擋著嘴問了林在山一句︰「山哥,那戴眼鏡的,不會是千里搜索的張佳樂吧?」

「是他啊。」

「啊--」

呂東在心中狂歎了一聲!

這果真是張佳樂!

林在山怎麼會認識張佳樂的!

這也太牛了吧!

就在林在山三人坐在排練教室裡等著信徒樂隊和老腔團隊這波排練結束時,張佳樂隨行的男秘書急匆匆的闖進來了,舉著正在通話的手機給張佳樂打了個手勢,表示有急事要張佳樂立刻處理。

張佳樂很無奈的停住了月琴,抱歉的起身,從樂團裡離開了。和林在山微笑招了招手後,張佳樂隨著男秘出去接電話了。

見張佳樂對林在山的態度很友好,甚至還帶著點恭敬的味道,呂東心中的震驚程度更甚了!低聲問林在山︰「山哥,你和張佳樂是朋友?」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