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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5 17:3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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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任語丁,縱橫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軍事 > 穿越歷史

【內容簡介】:

  穿越明朝成為錦衣衛十組千戶血刀林風,一場莫名海難,從此開始征戰之途,殺凶狼,血濺三江縣,重整十組揚威錦衣衛,一把血刀屠倭寇、鬥朱棣,開創錦衣霸業。

【其他作品】:《戰國稱雄》、《凶靈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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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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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回獵鷹行動

  (有人告訴我,每天更新五千,堅持五年就能成神!)哪怕只是一句戲言,我還是要試試!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見證奇蹟?

  第1天

  夜色如墨,不見一絲星光,猛然,白色閃電劃破夜空,不是一道,整個天際連成一片,那一刻整個夜空如同被撕裂成數塊,接著是刺耳雷鳴。

  一聲驚呼,一道身影隨之坐起,藉著閃電發出光亮看去,那是怎樣一張臉,眉毛、眼睛、鼻子幾乎擠在一起!

  痛!

  第一反應就是痛,渾身都在痛,尤其是腦袋,痛得幾乎炸開,那種感覺沒有親身經歷根本無法體會,雙手試圖抓住,所有一切完全出於身體本能。

  無法做到,整個人愣在那,這是怎麼了,藉著微弱光亮看去,手腳被麻繩纏住,裡面是切割整齊竹棍,莫說是舉起,即便動一下都痛得厲害。

  「這是哪裡?」

  藉著閃電瞬間光亮看去,面前堆放一些柴草,自己位於其中一個角落,身旁是一塊破得不能再破被子。

  脖子一癢,忍不住動了一下,一縷黑乎乎東西順著脖頸滑下,那種感覺像極了恐怖片裡女人的長髮從空中垂落,緊緊纏住脖子,下一幕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雙手無法使用,索性嘴巴直接咬住,不會有錯,咬在嘴裡感覺,是人的頭髮無疑,腦袋一甩,沒有任何東西落下。

  又是一道閃電,眼前再次落下一縷長髮,嘴巴鬆開,這些長髮屬於自己,那種感覺不會有錯!

  究竟發生什麼?

  目光隨之向下,身上穿了一件極其怪異長衫,上面帶滿補丁,中間一條絲帶連在一起。

  是夢境?

  不會!如果是夢境不會痛得如此真實,痛感再次傳出,林風眉頭皺起,打量眼前完全陌生環境,眼睛閉上試圖想起最後一刻究竟發生什麼?

  林風,中國特種兵,代號「獵鷹」,三年特種兵生涯打破以往所有記錄,以做事冷靜,槍法精準,出手狠辣著稱。

  一陣劇烈痛楚傳來,林風思緒打斷,深吸一口氣,身子緩緩躺下,原本最是簡單的事,此刻做起來都是極為困難。

  現世

  眼前是一片密林,各種植被在肥沃土壤下瘋漲,因為地處偏僻,加上政府約束力有限,這裡成為世界毒品發源地之一,同樣是毒品交易最為猖獗區域,隨著毒品交易帶來的犯罪、暴力衝突不斷。

  一塊大石動了一下,不會有錯,大石足有一米多高,不知經歷多少年歲月打磨,稜角完全失去,表面同樣變得光滑無比。

  莫非是眼花不成,大石為何會動!

  真的在動,動的不是石頭而是人,身上衣物與大石眼色幾乎相同,帽子將頭髮完全遮住,貼在兩塊大石縫隙之間,這裡視線最好,下方區域一舉一動完全看得清楚。

  「來了!」

  一輛同樣經過偽裝越野車緩緩出現,後方站著兩名彪形大漢,手持機槍打量周圍環境,任何可疑舉動都逃不過兩人眼睛,一旦發現不妥,手裡重武器可以瞬間解決一切。

  大石間縫隙快速縮小,沒有錯,這裡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其中一個就是林風,「點子還沒到,再等等。」

  越野車停下,上面跳下三人,一人手裡拎著箱子,雙手托住,兩人手持短`槍護住左右,一人手指放在最前發出口哨。

  時間不長,另外一輛車接近,似乎極為熟絡,同樣是兩人護在身邊,手裡拎著箱子,這種情形再清楚不過,販毒份子與買家進行交易,抓捕時機出現,為何上面遲遲沒有動靜。

  啪啪,箱子打開,兩人身子接近,看上一眼,箱子隨之合上,動作麻利,手裡箱子瞬間交換,交易達成,伏在上面緝毒人員還是不為所動。

  車子啟動很快離開,一場交易已經完成,他究竟在等什麼!即便是最老練獵手,獵物出現那一刻同樣會選擇毫不猶豫出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奇怪一幕發生,離開越野車再次出現。隨著車子停下,上面走下一人。

  身後跟著兩個人,手裡各拎兩個箱子,這一次交易規模明顯增加,最主要的是中間那個人。

  個頭不高,臉上帶著漆黑墨鏡,從走路姿勢一眼可以認出,他就是黑蛇。金三角一帶三大毒梟之一,手裡握著價值四百億美元毒品銷售網絡。

  人如其名,黑蛇極為聰明,每一次交易都是躲在後面操控別人完成,這一次是新談妥的大客戶,多半是想借此打開亞洲市場,黑蛇親自出動,先用一場交易探探虛實,即便被人抓到,交易的不過是普通麵粉而已。

  「天上一條龍。」

  「地上兩條蟲。」

  暗號對上,兩人手裡各持半張鈔`票,對在一起成為完整一張,不會有錯,箱子打開,這一次才是正貨,對方同樣打開錢箱,雙方各自檢驗。

  時機成熟,「車神!」

  砰的一聲,一片灌木叢隨之炸開,一輛綠色越野車隨之衝出,早有準備,兩道身影快速衝出,動作極快,車門順勢打開直接躍入,一切只是在瞬間完成,幾乎同時兩名壯漢手持衝鋒槍對著上面一陣掃射。

  火力驚人,沙石齊飛,沿途樹幹紛紛被子彈打穿,子彈有如雨點般落在擋風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聲音,一輪掃射,擋風玻璃上只留下道道白印。

  「德國貨就是不賴。」

  車神用力拍了一下,行動時都以代號稱呼,名字反而被人忽略,「車神,衝過去。」

  「放心!」

  腳用力踩下,握住方向盤雙手快速改變位置,連續幾個變化避開障礙,前面是一個斜坡,速度不停,越野車高高躍起,就在車子躍起同時,槍聲響起。

  林風出手,兩人隨槍聲從逃竄越野車後面栽下,另外一人握住肩膀快速退回。

  「一秒三槍同時擊中,厲害。」

  林風身後座位上坐著一個人,幾乎和座位融為一體,身上穿的都是高科技產品,可以隨周圍環境不斷改變顏色。

  坐在後面的是變色龍,負責混入毒梟內部蒐集證據,身份同樣神祕,林風不喜歡這個人,甚至是討厭,多半是和那些毒梟混在一起時間久了,身上同樣沾染相同味道。

  「你同樣可以!」林風回了一句。

  變色龍冷哼一聲,「林風,是否想過,如果今天放黑蛇一馬,我們三個人得到好處至少可以幾百萬。」

  車子穩穩落地,猛然震了一下,林風眉頭一皺,以車神技術不應該是這樣,難道是被變色龍口中提到好處所影響。

  緝毒是一把雙刃劍,背後隱藏的巨大誘惑容易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多少人從緝毒英雄最後成為毒梟保`護`傘從中獲利。

  「如果這些毒品流入中國,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一定不能放過黑蛇。」

  「說得好。」

  越野車快速接近,林風臉上表情凝住,冰冷從背後傳來,太過熟悉,是槍,車裡只有三個人,出手的自然是坐在後面變色龍。

  變色龍右手持槍抵在林風背後,只要輕輕一勾,林風必死無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現實,看看我們,每天拿命在拼,最後得到什麼!」變色龍在笑,笑聲中透出猙獰,「如果你親眼看著一起混進去同伴被人抓住活活折磨死,如果你看著成捆鈔`票堆滿整個屋子,你就不會問為什麼。」

  「車神,你也變了!」

  車神雙手死死抓住方向盤,方向瞬間一變,「對不起,風哥,我也有難處。」

  林風冷哼一聲,「那就是沒得選了,大把鈔`票有誰不願意。」

  變色龍搖頭,「換了別人還可以相信,你林風必須死。」那一刻眼中透出驚人殺意,手指快速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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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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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回穿越大明

  變色龍可以,車神可以,為何林風偏偏不能活?

  去掉兩人之間恩怨不提,一切都與林風平日個性有關,林風嫉惡如仇,更加不會為了錢財向人低頭,試問這樣一個人如何會為了錢替毒梟做事,所以那些話從林風嘴裡說出,兩人絲毫不為所動。

  這一刻,林風無形之中落入自己精心佈下局中,原本是要抓捕黑蛇,進而搗毀毒品銷售網絡,網布下,只等對方入網,不想最終落在裡面的人反而成了佈局人林風。

  變色龍為何選擇這個時候才動手,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起意,一切已經不重要,嘴角微微翹起,手指隨之按下,等待的只是一個結果。

  死!

  「死」字剛剛說出,變色龍臉色再次一變,沒有聽到槍聲,原本清脆聲音瞬間消失,槍不會出問題,這一點變色龍有絕對把握,除非是有人動了手腳,一直帶在身上,同樣是不可能出現。

  書中暗表,就在變色龍控制住局面說出那番話時,林風已經偷偷出手,一條細如髮絲鋼絲從空隙伸出,準確無誤從變色龍手中槍口伸進去,對於槍林風太熟悉不過,閉眼拆卸槍最快紀錄同樣是林風創造。

  就在變色龍發出驚呼同時林風身子躍起,不敢大意,變色龍身手不弱,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必然有過人本事。

  雙腿順勢踢向車神,腿上力道只用五成,身子順勢一扭,多年兄弟,林風相信車神真的有難處,或者受人威脅,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變色龍。

  身後勁風襲來,變色龍一拳打出,直接擊中林風肩膀,變色龍一拳擊中反而神色一變,這一拳林風完全可以避開,變色龍真正殺招在右手,一把鋒利匕首快速露出。

  車內空間有限,一旦林風選擇避開,右手殺招可以緊接著閃電般發出,所有一切都在算計在內,隨著林風選擇硬接下那一拳,所有計劃隨之落空。

  林風硬接變色龍一拳,雙腿連環踢中,即便只有五成力道依然不輕,車子為之一震,林風身子一轉,手掌如刀切向變色龍手腕。

  變色龍手中薄刃順勢甩出,就在林風手掌切中手腕同時,白刃方向受到影響隨之改變,即便如此依然直奔林風打來。

  鋒利白刃,變色龍擅用殺人工具,林風身子向下,幾乎貼著頭頂飛過,頭髮齊刷刷切斷。

  變色龍趁機手掌變勾點向林風雙眼,林風避無可避,只得腦袋向下用力撞去。

  嘭的一聲,接著是巨大聲響傳出,林風與變色龍身體快速翻滾,林風眼睛再次睜開,眼前依然還是破舊木屋,耳邊嗡嗡作響,那種聲音依然不停在耳邊響起,在昏迷前一瞬間隱約看到車神整個人伏在那,血不停從脖頸湧出。

  是誰殺了車神導致車輛失控?變色龍是死是活,誰是戰友誰是敵人,還有誰可以相信!

  林風躺在那暗暗盤算,勉強動了一下腿,痛楚傳來,傷勢好了之後一定要想辦法聯繫上孫主任,不把這些害群之馬揪出來,會有更多的人受到牽連。

  嘎吱,木門露出一條縫隙,林風動了一下,眼睛眯起一條縫,迷迷糊糊間天已經亮了,手臂無法抬起,身體同樣無法移動,現在的自己,不要說是變色龍那樣殺人好手,即便一個普通孩童,都能輕易致自己於死地。

  木門終於打開,從外面走入一名老者,鬚髮花白,身上衣物和林風身上幾乎一樣,破舊長衫,身後揹著一個東西,應該是竹籃之類。

  老者轉身關好,緩緩從肩膀上卸下,嘴裡小聲說著什麼,無法聽清,林風躺在那一動不動,先弄清對方身份、目的再說,老人身子彎下,林風視線無法波及,耳邊傳出一陣敲擊聲。

  敲擊聲停住,老者身子再次出現,年紀應該不小,臉上佈滿皺紋,來到近前,小心卸去上面纏繞絲繩,接著是綁在上面竹棍。

  林風屏住呼吸,不會有錯,他在脫自己身上衣服,這個人究竟要幹什麼!

  林風突然一陣發冷,從心裡往外透出一股寒意,一道不堪畫面從記憶中出現,靠,不是吧,這也行,沒有辦法,手腳不能動,只能任由人擺弄。

  一股涼意從手臂傳出,原本痛楚隨之減輕,老者嘆口氣,「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自己。」說完再次將木板綁緊,多半觸碰痛處。

  林風忍不住哼了一聲,多半已經判斷對方沒有惡意,否則以林風忍耐力完全可以挺住。

  「年輕人,醒了?」老者腦袋湊近看著林風。

  一聲輕咳,林風緩緩睜開眼睛,「大爺,這是哪?」

  「年輕人就是客氣,叫我李伯就行。」

  「李伯。」

  老者面露笑意,「這裡是三江村。」

  「三江村?」

  林風腦海裡快速搜索,三江平原倒是聽過,什麼時候出了一個三江村!當時是在金三角執行任務,對當地地形極為熟悉,受到中國影響,當地百姓大多會說漢語。

  「這是什麼?」林風看著眼前泥盆裡綠糊糊東西問道。

  李伯面帶笑意,「從山裡採的草藥,對你的傷有好處。」

  「你是大夫?」

  「大夫!」

  「就是專門給人醫病。」

  「懂得一些,算不得什麼本事,不能亂動,村口的孫二癩去年摔斷了腿,胡亂動,最後骨頭長歪了落了殘疾。」林風身子動了一下,老者連忙提醒。

  「光顧著問,還沒來得急說聲謝謝。」林風臉上同樣露出笑意,眼前這位一臉和善老者必然沒有惡意。

  「也沒做什麼,這種事誰遇到都夠受的,最近水賊鬧的凶,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這些人都壞透了。」

  「水賊?」林風眉頭一皺,為何林伯提到水賊,當時明明是在山裡,那裡是內陸極少有水,哪裡來的水賊!

  「李伯,您是在什麼地方找到我?」

  「就在水邊上,昨晚刮大風,擔心船被風刮走,於是出去看看,說來也巧,恰好看到你趴在那,渾身是血,手腳都斷了,大夥都說不行了,索性死馬當活馬醫,是你命不該絕。」

  「水邊!」

  林風面無表情,這都是哪和哪,玩笑是不是有點開大了。

  「李伯,能不能借電話用一下?」

  「電話?」

  「就是通信,不管多遠都可以通話,嘟嘟……」一時語塞,看著李伯一臉茫然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要是傳話,李伯親自跑一趟就是,不用那麼麻煩。」

  「沒事。」林風一臉苦笑,只能找機會再聯繫,這樣也好,在身體沒有恢復到擁有自保之力前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聯繫。

  「今天是幾號?」林風想弄清自己昏迷了幾天。

  「幾號!說的是啥日子吧,洪武十五年,日子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十五年就這麼過去了,人也老了。」說完不由得嘆口氣,多半是在感慨歲月流逝。

  「洪武!大明朝?」

  李伯點頭,面露笑意用手指點,「總算說對了,多虧了當今聖上,打跑了元人,老百姓再也不用過苦日子嘍。」

  「不會吧!」林風眼睛睜大,大明朝,洪武十五年,朱元璋還在做皇帝,眼前所發生一切太過詭異,只有三種可能,一是做夢,渾身痛得厲害,排除,第二種,老頭在說謊,不無可能,總是覺得說話怪怪的,至於第三種最是滑稽,同樣最是符合,穿越。

  李伯收拾一下轉身出去,嘴裡小聲念著,「多半是腦子泡在水裡時間久了,可惜了,多好的後生。」不想腦袋進水是這麼來的!這幾天啤酒喝多了,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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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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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回寧靜漁村

  第2天

  隨著老者離開,破舊木門再次發出嘎吱、嘎吱聲響,外面風雨聲更急。

  林風躺在那出神看著屋頂,多半年久失修,柴房頂端顯出不少破洞,水滴順著縫隙不停滴落發出滴答、滴答響聲。

  屋子簡陋,只是以破舊草蓆拼湊而成,這種屋子應該稱為柴房,從眼前堆放柴草更加可以確定。

  「洪武,明朝,穿越。」六個字緩緩從林風口中說出,臉上表情更是怪異,多半不敢相信,閒來無事倒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說,只是隨便翻翻,完全不屑一顧,就憑那點本事就想隨便改變歷史,未免有點太小看古代人。

  單說氣力,古人雖然壽命不及現代人,多半是因為環境還有戰亂緣故,氣力驚人,多以千斤之力來形容,不提力拔山兮氣蓋世項羽,就是那花和尚魯智深都能倒拔垂楊柳,至少拔的不是小樹苗。

  再說智慧,春秋戰國時百家爭鳴,孫子、老子、墨子、荀子、韓非子,孫臏、龐涓等等,哪一個不是驚世之才,秦末而有張良、韓信,到漢末,諸葛孔明、龐統、徐庶、郭嘉、荀彧,無不是才華出眾治國之才。

  唯獨值得炫耀的只剩下技術,不可否認,人類進化伴隨的同樣是一場場技術革命,從蒸汽機車開始的工業革命帶動社會繁榮,坦克、飛機、大炮、原.子.彈,隨便弄回去幾顆直接一統天下,要是真這麼寫,還不把兩彈元勳氣得從土裡蹦出來。

  林風有些抓狂,這些年練就一身生存本事,對於那些工藝完全不在行,真是搞不懂,穿越就穿越,為啥偏偏穿越到明初,天底下哪個不曉得朱元璋是個愛民的好皇帝。

  「站住。」

  門外傳出老者一聲低喝,林風聽得清楚,是方才老人發出無疑,從對方動作可以判斷,只是普通老人,尤其是那雙常年勞作變得乾癟粗糙大手,那是任何化妝手法無法做到,一切完全真實。

  「去哪?」

  門外傳出李伯聲音,接著是女子迴應,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閒著無事四處轉轉。」

  「胡說,手裡拿著什麼?」

  「爺爺,孫女是想給那個人喂點溫水,幾天不吃不喝的哪受得了。」

  「不用去了。」老者長出一口氣。

  「他死了?」林風躺在那聽得清楚,心裡不免覺得好笑,這個丫頭倒是有趣。

  「小點聲,人醒了。」

  「醒了!」聲音瞬間提高,很快減弱,弱到幾乎無法聽清,「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

  「太好了,爺爺。」

  「女大外向,肯定餓了,去弄點粥飯來,注意分寸,不能讓人說閒話。」

  「知道了。」

  兩道腳步聲遠離,林風躺在地上,耳朵幾乎貼在地上,通過腳步聲可以判斷對方距離、身高、體重,甚至能夠感受對方氣息,通過氣息做出判斷,這些都是極為深奧的學問,林風恰恰懂得一些。

  一陣腳步極輕,頻率同樣快,應該是方才那個女孩,另外一道腳步沉穩,速度緩慢,必然是年邁李伯無疑。

  時間不長,門再次被人推開,林風無法翻身,腳步聲很輕,似乎是有意放輕,不用看,必然是方才女子無疑。

  林風索性閉上眼睛,正是方才女子,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順勢將身上竹披放在一旁,雨水沿著周圍不停流下,上身穿了一身粗布花衫,下身是一件寬鬆長褲。

  手裡端著一大碗粥飯,眼神中透出幾分怯意,一雙眼睛忍不住向林風躺的位置偷偷看去,膚色略黑,多半是風吹日晒緣故。

  緩緩走近,探頭看去,林風眼睛閉著,多半以為睡熟,轉身要走,林風眼睛突然睜開,一聲驚呼,手裡粥飯險些掉在地上。

  「爺爺叫我給你送點吃的。」

  「謝謝你。」

  「不,不用,我該走了。」

  女子視線連忙避開,身子蹲下將粥飯放在距離林風較為接近位置,起身要走,林風連忙出聲,「等等。」

  「公子,還有事?」

  「雙手動不得,能否勞煩姑娘?」

  林風只說了一半,早已飢腸轆轆,若是在現代,最是好辦,憑自己英俊外表,一個眼神過去,直接勾得對方服服帖帖。

  「好。」

  聲音很輕,輕到甚至無法聽到,慢慢轉身,林風躺在一排木架上面,女子只能跪在那,上半身向前探出,拿起木勺放在林風嘴邊、

  噗,剛到嘴裡,林風猛然噴出。

  「公子,是不是燙到了?」

  「不是,怪我吃得太急。」

  兩人目光相對,那是怎樣一雙清澈眼神,沒有任何雜念在裡面,在追求物質現世,這種眼神早已和恐龍一起滅絕。

  女子連忙躲避,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被陌生男人看著,女兒家應有羞澀這一刻完全顯露,臉上為之一紅,心跳同時加速,握住木勺右手一時不知該放在那裡才好。

  「你叫什麼名字?」

  「李秀,爺爺叫我秀兒。」

  「很好聽的名字,我不是什麼公子,以後叫我林大哥就行。」

  「林大哥。」秀兒應了一聲,身子轉過,「還是先餵飯要緊。」

  林風點頭,早已飢腸轆轆,連續喝上幾大口,只是普通米粥而已,帶著特有香氣。

  洪武朝,上有明君,朝有賢臣,朱元璋一生雖晚年有殘害功臣之舉被人所詬病,對百姓愛戴有加,這一點多半與年少時經歷有關,出身貧寒,要過飯,當過和尚,最後跟著反元大軍起義,靠著機敏一步一步登上權力頂峰。

  若是穿越明末倒也能有一番作為,爭個天下,憑自己一身本事,最不濟跟著朱元璋弄個開國元勳噹噹,命運就是如此弄人,此時手腳無法移動,連飯都要被人喂,其他事更是想都不能想。

  「怎麼不吃了?」林風嘴巴突然閉上,一旁秀兒手裡端著木勺看著林風不解問道。

  「已經飽了。」

  「飽了!剛吃這麼一點。」

  「真的飽了。」

  「哦。」

  秀兒聽話點頭,木勺放回碗裡,身子站起,嘴脣動了一下,即便是白天,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同樣讓人說三道四,流言猛於野獸,最是可怕,一旦日落絕對不能停留。

  「林大哥,先歇會,等晚飯時秀兒再來。」

  說完拿起木碗快步走出,林風躺在那,耳邊傳出木門緩緩打開接著關閉,然後是漸遠腳步聲。

  那一刻林風究竟想到什麼,肚子發出一陣咕咕叫,為何粥飯就在眼前反而不吃?

  人有三急!

  林風突然想到這一點,身體不能動,總不能連那種事也要麻煩別人,太過難為情,還是少吃一點為好,等到手腳可以活動再說不遲。

  雨勢一停,村裡男人紛紛走出,大多光著上身,皮膚因為常年暴晒變成紫紅色,光著腳,只穿一件破舊短褲,手裡拎著長竹竿,彼此熱情打著招呼。

  漁村生活相對簡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男人打魚,女人大多留在家裡照顧老人還有孩子,生活算不得富裕,倒也能填飽肚子。

  一轉眼二十幾天過去,那些綠糊糊草藥起到作用,林風可以雙手拄著木棍在院子裡走動,偶爾坐在一塊大石上看著忙碌漁村,早起而出,日落而回,臉上總是帶著滿足笑容,這裡一切是那樣寧靜、真實,讓人的內心變得無比踏實。

  李秀兒每天按時送來粥飯,期間不經意說上幾句,不知為何,總是有意躲開林風目光,有時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忍住。

  推開柴門,一陣清新空氣迎面而來,其中夾雜幾分鹹魚特有味道。

  「林大哥。」

  秀快步跑過來,一身短衣打扮,袖子高高挽起,跑到近前看著林風,就這樣看著林風傻笑。

  「秀兒,快過來幫忙。」

  「哎。」

  答應一聲,秀兒做了一個鬼臉快步跑開,李伯正在費力拖著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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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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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回無賴馬三

  眼前一片金色,夕陽餘暉落在水面上映出道道金光,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水,豐富魚蝦同樣養育了沿途以水為生漁民。

  水岸邊搭建一座高臺,即便到了明朝,造船工藝大大改進,漁民可以進入更深海域捕魚,對於眼前一望無際水域同樣心存畏懼,尤其是面對驚濤駭浪,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神祕的神靈在保佑這一切。

  高臺搭建的目的應該是用於祭祀之用。

  水與村子之間木架林立,架子上面掛滿大大小小的魚,漁民大多會趕在魚多季節多捕撈一些,掛在架子上,經過吹晒晾成魚乾,等到了冬天,可以用來做菜或者換些糧食回來。

  李秀兒跑到近前,身子彎下雙手用力抓住,隨著身體用力,渾圓屁股隨之左右扭動,模樣不僅好看,身材同樣生得豐滿。

  林風站在後面看得清楚,不由得眉頭一皺,一個人躲在一排木架後面,彎著身子,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水邊,那裡正是秀兒所在位置,眼神中透出貪婪讓人害怕。

  這個人是誰?應該不是村子裡的人,來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林風站在後面,那人完全不知,從嘴角流露笑意可以看出必然不懷好意。

  「秀,我來幫你。」

  那人突然衝出,雙腳帶起沙土,直奔水邊跑來。

  李秀兒聽見聲音,臉上神色隨之一變,剛要轉身,那人已經衝到近前,左手拉住漁網邊緣,如此倒也是好意,漁網分量不輕,李秀兒始終是女兒,氣力有限,兩人拉著明顯有些吃力。

  林風長出一口氣,不堪一幕隨之出現,但見那人右手順勢在李秀渾圓屁股上用力摸了一把,這還不夠,那隻右手順勢向下,幾乎觸及敏感位置。

  「滾開。」李秀兒快速避開,不然真的吃虧,水浪打來,漁網隨之向後只得再次彎身拉住。

  「三哥哥好心來幫忙,秀兒妹子莫要凶我。」那人不以為然,屁股撅起,腦袋先前探出,一雙眼睛盯住李秀兒胸前呼之欲出雙峰。

  「馬三,幫忙是好事,鄉里鄉親的,不要背地裡做其他事,秀是黃花大閨女,日後還要嫁人。」

  「乾脆把秀兒許給我,以後跟著享福。」

  「不行。」

  老者一聲怒喝,再看那人,生得一張三角眼,滿臉麻子,模樣醜點也就罷了,一雙眼睛盯著對方敏感部位,這種無賴行徑著實讓人生厭,試問好人家的閨女有誰願意嫁給這種人。

  馬三冷哼一聲,「十里八鄉的哪個不知道我馬三本事,跟著我日後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不識抬舉,小心人財兩空,到時候哭著喊著來求我,反而不好。」

  話音剛落,猛然身後啪的一聲,接著是馬三慘叫聲傳出、

  撅著屁股,不防備後面有人,直接被人從後面來了一下,這一下不輕,一個狗嗆屎直接趴在拉到岸邊漁網裡面,連水帶泥弄了一身。

  「哪個敢打老子。」

  「你祖宗。」

  馬三一彎身從地上爬起,轉身看去,噗嗤一下樂出聲來。

  出現在馬三身後正是林風,看不下去,趁著對方糾纏時悄悄接近,手中粗木棍直接打在馬三屁股上,如果不是手上有傷力氣最多使用五成,這一下馬三屁股必然開花。

  馬三捂著肚子,不知是疼還是笑得有些過,一張臉擰在一起,如此更顯醜陋,「居然弄了一個殘廢給你撐腰。」

  「他是我的男人。」

  漁網纏好,李秀兒幾步跑到林風身前,猶豫一下,身子輕輕依偎過去,手臂順勢抓住。

  「放開,信不信老子今天廢了你。」馬三一臉凶相,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看著李秀兒依偎在對方懷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惡從膽邊生,索性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還有誰敢出來壞事。

  「滾。」

  馬三冷笑,一個箭步衝出,雙手變拳打向林風,換做平時,這種簡單攻擊方式絲毫不放在眼裡,此時不同,手腳上有傷。

  林風向後退了一步,眉頭一皺,一道身影衝出,正是李秀兒,雙手奮力一推,從小勞作,氣力不小,正好擊中馬三胸口,幾乎同時林風手中木棍掃出。

  「哎呦。」馬三第二次趴在地上,這一下摔得同樣不輕,趴在那半天沒起來,李秀兒站在一旁,「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不敢了,姑奶奶。」

  「那還不走。」

  「走,走。」

  馬三從地上爬起,不敢回頭,撒開兩條腿跑出去二十幾步停下來,「你們都給老子等著,這件事沒完,今天打爺一下,明天一定十倍償還。」

  這馬三無賴出身,倒也懂得好賴,被人打倒在地,擔心再吃虧,索性趴在那一動不動,嘴裡不停求饒,等跑出去二十幾步,再次恢復原有無賴相,吐了幾口吐沫轉身離開。

  李伯嘆口氣,「不該得罪這種人!」

  「不怪林大哥,這個無賴幾次三番來這佔秀兒便宜,爺爺難道真的忍心秀兒被那種人白白辱了身子。」

  多半想到以往委屈,李秀兒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孫女一哭,老人連連搖頭,一輩子老實巴交,不欠人,不求人,只想好好把孫女養大,算是對得起死去的兒子,不想遇到這種無賴,幾次三番前來糾纏,越來越膽大,同樣擔心,一旦弄出什麼事,孫女一輩子真的毀了。

  「馬三是誰?」

  李伯道:「隔壁村子的,仗著祖上有些產業,整天花天酒地招惹是非,原本想再過一年秀大了,找個人家嫁了也就安心了,總算對得起他死去爹娘,也是倒黴,前些日子去集市被馬三這個無賴遇到,整日糾纏不休。」

  「無賴而已,來一次打一次也就是了!」

  林風不以為然,這種無賴見得多了,多是欺軟怕硬,看中李伯年邁無力,身邊同樣沒有幫手,進而想要霸佔秀兒,這種無賴行徑絕對不能讓其得逞。

  李伯搖頭,「公子有所不知,如果只是馬三倒也罷了,找幾個人說和說和也就是了,聽人提起,馬三有個姐姐,在縣城嫁一個做官的,據說官不小,所以十里八鄉的人都怕馬三,民不與官鬥,鬥不起!」

  「官!」

  林風眉頭一皺,這次如果真的牽涉到官府不免麻煩,李伯說的不錯,自古民不與官鬥,不管如何,李伯一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種事能管要管,不能管也要管。

  「放心,有林風在,沒有人可以動秀兒一根頭髮。」

  李秀兒抬頭,眼角依然掛著淚痕,看著林風用力點頭,對於林風完全是發自心底的信任,只要有他在,什麼都不怕。

  林風臉上露出難得笑容,已經可以接受眼前事實,身負重傷穿越大明,被人在水邊發現,在這個時代身份一無所知,索性還有一身本事在,不能在現世抓捕毒梟,索性在這裡為民除害,倒也不虛此行。

  月上高空,星光閃動,村子再次睡熟,這裡民風淳樸,大多夜不閉戶,一道身影走出,正是林風,選了一個最佳位置站定,一雙眼睛如鷹般審視漁村周圍。

  馬三離開時那種陰狠眼神,這種無賴沒什麼大本事,不過喜歡暗中動些手腳做點壞事嚇唬人罷了。

  即便如此,始終不敢大意,身前擺放十幾個大小不一石塊,手腳尚未完全恢復,如果只是一個人倒能應付,若是遇到兩個或者更多難免吃虧。

  啪的一聲,石塊飛起,準確無誤擊中其中一根事先插好木杆,木杆應聲倒地,距離林風所在位置足有七八米遠,再看林風手持木棒,這種方式如同現世的高爾夫,不管什麼方式,只要懂得使用都可以成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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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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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5回癩頭和大嘴

  第3天(有點感冒,堅持一下,希望作品質量不要受到影響。)

  集市上走來兩人,邁著方步,兩旁擺滿貨物,集市原本就不寬敞,兩人橫在那幾乎佔據大半空間,來往行人只得避開,或者乾脆轉身返回,眼神中盡是厭惡之色。

  再看兩人一臉得意,左側是個癩頭,腦袋上剩下頭髮為數不多,順勢從菜攤上拿起一根青菜,用力晃了幾下,上面帶滿濃密葉子,看著有氣,「這麼多葉子怎麼吃,下次摘光了再出來賣。」說完右手胡亂抓去。

  賣菜老人有心阻止,手剛抬起一半最終還是放棄,接著傳出癩頭的尖叫聲,手心一陣陣刺痛,快速丟在地上,右手放在眼前,上面扎滿細刺。

  「老東西,你是故意的!」癩頭順勢一腳踩在上面,原本好好一棵菜算是徹底廢了。

  賣菜老人看在眼裡,辛苦了幾個月種的菜就這麼糟蹋心裡覺得可惜,「這位公子,這東西上面原本就有刺。」

  「多嘴,有刺還敢拿出來賣。」說完一腳踢過去,小攤子瞬間踢翻,擺在上面幾種青菜掉了滿地。

  老者嘴巴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忍住,菜掉在地上撿起來還能賣,損失不大,一旦惹惱了這兩個傢伙,天天搗亂,這份營生怕是要斷了,就算今天倒黴。

  「算了。」

  一張大嘴湊過來,露出滿口大牙,整張臉下部幾乎完全被那張嘴佔據,因為姓張加上嘴大,所以才有了大嘴張的稱號。

  眼見事情鬧大,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出出氣也就算了,癩頭看著掉了滿地菜葉冷哼一聲,「走。」

  兩人搖搖晃晃進入集市,前面菜攤有了經驗連忙將葉子多的菜紛紛收起,多半不想為此招惹麻煩。

  兩人走遠,買菜老人扶起倒在地上木架罵了一句,「有人生,沒人教的狗雜種,早晚有人收拾你們。」

  「算了,忍忍也就過去。」有人過來幫忙撿起地上青菜,不忘將沾在上面沙土用手抖掉。

  集市算不得大,這個時段前來買菜百姓人確實不少,整個三江縣比較熱鬧的地方只有三個,妓院、集市、酒肆。

  兩人轉了一圈,沒什麼樂子,「走,去喝幾杯。」

  「真他娘沒意思,馬三這幾天不知道鑽哪個耗洞裡了,連個鬼影都看不著。」癩頭忍不住用力抓了幾下頭髮,看著手心多出幾根頭髮,心裡不免一陣痛。目光落在大嘴頭上,別看樣子醜,生得滿頭濃密黑髮,再看看自己,模樣上等,堪稱一代美男,偏偏沒有頭髮,老天就是不公平。

  「應該是去了三江村。」

  「三江村,那裡有樂子?」

  「據說看中了一個姑娘。」

  癩頭呵呵一笑,「是不是肉吃膩了,反而喜歡青菜了,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好貨色。」

  大嘴同樣在樂,多半聽著有趣,整張嘴咧開,樣子不免有些嚇人,說話間兩人來到經常光顧那間酒肆,算不得大,最主要是老闆娘夠風騷,夠熱情,來這裡的大多是野漢子,閒著沒事打趣。

  「呦呦,強爺,張爺,什麼香風把二位給吹來了。」

  「這不是想你了。」

  「說的跟真的是的,也不知哪想了。」說完手指在兩人身上輕輕摸著。

  「我們不想,是它想了。」說完一指下面,做出一個極其不堪動作,酒肆裡酒客紛紛大笑,再看女子滿臉笑意,用手輕輕打了一下,「信不信老娘吃了它,上兩壺好酒。」

  「來嘍。」

  兩人坐定,四個小菜加上一壺酒,倒也不貴,至少支付得起,至於妓院,兩人是萬萬不敢去,那種地方就跟賭場一樣,去了一次上癮,保管弄得你傾家蕩產。

  幾杯酒下肚,酒肆裡同樣熱鬧起來,老闆娘身上只穿一件單薄衣衫,猶如一隻蝴蝶穿梭其中,有人趁機在滾圓屁股上捏上幾把,伴隨著陣陣尖叫,還有老闆娘近乎刻薄罵聲,不想這種方式更能激起男人興趣。

  「這娘們還真夠浪,弄上一次必然夠滋味。」大嘴張歪著腦袋看著,落在左右扭動大屁股上,忍不住吧嗒一下大嘴。

  癩頭強冷哼一聲,「你小子真是沒出息,這種貨色也能看上眼。」

  「這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小心,這個女人不簡單,知道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大嘴張搖頭,「不知道。」

  「那還不簡單,把男人直接累死了。」說完發出一陣冷笑看著大嘴張。

  「靠,這也行。」

  癩頭強看著神色一變同伴「大嘴張」不由得樂出聲來,腳在下面踢了一下,「要我說,你小子就是個慫包,一會直接抱到後面幹了也就是了。」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怕過。」這時啪的一聲,酒肆大門被人推開,一股腥臭味傳來,眾人忍不住捂住鼻子,再看門口之人,生得一張三角眼,衣服上盡是泥汙,左右打量直奔癩頭強兩人所在桌子走來。

  「走開。」

  「媽的,是你家三爺。」

  「真是三哥。」大嘴張彎著身子看著,馬三那叫一個狼狽,從頭到腳盡是泥汙,一把抓起酒杯倒進嘴裡。

  三江縣三惡聚齊,三角眼馬三、癩頭曾強、大嘴張巴,唯獨不同的是今天的馬三略顯狼狽,完全沒了往日威風,老闆娘翹著腿坐著上面,手裡搖著蒲扇,不時望向三人所在位置。

  「三哥,怎麼搞成這樣?」

  「還是不是兄弟?」馬三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下看著兩人,這幾年身邊最好幫手就要屬癩頭強、大嘴張。

  「這是什麼話,做兄弟,一輩子。」

  「好,隨我去趟三江村。」

  「三江村,去哪做什麼?」

  「不用管,帶上傢伙,今晚行動。」

  天光大亮,漁民紛紛走出,林風同樣返回柴房,足足守了一夜,不想因為自己異常舉動毀掉漁村寧靜,那些人遲早會來,至於什麼時候,以怎樣的方式不得而知,只是一點可以肯定,既然是壞事必然選擇夜裡。

  「奇怪。」

  李秀兒梳洗完畢從屋裡走出,第一眼先是落在林風所住柴房前,以往都是早早起來活動,今天怎麼不見人影,難道是。

  快速跑到近前,眼睛貼在柴房木門縫隙向內看去,長出一口氣,林風躺在那已經睡熟,臉上露出笑意,難忍別離,即便那一天終究會來,還是希望越遲越好。

  「秀兒。」

  「爺爺。」

  「留在家裡,哪都不能去,爺爺去找人商量商量。」

  李伯滿面愁容,眼圈泛黑,為了馬三的事一晚上沒有睡好,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心裡始終沒底,索性去找村子裡幾位老人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其他辦法解決,能夠解決最好,解決不了只能認命。

  「秀兒知道了。」

  李伯看了孫女一樣,一轉眼這麼大了,自己同樣老了,活不過幾年,孫女是自己的命,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跪下來懇求都願意去做。

  天光大亮,三江縣城門處站著一人,正是馬三,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肩上揹著包袱,裡面不知藏了什麼東西。

  抬頭看看天,時辰已經到了,「這兩個孬種,慫蛋。」不見癩頭強、大嘴張兩人身影,馬三忍不住罵道,那口氣始終咽不下,一個人吃虧,索性去找平日裡一起鬼混兩個人幫忙。

  癩頭強來了,一臉得意,恰好遇到大嘴張,對付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而已,何況還是個柺子。

  「三哥。」

  「好兄弟。」

  「沒話說,上刀山、下火海,不含糊。」

  三人相視一笑,拳頭碰在一起,「今晚,三江村,幹一把漂亮的。」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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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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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6回略施懲戒

  夜黑風高,整個村子漆黑一片,三道黑影鬼鬼祟祟摸近,為首之人生得一雙三角眼,看著前面村落嘴角露出笑意,正是馬三。

  索性一把火先燒了老傢伙房子,然後把那個不知好歹傢伙狠狠家訓一頓,要讓所有人知道馬三厲害,女人得要,面子同樣輸不起。

  「只燒房子,儘量不要弄出人命。」

  馬三小聲叮囑,鬧出人命就要驚動官府,即便上面有人同樣不好辦,當然並不是沒有辦法,索性在「儘量」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馬三快速從身後解下包袱,裡面是事先準備好火把,上面纏有棉布,擰開瓶蓋,一股難聞氣味傳出,這是火油,製作火把常用之物,平日裡百姓多以松脂或者油脂代替,火油這種東西只有官府或者大戶才能使用,馬三自然有辦法弄到。

  「拿著。」

  兩人接過火把,馬三掏出火折,砰的一下,火把紛紛點亮,光亮下露出三人嘴臉,癩頭強添了一下舌頭,大嘴張呆呆看著手裡火把。

  「三哥,真要這麼做!」

  「你們兩個慫了。」

  「不是慫了,就怕弄出事來。」

  「出了事有我擔著,放心大膽的幹。」

  「成,有三哥這句話,兄弟也就放心了。」

  權勢,財富,最是讓人嚮往,同樣是一把雙刃劍,擁有者本身享受其中樂趣,同樣無時無刻處於惶恐之中,擔心自身所擁有一切隨時會被人奪走。

  就是這樣與世無爭村落,夜色中三道人影出現,眼神中透出邪惡,為了達到自身慾望不惜將眼前寧靜打破,村落口兩間破舊木屋加上一旁柴房成為三人攻擊目標。

  「癩頭強負責柴房,大嘴張負責東屋,西屋交給我。」

  馬三快速部署,倒也精妙,自古東為尊,西為屬,即便皇帝的兒子都要守規矩,一眾皇子之中只有太子能夠入主東宮,其他皇子根本想都不敢想。

  馬三懂得這些道理,李家只有東西兩間房,東屋必然是老李頭,西屋是李秀兒,至於柴房,根本不用猜,一定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傢伙。

  佈局精妙,時機把握恰到好處,所有優勢完全在馬三身上,甚至可以想象接下來情景,木屋起火,所有人驚慌失措,最後一臉懊悔跪在馬三面前,至於那個人,被人踩在腳下不停哀求,想到這裡,馬三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癩頭強最先衝出,接著是大嘴張。

  一切從慘叫聲開始。

  聲音悽慘,正是癩頭強,發出慘叫同時整個人向後倒去。

  究竟發生什麼!那一瞬間包括馬三在內,所有人腦海裡出現相同疑問。

  手持火把接近柴房,柴房所在位置位於外圍,嘭的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面門不知被什麼東西擊中。

  一聲慘叫,手裡火把隨之熄滅,那一刻大嘴張正順著小路摸向東屋,馬三同時接近李秀兒平時睡覺西屋。

  大嘴張,嘴大不代表膽子大,仗著家世不錯,又是一脈單傳,從小被人寵壞,不學無術,聽到癩頭強慘叫聲那一刻嚇得整個人趴在地上。

  尤其是在晚上,那一聲慘叫讓人覺得發瘮,頭皮發麻,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馬三身子半蹲半起,一雙小眼睛打量周圍,慘叫聲聽得清楚,是癩頭強,在馬三眼裡,癩頭強算是一把好手,膽子夠大、下手同樣夠狠,這一點大嘴張比不上,那一聲慘叫背後究竟發生什麼!

  「媽的!」

  馬三身影躍出,火把隨著身體晃動,啪的一聲,一塊石頭幾乎同時從暗處飛出,不偏不斜直接打在馬三膝蓋位置,痛楚傳出,馬三直接趴在地上。

  「你媽!」馬三忍不住又罵了一句,多半是習慣,同樣是因為疼,那一下打在膝蓋上痛得厲害,咬牙挺住,目光落在前面。

  馬三所處位置距離西側木屋不過數丈,火把掉在地上,上面沾有火油不會輕易熄滅,還偏就不信邪,想到李秀兒呼之欲出雙峰還有豐滿臀部,馬三為此不惜鋌而走險。

  身形剛剛站起,緊接著是大嘴張超乎常人慘叫聲,嘴大,叫聲同樣超過常人,大嘴張伏在暗處一動不動,為何同樣遭遇襲擊,如此未免太過讓人匪夷所思。

  三道身影從三個方向進入,幾乎同時遭遇襲擊,這種怪事似乎只能用鬼怪來形容,世間是否真的有鬼怪?答案必然是否定,如果真的有,昧著良心做事的人至少不會那麼多。

  癩頭強、大嘴張遭受襲擊索性趴在地上,不過是礙於情面做做樣子,至少不用那麼拼,一起胡混而已,也就是玩玩,根本沒有過命交情,如果不是對付一個沒有任何背.景老頭,至少在那一刻會有所考慮。

  夜色中一道身影從暗處走出,正是林風,面色陰冷,眼前石塊只剩下一半,馬三真的來了,好在早有準備,手中目光接連打出。

  三道身影從出現到點亮火把分開,一切盡收眼底,石塊擺放位置同樣有所講究,就在三人接近瞬間手腕發力,木棒擊中石塊紛紛打出,先後次序有所不同,最終目的相同,迫使對方離開,但凡留有一絲餘地絕對不想殺人。

  月色下露出林風身影,馬三恨,恨得牙根直咬,當時情形歷歷在目,李秀兒緊緊依偎在對方懷裡,對於馬三而言無疑是最大諷刺,馬三不缺女人,女人在馬三眼裡不過是用來玩弄工具,這一點無可厚非,直到無意中在市集見到李秀兒那一瞬間完全被對方姿色吸引,誰想這個李秀兒根本不買賬。

  「別惹事,這件事和你無關。」

  林風站在高處看著馬三,這種小角色最是容易對付,只要夠凶夠狠夠霸道,只會乖乖溜走,「立刻滾出三江村,否則要你性命。」

  馬三冷笑,「你可知我是誰?」

  「不重要。」

  馬三冷哼一聲,「說的倒是輕巧,如果知道我的姐夫是誰,看你還敢不敢猖狂!」

  馬三終於用出殺手鐗,幾乎是百試百靈,在三江縣這種地方,只要說出那三個字所有人都要給足面子,馬三屢試不爽,林風出現,索性再次使出。

  這一點林風同樣感興趣,那個令馬三毫無忌憚背後勢力究竟是誰,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弄清對方身•份、背•景對自己沒有壞處。

  林風嘴角露出笑意,但凡在這種窮鄉僻壤之地耀武揚威,必然不是什麼狠角色,真正的達官顯貴必然是在京城,做事同樣低調。

  「若真如此倒是願意賣個人情。」

  林風故意流露驚訝之態,馬三面露得意之色,看著林風,鼻孔朝上,一拍胸脯,「三江縣縣丞餘大同是我姐夫,怕了吧。」

  林風冷哼一聲,對明朝官階倒是有幾分瞭解,其中分為院、司、州、縣,知縣雖是官階最低同樣是一方大員,至於縣丞一職始於戰國,為縣令佐官,秦漢相沿,到明為正八品,朱元璋深知民間疾苦,得天下後大力精簡官府編制,方圓不及二十里者不設縣丞,三江縣臨水,地域廣闊,固有縣丞一人,便是馬三口中所提之人餘大同。

  縣丞者,輔佐縣令,負責典獄,刑案等職,大權在握,整個三江縣提到餘大同,無不皺眉頭,表面上恭敬,背地裡詛咒其早死,祖宗十八代同樣跟著受罪。

  餘大同這個人不僅貪同樣狠,得罪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下面的要討好,做生意的要靠他來撐門面,至於普通百姓更是聞其名而色變。

  「是又如何!」

  馬三愣住,提到姐夫名諱,還是第一次有人以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這裡是三江村,三江縣管轄範圍之內,對餘大同三個字沒有反應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不知道害怕傻子瘋子,另外一種就是沒有生命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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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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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7回危險決定

  第4天

  馬三愣在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難道自己沒有說清楚,應該不會,難道是在裝傻充愣,即便裝傻充愣,同樣應該清楚得罪縣丞大人後果。

  「滾出三江村,再敢接近,殺無赦。」林風冰冷聲音傳出,手腕連續揮動。

  啪啪啪,破風聲傳出,馬三身形不退反進,就不信弄不死一個瘸子,多半是幸運,那一下同樣避過。

  癩頭強、大嘴張沒有那麼好運,石塊直接打在腦袋上,用手一摸黏糊糊,痛得厲害,那一下必然見了血,尤其是癩頭強,對那張自認英俊小臉極為重視。

  「走。」

  癩頭強捂著腦袋轉身就跑,心裡一個勁嘀咕,我的娘啊,這是什麼人,根本沒有看清怎麼回事,自己反而弄得遍體鱗傷,大嘴張跟在身後,那一刻速度絲毫不慢。

  「此仇不報,就不叫馬三,等著瞧。」馬三同樣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捂住面門轉身便走。

  林風冷笑,如果不是手腳有傷行動不便,單憑這些話已經足以殺人,不知為何,穿越之後整個人同樣變得冷漠,那種冷漠是從血脈裡透出,那一刻有如身體裡另外一個自己在不斷覺醒。

  馬三再次逃走,這一次夜襲沒撈到任何好處,美夢同樣被現實無情擊碎,林風如同天神般守在村子入口上方,憑著三人本事,想要接近木屋根本做不到。

  「這次怕真的要出大事。」

  李伯推門走出,接著是李秀兒,院子前慘叫聲聽得清楚,躲在門縫向外看著,馬三帶了幫手過來,必然是為了報仇而來,這種人不達目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院子裡逐漸亮了起來,方才慘叫聲同樣驚醒附近村民,手裡拎著傢伙紛紛走出,有人彎身撿起馬三等人丟在地上火把。

  李伯面帶憂色,這一次是真的惹惱馬三,滿臉愁容,蹲在那唉聲嘆氣,整天提心吊膽的的日子該怎麼過。

  「老李,你也都看到了,馬三又來鬧事,即便厚著我們幾個老臉去馬家說和未必能成。」

  「算了,這份心領了。」李伯嘆口氣,那人用手拍拍肩膀算是安慰,昔日童年玩伴,幾十年交情,誰家攤上這種事都是件鬧心事,能幫的肯定要幫,有些事根本沒用,尤其是馬三這種人,出了名的不講理。

  「不如出去躲躲!風聲過去了再回來。」

  「對,最好能給秀尋個好人家,也好讓馬三徹底死心。」

  聚集百姓你一言我一語,倒也都是好心,「又能躲到哪!」李伯蹲在那,一生勞作後背已經壓彎,此時彎得更低,更多是無助,苦一點不怕,挺挺也就捱過去了,孫女是自己的命。

  「我們又沒犯法憑什麼要躲,就不信了,等天一亮,秀就去縣衙告狀。」李秀兒聽不下去,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就不信沒個說理的地方,實在不行就把事情鬧大,看那個什麼狗屁縣丞敢怎樣。

  「官字兩張口,有理沒錢別進來,那種地方哪有咱窮人說話的份!」

  「說的就是。」

  「事是我惹出來的,這件事林風管定了。」

  那一刻所有目光聚集在林風身上,靠在那,手裡依然拿著木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多半已經習慣,整日周旋在毒販之間,必須做到喜怒不言於色,情緒同樣致命,一旦被對手控制,必然成為噩夢。

  「他?」

  院子裡眾人看著林風,不敢想象,馬三那些無賴是被眼前這個人打跑,一個連走路都吃力的人,他是如何做到,只是聽到慘叫聲,至於發生什麼沒有人看到。

  只是一點,如果不是遇到無法突破阻力,馬三絕不會這樣離開,這一點所有人清楚。

  「謝謝你,林大哥。」

  李秀兒咬住嘴脣看著林風,早早失去父母疼愛,從小學會依靠自己,不管如何,始終是女兒家,多麼希望身邊能有一個堅強肩膀可以依偎。

  那個人是誰?腦海裡浮現出水岸邊依偎在林風懷裡情形,那一刻是如此踏實,即便面對再多苦難都可以面對。

  一種極為複雜情感在這位情竇初開少女心頭升起,有感激,有期盼,甚至還有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

  「他難道就是從水邊撿回來那個!」

  終於有人認出,站在眾人面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初那個渾身是血趴在水邊奄奄一息那個人,真的奇蹟般活下來。

  一切應該是天意,能夠擊退馬三,或許真的有能力保護李伯一家人。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都回去歇了吧。」

  「散吧。」

  眾人離開,有人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多半是好奇,這個人究竟是如何做到!

  林風出神看著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塊石頭,那一刻,如果對方不是選擇逃走,而是強行衝上,現在的身體,以一敵三勝算能有多少,夜色中,林風手心攤開,那是一把鋒利短刃,只有手掌般大小。

  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裡一切,那一刻如果馬三那些人選擇強行衝上,林風絕對會毫不猶豫動手殺人。

  「林大哥,我扶你回去。」

  李伯咳嗽一聲,林風笑道:「回去睡吧,林大哥一個人可以。」

  夜色中,三道黑影停下,不停大口喘氣,一口氣跑出去老遠,回頭看去,沒有人追上來,頓時放下心來。

  馬三用力吐了一口,一樣東西隨之落下,彎身看去確是一顆門牙,那一刻究竟發生什麼,慘叫聲又是如何發出?

  馬三眼見對手雙手持棍行動不便,惡從膽邊生,先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多事傢伙再說,左手一晃,身形竄起直奔林風方向奔去。

  啪的一聲,林風手中木棒向外一磕,馬三早有準備,手中火把順勢一晃,林風嘴角露出笑意,那一下不過是唬人把戲而已,石塊依然留在原處,就在馬三出招同時,木棒再次發出。速度極快直接擊中馬三面門。

  「三哥,這次怕是遇到難惹的主,還是算了。」

  「不行!」

  馬三摸著掉落門牙,咽不下這口氣,腦海裡浮現出李秀兒高聳雙峰、渾圓臀部,直接按在上面,用力抓上幾下,那種滋味必然夠爽,舌頭舔了一下帶血嘴脣,這次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就憑咱這兩下子,根本打不過人家。」

  「說的就是,暗的都不行,明的更吃虧,弄不好小命都搭進去。」

  大嘴張嘴巴高高腫起,一張大嘴變得更加嚇人,再看癩頭強腦袋上腫起一大塊,林風並非隨意出手,昔日神槍手,一手暗器同樣百發百中,這些東西完全是觸類旁通。

  馬三眼珠一轉,一拳打在樹幹上,吐了一口吐沫,門牙位置隱隱作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來得絕的。」

  「那是啥法子?」

  「找凶狼幫忙。」

  「凶狼!」

  馬三嘴裡說出「凶狼」兩個字,癩頭強、大嘴張兩個人同時神色一變,大嘴張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凶狼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吃點虧不要緊,惹了這些人可是要弄出大麻煩。」

  「大嘴說的對,那些人惹不得。」

  馬三冷笑,「那又如何,反正已經是賊,闖入一個村子殺死一個礙事的人,接著搶走一個女人,所有一切完全說得通。」

  馬三說完看著兩人,癩頭強捂著腦袋看著大嘴張,大嘴張捂著嘴巴看著癩頭強,臉上露出近乎無奈表情,現在是騎虎難下。

  「就這麼定了,天亮之後隨我去一趟縣城。」

  凶狼究竟是誰,為何會讓癩頭強、大嘴張兩個人如此恐懼,馬三這樣做又會帶來怎樣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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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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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8回燃燒的莊園

  夜色中,火把紛紛點亮,火把光亮下映出道道身影,手裡拎著傢伙,有彎刀,有長棍,一個個身體強壯,藉著光亮看去不下三四十人。

  不僅是院門,堆在一旁柴草後面同樣有人,目光落向暗處,這裡究竟發生什麼,為何一個個如臨大敵。

  「媽的,怎麼還不來。」

  一人忍不住罵了一句,火把光亮下看得清楚,額頭上顯出汗珠,不知是過於緊張還是火把離得太近的緣故,臉上表情更是怪異,七分期待,同樣帶著三分恐懼。

  「打起精神,擊退凶狼,所有人獎勵翻倍。」

  「莊主放心,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喊聲陣陣傳出,眼中透出貪婪,那一刻金錢帶來的誘惑讓人忘記危險,為何其中提到凶狼,出現在這裡的凶狼與馬三口中所提到讓人恐懼傢伙又有多少關聯?

  凶狼已經來了,不是一個人,足足十個,十個殺人如麻的人,一直躲在暗處,靜靜看著莊園內發生一切,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那一刻像極了狼,狼的狡猾、殘忍,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絕對不會輕易出擊,哪怕獵物就在眼前。

  「大哥,既然要幹這一票,為何還要提前通知這些人,如此豈不是麻煩,」一人看著守在莊園門口那些人忍不住問道。

  站在中間之人冷笑道:「這些傢伙一個個富得流油,平日裡最是喜歡精打細算,如果不來點狠的,徹底斷了念想,哪個願意乖乖把錢都交出來。」

  「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敢跟我們作對,死路一條。」

  「大哥,動手吧,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為首之人冷哼一聲,抬起頭看著前方莊園,今晚襲擊目標,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凶狼頭目只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上纏著黑布,黑暗中更顯詭異。

  「那些人比我們還急,再等等。」

  說完身子向下,整個人靠在那,眼睛隨之閉上,出手時機重要,體力同樣重要,真正高手懂得如何利用有限體力。

  莊園門口,所有人屏住呼吸,汗珠不停流下顧不得擦上一把,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些傢伙隨時會出現,激戰隨時發生,已經不是單純體力考驗,這一刻內心同樣煎熬。

  守在莊園前那些人開始期盼對方快點出現,即便是凶名遠播凶狼同樣不怕,這裡人多,兵器也多,打起來同樣佔便宜。

  「動手!」

  一聲令下,為首獨眼人快速衝出,兩側其他凶狼賊人隨之躍出,彎刀在手,腳下速度極快,不過幾個瞬間已經衝到院門位置。

  「來了。」

  一人大聲喊了一嗓子,對方已經衝到近前,手起刀落,瞬間有人慘死,死亡前的慘叫聲讓人清醒,手中兵器紛紛攻出。

  獨眼首領絲毫不避,手中彎刀連續揮出,每一次出手都是恰到好處,在對方兵器落下之前擊中對方要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一名護衛雙手持刀向下劈去,這一刀聲勢不弱,平日刀法在一眾護衛中同樣是上數,抓住機會一招發出。

  眼見彎刀直奔對方脖頸砍去,換做平時,這一刀必然可以其中,此時不同,刀攻到一半,不由得一皺眉頭,落下速度隨之一慢,多半是太過緊張緣故,一個姿勢保持太久,身體在那一刻幾乎僵硬。

  出刀依靠雙臂之力,腰腹、氣息,渾身上下都有關係,任何細節都足以影響最終結果,為首之人躲在暗處等待的恰恰是這一刻。

  「死。」一聲怒喝,對方彎刀劃出一道白色刀光,刀光擊中,屍體隨之倒地。

  「殺死一個,給十倍打賞。」

  「十倍!」

  剩下護衛眼睛為之一亮,必然不是小數目,為了保住性命,一直躲在身後旁園主喊了一聲,為了對付凶狼,索性重金招募,不想幾個照面死傷接近一半。

  「殺。」

  二十幾人同時衝出,聲勢不弱,嘴裡發出陣陣怪叫,多半是用這種方式戰勝恐懼,帶血彎刀,十道身影再次衝出,沒有任何猶豫,鋒利刀刃直接擊中,手臂發力,彎刀抹過對方脖頸。

  「不打了,這件事和我們無關,求求你們放過我。」

  剩餘十幾人向後退去,那一刻戰意全無,胖園主同樣面如死灰,四五十人,原本以為凶狼再厲害也能應付,終於見識到凶狼可怕。

  「想活命?」

  「想,只要能活命,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那好,殺了你身邊的人,剩下的人可以活下去。」

  為首獨眼怪人冷冷看著眼前這些人,手握帶血彎刀,那一刻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索性玩一玩。

  「不要信他們,合力衝出去或許還有一條活路。」一人上前,話音剛落,手中彎刀猛然刺向身旁同伴。

  一聲慘叫,那人絲毫沒有防備,對方出手同樣夠快夠狠,彎刀透過腰腹,「你他媽的不是人。」

  「我不想死,我做到了。」

  「很好,你擁有活下去的資格。」

  剩餘十人紛紛轉身,兵器護住身體,激戰瞬間爆發,用盡渾身本事,刀劈,拳腳,四道身影緩緩站起,不停大口喘氣,十個人,兩個人相互刺中倒在血泊中,最後只剩下四個人。

  「一個不留。」

  話音冰冷,那一刻才清楚,所有一切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所做的努力在對方眼裡同樣是個笑話。

  「不守信用。」

  為首之人冷笑,「野獸的世界只有殺戮,根本沒有任何信用可言。」隨著幾名凶狼身影接近,四道身影隨之倒下。

  「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胖園主身子一滑從靠椅上跌落,整個人趴在那,從懷裡掏出大把銀票放在頭頂,這些都是多年積蓄。

  獨眼凶狼伸手抓過,看上一眼,「不老實終究要付出代價。」右手向上一揚,殺豬般叫聲響起,胖園主趴在那,雙手捂住耳朵,血順著指縫流出。

  「這是警告,我們不介意帶著一個沒有手腳的人去找我們想要的東西。」

  「有。」

  胖園主身形站起,忍住痛楚,悔不當初,如果不是抱著最後一點僥倖,早就跟隨家人逃走,同樣不忍放棄經營多年莊園,只是一點,一旦帶著財富逃走,等待的必然是凶狼的截殺。

  一行人返回莊園,裡外兩層院落,胖園主猶豫一下,直奔其中一間偏房走去。

  「大哥,這老小子會不會耍詐?」

  「諒他也不敢。」

  偏房一半都是堆積東西之用,房門推開,頓時一股發黴味道傳出,火把接近,裡面放滿糧食,大大小小糧囤。

  「東西在這裡?」

  「在這。」

  「要是敢騙我們,後果自己清楚。」

  「多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

  「去看看。」

  兩人上前,兵器收回,左手握住火把接近,右手順勢向下一抓,臉上露出笑意,「大哥,有發現。」

  「小心。」

  獨眼凶狼發覺不妥,還是遲了,刀尖從眼前糧囤中伸出,這裡同樣藏有人手,相比守在大門口那些人,這些人實力更強,幾乎同時胖園主雙拳連續打出,砰砰,兩道身影隨之飛出。

  一瞬間,凶狼十人,兩死兩傷,這種解決必然想不到,一間莊園內藏有這麼多好手,糧囤中跳出六人。

  「這是你自己找死。」

  整間莊園燃氣大火,火光沖天,幾輛大車從裡面駛出,車上不僅裝有搶來財物,還有兩個同伴屍體。

  胖園主有些本事,同樣精心謀劃,可惜最終實力不如人,紛紛慘死在凶狼刀下,那些財物真的藏在眼前糧囤裡,財物取出,索性火把丟在上面,火光沖天,整個莊園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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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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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9回第八隻狼

  第5天

  「凶狼」只是一個代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如同幽靈般在黑暗中穿行,手持利刃,黑暗中露出獠牙,眼神中透出貪婪,那漫天火光下不知掩藏多少罪惡。

  眼前讓人不可思議一幕發生,從燒燬莊園走出馬車正在緩緩接近縣城,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凶狼之首獨眼,此時一臉從容,身上同樣換了一身乾淨衣物,殺人凶器不知藏在何處。

  馬車緩緩接近,地上留下車轍印,可以看出,裡面東西分量必然不輕,馬車絲毫沒有停下來意思。

  這些人莫非是要入城不成「既然是賊,為何堂而皇之出現在這裡?難道一點都不不擔心身份暴露被官府追捕!

  門口站著十幾個官兵,不過是做做樣子,偶爾抓過一個,不過是閒得無聊多個樂子,眼見車隊接近,一人快步上前。

  「呦,錢爺,今個這麼早。」

  「託諸位兄弟的福,生意好做,一點小意思留給兄弟們喝酒。」說完手心一揚,一袋銀子拋向空中,那人連忙用手抓住,嘴角露出笑意,這種好事有誰不願意。

  「放行。」

  一聲吆喝,守在門口幾人快速閃開,一個個眉開眼笑,這種好事見者有份,今晚這頓酒算是有著落。

  獨眼使了一個眼色,馬車緩緩駛入,幾乎同時,快速聚在一起,錢袋打開,頓時兩眼放光,掉出兩個大銀錠,足足二十兩,這可是大手筆。

  「兄弟們,今晚好好喝個痛快。」

  馬車連續過了兩條街,避開人群在一間大宅院前停下,一人上前,左右無人,手裡彎刀透過院門縫隙向上一挑,啪的一聲,院門隨之打開。

  「走。」

  三輛馬車快速駛入,院門重新關好,院子不小,裡外兩層院落,中間位置一間大廳堂,馬車停穩,簾子打開,上面抬下幾口大箱子,分量不輕,不知裡面裝了什麼。

  「打開。」

  上面帶有鐵鎖,正是從莊園內搜出,為此搭上兩條弟兄性命,說話間,剩餘幾人快步走上,都想看看,這麼重究竟藏了什麼寶貝。

  手起刀落,鐵鎖應聲而斷,這種方式最是簡單,那人彎身用力向上一拉,那一瞬間所有人愣住。

  「媽的,被老東西給騙了。」

  箱子打開,上面鋪滿石塊,難怪這麼重,那人抓起幾塊用力丟在地上發洩心中憤怒,石塊下面是破舊不堪被子。

  為了這筆買賣費了不少心思,這種莊園大多有護衛守著,當然還有一點,背`景,凶狼能夠在三江縣橫行多半靠的是實力,還有一點,規矩,有些地方絕對不能碰,一旦碰了只會給自己惹上大麻煩。不想這次被人給耍了。

  「不對。」

  獨眼人上前,對方將箱子藏在那裡必有深意,箱子已經價值不菲,難道只是為了裝幾塊破石頭不成,邁步上前,右手抓住用力一拉。

  耀眼光芒在陽光下閃現,隨著破被掀開,裡面都是珠寶,如果不善於觀察,必然無法發現其中祕密。獨眼人哈哈大笑,其他七名賊人面露讚許之色。

  啪啪啪,門板被人敲響,一瞬間所有人臉色一變,什麼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這種時候,做賊心虛,「抬到裡面去,其他人操傢伙。」

  幾道身影閃出,簾子掀起,手快速探入,隨身兵器藏在馬車裡,以免被人看到麻煩,朝廷雖然沒有禁武令,帶著兵器行走未免太過招搖。

  彎刀在手,陽光下閃動寒芒,敲擊聲再次響起,兩人手持彎刀守在門前,獨眼使了一個眼色,一人上前用力一拉。

  噗通,一道人影衝出,多半是沒有站穩,其中一人故意腳下一絆,一聲驚呼,腳下不穩直接趴在地上,獨眼人身旁跳出一人,右腳抬起踩中那人肩膀。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快說,不然小心腦袋搬家。」

  「小人馬三,縣丞餘大同是我姐夫。」馬三趴在那,肩膀被人踩中無法起身,抬頭那一刻恰好看到握在對方手心鋒利刀刃,嚇得雙手擋在腦袋前面。

  馬三倒也聰明,懂得利用自身優勢,餘大同三個字就是最好的護身符,除非遇到林風那種人,否則絕對管用。

  「抬起頭來。」

  馬三腦袋抬起,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獨眼人上下打量,三角眼,蛤蟆腿,不會有錯,就是這個人,曾經在縣丞餘大人那裡見過。

  「進來說話。」

  「好。」

  身後眾人紛紛將刀收起,腳從身上離開,馬三從地上爬起,「外面還有兩個,自己人。」

  「還不進來。」

  院門打開,兩人快步走出,在角落裡找到嚇得發抖癩頭強、大嘴張兩個人,此時蹲在那,聽見腳步聲,頭儘量低下。

  「走吧。」

  「走,走。」

  兩人起身,癩頭強順勢用手一推,大嘴張只能走在前面,彎著身子,兩人一前一後帶著兩個人走進院門,順勢將院門插好。

  這一刻三人聚齊,馬三夜襲村落吃了大虧,心裡不甘,索性冒險來找凶狼這些人幫忙。

  馬三如何知道凶狼賊人藏身之處,不要忘了一個人,餘大同,凶狼能夠在三江縣橫行無阻,縣丞餘大同在裡面起到至關重要作用。

  三江縣周圍原本有幾夥賊,實力相當,各自守著一定區域,倒也相安無事,直到凶狼這些人出現,手段凶殘,幾夥賊很快消失,發生這樣的事同樣驚動餘大同,立刻帶齊人馬捉拿,官兵、衙役在內不下百餘人

  獨眼人冷哼一聲,物以類聚,這三個傢伙,還真都是極品。

  「說吧,餘大人,有什麼吩咐?」

  進入中間大屋,獨眼人說話語氣同樣有所緩和,其中畢竟有餘大同在裡面,打狗還要看主人,馬三從身上拿下包袱,裡面是從家裡帶來銀兩。

  一人上前接過,掂量一下,分量不輕,「大哥,硬貨。」這些都是行話。

  「餘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

  「這次是兄弟的一點私事。」

  獨眼人冷笑,「都一樣,說吧,想要誰的命。」

  生命在這些人眼中是如此不堪,將殺人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那一刻馬三嘴角同樣露出笑意,不愧是凶狼,這一次算是賭對了。

  「三江村,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相貌如何?」

  馬三笑道,「是個瘸子,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瘸子!」獨眼人冷哼一聲,臉上略顯不悅,如果是一把好手倒也值得動手,不想只是一個廢物,只會辱了凶狼名聲。

  「別看是個瘸子,本事可不小,我們三個打一個,結果弄成這樣。」馬三張開嘴,癩頭強一指頭頂,大嘴張趁機哼哼兩聲。

  「老八,走一趟,把那個愛管閒事傢伙腦袋帶回來。」

  「放心吧,大哥。」

  一人快步上前,一晃手中彎刀,正是獨眼人口中提到老八,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個頭不高,一手地趟刀法有些名堂,凶狼十人中位列第八,「八」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論實力完全可以進入前五。

  「就一個?」

  馬三看著那人,一個人對付林風,心裡總是覺得沒底,這年頭人多好辦事,這凶狼也是夠小氣,那麼多人就弄一個出來。

  獨眼看出馬三心思,冷哼一聲,「嫌不夠?對付那個人足夠。」

  「不信?」

  手持彎刀之人側過身子看著馬三,眼露凶光,馬三連連擺手,「既然大當家有把握,必然能成。」

  「帶路。」

  冰冷聲音傳出,馬三的質疑無形中激起對方凶性,凶狼中位列第八位,第八隻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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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5 17:35:51

第0010回殺人刀光

  這裡已經註定無法恢復往日寧靜。

  一人一刀緩緩走來,腳下不停,陽光下,一道影子拉得老長,他的刀與別人不同,更薄同樣更短,這樣才能發揮地趟刀法威力。

  地趟刀,昔日三刀門弟子所善用刀法,招式怪異,利用身體在地上快速翻滾刀式順勢發出,相比普通刀法,這種打法更加難應付。

  三刀門下弟子接近百人,雖算不得什麼大門派,倒也做了幾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名聲不錯,尤其是總門主震天,嫉惡如仇,一手旋風刀法又快又疾,曾親手鏟除江湖上一夥敗類,誰想一夜之間,三刀門滅,最終剩下弟子不過幾人。

  更加讓人想不到的事,「凶狼」裡會有三刀門弟子,多半是遭遇變故無處可去,索性入夥,入夥較晚,名列第八位。

  一聲犬吠,整個人停住,後面隨之露出三個影子,探出頭來快速縮回,正是馬三等人,那人冷哼一聲,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這種人就跟蒼蠅一樣讓人討厭。

  「三哥,那個人在盯著我們看。」

  「沉住氣,他要對付的人是林風,跟我們沒關係。」

  一聲冷哼,一人一刀緩緩走上,一道影子從上方落下,抬頭看去,上方同樣站著一個人,正是林風,手裡握著一根普通木棒。

  「你是林風?」

  「正是。」

  「有人讓我殺了你。」

  林風站在上方看著來人,這個人和馬三那些人明顯不同,渾身上下透出殺意,馬三那幾個人不過是欺軟怕硬的無賴而已,根本不敢殺人,這個人不同,手握短刀站在那,整個人始終保持攻擊姿勢。

  林風手中木棒握緊,對方隨時可能發動攻勢。

  「至少有個理由?」

  「理由!」那人冷哼一聲,「這個世上有太多不該死的人,可惜最終還是死了,強者生,弱者亡,這是生存的規律,不需要理由。」

  說完雙手持刀,左腿邁步一步,兩人之間距離隨之接近,眼睛盯住刀刃,刀刃中同樣映出林風的臉。

  下一刻,兩個人之中只能有一個人站在這裡,另外一個人成為死人,這就是現實,近乎殘酷的現實。

  三刀門那場變故,這位昔日弟子內心飽受折磨,無助、彷徨、恐懼,多少次在夜裡一次次驚醒,刀光中所有同門慘死,整個三刀門成為人間地獄。

  只能緊緊握住刀柄,那是唯一的可以信任的東西。

  這一刻同樣如此,並沒有立刻出手,一切出於謹慎,謹慎並非懦弱,一切只是為了尋找更好的解決方式,夕陽餘暉落在兩人臉上,同樣映出刀光。

  一道身影衝出,右腳發力,左腳同時跟上,手中短刀順勢由內向外,這種打法極為奇特,林風身子向後,手中木棒習慣性向上一迎,腦海中閃電般出現幾種畫面,這種打法曾經在記憶裡出現過,而且極為熟悉。

  一聲脆響,木棒應聲而斷,第一招不過是用來打探對方虛實,同樣只用出七分氣力,林風后退瞬間避開對方攻勢,腿上有傷,時機把握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那人嘴角露出笑意,身子順勢一滾,整個人猶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轉,手中短刀隨著身體發出陣陣刀光。

  林風手中只剩下半截木棍,順勢打出,接近刀光瞬間斷成三截,整個人向後退去,雙腿略顯僵硬。

  「林大哥,接著。」

  木門推開,李秀兒從裡面衝出,眼見林風遇險,那一刻根本顧不得危險,手腕向上一拋,林風聽風辨位,右手向後,一股涼意傳來,確是一把剔骨尖刀,那一瞬間,林風眼神瞬間一變,尖刀閃電般攻出。

  叮,尖刀擊中短刀,在對方錯愕目光中順勢一揮,旋轉身體隨之停下,左手捂住咽喉掙扎著站起,「你是誰?為何能夠一眼看出旋風刀法命門?」

  林風搖頭,那一刻完全憑藉腦海中記憶出招,眼前一幕似乎曾經出現過,不停旋轉身體還有劃過脖頸那一刻留下血痕,為何如此熟悉。

  風吹過,吹散頭髮,眼睛睜大,身體向下倒去,最後一刻還是沒有得到答案,即便得到又如何!單憑一個人,根本沒有實力去對抗那些人,索性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林風愣在那,看著手中帶血尖刀,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奇怪記憶,可以肯定這些記憶根本不屬於自己。

  漆黑街道,一道身影向前飛奔,看不清他的臉,只有手中彎刀,整個街上都是人,同樣手持兵器衝來。

  刀光陣陣,血光四濺,發出最後一刀,整個街上只剩下一個人,收刀而立,原本乾淨長街此時被屍體鋪滿,漆黑月光下,那道眼神為何可怕,手中彎刀舉起,此時已經變成一把血刀。

  「他是誰?」

  林風突然抓住腦袋,那一瞬間頭痛欲裂,奇怪記憶有如瘟疫一般在記憶中快速蔓延,林風用力敲擊,嘴裡發出低低嘶吼,如果可以,寧願忘記這些可怕記憶徹底消失。

  「三哥,快看。」

  村子下方探出三個腦袋,隨行凶狼好手死在林風刀下,那一刻實在太快,只是看到對方身體一動,接著是第八隻狼倒下。

  「林大哥。」

  李秀兒快步跑出,衝到近前,那一刻林風身體向下倒去,恰好被趕來李秀兒接住,再看林風面色蒼白,額頭貼在胸口,有如冰一般。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馬三身形站起,看得清楚,大搖大擺走出,癩頭強、大嘴張跟在身後。

  三人手裡同樣帶著傢伙,經過屍體忍不住看上一眼,眼睛睜圓,喉嚨下面土地被血打溼,死相恐怖,那把短刀依然緊緊握在手心。

  「林風,這就是你得罪馬三爺的下場。」

  馬三一臉得意來到近前,此時林風臉色蒼白昏迷不醒,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睛緊閉,一切都是真實。

  隨著林風倒下,所有危險完全解除,馬三腦袋裡想得只有一件事,用什麼方法來折磨林風才好!一定要夠殘忍才行,這樣才能讓別人怕自己。

  「給老子挑了他的腳筋,徹底成為廢物。」

  馬三目露凶光,癩頭強快步從身側走出,手握尖刀,難道穿越而來林風將要面臨如此悲慘命運!

  「滾開。」

  一聲怒吼,癩頭強退後兩步,李秀兒手持帶血剔骨刀,「除非殺了我,否則沒有人可以傷害林大哥。」帶血剔骨刀讓癩頭強不敢上前。

  馬三冷笑,「把她給老子弄開,等廢了林風,再好好收拾你這個不要臉臭丫頭。」

  「你敢!」

  大嘴張剛要邁步,砰的一聲,屋門被人踢開,李伯手持魚叉衝出,別看頭髮白了,常年打魚身體不賴,論氣力,即便馬三這些人都自問不如。

  「老東西,敢跟三爺作對,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馬三嘴裡罵罵咧咧,根本沒把兩人放在眼裡。

  「滾出村子。」

  一聲聲怒吼,村民紛紛趕來支援,幾個年輕的手持魚叉衝到林風身前,「靠!」馬三罵了一句,誰想被這群窮棒子攪了好事。

  「三哥,走吧。」

  對方人多,快速圍攏,眼神中憤怒讓馬三感到害怕,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自己算不得好漢,「走。」

  顧不得帶上死去凶狼組織屍體,三道人影再次逃走。

  「謝謝大夥。」

  李伯眼中含淚,眼前情形讓人動容,幾人上前,「我們能幫的也就這些,何況林風是好人,總不能看著惡人當道好人遭殃。」

  「爺爺,還是先看看林大哥。」

  李伯懂得一些醫術,跪在那,用手一探林風脈搏,摸摸心口,「不礙事,受了那麼重的傷都能活過來,一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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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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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1回更強對手來襲

  第6天

  「秀兒,回去吧。」

  「讓我再陪林大哥一會。」李秀兒雙手緊緊抱住林風,從林風倒下那一刻算起,足足一個時辰過去,始終沒有鬆開意思。

  李伯嘆口氣,索性坐在地上,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已經是大忌,若是過上一夜如何得了,名聲是大,畢竟是黃花大閨女。

  眼見孫女鐵了心,索性在這裡陪著。

  夢境

  林風身形四處閃躲,周圍出現數十張手不停向自己抓來,任憑如何閃避始終無法避開,一道血光,終於拔出腰間彎刀,鮮紅血跡順著彎刀不停滴落。

  血越來越多,手上、身上完全被血沾滿。出現在身體周圍那些怪手似乎對血刀同樣畏懼,隨著血刀拔出瞬間消失。

  一道刺目光芒投來,連忙用手擋住,眼睛睜開,已經站在街上,漆黑長街空無一人,猛然從兩側衝出數十人,直奔林風衝來,有老人、孩子甚至是挺著大肚子婦人,衝到近前,死死抓住,不停啃咬,林風就這樣站在那,看著自己身上血肉被人咬下。

  身子猛然一震,林風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李秀兒,只過了一個時辰而已,整個人變得憔悴,那原本不應該是一個十六歲少女應該有的眼神,其中透著擔憂、愧疚。

  「林大哥,林大哥。」

  李伯坐在那摳腳上的泥,聽見喊聲從地上站起,看著林風身形坐起,放下心來,不僅是為林風,同樣是為了自己的孫女。

  一場噩夢,從殺人那一刻開始,腦海裡顯現出一幕幕殘忍畫面,一把血刀,滿地都是屍體,場景不同,最終結果幾乎相同。

  「我是誰!」

  林風不由得發出這樣的驚問,對穿越而來身份完全不知,有如一團迷霧無法解開,在水邊被人救起,有太多可能,一場海難或者沿途遭遇海賊襲擊,或者是其他方式落入水中,在沒有讓人信服證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林大哥,不要嚇我。」李秀兒眼睛睜大呆呆看著林風。

  「沒事。」

  李秀兒長出一口氣,多半坐得久了,忍不住用手拍打,一雙眼睛始終不離林風,一旁老者看在眼裡連連搖頭。

  「不打擾林大哥休息,爺爺,走吧。」

  「那個人?」

  「已經埋了,一看就不是好人,這種敗類死了最好。」李伯回了一句,推開房門,一陣涼氣進入,此時已過三更,臨近水岸,晚上的風夾帶透骨涼意。

  林風眼睛緩緩閉上,想著傍晚時那場戰鬥,對方通過身體翻滾旋轉快速攻擊下盤,應該是抓住林風雙腿不便這個弱點進行攻擊,有意將腦海中記憶放慢,從出手瞬間到擊中,再到劃破對方咽喉。

  不可否認,憑藉記憶出手,那一刻時機把握極為準確,恰好是對方身體旋轉停下瞬間,餘力用盡,新力未生之時,當然還有一點,瞬間出刀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深吸一口氣,雙手解開長衫,順勢拿起彎刀輕輕一挑,綁在腿上繩索隨之斷開,快速卸下綁在上面竹棍,那一刻整個人變得輕鬆,雙手用力一撐,整個人隨之躍起,動作靈活,落下同時雙腳接連踢出,勁風陣陣。

  「死了!」

  馬三等人連夜返回縣城,獨眼發出一聲驚呼,再看其他人,一個個手持利刃面無表情,「老二,這件事你怎麼看?」獨眼首領看著坐在左側之人問道。

  「殺人償命!」

  「說得好,用你的刀為老八報仇。」

  左側之人眉頭一皺,多半有些不情願,畢竟是第二把交椅,除了老大獨眼之外要數自己最大,老八死了,自然有老三、老四他們出面解決。

  「不情願?」

  「不是。」

  「那就好,老五、老七,跟著你們二哥走一趟,記得把殺死八弟那個叫林風傢伙腦袋帶回來。」

  「放心吧,大哥。」

  兩人一左一右上前,平日裡都是好勇鬥狠的主,這一下坐在左側二當家沒有任何理由推脫,冷哼一聲身形站起,「當年喝過結義酒,發過誓,不管是誰,這個仇都要報。」說完端起桌上酒碗一飲而盡。

  三道身影閃出,這次不是選擇夜裡,天一亮立刻動身,為首之人手持一把明晃晃鬼頭大刀,能夠坐上老二位置,本事自然不弱。

  「老五負責放火吸引對方注意,老七躲在暗處,火起之後立刻從後面發動攻擊,正面交給我。」為首之人說完一晃手中鬼頭刀,地趟刀有些名堂,只是有些而已,刀法之間原本就有差距。

  不僅如此,這次面對的是三個人,分工同樣明細,可以看出手持鬼頭刀之人不僅刀法出眾,同樣懂得如何利用自身優勢。

  不僅是這三個,還有馬三、馬三身後跟著癩頭強、大嘴張,這幾天著實吃了不少苦頭,更是和凶狼那些人扯上關係,大嘴張有了退意,好好的日子不過,何必跟著馬三折騰。

  癩頭強拉了大嘴張一下,用手比劃幾下,意思明確,這種時候不適合離開,凶狼那些人如何會放心,弄不好直接沒命。

  一聲尖叫,村子寧靜再次打破,剛近正午,男人大多出去打魚,留下來的多是老弱還有女人,聲音從西面發出,正是李秀兒,手裡端著木盤,原本是要給林風送點吃的,剛剛推門而出,恰好看到一人手持火把接近。

  「抓住她。」

  馬三快步衝出,李秀兒木盤丟在地上直奔柴房奔去,「林大哥,快走。」速度上明顯比不過馬三。

  「放開她。」

  柴房推開,林風從裡面走出,恰好看到李秀兒與馬三扭打在一起,氣力上還是不如,很快被馬三扭住胳膊。

  「林風,你的死期到了。」

  「放開。」

  一股極強殺意從林風身上發出,癩頭強、大嘴張快速退後,馬三同樣愣了一下,看著一人手持彎刀偷偷從後面繞過去,一人手持鬼頭刀距離馬三所在位置不過兩步距離,放下心來,三人合力林風必死無疑。

  「不放又能怎樣!」

  「不要逼我殺人。」

  刀光升起,兩人一前一後攻上,配合精妙,一旦注意力放在前面那人身上,必然無法躲開身後攻擊,如果選擇避開身後,身前手持大刀之人已到近前。

  林風動了,身子一轉,手掌向前一推瞬間繞回,這一下極為精妙,其中所用步法更是暗含太極之妙。

  血光升起,兩道身影倒下,不過一個瞬間,兩把刀已經到了林風手上,刀刃上沾有血痕,從避開攻勢到奪刀殺人,一切都在瞬間完成。

  「不可能!」

  那一瞬間所有人愣住,馬三嘴巴張大,那一刻嘴巴張大程度絕對不在大嘴張之下,殺人刀光,再看林風,血刀在手,那一刻所有都變了,由羔羊變成一隻狼。

  馬三開始後悔,身子忍不住向後,這個世道只要有錢,什麼女人弄不到手,不過是玩玩而已,何必得罪這種人。

  那一刻馬三真的怕了,殺死第一個算是幸運,同時擊殺兩個絕對是實力,血不停從兩名凶狼賊人脖頸湧出。

  「走。」

  馬三心生退意,手上一鬆,李秀兒趁機掙脫,快步跑向林風,途中恰好經過手持鬼頭刀賊人控制區域,聲勢驚人一刀直接攻向李秀兒。

  「卑鄙!」

  李秀兒絲毫不懂武功,那一刻只想著林風,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那一刀一旦擊中必死無疑,對方同樣在賭,以感情做賭注,賭林風出手,一旦出手,破綻立顯。

  即便刀法再快,同樣無法做到先殺人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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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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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回我是誰

  我是誰?

  在人的世界裡住著兩個完全不同自己,一個代表善良、正義,一個代表貪婪、邪惡,善良佔據主動,那一刻就是好人,一旦被邪惡取代,便是惡魔。

  好人不會寫在臉上,壞人同樣如此,一切在於如何取捨。

  那一刻林風完全可以不用選擇,出於自身考慮,索性直接放棄李秀兒,等待對方擊中那一刻出手。

  結局很簡單,林風活,手持鬼頭刀之人連同李秀兒死,這種結局對林風最為有利,同樣沒有任何風險。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林風選擇出手救人,是否能夠救下不得而知,即便救下李秀兒,一旦林風受傷或者死在對方刀下,李秀兒同樣無法倖免。

  生命原本平等,沒有貴賤之分,只是因為創造不同價值,最終無形中形成等級,歷來都是如此。

  第一種絕對安全,第二種帶著諸多變數,壞人與好人之間原本就是一念之差,即便林風選擇前者,放棄李秀兒同樣沒有任何不妥。

  林風始終是林風,沒有任何猶豫,手腕一抖,一道白光打向手使鬼頭刀之人,身體同時躍出,那人嘴角露出笑意,手上加力,刀速隨之加快。

  一聲驚呼,發出驚呼的是李伯,眼見孫女遇險,恨不得一下子衝過去,想法總是好的,現實總是殘酷,即便用出全身力氣還是沒用,電光火石之間,林風已到近前。

  李秀兒在笑,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張開雙臂,那一刻所有聲音完全消失,整個世界變得寧靜。

  林風還是做到,左手摟住李秀兒倒向一側,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增加刀落下與身體距離,右手刀向外發出。

  一瞬間打出暗器,太過倉促,沒有十足把握擊中,一旦不成,對方趁機進招,林風完全處於被動。

  所有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出刀,打出暗器,避開,反向出刀,就是如此簡單,十四個字足矣。

  林風倒地,藉著出刀產生力道身體快速彈起,再看那人,咽喉處露出一截,眼中盡是不信,鬼頭刀咣噹一聲掉在地上,分量必然不輕,隨著鬼頭刀脫手,整個人向後倒去。

  馬三倒也機靈,幾個箭步跳下村子前面斜坡,那一刻完全不管癩頭強、大嘴張兩個人,只顧著自己逃命。

  「這些是什麼人?」昨天死了一個,今天來了三個,應該都是馬三請來對付自己,刀法不弱,從出手瞬間刀鋒上殺意判斷,接連死去的四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那麼簡單。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面對接連找上門對手,對手身份一無所知,等於自己在明,對方在暗,這樣下去太過被動,林風急於知道這些人身份。

  「問問這兩個傢伙,一切就都清楚。」

  兩個人被人推著來到近前,正是大嘴張、癩頭強,三人幾個瞬間被殺,馬三逃走,躲在暗處兩人剛要轉身跟著溜。

  轉身同時嚇了一跳,身後站著幾人,完全沒有察覺。

  「別搞事,小心後果。」癩頭強見是村民頓時來了精神,擺出平時無賴樣子瞪了幾人一眼向外就走。

  「難道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這些無賴。」

  「打。」

  幾人同時衝上,拳腳瞬間落下,兩人滿地翻滾,這一下可是吃盡苦頭,只能咬牙挺住,心裡這個悔,不過是酒肉兄弟,何必替人強出頭,惹出這麼多麻煩。

  一陣暴揍,誰都沒客氣,不想這些老實巴交村民打起人來同樣有兩下子,兩個人趴在那,雙手死死護住腦袋,被人從地上提起來推到林風面前。

  「爺爺,饒命,饒命。」

  「都是受馬三指使,不關我們的事。」看著林風手中帶血彎刀,兩個人嚇得噗通、噗通跪在地上,一臉苦相,那一刻就跟被人騙了身子的大姑娘一樣委屈,只怪遇人不淑。

  兩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那一刻真的怕了,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弄不好順手就把自己腦袋給砍了,這哪是馬三嘴裡說的廢物,明明就是殺人不眨眼魔王。

  「只有一個機會,誰說的是事實,誰活,聽清楚了?」林風故意加重語氣,手中帶血彎刀順勢一晃。

  兩人臉上表情瞬間凝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變得越發怪異,人有兩個,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機會是有,五成!機率算不得高,同樣算不得低,至少好過沒有。

  「這些人是誰?」林風手中刀尖一指地上屍體。

  「凶狼,專幹殺人勾當。」

  癩頭強搶先一步,大嘴張嘴巴剛剛張開,那一刻表情不知是祈求還是懊悔,再看癩頭強,嘴角露出笑意,最後還是自己贏了,論長相、人品、才學,大嘴張如何能跟自己比。

  「很好!」林風看著癩頭強,「他們有多少人?」

  「十個。」

  大嘴張瞬間說出,雙手手指同時張開,臉上露出從未有真誠,只要能活著,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讀書,癩頭強跪在那可憐巴巴看著林風。

  「這些人在哪?」

  「三江縣。」

  「林家當鋪。」為了爭取活下去機會,兩個人搶著回答,可以肯定一點,面對死亡威脅沒有人敢撒謊。

  「三江縣,林家當鋪,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

  「還不滾。」

  「滾,滾,快走。」兩人如遭特赦,連連磕頭,身子站起,不知是跪得時間久了還是腿軟緣故,連連跌倒,連滾帶爬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好,這些無賴就應該這樣好好收拾一下。」

  村民紛紛圍過來,避開地上屍體,看著癩頭強、大嘴張跪在林風面前那番熊樣子,這幾年受的氣總算是出了,只可惜讓馬三跑了,隨著林風出現,三江村村民腰板第一次硬了。

  「話雖如此,殺了凶狼的人,對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凶狼惡名昭著殺人如麻,同樣看中名聲,這次死了人絕對不會輕易了事。

  「大夥儘管放心,林風會留下,一直等到事情徹底解決為止。」

  「好,有林大俠在,再也不怕這些人。」

  「大夥出點力,把這幾個殺人不眨眼傢伙丟到水裡餵魚。」村民發出陣陣歡呼,那一刻林風成為眾人心目中的英雄。

  「林大哥。」

  林風轉身,是李秀兒,兩鬢緋紅,猶如傍晚將落之晚霞,濃黑頭髮隨風飄落,「等事情結束以後,林大哥就會離開這裡?」

  林風點頭,「有些事沒弄清楚!」

  記憶中出現近乎殘忍一幕,林風相信,這些事情真的存在,必然與現在的自己有關,身份,人生活在群體中必然要有的一樣東西。

  林風決心弄清楚,從現世穿越而來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李秀兒低頭,這樣結果似乎早已想到,只是不想太快,身子避開,多半不想讓人看到。

  林風道:「李伯,當初在水邊找到我時,身上可有其他東西?」

  「有。」

  李伯說完一溜小跑返回自己居住東屋,時間不長從裡面跑出,懷裡抱著,那是一個長形布包,快步來到近前,「年紀大了,如果不是恩人提起還真是忘了。」

  「老人家才是林風恩人,救命之恩,林風不敢忘。」

  「舉手之勞罷了。」

  林風接過,接觸瞬間已經斷定,必然是鐵器,從形狀判斷應該是刀劍之類的東西,布包打開,先是露出刀柄,上面纏有金色細絲,做工精細,單從做工判斷已經不是凡物,隨著布包打開,一物從中掉落。

  林風左手抓住布包,右手順勢向下,一招「海底撈月」抓在手心,硬邦邦,手心攤開,不由得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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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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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3回三江縣丞

  第7天

  林風手心攤開,那是一塊漆黑令牌,千萬不要小看這個東西,能夠擁有令牌,身份必然不低,握在手心,或許可以從令牌上面查出身份。

  從古至今,用途不同,令牌同樣有所區別,從材質到做工,林風目光落在上面,神色為之一變,擔心被人看到連忙收回腰間。

  林風手上動作極快,即便站在一旁林伯絲毫沒有察覺,「原本還有件衣服,當時已經爛了,所以沒留下來。」

  「有勞林伯代為保管。」

  李伯笑道:「算不得什麼。」

  林風打量周圍,死去凶狼三人屍體已被村民抬走,那一刻顯露勇氣甚至讓林風感到詫異,是飽受欺凌後的憤怒還是人性原本的凶殘!

  眼前一望無際水域,任何罪惡在這裡都可以徹底消失。

  原本寧靜村莊,地上留下幾大攤血跡,看著是那樣扎眼,林風手持彎刀,看著將要落入天邊血色殘陽,離開之前要將所有麻煩解決。

  馬三靠在一塊大石上大口喘氣,從三江村出來一口氣不停,不知跑了多遠,雙腿發酸,胸口發悶,實在是跑不動。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都給三爺等著。」馬三連番受挫依然不服氣,這份勁頭如果用在正事上同樣能有一番作為,可惜偏偏和林風耗上。

  舔了舔嘴脣,有些發鹹,吐了一口吐沫,兩條腿索性分開,胸口隨著呼吸不停起伏,一雙三角眼左右看著。

  一陣腳步聲傳來,馬三神色一變,眼前一片開闊,這個時候跑已經遲了,總不能坐著等死,索性身子向後,緊緊貼在石頭後面,手順勢拿起一塊。

  兩道身影從遠處跑來,同樣累得不輕,一人頭上有癩,另外一人嘴巴兩側向外程度超過常人,正是癩頭強和大嘴張,眼睛發青,半張臉腫起,被憤怒村民抓住,這頓胖揍著實不輕。

  「去那邊歇會。」癩頭強用手一拉走在前面大嘴張。

  「別碰老子。」大嘴張回頭吼了一句,一張臉青紫青紫。

  「跟我吼什麼,有能耐自己回去報仇。」癩頭強沒好氣回了一句,實在累得厲害,回頭看看身後,沒有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不是你小子,當年如何被人從書院趕出來,弄不好早就高中狀元上京城做大官。」癩頭強坐在地上,大嘴張索性不走,站在那發著牢騷。

  「就你還狀元,除非天下文人都死光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滿嘴狗屁。」捱了一頓打心裡原本就有氣,被癩頭強這麼一激頓時火起。

  「還真有心情。」話音落下,兩人身後跳出一個人,癩頭強媽呀一聲,一股熱流順著兩腿間湧出。

  「馬三!」

  「不是你家三爺還能有誰!」

  馬三聽見腳步聲嚇得縮在後面,聽到兩人聲音,放下心來,臉上慌亂之色這一刻完全消失,此時雙臂交叉放在身前,一臉不屑看著兩人。

  「人嚇人,嚇死人,兄弟一場,開這種玩笑。」

  馬三哈哈大笑,「瞧你們那點膽量,以後怎麼跟著三爺辦大事。」說完用手捏住鼻子,癩頭強識趣退到一旁。

  「死了四個,如何和凶狼那些人交代!。」

  馬三冷哼一聲,「人是林風殺的,關我們屁事,何況這件事還沒完。」

  「再鬧下去小命都沒了。」

  大嘴張一晃腦袋,「家裡有事,改日再約。」

  「三爺,改日,一定。」

  兩人腳下不停,還是躲一時為好,今天這件事可是不比平日裡乾的那些,還是少惹為妙。

  「沒膽量的廢物。」馬三看著兩人背影罵了一句,眼珠一轉直奔三江縣而去。

  啪啪啪,馬三來到一間宅院前用手拍擊門板,嘎吱一聲,院門被人推開,走出一名老家人,「三爺來了,快請。」

  「關門,快。」

  馬三交代一聲快步跑入,宅院分為裡外兩層,外層幾間木房給打雜下人住,主人還有家眷都在後院,馬三熟悉路,一路小跑到了後院,恰好看著一名丫鬟手裡牽著一個孩童從後院院門走出。

  「舅父。」

  「乖,你娘在嗎?」

  「在。」

  「去玩。」

  孩童答應一聲,馬三快步走入,嘴裡大聲喊著,「姐。」

  院門推開,一名中年婦人從裡面走出,頭戴朱釵,身著華服,盡顯華貴,模樣確實不賴,「三子。」

  「姐,差點就看不到三子了。」

  馬三渾身上下盡顯狼狽,一臉哭腔,一屁股坐在院落石凳上,馬老員外老來得子自是嬌慣,上面兩個姐姐同樣視其如寶,何時吃過虧。

  「別嚇唬姐,到底出了啥事?」

  馬三抹了一下鼻涕,「前幾天看中一個姑娘,於是請了人前去提親,不想有個遠方表哥住在那,此人好生霸道,就是不準,我上去理論,不想直接上來就是一頓打。」

  「有這種事,怕是要佔著,世風日下,算了,過幾天再託人給你找一個也就是了。」

  「不,三子就看中那個姑娘,別的都不要。」

  「好了,好了。」

  馬三一陣哭鬧,女人一臉無奈,「一會等你姐夫回來好好和他商量一下,如果姑娘願意最好,絕不能仗勢欺人。」

  「知道了。」

  馬三嘴角露出笑意,只要姐姐答應,這件事就好辦,突然覺得有些睏倦,隨便應付幾句先找個地方歇著。

  餘大同此時在縣衙辦公,這一點馬三清楚,姐姐說了算但是手中無權,一切都要等姐夫回來才行。

  一頂轎子在院門處停下,上面走下一人,正是三江縣縣丞餘大同,別看只是縣丞八品芝麻小官,這種地方山高皇帝遠,知縣就是最大的官,縣丞平日與知縣走的最近,加上掌管刑法、典獄,一句話可定人生死,三江縣範圍,出了事,只要不是殺人掉腦袋的案子,如何斷餘大同說了算。

  四名轎伕快速離開,院門打開,老家人上前低聲道:「大人,三爺來了。」

  餘大同面色一沉,面露不悅,這個馬三,仗著有些家財,加上一些關係,平日為非作歹,私下裡名聲極壞,不由得嘆口氣,「八成又惹了禍,真是麻煩。」說完邁步進入,腳下速度為之一緩,多半不想太早進入後院。

  「爹。」一聲清脆童音傳來,一道身影快速撲入,餘大同身子彎下抱在懷裡,看著圓嘟嘟小臉,這一刻所有愁事瞬間煙消雲散。

  「一天辛苦,今天特意準備了大人喜歡的小菜。」女人聽見說話聲從後院走出,故意扭動腰肢。

  「有勞夫人。」

  「服侍大人可是奴家的榮幸,小寶,還不下來。」

  孩童倒也聽話,餘大同身子彎下,雙臂抬起,女人從後面褪去官服,這種東西不過是門面,穿在身上並不舒服,要是強行被人脫下沒有人願意,餘大同咳嗽一聲,「聽下人說三子來了?」

  「來了。」

  「這次沒出什麼事?」

  女子笑道:「要是不出事,我這個做姐姐的可真是要燒香拜佛,被一個惡霸給欺負了。」

  「惡霸!」餘大同不由得樂出聲來。

  「看你,出了這種事還笑得出來。」

  餘大同道:「別人不瞭解,你這個做姐姐的還不清楚,整個三江縣只有三子欺負別人,讓惡霸欺負,真是件稀罕事!」說完不由得再次樂出聲來。

  女子故作生氣,「看你說的,三子就是愛玩了點,品性不壞,只要找個女人成了家,性子定了也就是了。」

  「好,好,好,都聽夫人的便是。」

  「油嘴滑舌,今晚好好獎勵你。」

  餘大同嘴角露出笑意,「夫人可不要食言。」

  「放心好了,還不清楚你那點小心思。」這女人雖然樣貌一般,身材倒是不賴,最主要的是床上功夫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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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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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回餘大同的手段

  餘大同一臉得意,這時房門推開,馬三從裡面走出,別看平日吊兒郎當,在餘大同面前變得規規矩矩。

  「你也餓了,邊吃邊談。」

  「好。」

  馬三跟在身後,廳堂內酒菜早已備好,一湯三菜,雖無太大葷腥倒也多出幾分精緻,可以看出必然在上面費了不少心思。

  女人倒也識趣,酒杯斟滿轉身走出,順勢將門關好,有些事男人之間酒桌上說更為適合,至於女人,只有懂得尺度才能守住幸福。

  「敬大人。」馬三雙手舉杯,身子弓著湊到餘大同面前。

  「這是家裡,用不著客氣,坐下。」馬三倒也聽話,穩穩坐在那,兩人一飲而盡,夾起一點小菜,餘大同連連點頭,正是自己喜歡的味道。

  筷子放下,忍不住上下打量馬三,這張臉新傷帶舊傷,這種情形倒是第一次見到,難道真是被惡霸欺負不成,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不給自己面子。

  「再敬姐夫一杯。」

  餘大同點頭,酒杯端起,「臉上傷是怎麼弄的?」馬三很聰明,一直敬酒根本不提三江村的事,等的恰恰就是這個時機。

  馬三咳嗽一聲,姐姐對自己百依百順,不代表餘大同同樣會。

  「姐夫可知三江村?」

  「自是清楚,此地民風淳樸,世代以打魚為生,尤其是每年春天打來的魚,那叫一個鮮。」餘大同說完忍不住吧嗒一下嘴,多半是想起其中味道,想想有幾年沒去過三江村。

  馬三道:「三江村出了一個殺人狂魔。」

  「殺人狂魔!」餘大同聽罷神色微變,酒杯隨之放在桌案之上,身為縣丞,掌管刑法、典獄,既然是殺人狂魔,必然是出了命案,這麼大的事,為何自己完全不知道,難道是下面的人有意隱瞞,應該不會,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

  馬三眨著小眼睛,餘大同發出一聲冷笑,「怕又是道聽途說,市井之言不可信。」對馬三,餘大同自是瞭解,不學無術,平日裡混跡在集市、酒肆,市井之言已經不可信,如今從馬三嘴裡說出水分更大。

  「是真的,四條人命,三子當時就在那。」馬三伸出四根手指,三角眼眯著看著餘大同,凶狼接連死了四個,再拼下去恐怕真的要死光,原本以為凶狼足夠厲害,在林風面前完全不堪一擊。

  眼前這個人不同,手中握有權勢,可以正大光明調動人馬,加上平日做事手段,林風啊林風,最終還是要栽在馬三手裡。

  「一下死了四個?」

  馬三點頭,「一個不少,凶狼的人。」

  「凶狼!」餘大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凶狼是自己人,老大獨狼本事不俗,這幾年同樣幫自己做了不少事,餘大同是官,有些事無法親自動手,用這些人替自己解決最容易不過,當然一切都是各取所需。

  餘大同聽到死去的自己手下凶狼神色微變,並非痛心,凶狼有些本事,「對方是什麼人?」

  馬三搖頭,「不清楚,凶得很,不過聽到姐夫大名同樣有所忌憚。」馬三說完看著餘大同,雖然有些假,畢竟讓人聽著舒服。

  餘大同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得意,「不管是誰,敢在三江縣境內鬧事,還沒有一個能逃過我的手心。」

  餘大同很自信,當年跟隨明教大軍起義反元,有誰想到,當年馳騁天下大元鐵騎如此不堪一擊。

  餘大同跟隨大隊人馬攻城,揮著一把破刀殺了幾個元兵,憑著狠勁給自己攢了一些名氣,元滅而明立,朱元璋大賞天下,按照功勞謀得縣丞一職。

  餘大同知足,書沒讀過幾天,當初跟著明教大軍起義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如今掌控一方,須知寒窗苦讀多年最終高中方得仕途,多少人讀了一輩子書最終一事無成。

  在三江縣這個地方只要餘大同點頭沒有人敢搖頭,十幾年積累下來的底蘊,強龍不壓地頭蛇,便是其中道理。

  馬三起身,身子接近,聲音壓低,「此人出手狠毒,刀法了得,姐夫不得不防。」

  「哦?」餘大同看著馬三,平日裡最是喜歡炫耀,馬三說的話最多隻能信一半。

  馬三附耳道:「一個人殺死四個人,而且是凶狼的人,必然是江湖上以殺人著稱魔頭無疑!」

  提到江湖餘大同並不陌生,當今天子洪武大帝朱元璋同樣出身明教,大元暴.政,災禍連年,最終暴.亂紛起,其中反元勢力之中最強便是明教。

  明教教主張無忌雖有神功在身,可惜胸無大志,兒女情長隱退江湖,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傳聞,受到朱元璋威脅不得已而為之,不管如何,最終藉助明教之力,朱元璋完成霸業,才有今日大明王朝。

  餘大同哈哈大笑,「鐵腿魔,神影無形,哪一個不是江湖上讓人聞名喪膽之輩,最終如何,還不是乖乖留在大牢裡等死,記住,這裡只有權勢沒有其他。」

  「這倒是真的,就沒有姐夫不能動的人,尤其是惡人。」

  餘大同冷哼一聲,嘴角露出笑意,「凶狼那些傢伙最近鬧得凶,幾個莊園一夜間被毀,應該都是這些傢伙乾的,這樣下去難免惹火燒身,是時候清理一下!」

  「姐夫的意思是?」馬三眉頭一皺看著餘大同,話裡有話,隱約和自己的事有關,馬三頓時來了興趣。

  「你說的那個人本事到底怎麼樣?」

  「他的刀很快,快到讓人吃驚。」當時根本沒有看清,只是看到血從脖頸流出,必然是快,不然為何人的眼睛會看不清。

  餘大同點頭,「夠了,隨我走一趟。」

  「去哪?」

  「林家當鋪,凶狼。」

  林家當鋪,三江縣最大當鋪,不管進的東西多大值多少銀子,在這裡都可以直接得到大明寶鈔所印銀票,不需要其他任何憑證,三江縣地處偏僻,林家當鋪名頭不小。

  三間大商鋪,上面掛著十盞血紅燈籠,整個街市一片冷清,一頂轎子緩緩接近,馬三跟在後面。

  有差人上前,時間不長,院門打開,先是愣了一下,第一眼看到的是帶著傢伙差人,畢竟是賊,對公差總是有所忌憚。

  「不用慌。」餘大同掀開布簾,那人藉著燈籠光亮看去,自是認得,雙手順勢一推,院門隨之打開。

  「大人,請。」

  轎子抬入,大院前站著三個人,襲擊莊園死了兩個,四個人死在林風之手,此時只剩下四個人,凶狼昔日風光早已不在,看著轎子進入,包括獨眼在內,三人隨之走下。

  「餘大人。」

  簾子掀開,餘大同從轎子上下來,獨眼來到近前,餘大同擺手,「你我多年兄弟,不必客套。」

  「裡面說話。」那一刻目光落在身後馬三身上,只有馬三一個人,那一刻已經猜到結局。

  餘大同嘆口氣,「都怪本官管教不嚴,惹了這樣麻煩,害得眾家兄弟搭上性命。」

  「老二他們已經!」

  馬三戰戰兢兢上前,即便有餘大同在這撐腰,還是帶著幾分畏懼,心裡擔心,這些惡人聽到消息一旦發狂,到時候慘的可是自己。

  「都被林風給殺了。」

  「林風,凶狼與你不共戴天。」啪的一聲,厚木打造桌案被一刀硬生生劈斷,上面碗筷隨之飛起,獨眼面露凶相,下方三人紛紛抽出兵器,一個個有如凶神惡煞一般,馬三嚇得連連後退。

  「大哥,還等什麼?兄弟的血不能白流。」餘大同擺手,獨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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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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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5回獨眼的算盤

  第8天

  隨著馬三一個人出現在林間當鋪,那一瞬間,凶狼組織剩餘四人目光同一時間落在馬三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含義完全不同,有疑惑,多半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結局,三個人,在三江縣一帶幾乎沒有對手,有憤怒,緊握利刃,只想著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這一點無可厚非,同樣最是正常,再看獨眼,只是嘴角動了一下。

  林風,男,善用武功招式不詳,身份成謎,出現在三江村原因不明,經歷:以一人之力先殺善用地趟刀八號人物,接著是二當家鬼頭刀為首三人。

  一切已經成為事實無法改變,要考慮的是如何以最好方式去解決,生者需要面子,死者需要瞑目。

  那一刻獨眼目光落在餘大同身上,雖然只有一隻眼睛,同樣不能小視,能夠成為凶狼之首必有過人之處。

  餘大同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笑意,「大當家想怎樣幹就怎樣幹,出了事自有本官替你擔著。」這些話只有從餘大同嘴裡說出才有作用,尤其是在三江縣境內。

  「殺林風,毀掉三江村。」獨眼冷冷說道。

  「很好,你辦事本官放心。」

  兩人相視一笑,笑聲中透出詭異,這一刻各懷鬼胎,餘大同失去耐性,同樣擔心凶狼這些人失去控制最終對自己構成威脅,索性藉著眼前機會盡數除掉。

  餘大同起身,目的已經達到,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凶狼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些人,隨著手裡積累大量財富,對餘大同的依附從絕對變成有所選擇。

  餘大同早就動了殺機,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歪打正著,馬三的舉動無形中幫了餘大同大忙,正好藉助林風的刀剷除凶狼。

  「謝大人成全。」

  獨狼面色陰沉,餘大同快步走出,轎子抬起很快消失,整個院落之中只剩下凶狼四人,十人已死其六,原本熱鬧大院變得冷清,靜得嚇人,那種感覺極為奇怪。

  就像一個人習慣了熱鬧,一旦突然靜下來反而變得不知所措。

  漆黑大院,血紅燈籠,三人目光集中在大當家身上,手持利刃,只等一個命令,獨眼站在那,臉上表情變得極為怪異,他究竟在想什麼?

  「大哥,動手吧,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對,殺死林風。」

  幾人上前,能夠剩下來必有原因,獨眼身為首領,手中握有生殺大權,第一次前往三江村的是老八,別看入門較晚位列第八,威望不低,最主要的是一手地趟刀法不俗,無形中影響到獨眼在凶狼組織中地位,這種變化是在潛移默化中所形成,可惜那個人沒有發覺,只能死在林風刀下。

  接著是二當家,也就是手持鬼頭刀之人,二當家與大當家只有一字之差,其中差距遠非如此,所有權勢完全集中在獨眼一人手中,二當家始終是二當家,只有帶著兄弟拼命的份,所以二當家更想當大當家。

  大當家只有一個!

  「拿酒來。」

  二人快步返回,左手抱著酒罈,右手拎出幾個瓷碗,啪啪啪啪,擺在桌案之上,整齊劃一,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正好十個。

  「倒滿。」

  一人上前抱起酒罈,嘩嘩譁,酒碗紛紛倒滿退到身後,獨眼點頭,來到桌案前,剩餘三人隨後而至。

  「做兄弟的有今生無來世,先乾了這杯斷魂酒。」

  「幹。」

  酒碗舉起一飲而盡,順勢丟在地上摔得粉碎,獨眼抬頭,「三江村,雞犬不留。」獨眼說完拎起手中鐵環大刀向外就走。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衙差快步跑入,廳堂中間坐著一人,閉目養神,正是縣丞餘大同,手指輕輕敲擊桌案,「大人,凶狼已經出了縣城。」

  「幾個人?」

  「四個。」

  餘大同哈哈大笑,「好,帶齊人馬,隨本官前往三江村除賊。」

  「卑職遵命。」

  餘大同邁步走出,門外聚集數十差人,前面清一色彎刀手,後面還有十幾長棍手,長棍手後面是身背弓箭官兵,這陣勢著實不小,不下五六十人。

  前來看熱鬧百姓站在外圍翹腳向裡看著,不時小聲議論幾句,多半是在猜測究竟出了什麼大事!在三江縣這種地方,好久沒有過這種場面。

  在幾人簇擁下,縣丞餘大同從裡面邁步走出,「大人。」衙差、官兵齊聲喊了一句。

  餘大同點頭,目光落在外圍百姓身上,這次可是名利雙收,如何能錯過,「本官得到消息,近日連續幾個莊園被毀,一切都是惡賊「凶狼」所為,為一方官當造福一方百姓,今率眾除賊保三江平安。」

  「好。」餘大同話音一落,圍在外面百姓紛紛叫好,有捧場的,有豎大拇指的,百姓最是容易糊弄,這年頭當官的能為百姓做點好事確實不容易。

  「出發。」

  一聲令下,大隊衙差跟在身後,餘大同大搖大擺走在最前出三江縣直奔三江村,餘大同夠聰明,抓賊捉髒。

  這年頭什麼都講究一個證據,餘大同做了十幾年縣丞,最是清楚其中利害,只要證據足夠,完全可以大手一揮動手抓人,其中發生什麼事,死了多少人,最終都是自己說了算。

  凶狼打前陣,餘大同再次完美利用手中權勢,先讓凶狼拼上一陣,從馬三口中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出現在三江村叫做林風傢伙同樣不好惹。

  餘大同反而願意看草這一點,如果只是一個熊包,或者輕易解決角色,反而失去意義,最好是兩敗俱傷。

  凶狼取勝,那一刻已經失去戰鬥力,到時自己率眾衝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都殺了,不僅賺足名聲,同樣可以趁機佔據林家當鋪,這種好事誰不願意。

  林風吃過飯食,地上帶有餘溫,索性躺在上面,暗中盤算,傷勢好了大半,是時候去一次三江縣,先解決凶狼這個大麻煩,然後是餘大同。

  看似簡單,凶狼這些人好對付,餘大同不同,本身是官,背後隱藏實力讓人敬畏,不管如何,這一次絕對不能留下任何隱患,只有處理完所有事,才能安心離開這裡,找出那些奇怪記憶背後隱藏的祕密。

  腳步聲接近,林風隨之起身,李秀兒手裡提著被子走近,「林大哥,晚上天涼,還是蓋個被子。」

  「不礙事,皮糙肉厚,不似秀兒姑娘這般。」林風並沒有說完,下面的話如果是在現世說出來必然討女人喜歡,時代不同,表達方式同樣有所講究,同樣不想在這裡留下什麼。

  「林大哥說的是心裡話?」

  林風愣了一下,這種誇讚女人方式在現代再平常不過,到了明朝反而不同,對女人誇讚應該帶有幾分愛慕或者挑逗之意。

  「是事實。」

  李秀兒輕咬嘴脣,嘴巴剛剛張開,林風猛然從地上躍起,兩人身體快速接近,李秀兒眼睛睜大,腰部被對方有力大手抱住,砰的一聲踢開原本破舊不堪柴房木門。

  他要做什麼,難道是要在這裡做那種事,李秀兒那一刻徹底呆住,甚至忘記呼喊,如果林大哥這一刻真的想要自己身子,是反抗還是順從,怎麼辦才好?兩種奇怪想法快速出現,一切來得實在太快,甚至沒有時間去考慮。

  「躲在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去。」

  林風身影一閃,柴房門隨之關閉,李秀兒手臂伸出,眼神中一片茫然,眼睛貼在柴房房門縫隙向外看去,眼前黑漆漆一片,早已不見林風身影,眼睛閉上,手指放在身前嘴裡小聲念著:「林大哥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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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5 17:35:51

第0016回死神歸來

  聲音發出那一刻林風快速反應,雖然很小還是無法逃過林風耳朵,幾年特種兵生涯練就一身過人本事,直覺同樣敏銳,加上穿越之後身體與記憶快速融合。

  從柴房躍出,順勢一滾,左手在地上一拍,藉著從地面傳回力道整個人再次彈起,那一刻刀光隨之升起,藉著夜色,四道黑影快速接近,距離最近兩人出刀,另外兩人快速接近。

  相比以往,這一次面對局勢完全不同,前兩次都是林風早有準備,趁對方不備突然出手,無論從心理還是地勢完全佔據主動。

  李秀兒的出現令林風分心,始終是人,好在及時反應,如果再晚上一會,怕是被人堵在柴房裡,空間有限,想要衝出同樣更難,其中還有一點,考慮李秀兒安全。

  眼前形勢還沒有達到最差程度,林風躍出同時眼見刀光襲來,那一刻完全憑藉感覺出刀,凌空一刀發出擋住兩道攻勢。

  四個人!

  一瞬間林風做出判斷,對方是誰,趁著夜色闖入村子,手持利刃絕非善類,腦海裡快速閃出兩個字,凶狼,不會有錯,一定是那,應該是六個才對!

  林風心底發出疑問,從癩頭強、大嘴張兩個人口中得知,凶狼一共十人,死在自己刀下四人,去掉眼前這四個應該還有兩個才對。

  躲在哪裡!

  林風那一刻有所猶豫,刀上勁道隨之減弱,兩道刀勁先後擊中,林風並不急於進攻,反而身子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去哪了!」

  夜色太黑,地上擺滿漁網還有其他用具,加上天黑,一個人躲起來很難瞬間判斷出對方位置。

  既然對方選擇利用黑暗,林風索性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原本就是一場殺與被殺的遊戲。

  「大哥,林風跑了。」

  獨眼手持銅環大刀上前,方才瞬間攻勢看得清楚,林風那一刀確實了得,不僅出手快,其中變招更是快,一對一凶狼十人之中沒有一個是林風對手。

  「點火。」

  一人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啪的一聲,暗處打出一塊石塊,一聲驚呼,火摺子掉在地上,「那邊。」

  兩人隨之衝出,手中兵器同時發出,咔咔,木架直接被利刃斬斷,抖身形上前,哪裡還有林風身影。

  「哎呦。」

  一人捂住腦袋,呲牙咧嘴,直接打在後腦位置,這一下必然不輕,林風不停改變位置,周圍環境極為熟悉,哪裡可以藏身,哪裡最適合發動襲擊,隨著身體不停變換位置,甚至讓人有一種錯覺,四人面對的不是一個人那麼簡單。

  「都過來。」

  獨眼喊了一句,眼見四人位置逐漸分開,無法判斷林風位置,那一刻就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這樣下去只會中了林風佈下陷阱。

  就在前方兩人後退瞬間,林風突然出現,從暗處躍出,那一刻有如獵豹撲向對手,手中彎刀隨即攻出。

  一聲慘叫,一人倒在血刀之下,另外一人勉強躲開,並非幸運,同樣不是實力強於死去同伴,那一刻出手林風還是有所猶豫,攻中有守,用於擊殺對手攻勢只佔六成,如果是全力一擊,完全有能力瞬間擊殺兩人然後安全退走。

  躲藏在暗處那兩個人始終讓林風有所擔心,對方必然是擅長暗殺好手,林風連續試探始終不為所動,如此更加可怕。

  銅環響動,獨眼手持大刀衝近,雙手持刀從上而下劈出,這一招聲勢十足,林風冷哼一聲,刀式一轉直接迎上。

  兩把刀相撞,獨眼同樣愣了一下,多半沒有想到林風會選擇硬接,世間事就是如此,一旦擁有選擇餘地,必然選擇對自己最為有利一面。

  林風剛剛擊殺一人,恰好是力道衰弱之時,加上獨眼這一劍聲勢驚人,按照常理應該選擇避開而不是硬接,一旦避開,其中暗含變化瞬間發出,第二劍比第一劍更快,憑著這一招死在獨眼刀下不在少數。

  大刀被人接住,其中暗含力道無法發出,那種滋味只有獨眼自己清楚,只得一咬牙強行出招,這種打法對身體同樣是一種傷害。

  林風從對方出手瞬間做出判斷,就在獨眼再次發力之時,整個人快速向後退去,人影一閃消失,獨眼那一刀直接打空,蹬蹬蹬,力道完全集中雙臂之上,身子不穩,獨眼也是了得,換了別人弄不好直接趴在那。

  「大哥。」

  剩餘兩人一晃彎刀跳到近前,獨眼抬頭,看著眼前漆黑夜空,林風再一次消失,這種打法還是第一次,林風果然厲害,不僅刀法驚人,懂得利用周圍環境彌補,藉助地形逐一擊破。

  「三角陣。」

  瞬間轉身,手持彎刀向外,最容易遭遇襲擊後背形成一個封閉空間,那一刻獨眼果斷選擇守勢,火把點亮,整個空間為之一亮,一道黑影出現,距離如此接近,一人抓住機會,躍出一步全力出刀。

  「回來。」

  獨眼聽見聲音大喊一聲,還是慢了,那人呆呆看著眼前,隨著彎刀劈下,整個空間隨之撕開,那不過是一件破舊不堪長衫,刀光瞬間從背後升起,不是一道,兩把刀交替攻出,林風身影隨之出現。

  一刀擊中,另外一刀守在身前,「出來。」林風手持帶血彎刀,這一刻獨眼還有另外一人對林風幾乎不能構成威脅。

  「大哥,走吧。」

  十個人,現在只剩下兩個,這一刻林風完全化身死神,殺人手段層出不窮,心生畏懼,不僅是那人,獨眼同樣無心再打下去,目的已經達到,那份財富,從十個人變成兩個人,只要再死一個,自己就可以拿走所有財富。

  「好。」

  獨眼猛然左手向前一推,那人不備,身子猛然向前,手臂試圖抬起,這一下在林風眼裡等於直接攻向自己,雖然姿勢有些怪異,管不了那麼多,毫不猶豫,一刀直接透體而出。

  「兄..兄弟。」用盡最後氣力說出兩個字隨之倒地。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一幕讓林風想到死去車神,當時那一刻內心的痛必然和死在刀下這個人完全相同,背叛,尤其是最信任的人,那種滋味最是難受。

  「你又為什麼殺人?」

  林風冷哼一聲,「林風從來沒想過殺人,所有一切都是你們逼的,為了生存不得不這麼做。」

  獨眼冷笑,笑聲中帶著得意,「如果你是我同樣會這麼做,林風,你很厲害,不要忘了,我的刀同樣很快,只要放了我,我願意分你一萬兩。」

  一萬兩銀子足夠讓一個人動心。

  林風在笑,一萬兩必然不是小數目,雖然暫時還無法弄清,在這個時候一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五萬兩。」獨眼人一咬牙伸出五根手指,幾乎是所有。

  「我要所有,還有你的命。」

  除惡當盡,否則再過一年,凶狼還會出現,甚至比以前更為凶殘,心底仇恨可以讓人的內心變得更加扭曲,試問到了那個時候,這些心地善良與人無爭村民如何抗爭,最終只能在對方屠刀下飽受摧殘。

  獨言低著頭,那一刻無法看清臉上表情,本身就是惡人,多少次用刀抵住對方,看著對方哀求眼神,不想這一刻輪到自己。

  「都給你。」

  袖子裡猛然打出兩道黑影直奔林風面門打來,林風不敢大意,手中彎刀劃出兩道刀影,黑影隨之落下,再看獨眼,轉身便逃,目的已經達到,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獨眼擁有用之不盡財富,那一刻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大哥,因為財富變得膽小、自私、貪婪、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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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5 17:35:51

第0017回令牌(求收藏)

  第9天

  夜色中,慘叫聲傳出,李伯快速從床上跳下,這是這麼了!就沒個消停日子,李秀兒躲在柴房門口,雙手堵住嘴巴,生怕發出聲音被人發現。

  悽慘叫聲,夜色中升起陣陣刀光,隨著刀光倒下黑影,透過門縫看得清楚,真的有人闖入村子,那一刻林大哥只是要保護自己,反而被自己誤以為趁人之危做那種事。

  「秀兒。」

  李伯偷偷從裡面出來,彎下身子順著暗處接近孫女所住西屋,低聲呼喚,裡面沒有迴應,頓時有些心急。

  「爺爺,我在這。」

  「躲起來,千萬別出來。」

  李伯聽見聲音放下心來,雙手放在身前,多半是在祈禱這場噩夢快點過去,這個時候能夠依靠的人只有林風。

  接連擊殺兩人,那一刻林風血刀上發出驚人殺意讓獨眼恐懼,用來保命招式盡數發出,藏在袖子裡暗器雙雙打出,速度不慢,對付普通人倒也可以,在林風面前完全失去作用,血刀抖出紛紛擊落,獨眼目的已經達到,以暗器拖延林風時間為自己爭取逃走機會。

  眼前一片漆黑,同樣為獨狼逃走提供機會,速度絲毫不慢,危險同樣可以激發人身體潛能,雙腿不停向村外奔去。

  猛然間,村子外圍瞬間一亮,數十火把紛紛點亮,映出火把下一張張臉,長槍、彎刀甚至還有弓箭,獨眼面露喜色,官差,不會錯,為首之人正是餘大同。

  「大人,救我。」

  「好。」

  餘大同話音落下同時手臂順勢一揮,嗖嗖嗖,後方箭手瞬間發動,十餘隻利箭一瞬間直奔獨眼所在位置射去。

  夜色中,箭矢破空發出聲響,這樣距離,箭矢殺傷力驚人,獨狼似乎早有準備,手中銅環大刀連續格擋。

  原本就是一場交易,餘大同藉助凶狼剷除異己,同樣為自己攢下政績,凶狼依附餘大同勢力肆無忌憚斂財,這種方式看似穩固,一旦利益出現變化瞬間破裂,獨眼同樣懷有戒心。

  一聲悶哼,任憑大刀虎虎生風,還是無法盡數擋下,兩支箭同時擊中,一支深深射入小腿,另外一支擊中胸前,雖不是要害,這一下同樣不輕。

  「餘大同,老子為你殺了那麼多人,你確要害我。」

  「為民除害,理當如此。」餘大同面無表情,身後都是自己的人,在這裡黑的、白的自己說了算。

  「殺!」

  餘大同身後差人紛紛衝出,都想在縣丞大人面前顯露自身本事,何況是對付一個連中兩箭身負重傷之人。

  恰恰錯了,獨眼是誰,凶狼之首,本事不俗,眼見幾人衝來,一聲怒吼,大刀直直劈出,擊中一人同時,對方長槍同時刺中。

  「餘大同,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獨眼嘴角淌血,大刀用力斬下順勢橫掃,衝到近前幾名差人紛紛倒地,那一刻,獨眼渾身是血嚇得差人連連後退。

  「擊殺凶狼,重重有賞。」

  獨眼已是強弩之末,幾個膽大的衝到近前,獨眼眼神發直,手中大刀隨之落地,眼睛睜大,多半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死法。

  「好。」隨著獨眼倒地,凶狼組織徹底清除,其中多是林風功勞,最終都要記在餘大同頭上。

  「大人,是否入村?」

  「左右並進,嚴防殺人凶徒逃走。」

  「是。」

  火把紛紛點亮,林風站在高處看得清楚,獨狼死,結局都是一樣,至於死在誰的手裡並不重要。

  「縣丞大人前來抓捕凶徒,閒雜人等速速回避。」

  衙役手舉火把高喊,林風隨之退後,從對方衣飾已經看出,心中暗道,還真是巧,原本自己都要找的人一晚上都聚全了,也好,省得麻煩。

  隨著一眾衙役闖入,村子位置瞬間點亮,餘大同打量周圍,五具屍體,沒有錯,加上死在村口獨狼,凶狼那夥人完全死光,想到那些財富都歸了自己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甚至應該好好謝謝這個人才對。

  「抓人。」

  衙役快速湧上`將林風圍在當中,林風手持帶血彎刀,如此最是清楚,馬三口中的那個人就是他。

  嘎吱一聲,房門推開,李伯快速跑出,「大人,弄錯了,他不是壞人,是救了村子的英雄。」

  「英雄!」餘大同冷哼一聲,「不管是誰,只要殺了人就要送交官府處置,本官只是按規矩辦事。」

  「好一個規矩,如果一夥賊人闖入大人家中,大人如何做?是眼看著女人、錢財被人搶走還是拿起武器反抗?」

  「那不同,私闖民宅便為賊,本官自有辦法處置。」

  「一切皆因秀兒而起,求大人開恩,放過林大哥,秀兒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李秀兒從柴房跑出,眼中含淚,只要能救林大哥,任何事都願意去做。

  「李秀兒一傢俬藏凶犯,同樣一併帶走。」

  「你敢。」

  林風眼珠一瞪,手中帶血彎刀,雖只是一身布衣依然透出驚人氣勢,圍在外圍衙役不由得紛紛後退。

  「有何不敢!」餘大同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只憑你手中一把刀能殺幾人,刀劍無眼,若是傷了這些人反而不好。」

  其中正是指李秀兒爺孫二人,大有脅迫之意,那些所謂英雄最是重名聲、情義,最終反被其拖累,餘大同想用這一招令林風乖乖就範,一旦放棄抵抗,到了縣衙大牢不管你有多少本事都得乖乖聽話。

  「縣丞大人,好大的官威,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這是什麼。」

  林風手腕一晃,手心出現一塊漆黑令牌,手臂向前伸直,正是當日從包袱內找到那塊令牌,這一刻派上用場。

  餘大同不以為然,整個三江縣,除了那個廢物一樣的縣令之外自己最大,藉著火把光亮看去。

  餘大同倒吸一口涼氣,退後幾步,死死盯住林風手心,不可能,這種窮鄉僻壤之地不可能出現這些人。

  令牌是真的,怎麼辦,林風已經被自己的人圍住,索性將錯就錯將其擊殺,只要自己一聲令下,林風即便本事過人同樣必死無疑,然後毀掉整個村子,最後將罪行推到凶狼那些人身上。

  火把光亮下,漆黑令牌上顯出三個字,餘大同打了一個冷顫,不行,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三江縣縣丞餘大同拜見大人。」

  眼前這位不可一世的縣丞大人突然跪在林風面前,這樣舉動著實讓所有人意外,包括李秀兒在內。

  「大人!」

  餘大同使了一個眼色,圍住林風衙役手中兵器紛紛放下跪在地上,林風手中所拿令牌,正是當日李伯交給自己,究竟隱藏怎樣玄機!藉著火把光亮,令牌上刻著金燦燦三個大字「錦衣衛」。

  難怪餘大同看到林風手中令牌神色大變,錦衣衛是誰,當今聖上手中親衛,擁有生殺大權。

  錦衣衛原身為朱元璋所設「拱衛司」,朱元璋為了鞏固皇權統治不惜大肆殺戮功臣,為掩天下人耳目,改拱衛司為錦衣衛,錦衣衛掌管邢獄大權,為達目的不惜大興冤獄,多少當朝顯貴最終被錦衣衛活活折磨死。

  天下人聞錦衣衛色變,在於其手中生殺大權,還有其讓人恐懼手段,只要被錦衣衛盯上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天下人怕,一旦招惹全家遭殃,同樣恨,恨得咬牙切齒。

  林風看到令牌上所刻錦衣衛三個字那一刻同樣愣住,自己是錦衣衛,那麼李伯交給自己這把做工精細鋒利彎刀想必就是錦衣衛特製飛魚刀。

  林風沒有聲張,這種事越少人知道反而越好,很多事都是自己無法掌控。

  錦衣衛管理極為嚴格,每一塊令牌代表一人身份,令牌反轉,上面出現一個「風」字。

  風,林風,會不會真的這麼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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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5 17:35:51

第0018回錦衣衛

  林風取出令牌,原本氣焰囂張三江縣縣丞餘大同瞬間傻眼,明晃晃三個大字「錦衣衛」,餘大同同樣是第一次,令牌上帶有大明朝官府特殊印記,絕對錯不了。

  眯著小眼睛,心裡暗暗盤算,這種窮鄉僻壤之地,怎麼會有錦衣衛出現,想到死去凶狼,難道是林家當鋪的事引起錦衣衛注意不成,如果真是那樣,寧願不要其中好處,保住性命要緊。

  那些朝廷大員見到錦衣衛都是極為避諱,更加不要說餘大同這種芝麻小官。

  林風冷哼一聲,「餘大人應該是來抓捕凶犯?」

  餘大同跪在那,額頭上汗珠直流,剛剛得到消息,左相胡惟庸被錦衣衛搬倒,一個案子牽連數千人,當朝大小官員受牽連近百人,為此弄得整個京城人人自危,生怕錦衣衛出現在自己面前。

  「凶犯已被大人剷除,卑職來晚,大人恕罪。」

  「李家的人?」林風面色陰冷盯著餘大同,這個馬三嘴裡能通神的傢伙。

  「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林風冷笑,一塊令牌而已,不想這個狗官嚇成這樣,索性從他身上弄些好處,「林間當鋪。」

  林家當鋪是凶狼等人藏身之處,同樣是暗地交易之地,餘大同聽到林家當鋪四個字身子微微一顫,一顆心瞬間提起,完了,完了,真是林家當鋪惹來錦衣衛。

  「大人,林家當鋪一事卑職已經查明,確為賊人所開,今賊人已除掉,其所得盡數封存,只等大人查驗。」餘大同心裡頓時沒底。

  「好,算你會做人,這些都是本官的人,縣丞大任,記得好好約束身邊的人,再來壞事,別怪錦衣衛刀下無情。」

  林風只是輕輕一點,餘大同何等聰明,其中所指必然是馬三,得罪誰不好偏偏招惹錦衣衛,「大人放心,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起來吧,先去看看那間鋪子,也好回去交差。」

  餘大同從地上爬起,一臉討好,彎著身子跟在身邊,一行人出三江村。

  李秀兒愣在那,看著眾人離去背影,李伯嘆口氣,「秀兒,別看了。」

  「爺爺,他是誰?」

  李伯搖頭,「不管是誰,都不是咱們窮苦人家能高攀得起,收收心,爺爺再給你找一戶好人家。」

  「不,秀兒相信,他始終是秀兒心裡的林大哥,不會變。」

  「孽,都是孽。」

  三江縣,三面環水一面環山,因此得三江之名,出三江村,一人在岸邊焦急等待,眼見兩艘大船接近,立刻上前,正是馬三。

  「是否抓住那個叫林風的傢伙?」

  「放肆,居然敢這樣對大人說話。」

  餘大同從船上走下,躬身施禮,馬三一對三角眼用力眨了幾下,沒有看錯,從上方走下之人正是那個讓自己厭惡男人,林風。

  「大....大人?」

  馬三快速退到一旁,滿臉狐疑,當官的見過不少,哪一個不是官威十足,平日裡前呼後擁,再看眼前這位,只穿一件破舊布袍,當日見到時手裡拄著木棍盡顯狼狽之態,說是討飯乞丐倒是有人信,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做官的。

  林風冷笑,「這位不是在我面前號稱有背•景,什麼事都能擺平的馬三爺!」林風故意在背•景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馬三臉色鐵青,心中暗道,壞了,這次怕真是闖了禍,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餘大同臉上露出這樣表情。

  餘大同脖子處一陣陣發涼,這個不爭氣傢伙到底給自己惹了多大的禍出來,「不瞞大人,此人與卑職有些關聯,不想以此炫耀,只怪平日約束不嚴。」

  「算了,當日沒有殺他也算是給你一些薄面,同朝為官,總該相互照應才是。」

  「謝大人,卑職日後必然唯大人馬首是瞻。」

  「先去林家當鋪瞧瞧。」

  提到林家當鋪,一旁馬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小眼睛向後看著,不見凶狼那些人,不知是福是禍,這次死了人,絕對不會輕易了事,弄不好還要怪到自己頭上,死了反而最好。

  「那些人?」馬三身形接近,偷偷捅了一下一名帶棍衙差小聲問道。

  「都死了,屍體都在後面。」

  「死得好。」

  馬三臉上露出笑意,麻煩徹底解除,只是可惜,那李秀兒有了靠山以後還真是動不得,算了,女人多的是,何必觸這個黴頭。

  三間大商鋪,餘大同帶著林風來到近前,交代一聲,衙差守在門口,用力一推,裡面用鐵鏈掛住,餘大同用力推了幾下無法打開。

  林風冷哼一聲,「閃開。」

  身子退後一步,右腿向前邁出一步,隨即出刀,一聲脆響,鐵鏈應聲而斷落在地上。

  「大人,真是好刀法。」

  手腕一轉,繡春刀收回腰間,「餘大人是否清楚此刀還有一個特殊用途!」

  「卑職不知。」

  「砍人的腦袋。」

  林風邁步進入,餘大同忍不住摸了一下脖子,猶豫一下跟在身後,三家大商鋪,倒也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後面是幾間木屋,中間一間要比其他大出許多。

  「大人,裡面請。」

  林風點頭,右手始終不離刀柄,雖有錦衣衛身份做保護,難免餘大同笑裡藏刀背後給自己一下,這種情形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尤其是官場中人。

  餘大同在前,林風左腳邁入,沒有異常,右腳隨之進入,藉著火把光亮看得清楚,裡面只有一張桌子,擺在中間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其中必有蹊蹺。

  「餘大人,有什麼話,現在總該可以說了吧。」

  「大人稍等。」

  餘大同上前,右手輕輕一拍,啪的一聲,其中升起一道暗格,順勢抓在手裡,恭恭敬敬送到林風面前。

  林風接過,是銀票,不會有錯,上面寫著大明寶鈔,每一張都是五百兩,「足足一萬兩,都是那些賊人所得,卑職系數交給大人處置。」

  「一萬兩!」林風冷哼一聲看著餘大同,餘大同連忙低頭,那雙眼睛彷彿瞬間將自己所有心思完全看穿。

  「餘大人,真是小瞧錦衣衛實力!」

  「卑職不敢。」

  「私藏賊贓是何罪行,大人想必清楚。」

  「清楚,這些只是卑職孝敬大人一點心意,還望大人笑納。」

  餘大同只得再次向前,一萬兩已經不少,至少能買幾間大宅子,不想這人如此貪心,想想也是,錦衣衛平日最是擅長追蹤收集罪證,既然留不下,索性來個痛快,身子向下,用手觸摸,摸到一處略微凹陷位置向下按去。

  嘎嘣,機關打開,整個桌子緩緩分開,裡面暗藏玄機,裡面露出一口箱子,餘大同順手拎出,雙手發力,箱子隨之打開,金光閃閃,裝滿金銀首飾,凶狼走的是黑路,這些年著實撈了不少,只是一點,餘大同在裡面究竟扮演什麼角色,所得必然只多不少。

  林風左手一捲,桌案上布簾隨之落下,箱子裡面金銀首飾連同銀票直接倒進去,打了一個扣背在肩上,用在自己身上,總好過這些人拿著胡作非為。

  「錦衣衛辦事,大人想必清楚。」

  「清楚,清楚。」

  林風說的不過是唬人的話,餘大同連連點頭,至於錦衣衛如何辦事完全不知,所有一切不過是憑藉現代電影中對錦衣衛瞭解,多是凶殘不講道理,從餘大同畏懼目光中已經可以看出。

  林風轉身離開,門外那些人快速退到一旁,餘大同愣在那,就這樣看著林風拿了所有財物揚長而去,身影消失,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恨沒有早點下手,凶狼這些年撈了多少餘大同都不清楚,白花花的銀子一下就沒了,猛然想起什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直奔住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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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5 17:35:51

第0019回洪武大帝(求收藏)

  第10天

  偌大宮殿內沒有一絲聲音,上方站著一人,年紀五十開外,模樣算不得英武,前額突出,眉頭略微皺起,雙眼中透出氣勢讓人不敢正視,正是當今天子朱元璋,出身貧寒,給人放過牛,做個和尚討過飯,硬是憑著一股子勁,帶著一幫兄弟打敗所有對手建立大明王朝,但凡開國之君身邊必有能臣,朱元璋身邊文有能掐會算劉伯溫,指點江山李善長,加上頭腦靈活胡惟庸,武將更是厲害,徐達堪稱常勝將軍,常遇春勇猛無敵。

  天下定,朱元璋已老,此時早已將當年在戰場上生死情義忘在腦後,人終究會變,同樣自私,尤其是手中擁有權勢之後。

  朱元璋要殺人,通過這種方式鞏固皇權,周伯溫早已料到,索性功成之後辭官歸隱,只求避禍,果不其然,先是李善長、接著是胡惟庸,兩大權相一倒,其中舊屬受到牽連不在少數。

  此時大殿之上,朱元璋面帶怒色讓人不敢正視,下方眾人低頭不語,一個個戰戰兢兢,事出有因。

  胡惟庸被抓,錦衣衛快速出動,那一刻成為多少人夢魘,一個個手持彎刀直接闖入,見人就抓,一旦反抗直接就地斬殺,金陵城內人人自危,尤其是平日與胡惟庸有過交集官員,當日李善長一案牽連大小官員八十餘人,這一次必然更多。

  可惜還是跑了一個人,一個極為重要的人,這個人身上不僅有胡惟庸作亂證據,同樣還有一個祕密,一個關乎明朝存亡的大祕密,試問朱元璋如何不怒。

  被錦衣衛盯上的人能夠跑掉必然有本事,京城錦衣衛盡出,誰都不想被別人搶了功勞,數月後,消息傳回,在一個偏僻漁村找到那個人。

  這就是錦衣衛本事,無論逃到哪,即便改頭換面同樣可以找到,所有人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臉邋遢,渾身臭烘烘的傢伙會是當年胡惟庸身邊那位呼風喚雨之人,不僅錦衣衛不相信,即便自己多不相信。

  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欺騙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不是曾經的自己。

  「大人,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

  「饒命,饒命。」

  「不要裝了,到了京城錦衛司,看你還能不能裝下去。」

  那人身形緩緩站起,看著眼前之人,「何必苦苦相逼,不如放我一條生路,願意拿一個祕密和你交換。」

  「既然是祕密,還是自己留著的好,不然只會落得和你一樣下場。」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一個人,你究竟是誰?」

  「林風,錦衣衛十組千戶。」

  「血刀林風。」

  那人腳尖向下,破舊布鞋深深陷入沙石之中,只要順勢踢出,沙石隨之升起,眼前幾個人必然選擇閉上眼睛,這是人的自然反應,後面是水,只要逃入深水就可以借水而走,天大地大就不信沒有容身之處。

  打定主意,一聲冷哼,腳尖猛然踢出。

  可惜錯了,遇到的是林風,血刀林風,一個拼起來絲毫不顧性命男人,其他幾人瞬間用手遮擋,這無疑是致命的,一旦對方趁機發出暗器必死無疑,生存告訴林風,任何時候不能大意,尤其是面對對手,一定要睜大眼睛看著對手,直到對方死在你的刀下。

  林風不為所動,兩道身影瞬間發動,那人快,雙腿有力,早已沒了先前頹廢之態,林風更快,兩道身影落下,繡春刀抵住對方咽喉。

  「這個祕密可以讓你擁有無盡財富。」

  「閉嘴。」

  消息傳回,朱元璋立刻下令,祕密從水路押送回京,錦衣衛沿途戒備,不想途中還是出事,大船在水上突然爆炸升起大火。

  大船為何會爆炸,讓人匪夷所思,以林風謹慎個性,上船之前必然仔細檢查,何況那是一艘官船,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近,炸藥是何時安放,又是誰點燃火線,隨著大船炸燬,一切成為謎團。

  原本事情已經結束,死人不會說話,同樣失去威脅,沿途水域打撈屍體中唯獨少了一個人,錦衣衛十組千戶林風。

  「還沒有找到那個人?」

  一人上前,身著蟒袍腰跨彎刀,有權力在王城內帶刀行走的人必然不多,能夠進入王宮正殿更是微乎其微,正是錦衣衛指揮使嚴進。

  嚴進出身明教,一直跟著朱元璋抗元,兩次救過朱元璋的命,最終得到信任,錦衣衛指揮使大權在握,所有錦衣衛聽其調動。

  「回皇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回。」

  朱元璋冷哼一聲,「指揮使大人不是說過,錦衣衛有能力為朕找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朱元璋面帶怒色,嚴進同樣有些吃不消,連忙躬身道:「皇上放心,微臣已派出大批錦衣衛沿途搜素,只要林千戶還活著,一定可以找到。」

  「好吧,找到林風,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朕想知道真相。」

  朱元璋說完甩身離去,下方站著眾人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嚴進從懷裡掏出布巾擦拭鬢角汗珠,龍威盛怒下,所有人為之膽寒,京城外人頭隨著砍刀落下,血流成河情景歷歷在目,朱元璋懂得,想要所有人臣服,唯有震懾,行刑時,朝官都要登上高處觀看,任何人不得閉眼,那種情形下多少人為此嚇破膽。

  「嚴大人,這個林風究竟是什麼人!」

  嚴進嘆口氣,「一個連老夫都琢磨不透的人。」

  「這是何意?」

  嚴進笑道:「林風就像一把刀,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是一點,沒有人知道刀自身感受。」

  林風的事在錦衣衛中成為一段傳奇,沒有背`景,硬是憑著一股狠勁得到別人重視,據說,林風所用刀法帶有魔性,殺的人越多出刀越快,直到渾身上下完全被血打透才能停下,同樣有了綽號「血刀林風」。

  一人嘆口氣,「聖上震怒,只望早日找到林風,也好能過幾天舒服日子。」

  「孫大人說的是,本指揮使必然全力督促錦衣衛辦事。」

  水聲陣陣,一間破廟內顯出火光,一人不停將乾柴丟在上面,火光更盛,破廟內坐著十餘人,清一色飛魚服,腰跨繡春刀,腳下飛魚靴,從裝扮已經可以斷定,這些人都是錦衣衛。

  撲稜稜,一隻飛鳥落在破廟窗櫺上,一人起身快速從腿上卸下一物,順勢一抖,順勢飛起,這是錦衣衛用來傳遞消息飛鴿,經過訓練可以快速找到聯絡位置。

  湊近火堆,那人打開念道:「聖上震怒,指揮使大人命我們加快速度尋找林風下落。」

  「這個該死林風,自己做鬼也就是了,害得我們這些人跟著遭罪。」那人說完手中繡春刀劈中一旁木塊,咔嚓一下直接裂開,從神情可以看出,必然對林風心存不滿。

  「死了最好,真是不願再看那張臭臉。」

  「就怕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回去之後不好交代。」

  這些都是什麼人,明明是奉命前來尋找林風錦衣衛,為何言辭中透出對林風怨恨。

  「最可憐的就是十組那些人,白白丟了性命。」一人從桌案上跳下,身上衣物明顯與他人有所區別,嘴角露出笑意,那雙眼睛讓火光中透出一股邪氣。

  「十組如何能和我們八組相比,林風又如何比得上千戶大人。」一人趁機拍馬,時機把握恰到好處,從高處落下之人正是錦衣衛八組千戶「幽蛇孫先」,一手蛇形刀法變化多端,此人更讓人畏懼的是心機。

  大船爆炸,林風生死不明,嚴進自是清楚事情嚴重,有些事一旦洩露出去對所有人不利,林風如果真的死了,讓人擔心的是他還活著,知道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不管死活,以最快速度找到林風才是關鍵。

  嚴進派出三組錦衣衛不下百人沿途搜查,錦衣衛十組,按照實力強弱排列,一組實力最強,十組最弱,直到林風成了十組千戶,憑著那股狠勁,幾次搶了其他組風頭,為此招人嫉恨,加上平日做事不懂變通,在錦衣衛裡也算是異類。

  「大人,是否出發?」

  「不急,天亮之後再上路,這種事出力不討好,只要時日一到立刻返回京城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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