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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瘋神狂想,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異術超能

【內容簡介】:

  十年前的一段緣分,讓他獲得了一件至寶,並且讓他變得不再平凡。

  玄元控水旗,天地五行旗之一,讓他具有了控水神通,並且過目不忘。

  現代畢竟已經不是武力稱雄的年代,在現代的大都市,知識也能創造財富,他沒有透視眼,一樣能夠賭石賺錢。

  他沒有各種分身,一樣在海底尋寶。

  他沒有空間,也一樣快樂種田。

  他沒有金手指,也一樣鑑偽存真。

  地道的農村孩子,學富百車,在繁華的都市之中,演繹自己平凡而精彩的人生。

【其他作品】:《大隱》、《青帝重生》、《百遁成仙》、《巫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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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今天天不亮就到了公司,等到上班時間,處理完了事情才回來。

  倉庫主管的話語還猶言在耳:「你以為你是誰?就因為你是老員工,我就必須聽你的?一個搬運工管的還挺寬,如果你有本事去做賭石師啊?趕緊的按照我的要求把那些原石重新入庫,真是的,公司不是你們的,你們就可以這麼邋遢,按照大小,顏色,全部給我排列整齊。」

  韓孔雀搖了搖頭,那是翡翠原石,不是景觀石,還按照大小和顏色整齊排列?

  見過不知所謂的,還真是沒有見過這麼無知的。

  而韓孔雀更感覺悲哀,自己為了那個女人在這個公司默默的付出了十年,居然就這麼被輕易的掃地出門了,而原因就是自己提了幾點意見。

  也許在這新來的周家主管的眼,自己是不識抬舉的典範吧?

  韓孔雀冷笑的看了一眼倉庫,鳳凰珠寶公司的倉庫主管可不是那麼好乾的,沒有他幫忙,再加上這新來的主管是外行,很快這裡就會亂成一團。

  作為全世界最大的翡翠珠寶公司,鳳凰珠寶每天都是高效運轉的,只要作為源頭的倉庫稍微出點問題,就會引起大麻煩。

  在韓孔雀即將走出倉庫的時刻,韓孔雀聽到遠處傳來倉庫主管的咆哮聲:「這是什麼垃圾?這樣早就淘汰八百年的古董電腦還能用?趕緊給我處理了。」

  「主管,這裡面有小韓整理的所有原石的資料,要是扔了,以後想要查找資料可就麻煩了。」韓孔雀知道,這是自己的同事李典的聲音。

  「還資料?我看是以權謀私吧?弄個垃圾電腦在這裡上網的吧?一個搬運工能夠整理出什麼資料?以為我還跟前任是一樣的白痴啊?趕緊給我扔到垃圾處理處。」

  隨著韓孔雀走進電梯,身後的聲音戛然而止,主管的話韓孔雀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他有能力,異能在身他走到哪裡都不會餓死。

  而在鳳凰珠寶公司的倉庫待了十年,最起碼他對翡翠原石的認識,就不是普通人能夠相比的,單隻依靠這個,他也能夠活的很好,所以倉庫主管的那些蔑視的語言,他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是他的大日,十年了,該了斷的已經了斷,想到這裡,韓孔雀千種滋味上心頭。

  走到出租房的大街上,這裡是魔都著名的古玩一條街,可這裡也是魔都矚目的棚戶區,貧民窟。

  已經點,但這條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街上人來人往,小攤遍地,在這裡生活了十年,這條街上的每一個店鋪,每一個人,每一個攤位,韓孔雀都很熟悉。

  「咦?今天又增加了一個攤位,難道又來新人了?」韓孔雀心裡想著,這傢伙不是為了慶祝自己辭職,特地前來祝賀的吧?

  韓孔雀若有所思的走向那個攤位,就連剛才的傷心,也丟到了太平洋之了。

  從早晨點,胖劉就等著韓孔雀過來,因為每天韓孔雀都是早晨點出門的,可今天,他等了一早晨都沒有看到韓孔雀。

  本來他以為韓孔雀回老家了呢,沒想到就要絕望時,看到了韓孔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

  每次韓孔雀的身影出現在這古玩一條街上,都會給整條街的人帶來極大的壓迫感,因為他的長相實在太過懾人,要不是面孔柔和,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忠厚老實樣,他這樣的人,人們看一眼都會嚇著。

  韓孔雀實際上並不是太高,他也不過一米八二的個頭,要說長相,也不算難看,甚至說還有點小帥。

  白皙的皮膚,濃眉大眼,方正的臉龐,勻稱的身段,要不是衣服穿得寒顫了點,這絕對是一個風流人物。

  可這些印象只能從臉蛋上得出,如果看到身材,你第一個想到的是狗熊,再想到的是打手,如果再深入想象一下,那就是暴徒,如果心思再複雜一點,也許你會認為這是一個國際殺手啥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韓孔雀那傲人的身架,他絕對是那種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人面上行得人的人。

  那比普通人粗壯一倍的骨骼,砂缽大的拳頭,如柱一樣紮實的一雙大腿,走起路來好像地都在顫抖。

  這樣一個人物,肯定是一個雄赳武夫,這幾乎是第一次見到韓孔雀的人的唯一想法。

  所以,當韓孔雀走進古玩街的時候,胖劉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來了,來了,小韓來了。」

  看到韓孔雀過來,胖劉那肥胖的幾乎要把眼睛遮起來的肥肉,哆哆嗦嗦的好像地震一樣,此起彼伏,讓他那身肥肉看起來更加壯觀。

  「小聲點,你就是沉不住氣,如果新來的這小陳沒有好貨,這次的熱鬧我們也看不成。」旁邊一把白鬍修剪的很整齊,衣服也十分講究的一個老頭,壓低了聲音道。

  「季叔,你說這小韓長的也太具欺騙性了,要是我有這長相,再有他那學識有多好。」胖劉抖動著臉上的肥肉道。

  季叔道:「你拉到吧,人家小韓的年紀並不比你大,你要是有心,以你的家庭條件,現在學習也不晚,好了不要說了,小韓過去了。」

  韓孔雀看著臉上略帶風霜的陳姓年人,四十來歲的年紀,臉上已經有點周圍,不過眉目柔和,看著有點氣質,不像是粗魯不之輩。

  不過,只是簡單分析一下,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多麼博學的人,再結合他臉上的風霜,就算他年輕時學到點學問,恐怕現在也被歲月消磨光了,剩下的都是生活的刻痕。

  韓孔雀走近他,發現能夠做這一行的,還是有點本事的,從他不時掃過人群的眼光,金三就知道,這個人還是有三分精明的。

  韓孔雀一路走一路掃視周圍的小攤,雖然看的很快,但沒有落下任何一個攤位,等走到陳姓年人的攤位之時,韓孔雀的身形立時一頓。

  「這位老闆,看看我這些東西,全都是真正的好東西。」以陳騫的眼光,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實在不像是買古董的化人,不過看到了他的動作,要不問上一聲,還真是對不住自己的職業。

  「你身邊的那是樂讀?不知道是什麼書?我要古時候的書用來送人。」聽到陳騫的話,韓孔雀趁勢停住了腳步,立在了陳騫的攤位之前。

  只是掃視了幾眼,韓孔雀心就大體有數了。

  這陳騫雖然是新來的,可東西都很眼熟,青花的瓶瓶罐罐,粗製濫造的大小玉器,間還放了幾件薄皮青銅器。

  這些一眼假的東西,韓孔雀當然不感興趣,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把主意,打在了放在陳騫身邊的幾本書上。

  雖然這幾本書跟前還有幾個精美的玉器和瓷器,但韓孔雀知道,這些東西最多也只能算是高仿,而好東西當然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的。

  所以,怎麼也有幾件東西壓箱底的小攤販,身邊總有幾樣東西是他看重的,現在攤主看重的不是瓷器和玉器,那自然是書籍了。

  「嘿,這位兄弟還真是來巧了,我還真有幾本古籍,小兄弟你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陳騫說著就把自己身邊的兩本書輕輕的拿起,慢慢的遞向韓孔雀。

  「您拿好了,下面還有一本折。」說著陳騫手一翻,露出下面的一個白色的紙折家譜。

  「看,有戲。」胖劉看到韓孔雀結果了那兩本厚書,心一喜,接著又是一陣懊惱。

  每次有新來擺攤的,他們這些老攤主,都會過去逛逛,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可除了一些開門到代的出了名的東西,他們還真是沒有本事,從浩如煙海的所謂古玩當淘出件寶貝。

  而他們周圍這些攤主,都是知道韓孔雀的本事的,現在看韓孔雀接過了那兩本書,就直覺的認為,那是好東西。

  不過他們都瞭解韓孔雀,所以也沒法過去截胡,只能在旁邊幹看著。

  看著韓孔雀毫不猶豫的接過兩本書,陳騫眼精光一閃,看來真是個菜鳥。

  如果是老鳥,是絕對不會從別人手裡接東西的,如果間失手掉落在地上損毀了,那算誰的?

  如果真是老鳥,也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說買了東西送人,在這種地方,說買了送人,這是送給老闆宰。

  韓孔雀看似隨意的翻著那個摺疊的很整齊的折,心卻很不平靜,而眼角的餘光掃過另一本書,更是讓他眼角有點抽搐。

  害怕被老闆看出端倪,韓孔雀只得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的折上,這是一本家譜,而且是一份十分珍貴的家譜,特別是對韓孔雀來說,這東西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韓孔雀還真不知道這樣的東西,居然能出現在這種小攤上。

  家譜一般是供奉在宗祠裡的,特別是一些名門大姓的家譜。

  而這本韓氏家譜,卻出現在了地攤上,看來他們韓家確實是沒落了啊!

  韓孔雀翻了一遍,就把家譜又仍在了攤上,雖然這本家譜很重要,但他也沒必要當寶貝買下來。

  一般家譜都是以書本樣式記載家譜,而這部家譜用折在一起的方式來譜寫,非常獨特、罕見,目前全國發現的折型家譜並不多,而這本,更是罕見,因為他的歷史足夠長。

  這部家譜名為《韓氏家譜》,呈折狀,整個家譜由許多張連接為一張的紙寫成,韓孔雀稍微計算,這家譜展開後,全長足有上百米,佔地數十平方米,上面密密麻麻的正楷小,記錄了一千多年的韓氏家族的興衰。

  「哎吆喂,小兄弟你可小心著點,這可是有一千多年曆史的韓氏家譜,你看上面,還有破韓拔陵的名字,聽說過吧?沒聽說過不要緊,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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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騫這兩本書到手之後,可是研究了很長時間,這兩本書怎麼賣出高價,他是經過了仔細設計了的,所以說起這兩本書的典故,可是順口就來。

  可韓孔雀並沒有給他機會:「破六韓拔陵,亂世獵人的主人公?練得是小無相神功吧?這家譜上有沒有記載蔡風?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吧?就這東西還是古籍?你就不要在這裡搞笑了,要他是古籍,那亂世獵人這本小說也肯定是古人寫的。」

  「咳、咳。」本來順口說出來的話,頓時被韓孔雀堵在了嘴裡,陳騫訕訕的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小說取材於現實嘛!誰也不能說小說裡的東西,就一定是作者胡編的,要知道,破六韓拔陵這個人可真是歷史人物,他是真實存在的。」

  「我知道,我也沒說你這韓氏家譜是假的,真假我還不知道嗎?我也姓韓,小時候,我爺爺就是用這東西來給我啟蒙的,要不要我給你背一遍?」韓孔雀似笑非笑的道。

  「用來啟蒙的?」陳騫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韓孔雀道:「雖然從小我不愛讀書,長大了也只愛看武俠小說,但我們家的家譜我還是背得過的。」

  韓孔雀心中已經笑翻了,沒想到今天還真是自己的新生rì,剛剛斬斷了情絲,就交好運了。

  「什麼?你說這是你們家的家譜?不要開玩笑,這東西可是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陳騫嘴角抽搐著道。

  他到是信了韓孔雀三分,畢竟這韓孔雀怎麼看都不像是文化人,他不可能隨意翻一遍就能背過這麼一本長長的家譜。

  韓孔雀看陳騫不信,他立即道:「那我就給你背兩句:右谷蠡王潘六奚沒於魏,其子孫以潘六奚為氏,後人訛誤,以為破六韓。

  破六韓孔雀,匈奴單于之後,生卒年不詳,世襲酋長,少驍勇。

  北魏孝明帝正光四年,時宗人拔陵為亂,以孔雀為大都督、司徒、平南王。

  破六韓拔陵六鎮起義後,破六韓孔雀受封為大都督、司徒、平南王。

  破六韓拔陵起義失敗後,與子破六韓常率領一萬人附爾朱榮,詔加平北將軍、第一領民酋長,後被柔然頭兵可汗阿那鑲殺死。

  還要不要繼續?其子破六韓常......」

  「哈,還真背過了?你怎麼能背過了?」陳騫有點傻眼。

  他一個月前從一個村子裡淘到了這兩本書,後來經過查證,認為是古籍,而且是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古籍,其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這本韓氏家譜。

  「這有什麼?要真是古籍,上面的字我能認識?雖然我學歷不高,但這正楷從小我們就學,你不會認為我是文盲吧?要真不認識這些字,我還不成睜眼瞎了?」

  韓孔雀心中很明白,可卻故意曲解著陳騫的意思,怎麼給他添堵怎麼說。

  聽到韓孔雀的話,陳騫鬱悶的不行。

  他當時收到這兩本書的時候,就懷疑是仿得,或是後人臨摹的,只是因為這兩本書他沒有花多少錢,所以他才會認為可能是真品,畢竟他買下這兩本書並不是上了別人的圈套。

  但因為這兩本書用的字體都是楷書,而且是跟近代簡體字很相似的楷書,就連他這種高中畢業的人也能認出一些,所以他也一直心中打鼓,不敢確定這是真的古籍。

  要是真古籍,距今可足有一千八百多年了,這麼長的時間,再好的紙張也爛成灰了吧?

  就是因為這點,所以他沒有認定這兩本書是真的古籍。

  就算這韓氏家譜記載的東西十分靠譜,他也沒有真的認為是從南北朝時期傳下來的。

  畢竟韓氏家譜肯定不是一個人書寫的,所以另一本的身份也不太好確定,反正他認為後人臨摹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楷書也叫正楷、真書、正書。

  為什麼叫"楷書"?《辭海》解釋說它"形體方正,筆畫平直、可作楷模,故名。

  楷書始於漢末,通行至今,長盛不衰,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它的楷模作用。

  橫平豎直,就是楷書的特點,這樣的字體,容易記,容易寫,易於傳承。

  遵循其規律,將中國楷書的發展史分為四個時期:即楷書的萌芽期——兩漢,楷書發展期——魏、晉、南北朝,楷書繁榮期——隋、唐、五代,楷書守成期——宋、元、明、清。

  兩漢時期就出現的楷書,可是地道的古字,所以古書,也是可以寫出現代的感覺的。

  當然,韓孔雀是絕對不會告訴陳騫這些的,他現在要的就是打擊他的信心。

  陳騫剛才就說了,他一次收了兩本書,如果這本是近代的產物,那另一本也就不可能是古籍了。

  「哈哈......」陳騫眼珠子轉悠了兩圈,感覺這次生意要黃,可遇到這麼一個菜鳥不容易,他又不甘心放走。

  「小兄弟不要看這本家譜了,你送禮也不能送家譜啊!還是看看這本吧,這本《醫略》可是正宗的古籍,東漢時期大書法家張芝的手跡,絕對的國寶。」陳騫口沫橫飛的誇獎著自己的寶貝。

  不過,韓孔雀並沒有讓他繼續下去:「國寶?國寶我可買不起,再說,你不會認為我是傻子吧?要真是國寶你還在這裡擺攤?」

  看到韓孔雀鄙視的眼神,陳騫瞬間漲紅了臉,他知道牛皮吹破了,如果真是國寶,他還用在這裡跟韓孔雀浪費口舌?

  不過陳騫畢竟久經考驗,臉皮還是比較厚的,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道:「如果你不信,你看後面,後面可是有印章,有留款,特別是伯英贈書這四個字的留款,更是說明了這本書的身份,伯英知道是誰吧?

  不知道?沒關係,伯英就是草聖張芝的字,草聖知道吧?也不知道,這也沒關係,他很有名,你要是不信可以上網查查,一搜索一大堆,這個我可沒法騙人。」

  陳騫轉移話題的速度很快,此時他也顧不得鄙視韓孔雀的文化程度了,被韓孔雀有意無意的那麼一問,他現在對自己手裡的兩本書已經失去信心,既然遇到了這麼一個文盲,還是趕緊忽悠著賣了好。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你騙我怎麼辦?再說,我怎麼看怎麼感覺這本書上的字和那本家譜上的字差不多呢?」

  韓孔雀翻弄著這本《醫略》,雖然看著漫不經心,可他的動作卻不可思議的輕柔,但這份輕柔,在他粗狂的表情動作遮掩下,卻是誰也看不出來。

  這兩本書是陳騫從一個人的手裡收購的,當時花了他十塊錢,每本五元,雖然價格不高,但買到真東西和買到大路貨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加上他回來之後認真研究過一個月,自認為能夠忽悠住一些半瓶子醋,可沒想到人有失手,馬失前蹄,在一本家譜上失了風,這讓陳騫感覺很晦氣。

  現在要想把這《醫略》賣出高階也不太容易了,這主要是因為,那《韓氏家譜》的字跡和這《醫略》的字跡實在是太像了。

  就算是不認識字的文盲,也能輕易看出這一點,這時他到是後悔把這兩本書放在一起賣。

  可先前他卻是打著用韓氏家譜的歷史沉澱,來提升《醫略》的真實性和價值的,沒想到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我們做生意的以誠信為本,我又不是做一錘子買賣就走了,如果這不是真東西,你回來找我好了,我每天都在這裡出攤,再說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回去查一下資料,等你確定了再回來買,不過,要是時間長了,你不來,我這古籍可不會留下。」陳騫以退為進的道。

  「我再好好看看,等我上網查查,如果是真的我就買。」韓孔雀直接把書翻開,看了一下陳騫說的印章。

  這書上還真有印章,不過印章在書的結尾處,在伯英贈書四個字之後,正楷的小型印章,字跡很清楚,上面寫得是附化保年,一看這幾個字,韓孔雀直接無語了。

  伯英這兩個字就不說了,只要是混古玩行的,就應該沒有不知道草聖張芝的,他的字就是伯英。

  而附化保年四字,可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是誰的鈴印了,而韓孔雀卻正好知道。

  剛才他背誦韓氏家譜,背了一個開頭就停住了,而後面的幾句是:其子,破六韓常,字保年,附化人,匈奴單于之裔也。

  破六韓常沉敏有膽略,善騎射,累遷平西將軍。高祖起義,常為附化守,與万俟受洛幹東歸,高祖嘉之,上為撫軍......

  世宗納其計,遣大司馬斛律金等築楊志、百家、呼延三鎮。常秩滿,還晉陽,拜太保、滄州刺史,卒。贈尚書令、司徒公、太傅、第一領民酋長,假王,諡曰忠武。

  只是這麼一段簡單的記載,就讓人明白,破六韓常是一位王爺,而且是匈奴單于之後,這樣的家底,才有可能留下一些寶貝。

  這幾段,記載了韓式一支的起源,說的是韓家的兩位老祖,一個是破六韓孔雀,一個是破六韓常,而破六韓常的字就是保年,而他正好是附化人。

  所以這裡的附化保年,很可能就是破六韓常留下的。

  這兩本書的字體大致相同,就更好解釋了,韓孔雀只是看了幾眼,就看出來了,韓式家譜上的字跡,很明顯是臨摹的《醫略》上的字跡。

  至於《醫略》上的字跡是不是草聖張芝的,那就有待商討了。

  畢竟誰也沒見過張芝寫的楷書,他流傳下來的大多是草書,不管是什麼書,只要是張芝寫的,就是隗寶。

  在東漢時,張芝草書就風靡一時,但其書法作品,流傳於世的極少。

  其實早在晉代,張芝的書跡就已經很少見到。

  西晉的衛恆曾慨嘆張芝書跡是「寸紙不遺」。

  由於連年戰亂,將張芝草書十紙丟失,到了現代,流傳下來的更是少見。

  到了唐宋,連絹本也稀如星鳳,只有《書斷》只載有他的章草《金人銘》、草書《急救章》兩種。

  宋《宣和書譜》載內府所藏,有張芝草書《冠軍帖》、章草《消息帖》兩種。

  現在,我們所見的張芝書跡都是刻本,收藏在《淳化閣帖》中,共五幅,三十八行。

  當然,這本《醫略》就算不是張芝寫的,這也是一本流傳了一千八百多年的珍寶,要知道張芝可是距現在一千八百年多年了。

  不說《醫略》上面記載的醫案,只是這份傳承,就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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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由於身具異能的原因,讓他的記憶力很強,所以他了解記憶了很多別人記不住的東西。

  雖然《醫略》他原來沒有聽說過,但裡面記錄的醫案他可是見過的。

  韓孔雀具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只是簡單的一翻,這本書裡面的內容,他就記下了不少,這是陳騫絕對想象不到的。

  不要說他,就算認識他十年的鄰居,還有更熟悉的家人,都沒有一個知道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唯一一個知道的,還失去了記憶,把他和跟他相關的所有事情忘了個乾淨。

  所以韓孔雀的個頭和體型,都提醒人們,他就是一個傻大個,就算不說傻子,也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粗貨。

  誰都想象不到,他這麼一副外表之下,卻有著一顆九竅玲瓏心。

  這本《醫略》如果他全翻一遍,肯定會像韓氏家譜那樣,他能背個滾瓜爛熟,雖然這本書是用繁體字書寫,但跟現代的字體已經相差不遠,韓孔雀完全能夠看得懂。

  現在陳騫拿出來的這兩本書,都有些來歷,特別是這本《醫略》,不說它是不是張芝抄錄的,只是裡面記錄的內容,就很有研究價值。

  韓孔雀喜歡一些民間偏方,所以他曾經專門查找過這方面的古籍善本,這讓他記憶下了不少古今醫方案例,雖然這些幾乎都沒有用,但他還是喜歡,誰讓他的記憶力超群呢。

  雖然知道藥方也不能夠實用,也不敢實用,但他還是背下了很多中醫典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可是知道有一本《武威醫簡》的書簡,裡面記錄的內容就跟這本《醫略》的內容相同,但那《武威醫簡》是用木簡製作的,而且木簡也不多,還殘缺不全,所以記錄的內容很有限。

  那是1972年11月,在甘、肅武、威旱灘坡發掘到的東漢早期墓葬,出土了木製醫簡92枚,體例為先記述病症,然後列出治療該病的處方。

  除藥物療法外,還涉及鍼灸療法,由於是用木簡記錄,缺失損毀比較嚴重,所以那《武威醫簡》已經沒有什麼大用,不過是對於研究學習中國傳統醫學和文字,具有點價值罷了。

  而現在這本《醫略》卻不同,它是用紙張記錄的,而且裝訂成冊,沒有一張缺失,也沒有一點損毀。

  除了書皮,其他紙張全部是白色,紙面薄厚均勻,柔軟有韌性。

  韓孔雀具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記憶的知識博雜,只要是他能接觸得到的知識,他都會記憶下了,而紙張的製造工藝,正好也是其中一項,因為這是鑑定書畫的必備知識。

  韓孔雀通過紙張的纖維結構分析,其中所用的原料為麻、草和樹皮等植物纖維,迎著太陽,強光透視背面,有明顯的簾紋。

  紙面較為光滑,似有二次加工的痕跡,它使用的植物纖維這些特徵,基本與蔡倫造紙的配方相同,與有關的文獻記載相符。

  特別是跟「伏龍坪紙」的特徵更像,所以韓孔雀認為這是東漢時期的,跟「伏龍坪紙」的年代差不多,它們都是蔡倫紙。

  「伏龍坪紙」是1987年9月蘭、州市博物館,在清理城guan區龍尾山伏龍坪東漢磚墓時,在一塊銅鏡的鏡囊中發現了三張作為襯墊物的圓形墨跡紙張,稱為「伏龍坪紙」。

  這是我國所發現的最早墨跡紙之一,同時也是「蔡倫紙」的實物證據,現保存在蘭、州市博物館。那三塊「伏龍坪紙」被疊放在一面銅鏡中,直徑17.5釐米,這「伏龍坪東漢紙」被定為國家一級文物。

  這真正的蔡倫紙,韓孔雀雖然沒見過,但他記在腦子裡的蔡倫紙生產工藝,和「伏龍坪紙」的特徵,卻提醒他,這本《醫略》是用蔡倫紙書寫的。

  加上《醫略》後面的鈴印,如果真是破六韓常的印章,那這《醫略》可真是貨真價實的老古董,而且是足有一千八百多年的老古董。

  這樣的東西不是古籍不是善本,那什麼才是?

  這本《醫略》是貨真價實的國寶,只是現在韓孔雀分析出來的三點,就讓它作為一級國寶而綽綽有餘。

  第一點,這是蔡倫紙的實物見證,有一千八百年的歷史。

  第二點,這是張芝的真跡,雖然不是他的草書,但張芝正楷,也是難得一見。

  第三點,裡面記錄的醫案和醫術,是《武威醫簡》不能比的,這上面更加全面,也更完整,更系統,可以說裡面記錄的一些古法醫術,絕對是無價之寶,不說它能不能用,只是其研究價值,就不可估量。

  只是從這三方面來說,韓孔雀花多少錢買下它,都不吃虧,更不要說還有一本有著一千五百年傳承的韓氏家譜。

  從時間上分析,這本《醫略》是被破六韓常收集到的,他收到這本醫書之時,這本書就足有三百年的歷史,那時的這本書就已經算是寶貝了。

  要不然,作為大貴族的破六韓常,又為什麼要收藏這麼一本書呢?

  一是因為這是一本醫書,因為古人醫療條件差,對醫術肯定很重視,不要說醫書,就算隨便一本書籍,在那時都是寶貝。

  而第二個原因,就很可能是因為《醫略》後面伯英贈書四個字,要不是因為張芝很出名,就是當時接受這本書的人跟張芝是朋友,要不然那伯英也不會手抄這麼一本厚厚的書籍贈送,這樣的書籍,在那時絕對價值千金,也就是有這幾方面的原因,所以這本手抄醫書才有資格被破六韓常收藏。

  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釋,要不然破六韓常或者是他的子孫,不可能會這麼珍而重之的把這本《醫略》跟他們的家譜放在一起,而且保護的這麼好。

  韓孔雀把這兩本書的來歷研究了個透徹,才裝模作樣的收回手機道:「我詢問了一下,這兩本書還算有收藏價值,不過價值不大,不知道要多少錢?」

  看到韓孔雀的樣子,周圍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攤販老闆,全都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尤其是陳騫,極品他不是沒見過,但這麼極品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有收藏價值,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韓孔雀看好他的兩本書?

  遇到了這樣的凱子,他要不把刀磨得快一點,還真是上對不起天地君親師,下對不起中華十三億人民。

  而旁邊的胖劉他們,也是吃驚不小,這次這小韓廢了這麼大的功夫作秀,不是真遇到好東西了吧?

  韓孔雀在這條街上住了十年,雖然三不五時就會揀點漏,淘到幾件寶貝,但真正的好東西他也不可能弄到,所以到現在韓孔雀也沒有發大財。

  這世界上聰明人多了,是好東西,又深藏功與名的寶貝可不多,就算多,全世界七十多億人口,也不一定讓韓孔雀碰到。

  所以這些年,韓孔雀雖然淘到過十幾件真品,可價值卻不大,最值錢的也不過幾十萬元而已,其他的不是三五千,就是幾百元的小玩意,所以他雖然有滿肚子的知識,卻也沒法換成錢。

  「看小兄弟你也是明白人,知道這是好東西,所以我就當交個朋友,三十萬,只要三十萬你就拿走。」陳騫看著韓孔雀那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欣喜,本來即將出口的三萬,瞬間變回了三十萬。

  這個價格,在古籍當中也算是貴的了,雖然有「一頁宋版一頁黃金」的說法,但宋版的古籍,他卻沒見到過,而這本,如果真是一千多年前的古籍,賣個三十萬也不貴。

  這本來就是陳騫設定好的最高價格,剛才被韓孔雀問道了幾個關鍵點,讓他心中猶豫了,本打算差不多就賣了,可現在看到韓孔雀欠宰的模樣,他直接把這個價格說了出來。

  「三十萬?」韓孔雀摸著手中的書,有點戀戀不捨的遞向陳騫。

  陳騫一看韓孔雀的動作,有點傻眼,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出價了,你到是還價啊?

  這怎麼不還價,直接把書還回來了?

  「對不起老闆,這東西我買不起,我就是買個千把元的東西送上司,這東西太好了,你這裡還有孬點的嗎?」韓孔雀十分憨厚的道。

  「太好了?買不起?」陳騫的嘴角不可控制的抽搐了起來,這不是又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面子上了吧?

  這已經十點多了,自從來到魔都,他還沒開過張呢!

  這不要說發財了,每天吃喝住宿的錢也不少,要是再這樣坐吃山空,他可就在這裡混不下去了。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優質客戶,沒想到還讓自己嚇住了,看來自己的忽悠功夫見長,可現在這時候,可不是表現忽悠功底的時候。

  「你有多少錢?我剛才說了,我看你人忠厚,就跟你交給朋友,再說這事關你前程的東西,可不能馬虎。」陳騫想了一下道。

  陳騫還是不忍放棄這麼好的客戶,所以他打破了這一行的禁忌,自己開始主動降價,想來這傻子也不可能看出,他十分想賣給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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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貌似忠厚的道「我真買不起,這個月我就剩下了三千塊錢,所以我打算買本便宜的古書,而且我朋友告訴我了,說買這本張芝的書,還不如買張伯英的書呢!」

  「哈哈,你的朋友也是個傻得,張芝和張伯英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一個人的嗎?」陳騫雖然笑的大聲,可心裡卻是咯噔一下,感覺壞事了。

  果不其然,很快韓孔雀就接著道:「我的上司正好是黑、龍江人,他說,古時候有個人叫張芝張伯英的,他的書本都是天價,而清朝時候,也有一個大官叫張伯英,提起他來,黑龍、江人都知道。」

  看著韓孔雀一連認真的模樣,陳騫的臉都綠了。

  此時原本看著憨厚的臉孔,現在怎麼看怎麼都帶著點諷刺。

  陳騫功課做得也比較足,在看到伯英贈書四個字的時候,他就一連做了七天美夢,每次都是因為被無數軟妹子活埋而驚醒。

  最後就連他也感覺,經常做這種美夢有傷身心健康,所以他忍不住,花了兩塊錢,上了一次度娘。

  沒想到上了一次就有了,而且是兩個,一個張芝,一個張伯英,而這兩個名字的差距有點大,一個是東漢,一個是清末。

  所以,現在他一聽到韓孔雀的話,自然是滿眼的辛酸淚,不過這不得不說,這是他學問太淺了,如果他知道國內曾經出土過一個叫武威醫簡的東西,就沒有辛酸淚了,不得不說,沒文化,有時候還真是很可怕。

  他自從上了一次度娘之後,就很害怕聽到黑龍、江,張伯英幾個字,因為他害怕這本《醫略》不是出自東漢張芝之手,而是出自清末張伯英之手。

  清末張伯英有點名氣,特別是在黑龍、江,這是因為,記載黑龍、江省清朝以前歷史的《黑龍、江志稿》,是由張伯英主持編纂完成的。

  但這麼一個官員書寫的手抄本,實在是不值多少錢,因為他不是書法家,也不是歷史名人,這麼一個普通官員的手抄本,雖然是清末的,也不值幾個錢。

  現在他是越害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此時陳騫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心中不斷嘟囔,他怎麼就這麼倒黴,碰到個傻子,居然還能讓他找朋友問到自己手中古籍的出處,這是怎麼一個倒黴了得。

  被韓孔雀連番打擊,陳騫對他手中的兩本書也失去了信心。

  他一狠心,一跺腳道:「既然我說交個朋友,那我也不說這是草聖張芝的手書了,這本書就算不是東漢的而是清末的,也是好東西,今天我賠本賺吆喝,拿著本書開個張,三千塊賣給你了。」

  說著,陳騫一連肉痛的把那本《醫略》塞到了韓孔雀手裡,因為他實在沒多少信心了,再說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一千八百年前的書本還能保存的這麼新,甚至連發黃都沒有,當然伏龍坪蔡倫紙他顯然也是從來沒聽說過的。

  看到他的表現,韓孔雀心中也嘆息,沒文化真可怕,所以韓孔雀表演的更起勁。

  「這......」韓孔雀好像有點手足無措,可他的手卻穩穩的抓住了書本。

  韓孔雀臉上不動聲色,嘴上卻沒閒著:「我朋友不讓我買這本書,你看這是他發給我的短信。」

  韓孔雀狀似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老直板手機,遞給了陳騫,陳騫一看,臉色更加綠了:「你什麼意思?」

  韓孔雀道:「我是真想買,不過我朋友說了,如果想要買,就買那本韓氏家譜,畢竟我姓韓,買下自家的家譜還有點用,這本《醫略》,我朋友說讓你送給我當搭頭。」

  「你朋友就這麼有信心?」陳騫差點氣死,寄託了他一個月美夢的寶貝,現在居然就淪落到搭頭的地步了。

  不過,形式比人強,剛才韓孔雀手機上的字雖然不多,可這些字,偏偏把《醫略》上的不少篇醫案的開頭寫了下來。

  「我朋友說這本《醫略》流傳的很廣,特別是裡面記錄的那大黃丹,只要上網一搜索就能搜索到,要不是清末距今也有不少年月了,我朋友說用來點火,還害怕點不著呢!」

  陳騫直接氣了個仰倒,可生意不成仁義在,他也不能當著韓孔雀的面罵他的朋友。

  所以他咬牙切齒的道:「那你到底想出多少錢買?」

  「我出一千塊錢買韓氏家譜,你把這本《醫略》送我當搭頭,要不然我不買。」韓孔雀面忠心黑的道。

  「不行,我賣《醫略》,這本韓氏家譜當搭頭,價格也不能是一千,最低三千。」想到剛才自己意氣風發的出價三十萬,沒想到現在連三千都賣不上了,陳騫感覺十分苦逼。

  剛聽到不行二字,韓孔雀還嚇了一跳,可一聽後面的話,他差點笑出聲來,努力繃著面孔,深怕笑出來功虧一簣。

  總算把這傢伙繞進去了,不管哪本當搭頭,都是他賺,既然陳騫這樣說了,那他肯定是心虛了,心虛了好,只有這樣他才不能拿這東西當寶,只要不當寶貝,這東西就能撿漏。

  韓孔雀實在是憋得難受,所以趕忙道:「不行,我朋友說了最多一千塊,不管你賣哪本送哪本,我就只出一千塊,我們保安隊的主管,也就值一千塊。」

  「你這麼大的個子,怎麼這麼聽你朋友的話?虧你還是個爺們,怎麼這麼不痛快,兩千八,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留兩百買瓶酒喝。」陳騫果決的道。

  韓孔雀無語,但他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從錢包之中摸出來一沓錢。

  這是今天他剛剛發的工資,只有三千元,到現在還沒有捂熱呢!

  「來,我點點。」陳騫快刀斬亂麻,一把從韓孔雀手裡把錢接了過去。

  韓孔雀呆呆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這是他最後一次從公司領錢,雖然每次的工資他都落不到手裡,但這總是她的錢。

  看到韓孔雀沒有反對,陳騫放下心來,他這可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大膽,竟然敢從這壯漢手裡搶錢,要知道人家可是保安,只是看這體型,也應該不是普通保安。

  「說好的兩千八就是兩千八,這是兩百您拿好了,還有這本韓氏家譜也送給你了,我們可是兩清了。」陳騫點好了錢,三千正好,直接把那兩百還給了韓孔雀。

  這大個子還真是個實在人,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楚,韓孔雀的錢包之中,就這麼點錢,他全都掏出來了。

  韓孔雀接過兩百塊錢,還有那本韓氏家譜,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同那本《醫略》放在了一起。

  「是兩清了,老闆你錢點好吧?點好了我可走了。」韓孔雀看著一沓錢只剩下了兩張,心情十分不好。

  雖然用那些錢換到了兩本無價之寶,但他的心情還是十分低落,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期盼,就這樣結束了?

  看著韓孔雀神情呆呆的向自己走來,陳騫心中一驚,他不是剛完成交易就反悔了吧?

  「小兄弟你幹什麼?這光天化rì之下的,我們可不能找事,再說我也沒有強賣給你,剛才可是你自願交易的,我這裡可不興退貨。」陳騫看著一走路,地面都要晃悠一下的韓孔雀道。

  「退貨?我不退貨,我回家,你擋住了我家的大門。」韓孔雀指了指陳騫身後的衚衕,從這裡通向街道兩旁店鋪的後面,那裡是住宅區,韓孔雀的出租屋就在這後面。

  「你住在這條街上?」陳騫一愣,他腦子有點亂,這好像有點不科學。

  「我是住在這後面啊!還有,以後老闆再來擺攤的時候,記著跟兩邊的老攤主商量一下,讓他們給你騰點地方,不要把我們家的門全部堵上了。」

  韓孔雀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表演的yù望,此時已經是他的本色演出。

  「真住在這裡?這裡是魔都最大的古玩一條街?」陳騫走到街上,看了看兩旁的店鋪,疑惑的道。

  門面最好的是拍賣行,古樸大方的是古董店,雜亂無章的是小攤,這裡是古玩街啊!怎麼在這種地方還出棒槌?

  「這裡是古玩街,我在這裡住了十年了,絕對不會錯。」說著,韓孔雀已經繞過陳騫的攤子,走向了後面的小衚衕。

  「小韓。」

  「韓哥兒!」

  「等等啊!」

  正當韓孔雀要回家時,就聽到有人叫他,而且還是兩個人一同叫他。

  韓孔雀停下腳步,看向胖劉和季老頭,這兩人都是韓孔雀的熟人了,平時沒事,韓孔雀經常坐在他們的攤位上跟他們聊天。

  「怎麼?季老和劉哥有事?」韓孔雀明知故問的道。

  看到他買了東西,他們不好奇才怪了。

  不過,他可沒有現場解說的慾望,因為這實在不太好,特別是對陳騫,要是他真那麼幹了,那就是在裸的打他的臉了。

  「韓哥兒又收到什麼好東西了,不如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季老頭直接道。

  聽到這話,陳騫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韓孔雀掃了幾人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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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紙壽千年

  跟在季老頭身後的胖劉此時接口道:「小韓不要藏著了,我們做了快十年的鄰居了,誰不知道誰?如果真是好東西,只要說清楚了,你劉哥就大出血一次,不管多少錢我都要了。」

  「就是,韓哥兒啊!反正小陳以後也在我們這條街上混了,他既然失了寶,早晚都會知道,乾脆你現在就給我們說說那兩本書的事情。」季老頭不管陳騫那難看的臉色,直接把事情挑明瞭。

  胖劉也不斷增加一邊挑唆,讓韓孔雀跟他們說說,好讓他們增長些見識。

  平時,他們就算生意再忙,也願意跟沒有事情的韓孔雀聊天,就是因為韓孔雀不時會說起一些他對古董的看法,極其鑑定方法。

  特別是他們的攤子上有的東西,韓孔雀興致來了,就會點評一下,這讓他們都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就算因為這個,他們這些年還真是沒少掙錢。

  這次韓孔雀明顯是得了好東西了,這讓他們怎麼不心癢?

  但這次他們做的事情也太出格了吧?

  韓孔雀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平時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他們現在這麼做,可是讓他得罪死了這個陳騫。

  「小韓,陳叔的那兩本書我們都看了,也沒看出什麼花樣來,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是北魏時期的古籍?如果是,你不用顧忌說出來就是了,要是真這樣,陳叔雖然失了寶,但他還能有機會彌補一下。」胖劉道。

  韓孔雀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雖然大聰明沒有,小聰明還是不缺的。

  只是看到韓孔雀的表現,他居然就想到了這個,能夠在古玩行裡混跡長了的,就沒有一個笨蛋。

  韓孔雀再次看了一眼陳騫,發現他確實沒有太過悲憤,這說明,他也是很想知道剛才的兩本書到底是什麼來歷,這讓韓孔雀也好奇起來,難道他還能收到這樣的寶貝?

  「韓哥兒,那兩本書不會真是南北朝時北魏的吧?要真是你可發了,只是這宋版書就價比黃金,這南北朝時期的應該也不便宜吧?」

  在清代就有「一頁宋版一兩金」的說法,宋版的古籍,其價值是不言而喻的。

  胖劉兩眼使勁瞪著韓孔雀手中的兩本古籍,道:「要知道一頁宋版,一兩黃金啊!」

  宋版書每頁「底價」至少一萬元人民幣,恐怕這三百來頁的一卷古籍,至少也得百萬以上。

  那本韓氏家譜胖劉沒有太過重視,就算這是從南北朝時期傳承下來的,它也總是一本家譜,沒有多少價值。

  可那本《醫略》不同,如果真是一千多年前的古籍,應該是很值錢的,也許比宋版書籍還要貴,宋版的貴雖然有各種因素造成,但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就能讓東漢的書籍價比天高。

  胖劉問道:「這一本有三百多張吧?這得多少錢?最少也要三百萬吧?每一張最少也值一萬元啊!先前我怎麼沒有把它買下來呢!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欺我。」

  胖劉的眼睛都快嫉妒紅了,不過他沒有那份底蘊,自然也就有目如盲,不能識寶認寶。

  韓孔雀皺了皺眉道:「沒有那麼貴,宋版書跟其他朝代的書不同,並不是歷史越長,古書就越貴。」

  「為什麼偏偏宋版書如此珍貴呢?」胖劉笑著道。

  季老頭接口道:「主要原因還是宋版書流傳不多,極為罕見,加以宋代刻印的書籍內容近於古本,刊印精美,裝潢考究所以才有一頁宋版一兩金的說法。」

  「還是啊,因為流傳不多,極為罕見,近於古本,刊印精美,裝潢考究。」

  胖劉轉頭重重的看了一眼韓孔雀,才再次開口道:「這本《醫略》先前我們都看過,它絕對流傳不多,說極為罕見一點也不為過,近於古本就更不用說了,它就是古本。

  雖然它不是刊印的,但東漢張芝的正楷,誰也不能說他寫的不好,用精美來表示也沒有人有異議。

  至於裝潢,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古籍,到現在紙質還這麼潔白無暇,不用考究這個詞來形容它,還真是傷天害理。」

  胖劉一條一條的分析著,就好像這本書是他的一樣,說的是那個慷慨激昂。

  「這麼說很值錢?多謝劉哥給我解惑了,我要回家了,早晨沒吃飯,早就餓了。」韓孔雀今天實在沒興致跟他們侃大山,所以很乾脆的敷衍道。

  「不要啊!你還沒告訴我們,這書本怎麼可能傳承一千多年沒壞。」胖劉不想放過韓孔雀。

  季老頭也道:「今天我請你吃飯,就當交給你的學費了,你就給我們講講這古籍的奧祕好了。」

  這本書韓孔雀剛剛拿到手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是東漢張芝手寫的,他只是以為是後人另抄的。

  畢竟歷經千年風雨,還能讓這些書保存如此完好,實在讓人驚歎。

  韓孔雀看著臉色難看的陳騫道:「陳叔是吧?這兩本書確實有年頭了,你既然能夠收到這兩本,那從賣書人那裡,沒準還能收到一些,要知道這樣的藏書肯定不止兩本。

  這兩本就當你交給我的學費了,既然收了學費,那我就多說兩句,今天這兩本,一本確實是從南北朝時期的北魏時代流傳下來的,就是那韓氏家譜。

  而另一本,應該不是北魏時代的,它應該是東漢時期的書籍,至於是不是張芝手抄的,這個就需要經過研究考證了。

  要想明確它的身份,最好的辦法,是找到張芝楷書真跡比較一下。

  不過,這很難,再說我也沒打算把這本《醫略》賣了,所以我也不打算浪費功夫去考證。」

  陳騫道:「我看這兩本書的紙都很白,看著就很新,你確定這是古籍?」

  陳騫做古玩這一行也有十幾年了,他撿過漏,也失過寶,做的時間長了,自然心態調整的就比較快,要不然做這一行,早晚要鬱悶死。

  雖然今天這事堵得慌,但想到這是自己硬賣給韓孔雀的,現在他也不敢說反悔的話。

  「紙壽千年,只要保存適當,不是遇上『水火蟲兵』四厄,古書是可以長久流傳下來的,而由於造紙工藝的不同,今天的機械紙只有100年的壽命,而古時候製造的紙,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能夠順利保存下這麼兩本書,還能保存的這麼好,肯定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地方,而裡面還有韓氏家譜,只能說明,這是一座修建的很好的書房,要不就是我們韓家一支的宗祠,但不管是在什麼地方,既然有這兩本,就肯定還有其他的。」

  韓孔雀可是說的很明白了,如果陳騫還不懂,那隻能說明他傻,不過,這種可能應該沒有,要是沒有其他好處補償,誰失了這種重寶,都會鬱悶的吐血,絕對不會像現在陳騫這麼平靜,現在他這種情況,只能是說明,還有一個巨大的誘惑在支撐著他。

  書籍的保存,外在條件很重要,不能保存在密封的環境當中,不能讓太陽直射,不能溫度過高,不能溫度過低,不能潮溼,要防蟲,防火,防破壞,可以說要保存上千年,是十分不容易的。

  就是有人愛書如命,一代代的傳下來,也並不一定能夠保存好,現在出現這麼兩本品相完好的古書,只能說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地方。

  這個地方,必須所有保存書籍的條件它都擁有,所以才讓這麼兩本書保留在了現在。

  這種地方是很不好找的,如果韓孔雀想要繼續保有這兩本書,以後他也要想辦法做到上面的條件。

  陳騫驚歎的看著侃侃而談的韓孔雀,此時他哪還有一點菜鳥的樣子,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讓陳騫產生了一種錯覺。

  這哪是凱子,這分明是隻狐貍,他先前是怎麼會認為他好騙呢?

  陳騫看著韓孔雀心思複雜,而季老頭跟胖劉的心裡也不平靜,這陳騫看來交好運了,如果他還能淘到寶貝,那連鑑定都省了。

  兩人雙眼放光的看著陳騫,而陳騫則看著韓孔雀,這小子長的這樣,也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還真是吃這碗飯的好料。

  季老頭好像知道陳騫心裡正在想什麼:「這小傢伙在這裡住了十年了,我們後來的,誰沒有交過學費啊!以後你就知道了,你認識了韓哥兒,絕對吃不了虧。」

  「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說了,現在我要回家了,以後幾位有空進來找我玩。」說著韓孔雀就要走進小衚衕。

  「等等,韓哥兒,剛才我說了要請客,怎麼?不給面子?」季老頭再次拉住韓孔雀道。

  韓孔雀疑惑的看了一眼季老頭,再看了一眼胖劉,看胖劉的意思,也是不讓他回家,他的心思只是稍微一轉,就猜到了什麼。

  「謝謝季老的好意,我還是回家看看吧,現在才十點多,就算我中午不回去,晚上也得回家,再說這個時候去吃飯,也太耽誤你們的生意了。」

  韓孔雀有點感激的看著季老和胖劉,他們肯定是看到他爸爸去他的出租房了,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了這麼多鄰居,他們不讓自己現在進去,也是為了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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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極品父子

  胖劉和季老,是少數在古玩街安家的小攤販,雖然他們在這裡沒有店鋪,但他們卻有自己的住房。

  不管是在哪裡,只要是在魔都有房產,就都是富豪,就算在這破爛的古玩街,看著不起眼的兩層小樓,也值幾百萬。

  季老語重心長的道:「你小子要多長點心眼了,那雖然是你爹,但你的工資,怎麼也不能全給他了,要是出錢給你爹養老,我也不說什麼了,畢竟孝道還是要盡的,但用你的錢,去供養你那兄弟,我認為很不值得。」

  就連胖劉也看不下去了道:「你那兄弟依我的意思,就應該讓他回家去種地,好高騖遠不能腳踏實地不說,還把眼睛長在頭頂上,這樣的人就算大學畢了業,也混不出頭的。

  你小子年紀也不小了,平時也不少掙錢,可這混的也太差了,所以,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你胖哥不是讓你以後為人要小氣,而是讓你心裡有成算。」

  「我知道了胖哥,過了今天,我就不是我了,以後我會為了我自己活著。」韓孔雀對著胖劉說話,但更像是在對自己保證。

  「這樣就好,好好跟你爹說明白,以後你也要買房娶媳婦,手裡沒錢是不行的。」季老不再拉著韓孔雀。

  韓孔雀走進衚衕,進去迎面就是一道木質大門,門白天是敞著的,院子因為蓋了兩座小樓,所以不算很大了,不過就六十來平的小院子裡,卻種滿了蔬菜,讓這個小院子變得生機勃勃,充滿了活力。

  韓孔雀推門進去,就看到一箇中年人,坐在北面正房樓梯口的臺階上。

  這是一座典型的小院,坐北朝南,正方是兩層小樓,上下各五間房,底下有三間地下室,韓建國就坐在通向地下室的臺階上。

  而西面則是臨街鋪面,本來這座房子的面積不小,就是因為在房子西面蓋了六間門面房,所以讓院子變小了不少。

  「你不知道我今天來拿錢啊?趕緊給我,你弟弟要等急了。」看到韓孔雀,韓建國立即開口要錢。

  「我沒錢。」韓孔雀苦笑著道。

  這還真是自己的親爹,見了自己也不問問自己過得好不好,見面就知道要錢啊!

  想到自己的決定,還有剛才季老和胖劉的話,外人都看的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再做著美夢生活了。

  「今天不是發工資了嗎?老大你學壞了,居然會藏工資了。」韓建國一臉的不滿意。

  聽到這話,韓孔雀笑了:「居然會藏工資了?我居然會藏工資了?這是不是太可笑了點?我今年都二十八歲了,虛歲二十九了,村裡像我這麼大的,娃兒都滿地跑了,我居然才學會藏工資?

  我是不是太笨了點?而且我告訴你,爸,我居然到現在還可悲的沒有學會藏工資,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但是隻剩下這兩百塊了。」

  「兩百塊?不要騙我了,你趕緊拿出來,一個月工資三千元,一分都不能少,至於你的獎金我就不給你要了,你也不要太過分了。」韓建國惡狠狠的道。

  韓孔雀看著這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他每個月都會在十六號這天來看他,順便把他全部的工資拿走。

  一年到頭,他只見他十二次,這樣算來他們應該很熟悉,畢竟是父子。

  可現在韓孔雀看著他,卻好像有點陌生了,他們的關係甚至還不如陌路人。

  「爸,老三已經畢業了吧?我原來就說過,他畢業以後,我就不會再給你錢了,我以後不止不會給你錢,而且以後我娶媳婦蓋房子,你也要給我負責。

  這話雖然說這讓人臉紅,但也不是隻有我一個這樣做,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我們村裡誰家的兒子不是父母給蓋的房子?誰家兒子不是父母出錢給取的媳婦?」

  頓時韓建國有點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什麼時候這能說會道了?

  韓孔雀可沒有多想,他接著道:「我從四歲就跟著你下地幹活,十四歲中學沒畢業,就出門打工掙錢,到現在十四年了,我給了你不夠三十萬也有二十萬了吧?

  二十萬足夠我娶房媳婦的了吧?給了家裡那麼多錢,如果我還娶不上媳婦,那就不是您不滿意了,而是我要不滿意了。」

  韓孔雀不是沒有脾氣的人,這也就是他爹,如果是外人,你敢大聲跟他說句話試試?

  這是他爹,反而踩著他的頭皮拉屎,但現在他卻不能讓著他了,從此之後,他不會再為任何人活著,他將為自己活一回。

  「取媳婦著什麼急,現在你先把上個月的工資給我,等老三找到工作,就不用你這點小錢了,你也好意思說,十四年才掙了二三十萬,你二弟如果工作了,一年就能掙你十幾年的工資,你沒有本事也就罷了,可不要拖你二弟的後腿,趕緊的,三千快,一分都不能少。」

  韓建國早就給二兒子說好了,今天中午之前把錢送去,沒想到原來很好哄的大兒子,今天居然不給錢了。

  韓孔雀真是要氣死,他沒本事?

  確實,到現在他每個月才三千塊錢的工資確實不算多,但也不算少,這些工資也不是普通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能夠掙到的好吧?

  就他二弟那種三流大學畢業的學生,做什麼能夠一年掙二三十萬?

  他就是賣腎也掙不來那些,真不知道他這個爹是吃了什麼迷糊藥,居然連這樣的謊言也信,不過想到二弟的花言巧語,忽悠住他爹還真是不算難。

  不過韓孔雀可不會再讓他二弟如願了,原來是他不計較,現在是他不得不計較了,要是在這樣下去,他那個二弟就要上天了。

  所以韓孔雀直接道:「娶媳婦不著急?爸,我是家裡的老大,請問,現在你給我準備新房了嗎?好吧,新房是我奢望了,那家裡的老房子,你總要給我空出一間來吧?請問你能空出一間破房子給我成親用嗎?」

  韓孔雀悲哀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韓建國被韓孔雀一下問住了,村裡的風俗就是老子給兒子建房子,有些孝順的孩子,會把工作後掙的錢給家裡,幫助家裡給自己蓋房子。

  而有些自私的,卻是把著自己的那點工資,不給父母一分,完全讓父母承擔建房子娶媳婦的錢,是地道的啃老一族。

  韓孔雀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村裡跟他家老大年歲差不多大的青年,孩子都五六歲了,這還是按照國家法律結婚的,那些早婚的,人家的兒子都上中學了。

  而他家,韓孔雀是老大,下面有兩個兄弟,兩個妹妹,因為有兩個兒子上學,所以不說蓋房子了,連兩個小子的學費都是他掙來的。

  平時韓建國在家裡伺候那點果園子掙的錢,都給兩個兒子做了生活費了,現在他家,還真是沒法空出一間房來給老大結婚。

  他家是典型的農村四合院,堂屋作為正方,是用來給韓孔雀的爺爺奶奶養老的,韓建國一輩三兄弟,父母是輪流贍養的,每隔兩個月會輪到他家一次,每次老人都要住在正房。

  東屋有三間,是韓建國老兩口的住處,西屋是他兩個女兒的房間,而南屋則是兩個上學的兒子放假回家的住所,就是他大兒子在家裡沒有立錐之地。

  家裡的情況韓孔雀很清楚,自從十四歲他從家裡出來,就再也沒有回家去住一晚,這一出來就是十幾年,不是他不願意回去,而是他回去了也沒有地方住。

  就算是空房子,人家也不願意讓他這個大兒子住一晚,因為那是有主的,韓建國寶貝他的兩個小兒子,他們的東西,還有房間,韓孔雀自然是不能佔的。

  而韓孔雀兩個妹子的閨房,韓孔雀自然是沒臉去住的,當然他爺爺奶奶的房子,他更是不用想了。

  如果他回家,就只能跟著父母住,可自從他四歲幫著家裡幹活開始,父母就開始不讓他近身了,有時候韓孔雀都想,他到底是不是他們家父母親生的。

  「我累了,爸你要是想休息一下,就進來坐一會,如果不想坐,我也不留你了。」韓孔雀實在是沒精神應付自己的親人。

  家沒有就算了,現在連親人也不像親人,韓孔雀感覺心底有一股寒意,不斷的上湧,怎麼堵也堵不住。

  「你取媳婦急什麼,這話可不要傳出去,傳出去了人家還以為我們韓家出了一個媳婦迷呢!」韓建國憋了一會兒,有蹦出這麼一句話。

  韓孔雀差點氣笑了,他道:「我不著急,所以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給你錢,等什麼時候攢夠了錢我在結婚。

  你也不要怕我以後不會管你們,等什麼時候你和媽幹不動了,需要我們贍養了,我們三兄弟一塊出錢也好,還是三家輪流住也好,就算你們兩老以後跟著我住,我也沒有意見。

  但從現在,我的工資不能給你了,我從現在攥起,以這幾年您老人家鍛鍊我的水準,我每個月的工資都能存起來。

  這樣每年也有三萬六千元,只要五年就能存夠老婆本,到時回鄉下娶房媳婦也可以了,三十三歲娶媳婦不是太急吧?也不會太早吧?您老人家肯定不會想要讓我四十三取媳婦的吧?」

  「大哥,現在我們還沒有分家吧?怎麼?現在就開始想著攢老婆本,建小金庫了?就算以後你娶媳婦,也要經過爸爸的同意,現在攢錢不是早了點?」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一身白的年輕人走進了院子。

  這是韓榮耀,韓孔雀的二弟,一米七八的個子,白皙的皮膚,加上一身白色休閒裝,白色運動鞋,讓小夥子看起來更加英挺。

  人雖然長得不錯,可說起話來尖酸刻薄,嘲三諷四的,聽著就讓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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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看著韓榮耀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就來氣,從村出來的小子,雖然不用自卑,可也沒有驕傲的本錢,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看不起人。

  「你們都走吧,我說了,以後要贍養老人我會盡義務,其他的我無能為力,還有你,既然都不肯叫我一聲大哥,我也就當沒有你這個二弟,你們走吧!」

  韓孔雀一揮手,就繞過韓建國,向自己租下的地下室走去。

  「喂,給了錢再走,你這個狗窩你以為我們願意來?不要說做兄弟的不照顧你,以後我工作了,稍微漏點好處給你,就比你累死累活的做搬運工掙得多,你就知足吧!有我這樣的兄弟,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韓榮耀一臉施捨的表情說道。

  韓孔雀轉過身,看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還真是井底的蛤蟆,沒有見過多大的天。

  還沒有從象牙塔中走出來的小子,不知道世道的艱難,真以為上了大學就萬事無憂了?

  這樣雄心萬丈走出校門,垂頭喪氣回家種地的小子,他見多了。

  沒有真本事,還好高騖遠,幹什麼什麼不行,給多少錢都嫌給的不夠,從來沒有感恩之心,也沒有知足的時候,這樣眼高手低的傢伙,不要說大公司,就算是小企業人家也看不上,這也就怪不得現在的公司,都不願意要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打工掙的錢,居然培養出來了一隻白眼狼,看來我原來的二十八年還真是失敗,今天你們說破大天,說的天上掉餡餅,我也沒錢,看到了嗎?就這二百元錢了,這還是我以後一個月的口糧,是絕對不會給你們的。」韓孔雀冷笑。

  他韓孔雀不願意做的事情,還真沒有人能勉強他,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老大,你也不要說氣話,你沒有文化,所以只能下苦力,以後你還要靠著老二,現在你把工資拿出來,給老三買身西服,讓他出去找個體面的工作,以後再讓老三幫襯你一下,那時你不用做搬運工這種髒活累活不好嗎?」韓建國苦口婆心的道。

  「我辛苦掙點錢,要用來給他買西服?」韓孔雀有點不敢置信的道。

  韓建國理所當然的道:「那是當然,老三跟我說了,他已經看好了一套西服,說是名牌,穿出去有面子,只要老三的形象好,就能找個好工作,以後每個月只是工資就有一萬多元。

  這可是你工資的三倍多,如果加上獎金福利,沒準以後老三一個月的工資,就頂上你一年的工資了,而那套西服才三千元,這樣的投資,我們一定要支持,這次你可要想清楚了。」

  韓孔雀瞪著眼睛看著韓榮耀,這小子還真是敢花錢,穿身好衣服去面試,誰也說不出個錯來,可沒有錢,穿身乾淨整潔的衣服,也不會有人說你寒酸,畢竟是剛出校門的畢業生,沒有人對你有太高的要求。

  韓榮耀這小子,明顯是打腫臉充胖子,家裡沒錢,還想穿的sāo包,這樣的傢伙,一點也不體諒家裡的難處。

  拿著家人的辛苦錢衝闊,這樣自私的人,就算以後有了本事,別人也休想得到他一絲幫助。

  「我這一身全加起來還不夠三百元,你想讓我把一個月辛苦掙的所有錢,送給你買衣服?你以為我是傻子呢?

  就算要買衣服,也是買了給我穿,你還真以為你是公子哥?你就是窮山溝中,老農民的兒子。」韓孔雀對著韓榮耀毫不客氣的道。

  「切!你穿三百元一身的就不錯了,如果給你穿三千一身的西裝,你穿的出門嗎?你敢穿出去嗎?就你這樣死下力的,居然敢跟我比?以後我每個月能掙的錢是你不敢想象的,你這種中學都沒畢業的人,能夠跟我比嗎?」韓榮耀抬著下巴,無限嫌棄的道。

  韓孔雀苦笑不得,就他這樣的還是自己沒法比的?

  不說其他,就算現在自己手中的兩本書,只是那本醫略,也不是他短時間內能夠買的起的。

  比掙錢,韓孔雀還真是不輸給任何人,就算是那些煤老闆或者是房老闆都不行。

  韓孔雀看著他那噁心的嘴臉,實在是沒辦法,總是自己的親人,他總不能教訓他一頓吧?

  再說,他也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會掙錢,能掙錢,要是真讓他們知道了,他們不得每天來煩他?

  「走了,我沒有時間跟你們磨牙。」說完韓孔雀沒有再厲害他們父子,直接開開地下室的門,走了進去,進去就直接關上了門,把兩人關到了外面。

  韓建國和韓榮耀父子兩個站在門外,不知所措,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今天這是怎麼了,原來有求必應的軟麵糰,今天怎麼變成刺蝟了?

  「怎麼辦?你大哥原來就說過,他出錢供你上完大學,現在你也畢業了,他不給我錢,我還真拿他沒辦法。」

  韓建國跟韓孔雀說話雖然很硬氣,可他還真不敢跟這個兒子動手,從七八歲韓孔雀的身體長開,不管是在村裡種地,還是後來跟著村裡人進城,都沒有人敢欺負他,不要說欺負他,有很多人都不敢看他,只要眼神跟他對接上,都會嚇一跳。

  韓榮耀自然也是敢說不敢做的,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大哥看自己不順眼,要不是他上面還有一個老爸撐著,他大哥早就收拾自己了,現在連老爸都拿大哥沒轍,他就更不敢跟大哥叫板了。

  不過這次他去面試,是一定要有一身好行頭的,他的同學都有一身出門的好衣服,總不能只有他沒有吧?

  再說他都跟自己的幾個哥們吹出去了,說衣服已經買好,家裡人會給他送來,要是到面試的時候沒有好衣服穿,那不是丟人了?

  腦子轉了三轉,還真讓韓榮耀想到了一個辦法:「爸,你知道大哥工作的公司吧?」

  「知道,怎麼了?」韓建國不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在想什麼,所以他滿頭霧水的道。

  「原來我好像聽說過,你幫大哥領過工資?」韓榮耀再次道。

  韓建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順著兒子的話道:「這十幾年你大哥一直在一家大公司上班,他們的公司很正規。

  那幾次是家裡急等著用錢,而你大哥又在外地出差,所以沒辦法之下,我只好催你大哥,你大哥被催的沒辦法,才讓人通知他們公司的財務,讓我代領的工資。」

  「如果現在讓你去大哥的公司,幫他領工資,你領的出來嗎?」韓榮耀露出一絲jiān詐的笑容。

  韓建國一臉疑惑的道:「現在去給你大哥領工資?你大哥昨天就發工資了,現在他應該領了,我們現在去,肯定是領不到了。」

  「我是說,如果大哥的工資沒有領,現在讓你去代替他領,你能領出來嗎?」韓榮耀有點得意的道。

  韓建國此時有點明白了,不過,要想提前領了大兒子的工資,這個月也不行了,這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應該能行,只要帶著戶口本和身份證就行,上個月你大哥出差,你需要錢打點關係,就是我去你大哥的公司領的錢,先前我還替你大哥領過四五回,再去也應該沒問題。」韓建國很認真的答道。

  「這就沒問題了,走,我們去大哥的公司。」韓榮耀一連得意的道。

  「現在去你大哥的公司幹什麼?」韓建國道。

  韓榮耀道:「我們去把大哥以後三個月的工資,預支出來,到了那裡,你就跟他們財務部的人說,大哥出了事情,急需一筆錢回去救我大哥。

  我在外面給大哥打電話,讓他公司的財務聯繫不上大哥,你再提醒他們說,大哥的手機好像壞了,再加上你原來給大哥領過工資,他們公司的財務,應該不會懷疑你騙人。」

  「啊?這沒到時候,能提前開工資?」韓建國吃驚道。

  韓榮耀道:「只要是大公司就行,再說我大哥在那家公司裡工作了十年,怎麼也能跟公司的高管混個臉熟,他公司裡的人,總會賣個面子給他,再說,這錢可是給大哥救命的,大哥是他們公司的員工,預支三個月的工資,應該是沒問題的。」

  「好,這次你大哥也太不懂事了,老二啊!你以後可不能嫉恨你大哥,如果以後你發達了,一定記著給你大哥找個好工作。」韓建國對韓孔雀總算還有點掛念。

  不過,他從來沒有想象到過,他的大兒子才是真的財神爺,只是今天撿漏的一本書,就夠他心目中能幹的兒子掙三五十年了,這還是按照韓榮耀說的,每個月一萬多才有可能。

  「放心吧,他雖然對我不好,但他總是我大哥,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總會賞他一口飯吃的。」韓榮耀再次把頭抬了抬,差點就可以用後腦勺看路了。

  「這就好。」兩父子商量好了行動步驟,韓榮耀直接打了一輛車,向著鳳凰大廈駛去。

  此時在鳳凰大廈的地下十層倉庫,一個滿臉通紅的老頭正在大發脾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一上午就幹了這麼點活?我要的紅翡呢?紅翡?知道什麼是紅翡吧?

  錢亮,你幹什麼吃的?你這些年都是吃屎長大的?如果這次拿不出一對血玉手鐲,我們只是賠償就要賠出一億,是美元,你知道嗎?把你們全家賣一百遍也不夠賠的。」

  「這些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小韓,小韓呢?小韓不會今天休班吧?趕緊派車去給我把小韓接來,我要極品紅翡原石,你們開了上百塊原石,居然就弄出來這麼些破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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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目亂幹

  楊天福暴跳如雷:「還看什麼,都給我行動起來,我們只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了,在今天晚上八點之前,如果我們沒有辦法拿出一對血玉翡翠手鐲,我們鳳凰珠寶一百多年的牌子就要讓人砸了。」

  「怎麼?我的話你們聽不懂?還有你,你叫周成雲是吧?現在是倉庫主管?愣在這裡幹什麼?去給我找原石,如果在三十分鐘之內,找不來我需要的,就趕緊給我滾蛋。」

  「楊老,我們公司沒有姓韓的賭石專家吧?您老是不是記錯了?」周成雲站在原地沒動,雖然他說話的口氣很柔和,但意思卻很強硬。

  「賭石專家?還姓韓的?如果需要賭石專家我不會說嗎?我需要的是對倉庫熟悉的人員,小韓,是在我們公司做了十年的助理員,也是最資深的倉儲人員,他,你不會不認識吧?」楊天福有點不敢相信的道。

  這十年來這倉庫的主管也換了幾個,每個人上任之初,就要了解倉庫裡的儲備情況,這周成雲上任三天了,不會到現在還沒有清點倉庫吧?

  這時,周成雲的祕書過來小聲對他道:「小韓叫韓孔雀,在我們公司倉庫中做了十年的一個搬運工。」

  「草,搬運工就搬運工吧,還倉庫助理員,我說我不知道這麼一號人物。」

  周成雲嘟囔了幾句,轉身對楊天福道:「老爺子,找個搬運工來幹什麼?我們需要紅翡,就找賭石專家,要不就多安排一些人進來切石,多切幾塊,我還不信切不出我們需要的翡翠。」

  這時楊天福真是氣急了,他的臉色白了紅,紅了黑,黑了又發青,他身後的助理一看不對勁,趕忙拿出幾顆藥丸讓他服下。

  周圍的人一看這種情況,再也顧不得工作,全都圍了過來。

  等過了三分鐘,楊天福感覺自己好受了點,他才一把推開圍著自己的人,他不能生氣了,再生氣更耽擱功夫,他也實在是沒法跟周成雲這樣的人生氣。

  「你不用管小韓是幹什麼的,只要你現在給我找來就行了。」楊天福吩咐了周成雲一句就不再理會他,去吩咐其他人做事。

  「來人,通知公司在魔都或是魔都附近的所有賭石專家回來,小李,你去找找小韓的工作記錄,每次公司補貨,他都會把原石分揀清楚的。

  你們按照他的工作記錄,把目亂幹場口的原石存儲倉庫先標記出來,等賭石專家來了,再讓他們全部去尋找能夠出紅翡的毛料。

  小錢,你趕緊把所有休班的工人都找回來,給我全力切石,人歇機器不能歇,一定要在三個小時之內切出足夠的極品紅翡。」

  看著楊天福氣急敗壞的安排事情,周成雲也緊張起來,周成雲知道這楊天福在公司裡的地位,既然他不用自己切石,那就給他找哪個小韓過來。

  「程祕書,你趕緊去把那個叫小韓的搬運工找來。」周成雲對著自己的祕書小程道。

  他的祕書頓時臉色難看:「主管,今天早晨你把小韓開除了。」

  「什麼?你說什麼?今天早晨走的那個就是楊老找的小韓?你不要亂說,我什麼時候開除那個搬運工了?一個搬運工用的著我開除嗎?是他自己辭職不幹的。」周成雲有點惱羞成怒,現在就算他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自己今天早晨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小程,極品紅翡很難找?」周成雲原來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他雖然喜歡玉石,卻是喜歡的成品,所以他對賭石是真不瞭解。

  他的祕書小程苦笑道:「極品紅翡對別人很難找,但對我們公司卻不難,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想要切出極品紅翡,還是有一定的困難的。」

  「怎麼會困難?我們倉庫裡有的是出紅翡的原石,多切幾塊就是了。」說到這個時候,周成雲也反應過來,多切幾塊是需要時間的。

  「那你說怎麼辦?」周成雲剛剛得到一個實缺,作為鳳凰珠寶的倉庫主管,可不是平時混吃等死的公子哥能夠相比的,他可不想失去現在的這份體面工作。

  「只能找一些老員工,他們對倉庫裡的原石最瞭解,雖然他們沒有多少專業知識,但只要瞭解倉庫裡的極品紅翡原石存放在哪裡就行了。」小程道。

  周成雲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讓原來的那些人去找,這裡搬運工有的是,缺了那個小韓地球還不轉了?」

  那個祕書小程只能苦笑,小韓能夠讓公司的首席雕刻大師楊天福那麼重視,可不是幸致的。

  極品紅翡,如果水頭顏色足夠正,就還有個別名叫血玉,可能夠稱為血玉的翡翠實在太少了,而足夠出一對血玉手鐲的翡翠原石,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這也就是鳳凰珠寶家大業大,儲備足夠,要不然,這樣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就只能是個傳說。

  血玉可不是叫著玩的,這個名字很形象,血紅色的玉石,顏色要如鮮血一樣豔麗,質地要如玻璃一樣通透,水頭更要十足,要不然表現不出血紅色的韻味,血玉,就是如血般的玉石,美麗而妖豔。

  鳳凰珠寶公司是國內最大的珠寶玉器公司,他們在緬甸控制著大量礦坑,所以一般人是競爭不過他們的。

  但什麼行業都有後起之秀,特別是珠寶行業,最近幾年被國內那龐大的遊資盯上,很是湧現了幾家大公司。

  他們有權有勢有錢,所以很快,就開始圍剿一些老牌公司,想要從他們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現在鳳凰珠寶這樣的龐然大物,也開始遇到了挑戰,要不然公司高層,也不會跟競爭對賭,他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一塊極品血玉而已,以公司倉庫內的儲備,肯定是有的,而且肯定不止一塊,這是所有公司高層都心知肚明的,要不是這次的賭注是限時按照客戶的要求訂做,只是鳳凰珠寶各個分店的存貨,就能應付過去。

  像鳳凰珠寶這樣傳承一百多年的大公司,底蘊之深厚,絕對不是新興公司能夠望其項背的,不要說他們總公司,只是下面的分店,都有一些別的大珠寶公司沒有的鎮店之寶。

  當然,很多好東西他們有不少,但物以稀為貴,他們是不可能拿出來讓客人看的,只有一些頂階豪客,才有機會知道,也才有實力買入。

  這次,就是因為他們太過自信,所以才會出現差錯,如果時間寬裕點,他們有原石,有工人,只要慢慢的切,總會切出他們需要的極品紅翡。

  可現在時間不等人,一天之內,要從原石之內切出血玉,在按照客人的要求雕刻成型。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離晚上八點還有十一個小時,如果不能留出六個小時的加工時間,他們這次賭注就要輸了。

  一億美元在普通人看來雖然很多,但這一億美元,卻絕對不如鳳凰珠寶四個字的萬一,這次要是砸了招牌,公司損失的絕對不是一億美元。

  「楊老,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又犯病了?」一個美女在四個保鏢的保護之下,走進了倉庫。

  倉庫雖然在地下百米深處,但這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這更讓周美人看清楚了楊天福的臉色。

  「楊老你去休息一會,等血玉處理好了,你再過來加工好了。」周美人絕對是個美人,雖然現在她皺著眉頭,但一股惹人憐愛的媚意,還是不自然的表露出來。

  這樣的媚態卻不是妖媚,而是惹人憐的一種感覺,老少通殺,所以楊天福本來煩躁的心緒,頓時好了不少。

  周美人長得確實是天姿國色,柳眉細長、雙瞳明澈、鼻樑秀直、櫻脣嬌潤和香腮光潔,那麼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冷豔脫俗的美靨上。

  這配合上一份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烏黑柔順的披肩長髮,襯托出女人的婀娜嫵媚。

  她腰身修長,苗條窈窕的優美曲線,冰雪般白皙、凝乳般光潔的肌膚,擁有著那麼強烈的誘惑力。

  楊天福看著周美人,雖然心緒平靜了,但該乾的事情還要繼續,該操的心還要繼續操。

  「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血玉,就不要說初步加工了,現在我已經安排人下去了,希望過一會能夠找到我們需要的原石。」楊天福無奈的道。

  周美人一聽,這是遇到麻煩了?

  周美人看了一眼忙亂的眾人,再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周成雲:「怎麼回事?我不是昨天晚上就讓你安排人準備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切出血翡?」

  周成雲道:「從早上八點到現在,我們切開了一兩百塊原石了,可極品血翡是那麼好得的?要是真那樣,我們公司不早就衝進世界五百強了?」

  「不要廢話,你不會告訴我你用了三個小時,還沒有找到血翡吧?先把目亂幹場口的原石挑出來,再尋找可能出紅翡的原石,這樣還不能切出血翡,那我們公司也可以關門了。」周美人看了一眼周成雲道。

  目亂幹場口雖然是新廠玉,但水好底好,以出產紫羅蘭和紅翡為主,要想快速找到極品紅翡,還是切目亂幹場口的原石比較快速。

  當然,這也是以他們公司儲存的原石做為底氣的,鳳凰珠寶公司作為一家老牌公司,平時的儲備就做的很好,各個場口的極品原石他們都有儲備,目亂幹場口的極品原石也不少,要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切除血翡,自然是先切目亂幹場口的極品原石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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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而且我還找來了大量有可能出紅翡的原石讓工人切割,你看,到現在還沒有切完。」說著,周成雲好像是在怪罪楊天福干擾了他的工作進度。

  周美人掃了一眼地上亂七八糟的翡翠原石,大部分是黃皮子和紅皮子的翡翠原石,這樣的原石容易出紅翡,但場口太亂了,就算能出紅翡,出極品的機率也太小,指著這樣的原石切出血玉,跟大海撈針也差不到哪去。

  在翡翠原石中,翡是比較少見的,因為它是分佈在原石的風化表層之下,或沿原石裂隙分佈,其中翡又分為紅翡與黃翡兩種。

  紅翡多為翡翠原石的表皮部分,又稱「紅皮」或「紅霧」,天然質好色好的紅翡,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最好的紅翡又叫「雞冠紅」,它的紅色亮麗鮮豔,玉質細膩通透,為紅翡中的上品,如果足夠通透,水頭足,顏色鮮亮,這就是血翡或是血玉。

  但常見的紅翡,多為棕紅色或暗紅色,厚實而不通透,玉質偏粗,為紅翡中的下品,價值很難與正綠的翡翠相比。

  雖然紅翡很少見,但他們周家一百多年的積累,手中可能出紅翡的翡翠原石太多了,要是不論場口,只看紅皮、黃皮或是紅霧之類的,只是他們家的這倉庫中,就能挑選出十幾萬塊,如果要是全部切了,還不知道要切到什麼時候。

  這時,周美人已經完全明白,楊天福到底為了什麼生氣,就憑周成雲的這工作效率,他要想切出極品血翡,就算給他三個月,都不一定能夠完成。

  他們周家幾代人經營珠寶,不管是翡翠還是玉石,不管是珍珠還是寶石,不管是鑽石,還是各種金銀鉑,他們都有涉足,而且都有很多的存貨,所以作為公司總部的倉管,是絕對不容易的,而很明顯,這周成雲不合適。

  「讓人把場地清理出來。」周美人有點無奈的道。

  周成雲是周美人的堂哥,他做倉庫主管,是周美人的老爸同意了的,所以周美人也沒必要訓斥周成雲,因為他在這個位置上做不長。

  只是因為今天的麻煩,周成雲也在這裡做不下去了,不用她說,她老爸也會盡快把他弄走,這麼重要的地方,讓一個四六不懂的人坐鎮,只能是給自己找麻煩。

  「楊老,董事長,我拿來小韓的工作記錄了,不過,這份工作記錄我們看不懂。」說著楊天福的祕書小李,直接把工作記錄遞給了楊老。

  楊老拿起來一看,道:「有什麼不懂的?上面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目亂幹場口的極品原石,全在三十六號倉庫,b區第三排裡的原石,全都是出紅翡的原石,裡面幾個重點標記出來的原石,都有可能出血翡,就先切那幾個最有可能出血翡的,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帶人去取。」

  楊老又是一陣氣血上湧,這麼簡單地事情,居然也能讓這些傢伙弄得這麼複雜,小韓的工作記錄上寫的那麼清楚,居然就是沒有人按照他寫的辦。

  「楊老......」小李好像有口難言。

  「怎麼了?不要愣著,趕緊去搬原石。」楊天福火氣又冒上來。

  「我看還是等等吧,一個搬運工整理的工作記錄,能有什麼用?」周成雲淡淡的道。

  「有什麼用?一個搬運工怎麼了?什麼東西就怕用心,小李,剛才我還忘記說了,你去把小韓的工作日誌整理出來,裡面應該有各個倉庫中紅翡的入庫記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目亂乾紅翡原石的鑑定記錄,有了這份記錄,我們能用更快的速度切出極品紅翡,咦,我不是讓你們聯繫小韓了嗎?怎麼小韓還沒有來?難道沒有聯繫上?」

  看到楊老用不善的眼神看著自己,小李知道他要是再不解釋,以後就沒機會了,他為了得到一個在楊老身邊學習的機會容易嗎?

  「楊老,小韓今天早晨來公司辭職了,還有三十六號倉庫,不,不止三十六號倉庫,反正我們這裡大半倉庫都被重新整理了,小韓的這份工作日誌已經沒用了,所有原石都被打亂重新放置,就算上面有編號,也不是短時間內能重新找回來的。」

  「啊?小韓怎麼辭職了?你剛才說什麼?倉庫裡的原石被人動了?誰有那麼大的狗膽?」楊天福暴怒。

  「老爺子你息怒,為了這件事氣壞了身體沒用。」周美人不得不出面,不用想也知道,做這麼二的事情,肯定跑不了周成雲。

  「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大海里撈針?我去看看倉庫到底亂成什麼樣了。」楊天福是沒法了,如果真找不到,也不能怪他,誰讓公司被人逼到牆角了呢!

  「董事長,小韓的工作記錄我沒找到,他用的那臺電腦,聽說今天早晨宣佈報廢,已經處理了。」雖然幾個大佬的臉色難看,但該推卸的責任還是要推出去,該說的話也一定要說,要不然可就要給別人背黑鍋了。

  小李是真想掐死周成雲,這個主管上任三天,是一件好事也沒做,每天瞎忙,不說幫忙了,他做的事情全是幫倒忙。

  你說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棒槌,真是閒的蛋疼了,居然想起重新整理倉庫了。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按照形狀大小,把原本分類好的原石,擺放的十分美觀,而這些翡翠原石擺放在陰沉的地下倉庫之中,需要什麼美觀?

  就算再美觀,放在這地下十層的倉庫中,又有誰能看到?

  而這樣白痴的事情,這周成雲還幹了不止一件,現在小李手裡,還壓著一份材料出庫單沒有發,這樣的材料出庫單,每天都要完成至少一份。

  如果有特殊的客人定做首飾,沒準還要簽發幾次材料出庫單,可今天,這種日常任務,居然也能出錯,這隻能說周成雲的人品無敵了。

  現在董事長在這裡,加工部那邊千萬不要來人,如果他們再來催要各種翡翠,他要是拿不出來,今天可就難看了。

  事情就是這樣,你害怕什麼來什麼,小李剛祈禱完,就聽到有人喊:「小李,今天是怎麼回事?我們要的翡翠怎麼還不給送上去?要是再耽誤,今天可就什麼都不用做了,現在我們的大師傅們,都在閒著喝茶呢!」

  一聽這話,小李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過來搗亂?

  「怎麼回事?加工部那邊要的材料,到現在為什麼不送去?」周美人皺眉道。

  她接掌公司十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忙亂的一天,這在她心裡感覺很不可思議,公司人事齊全,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多的亂子?

  是她想的太好,還是下面的人欺上瞞下的本事太強?

  看來她應該慶幸,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公司最重要的地方,居然出現了這麼多問題。

  「我也不知道,我不負責解石,這個你還是問倉庫主管吧!」小李乾脆把所有事情都推了出去,反正這些事情也不該他負責,雖然他管著,但他名不正言不順。

  楊老是公司的賭石顧問,也是首席雕刻師,他負責的是公司加工部。

  小李作為楊老的祕書,雖然能夠參與公司倉庫的管理,但他是有權無名,不要說是他,就算楊老,倉庫主管不給面子,他也只能是乾瞪眼。

  楊老所在的加工部,需要的翡翠玉石,只要倉庫裡按時提供就可以。

  不過倉庫這邊要是沒有點本事,是沒法滿足雕刻師的要求的,所以楊老才會參與了倉庫的管理。

  特別是選石和解石,而倉庫裡最主要的兩個工作,就是選石和解石。

  鳳凰珠寶公司的倉庫,從來都是行業當中的最好的工作,有很多人為了進入鳳凰珠寶公司的倉庫,可以說是用盡了心機,為的就是能成為一名選石工。

  這個工作可不好做,但誰都願意做,只要有師傅教,在這原石遍地的寶庫中,很容易就可以入門。

  而鳳凰珠寶是有名的財大氣粗,只要進入公司倉庫,有的是機會讓你學習。

  在這個地方有無窮無盡的原石讓你挑選,只要你看好,選出來,就可以拉到一邊去解石,這樣能讓你直觀的看到原石內部的情況,讓你更好的瞭解自己的眼力,積累更多的經驗,而這種經驗的積累,是以一種無與倫比的速度增加的。

  而且就算選錯了也沒事,就當增強自己的心裡素質了,這樣的好事,在外面是不可能遇到的。

  所以在鳳凰公司倉庫做選石工,是個很好的職業,就算是不發工資,也有很多人擠破頭了想要進來。

  就算不能當選選石工,能夠當一名解石工,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解石工雖然不能研究原石的外在表現,但是解石解的多了,自然也會學到一些選石的技巧。

  這麼兩份有油水的工作,作為倉庫主管,自然是想把它們握在手裡的,可這需要本事,如果沒本事,又控制慾強烈,那只有一個結果,幹三天就走人。

  「你們加工部需要的翡翠,都是提前解好的吧?今天的出庫材料,應該是昨天就解出來的吧?難道因為昨天是星期天,就沒人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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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人很瞭解公司的運作模式,現在是網絡時代了,所以做什麼都很方便,公司全網絡經營,不管辦公還是交易,網上都有記錄。

  每天公司旗下各家店舖賣出了多少東西,賣出的都是什麼,是什麼品質的,價位多少的,這些每天下班之前,店舖經理都是要彙總提交之後才能下班的。

  有了這份統計,總公司會做出合理安排,銷售緊俏的貨物,總公司這邊會盡快加工,儘快分發到旗下各家店舖,以免耽誤銷售。

  這樣的安排很緊湊,但銷售業績卻更好,市場需要什麼,他們總公司就加工什麼,一切以市場風向為指標,這還是十年前,周美人出任集團公司董事長時制定的策略。

  當時改革時,也遇上了不少問題,珠寶行業都是珠寶公司加工什麼賣什麼,珠寶公司有什麼,客戶就只能買什麼。

  而到了周美人這裡,她改變了這種銷售模式,她想讓客戶決定買什麼。

  客戶想買什麼,公司就做什麼,這樣應該更好的滿足客戶,雖然這樣坐起來很麻煩,可她周美人還是一一解決了各種難題,成功的做成了。

  而倉庫這邊也很讓她省心,每天旗下店舖需要什麼首飾,倉庫第二天就會切出加工這些首飾的材料,交給加工部。

  最遲三天,就會鋪貨到地方,這樣的速度,直接讓半溫不火的公司銷售,出現井噴式增長。

  也是因為這個,周美人得到集團公司所有人的支持,從而坐穩了江山。

  當年為了打破原來公司的計劃銷售,推行珠寶行業的市場需求銷售,她想盡了辦法,最後還是倉庫這邊做出突破,她才真正做到這點。

  所以倉庫這邊的解石,是十分重要的,只要是下面需要的翡翠材料,倉庫這邊很快能夠湊齊,這才能夠順利實施這個計劃。

  當時周美人還親自表揚了倉庫主管,所以周美人記得很清楚,所以她從來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在這個最不可能出問題的環節,出現了問題。

  而這方面的問題,卻是大問題,要知道,如果下面店鋪需要中等價位的翡翠,而紅翡或者黃翡賣的快,這樣倉庫就要根據市場導向,第一時間提供下面店鋪需要的適合材料。

  這種運作方式,不管是價位還是質地,甚至還有顏色,都是不能出現差錯的。

  選石和解石,是一份很專業的工作,如果沒有那份眼力,不熟悉翡翠原石,是根本沒法做到的。

  就算他周家的翡翠原石堆積成山,不能第一時間解出來,也是白搭,所以對這一方面,公司到什麼時候都是很重視的。

  每天下面店鋪的經理都會彙總一份銷售報告,就是為了給倉庫提供信息,讓他們提前準備原材料,以方便加工部快速製作出成品。

  「堂妹,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剛剛接管倉庫,自然要做出一些成就,你看我星期六,星期天解出來的翡翠,可都是極品。

  這也就是你能這樣說我,如果是其他人,我得吐他一臉,來,小的們,把我們前兩天的成績,拿出來給大小姐看看。」周成雲總算等到自己表現的機會了,自然立即精神百倍。

  不一會兒,玻璃種帝王綠,玻璃種紫羅蘭,玻璃種楊柳綠,冰種帝王綠,極品雞油黃,甚至是玻璃種黑翡、玻璃種三色翡都有,這些可以說是翡翠當中的精品,而且是無一不是精品。

  看到周圍的人全都大氣不敢出一口,好像呼吸稍大,就能把這些極品翡翠吹跑了一樣,看到周圍所有人的表情,周成雲就好像三伏天進了冰箱,真是巨爽。

  「這些都是你讓解的?解出這些來你功勞很大?」周美人的眼角微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

  周成雲得意的道:「那是當然,如果沒有我指導,他們誰有本事解出這麼多極品翡翠?」

  「你動了一號倉庫?」周美人此時已經是眉頭緊皺。

  「沒有,我只是解開了其他倉庫的一號原石。」說著說著,周成雲總算是小聲了,他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你就這點本事?你以為你是誰?這些東西你打算賣給誰?誰又能買下它們?難道要批發?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周美人終於變了臉色,她有多少年沒有怒形於色了?

  「堂妹?」周成雲不敢置信的道。

  「楊老,倉庫中怎麼樣了?」這時周美人不再理會周成雲,省的自己也被氣病了。

  他這人已經蠢到一定的境界,正常人沒法跟他溝通,整個一個好孬不分,狗屁不通的玩意。

  「全亂套了,我也沒法短時間找回目亂乾的原石,看來我們要另想辦法,小李,你通知朱主管了沒有?」楊老這時已經對周成雲絕望了,他直接找前任倉庫主管。

  「通知了,應該快來了,看,來了。」小李差點熱淚盈眶,今天總算順心了一次。

  朱錦琮快步走進解石現場,他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當倉庫主管三年,沒出過錯,也沒有太大的功勞,因為年紀到了,被調到顧問團養老去了。

  朱錦琮稍微瞭解了下情況就傻了眼:「我也沒辦法,平時原石入庫,都是小韓帶著整理的,有各位賭石專家的鑑定資料,小韓又從來沒有出過錯,所以......」

  「我現在想問的不是這個,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一塊極品血翡,其他以後再說,朱顧問,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提議?」周美人道。

  朱錦琮可比周成雲專業多了,他立即道:「我記得目亂幹場口的原石有不少可能出紅翡,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出極品,不過先把那些切了準沒錯。」

  楊天福此時苦笑道:「現在整個倉庫都亂了,我已經讓人去把公司所有賭石顧問全部找來,要不然,我們根本沒辦法挑出目亂幹場口的原石,就更不用說,找出能出紅翡的原石了。」

  朱錦琮無語,想了一會兒才道:「我記得小韓的電腦上有詳細的資料,先讓人把所有可能出紅翡的目亂幹場口的原石圖片打印出來,結合大小重量和外在表現,應該能夠找出一部分。

  這裡所有選石工、切石工,搬運工全部下手,應該能夠短時間內挑出來一些,有了這些,我們先切著,等所有賭石顧問過來了,我們再全面檢查倉庫,就算目亂幹場口開不出極品血翡,我們也有其他的選擇。」

  「朱顧問,你還真是可以,我們公司雖然有錢,但一個狗屁一樣的搬運工,也需要給他配電腦?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公司的錢多的沒地方花?」周成雲一聽朱錦琮又提起小韓,立即炸毛了。

  這小韓簡直是他命裡的魔星,只要跟他有關係的,對他來說就不是好事,所以他立時炸毛了。

  「怎麼了?小韓的電腦是公司裡報廢的,他自己修好了,用來辦公怎麼了?他那電腦可是寶貝,這十年來,我們公司倉庫裡所有的原石資料,都在裡面記錄著呢,平時沒事我也用他的電腦學習一下,這可跟是不是搬運工扯不上關係。」

  朱錦琮實在是看不起這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但他也知道,人家是皇親國戚,所以對他頂替自己做主管,他也沒法說什麼,但現在他剛剛上任就出了亂子,卻又讓自己來給他擦屁股,這也太欺負人了。

  「電腦呢?」周美人實在不想理會周成雲,可他現在呱噪無比,所以她不得不收拾一下他。

  「賣廢品了。」周成雲到是乾脆。

  「我剛才已經說了,現在你給我馬上滾出去,等這次事情完了我再找你算賬。」周美人也被氣的不行。

  「等等,先讓他的祕書聯繫一下小韓。」楊天福道。

  「我這就聯繫。」作為倉庫主管的祕書,所有員工的手機號碼他都有。

  「小韓?我是周主管的祕書小程,對,對,你現在在哪了,能不能現在來公司一趟?什麼事情,公司需要你來尋找出目亂幹場口的紅翡原石,什麼?你沒空?啊......」

  看著小程拿著電話發呆,楊天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小韓這個人他還是瞭解的,這些年為了公司兢兢業業,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現在卻拒絕幫助公司,而且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這一定是周成雲把他得罪狠了。

  看到這種情況,周美人示意了一下她身邊的兩個保鏢,兩個保鏢直接架著周成雲,把他扔進了電梯,而且還順便通知了上面的守衛,讓人把他扔出公司。

  進入了公司周成雲還在叫囂:「大小姐你不要聽這些人的胡說八道,一個小搬運工懂的什麼?他們是挑撥離間,我們才是一家人,要是沒有我們自己人看著倉庫,以後倉庫裡的寶貝還姓不姓周可就難說了。」

  頓時,聽到這種話的周美人,臉色變得鐵青,真不知道她爸爸是怎麼想的,居然讓這種人做倉庫主管。

  朱錦琮道:「我去找小韓來,只有他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我們需要的原石,董事長,你不要因為小韓是個搬運工就看不起他,他雖然不是選石工,也不是解石工,但他在我們公司工作了十年,對我們公司的每一個倉庫都很瞭解,這裡的所有原石,幾乎都經過他的手,所以,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我們倉庫裡原石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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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去把小韓請來。」周美人道。

  「小韓辭職了。」小李實在不想搭話,可這情況他還非說不可。

  「辭職了?態度誠懇一些,再給他打一次電話,請他回來幫一次忙,按照賭石顧問的待遇辦理。」周美人斬釘截鐵的道。

  是人才就不能失去,更何況是自己公司培養起來的人才,這樣的人他們用這更放心。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韓一面,但從幾個人的隻言片語當中,周美人就有了判斷,這個小韓無疑是個人才,值得公司高薪聘請。

  「小韓的電話一直佔線。」小李苦著一張臉道。

  「還有誰瞭解小韓的情況?」周美人看了一下週圍的工作人員,這裡面有不少搬運工,他們跟小韓是同事,應該瞭解他的情況,如果有人知道他住在哪裡就更好了。

  「財務科應該知道,就算不知道,他們也應該有韓哥家裡的電話,我記得上個月,韓哥的工資還是他父親給領取的。」一個年輕的搬運工道。

  他們這些搬運工是鳳凰珠寶最底層的存在,甚至他們都不屬於公司的正式職工,所以他們沒有工資卡,他們的工資也不能走公司的工資賬戶。

  所以每個月,他們都會直接從財務那裡領錢,至於財務怎麼做賬,他們這些搬運工是不管的,當然他們想管也管不了。

  現在很多公司都是這樣,由於新勞動法的出臺,工人的勞動受到保護,如果走公司的工資賬戶,每個臨時工如果工作滿了一定日期,公司就得跟他們簽訂勞動合同,給他們購買各種保險,成為正式職工。

  而公司為了節省開支,對他們這樣的搬運工,是不可能付出多少報酬的,更不可能讓他們成為正式職工,享受所有正式職工的待遇。

  所以,他們在公司裡是沒有正式編制的,就算勞動局過來查,他們也不可能獲得什麼好處,這就是他們這些臨時工,從財務直接工資的好處,當然,這對公司來說才是好處。

  周美人皺了皺眉頭,她當然知道這裡面的貓膩,雖然她看不上這樣的剝削制度,但各行各業的潛規則就是這樣,所以她也就沒必要花錢買麻煩。

  如果公司跟搬運工簽訂正式勞動合同,給他們購買保險,肯定要受到同行業的抵制,因為這無疑是給公司增加成本的做法,就算他們願意,其他公司也不會願意,作了出頭鳥,自然是會受到其他公司攻擊的。

  「打電話給財務部,讓他們聯繫一下小韓的父親。」周美人現在也沒有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只能先緊著今天的事情處理。

  此時財務部中也很熱鬧,韓建國來過幾次,所以在報上韓孔雀的大名之後,他順利進入了財務室。

  在他走進財務室的時候,韓榮耀就開始打韓孔雀的騷擾電話。

  「咦?大爺,你是小韓的父親吧?怎麼來這裡了?」張薇看到韓建國還是很吃驚的。

  張薇也是鳳凰公司的老人了,而韓孔雀在公司幹了十年,每年最少來她這裡二十次,所以他們想不熟也不行。

  每個月,韓孔雀除了來領工資,他還會報銷一些出差費用,而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報銷出差費用的臨時工,他也是唯一一個在公司幹了十年的臨時工。

  這個公司財務部裡的人都知道,因為韓孔雀力大無窮,所以公司的很多賭石大師出去採購原石,都喜歡帶著韓孔雀。

  畢竟出門在外,不可能帶著叉車吊車什麼的,而原石畢竟也是石頭,小的幾斤、十幾斤的還沒什麼,稍微大點的,就有幾十斤上百斤的。

  公司的賭石顧問,不能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是多麼強壯,所以作為公司有名的大力士,韓孔雀是所有賭石大師用著最稱心的。

  韓孔雀長的很懾人,有他跟著,平時幫他們搬運翻檢原石,沒事時還能客串一下保鏢,這麼好用的員工可不好找。

  「小張啊,我們家老大出車禍了,現在急需用錢,他讓我來預支三個月的工資,他在這個公司裡上了十年班,應該可以的吧?我們正等著錢救命呢!」看到了張薇,韓建國臉色一變,故作焦急的喊道。

  「什麼?」張薇一愣神,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家老大出車禍了,急需錢救命,他讓我來預支三個月的工資。」韓建國一連沉痛加焦急的道。

  「預支工資?」張薇這次聽清楚了,可她怎麼感覺不對勁啊?

  「小韓讓你來預支工資?」張薇心中有點好笑的問道。

  「是啊,我們家老大被車撞了,他說他這些年在公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讓我來這裡預支三個月的工資,你們公司不會見死不救吧?我大兒子說了,他要是好了,一定回來好好工作,只是三個月的工資,你們不會害怕我們拿著錢跑了吧?」

  「啊?小韓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張薇徹底暈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們家老大害怕錢不夠,讓我們來這裡拿錢,他正在跟他的朋友們借錢。」韓建國有點慌亂,不過一想到自己兒子出車禍了,正應該慌亂點,想到這裡,他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是這樣嗎?小韓真是這樣說的?」張薇不置可否的道。

  「這個我還能騙你,再說我來這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兒子說了,他在公司了幹了十年了,可不會因為這三個月的工資就跑了,所以你放心,要是公司有預支工資的可能,就給我們預支三個月的工資。」韓建國一連焦急的道。

  現在張薇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她似笑非笑的道:「大爺,你不要著急,小韓我們都認識,他的人品我們都瞭解,他肯定不會為了三個月的工資騙我們的,不過按照規定,我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不知道可不可以?」

  韓建國心中一哆嗦,幸虧自己的二兒子聰明,早就想到了這點,所以他痛快的道:「打吧,不過我兒子現在應該正到處打電話借錢呢,沒準打不通,不過不要緊,你多打幾次就好了,沒有錢,醫院不給他看病,他也挺著急的,現在腿上還流著血呢!」

  張薇好笑的看著韓建國,真沒想到,這麼一個老實忠厚的農村漢子,居然是個騙子。

  張薇看著韓建國兩人,心裡腹誹不已,小韓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居然有這樣的父親,真是人不可貌相。

  要不是今天早晨小韓才來領了工資辭了職,沒準她還真讓這看著老實的韓建國騙了。

  韓孔雀她們都知道,也瞭解他的脾氣,既然他已經辭職,他就絕對不會來公司尋求幫助,就不用說預支工資了,這樣可笑的理由,也真虧這人想得出來,張薇心裡雖然極度吐槽,但她的面容卻沒有絲毫變化。

  從韓建國的口氣當中,張薇就聽出來了,韓建國到現在還不知道韓孔雀已經辭職了,用這個藉口來公司預支工資可就露餡了。

  雖然明知道韓建國在騙人,不過張薇畢竟跟韓孔雀認識多年了,也不好直接報警,所以她撥了韓孔雀的電話,想要問問是個什麼情況。

  電話正在佔線,應該是在跟別人通話,不過想到韓建國的話語,張薇更相信是他倒了鬼。

  「怎麼樣?沒打通?再打一次吧,應該能夠打通,我們家老大的血還沒有止住,要是耽擱的時間長了,沒準會有危險。」韓建國苦著臉道。

  張薇正準備再次給韓孔雀打電話,就聽到自己的電話響起來了:「什麼?」

  「你們財務科門外有個年輕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要幹什麼,拿著個電話打了好幾遍了,我想問一問,需不需要我們派遣警衛過去看看?」保衛科科長道。

  張薇動了一下自己的電腦,電腦上的監控錄像顯示了出來,放大了一張畫面,這是財務科外面走廊上的畫面,畫面上一個年輕人,確實在鬼鬼祟祟的窺探財務科內部的情況。

  張薇開通了走廊監控的音頻設備,外面那年輕人的話語,傳進了財務科:「大哥,我落在你門口的論文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好,我現在沒有空去你那裡拿,你把那片論文給我念一遍,我抄下了,那是我的畢業論文,我急等著用,你就不要心疼那點話費了。」

  張薇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韓孔雀的弟弟,他現在正跟韓孔雀通話呢。

  「不能掛我的電話,你現在一定要給我念一遍,我知道你沒文化,你不懂英文可認識字母吧?你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念給我聽。」

  這小子的心機還算可以,為了九千塊錢,什麼都想到了,居然還能提前把自己的畢業論文仍在韓孔雀家裡。

  看著韓建國如變色龍一樣的臉龐,張薇道:「外面這個也是你兒子吧?韓大爺,你恐怕不知道吧,小韓今天已經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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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求

  「我說,今天小韓已經辭職了,所以他不可能還讓你們來這裡預支工資,看來一時半會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不過,現在你還確定要預支工資嗎?」張薇好笑的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現在就走。」韓建國一連慘白的道。

  韓建國可沒想到韓孔雀居然會辭職,而最主要的還是韓孔雀沒有告訴他們一聲,現在他們被人抓了個現行,如果再嘴硬,可就被人抓緊公安局裡去了。

  「不用了?我看你們還是用吧,你們現在不用走了,等會兒讓小韓來領你們。」毛絨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

  毛絨是保衛科的值班班長,跟韓孔雀很熟,現在知道有人打著韓孔雀的旗號過來騙錢,自然是不想放過他們。

  「小毛你怎麼過來了?」張薇驚訝的道。

  毛絨笑道:「小韓一會兒就到,這兩個極品等會兒讓小韓領走,如果他不來領,那就送公安局。」

  「我兒子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你們不要送我們去公安局,我們沒有騙人。」韓建國道。

  韓榮耀此時也反應過來:「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們只是提前預支我大哥的三個月工資,這不犯法吧?」

  「還不犯法?你是誰?居然要提前預支別人的工資?就算是小韓他親爹,如果沒有他的同意,這也是犯法的。」毛絨沒好氣的道。

  怪不得小韓從來不提自己的兄弟呢,原來是個極品,這樣的兄弟,這樣的爹,要是他,也不會想提起。

  毛絨看了一眼韓榮耀,早就雖然早就知道小韓有個在魔都上大學的兄弟,但小韓不提,他們也不好意思問,沒想到人模狗樣的卻不是個好東西。

  看到韓榮耀還想說什麼,毛絨道:「好了,你不用跟我廢話,如果你哥不來,你們肯定要進監獄。」

  「小毛,怎麼回事?你不是跟小韓很好的嘛!怎麼難為他的家人?」張薇本來還想放韓建國父子走的,沒想到被毛絨留下了。

  毛絨總不能說是小韓讓他jǐng告一下他的家人吧?

  所以毛絨笑著道:「公司老總要見小韓,聽說倉庫出大麻煩了,如果處理不好,公司的損失會很大。」

  毛絨笑的有點幸災樂禍,小韓這樣的人才,只要不是瞎子就應該好好重用,可他在公司裡待了十年,居然就做了十年搬運工,這瞭解韓孔雀的,都為他抱屈。

  「這跟小韓有什麼關係?」張薇看了韓建國父子一眼道。

  毛絨道:「你也知道小韓這個人,他在公司裡待了十年,對公司倉庫最熟悉,沒想到現在換了一個主管,把公司的毛料弄的一團糟,現在公司想要找尋一塊原石,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這不,現在需要小韓來才能搞定,不過小韓已經辭職,所以公司老總正著急呢!沒想到他家的這對極品就送上門來了,剛才我打電話讓小韓過來,他不來,現在有了這對父子在這裡,這不是就有藉口讓小韓來了?」

  毛絨笑嘻嘻的看著韓建國和韓榮耀,小韓雖然不願意跟公司再有牽扯,可毛絨卻不願意他這樣,給公司賣了十年命,不拿到一些補償,就這樣走了,也太便宜公司了。

  現在小韓不是公司的人了,如果要小韓幫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最主要的是讓公司的高層瞭解一下,讓他們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樣的蠢事。

  韓孔雀來的很快,剛才他接到韓榮耀的電話就感覺不對勁,沒想到他們居然來公司騙取他的工資,不過他們沒有想到,他居然今天辭職了。

  看著垂著頭的父子兩人,韓孔雀並沒有說什麼,他對毛絨道:「毛哥,張姐,麻煩你們了,放他們走吧!既然他們知道我已經辭職了,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毛絨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公司高層要見你,你去倉庫一趟吧,你父親和兄弟我會帶出公司。」

  韓孔雀皺了皺眉,道:「我不是告訴你我沒興趣了嗎?就這樣,公司高層還要找我?」

  毛絨把自己聽到的一些事情告訴了韓孔雀,畢竟是幹安全保衛的,他們都消息是最靈通的,倉庫裡發生的事情,他們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我現在可不是公司的員工了,沒有義務在給公司幹活了吧?」韓孔雀好笑的道。

  公司裡的那些大佬,還以為他是公司的臨時工呢?

  想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就是害怕你不來,所以你父親和兄弟才會待到現在沒有放走。」毛絨嗤笑道。

  顯然他對公司的高層也沒有什麼好感,雖然他們保安隊在公司裡還算有點地位,但保安就是保安,就算他們為了公司付出生命,他們在一些人的眼中也是小保安,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就拿捏住我了?那就讓他們報jǐng好了,我走了。」韓孔雀看都沒看韓建國和韓榮耀一眼,轉身就走。

  「老大你幹什麼?我還是不是你爹,你居然敢這樣對我。」韓建國不敢對外人大聲說話,可對韓孔雀可是毫無顧忌。

  「你們都不小了,不知道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既然敢來這裡行騙,那就要有坐牢的覺悟。」韓孔雀說了一句就走出財務科,向著外面走去。

  毛絨吃驚的看著韓孔雀,這小兄弟什麼時候這麼爺們了?

  毛絨哈哈笑著走出財務科:「小韓,早就該這樣,你說你聰明絕頂,怎麼就認準了個破搬運工了?要我有你這腦子,早他媽不幹了,不過我希望這次你去見見那些公司高層,最起碼要讓他們知道你的本事。」

  韓孔雀還沒有回答毛絨的話,就聽韓榮耀大喊道:「大哥,你要真不管我們,我就回老家去說你不孝,讓爹把你趕出門去。」

  韓榮耀看韓孔雀真不管他們了,也有點慌了。

  「把我趕出門?我現在還在家嗎?你們有本事回去就把我驅逐出宗族好了。」韓孔雀心裡嗤笑,韓家的族譜都被人賣了,他們也好意思拿這個來要挾他。

  「小雀兒,我總是你爹,我生你養你,你就這麼對你爹我?」韓建國被韓榮耀使勁拽了一下,反應過來趕忙道。

  韓孔雀翻了個白眼,沒有再說話,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如果他真的表現出對他們的重視,不是就被公司拿捏住了嗎?

  「小毛你幹什麼呢?我讓你把小韓找來,你就給我這麼找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朱錦琮走了過來:「快點把小韓的家人放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至於鬧到這種地步嗎?」

  「朱叔。」看到朱錦琮韓孔雀立即停下了腳步,跟這位中年大叔共事了三年,還是很愉快的。

  「小韓,新上任倉庫主管已經被撤職了,現在公司倉庫亂套了需要你幫忙,怎麼不給你朱叔面子?」朱錦琮走過來拉著韓孔雀的手道。

  韓孔雀道:「我已經辭職了,公司倉庫可沒法再進去了,再說只是找尋幾塊毛料,沒了我還不行了?」

  「沒你還真就不行,現在都快十二點了,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要是兩個小時之內不能找到需要的翡翠,公司這次可就虧大了。」

  朱錦琮也很著急,要留出六個小時加工玉鐲,現在還有八個小時,這樣就只能在兩個小時之內找到極品血玉,要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既然那個新來的棒槌倉庫主管已經離職,那公司就算損失一點,也不會傷筋動骨,這對周美人也許是好事,所以韓孔雀堅決的道:「公司有的是錢,虧點就虧點吧,我是不會幫忙的,我父親和兄弟最多也就是想騙我的工資,再說他們還是個未遂,這樣的罪行也不是大事,我現在就去轄區派出所等著。」

  韓孔雀還真是不怕人威脅,韓建國父子的罪名怎麼也不算大,除了說出去丟人,其他就沒什麼了,如果用這點事情來要挾他,還真是看輕了他韓孔雀。

  「別介啊,把你父親和兄弟留下,只是為了讓你儘快來公司,小毛,趕緊把小韓的家人送出公司,小韓,這次按規矩來,公司大老闆說了,你的待遇按照賭石大師的待遇,這次你要給公司幫了忙,公司肯定會高新聘請你的。」

  朱錦琮跟韓孔雀一塊工作了三年,自然瞭解這小子的脾氣,吃軟不吃硬,這樣的人也好對付。

  「小韓,這次可是公司董事長都出動了,如果你不幫忙,公司這次的牌子可就砸了。」朱錦琮再次道。

  「大老闆?就算找不到需要的原石,也不可能把百年的牌子砸了吧?」朱錦琮說的是周美人這個周家的大小姐吧?

  「對,就是周董事長,她現在就在倉庫,剛才楊老為了尋找毛料,還犯了一次病,你不可能離開公司,這些老朋友都不管了吧?」朱錦琮道。

  「真有那麼嚴重?」韓孔雀疑惑的道。

  朱錦琮道:「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如果完不成任務,公司不止是倒了牌子,還要賠給人家一億美元的損失,當然,如果完成了任務,這次公司的翡翠也會賣出一個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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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稍微遲疑了一下,周美人對他來說不止是一段回憶,她對韓孔雀的人生影響太大了,所以他沒法拒絕幫助她。

  既然已經要離開了,再幫助她一次也好,所以他回答道:「好吧,不過我先說好了,我已經不屬於公司的搬運工,現在讓我幫忙,可是得按照規矩來了。」

  韓孔雀畢竟放不下週美人,她是他先前十年的精神寄託,雖然現在想要放棄了,但能夠幫她一把,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去做了。

  畢竟,如果沒有周美人,就沒有現在的韓孔雀,就算放下十年前的糾葛,他也應該報答她。

  看到周美人,韓孔雀精神一陣恍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待了十年,他們沒有遇到過一次,而剛剛決定離開她,她就出現了,難道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看到周美人毫無變化的臉色,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韓孔雀還是不由自主的很是失落,看來十年了,他還是不能放下,不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個女子,他又怎麼能夠輕易放下。

  韓孔雀心中再次嘆息了一下才道:「我已經不是公司職員了,現在可不能再白幫忙了。」

  韓孔雀看著楊天福,雖然跟他認識了十年,但這位老實人實在不是混職場的料,要不然現在也不可能被氣病。

  楊天福有氣無力的道:「自然不會讓你白幫忙,只要你找出目亂幹場口的紅翡,公司給你一萬塊錢的勞務費,這應該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吧?」

  「楊老,他是公司的搬運工吧?」一名賭石大師道。

  楊天福的話,很明顯是不太認可,先來的這部分公司的賭石高手,所以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從表情看來,還是很不以為然的。

  「小韓你去忙吧!」楊天福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質疑。

  他跟韓孔雀合作了這麼多年,這種挑選原石的工作,沒有人比韓孔雀更合適,不是楊天福多麼認可韓孔雀的眼力,而是認可韓孔雀的工作能力,沒有人比韓孔雀更瞭解這倉庫裡的原石,這是楊天福跟韓孔雀打交道十年培養出來的信任。

  「恩,我去找出來。」韓孔雀什麼也沒說,就走進來倉庫。

  只是看了幾眼,韓孔雀就看出來了,新來的倉庫主管還真是極品,他居然是按照大小顏色和形狀,來整理原石。

  有了這種認知,韓孔雀很快把目亂幹場口的一百來塊,可能出極品紅翡的原石找了出來。

  這些原石都是極品,每一塊都有其來歷,它們的場口、出場年代,都曾經由誰鑑定過,原石的表現和內在的推斷的評語,最後又有誰帶來公司入的庫,這些都有詳細的記錄。

  韓孔雀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目亂幹場口的原石,別人也許不容易分辨,但熟記每一塊原石特徵的韓孔雀,尋找起來卻十分容易。

  只要知道大小,就很容易找到這塊原石的地點,再知道顏色和形狀,加上一些外在表現,就很容易挑選出來了,很快,大大小小百多塊原石,被韓孔雀一一找尋出來。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從幾十萬塊原始之中挑出這百多塊,不會者,也許一年都尋找不出來,而韓孔雀卻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這就是韓孔雀在這座倉庫中十年的成果,有超強的記憶力,再加上無與倫比的勤奮,要是沒有點成就,還真是說不過去。

  「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韓孔雀把所有目亂幹場口,可能出紅翡的原石全部挑選了出來。

  「就這些?」周美人已經皺起眉頭。

  「韓哥就是厲害。」周圍一名搬運工小聲的道。

  「韓哥就是我的偶像。」

  「要不是有韓哥在這裡,我早就幹不下去了。」

  「韓哥在時,我們多輕鬆,現在這工作是越來越不好乾了。」

  「我最多幹完這個月,如果到時還是這樣,我就不幹了。」

  「說的是,現在累死累活的還不能學到點本事,有這功夫,還不如去貨運公司做搬運工呢,最起碼能多掙點錢啊!」

  而此時聚集起來的賭石大師,也看傻了眼,他們是公司耗費大量時間金錢,培養起來的賭石高手,就算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出這麼多目亂幹場口的原石。

  他們都有點本事,一看這些被挑出來的原石,就知道這小韓不是應付公事,而是有真本事,這些被挑出來的原石都是極品,差不多都有很明顯的外在表現,只是搭眼一掃就知道這些都是極品紅翡原石。

  「也沒什麼,不就是對倉庫熟悉點嗎?」聽到那些搬運工的議論,有人看不下去了,所以算算的道。

  「說的是,如果我在倉庫裡待了十年,我也能夠輕易找出這些原石,畢竟對它們很熟悉嘛!」

  「你們不要說了,對這種年輕人來說,這樣的本事也算不錯了,賭石之道博大精深,有了這點本事,也算入門了。」

  那些賭石師傅聽到場中那些搬運工的話,心裡不舒服了,楊天福也臉色難看,不過他可不是因為那些議論。

  現場一百多名解石工,每人一塊原石,現在很多人已經解了一半了,可沒有一塊出極品血翡的,到不是這些公司收藏的極品原石不好,反而是很好。

  這一百多塊全賭石,除了三塊原石到現在沒有出翡以外,其他全都切除了紅翡,而且而且質地都不錯,就算玻璃種的也切出來了二三十塊,不過顏色就不行了。

  這二三十塊玻璃種紅翡,沒有一塊達到血翡的質地,而有幾塊達到血翡水準的翡翠,卻又不是玻璃種,而是冰種,質地最好的那塊,也不過是高冰種。

  達不到玻璃種的水準,這樣的東西,如果在其他時候,在其他地方,也許會被當做寶貝收起來,也有可能當做玻璃種宣傳,但這絕對不是他們鳳凰珠寶要做的。

  先前周成雲切二三百塊原石,也沒有切出一塊極品紅翡,而現在這一百多塊,可以說每一塊都算是極品,但再極品,也不是他們現在需要的。

  韓孔雀卻不管這些,他從周美人身後的保鏢手裡,拿過一萬塊錢就想走,他跟周美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想要娶周美人,肯定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如果用附庸風雅的話來說,就是他有凌雲之志,想上天追天鵝,這是韓孔雀的一個兄弟說的。

  而他更清楚,有著凌雲之志為了天鵝上天的癩蛤蟆,全都沒有好下場,就像現在,他白白耽擱了十年青chūn,也沒有換來周美人一絲青睞。

  「小韓。」看到韓孔雀即將走進電梯,朱錦琮心中一動喊住了他。

  韓孔雀轉身道:「朱主管還有事?」

  「小韓,你在這裡工作了十年,難道沒有發現一塊原石可能出極品血翡?」朱錦琮跟過來,擋著韓孔雀的去路道。

  「對啊,我怎麼把你忘了,小韓,你記性好,你說說,我們倉庫裡哪塊原石可能出血翡,現在還有一個小時,要是再耽擱,時間可真的來不及了。」楊天福興奮的道。

  不少搬運工都道:「就是,韓哥,平時你帶領我們解石,就從來沒有出錯過,每次我們都能輕鬆完成任務,要說你不是賭石高手,我們可都不信。」

  「就是,現在那新來的主管就是個棒槌,什麼都不懂,就會瞎指揮,讓他解塊蘋果綠糯種翡翠,他指揮著能讓我們搬出半個倉庫的原石,就算這樣,也要靠運氣才能解出需要的糯種蘋果綠。」

  「韓哥,你走了我們這幾天可累壞了,原來我們每天干三四個小時的活,就完成任務了,現在我們每天加班三四個小時,還不能完成任務,真是累死了。」

  「哈哈,我們還算輕的,你看那些解石工的臉都綠了,我們只是搬運一下,他們可是需要把我們運過去的原石都解開的,解石工們比我們苦逼多了。」

  周美人現在一聽出一些門道來了,看來這小韓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不過他真的能夠找到他們需要的血翡?

  這次她家被人逼到了絕路上,現在的人都知道翡翠值錢,而作為東南亞最大的珠寶公司,卻也不能無視國內的那些官二代、紅二代和富二代們的聯合體。

  這次就是他們想要咬周家一口,而想在國內混,還真就不能跟那些人撕破臉,要不然,他們就算實力再強,也有可能失去國內這個最大的翡翠市場,這是他們周家根本不可能失去的。

  想到這裡,周美人的臉色更顯蒼白,現在他也看出來了,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血翡,還真是需要一個熟悉這裡的人來幫忙,而只是從周圍的工人議論,周美人就知道,這個人也只能指望韓孔雀了。

  但好死不死的,韓孔雀居然今天辭職了,這都是他的那個堂哥壞事,想到周成雲,周美人再次恨的牙疼。

  沒有本事就用有本事的人好了,最怕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而他堂哥就是那麼一個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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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選石

  鳳凰珠寶公司的倉庫主管雖然是個肥差,但倉庫裡的活,如果有本事,就能很輕鬆的完成任務,並且能夠很輕鬆的獲得很多附帶利益,但如果沒本事,就像剛才才搬運工說的那樣,你做了大量工作,耗盡心力,還是沒辦法完成任務。

  當然,你要是能夠把倉庫裡所有的原石都解開,那需要什麼樣的翡翠直接找出來就好,但他們鳳凰珠寶每天都要解開大量原石,但每天也都會補充進來大量原石,如果想要全部解開,除非投入十倍的人力物力要不然是沒有可能的。

  他們公司倉庫裡的原石太多,每天需要的翡翠不同,那需要解出來的翡翠就會不同,如果心中沒數,胡亂解石,是不太可能完成加工部每天交代下來的任務的,這也是今天的出貨單沒有完成的原因。

  「小韓,你也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了,現在公司遇到了困難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能夠伸伸手。」周美人道。

  韓孔雀看著周美人蒼白的臉色,跟十年前的紅潤簡直是天壤之別,這讓他心痛的厲害,看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久久不能回神。

  「怎麼?不想幫忙?怎麼說公司都僱傭了你十年,要不是這十年,你能學到這種本事?現在公司需要你了,難道不能幫忙?」周美人皺起眉頭道。

  「周總,沒必要求他一個搬運工吧?就算他找出來了一百多塊目亂幹場口的原石,又能說明了什麼?看著入庫單找原石,和自己賭石判斷出一塊原石的質地,可是不同的。」一名公司的賭石大師道。

  「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又沒有人教,這樣的野路子,能學到多少本事?」

  「我們還是趕緊看看周圍出紅翡的原石吧,如果誰判斷出裡面有極品,不比依靠一個毛頭小子強多了。」

  「就是,沒必要這麼疾病亂投醫的亂了方寸。」

  聽到這些賭石高手的話,韓孔雀才回過神來道:「周董客氣了,我現在辭職了,可沒有義務給你們幫忙了,再說,我也沒有本事幫到你們。

  還有,原來十年我也不是白白拿錢,我乾的是搬運工,自然就要盡到本分,所以我在公司學到的本事,也是學到的怎麼搬石頭,可沒有跟隨誰學過賭石、解石。」

  「周董,這一點我和小朱都能給他作證,小韓在倉庫平時就是幫著搬運原石,他會賭石,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楊天福道。

  朱錦琮也道:「小韓記性好,他應該知道原石入庫時,公司賭石大師對原石的點評,根據這個也許能夠快速選出極品血翡。」

  現在的人都知道,這份記錄著倉庫中原石質地的記錄,已經被周成雲扔了,所以現在只能是靠韓孔雀。

  本來朱錦琮是好意,可一些人聽了,怪話就出來了:「我說嘛,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能有什麼本事,這不就露餡了嗎?」

  「賭石是掙錢,可也不是誰都能參與了。」

  「是啊,很多人看到賭石掙錢了,可更多的人傾家蕩產了,年輕人還是踏實點好。」

  周圍的賭石大師再次議論紛紛。

  周美人看了一眼朱錦琮,看到他正不斷給她遞眼色,看來這韓孔雀應該有點本事,再說,現在時間不多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用韓孔雀試試了,畢竟用他尋找血翡,可比公司的賭石大師們的注意靠譜多了。

  周美人道:「我們按照規矩來,這裡的原石雖然是我們的,你現在就當這些是無主的,只要你幫我們尋找到血翡,該給你的我們一分都不會少了你的。」

  周美人很快做出決定,要是真聽公司那些賭石大師的話,現在讓他們去尋找血翡,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倒不如現在賭一賭。

  韓孔雀心中再次嘆息一聲,他還是不能拒絕周美人的請求。

  韓孔雀道:「今天我剛辭職,也不能做的太絕,我還真知道幾塊可能出極品血翡的原石,不過不是目亂幹場口的,如果你們需要,我就找出來試試,不過按照規矩,我可是要一成的好處費。」

  賭石,不管在哪裡,你需要賭石大師幫忙,就要付給他們足夠的代價,當然,本事越大的賭石大師,提成就會越高,百分之十,也差不多是最頂級的賭石大師的提成比例了。

  「如果你真能找出血翡,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周美人也算是殺伐果斷的商業精英,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現在還有幾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再磨嘰一會,就算找到血翡也晚了。

  韓孔雀從角落裡扒出來的一塊灰撲撲毛料,也不知道是哪一年被人扔在那裡忘記擺出來的,他小心翼翼地搬出來,這塊原石個頭不大,大概就兩個手掌大小,厚度也差不多。

  這麼大小的原石如果出的翡翠少了,還是不可能切出公司需要的玉料。

  韓孔雀當然也知道這塊原石的風險不小,他想了想說道:「這塊是大馬坎場區的一塊原石,他出紅翡的可能百分之百,出冰種以上紅翡的可能在百分之九十,出玻璃種紅翡的可能在百分之八十。

  我見過的血翡太少,再說顏色很不好判定,所以我判斷出血翡的可能在百分之二十,而能夠取出完整玉料的可能更低,最多也就在百分之十左右,這是我知道的出血翡的原石中,機率最高的一塊,如果它不能出血翡,其他的幾塊原石可能性更低。」

  這塊料子場口不如目亂幹場口的那些,它的皮殼很厚,並顯現出蜂窩狀,顏色偏褐,一看就是大馬坎場區出的。

  大馬坎場區位於烏魯江下游,老場區的西部,屬於沖積礦床,開採時間比帕敢場區晚200年左右,多出產半山半水石,出紅翡的比例比目亂幹場口低多了,就更不要說出極品血翡了,但神仙難斷寸玉,沒有解出來,誰也不敢說裡面的翡翠是什麼樣的。

  楊天福結果原石,小心的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然後一臉驚訝,瞬間又變成了失望,這塊料子表象不好不說,還有裂紋,就算出血翡,也不太可能出兩個手鐲的料子。

  雖然用手電筒一照,其內部血紅一片,好像是能出血翡的樣子,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很多初學者用手電筒去看,能照出裡面非常漂亮,便誤認為這是冰種、玻璃種,其實燈光下的通透絢麗的顏色,多是翡翠皮殼下的霧,並不是真正意思上的翡翠。

  這塊料子的表相又不好,除了打燈之後的霧比較濃之外,沒有任何可取之處,這也是為什麼會把這樣一塊原石毛料,被長時間遺忘在角落裡的緣故,到了這時,楊天福也知道了,為什麼韓孔雀說可能取出玉料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了。

  韓孔雀當然知道這塊原石的表現,但他在這倉庫中待了十年,也不是白待的,這十年中,他總共見過血玉二十三次,平均一年不到三次。

  可這樣的次數,也是很可怕的,要不是在鳳凰珠寶這種老牌公司,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見到這麼多次血玉。

  韓孔雀記憶力超群,這二十三次解出血玉的過程,他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憶在腦海當中。

  從原石的外在表現,到切開第一刀的情況,直到分解出完整的血玉,每一刀的表現,韓孔雀都記的清清楚楚。

  他就是從這些資料中分析出,這塊大馬坎的小型原石,可能出極品血翡。

  都說狗屎的出高綠,這大馬坎的原石不能說是狗屎的,但表象也夠差勁的。

  但從它的裂紋中觀察,很多表象都表明,這塊小型原石能夠出紅翡,而且很可能出極品紅翡,因為它的很多表現,跟韓孔雀記憶當中的那些出血玉的翡翠原石實在太像了。

  雖然粗看這塊大馬坎的原石很垃圾,但它要真是垃圾,也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這倉庫裡的每一塊原石,都是公司的賭石大師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塊原石能夠進入這裡,絕對是高手所為,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從那些裂紋當中,分析出一些不同。

  當然,這需要親自解出過血翡的賭石大師,才能分析的出來,要不然,沒有經驗的人,就算再怎麼研究,這塊原石也是垃圾。

  韓孔雀分析,這塊原石很可能就是這樣一位賭石大師挑選出來的,要不然這塊原石也進不了鳳凰珠寶的寶庫。

  結合一些從裂縫中看到的情況,通過他見過的一些出血玉的原石數據,最後韓孔雀的超級大腦分析出,它最少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出極品血翡。

  因為有裂,所以完整取出玉料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雖然出極品的概率低了點,但出玻璃種紅翡的可能性卻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這種情況,足以說明,這塊原石絕對是倉庫中的寶物之一。

  要不是韓孔雀見過的血玉翡翠太少,沒法用二十三這個數據表達普遍性,他只能作為偶然性來分析,要不然百分之二十這個機率還要增高。

  「擦開看看吧,時間不多了。」看到楊天福看的那麼認真,可也太浪費時間了,現在可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研究這塊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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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孔雀也很佩服楊天福賭石的本事,他有經驗,也有足夠的知識積累,所以他是真正的賭石大師。

  可再有經驗,也不如韓孔雀那大腦如硬盤一樣的記憶力,韓孔雀可是通過二十三快切開的血翡原石表象,分析出這塊原石可能是極品血翡的。

  這樣的記憶,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不要說記憶,就算是把二十三塊原石放在這裡,讓別人一塊塊對比,有些人也沒法分析出什麼來。

  楊天福道:「這一塊也要擦嗎?我看直接解吧,直接順著裂紋下刀,反正有裂紋有綹裂的地方,就算開出翡來,這裡也不能用,既然時間不多了,我們就要抓緊時間。」

  本來怎麼解,韓孔雀是不放在心上,讓他們隨意好了,畢竟他們都是老手了,可聽楊天福這麼一說,韓孔雀差點吐他一臉,這是極度不信任自己啊!

  本來想讓他們攔腰來一刀,反正這原石也不是自己的,就算毀了裡面的血翡,自己也沒損失,畢竟只要裡面出現血翡,自己的十分之一就跑不了,不過韓孔雀卻不忍心那麼好的一塊料子被切壞了。

  這塊翡翠原石只有兩個鵝蛋大小,從外面的裂紋來分析,其外層皮殼也不算薄,這樣裡面要是出現血翡,最好的情況也只有鵝蛋大小。

  這還是最好的情況,如果情況稍微不好,裡面的翡翠就有可能小於鵝蛋大小,那樣就不能取手鐲了,這樣的翡翠,對楊天福他們是沒用的。

  當然,也許這才是讓楊天福表現的這麼急功近利的原因,在楊天福想來,就算這塊原石出現血翡,只看其表現,也不可能取出一對手鐲,所以楊天福才不想在這塊原石上浪費時間。

  而韓孔雀卻不是這麼認為的,雖然這塊原石上的裂紋,很可能破壞裡面的翡翠,但要沒有這些裂紋,韓孔雀還沒發分析出這裡面有極品血翡。

  他通過強光照射,分析裡面的血霧,發現,如果裡面有極品血翡,很可能這塊原石裡面有一半的質地是翡翠,這樣一來,足以取出兩隻手鐲還有剩餘。

  「還是先擦吧!」韓孔雀看到旁邊那百十塊翡翠原石全部解開,雖然極品不少,但血翡卻沒有出現一塊。

  雖然公司裡的賭石高手,正在源源不斷的向這裡提供能夠出紅翡的原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切出血翡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了。

  機率大,能出血翡的原石,已經全部切了,剩下的就要碰運氣,他們雖然不斷的向這裡搬運原石,但這些原石能夠出血翡的機率,沒有一塊超過百分之一。

  周美人也知道這種情況,雖然也不看好韓孔雀,但她不能放棄這次機會,百分之二十的機會出血翡,這種機率已經很高了,五分之一的機會,就算耽擱半小時也沒什麼,反正其他的原石機會更加渺茫。

  「擦。」周美人一聲令下,倉庫之中最厲害的解石工常雲,立馬開始行動。

  他抱著打磨機,快速準確的對著一道長長的裂紋擦了下去,沒有人吩咐他怎麼做,也沒有人提出意見,如果是外面的賭石客解石,肯定不會從表現最差的地方擦。

  他們肯定會從表現最好的地方擦起,那樣很容易出現好彩頭,首先擦出霧,或是直接擦出翡翠。

  而在這裡,他們沒有時間浪費,所以常雲的做法看的周美人直點頭,擦開這道裂紋,這塊原石裡面的表現就一清二楚了。

  擦石是一條古老的法則,效果好又安全,部位沒有找準,就下刀切割,是盲動,會把綠色「解跑」,常常容易賭輸,這是賭石的大忌。

  古人說:「神仙難斷寸玉」,擦石看霧,看底看色,是判斷玉石的竅門,有了擦口就可以打光往裡看,或是用嘎片利用ri光看,判斷綠色的深度,寬度,濃淡度,這是最快判斷一塊翡翠質地,而又不會破壞翡翠的快捷方法。

  若擦口小,可以繼續擦寬,只要有色,儘管擴大擦的面積,即便把整塊皮殼都擦掉,裸露出來的全是色,剖開不如擦的方法好,擦時見肉不見顏色,可立即終止,進行細心分析,作出動不動刀切的決定。

  常雲把這塊原石放到琢玉機上慢慢擦試,轉速減慢,按照順時方向,分別用粗中細三種金剛砂鉈拭擦,裡面逐漸露出了通透的質地。

  「咦?」常雲離得近先發出一聲驚呼,聽到他的聲音,楊天福也忙湊近細看。

  「是血翡嗎?」

  「是玻璃種嗎?哎呀!可惜了,全是裂啊。」楊天福分外惋惜的聲音響起。

  現在已經看出翡翠的大致分佈範圍,於是韓孔雀也不再客氣了,上去和楊天福商量了下,接下去該怎麼切。

  楊天福道:「是玻璃種,現在不知道裂紋吃進去了多少,如果深入了進去,這塊玻璃種紅翡就毀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要仔細了,這塊可是玻璃種紅翡,看顏色和質地,也達到了血翡的程度,要好好的解出來。」周美人道。

  韓孔雀道:「裂紋應該沒有吃進去,這塊原石最少能出一半的料子,肯定夠兩隻手鐲的。」

  「哈,你還真以為你是大師?看這裂紋分佈,均勻而又綿長,肯定吃進去了,連這點經驗都沒有,也敢在這裡大放闕詞。」一個年輕人早就看不慣韓孔雀了,現在得著機會,立即諷刺他道。

  「楊明瑞誰讓你開口的?毛還沒長齊呢,就在這裡胡說,給我滾到後面去。」楊天福看著自己的孫子,開始頭疼。

  楊明瑞雖然有點天賦,可這高傲的個性,實在是太過得罪人了,這小子也不看看情況,韓孔雀是他能夠冷嘲熱諷的嗎?

  「不要爭吵了,聽小韓的,他說怎麼解就怎麼解。」周美人快速下了決定。

  還有半個小時的解石時間,要是超過了,就算解出血玉,他們也沒有時間製作出客戶要求的手鐲了。

  看來公司確實需要整頓了,公司裡各種極品玉石都有,可就是沒有儲備血翡,不是他們沒有,而是公司的血翡正好全部使用了。

  為了利潤最大化,往往這種極品玉石,都是分割成小塊,儘量多的出些首飾,所以公司里根本沒有大塊的血翡,就算有一些也被分割,打磨成成品了。

  就是因為公司的對手知道了這一點,才會被人抓到了短板,讓公司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敵人能夠做到這一點,絕對是有內應的。

  現在幸虧有一個韓孔雀能夠幫到她,她還是感覺很慶幸的,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來做,這是周美人的信條,也是原則。

  韓孔雀既然能夠找出玻璃種血玉,那他就應該能夠順利解開這塊原石,為了時間,還是讓最瞭解這塊原石的韓孔雀做決定最好。

  周美人下達了命令後,回過頭對著韓孔雀笑了笑,表示了對他的感謝。

  韓孔雀看到周美人的微笑心中一暖,當下也對著她點了點頭,雖然距離感十足,但這樣的笑容,卻是他十年間魂牽夢繞的。

  每次午夜夢迴才能見到的笑容,現在卻輕易見到了,看來那老狐貍說的對,門不當戶不對,他們什麼時候也走不到一起。

  想到這裡,韓孔雀感覺,自己離開鳳凰珠寶公司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他不離開,這個笑容,就算他再等十年,也肯定得不到。

  收回思緒,韓孔雀在上面畫了條線,楊天福見他們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了,只是招呼了常雲他們解石,他自己則和周美人打了個招呼,就出去忙活別的事了。

  還剩下點時間,他是一定要再爭取一下的,估計這塊原石解出來也不會太理想,自己就不盯著看了。

  韓孔雀見著楊天福走了,也不由得站起身,該做的他已經做完了,現在等結果就好了。

  說起來擦比較費力,就是有電動的打磨機,也得擦上一會,要不是這塊原石比較小,沒準要擦半天,不像切直接一刀下去就能見分曉。

  這原石的皮還沒有完全擦開,韓孔雀也沒必要盯著了,這塊原石他看過不少次,就算沒有百回也有七八十回了,裡面的情況他早就分析了無數變。

  原來韓孔雀只是通過原石上的裂紋分析,還沒有多大的把握,現在原石被擦開了一部分,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現在韓孔雀看到了內部的情況,他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出血翡,至於大小他更有自信。

  他說裡面有過半翡翠,可不是推測的,而是根據原石的裂紋,計算出當時這塊原石遇到了什麼樣的情況,受到了多大力量的撞擊,才會出現現在的裂紋,經過仔細計算,他算出來了這塊原石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雖然這種計算很麻煩,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計算出來的,以韓孔雀的超級大腦,在倉庫中沒事,他經過幾個月的研究計算,終於計算出來了一個大體數值。

  外界對這塊原石的傷害,最多達到表層,裡面是肯定沒有受到破壞的,所以韓孔雀才會這麼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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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這些年雖然不是專業賭石者,可他學到的專業知識可不少,雖然不是專業玩賭石的,但眼力勁還是有的,像什麼綹裂、松花、蟒帶他熟悉的很,而且他腦袋裡記錄了無數原石分解的過程。

  這些資料經過他的超級大腦整理,形成了很寶貴的經驗,韓孔雀分析原石,這些原石內外部的表現,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雖然分析一塊全賭毛料還是要靠猜測,可猜測的依據,正確的機率,卻大了很多。

  韓孔雀對半賭毛料的分析,更是準確度驚人,只要是切開了的原石,不管是切開了多少,經過韓孔雀跟大腦裡面的資料分析對比,得出的答案,往往準確率驚人。

  因此,剛才楊天福指出這塊原石上長長的一條裂紋,韓孔雀卻一點也不擔心。

  周美人知道這塊原石的質地,她沒有韓孔雀那樣的超級大腦,也沒有時間計算原石受力的情況,所以她知道如果這條裂口深的話,裡面就算出了料子也不夠用,恐怕沒有什麼大的價值。

  不過看著韓孔雀氣定神閒的模樣,周美人還是不由的增加了幾分信心。

  其實周美人和楊天福他們的擔心是多慮了,韓孔雀清楚地能知道,只要裡面開出來的是血翡,這塊翡翠就小不了。

  那條裂口從外面上看著可怕,可其實裡面並不深,只是淺淺地浮在表皮上,裡面紅翡卻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棉絮都看不到,通體光潤水嫩。

  周美人走到韓孔雀身邊正準備說話,卻突然聽到背後在解石的工人,突然驚喜地叫了出來:「呀,裂紋消失了,全是紅翡!」

  周美人的步子一頓。

  韓孔雀還是笑瞇瞇地站在一邊,但是楊天福和朱錦琮等人卻已經衝了上去。

  「咦,果然是血紅色的翡翠啊,天啊,我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血翡。」朱錦琮望著被開了一個口子的毛料喊道。

  楊天福也目光灼灼地說道,「這個還真是漂亮,居然沒有打磨拋光就這麼好看,真是不可思議!」

  周美人聞言也快步走了過去,圍在解石機邊上細看:「解出來了……」

  楊天福站在一邊,已經有點傻眼,這小韓真有這種本事?

  他嚥了下口水,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他們這些賭石高手,也都是敝帚自珍的高手,雖然看著他們選石、解石都不揹人,有時候興致來了還給人分析一下原石的表現。

  可隨意說的一些東西,根本不成系統,依靠這些是根本沒法培養出一名真正的賭石高手的,反而知道一鱗半爪,更能讓人出錯,如果單靠平時聽他們說的一些經驗賭石,不賠掉了內褲才怪了。

  這韓孔雀可從來沒有受過他們一絲指點,他真的能夠自學成才?

  通過那些裂紋推斷出裡面有血翡,這很厲害,但絕對不算逆天,但準確推斷出裂紋的走向和分佈,能夠判斷出裡面的翡翠受到多大的傷害,這可就有點逆天了。

  要知道他們賭石這個行業,看著簡單,可沒有系統的傳承,是絕對不可能學到一絲本事的,如果單靠自己解石來積累經驗,那是痴人說夢。

  就算是他們這些有系統傳承的所謂大師,也不過是有很大機率推斷出原石的內部情況而已,現在要做到韓孔雀這樣,沒有足夠的賭石經驗,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而以韓孔雀的年紀,雖然在這倉庫裡待了十年,但也不足以積累到足夠的經驗。

  不說你有沒有那麼多原石讓你解,就算有無盡的原石讓你解開,讓你研究,而你又能記下幾塊原石的表現?

  沒有系統的研究,你又能得到多少經驗?

  一般這種經驗,需要幾十年幾代人不斷完善,才能形成一定的體系,就算這樣,也不能說完全分析出一塊原石內部的情況。

  神仙難斷寸玉,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每一塊原石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同一個礦坑,從同一個地方挖出來的外表表現基本相同的兩塊原石,也不能說其內部表現會是一樣。

  這麼一個需要積累經驗的行業,韓孔雀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就算在這倉庫裡待了十年,又能學到多少東西?

  楊天福有些發愣,雖然現在只是開出來了一個面,但從這一面露出來的翡翠,已經能看出種水非常不錯。

  更難得的是這個紅翡的顏色紅得非常的正,楊天福加工翡翠這麼多年,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正的亮紅色了。

  一個夥計往上面灑了點水,問韓孔雀道:「還繼續擦嗎?」

  磨開這層表皮,已經能夠看到裡面完整的血翡,韓孔雀頓時輕鬆下來:「繼續。」

  周美人看了看撒上水之後,變得更加通透水潤的血翡,已經可以完全想象出,它解出來打磨拋光之後的美麗奪目。

  她看了一眼微笑著的韓孔雀,又看了看打磨機裡的毛料,深深吸了口氣。

  出了一塊玻璃種的血翡,而且看樣子還不小,這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此時得到消息的那些公司賭石高手,已經全部回來,他們現在看韓孔雀的眼神已經不同。

  沒有真本事,是不可能選出這塊毛料的,這就是本事,只要有本事,就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在賭石行業當中,做不得一絲假,就算你能騙過別人一次,那以後可能就是騙自己個傾家蕩產。

  先前他們都不看好這塊原料,那麼長一條裂口,表相又差,就算能開出什麼東西來,裡面要是出了綹裂基本上料子就毀了,出不了什麼大料。

  現在裂紋已經消失了,這說明韓孔雀的所有推斷都是對的,這樣一來,韓孔雀的十分之一可就到手了。

  這塊血翡不大,解出來最多也就如鵝蛋大小,十分之一就更小了,如果是普通翡翠,這麼大小一塊翡翠值不了多少錢,可是若是玻璃種血翡那又另說了。

  要是全解出來,就算上面有綹裂,那也能看出韓孔雀的本事,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可沒有一個人能夠解出血翡,就算解出來的這塊血翡,全是碎塊,那也是真本事。

  要是運氣好的話,還能挑幾個部位出來,做幾個戒面,那也價值不菲,如果其中一個是韓孔雀的,那他這次可真是發了。

  好的翡翠不用多,只要有一點,不管是如鴿子蛋大小的戒面,還是如指甲蓋大小的碎塊,只要質地好水頭足,那價格就低不了,極品翡翠在小也值錢。

  韓孔雀這次是賺到了,就算只得到一些碎塊,那也價值不菲,就算不能做成戒面,只是鑲嵌幾個血翡戒指,那也是無價之寶,畢竟這東西實在太少見了。

  沒有人會去買豆種的翡翠戒指,就算加工費都比那個戒面要值錢,可要是玻璃種的血翡就不一樣了,這麼好水頭的血翡戒指,戴在手上的效果,絕對不會比紅寶石或是血鑽的戒指差。

  這樣的戒指,甚至都能當做傳家寶流傳後代了,一個紅寶石的戒指什麼價,這塊原石從公司這邊賣出去什麼價?

  原石擦已經擦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就是要切開了,常雲看了一圈問周美人他們道:「現在需要怎麼切?」

  「聽小韓的。」周美人也不廢話,繼續讓韓孔雀解石。

  韓孔雀走過去,那筆在原石上畫出幾個位置,決定這樣切開。

  見著已經露出通體血紅色的原石毛料,被擺到了切石機上,大家的心無疑都一下子提了起來,雖然看到的翡翠不小,但沒有完全解出來,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俗話說,擦漲不算漲,切漲才是漲切石是賭石最關鍵的步驟,輸或贏的結論,是把石頭剖開之後才能認定。

  有些賭石商人,只要擦石見漲,他就轉手出讓,讓別人往下去賭,因為繼續擦或是動刀切割,風險將會更大,漲與垮只在絲毫之問。

  可見切石是非同小可的,原始的切割方法是用弓鋸壓沙,緩慢地把石頭鋸開,若發現不能繼續切割時,便於「懸崖勒馬」,以利挽救。

  用玉石切割機,刀片鍍有金剛砂層,切割準確迅捷,但夾具夾著石頭泡在油裡或是水裡,不容易查看,只到完全剖開,才知輸贏。

  而這裡使用的就是現代的玉石切割機,這一刀下去可就真是一刀見分曉了。

  「啊!」連周美人這種見慣了好東西的人,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可見完全解開的料子有多出色。

  和先前磨出來的那面情況截然相反,這一面的那裂口根本沒有向下延伸,真的只是淺淺的浮在上面,完全不影響後面的取料。

  這和韓孔雀的預計一樣,這塊紅翡通體全部是玻璃種,散發淡淡的熒光,尤其在倉庫中的燈光下看紅得像會發光一般,炫目美麗。

  裡面透出來的翡翠,卻是明豔的大紅色,尤其是側面顏色驚豔,肉質翡翠細膩,種老,水頭很好,比較通透,裂少,大小剛好能做幾個鐲子,不過標準的鐲子只能做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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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雲按著韓孔雀畫的線切出來,沒過多久,果然開出一塊質地細膩潤澤,溫潤通透,殷紅如血的翡翠來。

  已經全部解開,所有人也都放心了,看著手裡的這一塊為豔麗的亮紅色,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全身水頭好,通透水潤,確實是一塊美玉。

  周美人走上前去,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翡翠能解出幾個手鐲?兩個夠嗎?」

  楊天福聞言忍不住笑道:「怎麼會不夠,這塊料大概能取兩個標準的手鐲,剩下的還能切出兩個小點的手鐲,就算取了手鐲,還能做不少掛件,如果利益最大化,就算戒面也能出不少呢!」

  「我的任務完成了,正好這邊有一塊不規則的突起,取手鐲也用不到,就把這塊切下來給我吧!沒問題吧?」

  韓孔雀看到這塊晶瑩璀璨的血紅色翡翠,也感覺十分驚豔,而這裡面有十分之一是他的,雖然十分之一不多,但也足有雞蛋大小了。

  「沒問題,趕緊切出來,楊老時間夠吧?」既然解出血玉了,那一切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到了這個時候,周美人還是有點後怕,這次可真夠險的,以後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注意了,想到這裡周美人眼中閃現出一個狠色。

  她脾氣好,心地善良,他們還以為她軟弱,慈不掌兵,無商不奸,如果沒有一點硬心腸,她怎麼可能撐起這麼大的一家公司?

  韓孔雀不知道周美人在想什麼,但他知道一定不是想他,而他也早就認清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們的緣分早就斷了,到現在周美人連認識他都不認識了,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韓孔雀嘆息了一聲,接過楊天福遞過來的如雞蛋大小的血紅翡翠,看到再次低頭處理血翡的楊天福,韓孔雀跟朱錦琮打了聲招呼就向外走去。

  其他人誰也沒有看到走出去的韓孔雀,這裡所有人正全都圍著楊天福轉悠,幫著他儘快處理那塊血翡。

  這樣正好,韓孔雀也不想過引人注目,現在有快更大的血翡吸引著眾人的眼球還不要緊,如果讓這裡的人反映過來,他就不容易走了。

  公司裡的血翡,將來是絕對要賣出天價的,而韓孔雀手中的卻是不同,如果有機會,就算楊天福也願意弄快血翡當做傳家寶。

  韓孔雀在這一行裡待了十年,對這些經常接觸翡翠的人,是最瞭解的,可以說沒有人比他們對翡翠更加狂熱。

  如果韓孔雀現在要想出手他的這塊血翡,雖然只有雞蛋大小,但完全能夠賣出幾萬,而且還很輕鬆。

  韓孔雀無聲無息的進入更衣室,換好自己的衣服進入電梯,被公司裡的保安一送出倉庫。

  進入公司倉庫誰也不能帶東西進入,當然,就更加不能帶出一點東西,出入倉庫完全靠一部電梯,這部電梯對每一個進出的人員做出最嚴格的的檢測,不管是重量還是其他,全部會受到嚴格監控,以防倉庫之中的寶物被帶出。

  對這些韓孔雀是很瞭解的,他走進電梯第一件事就是兩處手中的血翡,讓通過探頭檢測電梯的保安人員看到,要不然就會引來麻煩。

  倉庫裡發生的事情,倉庫的保安主管是知道的,所以韓孔雀可以順利帶出血翡,等走出公司大樓,韓孔雀苦笑了一會,才坐上一輛出租車回家。

  他在公司十年,還是第一次有保安護送離開,這樣的待遇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得到的,不過這種滋味他並並不好受。

  坐上出租車上,韓孔雀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小區,已經點多了,可他連早飯都沒吃,此時感覺有點餓了。

  走進院,從門口的一塊小型菜地裡摘了兩隻茄,準備做個紅燒茄吃。

  回到了小院就等於回到了家,心中所有紛亂的思緒,全都消失,剩下的只有溫馨。

  這座小院坐北朝南,除了西邊的門面房和北面的堂屋,其他兩面沒有任何建築,只有東面有兩間廁所。

  在廁所跟前有一個水管,水管邊上是一小塊菜地,上面被韓孔雀種上了十來棵茄,兩棵辣椒還有一棵南瓜。

  這座院本身不大,被南瓜秧怕了一大片,就顯得更小,但這樣的農家四合院,在這座大都市了卻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這條古老的街道,要不是有著古風古韻,也許早就被拆掉建高樓了吧?

  在這座城市裡,這樣的地方更顯可貴,這裡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一個月的房租卻不便宜,不算外面的門面房,只是堂屋的大小十間屋每個月就要五千元,附送下面大間地下室。

  韓孔雀在這裡住的時間最長,所以他是二房東,這座房是他租下來的,年租金六萬。

  因為房主在國外,所以年一付款,這樣一來,願意租這棟房的人就沒有多少,因為一次十八萬的房租,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拿出來的。

  就是這個原因,這座房很不好出租,也是因為這個,韓孔雀才能用五千元每月的價格租下來。

  租下來之後,韓孔雀沒有動房間的格局,這座房的堂屋是兩層的小樓,上面五間屋,下面五間屋,其中兩間的是臥室,間的是客廳,樓上樓下被隔出四個大房間。

  這四大間房全部被韓孔雀租了出去,大的房間有五十多平方,每個月一千五元,小的也有十六平方,每個月一千元房租。

  這上下四間房的房租正好是五千元,所以韓孔雀這個二房東也不是白做的,他白白住著間地下室,卻一分錢都不用付。

  這些年韓孔雀雖然沒有攢下錢,但他過的日,絕對沒有家裡人想像的那麼慘。

  雖然他的工資全部被他爹拿走了,但韓孔雀撿漏的收入也不少,這些年要不是他花了絕大部分錢去習賭石知識,驗證他的一些判斷,他的日還能更好點。

  走進樓道,剛剛走到地下的拐角處,就有防盜門擋在這裡,韓孔雀拿出鑰匙開開門,走進去,隨手在牆壁上一抹,整個地下室頓時亮堂了起來。

  兩間地下室被韓孔雀打通,加上原來的走道,讓這間地下室變得其寬敞,只是這間地下室就有八十多個平方。

  這裡被幾個大型書架隔開了個空間,一個書架後面是一張床,那是韓孔雀的臥室,一個博古架聯合書架隔開的是一件小型客廳,而另一塊空間,則是書房。

  這裡韓孔雀留下的那間地下室,被分割成兩部分,一間是浴室,另一間是廚房,住在這裡十分方便。

  這地下的房間,被韓孔雀整飭的其溫馨,地下鋪著地板,牆上有壁紙,而不管是地下還是牆壁,韓孔雀在裝修的時候,全部做了防潮設計,讓整個房間沒有一點地下室的黴味和潮溼。

  當然這是在不下雨的時候,如果下雨,這地下室還是不可避免的變的溼潤,但下雨的時刻就算不是地下室,也會變得潮溼。

  這地下室設計的很好,地下室南面,藉著地上建築的牆壁,開出來處對外的窗口,加上房間內的燈光,讓房間裡一點也不顯陰暗。

  金自己生活多年,做飯是輕而易舉的,茄處理起來不麻煩,只是稍微洗一下,切成塊,拿油炸透,在放上油鹽醬醋和蔥薑蒜炒一下就好。

  韓孔雀炒菜是家常便飯,很快一盤紅燒茄就完成了,就著美味的紅燒茄,韓孔雀很快吃了四個饅頭,就這樣早中兩餐就一快解決了。

  吃完了飯,把飯菜稍微收拾了一下,放進了廚房內,現在他也沒有興致洗碗。

  衝了一杯茉莉花茶,做到自己書房的竹椅上,把襯衣裡面的一萬塊錢和那塊血翡放在書桌上,旁邊就是早晨買來的韓氏家譜和那本醫略。

  喝了一口茶,雖然有滿嘴的茶末,但韓孔雀還是感覺很享受。

  這種十幾元一斤的茉莉花茶,是韓孔雀最愛喝的,這茶雖然便宜,但他就是喜愛這種苦澀的味道。

  而其他的名貴茶葉,他卻不喜歡喝,像綠茶、紅茶什麼的,韓孔雀都不愛喝。

  看著在燈光下閃現出血紅色光芒的血翡,韓孔雀感覺自己真實否泰來,他今天一天的收穫,比他之前十年的收穫都要大。

  韓氏家譜他不會賣,所以不能換錢,東漢張芝手抄本醫略,他也沒打算賣掉,現在能夠換錢的,也就只有這塊血翡了。

  雞蛋大小的血翡,能夠掏出一對戒面,如果技術到家,還能弄出兩個掛件,就算剩下的邊角料,也可以鑲嵌出幾隻漂亮的翡翠戒指。

  韓孔雀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個鹿皮包裹,把它放到書桌中間,他則坐直了身體。

  鹿皮包裹裡是一些雕刻用的工具,裡面有刻刀、鑿刀,銑刀、切刀,這些刀大大小小各種種類的都有。

  除了刀具,還有一些瓶瓶罐罐,這些才是韓孔雀的祕密武器。

  拿起那塊血翡,韓孔雀先從一個小瓶之中倒出一些粉末,小心的放在一個小碗當中,在兌上一些水,把粉末化開。

  這些粉末是軟化玉石專用的化玉粉,這種化玉粉的配方,韓孔雀就是從他撿漏來的一本古籍當中找到的,而他的大部分收入,也消耗在了他這種窮人玩不起的愛好當中,賭石和收藏可是地道的富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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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可沒有機器雕刻玉石,所以古時候的雕刻師,全部是用手工雕刻打磨玉石等雕刻的,而玉石的硬是非常大的,雕刻起來很麻煩,所以就有了化玉粉的出現。

  要不是韓孔雀在鳳凰珠寶上班,每天都接觸翡翠,他也不會注意到這種東西,可偏偏就讓他注意到了,還讓他配製了出來。

  這在古代是很難的,但到了現代,只要肯琢磨,利用現代的化工原料,要想配製出化玉粉,卻簡單的多了,這主要是控制比例的問題,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腐蝕玉石,那就得不嘗失了。

  化玉粉根據玉石的不同,配方也需要調整,所以配置著東西很麻煩,因為每一種玉石都有它自己的特點,這種特點決定了它是哪種玉石。

  同時,不同玉石生存的環境,所含的礦物質種類不一樣,因此玉的特性不一樣!

  人世間任何物理或化的方法,也僅僅只能破壞玉的表面,改不了內質,因此,質地硬的玉石,即使把它磨成粉,也不可能變軟!

  而這種化玉粉就是那麼神奇,只要把它溶入水中,沁泡一下,玉石在短時間內就會軟化。『

  雖然時間很短,但玉石卻確實會軟化,而這個時候,就是切割雕刻玉石的最好時刻,等過了時間,玉石會再次回覆原樣。

  韓孔雀曾經用一些不值錢的廢料做過實驗,經過化玉粉沁泡後的玉石,回覆原狀後一絲化變化都不會有,所以用這種物質處理過了的玉石,不會受到一絲傷害。

  等泡的差不多了,金快速拿出切刀,迅速開始分解這塊翡翠。

  這塊如雞蛋大小的血翡,其最大的利用價值,自然是整體雕刻成一件小型擺件或是大點的掛件,這樣才不會浪費材料。

  但要是想多賣點錢,把利益最大化,卻是分解開來賣出的價格更高。

  這些年韓孔雀白白浪費了十年時光,所以他現在要做掙點錢,好為自己的以後打算了。

  這樣他才打算把這塊十分珍貴的血翡分解了,把利益最大化。

  他的動作很快,以他的腕力加手速,在血翡被軟化之後,韓孔雀開始快速下刀。

  第一刀他直接把雞蛋的兩個圓尖削了下來,讓雞蛋形狀的血翡,變成了一大兩小部分,中間最大的一部分形成了圓柱體。

  這個還要繼續切割,其他兩部分小的,可以用來做兩個小型掛件。

  完成了這一步,韓孔雀拿起那塊圓柱體的血翡,開始小心的雕鑿。

  由於玉質變軟,韓孔雀很快就掏出一塊小型圓柱體血翡,外面那層變成了一個圓筒。

  這一部分被韓孔雀一分為二,形成了兩個大型圓環,這個稍微切割一下,就會形成來兩個戒面粗坯。

  剩下的那塊小了一圈的血紅圓柱體,韓孔雀再次掏出了一塊更小的圓柱體。

  這次掏出來的圓環,已經很薄,這個已經沒法用來製作戒面,韓孔雀直接把它均勻切成四分,打算做成了四個血翡指環。

  這四個已經形成完整的環狀,只要稍微修士一下,甚至不用花功夫雕刻外部紋飾,就是一個成指環,這樣就可以賣出不菲的價格。

  血玉本身就十分美麗,就算不做加工,只是打磨拋光出來,就散發出驚人的美麗,這樣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寶貝,已經無需再加妝扮。

  韓孔雀的手藝很精湛,他使用化玉粉軟化翡翠後切割,是一點都沒有浪費,在一塊圓柱體上掏了兩次,掏出一個大點的圓筒,這個從中一分為二就是兩個戒面,第二個圓筒,則分成四個指環。

  還剩下一個實心的小圓柱體,加上兩頭切下的兩個切面,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廢料,一塊如雞蛋大小的翡翠,被他完美的分割開來。

  到了這個時候,化玉粉的功效也就散發完了,不過這時,韓孔雀也分割完了。

  這樣的分割法,整塊血翡按照用途被完美分割,除了雕刻時有點瞎頭之外,整體沒有一絲浪費,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點。

  最大的那塊翡翠,分為兩份是兩個戒面,這個最值錢,其次是兩個掛件,再就是最後剩下的那個實心圓柱體,最後才是那四個指環。

  這樣韓孔雀可以製作出兩個血玉戒指,四個血玉指環,個血玉掛件,戒面和指環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可說的,這個韓孔雀不急著賣,所以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加工。

  他最先加工的是個掛件,那兩塊削下來的蛋尖,被韓孔雀雕刻成了兩尊佛像,一尊觀音,一尊彌勒。

  這樣的佛像是很容易雕刻的,以韓孔雀十年的功底,加上化玉粉的作用,兩塊小型玉石在他手中就好像蘿蔔一樣,只是寥寥幾刀,就被韓孔雀雕刻出兩尊栩栩如生的坐佛像。

  由於本身玉料的形狀就適合雕刻佛像,所以韓孔雀稍微休整了一下,原來上尖下寬的角形玉料,就變成了兩尊佛像。

  觀音慈祥,彌勒憨厚,兩尊佛像全都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這樣的佛像男女老少通殺,什麼樣的人都喜歡,這種東西也是最好賣的,而且還能賣得出價格。

  還有兩個戒面四個指環,這些東西都是不分老幼,不分男女的,只要喜歡,它們適合所有人群,這樣的東西,只要加工出來就絕對不愁賣。

  這八件東西,韓孔雀都沒有打算留在手裡,所以他也沒有浪費心神仔細構思。

  而最後一件掛件,卻是韓孔雀打算留下作紀念的,所以他認真構思了一會才下手。

  又是寥寥幾刀,又一件掛件出現在他手中,這次卻是一隻漂亮的嬰兒小腳丫,小腳丫胖乎乎,肉墩墩的,看著就很可愛。

  這小腳丫有一個很好的寓意,因為只有一隻足,所以叫知足常樂。

  做完了這件,其他一些下腳料,大點的有小指甲蓋大小,這樣的可以作為寶石鑲嵌到戒指上,也可以製作耳釘耳飾什麼的。

  再小的如黃豆大小,米粒大小的,可以攢成碎花鑲嵌到飾上,反正這些東西,就算再小,也是有用的,都可以換成錢。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韓孔雀卻沒有用,這些只能是做配料,而他沒有製作飾的主體材料,所以只能留作以後再用。

  韓孔雀用雕刻知足常樂掛件剩下的一些長條狀的下腳料,想著這些有什麼用。

  這些不圓不方的,要是切開用來鑲嵌浪費,如果想要雕刻成飾,又小,這種粗細不均的下腳料最是難以處理。

  想了一會,他很快就有了想法,韓孔雀挑出雕刻小腳丫的腳趾頭時,鑿下來的一些如圓錐體一樣的細小下腳料,稍微加工了一下,瞬間加工出大小不一的八個釘形狀的東西。

  韓孔雀再次在釘帽上動了幾刀,瞬間幾朵活靈活現的小花出現在眼前。

  八個釘神奇的化為四對花朵,一對蘭花,一對梅花,一對菊花,一對含苞待放的月季花。

  這些小型花朵全都只有豆粒大小,被韓孔雀做成了四對耳釘,其中那對菊花耳釘最華美,因為它用料最多,也最花功夫。

  其他對都很簡潔,不過血蘭花、血梅、殷紅的月季,都是十分漂亮的。

  看著幾件自己的作,韓孔雀還是十分滿意的,他有這樣的手藝,確實不用給人打工。

  如果他這塊雞蛋大小的血翡,他自己不加工,而是直接把這塊玉料賣給珠寶公司,最多也就給他四萬元錢。

  現在經過他這麼一加工,價格直接翻了幾倍,現在只是一隻血玉戒指的價格,就不下萬,兩隻就是六萬。

  而一個血玉指環,最少也要五六十萬,這樣四個就是兩多萬元,另外兩個掛件,一件最少也要值多萬,這又是六萬,只是這些加起來就有一千四多萬,這還不說他那件知足常樂掛件了。

  那知足常樂因為個頭小,只有一截小指大小,但因為雕工精湛,美輪美奐,如果遇到好的買主,也能賣出幾十萬的價格,這些全算上可就差不多過千萬了。

  其他零碎的血玉,韓孔雀沒有時間處理,如果處理出來,掙個幾十萬應該沒問題。

  這些零零碎碎加起來,被韓孔雀這麼一處理,足以賣出一千多萬元,從這裡就能看出珠寶行業的暴利。

  韓孔雀手中那麼小的一塊血翡玉料,加工成成就足以賣出上千萬,那鳳凰珠寶公司裡面的那塊,其價值絕對上億。

  只是一塊血翡就能賣出兩億的價格,從這裡也能看出鳳凰珠寶公司周家的底蘊。

  而作為一家一多年的老牌珠寶公司的老總,周美人跟他韓孔雀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只是因為他給他們找出來一塊血翡,周美人就能毫不猶豫的送出價值千萬的東西,從這裡也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差距。

  想到這裡,韓孔雀對即將換到的財富,也失去了興趣,心情低落的把東西全都收起來,韓孔雀伸了伸懶腰,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不過很快韓孔雀就感覺出了不對勁,他剛剛吃過飯不長時間,怎麼感覺這麼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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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再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星期四了,記得他開始雕刻這血翡的時候,可是星期一,那時他剛剛辭職,沒想到他這一忙起來就是三天過去了,這也就怪不得他感覺這麼餓了。

  韓孔雀苦笑了一下,準備出去找點吃的,他把所有翡翠首飾放進臥室邊上的牆壁當中,這面牆壁被掏空了,一個保險櫃被他鑲在了牆壁中,讓保險櫃跟牆壁融合成一個整體。

  這樣除非打開保險箱,要不然裡面的東西你是絕對拿不走的,這保險櫃是原來房子的主人建造房子時就弄好的,這保險櫃都可以當做古董販賣了,所以很原始,一般人是沒法打開的,這在這個電子稱雄的時代,恰恰最是安全。

  想了一下,金三又把那本醫略和家譜全部放進保險箱,鎖上才走出臥室。

  他換了身衣服,洗了一把臉,隨手從桌子上把那一萬元錢塞進兜裡,準備出去好好吃一頓。

  剛剛打開防盜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向自己的腦袋撲來,韓孔雀一躲,而那黑影好像也受到了驚嚇,頓時一聲尖叫。

  韓孔雀呵呵一笑:「怎麼了陳小豬,幾天沒見哥哥,也不用這麼激動,這是打算投懷送抱啊?」

  聽到熟悉的調侃聲,陳小竹平復了一下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小鳥哥,大熊哥,你再不出來我哥就要報警了,知道的同情你,因為你失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在地下室抱窩呢!」

  「哈哈,有那麼嚴重嗎?喊不開門不會給我打電話啊?」韓孔雀笑著道。

  陳小竹不忿的道:「打得通我們還擔心嗎?要不是確認你在房間裡,我哥早就報警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都失戀十年了,還至於這麼傷春悲秋的嗎?」

  「小丫頭不要亂說,有人能失戀十年嗎?我在下面工作,你來的正好,進來吧,哥哥給你一份見面禮,正好把你嫂子那份也拿走。」韓孔雀又返身回房,準備拿出兩幅耳釘送給陳小竹還有她的大嫂。

  陳小竹的哥哥陳青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就算進城這十年,他們也經常聚在一起,特別是最近六七年,陳青一家三口更是跟他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們的感情就更加深厚了。

  而韓孔雀的父親韓建國,之所以放心的把韓孔雀的所有工資拿走,就是因為他有個好哥們在這裡。

  就算韓孔雀沒有一分錢傍身,陳青也不可能讓韓孔雀餓死,而韓孔雀有的是力氣,只要給陳青幫幫忙,自然就有的一份吃的,所以韓孔雀跟陳青一家的感情都很好。

  「我才不進去呢,單身男人的狗窩是人能進去的地方嗎?」陳小竹一連厭棄的道。

  看著伸頭想要看看房間情況,又害怕被噁心到的陳小竹,韓孔雀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明明想進去看看,可就是死鴨子嘴硬。

  她不知道這地下室被他裝修的比她們的出租屋豪華一百倍,所以她想當然的認為,地下室都是黑咕隆咚的,陰陰森森的,這種形象,她們這種小女生,只是在恐怖片中看過,自然是不想進去了。

  「走吧,我可是你哥,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還害怕你哥我對你心懷不軌怎麼的?」韓孔雀道。

  陳小竹一臉糾結的道:「不進,我大嫂說了,淑女不能進單身男人的房間。」

  看這小丫頭想進又不敢進的模樣,韓孔雀嗤笑道:「你這樣的丫頭還真是少見。」

  沒辦法,韓孔雀自己回到房間,剛才因為正出門,所以走廊裡的燈被他關上了,現在韓孔雀也沒有打算重新開燈。

  他的房間被韓孔雀收拾的很整潔,不是他多勤勞,而是韓孔雀很注意保持衛生。

  他的生活垃圾,只要產生了,他立即就會處理,而這房間只有他一個人住,只要他自己不糟蹋,這裡就不可能變成豬窩。

  所以韓孔雀的房間裡始終保持著整潔,雖然他住的是地下室,可室內的裝修,卻是很多人家不能比的。

  因為他有事會收藏一些古玩,雖然不太值錢,但總是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往往古玩都怕潮,所以韓孔雀當年裝修房子時,也花費了代價,他使用的所有材料都是最好的,只是這三間地下室,當時裝修時就花了十幾萬。

  十年前的十幾萬,可不是現在的十幾萬能比的,要不是當時韓孔雀撿漏到一件清康熙粉彩小碗,賣了三十多萬,他還沒有資本租下這個小院子,更沒有本錢奢侈的裝修這地下室。

  這些年,除了韓孔雀自己,就只有陳倩一家進入過他的房子,其他人,連同他父親韓建國,都沒有他如果他的房間半步。

  就算每次韓建國來他都邀請,韓建國都沒有同意進入,如果他們進去了,也許就不會滿足於韓孔雀那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款了。

  進一步是天堂,退一步是泥塘,世事就算這麼奇妙,韓建國為了另外兩個兒子,每個月都來跟韓孔雀要錢,可他十年來就是沒有多走一步,進入韓孔雀的房間看看。

  這些年韓孔雀雖然沒有存下錢,但也絕對不缺錢花,如果他們稍微關心一下他,韓孔雀自然也不可能不管家人,可以說韓孔雀這十年被家人傷了心,所以他才會對家人這麼冷漠。

  走出樓道時,陳小竹已經離開,韓孔雀笑著搖了搖頭,翻身鎖上門,走到了院子當中。

  剛剛出來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味,循著濃郁的燉菜香氣,看到院子門口的空地上,擺了一張桌子。

  走進了,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六樣熱騰騰的可口料理,蕃茄萵苣的酸味沙拉、淋上肉汁的馬鈴薯泥、烤蝸牛、烤得微焦的小牛肋排、金黃色的炸洋蔥圈,還有今早才剛從港口撈起,送過來的龍蝦。

  這樣的菜式肯定是陳小竹的嫂子陳蕊的傑作,陳蕊家是本地的,她父親是漁民,她家有一艘小型漁船,所以他們家經常支援給她點新鮮的海貨。

  不過近幾年這樣的海貨已經越來越少了,近海漁業資源枯竭,漁民的日子都不好過,小船現在出海根本沒有多少收穫,往往出海幾天,連油錢都掙不回來,而大船他們又買不起,所以現在也只能弄點自己想吃的海貨了。

  陳蕊有點小資情調,所以這樣的西式菜餚也就她能做的出來,不過這樣的菜式,可不受韓孔雀和陳青的青睞。

  這桌子上雖然有六個菜,可只有那盆小龍蝦的數量多點,其他的在韓孔雀這種彪形大漢口中,只要幾口就能見底。

  韓孔雀無聲的笑了幾下,搖著頭走出了大門,這西式菜餚看著漂亮,可人多了可不夠吃,他還是去買點回來再說。

  韓孔雀沒有進入西面的古玩街,而是順著小區裡的小路,向南走去。

  走出這裡的一片樓房,外面就是燈火通明的大街,只看這裡才能感覺到這時一座無限繁華的大都市。

  周圍全是高樓大廈,雖然是夜晚,可處在密集大廈群中的街道上,卻一點也沒有壓抑的感覺。

  不管是路東或是路邊店裡的燈光,還是遠處大廈上密佈的彩燈,都能把整座城市妝點的萬紫千紅,熱鬧非凡。

  韓孔雀拐進一家專賣店,這裡專門各種肉類,牛羊肉,豬肉、雞鴨鵝,如果運氣還,還能賣到驢肉和狗肉,不過狗肉最近好像不讓賣了。

  這家轉賣綠色蔬菜的超市叫草頭王放心菜專賣店,他剛剛走進去,門口的服務員就躬身行禮道:「歡迎光臨,請問先生需要點什麼?」

  韓孔雀看了一眼門口兩邊的服務員,身材都很高挑,穿著白襯衣黑短裙,加上肉色絲襪黑高跟,一個個青春靚麗,語氣嬌柔,加上態度誠懇,他還真有一點做大爺的感覺。

  「買點肉,豬肉排骨和牛肉。」韓孔雀也不囉嗦,他現在可是餓得很。

  如果不是陳蕊準備的飯菜太少,他才不願意出門,就算出門他也不來這家,因為這家的東西雖好,可價格更好。

  林玉嬌抬頭看了一眼韓孔雀,感覺掩藏起心中的驚訝,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韓孔雀。

  韓孔雀穿了一雙布鞋,是農家自己做的那種千層底老布鞋,身上穿用純棉布做的褲子和褂子,雖然穿著很舒服,可沒有牌子,樣式又老氣,實在是沒有一絲亮點,但越是穿的這樣土兒吧唧的貨,越是唬人。

  這樣的奇裝異服,一般人還真是沒有勇氣傳出來,所以店裡的服務員全都態度和藹,深怕被拌豬的老虎吃了。

  林玉嬌也算是久經考驗,社會經驗豐富,看的人多了,有沒有底氣的人他還是看的出來的。

  雖然對韓孔雀的一身行頭很驚訝,可她卻沒有一絲看不起的想法,身處魔都這樣的大都市,穿著並不重要,看人要看氣質。

  韓孔雀雖然看著不像有錢人,但他敢走進他們草頭王專賣店,而且舉止正常,就知道他肯定不是缺錢的主。

  「先生請這邊走,請問您是不是本店的會員?如果是會員請出示會員卡,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為您服務,如果不是,而您又感興趣,我可以跟你做詳細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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