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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閉關,蛻變!

“听說了嗎滅掉十幾個修真族的凶手,已經伏誅了似乎是胡家老祖,拼死服下尸腐丹,與那人同歸于盡不過,胡家損失慘重,如今幾乎成為越國三流勢力,似乎與紫光宗的關系,也已決裂”

鬼雀宗,雙修殿,幾名女弟子,正小嘴微張,談論著這轟動越國的大事。

只是傳言與事實,這樣的傳言,自然是寧凡的安排。

距離寒月之戰,已過去十ri,但此事熱度,仍未減弱。而另一件讓鬼雀宗小小震動的事情,則是王遙失蹤。

王遙身為執事弟子,卻擅離宗門,久不歸來,已被不少長老,認定為叛逃。此事,在王家老祖親自上門致歉後,漸漸平息。

而另一件事,則取而代之,成為鬼雀宗的最新話題。

寧凡閉關了!

這一次閉關,眾所周知,寧凡是為了與白尊一決高下。前者被譽為越國‘金丹之下第一人’,而後者,則是越國成名已久的老怪,此戰即便在越國,都吸引了不少人關注。

只是,認為寧凡會獲勝的,罕有。寧凡有著妖孽天賦,但終究太過年輕,且修煉的,還是雙修功法,戰力稍遜于同階至于‘白尊’白飛騰,據說其《玄冰訣》已經修煉到了第三層第四個小境界,更曾機緣巧合,吞服一道三品寒氣。

白飛騰的戰力,放眼金丹中期都罕有敵手。甚至,他曾與太虛派的金丹後期老怪——松峰長老,斗了數ri,卻不分勝敗,足可見其實力強勁。

雙修殿中,漸漸的,幾名女弟子的話題,開始轉到寧凡身上。而一旁,在蒲團上打坐的白鷺,秀眉時不時一蹙,仿佛僅僅听到寧凡名字,都會十分煩躁。

這煩躁,在感知到一個女子到來雙修殿之後,立刻收起,化作一絲平靜之s 。

起身,輕輕拂去輕紗薄衫的塵土,白鷺立刻帶著眾女弟子,前往雙修殿外,迎接。

自寧凡閉關,每一ri,都會有一個藍衫女子,前來探望,總是在寧凡石關之外,默默佇立很久。

少主藍眉連白鷺都不敢怠慢之人!

“見過少主”白鷺盈盈一禮,笑容有些不自然。

“今ri他還在閉關麼”藍眉語氣清冷,有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

“是。”對寧凡,白鷺似乎不願深談。

“白鷺,隨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藍眉明眸一閃,語氣不容拒絕,而白鷺,則微微低頭,跟在藍眉之後,進了寧凡一貫居住的院子里。

只是方一進屋,藍眉便再也裝不出冷傲之s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自身體治好後,藍眉的心情開朗,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白姐姐,這里沒人了,不用這麼拘束了今天,再教我一些吧”

“有完沒完!不教了!”白鷺亦不再假裝恭敬,不滿道。

“教教嘛你都和寧凡那麼多次了”藍眉罕見的有一絲求懇。

“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再這麼說,我便不教你了!”

“好好好,妹妹不說了那姐姐,快教教我吧。”

藍眉語氣,就好似對待師長一般。因為她喜歡從白鷺這里,學來各種取悅寧凡的技巧如今自己可是女人了,未來還會是寧凡娘子,有些東西,得好好學學了她沒娘親傳授,所以,就來求雙修殿第一魔女——白鷺!

合歡術,床笫術,白鷺會得極多且此女,似乎和寧凡這樣那樣,也不算外人。

藍眉好歹是少主,白鷺不敢過多得罪,所以,也只好將所會之術,傾囊相授。

無人知道,鬼雀宗的天之驕女藍眉,與第一魔女白鷺,卻在寧凡房中,大談chun宮秘術

外界的一切,寧凡一概不知,此次閉關,僅僅半年,對凡人很長,對修士而言,太短,短到不足以做太多事,就會流逝。

將一切雜念掃去,寂靜昏暗的石關之中,寧凡心頭,只有一個想法。提升實力!

與王遙一戰,寧凡更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攻勢有余,防御不足,在對敵經驗上,遠超同階,但比起真正的老怪,經驗差的並非一星半點。

而功法的缺陷,漸漸開始顯露。與王遙之戰,自己不過仗著一個個底牌,苦苦硬撐,而王遙,則信手拈來一個個法術,都有莫大威力。

施展法術,不僅需要法力,還需要配套的功法寧凡的《踏雪訣》,雖然修煉到第二層,但根本沒有仔細感悟過,且僅僅習得了一個冰虹遁術,其他冰系法術,一個沒有修煉。

至于《黑魔決》,則一點都未修煉,偶然吞噬的一道黑魔炎,也許久未曾動用,只因不會法術,無法發揮黑魔炎的真正威力。

若無底牌,寧凡真正的對敵手段,僅有‘化劍為火’‘白骨如山’兩道劍氣,且兩道劍氣,也僅僅是領悟,距離真正發揮威力,遙遙無期。

肉身的銀光透體境界,比一切融靈巔峰的煉體修士都強,但偏偏,寧凡連一式‘煉體術’都未曾修煉。

法修修煉的神通,叫法術。體修修煉的,便是煉體術。嚴格而言,王遙那ri施展的巨人法相,便是煉體術的一種,而在上古神魔神通之中,許多煉體術的威力,甚至遠遠凌駕于法術之上。

不論法術,還是煉體術,寧凡都未習得半點。在亂古記憶中,法體雙修,達到‘法身合一’境界,方才是上古神魔的修煉之道,骨皇做到了,但寧凡麼不論是法是體,都沒有修煉成功。

至于斬離劍,附靈了焚魂神通,本身品階,卻仍是低得可憐不,應該說斬離劍僅僅半年,從下品初階晉升為高階,已經十分驚人了,遺憾的是,寧凡的修為提升,更快,快到如今戰斗,下品高階法寶根本毫無用處。

斬離劍,必須重煉!骨皇的那根肋骨,若是熔煉進去,定然可以增加斬離之威,甚至,多上一些厲害神通!

如此,此次閉關的目的,便極為明確了。

首先,必須將《黑魔決》《踏雪訣》修煉到第二層的巔峰,並掌握數種冰火法術。

其次,修煉一種防御類‘煉體術’,將銀光透體的煉體境界,效果發揮出來。

最後,重新祭煉斬離劍,熔煉入骨皇肋骨。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法術,寧凡必須好好修煉一番。

念偽訣,念守訣。

《念神訣》三式,第一式隱匿,第二式防御,第三式分身。第一訣,念偽訣,需要服用煉神草修煉,如今的寧凡,正好從孟楚手中獲得不少煉神草。

第二式,念守訣,需要吞服法寶器靈,寧凡手中,也有數件器靈法寶。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短短半年,太短。但寧凡深信,若自己潛心閉關半年,將種種弱勢補足,半年之後,自己將真正成為一個高手!

而無論是修煉功法,還是提升法術神通,實際上,都是在為突破金丹期做準備。

即便獲得亂古傳承,寧凡突破金丹期的成功率,仍然不大,且按他估算,自己起碼需要十年閉關,方才有機會沖擊一次金丹瓶頸。

但若是失敗了,則十年苦功,毀于一旦!

資質稍差的修士,突破金丹瓶頸,也僅有一成成功率。那些天才修士,結丹成功率也絕不到兩成。每一個金丹修士,都是數次沖擊瓶頸,方才得已成功,而一次成功的,無一不是氣運逆天之輩。

寧凡在心頭,估算著自己結丹的成功率。自己的資質並不算絕佳,但也不笨,兩成成功率,還是有的。

“若采補冰靈月靈二女,損人利己,我結丹的成功率,可達到三成”

寧凡目光復雜,看了看左腕的鼎爐環,第一次猶豫,要不要采補二女。而最終,他也沒狠下心對有恩之人,他下不了手。

嘆息之後,他一拍天靈,半步元嬰氣息的念魄化身,分離而出。此化身,半步元嬰修為,但極不穩定,根本無法發揮多大戰力,用于偷襲、給予必殺一擊,倒還能做到。

由于凝練此化身,導致寧凡神魂損失一半這個結果,會降低結丹成功率。但神念的提升,又會提升一些成功率。

“因我自斬魂魄,金丹成功率,會比常人低半成,但神念之力強大,也能助我抵御心魔故而我的結丹成功率,不減反增,應該會有四成”

言罷,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顆血紅的丹丸,僅有指甲殼大小,卻蘊藏著浩瀚法力,仔細聆听,似乎還能听到丹丸之中,傳來心髒跳動似的聲音。

一見此丹,寧凡的神情浮現一絲悵然,因為此丹,正是胡家老祖道消之後,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凝結的修丹。此修丹,本準備留給胡明,但寧凡的出現,讓胡家老祖改變了初衷。

“修丹是胡家老祖服下尸腐丹後,借金丹初期法力凝聚藥效,稍遜于金丹初期修士的道果,但相差不遠服下此修丹,我結丹成功率,可達到六成!”

最後,他取出一卷古樸丹卷,是薛青所贈。

丹卷上,記載了一種三轉丹藥,名為‘霞金丹’!

此丹效果,可提升修士結丹成功率,一成!提升不到,但誰能擔保,若結丹失敗,不是少了這一成成功率呢?

且服食此丹,縱然結丹失敗,仍可以積蓄法力,為下一次突破打下基礎,並縮短下一次突破金丹瓶頸需要的時間。

加上此丹,寧凡有七成幾率,結丹成功!

這個成功率,若是傳出,恐怕一個個金丹老怪,都要瞠目結舌的。畢竟從未有哪個修士,有如此之高的成功率。比起追求結丹成功率,那些老怪更願意用有限的資源,換取結丹之後提升修為的丹藥。

他們不缺時間,不怕失敗,但寧凡,最缺時間。結丹本就浪費時間,若還失敗寧凡不敢去想後果,不敢想百年之後,面對涅皇的無力之感。

“七成成功率,絕不低,但我要更高的成功率!若我法體雙修,成功率可再提高半成。而若我將《黑魔決》《踏雪訣》修煉到第三層境界,則結丹成功率,可再次提高一成八成半,此成功率,是我能達到的極限若仍然結丹失敗,則一切,都是天意”

寧凡無奈一笑,天意天意二字,誰能違背?

老魔被天意捉弄,自真仙變為融靈,再變為沒有修為的廢人。觸怒天意,則再強的高手,也沒有好下場。

逆天那一個逆字,太難。

若可以,寧凡一生一世,不會選擇逆天而行的道路,那太艱難、太痛苦、太孤獨。

但若八成半的結丹成功率,仍失敗了則寧凡,即便逆天,也要結丹!

“開始閉關!首先,參悟兩種功法。參悟功法,人越多越好,而《念神訣》第三訣,正好用在此處。念身訣,分身之術!”

寧凡指間掐訣,頓時,一個個虛幻的分身,自其體內竄出,與本體模樣一般無二,只是毫無修為。

這種分身,屬于假分身,與化身截然不同。用于戰斗,那是送死,但,若是用于感悟的話

頃刻,寧凡便分出一百余分身,這已是他半步元嬰神念,所能分離的極限。

而他立刻,對分身下了第一道命令。

“爾等可存活三ri,三ri之內,我要爾等,共同參悟《黑魔決》《踏雪訣》!”

“是!”

一百余分身,異口同聲應道。

一百人同時參悟功法,便是常人一百倍的速度,雖然此舉對神念負荷極大,但寧凡自問,能夠承受痛楚。

半年閉關,將兩種功法參悟到第二層的巔峰,不難!

第一次蛻變,是寧凡獲得仙帝傳承之時,從凡人,蛻變為修士。

第二次蛻變,寧凡要徹底融入修士的身份,並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在寧凡閉關之時,七梅城中,亦是悄悄發生著變化。

城主房中,香閨之內,紙鶴與思無邪正和衣而臥,似乎昨夜又深談了許久。

天真未泯的紙鶴,與失去記憶的思無邪,似乎極為投機。

晨光入窗帷,紙鶴慵懶地翻個身,繼續酣睡。而思無邪,周身驀然如觸電一般,輕輕一抖。

而立刻,其美眸睜開,猶如甦醒。

並非睡醒,而是沉睡于體內的記憶,決堤!

“寧凡!本宗,想起來了!”

思無邪露出憤恨的神情,但立刻,便臻首一痛,昏迷過去。

許久之後,思無邪再次睜開明眸,卻恢復了之前的純真神情。

“奇怪剛才做了個好奇怪的夢”

“嗯?思思,你怎麼了?”紙鶴揉揉眼楮,帶著哈欠問道。

“沒什麼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成了另一個我好奇怪”思無邪不解道。

“你多心了呢對了,我快要突破融靈期了,等會我去跟南宮統領取丹藥,然後閉關,你幫我護法好不好?”紙鶴帶著一絲央求,而一听紙鶴竟要融靈,思無邪驚訝的小嘴合不攏,頗為可愛。

“你從未認真修煉過一天,竟然就要突破融靈了!”

她雖失去記憶,卻隱隱記得,突破融靈期應該極其困難的

傻兮兮的紙鶴,難道竟如此有修煉天賦麼,難怪主人對她寵愛有加呢。

說起來,主人怎麼樣了呢,很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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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龍漩之火,試劍石!

念身訣分出一百分身,寧凡感悟功法的速度,是常人百倍,但所承受的疲勞,亦是常人百倍。

修真界的功法,一般而言,每一層都分為九個小境界。

常人想將功法,提升一個小境界,往往需要數年之久,但寧凡的百人分身,使得他功法境界,迅速提升。

僅一個月過去,《黑魔決》便修煉到第一層,並隨即突破第一層,修煉到第二層。

此刻,《黑魔決》的火系功法,總算于《踏雪訣》的冰系功法平衡了,暗暗符合yin陽合一的至理。只是寧凡毫無放松之感,因為他還需要將兩種功法,感悟到第二層巔峰,也就是說,突破到兩種功法的第二層第九境!

第二層功法,每一升一個境界,所施展的法術,都會提升至少一成威力。累積起來,功法修煉到巔峰的融靈修士,施展的法術,是同級修士的一倍威力不止。

為了修煉功法,寧凡煞費苦心。感悟火系功法,則取出黑魔炎、白骨炎,供分身研究。感悟冰系功法,則取出骨獄息,讓分身探查。

天霜寒氣,地脈妖火,常人得一件都不易,但寧凡手上已有三件。

如此,第二個月過去,寧凡的功法,皆成功突破到第二層第六境,並于第三個月後,正式達到第二層功法的巔峰!

此刻的寧凡,經過三個月的閉關,法力不漲,但氣勢,卻更加凝重,讓人喘不過氣。

他收了所有分身,一指,點出一道黑s 火龍!

這道黑魔炎,是黑魔炎的九道龍火之一,在寧凡初修煉時,便足以傷到融靈初期的尉遲。

而如今,以寧凡的融靈巔峰法力,加上第二層巔峰的功法,一指火龍,即便無任何法術,也足以滅殺融靈巔峰修士!

而目光一動之後,寧凡反手一指,施展出《黑魔決》上第一個火系法術。

“龍漩!”

卻見石關之內,黑s 魔火突然鋪散開,猶如一道黑s 汪洋,朝石關之內一塊十丈高的巨大岩石,凜然一卷!

那岩石,乃是‘試劍石’,往往設置在石關中,供修士法術攻擊。此石別無用途,只有一個好處,堅硬無比,但缺點,是缺乏柔韌xing和延展xing,無法用于鍛造法寶。

而此石珍貴,亦是難得。這一塊,還是藍眉從其父手中,求來的。

卻見在火焰包裹住巨石之後,那巨岩,根本毫發無損的模樣。堅硬程度,可見一斑。

單論防御,此石似乎更加融靈巔峰修士之上。

但寧凡法訣一變,立刻,那黑s 魔火,便化作火焰漩渦,圍繞巨岩,猛烈旋轉!

一個旋轉,漩渦中心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聲,而立刻,那火焰之威,生生提升一倍!

龍漩,第一轉!

第一轉之後,便是假丹修士也可焚滅,而巨岩發出滋滋的響聲,雖未受損,但表面,也已微不可查的速度消融著。

“第二轉!”

這一關頭,寧凡掐出極為勉強、生澀的法訣,硬生生讓火焰漩渦再次一轉。

第二轉之後,那漩渦更加劇烈,其中心火威,再次提升一倍!便是金丹初期修士,也能重傷!

在此火威之下,試劍石上,開始剝落一片片細小的岩屑,雖不多,但也說明,此法術成功傷到了巨岩。

收了法術龍漩,寧凡微微松了口氣,目露火熱!

龍漩!此術共有九轉!每多修煉出一轉,法術威力,便提升一倍!第二轉,便可傷金丹初期,第三轉,便可傷白飛騰,如若第三轉之中,成功凝聚出一道火龍,便是金丹後期修士,也可擊傷!

“若將此術修煉到第三轉,並凝聚火龍,則ri後我斗金丹,再無需一招一個底牌,僅需要以平常法術交戰亦不用每一場大戰,都先傷己,後傷人!”

寧凡微微一笑,但立刻,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忽而一凜,抬起手指,運轉寒冰法力,狠狠一指點向巨岩。

此一道寒冰法力,沒有天霜寒氣的奇物加持,威力並不大,但當寒氣籠上試劍石時,原本熾熱的試劍石,忽然遇到急寒,而立刻開始崩碎。

石心並未崩碎,但石表整整一寸的石屑,都開始瘋狂剝落!

火到極處,施展以冰!

寧凡心頭一動,這道理,是每個煉器大師都懂的。煉制法寶,最忌諱冷熱急遽交換,易讓未成形的法寶破碎。

而寧凡發現,這個道理,實際也可用于斗法。試想,若是遇見防御如龜、堅硬如石的敵人,先以龍漩之火攻擊,最後,再來一道強橫的冰系攻擊法術,恐怕對方再強的龜殼,也要粉碎!

冰系攻擊法術《踏雪訣》中,僅僅記載了三種。

第一種,是冰光遁術,這個寧凡已習慣了。

第二種,是冰甲加身,可提升法術防御,這一式法術,罕見的是防御術,寧凡自不會不學。

第三種,是十里風雪,可將十里之地,變作風雪冰天。此術,極其玄妙,因為可以改變天氣,甚至,《踏雪訣》之所以被亂古記住,恐怕就是在這一式改變天氣的神通之上。而一旦將十里之地變作風雪戰場,則自己冰系法力,在一炷香之內,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盡可以從天地風雪中索取!

此術,逆天!而修習,亦是困難!但最關鍵的是三式《踏雪訣》法術中,竟沒有一式,是冰系的攻擊法術,似乎都是輔助法術。

沒有高品級的冰系法術,寧凡只能退而求其次,學一種低階冰術,冰雨術。

冰雨術,靈級法術,效果,將法力化作冰雨,銳利如刺,適合對付集群敵人。百滴冰雨,可謂小成,千道冰雨,可謂大成,九千道冰雨,可謂圓滿,而九千道之上,無止無境。

此術,在修真界中算是極其平常的法術不過轉念一想,寧凡覺得,用普通冰系法術,冰凍被火系法術焚燒的敵人,效果更好。

被強橫的龍漩焚燒之後,再見寧凡用普通冰攻偷襲,敵人的第一想法是什麼?是寧凡法力耗盡,不足以施展更強冰術!是此術不足為慮,是大意,是疏于防患!

能讓敵人大意,這遠比法術本身高級,更加重要!

修真界有一句老話,善泳者溺,持傘者淋。有時候,用高級法術攻擊,引起敵人的重視,遠不如用低級法術耍yin謀,讓敵人大意受傷。

很多高手,一生謹慎,結果往往不是死在高手手上,而是死于大意。

龍漩之後,是冰雨想來此冰雨,能坑死不少人吧。

“如此,接下來時間,便勤修法術,務必要將龍漩之術與冰雨之術,修煉到較高的境界!”

一個月後,寧凡霍然站起,左目冷寒,右目熾熱!

他右手一指,黑火騰燒試劍石,猶如漩渦。

第一轉!石身微微顫動。

第二轉!石身開始剝落石屑。

第三轉!石身猛烈震蕩,並隱隱開始出現裂痕。而在一道黑s 火龍,自漩渦中一躍而出後,狠狠朝試劍石一咬,火威大盛!試劍石頓時裂痕如雲!

但,這仍未終結。寧凡雙手法訣猛然一變,龍火消失,伴隨而來的,是石關之內,千道冰雨。

千道冰雨,化作千道冰刺墜下,威力可傷融靈中期修士,對金丹高手而言,看似極其不值一提。

但當冰雨轟在試劍石上後,頓時,試劍石發出一聲驚雷炸響的轟鳴之聲,轟然粉碎!

足以抵擋金丹巔峰一擊的試劍石,就這麼碎了!

而自雙修殿石關,此震動轟隆傳開,化作一股強烈的地震,席卷冥雀谷!

一宗高手,俱是心驚,紛紛離開房屋,當得知並非有敵入侵後,各自松了口氣,並望向雙修殿方向。

他們駭然發現,引發此震動的,竟是雙修殿閉關的寧凡!

“寧長老究竟在石關之中,研究什麼法術,威力竟如此強大”

而白殿之內,正凝練寒氣的白飛騰,霍然站起,難以置信望向雙修殿!

剛才那道轟隆之聲,別人不知是何物,他卻知道。

“不可能!寧凡才閉關四個月,便擊碎了試劍石!”

白飛騰面露不甘,試劍石,他也曾擊碎,但那是在他閉關數十年之中,持續以法力攻擊試劍石的結果。

但寧凡,竟然僅僅閉關四月,便擊碎了試劍石此次賭斗,似乎不能小瞧此子。

“哼,不管如何,老夫都不會敗給你,只要老夫,吞噬了這道四品寒氣!”

白飛騰望著身前寒鼎之中,盛放的一道紫s 寒氣,火光火熱。

“老夫,絕對不會敗給韓元極的徒兒!你的極品法寶,老夫要定了!”

白飛騰森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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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斬離,巨劍!

第四個月,石關之內法術飛騰,並于最後,碎了試劍石。

第五個月,石關之內劍氣四散,並傳出熾熱火氣與白骨劍影。

第六個月,石關內一片安靜,並時而傳出轟隆隆的踏地之聲,並有器靈呼號之聲。

半年之時,轉瞬即逝,而石關中,漸漸寂靜下來,只剩偶爾的地火煆燒之聲。

並隱隱,有神兵現世的預兆。

法術,學成了幾種。兩道劍氣,更加純熟,體悟更深。而煉體術,亦是掌握了一種‘丈六之身’。而真正讓寧凡喜悅的,是念偽訣、念守訣的小成!

石關之內,寧凡一手負于身後,另一手屈指一彈,立刻便有一道劍芒,透指而出,化劍為火。

他單腳一踏地,石關震動,無數白骨虛影在地面浮現,而一道若有若無的血線,被殺氣凝聚,游離于虛影之中。

收了兩道劍氣,寧凡微微一笑,兩道劍氣,總算領悟到了小成之境,如今不需動劍,單憑一指一踏,便能催動劍氣。

他收了神s ,閉目,一指點在眉心,立刻周身銀光大現,並于銀光中,化作一丈六尺之高,肌肉壯碩、膂力驚人,體格大變,再非瘦弱。

此術,便是他修煉的一種煉體術,比起涅皇骨皇等演化萬丈的巨人之人,一丈六尺,似乎微不足道,但,這是寧凡第一次修煉煉體術,已經難得。且化作丈六之身,寧凡肉身防御提升一倍,氣力提升三成,憑肉身之強,拳滅融靈,不難!

此煉體術修成,意味著ri後即便寧凡法力耗盡,仍有辦法戰斗!畢竟煉體術消耗的是氣血之力,而非法力!

收了丈六法相,寧凡微微松了口氣,休息片刻後,目光驀然一凝,其容貌,竟飛速變換起來!

孟楚,薛青,周明,南陽子,尉遲,鬼雀子!

但凡寧凡見過之人,修為低于寧凡神念境界者,一個個相繼變幻而出!並非相貌以假亂真,就連氣息,都一模一樣!

念偽訣!此術變幻身形,或者隱匿,除非神念高于寧凡,否則,無法看破其偽裝!而寧凡神念,足足達到了半步元嬰,這意味著,若寧凡隱身,越國無一人,可看破!

他變回模樣,解了念偽訣,微微閉起雙目。而一股飄渺靈動的氣勢,漸漸在體內升騰。

驀然間,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件中品飛劍,一指彈出,而那飛劍飛出三丈後,忽而方向一轉,掉頭朝寧凡胸口回刺。

中品飛劍!除非寧凡開啟丈六之身,否則一劍穿胸,必死無疑!

但詭異的是,那中品飛劍飛刀寧凡身前三尺,忽然撞擊在無形的障壁之上,再難靠近一分。

寧凡身前虛空,回蕩著死死波紋,好似微浪,透露著神念之息。若有修士見此,必定驚不自已,因為這種防御飛劍攻擊的手段,竟然是以神念完成!

念守訣!

寧凡收了飛劍,露出暢快笑容。此次閉關,若說最大收獲,絕對是念神雙訣的修成。

在修煉前,寧凡絕未想到,《念神訣》的玄妙,竟遠在他預期之上,甚至從玄妙而言,可能不弱于《yin陽變》!

吞服煉神草,一念成偽,非元嬰修士,不能看破其隱匿、偽裝!

碎五件法寶器靈,一念成守,足以抵擋元嬰修士的必殺一擊!

當然,此二術,寧凡實際修煉得並不完美。念偽訣,若修煉大成,甚至可以瞞過神念遠超自身的探查。而念守訣,以寧凡目前修煉結果,一ri動用一次便是極限。動用第二次,對神念傷害極大,動用第三次,識海必碎!

想要將《念神訣》修煉到更高境界,便需要更多的煉神草與法寶器靈。器靈還好說,總算在雨界有跡可循,但煉神草寧凡很難想象,雨界是否還會有孟楚這種奇葩,意外種出煉神草。

半年閉關,到此,似乎極為圓滿,寧凡法力不漲,但一身神通,卻多了數種手段。

剩下的事情,似乎只有最後一件祭煉斬離劍!

寧凡行到石關冶金爐之前,引出地火,張口噴出星光劍影,化作一道晶瑩璀璨的飛劍,持在手中端詳,似乎有什麼決定,難以取舍。

良久,一抖鼎爐環,自其中取出一截玉質晶瑩的肋骨。

更換劍骨,不會對飛劍造成本質改變,但為了避免引下白ri星現的異象,寧凡還是在冶金爐前,耗費仙玉,不下了丹級大陣,遮住了煉寶氣息。

如今的他,已不是修真雛鳥,思索當年在七梅城所為,舉動張揚而鋒芒畢露,實際是極為危險的,當年的他,即便獲得仙帝記憶,但本質還是一個少年,人生閱歷,只是生搬于亂古,並無自己的感觸。

如今,一場場殺伐,讓寧凡認識到修真界的真實。並未想象中的丑惡,亦非神話中的桃源,而是復雜的所在。修界有情,有愛,有yin謀,有恨這與凡人的世界,實際沒有不同。而一個不慎,被人偷襲而死,則太過冤枉,不得不慎。

修真界有一句老話,你永遠不知道,暗處有什麼敵人,在窺視你!

寧凡有劍念,可生殺金丹初期之下一切高手,但骨皇的極境神意,似乎比寧凡更強。

寧凡有亂古傳承,但那神虛閣的小妖女,卻有著更為高貴的神虛傳承,甚至,四天之上,無數仙帝、神魔傳承,如雨不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寧凡以身體體會,最為明確。

所以,要謹慎。慎之又慎,方能立身于亂世。

心思百轉,寧凡的心境,隱隱再次提高了一些,他微微嘆了口氣,旋即收了神s ,將斬離劍放入冶金爐中。

“亂古記憶的煉器手法,名為‘千煉之術’,所謂百煉成鋼,千煉成寶,萬煉生靈想要煉制出法寶,至少得千煉。而想要生出法寶器靈,則至少需萬煉但實際上,並非法寶定有器靈才好,世事無絕對,類似飛劍,有靈更好,但類似重劍,則最好,無靈!”

寧凡口中喃喃自語。修士所佩之劍,大多都是飛劍,掐訣飛遁斬敵。但在上古,神魔都是以力破天,爭斗更是各自化身萬丈,肉搏交兵。

持劍斬敵的,名為重劍。飛劍講究輕盈飄渺,而重劍,講究橫掃千軍。

若飛劍有靈,則飛遁斬敵,更為jing準,輕松了修士神念c o控。但重劍有靈,則難以做到身劍合一,對敵之時,劍氣難保不會生疏一分。

斬離劍,不需要劍靈因為寧凡,決定將斬離劍,祭煉成一柄重劍!

但,這並未代表,就要破壞斬離劍的飛劍形態。亂古大帝的煉器術——千煉之術,實際毫無亮點,卻有一個驚世駭俗的玄妙之處。

若飛劍鍛冶,達到十萬煉之上,可以鍛造出,雙重形態的法寶!

這即是說,寧凡一念間,便可讓斬離劍在飛劍與重劍之間切換!

此事若說出去,在越國或許會駭人听聞,但在雨界,便不足為奇。真正的法寶,並未一味追求威力,而更多的,在于變化。

據說上古神魔失傳的‘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便是極為高深的變化之術

收了所有雜思,寧凡開始控制地火,分離斬離劍中的坤鋼劍骨,另一面,卻同時以神念控火,煆燒骨皇肋骨。

骨皇肋骨,乃是碎虛老怪的骨,有一絲靈xing,一絲傲氣,不願成為區區一件法寶的材料,在地火之中,絲毫不熔。

正是這一絲靈xing,使得骨皇可以本尊施展‘搜骨之術’,探查此骨的下落,確定寧凡的身份。

靈xing,不可抽離,卻可,抹殺!

寧凡眼露冷光,劍念橫掃,沒入肋骨之內,狠狠一刮,將肋骨一絲靈xing,刮得一干二淨,一絲白氣,在火焰中蒸騰,消散一空。

如此,骨皇再有逆天神通,此骨也再無法探知。

肋骨在火焰中,煆燒三天,終于熔化為玉質骨液,而寧凡不再等待,立刻神念控火,將斬離劍的坤鋼逼出!

劍骨抽離,斬離劍幾乎跌落品階,而幾乎立刻,寧凡引動骨液,融于劍身之中,而原本輕盈如水、星光璀璨的斬離劍,頓時開始發生蛻變!

三尺星光,變成七尺之長,劍刃寬一尺,劍身似白骨,雪白無光,並傳出厚重而壓抑的殺機,鋒芒畢露,霸道凜然!

這是一柄重劍,一柄白骨巨劍!其品階,已達到中品巔峰!整整提高了一個大境界有余!

“斬離劍,重劍之形,煉成!”

但一切還未完結,劍身冷凝之時,寧凡拂袖,將劍池的水掃淨,一拍儲物袋,取出功德殿中,兌換的‘雷水’。

此水,乃是祭煉太古神兵的冷凝泉水,效果是為太古神兵,附加一絲雷霆之威!

唯一可惜的是,此雷水太過稀少,上古神魔煉制神兵,往往會有一池雷水,而如今,寧凡只有一瓶冷凝法寶,不夠,只能稀釋了湊合用了

一抖鼎爐環,將自胡家獲得的月寒泉水,兌入劍池中,與雷水混合。

月寒泉,實際亦是鼎鼎大名的冷凝泉,但比起雷水,就太過平凡。冷凝泉已具備,最後一步,冷凝劍體!

一拍冶金爐,爐火頓時熄滅,而寧凡神念一卷,斬離劍立刻被卷入劍池之中,在池水之內,發出滋滋的蒸汽之聲。

而隨著雷水的蒸騰,一絲絲雷光,自水中分離,沒入巨劍之中,在劍身之上,勾勒出一道道晦澀難明的雷霆紋路。

劍成!

寧凡單手一招,將巨劍招入手中,卻驀然手腕一沉,劍鋒砸落于地,沒入地面三尺。

好重!這重量,起碼有萬斤!恐怕不論雷霆之威,單單對金丹修士揮上一揮,那威力,便是極其恐怖的。疏忽之下,甚至可以一劍斬金丹!

喝!

冷喝一聲,周身銀光大現,寧凡氣力陡升,‘噌’地一聲,從地面拔出巨劍,一劍猛刺地面!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地面被寧凡一劍,削平一丈,切口如鏡要知道,這地面的岩石,足以防御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擊!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重劍生鋒,天地無爭!如此,閉關也算告一段落了時間過得真快,這,便是修士的生活”

寧凡心念一動,巨劍變回星光飛劍的形態,被其收入體內。

而其盤膝坐下,調息著體內法力。

似乎比預期的賭約晚了一些罷了,幾天的差異,對以年記ri的修士而言,應該不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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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紫玉空台,聚寶盆!

無人知,寧凡究竟在石關做了什麼。隨著寧凡與白飛騰約戰之期臨近,不少老輩高手,開始奔赴鬼雀宗,等待這場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決。

鬼雀宗的外谷上空,千丈空中,懸浮著一座四方的紫玉高台,是鬼雀子為了此次對決,特意耗巨資建立。

此紫玉空台,與當年的天離宗懸空玉台何其之像,這也標志著繼天離覆滅後,鬼雀宗正式成為越國第一魔宗。

宗內有白尊等老輩高手,有寧凡等新晉年輕高手,鬼雀宗的聲勢,如ri中天。

一道道流光,破空而來。融靈老怪,各自踏天而行,家資豐厚之人,或縱仙雲而來,名震一方的金丹老怪,則紛紛乘樓船、盛大出行。

維持鬼雀治安、負責接待賓客的,是鬼雀宗五百鷹衛,每一個鷹衛,修為都在闢脈六層之上,臉上皆露出淡漠之s ,乘飛鷹妖獸,飛天遁地,將一個個闢脈期賓客,接待到懸空玉台之上。

而鷹衛統領——鷹揚,則負責接待那些有身份之人。

鷹揚,一個身穿黑甲、面帶刀疤的中年人,乘坐一頭三丈長的銀s 神鷹,在天空疾行。

往往一遇到飛遁而來的高手,便立刻迎上去,只是表情與態度,卻根據對方修為,而有所不同。

鷹揚,為鬼雀宗融靈後期的長老,更身為鷹衛統領,自有傲氣。

對融靈高手,他只稍稍寒暄,唯有對金丹高手,才會笑臉相迎。而對于那些‘越國十強’級人物,甚至更尊貴的老祖級人物,鷹揚的態度則更在恭敬。

“鷹揚統領,幸會幸會,在下紫光宗長老,宋行。”

“原來是宋行長老,幸會幸會”鷹揚皮笑肉不笑,因為宋行,僅僅是個融靈中期長老。

“老夫青城子,一介散修,見過鷹揚統領”

“哦?原來是青城道友,道友快跟我進入紫玉空台吧!”鷹揚的口氣微微舒緩,因為這青城子,是個金丹初期的老怪,雖是散修,不可小覷。

“妾身雲華夫人,特來赴鬼雀宗盛會。”

“嘶!想不到夫人都來敝宗觀戰了,有失遠迎,告罪告罪!”鷹揚目光恭敬,並偶爾帶著火熱,在雲華夫人的嬌軀上狠狠刮一下,吞咽口水。

雲華夫人,號稱越國第一美艷,修為雖只是融靈後期,但罕有男修,能在其面前不動如石。且其夫君,乃是越國鼎鼎大名的火雲宗老祖美女配老怪,是修真界的傳統,不足為奇。而其身份,更是讓鷹揚不敢怠慢。

唯一讓鷹揚不解的是,為何堂堂雲華夫人,會駕臨鬼雀宗這種招搖之地要知道,火雲老祖,實際上很小心眼的,絕不容于自己夫人被任何男子窺探,一向禁止雲華夫人離開火雲宗。

既然雲華夫人前來,那麼定然是火雲老祖命令火雲老祖,有要事讓她辦,且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火雲宗的掌門高層

“呸,老子管那麼多閑事干嘛萬一扯入不必要的麻煩,後果可想而知”

鷹揚一想到火雲老祖的可怕,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將目光從雲華夫人的嬌軀移開。

時間,比賭斗時間,晚了整整半月,但正主未出現,眾賓客也樂得等待,反正修士不缺幾天時間,幾天,甚至還不夠閉個小關。

且如此多的老怪聚集,自然少不了交流修煉心得,或許,許多老怪逢盛會便參加,為了也就是這簡單目的。

“不過這一屆老怪,來得真多”鷹揚搖了搖刀疤臉,嘖嘖稱嘆。而立刻,便有一道飄渺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其後,淡漠道。

“這個自然!這些高手,自然是來捧老夫的場!”

這個聲音,出現的毫無征兆,讓鷹揚背心一冷,立刻轉身,見說話之人認識,方才松了口氣。修真界,被人侵犯到身後,是極其危險的。即便是在自己宗門地盤

“鷹揚,見過白尊!”

鷹揚的目光,掃過白飛騰的身上,露出一絲火熱。

白尊的修為,又提升了啊,能瞞過自己感知,輕易侵到身後,恐怕修為,已經觸摸到金丹後期的瓶頸了

“免禮寧凡來了嗎?”白飛騰老眼虛眯,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

“沒,沒有寧長老似乎還在閉關”

“哼!沒有禮數的家伙!竟讓前輩等他!”

白飛騰眉頭一皺,不滿。

他刻意晚了半個月出關,為的便是讓寧凡為了賭斗之約,苦等他半月,磨一磨寧凡的銳氣,不曾想,這寧凡架子竟如此之大,比自己,更晚出關

“是是是那寧長老真是無禮之極,竟敢讓白尊等待”

鷹揚賠笑,對白飛騰,自然是說什麼應什麼。但此話剛出,一股比白飛騰現身之時,更凌厲的危機之感,在其身後傳來。

一霎,不但是鷹揚,就連白飛騰,都露出微微震驚的目光,因為即便是他,都沒有感到來人,如何出現,何時出現!

“哦?鷹揚統領,似乎對寧某,多有怨言啊”

一個白衣黑氅的少年,出現在鷹揚身後,毫無征兆!

其面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但對上其目光,鷹揚頓時心神一顫,升起一種錯覺,仿佛只要寧凡一個念頭,自己必死!

“寧寧長老,鷹揚失言!求寧長老恕罪!”

怕!很怕!這是鷹揚第一次近距離靠近寧凡,方才覺得,寧凡究竟有多可怕!

原來寧凡的名聲,並非空穴來風,而是,真實實力換來!

“呵呵,何罪之有,鷹揚統領無需慌張白‘前輩’,看你情形,似乎剛剛出關,法力似乎未恢復巔峰,看來尚需數ri調息,晚輩寧凡,便在紫玉空台,恭候‘您’的大駕了你的魔尊之名,我很喜歡。”

寧凡微微拱手,身形一晃,便飛遁而去。而白飛騰,面s 頓時難看之極。

他如何听不出,寧凡言語之中,連削帶諷。諷的是自己為老不尊,背後還說晚輩壞話

“哼,你也就只能此刻囂張一時,賭斗之時,老夫會讓你明白,得罪前輩的下場!”白飛騰恨恨道。

而在寧凡現身一刻,原本在玉台之上,慵懶和眾人搭話的雲華夫人,驀然一挑眉,微微驚訝。

“此子,莫非真和夫君所言一樣,是如此,便完成夫君的任務吧。”

“開賭了,開賭了,買定離手”

紫玉空台之上,一個乞丐模樣的青年,狂放不羈,大擺賭局。

空台之上,不少修士在等待觀戰之際,都閑來無事,擺下攤位,用無用法寶、丹藥,與他人交換物品。

但似這乞丐擺賭局,倒是首聞。

這乞丐青年,亂發如蓬草,衣衫襤褸,身上雖髒,容貌卻頗為俊朗,胡須拉渣,頗有幾分男子氣概。

一听此人開賭,不少無聊的修士,都紛紛圍聚過來,看此人賭的什麼。

“開賭了,開賭了,眾位道友,快快掏出你們的仙玉,以小搏大”乞丐生怕別人听不見,加大了嗓音,紫玉空台上,立刻有幾個老怪,面露不愉之s 。

“此子什麼修為,在此嘩眾取寵”一名融靈後期老怪厲聲道。

“融靈初期吧要不要殺了?”另一名融靈中期魔修淡淡道。

“罷了,鬼雀地界,不要惹事”

乞丐青年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大聲喧嘩,惹了多大麻煩,仍是無所謂的表情。

而不少高手,都起了賭興。這種在凡間才能見到的事物,也算是一次體悟。

“呵呵,這位道友,你既然開賭,不知賭什麼,如何賭?”不少老怪笑問道。

“哦,哈哈,忘了忘了今ri我‘舒不雲’在此開賭,賭的,自然是即興事物。就賭那白白嗯,白尊,與那寧凡一戰,如何!”

嘶!

一個個老怪,紛紛s 變,這不知什麼來歷的融靈初期乞丐,竟然好大膽子,敢賭寧凡與白尊的戰斗。

且不論賠率如何,單單賭人勝敗,說不定就會得罪人。

罷了,姑且听听此人賠率。

一個個老怪仰著脖子,等待乞丐的後文,但乞丐說了這些,便哼著小曲,不再多言。

“咳咳咳道友,你忘了說賠率,讓我等如何下賭”一個老怪提醒道。

“哦!忘了,又忘了不好意思,我記xing不太好,見笑,見笑對了,賭什麼來著,我忘了”

“你不是設莊,賭白尊與寧長老之戰嗎!”一個老怪不悅道。

“哎呀!原來如此,失禮失禮這樣吧,在下將賭斗和賠率寫到招牌上,這樣就不會遺忘了”

乞丐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塊古舊的木牌,上面寫滿各種賭注似乎乞丐經常在各地下賭

他並指如刀,法力一動,削去表面一層字,取出一桿筆,蘸了蘸口水,沒有墨,卻能在木牌上寫字。

“嘶!這木牌,是,是是萬年天楠木!”

“哎呀!這是‘神來之筆’,可無墨生字,傳說唯有雨殿之人,方能持有,這乞丐究竟什麼身份,難道是雨殿的神衛麼!”

卻見乞丐扭動神筆,在木牌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寧凡勝,一賠一。

寧凡平,一賠一百。

寧凡敗,一賠一千。

寫完幾行字,乞丐似乎對自己的字體極其滿意,點頭不已,將所有下賭老怪,撂在一邊。

忘了,又忘了他又忘了,自己正在設賭。

而其他老怪,一見賭局賠率,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嘶!

這攤主,莫不是瘋子,怎麼定下如此賠率!

賭寧凡勝,賭一塊仙玉,贏了才一塊仙玉的回報。

賭寧凡平,一塊仙玉,便有機會獲得一百塊回報。

賭寧凡敗,則一塊仙玉,有機會獲得一千回報!

這哪里是開賭,分明是送錢!畢竟所有人都深信,寧凡必敗,甚至,戰平的可能xing都沒有。白飛騰,怎麼說也是越國名震一方的老怪,若輸給一個少年,還活不活了!

賭寧凡敗,穩賺不賠!

賭寧凡平,即便輸了,也就輸一塊仙玉,但若寧凡真的逆天平了,或白尊顧念身份,不願勝之不武,允許寧凡以平局收場這個意外,不能不考慮,若是如此,則賭其平,似乎也有一定機會大賺一番。

至于賭寧凡勝根本沒老怪,認為寧凡會獲勝,且賭寧凡獲勝,一塊仙玉,贏了也才一塊回報,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且幾乎是必虧的概率傻子才會往寧凡身上丟錢

“老夫賭寧凡敗,賭一千仙玉!不過老夫有個問題若老夫賭贏了,則要獲得百萬仙玉的回報,你,有麼!”

那老怪語氣極淡,但他問得問題,是很多老怪都關注的。

這個賭局,得不得罪人,那是攤主的事情,既然有撈錢的機會,老怪們自不會放過。

對這幾乎是必勝、且穩賺一千倍的賭局,沒有老怪能不動心。甚至,之前對乞丐設賭極為不滿的人,也紛紛扭轉的看法,動了心思,想要賭一把。

只是,一千倍賠率這個乞丐,怎可能有如此多的仙玉設莊

听了提問,原本瞻仰自己字跡的乞丐,驀然回首,露出驚訝狀,

“哎呀,不好意思,又忘記在設賭了你問我有沒有錢,開玩笑,你看看我的打扮,像是沒有錢嗎!”

他的聲音提高八度,有些尖銳,而一個個老怪,頓時露出鄙夷之s 。

你一個乞丐打扮,從外貌看,明明就是沒錢。

若非看到乞丐一出手便是萬年天楠木、神來之筆,興許大有來頭,根本沒有老怪會和乞丐搭話。

感覺到大家的鄙夷,乞丐似乎極為不滿,眉頭一皺,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破舊的瓦盆,其中,盛放著十塊仙玉。

“這就是我的家當,你說,夠不夠下賭!我就用這些仙玉,下賭!”

“十塊仙玉?你是在耍我們嗎!”一個個老怪,露出不悅之s 。十塊仙玉,根本無法賭空手套白狼麼!

“你們眼瞎了麼,這是十塊仙玉!?”乞丐露出難以理解的神情。

“這就是十塊!絕沒有第十一塊!”

“呸!胡說!老子再窮,也不會窮到只有十塊仙玉!‘聚寶盆’,給我倒!”

乞丐露出憤然之s ,一指點在瓦盆之上,而後翻轉瓦盆,倒出十塊仙玉但十塊仙玉離開瓦盆,其中,竟仍有十塊倒出十塊,還有十塊,頃刻,地上已經,滿滿一地仙玉,共數千塊之多!

“誰說老子沒錢!老子用錢砸死你!”乞丐大喝一聲,而在場老怪,俱是震驚之s 。

“雨殿仙寶,‘聚寶盆’!此人是誰,竟帶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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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賭寧凡勝

“雨殿仙寶,‘聚寶盆’!此人是誰,竟帶有此物!”

聚寶盆,相傳執掌在雨界神皇手中,號稱天下之財,盡斂于其中眼前的瓦盆,恐怕就是聚寶盆不,一定是聚寶盆!永遠倒不完的十個仙玉若修士有閑心,倒他個十年八年,則身懷千萬仙玉,根本不是夢想!

這哪里是乞丐,分明是土豪不!此人在雨殿,定然身份尊崇雖然,修為低劣,記xing奇差

“好,舒不雲道友有聚寶盆在手,設賭,足夠!老夫賭一千仙玉,賭寧凡敗!再賭一百仙玉,寧凡平。”

“老夫賭三千仙玉,寧凡敗,一千仙玉,寧凡平。”

“老夫賭五千仙玉,寧凡敗,一千仙玉,寧凡平!”

一個個老怪,紛紛雙面開賭,既賭寧凡敗,也賭寧凡平。這一切,自然是為了謹慎為先,即便沒有老怪認為,寧凡有戰平白尊的實力,但仍是小心賭一把。

萬一呢?萬一白尊良心發現,平局收場呢?那樣,即便虧了一頭,還能賺一頭,總之,穩賺不賠!

這名叫舒不雲的乞丐,定然是錢多了燒手,才會拿著聚寶盆,在此送財。哎,真是好人啊。不過也對,人家身懷聚寶盆,錢都用不完,散散財,說不定是為了感悟,突破融靈中期

此人背景,定然深厚,修為雖低,但不能招惹雨殿,有碎虛坐鎮,一個念頭,便能碾平越國不可得罪

沒有一人,賭寧凡勝。即便是那些口口聲聲支持寧凡獲勝的宗門年輕弟子,在利誘之下,也紛紛賭了寧凡必輸。

乞丐開賭,此事在鬼雀宗立刻傳開,沒有人會拒絕意外之財。

而听說乞丐是雨殿神衛,一個個修士,皆打消了殺人奪寶之心,即便乞丐,僅僅是融靈修為。

唯一讓賭友們介意的,是乞丐記xing太差,所以,一旦下注,他們必定要立下憑據,以免乞丐事後賴賬。

且,立刻有數十個老怪,輪番監視乞丐,生怕他卷了錢跑路雨殿之人,不能得罪,但至少,賭贏了後,不能不給錢這是底線。

此事傳入白飛騰耳中,化作一些得意之s 。

無數老怪都賭自己勝,無人賭自己敗此事,甚好!

“老夫賭一萬仙玉,賭老夫自己獲勝!”有好處不拿,是傻子,他拿出一身家當,去下了重注,連平局都不賭。這是自信,他相信,自己必勝!

一萬仙玉,若是賭勝則回報一千萬仙玉!如此龐大的仙玉,縱是碎虛,亦必動心!

這是送來的橫財啊不過白飛騰,也沒指望乞丐能從小盆,倒完一千萬仙玉,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啊?一次才倒十個事後,只向乞丐索要十萬仙玉吧也算給雨殿個面子。再多拿身懷過多仙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萬一被其他國家的元嬰修士盯上,那會是滅頂之災,得不償失且自己少拿仙玉,也算對雨殿表示善意

實際上,大多數老怪都和白飛騰持一樣心思的。這是老怪們的謹慎處世之道,做人,不可以將事做絕

漸漸地,幾乎所有玉台之修,都賭了寧凡敗或平。乞丐露出無聊之s ,對那些下賭之人,都一副不屑的眼神。

“這下,賺翻了多虧了那寧凡”他心頭,甚是得意,為自己想出如此斂財方式高興不已。

世人皆被愚妄遮蓋眼光,而他雲不舒,偏偏一眼看出,寧凡深藏不露。

他喜歡這種實力懸殊的賭斗,這是他斂財的最好機會,且,這也是個機會,觀察寧凡。

“此人,究竟是不是大哥尋找之人”他目光一閃,罕見的jing光畢露。

但就在這時,一名藍衣女子,盈盈走來,卻是下賭。而立刻,乞丐收起了jing光,露出無賴之s 。

“賭什麼?”

“寧凡勝,一萬仙玉!”藍衣女子堅定道。

乞丐眼露jing光,打量起藍衣女子,此女僅僅融靈中期,應該看不出寧凡厲害如此,她賭寧凡勝,或許,是另外一個原因抱著必敗的心態,也要為寧凡挽回名譽。

畢竟人人都賭寧凡敗,此事,太過難听。

“你有一萬仙玉?”乞丐哂笑道。

“我有!爹,你的儲物袋借我用一下!”

藍衣女子,拽著鬼雀子的衣袖,來到攤位前。在鬼雀子苦笑的神情中,取走鬼雀子身家xing命般的一萬仙玉

“眉兒,爹雖然是鬼雀宗主,但錢也不能這麼浪費”

“爹!你就看著寧凡被人人賭輸麼!你忍心麼!”藍眉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恨恨望向乞丐。

這乞丐,太可惡了,竟敢讓自己夫君,如此受辱,若非此人與雨殿有關,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頓

“罷了,賭就賭吧”

鬼雀子眼中,回憶起那ri寧凡斬殺王遙的情景,似下定了決心。

白飛騰雖然吞噬了四品寒氣,但料想,寧凡未必沒有勝算

“爹,你真好!”藍眉正要下賭,一旁,再次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

“我我我,我也賭凡哥哥獲勝!我賭,我賭十萬仙玉,思思,拿錢!”

小紙鶴,憤憤不平看著乞丐,猶如仇人。

而藍眉,立刻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酸意,她自然認識眼前之女

只是一見紙鶴,竟是融靈初期修為,縱然藍眉,都微微有些動容。

她可是知道,紙鶴修煉,不到一年,甚至,根本沒有認真修煉過她暗中,打探過七梅城底細,雖無惡意,只是酸意。

而藍眉,更見紙鶴身旁,俏立著一個白衣聖潔的女子,修為,深不可測樣貌,更是不輸自己半分。

思思此人似乎也是寧凡鼎爐

“紙鶴竟融靈了思思竟是金丹修士寧凡的眼光,真是很好呢但,她們竟賭十萬仙玉,可惡,我輸了不行!我要加注!”

“爹,我也要賭十萬仙玉!”藍眉決然道。

“咳咳咳爹沒錢了”

“都拿來,都拿來!”

在鬼雀子無奈的目光中,藍眉,取走了他所有儲物袋

而這一次,輪到乞丐露出為難之s 了。

“這一次,不會賠吧寧凡肯定獲勝,這批女人,要從我雲不舒手上,贏走二十萬仙玉刨去那些老怪們丟給我的,就只賺十幾萬了哎,我雲不舒,號稱‘不輸’,難道竟要在鬼雀宗輸錢不不不,應該不會這麼倒霉我雲不舒,從來不輸!”

他眼中,流露一絲睥睨天下的豪氣,即便面對涅皇,也未認輸過正尋思著,但立刻便再次有一道冷漠的聲音,幽幽傳來,讓雲不舒剛剛升起的一絲豪氣,化作吐血的表情。

“鬼雀弟子白鷺,賭寧凡勝一萬仙玉”

白鷺心思復雜,終究還是來了。

“白鷺姐姐,你也來了?你果然對寧凡”藍眉深意地一笑。

“呸,我與他沒有關系只是,反正他會勝利,我用他賺些私房錢花花,有何不可再說,這些錢,是雙修殿姐妹一起湊的誰不想贏錢”

白鷺表情冷淡,但眼眸,卻微微閃過一絲憂s 。似乎,並非那麼堅定認為寧凡會勝,相反,有些擔心,只是究竟擔心錢財,還是擔心寧凡,就不得而知。

藍眉還yu捉弄白鷺,但下一刻,卻有一道嬌軟的聲音,響起,綿綿而來,讓乞丐yu哭無淚。

“妾身雲華,賭寧凡道友勝,賭注,十萬仙玉!”

此言一出,紫玉空台嘩然一片,而紙鶴、藍眉、思無邪、白鷺,俱是眼含敵意,望著那俏生生的豐滿女人。

此人,和寧凡什麼關系!難道,難道

而其他老怪,則是另一幅心思。

火雲宗,比起結交白尊,更願意結交寧凡難道是因為寧凡與寧城寧黑魔的關系?這是變向討好寧黑魔麼?

或者,是因為火雲宗,有幸第一個,獲得寧黑魔的化嬰丹呢!

這是在示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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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可以敗了!


雲華夫人,一襲宮裙,裊裊生姿。面對藍眉等女子敵人般的目光,她卻嬌軟一笑,一眼看破眾女心思,沒有任何解釋,盈盈一禮,告辭而去。而鬼雀子,立刻如蒙大赦,聲稱去招待雲華,卻是借故,從藍眉眼皮下逃了去。

那雲華,留給四女的,僅僅是一個風華絕代的背影。

遠處,寧凡神念一掃,此處所發生之事,已了然于胸。

不論是紙鶴、藍眉的一擲千金,抑或是白鷺的口是心非,都讓他心頭微微一暖。對賭戰虛名,他並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一戰之後,所有賭他敗之人,都要悔掉下巴。

讓他在意的,僅僅是兩個人,雲華夫人,以及乞丐攤主。

寧凡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雲華夫人的背影,隱隱有些奇異之s 。他與雲華素昧平生,而雲華夫人乃是堂堂火雲老祖的夫人,自不會與他寧凡,來場風花雪月。

她對自己好,定是火雲老祖的授意但堂堂火雲老祖,為何對他一個小小融靈,如此厚待。

為了結交寧黑魔重孫?若說為了一顆化嬰丹,則所付代價,似乎有些太大了。十萬仙玉,在其他國家,甚至足以買到兩顆化嬰丹。

“火雲宗既然如此作為,自然是示好的,但為何會對我示好”

此事讓他介懷,而目光掃過乞丐攤主,則讓寧凡心頭一凜。此人,他見過!

七梅城,涅皇一戰,趕走涅皇的三大碎虛高手之一!

寧凡目光一凜,此人來鬼雀宗,究竟有何事要辦是否與自己有關或者,來鬼雀宗,僅僅是來騙錢的。

神念暗暗掃過乞丐青年,寧凡只覺此人修為,簡直深不見底。而乞丐青年,身上似乎流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氣質虛神之意!

那虛神之意,輕輕一觸寧凡神念,而立刻,寧凡如被定身,識海幾乎崩潰,心神大動。而腦海之中,往事一幕幕記憶,忽然開始倒轉,遺忘!

“此人果然是那ri所見碎虛老怪,且此人虛神之意,恐怕與遺忘有關!”

寧凡體內,銀光暗暗一現,狠狠一掙,掙脫此神意,收回神念。微微沉吟後,身形一晃,出現在眾女之前。

堂堂碎虛老怪,來金丹坐鎮的魔宗設賭此人,倒是個異類。而當ri,此人離開七梅城時,耗費法力為七梅魔修治傷,也讓寧凡對此人,略有好感。

不過,雖有好感,但此人借自己的大招牌,在此開賭來騙老怪們的錢不能當做沒發生過。自己也賭一把,可好?

“我賭寧凡勝,五萬仙玉。”

寧凡一拍儲物袋,摞摞仙玉,出現在乞丐身前一霎,乞丐青年yu哭無淚,加上寧凡自己的賭注,自己,似乎撈不到錢了總共就賺三十多萬仙玉,怕是要全部賠給寧凡和眾女了。

至于四女,一听寧凡的聲音,皆不可置信的回頭,只是神情各異。

“凡哥哥!我好想你”

“寧凡,你出關了”

“主人”

“哼!”

最後那個嬌哼,自然是白鷺所發,見寧凡出現,心頭微微一松,卻俏臉一沉,轉身便走。

其復雜的面s 變化,落在寧凡眼中,化作一絲莫名之意。而立刻,他的懷抱,便被一個熟悉的香味鋪滿。

紙鶴這個小丫頭,半年多不見,開始發育了啊且這個傻兮兮的小丫頭,竟然突破了融靈期。天生媚骨的體質,果然有些妖孽了

“凡哥哥,這個臭乞丐賭你輸,氣死我了”紙鶴一指乞丐青年,告狀,這讓寧凡哭笑不得。

“不氣不氣反正他會給我們送錢的。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思思,我們去席位坐下吧。”

寧凡的語氣故作輕松,表面看,似乎完全不知乞丐碎虛修為。拉起藍眉、紙鶴,與思無邪轉身離去。

只是尚未走出兩步,那乞丐青年,目光一變,露出一絲疑慮之s ,旋即,卻遺憾的搖搖頭。

“很像但,族玉沒有感應此子身上,並無‘雨玉’,不是大哥所找之人海寧寧家的線索,也斷了”

他揮掌,取出一塊雨滴形狀的幽藍玉佩,露出深為遺憾的神情,但立刻,便目露茫然,遺忘了一切。

“誒,我剛剛怎麼了嗯?怎麼多了這麼多仙玉?哈哈,又是那群蠢貨給我送錢了吧,不知是賭寧凡敗,還是平我看看鬼雀藍眉,十萬仙玉,寧凡勝!寧城紙鶴、思思,十萬仙玉,寧凡勝!鬼雀白鷺,一萬仙玉,寧凡勝!火雲宗雲華,十萬仙玉,寧凡勝還有,還有寧凡,五萬仙玉,寧凡勝!啊,怎麼會這樣!怎麼這麼多人賭寧凡勝,哎呀,賺不到錢了虧,虧大了”

而他的目光,順著寧凡等人離去的方向,再次一瞥,喃喃道,

“像,和大哥雲天訣,背影很像是他麼我剛剛與他見面了?該死,這記xing,忘了探測結果了,雨玉,究竟有沒有發光大概沒亮吧難難難,八百修真國,都在找一人,何ri才能找到”

乞丐的話,寧凡並不知。對雨之神殿傾八百修真國之力,尋找一人的事情,他早有耳聞,卻根本不知道,此事與自己有關。

將紙鶴等女子帶到席位,寧凡輕松之s 一收,驀然一凝。

面對乞丐青年,給他的壓迫感,著實太大。常人無法感覺到那壓迫感,甚至連乞丐青年身上的虛神之意都探查不出但寧凡,一身劍識,不弱于碎虛,豈能看不出。

乞丐青年,碎虛修為,足可用可怕形容。除非自己達到修真第六境——煉虛期,否則,連面對碎虛老怪的資格都沒有。

“凡哥哥,為何不教訓那個乞丐呢”紙鶴仰起小腦袋,仍是忿忿不平。

“傻丫頭好了,乖乖和思思呆在這里,等我。”有些東西,寧凡無法和紙鶴解釋。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好。

他目光轉向紫玉空台的中心,一個佔地千丈的斗法場。那里,空無一人,等待的,便是他寧凡,與白尊!

“寧凡,你有多少勝算若你不願出戰,我可向父親求親”藍眉咬咬唇,此話,對那些心高氣傲的男子而言,算是很難听的,她怕寧凡听了之後怪他,但,又擔心寧凡被白尊欺辱。

“無需多慮此戰,必勝!”

他目光一凝,冰光一縱,在人群中分外惹眼,出現在紫玉空台的斗法場中心。

而立刻,整個斗法場,飛騰!

“寧凡出現了!接下來,只等白尊到場,這場賭戰,便可開始!”

“這是融靈巔峰的修為!嘶!上一次妖鬼林考核結束,我見此子,明明只是融靈後期半年,半年時間!此子竟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不僅如此與上次相見,此子法力明顯凝實渾厚,其功法,定是修煉到了極高境界半年,此子蛻變,非凡!”

“不過可惜,他的對手,是白尊哎,不夠也好,年輕人,失敗失敗,磨磨銳氣,總是好事”

眾人的言語,或驚或疑,或褒或貶,盡落入寧凡耳中。但這些評論,卻絲毫動搖不了寧凡的心境。

“消磨銳氣若我心頭,一點銳氣消磨,則如何在百年之後,刺傷涅皇之指或許,藏鋒更好但若是連白飛騰都無法戰勝,則百年之後,我根本什麼也做不到”

他雙目閉起,雙手負于身後,感受著無數高手眼中,各自不同的心態。世間百態,皆在這小小的紫玉空台之上上演。

三ri,ri升月落,而寧凡紋絲不動,始終站在玉台中心,默默回想‘送君一死’四字的收斂殺氣之術。其氣勢漸漸低不可聞,但卻越來越讓人驚心動魄。

沉穩如山,深斂如水,偏偏深藏如線,銳利如劍,驚艷如虹。

三ri,白飛騰仍未來到,倒是有不少年輕一輩,向寧凡發起挑戰。

青魔榜排名第七的洪千!

青魔榜排名第十五的吳涯!

青魔榜排名第四十七的白璧!

甚至,最後更有一人,是青魔榜排名第二的奪舍派高手,融靈巔峰的重滅!

青魔榜,乃是越國魔修之中,杰出青俊的榜單,這些人,年輕氣盛,在白璧的唆使下,來挑戰寧凡。

白璧,繼承了白尊的心胸,看不慣寧凡出風頭。在他唆使之下,數名魔修杰出青俊,共同向寧凡發出挑戰。

“寧凡,你可敢與我一戰!你妄稱越國‘金丹之下第一人’,我等,不信!”在白璧唆使下,重滅妖異一笑,取出法寶,一副隨時攻擊的態勢。

“滾!”

面對白璧等人,寧凡連雙目都未睜開,僅僅雙腳一踏地面。而立刻,無數白骨劍影自地面sh 出,並有一道血線劍光,在虛影之中亂舞。

一道劍氣,包括重滅在內,所有年輕高手,具備寧凡一劍斬出場地。而那白璧,更是狼狽之極,一身衣袍,被寧凡削了個干淨。

白骨如山之劍氣!此劍,寧凡一指一踏,便可激發,而此劍氣,絕非金丹之下可以接下!

寧凡已手下留情,否則,這幾個人,必定死于一劍之下。

一劍,敗盡越國青俊!所謂的青魔榜,根本無法衡量寧凡實力。

他敗盡青魔,卻沒有一絲得s ,只有,理所當然!他仍未睜開目光,但流露的一絲殺氣,已然讓在場高手,驚心動魄!

真正能讓寧凡發揮實力的,唯有,老怪人物!

“白飛騰,你要躲到何時!”

“躲,老夫需要躲!”

一道冰光,自天空降下,現出白尊身形,對顏面喪盡的白璧,狠狠瞪了一眼。

這白璧,算是把自己的老臉丟盡了。

若非白璧在此丟人,白飛騰還想再多耗幾ri,磨磨寧凡銳氣,再登場。他深信,自己不會輸給韓元極的徒兒。但能夠更輕松獲勝,自然更好。

面對閉目的寧凡,他徐徐收住腳步,相隔百步,冷漠道,

“寧長老,你若此刻認輸,交出極品法寶,則可避免在此出丑。”

白飛騰一副吃定了寧凡的語氣,其說話之時,眼中紫氣一閃,而對上白飛騰眼光的老怪,各個心神一寒,打了個冷顫。

好寒冷的目光這便是四品寒氣的威力麼四品寒氣,唯有元嬰老怪才有資格吞噬白飛騰能在金丹中期吞噬四品寒氣,便是金丹後期,都可一戰!

“哼這個白老頭,還是這樣好事,竟然和小輩動手”太虛派席位上,金丹後期的長老,松峰長老,深為忌憚地望向白飛騰。

他曾與白飛騰不分勝敗,但如今交手,白飛騰憑借四品寒氣,恐怕能勝過自己一絲

而一個個深知白尊威名之人,更是翹首以待,想見識見識白尊手段。

“白老頭,手下留情”

‘黑尊’燕敗,燕追雲的師父,一個黑衣蒼老的劍客,朗聲道。

身為鬼雀宗金丹後期的長老,燕追雲不願看到白飛騰與寧凡不死不休。雖然,他對寧凡的老魔師父,同樣好感寥寥

“放心,打不死他!老夫,讓他三招!”白飛騰口氣,極其傲慢。如今的他,便是金丹後期老怪也可一戰,若是還畏懼融靈修為的寧凡,則歲數都活到狗身上了。

但他傲慢的言辭,剛剛落下,閉目三ri的寧凡,第一次睜開眼雙目。

一股銳利逼人的殺機,自其雙目一閃,猶如驚鴻一現,強橫的殺氣,讓在場老怪,無不倒吸冷氣,心神無法自持。而距離寧凡最近的白飛騰,更是被其一個目光,震得倒退十數步,狼狽之極!

白飛騰驚訝的發現,三ri等候,寧凡不但銳氣不減,相反,鼎盛到了巔峰!

但見寧凡右掌猛然一揮,一柄七尺長、一尺寬的白骨巨劍,浮現在寧凡掌中,轟隆一聲,堅硬如鐵的紫玉空台,地面被寧凡一劍砸得碎裂半尺。

“我等了你三ri今ri,你可以敗了”

他氣勢達到巔峰,而這氣勢,竟然天空虛幻的流雲,都似露出畏懼這一刻,不但白飛騰心驚,就連那乞丐青年,都啪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這是‘仙皇之威’?!不不是感覺錯了”

乞丐青年露出更加遺憾的神s ,比得知寧凡不是尋找之人時,更加遺憾。一道嘆息,很深很深。

融靈與金丹交戰,原本不該讓他驚訝,但此刻,他卻數次被寧凡驚到。寧凡的手段,各個都似乎來頭不小

“早知如此,便賭寧凡,幾招取勝!本皇子賭,三招!”乞丐青年,目中jing光閃現,第一次正經起來。

但乞丐青年,平生第一次出乎意料,因為寧凡,根本未使用任何法術,施展的,竟是煉體術。

“丈六之身!”寧凡的身軀,在銀光中,變得肌肉健碩、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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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巨劍之威,今非昔比

一丈六尺之身,配上七尺巨劍,寧凡周身銀光大現,肅殺厚重之氣,讓無數老怪倒吸一口冷氣。

丈六之身,在越國算是極為普通的煉體術。但寧凡周身銀光大現下,普通之極的丈六之身,卻給無數老怪以威脅之感。

“這是,這是,銀骨之境!”一些老怪,幾乎立刻驚叫出來。由不得他們不驚,若是寧凡,真是銀骨之境,則單憑肉身,便足以力敵元嬰修士,則單憑肉身,便可為越國之中第一人!

但立刻,便有心細的老怪發現,寧凡周身的銀光,雖然強盛,但與傳聞中,銀光內斂入骨,似乎還差了不少。

“原來並非真正的銀骨境界嚇死老夫了”

巨魔宗老祖巨擎,一個來自吳國的金丹後期煉體修士,此刻擦了擦額頭冷汗。他路過越國,听說有此盛會,便來一看,想不到,竟然看到讓其震驚不已的景象。

要知道巨魔宗之人,修煉有上古煉體術《巨魔功》,是雨界‘無盡海’中流出的魔功。以他五百年苦修,也不過修煉到銀光透體的境界,可拳殺金丹修士。饒是如此,比起寧凡的銀光,似乎還弱一些。

知曉寧凡並非真正銀骨,巨擘松了口氣,但目光,對寧凡卻第一次升起一絲敬佩。

不是煉體修士,即便知道寧凡銀光不凡,也無法揣測出寧凡肉身真實戰力。可以這麼說,在場唯有巨擘一人,知曉寧凡有拳滅金丹的實力。

“金丹之下第一人咳咳咳,越國之人,都小瞧了此子,依老夫看,此子莫說金丹之下無敵手,便是金丹初期之中,能勝過他的,也寥寥無幾”

巨擘的評價,僅僅是從煉體術而言。若巨擘知曉寧凡還有諸多底牌,則定然不會如此輕易下結論。

而白飛騰,顯然不知道寧凡的厲害。

他看出寧凡丈六之身的功法,看出銀光不凡,卻自討,自己足以接下寧凡一擊。即便接不下,自己遁速,也定然快過寧凡,煉體術,需要遁術輔助,否則力道再猛,也擊不中對手。

且不論寧凡肉身多強,單就追不上自己這點,已注定了寧凡必敗。

“此子,終究太過稚嫩”白飛騰微微冷笑,在他身前,寧凡法相之身,揮舞巨劍,如同瘋魔,橫沖而來。

其腳踏冰虹,遁速足以追上金丹初期修士,但這遁速,對付白飛騰,不夠!

且,為了保險期間,白飛騰還有後著。他一踏地面,地上冰光百丈,凝聚成一道冰光仙雲。

這仙雲,收于其體內,在一踏之後,化作冰光浮現,而仙雲之上,共銘刻有四道‘雲紋’。

“嘶!四紋仙雲!這白飛騰,竟有如此逃遁手段,豈不是說,若元嬰初期老怪不施展‘瞬移之術’,則無法追上此人!”

“不僅如此。這仙雲,更是本命仙雲!”太虛派的松峰長老,目光一凝,鄭重道。

本命仙雲!

此言一出,登時引發無數修士的嘩然之聲。傳言唯有品質極高的仙雲,才有機會被祭煉成本命仙雲,可收入體內,可附靈神通。而若有機會,升等雲紋,甚至可提升本命仙雲等級!

這是一朵可提升等級的仙雲!

松峰長老,望著白飛騰,露出忌憚不已的目光。數十年前,他與白飛騰一戰,數ri數夜,不分勝敗,但直到結束斗法,白飛騰都沒使用這本命仙雲,看似留有後手。看起來,連松峰自己,作為白飛騰的老對手,都低估了此人。

本命仙雲一招出,白飛騰遁速如電似光,幾乎立刻,便抽退百丈,再次與寧凡拉開距離,不給寧凡近身搏命的機會。

同時一拍儲物袋,祭起一柄冰光動人的飛劍。而一見此劍,知道名頭的修士,無不正襟危坐,露出火熱目光。

此劍,不凡!身若冰虹,利若掣電,且飛遁之時,更隱隱發出龍吟之聲。

“冰螭劍!這可是白尊壓軸法寶之一,竟然第一個照面便施展出來!”

“嘖嘖嘖,看看白尊施展飛劍的手法,這可是中級修真國——楚國的風劍閣,流傳出的御劍手法,‘七劍訣’傳言即便是風劍閣,習得此御劍手法的,也不過數人。不愧是白尊,如此困難的御劍手法,竟能習得。”

嘖嘖之聲,不絕于耳,而這些贊嘆,落在白飛騰耳中,分外受用。

他之所以一回合便施展本命仙雲、冰螭劍,原因,便是寧凡的氣勢太攝人,銀光太詭異。

白飛騰xing格雖傲,但起碼的謹慎還是有的。只是見寧凡速度始終追不上自己,漸漸露出一絲驕縱之s ,生起的忌憚之心,更化作一道冷嘲之笑。

“堂堂修士,竟然學莽夫,揮劍劈砍,夸勇武力且你那大到嚇人的巨劍,看起來,著實笨重好笑,豈能斬中身輕如燕的修士罷了,老夫便教教你,何謂劍,何謂,‘飛劍’!疾!”

這一次,白飛騰不再退後,他收住仙雲,目露冷意,猛一變訣,那飛刺的冰螭劍,立刻發出一聲清吟,寒氣一卷,朝寧凡卷去。

被寒氣遮體,一霎,寧凡竟隱隱覺得,自己的法力好似凝滯了許多。一身法力,被憑空限制了七成。

“這是,附靈神通,‘冰鎖’!”

寧凡目光一動,他立刻識破冰氣鎖身的手段。

冰螭劍!上品初階法寶,白尊的壓軸法寶之一,附有‘冰鎖’神通,冰氣籠罩之地,敵修法力將被不同程度的壓制。融靈修士,至少要被凍結三成法力!

此附靈神通,似乎是‘嬰’級附靈神通,想不到,白飛騰竟有機會獲得。

此神通,鎖了寧凡法力,而立刻,便有冰螭劍劍芒一閃,朝寧凡心口刺來。

鎖敵修為,並必殺一擊,白飛騰的御劍之術,果然有獨到之處。而其刻意偏離要害一分,似乎怕當場殺死寧凡。但,若被飛劍穿胸而過,即便避開要害,也會重傷。

寧凡目中寒芒閃爍,此冰鎖寒氣,雖然不凡,但他何懼!

但見寧凡目光之中,一絲黑火一閃,而立刻,周身凝滯法力的冰氣,被焚燒成虛無。

恢復法力的寧凡,望著迎面而來的冰螭劍,目光jing光,巨劍舞動,狂風大起,一劍當頭劈在冰螭劍劍鋒之上!

寧凡的舉動,立刻換來遠處c o控飛劍的白尊,一句冷笑,“無知!你劍上無法力,且品階明顯不如我飛劍,貿然對撞,爾之劍,必碎!”

他冷笑不絕,但下一瞬,卻目光震驚。

碎了,確實碎了,但碎的,卻並非寧凡的巨劍,而是他上品品階的冰螭劍!

當寧凡巨劍威勢全放之時,白飛騰才發現,那看似笨重、可笑的巨劍,竟是中品巔峰的法寶!

且巨劍之上,在對上冰螭劍的一瞬,隱隱竟有雷霆轟鳴聲傳來。

斬碎冰螭劍的,並非巨劍本身,而是那劍中的雷霆之意。並非附靈神通!這雷霆,是什麼!

“這是,雷水的天劫雷線!雖然極淡,但不會錯這小子,機緣不小,竟能以此雷水,鍛造神兵”乞丐青年,目光異s 連閃,目不轉楮望著寧凡。

一劍,萬斤之力!巨劍劈在冰螭劍上,發出雷霆炸響,而那冰螭劍,立刻裂開數道裂痕,寶光暗淡,倒卷而回。

白飛騰露出肉疼之s ,捧著冰螭劍,此劍損壞嚴重,想要修復,難!

“寧凡,老夫對你已是留情,你為何壞我法寶!”白尊怒喝道。

“留情?讓我重傷,便是留情?好,今ri,我不殺你,也讓你重傷,讓你,留情!”

卻見寧凡眼中神念之力一閃,下一刻,驀然消失影蹤,無跡可尋!

莫說白飛騰,縱是在場的金丹巔峰高手,包括鬼雀子,亦是心頭一凜,竟無人能探查出,寧凡隱匿于何處,從何處發起進攻!

“這是什麼等級的隱身術!”白飛騰面s 難看之極。無法發現寧凡的進攻路線,他便無法仗著仙雲飛遁出正確方向,與寧凡拉開距離。

而在其心頭微微猶豫的片刻,寧凡的身形,忽然出現在其身後,一霎,白飛騰汗毛豎起,驀然轉身,並立刻死命抽退仙雲,飛退!

“你,逃不掉!”

寧凡眼光一凝,巨劍狠狠砸下,雷光一閃,竟似鎖定白飛騰一般,將其飛退的仙雲,生生定住!

並非定身,而是,天劫鎖定!

“這,這是不可能!”

修士突破金丹期後,便會面對一個個天劫,天劫威力,從雷到火到風,從小到大,不一而類,但有一個共同點,便是天劫,絕對無法取巧避開。

因為天劫,乃是天威,有一絲天機鎖定之效。人再聰明,能瞞過天麼?躲不開無論是仙雲飛遁,還是元嬰瞬移,甚至是化神期的大挪移術,都無法逃開天機鎖定。一旦被天劫鎖定,則周身入定身一般,只能憑肉身行走,不能飛遁!

讓白飛騰震驚的,不僅僅是天劫定身,而是,寧凡的劍,為何帶著天威!

在場驚疑不定的,並非白飛騰一人,甚至大多數老怪,都對寧凡的劍,生了無數興趣。

只是,白飛騰根本沒有驚訝的時間,因為寧凡的劍,已經當頭劈下。

他未修煉煉體術,憑肉身遁逃,逃不出寧凡劍芒,如此,唯有硬解!此距離,太近,近到無法施展飛劍傷敵。但白尊好歹是多年成名的人物,既然無路可逃,唯有,拼死!他有這種狠xing,所以能活到今ri!

目露狠光,白飛騰橫起冰螭劍,一劍橫削,迎向寧凡巨劍之鋒。在他看來,寧凡肉身氣力再強,法力畢竟遜s 自己數個境界,憑法力壓制,勝過寧凡氣力,不難。

但他太低估寧凡的氣力!

這一劍,寧凡右腕古獸護腕,發出微微幽芒,一股滄桑的妖氣,浮現寧凡體內,使得其氣力,。平增三成!

一劍,一萬三千斤之力!

雙劍方一觸踫,白飛騰立刻感受到虎口一震,已血肉馬虎,那巨力透過劍身,傳到其手臂,更傳到其胸口,讓其氣血沸騰之下,立刻吐出一口鮮血,冰螭劍幾乎脫手,但終究,擋下寧凡一劍!

但寧凡的攻勢,遠遠沒有停歇。第二劍,隨即斬下!

第二劍,引動雷霆之威,劍勢更盛!白飛騰心中隱隱已懼怕了此巨劍,但不得不硬著頭皮,硬接第二劍。這一劍,白飛騰動用了尚不熟練的金丹劍氣,‘天魔劍’,催動jing血燃燒,一劍之威,勉強擋下第二劍。

但饒是如此,巨力震蕩下,白飛騰仍氣血翻涌,再次咳出一口鮮血,面s 開始有些蒼白,顯然內腑受傷不輕的。

他心生怯意,一口咬破舌尖,準備強行施展血遁,掙脫天劫鎖定,但寧凡的劍,卻更快!

明明笨重巨大,但在寧凡手中,卻輕若無物一般,如其臂使!

第三劍,寧凡同樣激發了劍意,白骨如山!

卻見百丈之內,浮現無數白骨劍影,而巨劍劍芒之上,所有殺氣,匯聚成一道血s 之線。

那線,極為虛幻,但落在白飛騰眼中,卻如同見到鬼一般。

“法法則之線,這是什麼劍氣!”

第三劍,冰螭劍,碎!白飛騰,被劍氣掃中,吐血狂飛!

若非早已施展血遁之術,這一劍,幾乎能讓其重傷!

饒是退的及時,其所受之傷,也絕對不輕。

他心露駭然,遠遠與寧凡拉開距離,並立刻取出一顆紫紅圓珠,一把捏碎。

立刻,其雙目,左眼泛紫,右眼泛紅,雙目升起一種窺破隱身之力,讓寧凡都微微面s 一變。

“破幻珠!可識破元嬰修士隱身,破除一切嬰級陣法的幻象,價值無量想不到區區一場賭斗,你竟然連此物都用了”

寧凡自問,尚未施展最厲害的底牌,但白飛騰,似乎已經被逼到絕路。

自己,確實變強了!只是看起來,想要再憑肉身取勝,是不易了。

白飛騰,不可小覷此人久經殺伐,經驗老道,數次都會敗在寧凡手下,卻憑借種種手段,逃了

但,再掙扎,自己,仍會勝。寧凡,有這個自信,有這個實力!

而紫玉空台上,一個個修士,見到白飛騰竟被逼到這一步,連破幻珠都用掉,紛紛震驚不已。

原本大家都看好白尊,認為白尊敗寧凡,輕而易舉。

但事實看來,僅僅一個照面,卻是寧凡以強橫實力,死死壓制白尊!甚至,寧凡面不紅,氣不喘,而白尊已然有了不輕的傷勢。

“這不這不可能!”

會場下,白璧難以置信。他自己敗給寧凡,可以解釋成境界低于寧凡,但,自己的父親,何其威名遠播的人物,修為遠超寧凡之人,難道竟然也不如寧凡一個小輩!

心中的驕傲,第一次粉碎,化作一絲痛苦的神情。

不可能白璧咬牙堅持,但,事實無法辯駁。

看台外,紙鶴小嘴微張,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凡哥哥,竟然已厲害到這一步雖然在小紙鶴心頭,凡哥哥一向無所不能,但,見識寧凡狠辣,卻是第一次。

而藍眉,則露出驕傲的神情,似乎是想給人宣揚,會場上雄姿英發的,是自己郎君。

唯有思無邪,目光時不時一黯,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是而非她煩悶地搖搖頭,將滿腹心思壓下,竟然沒有像平時一樣,跟著紙鶴起哄。

而那乞丐青年,望著寧凡巨劍平天下般的豪氣,眼中,凝重如水。

“巨劍上古神魔此子是想法體雙修麼此子,竟是太古魔脈不知與我雨皇神脈,誰優誰劣罷了,他終究是個小輩,我若與他計較,則落了下乘”

比起白飛騰,乞丐青年,顯然豪氣和灑脫了不少。

但一想到,寧凡一家子,即將贏走其所有賺來的仙玉,他就一陣肉疼。

他的聚寶盆,可是假的啊他是來騙仙玉的,好不容易設下賭局,難道,都為寧家做嫁衣坑死了

而乞丐青年,還不得不在心中,為寧凡加油,期待寧凡獲勝。

寧凡勝,則本利抵消,不虧不賺。

寧凡敗或平則他將面對百倍甚至千倍的賠付,那可就不是虧本了,根本是,輸個jing光

“早知道,就不來鬼雀宗找人了虧了嗯?我剛才說什麼了嗎?”乞丐青年,再次忘了自己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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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碎魂幡,女子哀求!

“煉體術,果然強橫若我遁光再快些,若我煉體術再強些,一劍滅白飛騰,不難這便是上古神魔的作戰方式麼!”

寧凡目光微微閃過火熱。亂古記憶中,那個個身化萬丈,一拳滅掉一顆洞府星辰的神魔,比比皆是!

收了法相之身,寧凡輕輕呼出一口氣,收了巨劍,再次張口,噴出星光形態的斬離飛劍。

他淡然望向白尊,而白尊,面s yin沉中,隱隱有些本能畏懼,退後了半步。

怯了剛才那劍劍相觸、以力破法的爭斗,讓白飛騰,膽寒!

他默念心訣,掃去心頭畏懼,恢復一貫冷傲表情。

“我還有萬魂幡,我還有‘紫厭冰霜’,我已使用了破幻珠,他再不能施展煉體術隱身欺近我,我,不會輸!”

白尊的臉上,再次浮現豪氣與自信,雖然其實比之前,已弱了不少,落在寧凡眼中,第一次對白尊有些重視。

此人不論修為如何,畢竟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心境,卻是極沉穩的。而自己,若說唯一不如白飛騰的,恐怕便是心境心魔自己未斬心魔,未結金丹,心境上,終究差了白尊一現。

只是,斗法並非比弱項,而是,強項!拿出自己的最強絕學,拼出一個結果。凡人愚昧,《詩》《書》《禮》《易》樣樣皆學,結果,他們又能jing通幾樣,又有幾樣,能在之後用上。

隱隱的,寧凡心境,再次提升一絲,之前對自己實力的隱憂,一掃而去。

“我能斬敵,便是強!即便,我心境不如他,功法不如他,年紀,不如他!”

寧凡眼光的轉變,心境的提高,融靈修士不明為何,金丹修士,卻一個個皆知,這是心境突破的預兆。

此子,竟在斗法之中突破心境此子資質,堪為妖孽!

唯有白飛騰,眼皮一皺,似乎又恢復之前的心情,看不慣寧凡嘩眾取寵。

“故弄玄虛!這一次,老夫不會給你施展煉體術的機會老夫會讓你知道,萬魂幡的恐怖!”

他面s 一沉,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道血紅的魂幡,光華幽閃,煞氣騰騰,撲面而來。其上,傳出森森鬼哭,真不知白尊一生殺戮多少人,盡數收入了魂幡之內。

此魂幡一出,無數老怪目光一凜白尊竟在第二個照面,動用了最強法寶,萬魂幡!面對一個融靈小輩,他竟手段盡出!

而隨後,白飛騰老臉微微猶豫,旋即立刻取出一個黑s 重甲,披在身上。

“這是金玄巔峰品階的靈裝,玄重甲!效果,可防御金丹中期修士全力攻擊”

一個個老怪目光一縮,而尤其是白尊的宿敵——松峰長老,更是拳頭一握,眼光深沉。

“白老頭,你竟還有這個靈裝若當年決戰,你有此物,老夫,定已敗在你手上你真是,深藏不露”

接連取出萬魂幡、玄重甲,白飛騰的心,方才真正安定下來。這是他的底牌,他已豁出去老臉,使用底牌,若還是斗不過寧凡他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他冷笑望著寧凡,但卻並未從寧凡眼中,看到預期的忌憚之s 。

寧凡的目光,只淡淡掃過白尊的兩件法寶,露出不屑之s 。

“萬魂幡此幡以萬魂血祭,萬魂一出,金丹後期修士,也難以抗衡但破之,容易!玄重甲好一個龜殼,金玄巔峰的靈裝,距離玉玄,都只差一線可惜,破之,不難!”

寧凡眼中,沒有交戰的血脈噴張之感,沒有緊張,有的,僅是平靜。王遙能給其危機與緊張,但白尊,不夠。

“你現在下場,還來得及”

寧凡語氣淡漠,但落在白尊耳中,無疑是天大的笑柄。

“下場?老夫已動用底牌法寶,還要下場不成,可笑!沒了煉體術,你什麼都不是!”

白飛騰一抖萬魂幡,無數yin魂眼眶空洞,口齒溢血,密集如烏雲,yin森哭喊,朝寧凡紛紛飄去。

這些yin魂,各個表現的實力,僅有闢脈七層,對融靈修士,對金丹修士,殺單個,輕易但此魂幡,特點是,殺之不盡,用之不竭!

萬只螞蟻,可咬死大象。萬鬼噬體,可吞噬仙佛!寧凡若不破主魂,則危矣

魂幡祭煉,有一主魂,支配所有分魂,才是品階高超的魂幡。陸子喬的煉魂幡,雖然魂魄眾多,但缺少強橫的主魂,實際威力,遠不如白飛騰之幡。

主魂不死,分魂不盡這才是魂幡的真正難纏之處,耗也會耗死你。

而萬魂齊出,你根本無法短時間找出,哪一魂是隱藏的主魂。甚至,可能主魂,根本躲在幡旗之內。

一個個場外老怪,望著萬魂呼號,各個頭皮發麻。煉魂修士,最是難纏,奪舍修士,最是難殺而煉魂修士,越到最後,越是厲害。十萬魂幡,百萬魂幡,千萬魂幡,以及十億魂幡!

魂魄越多,魂幡變化越多,越是厲害。只是那殺戮祭幡,亦必太多

“此子,不用看了”松峰長老閉上雙眼,眉頭緊皺。他曾在白尊魂幡之下,吃了大虧,自然不看好寧凡。

“不愧是白尊此魂幡,金丹中期之中,無敵手!”已是執事弟子的陸子喬,面露火熱。他心高氣傲,但對于白尊,仍是崇拜之極。

但立刻,一道道鬼物慘叫之聲傳來,讓松峰,不可置信的睜開眼,老眼死死盯著戰場!

卻見寧凡,根本未躲避yin魂,甚至,連尋找主魂,都是不尋。

只是彈指一指,那斬離劍化作無盡星光,一閃而沒,而立刻,一個個鬼物,開始無端焚燒起來。

頃刻,萬道殘魂,焚燒一半之多普通yin魂,仍是茫然,僅僅本能畏懼,而其中,一個不起眼的紅衣孩童之魂,露出驚駭yu絕的目光,朝著萬魂幡便逃。

此童,便是主魂。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保有靈xing之魂!

“滅!”

寧凡眼疾手快,一指斬離,飛劍一遁一閃,那童兒便身中劍影,魂飛煙滅。

隨著主魂覆滅,白尊手中的萬魂幡,發出一道法寶悲鳴之聲,驀然充斥無數裂痕,而一個個yin魂,相繼開始爆散,化作魂力,回到幡旗中。

萬魂幡,同樣威能大損!

“不,不!老夫的萬魂幡,寧凡,你欺人太甚!‘冰陽墜’!”

白飛騰狠狠將萬魂幡收起,眼中,紫光大現!

卻見他雙手變訣,天空之上,寒氣凜然,並頃刻凝聚出一尊百丈巨大的太陽!

但此太陽,乃是冰氣所化,且還是紫s 寒氣

“丹級中品法術冰陽墜!此術不是陽清老怪的得意之術麼傳聞陽清老怪,百年前被仇人斬殺,此術下落不明原來殺死此怪的,竟是白尊!”

“這紫氣是四品寒氣,紫厭冰霜!”

面對此術,寧凡第一次心頭升起一絲壓迫之感,即便只是極小一絲。

他目光一凜,心知,想要破除此冰陽,恐怕唯有使用黑魔炎了。

“以龍漩之火,第二轉破去此冰陽,不難”

寧凡目光一動,正yu施術,卻听聞丹田之內,yin陽鎖中,沉睡已久的神秘女子,忽然微微驚訝道。

“這是紫厭冰霜!寧凡,奪走此物,此物對姐姐,有大用!”

“奪走?破去此冰霜,我把握不小,但奪走你以為我真是元嬰高手麼,能從白飛騰手中奪東西”寧凡心頭苦笑。

“求你此物對姐姐,真的很重要”神秘女子,身份尊崇,第一次,懇求寧凡。

“這罷了,我幫你,但,如何搶”寧凡心頭一軟。此女數次救他于危難之際,此女既然哀求自己,自己,豈能拒絕。

若神秘女子沒有辦法,則就靠自己去搶吧即便暴露底牌,也沒有關系,底牌一出,奪走此冰霜,輕而易舉!

“不用那麼麻煩姐姐有辦法,吸走此冰霜,破去此法術你只需,沖入冰陽之內”

沖入冰陽!

寧凡眼皮一挑,這可是丹級中品法術,並以四品寒氣施展。四品寒氣,距離天霜寒氣,也只差一線

該不該相信此女,以身犯險

“求你”

“只此,一次!”

寧凡眼露決然,若沖入冰陽,見事不妙,則施展念守訣吧。

必定重傷,但不會死且相信此女一次,幫她一把,還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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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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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寧尊!

冰陽一現,整座紫玉空台,數萬丈範圍,俱被嚴寒籠罩,雪花飄落。

此術施展,對白尊而言,亦是極其艱難。但威力,卻極其壯觀,一絲天威,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ri月星辰,為天地至尊之物,但凡與ri月星辰牽扯的法術,莫不是威力無窮。此冰陽,雖只是丹級中品法術,卻帶著一絲ri落的天威。且由白尊施展,便是金丹後期修士,能接下的也,罕有!

“若你連此術也接下老夫認輸但,你接不下!”白飛騰眼露冰光,這一刻,他心中無yu無念,無勝無敗,有的,僅僅是心如冰川的冷靜。

但便是這冷靜心境,在目睹寧凡縱身一躍,躍入冰陽之中後,其心境,大亂!

非但白飛騰,滿座高手,就連那乞丐青年也萬萬沒料到,寧凡竟敢以血肉之軀,抗衡ri落之威!

“不,不可能這可是天威之術他竟然以身敵ri!”

由不得白飛騰不驚。

寧凡在應諾神秘女子請求之後,眼露決然,冰光一閃,遁入冰陽的攻擊之中。

僅僅接觸那冰寒的陽光,寧凡一身肉身,便開始急速凍結,有若冰雕,甚至,連施展念守訣的機會都沒有。

他發現,自己仍低估了冰陽之威冰陽冰陽,其冰不可怕,可怕的是,陽!

ri升月落,乃是天威,是修士不可觸踫的領域。上古傳說,ri為聖,月為帝,星為神魔。

處于冰陽之內,寧凡雖驚不亂即便念守訣無法防御冰陽,他還有最後一種手段喚出念魄化身,仗著化身半步元嬰的強橫修為,擊碎此陽!

不過,在喚出念魄化身之前,或許,神秘女子會如之前所說,吸走紫厭冰霜,破去冰陽九成威力。

“你若再不吸取冰霜寒氣,則我,將擊碎此陽。”寧凡淡淡道。

“嗯我傳你一個口訣,此口訣,可稍稍抵擋‘真陽之力’這口訣,就作為你幫助姐姐的回報吧不過,此口訣,你莫要外傳否則”神秘女子似有遲疑。

“我不會外傳。”寧凡仍是語氣平淡,隱隱有些催促。

若再拖延,被冰陽法力更加侵蝕,則寧凡縱然動用念魄化身,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嗯你听好了!‘北溟有魚,其名曰鯤,北溟有聖,其名混鯤。北溟有ri,其名yin融。北溟有雷,其名雷慟’”

此口訣,女子念到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她亦不會。此口訣,乃是其偶然所獲得。

而听聞此口訣,寧凡面s 一動,心頭跟著默誦。僅僅四句口訣,但方一吟誦,原本無可抵擋的一絲冰陽侵蝕之力,竟化作微風拂面,再無法傷到寧凡一分一毫,並漸漸開始,被寧凡所吞噬。

那一絲侵蝕之力,名為真陽之力,是一種以寧凡的境界,甚至以雨界神皇的境界,都無法觸踫的一種禁忌之力。

一絲,微不足道,且被寧凡吞噬後,由于寧凡境界不足,而立刻流逝無蹤,即便如此,仍在寧凡心境之中,留下了一絲印痕,對ri落,隱隱多了一絲明悟,卻無法看透。

而最讓寧凡驚訝的,是儲物袋中,那寂靜無聲的東溟鐘,發出一絲澄澈心扉的道音,鐘,響了,在寧凡心頭,回蕩起鐘聲!

“東溟,北溟此鐘,或許與神秘女子所言的北溟口訣,有些聯系”寧凡心中隱隱猜測,但卻心知,這其中的聯系,絕不是自己一個融靈,能夠猜出。

雖不明口訣玄妙,亦不知東溟鐘的玄機,但寧凡心頭,卻第一次認定,東溟鐘,不凡!

而他心頭,不知為何,想起yin陽鎖的玄yin界天地中,驚鴻一現的那輪半黑半白的巨大太陽。

冰陽之力,再傷不到寧凡。yin陽鎖女子,便趁機催動其某種法術,透過yin陽鎖,開始吞噬冰陽之中的四品寒氣,紫厭冰霜。此術,對她耗損極大,但看起來,紫厭冰霜對她更加重要就是了。

身處冰陽之內,寧凡亦未閑著,他閉起雙目,心頭,似有所悟。

感悟的,卻是自己的心魔眼前的,便是天威,在天威之下,心魔,分外清晰。透過內心,寧凡隱隱看到,自己內心深處,有一個極其yin冷的角落。那里,有他幼年的苦難,有他關押在合歡宗時的無助、絕望、仇恨,有覆滅天離的瘋狂。

那個角落,匯聚了所有寧凡的負面情緒,凝聚合一的話,便是心魔。但寧凡知道,自己的心魔,遠遠不止如此比起這些負面情緒,最可怕的,是情關。

金丹修士,需要斬情,所以,許多取巧的老怪,在金丹之前,不會尋找道侶,不會動情。他們的心,少了一絲感動,所以斬心魔之時,不用面對情關,僅僅斬去負面情緒即可。

他們的心,沒有過掙扎,所以斬心魔對他們而言,亦不會有太多效果。而心中缺了感動,他們的金丹修為,提升極其艱難。

若有選擇,寧凡寧可金丹之前,不認識紙鶴等女子,不留下情愫,這樣,即便少了那感動,修為突破緩慢,亦比斬去紙鶴等女子的情感要好。

可惜,他別無選擇。yu破金丹,他必須和過往的女子,一刀兩斷

“我做得到麼”

這一刻,寧凡驀然睜開眼,空洞的眼神,望著眼前漸漸虛幻的冰陽,掙扎起來。

不破金丹,則百年之後,涅皇襲來,必死無疑。

斬卻心魔,則遺忘紙鶴等女子,如此,則自己再口口聲聲,愛過紙鶴等女子,到頭來,仍不過將她們,當做鼎爐。則寧凡抗衡涅皇,所守護的一絲溫暖,又是什麼呢

他的心,在掙扎,而這掙扎越難,越說明,即將面臨的金丹心魔,強橫無匹!

心頭掙扎念起,一絲蒼茫的氣勢,在寧凡體內升騰,而天上劫雲凝聚,此乃,引下天劫、突破金丹期的征兆!

一瞬,寧凡神情掃去茫然,恢復清明,暗暗震驚,震驚自己,險些在此時此地,開始引劫斬魔,破金丹!

成功率且不說,若在此處閉關,則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感悟。突破金丹,原本他是打算去那神秘女子所說的遺世宮修煉的。仗著時間流逝緩慢,將數十年感悟,縮減到數年完成。

他額頭微微冷汗,散去心魔感悟,天空的劫雲,也消失不見。

只是寧凡並不知,其心魔觸動、引下天劫的景象,已讓滿場,寂靜無言!

沖入冰陽的寧凡,還活著!甚至,還在冰陽之中,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毫發未損,並著手突破金丹天劫!

其及時散去天劫,實乃明智之舉,畢竟紫玉空台之上,靈氣稀薄,在此閉關的話,困難重重。

而老怪們之所以震驚的,並非寧凡引下天劫本身,而是其修煉的速度太快了!

入宗之前,是融靈中期修為,進入妖鬼林一月,便突破到融靈後期,等到半年之後賭戰,已是融靈巔峰且在賭戰中,更徹底找到心魔,隨時可破劫,閉關結丹!

快,太快了越國,將誕生一個幾十歲的金丹修士了嗎!這,這簡直是妖孽資質!

而一切修為高深之輩,如鬼雀子、松峰長老,更如那乞丐青年,則在寧凡天劫搖晃之際,隱隱看出寧凡心中的掙扎。其中,對寧凡了解最深的鬼雀子,更是微微嘆了口氣。

他明白,寧凡為何掙扎因為此子,有太多紅顏羈絆他,會選擇遺忘麼

寧凡有過掙扎,ri後突破金丹,定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修為速度,更會一ri千里但他,會如何選擇,會選擇結丹麼?

鬼雀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愧,就連他自己,結丹之前,也未留下任何情債,只結丹之後,方才與藍眉之母,結下情愫。他不敢觸踫那斬情之關

白飛騰的臉s ,再次yin沉下來,而yin沉之中,更深的,則是恐懼。

自己的冰陽墜之術,竟然完全傷不到寧凡,反之,還促使寧凡,徹底感悟了心魔

而不多時,白飛騰目光一顫,他發現,冰陽,竟開始虛幻,甚至碎散!

“這可是,天威啊!”

白飛騰後退兩步,穩住身形,再次打出數道法力,匯入冰陽之中,試圖穩固冰陽。但立刻,他眼角一縮,露出驚駭yu絕之s 。

卻見冰陽之內,一點黑火,隱隱升起,並立刻,席卷四維,將所有冰氣,一一焚滅。

“碎!”

一道少年之聲,自冰陽中傳出,而立刻,那震撼人心的巨大太陽,轟然碎裂。一個少年,掌御黑龍之火,眼露寒霜,周身帶著冰屑,一指,擊碎虛幻的冰陽。

“結束了”

少年淡淡一語,眼中黑光一閃,一指點出,那手中翻騰的黑火,化作火海鋪開,旋即如黑s 漩渦,將白尊,卷入其中!

“黑黑魔炎!地脈妖火!五品靈火!”

無數老怪,霍然起身,不可置信望著那黑s 火焰。

這火焰,據很多老怪所知,乃是‘藥尊’韓老魔的火焰,仗著此火,韓老魔甚至憑融靈修為,成了越國十強級人物!

眾所周知,寧凡是老魔徒兒,但無人知,老魔會將此火,傳給寧凡!

“地脈妖火此火一出,四品寒氣,自不可能是對手此戰,沒有懸念了”松峰長老目露震撼,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對手,即將輸給一個少年,但他卻並無不可思議之感,反倒,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這少年表現的實力,太強,若仍勝不過白尊,才是荒謬!

“不,我不會敗,老夫還有玄重甲”白飛騰目露瘋狂之s ,一身法力,都匯聚入玄重甲之內,試圖防御住寧凡的黑火。

玄重甲發出滋滋的悲鳴,似難以承受黑火火威,但終究,抗下了火焰攻擊。

但便在這時,寧凡手中變訣,聲音響起!

“龍漩之火,第一轉!”

一瞬,火炎迎風而丈,漩渦猛然一轉,玄重甲發出滋滋響聲,並開始出現裂痕。

“不許碎!”白飛騰掏出十幾張丹級寶符,狠狠貼在重甲上,一道道光幕,在火海中升起,化作一道道防御。

如此,玄重甲總算防御住了第一轉的龍火之威,但第二轉,襲來!

“龍漩之火,第二轉!”

第二轉之後,火海顏s 更加深邃,而卷入漩渦的白飛騰,須發都開始燃燒。

玄重甲,裂痕再次開始蔓延,離碎裂,不遠!

“老夫說了,不許碎!”白尊狀若瘋狂,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瓶增加法力的秘法丹藥。

經脈傳來脹痛之感,而其法力,再次升騰,法力融入重甲,增強防御,竟抵擋住了寧凡第二轉龍火。

第二轉龍火,便是金丹初期修士,也能重傷,而在黑魔炎一道龍火的輔助下,此術威力,更甚!

會場之上,冰寒掃盡,熾烈如夏。一個個老怪,汗流浹背望著龍火之術,各自面s 動容。

此火,他們之中許多人都無法接下,此刻白飛騰身受重傷,卻仍接下了此火,讓戰局更加撲朔迷離。

“第二轉,不夠若是此子施展第三轉不第三轉龍火,便是那霸道的韓老魔,都未必能施展出的”一個被老魔欺負過的金丹老怪,飛燕宗掌門許飛,諱莫如深地嘆息道。

他不可能施展出第三轉

許飛此言,讓不少老怪深以為然。寧凡法力,損耗亦是眼中,若是無法攻破白尊防御,則二人,即將戰平。

“戰平麼如此,贏得錢會少許多,罷了好在白尊不可能敗北,我等下賭的錢財,總算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些老怪心頭,思索的,仍是那動人心扉的賭局。已經沒有人期待白尊獲勝了,大家期待的,僅僅是白尊不要敗北,以平局收場。

但他們,注定失望,因為寧凡,再次變訣!

“龍漩之火,第三轉!黑龍,咬他!”

寧凡眼露寒芒,火海漩渦大盛,而漩渦深處,火焰凝聚成一個碩大的龍頭,一口要在白尊肩上,將一大塊重甲,連同一塊血肉,撕下!

“啊!”

白尊慘叫一聲,但肩膀的疼痛,激發了他心頭狠xing。

他掏出一件件法寶,十余件法寶,俱是中品之階,每一件,都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但此刻,他眼中忘了勝敗,忘了賭斗,忘了一切,只存一個念頭,要擋住寧凡的攻擊,維護顏面!

“碎!碎!碎!”

一件件法寶,被白尊瘋狂引爆,法寶爆炸的余威,鎮散了一重重火海,破出一個缺口,白尊捂住受傷的肩膀,趁機沖出龍漩火海,須發燃盡,禿頭垢面,玄重甲布滿裂痕,模樣狼狽之極。

但他終究,擋下了寧凡的三轉龍火!

“總算,總算平了如此,也不會老臉丟盡”他的心頭,已無一絲求勝之念。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寧凡對手。

而對白尊的難纏,寧凡也有了清醒認識這便是在血海中歷練出的金丹老怪,絕非冰靈月靈姐妹那麼弱小而天下,似這種難纏的老怪,不知有多少!自己,決不可輕敵!

“冰雨術!”

寧凡似乎法力亦無多,只屈指一彈,最後施展了一式品階低下的冰雨術。

此術,在無數老怪眼中,微不足道,而白尊,更是絲毫未放入眼中。他氣喘如牛,望著天空一道道冰刺,冷笑。

“平局已定此冰雨,傷不到我”

一道道冰刺,刺在玄重甲上,輕易便被擋住。

但冰刺中的寒氣,透過玄重甲傳開,卻听喀哧一聲,重甲毫無征兆的粉碎!

而剩余冰刺,陸陸續續刺在毫無抵抗之力的白尊身上,血肉模糊。當然,寧凡避開了要害。

他說過,他不會殺白尊,僅僅讓他,重傷!

“什,什麼!白尊連三轉龍火都給接下,為何會敗在區區冰雨術之下這,這!”一個個老怪目瞪口呆,而他們更加驚訝。驚訝寧凡,為何一個仙脈,卻能施展兩種屬xing的法術。

龍漩之火寧凡必須擁有火脈,才能施展。

冰雨術雖然品階低下,但寧凡也需要有冰脈,才能施展。

雙靈修士!

但凡猜測到這一點的修士,各個不可思議看著寧凡。而寧凡為何修煉速度如此之快,也似乎有了答案。

雙靈修士,妖孽資質!

“你你”白尊氣若游絲,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敗而不死,遭受所有人冷眼,這對他而言,比死還難受。他是個有骨氣的人,不論品行如何

“你之所以敗,因為你,太小瞧我白尊之名,讓你習慣了優越,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界很大你我並非最強,甚至,即便那些高高在上的碎虛,也遠遠並非最強”

說出此言之時,寧凡目光,淡淡掃向乞丐,而後若無其事的移開,不露痕跡。

“不要再惹我,否則”

寧凡沒有多言,轉身而去。他走到會場中心,目光淡淡掃過一種賓客,在其目光逼視下,縱然是金丹老怪,都不敢亂出大氣。

此子,哪里是什麼金丹之下第一人縱然是金丹之上,能勝他的,有幾人!

“今ri起,鬼雀再無白尊,只有我,寧尊!”

鬼雀歷史上,最年輕的魔尊,寧尊,今ri誕生!鬼雀宗內,享受宗主級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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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火雲老祖的請求

輸了,不但白飛騰輸了,所有老怪,都輸了

時間已過去半月,但滯留在鬼雀宗的老怪們,一個個仍臉s 悲慘,個個像死了爹一樣。

仙玉沒了但凡賭寧凡敗的,平的,所有仙玉,都沒了

與所有老怪一樣,乞丐青年,同樣高興不起來。

小紙鶴與思思,從乞丐這里,取走20萬仙玉,這一刻,紙鶴甜甜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一狠心,就賭贏了這麼多錢。

而藍眉捧著巨額財富,放到鬼雀子面前之時,饒是老謀深算的鬼雀子,都不禁心神顫動。十萬仙玉的回報他作為一宗之主,無法不動心!

白鷺亦是帶著一萬仙玉的回報,返回雙修殿,發放獎勵。而那火雲老祖的夫人,雲華,則紅唇驚得難以合攏,捧著十萬仙玉的收獲,不知所措。

此十萬仙玉,她本是按老祖吩咐,砸到水中,為買寧凡一個好感,為之後所求之事,埋下種子但從心里而言,雲華本人是極其不舍如此作賤錢財的。未曾料到,這看似扔錢的舉動,竟換來如此龐大的收益

“夫君你的眼光,好毒”雲華在心頭暗暗一贊,而立刻,便有一道得意的聲音,在其心頭回響。

“這個自然,你夫君我,可是堂堂火雲老祖”

詭異,無人知,火雲老祖一絲神念,竟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藏在雲華體內。難怪其放心自己夫人外出,原來,他時刻監視著。

乞丐青年,不虧不賺,且來鬼雀宗找人,也人毛都未找到,這一趟,似乎白費力氣了。

他心情不佳,對任何來攀關系的老怪,都愛理不理。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鬼雀宗,省得看見這些蜜蜂、蒼蠅眼煩,但苦于寧凡遲遲不出現,不兌換其應獲得的五萬仙玉

自空台一戰,寧凡,已成寧尊,並立刻,閉關!

心境亂了,只因心魔觸動他必須再次壓下心魔,只因此時此地,不適合結丹!

遺世宮在找到此處之前,不可結丹,否則時間,會輕易耗費掉。

寧凡不現身,乞丐便無法離去他堂堂碎虛第二重老怪,堂堂神皇之子,豈能佔一個小輩五萬仙玉的便宜他有這麼缺錢嗎!雖然他是乞丐

雙修殿石關,被寧凡上次閉關所毀,這一次,他在丹殿的石關閉關。

而其便宜徒兒薛青,則在石關之外,恭敬守候,這一幕,嚇到了許多老怪,眼高于頂的三轉煉丹師薛青,竟然對寧凡執徒弟之禮。

這一切,薛青自不會與人解釋。這是寧凡的囑咐,不可泄露其四轉煉丹師的身份。

此刻的薛青,目光火熱,盯著石關。之前尊敬寧凡,僅僅是看重寧凡煉丹術,但經過與白尊之戰,寧凡的戰力,讓薛青敬畏白尊雖然不如老祖級人物,亦不算越國前十高手,但怎麼也算越國前二十好手。

但便是這種級數的高手,卻敗在寧凡一介少年手下。此戰之前,無人料到寧凡會勝。此戰結束,所有人都未自己下錯賭注而後悔莫及。

17歲,寧凡踏入修魔路。18歲,他已成為越國數一數二的高手,鬼雀寧尊!

唯一讓薛青稍稍有些介懷的,是寧凡給自己找得師娘,似乎有些多了

他堆著笑容,望著石關外一個個神情焦慮的女子。

紙鶴,天生媚骨。

白鷺,鬼雀第一魔女。

藍眉,鬼雀少主。

思思此女給薛青的感覺,猶為恐怖,面對此女,似乎比面對鬼雀子,更加危險

“這些,都是師娘不能怠慢”

他堆著笑容,對四名女子一一問好。而心思單純的紙鶴,頓時對這恭敬的老頭,好感度提升。至于思無邪,則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只有對寧凡,她才會收起清冷,變回一個心地單純的少女,只是這單純,正在隨時間,削減

而對薛青的笑容,最為不適應的,是藍眉與白鷺。藍眉還好,她身為少主,便是往常,薛青也要對他笑語的,但絕對沒有這麼恭敬過。薛青有一股傲氣,屬于煉丹宗師的傲氣,這份傲氣,使得他面對鬼雀子之流的高手,都可以不露卑微。

但今ri,薛青好恭敬看待自己的神情,就好似一個晚輩這讓藍眉微微有些不適應,但卻隱隱猜到,薛青之所以對自己恭敬,一切與寧凡有關。

而最不適應的,乃是白鷺。往ri,她身為雙修殿代長老,來丹殿領取女弟子修煉所需丹藥,從未被薛青睜眼看過一眼。甚至,對白鷺,薛青一向是心中鄙夷的。

但今ri,薛青對白鷺極為恭敬。一切,只因他听說,眼前的白鷺,被寧凡給收了去

“這,也是師娘,不能怠慢”

薛青面上堆笑,心中苦笑,這個表情對冷傲的他而言,太為難了。

只是他發現,當他放下老輩的傲氣,重拾晚輩的心境時,其停滯的修為,竟開始有一絲松動。

石關內,寧凡並不知外界情形。自獲得紫厭冰霜之後,神秘女子再次沉睡,但寧凡,隱隱感覺到神秘女子,在發生某種變化,是好是壞,不得而知

而其壓下心境逆亂之後,並未立即出關。而是在石關之內,整理著大戰帶來的感悟。

破幻珠,四紋本命仙雲,四品寒氣,萬魂幡,冰螭劍,七劍訣白飛騰的手段,不弱。而其豐富的對敵經驗,也給了寧凡一絲感觸。

血火中歷練的修士,與安逸修煉的修士,戰力有著天壤之別。

自己突破金丹,必定要去遺世宮,借遺世之力,縮短結丹時間。遺世宮在哪里,神秘女子沒說,但如今,卻陷入了沉睡。

遺世宮,似乎如神虛閣一樣,遍布雨界,但遺憾的是,越國,沒有遺世宮,臨近的吳國、楚國,似乎也沒有遺世宮。

最近的一處,也要跨越十幾個修真國,到達瀛國之後,乘‘遁天舟’,駛入‘無盡海’。

無盡海,位于雨界的極東之地,路途遙遠,且那里除了修士,還有異族存在妖族,鬼族,巨魔族

以寧凡的遁速,單單前往無盡海的遺世宮,便要耗費數年之久,似乎有些得不償失了。

去或不去,這是個問題

如今越國,自己的敵人還不少,三神軍還未真正成戰力,能否守護住寧城與七梅,未知自己在此時離開越國,真的好麼。

修真界有一句老話。修道,修得並非長生,而是逍遙,若心被羈絆,則道,終究無法再修。

此刻,寧凡終于深有體會,羈絆太多的麻煩,同時,他也體會到,羈絆眾多的幸福。

“我似乎,許久沒有好好曬曬太陽了”他想起老魔的叮嚀,微微一嘆,起身。他想起遠在他鄉的寧孤,微微閉上眼。

想起極yin門,想起骨皇,想起涅皇,想起一幕幕的殺戮僅僅一年多的修魔,自己手上已經有太多血腥,背後,已有太多罪孽。

寧凡,需要好好曬曬太陽這是老魔,傳授的壓制心魔之法!

出關!

輕輕推開石門,映入眼簾的,是四女及薛青。眾人的殷切,落在其眼中,更化作一絲堅定。

“我不斬情!”

白鷺一見寧凡,立刻秀眉一簇,嬌哼一聲,掉頭邊走,一句也不與寧凡多言。但其背影,明顯香肩一抖,似乎並非表面那般平靜。

藍眉尚有三分矜持,思思有著三分喜悅,而紙鶴,則黏人地竄入寧凡懷中。

“凡哥哥,我們發財了!”

第一句,竟不是久別的思念,而是發財這小丫頭,究竟有多沒心沒肺呢。

寧凡松開紙鶴,拍拍其秀發,眼光,卻望向石關之外。

“二位,久等了”

他所言所指的二人,一個,是雲華夫人,一個,卻是滿面不耐的乞丐。

卻見谷內兩旁,立刻分別走出兩道身影,一個步步如蓮,另一個,則眉眼不順。

“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石關砸了給,這是你贏的五萬仙玉”乞丐青年不耐,將裝有十萬仙玉的儲物袋,拋給寧凡。

“下次有賭局,我必定捧場。”寧凡對乞丐抱拳,有錢不賺,是傻子。

“別,老子永遠不想再見到你對了,你有沒有見過,一塊,藍s 的玉”乞丐忽然神秘地問道,或許,這才是他等候寧凡的初衷。

“藍s 的玉?”寧凡露出奇怪之s 。

“是麼,罷了,當我沒問”乞丐不再多言,寧凡的表情,確實毫不知情,則無需再問。

他所言所語,莫名其妙,但又似有玄機寧凡目光一動,這乞丐,不是在找玉,似乎,是在找人啊。

此乞丐,是雨殿碎虛高手,而雨殿在找人,此事八百修真國,無一不知。

只是,在找誰,卻是未知

“雨殿所找之人,與藍s 之玉有關!”

種種跡象,使得寧凡推斷出此結論,但隨即,將其放在一邊。雨殿找人,與自己,何干?

“罷了罷了,告辭”乞丐露出不耐之s ,對寧凡抱拳還禮,一道遁光,渺然離去。

而乞丐離去後,寧凡的目光,則落在雲華夫人的嬌軀之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夫人有事找我?”

“哦?寧尊怎麼知道?”

“沒事找我,會一擲千金麼需要一個單獨說話的地方麼?”

“有勞寧尊帶路”

寧凡與雲華的對話,似乎大有玄機,而藍眉,也隱隱猜到,雲華找上寧凡,似乎並非ji n.情那麼簡單。不過紙鶴麼,傻兮兮的小丫頭,自然想不到那麼多,一見寧凡與其他女人眉來眼去,立刻有些幽怨地跺跺腳。

“傻丫頭,再此等我”

寧凡目光掃過眾女,令薛青開啟了一見高級煉丹室,在煉丹室中,商議事情。

煉丹室,有嬰級大陣遮蔽,可屏蔽神念,無疑是密談的最佳所在。只是即便鬼雀子,面子也沒有大到開一間煉丹室議事薛青不允許!煉丹室,本為煉丹所用,豈能另作他用!

不過寧凡麼,是薛青師父,是四轉煉丹師,是寧尊他的面子,在薛青心中,比宗主更大。寧凡的命令,薛青不敢違背。

高級煉丹室中,只剩寧凡與雲華二人。

這一刻,寧凡收了笑容,語氣忽然淡漠道。

“火雲老祖,好悠閑的興致,躲在夫人體內,真當寧某感覺不出來嗎?”

“呵呵,不愧是寧黑魔,還敏銳的神念感知閣下神念,比老夫還強上一分不愧是四轉煉丹師!”

一道火光自雲華夫人體內竄出,幻化成一個虛幻的火光人影。

此人,便是火雲老祖,半步元嬰修為,景灼!

紅發如戟,雙目火紅,一襲大紅袍,連笑容中,都帶著鋪面的熱氣。

一見此人現身,並听聞此人言語,寧凡立刻眼角一縮,冷冷道,

“閣下所言,寧某不懂。”

嘴上不說,心中,卻是一片無奈。看起來,寧黑魔的身份,終究,是要被戳破了。

天下jing于卜算之人,不少。間客,不少!查出自己身份,不奇怪!

但也可能,這景灼僅僅是話語試探寧凡,而寧凡,不可能傻到承認的。

“小友放心,老夫並無惡意但有人,卻對小友,動了殺心小友可知,極yin門的紫yin老魔,聯合了吳國天道宗的高手,準備對你寧城,下殺手!”

“”寧凡不言不語,不置可否。他無法分清,此刻的景灼老祖,是否還在試探。

“呵呵,小友好強的戒心,好,有此戒心,說明小友是謀大事之人小友無需隱瞞,老夫有一個朋友,在吳國,偶然得到一個消息,所以老夫,方才得知小友真實身份小友可知,紫yin那老賊,去了吳國,花費一萬仙玉,在神算老人手中,算出了你的真實身份老夫以心魔發誓,此事,絕無虛言,小友無需再在老夫身前偽裝的”

景灼老祖,一副誠懇的神情。

而寧凡,听了景灼的話,信了七成,三成不信信的,是景灼真知曉的自己身份。不信的,卻是得知自己身份的方法。

朋友相告?可笑!

這景灼,定是如紫yin老魔一般,花費錢財,在神算老人手中,算到了自己身份!

只不過,景灼顯然和紫yin不同。他在得知寧凡身份後,左思右想,並未敢直接對寧凡動手搶人。

畢竟火雲宗,是第一個獲得化嬰丹的宗門,他沒必要與寧凡大動干戈,只需維持如今的局面,火雲宗獲得第一顆化嬰丹,輕而易舉。

景灼,極可能是越國第一個誕生的元嬰修士!因為,他將第一個獲得化嬰丹。

而紫yin不同,他極yin門,被排在十年之後取丹且紫yin與寧凡,有諸多間隙紫yin,不可能等!他只想搶!

“景灼老祖,好算計不錯,寧某,是寧凡,亦是寧黑魔。如此,你可滿意?將你的來意,說明吧,否則,寧某可能,將你當做敵人!”

寧凡眼中殺氣一現,仙帝殺氣之下,連景灼都無法鎮定,至于其夫人雲華,更是花容慘白。

他,果然是寧黑魔!

他,果然有恐怖之極的底牌!

且此子,好深的心機,一眼便看出,自己找了神算老人,算了天機!

不過寧凡不知道的是,景灼與紫yin不同,他算了兩卦。

第一卦,算的是寧黑魔的身份。

第二卦,算的是,若景灼自己擒拿寧黑魔,有幾分勝算。

而神算老人所給的答案是必死!

正是這第二卦,徹底打消了景灼對寧凡的敵意。恐怕整個越國,唯一一個知道寧凡恐怖的,只他一人。

紫yin,少算了一卦,而這一卦,注定了極yin門的覆滅。

“見笑了修界中人,身不由己,不過,如今老夫確實與寧尊是友非敵的老夫還等著寧尊的化嬰丹,突破元嬰,怎敢與寧尊為敵”

景灼干笑幾聲,見寧凡面上殺機不減,收了笑容,嚴肅道,“好吧老夫現在說明下來意老夫想與寧尊結盟,共同覆滅,極yin門!”

“結盟?為何?”寧凡眼光一松,收了殺機,略略有些詫異。

這眼高于頂的火雲老祖,會和自己結盟?他為何要對極yin門動手?

自己與極yin門有仇,他有麼?

似看出了寧凡的疑惑,景灼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一絲痛恨,指了指一旁的雲華,慘笑道。

“不瞞寧尊,老夫與那紫yin,實際有著殺妻之仇你看著雲華,可是活人”

“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雲華夫人,氣息不太對”

寧凡望著俏立的雲華,露出了然之s 。

他早在第一眼看到雲華之時,便知道,此女,是一具煉尸,特殊的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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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不為長生,不為縱橫

雲華夫人,已死,但卻以一種詭異的形態活著。

肉身已死,心髒停止跳動,但經脈之中,法力仍靠著煉尸功法流動,而保持肉身不腐。至于魂魄,本該入輪回,卻被封印于天靈之中魂封天靈,這種煉尸手段,能保留煉尸的靈智,但只在上古流傳過。連寧凡,都不會!否則,他大可以挖出寧紅紅尸身,為寧紅紅制作煉尸‘復活’

此女,可以說是雲華,也可以說不是。

而傳言中,小肚雞腸、不舍得雲華露面的景灼老祖,實際,並非小氣,而是怕雲華,被人識破煉尸身份。

即便道侶成為煉尸,景灼仍然不離不棄這紅發老頭,倒是痴情了

當然,前提得是景灼並未撒謊,對他所言是真是假,寧凡微微沉吟,不置可否。

“小友,不相信老夫,與尸相戀麼”

“”

“罷了,小友謹慎一些,沒有不對小友名為黑魔,貴為寧尊,修為雖高,煉丹術極強,但閱歷,終究是淺了紫玉空台上,你引下結丹天劫之時,老夫看出了你內心掙扎當年,老夫也掙扎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哦?景灼道友,也曾掙扎與斬情劫?”寧凡微微一怔,此刻才算對景灼所言,稍稍感了興趣。

“不錯老夫在結丹之前,便與雲華相識雲華的天賦,實際更在老夫之上但她一生沒有突破金丹,因為,她舍不下老夫而老夫,亦沒有突破金丹,不舍得斬情,不舍得遺忘一切,直到那件事發生當時,尚只是極yin門長老的紫yin,看中了我妻,在其外出完成宗門任務之時,出手”

說到此,景灼痛苦的閉上眼,沒有一絲偽裝。

“雲華,她好傻若是從了紫yin,便不會死,她為何不從,為何寧死雲華死後,我心如灰,情關,自破!我將雲華尸身找回,煉成煉尸,此事,過去了數百年,恐怕越國,已無人記得當年的雲華而紫yin,更加不知道,我每一ri,都恨不得生吃其皮肉!但,我不是紫yin對手所以,我需要化嬰丹!”

景灼的目光,忽然變得瘋狂,

“我要結成元嬰,不為長生,不為縱橫,只為將紫yin千刀萬剮,讓雲華心中之痛,稍減我巔峰整個蒼穹,只為擺正她的倒影你懂麼呵呵,說多了寧道友,此事你若幫我,則老夫,願意將火雲宗,拱手相贈!”

這一刻,寧凡的心,劇烈顫動!

並非顫動于景灼的大手筆,為了結盟,為了覆滅極yin門,竟拱手送上火雲宗。

寧凡顫動的,是景灼的話語。

不為長生,不為縱橫只為擺正你的倒影

這是一種執念,讓寧凡都為之動搖的執念。他以為,自己堅持不斬情,已經算是執著,但比起景灼,自己的執著,微不足道。

他微微閉上雙目,沉吟不語。

景灼,不像撒謊。不,應該說,此人根本不會撒謊。言語可以欺騙,但道心,無法欺瞞。景灼百死不悔的道心,不顧一切的瘋狂,對雲華深深的執念,讓寧凡動搖。

若極yin門真得要對寧城動手,自己一人之力,將對上極yin門與天道宗兩大宗門。極yin門已深不可測,天道宗,多半也不弱于極yin門。

與火雲宗結盟,定然是明智之舉,有火雲宗牽制極yin門,自己滅天道宗,不難!

且滅了極yin門,寧凡更可獲得整個火雲宗,作為獎勵。

火雲宗,他取之無用,不可能給每個人都種下念禁有些東西,並非種下念禁就能控制。

但不取火雲,他亦可向景灼提出其他條件譬如,他對這種特殊的煉尸手法,極其感興趣。譬如,火雲宗還有大量靈藥、功法典籍,其中未嘗沒有寧凡需要的。

至少,仙玉就能獲得二十萬只要寧凡開口,相信景灼,立刻會把下賭賺來的仙玉,拱手奉上。

當然,對景灼,寧凡仍是保留了一分jing惕。

滅極yin門前,或許景灼會一心結盟。若極yin門覆滅,不巧自己受些傷,實力大損到時候,其會不會變卦,不知。

索xing要對付極yin門,結盟,總是對的。

“若極yin門當真對我寧城動了殺心則我倒是極其樂意,與景灼道友結盟的。不過,不知景灼道友,可有對付極yin門的計劃?”

“有!首先,老夫需要一顆化嬰丹!突破元嬰期!只是不知道,寧尊有沒有把握,在一月之內,煉出一顆化嬰丹!”

“化嬰丹?”寧凡微微一怔。

“不錯。天道宗宗主,似乎在閉死關,還需三月出關。而紫yin聯合天道宗,血洗寧城,多半會定在三月之後”

“三個月如此,的確要好好準備準備了”

寧凡露出沉吟之s ,並未多問景灼,如何得知此消息。

不難猜,極yin門的長老中,定然有景灼埋下的暗子。他既然對紫yin抱了必殺之心,埋下個數百年的暗子,不奇怪!

“半個月,我便可煉制出化嬰丹但我不認為,你能在兩個半月之中,煉化丹藥之力,突破元嬰期。”

“不錯,‘徹底’突破元嬰期,老夫至少需要閉關百年但,若是僅僅法力達到元嬰,境界暫時壓制不突破,又如何呢?若能成功覆滅極yin門,老夫便去一次無盡海,在那里,突破元嬰期吧”

“原來如此如此,化嬰丹之事,你無須擔憂不過若是景灼道友前往無盡海,到時候,定要帶寧某一起前去了寧某對無盡海,卻是不熟”

“你也想去?”景灼微微詫異。

“遺世宮我們的目的,似乎一致。”寧凡微笑道。

“嘶!寧道友的消息倒是頗為靈通不錯,無盡海確實有一處遺世宮,也正是老夫目標若道友願與老夫同行,老夫自是毫無意見的”

景灼哈哈一笑,沒有任何拒絕。他有事相求,自不會在此刻,惹寧凡不滿的。

寧凡望向景灼的目光,露出一絲贊許之s 。這景灼,倒是很善于變通。

至少,服下化嬰丹,法力元嬰,境界壓制這方法,常人是無法想出的,實際c o作,亦是困難重重但景灼竟然敢這麼想,定然已有了十成把握。

若是景灼修為達到元嬰,級別境界未突破,恐怕對上紫yin老魔,他也有極大的勝算。

“如此,倒是要恭喜道友,提前結嬰了”寧凡微笑道。

“呵呵,若老夫有幸結嬰,自不會忘記寧道友恩情為滅紫yin,老夫還有一些計策,希望寧道友采納一二”景灼的眼中,極其客氣。若他之前,還有些懷疑寧凡滅他的可能,此刻,卻絕不會懷疑。

“願聞其詳不過在此之前,寧某想向景灼道友,討些東西”

“道友有所需要,盡可拿去!”

“仙玉,越多越好令夫人的煉尸之法,寧某也是很感興趣。至于這些靈藥,若景灼道友能備齊,寧某倒是很樂意,為道友煉制兩顆丹藥的”

寧凡揮手,取出一個玉簡,神念烙印,在其上,烙印下兩個丹方,遞給景灼。

听聞寧凡索要仙玉,及煉尸之法,景灼沒有絲毫不滿。仙玉,本就是送給寧凡的。煉尸之法,是他從無盡海偶然獲得,雖然珍貴,但並非不可外傳之物。

寧凡索要東西還好,若是不索要報酬,景灼倒要懷疑寧凡的誠意了。

而接過寧凡的丹方,景灼神念一掃,其中所要靈藥,無一不是珍貴之物,且所需年份,至少都是兩千年

寧凡,似乎有些獅子大開口了景灼面s 一抽,但笑容未減。即便被寧凡宰一刀,他也只能認了。

但他神念繼續看下去,看到最後,卻面s 震驚,而後,驚喜,最後,竟感激莫名的望著寧凡。

這兩個丹方,記載的丹藥,一種,名為固嬰丹此丹,效果亦是增加結嬰成功率。效果不如化嬰丹,但,成功率卻可以與化嬰丹疊加!

但真正讓景灼驚喜的,是第二種丹藥尸命丹!

此丹,名列四轉,效果偏門,增加煉尸的壽命說是壽命,其實不準確。煉尸並非活物,與其說是壽命,不如說是法寶的磨損度、耐久度吧。

煉尸,與法寶一樣,總會壞的,肉身總有生機耗盡的一天。

而這四轉丹藥,尸命丹,正是為煉尸增加壽命的丹藥!

固嬰丹,是為景灼煉制,尸命丹,卻是為雲華煉制!

雲華,以煉尸身份,活了數百年,魂力削減,肉身生機耗盡。而景灼最痛苦的,一是無法復活雲華,而是無法,延長雲華的煉尸壽命。

此丹,對景灼而言,甚至比固嬰丹更加珍貴,比他的一身修為、一世xing命,更加珍貴!

若之前與寧凡結盟,是為了報仇。此刻,為了雲華不死,他景灼,甚至願意放下一切,給寧凡做一只狗

“若寧道友能救雲華,則我景灼,願舍棄一切,成為道友,之奴!”

“景灼道友無需客氣若你備齊靈藥,這煉丹之事,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道友放心!這些靈藥,景灼就算拼死,也要尋到!”

玉簡之中,明顯有幾種靈藥,效果不是固嬰,亦非延壽景灼雖然不通煉丹之道,但也能看出一二,多半是寧凡借尋藥之名,向景灼討要的報酬。

這點事情,景灼不會點破,亦不會在乎。沒有什麼,比雲華更加重要。

“接下來,我們好好談談,覆滅極yin門之事吧”寧凡微微一笑,他對景灼,倒是頗有好感

一ri之後,寧凡與景灼,各自發下心魔大誓。

而一個覆滅極yin門的計劃,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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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虛空之力,入冥墳

丹室門開,寧凡面帶微笑,送走了雲華夫人。

面對紙鶴質問的眼神、藍眉疑惑的目光,寧凡沒有過多解釋,只說了一句,

“我與雲華夫人,是清白的”

“鬼才信你!”紙鶴一句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就連薛青,都不信。

伴隨著寧凡越來越盛的魔名,其惡名,也是越來越大。

寧尊,雙靈修士凌駕于這一切之上的,是雙修功法,采花狂魔。

不錯,‘金丹之下第一人’的稱號,過時了‘元嬰之下第一人’的稱號,似乎還輪不到寧凡擁有。所以,他姑且獲得了‘采花狂魔’的‘美名’。

他的修為,提升如此之快,所有老怪第一反應,都是覺得和寧凡繼任雙修殿長老有關。采補啊,雙修啊!禽獸啊!

兩百多個嬌滴滴的女弟子,就被他一人糟蹋了

當然,老怪們也只是心中腹誹而已,沒人會當面觸寧凡霉頭。

而鬼雀宗上下,似乎都默認了,雙修殿女子,是寧尊禁肉于是,白鷺的心願,終于以她最不願的方式達成

在寧凡魔名遮蔽下,再無魔修,敢打雙修殿女弟子一絲主意!

沒有解釋對這些風聞謠言,寧凡不會解釋。比起名,他更愛利他是個俗人,因為沽名釣譽之輩,在修真血海活不下去。

“薛青,我想離開鬼雀宗三個月,回寧城看看。但在此之前,我想去‘冥雀之墳’,你帶我去一趟吧”寧凡語氣極淡。

“師寧尊要回寧城,以你如今四魔尊身份,是可以隨時離開宗門,不受任何束縛的。這個容易但你想去‘冥雀之墳’,這需要宗主批準那里,是比妖鬼林更危險的禁地。”

薛青目光瞟過眾女,微微松了口氣,剛才他險些稱寧凡為‘師父’了。這個稱呼,寧凡不讓其當眾喊的

“這樣麼說起來,以鬼雀宗的宗門實力,卻有如此多的禁地真是很奇怪啊。”

寧凡微微沉吟。無論是妖鬼林,抑或是未見的冥雀墳,里面的凶險,似乎都超過碎虛等級了這一切,似乎都是鬼雀上界老祖——雀神子的手筆

雀神子,放在四天仙界,定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才能在鬼雀宗,布下此等禁地。

或許冥雀墳,真有什麼至秘去求鬼雀子批準,以二人關系,不難。且說不定能從鬼雀子手中,獲得一份冥雀墳地圖地圖,是好東西。若無地圖,寧凡自問,早在妖鬼林死了數次。

“好,我們去求見宗主。”

“你,你要去見爹?”藍眉俏臉一紅,似乎想到了別的事情。

寧凡是不是,該求親了連那里都若是不娶自己,就咬死他!

女兒家的心思,寧凡是不懂得

冥雀之墳,位于冥雀谷地底十萬丈之下,共九層深,其中yin力滋人,修煉魔功,可提升至少一倍修煉速度。且越往深處,修煉速度越快但由于yin力太盛,即便是鬼雀子,也僅能入第三層,並無法在其中呆上超過三天。

在藍眉的央求下,寧凡不但獲得進入冥雀墳的資格,就連鬼雀外人——藍眉與思思,都被批準進入第一層。且,寧凡更獲得一份古舊地圖,被鬼雀子珍藏多年的地圖這自然是藍眉的功勞。

但自長傾殿離去後,一路上,藍眉都是幽怨之極,生著悶氣,寧凡都不知她在氣什麼。

在鬼雀子的親自引領下,寧凡、紙鶴、思思、藍眉、薛青,共五人,隨其行到鬼雀宗的土元殿。

土元殿,一向不對長老以下弟子開放。鎮守土元殿的,更是四魔尊之一,‘黑尊’燕敗!

此殿,不收弟子,不作他用,僅有一個用處,借土元之力,布土遁傳送陣,將高手,傳送到十萬丈地底的冥雀之墳。

此陣,亦是雀神子老祖所布傳送陣,可是虛級大陣,涉及虛空之力,非碎虛之上陣法師,不能布下!

而十萬丈地底即便是金丹修士有幸習得五行遁術——土遁術,也無法潛下地底萬丈萬丈地底的厚重壓力,一瞬,便可讓金丹修士爆體而亡。

“燕敗見過宗主!”

土元殿中,一個黑衣黑劍的老者,對鬼雀子拱手一禮,金丹後期的修為,隱而不發,藏著劍意。

“燕尊客氣了這些人,想入冥雀墳,你開啟傳送陣,讓他們進去吧。”鬼雀子微微一笑,指著身後眾人。

“宗主,怎麼讓外人和小輩進入”

燕敗的目光,掃過藍眉、紙鶴、思無邪,微微有些不滿。

薛青倒也罷了,是宗門長老。那藍眉雖是鬼雀子女兒,但進入冥雀墳,身份仍是不夠。至于紙鶴、思無邪此二女,根本不是鬼雀宗之人,豈可進入

但燕敗的目光,落在最後一人,寧凡身上時,驀然一凝。

“寧尊,這些女人,是你決定,帶入冥墳的!”

其語氣,頗不客氣寧凡戰敗白尊,其表現實力,讓燕敗動容。但燕敗自問,自己比白尊更強,敗白尊,同樣不會多難與寧凡交手,應在五五勝負之間。故而他重視寧凡,卻不懼寧凡。

而因為與老魔的一切恩怨,燕敗對寧凡,同樣好感寥寥。

“不錯。”寧凡語氣平淡,沒什麼好否認的。

“好看在你寧尊面子上,讓她們進入冥墳,可以但,此傳送陣的陣法保護,老夫只開啟你與薛青的至于這三名女子承受的陣法壓力,你自己想辦法抵擋。”

燕敗言罷,微微閉上雙目,不再多言。

而寧凡,頓時面s 一沉。

傳送陣,是虛級大陣,借虛空之力,將修士隔空傳送到另一處地點。傳送過程中,修士若是肉身不強,則會被虛空之力撕得粉碎當然,傳送之時,會同時對修士開啟陣法保護,隔絕虛空之力噬體。

虛空之力寧凡自問以銀光透體境界的肉身,都無法阻擋一二的。

銀骨煉體境界,可力敵元嬰。但銀骨之前,煉體境界分為銀光九境。銀光第一境,可縱橫闢脈十層。銀光第二至第五境,分別對應融靈初期、中期、後期,巔峰。第六境至第九境,則對應金丹初期、中期、後期、巔峰。

如今寧凡的煉體境界,算是銀光第六境,快要突破第七境,肉身之力,不過金丹中期的戰力,抵擋虛空之力,遠遠不夠

燕敗,是在故意為難自己。他連藍眉,都不放入,連鬼雀子的面子都不給,又豈會給自己面子。

若是燕敗之意不開啟陣法防護,則能夠進入冥雀墳的,只有寧凡與薛青二人。

這一刻,薛青亦是面s 難看,而鬼雀子立刻露出苦笑之s ,對寧凡道。

“寧尊莫要責怪黑尊土元殿由其執掌,自然由他說了算,依本宗看,眉兒等女子,便不要進入了吧”

“”

寧凡望著身前近在咫尺的傳送陣,沉吟不決。

這是一個虛級大陣,且與‘山河逆動’不動,其中更借助了虛空之力以寧凡自己,布置不出此陣,完全不用仙玉c o控,而徹徹底底,以幽暗的虛空之力,融合神念,在方圓百丈之力,勾勒出一個黑芒閃爍的玄異陣圖。

連仙玉都不用雀神子的陣道修為,遠在寧凡之上

此陣,他布置不出,否則,可以自己布陣,帶眾女穿入地底。

而那大陣之中,隱隱流露的一絲虛空之力,每一絲,都給寧凡極其危險的感覺。

若無陣法防護,被虛空之力一撕,必死

“如此,只有將眾女,裝入鼎爐環,帶進去了”

寧凡眉頭一皺,對燕敗,頗有怨言,但還不至于為了此小事殺人。

但其愁眉,卻在目睹一個奇異景象之後,松開!

傳送陣中,一絲絲虛空之力,不知為何,與儲物袋中的東溟鐘,產生了共鳴!

鐘聲輕輕在寧凡心頭響起,而一道道虛空之力,竟隱隱露出畏懼的模樣,稍稍退開。

這一切,無人知,唯有寧凡知。

他微微沉吟後,再次上前一步,而立刻,那虛空之力,生生從陣法邊緣,逃開了三尺。

“這虛空之力,畏懼東溟鐘!”

他心頭一動,驀然縱身一躍,躍入傳送陣內,絲毫不借助陣法防護,直接抗衡那些虛空之力。

此舉動,立刻使得鬼雀子等人露出驚s ,就連燕敗,都驀然睜開雙目。

“凡兒,速速退回!莫要被虛空之力撕碎肉身!”

但鬼雀子話音剛落,卻生生收住言語,再不多言。

他驚異的發現,那些在陣法範圍內肆虐的虛空之力,一道道黑線,根本不敢靠近寧凡半分。

而確定了什麼之後,傳送陣中,寧凡微微一笑,望著燕敗,“看起來,我的惡名,連虛空之力都厭惡不已,不願與我同行似乎,根本無需陣法防護。好了,你們都進來吧,有我這個惡人在,虛空之力,撕不碎任何人。”

燕敗耳聞寧凡的言語,沒有一絲譏諷語氣,但一聲聲,都讓燕敗難以平靜。

“不可能這可是虛空之力!即便是尋常煉虛老怪,都不能憑肉身抗衡此力難道,是天意讓寧凡,帶人進入冥墳!”

除了天意,燕敗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讓寧凡區區一個融靈,無視虛空之力這恐怖之物。

“此子,不可招惹不是勝不勝得過的問題”

燕敗眼露掙扎之s ,良久,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平生第一次,對一個人露出笑意。

“咳咳咳寧尊,之前多有得罪老夫這便為所有人,開啟陣法防護,而這一儲物袋的丹藥,都是冥墳所需的,就當做老夫的賠禮吧希望寧尊,莫與老夫見怪”

燕敗,這茅坑石頭的脾氣,竟然跟人賠禮道歉

鬼雀子露出古怪的目光,越國之中,還從沒人能讓燕敗低頭。

鬼雀子自不知道,燕敗心中,並非對寧凡低頭,而是對天意低頭他xing格再倔,再冷,卻深信,人,不可逆天意!

“黑尊,燕敗如此,之前之事,一筆勾銷,不過我希望,沒有下一次”

寧凡神念一掃,儲物袋中,無一不是二轉以上丹藥,甚至還有數瓶三轉丹藥,都是抵擋yin邪之力噬體的護體丹。

這些丹藥,價值數萬仙玉,作為賠禮,誠意是足夠了。而寧凡,亦看出鬼雀子的為難,不願自己與黑尊撕破臉皮

既然黑尊識相,則此事,一筆勾銷!

“走吧,去冥雀墳。”

他露出平淡的笑容,望著眾女,以及早已目瞪口呆的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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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我的雨寶寶!

虛空之力中,眾人身形如光影消散,十余個呼吸的功夫,眾人身影,便在十萬丈之地底,紛紛現了出來。

冥雀之墳,地底世界!

入目一片幽暗,四方是無邊無際的荒郊,天空yin雨綿綿,空氣沉悶,而每千丈之內,都立著一尊古老的黑塔,雕刻奇異的道紋,發著微若的火光,將地底世界,照亮。

走出傳送陣光,寧凡立刻感到一股寒氣,鋪面而來。並非身寒,而是,心寒

但詭異的是,體內yin陽魔脈之中,法力流速,竟然寒氣之下,提高的一倍之多。

這意味著,在此地修煉魔功,效率至少比外界提升一倍!

“這寒氣,有些玄妙”

寧凡微微打個冷顫,但神念一掃,心中寒意便蕩然無存。只是,其他人卻無他的輕松。

薛青仗著金丹初期修為,仍是在寒氣之下微微顫抖。而小紙鶴與藍眉,僅僅融靈修為,更在寒氣之中,發絲結霜。

“凡哥哥,我好冷”

紙鶴低聲,此冷,她未必不能忍受,只是在寧凡身前,她愛撒嬌。

“傻丫頭據宗主所言,第二層寒氣,還會是第一層一倍,而第三層,則是第二層的再次翻倍你們不要下去了,在此修煉,碎丹鼎與此火,留下,給你們取暖,這些丹藥,你們服下我與薛青,去第三層看看”

寧凡憐惜地拍拍紙鶴臻首,一拍儲物袋,取出碎丹鼎,再微微沉吟,取出儲物袋中,數種品質不低的火種,丟入鼎中。而後,將燕敗賠禮的丹藥,盡數留給了紙鶴等女。

這些火種,各個都在二品之上,甚至,還有三品靈火,皆是景灼老祖所贈。

對寧凡而言,這些靈火可有可無,給眾女取暖倒是正好。

他並未取出黑魔炎取暖一則,黑魔炎火威太狂暴,若寧凡不在,地脈妖火之威失去壓制,恐有變故二則,寧凡決定在此處,徹底吞噬黑魔炎!

吞噬黑魔炎,融入《黑魔決》的功法中,寧凡的境界,達到半步金丹,不難!而火系法術,威力將更加恐怖!

此地yin冷之極,正符合了吞噬黑魔炎的三種條件之一。功法條件也已符合,護心丹也準備充分。寧凡決定下去冥墳第三層,一是為了看一看薛青所說的丹魔,二來,自然是為了吞噬黑魔炎!

綿綿細雨中,寧凡與薛青的身影,踏著泥濘,越走越遠。碎丹鼎中一道道靈火,映照在紙鶴與藍眉眼中,化作一絲暖意,而思無邪,則盯著碎丹鼎,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此鼎,我見過在哪里?”

冥墳第一層,沒有鬼物,而這yin寒,更是無法對寧凡造成半點傷害。而綿綿細雨,不絕如縷寧凡行走雨幕中,漸漸的發現周遭風景,有一絲意蘊在其中。

很淡很淡的虛神之意

感受到這絲虛神之意,寧凡不禁撤去了法力,任雨水,打濕衣袍。

“師父,這冥墳一到九層,皆有雨落,極其yin冷,且亦滲人最好還是以法力護身好”薛青恭敬道。

“無妨此雨雖然yin冷,但這yin冷,卻有莫大的好處”

寧凡閉上眼,行走雨中,原本急切趕往第三層的心情,漸漸被雨水沖淡。

這雨,似乎能喚起人心底的記憶,喚起人的愁悶。這便是化神之上修士,神意之神通!

一幕幕往事,浮現眼前,而心境,則在雨水中,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提升著,這雨,可滋潤人心

他面s 不動,心中,卻漸漸升起一絲震撼。

鬼雀宗的上界老祖,修為竟如此之高,遺留下雨之神意,不知經過了多少萬年,仍未消散,更可滋潤人心。

而密密的雨聲,在寧凡心靜如水的一刻,似乎凝聚成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寧凡耳中響起。

“雨,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間流淌的過程,便是雨的一生”

這一句話,帶著感嘆,藏在那雨水的虛神之意中當寧凡心如止水的一刻,听到了這一聲感嘆。

“說得好!”

他驀然收住腳步,抬頭,看雨!目睹雨水一滴滴的軌跡,若有所思。片刻之後,露出莫名笑容,竟快步穿行于雨簾之內。

“薛青,我們去第二層,看雨!”

“是!”

冥墳第一層,看不到邊際,但在某一處,卻有一個千丈巨坑,坑中幽暗深邃,正是通往第二層的入口。

寧凡二人,相繼躍入巨坑,一股失重之感,驀然現于心頭。巨坑之中,似乎受到某種神秘之力,而禁空。

二人如流星墜下,下方,卻是一方千丈之大的雨塘。這雨塘,頗有玄異,下墜之力,強橫無匹,但被雨塘的雨氣一阻,頓時消弭無蹤。

禁空之力消散,寧凡與薛青連踏虛空數步,飛出雨塘,立在岸邊。

四周,仍是yin雨綿綿,且四周昏暗之中,隱隱閃爍出血紅的獸瞳目光。

“冥墳第二層,有一些融靈級妖物此地已經不適合修煉師父,我們速速去第三層,不要與這些妖物糾纏”

薛青深深忌憚地望著遠處暗處的一個個目光。那些目光,不知有幾百,而每一道目光,都是融靈修為。

幾百個融靈級妖怪一同出手,縱然是薛青,也難以自保唯有逃開。

但仔細一看,薛青卻又從那些獸瞳目光中,看出一絲畏懼與忌憚。

“不用怕,他們不敢靠近這雨塘,有意思冥墳之雨,皆來自此雨塘麼此地,好濃郁的虛神之意!”

寧凡的目光,始終落在雨塘之中,卻見那千丈見方的雨塘,不但升騰雨氣,更有雲氣蒸騰,一朵朵靈氣極高的仙雲,再次凝聚虛幻之形。

他目光掃過一朵朵仙雲這些仙雲,天生成形,每一朵,都銘刻有兩道雲紋,且一個個品質,都足以用來煉制本命仙雲,奈何每一朵雲,都虛幻,都凝聚片刻消散

而驀然間,他目光一凝!

在所有虛幻的仙雲之中,唯有一朵,凝而不散!

此雲,似乎是雨塘雨氣催生無數年,為何凝而不散,寧凡不知。而其他仙雲,之所以一成形便碎散,乃是被此雲,生生奪走了雲氣,用以催生雲上雲紋。

“四紋仙雲而且雲品質之高,比起白飛騰之雲,都只高不低若能獲得此雲”

寧凡的心頭,微微有些意動。遁術的修煉,不是一天半天可以提升,但仙雲麼若是自己獲得四紋仙雲,更祭煉成本命仙雲,僅憑此雲,元嬰之下,能追上自己遁速的,罕有!

他向前一步,便與重新登上雨塘,去取遠處之雲。只是一步踏出,驀然間似想起什麼,生生收了回來。

不對,雲不會自己奪雲氣有什麼東西,在幫助此雲,奪走其他仙雲的雲氣雨塘之上,藏有什麼東西

寧凡的神念,悄悄潛入雨塘,立刻,一絲嚴寒之力,讓其神念,都為之凍結!而驚鴻一瞥之下,寧凡更似從雨塘之內,看到了一個巨獸之影

他目露一絲震驚,其神念,已凝聚劍念,但仍被凍結雨塘之下,究竟藏了什麼凶獸,竟有如此寒力。

而那妖獸,莫非是元嬰級妖獸?!

此雲,不可奪寶物雖然珍貴,但也要有命享用才是。

他收了目光火熱,對薛青道,“走吧,去第三層”

“走不了了”回應寧凡的,是薛青的苦笑之聲。

卻見原本暗處隱藏的妖物,一個個目露紅光,走了出來。數百個妖物,俱是融靈級修為,一個個模樣怪異,妖氣森森,白皮四足,血眼獨角,一條長尾,好似冰潔的長鞭,帶著倒勾。

“雨獸?”

寧凡微微詫異,此妖獸,似乎只在上古出現過,想不到,此地還能見到一些。

只是雨獸再多,寧凡卻是絲毫不懼他的劍識劍念,最擅長的,便是對付集群之敵。只要這些雨獸之中,沒有金丹中級妖物,則來得再多,也是徒勞

一霎,寧凡眼露寒芒,正yu施展劍念,但異變,忽起!

卻見雨塘之內,一道飄渺的神念,若隱若現,而所有雨獸,俱在感受到此神念後,雙目血紅散去,乖巧的嗷嗚幾聲,似在討好什麼人一般,紛紛散去。

這神念,已經達到元嬰中期的強度,薛青沒有感覺到,寧凡卻感覺到一絲。

他目光凝重望向雨塘,更加確信,雨塘之中,藏有什麼厲害之物

好奇但寧凡,不會傻到去探查一二。好奇心,在修真界最要不得!

“走了?!師父,你做了什麼!”

薛青不解,剛才雨獸紛紛要發起攻擊,但在寧凡目光一寒之際,卻紛紛潰逃。

薛青自然將嚇退雨獸的功勞,歸到寧凡身上,對寧凡,也是更加恭敬了。

“沒做什麼去第三層吧,此地不宜久留。”

寧凡目光微不可查、帶著忌憚,掃了一眼雨塘,沐著yin雨,二人匆匆趕往冥墳第三層。

而在寧凡走後,雨塘之中,傳出一聲女童的不滿之聲。

“那個老頭,上次不是嚇走了,怎麼這次又來了還有這個人類剛才他想施展什麼法術,我怎麼感覺,他一瞬間要殺死所有‘雨寶寶’呢哼,剛才他還s 眯眯看著我‘雲妹妹’,不懷好意他們,去第三層了要不要,去嚇嚇他們嘻嘻”

女童壞笑一聲後,一道幽藍的冰光,從雨塘sh 出,飛遁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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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雀神子悟道之路

冥墳第二層,yin雨綿綿,而那暗處的雨獸,不知什麼原因,再未攻擊過寧凡二人。

這一切,薛青無法理解但他將所有功勞,歸結到寧凡身上。

“師父不僅是四轉煉丹師,還能敗白尊,驚雨獸雖是少年,但做我師父,絕對足夠了。”

薛青心態,隱隱發生改變。之前拜師,為的是從寧凡手中騙些煉丹術,但如今,他卻是真心實意,願意從寧凡座下,從頭開始,好好修煉。不僅修煉煉丹術,更修煉法力境界,以及,重新修煉,心境。

寧凡之前望著雨塘,目露意動,薛青可也猜想,雨塘之中,必定有寶物,引起了寧凡重視。對身懷極品法寶的寧凡而言,連萬魂幡他都看不上,所能看上的,必定是好東西。

但他仍是離開了雨塘,這無疑說明,雨塘之中,有讓寧凡都忌憚不已的存在。

重寶在前,能夠面s 不改離去這份心境,薛青自問做不到。

在十余座黑塔的簇擁下,一個向下延伸的浮雲階梯,通往幽暗的地底。

巨坑前,寧凡再次收住腳步,閉上眼,感受低落身前的雨水。

這一次,薛青亦是模仿寧凡,閉眼感受雨水,他恍然發現,這雨水有,有一股特別意蘊,竟能滋養人心,提升心境修為。

可惜以薛青眼界,無論如何看不出,那意蘊,究竟是何物。

但比起其他進入冥墳的鬼雀長老,薛青是幸運的,因為除了寧凡,恐怕他是第一個,意識到雨水可提升心境。

周遭之事,一切皆未入寧凡心頭。他的心,沉浸于細雨之中,試圖去听出,雀神子留在冥墳第二層的感悟。

漸漸的,那雨聲,靜了,世界再無雨聲而這時,透過疏雨,寧凡的腦海,似乎浮現這樣一個畫面。

一個黑衣老者,看不清容顏,撐著紙傘,在雨中蕭索走過。

“天分四溟,地分九界,中有雨界,綿雨不絕。雨生于天,死于大地這雨之所以死,非身死,而是心死他的身,會化雲氣,返蒼天。然,他的心,卻在墜入凡塵之際,粉碎碎裂的雨滴,重新凝聚之時,可還是他?一場雨,億萬滴雨滴,看似相同,實際每滴雨,都有他的不同韻味身雖同,道終不同。斬盡億萬之雨,化吾一場道悟此地從此,便是鬼雀宗”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寧凡緩緩睜開眼,眼中,有一絲困惑與茫然。

第一層老者的話,雖然感悟極深,亦極玄奧,但卻很難打動寧凡的心。

第二層,老者的再次感悟,言辭似有感嘆,將一身際遇的悲涼,融入了雨中。

雀神子,為何會出現在雨之仙界是否如他感慨雨水之時一般,雨,被打下天空,他,被打落凡間

所以,雀神子在雨中,誕生了他獨特的感悟!恐怕每一層冥墳,都有雀神子的足跡!

雀神子,曾在此地,感悟,雨之神意!

而極可能,正是這雨中感悟,使得雀神子,重振雄心,打回了四天仙界!

以寧凡心智,輕易便推斷出如此多的隱情,與真相也所差不多了。

而他目露思索,望著天空之雨,開始明白明白雀神子所言,世間億萬滴雨水,為何各自不同。

雨之神意,只有一種,但化分開來,卻可以有無數因為神意的誕生,不僅需要天地之道,還需要將自己的道,融入那神意。

雖然,雨相同,但修士的經歷不同,感悟不同,那凝聚的雨之神意,則亦不同!

第一層感悟,沒有打動寧凡,因為其中,沒有融入雀神子的經歷。

第二層感悟,寧凡微微感觸,因為雀神子,心中愁怨動了此一動,則彼動,則寧凡的心,如何不動。

冥雀之墳,最珍貴的,不是丹魔,不是玄yin氣,不是yin寒卻提升修煉速度的神效,甚至,不一定是那九層之中的冥雀仙骨

對寧凡而言,最珍貴的,是這雨中,一場道悟殘像!

“第三層雀神子,究竟悟到了什麼”

寧凡目露jing光,一步,踏下了巨坑之中、通往第三層的仙雲。

他隱隱感覺,此次來冥墳,會有意想不到的巨大收獲。

“若我重走雀神子前輩之路能否感悟,雨之神意!若成功”他目露火熱。

第三層,下了一層層雲梯,寧凡躍下地面,而薛青匆匆跟隨,滿眼忌憚與小心。

第三層雨停了!?

而四周,還真和薛青當初鬼故事描述一樣,四周幽暗,隨處可見散落不知多少年的白骨這些白骨,非人骨而是,獸骨!且骨質不俗,這些獸骨,生前定都是金丹級妖獸!

此地yin冷,是第二層兩倍,yin冷的空氣,讓寧凡都微微不適,但法力運行周天的速度,更快!

而四周,再無那麼眾多的獸瞳血光但暗處,卻隱蔽著一道道強橫之極的妖獸氣息。薛青感覺不出,寧凡神念之強,可以感受!

“一頭,兩頭七頭,萬丈之內,共有七頭金丹妖獸,在窺伺我們,不過,都是金丹初期,唯有一只是金丹中期,不足為慮”

寧凡收回神念,語氣極淡。但此言語落在薛青耳中,卻化作一絲畏懼。

“萬丈之內,便有七頭金丹妖獸!這,這此地竟如此危險!師父,我們還是去第二層吧”

他心生怯意,但怯,並非錯。以薛青的實力,根本無法抗衡七頭妖獸,必死無疑,他若不怯,不退,則為莽夫!則為愚蠢!

但寧凡,不可能怯以寧凡實力,區區七頭普通金丹妖獸,能耐他何。他若怯了,則一身修為,真是修到了狗身上。

“不用,他們,不敢前來!東溟鐘,疾!”

寧凡一拍儲物袋,第一次,取出那古舊的純金s 小鐘!

小鐘在其掌心,法力一蕩,滴溜溜旋轉起來,化作一尊百丈之大的巨鐘,屹立跟前,並在寧凡法力激蕩下,傳出恐怖之極的法寶鐘聲!

“極品極品法寶!”薛青目光一亮,他雖然對煉器不感興趣,但對極品法寶,仍無法做到心頭不動。

雖早知寧凡身懷極品法寶,但即便在與白尊之戰,寧凡也未使用過。眾人皆因為,寧凡是法力不足以催使極品法寶,故而不用。如今薛青看來,此東溟鐘,雖然僅發揮了百分之一的威能,但寧凡,確確實實,憑融靈巔峰的法力,催動了此法寶!

而一聲鐘聲傳開,此鐘聲,有若魔音,直震人心,在寧凡c o控下,同時在七頭金丹妖物心頭響起!

六個金丹初期妖物,直接在鐘聲下震昏!而那金丹中期妖物,亦是震得頭暈目眩,膽寒心驚,哪里還敢窺伺寧凡!

“此地,興許有妖主存在不要亂殺生,但,也不能任它欺凌!”

寧凡語氣一凝,一拍百丈巨鐘,巨鐘再次化作一尊金s 小鐘,回到其掌心。

而對東溟鐘的威力,寧凡露出滿意之s 。以百分之一威能,橫掃金丹初期,震懾金丹中期,這還是寧凡控制法寶力道的結果若他願意,憑此鐘,可橫殺六名初期妖獸,並重傷那中期妖物!

這便是,極品法寶之威!若徹底激發此寶威力,寧凡便能發揮元嬰高手一擊之力

“嘶師父與白尊,看似苦戰,原來,竟還是藏了如此厲害的底牌若他底牌盡出,難道可以,輕易斬殺白尊?!”

薛青心頭,微微震驚,六道妖獸哀鳴之聲,落在其耳中,每一道,法力都比他還強一線一式攻擊,震暈六只金丹妖獸這便是寧凡,隱藏的恐怖實力麼!

而听寧凡說,此地,似乎還有妖主存在薛青打了個寒噤,暗暗道,那妖主,不會就是丹魔吧!

寧凡不殺妖獸,確實有顧慮冥墳第二層,遇到的那雨塘魔物,給寧凡很強的危機感而那些雨獸,似乎都听從此魔命令,極可能是此魔手下。而那魔物,修為明顯在寧凡之上,卻並未出手殺人,更遣散妖獸,為寧凡清道雖算不上恩情,也算一番好意。

所以,寧凡沒有貿然在此地殺生。既是忌憚,也算禮尚往來。

他收了東溟鐘,沒有理會薛青的震驚,而是抬頭,看著幽暗而濕潤的天空。

“此地,為何沒雨為何”

他露出困惑之極的目光,按照他的推斷,雀神子當年,應該在第三層,感悟更進一步才對。

沒有雨,何來感悟?

或者,正是沒有雨,才有感悟!

一絲絲濕潤之意,在寧凡心頭一涼,而寧凡,頓時露出半猜測的目光,閉上了眼。

“薛青,不要打擾我”他淡淡留下一句命令,而後,緊閉六識。

唯一不閉的,是神念這是一個修士,立身保命的本能

幽暗中,寧凡開始悟道,而薛青,則頭皮越來越發麻。

四周yin冷的空氣,荒蕪的白骨,無一不觸動他的神經,讓他回憶起,當ri那滿是鮮血的女人臉。

“丹魔丹魔不會出現吧”

他面帶苦笑,自己一個金丹初期修士,還露出懼怕之s ,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呵呵,丹魔有何好怕,不怕不怕我也來和師父一樣,閉眼感悟吧只是沒雨,又如何感悟”

他干笑閉上眼,彷佛這干笑,能壯膽氣。

但下一刻,薛青分明感受到,一只柔軟但冰涼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好恨呀”

一個慘然的女子之聲,在他背後響起!

而一瞬,薛青毛骨悚然。

不好,是丹魔!這是何等修為,欺近到自己身後,竟然沒有半點氣息!

薛青咬牙回望,正見身後,一個慘白的女人臉,滿是鮮血,露出怪異的笑容,森白的牙齒,望著他,舔了舔長舌,仿佛,在看待一道美食!

“師師父”薛青想要提醒寧凡。

“不要鬧你就陪她玩玩,別打擾我”寧凡神念朝那‘女鬼’一感知,旋即,收了神念,不再多言。

“什麼,讓我陪她陪她玩!她會吃了我的!”薛青露出無奈之s 。

高手鎮定,也不是這麼鎮定的啊!丹魔,就在眼前啊!師父,你不能悟道了,你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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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四轉煉餅師!

對那‘女鬼’,寧凡並未在意因為那‘女鬼’,沒有殺意反倒有一絲,孩童嬉戲的調皮。

這‘女鬼’,哪里是什麼凶惡之物,本體,卻是一個小女孩,僅僅是法術,遮蔽了容貌而已。

上一次,女鬼未傷薛青,這一次,她仍無傷薛青之意。

而寧凡,索xing不去理薛青與女鬼薛青的心境,遠需磨練,至少也達到臨危不變才可這個女鬼,就給他磨練磨練心境吧。

他對女鬼淡然處之,心頭,卻思索著周遭的雨之神意。

無雨但空氣中,一絲濕潤之意,卻分明是雨之神意所化。

明明無雨,卻有雨意當年雀神子,究竟再次,感悟了什麼

“我的心情,沒有如那雀神子一致,所以,無法將心,融入這無雨之境”

寧凡的心,漸漸平靜,但僅僅平靜,仍是不夠。他開始體味雀神子的滄桑與悲哀,並將自己換成雀神子,代入到其故事中。

飽經挫折,被打下四天仙界,墮落凡塵茫然行走在天地間,偶然,看到一處幽靜的山谷,竟有冥雀遺蹤土遁下了地底十萬丈,在此,雀神子發現了冥雀之墳。但,讓他真正感懷的,並非冥雀仙骨,而是,這雨

行到第一層時,雀神子的心,寂寞而孤獨,而寧凡,孤身來越,恰恰與雀神子心情相合,所以,他听到了雨中,雀神子的感嘆。

第二層,雀神子勾動了心中悲哀,而寧凡,亦听聞了此感悟。

而第三層,無雨無雨,神意卻不減,因為,這是山雨yu來,風滿樓!

寧凡靈覺開啟,他分明听到,風中,藏著一絲狂暴的呼嘯!

他六識盡開,這一刻,終于從無雨的天地間,感受到一股,暴雨之前的恐怖氣勢,撲面而來!

“無雨並非真的無雨,這是暴雨將至的前景這其中,有對‘雨勢’的感悟勢出鞘的劍,沒有勢,鞘中劍,隱而不發,故而有勢。陣法,要借天地大勢,方才得以為陣,但天地大勢,從何而來?”

寧凡睜開眼,露出茫然之s ,望著遠處,一座座昏暗死寂的峰巒。

“雨不來,方有勢山不動,故有勢潛龍在淵,有騰飛之勢青蟲結繭,有化蝶之勢人王不殺,有服人之勢天地不爭,有傾覆之勢!”

這一刻,寧凡並非看雨,看得,卻是那無雨的勢。

他目光一動,張口噴出星光劍影,斬離在手,橫劍在胸。他閉上眼,醞釀著一劍的氣勢劍,始終不斬,但越是不斬,其劍勢,越強!

一股浩大的氣勢,在其體內升騰,一股蒼茫的劍意,讓三丈之內,無人、無物可靠近。

風自覺散開,雨意自覺規避皆被寧凡不動的劍勢,震退。

這是一招劍招,寧凡自創之劍不斬敵,亦不出劍,但憑借橫劍在胸的氣勢,其劍意,足以阻擋金丹之下,一切攻擊。而若是寧凡對‘勢’的感悟更深,此劍意必更強,甚至有朝一ri,他橫劍在手,行走在魔淵血海,憑其凝而不發的劍勢,便足以攝退一切暗處的攻擊。

“這是我第一道自創劍氣非斬敵之技,而是自保之術便命名為,無雨之劍無雨,無雨玄妙便在,‘山雨yu來’四字之上”

寧凡收了斬離劍,一旁,薛青仍與女鬼大眼瞪小眼,似乎全未注意到,他的異變。

散了心頭劍意,寧凡再次閉上雙目,微微一笑。

“冥墳第三層,無雨,卻有雨勢想來那雀神子,定然在此,感悟極深”

他的心,在明悟雨勢之後,真正開始與此地雨意相合。

而漸漸的,他的腦海,徐徐浮現一個景象。

黑衣老者,收了紙傘,負手立在某處山巔,其身心,與山勢交融,與雨勢,相合。

“此地無雨但雨勢,更甚。四天無我,但若我歸,則四天之上,必血海淋灕雨生于天,死于大地?錯!本尊,要讓雨生于大地,戰于蒼天,長生不死!”

寧凡徐徐睜開眼,露出一絲了然之s 。

果然,冥墳第三層,是無雨之勢在此,雀神子的心境得到突破,並開始,真正領悟雨之神意。第四層開始,應該便有雀神子明了的悟道步伐了。

只是,第四層,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去的地方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張古舊地圖,正是鬼雀子所給。第四層,無數血紅的點,密布每一個血點,都是,元嬰妖物的巢穴

“我去第四層,必死不去,則大好的領悟神意機會,就此浪費”

寧凡微微一嘆,果然,是自己機緣不夠麼發現了雀神子悟道之旅,卻無法看到最後

他收了嘆息之s ,平復心境,修道便是如此,機緣可遇而不可求,強求,則萬劫不復。

目光落在薛青與‘女鬼’身上,寧凡露出古怪目光。

卻見此刻薛青,不知如何,已取出丹鼎,在為那女鬼,煉制什麼丹藥一樣。

而那女鬼,時不時肚子咕嚕一聲,似乎餓了!

“姑n in i,說好了,我給你煉制丹藥吃,你就不吃我”薛青苦笑哀求道。

“好好好!本n in i言出必行,快快快,給我烤幾個‘丹餅餅’吃”

女鬼小手,擦了擦嘴唇血跡嗯,哪里是血跡,分明是,口水

以薛青三轉煉丹術,煉制一轉丹藥,不過半柱香便成。

他一拍鼎蓋,將一爐百顆一轉丹藥,全部裝入丹瓶,交到女鬼手上,賠笑道。

“這些都是一轉丹藥,培元丹,有提升闢脈修士元氣之效,是一轉巔峰丹藥”

他話未說完,女鬼已經迫不及待,搶走所有丹瓶,光華一閃,變作一個黑裙小女孩。

長裙掩足,是極為古老的服飾,縴腰未成,酥胸未鼓,唇紅齒白,耳鬢兩旁,扎著兩道童髻,其余秀發,則披散于身後,一般長短,整整齊齊,而額前劉海,亦是齊齊整整。這哪是什麼女鬼,分明是個可愛之極的女童。

此女童,年紀看似尚幼,不過�jiu歲,但小臉明光動人,若是長大,必是絕s 美人。

而此女變出真身,立刻,一股浩大的氣勢,再無法隱藏。而一絲幽香,自其體內散出,傳入寧凡鼻中,面s 一變。

五轉以上丹藥的丹香!一絲香氣,便讓寧凡修為,增進了一絲!

而此女童的氣息,更是讓寧凡皺眉。此女童,竟與那第二層雨塘之內的凶獸氣息,一般無二!

此女童,是女鬼,還是妖獸,抑或,是丹魔!

好在此女,從始至終,沒有一絲殺意且修為,亦是古怪法力似乎只有金丹初期的境界,但神念,卻達到了元嬰中期,而那粉嫩的小手,更是一把,將盛放丹藥的丹瓶,捏碎,並張開小嘴,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一口一口,將一百顆培元丹,盡數生嚼硬吞,全部吃個jing光!

丹藥,雖只是一轉,但那丹瓶,可是大有來歷的紫青玉煉制除了保存藥效,更大的優點,是堅固之極,承受金丹攻擊,都未必會碎。

但便是這丹瓶,卻被女童輕描淡寫地捏碎甚至,沒有動用半分法力。這女童的肉身,究竟有多麼恐怖!

“不好吃,這‘丹餅餅’不好吃給我做其他好吃的!”

女童不滿望著薛青,而立刻,薛青頭頂,冷汗直冒。

“那,給你煉制二轉丹藥吃不過老夫,身上沒帶那麼多靈藥啊對了,讓我師父給你煉丹吃!我師父煉得丹藥,可好吃了!”

薛青為難之際,忽然發現,寧凡正似笑非笑,打量此處。而他立刻,便將師父寧凡,推入火坑。

“他會做‘丹餅餅’?”

女童順著薛青的手指,眼楮整得大大的,不可思議望著寧凡。而其眸中,一絲貪婪的黑光一閃,讓寧凡識海一痛,匆匆後退兩步,露出微微詫異的目光。

那黑光,是什麼神通竟能讓自己的劍識疼痛。

“喂,你!給我做丹餅餅吃,不然,我就吃了你!”

女童露出小虎牙,狠狠咬了一下,似乎是想嚇一嚇寧凡。

“吃了我?我的肉可不好吃不過,我的確可以煉制更好吃的丹藥,給你吃。但,我有什麼好處呢?”寧凡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落在女童的腰間錦囊之上。

這錦囊,品質極高,比一般儲物袋高得並非一分半分。此錦囊,似乎由于女童的疏忽,並未系緊,其中散出一絲絲藥香,讓寧凡心神一蕩

千年靈藥,兩千年靈藥,五千年靈藥甚至還有,萬年靈藥!

此女童,不是一般富有。

“好處,你要什麼好處?如果你做的‘丹餅餅’好吃,我不打你,好不好?”女童一副商量的口氣。

“打我?你打不贏我”

“那我打贏你了,你要給我做‘丹餅餅’吃!”

女童目中黑光一閃,立刻化作一道黑芒,直沖寧凡身前,粉拳輕輕一揮,卻帶著音爆之聲,顯然拳力極盛!

“此女,好強的氣力!”

寧凡目光微驚,雙手浮現銀光,一掌,拍在女童拳上,並立刻借著反震之力,繼續退後,同時再一掌,拍在女童拳上同一個地方。

每一掌拍下,寧凡都被女童拳力,震得氣血翻涌此女憑拳力,轟殺金丹後期修士,都不難!

十三掌拍下,寧凡已卸去女童拳力九成,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而到了此時,寧凡不再後退,一身銀光,全部集中在右拳之上,催動古獸護腕,身浮妖氣,一拳,與女童粉拳對轟。

“轟!”

一聲巨大的對撞轟鳴後,雙拳交接之地,以二人為圓心,數百丈地面,岩石粉碎!

而寧凡,總算接下了女童一拳,心中對女童的氣力,再次有了清晰的認知。

不出底牌,自己未必能勝此女

“咦?我真的打不過你耶”

女童收了粉拳,露出古怪的目光,似寧凡這種修為,應該一拳打飛一個才對呀?

但立刻,她便露出壞壞的笑容,“我打不過你,但我,有好多雨寶寶幫我呢只要我一吹口哨,所有的雨寶寶,都會攻擊你說,你到底給不給我做丹餅餅吃!”

女童輕輕吹個口哨,而立刻,冥墳第三層,無數道幽閃的目光,在暗處,亮起!每一道,都是金丹修為!

如此多的金丹妖獸,縱是寧凡,都微微有些頭皮發麻。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女童,對這些恐怖的妖獸而言,仿佛就是支配者

“好,我給你煉丹,不過我沒有藥材,要用你的。”

寧凡收了驚容,目光不動,一指女童的儲物袋,而女童立刻驚呼一聲,雙手按住儲物袋,小嘴一 。

“不,不行呀我也沒有靈藥,用你的唄”

“那沒辦法了你不出靈藥,便沒有‘丹丹餅’吃”寧凡露出調笑的目光。這女童,似乎真是丹魔,且對冥墳妖獸,還有c o控之能。不知在冥墳,活了多少萬年,但心智,卻似乎僅僅是個小女孩實力雖強,卻單純到,縴塵不染。

“不是‘丹丹餅’!是‘丹餅餅’!”女童不滿的晃了晃粉拳,糾正道。

“好!丹餅餅!你給我靈藥,我給你做餅!在外界,我可是鼎鼎大名的四轉‘煉餅師’”

“哇,你是煉餅師!你好厲害!”女童的眼中,閃著星星,嘴角,口水又開始流了。

而一旁,薛青對這看似腦殘的對話,腹誹不已。

這女童,就是自己怕得要死的丹魔?哎,這麼蠢的丹魔,竟然將自己嚇得要死,自己,豈不是比丹魔更蠢了

還要,什麼是四轉煉餅師

薛青腹誹不已,偏偏不敢插嘴。女童不聰明,但實力決不可小覷,剛才那一拳,不是寧凡,換做自己接可能自己,直接被女童一拳轟成渣渣了

寧凡似笑非笑看著女童,時間一絲絲流去。

許久之後,女童眼中微微掙扎,抬起小腦袋,看著寧凡,可憐兮兮地問道,“你真的是四轉煉餅師麼?”

“千真萬確。”

“你做的餅,一定好吃?”

“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可以重做。”

“那我把我的‘藥寶寶’,都給你你看看,怎麼做餅好吃。”女童可憐兮兮地,將腰間錦囊接下,遞給寧凡。

其楚楚可憐的目光,讓寧凡隱隱覺得,自己欺騙一個小孩,真是太無恥了

不過,當其目光,掃過女童的錦囊之中,其眼神,再無異s ,唯有,震驚!

“這麼多千年靈藥!”

這錦囊,儲物空間,比鬼雀宗一個宗門還大。

其中所堆放的,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千年靈藥!

甚至,還有無數萬年靈藥,但似乎被種下了陣禁,且陣禁,似乎達到了虛級,並有碎虛法力催動,絕非寧凡可以破除!

他目光一閃此陣,斷然不可能是女童布下,那麼,便意味著,有一位碎虛高手,為女童,布下此陣!

萬年靈藥,取不走,也不能取暗處,說不定有一名碎虛高手,在窺探這里,保護女童!

“若僅僅是丹魔,怎會有碎虛高手窺探此女,究竟什麼身份!”

寧凡目光閃爍,正yu收出神念,卻在錦囊空間,最偏僻的角落,看到了一堆堆果核。

此果核,就似荔枝核一般,但其上,卻密布奇異道紋,更有一絲絲夢幻之力,自其上流出!

寧凡第一次,露出凝重目光,一抖錦囊,取出一顆果核,放在手中,凝視!

“這是果果核,不能吃阿公說了,吃剩的果果,核還要帶回去”女童解釋道,似乎生怕寧凡,用果果核給他做餅。

“阿公?”

寧凡心頭一動。那阿公,難道就是神秘的碎虛高手?

但,即便是碎虛高手,也不應獲得,此種神果啊!

冥羅果,又稱夢果,服食一顆,可入夢一次,經歷五十年的輪回。此果,不能提升修為,卻能,提升心境!

單就價值,一顆,甚至比元嬰修士的道果,都珍貴!

“此地,有冥羅果!若我獲得此果,凝練心境突破金丹的幾率,將再次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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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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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半步金丹

答應為女童煉制丹藥,寧凡自不會反悔。只是時間倉促,他不可能為女童煉制四轉丹藥,三轉便是極限,四轉太浪費時間。

丹鼎,地火,薛青已然備齊。寧凡盤膝坐在鼎前,指間運轉劍氣,橫削豎斬,將火坑開大一倍,增強地火後,方才將一株株靈藥,拋入鼎中。

自然,這些靈藥,皆是女童的。

見一株株珍藏的‘藥寶寶’,被寧凡好不節省地丟入鼎中,女童露出懊惱的神情。

“哼哼如果你做的餅,不好吃,我就把你吃了!”

“好不好吃,稍後便知”

寧凡神情不動,腦海中,回憶著亂古記憶。

在亂古記憶中,倒是提到過丹魔吞丹晉級。對丹魔而言,丹藥好不好吃,只有一個標準,那便是,丹藥品質高不高。

寧凡所煉丹藥,名為蘊爐丹此丹別無他效,僅僅是將靈藥之力,融合為一,供妖獸魔獸,直接吞服,提升實力。此丹名列三轉,但對人族修士而言,只能蘊爐,不能吃。

人族體質,弱于妖獸太多,無法承受此狂暴藥力。但此丹藥力狂猛,對女童而言,或許,是一道美食。

果然,丹未成,丹香已出,而那女童,立刻露出垂涎的目光,小手亂扒,想要掀了丹鼎,取出丹藥食用。

“好香!這餅餅,一定很好吃‘明雀’要吃”

“等一等此‘餅’尚未煉好,若你掀開鼎蓋,則此‘餅’,將立刻化為灰燼。”寧凡神情不動,略略警告,心頭卻是一動。

這女童,原來是叫明雀麼。

明雀,冥雀其中,有何深意

一听掀開鼎蓋,就吃不到餅餅,名為明雀的女童,立刻不舍的抽回小手,不敢亂翻鼎蓋。

這一幕,直把一旁的薛青看呆了。

煉丹中的鼎蓋,何其燙手,尋常修士若是踫到,肌膚焚燒成灰都不奇怪。這小丹魔,被丹鼎燙到,竟毫無異樣,簡直是怪物!

不過,見明雀並未掀鼎,薛青仍是大松了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觀看寧凡煉丹,雖然是三轉丹藥,並非四轉,但其中數種煉丹手法,都是薛青生平僅見。

他一生為丹所痴,此刻,被寧凡的玄異手法折服,心頭只剩觀摩煉丹,對女童的畏懼,早當然無存。

而寧凡一拍鼎蓋、收火蘊丹的手法,在薛青腦海反復回放十幾次,仍揣摩不出其中玄機。

他深深一嘆寧凡,不愧是四轉煉丹師,煉丹手法,讓他感到望塵莫及。

這一次,寧凡連用丹瓶盛放丹藥,都省了。

一爐十幾顆三轉丹藥,因為僅僅融合藥力,過程簡單,同時煉制十幾顆,不難。

丹藥一成,明雀立刻迫不及待,直接用小手卻拿滾燙圓潤的丹丸,並直接喂入口中,嚼碎咽下。

一抹幸福的笑容,在其小臉上升起,目露感動,望著寧凡,

“好吃!丹餅餅好好吃!我愛吃!”

“是麼”

寧凡的眼光,落在那些蘊爐丹之上,失笑搖頭。這種丹藥,能量巨大,也唯有明雀這似妖似魔的體質,才能吞噬了。自己,即便煉體境界達到銀光第六境,吞服此丹,仍是有害無益。

而最讓他在意的,是他發現,自己煉制的蘊爐丹,品質比以往的手法,高了一絲。

今日自己煉丹,頗不認真,極為倉促,但所成丹藥,品質卻比以往更高

這是為何?

他神念放出,掃過明雀小手中,一粒粒丹丸他驀然發現,每一粒丹丸之上,竟都有一些殘損的紋路。

這一絲絲紋路中,帶著極淡一絲神意,就好似那雨中的雨之神意!

但,並非完整的雨之神意,僅僅殘損。饒是如此,自己煉制的丹藥,品質提高的也不是一點兩點。

“我經歷三層雨中感悟,竟然領悟到一絲雨之神意!這”

寧凡臉上,陰晴不定,心中既有喜悅,亦有失望。

喜的,是自己三層感悟,悟到一絲殘缺的神意,若自己能走遍冥墳九層,經歷雀神子當年的感悟,則自己,極可能明悟完整的雨之神意!

若是如此,則自己,極可能憑雨之神意,煉制出五轉丹藥,並憑此,晉升為五轉煉丹師!

五轉比四轉,僅僅多了虛神之意,但丹藥之效,卻是天壤之別。四轉丹藥,可被元嬰老怪追捧。五轉丹藥,若是品質高些,縱然是化神期老怪,也不能說不動心的!

化神那一個神字,便是神意!沒有神意,無法煉制五轉丹藥,有了神意,丹藥五轉,足以讓化神動心!

記得神秘女子說過,遺世宮對煉丹師極為優待。若自己煉丹術,從四轉,提升到五轉,便能進入遺世塔更高層,享受更緩慢的時間流速多上一層,便能節省一倍的結丹時間!

正因為大喜過望,所以,寧凡才會失望,才會無奈。

走遍冥墳九層,感悟完整雨之神意,談何容易。以自己修為,進入第四層,必定被元嬰妖獸圍攻死。進入第五層,面對化神妖物,自己,連還手之力都無。更深入的話

第七層之後,連雨殿的碎虛老怪,都無法進入,自己,怎能進入自己,當真有些得寸進尺、貪心不足了融靈巔峰,能領悟一絲雨之神意,已然極其難得,想要領悟完整神意,莫說機緣不夠,境界法力,更是遠遠不足領悟

“我,貪心了”

寧凡收了神色,他的心,再次被**拷問,而壓下**,心境顯然又增進一些。

冥墳第五層,有玄陰氣。

冥墳第九層,有冥雀仙骨,有雀神子一路感悟。

冥墳之中,更藏著冥羅果。

但自己的機緣,似乎到此為止了

“罷了,姑且在此,吞噬黑魔炎好了”

地脈妖火,俱是五品靈火,他身懷兩種,黑魔炎與白骨炎。天霜寒氣,俱是寒氣,他有一種骨獄息。

其中,地脈十二妖火中,黑魔炎排名第六,白骨炎排名第十一。而天霜十二寒氣中,骨獄息排名第十二。

隨著境界的提升,功法的明悟,寧凡對自身功法,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主功法《陰陽變》,在此功法之下,自己雙靈魔脈,分讃功法《黑魔決》《踏雪訣》。

冰火雙修,陰陽合一,甚至白衣黑氅,甚至外冷內熱的性格一切,都暗暗符合陰陽大道!

女童獲得丹藥後,系回錦囊,含著‘丹餅餅’,美滋滋地離去了,不知去了何處。

而寧凡在冥墳第三層,布下防護之陣後,整整十日,都在閉關,吞噬兩種妖火。

這或許是在真正結丹前,法力最後一次提升!

吞噬黑魔炎,僅花費十日。這不僅因為寧凡之前已煉化了九龍之一,更因為此火,被老魔馴服多年,在傳給寧凡之時,抹了魔炎靈識,減小了寧凡吞噬難度。

煉化黑魔炎,寧凡雙目之中,隱隱可見黑火閃動,而他隨手一指,立刻便有九道黑色火龍,呼之欲出!但憑此火,不施法術,融靈之中,根本無人可接下九龍黑火!

隨著黑魔炎的煉化,寧凡的修為,再次突破,朝著金丹期邁進了最後一步。

其丹田之內,凝聚出一顆虛幻的黑色火丹,而其周身,一股浩瀚的氣勢,如狂風散開!

修為突破半步金丹,達到假丹之境!

體內已經凝聚出虛幻丹形以假丹之境,突破金丹期,寧凡的結丹幾率,再次提升半成,且突破金丹閉關,至少能節省數年苦修。

法力提升一倍此刻對上白飛騰,寧凡取勝將更加輕松。

其熾熱的法力氣息,讓一旁的薛青喘不過氣。而寧凡的氣勢,似乎比那越國十強的老魔,都更強一線了。

青出于藍!

“假丹距離金丹,只差斬情”

寧凡微微閉上眼,沒有突破境界的喜悅,只有,擔憂。

而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心境,跟不上修為提升了

煉化掉黑魔炎,陰陽鎖內,尚有白骨炎可在此煉化,但寧凡,卻並未煉化白骨炎。

若再吞噬,他法力再次精進下,將很難壓制境界,必須立刻閉關結丹,否則,爆體而亡。

且他隱隱感覺,自己吞噬寒氣、妖火,應該按照一火一冰的節奏,如此,才符合陰陽大道,如此,能獲得莫大好處。

具體什麼好處,他不知,但他只是如此覺得,這是修士修為到一定程度後的直覺,亦是對功法的領悟。

“以我之力去第四層,乃是自尋死路”

寧凡望著冥墳第三層的某個巨坑,露出嘆息之色。第四層之後,無法再去玄陰氣,也只能放手了。

人言,取盡天霜十二寒氣,或者地脈十二妖火,便能力敵碎虛。但寧凡既然雙靈同修。寒氣與妖火,各取其六,便湊夠了十二之數,未必定要玄陰氣不可

他目光凝視巨坑,微微搖頭。若能進入第四層,該多好

轉身欲走,但便在這時,一個黑衫女童,根本無視禁空之力,一蹦一跳,從第四層巨坑之內,跳上了第三層。

“哎呀呀,煉餅師哥哥,你還沒走呀,真好真好那個,我還想吃丹餅餅,給我做好不好!”

一瞬,寧凡目光一亮。

不如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帶自己,走遍冥墳九層!

此舉,成算不知有多少,但值得一試

“煉丹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寧凡目光一閃,而小女童,立刻嬌軀一顫,本能後退一步。

“答應什麼事如果你要我的‘藥寶寶’,不能給你雲寶寶,也不能給你雨寶寶,同樣不能給你他們都是我的寶寶”

“我不要你的寶寶我只想,進入冥墳更下層看看。”

“就這?這個簡單,我帶你去,誰都不敢吃你!快,你快給我做丹餅餅,做好吃了,你想去第幾層,我就帶你去第幾層!”

明雀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生怕寧凡反悔似的。

不就是去冥墳轉轉嘛,多大點事太簡單了!

越看寧凡,女童越覺得順眼這簡直是女童見過的最好看人類了。

而且,特別讓她喜歡的,是這個人類,還是煉餅師。

多麼令人著迷的職業有朝一日,自己也要成為一個煉餅師才行!

“啪”

鼎蓋拍開,一縷丹香撲面而來,讓明雀沉醉,伸長粉頸,聞個不停。

手捧一堆香噴噴的丹餅餅,她如約,要帶寧凡進入冥墳第四層。有她帶領,一路元嬰妖獸,誰敢對寧凡出手!

“師父,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冥墳第一層中,也已過去十日,不知師娘們都如何了徒兒擔心,願替師父去保護師娘”

薛青嘴上說得好听,心中,卻是對那冥墳第四層,有些畏懼。

元嬰級妖獸薛青可不想與那種級別的妖獸對峙。

有思無邪在,有碎丹鼎的靈火取暖,眾女不需薛青保護。但薛青既然執意離去,寧凡自不會阻攔。

“嗯,你回去吧”

寧凡一眼看出薛青懼色,並不揭穿。在薛青離去後,寧凡斬離在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隨女童躍入第四層巨坑。

“拉著我,別跟丟了不然,那些狼寶寶會吃了你的”

明雀扮了個鬼臉,小手一抓,牽起寧凡。巨大的力氣,根本不是寧凡可以掙脫

寧凡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

萬一等下到了第四層,元嬰妖獸並未受到女童震懾,仍對自己發起攻擊,則自己被女童拉住,要如何逃走

在其微微思量之極,第四層冥墳,已映入眼簾。

首當其沖的,是綿綿雨絲,帶著一絲孤獨和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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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丹術晉級,河車五轉

女童小手,有著無窮力氣,若非寧凡肉身不凡,恐怕僅僅一握之力,便足以讓其重傷。

而進入第四層後,女童小腳一跺,地面立刻升起一道四紋仙雲。此雲,讓寧凡覺得眼熟,正是雨塘所見那雲。

“說,你要到哪里看雨,我帶你去!”

女童小口之中,含著丹丸,長長的睫毛彎成月下,甜甜微笑。

沒什麼,比吃到好吃的丹餅餅更讓人開心了寧凡,是好人,自己要帶他,好好四處轉轉!

四紋仙雲,頓時堪比元嬰,而女童對雲兒打出一道黑光,那雲之上,籠上陰風,遁速再次提升一倍,堪比元嬰中期遁速。

仙雲之上,寧凡閉上眼,任雨滴打濕面龐,而四周,不是躥出一道道元嬰妖獸的黑影,似乎是被寧凡血肉氣息吸引來,各個準備吃了寧凡,飽餐一頓。

但每每至此,女童瓊鼻一哼,粉拳揮舞,一個個妖獸,頓時目露掙扎,各自散去。

女童,不知究竟什麼身份,此地妖獸,俱听她命令一般。

“餅哥哥,你放心,有我在,誰都不能傷你!”女童小胸脯一挺,得意一笑。

“”

“餅哥哥,除了阿公,這冥墳,我誰都不怕你放心,沒人能欺負你!”

“”

女童在哪里嘰嘰喳喳,討好寧凡,目的麼,顯而易見,就是為了討好寧凡後,再得些好處罷了。

對女童的稱呼,寧凡大感無奈若外界修士知道,自己堂堂‘寧尊’,竟被一個女童稱作‘餅哥哥’,則一世威名,就此掃地罷

耳中,漸漸再听不到女童的喧鬧聲,只能那雨,滴落心頭。

第三層,無雨,第四層,卻再次如第一、第二層一般,雨落連綿。

只是,若定要說些區別,還是有的。隨著對雨之神意的一絲穎悟,寧凡發現,第一層的雨,陰冷,卻是春寒之冷。而第二層的雨,更加冷,卻帶著夏雨的暴雨意味

至于第四層的雨,孤單而蒼涼,帶著一絲肅穆此為,秋雨。

冥墳九層的雨,本沒有不同但經過雀神子感悟之後,每層的雨,都被賦予了不同程度的雨之神意,由淺入深,由簡到繁世間難得的,不是虛神之意,而是一步步領悟虛神之意的過程這雨水中,包含了這一過程。

經歷過第三層無雨之勢,第四層之時,雀神子必定是孤獨而蕭索的。

他在第四層,一定呆了很久,恐怕是以萬年為計算否則,絕不會有如此曠世的孤獨感。

寧凡不由被這秋雨,侵了心念,漸漸地,心與雨合,听到了那雨中,深藏的感嘆。

“修道,修到最後,卻是孤獨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這孤獨,如雨,不散,如秋,亂心但若無這孤獨的過程,道,便無法修。雨不孤獨,而我心孤獨,則雨,亦是孤獨。此為,雨之神意”

女童降下仙雲,以免打擾寧凡領悟。而寧凡,則佇立雨中,沉默良久。

孤獨此意蘊,似乎不足以詮釋雀神子一生之道,融于雨之神意,不夠!

“我們去第五層吧”

“好 !不過,我的丹餅餅不夠吃了”女童目光躲閃,壞壞一笑。

“第五層之後,我再給你煉丹一次!”

“不許耍賴!”

女童立刻來了精神,若無丹餅餅相伴,這雨,簡直讓人無聊之極。

她一縱仙雲,風馳電掣,沿途元嬰妖獸,但凡感受到她身上一絲丹香,皆似想起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蟄伏于地,不敢動彈。

雲光一入第四城巨坑,下到第五層天地。所有的綿綿秋雨,驀然,變作冬寒之雨。

雖然嚴寒到極致,但雨,仍未凝結成冰這種神通,超出了常識。

雨,就是雨,即便是冰雨,也與冰,不同!

寧凡眼光一閃,他隱隱覺得,第五層的冰雨,已開始極為不凡。這不凡,皆是雨之神意,所賦予!

他想起自己習得的法術——冰雨術此術,微不足道,不過靈級法術,但恰恰與此情此景相合。

寧凡的冰雨術,無論多麼熟練,那雨,都會最終凝結成冰刺因為缺少了雨之神意,雨,最終卻不再是雨。

他閉目感悟,四周各處,隱匿著零星幾個化神級妖獸。這些妖獸,在冰雨的日夜浸潤下,同樣領悟了雨之神意。

當寧凡進入第五層時,一個個妖獸,立刻露出嗜血目光,但被女童一個瞪視,皆乖乖收了殺機。

他們不敢再打寧凡主意,但心中,一個個對寧凡皆瞧不起。金丹之上妖獸,可化形為人,這些妖獸,並非化形,但卻具備了不遜人類的靈智。

“此子,區區融靈修為,竟想感悟虛神之意,荒謬”一個巨象之獸,以妖族語言,冷漠道。

“不過,他被‘那人’保護著他的事,我們最好不好插手”另一個犀角妖獸忌憚道。

這些妖獸,放在雨界,必定一個個都是絕世凶獸,但卻都懼怕女童。

而如這些妖獸所言,寧凡在第五層感悟雨意,極不順利。

他第一次,無法從雨中,听出雀神子的感悟。

第五層,似乎是一個風水嶺。雨之神意在這一層,真正開始質變。與第五層的感悟比起來,前四層的感悟,微不足道。

“究竟差了什麼”

寧凡皺眉,但女童卻一副催促的口吻。

“餅哥哥,好了沒嘛你說了給我做丹餅餅吃,我餓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寧凡無奈地睜開眼,本已無法感悟,此刻被女童一攪合,更加心思不寧。

他取出薛青的丹鼎,揮劍斬出地火,卻無奈發現,第五層雨意太盛,根本無法引出地火。

並非沒有地火,只是所有的地火,都被雨之神意,同化成了雨水,滲流在地表之下。

“哈哈,這小輩倒也有趣此地雨意太強,沒有地火,豈能煉丹”一個白猿妖獸,以妖族言語冷笑道。

“怎怎麼會這樣這里沒有火,怎麼烤餅餅吃”女童有些焦急的模樣,心情正憂,便在此時,听到了白猿的冷笑。

她怒視偷笑的白猿,淡淡抬起手指,頤指氣使道,“你,過來,將地火給我變出來,不然我就讓阿公捉了你,烤了吃!”

那白猿原本在幸災樂禍,一听女童之命,立刻如喪考妣,猴臉怕成了苦瓜。

他立刻一個遁光,沖到女童身前,滿是討好之意。

一個法術,帶著雨之神意,一掌拍在地火之坑,鎮散了雨之神意。

而被同化成雨水的地火,雨意一散,再次騰燒起來。

“嘻嘻,地火有了好了,猿寶寶,你可以玩去了”

“是,是”

堂堂化神修為的猿魔,被女童稱作猿寶寶,非但沒有不滿,反倒露出喜悅之色。

冥墳之中,只要成為女童的寶寶,那麼,日後是不用擔心被她吃掉了。

一個個妖獸,羨慕不已望著白猿,畢竟討好女童的機會,可不是日日都有。

對這一切,寧凡似全未放在眼中。身旁,隨便一個妖獸的妖氣,都足以讓其窒息,但這一刻,他卻全看不見。

眼中,只剩火坑,只剩那微微點燃的地火。

剛剛白猿一掌,在其眼中,漸漸明亮。

虛神之意,原來,便是同化單單領悟,不夠,更要將神意催動,去同化法術,同化地火,同化一切進入神意領域之敵。

一絲感悟,漸漸升起,他沒有立刻幫女童煉丹,而是雙手掐訣,開始一遍遍,施展起冰雨術。

十遍,那雨,仍是成冰。

百遍,那冰,漸漸有一兩滴未凝結。

千遍,那冰,已有半數,仍是雨之形態。

千遍之後,寧凡閉上雙眼,他終于,能夠听到雀神子的感嘆之聲。那感嘆,同樣被雨之神意同化,化作一滴滴雨水。之前,他辨不出那些雨,之後,他只一眼,便看出,哪幾滴雨水,是感悟!

“何為雨?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雀神子的話,僅有一句,但卻似醍醐灌頂,敲醒了寧凡心頭最後一絲隔膜。

這一刻,他睜開了眼,目光沒有平日的隨和,變得睥睨天下、狂妄霸道。

他一掐冰雨術的法訣,天空上,頓時浮現千道冰刺,半數是冰,半數是雨。

寧凡心頭,一絲神意催動,而空氣中,當年雀神子所留的幾滴雨水神意,被其握在掌心,一把捏碎。冷喝一聲,“我覆手,則為雨!”

他手掌狠狠一翻,所有冰刺于同一時間,化作雨滴落下。此冰雨術,僅僅是冰刺化作雨形,根本算不上神意法術,饒是如此,威力至少提升三成之多。

而寧凡心頭,一絲極微弱的雨之神意,猶如滾雪球般,在其心頭,越來越濃。

這一幕,讓所有化神妖獸,為之瞠目結舌,哪一個妖獸,感悟一絲神意,不是花費許久,且除了白猿等少數妖獸,還有許多,尚未明悟虛神之意的用法。

但寧凡區區融靈,竟趕在許多化神妖獸之前,先一步領悟神意此子不化神則已,一旦化神,恐怕在場妖獸,無一是其對手!

“餅哥哥,要不要先去第六層”一旁女童,咬著唇問道。

她是很像立刻填飽肚子的,但她看出寧凡似乎在感悟之上,取得了不少進展,生怕自己一個貪吃,打斷了寧凡悟道的心境。

“不用,給你煉丹吧之後幾層,去與不去,不重要”

寧凡眼中,散去神情,微微一笑,開始煉丹。

第五層的領悟,他初步明悟雨之神意的用法,但,此神意,遠遠不是他如今法力能夠隨意操控的。

以他法力,根本不足以讓冰雨術全部化為冰雨,那些神意,是他取雀神子所留,施展出的法術。

只是憑借這手段,他終究明悟到了雨之神意的奧妙。

以他看來,第六層,第七層,第八層,甚至第九層,恐怕是雀神子凝練神意,讓神意與自己道悟相融的過程寧凡沒有形成自己的道,更沒有足夠的法力,徹底融合出屬于自己的神意。

即便如此,憑借穎悟的一點點神意,煉制五品丹藥,應該可以一試!

他沒有立刻煉制五品丹藥一顆五品丹藥,以他如今煉丹術,即便一次成功,也將耗費至少半年時間煉制。

但他仍有辦法,測試自己煉丹術,是否提升。

腦海中,回憶著亂古大地‘河車九轉’的煉丹手法,寧凡指間帶著黑炎,在身前虛空,沿著玄異軌跡,勾勒著一個個圓。

一轉,二轉,三轉,四轉接連勾出四個圓,之後,寧凡的指間,再難勾動半分。一絲隔膜之力,讓寧凡的指間,再難動彈。

“四個圓,便是四轉煉丹術第五個圓,若是勾出,我便足以,煉制五轉丹藥!”

他目露淡漠之色,眼中浮現出一絲極淡的雨之神意,這神意,透過心扉,傳到指間,融于黑炎,讓熾熱的黑炎,浮上一層雨意。

原本凝滯的指間,在這一刻,法力一蕩,立刻,在虛空之中,勾出第五個虛幻的圓影。

第五個圓,勾勒的並不完美,甚至剛剛勾出,便立刻爆散這既說明,寧凡的煉丹術,達到五轉,又說明,其若當真煉制五轉丹藥,必定極其勉強,十丹九毀,唯一一次成功,還要多謝老天保佑。

只是,不論如何,從勾勒下第五輪虛幻圓影的一刻,寧凡,便已算是一名,五轉煉丹師!

此入冥墳,其收獲,不可謂不大!

煉丹術的提升,其煉制三轉丹藥,更加得心應手,丹未煉成,女童卻已按捺不住心情,被丹香勾引得口水直流。

“好香,好香,比之前更香,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我現在是,五轉煉餅師”寧凡一拍鼎蓋,丹成!

“呀,餅哥哥,你真厲害!要是阿公知道你這麼厲害,一定會喜歡你的。”

女童不顧丹藥燙手,直接取丹,喂入小口之中。

而寧凡一听‘阿公’之名,立刻心頭一凜。

那阿公,自然是名碎虛高手不知自己領悟神意之事,是否被那碎虛監視著。

黑魔炎煉化,煉丹術提升,此行收獲,可謂不小了。若是能再順道獲得玄陰氣,則再好不過

玄陰氣,天霜寒氣排名第九,曾有不少雨界高手,來此冥墳,都未找到此寒氣

寒氣無靈,不會自己躲藏若之前寧凡還不明白,為何大家找不到寒氣,此刻,寧凡卻能猜出一二。

或許,是被眼前的小丫頭,當成寒氣寶寶,給藏起來了

“小丫頭,只不知道玄陰氣在哪里”

“知道嗯,不對,不知道你想對我的玄寶寶做什麼”

女童放下丹丸,微微退後兩步,望著寧凡,露出擔憂之色。

但望著手中丹丸,女童的眼中,閃過一絲為難。

“你對我好,比玄寶寶對我好,它都不理我,也不給我做丹餅餅吃如果,如果你給我做更好吃的餅餅,比這個餅餅,好吃一千倍,一萬倍,我就告訴你玄寶寶藏在哪里”

“這樣啊那日後,等我煉出五轉丹藥,再跟你換玄陰氣吧。”

寧凡略略尋思,比三轉丹藥好吃一千倍、一萬倍,恐怕唯有五轉丹藥才能達到要求對眼前的女童,強搶,不妥。暗處,可有一名碎虛在窺探著。

索性此刻,寧凡尚不急用玄陰氣,放在鬼雀宗,又不會丟,日後煉制一顆五轉丹藥,交給女童,再取便是

比起玄陰氣,寧凡倒是對另一件東西很感興趣。

“那個冥羅果,生長在第幾層?”

“什麼冥羅果?”女童一歪腦袋,大惑不解。

“就是你吃剩的那些果核”

“那個果果,長在第九層,在阿公手里放著餅餅哥,就算你想吃,也是不行的阿公說了,就算是我,十年之內,也只能吃一枚”

“是麼罷了”寧凡搖搖頭。若是冥羅果在碎虛老怪手中握著,寧凡自問,無論如何,是無法從碎虛老怪中,騙到一枚冥羅果的。

一枚冥羅果,可以一夢,增加五十年心境修為如此好東西,看來,就要失之交臂了

但在其搖頭之時,一道聲音,驀然在其身後響起。

“五轉煉丹師如此,倒也有資格,與本皇說句話了你想要冥羅果,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本皇,一個條件”

此聲音,出現得毫無征兆,且其話語,雖平淡之極,卻暗藏殺機,沒有給寧凡絲毫拒絕其條件的余地。

只能答應他的條件,否則,必死!

而此言一出,一貫無法無天的女童,立刻露出懼怕的神情,雙手背後,將所有丹丸藏在背後,

“阿公我我沒有偷吃丹餅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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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這是,我的道!

寧凡回頭,神情忌憚望著身後的瘦小老頭。

矮小不過五尺高,干瘦如柴,面如僵尸冷漠,一襲黑色羽衣,身上籠著黑霧,滿頭亂發如刺蝟,雙目血紅,但皮膚卻是白的滲人料想經年累月,在無光之地居住造成。

此人一出現,便給寧凡極其強烈的危機之感

碎虛!

開口便以冥羅果為代價,開口便以生死為要挾,這老頭,沒有給寧凡任何回絕的余地,便提出自己的請求。

寧凡目中寒芒閃爍,他不喜歡這種被威脅的感覺即便對方,是碎虛老怪!

他心思百轉眼前的老頭,言辭不多,說明其性格孤僻。雙目凶光畢露,應是那種一個照面、直接捉人的性格。這種人,從性格看,應不屑與自己廢話半句。他想要自己做什麼,直接以修為壓制,即可!

但此人,沒有出手捉寧凡,僅僅是出言威脅是看在女童面子上,還是另有原因

隱隱的,寧凡感覺,那老頭的目光,似乎對自己煉丹的地脈妖火——黑魔炎,忌憚極深的樣子。那忌憚隱藏很深,但以寧凡眼力,還是發現了端倪。

古怪碎虛老怪,會忌憚單一一種地脈妖火?!

黑袍老者,周身黑霧,似有屏蔽神念之效,讓人無法窺探他修為。這手段,對碎虛老怪而言,有些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且這黑霧氣息,給寧凡一絲極其眼熟的感覺,而立刻,他便想起,自己在何處,見過此黑霧。

冥羅果的果核之上,有著相同的氣息!女童錦囊中,萬年靈藥的陣禁,同樣有此氣息!

寧凡似乎有了猜測,他劍念一斬,立刻破去老頭身上黑霧,終于,看清了老者修為。

“劍念?!”

老頭微微一驚,惜語如金。驚訝之後,見寧凡一副了然之色,面色一陰。

“你,看到了!”

“不錯,我,看到了說吧,你有什麼事,求我幫忙。若你能給的報酬足夠,或許,我會答應。”

寧凡露出莫名微笑,但對老頭,再無之前忌憚極深的模樣。

這老頭,確實是碎虛老怪但並非本尊前來。且這老頭,對自己的黑魔炎,有著天生的畏懼

蛛絲馬跡中,寧凡發現老頭泄露的氣息,而劍念斬開黑霧,他發現了老頭的真實身份。

老頭不是人,而是,樹!一棵成精的老樹,一棵,冥羅樹!

來此地的,僅是老頭一段根須分身,從冥墳九層,一路穿刺而來,有著碎虛氣勢,但法力神通,僅僅是化神期模樣。

這一切,似乎是冥墳的特殊壓制了對妖物,高境界妖物,無法穿行低境界土層。

冥羅樹,是一種極為奇異的樹,見不得一絲火光,否則將立刻枯萎老頭冥羅樹成精,若是本尊,或許憑法力可抵御地脈妖火但他來得,僅僅是化神級分身,對上寧凡五品靈火——黑魔炎,恐怕不需動手,便會枯萎!

短短時間,寧凡通過種種跡象,發現了老頭的弱點,並打消了對老頭的畏懼。若老頭真是碎虛親至,並提出要求,或許寧凡沒有選擇的余地,但老頭既然有諸多弱點,自己若還被他威脅,則貽笑大方!

老頭滿面陰沉,他神念一直鎖定女童,擔心其有閃失,好在寧凡並未對女童做什麼,而老頭,自懶得現身。

但親眼目睹寧凡煉丹術突破五轉後,老頭的心中,卻升起一個想法。

他要捉了寧凡,留在冥墳,作為女童的專屬煉丹師!若有五轉煉丹師幫助,或許,女童體內的‘虛毒’

以他碎虛修為,受到冥墳壓制,無法來到第五層,故而,只能派樹根分身捉人。

但分身來臨,卻發現,寧凡手中,掌握著恐怖的地脈妖火五品妖火,若是本尊,倒也不懼可惜區區一樹根分身,由于冥羅樹的特殊體質,只曉得被火光一照,恐怕立刻會分身枯萎消亡。

所以,老頭打消了直接捉拿寧凡的想法,而是以冥羅果利誘,暗中釋放威壓,以生死威脅首先,逼寧凡答應自己要求,待將其帶入冥墳第九層後則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那時候,他給不給寧凡應得的報酬,兩說。而寧凡,想要再離開冥墳,根本無可能!

老者一句威脅,實則暗藏無窮凶險,若是常人,或許攝于碎虛之威,心思慌亂,無從細想,中了老者圈套。

但寧凡見的碎虛,已經有骨皇、涅皇、小貂、雲不舒等人,碎虛,他不是沒見過,更有仙帝傳承,豈會被老者一個碎虛名頭給震住。

寧凡沒有慌亂,而是從老者言行之中、氣息之內,看出破綻。

此刻寧凡微笑不語,望著老頭,他倒要听听,老頭對他,有何請求。若是請求不難,他倒是極其願意獲得幾顆冥羅果的。

但,若老頭想讓自己進入冥墳九層,那是想都別想!

而老頭想要再以生死威脅自己,無可能!

“阿,阿公你不要生氣,餅哥哥是好人”女童怯怯地說道。而唯有看著女童,那老頭,才會露出一絲和藹目光。

“明雀,你還小待你長大,就會知道,人心險惡若非為你,我是無論如何,不願接觸人族的!”

老頭眼光對上寧凡微笑目光,心頭含怒。

被自己威脅,寧凡竟然不生氣,還笑人類果然城府極深,卑鄙無恥喜怒都不寫在臉上。

老頭並不懂,寧凡為何會笑。笑是一種表情,是一種鎮定自若的處世原則,與心情無關,更以悲喜無關。

“老夫‘冥羅’,如你所見,老夫僅僅一具樹根分身,奈何不了你,也確實有事相求具體什麼事,還請閣下來冥墳第九層後,與老夫好好商量一番。”

“我不入九層甚至,不入第六層!”

寧凡收了笑容,後退三步,並猛然一跺腳,一道黑魔炎,被寧凡踏入地面之中。

而立刻,地面中,一道樹根被滋滋一聲,焚為飛灰,而名為冥羅的老頭,立刻悶哼一聲,似乎微微受傷。

偷襲?!老頭竟然趁說話之際,以根須偷襲寧凡!

“你誘我入第九層,並以根須偷襲我卑鄙無恥的,究竟是誰冥羅果,我不要了,幫助之事,就此作罷看在你是明雀阿公份上,我不殺你分身,你若再阻我,我有辦法,通過斬你分身,讓你本體都受到一次傷害!”

寧凡目光一寒,收了丹鼎,熄了地火。若非因為此地僅在老頭掌控之中,有無數化神妖獸窺伺,他斷然不可能對老頭這麼客氣,更不可能不殺其分身

“哼!想走!老夫確實奈何你不得,但這一墳之妖,俱听從老夫命令,老夫或許殺不得你,但不讓你走,你,走得了麼!”

老頭目光一冷,神念似乎向四周,傳遞了什麼命令,而立刻,一個個化神級妖獸,帶著凶狠目光,朝寧凡一步步走來這,是威脅!而這威脅,顯然比老頭分身,難以對付!

氣氛僵持之下,一旁的女童,急切地一跺腳不知為何,她不願看到這個剛見一面的餅哥哥,和阿公鬧矛盾。

“夠了!阿公,你若傷害餅哥哥,我就,我就再也不吃‘藥’了!”

女童眼中,帶著一絲黑芒劇烈閃爍,而立刻,一股妖族之主般的威壓,讓所有化神妖獸,俱是蟄伏于地,瑟瑟發抖起來。

妖獸,畏懼碎虛老妖的冥羅,卻更加畏懼女童!

只是此黑芒一閃之後,女童的臉上,立刻露出痛苦之色,似乎讓黑芒劇烈閃爍,對她而言,極其艱難。

而一道道玄異的黑色紋路,隨著女童越來越痛苦的表情,開始浮現在其面容之上並有一對黑色的羽翼,自其脊背後,刺破衣衫,長了出來!

痛,鑽心之痛,女童幾乎在羽翼長出的一刻,便痛苦一呼,昏死過去

而老頭,則在目睹女童異變之後,露出駭然之色。

“不好,她妄動那股妖力,‘虛毒’又開始發作了必須立刻給她吃藥!”

虛毒,在上古時期,是一種極厲害的毒,產自太古冥雀的尾翼黑羽,融合了太古冥雀一身虛空之力與至毒。成年太古冥雀,尾羽虛毒,毒死真仙都輕而易舉。

很久之前,老頭便發現明雀體內,有著虛毒他施盡手段,為其壓制毒素,但最後震驚地發現,這毒素之厲害,遠超其預料,以他碎虛修為,根本無法抹除!

老頭以數種萬年靈藥配制了某種藥液,勉強將虛毒壓下,只要明雀不妄動妖力,則不會引發毒性。而每隔一段時間,吃些藥,就能一直壓制此毒。

他不懂煉丹術,配制的藥液,並不能根治虛毒,且漸漸的,虛度似乎對那藥液生了抗性,漸漸難以壓制。一旦虛毒徹底爆發,明雀或許會死所以,他在獲知寧凡突破五品煉丹術之後,動了心思

只是他萬萬沒料到,小明雀為了保護寧凡,竟然動用那禁忌妖力,導致虛毒,提前發作!

老頭心急如焚,此刻,再無與寧凡勾心斗角的閑心這一次,不知明雀能否熬過這一關,能否活下去

他的眼光怒火中燒,好似要把寧凡吃了!

“若明雀死,老夫燃燒妖魂,萬劫不復,也要沖出冥墳,將你碎尸萬段臭小子,你滾吧!滾出冥墳!”

老頭拎起昏迷的女童,立刻便要飛遁回冥墳第九層。

但寧凡並沒有離去,他眉頭一皺,卻仍叫住了老頭。對這老頭,他著實好感寥寥,但對女童他卻難以避免,有了一切關心。

“等等!”

“你還想怎樣!”老頭憤怒回頭,在見到寧凡眼中,同樣有一絲擔憂之後,怒色稍減。

“她不是中了虛毒若我沒看錯,她之前使用的力量,應該是太古王族冥雀的,‘妖冥之力’你的藥,我不知具體是何物,但多半,是壓制虛毒之效壓制,不是幫她,而是,害她!”寧凡目光凝重。

“妖冥之力!王族冥雀!不可能!她是一個小小丹魔,是老夫親眼見她長大!”老頭心頭一凜,身為妖族,不可能不知道太古冥雀大名,更不可能不知曉,王族冥雀的恐怖。

他親眼見一個丹魔成形,長大,化作一個女童好好一個丹魔,怎會是太古冥雀,怎會是妖族巨擘這,簡直是胡言!

但,被寧凡這麼一說,老頭也覺得,女童體內的神秘力量,確實像是傳說中的王族冥雀,妖冥之力。

太古冥雀為妖族巨擘,而王族冥雀,則為萬中無一的存在。唯有王族冥雀,方能誕生妖冥之力,而憑此力量,王族冥雀,可輕易震懾其他妖族。

明雀這小丫頭,一出生,就對妖族有莫名克制,或許正是這克制之力,讓自己,對其生了好感若這力量真是妖冥之力,則一切都說得通了

老頭目中露出掙扎之色,但深思之後,已有三分相信了寧凡看似荒謬的論斷。

丹魔,如何成了王族冥雀,老頭不明白但事實,卻似乎是如此了。

若此妖力是妖冥之力,則此虛毒,本該是明雀獲得的莫大好處,一絲絲煉化,可能幾十年過去,她不是煉虛高手,也達到了化神境界只是這虛毒,卻被自己一直以藥液壓制而藥力,更在無形中,滋養了虛毒,讓那虛毒,越來越強橫

若明雀徹底煉化這虛毒,或許,已經足以突破煉虛期了但,如此恐怖的毒力,不是她一個金丹期小丫頭,能夠吞噬!

若明雀死,必定死于虛毒失控而虛毒之所以失控,竟然是自己一直壓制,所害!

“你有幾成把握,她身懷妖冥之力”老頭苦澀地閉上眼。

“七成”寧凡淡淡道。

“呵呵,你這麼一說,老夫卻有八成把握了難怪這虛毒,竟然還能吸收藥液之力滋長,老夫,懂了如今明雀,可還有救”

“虛毒一散,必死無疑,冥墳九層,寸草不生”

“呵呵,小友,你低估了這虛毒之力若虛毒散,豈止冥墳九層必死無疑,就連地底十萬丈之上,方圓十萬里,也要,灰飛煙滅!小友,我不與你廢話,你可有手段,救一救她!”

“有,三成把握”

“三成”

寧凡微微閉上眼。

生死有命,他只有三成把握救回女童女童的體質太怪,虛毒的等級,也未知太多的不確定,能有三成把握,已經難得。

“是麼,三成老夫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你若肯救明雀,有什麼條件,你說吧!”老頭目光一閃,凜然道!

“我有三個條件第一個條件,你得交一絲真魂,在我手上,如此,若你對我不利,我隨時可讓你重傷!”

“這可以!”老者微微遲疑,遲疑的,倒不是交出真魂,而是因為寧凡第一個條件,竟不是索要好處,卻是自保。

“第二個條件,我要使用你的萬年靈藥有此靈藥,我救人成算,可提升到七成!”

“七成!這個當然可以!”起初听到寧凡索要萬年靈藥,老頭還不屑,但听說這些靈藥,是為了提升救人成功率,更能有七成機會,救回明雀,老者立刻一口應下,大喜過望。

“第三個條件,我還沒想好若是救活這小丫頭,我會以此條件,索要報酬若是治療失敗,則虛毒必散我不認為此虛毒,能波及地面十萬丈以上的國度但我相信,冥墳之中,我,必死”

寧凡大有深意看了老頭一眼。老頭之前說虛毒擴散,會毀掉地面十萬里國度,絕對是虛言相欺,為的,便是讓寧凡心存無路可逃的想法,冒險為明雀解毒。

若沒有這個威脅,老頭不能保證寧凡會不會離開冥墳他卻不知,寧凡為人有諸多缺點,但對恩,卻從來是有恩必報。

女童對寧凡,恩情微不足道,但若不是為了幫寧凡解圍,也不會妄動妖冥之力,更不會觸動虛毒,陷入險境。

但這對她,或許也是機緣若無此事,寧凡或許就此離去,不會知此女虛毒被耽誤,而終有一天,此女會虛毒爆體而死。

救明雀,七成成算,若成功,則寧凡無恙。若失敗,則虛毒爆發,冥墳不存,他必死于冥墳。三成死亡幾率,足以讓一般修士望而生畏,但對寧凡而言,有七成幾率,足夠讓他冒一次險。

若不救明雀,則寧凡自問,自己究竟修得什麼道!若不救明雀,自己最後對恩的一點堅持,都將變得可笑!

他會救明雀,但不是因為老頭的威脅,更不是為了索取回報僅是因為,道心的堅持!

他徐徐逃出一塊傳音石,點出一道法訣,傳音給了薛青。

“薛青,你帶紙鶴、小藍、思思速速離開冥墳!”

這險,他決定自己冒,卻絕不願連累紙鶴等女子!對薛青等人,他沒有給出任何解釋。

這是,我的道!

寧凡的眼中,一絲道心蛻變,正緩慢、但驚世駭俗地進行著!雨之神意,竟在此道心蛻變下,同樣緩緩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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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可惡啊!

冥羅老頭,將一絲真魂分離出來,交給寧凡。而寧凡,則隨冥羅老頭,進入了第六層。

彼此牽制若冥羅有小動作,則寧凡捏碎真魂,冥羅重傷。若寧凡反悔,則恢復煉虛分身修為的冥羅,輕易斬殺寧凡,即便寧凡,有黑魔炎在!

寧凡,決定為小女童明雀解毒僅僅,為了道心一絲堅持。

只是,進入第六層後,寧凡立刻面色古怪起來。因為,冥羅老頭,將昏迷的小明雀,塞到了寧凡懷中。

“你抱著她我來對付那些不長眼的小東西不過,注意你的手,如果你敢在她身上亂摸一下,老夫,殺了你!”

冥羅老頭威脅一句後,不再理會寧凡,氣勢全放,橫掃四方。

一個個煉虛級妖獸,只見氣息凌厲攻來,但卻根本看不見行蹤煉虛妖獸的遁速,太快,快到寧凡,根本無法辨識

此地妖獸,修為煉虛,一個個已經不服冥羅,若是明雀清醒,倒還輕松,大眼楮黑光一閃,立刻讓所有妖獸服服帖帖但冥羅的威懾力,對于這些煉虛妖獸而言,顯然不如明雀的。

好在冥羅老頭好歹本尊是碎虛老怪,一些手段,自不是煉虛妖獸能夠匹敵,幾次攻擊之後,這些妖獸見無法輕易吃掉寧凡,皆悻悻離去。

一切的景象,落在寧凡眼中,化作一絲思索。

他的手,公主抱的方法,橫抱著明雀嬌小的身軀,之所以讓寧凡去抱,自然是因為,冥羅要騰出手對付敵人。

為明雀治毒,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並需要大量萬年靈藥錦囊之中靈藥,不夠。所以,寧凡仍不得不去一次冥墳第九層。在此之前,寧凡只好以亂古傳承的玄奧醫術,暫時封了明雀虛毒,趕赴第九層。

懷抱女童,寧凡的心頭,自不會有一絲旖念一個七八歲的女童,莫說寧凡修煉有《陰陽變》,便是沒有任何心法,他也不會對個小孩生了欲念。冥羅老頭,多慮了,他將人族,想得未免太丑惡了些。

冥羅與煉虛妖獸的交戰,寂靜無聲,遁形無蹤,但周遭一片片樹林,百里百里地焚毀、冰結,山河塌陷,荒原龜裂百里轟響之聲,不絕!

如此級別的斗法,寧凡卻並未在意,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在第六層冥墳的雨中。

第六層雨水,一滴滴,並不冰寒,卻極其銳利,好似劍芒沒一滴雨水,都似乎是劍氣所化這種手段,不是單純的化劍為雨,奧妙,全在雨之神意中

寧凡聆听著雀神子的一句句感悟,當年雀神子在第六層,動了殺機,升了復仇之心故而此層之雨,被其殺氣感染,而雀神子感悟的雨之神意,也開始與其殺氣融合。

“以心動殺,以殺化劍,以劍成雨,以雨殺人此為,第六層中,雀神子的感悟。”

寧凡淡淡言語,並沒有按照雀神子的感悟,去融合雨之神意。

他領悟了一絲雨之神意,但想要真正掌握神意神通,還需要將神意,與自己的道,融合!

這殺意之雨,是雀神子的道,卻不是寧凡的道!

但僅僅是觀看的話,卻頗有借鑒之意

第六層冥墳,開始極其廣大,冥羅駕著仙雲,起碼飛遁了數十萬里至此,方才出現一個巨坑,而冥羅,終于松了口氣。

他仙雲一降,直沖冥墳第七層,而方一遁入巨坑,立刻有一個與冥羅一模一樣的老頭,踏天而來,一道遁光之後,沒入其體內,二者,合二為一!

一霎,冥羅的氣勢,陡然攀升!

煉虛中期,後期,巔峰,碎虛第一重,第二重,第三重,一直攀升到第四重,方才停歇!

至此,冥羅方才松了口氣,冷冷道,“好了,到了第七層,老夫與本尊合一,恢復到了碎虛第四重實力,如此,冥墳第七層里面,那些碎虛第一重、第二重的妖物,對老夫而言,倒是沒有什麼威脅了...只要安全過了冥墳第八層,進入第九層,便俱是老夫的天下!”

仍是寧凡抱著明雀身子,冥羅此刻已然確信,寧凡不會對明雀起歪念,心頭一松,開始全神貫注,運行法力,凝聚掌心,似乎在醞釀一式法術。

冥羅沒有過多解釋,但寧凡可以猜測,冥羅如此認真的凝聚法術,為得,定然是對冥墳第八層的一些老怪物,發起必殺一擊...

為了救明雀,這老頭,倒是很賣力...不,是很拼命。

這種情況下,寧凡縱然有心幫老頭一把,與之共同抗敵,也無法幫到老頭一分。碎虛之戰,根本不是寧凡一介融靈能夠介入

他的任務,僅僅是進入冥墳第九層後,施展全力,救治明雀。而在此之前,他有充分的時間,領悟冥墳第七層的雨意。

冥墳第五層,冰雨。第六層,劍雨。第七層卻是,雷雨!

轟鳴的雷霆,在耳邊炸響,而狂風之中,暴雨臨盆,傾天瀉地。

如此狂暴的聲勢,讓寧凡心神激蕩,他被這雨聲中,激昂而不屈的戰意,給感染了。

當年雀神子,必定在此處,神意大進一步,並借此,修為大進,戰意激蕩!

其激蕩的戰意,融于雨之神意中,將此地之雨,化作雷霆之雨!

“平地生雷,天要下雨,我要殺人!”

耳邊回蕩的,僅僅是雀神子當年,遺留在雨之神意中,一道戰意的宣言!

寧凡睜開雙眼,若有所思。

雀神子在第五層冥墳,徹悟雨之神意,在第六層,融殺意于雨中,在第七層,融戰意于雨中在第八層,又會融入什麼道念,進入雨中!

這個答案,沒有困擾寧凡很久,因為冥墳第七層中,冥羅駕駛仙雲,如入無人之境,風馳電掣,短短半個時辰,便橫跨了百萬里的範圍,躍入通往第八層的巨坑!

碎虛第一重、第二重妖獸,根本不敢阻攔一二。碎虛之境,每一重修為,都是天壤之別以冥羅碎虛第四重修為,擊殺第一重妖獸,只需一掌!擊殺第二重妖獸,只需三掌!

穿過雷雨世界,第八層冥墳,其雨水,第一次讓寧凡目光一閃。

此處的雨,與第一、二、四層的疏雨,沒有不同。僅僅是平靜地流淌,好似海洋平靜。

但這海洋中,必定蘊藏了無邊的不屈之意,否則,這漫天雨水,為何,是從地上,落往天空!

冥墳第八層,逆天之雨!

不需要去听雀神子的感悟,緊緊目睹這一景象,寧凡的心頭,便驀然一凜。

他回想起雀神子一句誓言,此誓言,在第八層,變成了真!

“本尊要讓這雨,生于大地,戰于蒼天,長生不死!”

寧凡輕輕呼出一口氣,這第八層的雨之神意,對寧凡而言,感悟不可謂不大。

他面對的修士,一個個屈從命運,就連老魔如此厲害的人物,都被命運捉弄,而寧凡自己,也從未升起過逆天改命之心。

但雀神子,與眾不同。此人敢想敢為,他在冥墳立誓,重戰四天仙界,如今,恐怕已經在四天仙界,得償所願。

此人,有逆天伐蒼之膽!

寧凡懷中抱著明雀,雙目卻緩緩閉上他的心頭,原本一絲執著,無限放大,那執著,是無論如何,也不斬情結丹!這一絲執念,每個人都會有,但能將執念,修成己道的,罕有!

寧凡,在雀神子悟道之旅中,叩問自己的心,感悟自己的道。

“我,不斬情!”

他的心頭,響起這話語的一瞬,立刻,一絲玄異的感悟,與那雨之神意,融合原本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融合神意的一步,竟開始出現!

神意,竟融合了!?

寧凡睜開雙目,帶著微微的震驚。只是,他沒有時間去思索體內的異變,遠處,數道呼嘯而來的聲音,已然臨近!

三名碎虛,兩名第三重,一名第四重,虎視眈眈望著冥羅,一副仇怨不輕的模樣!

“嘿嘿,冥羅,你家孫女,似乎遇到麻煩了呀要不要老夫幾個,幫忙一下!”

一個面帶蛇鱗的老頭,陰陽怪氣地冷笑。其蛇瞳,死死盯著寧凡懷中的明雀,舔了舔舌頭。

幫忙是假,殺人是真!

那蛇鱗老者目光一沉,立刻,一股怪異的妖氣,夾著魂魄之力,狠狠探入寧凡識海。

妖魂!唯有妖族,才能修煉的魂魄形態!

“這個娃娃不錯,不如順道奪舍了吧!”

此老怪,乃是蛇形妖獸化形為人,妖魂強橫而詭異,竟直接避過冥羅身體,侵入到寧凡體內,試圖侵入寧凡識海,奪舍寧凡的肉身,祭煉成化身。

冥羅面色大變,萬萬料不到,眼前的蛇瞳老者,妖魂比自己都強上一分,竟直接越過自己,偷襲到了寧凡。

寧凡冥羅心頭復雜之極。他巴不得寧凡死,但至少,在救活明雀前,他不願寧凡出任何事。

若寧凡被蛇鱗老者成功奪舍,必死無疑如此,還有誰,能救明雀!

他露出焦急的目光,心中暗忖,寧凡有劍念手段,多半識海凝聚了劍識也不知此子劍識,堅不堅固,若是能抵御蛇鱗老者奪舍一時半刻,便好了拖延一時半刻,自己,便將此子識海中的妖魂,擊碎!

他掌心醞釀已久的法力,姑且收起,一指點向寧凡眉心,試圖爭分奪秒,化解蛇鱗老者的奪舍。

但一旁兩個碎虛三重的妖怪,亦未閑著,在蛇鱗老者奪舍寧凡之時,二人一左一右,夾擊冥羅,逼得他生生撤回手掌。

“蛇極!你莫要欺人太甚!此子,無論如何不能任你斬殺!”冥羅露出氣急之色。

“嘿嘿,欺你又如何!殺他,又如何!熊坤,虎絕,你二人,攔住冥羅,待老夫奪舍了此子,將此子煉成一具化身,再來助你二人”

蛇鱗老者,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將奪舍寧凡,當做一回事。

融靈人類,竟敢進入冥墳第八層這里,縱然是外界雨殿的碎虛高手,都不敢進入這小子,真是活膩了!

本來蛇鱗老者,是不會將融靈小輩放入眼中的,不過他看出,冥羅一路對寧凡極為保護,看出寧凡對冥羅有大用寧凡不過融靈,極其好殺,殺了此子,亂了冥羅之心,再殺冥羅,容易!

但他的想法,剛剛進行到這里,立刻,神念之上,傳來一道痛徹心扉的撕裂感。

“啊!”

蛇鱗老者慘叫一聲,露出驚駭欲絕的目光,死死瞪著寧凡!

他將三分之一的魂魄之力沒入寧凡識海,用以奪舍,自以為已綽綽有余。

但結果,沒入寧凡識海的魂魄之力,竟被一股凌厲到讓人窒息的劍念,無一例外給絞得粉碎。

“這是這是劍念不,就算是劍念劍識,也不應有如此威力你凝聚劍識的劍氣,究竟是什麼劍氣”

“你無須知道冥羅老頭,還等什麼!動手!”

寧凡目中寒芒閃現,自己憑劍識,斬碎了蛇鱗老者三分之一魂魄,但亦是受了些傷勢這個仇,寧凡記下了!

從蛇鱗老頭暴起奪舍寧凡,到其一聲慘叫,兩名碎虛第三重妖怪,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唯有冥羅,隱隱猜測到,寧凡不知憑什麼詭異手段,暗算了蛇鱗老者一把。

哪里需要寧凡催促動手,冥羅一見情形逆轉,立刻抓住一絲勝機,將體內醞釀已久的法力,匯聚掌間,一掌拍出!

一個足有萬丈巨大的枯木巨掌,朝蛇鱗老者三人覆壓而下,帶著席卷天地的恐怖威壓。

三人猝不及防,立刻全力防御掌力。而在此關頭,冥羅立刻全力駕駛仙雲,直沖通完第九層的巨坑。

冥墳第九層,有冥雀仙骨,更有冥羅樹的十萬分身!

那里,是冥羅稱霸的地界莫說蛇鱗老頭等人不敢進入,就算是真仙,進入此地,也要脫層皮!

連遁十萬里,冥羅神念回掃,見已甩掉蛇鱗老者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同時望了寧凡一眼,第一次,對此子有了一絲重視之意。

此子,竟暗算到了碎虛第四重的老怪不管是否出于蛇極大意,寧凡,都足以自傲。

“小子,老夫冥羅,欠你一個人情”

“是麼”寧凡一拍儲物袋,服下數顆療傷丹藥,面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暗算蛇鱗老者,純粹為了自保,但既然冥羅認定,自己欠寧凡人情,寧凡不會傻到否認。

冥墳第九層,不遠了

巨掌掌力,是冥羅醞釀多時的一掌,威力極強。三名碎虛老怪合力去接,仍各自施展了種種手段,才化掉掌力,擊碎遮天巨掌。

兩名碎虛第三重妖怪,各自唏噓不已這一掌,足可以看出,冥羅的實力強橫。憑二人碎虛第三重實力,招惹冥羅,似乎是一個錯誤。

而蛇鱗老者,臉色陰沉之極。

他本準備帶人陰一下冥羅,但想不到,不僅被一個融靈小輩,陰了一把,傷了魂魄,更是被冥羅一掌,牽動魂魄傷勢

“可恨!追,追,追!不能讓他們跑了,尤其,不能讓那個融靈人族跑掉!”

蛇鱗老者的心頭,恨極了寧凡,甚至,比對冥羅的憎恨,還要強。

只是冥羅早已逃遠,蛇鱗老者更是負傷,又如何能夠追上。

“可恨啊!此為老夫,生平第一大辱!”

通往冥墳九層的巨坑之前,蛇鱗老者,發出一聲痛心疾首的嘶吼聲。
引言 使用道具
alberttw
Crawler | 2017-9-5 19:44:34

第120章 王女,司蒼!

冥墳世界,第九層。

一望無際的,是百丈巨木林立的林海,而在林海之上,微微墜落一些細雨。

冥羅縱雲至此,干緊的面皮,總算松了些。

“逃到此處,就安全了此處每一棵參天巨木,都是老夫一道化神期的分身分身數量,共十萬余個”

冥羅的話,即是安慰,也是警告。讓寧凡不擔心蛇鱗老者的追擊,也讓寧凡明白,進入此處,便最好規規矩矩為明雀治毒,否則,此處隨便一個巨木化神,都能對寧凡的性命,產生莫大威脅。

“速速開始療毒吧我壓制毒性的手法,時間差不多要到了”

寧凡神情不動,對冥羅的威脅,並未放在心頭。

他的眼神,掃過冥墳第九層的細雨,旋即閉上了雙目。

此處細雨,毫無特色,與凡間的尋常雨幕,沒有任何不同但寧凡對雨之神意,已有不小的明悟,他看得出冥墳第九層,本該無雨。這雨,是神意變幻出來的。

與法力無關,與法術無關僅僅是憑神意,自天地,呼喚來了雨水。

虛神之意,修煉到極致,可更改天地法則而在太古之時,傳言有一妖祖燭龍,更是對法則明悟,獨樹一幟。

雙目一睜一閉,便可日夜更迭,一呼一吸,便能季節輪轉。

仙人可點石成金,可化朽為神,可變秋為春這一切,都與虛神之意有莫大關系。

當然,一般化神修士,即便初步領悟虛神之意,並融合自己的道,也未必能改變天地法則。

改變法則,需要莫**力神通雀神子感悟雨之神意時,修為極其高深,早已是真仙之流的高手,所以,才能一言一行,留下悟道痕跡,在雨幕中流傳。

冥墳第九層,無雨,但當年,一個黑衣老者,僅僅一句話,催動雨之神意,便讓冥墳第九層,生了雨。

“我讓你下雨,你便得下這是命令。”

這句話,將所有豪氣干雲,化作平淡語氣,但霸道不減因為這句話,是雀神子,對蒼天所言。

一至九層,至此,寧凡完整地重溫了當年雀神子的悟道之旅。

他的心中,感觸極深,這種感觸,將進一步促進寧凡,融合出屬于自己的雨之神意。

天地間,沒有完全相同的雨滴,沒有完全相同的神意。融道心入神意這一步若完成,寧凡則可在融靈之時,徹底凝聚神意

雖然暫時用不上但僅僅是凝聚神意,便能讓無數化神初期的老怪,羨慕不已。

不是每一個老怪,都能凝聚虛神之意許多化神初期老怪,終其一生,也未凝聚神意,故而修為停滯在初期之上,永無進境。

心境在悟道之中,緩緩升華。

寧凡,似乎將在冥墳之中,迎來其第三次蛻變。

第一次蛻變的,是身份,其身份化凡為修。

第二次蛻變的,是手段,其手段層出不窮,並開始真正變強。

而這一次的蛻變,恐怕蛻變的,是心境。

寧凡的實力,遠勝白飛騰之流,猶勝燕敗之流,恐怕比鬼雀子,都不弱分毫了。

但他的心,不論再被亂古記憶所粉飾,終究還是一個少年之心,難免會有稚嫩之處。

這稚嫩,便體現在人生閱歷。他的處事作風,可以模仿亂古大帝,但很多事,不親自經歷,以旁觀者身份,永遠無法理解。

就好似許多年前,寧凡仰起頭,向往那天上飛遁的神仙,以為神仙們,都是無憂無慮。如今看來,神仙的生活,比起凡人,根本沒什麼差別,仍是悲歡交替,苦樂相隨,仍是需要一步步打拼,搏出一個前程

他微微閉上眼,細細體悟這這一絲感慨,但懷中,昏迷的小女童明雀,忽而嬰寧一聲,一絲黑血,從嘴角溢出,淡眉間露出一絲疼痛之色。

“她的毒性發作了速速前往一處火海之地這些萬年靈藥,也盡快備齊我要在哪里,為她療毒!”

寧凡面色凝重,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玉簡,以神念烙印下一些靈藥之名,交給冥羅。

“你一定得治好她”冥羅鄭重道。

“嗯。”

冥墳第九層,一處絕淵之地,是一處死火山,之所以成為死火山,是因為火山之旁,躺著一架足有九萬丈巨大的妖獸遺骨。

太古冥雀之骨!

此骨,散發出冥雀特有的陰寒之力,讓好生生一座火山,生生熄滅。而陰寒之力,傳遍冥墳九層,讓冥墳之中陰雨不絕。傳出冥雀谷,讓鬼雀宗內,陰寒陣陣,適于修煉。

這遺骨,不凡但此刻,寧凡顯然沒有心思,去打量這遺骨的。

他攜帶十余種萬年靈藥,懷抱神智不清的小蘿莉,一道遁光,停留在火山口上,望著火山深處,隱隱熾熱的岩漿,微微頭皮發麻。微微遲疑後,黑魔炎散開,化作一道火焰氣罩,裹住周身,躍入了火山口內。

這里的火焰,火威恐怕達到了四品靈火的等級,僅僅比地脈妖火,低了一個等級。若寧凡未吞噬黑魔炎,絕不敢擅入此地!

之所以來此,一切,只為壓制明雀體內虛毒。虛毒,來源于太古冥雀的尾羽,此毒對常人厲害,對明雀,卻是提升修為的好東西但可惜,在冥羅樹精一次次幫倒忙下,明雀小丫頭的虛毒,被萬年靈藥一次次壓制,並在奪取藥力之時,威力更甚。,

以明雀的金丹法力,絕對無法煉化這虛毒的不過,若是有寧凡相助,則結果,尚未可知。

為了壓制陰寒之極的虛毒,就必須來此熔岩之地,借火溫溫養明雀小身體的仙脈。

火山萬丈之內,深青色岩漿,翻騰著氣泡,散發著撲面熱力,這熱力,對寧凡而言,都有些難以承受,但吹到明雀身上,卻化作一絲舒適溫暖之感。

“暖暖和了”迷迷糊糊的明雀,睜開大眼楮,對寧凡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她意識到,寧凡是要給她療毒的。對這個給她煉餅的大哥哥,她是充滿好感的。

“僅僅是暖和麼”

寧凡目露思索之色。此地熾熱,連他都有些受不住,但對明雀而言,僅僅是暖和而已。

之前明雀的小手,甚至敢無數丹鼎的滾燙,直接伸入鼎中,用手取丹藥這一切,應該不是虛毒的陰寒之力,賦予她的能力。

“丹魔之體”

寧凡露出了然的目光,對明雀的體質,隱隱有些明白了。

明雀,確確實實是丹魔無疑,而且,還是一顆五轉丹藥,化形成人的丹魔。

只是這丹魔,誕生的地方,是冥墳第九層,是太古冥雀的遺骨之旁似乎,在丹魔獲得靈性之時,受到了冥雀之骨滋養,產生了變異。

此刻的冥雀,既可以說是一顆品質極高的丹藥,亦可以說,是一只有機會晉升王族太古冥雀的妖獸按照薛青的說法,與冥羅的說法,明雀徹底化形的時間,也就在這千百年之間。

丹魔,是丹藥之身,是從丹鼎中煉制出來之物,而五轉丹藥,煉制此丹的地火,定然不低于五品的經過重重地火煆燒,成形為丹,化形成魔小明雀,自然不可能怕火焰的。她本就誕生于火焰中。

只是,讓寧凡在意的,是一個問題小明雀的誕生,是天意,還是,人為

若是天意,則罷了。若是人為丹魔之體,融入王族冥雀之魂有朝一日,小明雀修為提高,而其丹藥品階,亦是隨之提高,甚至因為含有王族冥雀之魂,其品階,將達到讓真仙都心動的地步

若明雀,是某個真仙,人為造出來的那麼這個真仙,或許有朝一日,還會回來取走明雀這顆‘丹藥’

那真仙,僅是猜測,並不知是否存在,但寧凡唯一確定的便是若此人當真存在,絕不是雀神子從雀神子悟道,可看出此人品性此人,是個殺伐果斷、我行我素、狂橫霸道之人,斷不會大費周章,耗費無數年在一顆丹魔上。

以雀神子的性格,想要什麼丹藥,應該會直接去搶!

冥雀墳妖鬼林妖鬼林,是雀神子封印成鬼雀宗禁地,但此妖鬼林,似乎不是雀神子所布置。養鬼之人,另有其人!

養鬼之人,會不會有可能,在冥雀墳中,再養一只,丹魔!

心思百轉,但最後,寧凡卻搖了搖頭一切都是猜測,不可捉摸真相為今之計,先為明雀療毒為先。

面對昏迷的明雀,寧凡面色古井無波,輕輕解開其黑色裙擺,一個個衣扣,為其褪下衣衫。

旋即,露出一個嬌小的**身軀。七八歲的女童,身軀幾乎與男童毫無差異,若是這還能引起寧凡邪念,真是逆天了

寧凡心無旁騖,取出一個玉碗,將一株株萬年靈藥,放在碗中研磨成藥液研磨藥液,發揮的藥力,連煉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純熟浪費,但事急從權,寧凡沒有時間,卻煉制五轉丹藥救命,藥液雖差,但量多,倒也足夠使用。

指間蘸取一些粘稠而乳白的藥液,勾勒玄異的陣紋,涂抹在明雀稚嫩的身軀上。

而神智不清的小女孩,感覺到寧凡的手指,竟在觸摸自己,腦海中,一幅幅不屬于自己記憶的春.宮圖景,躍現心頭,讓她小臉恐慌。

“這,這是什麼為什麼這些姐姐們,都不穿衣服”

那莫名記憶,不知從何而來,讓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而漸漸的,她隱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寧凡這樣觸踫,是極其不妥的。

“餅哥哥不要踫這里不可以我會生好多小寶寶的”昏昏沉沉的明雀,小臉緋紅,帶著哭腔。

“你一個小女孩,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難道是,冥羅?!”

寧凡眉頭一皺,跟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完全沒有男女之情讓他不滿的,是那冥羅,看著正正經經,竟然為老不尊,傳授了明雀一些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

否則,憑一個小女孩,斷然不可能踫一下身體就臉紅的。

寧凡,還真是錯怪了冥羅冥羅一個樹精,自己都未必懂男女之事,會傳明雀什麼。

一切,都是那殘損的記憶,傳承自虛毒之中,隨著毒性的壓制,而漸漸傳開。

“不,不要餅哥哥,求求你,不要用那個東西戳我我怕疼”明雀迷迷糊糊地央求道。

“你想多了!小丫頭片子,不要胡思亂想!罷了,讓你睡一會兒吧。”

寧凡無奈搖搖頭,一指點在明雀秀額,讓其熟睡。

本來自己為明雀解毒,就只有七成不到的成功率,被明雀一大攪,陣紋勾勒不完美,成功率更低了。

第一步,在明雀**的身上,勾勒百道陣紋,模仿百道仙脈,將仙脈之中的虛毒,引出,附在體表!

寧凡的目光,起初沒有一絲意動,壓根沒往男女之事去想,但被明雀一番攪合,心頭微微古怪起來一個活了千百年、隱隱懂得男女之事的丹魔,還算是小女孩麼

而其指間勾勒陣紋之時,不經意劃過女童粉嫩之地,立刻心頭一凜。

“寧凡,你不可行禽獸之事你是魔,但不是禽獸!”

他心頭暗暗自語,壓下一切旖念,許久,將陣紋勾勒完整。

而昏迷的明雀,細線般的長發,批落在尚未發育的胸脯上,粉嫩的肌膚上,漸漸升起一絲暖意,虛毒,正被壓制著。

只是,昏迷中的明雀,腦海中不明不白的記憶,越來越多

“吾為太古冥雀之王女吾名‘司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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