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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采陰指,女修噩夢

“哦?寧凡?黑魔972代掌門?區區融靈修為,也敢以‘黑魔’自居,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呢…”

幽寂的蘭若寺中,元嬰女妖淡漠一笑,絲毫未將寧凡放入眼中。最

若踢宗的是老魔,她尚有幾分忌憚。寧凡麼…每一年,都有不知死活的小輩,來蘭若寺送死呢…不是麼?

這個少年郎,模樣倒是挺俊,若是做鼎爐,或許不錯…但踢宗麼,還太早了。

女妖這般尋思,但下一刻,驀然花容失色。

但見夜空之上,寧凡周身泛起黑炎,籠著冰火,陰陽火浮于劍上,在夜空中如寂靜明燈。

“這是什麼火陰陽交融,此火,不應是九界所有地脈十二妖火,並此火”女妖眼波流動,寧凡劍上陰陽火,威力不強,僅有融靈級殺傷力,但此火的玄妙,卻遠超碎虛境界的…

這郎君,倒是不凡呢

她淡淡一瞥,等待著寧凡出手,忽而對寧凡有了一絲興趣,倒想看看寧凡,會以陰陽火,施展何等劍式。旋即,便見寧凡單劍一指,一股熾熱劍氣凜然斬出,炎光照月,龍吟碎夜。

融靈級劍意,獨孤的第一道劍意,化劍為火!

“竟是劍界的化劍為火”她小嘴微張,有些訝異。這一劍,似乎是劍界神皇的‘秘劍’之一,這郎君,為何會使?

寧凡神情冷漠,那如刀戟刺來的千萬枯藤,每一個軌跡,在寧凡眼中都變得分明。

劍一動,風亦動,劍如流火,劍氣斬作一道道黑色彎月,觸及枯藤,‘騰’得一聲,如吹枯拉朽,一片片枯藤開始焚作飛灰。

元嬰女妖面色一詫,想不到,寧凡區區融靈初期,竟擋住金丹級枯藤攻擊。

“你能擋我一擊,恐怕尋常融靈中期,都不是你對手…不過可惜,金丹級法術,可不是你融靈劍意能斬。‘丹轉’”

女妖吐出一口‘元嬰之息’,施展了‘丹轉’神通。此神通,金丹修為方能領悟,可以以丹氣,讓法術威力平添一倍.

她並未施展元嬰級攻擊,因為她看來,敗去區區融靈期寧凡,金丹級法術,已足夠。

隨著她一口元嬰之息噴出,被焚滅的枯枝朽葉,紛紛重現于夜空,交纏在一起,化作一只百丈之高的樹魔,有百只木爪,千條毒藤,萬根陰刺。樹魔扎根于青山之上,枝葉一顫,青山都跟著顫動,落石不絕。

此樹魔,是法術幻化,但儼然已具備初級靈智,以及金丹修為。

此刻寧凡面對樹魔,猶如面對一個金丹老怪。

法戰勝…但,仗著踏雪決,寧凡也未必會敗。

他運轉踏雪決,身形化作一道優雅的冰光,于夜色中舞動。

一遁千丈,遁術絲毫不弱于樹魔,樹魔體型巨大,在夜空之上追趕寧凡,偏偏法追上。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乘月而來,踏雪而去…

這一幕俊朗的姿容,竟一瞬,讓元嬰女妖看得痴了。她的眼中,浮現出一個白衣劍神,那人,同樣飄飄若仙,倒是與寧凡,有些相似呢…

蘭若寺中,似傳來女妖輕聲一嘆,若呢喃,而樹魔,亦被女妖收去。

“你叫寧凡麼…你是雲天決的什麼人…”女妖遲疑問道。

“我不認識雲天決。”寧凡淡淡道。

“是麼,大概是我多想了…你走吧,今日踢宗之事,我可不追究于你。”女妖似追憶,似想起一個故交。女妖平日,殺人情,吃人隨心,今日,卻開一面,想要放寧凡一馬

“……”

寧凡沉默了,實際上,經過剛才一式拼斗,他已看出自己與女妖不可逾越的差距。女妖不過隨意一擊,恐怕連百分之一的法力都沒用上。但自己,已拼了全力,仍只能在樹魔攻擊下遁逃,只能憑踏雪決的遁速,與樹魔拼個不敗。

自己莫說斬元嬰,即便斬金丹,都不可能。甚至,自己能否戰勝融靈後期高手,還是未知。

元嬰高手殺金丹,如屠狗,而金丹老怪殺自己,多半也是屠狗般輕松…

即便有仙帝記憶,修為修不上去,自己,仍是弱者,是螻蟻。自己何日才能滅了天離,救出寧孤?

寧凡抬頭,看看老魔,卻見老魔正期待看著自己。

老魔希望自己踢宗?!

“寧小子,這是一個難得的實戰經驗…若你能智取老妖婆一招半式,老子稍後帶你去,天離宗…現在的你,去天離,只是送死…”老魔肅然道。

“嘶!老魔想帶我去天離宗!”寧凡面色一變,他細細思索,似明白老魔帶他踢宗的用心。

增長實戰經驗,然後,殺上天離?!救弟弟寧孤?!

“寧小子,你別想錯了,老子的確想帶你滅了天離宗,不過老子修為被廢,滅不了天離,除非恢復修為…天離宗,水很深。所謂‘邪宗主’,可並非最強…不過,若你能在老妖婆手下僥幸勝過半招,老子倒可以帶你去天離宗看看。若有機會,偷偷救走你弟弟…”

老魔撇撇嘴,似乎帶寧凡偷上天離,會吃很大虧一般。

寧凡心頭一暖,一直以來,他都把老魔當作外人,從不指望老魔會幫他救人。

但老魔,卻將他弟弟的事,放在心中。自己父母,一出生,便是海寧寧家的奴僕,受盡白眼,想不到成了魔,反有一個師尊關心自己。

老魔對他,確實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多謝師父…”他從來都是叫老魔師尊,有尊卑意味,如今卻叫了師父,多了親近味道。一字只差,含義卻迥然不同。

若自己勝過元嬰女妖一招,老魔便願意帶自己上,天離宗!

元嬰高手,正常情形下,論以什麼手段,都不是寧凡能勝過的,但寧凡若出陰招,能否偷襲到女妖呢?

《陰陽變》中,媚術幻術合歡術,何其之多,其中便有一種,寧凡勉強能以融靈法力施展。

‘采陰指’,一指成幻,撩撥女子情.欲,融靈期法力施展,可讓中指的融靈女修,直接心智淪喪,任寧凡揉捏。而即便是元嬰女修,中指的一瞬,也必定會恍然失神。

那一瞬失神,寧凡或許能做出驚人之舉。

只要是女修,便逃不過‘采陰指’,只因采陰指,乃是《陰陽變》的妙術。只因《陰陽變》,乃是仙帝級法術!

“若我勝過她一招半式,還請師父遵守諾言,帶我去天離宗…”寧凡決然踏天一步,負劍身後,懼望著腳下蘭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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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元嬰女妖,軟語討饒

“若我勝她一招半式,還請師父遵守諾言,帶我去天離宗…”寧凡決然踏天一步,負劍身後,懼望著腳下蘭若寺。

“放心,老子從不食言…雲若薇,你就陪這臭小子,戰一場吧。須留情的,他與你大哥雲天決,可沒半點關系的若他敗,則讓他死在這里好了…”老魔冷冷道,似又變回冷血情。

“你們黑魔派,總是這麼隨性而為呢…罷了,若他死了,可不怪我…”

蘭若寺中,一道香風沖天而起,香風中心,粉霧彌漫,其中是個淡衫明眸的美人。

她佇立夜空,月色之下,嫻靜美好,宛如一個白玉美人。青絲在夜風中吹拂,安寧美好,一雙明眸,如星辰似明月,瓊鼻粉腮,清雅曼妙。

縴腰盈盈一握,赤著秀足,**修長,潔若月兔。皓腕系著手鏈,掛幾個銀鈴,夜風一吹,銀鈴響動,煞是好听。

最奇特的,是她的衣衫,素青似染,松枝為簪,柳葉為佩雲若薇,名字含‘草’,身上配飾,亦是草木,而其妖身,恐怕亦是草木成精了。

她美眸淡淡掃向寧凡,一股淡淡殺機,飄渺難尋,似**幽嘆。

這殺機雖淡,但縱是融靈後期修士,恐怕也要被女子殺氣鎮住,而法動分毫。

被殺氣一沖,寧凡仿若嗅到女子青草般的體香,心神一蕩,但旋即壓下心思,不動聲色,只裝做被女子威壓鎮住。

寧凡修為雖低,但仗著仙帝記憶,一生殺意,四天九界,有哪一人能憑威壓,讓寧凡折腰?

雲若薇做不到,就算碎虛老怪,亦難以做到。

寧凡還能動,但這一點,他不會告訴女子。女子妄圖以威壓鎮住寧凡,而寧凡,正好可順水推舟,待女子接近自己後,趁勢施展絕頂魅術——采陰一指!

只要能夠點中女子,寧凡有把握,一瞬制住女子。

女子蓮步輕移,于夜空中,凌虛微步,徐徐走近寧凡。

“真的很像大哥呢,這份鎮定,亦是極像若他是大哥之子,我便是他姑姑呵,我在亂想什麼”

立在寧凡身前,女子抬起青蔥玉指,輕輕點在寧凡天靈。只消法力一吐,寧凡便會,死葬身之地!

“你現在退去,我可以不殺你的…”女子幽幽一嘆,略略失神,隱隱的不願殺死寧凡。

而在女子失神一刻,寧凡目中精光一閃,猛然抬手,以迅雷掩耳之速,一指點在女子皓腕上。

觸踫到女子柔若骨的肌膚,寧凡心神不變,轉而勾動陰陽鎖之力,逆運魔脈,轉陽為陰,點出一絲陰力,透入女妖柔嫩肌膚。

而女子的容顏,于這一瞬,凜然生怒,怒中有羞,羞中有一路淡淡的驚恐。

寧凡竟能動,竟未被自己威壓鎮住,這怎麼可能從未听說過融靈小輩,擋住元嬰老怪威壓呢

而糟糕的,是女子意識到,自己的手腕,正被寧凡觸踫。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子觸踫一瞬,她面色紅暈,只覺一股酥麻電流,流轉心扉,讓她冷顏一紅,羞不自禁。

殺人如麻的女魔,羞起來,竟宛如鄰家少女。

而旋即,女子發現,糟糕的事情,遠遠沒有中止。寧凡的手指,仿佛帶著特殊魔力,一絲陰力沒入自己經脈,竟讓自己嬌軀乏力,渾身嬌軟,一聲嬌喘,旋即竟法調動絲毫法力了

怎麼會,我的法力這是,魅術!他,他想對我做什麼

此刻女子,渾然忘了自己是元嬰老怪,而寧凡,只是一介融靈小輩。她只是有些驚恐,這是女子的本能.

女子稍稍鎮定芳心,她感到,這讓她迷亂的陰力,雖然厲害,但自己還是能將其逼出體外的,只消安然撐過一時三刻,便讓輕薄自己的寧凡,好看!

但最糟糕的事情,旋即出現了。寧凡順勢一攬,將女子半摟懷中,一手攬腰,另一手卻捏在女子粉頸之上,根本未給女子逼出陰力的時間。

而寧凡的手肘,不經意地,微微踫到女子嬌軟的酥胸,讓女子嬌軀,加麻軟

可惡,這究竟是什麼魅術,竟然我讓我這麼難熬好難受,好難受好熱

女子依偎在寧凡懷抱,微微掙扎,卻被寧凡抱的緊。

“不要動,不要反抗,若你認輸,我可放你一馬”寧凡冷冷道,懷中縮著個大美人,他不可能不動心,但此刻他只求憑采陰指讓女子服輸,倒也顧不得那麼多。

“若我不認輸你會對我如何你可惡,恥放開我不要踫”女子的眼神,開始迷離,她的身子,竟如此敏感,敏感到被寧凡意一踫,就心神失守。

采陰指為仙帝魅術,本就霸道。若寧凡有元嬰修為,甚至可以一指,讓元嬰女子,對自己俯首稱臣,寬衣解懷,任其驅策

加上此女身子異常敏感,被寧凡觸踫,被寧凡摟抱,被寧凡男子氣息侵襲,她已恍然失神。明明想要催動法力,逼出采陰指的陰力,但身體被寧凡折磨,越來越不听使喚了…

莫說逼出陰力,就算抬起素手,推開寧凡的懷抱,都做不到。

“你好大膽子竟敢…你可不可以…放開我…這是…什麼魅術…啊…求求你”女子胸脯起伏急促,酥胸觸踫寧凡手臂,竟是如此美好感覺。

她羞憤欲死,卻法壓下這感覺可恨的登徒子他來踢宗,我難得善心,放他離去,但他竟敢,竟敢如此輕薄自己

“求求你放開我”女子閉上眼眸,淚珠冰涼地滴在寧凡手背。

為何,為何軟到在他懷中,為何法使力…

可笑麼,荒謬麼,自己堂堂元嬰修為,竟被一個融靈男子,肆意揉捏,而自己,是對他,軟語相求…

她心頭嗔怪寧凡禮,但身子卻越來越奇怪,讓她隱隱覺得,若不趕掙脫寧凡懷抱,逼出采陰指指力,自己會徹底沉淪情.欲,為寧凡所控…

好可怕的指力,好可怕的魅術…

我恨你,我恨你,如此輕薄我,我若脫逃,定要殺你殺你嗯,好難熬好空虛

“黑魔傳統,給我一件寶物,我就此離去,不再踢宗。”寧凡哪里不知懷中女子異變,已是騎虎難下。

他的話,幾乎是貼著女子耳垂說出,讓女子芳心加慌亂,一絲殺意,也被情.欲淹沒

罷了,罷了我求饒

女子將臻首靠在寧凡肩上,迷離道,

“你放開我我認輸…就依你黑魔派傳統給你寶物蘭若寺中你要什麼都好…都給你嗯…都給你…”

她只求脫離寧凡魔爪,區區寶物,區區與老魔仇怨,似乎都不重要了…

“既如此,冒犯了…”

寧凡毫不猶豫松開女子,若再不松開,他自己都要把持不住了。女子每一聲嬌喘,都是魅惑

他迅速退到老魔身邊,神情警惕,提防女子恢復法力後,盛怒之下,掌斃自己。

若是男修,莫說元嬰修為,縱是金丹,寧凡也法取勝。

若是其他元嬰女子,沒有此女敏感體質,縱然寧凡以魅術偷襲,也未必能讓女子折服。

偏偏此女體質異于常人,偏偏采陰指霸道異常,偏偏寧凡不懼元嬰威壓,偏偏寧凡膽識驚人,敢以身涉險,偷襲女妖。

他勝過女妖,有太多巧合,手段是卑鄙,但勝便是勝,這就是魔修。

敗了,便毫意義。金丹魔修,若是玩陰手,未必不能坑死元嬰。

掙脫寧凡懷抱,雲若薇匆匆拉開距離,心有余悸。

沒有寧凡使怪,她迅速逼出那一抹陰力,氣息才漸漸恢復正常。

滿懷幽怨地望向寧凡,神情太過復雜

要殺他麼似乎,下不去手可惡的男人!連我‘蘭若姥姥’,都敢輕薄!

這寧凡,真是不學好,也不知從哪里學的魅術,這麼霸道,想當淫.賊麼…黑魔派中,可從未有哪任‘黑魔’,當過采花賊呢…

雲若薇目光復雜,而老魔,則是目光震驚了。

他已限高估寧凡,卻仍未想到,寧凡對女子的殺傷力,這麼大

“乖乖,剛才寧小子使得,是什麼魅術,連老妖婆都給放倒了不愧是老子弟子!”

這麼一想,老魔收了驚容,神色愈發得意。

這老妖婆,當年被男子看一眼姿容,都要殺人的,對寧凡如此心慈手軟,軟語想求

寧小子,你這是要逆天啊…融靈期,做掉元嬰女妖,不管用了什麼卑鄙手段,都是好樣的!

廣寒巾,十萬仙玉。這二物,雲若薇交給寧凡之後,便逃也似的奔回蘭若寺,生怕再看寧凡一眼。

廣寒巾,上品靈寶,遮于面上,即便是化神老怪,也認不出自己面容。

寧凡擺擺頭,將這女子的身影從心中掃去,鄭重望向老魔。

“我勝了,你說過,要帶我去天離宗…”寧凡冒著得罪女子的風險,原本為的,就是這簡單目的。

“好,好!去天離!不過想不到,老妖婆連自己的面紗都送給了你戴上這面紗,天離宗,人可認出你容貌走吧,去天離!”

一道黑虹,劃破長空,直奔回越國天離宗。沿途遇到幾個宗門,老魔隨意踢掉,搶走數法寶仙玉。

而在二人離去後,蘭若寺中,一個女子仰首,望著天空將散未散的月色,秀眉緊蹙。

“臭男人”她輕輕罵道,十指絞在一起,皓腕搖動,傳出悅耳的鈴鐺聲

越國,離恨山,天離宗,今日正是宗門大比的第九天。

清晨拂曉,離恨山巔,綿延百里,俱是瓊樓玉宇,仙霧氤氳,雲霞映日。

而一道黑虹,在旭日東升之時,悄聲息,降落在天離宗山腳。

“巧了,正趕上天離宗宗比,這樣渾水摸魚也容易些記住,等下進了天離宗,莫要沖動。一切看我顏色行事。”老魔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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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寧孤?!

17歲,寧凡立在了天離之巔,山風吹拂,眉宇深鎖。

瓊樓玉宇,畫閣朱戶,雲霞掩映,日升紫氣。空中時有仙人踏雲而來,飄然出塵。有仙鶴流連山間,有鳳雛鳥于澗溪鳴叫,有老樵登山而歌。

這里,真的是天離宗麼?寧凡眉宇緊皺,這與他想象之中的越國第一魔宗,相差太遠。

“不覺得奇怪麼?明明是魔宗,從外看來,儼然卻是正道仙門。”老魔冷笑道。

“嗯,有些好奇。”寧凡點頭。

“真正的魔,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修道者,目力甚至可以洞察天地,但唯獨,難以看破人心的偽裝。真正的魔頭,不會跟人宣揚自己的惡行。魔,就要會欺騙,否則法存活于世…寧小子,你這一生,一定要學會看透人心,不要和老夫一樣,為人所欺騙…”

老魔與寧凡,立在天離之巔,這或許是老魔第一次對寧凡交心。

“人心麼…”寧凡品味這老魔的話,沉吟。

天離宗百里仙宗,宗門上空千丈高,懸浮著一座四方的紫玉高台。高台之上,立有四座天門,中央被劃分出七十二座會場,宗比便在此舉行,熙熙攘攘都是修士,有宗比弟子,也有觀眾。

山路之上,來來往往俱是修士,倒人關注老魔與寧凡,只將二人當作普通來客。

老魔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簡,遞給寧凡道,指了指天空的懸空玉台。

“寧小子,你已開闢神念,知道玉簡怎麼用麼?把你弟弟的相貌,烙印在玉簡上…稍後,老子一個人潛入天離宗密地,搜尋你弟弟下落。你便在那玉台上,等我…天離宗禁地,有不少‘尸魔’守衛,你去了,是累贅…若老子救出你弟弟,便回玉台,與你匯合,若事不可行,再從長計議。”

融靈修士,能開闢神念,那是一種精神力量。神念有諸多妙用,其中一種,便是將腦海記憶,烙印刻畫,給人閱讀。而玉簡,便是承載記憶之物。

寧凡接過玉簡,放于額前,腦海回憶著海寧寧家、回憶與弟弟寧孤的一幕幕過往,以神念,將寧孤身影,烙印在玉簡上。

嘴角難得勾起溫馨笑容。他父母,曾經唯一的牽掛,便是弟弟寧孤。

那一年,自己6歲,帶著5歲的寧孤給人做工,一天掙幾個銅錢,舍不得花,耐著天寒,餓著肚子,給寧孤買了糖葫蘆。

那一年,自己10歲,寧孤9歲。寧孤被醉漢打傷,寧凡一怒之下,與醉漢拼命,如一條悍不畏死的瘋狗。

那一年…

回憶一路坎坷,但論多苦,寧凡都覺得溫馨,若自己救出寧孤,只要有自己在,天上地下,再人可傷他!

“寧小子,點!”老魔不耐,打斷寧凡回憶,將烙印一半的玉簡搶到手中。

“呆在玉台等我,別亂跑!你殺了人家吳長老,這事還沒完,小心點好,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否則死在天離宗,老子可不幫你報仇…”

這叮囑,明顯是關心,不過從老魔嘴中說出,倒有點像威脅。叮囑罷,老魔掐了個隱身訣,身形消失,不知去向,大概是進入天離宗了吧。

寧凡一笑,老魔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取出廣寒巾,蒙住面,絲巾之上,帶著一抹女子唇香,讓寧凡恍然失神。

以廣寒巾遮面,天離宗人能識破自己身份,自己定會安全。

他一個縱身,踏天飛起,白衣黑氅,仙骨傲然。一旁乘涼的闢脈修士,一見寧凡竟踏天而起,眼都看直了。

“這個融靈前輩是誰,好面生,好年輕…我越國,何時出了如此驚艷人物…”

路人紛紛唏噓不已,羨慕地望向寧凡。一千闢脈修士,才能出一名融靈,自己等人,何日能如寧凡一般,成為踏天破空的融靈高手。

融靈之下皆凡人,碎虛之下皆螻蟻!

寧凡腳踏冰光,幾個縱身,便降落在懸空玉台之上。玉台四天門,皆有知客弟子守候,專為接待融靈高手。

見寧凡踏天而來,哪里不知寧凡融靈修為,一名嬌滴滴的女弟子,立刻香風陣陣迎接過來,對寧凡盈盈一福,

“前輩好生面生,似乎不是我天離之人,想來是外宗的前輩了…小女子秦蓉,願為前輩引路,解說宗比…甚至,前輩若對小女子有‘特殊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女子闢脈三層,聲音嬌軟,帶著絲絲魅意,眼如秋波,水靈靈看著寧凡,勾人的眼光。

此目光,運上某種媚功,縱是闢脈十層修士,恐怕都會被女子魅惑,但寧凡卻目光不動,亦未對女子的‘特殊要求’有絲毫在意。

特殊要求,大概就是床第之歡吧。此女已非完璧,是魔女,寧凡可看不上。

“你帶我逛逛宗比,其他服侍,大可不必。”寧凡壓低嗓音,聲音沙啞,老氣橫秋。

而對寧凡的要求,女子哪敢怠慢,賠笑道,“是…那秦蓉,便帶前輩看看宗比…此次懸空玉台,共有七十二會場,每一會場有兩百弟子斗法…今日是宗比第九天…”

“嗯。”寧凡不過裝裝樣子,在此等待老魔,對什麼天離宗比,倒是漠不關心。

他目光隨意掃過會場,目光微凝,七十二會場加起來,起碼有百名融靈高手,至少有數千名闢脈十層…天離宗的底蘊,竟如此強大…

高手數量,遠超鬼雀,單單一個天離宗,便足以橫掃越國…天離宗的水,很深。

搖搖頭,天離宗水再深,他也不懼天離的。他漫不經心走過一個個會場,當走到第十五會場之時,驀然收住腳步,眼露震驚。

即便看到碎虛老怪,他亦不會驚動,但看到那道身影時,他卻不可置信!

在第十五會場中,一個黑袍少年,持一柄冰尺,連敗十余名闢脈十層高手,威勢不凡。

每當戰敗對手,這黑袍少年根本不給對方認輸機會,往往一尺斬落,將對方頭顱砸碎,腦漿四溢,殺人情。

讓寧凡震驚的,不是黑袍少年的狠辣,而是少年的容貌。何其熟悉,又何其陌生…

寧孤…他怎麼在這里!

他不是被天離囚禁了嗎…怎麼反成了天離弟子,在此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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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纏人的小妖女!

黑袍青年,正是寧孤。︰看小說此刻他神情冷漠,于斗法場肆意殺人,而在長老席上,坐著四個金丹老怪,有男有女,對這一切卻視若睹,似乎默許他殺人的行為。

而見到竟有四名金丹老怪,鎮守于此,原本寧凡還打算即刻救走寧孤,卻收了心思。

靜觀其變,且等老魔回來,再救人。憑自己,法從四名金丹手中救人。

黑袍寧孤,手持冰尺,一尺一個打死魔修,看似情,但寧凡卻毫不在意。

能見到寧孤安然恙,活蹦亂跳地滅殺魔修,世上沒有什麼事,比這樂。

反正殺的是天離宗的弟子,不是麼?

寧凡的眼中,流露出兄長的慈愛,他總是這般看著寧孤。寧孤長大了啊,黑袍獵獵,已經闢脈十層修為了,真…

等等,闢脈十層,只差一線,便成融靈?!

寧凡頓時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修為提升對寧孤,似乎不是好事啊。

玄煞鼎爐,金丹女魔頭才用得起的鼎爐,必須至少有融靈修為,才能通過雙修,提升金丹女魔的修為。

寧孤已經闢脈十層,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就要突破融靈,就要被女魔給采陽補陰了?

以寧孤的資質,一沒道果,二沒陰陽鎖,提升到融靈,至少也要十年才對啊?

寧凡目光如電,少年的眼眸,卻含著仙帝一世閱歷。

寧孤手中碩大的冰尺,晶光含血,血光含煞,寧孤的發絲已然雪白,壽元已盡…

回想起仙帝記憶,寧凡頓時似明白什麼,心頭一怒,對天離宗的恨意,升到空前之高。

“這冰尺…竟是那種上古失傳的魔功,‘封命尺’…殺一人,便可奪人一絲修為,同時,也會自損一絲壽數…此修為,哪里是在修魔,分明是在以命換修為,換得,不僅是敵人的命,是自己的命!而且,最毒辣的是,這魔功,會讓人失去一世記憶”

按寧凡估計,寧孤靠著‘封命尺’,將修為強行提升至闢脈十層,定已殺了數人。而寧孤的壽數,也所剩多。縱然不被女魔奪陽而死,也會,壽盡而終。

而縱然自己救了寧孤,寧孤恐怕,也認不出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哥哥。之後,甚至不能修煉,因為一旦修煉,便會觸發封命尺殺機,奪去性命。

封命尺,是亂古大帝都解的自損魔功。天離宗,從何尋來

“天離宗,今日,必滅!”

會場外,寧凡望著寧孤,悲傷、自責。但重重負面情緒,俱被一股冷厲的話語取代。

我寧凡,已今非昔比。今日,必救寧孤,必滅天離!

一切,只等老魔返回,但在老魔回來前,自己亦可做些事情的。

寧凡不動聲色,隨秦蓉再次參觀了數個會場,而後尋了借口,將秦蓉趕走。

摸著腰間七八個儲物袋,寧凡眼中浮現一絲冷意。

儲物袋中,有數十萬仙玉,諸多珍稀仙礦,皆是老魔搶來送給自己。這麼多仙玉、仙礦,倒是可以送給天離宗一個大禮…

仙帝記憶中,記載了數種絕殺大陣,其中一種,以仙玉、仙礦布置,以神念勾勒陣圖,借山河大勢成陣,以山河之息生殺陣中一切!

‘山河逆動’…此陣若能布成,天離宗上,將血流成河!

寧凡不動聲色地走出諸會場,路上,卻與一個女子踫肩。

那女子體質,似極其弱不禁風,被寧凡一撞,竟跌倒于地。

面遮黑紗,體質輕柔,抹胸遮體,**暴露,長發松松地挽起,雖看不清面容,但儼然渾似絕色美女。只是其雙眸,詭異地純黑,生在這美人臉蛋上,卻是有些妖魅了。

最詭異的是,此女看來,似乎竟一絲法力…但,能到懸空玉台的,哪個會沒有法力呢…此女,有鬼…

跌坐于地的小妖女,楚楚可憐望著自己,等著寧凡扶她起來。

但寧凡,卻神情謹慎,不願與這小妖女扯上關系,轉身便走。

此女的面紗,恐怕和廣寒巾是一個等級的法寶…此女的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給寧凡一種極不安的感覺,那不安,來自于陰陽鎖。若非必要,寧凡不想和此女扯上關系,否則,可能會有邊麻煩…

寧凡轉身便走,倒是干脆。而那小妖女,見寧凡撞倒自己,竟扶也不扶,美眸含嗔,俏皮地揚起小手,一把抓住寧凡衣袍。

“喂,不許走!撞到美女,不用道歉的麼!”

寧凡沒有見過此女,但此女卻見過寧凡,嗯,神虛閣見過的…此女,不就是神虛閣閣主咯?

小妖女本是來天離宗玩的,想不到,竟會在此遇到寧凡,她對寧凡別有圖謀,難得遇上,自不會隨意放走他。

“姑娘,請自重。”寧凡皺眉,自己似乎扯上麻煩了。

“扶我起來,要不抱我起來也可以…”小妖女松開寧凡衣袍,跪坐地上,張開藕臂,做了個求抱抱的姿勢。

“……”寧凡一揮袖袍,運轉融靈法力,激起一陣清風,將小妖女托起身,而後,轉身離去。

“等等…”

“你還想如何!”寧凡確信,這莫名其妙的小妖女,當真糾纏上自己了。

“你去哪里,帶我一起去咯。”

“我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呀,你叫寧凡,是不是。”小妖女俏皮一笑,而寧凡倒退兩步,取出追影劍在手,如臨大敵。

“你是誰!”

“我是誰,才不能告訴你呢,不過,你必須帶我玩,否則,我就大聲嚷嚷,‘呦,殺死吳長老的凶徒出現咯,七梅少主寧凡,大家來看咯’…”

少女的眼眸,在與寧凡對視的數息間,竟變幻了十余種神情。有俏皮,有嫻靜,有妖魅,有淑美,有純真…當然,最後還是變成了妖嬈的俏皮,但這情形,落在寧凡眼中,加忌憚少女的來歷。

此女,是個極擅演戲的高手,其心機必定深沉如海,否則必不能隨意偽裝十余種性格…

自己看不出這小妖女修為,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此女根本毫修為,二是…此女的修為,已然遠超碎虛境界,超出了自己眼界!

毫修為的可能性,直接被寧凡否定,心中已認定此女必是恐怖老怪疑…這樣的老怪,為何要糾纏自己。

或者,自己順著她心意,帶她玩玩,讓她滿意,她便會離去?

否則,和此女繼續在此糾纏不清,恐怕將錯失救出弟弟的大好機會…

且此女不知有何手段、來頭,竟知道自己身份,知道自己殺了吳東南。要不要想個辦法,徹底將此女滅口?

寧凡輕輕抬起手指,采陰指的姿勢…但他剛抬起手指,小妖女便蹦蹦跳跳躲開,再看寧凡的眼神,有些慌張了。

“你…不要臉!你果然是…哼!你要敢對我施展魅術,我就糾纏你一輩子,十輩子!”

小妖女嬌哼一聲,卻是認出采陰指了。她想了想,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一柄幽藍短劍,朝寧凡晃了晃,示威一般…

“這是,‘虛寶’!”寧凡倒吸冷氣,幽藍短劍看似有形,實則體,其中蘊含的威能,是浩瀚。

虛寶,碎虛老怪才用得起的上至寶!此女,當真是碎虛老怪麼。

此劍在手,此女甚至可以一劍,覆滅越國!此女,不可招惹!

“你究竟,想要如何…”寧凡收了追影劍,在碎虛老怪面前,自己的微末法力,根本法抵抗。

此女殺自己,恐怕絕對比捏死螞蟻容易了…她糾纏自己,不達目的,是絕不會離去。

“我不是說了咯,你去哪里,帶上我嘛,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好不好。”

小妖女擺出個甜甜笑容,不知情的,只會將她當作純真少女。

但寧凡,卻腹誹不已,只感覺頭都大了。

自己,怎麼招惹上這個妖女的…陰陽鎖麼?但此女,似乎又不像對自己有惡意…

保證不給我惹麻煩?你的存在,就是我的麻煩…

“罷了走吧,我要去布陣,毀了天離,你要跟來,便跟著吧…”寧凡沒有隱瞞妖女的意思,妖女已經所不知了,跟她撒謊,著實可笑。

“哦?布陣呀,山上布陣,要布‘山河逆動’麼…嗯嗯,此陣毀掉天離宗門,還是綽綽有余的,不過挺難布置的,我不認為你能布下,不過你若求我…”小妖女頑皮地笑笑,但寧凡根本沒有想求之意。

二人行到懸空玉台邊,寧凡一個縱身,便要飛去,但妖女,卻一把拉住寧凡,俏皮地眨眨眼。

“我不會飛,抱著我飛…”

“……”寧凡絕不信此女不會飛,碎虛老怪不會飛,騙小孩麼…但他並不願在此刻觸怒此女,姑且順其心意。

攬起小妖女,縴細的腰肢盈盈一握,柔軟的觸感,但寧凡卻生不起絲毫輕褻。這可是個碎虛老怪,一個活了數萬年、跟少女扯不上邊的老太婆…

他腳踏冰光,飄然若仙,摟著小妖女,直奔天離山百里之外。

想要布大陣,坑一坑天離,至少得出了這個距離,百里,是元嬰修士神念探查的範圍。在百里之內有所動靜,都可能被天離宗潛伏的高手發覺。

一路冰虹,二人的身影,落在旁人眼中,非就是融靈老魔帶著凡人姬妾,游山玩水,倒也未惹人注意。

寧凡沿著天離宗百里飛了三圈,天離宗的山勢,在其心中已了然于心,而其心中,一個宏大的陣圖,呼之欲出。

他降落于深山之中,松開小妖女,閉上眼,一邊穿林過野,一邊以神念在地表勾勒陣圖,一邊以仙玉、仙礦布置陣眼。

陣法,講究心思縝密。寧凡本就不笨,加上仙帝一世閱歷,相當于兩世為人,心機已深沉如海。布陣,不難!

而在他身後,小妖女三步一跳,小手負于身後,眼光玩味。

“嘻嘻,寧凡麼,真是有趣…區區融靈,便能布下‘虛’級大陣糾纏他十輩子,似乎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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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離覆滅!

亂世出真魔!

見識到寧孤被殘害,修煉歹毒魔功‘封命尺’,寧凡做不到動于衷。最。

他圍繞天離山百里,布下一個絕殺之陣,此陣範圍之大,使得整個天地間,罕有人能認出,這是一個陣!

越國之人,何曾見過覆蓋百里的大陣?

寧凡腳踏冰光,在林葉間疾馳,手中仙玉出手如電,拋在陣眼位置,準確誤。

並以神念將仙玉、仙礦、地脈勾連起來,形成大勢。

世間沒有相同的地勢,故完全相同之陣。想要將大勢勾連,至少需設七千陣眼。

這一切,需要寧凡精密計算,極損耗心力,時間流逝,寧凡面色蒼白,身體搖搖晃晃。

“這個身體,太弱了,若返回七梅,必定煉制玉皇丹,洗經伐髓…”寧凡喃喃道。

而一種玄異的感覺,在寧凡心頭越來越濃,那是與天地大勢的契合感。

‘虛’級陣法,‘山河逆動’之陣,一旦布成,可逆天地大勢,以大勢生滅天離!

寧凡忍著虛弱之感,強行布陣。只要大陣布完,自己便去天離山,踢宗!

就如同當年,老魔覆滅合歡宗一般,覆滅天離!

“我之一生,父母,孤苦伶仃,唯有一個弟弟…”寧凡臉色一白,跌倒于地,卻是再難前行一步。

這身體,終究只有融靈修為,布置‘虛’級大陣,太勉強了。

這身體,雖已修道,終究根骨太差,體弱多病。

他身後,悠閑跟著小妖女,正慵懶打著哈欠,只是每每望向寧凡的眼神,多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訝異。

小妖女起初跟著寧凡,嘴上說是好玩,實則是另有圖謀,並未真正將寧凡放入眼中。亂古傳人,竟才融靈修為,竟被天離宗欺負,很弱呢。

但漸漸的,小妖女對寧凡的態度,開始改觀。

寧凡看自己的眼神,竟沒有其他男子的垂涎。

寧凡明明只有融靈,卻敢布置‘虛’級大陣,甚至,幾乎還要布置成功。

而看到寧凡心力透支,倒地不起,她的心略有不忍。

這個世界,很大,也很精彩,而小妖女,來自九界之上的四天世界。

那里,每日都會從‘神虛之墓’中,流落上古神魔的傳承,有古佛、有天神、有仙帝…

那里,是諸強林立、天地爭鋒的大世,那里隨便一個少年,都比融靈期的寧凡強上百倍。

那里的強者,一粒塵可填海,一根草可斬盡日月,一呼一吸,可改天地輪回。

然而此刻,小妖女卻恍然覺得,眼前的寧凡,日後會比那些神魔後人,都強。

“亂古傳人…我該不該將九界名額,給他一個…罷了,日後再說…”

小妖女搖搖頭,將心思放下,將柔柔的小手,拍在寧凡背後,輸入一道法力。

幾乎昏迷的寧凡,得到這道法力,虛弱的心力開始恢復。

他緩緩睜開眼,從地上爬起,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望向小妖女的目光,極其復雜。

“你為何要幫我?”

“小凡凡,人家哪有幫你嘛。”小妖女俏皮地眨眨眼。

“謝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嘻嘻,你最好不要欠我人情,欠我人情的,都死了哦。”

小妖女捋捋青絲,忽然感覺,這樣和寧凡相處,很輕松呢。寧凡修為雖差,不過看待自己的眼光,沒有敬畏,嗯,比那些老頭們的敬畏眼神,舒服多了。

“你是‘亂古’傳人,我是‘神虛’傳人,九天之上,終有一戰,所以,你還是不要欠我情了。我走咯,雨界呆了三百年,才把你等來,下一站,該去‘雷界’了吧…”

她幽幽一嘆,這嘆息,卻並非偽裝。仿佛與寧凡分別,真會有一絲失落。

“小凡凡,我走了哦。”

小妖女睫毛彎彎,笑成月牙,仿佛是少女閑庭信步,但每一步,都能跨過千丈距離,幾個呼吸,便不見蹤影。

留給寧凡的,唯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原來世間,不止我一個仙帝傳人,听此女所言,似乎九天之上,還有很多…我是亂古傳人,她是神虛傳人…”

他搖搖頭,將對小妖女的復雜心情收起。此刻首要大事,還是布陣。

山河逆動陣,已布完三分之二,半個時辰後,寧凡將大陣徹底完成,並踏著冰虹,回到天離山的懸空玉台。

老魔早已在玉台天門外等候,一見寧凡,面色鐵青。

“寧小子!老子讓你不要亂跑,你還亂跑!”

“嗯,稍微辦了些事情,送天離宗一個大禮…”

“大禮,什麼大禮?點,老子找到你弟弟的,就在四十七會場…只有四個金丹鎮守,你引走一個,老子殺三個!”

“不用這麼麻煩。師尊,你不是教我,踢宗就要轟轟烈烈麼!我們把天離宗的山門,毀了吧!”

寧凡立在懸空玉台,望著腳下的天離山,眼露冷意。

“我布下了一個大陣,今日,天離必滅!”

“你布陣了?什麼陣?”

老魔還未反應過來,卻見寧凡口中,喃喃念出一個字眼。

“碎!”

同一時間,寧凡心神勾動七千陣眼,天地大勢逆動,一股浩瀚的氣勢,開始在天離山升騰。

一瞬,老魔似明白什麼,望向寧凡的眼神,如同見到鬼。

“這是,這是…‘虛’級陣法!”

天離宗主,思邪,人稱邪宗主,一個白衣如仙的公子,此刻正在天離山,閉關突破元嬰。

他眉目如畫,體態嬌柔,難分男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是個女子。

“一旦突破元嬰期,七梅城,鬼雀宗,甚至越國,本宗要將天下,蕩平!”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旋即,面色一變。

他感到一股寂滅、浩瀚的天地大勢,在天離山上升騰,面露疑惑。

“奇怪,天地大勢,怎麼被攪亂了…”

雲霄殿中,一名猥瑣的金丹期老太婆,正在床榻上,寵幸一個少年郎,場面不堪入目。

那少年郎被老太婆觀音坐蓮,幾個回合,便眼皮翻白,慘死床上。而老太婆抽干少年郎的元陽,斷送他的性命,起身下床,冷冷道,“普通鼎爐,還是效果差了,嘿嘿,寧孤那小子,再過不久,就能突破融靈,到時候,老婆子就把他,好好寵幸一把…”

她還未笑完,忽而感覺到天地大勢的逆亂。

“咦,今日天象,有些古怪…”

天離宗,謫仙殿,這里是專門待客的大殿。

殿中,天離副宗主,一個金丹後期的老道,正在接待十余個魔門的宗主。

極宗,奪舍派,極陰門…幾乎涵蓋了所有越國強大魔宗。

而若听他們商議的內容,便會發現,他們商議的,竟是在思邪突破元嬰期後,對鬼雀宗發起進攻。

“嘿嘿,七梅城對我宗長老出手,這正好是一個借口,除掉鬼雀。听聞鬼雀宗有一種‘玄陰氣’,名列‘天霜十二寒氣’之一,若能得到此物,邪宗主的修為,必定大增,而到時,我天離宗的影響力,也會水漲船高…”

眾人正商議之時,忽而感受到天地大勢的逆亂,紛紛站起身,驚疑不定。

“古怪,古怪,天地大勢逆亂,難道是碎虛老怪路過了?”

懸空玉台上,宗比仍在進行,第四十七會場,不知不覺,多了很多人。這些人,多是被會場中、那殺人冷血的寧孤吸引而來。

寧孤一襲黑袍,風中獵獵,碩大的冰尺一揮,闢脈十層修士,竟人能接下他三招。

他一尺殺人,神情如木頭,唯有眼中,藏著一絲悲。

他好似失去了記憶,失去了靈魂,他不記得自己為何要殺人,他感覺,自己應該有個哥哥,叫寧凡。但關于寧凡的一切,他都法記起。

記憶,一片模糊…

每殺一人,寧孤的生命都會消逝一些。他不怕死,只是心有遺憾,他想記起關于哥哥的一切。

“寧凡,是誰…”

腦海剛竄出‘寧凡’二字,他便覺頭疼欲裂,丟下冰尺,倒在地上。

四名金丹老怪,見寧孤出現異狀,立刻便有一人下了高台,來此探查,但他人還未到,卻有一道冰虹一閃,化作一個白衣黑氅的少年,出現在寧孤身前。

“嘶!好的遁速!這少年僅僅融靈初期修為,但論遁速,和老夫都不差多少。”

這少年,正是寧凡。他面遮廣寒巾,人可看出他容貌。他輕輕扶起寧孤,柔和一笑,那笑容,讓寧孤心中一悲,卻想不起何處見過…

“你是誰,我認得你麼…想不起來,為何想不起來!”寧孤感覺頭疼了。

“不用想,什麼也不用想明白,只要記住我是你哥哥,就足夠…回家了…”

他拉著寧孤,就往會場外走,完全視四名金丹老怪。

四名金丹老怪,見寧凡想帶走寧孤,紛紛面色大變。

這寧孤,可是宋長老制定的鼎爐啊,豈能讓人帶走!

“小輩!你究竟是何人弟子,竟敢來我天離宗生事!”四名金丹齊齊冷哼一聲,威壓朝著寧凡狠狠壓下,而立刻,便有一個霸道、凌厲的威壓,反壓而來。

“他是老子的弟子,來踢你們天離宗,是賞你們臉!給老子滾!”

老魔一個騰身,踏天而立,張口噴出八道黑火龍,在懸空玉台上放聲大笑,大開殺戒。

玉台之上,頓時亂成一片,數天離弟子驚駭欲絕,紛紛逃離。

而四名金丹,眼見老魔的黑火,頓時認出老魔身份。

“黑魔炎,韓元極!”

想不到,萬萬想不到。想不到天離宗還沒報復韓元極,韓元極竟敢先來天離宗鬧事。

但讓他們震驚的事情,旋即出現。

非但天離宗震驚,這一刻,整個越國,甚至數個雨界至強的碎虛老怪,皆是震驚!

寧凡化作冰虹,托起寧孤,與老魔並肩、踏天而立!

他的眼神,露出張揚、霸道的神色,嘴角冷笑,說出一句讓普天震驚的話。

“黑魔掌門寧凡,前來斷前仇,滅天離!”

這一聲,夾雜了仙帝殺氣,一道聲音,飄渺難尋,但整個天離宗方圓千里,皆能听聞!

而一道寂滅的山河殺機,隨著寧凡的言語,化作毀天滅地的轟響。

山河逆動,大陣運轉!

一瞬,天離宗百里之內,血光連天,山河塌陷,大地顫動,而一道驚怒之極的嘶吼,從天離後山傳來。

“‘虛’級大陣!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天離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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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古神兵,吾為神魔!

虛級大陣,能傷碎虛老怪。一陣出,千山滅,江海平,血光遮天,百里大地,生生碎裂。

幾乎一個瞬間,天離山便摧枯拉朽的崩潰,百里樓台,一息粉碎。草木凋謝,灰飛煙滅!

血光中,闢脈期天離弟子,幾乎一個照面,便化作膿血,含恨而死。而融靈高手,亦僅撐過數息,便仙脈寸斷,浴血而亡。

唯有金丹高手,能強撐不死,但個個都金丹碎裂,修為跌落回融靈,且終身再法結成金丹。

毫發傷的,整個天離宗,僅有一人。

‘邪宗主’,思邪!

後山之中,原本閉關突破元嬰的思邪,哪還有閉關的心情。

他一聲長嘯,腳踏星光,凌天而立,隔著千丈距離,死死凝視寧凡與老魔,恨不能將二人生撕活剝!

也難怪思邪會恨了。自己即將突破元嬰期,即將稱霸越國,即將振興天離宗,就在這關頭,眼前兩個狂徒,竟設下大陣,將天離宗生生毀滅,毀去自己稱霸的美夢!

其中一人,思邪認識,是鬼雀四魔尊之一,韓元極韓老魔。另一人,雖不認識,看不清容貌,思邪知道姓名——剛剛寧凡自報家門。

“韓元極,寧凡!好,很好!今日你二人,必須為我天離宗陪葬!”

“哼,好大的口氣!區區半步元嬰,老子全盛之時,殺之如屠狗!”

老魔一步踏出,沉聲一喝,震碎思邪威壓,冷笑不已。

揮袖,祭碎丹鼎,黑鼎迎風而長,八火龍縱橫,老魔須發亂飛,魔威遮天,一指,黑鼎火龍,俱朝思邪鎮壓而下,天空雲霧,俱被火龍蒸干。

一鼎,帶著金丹退避的威勢,天離廢墟之上,僅存的十余名重傷金丹,紛紛抬頭,難以置信!

碎丹鼎!那是什麼級別的法寶?

黑魔炎!這不是‘地脈十二妖火’之一嗎!

他們曾以為,老魔以融靈後期修為,成就‘越國十大高手’,乃是一件荒謬之論,但今日一見老魔的實力,何止‘十大’,恐怕縱然和宗主思邪,都有得一搏!

融靈後期修為,半步元嬰戰力,這就是老魔的實力嗎!

老魔身後,寧凡面色略顯蒼白,托著弟弟寧孤,皺眉凝視思邪。

老魔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即便修為被廢,但縱然面對元嬰高手,恐怕都足以自保。

但不知為何,寧凡卻隱隱覺得,眼前的思邪,同樣不是那麼簡單。

第一個古怪之處,他竟看不出思邪的性別,究竟是男是女!

這一點,太過古怪,世間之人,非男即女,或陽或陰,即便自己陰陽魔脈,卻也沒有改變男兒身的本質。但這思邪,也不知修了什麼魔功,竟陰陽合一,不男不女!

第二個古怪之處,自己面對思邪之時,丹田之內的陰陽鎖,竟微微顫動。

那顫動,似興奮,似歡欣,似乎思邪身上,有某種東西,讓陰陽鎖垂涎,想要得到。

第三個古怪之處,思邪的氣勢,太深沉!

這氣勢,給寧凡一個錯覺,思邪,絕不弱于老魔!

不出寧凡所料,思邪見老魔祭出碎丹鼎、黑魔炎,秀眉一蹙,卻不懼。

他長袖一抖,香風陣陣,袖中一點寒光射出,在巨鼎上一點,發出雷霆轟響。

寒光與巨鼎對撞,兩件法寶,竟不分伯仲。

老魔大感意外,自己的碎丹鼎可是以魔界的‘爛神鐵’鑄成,雖限于修為被廢,法發揮真實威力,但鎮壓金丹老怪,都不是難事。思邪的寒光是什麼法寶,竟能與碎丹鼎不相伯仲!

而思邪,是美眸含驚,自己的寒光,縱是元嬰修士也能斬得,竟被老魔一鼎擊回。

自己還是低估了老魔…

實際上,還有一個人大為意外,那便是寧凡。

老魔與思邪的斗法,他根本法介入,但遠遠看去,憑仙帝級眼力,卻將思邪的一點寒光,看了個清楚明白。

那哪里是什麼寒光,分明是一柄雷銀色的小劍…

讓他驚訝的,不是小劍本身,而是那劍中,一點雷銀星光…

“這是,‘太古星辰’的碎屑!這不是上古神魔鍛造神兵,才能使用的神料嗎!”

寧凡會驚訝,並不奇怪。能使用‘太古星辰’鍛造的神兵,有一個特性,那便是法寶本身,可以晉階!

一般而言,一件法寶成型之後,品階便限定死,終生法晉階。而為了將固有的法寶,提升威力,四天九界,多了一個全副職——附靈師。

法寶品階雖不能提升,卻可以通過附加神通,而提升威力。如老魔的碎丹鼎,便附加了‘定身’神通,而自己之前殺吳東南繳獲的追影劍,便附加了‘追影’神通。

法寶不能後天晉階,是常識,但有一種神料,卻能打破這種常識。

太古星辰!

上古神魔以太古星辰鍛造神兵,神兵可不斷祭煉,不斷晉階,最後成為鎮壓十方世界的神器。

譬如自己丹田之內的陰陽鎖,其中便摻雜有一絲‘太古星辰’碎屑。

而有傳聞,太古之時,有一孫帝,執掌十億世界,以一整片太古星辰的星域,煉成一寶,人可敵!

想不到,思邪竟有太古星辰這種逆天之物,煉出一柄寒光飛劍,也難怪陰陽鎖會顫動了,畢竟二者,都有太古氣息。

而寧凡對思邪的身份,也起了一絲疑惑。處于下界的雨之仙界,絕不可能有太古星辰這神料。看起來,思邪的來歷,亦頗不小,極可能,也來自上界——四天世界!

寧凡腦海中回憶著太古星辰的特質,從中搜索對付太古神兵的方法。

太古神兵,寶成之日,星河碎裂…

太古神兵,可碎星斬月…

太古神兵,非神魔不能徹底駕馭…

他目露精光,最後一點,似乎便是太古神兵的弱點!

唯有神魔,才能使用太古神兵。但,何謂神魔?神魔,即是太古魔脈的繼承者。老魔是,自己也是,但眼前的思邪,不是!

“若我以身奪劍,有六成把握,奪走此劍…”他眼神露出猶豫之色,六成把握,自己逆奪此劍,獲得莫大機緣。四成把握,自己死在劍下…

在寧凡猶豫之時,老魔與思邪的斗法,漸漸分出高下。

仗著寒光飛劍,思邪踏空不動,指御劍,舉重若輕。而隨著時間推移,老魔的劣勢開始顯露。

他與思邪戰力相當,但二人法力,卻是懸殊。思邪半步元嬰法力,起碼是老魔融靈後期的數十倍。拼斗法寶,最耗法力,一炷香功夫,老魔法力已開始不支,氣息也開始紊亂。

“老子還是小瞧了這思邪…”老魔皺眉。

思邪看出老魔法力不濟,嘴角冷笑,他看出老魔戰力非凡,亦看出寧凡戰力低微。寧凡麼,此人陣法修為驚天,可布‘虛’級大陣,但戰力,卻是極弱,不足為慮。

只要斬殺老魔,再將寧凡擒拿,逼問出‘虛’級大陣的布陣方法,天離宗覆滅,便算是有了補償…虛級大陣…若有此陣,莫說越國,就算是一些超級大國,恐怕都不敢得罪自己…

搖搖頭,將寧凡撇到一邊,專心對付老魔,嘴角勾起冷笑,仿佛對斬殺老魔、生擒寧凡,已是十拿九穩。

其攻勢越發凌厲,寒光飛劍攻勢加凌厲,每一斬,都能引發狂風倒卷,雷落百里,震耳欲聾。

“寧小子,準備撤,老子法力不多了…”老魔滿頭大汗,神念傳音,這是神念除布陣、感知外,第三個用途。

但老魔剛想撤退,思邪卻似看出老魔心思,對十余名跌落金丹的融靈長老使個眼色,將長空封鎖。

法力耗盡的老魔,縱然是重傷的長老,也能擋住一二,自己斬殺老魔,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情勢急轉而下,老魔面沉如水,而寧凡意識到,他不能再猶豫了。

此刻的他,因為布下大陣,覆滅天離,法力同樣多,若老魔死,自己絕沒有好下場。

他目光抬起,望著思邪御劍術下的一點寒芒,露出決然之色。

一手托著昏迷的寧孤,腳踏冰光,化作冰虹,竟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軀,迎上那寒芒劍影。

“六成是生,四成是死,既然難以逃脫,便死中求活!”

一點寒芒,一劍斬過寧凡的身軀,血光漫天。

老魔面色大變,心頭一痛,“寧小子,你瘋了麼!自己去擋劍!”

這是他剛收的弟子啊,為什麼每一次收的弟子,不是慘死,就是被人迫害!

而思邪,微微一怔之後,亦是冷笑。

怔住,因為他沒料到,寧凡的冰虹遁術,竟如此,幾乎達到金丹高手的水平了。

冷笑麼,自然是因為寧凡不自量力,以身擋劍。

但下一刻,他忽而俏臉一白,再難鎮定。因為他感到,自己與飛劍的一絲感應,竟憑空消失。

再看寧凡,渾身浴血後,手掌中卻死死攢握著一柄寒光飛劍。

飛劍深深刺入其胸口,再入半寸,便能破其心,斬其命。但寧凡,出手如電,卻在必死之前,握住飛劍。

他陰陽魔脈一動,原本便是主之物的飛劍,即可脫離思邪控制,與寧凡認主。

太古星辰所鑄法寶,可謂神兵,非神魔不能駕馭!

區區思邪,**凡胎,有何資格,駕馭此劍!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劍,我為你命名,‘斬離’!意思,便是斬殺天離!”

寧凡單手一握,一點星光,化作一柄三尺青鋒,劍光如水,如露如電!

斬離劍,此劍便從今日一戰,開始揚名!

“思邪,受死!”

斬離劍一橫,一股熾烈如火的劍意,從寧凡身上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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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修道之心!

這一劍,寧凡施展化劍為火,轉陰陽火,橫斬離劍,化用仙帝一生殺氣!

化劍為火,劍界神皇‘秘劍’之一!

陰陽火,連亂古大帝都贊嘆不已的玄妙火焰!

斬離劍,太古神兵,神魔之劍!

仙帝殺氣,提升劍勢,所謂勢寧成劍!

這一劍,寧凡雖是融靈初期法力,但縱是融靈後期,都能斬殺!縱是劍衛統領——司徒,都擋不下這一劍鋒芒!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州!

思邪面色大異,以他半步元嬰的眼界,竟法徹底看透這一劍的玄妙。最

但他自討,論寧凡此劍多強,他都能接下。畢竟他幾乎高出寧凡兩個大境界,而半步元嬰的法力,是融靈初期的百倍之多!

他輕蔑一笑,卻忽略了,一旁還有老魔窺伺。

見寧凡竟奪了思邪飛劍,老魔雖不明細節,卻能看出,寧凡這一劍,是要與思邪分勝敗了。若寧凡單槍匹馬,恐怕勝不過思邪,但自己可是寧凡的師尊,自己能看著寧凡單槍匹馬打架?開什麼玩笑?

徒兒有難,師尊該干嘛?幫忙啊,一鼎,一火,兩巴掌,幫忙弄死思邪才是正事!

一對一,玩公平?開什麼玩笑?寧凡比思邪整整低了兩個大境界,這公平?

何況,對魔修而言,什麼是公平?嘿嘿,人多就是公平,拳頭大,就是公平!而對老魔而言,從來就沒有公平二字!

“哈哈,思邪,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接老子一鼎!”

一鼎砸落,思邪猝不及防,俏臉變色,匆匆另取一柄上品飛劍,迎向巨鼎斬出,同時素手變爪,一爪抓向寧凡的追影劍。

被寧凡與老魔合擊,他俏臉含煞,神情憤恨。

“卑鄙恥!”

卑鄙恥,世上恐怕沒人愛听這句話,除了老魔。听到這句評價,老魔跟听了表揚一樣,滿臉得意。

“老子就是卑鄙!老子就是恥!你奈我何!碎丹鼎,給老子砸,使勁砸,砸死這人妖!”

一鼎,上品飛劍,現出數裂痕。

兩鼎,飛劍碎為齏粉。

三鼎,巨鼎砸在思邪胸口,法力傾斜,將思邪砸得吐血倒飛。

而寧凡一劍,飛身托跡,趁勢奪命而來,直刺思邪胸口。

思邪重傷之下,想用素手去擋,卻再次被偷襲,被黑魔炎一焚,氣息紊亂,哪有半分力氣擋寧凡的劍。

他眼睜睜看著寧凡一劍此來,眼中露出絕望而怨恨的神情。

“寧凡,韓元極!你們殺了我,我絕不放過你們!我要把你們碎尸萬段,把你們親族全部誅滅!呵,你們殺我又能如何,我僅僅是本尊一具化身,殺了我,本尊便會通過分身隕落,知曉雨界發生變故,早晚降臨九界,到時候你們,誰都別想活!”

一听此言,寧凡霎時明白,思邪身上種種奇異,究竟為何。

思邪,竟是一具化身?一具四天之上高手,祭煉出的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唯有碎虛老怪才能領悟,這思邪,本尊至少是碎虛修為,甚至高。

難怪都說天離宗水深,原來是這個原因?

寧凡瞬間意識到,不能殺思邪,至少,在自己法抗衡碎虛老怪前,不能殺。

雖不能殺思邪,但寧凡,不可能放過他!

他劍鋒一偏,移過胸口,抖落劍火,一劍刺入思邪小腹,劍氣絞碎金丹,毀了思邪一身修為,旋即還劍入鞘。

左手托著昏迷的寧孤,右手變掌,運轉法力,一掌拍在思邪胸口。

一掌,思邪吐血倒飛,而寧凡卻面色古怪,再探手,將昏迷的思邪扛在肩上…

思邪的胸口,好軟,比小紙鶴未發育的小胸脯豐滿多了…這人,真是個怪物,不男不女

“師尊,思邪暫不能殺,我要活捉了他,將他煉成傀儡。而今日天離宗,絕不能留活口!”

寧凡目光淡淡掃過天空上的天離長老,所謂的活口,也只剩他們而已,天離宗百里之內,早已連一只蒼蠅都不剩下。

被寧凡一望,十幾個長老,俱是面色煞白。

“不可能!邪宗主,堂堂越國第一高手,竟被這少年擒了去。天離宗,竟然滅了?逃,必須逃,此二人,決不可力敵!”

十幾個天離長老,紛紛意識到不妙,想要逃脫,但為時已晚。

他們個個被大陣所傷,金丹被廢,身受重傷,一個都休想逃脫。

老魔哈哈一笑,一掌一個,俱把脫逃的長老拍死。而寧凡,雖雙手提人,手可用,卻也以神念祭出斬離劍,追殺長老,殺人速度絲毫不慢。

斬離斬離,此劍名為斬離,不斬天離,豈不浪費?

十五名逃竄長老,老魔殺了九人,寧凡只殺了六人。這師徒二人,一面殺人,一面收取死人的儲物袋,殺人越貨,一點不落。

而殺死其中一名長老時,寧凡神色一動,獲得了一個意外收獲。

當一劍劈死一名長老之時,其肉身之中,血肉與消散的法力融合,竟徐徐演化一枚金色果實,有龍眼大小,其上密布玄異紋路。大道波紋在其上流轉,絲絲異香從果實內飄出。

道果…斬殺天離長老,竟斬出一顆道果…

畢竟這些長老跌落修為前,也都是金丹修為。金丹以上老怪死去,都有幾率形成道果的。

神念一卷,將道果卷到身前,寧凡微微一笑…傳聞,殺一百金丹,可得一枚道果,這便是普通幾率。自己的運氣不錯,殺六名金丹,便斬出個道果。

他神念一收,將道果收入儲物袋。而老魔見此,臉騰地綠了,心里不平衡,難以平衡,如何平衡?

“寧小子,你踩狗屎了嗎?!老子殺9個,毛都沒!你殺6個,就有道果…”

老魔望望天空下、天離宗的廢墟遺址,越想越不平衡。

天離宗雖毀,不過廢墟之中,應該還有很多好東西。自己殺了半天人,就得幾個儲物袋。寧小子又是得斬離劍,又是得道果,還抓個半步元嬰老怪煉成傀儡…哎,不能比,跟這貨沒法比…

“我要去下面淘寶物…”老魔指著山體廢墟,老小孩一樣撇嘴。

“去吧,我又不攔你…你不走,反正我可走了。此處動靜太大,小心一會兒引來碎虛老怪,搜你魂,滅你憶…”寧凡搖搖頭,懶得理老魔,化作冰虹,提著寧孤與思邪,朝七梅方向返回。

而老魔,留在原地,心中那個掙扎呀…

忙了一圈,好東西都讓寧凡得了,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過修真界,哪里有什麼公平呢?拳頭大就是公平,這不是老魔自己說得麼?

百里廢墟,一生靈,誰看了都要好奇,老魔咽咽口水…萬一真有碎虛老怪來這里探查,說不定真會一掌拍死自己,搜魂滅憶。那樣,似乎就虧大了。

“算了,老子還是回七梅,繼續第54次煉丹…這一次,老子一定要煉制出四轉丹藥…”

老魔一道黑虹,復雜離去。

夜幕降臨,半天過去,陸續有融靈、金丹高手趕來,一見天離宗覆滅,皆是面色大驚。

這些修士,多是越國之人,有邪有正,他們深深明白天離宗的恐怖。但就是這麼恐怖的天離宗,竟被人滅了?

究竟是誰干的?

沒有一個活口,沒有回答。人知曉,究竟何人覆滅天離…

安靜的廢墟,讓一種高手身心俱冷。

翌日天明,晴空之上,流光呼嘯,竟有不少元嬰高手,施展瞬移神通,跨越國境趕來越國。這些元嬰老怪,個個苦修千年,心機深沉,饒是如此,一見天離宗廢墟,仍是個個面色大變。

天離宗,傳言背後有四天高手坐鎮,難道就這麼被滅了?誰這麼大膽?

這則消息隨即傳遍越國,在有心人推動下,在整個雨之仙界傳開。

不知天離底細的,只將此事當作小宗門的覆滅,並未放在心上。

但有見識的老怪,一听‘百里大陣’的描述,皆各起心思,不遠萬里趕來越國。

趕來的,有化神老怪,有煉虛老怪,甚至,有碎虛老怪!這些老怪,不僅僅屬于雨之仙界,甚至,還有其他仙界之人。

而來此的老怪,俱是一個神情,震驚!

“‘虛’級陣法…覆滅天離宗的,定是某個碎虛老怪出手疑,甚至極可能是‘四天’之上的大能人物,滅了天離宗!”

嘶!四天仙界的大能人物,縱然是碎虛老怪,也是不敢得罪的。

他們在此,試圖復原‘山河逆動’陣的軌跡,但一片廢墟,陣眼全,又如何推出布陣方法。

來此之人,皆是功而返,漸漸的,天離宗引發的浪潮,也就冷靜下去。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寧凡,並未被任何人所知。這樣也好,他本就不想揚名,且揚的,還是毫益處的惡名

他回到七梅後,閉關數日,只為煉制一種丹藥,為弟弟寧孤解毒。

而在丹藥煉成之後,寧凡帶著寧孤一道,離開七梅,去了越國一處與世隔絕的小山村。

寧孤希望住在這里,須殺人,須刀光血影,只願平平淡淡,與世爭。

而這些僅是表面原因,寧孤隱居山村,最大的原因,卻是害怕見到寧凡。

他記不起哥哥,每當見到哥哥,自己頭便如炸開,會讓哥哥痛苦、內疚、自責。

在自己徹底記起寧凡之前,寧孤不打算與寧凡相認。縱然恢復記憶,此生,他也不願修道。

人各有志…寧孤和寧凡終究不同。

“若有一日,我記起你,我會去找你。”寧孤站在村口,目送寧凡。

“會有那麼一天…你想住在哪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可以許給你。你想平淡,我許你山明水秀。你想富貴,我許一國城池、人間帝王。你想長生,我便許你功法丹藥,助你成仙…論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寧凡柔和一笑。

兄弟,不一定要住在一起,不一定要家境相當,甚至不一定要志同道合。也許人生的軌跡,將二人分離。

但只要知道對方還活著,和自己仰望同一片天空,心頭的牽掛就不會消失。

並非所有人都喜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有了這牽掛,寧凡論殺多少人,為多少人所嫉恨,他都不會忘記,自己是一個人,不是魔。

“我曾發誓,覆滅天離,我做到了”

天風之下,群山之巔,寧凡立于雲霧間,悄悄注視山村中的寧孤,柔和一笑。

心枷鎖,他抬頭,蒼穹便加廣闊。他俯首,大地便加遼遠。

“天為吾妻,地為吾妾當年亂古,或許便是這種心情亂古,若你,便我今日他年若有機會,我會助你,將亂古魔名,響徹寰宇登上這修道的極致巔峰!”

此乃,修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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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融靈中期!

七梅城,夜色如水,紙鶴已然睡下,小臉帶著恬淡,而寧凡披衣下床,推門而出,迎著月色,思念著千里之外的寧孤。訪問下載txt小說

“會有那麼一天…”

他伸伸懶腰,神色溫暖,縱是七梅雪寒,也法淹沒。

老魔一回七梅,便開始了永休止的炸爐,日復一日,而寧凡,也樂得悠閑,待老魔開口想求,自己再幫他煉丹便是。

月色下,他坐在院中,整理著腰間繁多的儲物袋。其中,有老魔給的,也有自己搶的。

法寶,寧凡看不上,如今他獲得斬離劍,日後本命法寶,非此物莫屬,畢竟此物以太古星辰煉制,可以晉級,潛力非凡。

功法,寧凡亦看不上。自己有仙帝傳承,區區金丹功法,對他用。若是碎虛功法麼,倒還有用,畢竟仙帝傳承,只傳承到碎虛,高級功法,。

丹藥,有不少,待會兒便可服食。

靈裝,亦有幾件。九大仙界中,靈裝分六個等級,銀玄,金玄,玉玄,地玄,天玄,神玄。

神玄靈裝,碎虛老怪才用得起。自己之前認主的火玉扳指,便是一件銀玄靈裝。

繳獲的戰利品中,有兩件金玄靈裝,堪比金丹級法寶。一件是古獸護腕,另一件是青絲緞帶。

古獸護腕,可以提升金丹高手三成腕力。莫要小看三成,若是煉體修士,提升三成腕力,足以越級戰斗了。

而青絲緞帶,可施加隱身效果,類似隱身訣,不過卻須耗費法力。

再完美的隱身決,都有破綻,耗費法力,必定有法力流動,往往因此被人識破隱身。但靈裝不同,須消耗法力,被動附加技能。

寧凡套上古獸護腕,以青絲緞帶將身後長發束起,以仙脈之中的靈力,在兩件靈裝上烙下‘靈印’,完成認主。

認主並不難,而認主後,寧凡頓覺一身實力,增長不少。

右腕的氣力,提升三成,若施展劍術,劍氣恐怕要增強許多。而緞帶附加的隱身效果麼…

寧凡心中一動,青光一閃,身形徐徐消逝在風雪中。

而片刻後,便見雪地之上,詭異地留下一排排腳印,仿若鬼魂行走。

“呀!有鬼!”

一聲尖叫從牆外傳來,似乎是小獨孤。

寧凡解除隱身,頗感語。自己隱個身,很嚇人麼?跟見到鬼似的。而且,那小獨孤自己就是鬼物吧。何況,修真界鬼物極為尋常,連闢脈一層的小道士都敢降妖驅鬼…

這獨孤,膽子這麼小,難道怕鬼?

有意思。

寧凡嘴角一笑,和衣出了院落,朝院外那幽梅孤墳踱去。

梅樹下,一個白衣女鬼,香肩如削,青絲如瀑,腰肢盈盈一握,立在淒淒的風雪中。耳鬢別著一朵梅花,美眸若空谷幽蘭,姿容清冷,惹人生憐。她立在那里,就仿若一株孤寂的梅…

只是其清冷的容顏,此刻卻帶著一絲羞惱,似乎在寧小魔面前出丑了呢

“你隱身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見到鬼了…”獨孤秀眉一揚,白了寧凡一眼,芳魂又飄回墳中。

“我倒不知道,女鬼會怕鬼的…說起來,你為何會死在這里,與師尊又是什麼關系…”寧凡伸展筋骨,發出咯吱響聲。

“我為何要告訴你!韓元極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你天天晚上都和那小丫頭…你不累麼!聲音吵死了,吵得我睡不著”墳中,傳出獨孤忿忿之聲。

“吵到你了麼,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紙鶴會那麼大聲…”

“你還說!你,你不要臉!你不知羞!你不是好人,不是!”墳中,獨孤的聲音有些慌亂。她未經人事,日日被寧凡合歡之聲打攪,足可謂驚心動魄…

紙鶴是在喊疼吧,可為何有時候又說‘不要停’。如果不疼,為何叫那麼慘

小獨孤芳心冷顫,認定了寧凡絕世淫.魔的身份。

不愧是老魔弟子哼,也是個寧小魔,討厭,非常討厭!天天做那事,不會走遠點做麼,聲音那麼大,還叫那麼慘,不知道有死人要睡覺麼本姑娘還沒嫁人呢…不純潔了都…

獨孤的心中,有些委屈,將寧凡當作寧小魔,罵了個遍。

而寧凡,則被獨孤氣鼓鼓的語氣,逗得好笑,不以為意。

“我本就不是好人,好人這兩個字,對我而言,是種奢侈…”言罷,寧凡也不再開口。

他不再與獨孤斗嘴,徑自坐在青石之下,凝望青石上剩下的兩道劍意。

本該是三道,不過那一道‘化劍為火’,被自己偶然取走了…

見寧凡盯著劍氣,獨孤心頭有點小小擔憂,“你不許偷劍氣了”

“放心,我暫時不會取走這劍氣。這兩道劍氣,很強,沒有金丹修為,我承受不住第二道劍氣。沒有元嬰修為,我亦承受不住第三道。他日我修為足夠,必定回來,取走此劍氣!”

“修為足夠,也不能你敢取走我的劍氣,我就…我就和你拼了!”獨孤羞惱道。

“為何不能取走?劍氣斬在這里,不就是讓人感悟的麼…”

“是這樣沒錯,可是…這里面關乎一個重要誓言,如果誰取走劍氣,就要,就要…”

‘就要娶我’四個字,獨孤論如何開不了口。女兒家,若能開口,那才怪了,不是每個人,臉皮都和寧凡、老魔一樣厚,房事都能掛嘴上說。

“算了,我不問,你既有苦衷,我便不取劍氣…”

寧凡不再多言,從儲物袋中取出各色丹藥。

儒元丹,十顆,一顆可為一條仙脈融靈。

苦靈丹,五顆,一顆可為兩條仙脈融靈。

歃血丹,四顆,一顆可為三條仙脈融靈。

這些丹藥,有的是老魔送的拜師禮,有的,是從天離長老手中搶來。

他自晉級融靈期,尚未進行仙脈融靈,僅有一脈,融合了冰火靈力,算是為雙靈同修打下基礎,僅此而已。

修真第一境,闢脈期,顧名思義,是要在體內開闢經脈的。

修真第二境,融靈期,顧名思義,是要為開闢的經脈,融合靈力。

融合火靈,便是火修,融合水靈,便是水修。融靈,決定日後的修煉方向。五行靈力——金木水火土最易融靈,‘五靈修士’也是最多。而雷、冰、暗、毒、風等靈力,為稀有靈力,稱作天靈力。一般唯有大機緣者,才能融合天靈力,成為‘天靈修士’。

譬如寧凡,便在一場幕天席地的交歡後,融合了冰靈力。

普通修士,經脈僅能融合一種靈力,而魔脈、神脈,則可融合多種靈力。

如今寧凡融合火、冰二靈,已算難得。

體內開闢百脈,按寧凡估計,若將百條仙脈全部融合上冰火靈力,便能突破境界,晉級融靈中期!

中期初期,一字之差,法力卻差了一倍!正常而言,融靈中期修士,滅殺初期,絕不太難。

收了心思,寧凡取過一瓶瓶丹藥,微微一笑,盡數服下。

陰陽魔脈,煉化丹藥速度極恐怖,尋常人想煉化如此多丹藥,恐怕沒有數年根本不可能。

而寧凡麼,一夜便足夠!

十顆儒玄丹煉化,體內靈脈數達到6條。

五顆苦靈丹煉化,體內靈脈數達到11條。

四顆歃血丹煉化,體內靈脈數達到17條。

才過了半夜,寧凡已將丹藥煉化一空,煉化速度,比預期提升了一倍。

而靈脈數量,似乎是預想中融合的一半…

他略略思索,似有所悟,陰陽魔脈融合靈性達到雙靈後,自己煉化藥力的速度提升,同時融靈的難度也增大。雙靈,便要耗費兩倍丹藥…

在他沉思之際,墳冢之中,小獨孤卻小嘴張開,有些訝異。

“這寧小魔,煉化藥力的速度好我曾听父皇說,唯有極少數幾種太古魔脈,才有這種神妙速度…也不知這寧小魔,是哪一種…呸呸呸,他是哪一種,與我何干…”

寧凡自不知獨孤的腹誹。他平心靜氣,法力調息後,單掌一揮,取出一顆金色龍眼般的小巧果實。

道果!寧凡決定,服下道果,看能將修為提升到什麼程度。

一見道果,獨孤小丫頭又是吃驚不小。

“道果…那可是殺金丹老怪才有的東西呢…這寧小魔才剛剛融靈初期,能殺金丹老怪麼?呸呸呸,我怎麼又管閑事了…獨孤獨孤,你要記住,這是個大淫.蟲,你要是招惹上他,便會和那小紙鶴一樣,每夜被折磨地又哭又笑…”

一想起小紙鶴徹夜難耐的呻吟聲,小獨孤小手一寒,嬌軀發抖。她法想象,小紙鶴究竟要受什麼苦,才能叫的那麼慘…

一定很疼很疼吧…

寧凡待心思沉靜後,氣息勻和,一口吞下道果。

而一身仙脈,在道果之力下,飛速融靈。

18脈,19脈…30脈!

40脈,50脈…100脈!

百脈融靈的一刻,寧凡氣勢陡升,融靈中期的威勢,將漫天風雪震得飛亂。

天色漸明,他迎著朝陽紫氣,驀然站起,呼吸著清晨空氣,大覺神清氣爽。

世上最舒服的事,不過兩件。一是雙修,二麼,便是修為突破時,那渾身舒暢的感覺!

“這就是融靈中期麼…很強!比起昨夜,法力整整多出一倍!”

道果,是個好東西啊…

他閉上眼,佇立雪中,平息著激蕩的心情。

天離宗已滅,弟弟已救出,從今日起,他論修道、修真、修仙,亦或修魔,都只為追求強者之路,僅此而已。

那一夜,合歡宗上,老魔月下踢宗,強大的身影,烙印在寧凡心中,或許,將會成為他一生追求。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要去鬼雀宗了。良的老魔,似乎把我賣給鬼雀宗主當女婿了…”

寧凡搖搖頭,他對那藍眉,當真沒有好感,不過若她乖一些,自己白撿個媳婦,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揮掌,一點寒芒若星光,在掌心流動。此劍,叫做斬離,不會改。

“不過,斬離劍的雜質,有些太多,不夠純粹這思邪的煉器水平,還真是差我開爐重祭煉一下好了”

其實,真不是思邪水平差,而是寧凡眼界太高。

一想到思邪,寧凡神情一冷,轉身朝煉器房行去。

風雪之中,寧凡踏雪而去。在寧凡去後,獨孤自墳中飄出,美眸望著寧凡離去方向,隱隱有一絲失落,不知為何。

“做個好人,對你而言是奢侈麼寧小魔,你若不修魔,該有多好父皇一定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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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斬離重鑄,星光之劍!

“鴻蒙有古,開天造人。免費電子書下載太古有鐵,名曰星辰。虛空有神,碎骨成兵。神虛有帝,不死長存。望帝一拜,始知其孫,身化萬億,體納蒼生。目若日月,息如雷霆。碎環醒夢,諸界沉淪…”

思凡宮煉器室中,寧凡盤膝于冶金爐前,手執斬離劍,心中回想著亂古記憶中,一段殘缺經文。

《道經》…傳言是太古仙皇傳下的開天造人經。在亂古的殘缺記憶中,僅記下這麼一小段。

這一小段《道經》,記載了太古歷史,其中一句,提到了太古星辰。

太古星辰所鑄兵器法寶,非神魔不能駕馭。斬離劍中,雖只有一些星辰碎屑,但此劍珍貴,恐怕整個雨界都難尋第二件!

“只可惜,思邪的煉器手法,也太過拙劣。罷了,這便重鑄此劍…”

寧凡清澈的眼中,卻透露著看破萬古的滄桑,只一眼,似乎將斬離劍所有不足之處看得分明。

庚金之刃,雷銀之鋒,坤鋼之體…此劍稀世仙礦,用了不少,但正因如此,才在劍中留下太多雜質。

此劍的品階,在諸多仙礦加持下,達到上品靈寶,但終究也因此,難以晉級,限了前途。

“首先,去掉雜質。除了庚金、雷銀、坤鋼三物,其他的仙礦,全部煉化出來!”

寧凡屈指一,斬離劍化作一道寒光,飛入爐火之中。

此爐火,為地脈之火,火威不強。想要熔鑄斬離劍這等神兵,恐怕沒有數月是不可能了。

寧凡鼻息一哼,自口中噴出陰陽火,射入爐中,加持地火。

有了陰陽火相助,恐怕最多三天,斬離劍便能劍體熔化。

而以寧凡的法力,施展陰陽火鍛造兵器,恐怕最多支撐兩個時辰,便會法力耗盡。

他取出一瓶瓶丹藥,‘養元丹’、‘復靈丹’、‘回春丹’,俱是恢復法力的丹藥。有了這些丹藥,他法力絕不是問題的。

三天,整整三天,寧凡以神念控制爐火,而斬離劍也終于熔為鐵水。

一股火浪自爐中竄出,撲面而來,熾熱難耐,將寧凡鬢發都烤糊,上品靈寶熔化,散逸的浩瀚靈力,幾乎要震碎冶金爐。

寧凡一怔,他還是小瞧了斬離劍熔化的難度。但此刻已顧不了那麼多,毫不猶豫取出追影劍,施展化劍為火,將熔爐中的仙礦熔液一一挑出。

紫土砂,去除…

龍眼玉,去除…

丹朱,去除…

淚晶,去除…

隨著一種種仙礦剝離,斬離劍的品階開始跌落,中品,下品,甚至隱隱將跌落靈寶品階,淪為凡兵。

最終,去除所有雜質後,斬離劍品階停留在下品初階,而寧凡早已滿頭大汗,地上有數仙礦冷凝。

揮袖將這些剔除的仙礦收入儲物袋,寧凡服下數顆丹藥,補充法力。旋即法力一蕩,逆轉爐火,斬離劍開始重鍛鑄成形。

半柱香之後,一聲劍鳴從爐火傳來,而寧凡一拍爐蓋,一道星光,自爐中流竄而出,在寧凡周身盤旋。

星光點點,晶瑩閃爍,煞是好看。

寧凡一指星光,那星光便化作一柄三尺長劍,落在寧凡手中,尚待熾熱火溫。

張口一吸,冶金爐中的陰陽火收回,熄了爐火,寧凡仔細打量著斬離劍,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此刻的斬離劍,雖然只是下品初階靈寶,然而卻恢復了晉級的能力。

之前的斬離,飛逝之時,僅是一抹寒光,不見星光,原因便是雜質太多,阻礙了太古星辰的效能。

而此刻,這星光之劍,雖然品階尚低,但終有一日,將會成為神魔皆斬的驚世神兵!

寧凡執劍,虛空一斬,將自己左臂斬出一道血痕,以血祭劍。

此所謂開鋒,宣告斬離劍正式重生,重與寧凡認主!

劍影開鋒的一瞬,整個七梅城上空,霎時間劍光彌空,明明是白日,百里之內,卻可見星光璀璨。如此異象,驚到了數人,包括七梅四族——吳葉墨方,包括喂豬的尉遲,包括練劍的司徒,亦包括推演羅盤的南宮。

數人走出館舍,向天而望,驚訝不已。

白日星現,神兵出世,這傳聞,只是上古傳說而已,想不到七梅之人,竟有幸目睹此異象。

“白日星現,神兵出世…難道是方家的老怪有煉制出法寶了?”

“我看不像…說不定是墨家的‘附靈師’,又鍛造出靈裝,或者為某件法寶,附上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神通’…”

數人揣測,這異象究竟因何而出現,但異象僅出現了十余個呼吸,便消逝于長空,人知,究竟是誰煉出神兵。

思凡宮煉丹師,正在煉丹關鍵時刻的老魔,驀然抬頭,似有所感。

“寧小子,你又讓老子吃了個驚…太古神兵…你連此物都煉制出來,將來若能沖上四天仙界,說不定可以與數神魔傳人,爭鋒!”

老魔搖搖頭,感嘆不已。而這麼一走神,煉丹爐又轟隆一聲,冒著煙灰,炸爐…

“四轉丹藥,老子的四轉丹藥,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煉制出來了!老子不活了,不活了!”

這是老魔值得紀念的第六十一次炸爐…

煉器室外,寧凡推門而出,周身環繞著一抹星光劍影。

森寒的凜然殺氣,自劍影傳來,寧凡三丈之內,飄落的雪花,俱被劍氣斬作兩半。

好凌厲的劍芒!單憑此劍,不施法力,寧凡斬滅闢脈十層,都只需一劍,而以此劍施展化劍為火,寧凡相信,融靈後期之中,人可接下自己一劍!除非,融靈巔峰!

他張口一吸,那星光劍影便被其吸入腹中,存于丹田之內,與陰陽鎖相依。

魔脈法力浸潤下,斬離劍已微不可查的速度,緩緩蛻變著。

太古神兵,晉級的方法有兩種,一是以法力培煉,緩緩晉級。二是以劍殺人,以血晉級。

收劍入體,寧凡長長呼出口氣,他意猶未盡,決定通過晉級之外另一種方式,速提升斬離劍威力。

附靈!為斬離劍附加神通!

附加‘定身’,便可在劍出之時,讓敵人有一霎遲緩。

附加‘追影’,便可讓斬離劍多了追敵神通。

附加‘風迅’,便可增加斬離劍的出劍速度。

附靈,並不影響斬離劍的晉級,相反可以讓斬離劍加完美。

但很可惜的是,寧凡並不會附靈。附靈算是後世修真界自創的副職,並未在亂古大帝記憶中提及。

雖然寧凡不會附靈,但七梅城中,卻正好有著一位品階不低的附靈師。

七梅七梅,老魔的七梅城,共有七支勢力。其中,黑魔三神軍是戰斗序列,而七梅四族,則是搞後勤的。

七梅四族,吳葉墨方,四族各有擅長的副職。吳家老祖吳蘭,人稱‘蘭姬’,是一位‘丹’級陣法師。葉家老祖葉歡,人稱‘歡雲魔’,是一位‘三雲’級仙雲師。方家老祖方諾,人稱‘一方寶諾’,是一位‘丹寶’級煉器師,平生煉制最得意的一件法寶,是中品巔峰,被一個金丹老怪視之如寶。

而四族最後一族,墨家老祖墨如水,人稱‘水墨仙子’,最擅長的,乃是煉制靈裝,及為法寶附靈。是一位‘丹寶’級附靈師。

老魔碎丹鼎的‘定身’神通,屬于稀有神通,正是這位墨如水所附靈。

在四天九界,附靈師遠比煉丹師、煉器師珍稀,傳言成為附靈師,條件極其苛刻,具體如何,不得而知。

寧凡微微一笑,自己斬離劍去了雜質,倒可以去墨家,找找那墨如水,為自己斬離劍附加神通。

若能如此,自己的戰力,又可提高一些。

他回到房中,與紙鶴一番溫存之後,出了思凡宮,徑直往七梅南城的墨家走去。

此刻,七梅墨家,數百侍衛,俱嚴陣以待,守衛門外。

甚至,其中不僅有墨家侍衛,還有吳家、方家、葉家。

四大家主,匯聚于墨家之中,大廳之內,個個神情凝重。

其中墨家老祖墨如水,一個年過三百、卻依然風韻猶存的黑衣女子,美眸冷視著大廳內傲然而立的四人。

“林長老,藍少主,‘白尊’之子白璧,‘黑尊’之徒燕追雲…咯咯,四位光臨我七梅墨家,所謂何時。”

“墨如水,我不和你廢話。今日燕某來意,只為那‘焚魂’的附靈靈鐵!”

名為燕追雲的黑袍青年,神情冷漠,目空一切。

吳方葉墨,四族四位融靈初期家主,竟全未被他放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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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魔修的做法!

燕追雲,鬼雀四魔尊——‘黑尊’燕敗之徒,融靈中期修為,越國‘青魔榜’排名第五的青年俊杰。

墨家大廳中,燕追雲把玩著一柄黑閃閃的飛刀,冷視四族家主,語帶威脅。

“此飛刀名為‘追夜’,乃我本命法寶,中品初階,以‘玄晶’與‘北水’鑄成,斬同階,僅需一刀。墨如水,我來七梅,只為買你墨家的附靈靈鐵——‘焚魂’…希望你不要讓本公子失望。”

“燕公子說笑了,‘焚魂’靈鐵乃‘虛’級靈鐵,在雨界幾乎是傳說之物。我墨家世代以‘附靈師’為業,卻從未有幸得此神料的…”墨如水美眸含笑,神情盈盈,心頭卻暗驚。

“我以三瓶‘升靈丹’,外加一萬仙玉,交換此鐵!”燕追雲淡淡道。

嘶!

其話音一落,墨家大廳頓時死一樣安靜。

升靈丹,可是融靈中期突破後期所需丹藥,因為其中一種藥材稀缺,而極其珍貴。

修士邁入融靈,突破中期,需為仙脈‘融靈’,突破後期,則需‘升靈’,提升靈力。突破巔峰,則需‘固靈’,將靈力結成固態金丹。而一旦丹成,也意味著修士突破融靈,邁入金丹期。

一顆升靈丹,可為一條仙脈升靈,三瓶丹藥,差不多有60顆,這麼多丹藥,至少可節省60年苦修,在場四名融靈家主,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至于一萬仙玉,幾乎已是一族財產總和。

但墨如水微一咬牙,卻仍是冷顏搖頭。‘焚魂’靈鐵,確實有的,但並非墨家之物,甚至並非四族所有,而是老魔當年修為被廢前,寄放在墨家之物。此物珍稀價,若流傳出,整個雨界都會轟動。鬼雀宗中,僅有少數人知曉此事。

想不到今日,竟會被鬼雀宗之人,索要上門呢。

墨如水幽幽一嘆,此鐵乃老魔之物,她如何敢擅動…何況,在七梅地界,被人如此威脅,似乎大損顏面呢…

“墨家沒有此物,抱歉了,燕公子,請回吧。”她竭力笑得平靜,但燕追雲仍從其掙扎中,看出一絲動搖。

墨家果然有‘焚魂’靈鐵!只要得到此物…

燕追雲眼神一冷,融靈中期法力一散,整個大廳狂風倒卷,房屋搖搖欲墜,將四大家主震得面色泛白,“交出此鐵,否則今日,墨家見血!”

“燕追雲,你敢在七梅生事,不怕惹怒韓城主嗎?!”墨如水掩著胸口起伏,花容失色。

“給你升靈丹與仙玉,已給足‘韓藥尊’顏面了。他不過區區融靈後期修為,若非煉丹術不俗,這個顏面,本公子都未必給的!按‘魔修的做法’,本公子想要什麼,直接搶便可!”

燕追雲此言,目空一切,他師父亦是四魔尊之一,且與老魔不和,他自不會給老魔留情。

同行的林長老,匆忙輕咳一聲,對燕追雲連使眼色。而藍眉,亦是芳唇緊咬,猶豫著是否要開口勸一勸。

唯有白璧,絲毫不覺燕追雲所為有何不妥。

燕追雲的狂妄言論,使得四族家主紛紛色變,眼中含怒。

若非老魔曾嚴令,鬼雀宗對其有恩,決不可對鬼雀之人出手,以四族家主不屈個性,豈會對區區燕追雲低頭。

四人還未出言,一道輕飄飄的哂笑,卻從大廳外傳來。

“呵呵,燕兄是麼?說得好,做得對!‘魔修的做法’…身為魔修,看中什麼,直接搶便可,確實須留情!”

這聲音,瞬間將大廳目光,俱吸引過去。白衣黑氅,青絲束發,卻見一個風采不俗的少年,徐徐走入大廳。

墨如水等四位家主,認出少年身份,個個神情不悅。

這少年,疑是老魔收的徒弟——七梅少主寧凡。

四族不知寧凡突破融靈,不知寧凡種種驕人戰績,只將寧凡當作闢脈五層小輩。

他們對寧凡,本就好感寥寥,而見寧凡大大咧咧進門,一開口,竟還幫外人說話,稱對方搶東西正確,一瞬,四家主俱是面沉如水。

這寧凡來墨家,究竟是幫誰的!

“少主,此言何意!”葉歡拍案而起,略帶指責之意,以融靈初期威壓,朝寧凡一鎮。

但那威壓,卻猶如清風拂面,豈能撼動寧凡分毫?

寧凡沒有回答葉歡提問,但葉歡,已暗暗心驚。寧凡能從容抵擋自己威壓,起碼已是融靈高手

旋即,便見寧凡腳踏冰光,身化冰虹,一霎,身形了然影,大廳之中,七位融靈高手,竟一能看破寧凡的遁光!

《踏雪決》第二層,堪比金丹老怪的身法!

冰光閃過,寧凡輕飄飄出現在墨家家主身前,玩味一笑,“諸位放心,有我寧凡在,人敢在師尊的城池鬧事的。”

而其手中,在方才一遁之時,已多出一個儲物袋,卻是原本燕追雲腰間所系。

其中有3瓶升靈丹,一萬仙玉,有燕追雲得意的本命法寶,‘追夜’飛刀!

一個冰光,搶走燕追雲儲物袋!他想殺燕追雲,豈不是同樣容易!

“少主,你這是…”墨如水等四家主,哪里看不出,寧凡是向著七梅了。

“那是,本公子的儲物袋?!哼,將儲物袋還來,否則”燕追雲目光深含忌憚,其威脅的口氣,形中軟了許多。

“否則,你奈我何?你敢上七梅生事,本少主搶你儲物袋,有何不對,又有何妨?按‘魔修的做法’,我看上你儲物袋,直接搶便可!甚至,我想殺你,須任何理由,直接殺了便是!”

寧凡目光一冷,融靈中期的法力,毫保留地釋放,絲毫不弱燕追雲!

在場之人,但凡知道寧凡真實底細的,皆是面色大變。

他們可是知道,數月之前,寧凡剛被老魔捉回七梅時,僅闢脈一層修為,主持道果拍賣會時,亦不過闢脈五層修為。短短數月,不僅突破融靈,修煉到融靈中期。如此修煉速度,簡直駭人听聞!

“你是誰…”燕追雲心頭大驚,越國的融靈中期高手,何時多了一個寧凡!

而白衣公子白璧,此刻心中是掀起驚濤駭浪。他曾放話,要給寧凡一個教訓,卻不曾想,寧凡的真實修為,遠在自己之上,此刻縱給他膽子,他又豈敢對寧凡出手

至于藍眉,粉拳緊握,心中亦難平靜。看不透,她根本看不透寧凡…17歲的融靈中期,縱然是雨界神皇,也不過如此修煉速度了。

而最讓她不理解的,是寧凡對自己的態度。自己的容貌,也算仙塵絕世,追求自己的公子不知有幾,但寧凡從進門開始,根本未看自己一眼的。

“寧凡,將儲物袋還給燕師兄,我們這便離開七梅…”她咬著唇,淡淡道。

“憑什麼?”寧凡一挑眉,他對藍眉著實沒有好感。

“你終究也算我鬼雀宗之人,而燕師兄,不久之後,便會晉升為宗門長老。你給他留些情面,日後才好相見…我是為你好…”藍眉自己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留情?我沒有一劍斬他,已是留情!三息之內,滾出墨家,否則,死!”

同樣的話,從寧凡嘴里說出,威勢卻比燕追雲強過千萬倍!

這一句,帶著仙帝一生殺氣,而隨著寧凡修為提高,覆滅天離,犯下千萬人命,這殺氣,越來越震撼人心!

論是林長老,或是藍眉,甚至是傲慢的燕追雲和白璧,都在這殺氣之下顫栗。

即便是鬼雀宗主,即便是鬼雀四魔尊,都沒有這等殺氣!

燕追雲蹭蹭倒退初步,惶然升起一種錯覺。面前的寧凡,雖和自己一樣,皆是融靈中期,但殺自己,只需一劍!而燕追雲一生傲慢、狂妄,卻不是傻子,相反,極其相信自己的直覺。

“寧兄,此事是燕某莽撞!”

他拱手一禮,幾乎立刻便轉身,化作遁光,奔出墨家。他能感受到,若自己走慢一步,性命便不屬于自己。

這燕追雲,是個真正的魔修,敢狂妄、敢殺人,不會為了謂的面子丟去性命。

見燕追雲竟被寧凡一句話嚇走,藍眉、白璧,盡是難以置信。燕追雲生性狂妄,縱然面對宗門長老,也不見得給面子,甚至敢在老魔地盤撒野,但這等狂人,竟被寧凡嚇走了?

“你們三個,不一起滾嗎!”寧凡冷笑。

“哼!”白璧神情不定,咬咬牙,拂袖而去。

藍眉神情復雜,她來七梅前,最怕的,便是寧凡仗著未婚夫的名頭,糾纏自己。但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在寧凡眼中,根本什麼都不算。

她復雜嘆息,轉身離去。而林長老,則大有深意看了寧凡一眼,搖頭感嘆。

“韓元極,收了個好徒兒啊…”

隨著林長老的離去,原本劍拔弩張的墨家大廳,人人大松口氣。

而在場之人,皆不可思議望著寧凡。

半年不到,融靈中期。一聲殺機,嚇退融靈。傳言此人是品階不低的煉丹師,眼力是超群。

此刻起,七梅四族,再人不服寧凡。七梅的七支力量,隱隱已被寧凡握在掌心。

“少主今日前來,不知所謂何事?若有屬下能夠效勞之處,但說妨。”墨如水起身,倩然一禮,極為恭敬。

“我來,是為法寶附靈的…話說,那個‘焚魂’靈鐵是什麼,听那燕追雲的口氣,似乎很不凡啊…”

一言出,墨如水原本恭敬的笑容,變作苦笑。

這似乎,剛走了狼,又來了虎啊。怎麼這位七梅少主,也在打焚魂靈鐵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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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靈鐵到手,鼎爐環?

當晚,墨家設宴,四家主輪番敬酒,款待少主寧凡。歡迎來到閱讀

若之前眾人對寧凡還有不服,此刻對他,卻再不服。

酒桌上,寧凡笑容隨和,談吐不俗,讓吳蘭與墨如水兩個女子,皆是目露異彩,不過葉歡與方諾兩個老頭子,卻對寧凡極不滿。

寧凡的酒量,太差了!兩杯水酒,竟然走路都在搖晃。身為魔修,酒量不好,太丟人了!

果然人完人麼…

月色入戶,酒宴三去,三家家主紛紛告辭,大廳之內,只剩淺飲杯酒的墨如水,以及趴在酒桌不省人事的寧凡。

墨如水紅唇微抿,忽而一笑,“人都走光了,堂堂七梅少主,還賴著屬下家中裝醉麼?”

隨著墨如水言落,原本爛醉如泥的寧凡,眼中精光一現,法力一蕩,逼出一身酒氣,失笑道,“見笑了。寧某不勝酒力,若不裝醉,恐怕就法辦正事了。墨仙子,現在可否告訴我,焚魂靈鐵的事情。”

“少主果然想要那焚魂靈鐵?”

“也並非非要不可,我只是想為法寶附靈,若家主為難,附上其他神通亦可。”

寧凡張口,一抹星光飛出,于手中化作一柄晶瑩如水的長劍,正是斬離,遞給墨如水。

“就是此劍,墨仙子幫我斟酌斟酌,此劍附上何種神通,最為合適,對附靈,寧某可是一竅不知。”

墨如水接過斬離劍,起初並沒有在意的。她好歹是‘丹寶’級附靈師,煉制金玄靈裝都不是難事。她一眼便看出,此劍不過區區下品初階。

心中微微有些不悅,暗道,若是堂堂‘焚魂’靈鐵,附在下品法寶之上,豈不是埋沒‘焚魂’之名麼?

但一接過此劍,墨如水先是一驚,此劍,好輕!並非此劍沒有重量,而是此劍握在手中,便能人劍合一,猶如自己手臂,自然不覺其重。

“‘人劍合一’…煉制此劍之人,手法高明,遠在妾身之上…”

她由衷贊了一句,再不敢小瞧斬離劍,細細打量起斬離。

明如星辰,冷若秋水,薄如蟬翼,凜若飛龍…此劍,明明只是下品初階法寶,但給墨如水的感受,卻法用‘震撼’二字形容。

她時而蹙眉,時而紅唇微張,時而喜悅,時而不解,時而困惑,時而驚訝,仿佛一生的表情,都用在俏臉之上。

而她的美眸,凝視著劍身之上,那一抹引人矚目的星光,心中一絲震驚,越來越濃。

“這是,這是…敢問少主,可知此劍來歷!”

“此劍是我煉制,我如何不知…”寧凡拿起筷子,隨意吃著酒桌的殘羹剩菜,絲毫不嫌棄。

他一生窮苦,最困難之時,甚至與豬狗爭食,豈會在意剩菜。

“什麼,此劍竟是少主煉制?!”墨如水花容一變,滿面錯愕,萬萬想不到,自己佩服不已的煉器宗師,竟是眼前的少主。

“少主可知,此劍之中,蘊含一絲太古星辰的碎屑…”

“自然知曉。我為師尊之徒,乃太古魔脈,足以駕馭此‘太古神兵’!”

“原來少主知道。看來昨日那‘白日星現’的異象,必是少主引發了…太古神兵,想不到妾身今生,竟有幸見到一件…少主當真要為此劍附靈!”

墨如水的神情,竟有些躍躍欲試。能為太古神兵附靈,對附靈師而言,是何等的榮幸!

“不錯,附加何種神通,但憑墨仙子做主。”寧凡微微一笑,給墨如水決定權,是對附靈師的尊重。

“哎…太古神兵,可以晉級的絕世好劍…若從心里而言,妾身是極願為少主附上‘焚魂’神通的。焚魂神通,乃是‘虛’級神通,是碎虛老怪才有資格附靈的好東西。用在此劍上,絕不浪費的…以妾身‘丹寶’級附靈水平,僅能附上一個神通,若附上其他神通,而不附‘焚魂’,又有些浪費…”

墨如水在那里自言自語,似難以取舍,而寧凡則听得滿面疑惑,他對附靈之術,了解幾近于。

听墨如水之言,似乎一個法寶,可以附加數個神通,但她水平不足,故而只能附一個。

听墨如水之言,為法寶附靈,需要‘靈鐵’。靈鐵是什麼,寧凡不知,但並不妨礙他理解。想來必定是某種特異仙礦,而附靈之時,必不可少。

那‘焚魂’靈鐵,既然稱作‘虛’級靈鐵,可想而知,是何等珍貴了。

寧凡得仙帝以及,眼力驚人,他能看出,墨如水神情有為難之色,似乎她有難處,而不能為斬離劍附上‘焚魂’神通。

“墨仙子若有難處,便不要附‘焚魂’神通吧。”寧凡搖頭失笑,他對附靈神通,實際並不看重,只是附上一個,聊勝于罷了。

“難處,倒有一些…首先,那焚魂靈鐵,是韓城主之物,妾身斗膽問少主一句,少主自問,可有使用此物權利?”

“嗯,應該有吧,我與師尊,也算是生死交情了…用他一塊靈鐵,他想來會大吵大鬧,但不會真生氣的…”

寧凡笑著搖頭,他能想象,若老魔知道自己用了他的焚魂靈鐵,定是暴跳如雷,大呼‘老子吃虧了’。

但老魔也只是嘴上說說,不會真生氣,老魔對自己,很大方。

“是麼,少主與城主,看來相處的極為融洽呢…”墨如水大有深意看了寧凡一眼。

據她所知,老魔收過數弟子,雖然待每個弟子都不錯,但從未對待哪個,有寧凡這麼好。看來二人性情,是十分相投的。

若墨如水知道,寧凡與老魔,並肩滅了天離宗,是數雨界老怪追查的罪魁禍首,她定不會多此一問的。

天離一戰,寧凡與老魔互相交托生死,他們的交情,說是師徒亦可,說是忘年交亦可。老魔十分隨性,而寧凡,亦是灑脫。

墨如水幽幽一嘆,嘆息的,卻是老魔的慘遇。老魔一生收徒數,但每次收的徒弟,都會橫死…而唯一一個未死的徒兒,是成了老魔一生的傷痛…

這樣的老魔,卻收了寧凡為徒,視如己出,想來對寧凡、對老魔,都是難得的緣分吧。

“少主既然有信心動用此鐵,妾身自不會多說什麼。那麼妾身,推薦少主,為此劍附上‘焚魂’神通。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哦?還有何難處,但說妨。我雖對附靈所知所限,但其他方面見識還算不俗,或許能幫墨仙子解決麻煩…”

“另一個問題就是…那焚魂靈鐵,被一種奇怪的魔礦給污染了…附靈的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這一點,還要提前告知少主。”墨如水眉黛歉然,作為一個附靈師,為客人附上有瑕疵的神通,可是有失信譽的。

“哦?焚魂靈鐵,竟被魔礦污染了?有意思…墨仙子可願帶寧某去看看那焚魂靈鐵,或許,寧某有把握將靈鐵洗淨,也說不定的。”

“若當真如此,妾身必為少主,附上最完美的神通!”墨如水欣然起身,美眸之中,帶著一絲狂熱。竟沒有半點耐性,也不顧天色已晚,即可便要帶寧凡去看看那靈鐵。

這讓寧凡頗為語,有名的附靈師、煉器師,都是煉寶狂人麼?

墨家藏寶室中,墨如水不知動了何處機關,地面忽而現出一個幽深隧道,不知通向何處。

寧凡隨著墨如水,一路下了隧道,恐怕下了地底千丈之深。

最深處,有一個三丈見方的密室,以‘斷神銀’鑄成。這種仙礦不但質地堅硬,且有屏蔽神念的妙效,極為珍貴,想不到竟被墨如水鑄成一個密室。

密室之中,空一物,唯獨于中心,放著一個玉桌,桌上擺著一塊半紅半黑的鐵礦。

紅的那一半,帶著微微熾熱,寧凡以神念去感知,竟一個不留神,被那火熱焚去一絲神念。若非寧凡神念撤得及時,必定要受傷的。

這便是焚魂靈鐵麼?想不到,竟然可以焚燒神念。若是將這神通,附加在劍上,一劍斬出,豈不是連敵人神念,都能斬斷!

虛級神通,果然不可小視…

而寧凡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黑色礦物上,這一次,卻露出極為不解的眼神。

似熟悉,又似陌生,一時半刻,竟法想起。

墨如水恭敬侍立一旁,不敢打攪寧凡思索。

而寧凡片刻之後,走近玉桌,摸摸黑礦,神情不定。

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翻起驚濤駭浪。

“合歡鐵…《陰陽變》中,記載的一種神鐵…此鐵別他用,唯一用處,便是打造一種合歡秘寶…鼎爐環!此環的一個用處,是配合雙修功法,自成空間,容納鼎爐…有此物,魔修便能捉上千百女子,隨身攜帶,隨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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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瑤池聖女,陷于魔爪

“合歡鐵…鼎爐環…”

寧凡觸摸微熱的仙礦,心中漸漸平靜。既然意外得到這合歡鐵,日後自然要煉制鼎爐環的。

只可惜,至今尚一個鼎爐

搖搖頭,寧凡收了心思,陰陽火透指而出,沒入仙礦之上。

兩種仙礦融合為一,想要分離,難度不小。

萬物之生,由乎陰陽,陰陽火威力尚弱,但在寧凡仙帝級控火經驗下,以陰陽火黑魔炎,煆燒合歡鐵。以陰陽火的冰寒,冷卻靈鐵。合歡鐵徐徐熔成鐵水,靈鐵則冷寒如初。

當合歡鐵徹底熔化,寧凡一拂袖,將靈鐵卷入手中,同時單掌一揮,催動仙脈的冰靈力,釋放寒冰法力,將合歡鐵冷凝。

一拍儲物袋,將合歡鐵收入,從容將靈鐵交到墨如水手中。

整個過程,不過半個時辰,寧凡舉重若輕的控火術,幾乎將墨如水看呆了。

她袖袍半遮面,袖袍之下,紅唇微張,難以置信。

而僅僅觀摩寧凡控火的過程,墨如水便感覺,自己煉器之道,精進了一大步。

“少主天賦異稟,妾身佩服。”她接過靈鐵,上面那還有半點魔礦污染,嘆為觀止。

“如此,就有勞墨仙子為我附靈了。”

二人回到地面,徑直前往墨家煉器室。整個附靈過程,持續了一日。寧凡從頭看到尾。

對附靈,第一次有了清晰認識。

所謂附靈,便是將靈鐵熔化,提煉出其中‘神通之髓’,並以特殊的陣紋,銘刻在法寶之上。

即便是同一種靈鐵,一旦法寶略有不同,陣紋便差之千里。

寧凡本想憑仙帝記憶偷學附靈之術,到頭來,卻唯有奈放棄這想法。

附靈之道,絕不比陣道容易。自己想要將附靈之術提升到墨如水的水準,起碼要數十年了。

寧凡可沒這麼多時間,研究附靈之術,需要附靈之時,直接去找附靈師吧。

當墨如水將斬離劍交回寧凡手中,其美眸之中的依依不舍,讓寧凡感覺,自己取走斬離劍,仿佛是一種罪惡。

“少主,你一定要善待此劍…”墨如水楚楚可憐看著寧凡,軟語相求。

“會的,會的…”

寧凡的目光,落在斬離劍上,模樣未有太大改變,仍舊是一抹星光圍繞身體盤旋,但劍鋒之上,卻多了一縷熾熱。這熾熱,有一絲焚魂之效,將會隨著斬離劍品階的提升,而提升威力。

虛斬了幾下,寧凡露出滿意的笑容,張口將星光劍影吞入丹田,告辭離去。

斬離劍附靈完成,寧凡修魔以來第一件本名法寶,總算徹底成形。

在前往鬼雀宗前,剩下要做的事情,似乎只剩兩件了。

煉制玉皇丹,以及,將思邪煉成傀儡!

煉丹室如今被老魔霸佔,一次次炸爐,害得寧凡根本沒地方煉制玉皇丹,奈,先去解決思邪之事好了。

如今思邪被寧凡碎了金丹,廢了修為,關押在七梅冰獄之中,嚴加看管。

鎮守冰獄的,是冰衛魔修,一見寧凡前來,個個肅然起敬。這自然是南宮吩咐的。

“屬下王陵,見過少主!”

把守冰獄的侍衛長,名為王陵,是一個闢脈十層的魔修。道果拍賣會時,他負責維護拍賣場治安,曾親眼見寧凡一道殺氣震懾群魔,心中對寧凡是敬佩不已。

“嗯。我要去‘九重冰獄’,見那人…”

九重冰獄,為冰獄最底層,關押的便是最重大犯人——天離宗主思邪。只是寧凡並未泄露此人姓名,除了老魔和黑神軍三統領,人知冰獄九重關押的,竟是名震越國的最強魔頭。

“嘿嘿,南宮統領吩咐過,少主要見此人,隨時可以。不過少主,你可要悠著點,九重冰獄,天寒地凍,男歡女愛,可別凍著”

王陵對寧凡眨眨眼,露出一副男人才懂的笑容。這笑容,讓寧凡一皺眉,隱隱覺得王陵言辭之中,有些不對,自己跟思邪一個人妖,有何男歡女愛?

搖搖頭,未放入心頭。

寧凡取過牢門鑰匙,獨自進入冰獄,直奔九重,並未讓王陵跟隨。

第一重冰獄,關押闢脈一層修士。一直下到第八重,已是地下千丈之深,融靈之下,根本受不住此處寒氣。第八重之內,幾個空蕩蕩的冰牢中,躺著幾具僵尸,被鎖鏈束縛。許是犯人,凍死在此數年了。

第九重,僅有一間冰牢,寧凡打開冰門,正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犯人,被冰鎖捆縛,垂頭似昏迷。

“思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寧凡冷漠道。

“呵,寧凡,你來此,可為殺我?你敢麼”思邪並未抬頭,陰柔的聲音,帶著冷嘲。

“你四天仙界的本尊,究竟是誰。”

“我說了,你又認得麼,區區下界螻蟻”

不知為何,今日思邪給寧凡的感覺,非同一般。

仙帝記憶中,有一種傀儡之術,可抹去記憶,保留本體靈智,將對方煉成自己傀儡,名為《靈傀術》。

寧凡徐徐走近思邪,他準備用《靈傀術》,對付思邪。

只是越走近,便越覺不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開始便漏算。

不安還在繼續…寧凡悄悄召出斬離劍,藏于袖中,那不安才減少一些。

三尺距離,寧凡止步。這距離,他能從思邪身上,感到浩瀚壓力。幾乎毫不猶豫,便立刻飛身縱退。

思邪輕咦一聲,未料到寧凡如此謹慎,猛然抬頭,竟露出聖潔絕美的女子容顏,唇似胭脂,眉目如畫,如一朵青蓮初開,端莊而不可褻玩。只是柔美的眼眸,卻帶著狠厲殺機。

而堪比金丹後期的氣勢,從思邪體內散逸,其身體被鎖,但神念卻化作形飛劍,亂花飛影般,一柄柄刺向寧凡識海。

寧凡面色微變,若被神念飛劍斬滅識海,自己轉眼便會變成白痴。這思邪,好深沉的心機,好狠的手段,竟還藏了這麼一手。

自己明明毀去她金丹,廢了她修為,想不到,她竟還藏著修為,以女子之身出現,這是怎麼回事…

女子的面容、氣息,及身體,絕不是能裝出來的。

寧凡心思百轉,于一瞬,想到了關鍵。他似有所悟,神情一凜,斬離在手,星光劍影舞作亂梅,試圖斬滅神念飛劍。

這舉動,只換得思邪溫婉的冷嘲,“太古神兵麼,可惜,才僅僅下品初階,憑下品神兵,根本斬不到我的神念呢…啊!不可能…”

她話語氣未歇,卻驀然慘叫一聲,神念之力猝不及防,被斬離劍斬中,被其上一股焚魂之力,將神念之力焚了個干淨。

其柔美的容顏,頓時慘白,氣息萎靡,驚駭欲死看著寧凡。

“‘焚魂’神通,‘虛’級神通,不可能,憑你融靈身份,如何能得到這種神料!”

她咬咬牙,試圖施展其他神通對付寧凡,但為時已晚…寧凡不會給她第二次偷襲的機會,不會!

寧凡腳踏冰虹,一步身前,單指連點思邪胸口,采陰指力滲透,一絲陰魅之力沒入體內,使得思邪氣息大亂,呵氣如蘭,神情迷離,再難調動分毫法力,何談偷襲寧凡!

“想不到,堂堂邪宗主思邪,竟是個女人…以上古魔功《逆陽決》假扮男兒身,險些瞞過了我…逆陽決能在身體內,塑造一個假金丹,幻化男身,迷惑于我。難怪我絞碎你金丹,你還有法力在身…思邪,我當真小瞧了你…”

寧凡‘嘶’地一聲,撕碎思邪一身衣物,果真露出一具乳酪般的女子**,哪里是什麼男人,又哪里是什麼人妖。

而被寧凡撕毀衣物,思邪羞憤欲死,面如桃夭滴血,跪伏于地的**,一股凜然殺機現于美眸,“你敢辱我,你可知,我四天之上的本尊,是何來歷…啊…嗯…這…這是什麼指力…”

她狠話未放完,采陰指的指力效果,卻越來越現出,她跪伏于地的**,不由自主的輕輕摩挲,一絲透明的液體,自股間滲出。

“不許…不許看…我乃…瑤池聖女…你若褻瀆…褻瀆我…我必遣…十萬天兵…滅你全族…嗯…不要看…求你…”

堂堂思邪,此刻哪還有半點囂張,在采陰指力之下,她所有的殺意,都化作對寧凡的驚恐,心中已只剩女子的本能畏懼。

“你想…對我如何…你不可以…嗯…好難受…這是…什麼魅術…”

思邪的肌膚,翻起誘人的紅暈,她平生,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升起了恐懼。

“瑤池聖女,又如何…”寧凡捏起思邪下巴,嘴角冷漠,心中卻閃過一絲悲哀。

聖女,聖女…多麼聖潔、不可侵犯的稱謂,但其下界分身,竟是一個魔頭,害了自己,害了弟弟寧孤。她用這純情的面容,騙過多少人耳目,讓人以為,她是個善良女子…但她明明,心如蛇蠍的…

四天仙界,原來並非一處淨土…或者,普天之下,並淨土。

“縱是瑤池聖女,寧某亦是有仇必報”他的手,狠狠在思邪嬌乳一捏,而思邪,堂堂半步元嬰的高手,竟疼得險些哭出來。

而疼痛之後,便有一股異樣的酥麻,將其心神浸沒…**之間,清泉難止。

思邪怕了,她發現,眼前的男子,膽大包天,竟是不懼怕四天仙界的狠人,竟敢褻玩自己。

她的心中,既怨恨,又惶恐,身子卻在采陰指力之下,迎合著寧凡的行為,這讓她高傲、聖潔的心,感到比羞恥。

“放過我我沒有害過你也沒有害過你弟弟”思邪可憐兮兮的眼神,幾分真,幾分假,寧凡不知。

“放心,我對你的身體沒有興趣比起得到你的身體,我願意,多一個金丹打手”

一指,點在思邪臻首,搜魂滅憶,傀儡煉制

半日之後,寧凡呼出一口濁氣,眼前赤身的女子,明眸純真,卻帶著金丹後期的法力,迷茫看著寧凡。在她的酥胸之上,一個梅花印記,烙印其上。

那印記,是《靈傀術》的印記。

“你是誰,我是誰?”女子淺淺一笑,若青蓮綻放,痴痴看著寧凡。

“你叫思思,從今日起,是我寧凡的第一個鼎爐。”

“鼎爐麼思思想做你的妻子”女子眼神懇求,她忘了一切,只隱隱記得寧凡,本能對寧凡依賴、服從。那服從,來源于酥胸之上的烙印。

“不行,你犯過錯,只能做鼎爐。換上衣服,和我出去。待我日後煉出鼎爐環,便是你的家。”

堂堂瑤池聖女的下界分身,竟成了寧凡收服的第一個鼎爐?

瑤池聖女,思邪,思思,她的命運,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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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老魔丹成,涅皇現身!

寧凡悠悠走出冰獄,身後跟著跟著一個淡若青蓮的白衣女子。歡迎來到閱讀

冰獄守衛,一見少主竟帶著個絕美女子出獄,個個驚為天人。這女子,疑是寧凡從冰獄放出,他們不會多問。這些守衛只是奇怪,冰獄之中,有如此聖潔的女子?

而寧凡一路離去,所遇魔修,皆會回頭看思邪一眼,咽咽口水,卻不敢打此女主意。

此女跟在寧凡身後,疑是七梅少主女人,得罪寧凡,不想活了?

寧凡去了城南坊市,將玉皇丹所需輔助藥材買齊。

而往往路過首飾店鋪,思邪便會美眸閃爍,拽住寧凡衣袖懇求。

“思思想要這個發簪”

“思思想要這個玉鐲”

“思思想要”

“不行”論思邪如何懇求,寧凡只冷冷一句。

這個女子,與自己有血仇,可為鼎爐,卻終不會得到寧凡疼惜。

寧凡倒是買了些漂亮首飾,可惜,都是給紙鶴買的。

紙鶴,那個在他必死之際,將他救出深淵的女孩

“主人不疼思思,思思不開心”思邪鼓著小嘴,路人見此,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寧凡。

這麼美的姬妾,都不知疼愛,寧凡還真是個薄情之人。

只是這些路人,若是知道,在此做出小女兒姿態的人,乃是抹去記憶的越國第一魔頭——天離宗主思邪,又該是怎樣心情。

可惜,終究沒人會知道思邪的身份,因為根本沒人知道,思邪是個女人。

“太屈草,枉生花,紅蕨嗯,玉皇丹的配料都買齊了”

寧凡走出最後一家店鋪,正準備折回思凡宮,默然抬頭,望著思凡宮方向,難以置信。

卻見思凡宮方向,蒼穹之上,忽而現出七道冰雲,但片刻之後,又接連現出七道火雲。

火雲與冰雲交融,化作七色雲霞,形成一股浩瀚的靈力漩渦。

非但寧凡,數魔修于此刻抬頭,望著思凡宮方向,皆是震驚。

“天現雲霞,靈力漩渦,這是四轉以上丹藥成型,現出的異象!”

思凡宮,如今只有老魔一人煉丹,可想而知,定是老魔煉制出四轉丹藥。

數魔修于此刻,露出大喜過望的笑容。老魔是他們的主人,老魔煉制出四轉丹藥,疑說明,其煉藥水平已晉入了‘四轉’之境!

四轉煉藥師!越國屈指可數的煉丹宗師!縱然是元嬰高手,也要奉為座上賓、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

老魔成為四轉煉丹師,七梅城的地位,將水漲船高,即便是其他國家的厲害宗門,也不敢得罪!

“恭喜城主,晉入四轉煉丹之境!”

數魔修,在此刻同時躬身一拜,朝著思凡。老魔的人格魅力,竟如此之大。

天空之上,三衛統領——南宮、司徒、尉遲,四族家主——吳蘭、葉歡、方諾、墨如水,皆是踏空疾飛,直奔思凡宮,個個面色激動。

三轉煉丹師,如此身份足以讓老魔在越國橫著走,而四轉煉丹師七梅振興之日,已經來到!

而寧凡一見此異象,是騰身而起,與思邪二人,直奔思凡宮。

“七陰陽玄丹,師尊竟真的煉了出來!以我仙帝記憶,也不過煉制四轉丹藥而已。師尊竟憑自身天賦,硬是從三轉煉丹師,提升到四轉師尊當真是天縱之才,我不如”

寧凡微微一笑,老魔能憑自己練出四轉丹藥,再好不過。

有了七陰陽玄丹,老魔便能治好絕陰之毒,恢復修為!

“不知師尊,究竟能恢復到什麼修為!”

寧凡早猜測老魔的前身,是一個九界大人物,今日老魔恢復修為,必將解開數謎團。

一道冰虹,一道青光,寧凡與思邪凌天而立,對七大融靈客套拱手。

四家主也罷了,並不知寧凡身後思邪身份,只將其當做一個融靈高手,饒是如此,已驚訝萬分。

少主什麼時候,收了個融靈期的妾侍?真是了不得。

而司徒與尉遲,隱隱看出思邪的不凡,卻猜測不出此女身份。

唯有南宮,已得冰獄冰衛稟報,知道寧凡從冰獄帶走一個女子,隱隱猜出女子身份,悚然一驚。

“少主,這是”南宮指著思邪,眼神震撼。眼前的女子,模樣有幾分類似思邪。而這此女修為,是深不可測,至少也是金丹。以南宮融靈中期修為,竟完全法看出端倪。此女,難道竟是寧凡之前捉拿的天離宗主?

南宮很難想象,寧凡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連思邪這絕世魔頭,都收服了?而且這思邪,好像還是個女人?

“此事稍後再說,此刻為師尊護法要緊。四轉丹藥成型,不僅會現出異象,會引發天劫,你們小心為師尊擋劫,我去去就回。思思,你留下幫忙”

“是,主人。”思邪乖巧點頭。

四轉丹藥的天劫,威力極強,非元嬰高手不能抵御。若擋不下天劫,整座思凡宮都可能毀滅的。

寧凡一道冰光,回到房中,正見小紙鶴在換衣服,引得小紙鶴驚叫一聲,滿面羞紅。

而寧凡二話不說,為紙鶴披上衣衫,破門而出,匆匆登天而立。

並取出剛買的一支發簪,為其戴上。

“凡哥哥,你做什麼”紙鶴還沒問完,天空之上,數四色天雷,凜然轟下。浩大的雷聲,震耳欲聾,嚇得小紙鶴匆匆捂住耳朵。

天劫,來了!一霎,七梅城中,近萬魔修,同時發出驚恐之極的聲音!

四色天雷,每一道,都帶有輕易滅殺金丹的氣勢。在這氣勢下,南宮在內的七大融靈,竟根本法抵擋分毫。

此刻正是老魔成丹關鍵時刻,法分心,必須有人擋劫。

“思思你去,捏碎這雷霆。”寧凡淡淡吩咐道。

“是,主人。”思邪倩影一閃,蓮步輕移,直朝天雷而去。

這一幕,使得四大家主紛紛不解,寧凡在他們眼中,並非薄情寡恩之人,為何會讓區區一個女子去送死。這天雷,就算是金丹老怪,也不一定能接下啊

但下一刻,四大家主不震驚。只見思邪素手掐訣,一道道七彩紫霧,化作彩虹衣袖,長袖迎風而舞,飄然若仙子。

長袖招,美人動,天雷竟被思邪舞袖紛紛掃滅。而其從容淡雅的姿容,是聖潔輕塵。

昔有朝歌夜弦之天宮,上有傾國傾城之舞袖。

莫說四大家主目瞪口呆,就連略知思邪底細的三衛統領,都驚得合不攏嘴。這舞袖法術,彩虹之光,恐怕就連元嬰修士,都能一戰!

而讓滿城魔修驚恐不已的天劫雷霆,在思邪輕舞中,斷絕!

隨著天劫覆滅,一縷猶如實質的靈力波動,在老魔煉丹室激蕩回旋。

而隨著一縷異香傳出,靈力倒卷如狂風,隨即,一道霸道、張狂的笑聲,自煉丹室傳出,響徹七梅百里。

“成了!哈哈!老子練出四轉丹藥了,老子能解毒了,老子能恢復修為了,老子,能為小梅報仇了,小梅!我韓元極,回來了!”

一道黑虹之光,破關而出,直沖雲霄,正是老魔。

其掌中,握著一顆七彩丹藥,丹香裊裊,正是七陰陽玄丹。

“寧小子,謝了你,我韓元極今日,一旦老子修為恢復,九界之中,人敢對你如何!”

老魔鄭重地看了寧凡一眼,旋即,一口吞下七陰陽玄丹。

而一股陰陽合一的氣勢,自老魔體內傳出,絕陰之毒,頃刻冰消瓦解。

其法力,急遽上升。其氣勢,已然驚天!

融靈巔峰,金丹期!

金丹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元嬰期!

元嬰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化神期!

修為恢復到化神期,老魔氣勢仍未停止上升,他仰天大笑,氣勢陡升。

化神初期,中期,後期,煉虛期!

煉虛初期,中期,後期,巔峰,碎虛期!

一股震驚雨界的氣勢,從老魔身上流出,而再其恢復到碎虛初期之時,天空之上,現出一道綿延百里的漆黑圓環。

天道第一環!修真七境,唯有修煉到極致,才能現出此天道圓環。而一旦碎去此天道之環,便能一步邁入修仙四境!

老魔笑容不減,氣勢仍在升騰。碎虛分九重,每一重,都是天壤之別。

碎虛一重,二重九重,巔峰!

只要老魔一掌碎去天道圓環,便能跨越修真七境,成仙!

寧凡面色震驚,但南宮等不知老魔底細、不知碎虛細節的,顯然不知老魔如今具體修為了。

他們以凡人般崇敬眼神,望著老魔,而寧凡,卻是以敬畏的眼神,看著天空漆黑如墨的天道圓環。

“這便是天道一旦碎了天道,便可,成仙!”

他惶然一驚,原來自己的師尊,原本竟是仙人存在嗎!難怪,連雨之神皇,見了老魔,都要恭敬行禮

老魔能恢復修為,對寧凡而言,是一件好事,喜事。寧凡並不指望從老魔手中,撈到什麼好處。只簡單希望,老魔能治好傷。

他輕呼一口氣,望著天空,笑容不減。

老魔修為恢復,已水到渠成,只差最後一步,碎了天道,成仙!

但就在這一刻,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異變,產生!

百里之內的天空,忽而被遮天魔氣所覆蓋。

遠處一座千仞冰山,忽然碎成齏粉。而一座千仞之高的白骨之門,現出!

巨門的出現,毫征兆,白骨巨門開啟,一道森白如鬼、萬丈巨大的骨爪,自巨門探出,一爪,抓在天道第一環之上,將天道捏得粉碎。

而原本準備碎環成仙的老魔,在即將徹底恢復修為的一刻,氣勢陡然回落,一口鮮血噴出,如墜落的風箏,從空中跌下,修為是直線跌落!

煉虛,化神,元嬰,金丹,融靈而後,竟跌落到闢脈。

而那巨爪又一指點出,老魔一身經脈,竟寸寸碎裂。

碎虛巔峰!那白骨之爪的主人,竟是個碎虛巔峰的老怪!

而他在老魔恢復修為之時,突然出手,毀了老魔修為,毀了老魔希望,此人,究竟與老魔有何深仇大恨!

老魔砸落在地,砸出一個百丈冰坑,咳血不止,望著白骨巨門,望著白骨巨爪,露出悲憤欲絕的神色。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為師”

“為什麼,哼,你須知道。韓元極,若你安于現狀,我不介意留你一條狗命,但你竟妄想恢復修為,今日,本皇再不能留你,死!”

白骨巨爪一指點向老魔,帶著碾壓一切的威勢,一旦碾壓到老魔,老魔必死!

大喜大悲,七梅城萬名魔修,已驚成木偶。

人知,老魔竟是如此狠人。人知,老魔竟有一個狠的仇人,一直暗算著老魔!

而寧凡,一霎雙目血紅,手中緊握斬離劍,沖向巨指。

與老魔相處,短短半年回憶浮上心頭,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老魔死,絕不!

碎虛老怪又如何,便可傷自己師尊了麼!

“你該死!”寧凡殺意驚天,心神竟與儲物袋中那遺忘已久的劍鞘,產生了一絲共鳴

在白骨巨門現身,毀去老魔修為的一刻,雨界某處隱蔽虛空,一處神殿之中,雨之神皇驀然站起,難以置信。

“魔界神皇,‘涅皇’,此人為何違背‘九界之約’,現身雨界!難道是想與雨界開戰!”

一想起涅皇的滔天魔名,總是雨界神皇,都隱隱有些忌憚。

“雨界,要出大事了,片片這個關頭,天決竟然不在”雨之神皇,白眉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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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白骨炎,逆奪!

魔界之主,涅皇此人要殺老魔,越國之中,誰能攔阻。

老魔恢復修為,本是一場大喜,但此人的出現,卻將大喜,化作大悲。

白骨巨門中,魔威橫掃,有如實質,七梅城萬名魔修,盡匍匐于地,昏迷不醒。

三衛、四族,七名融靈,亦在威壓之下,神魂顫動,墜落天空,倒地昏迷。

紙鶴昏迷,思邪昏迷,能承受這魔威的,七梅城中,僅有兩人。

一個是重傷垂死的老魔,另一個,卻是寧凡。

寧凡眼中,醞釀著亂古大帝一生的殺氣,縱是涅皇碎虛巔峰的威壓,也壓不服他。

他望著白骨巨指,在大腦思考前,身體已沖了出去。

沖在老魔身前,沖向天空,迎向白骨巨指。若自己不救老魔,老魔必死並非為了什麼恩義,僅僅是不想看老魔死,僅此而已。

“這就是碎虛麼”

寧凡心神顫動,接不下,法接下這一指,綿延百里,只要涅皇願意,甚至可以輕易碾平整個越國!

這就是天下敵的碎虛高手在此浩瀚法力之下,寧凡渺小如螻蟻。一切掙扎,僅僅是螳臂擋車。

莫說寧凡,整個雨之仙界,數億修士,能接下此指的,寥寥幾。

他心思飛轉,最終想起的,唯有一個古舊劍鞘。他一身手段,一可匹敵碎虛,唯有這劍鞘,尚有一絲可能。

手握劍鞘,寧凡眼露決然。

這劍鞘,自道果拍賣會獲得,蘊含了一道女子獨有的劍氣。

什麼等級的劍氣,寧凡不知,他決意捏碎劍鞘,以身為引,引出劍氣,興許能擋住白骨一指!

他不能確定,這手段一定有效,但卻值得一試。

他的心中,唯獨沒有畏懼,失敗,總比俯首受死好得多。

“哦?區區融靈,敢撼我碎虛一指,不自量力”巨門之中,傳出一道不屑冷笑,其聲音,浩瀚若雷霆。

而寧凡,似未听到這聲譏諷,一心沉浸在劍鞘中。

心神漸漸契合,法力一轉,捏碎劍鞘,一股幽寂的劍氣,猶如女子一道嘆息,附加在寧凡身上。

僅一瞬,寧凡胸口如遭重擊,肋骨盡斷,臂骨粉碎,幾乎吐血墜雲,劍氣散氣,他皮開肉綻,全身一塊好肉,浴血立在雲端。

經脈,幾乎斷裂,痛徹靈魂。但他的雙眼,卻升起一道碎虛級劍意!

這一刻,縱是巨門之內的魔界神皇,都不僅微微一怔,似未料到,寧凡竟能以融靈修為,催生出一道碎虛級劍氣。

但旋即,涅皇便恢復冷漠的神情,他能看出,這劍氣並非寧凡所有,僅僅是通過毀滅劍鞘,以身為引,強行接取而來,只有一擊之力。

“能以融靈肉身,承受一道碎虛劍氣,真是讓本皇驚訝只可惜,借助外物,在本皇眼中,仍舊只算螻蟻你救不了韓元極!好歹本皇的白骨一指,也是以‘白骨炎’演化”

白骨炎,地脈十二妖火的一種,火炎森白,凝聚為白骨骷髏火形。

對自己一指,涅皇極為自負,他深信,縱然是真正的碎虛老怪,都難以接下自己一指的。

這一切,寧凡絲毫不知,他的心,完全沉浸于劍鞘一道劍氣。

在寧凡捏碎劍鞘的一刻,天地之間,響起一道幽寂的女子聲音,殘殘缺缺,仿佛是數年前,廝殺之際所留。

“天地神魔,皆為螻蟻。若我折劍,天下武”

短短一句,女子一劍斬神魔的形象,呼之欲出!而這聲音響起的一霎,劍鞘粉碎,蒼穹之中,整個天地大勢化作一劍之威,遮天魔威,在這劍意之下,竟紛紛崩潰!而這一刻,魔界神皇,第一次難以鎮定。

“這是什麼劍氣隔了數萬年光陰,消散將盡,竟還有這等威力若此劍氣主人尚存于世,本皇絕接不下其一劍之威區區融靈螻蟻,竟身懷一道如此恐怖的劍氣,真是讓本皇驚訝。不過,你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天地一劍,與白骨一指轟撞,將白骨斬成齏粉,那白骨巨指,本是以火焰幻化,被寧凡一劍斬滅,化作森白的火雨。一擊之後,神秘女子的劍氣消散影,寧凡蹭蹭在空中倒退數百步,方才穩住身形,半跪雲端。

那劍鞘,是神虛閣主試探寧凡所用,來歷巨大,蘊含的劍氣驚人,足以擋下碎虛高手一擊,但寧凡終究法尋到第二個劍鞘,也法借來第二道劍氣。

以融靈修為,以重傷代價,以神秘劍鞘擋下碎虛一擊,但寧凡卻絲毫高興不來。

下一擊,如何抵擋!?

但見巨門之中,一步跨出一個萬丈之高的黑甲巨人,凜然一指漫天火雨,令爆散開來的白骨之炎,狂風倒卷,卷向寧凡。

這巨人,赫然竟是堂堂魔界神皇——涅皇!

其身軀高萬丈,體態烏金,其雙目若日月,獰笑碎重雲,在他現身的一刻,整個天空,天空碎裂數裂縫,大地顫抖,七梅城都在搖晃。

在其一指控火下,白骨炎瞬息化作火海,將寧凡淹沒。

而寧凡被白骨炎淹沒前,目睹巨人出現,心中只有震撼。

巨人!此巨人一人,便有一個城池那麼大!此人,便是老魔的仇人嗎!

碎虛老怪終有一日,自己能掌滅碎虛,但絕不是如今。如今的自己,連在巨人涅皇身前,戰栗的資格,都沒有!

被白骨炎淹沒,寧凡勾動陰陽鎖,試圖吞噬火力。只可惜,此白骨炎被涅皇法力所控制,又豈能被人吞噬?

且火炎之中,被種下了十萬道神念印記,印記不除,此火炎法奪取!

白骨炎,黑魔炎,都屬于地脈十二妖火。當初寧凡能以陰陽鎖吞噬黑魔炎,純粹因為老魔修為被廢的緣故。碎虛老怪掌控之下,白骨炎難以吞噬,寧凡僅僅能憑陰陽鎖,自保在火中不死而已。

寧凡手持斬離劍,運轉焚魂神通,眼神冰冷。困于火海之中,還能不死,寧凡並不知,這已經讓涅皇再次震驚。

“這小子,有古怪,本皇操控白骨炎,碎虛之下,根本人可在其中,撐上一時半刻”

被寧凡一個融靈小輩,擋下兩招,從涅皇角度,已算大失顏面。

今日自己,施展‘穿界之門’,降臨雨界,本欲一舉滅掉老魔,想不到竟被一個融靈小輩,耽誤出手的時機

黑甲巨人,抬頭望向天邊,數十萬里之外,正有數道強橫氣息,破碎虛空而來。看起來,是雨界的碎虛高手,來對付自己了。

畢竟自己乃魔界神皇,算是雨界的頭號大敵,恐怕有很多人,期待斬殺自己

“哼,罷了,韓元極經脈已廢,殺與不殺,也沒多大關系我做到如此地步,‘那個人’,應該已經滿意了四天仙界,‘白魔宗’,若非有那等許諾,我豈會弒殺恩師”

提到‘那個人’,堂堂涅皇,竟有些畏懼一般。遠處追擊而來的雨界高手,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雨界待下去。

“小子,百年之後,‘古天庭’遺址開啟,我還會降臨雨界,到時候,便是你的死期。”

一步踏回白骨巨門,黑甲巨人森然一笑,欲收回白骨炎離去,然而白骨火海,卻不听使喚一般,難以回收!

“你傷了師尊,就想這麼安然離去嗎!”

火海之中,傳來寧凡冰冷之聲,老魔受傷,生死未知,自己斗不過這魔界神皇,那麼至少奪走他的魔火,總之,絕不能讓其全身而退!

斬離連斬,焚魂神通之下,涅皇在白骨炎中種下的神念印記,如焚燒一般,被狠狠抹消!

巨人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因為他發現,自己祭煉千年的白骨魔炎,其中種下的十萬神念印記,正被飛速抹消!

“小子,你敢奪本皇‘本命魔火’!”巨人發出雷霆般的怒吼。

“奪你魔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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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傷涅皇,碎虛之戰!

祭煉千年的本命魔火,一旦被奪,遠不是修為跌落那麼簡單,重傷反噬都是極有可能!

按涅皇性格,實際應該在法術被破之後,立刻收回白骨炎,以防萬一。高速只是他太過輕視寧凡,在涅皇的記憶中,祭煉千年的魔火,就算是元嬰、化神老怪,都法逆奪。

若涅皇的輕視,若陰陽鎖吞火的逆天神通,若斬離劍焚魂的‘虛’級神通,寧凡絕一絲可能,逆奪白骨炎!

涅皇的法相——黑甲巨人,驚怒之聲,猶如雷霆,一拳轟落,山崩地裂,七梅城半數冰宮,直接在拳風下塌陷。數虛空裂縫碎裂,這一拳,幾乎是涅皇一生的巔峰一擊!

此拳若轟落,莫說七梅,甚至越國,甚至臨近數個國家,數十萬里土地,都將湮滅,寸寸成灰!

神魔一怒,篡天運,奪地命,碎裂陰陽!

可匹敵!寧凡的眼中,反倒因為必死,再一絲緊張,他的腦海,已然一片空白,幾近昏迷,只剩一個念頭。

逆奪涅皇的本命魔火!

丹田之中,陰陽鎖鯨吸牛飲,一片片火海,如曇花一現消失。而陰陽鎖中,醞釀的火威,遠超寧凡一身法力。

法收為己用但此火,終究亦不再屬于涅皇!

‘噗’!

白骨炎被奪,黑甲巨人轟落一般的山岳之拳,生生中斷,一口黑血噴出,如江河傾瀉,灑落北越國冰域,淹沒一座座冰原,染的白雪世界,黑血森森。

涅皇的眼中,升起一絲悔意,大意了,這一次太大意了。早知寧凡這螻蟻,竟有逆奪魔火的詭異手段,自己就該在廢了老魔經脈時,干干脆脆離去。

為何要多此一舉,施展白骨炎,按下白骨一指!

恨,驚天的恨意!

黑甲巨人的眼中,化作漆黑的墨色,猶如天道一般!

“小子,我要殺你了!殺了你!古魔道,‘碎骨成兵’!”

黑甲巨人,將一根手指生生咬下,卻詭異的沒有一滴血流出。

一根小指,便如同一座小山,巨人咬碎小指,指骨化作黑光,黑光灑落蒼穹,演化出十萬魔兵!

十萬魔兵,持刀橫戈,如傀儡,如泥偶,窮凶極惡!每一個,都有金丹巔峰的實力!

一指碎,演化十萬金丹魔兵,涅皇這是要,屠殺!屠殺的,是以越國為中心,方圓百萬里的修真國!

此術,寧凡萬萬法接下,他若風箏斷線,墜下雲層,跌落七梅。

而他亦需接下,因為兩個碎虛、七名煉虛、十二名化神老怪,已破碎虛空,馳援而來。

這群老怪,個個目空一切,看也不看七梅慘狀。他們隸屬雨界神皇座下,他們自詡為正道,對魔道城池的覆滅,毫興趣,亦悲戚。

不過他們卻不能眼睜睜看涅皇放出十萬魔兵,否則數修真國會化為焦土。會有不少正道宗門,被魔兵進攻。

“嘶!這涅皇究竟受了什麼刺激,為何平白故來滅一個區區小城,為何恨意驚天,以自損為代價,施展太古魔道的失落神通,碎骨成兵碎一指骨,沒有百年苦修,可修煉不會來這截小指”

兩名碎虛老怪中,其中一名紅發老者,身穿紫紅蟒袍,神情凝重,嘴上說話,手上卻不停,祭起虛寶——鳳鳴尺,血玉小尺演化千萬,紛紛朝魔兵打下,擊成血霧。

但涅皇碎骨演化的魔兵,方一爆散,又血霧重聚。

此術乃太古魔脈的失落神通,演化的魔兵,除非特殊手段,否則根本法滅殺。

紅發老者一擊效,面色一凝,他僅僅碎虛第一重修為,與涅皇的法力,還是差了許多啊。

而老者身旁,另一名碎虛老怪,卻是一個乞丐一般的青年,亂發如蓬草,衣衫襤褸。但此人身上雖髒,容貌卻頗為俊朗,胡須拉渣,卻頗有幾分男子氣概。

雨界神皇第三子,雲不舒,碎虛第二重的高手!

“哦?太古魔脈神通,碎骨成兵?不知道比起我太古神脈——冰之神脈,誰強誰弱呢”

乞丐男子漫不經心的眼中,驀然精光一閃,流露戰意滔天。他哈哈一笑,忽而解下腰間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刀,探出左手,一刀斬下三指。

“以我三指,對付涅皇一指呵呵,也不知這涅皇除了何事,竟身受重傷,否則,我縱然斬滅十指,也傷不得他古神術,‘妖皇雨’!”

斬掉三指,乞丐揮掌一捏,三指爆散成血霧,蒼穹冰風倒卷,千里之內的冰氣,都被乞丐一掌攝來,與血光一道,化作血雨之箭,亦十萬支,飛蝗墜落。

十萬魔兵,十萬血雨,魔兵紛紛溶解,卻再難以復甦。

白骨巨門之外,涅皇巨人之身被破了魔兵,再次反噬成傷。以他手段,若非被寧凡逆奪白骨炎,受傷在先,法力紊亂,一式碎骨成兵,其實區區兩個普通碎虛可以破除!

自己竟然被兩個垃圾碎虛欺辱,這一切,都怪寧凡!

但涅皇卻明白,自己傷上加傷,再恨寧凡,此刻也不是殺他之機了。甚至,再在雨界拖延一會兒,來了雨界神皇,以及‘冰如劍’雲天決自己,說不定會死在雨界。

堂堂魔界神皇,因為被融靈螻蟻暗算,而死在雨界,那就死得太冤枉、太委屈了。

本來,涅皇決定百年之後,古天庭遺址開啟,再來雨界殺寧凡,但如今,沒有百年,他傷勢根本法痊愈,甚至,若再受些傷,百年之後可能都法痊愈,將錯失‘古天庭’的莫大傳承!

恨,寧凡區區一個融靈螻蟻,僅僅融靈,區區融靈!!!

“吼!”

涅皇最後一次運轉法力,怒吼一聲,魔威橫掃,將雨界高手震得紛紛倒退。

而趁著這機會,他一步踏入白骨巨門,穿界返回魔界。

但本為殺老魔而來,但卻被一個融靈小輩破壞。

他的心中,必殺之人里面,多了一個寧凡!

“小輩,百年之後,我自古天庭歸來,必要將你,碎尸萬段!”

巨門合攏,涅皇遁逃!

雖然遁逃,但雨界一眾高手,卻人敢追。四十年前,涅皇同樣是神秘降臨雨界,不知做了什麼,當時被3名碎虛、7名碎虛、9名化神追擊,涅皇一怒,在虛空之中,將追擊的19人,斬殺16,重傷3人!

唯有三名碎虛,重傷逃脫涅皇此刻雖然重傷,但若是拼死,在場的雨界高手,擋不住此人

“哼,讓他逃了”紅發老者冷哼一聲,老氣橫秋,但眼中,明顯有慶幸之色,顯然不想真的和涅皇拼死的。

而乞丐青年——雲天舒,回想著涅皇離去前的狠話,卻露出饒有興味的神色。

涅皇的狠話,是放給誰的難道涅皇受傷,便與此人有關?什麼人,竟能傷到堂堂魔界神皇!

雲天舒神念一掃,掃過七梅城,搖頭。

七梅城中,修為最高也不過融靈,看來,傷到涅皇的神秘高手,已經走了。

唯獨神念掃過寧凡之時,雲天舒才微微詫異,多留意了兩眼。隱隱覺得此人有股莫名親近之感

“錯覺麼”搖搖頭,雲天舒手中掐訣,施展了個大型療傷術——虛級法術‘愈天決’,覆蓋七梅百里,為昏迷的眾魔修治傷。

“三皇子,何必為了一群魔道孽障,浪費法力!”紅發老者皺眉不悅,雨界神皇,是正道的領袖,但這三皇子一向不自恃身份,亦正亦邪,讓雨界神皇沒少頭疼。

“魔道,也是我雨界之民哈哈,走吧”

眾高手破碎虛空,揚長而去。

七梅城中,被雲天舒一個愈天決治療,數魔修紛紛醒轉,望著七梅城一城狼藉,紛紛震驚,震驚之後,又是僥幸。

七梅城被如此強大的高手攻擊,竟還能幸存,真是難得。

寧凡躺在老魔身邊,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他的身旁,老魔眼中有悲哀,亦有欣慰。

“那人,是誰”寧凡終于開口詢問。

“韓涅天老子收的義子如今,似乎是魔界涅皇吧寧小子,你把老子的命,撿回來了,老子總算,沒有收錯你這個弟子”

“可終究,擋不住此人攻擊。他太強,毀你一身經脈,可我法阻攔”

“你不過是融靈修為,還想怎樣?斬涅皇?你以為,你是誰!你能從他手里,把老子性命救回來,夠了老子累了,睡一會,過幾天,你便去鬼雀宗吧,把黑魔三神軍帶上七梅城,交給你了老子修為盡失,就在七梅,陪小梅好了”

老魔經脈被廢,寧凡如何看不出來。絕陰之毒,雖然歹毒,但實際並不厲害,祛除很簡單,只是丹方太珍稀,而煉丹的陰陽合一手法,早已失傳

故而,四轉丹藥治療絕陰毒,綽綽有余。

但如今,老魔的經脈,卻是被涅皇以魔氣震碎接續經脈,不難,難的,是祛除經脈魔氣。以寧凡融靈修為,做不到,甚至除非他達到碎虛,或擁有堪比碎虛的手段,否則,做不到。

或者,煉制六轉以上丹藥,可以試試祛除魔氣但這對寧凡而言,同樣遙不可及。

“師尊,若我修為提高,會幫你恢復經脈。”

“”老魔沒有回答,沒有氣息。

“百年之後,涅皇再來雨界,我會讓他,追悔莫及!到時候,我絕不是融靈,百年之後,我與他,誰是螻蟻,還未可知!”

“”老魔依舊沒有回音,沒有氣息,眼神緊閉,就好似,死了

寧凡心頭一緊,一股悲哀涌上心頭,難道縱橫天下、囂張霸道的老魔,就這麼,死了!

在其緊張的時候,老魔卻‘唰‘地睜開眼,露出吃人的眼光,看著寧凡。

“對了!你逆奪白骨炎時候,是不是用了‘焚魂’神通!你把老子的‘焚魂’靈鐵用了!老子,吃虧了,吃虧了!寧小子,做人不能這麼恥!”

老魔恢復了精神,閉眼不說話,原來是在糾結這。

歡樂的老魔摯愛身死,義子背叛,經脈連廢兩次但他仍舊灑脫言笑,老天真。

這就是境界啊。足以讓寧凡語的樂觀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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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七梅樓船,踏上征途!

“百年之後,涅皇還會降臨雨界,到時候我可否與之一戰!”

七梅城百里之外,一座輝煌華麗的樓船,于空中遁行。樓船之上,寧凡立在船頭,長風驚天,卻巋然不動。

三日前,老魔要走了《七梅筆錄》,交給了寧凡一個儲物袋。

三日後,老魔一腳,把寧凡踹出七梅城,責令他趕去鬼雀宗,完成所謂的入宗考核。

三日,太過匆忙,寧凡只來得及以種種丹藥,穩定下身體傷勢。經脈破損,骨折,一臉淤青,胸口其實還綁滿繃帶。

他還來不及煉制玉皇丹,就被老魔一腳踹出門了。而這一離開七梅,不知有多少年,回不來了。

“去了鬼雀宗,幫老子跟鬼雀子問好,至于他的閨女娶不娶,你自己看著辦吧”

“入了宗,要腳踏實地!少說話,多殺人,干實事,才是好魔頭!”

“多曬太陽,這樣不容易產生心魔!”

“儲物袋里面,老子給你留了點好東西,等你上了‘七梅樓船’,才能打開看。”

老魔嘮嘮叨叨一大堆,倒是有不少關心的話。半年的相處,寧凡從未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告別。

七梅樓船,上品法寶,能容納萬人的飛天神舟!老魔當天踢宗,就愛開著樓船,載著黑魔三神軍,從天而降,突擊正道宗門。

貌似這是雨之仙界,最早的閃電戰案例了,創始者麼,自然是老魔。

此樓船,聲勢驚人,不僅飛遁極,而且還裝備了20門‘靈銃炮’,以仙玉為能量,一炮連金丹老怪都能打傷。

就是挺費錢的,一炮要花2000仙玉,不是特別關頭,寧凡可舍不得動用這大炮。他儲物袋中,因為擺設大陣,進攻天離宗,仙玉消耗一空,僅剩不到5萬仙玉。

5萬仙玉,足夠蓋好幾座七梅城了,寧凡絕對不算窮人,不過跟之前幾十萬仙玉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

黑魔三神軍,冰衛、劍衛、梅衛,被寧凡帶走。府庫法寶,取走一半,發給三神軍,了一下裝備。梅莊靈藥,也取走了一半。

七梅城,還剩四大家族鎮守,寧凡堅決不帶走,留給老魔防身。

老魔如今,修為盡失,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沒人在身邊保護,寧凡不放心。

400梅衛,500劍衛,500冰衛,一路上樓船聲勢驚人,路過一些小宗門、小家族,往往把人家宗門嚇得如臨大敵。

若寧凡願意,輕易便可覆滅末流宗門,不過他如今身受重傷,到沒有心思去惹是生非。

他取出一個黑色儲物袋,這儲物袋是一件上品法寶,容納的空間,是寧凡以往儲物袋的百倍之多。

這儲物袋,是老魔交給寧凡,有些陳舊,似乎是老魔當年所用。單單這儲物袋,便是件好東西。有了這個儲物袋,寧凡再不需要擔心東西不夠裝。

他的腰上,掛滿了各色儲物袋,都是從各個地方搶來的。一身小布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某個乞丐仙門——乞食派的八袋長老。

儲物袋中,沒有裝太多東西,但寧凡打開儲物袋一看,心里微微有些酸澀。

儲物袋偌大的空間,其中裝的,只有三件東西。

一塊紅銅令牌,銘刻有十顆太陽鏤痕。一封字跡張狂的書信,自然是老魔書寫。以及,一尊小鼎。

小鼎六角八稜三足,很眼熟上品法寶,碎丹鼎,老魔的看家法寶

想不到,老魔將自己的看家法寶,都交給了寧凡,而寧凡神念一掃,碎丹鼎中,還封印著八條翻騰的黑火龍

黑魔炎,修為盡失的老魔,連黑魔炎,都送給了寧凡

寧凡心中傷嘆,老魔明明修為恢復,本應重縱橫天下的,但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來得太,來得猝不及防。而老魔,依然能笑,依然能平靜地將一身好東西,留給自己老魔很豁達,將榮辱置之度外,但寧凡做不到豁達。他每每想到老魔被涅皇廢去修為,心中便冷若寒冰。

“涅皇百年之後,你將後悔莫及!”

寧凡收起碎丹鼎,待傷勢痊愈,便徹底吞噬黑魔炎,並將《黑魔決》修煉起來吧。

他翻看著儲物袋中的令牌,此物看似平平奇,但以他仙帝級眼力,竟從令牌中,看出一絲破界之力。

擁有破界之力的令牌,大都是一些密地的‘鑰匙’,此物,卻不知是哪里的鑰匙。

但寧凡深信,老魔給他此物,絕對不會的放矢,必有深意。

他收起令牌,取出最後一物——老魔的信。

“寧小子,你我師徒一場,你走了,老子也沒什麼好送你。碎丹鼎給你吧,以後踢宗時候,替老子使勁砸。黑魔炎也給你了等你《黑魔決》修煉到第三層,便將九火龍融合為一,從中抽取‘火髓’,徹底煉化到體內。那樣,才算真正掌握了一種地脈妖火。百年之後,你與韓涅天,或許會有一戰。但百年太短,你資質再逆天,也法碎虛,但如果你搜集齊‘天霜寒氣’‘地脈妖火’,就算是韓涅天,也不敢惹你。甚至九大仙界,九大神皇,都不是你對手。地脈妖火麼,你已奪得‘黑魔炎’‘白骨炎’,只需有合適的機會吞噬即可。至于天霜寒氣,鬼雀宗的密地中,正好便有一種,名為‘玄陰氣’,你自己想辦法去偷吧,老子不管你閑事至于那個令牌,名為‘虛天令’,是進入‘古天庭’的鑰匙,有機會,等到天庭遺址開啟,你就溜進去渾水摸魚”

收了書信,寧凡露出沉吟的目光。似乎要講老魔交代的所有事情,一一吸收。

在他身後,小紙鶴安靜的看著,神情乖巧,小臉羞紅,不知在想什麼,“凡哥哥思考的樣子,真好看,像個狀元郎呢。”

與此同時,七梅城中,老魔一襲黑袍,白發蒼蒼,法力盡失,讓他變得蒼老,滿面風霜。

他下了七梅城,進入了一處密地地宮。

七梅城,本不是一座冰城,但老魔為了一人,生生將越國北域,變成雪域。原因麼

密地處在七梅城十萬丈幽冥之下,有一處斧鑿的偌大空間,足足百里。密地中翻騰著一片火海。火海的中心,盛放著一尊火焰棺材。實際上,此地底窮火海,都是從棺材中幻化而出。

那棺材,品階甚至比‘虛寶’高,極為不凡,絕非九大仙界之物。棺材之上流轉的一縷火熱,便足以輕易焚滅金丹老怪。隱隱的,棺材上有一絲玄妙力量,足以屏蔽天道。

而火棺之中,一個聖潔如梅的女子,似安詳沉睡。這女子與獨孤有幾分相似,但比起獨孤的冷清,卻眉目柔和,溫婉多情。此女,乃是獨孤的姐姐。

她的心髒,停止跳動,沒有一絲氣息,甚至肉身都因為重傷,隨時都會崩潰。

若非火焰棺材,不時散逸一縷欺天之力,此女一旦肉身離開火棺,必定灰飛煙滅,葬身輪回。

而若是有上界仙神在此,見此火棺,必定震驚,只因這火棺,乃是堂堂純陽界寶,避天棺!

當年,老魔為了獲得這棺木,曾獨自一人,沖上四天仙界的純陽宗

老魔徐徐靠近火海,隔著萬丈距離,痴痴看著火棺中的沉睡女子。火浪遠遠吹拂,將老魔蒼老的鬢發烤的焦枯,但這一切,他渾然不覺。

“小梅我的修為,終于被人廢干淨了又是那孽徒所為當初不听你的勸告,如今,一錯再錯,一誤再誤。”

“寧小子被我趕走了,他是個人才,修魔的人才。他或許能為我報仇吧但這次差點死了,我報仇的心也淡了,現在想想,只要你能活過來,報仇,都所謂了”

“等寧小子修為夠了,我就讓他,救你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不會”

七梅城,整片冰域,都不過是老魔以法術造成,目的,僅僅是為了讓火海沉睡的女子,略略感覺涼爽一些。

老魔立在火海邊緣,仿佛一生殺業,都被洗滌干淨。

沒有老魔,沒有寧凡,思凡宮顯得孤零零的,或者,走了三神軍,整個七梅城,都有些空蕩蕩的感覺。梅樹之下,一道倩魂飄出墳冢,風雪緊了,而女子幽幽看著遠方離去的七梅樓船,樓船已化作螞蟻大小,漸漸看不清了。

“他走了”獨孤幽幽一嘆,驀然回首,眼光落在墳冢之旁,青石之上,一霎,俏臉緋紅,羞惱之極。

青石之上,竟已只剩一道元嬰劍氣而第二道金丹劍氣,不知所蹤。

青石上,竟留有寧凡一句留言,似乎滿滿都是調笑口吻。

“美人有金丹劍氣,空留青石,人欣賞,豈非憾事?寧凡踏雪而來,乘月而去,取走劍氣,他年若到元嬰,必返回取走第三劍。落款︰寧公子踏月留香”

“寧小魔,你是個賴,你是大騙子,你說了不偷劍氣!氣死了,氣死了,把我的劍氣還給我!”思凡宮中,小獨孤粉拳緊握,跺腳氣惱。

哼,下次寧小魔回來,一定要給他好看只是,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會很久麼

樓船行了半日,寧凡撐開一副玉簡地圖,身旁跟著南宮、尉遲及司徒。當然,還有乖巧的紙鶴,以及不安分的思邪。

不知覺打個噴嚏,寧凡摸摸鼻頭,隨手將一個玉質劍鞘收入儲物袋,那劍鞘上,正有一道金丹級劍氣,從獨孤青石盜來,短時間法感悟,日後,再感悟吧。

“該不會,是小獨孤在罵我?”寧凡失笑,搖搖頭,應該沒有這麼巧的。

“主人,再過萬里,便是鬼雀宗思思想下去玩”思邪軟語央求,打斷寧凡笑意。

“不行”寧凡眼神恢復冰冷,重落在地圖上。

這漠視的舉動,讓思邪氣鼓鼓,讓一旁的梅衛三統領,個個神情古怪。

這個單純而缺愛的小姑娘,真的是魔名驚天的天離宗主——思邪?

面對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少主竟然還能如此冷漠

“萬里麼,到鬼雀宗了,南宮,等到了鬼雀宗,你便領三衛在此山脈駐扎,若有必要,建個城也妨”許久之後,寧凡才開口道。

“屬下領命!”

“此山脈離主宗不遠,僅數百里,我有時間,便會來敦促你們訓練。三神軍,威名重振之日,不遠了!”

寧凡眼露精光,訓練三神軍,盜取玄陰氣,擴充勢力,提升修為,自己的修魔路,第一次,踏上征途!

一切,都為了百年之後,將高高在上的涅皇,狠狠踩在腳下,讓這狼子,付出代價!

鬼雀宗,已經很近了,而因為鬼雀宗入宗考核的緣故,地面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修士,帶著家里晚輩,前往鬼雀拜師。

而那些闢脈修士,一抬頭,看到蒼穹之上的華麗樓船,皆是目瞪口呆。

“乖乖,這是哪個大人物,駕臨鬼雀宗難道是,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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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南樓戰衛,綁票案

鬼雀宗,位于越國西域,建于冥雀谷中。傳言此地在上古之時,曾隕落一只太古玄陰雀,留下遺骨成墳,因此得名。

距離冥雀谷三百里外,有一片綿延百里的楓樹林,名為落楓林,似乎曾是某個修真家族的廢棄林園,如今卻荒煙蔓草、人問津。

離鬼雀宗收徒大典,還有三天。這荒人煙的楓林上空,忽而駛來一艘金碧輝煌的千丈樓船!

樓船之上,三個融靈高手踏天破空。一個施展冰系法術,一個掌御紫色妖寵,一個一襲佛衣、凜然執劍。紛紛出手,斬滅一地林木。

百里叢林,只半個時辰,便被三人斬盡林木,夷為平地!

偶爾路過的高手,一見千丈樓船,寶光森森,皆以為是哪個金丹老怪出行,紛紛躲開了去,不敢窺探。

看起來,神秘的金丹老怪,似乎想在這荒山野嶺建造城池呢,唯一讓人不解的,是堂堂金丹高手,為何看中落楓林這破地方,

此地要山沒山,要水沒水,要靈氣沒靈氣,建城太浪費了。

樓船降落地面,自樓船之上,降下1400名魔修,似乎得到命令,紛紛以滿地木材搭建房屋。而後,樓船上才走下一名少年,兩名女子。

少年一指,千丈樓船化作一個巴掌大的金船,被其收入儲物袋。

少年面色蒼白,身體傷勢極重。卻強撐身體,指揮著房屋的建造和布局,並不時以仙玉、仙礦、神念,勾連天地大勢,布下大陣。

修士體力、氣力遠超凡人,在少年指揮下,僅半日功夫,1400魔修便搭起兩千木屋,屋舍排列呈圓環之形,暗合陣法,外圍建起三丈高的城牆,環繞一周,僅留一處城門。

少年以五萬仙玉,數珍稀仙礦,環繞城牆,布下一個丹級防御陣法,此陣法在,縱然金丹老怪,都不敢來撒野,但少年卻眉頭一皺,仍不滿意。

“木屋石城,僅僅可以抵御走獸,若遇到修士攻擊,必定一片片倒塌。且此處荒山野嶺,靈氣稀薄,對三神軍的修煉不利罷了,姑且先讓三神軍在此住下,待日後弄些仙礦、靈脈,改造此地環境,重建此地城池!”

少年,正是遠道而來的寧凡。初臨越國西域,遠離七梅城,首要任務,是先建立一個根據地。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勉強算是能夠住人了。

城門之上,司徒劍氣一抖,寫下‘寧城’二字。寧城,意味著寧凡之城!

對加入鬼雀宗,寧凡興趣寥寥,若非為了替老魔還人情,若非為了偷一偷玄陰氣,他未必願意來鬼雀宗,即便這里,有他所謂的未婚妻。

兩千屋舍,七里小城,規模小得可憐,而所用建城材料,是普通之極。

七梅城,通體以‘玄冰’搭建,防御驚人。天離宗,通體由‘瓊玉’搭建,靈氣逼人。寧城麼,若有建築大師目睹此城,恐怕要哂笑不已的。

寧城,除了防御大陣還過得去,用材可謂簡陋之極,沒有一絲可圈可點的地方。

“思思,你將地底火脈打通,我要在城中開闢一座煉丹室。”

眾人忙碌之際,寧凡卻令思邪,去打通地脈,以便引地火煉丹。煉制的,自然是,玉皇丹!

只不曾想,這地脈一打通,倒是引發了一些小麻煩,可忽略不計的麻煩

一日之內,西越之地,平添一座寧城。

不過這段日子,正值越國各魔宗收徒大典,倒沒什麼人關注寧城。

唯一一個對寧城抱有敵意的,是西越修真家族——魯家。

魯家家主——魯南子,是一名融靈巔峰的高手,只差一步便能結成金丹,精通煉體術,在越國薄有威名。寧凡建立寧城,選擇的地點——落楓林,實際便是魯家廢棄的一處林園。

數十年前,落楓林盛產一種‘火楓果’,此果可以淬煉**,價值頗為昂貴,為魯家帶來窮利益。後來因為地勢改變,火脈被堵,此果木斷絕生長,而這落楓林,也被魯家拋棄。

一群魔修佔據落楓林,建立寧城,這個消息,魯南子不可能不知,只是起初並未關注。

區區一座廢棄林園,失了便失了,沒什麼好計較的。

但接下來一個消息,卻讓魯南子再難鎮定,神情火熱。

落楓林地底的火脈,竟然被人以**力,打通了!

“火脈通了,豈不是說,火楓果又能重生長了!”魯南子一面驚喜,一面腹誹不已,當年落楓林火脈堵截,自己以融靈巔峰的**力,都法疏通,如今一群魔修建個破城,竟能意外打通火脈,這群魔修,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不過如今火脈打通,這落楓林,就不能白白送給這群魔修建城了

他捋了捋胡須,目露精光,看向身旁老僕,“魯明,佔領落楓林的,是什麼人,修為如何,什麼來頭,有何背景”

“稟家主,老奴派人打探過,所謂的寧城,名為城池,實際簡陋不堪,毫不起眼這寧城,應該沒什麼來頭,或許只是某個興勢力吧。”

“興勢力?這倒也有可能嗯,我想想‘寧城’想來此城城主,是姓寧了,姓寧越國似乎沒有姓寧的大勢力這樣吧,你帶上‘南樓戰衛’,去把這群魔修趕出落楓林地界,能不殺人,便不殺人,當然,若他們冥頑不靈,也不用留情的”

“什麼,主人讓老奴,帶‘南樓戰衛’去!”

名為魯明的老奴,露出震驚的神情。

修真界中,一般較大的勢力,都會將手下高手,以陣法編演成戰衛。類似老魔,手下便擁有三支戰衛,冰衛、梅衛、劍衛,而越國魯家,便有一支500人的‘南樓戰衛’,名列越國‘戰衛榜’第十七位。甚至,一些大宗門的戰衛,都不如魯家厲害。

南樓戰衛,個個修為都在闢脈四層以上,500訓練有素,拉出去,恐怕都能覆滅一些小家族了。

魯明想不通,家主對付一個區區興勢力,為何竟動用南樓戰衛,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家主,是不是有些太謹慎了。

他咽咽口水,低聲勸道,“家主,不要派南樓戰衛去,老奴一人,堂堂融靈初期修為,覆滅一個小城,綽綽有余的。”

“魯明,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性格太傲記住,面對再弱小的敵人,都要全力以赴。‘雄鷹撲兔,不遺余力’,這句話,好好記住去吧”

魯南子言罷,閉上眼,不再言語。

而魯明,也不敢違背魯南子命令,出了門,點齊500名‘南樓戰衛’,乘著夜色,朝寧城疾行而去。

500南樓戰衛,個個闢脈四層,身騎異獸,氣勢如虹,沿途趕夜路的修士,一見西越魯家的南樓戰衛,竟傾巢而出,皆驚慌躲開,個個驚奇不已。

“魯家又出動南樓戰衛了,這一次,是要覆滅哪個魔宗”

“看,融靈初期的魯明統領,親自領軍嘖嘖,能一睹融靈前輩的風采,真是不枉此生”

沿途偶有修士議論,夾在馬蹄聲中,傳入魯明耳中,讓他神情不耐。

家主真是小題大做滅一個小小的寧城,竟然出動南樓戰衛

兩個時辰後,南樓戰衛奔襲數百里,視野遠方,遙遙出現一個不起眼的小城。

魯明好歹也是融靈高手,以他的眼界,自然看出,這所謂的寧城,建築用材,不過是普通土石木材,不值一提,不屑一顧。

他一擺手,于寧城十里之外,讓南樓戰衛收住馬蹄。

而後神念一動,殘月之下,神念夾著囂張的聲音,響徹整個寧城。

“老夫魯明,魯家南樓戰衛統領,前來收復寧城。寧城城主,老夫給你十息時間,出來見我。若你投降,老夫可以開一面,不殺人。”

魯明微瞑老眼,坐在獨角獸上,一派前輩高人派頭。

他嘴角冷笑,自己以融靈初期的神念傳音,該不會把寧城的魔修,都給嚇尿了吧。

這麼破爛的寧城,住在里面的魔修,恐怕也都是鄉下角色,哪里見過融靈高手。

他正得意而輕蔑的冷笑,驀然間,他的笑容死死卡在臉上,老眼圓睜,滿面難以置信。

而因為過度驚恐,他老臉的肌肉,竟然抽筋,臉都抽歪了,變得異常可笑,話都說不清了。

“三三個融靈兩個中期一個後期還有這麼多人馬”

但見月色下,南宮、司徒、尉遲三人,踏天而立,融靈氣勢,張狂放出,個個面大煞氣。而1400名魔修,僅數個呼吸,便如潮水般,涌出寧城,並以熟練的陣型,迅速擺出三個大陣。

兩儀亂梅陣,三才劍誅陣,四合冰皇陣!

1400人,最低修為,都是闢脈五層。這1400人,雪藏了40年的殺氣,于這一夜,釋放!

“什麼狗屁玩意,大半夜的,竟敢打攪我們‘寧公子’清夢,不想活了!”

尉遲滿面紅光,抱著小紫豬,哈哈一笑,融靈中期的法力一卷,直接將呆滯的魯明統領,震得吐血墜馬,驚駭欲死。

寧公子,誰是寧公子?能統領三支強橫戰衛,能收復三名融靈高手做手下,這寧公子在越國,絕不可能是名之輩。

完了,這次我們魯家,踢到大鐵板了

“殺!老子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尉遲一馬當先,黑魔三神軍,頃刻將南樓戰衛保衛,一面倒的廝殺

半個時辰後,南樓戰衛,死去300人,生擒200人,魯明統領也被尉遲打得半死,捉住。

寧城之外,一片喧嘩,而寧城之中,開闢的煉丹室內,寧凡神念一掃,微微一笑,外面的戰況,已經盡數收入眼中。

“不錯,看來我不用出手了。師尊訓練出來的三神軍,果然不凡”

他收回心思,專心煉丹。身前的地面,被斬出一個三丈火坑,點點地火,被從地底引出。

火坑之上,放著碎丹鼎,八條火龍,已被封入陰陽鎖中,此刻丹鼎內,煉制著玉皇丹。

玉皇丹,煉制並不繁瑣,僅僅算是四轉丹藥,但用料卻是稀罕之極。

輔料也就罷了,關鍵的兩種材料——玉皇草、盤魔草,此兩種草,號稱‘仙帝難求’。以此草煉制的玉皇丹,擁有洗經伐髓的逆天神效。

改善修煉體質,增加軀體強度,傳言服食玉皇丹,最終可修煉出‘超仙體’,那時,總是太古神兵,都斬不破肉身防御,堪稱不死不滅!

只是這玉皇丹,材料難尋,有一個苛刻的服用條件——必須重傷。所謂破後而立,不破不立。你不骨骼粉碎、經脈寸斷,又如何能夠真正的重塑身體、洗經伐髓呢?

僅僅排除體內雜質,可是不夠的哦。棉花再排除雜質,還能變成鋼鐵麼?

寧凡這具肉身,從小營養不良,體質羸弱,如今是重傷、骨折、經脈大損。

這身體,實在是破的不能再破了。而這,正好是服用玉皇丹的絕佳時機。

碎丹鼎中,一縷丹香已傳出,丹鼎外,有靈力波動散逸。

還有半日,玉皇丹,便能丹成!

天漸漸的明亮,五百里外的魯家,此刻已是亂成一團。

魯南子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覺醒來,竟然還沒等到魯明與南樓戰衛回來。

古怪出動越國排名十七的戰衛,滅掉區區一個興小城,竟然需要花費這麼久?一夜都不夠?

“該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呵呵,怎麼可能呢,魯明性子狂些,好歹也是融靈高手,南樓戰衛陣法合計,縱然金丹老怪,都要退避三舍嗯,老夫想多了,大概魯明路上有事,耽擱了,過一會就能回來了”

等呀等,等到中午,魯明竟還未回來,而魯南子的眼皮直跳,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他取出一張玉符,此符名為‘傳音符’,分為主符和分符。只要在千里距離內,持符者便能對話的。

打出一個法決,魯南子清清嗓子,對玉符笑罵了一句,“魯明,趕回來!讓你滅個寧城,你想花多久”

“”玉符另一端,沒有回聲。

“魯明?回話!”

“”沒有回聲。

“不好,難道是出事了!”魯南子神色震撼,魯明一個融靈高手,帶著南樓戰衛出門,早麼會出事,出了什麼事!

就在他震驚之時,玉符另一端,傳來一個陰柔的男子之聲,隔著玉符,都讓魯南子感到神魂一寒。

好精深的冰靈力修為!

“我叫南宮,你的人在我手上呵呵,想贖人麼,來寧城談談條件,如何”

這一日,越國修真界,發生了一起震驚天下的綁票勒索案。而寧城,第一次進入了高手的視線!

(一人一劍,血流成河,審美疲勞了麼黑魔三神軍,歡迎你入伍,跟隨寧公子,征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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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破繭成蝶,玉皇丹

西越魯家家主,魯南子,平生第一次,被人要挾、勒索。

堂堂融靈巔峰的他,頹然倒在座椅上,神情呆滯。

被捉了融靈修為的魯明,以及500南樓戰衛,全軍覆沒了

“這可是我訓練幾十年的戰衛啊!”他一掌拍碎一旁茶幾,卻絲毫法消除心頭怒火。

據玉符另一端的南宮所言,他的主人,乃是寧城城主——寧公子。

寧公子越國有這麼一號人物?此人什麼修為,什麼來頭,竟不動聲色,生擒了200南樓戰衛。

讓魯南子法置信的,不是死去的300戰衛,而是活捉的200戰衛。這些戰衛都是自小被魯南子收養,一路訓練到現在,他們修為或許不是很高,但列陣合擊,威力恐怖。而且,他們自小被魯南子灌輸一個理念。

只可戰死,不可屈降!南樓戰衛,乃是死士!

那所謂的寧公子,能生擒200戰衛,甚至沒給200戰衛自盡的機會這絕對比殺了200人困難地多。

200戰衛,以及魯明,必須救回來。失去這勢力,西越魯家,實力幾乎縮水一半。但魯南子卻不準備遵從南宮的要挾,去拿著錢財贖人。好歹他也是融靈巔峰的高手,半步金丹的宗師人物,贖人,簡直大失顏面!

“哼!去找幾個朋友吧若有機會,平了寧城!”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鶩,招出一朵三紋仙雲,踏雲飛遁。

三紋仙雲,踏著此雲,魯南子的飛遁速度,幾乎堪比金丹初期修士。

一日之後,他游走大半個越國,共請來三個朋友。

兩個融靈巔峰,一個金丹初期。他魯南子不是笨蛋,既然那‘寧公子’能輕而易舉活捉200戰衛,必定神通廣大。但再厲害,魯南子也不相信對方是金丹老怪,畢竟金丹老怪,根本不可能看上那種窮鄉僻壤,在那地方建城。

對方不是金丹老怪,自己卻請來了真正的金丹,滅一個寧城,綽綽有余。

兩名融靈巔峰,一姓朱,一姓陳。而那金丹初期的老怪,名為南陽子,在越國也算開宗立派的老輩高人。

南陽子听了魯南子陳述,微微沉吟,長眉鎖成八字。

“南樓戰衛被滅,魯明那小家伙,也被捉了”

金丹老怪南陽子,跟魯明的父親,倒有一絲交情,這也是他決定出手,幫助魯南子的原因。

四名高手,騰雲駕霧,數個時辰後,來到寧城上空。

魯南子俯瞰寧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一眼便看出,寧城破爛不堪,原本還有一絲謹慎,此刻卻全變做輕視。

木屋石城居住在如此簡陋的城池,其城主寧公子,又豈會是高手。

反觀自己,不僅是融靈巔峰高手,請來了兩名融靈巔峰,一名金丹初期。

魯南子得意一笑,論是凡間,還是修真界,朋友多,路子廣,才是真理。越是修為高深的老怪,越喜歡訪友論道,交友滿天下。

在魯南子打量寧城之時,其他三個老怪,亦在打量寧城。

陳姓老怪與朱姓老怪,與魯南子一般神情,一見寧城簡陋,皆露出哂笑之色。

唯獨金丹修為的南陽子,神念一掃寧城,先是一怔,而後露出思索之色,再然後難以置信,最後,臉上竟浮現濃濃的震驚。

“這是丹級大陣!”

丹級大陣,足以轟殺金丹老怪的防御大陣,整個越國,也唯有太虛派、天離宗等宗門,有資格布下丹級大陣。縱然是鬼雀宗,也不過是靈級大陣而已,僅可抵御融靈。

區區一個寧城,一個一日建起的簡陋城池,竟設有丹級大陣,這寧城城主‘寧公子’,究竟什麼來歷!

四名老怪,三人在輕視寧城,而修為最高的南陽子,卻已將尚未謀面的‘寧公子’,視作決不可招惹之人。

未待南陽子給魯南子等人解釋護城陣法的恐怖,寧城之中,忽然潮水一般,涌出1400名魔修,個個修為都在闢脈五層之上!

三衛魔修,在城外列成三個大陣,沖天的肅殺之氣,讓南陽子再次一驚。

寧城竟有三支戰衛,且每一支戰衛,都不弱于南樓戰衛,這怎麼可能!

一支戰衛,就足以抵擋一名金丹高手,三支戰衛,自己四人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夠取勝!

南陽子隱隱覺得,這一次跟著魯南子來寧城報仇,似乎是一個錯誤決定。而他想法剛剛升起,三道身影,踏天破空。

一個陰柔男子,一個黑塔大漢,一個冷峭如劍。三人,兩名融靈中期,一名融靈後期。

魯南子,陳姓、朱姓老怪,皆是融靈巔峰,未將三統領放入眼中。但南陽子以金丹眼力去看,卻發現,三人身上,皆有不凡。

南宮換了一襲紫衣,長發如瀑,眼神陰柔而冷厲。其冰冷的眼光,落在魯南子眼中,尚不覺得什麼,落在南陽子眼中,卻使得南陽子神魂一顫,那冰寒目光,仿佛能洞穿神念!

尉遲身高兩丈,鐵塔一般,滿面紅光。其修為不高,不過融靈中期,但懷抱小豬,隱隱給南陽子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恐怕此人不出十年,便能突破金丹期!

而司徒給南陽子的印象,尤其深刻!一襲佛衣,不僧不道,背負一劍,劍意驚天。明明修為只融靈後期,但一身劍意,卻給南陽子一種錯覺,此人若動了真怒,縱然是自己,也不一定能擋下此人劍芒。

“想不到,寧城的水,竟這麼深”

若非估計臉面,南陽子幾乎想要立刻撤退了。他活了幾百年,眼力總有一些,知道有些人,是決不可得罪的。

可惜,魯南子等三人,卻沒有南陽子的眼力,個個神情傲慢。

“三息之內,讓你們城主,滾出來!”陳姓老者冷哼一聲,是率先出聲。

三名融靈又如何,沒有融靈巔峰,法對自己等人造成困擾。

三支戰衛又如何?闢脈小輩,不能騰空,能打到自己等人麼?

所謂的寧公子,看起來聲勢浩大,實際上,簡直是徒有虛名。

魯南子三人,皆是這種心思,心中幾乎以決定,今日必要滅了寧城。

“勒索失敗了啊既如此,就殺了他們算了”

南宮陰柔冷笑,縱然對方是金丹,他亦絲毫不懼。他的真實實力,猶在司徒之上,他可是司徒的大哥!

一場爭斗,眼看蓄勢待發,但就在這一刻,寧城上空,忽然靈力暴亂起來。晴空之上,半邊天空,染上玉色雲霞,半邊天空,染色烏金雲霞。

當兩色雲霞交織之時,天空之上,現出一個浩瀚的靈力漩渦。

天現雲霞,靈力漩渦,這場景,毫疑問,是四轉丹藥成型!

這一次,再不僅僅是南陽子震驚,就連魯南子,陳姓朱姓老者,都是面色震驚。

寧城之中,竟然有四轉煉丹師!四轉煉丹師,元嬰老怪都要奉為座上賓的高手!

不僅是南陽子等人震驚,就連南宮等人,都大為驚愕。他們只知寧凡閉關,卻不知寧凡是在煉制四轉丹藥!

三統領眼中,齊齊露出火熱之色。少主若成了四轉煉丹師,即便修為仍是融靈中期,其號召力,將會變得極其恐怖。甚至,就算是太虛宗主,也不敢輕易得罪寧凡!

下一瞬,靈力漩渦碎散,一縷丹香沖天而起,丹成的同一時間,半金半黑的滾滾天雷,轟落!

在這天雷之下,縱然是南陽子,都只覺心驚膽寒。

四轉天劫,可輕易劈死尋常金丹的天劫!

“少主,能否擋下天劫”南宮等人,眼中略感擔憂

煉丹室中,寧凡一拍碎丹鼎鼎蓋,袖袍一卷,數顆半金半黑的丹藥,被其招在掌中,收入丹瓶。

神念一掃,感應到寧城上空的來犯之敵,寧凡眼神一冷。

“思思,去擋下天劫來犯之人,一個不許放跑!”

對門外一聲吩咐,寧凡盤膝而坐,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沉吟良久,服下一顆玉皇丹,將其他丹藥暫時收起。

丹藥入喉,徐徐煉化,而寧凡一身傷勢,以驚人的速度痊愈。經脈傷勢,一霎痊愈,粉碎之骨,頃刻復原。就連多年前的暗傷,都一一恢復。非但如此,寧凡的肉身,明顯比之前強橫了一絲,不再體質羸弱。

但他還來不及高興,驀然間,一股劇痛襲來,幾乎讓他痛昏過去。

經脈,寸斷!全身骨骼,盡碎!

但詭異的是,隨著藥力的煉化,寧凡的經脈,骨骼,再次痊愈,並加堅韌。

只是下一刻經脈,再次盡斷

一次次的經脈寸斷、骨骼粉碎,一次次的痊愈,寧凡的身軀,便在這一過程中,破繭重生!

這便是玉皇丹,霸道的玉皇丹,此丹足以改寫體質,讓一介凡人,擁有仙魔艷羨的超仙體,但同樣,要付出偌大代價。

蝴蝶破繭,從蛹破繭而出的瞬間,是撕掉一層皮的痛苦,徹心徹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

而服用玉皇丹之人,有九成之上,都是在破後而立的過程中痛死,其中,包括神魔!

神魔的不滅體,可防御一切攻擊,卻擋不住疼痛。擋住疼痛,需要的不是法力,而是一顆強大的心!

“忍住,否則,會死!”寧凡痛的嘴唇泛白,咬牙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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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降古棺,采補女尸

痛,痛,痛

劇痛之中,第一顆玉皇丹終于徹底煉化,而寧凡低吼一聲,周身皮膚,忽而散發出淡淡銀光,骨骼之下,是染上一抹淡銀色。

銀色極淡,距離達到銀骨之境,遙遙期,但如今寧凡的肉身,卻強橫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衣袍被汗水濕透,法力一動,寧凡蒸干衣袍,呼出一口濁氣。

皮膚比以往白皙,一絲雜質。破而後立,這是真正的洗經伐髓!

一拍儲物袋,取出一件下品中階長劍,一劍斬在手臂,被斬的地方,被銀光一裹,發出金鐵撞擊聲,微微發麻,只在手臂留下一道紅痕。

一顆玉皇丹,竟能使寧凡以肉身,抵擋飛劍!

他目露精光,一揮掌,取出第二顆玉皇丹,之前的痛苦,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一顆玉皇丹,便能讓肉身抵擋下品飛劍攻擊,若煉化兩顆玉皇丹,自己的**,又該是何等強橫。

寧凡露出期待神情,抬掌服下第二顆玉皇丹。在他看來,自己陰陽魔脈,對吞噬丹藥有著逆天神效,連服兩顆玉皇丹,應該事的。

但丹藥一入口,他立刻面色大變,他發現,他低估了玉皇丹的霸道藥力,這舉動,已使他後悔莫及。

第二顆玉皇丹的藥力煉化,其痛苦,竟直接是第一顆的百倍之多!

一瞬,經脈盡毀,而百倍的疼痛,讓寧凡直接一口鮮血噴出,滿面震驚。

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修真界中,有些丹藥藥效逆天,而這種丹藥,普遍有一個副作用。服下一顆之後,往往要間隔數年甚至數十年,才可服用第二顆。

若強行服用,便會產生極端副作用。

這百倍痛楚,極可能便是玉皇丹的副作用。

寧凡苦笑,亂古的記憶傳承,並沒有提到玉皇丹的副作用,原因麼,卻是因為就連亂古大帝,都未曾服用過‘仙帝難求’的玉皇丹,根本不知道玉皇丹能否連續服用。

而眼前看來,玉皇丹,顯然是不能連服兩顆的。

大意了,大意了,一直以來,順風順水,寧凡已失去了身為弱者時的謹慎。

他深深警醒,但此刻頭等大事,卻是將身體的痛苦壓制下去。

第二顆玉皇丹煉化,自己的肉身,將會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但前提是,自己能夠捱過這疼痛。

必須想辦法,壓制疼痛!否則,一旦藥力徹底化開,百倍痛楚襲來,縱是神魔,也未必能承受,何況自己

堂堂亂古傳人,若是被丹藥疼死,那可就,太丟人了!

寧凡心思百轉之際,陰陽鎖卻傳來一道清涼之感,而青玉鎖身,其上血線,亮起璀璨紅光。在寧凡危機關頭,與寧凡性命相系的陰陽鎖,似乎本能想要護主。

清涼之感,略略壓下疼痛,效果微不足道。陰陽鎖本能地舉動,似乎並不能幫寧凡緩解多少疼痛。

但寧凡,卻發現了一件事,身體的舒適,可以緩解疼痛。

這清涼的舒適,或許不足以壓下玉皇丹的暴虐疼痛,但若是其他舒適的事,能否做到呢。

人生最舒適的,莫過于兩件事,一是突破境界,二是,雙修。突破境界,短時間不可能了,但雙修不知這舉動,能否壓下痛楚。

幾乎是當機立斷,寧凡腳踏冰虹,遁出煉丹室,直奔紙鶴的臥房。

他能想到的,只有紙鶴,目前唯一的妻子。或許,他可以與思邪同房,只是他心有忌憚。

陰陽鎖雙修,有個好處,可以和心愛女子同時精進修為,但這個,似乎也成了弊端。

若寧凡與思邪雙修,其結果,寧凡修為增長,思邪的修為,恐怕也會增長。

思邪被捉前,便是假嬰修士,一旦通過陰陽鎖雙修,極可能突破元嬰期。但事後,自己的靈傀術能否控制思邪,便是未知

若是自己煉制出鼎爐環,若是鼎爐環中有千百個女子做鼎爐,或許便此擔憂了。

小紙鶴剛剛起身,被天空雷霆天劫吵醒,在床榻上揉揉眼,還在犯迷糊,卻見寧凡冰虹一閃,出現在自己房中。

“凡哥哥,出什麼事了,又有人來鬧事了麼”

“嗯,別擔心,比起他們,你凡哥哥我,現在比較危險”寧凡苦笑,此刻不是解釋的時候了。

一把撲倒小紙鶴,一身痛楚,在另一陣美妙的觸感中,徐徐寧靜。

只是危機,遠沒有過去。劇痛之下,寧凡發現,陰陽鎖竟持續閃爍著詭異紅光。

青玉之上的血線,亮起紅光。原本陰陽鎖的效果,是提升男女雙方修為,但此刻,卻成了強奪,自己的疼痛在抑制,法力在提升,但紙鶴的修為,竟在下跌。

寧凡能感受到,自己幾個抽動,小紙鶴的身體之內,原本闢脈的仙脈,竟碎了一條,這是修為跌落的征兆。而她的臉上,是露出痛苦之色。

自己哪里是在用雙修壓抑痛苦,自己分明是在采陰補陽,將痛苦轉嫁到紙鶴身上,並奪走紙鶴修為。

陰陽鎖本能護主,竟偶然激發出《陰陽變》第一層的法寶神通——采補逆奪!

陰陽鎖的效果,是輔助男女雙修,同時精進修為,但若宿主開啟第一層‘采補逆奪’神通,便可奪盡女子修為,化為己用。

自己,竟是在采補紙鶴!

將自己的身體,從紙鶴泥濘不堪的身子抽出,寧凡心如刀絞,紙鶴是自己妻子,不是鼎爐,自己可以和她雙修,卻一生一世,不會采補她!

自己會采補的,僅有鼎爐。而自己,一生一世,也不會愛上鼎爐!

“要不要,采補思邪”寧凡從床上坐起,眼中,魔氣滔天。

但旋即,他咬咬牙,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忍。

抹去記憶的思邪,性格恢復成一張白紙,對寧凡依賴,與之前的思邪,已判若兩人。

若是之前性格狠厲的思邪,寧凡絕不留情。但現在的思邪與之前的,能算一個人麼

“要不要采補思邪”

他的心,在猶豫。不可采補紙鶴,不願采補思邪,還能采補誰。

而一股淹沒一切的劇痛,將寧凡所有思考,粉碎。沒時間了

便在這時,屋頂忽然轟隆一聲,砸落一個重物,掉在地上,卻是一個青玉古棺。

青玉古棺,棺蓋傾落,其中躺得,竟是一具女尸,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又似乎死去了數年。容顏慘白而絕美,如畫中人物,身著的,竟是上古之時的天庭仙女服飾

哪里來的女尸

這女尸是誰

寧凡腦海一片空白,但旋即,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難道老天賜我女尸,讓我采補麼

采補女尸,總比采補紙鶴要好

蒼穹之上,浩瀚雷霆之下,思邪舞袖飄飄,往往一袖便震碎天雷。

幾個揮袖,漫天雷劫,便被其散了去。

這一幕,落在南陽子四人眼中,已法用震驚形容。

若黑魔三神軍讓南陽子忌憚,那麼眼前這散發金丹後期氣息的女子,則讓南陽子恐懼了。

而魯南子,此刻已是嚇得六神主,因為他看到,思邪碎了天劫雷霆後,蓮步輕移,朝自己四人走來。

一霎,魯南子、南陽子、陳朱四人,皆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四人來寧城尋仇,是他們一生,做得最蠢的一件事。

寧城城主,‘寧公子’,此人究竟是誰,竟然擁有金丹後期的打手。

“分路逃跑!”

四人分四路逃跑,卻分別被四人堵住去路。

魯南子等三人,分別被三統領攔住,一場交手,紛紛大驚失色,三人修為雖弱,戰力卻絲毫不弱自己等人!

而南陽子,被思邪擋住,驚駭欲絕,祭起中品飛劍,卻被思邪一袖舞斷。

他倉皇失措,接連取出數件法寶,都被思邪長袖擊碎。

儲物袋漸漸癟了下去,南陽子發現,他與思邪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咬咬牙,南陽子取出一件青玉古棺,這古棺是三百年前,他年幼之時,從古天庭遺址盜出的,他傾盡一生之力,都法打開此棺,隱隱猜測此棺是一件厲害法寶,卻不知品階。

加不知古棺之中,葬有何物了。

人知道,如今已是越國名宿的南陽子,三百年前,卻是個小小盜墓賊。

而盜得此棺後,南陽子不敢給任何人看,只敢自己一個人研究如何開啟古棺。

今日面臨生死,再法寶護身,他奈,只得取出古棺,扛著巨大的青棺,試圖砸死思邪。

這不知品階的法寶,或許能鎮壓思邪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祭起古棺,思邪卻一袖舞來,擊在南陽子手腕上。

手腕一痛,古棺轟然墜落下寧城,嗯,正中紙鶴的房間。

後來

後來,寧凡將古棺中,那似沉睡的少女,輕輕抱上了床榻。

所謂的女尸,在衣衫解開之時,慘白的臉頰,似乎紅暈了一瞬,有些詭異的恐怖。

“你敢”女尸似乎拼命想要說出這句話,卻論如何張不了口。

她雖死,可也是堂堂豈能被

她尸僵的椒乳,在寧凡的揉捏下,竟漸漸柔軟

寧城上空,一場大戰。紙鶴房中,氣氛卻旖旎,而詭異

小紙鶴薄被掩胸,看著凡哥哥對女尸她的心,先是害怕,而後,卻是撲通亂跳,好好羞人人家都死了,凡哥哥都不放過不過,這個姐姐好美呢,生前是仙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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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尸變,守宮砂

寧凡自問一生,都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最

輕解羅裳,眼前的女尸,被寧凡三五下剝成精光,赤條條雪白的身子。

雪白,不太準確,實際應是慘白。此女死後,被封于古棺,也不知過了幾千萬年的光陰。人言修真歲月,但寧凡卻能從女子的衣著,推斷,此女至少是億萬年以前的佳人。

肌瑩骨潤,窈窕生姿,若僅僅是觀賞,寧凡甚至覺得,這女尸,實際是一個沉睡著的美人。

睫毛彎彎,發絲溫婉,女尸慘白的容顏,略顯消瘦,唇亦淡紅血。此女生前,恐怕有幾分病弱,或許,本就是個病美人。

寧凡的腦海,似乎浮現了一個顧影自憐、持鋤葬花的風情人兒。孤單風中,好似一株所依靠的絳珠仙草。

搖搖頭,將心中詭異旖念散去,寧凡苦笑,自己是怎麼了,竟對一介女尸,動了情懷。

或許,僅僅是對女子的孤獨,感同身受吧。

此刻壓制玉皇丹痛楚要緊,寧凡運起合歡妙訣,開始在女尸嬌軀上捏揉。

冰涼的溫度,僵硬的尸身,唯有這觸感,才提醒寧凡,眼前的女子,是一具尸體。

尸體僵硬,倒也沒什麼,《陰陽變》的合歡術中,倒是有數種方法,解除尸僵。

他寬厚的手掌,陰陽魔脈的法力,沿著逆陽生陰的方向運轉,一絲陰寒法力,透指而出,在女尸身上摸索。

指尖流連于女尸消瘦的臉頰,陰力滲入女尸肌膚,原本僵硬的齒關,竟徐徐柔軟。尸體一軟,分開女子淡唇,寧凡指尖探入女尸口中。

冰涼之中,竟有一絲濕潤之意,女尸香舌,依舊滑膩。女子雖死,尸身卻有本能的應激性,但能流出津液,還是讓寧凡背心一寒。

此女,是死,還是活

當寧凡指尖,想要抽出女尸櫻桃小口,卻被什麼尖銳之物,刺了一下。

自己服下一顆玉皇丹,肉身承受下品中階法寶攻擊,都能傷,但被女子尖牙一刺,竟頃刻破了皮,並有一絲毒素,沿著指尖傷口,迅速蔓延全身。

尸毒!

寧凡雙手齊用,掰開女子櫻唇,女子口中,竟有兩顆尖銳獠牙。一霎,寧凡自仙帝記憶中,回想起一個恐怖的名詞。

“尸魔!”

上古之時,有妖族,人族,魔族。其中,魔族之中,有一種種族,名為尸魔。

尸魔,是仙神死後,尸變成形,自成靈智,並不能繼承身體主人的法力,卻可以繼承主人的強橫肉身,偶爾也有能繼承記憶的。從本質而言,尸魔與尸體主人,實際是兩個不同的人了。

尸魔尸變的幾率,在上古都是極低的,一千具仙神死後,能有一具變成尸魔,都不易的。想不到,自己踫巧獲得的這具女尸,竟變成了尸魔。

她會不會甦醒,會不會僵尸跳,會不會在自己刺入其體內時,張開獠牙,咬在自己脖子上?

這些想法,在寧凡腦海中,僅僅一霎便拋下。此刻采補女尸,才是正事,一切,必須趕在玉皇丹的疼痛大潮襲來之前!

手指運轉法力,沿著女子雪白脖頸,滑到鎖骨,滑過藕臂,摸索女子仙脈的方向,左曲右折,化解女尸的尸僵。

幾個搓揉,女尸的椒乳,漸漸柔軟,盈盈一握,尚有性。

手掌滑下女子小腹,平坦而冰涼,在這里,寧凡變幻陰力,改輸陽力。幾個撫摸,女尸的小腹,亦漸漸柔軟。

他的手繼續下滑,滑到女尸的股間。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這是否,是間隔了億萬年的一段情緣?

僵硬的**,緊緊閉合,卻觸踫不到其中深藏的柔嫩。寧凡半跪床頭,雙掌握緊女尸秀足,運轉法力搓揉。

他的呼吸,漸漸粗重,半年之前,他猶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少年郎,半年之後,他人生幾遭橫禍,卻淪入魔道,成為連女尸都不放過的魔頭。

不論有何理由,褻玩一具死去多年、甚至曾經尊為仙子的女尸,都是喪失人倫的舉動。

但寧凡別選擇,甚至,他的選項里,只有生死二字,根本沒有道德,沒有人倫。

強者為尊的修真界,一切俗禮,都沒有實力來的真切,都沒有性命,加珍貴。

但寧凡仍有堅持,紙鶴,師尊,七梅,寧孤,或許還有多,這些溫暖與陽光,將讓他在魔道之中,不失真性。

女尸億萬年從未被男子踫過的縴足玉趾,淪喪于寧凡掌中。一雙秀足,漸漸柔和,而寧凡默誦《陰陽變》的定心之術,閉守靈台不失,雙掌徐徐沿女尸縴弱的足婉,滑上玉潔冰清的小腿,滑上縴細塵的大腿內側,待女子整個身體徹底柔軟,寧凡將女尸雙腿分開,露出其中一絲蕩人心扉的粉嫩。

粉嫩之中,一絲晶瑩的水漬,細細流出,帶著誘人的氣息。

而見到自己撫摸女尸,女尸竟有反應,寧凡哪有半點旖旎想法,覺背心冷寒。

真是尸魔死去數年,尸體還有反應,不是尸魔,又是什麼。

只是,事情已發展到這一步,還有回頭的機會麼。或者,寧凡從未想過,要在魔道之上回頭。

俯下身,寧凡喘著氣,伸出舌頭,將頭顱埋在溪水間,舔弄。

合歡妙訣,舔弄之後,便是最後一步,刺入。

否則,干澀之下,絕半點舒適可言,有的,僅是疼痛試過的人,都知道,前戲很重要。

“凡哥哥,我我好難受”

一旁的小紙鶴,眼見寧凡種種妙術施展在女尸之上,並沒有多少反感,有的,卻是身體越來越奇怪的反應。

她與寧凡同病相憐,自小失去血親,淪入魔宗,所言所聞,都是合歡采補之術。她稚嫩的心中,並不將交歡之事,看得太重。

她與寧凡,由最初的同病相憐,到喜歡,到相守,其中有數感情,但凌駕于喜歡、愛情甚至**之上的,卻是心靈的一絲溫暖,彼此呵護。

她與寧凡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從內心甚至,厭惡交歡這一行為。也唯有面對寧凡時,她才會在天生媚骨的體制下,動情,動性。

紙鶴好難受,好難受,她從未想過,原來男女交合,還有這麼多門道,她從未想過,原來男子的唇舌,還能舔弄女子的私密。

好難受小紙鶴半跪床頭,小腿摩挲,漸漸感到體內一絲熱流,潤濕

“凡哥哥,我好難受”

小紙鶴動了情,縴縴素手從背後,攔住寧凡並不粗壯的腰,心頭微微奇怪,奇怪寧凡的身子,怎麼強壯了這麼多。

寧凡只覺頭都大了,一面,是挑動了情、一心求歡的紙鶴,一面,是已然軟化、並有些詭異恐怖的女尸。女尸慘白的身子,漸漸泛起一絲紅暈,曖昧而動情,但寧凡見到這紅暈,心中只有忌憚。

尸魔,這是尸魔不管了!

刺入,刺破女子謹守億萬年的一層隔膜。然後,粗暴如暴雨般馳騁,毫憐惜。

鮮血滴落薄被,女尸秀眉似乎皺了一下,睫毛之上,竟帶了一絲淚珠。有些疼呢只是再疼,也叫不出,但一絲火熱,卻催促著女尸的尸變

而其藕臂之上,謹守億萬年的一抹朱砂,消散

守宮砂,此女,曾為誰守身如玉麼?

“疼你可恨”女尸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若她甦醒,或許第一件事,就是,滅了寧凡!

而寧凡,一面采補女尸,以最巔峰的舒適,壓制玉皇丹帶來的痛楚,一面,卻雙手齊動,一手握著紙鶴椒乳,另一手,滑下

“嗯”屋內,回蕩著紙鶴若有若的聲音,心滿意足。即便只是寧凡手指,給紙鶴的刺激,也非比尋常。

寧城上空,血戰連天。寧城下方,寧凡卻在風花雪月。

而女尸,尸變猶未停止,億萬年來,第一具上古尸魔,竟是在寧凡身下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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