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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是英雄救美

並沒有出現想象中酒瓶揮處血濺四方的景象。倒是一聲溫潤的話在眾人耳邊響了起來。是帶著點浙西方言的略顯蹩腳的普通話,將“子”字硬生生地發成了“zhi”,落在顏子『露』耳朵裏溫柔不已。

當然是丁三甲。

白皮膚眼鏡男手裏的酒瓶被丁三甲牢牢地在半途截住,再不能前進分毫。

突然出手的丁三甲著實出乎大家的預料。就連小太妹孔雀都放下了手裏的麥克風,饒有興致的盯著這個剛剛還為了一百塊錢就喝酒頗沒男子氣概的服務員。

隻有諸葛金鵬眉頭輕微的皺了皺,這個丁三甲給他的感覺很不好,甚至說是危險。這種感覺自從自己跟著師傅開始修行之後從未出現過。

“有點意思。”諸葛金鵬的嘴角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目光不離丁三甲。

看到突然站出來的丁三甲,顏子『露』心裏也是一暖。立馬和幾個小姐妹躲到了丁三甲身後。雖然跟他不太熟,但是總比沒人幫自己要好些。

“找死!”白皮膚眼鏡男終日聲『色』犬馬的單薄身體如何能與自小被無良老頭子攆地在山上到處跑的丁三甲相比。於是果斷鬆開酒瓶,反手一杯百威潑在丁三甲臉上。

丁三甲絲毫沒有躲避,任憑一杯酒澆在自己臉上。甚至沒有去擦臉上滴下來的酒水,丁三甲賠笑道:“我代她們向你們道歉。要不然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諸葛孔雀顯然沒有想到出場如此犀利的丁三甲同學表現居然這般窩囊,當下便“切”了一聲,轉頭重新開始唱k。還是點了首梁靜茹的歌,《絲路》,這讓一直以來隻聽梁靜茹的丁三甲好感備生。

“你那個什麽說算了就算了?你算那根蔥!”白皮膚眼鏡男看到丁三甲示弱,氣焰更如同磕了『藥』一樣亢奮起來,“要不然你跪下叫我爺爺給我磕頭!”

說著又一拳揮向丁三甲。

“可惡敢打我秀才哥!”

白皮膚眼鏡男揮拳的瞬間包廂門剛好打開,孔元和猛子適時出現在門口,卻見到白皮膚眼鏡男的動作。孔元大罵一聲揮拳便上。

比孔元更快的是猛子,這個每天早上起來都要打一遍通背拳的家夥右腳猛地一蹬地,整個人竟淩空躍了起來,直撲向白皮膚眼鏡男,如同餓極的野狼。

白皮膚眼鏡男,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右手揮出去的拳頭就被人擒住,隨後便是一記猛烈的肘擊轟在自己右臉頰。接著整個人便如同蝦米一樣被轟擊出去,如同影視劇中常見的那樣,縮在牆角抽搐不已。

除了諸葛兄妹以外的兩個人立即衝了上來。兩人沒多大的後台,與其說是白皮膚眼鏡男的朋友更不如說是保鏢來的更合適些。見到主子被打,兩人立馬暴起。

一招解決了白皮膚眼鏡男的猛子絲毫不停歇,雙手隨即又擒住衝上來的兩個人的左右手,然後便是猛然下扯。兩個人便直接一個翻身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又被猛子緊隨而下的兩記重拳直直地擊中臉部,瞬間氣勢全無。

解決掉三個人不過是瞬息的事情,跟猛子這種正規軍比起來,那些靠練啞鈴練單杠在健身房裏泡出來的野路子簡直不堪一提。

孔元卻是慢了一步,隻能看到三個人倒地不起。嘴裏暗啐猛子一聲,又和猛子一起對上了尚且完好的諸葛金鵬。

“哥們,有點過了吧?”諸葛金鵬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無視掉麵前兩個氣勢洶洶的角『色』,盯著丁三甲道。很明顯這兩個彪悍的殺神唯這個不起眼的小服務員馬首是瞻。

諸葛金鵬自然不會怕眼前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家夥。事實上自從加入了木劍門跟著師父修行之後,這類的打架鬥毆早已入不了他的法眼了。之所以不出手隻不過自己是來看妹妹的,不想太張揚。再者說了,杭城的水在江浙來說還算深,身為過江龍的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如果非要說這裏有諸葛金鵬在意的事情的話那就是丁三甲了。或許別人沒有注意到,但是以諸葛金鵬初入煉氣的境界卻可以敏銳的發現,方才白皮膚眼鏡男潑到丁三甲臉上的那杯酒在接觸到丁三甲的肌膚之前就被一團肉眼微不可見的水幕給阻擋在外麵,然後落在地上。

“或許也是一個修真人士。”諸葛金鵬心裏暗道。而且能將氣息控製得如此精準,諸葛金鵬自認自己做不到。

“是有點過了。”丁三甲微微一笑,走到白皮膚眼鏡男麵前蹲下,輕輕將他扶起來。正當眾人都以為息事寧人的時候,丁三甲又是一記鞭腿狠狠的掃在白皮膚眼鏡男身上。剛剛站直身子的白皮膚眼鏡男再一次倒在剛剛的牆角抽搐不已,倒也駕輕就熟的很。

“知道麽?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叫爺爺的隻有家裏那個老頭子!”丁三甲抓起白皮膚眼鏡男的頭發臉『色』平靜麵『露』微笑道,“所以以後別在我麵前說這種話。我家老頭子會不高興的。”

“結束了。”丁三甲“不小心”將白皮膚眼鏡男的黃『色』頭發拔下來幾根後站直身子拍了拍手道:“這位同學因為喝多了,所以摔了幾跤,沒意見吧?”

諸葛金鵬的眼皮跳了跳,臉『色』也愈加陰沉,卻也沒說話。

“我說秀才,這樣就算了?咱接受不了啊!”孔元死皮賴臉的貼上來,磨蹭道。剛剛那幾下都是猛子一人解決的,孔元看了心裏直癢癢。這些天被丁三甲明令禁止不能去惹事,好不容易被惹事了,卻這樣簡單了事了。

“去你丫的,還想害老子丟了飯碗不成!”丁三甲沒好氣地一腳踢過去,“趕緊滾出去,嚇到老子客人你給我小費啊!”

兩尊殺神被丁三甲連轟帶罵給弄了出去,絲毫沒有之前的淩厲。孔元也就罷了,倒是猛子在出包廂的時候照例回頭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可惡會修真了不起啊,還真當自己是太上老君了!”

諸葛金鵬這一刻表示壓力非常大。

幾個人自然也沒心繼續留著了,兩個保鏢扶著一坨爛泥一樣的白皮膚眼鏡男走出紅塵,諸葛金鵬緊隨其後。小太妹諸葛孔雀臨走時圍著丁三甲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似乎無法接受這麽一個土鱉模樣的服務員能有這般大的能耐。臨走時還特意轉過身,道:“你叫什麽名字?”

土鱉丁三甲絲毫沒有揚名立萬的覺悟,隻是高高的揮了揮手裏的一百小費,道:“我叫紅領巾!”

“下次我非弄死他不可。”白皮膚眼鏡男坐在車上,眼睛裏像是能噴出火。“要不是諸葛大哥這次攔著,我那個什麽砸了這家酒吧!”

“夠了!”

後座的諸葛金鵬一聲冷喝。這次要不是看白皮膚眼鏡男實在過於殷勤,以諸葛金鵬的『性』子斷然不屑於跟這家夥一起來杭。

“醜角多作怪!”諸葛金鵬心裏冷哼一聲,不屑道:“別說我沒提醒你,那人你惹不起。”說著便再也不理睬臉上陰晴變幻的白皮膚眼鏡男,對諸葛孔雀道:“你覺得怎麽樣?”

“看不透,但是很強。可能是水宗的,也可能是火宗的。”這個時候的小太妹孔雀臉上卻是與她那滿臉的煙熏妝及其不相配的凝重,繼續道:“下次別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狐朋狗友帶到我麵前來,髒了我眼睛。”

諸葛金鵬低頭,絲毫不敢有半句辯駁。

這個時候事情的主角丁三甲同學當然不知道自己在諸葛兄妹的印象裏有多牛叉以及高深莫測。他現在正扶著一個酒量不行卻死撐拚酒的胖子在洗手間裏狂吐不止。一百八十斤的重量壓在丁三甲身上,哪裏還有空閑去想其他的。

“剛剛,謝謝你了。”丁三甲拖著死胖子剛走出洗手間,便是一個略帶怯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用,我的工作而已。”丁三甲目不斜視,從顏子『露』邊上走過。太漂亮或者太聰明又或者太張揚的女生帶來的往往是太多的麻煩,實用主義者丁三甲對此盡量敬而遠之。

隻是眼角卻注意到顏子『露』的眼睛裏似乎是幾顆淚珠子在滾動。從她緊緊咬住的嘴唇看這也是個倔強的姑娘。

“以後身上備點當歸,對你們女生身子有好處。還有,這幾天盡量別碰冷水還有喝酒了。”已經走的遠遠的丁三甲突然冒出一句話,一字不漏地飄進顏子『露』的耳朵裏。

顏子『露』抬頭看去,那個拖著一堆肥肉的丁三甲同學剛好消失在樓梯拐角,隻剩下還留在顏子『露』耳朵裏的那句話。頗有點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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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鋪路以及木劍門

“你們怎麽來了?”丁三甲接住孔元拋過來的利群,放在手裏『揉』捏道。

“怕你別人欺負了,所以來看看。”孔元趴在天台欄杆上,愜意地吐了一個煙圈道。

“猛子你說。”丁三甲直接無視掉孔元的回答,不過也跟孔元一樣趴在欄杆上。不得不說大學城的夜『色』遠遠不如白天來的好看,至少沒有名義上的燈紅酒綠。倒是隔江而望的蕭山還是一副燈火通明熱氣騰騰的模樣,沒辱沒了熱火朝天的社會主義建設。

“今天開班會,都來紅塵了。”猛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丁三甲身後,隨時準備上前去擋子彈的模樣。

“哪個王八蛋的主意?方恒?”丁三甲的眉頭皺了起來。倒不是說同學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來會讓丁三甲難堪,而是如果明知道有同學在這裏打工卻偏要將大家帶過來,這就是故意找別人難堪了。丁三甲可以不在乎結果,但卻不能不理會動機。

“除了那王八羔子還能有誰。”孔元將半截煙蒂狠狠踩在腳底,“遲早得收拾他。”

“剛剛那兩個人很厲害。”從不參與討論的猛子突然冒出一句,隨即又眼觀鼻鼻觀心。

“很厲害就別招惹他們。比不得那些動輒就搬出家裏靠山衙內們,咱一輩子安分守己慣了。連夜探寡『婦』門這種事都沒膽子去做,更別說出去禍國殃民到處找茬了。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當自己的平民老百姓來的實在。”

丁三甲『揉』捏完了手裏的利群,又從口袋裏掏出那包隻有八根香煙的紅雙喜,繼續把玩煙殼。

猛子憨憨一笑,不說話。

“不過是個二三線城市的小角『色』而已,口袋裏有幾個錢家裏有幾個勉強能上場麵的人物於是以為天下老子第一了。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東西,這次要不是你攔著,我能讓他們爬著出杭州。”跟著丁三甲這麽久,孔元到底還是有些許銳氣沒磨掉,偶爾還是寒光四『射』充滿攻擊『性』。

丁三甲不以為然。不是說不相信孔元有這種能耐,在杭城裏踩一兩個外地過來的過江龍對孔元來說不是什麽難事,至少以前沒少做。但是丁三甲倒是情願孔元能夠就此揭過這頁不提。不管是像猛子這般的天生的淡然『性』格使然還是丁三甲的古井無波,能夠做到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方才是大道理。前杭城紈絝孔元對此還有些距離,不過在丁三甲的耳濡目染之下卻也在每天進步。當然這也是孔元那個老不死的爺爺最看重丁三甲的地方。

“大智若妖。”這是那天見過丁三甲之後孔老爺子在書房裏用練了一輩子的瘦金體寫下的四個字。

雖然二十歲以前的丁三甲更喜歡“大智若愚”這四個字。

“很多人在談論起衙內紈絝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忽略掉他們自身的能力而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背景上。拋去所有的外在因素不說,剛剛在自己這邊被一下子放到三個人之後還能如此淡定的定力,三年前的你有嗎?”

丁三甲瞥了眼還在忿忿不平的孔元,淡淡道。對於自家兄弟,就事論事起來丁三甲向來犀利。都是自己人,不丟人。

孔元搖頭。現在的他或許可以,但是三年前卻萬萬不能。

“所以不要否認他們身後特別是諸葛兄妹身後有高人存在。記住,不管是誰,之所以能夠張揚總是因為他們會有些別人拿不出來的資本的。不然的話別說是殺進杭城,就是在他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也夠嗆。所以想要做一個稱職的衙內就要好好學學看別人是怎麽為非作歹的而不是一味的踩人。你跟我不一樣,就算是已經被別人當成了一直隻會靠著家裏混吃混喝的寄生蟲肥豬,你也得自力更生做一隻風流倜儻有文化有內涵的夜明豬。不能淨拱那些蔫了吧唧的鹹菜幫子,你自己無所謂我看了都鹹的慌。地裏那些水靈靈白嫩嫩的小白菜才是我們的目標。”

“我跟你們有什麽不一樣的。”孔元有些委屈地嘀咕道。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多少還會有些紈絝的作風會讓自己在丁三甲猛子麵前顯得有些紮眼,一種老扯他倆後腿的自卑感。“還不是一樣的吃喝拉撒吹牛打屁。”

“我當然不是那意思。”丁三甲一把摟過猛子和孔元的肩膀,“你的家世擺在那裏。你家老爺子希望你以後走的是官商的路子,當然能往上些就更好。總之是在體製半體製內混飯吃,這是大方向不能變。我也不希望你變。至於猛子也不用說,家裏也肯定是早早地給你鋪好了路子,多半走的也是正統路子。所以現在的你們不能大意,否則小事上容易被人揪住了辮子往死裏整。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出點小血是免不了的。因此現在能低調就盡量低調些。”

“那你呢?”

久不說話的猛子也開口道。顯然這不是一個願意被三人觸及的話題,但是憋在心裏憋久了也不是個好事。頂多把一個雞蛋憋成臭雞蛋,成不了鬆花蛋。

“我?”丁三甲大笑一聲,“我自然也會有自己的路子去闖,隻不過都是些野路子,現在說出來對你們沒好處。總之這些體製內的勾心鬥角不適合我。唇槍舌劍再厲害也不過是心理戰而已,弄不死人。有時候還不如一刀一槍一拳一腳來的實在。”

說著又想起來剛剛在被白皮膚眼鏡男潑酒時的情形。啤酒在快要觸及丁三甲的時候被他體內突然出現的一股微不可見的水幕盡數擋住,絲毫沒有沾到分毫。回想起之前那個在自己體內的聲音,丁三甲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說不準這次溺水還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對了,等下的班會我不去了,你倆代表下。”丁三甲將依然是八支煙的紅雙喜塞進口袋中,朝樓下走去。

“是因為方恒那小子嗎?”放開了心思的孔元又活絡起來,“理會他做什麽,要不然我去削他一頓?猛子去也行。”

“削你妹!”丁三甲沒好氣的回頭白了一眼,“老子要打工,一小時十塊!開個班會估計又得通宵,哪來的錢!”

猛子憨厚的笑笑,拎著一臉尷尬的孔元便往包廂去了,雷厲風行的很。

猛子和孔元走後丁三甲沒在天台上停留,獨自下樓。他還得去五號包廂打掃衛生,身為服務員的丁三甲同學在這方麵著實稱得上盡心盡力,對得起十塊錢一小時的薪水。大三之前的那三年平民小百姓外加土鱉丁三甲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老老實實的上課下課吃飯睡覺打工。做不來整天泡在圖書館的好學生同時也沒資本做一天到晚欺男霸女人神共憤的刺頭。一味的中庸慣了。頂多也就是在周末的時候跟猛子還有孔元去網吧包夜通宵打打dota之類的。其實對於這種競技類遊戲丁三甲的水平一直都拿不出手。屬於玩dps被罵蛋疼玩輔助不會『插』眼玩肉又不敢團戰勾引的角『色』。不是因為不會玩,而是實在是純粹抱著遊戲的心思無論被虐或是虐別人都一味的笑嘻嘻的。自然也就沒法子上心打,那種把鍵盤上多餘的鍵摳掉苦練apm的事丁三甲做不出來。一窮二白的他也沒這閑錢折騰。倒是網遊丁三甲還略感興趣,比如說一款網易出品的叫《大話西遊三》的遊戲。但是在裏麵也照例是混的不行,一如現實裏的窮酸模樣。不過說起遊戲攻略來倒是一套接著一套,見解精辟,十足的理論家。這方麵丁三甲從不否認自己的紙上談兵,不管是遊戲也好現實也罷。隻不過唯一的區別在於丁三甲實際並不缺乏強大的執行力,差的隻是一個崛起的動機而已。

玩網遊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丁三甲實際上很享受在班級裏別人聽說他玩網遊之後投過來的鄙視眼神。這些二十歲以前聽父母三十歲聽領導四十歲聽配偶五十歲聽孩子的人望向他們眼中逃避現實沉『迷』網遊的丁三甲的鄙夷眼神讓丁三甲同誌很有一種活著的感覺。

當然,也不能否認偽宅男丁三甲同學骨子裏還是有些那方麵的天賦的。

隻不過今天發生的事卻由不得丁三甲不去想想以後的事。平庸不是什麽壞事但是卻也不知什麽令人稱道的好事。以前土包子丁三甲的理想隻不過是春天種稻子秋天刨地瓜,沒什麽宏圖大誌。再往上頂多就是偶爾能瞄兩眼村頭雜貨店的人間胸器。如果非要說其他的什麽跟別人不一樣的念想估計就是想要攢幾塊錢給老頭子買雙皮靴子,皮要好『毛』要軟,不是地攤上十塊錢一雙的那種。省的他那雙老寒腿一入冬就慘不忍睹。

以前丁三甲沒覺得這種生活狀態有什麽不對,甚至連帶這猛子孔元也覺得這種生活挺好的。但現在卻不得不麵對這以外的事情。猛子和孔元的生活注定不能同自己一般平凡,哪怕是他們自己願意。是應該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特別是在他看見諸葛兄妹以後,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刺激著他。這源自於諸葛兩兄妹瞳孔中時不時閃過的一抹綠光。

那莫名其妙鑽進自己身子的老頭留給自己的當然不會隻有好處,估計麻煩也少不了。

“看來不拚命還不行了啊!”服務員丁三甲手持拖把背對著門口站在五號包廂裏,很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是要跟誰拚命啊?”

一聲嬌滴滴的聲音突兀的在包廂裏響了起來,然後便是沙發上不知什麽時候坐了一個女人。

諸葛孔雀。

那個現在應該早就離開紅塵的女孩。

“這位小姐你該不會是掉了什麽東西吧?錢包,還是手機?”丁三甲滿臉無辜地舉著手裏的拖把,“你看我還沒來得及打掃,肯定不會是我撿的。”

小太妹諸葛孔雀卻隻是坐著沙發上盯著丁三甲。一雙黑『色』的網襪包裹這諸葛孔雀白皙的大腿,網格中誘『惑』輩出。上身是一件黑『色』鏤空吊帶衫,外加一件小坎肩。

“遠看成嶺側成峰啊!”丁三甲腦子僅有的幾句除了“鋤禾日當午,清明上河圖”之外的唐詩大放異彩。

“好看嗎?”

諸葛孔雀將腳從高跟鞋裏拿出來,橫放在沙發上對丁三甲挑逗道。

童顏那個什麽外加絲襪誘『惑』,偽宅男和純情了二十年的小處男雙重身份的丁三甲何曾見過這等陣勢。當下立即被秒殺。隻曉得一臉忠厚老實地盯著諸葛孔雀的絲襪長腿道:“好看。”

諸葛孔雀不屑地撇了撇嘴,心裏暗啐一聲,當下對丁三甲的評分又降三層。她對自己的容貌相當自信。從小學到初中乃至於高中大學,她身後一直不乏追求者。事實上諸葛孔雀也樂於這樣。雖然不至於是放浪形骸,但是招蜂引蝶的事卻也沒少做。曾經在高二的時候就成功讓一個覬覦她容貌的老師不僅甩了他的女友更丟了飯碗。而且是在沒有動用家族力量的情況下。她隻是將這個剛畢業不久的體育老師和其他三個追求她的男生一起約去了『操』場。於是不可避免的便是一場混戰。始作俑者的諸葛孔雀則在第一時間便去敲開了政教處的大門。

當政教處的人趕到平時沒有人的『操』場角落的時候,四個渾身鮮血淋漓的人正在捉對廝殺。

於是結果便是體育老師被直接開除,三個學生則是留校察看處分。

而被人在背後罵做是小妖精的諸葛孔雀則生活依舊滋潤。甚至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這四個明知道被諸葛孔雀耍了的男人還是殫精竭慮的討好她。

“你到底是誰?”

見到眼前這個似乎是道行不深的土鱉服務生已經神魂顛倒了,諸葛孔雀嬌唇輕啟,吐出幾個字。

“我叫紅領巾。”丁三甲絲毫沒有覺悟,張口邊說。隻是眼睛還是牢牢盯著諸葛孔雀的長腿。

“你是水宗的還是火宗的?”諸葛孔雀沒有理會丁三甲的話,繼續自己的問題。

“其實我以前是共青團員,不過後來沒錢交團費就被退了,真可惜。”

“江浙是我們木宗的地盤。二十年前我們木宗能把你們趕出去,二十年後依然可以。”

“你知道,其實我是一個很保守的人。”

“所以我勸你老老實實做你的服務員安安分分當你的好學生,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們木宗出手毒辣。”

諸葛孔雀的聲音驟然提高,一股近乎實質的青『色』氣勢磅礴而出。

縱使丁三甲定力過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瞬間衝擊,心神幾近失守。

“你是完好的女人嗎?”

臉『色』慘白的丁三甲幹澀的嘴唇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過還是難以抑製體內湧起的血腥。隻不過外表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以為自己早已掌握局麵的諸葛孔雀被貌似敦厚老實的偽宅男丁三甲同誌這一句話幾近秒殺。算不上太波濤洶湧的胸口在幾次的快速起伏之後終於平靜,又開始煥發致命殺傷力。諸葛孔雀上身重新換了個姿勢,身子前傾,因為從小練功而柔韌『性』奇佳的美腿在黑『色』網襪的包裹下若隱若現,以一個美妙的弧度彎在身側。若不是因為那一身過於浮誇的打扮,簡直像極了醉臥美人榻的大青衣。

“你說呢?”

尤物到底是尤物。修真必修『性』,作為木劍門的青年一代傑出弟子的諸葛孔雀自然不會就此『亂』了陣腳。欲拒還迎以退為進,一個嬌弱到不行的媚眼投向丁三甲,電的這個偽宅男的小心肝那叫一個撲騰撲騰的。

“我覺得不是,應該很早就不是了。”丁三甲對諸葛孔雀的媚眼表示很受用。來而不往非禮也,丁三甲回禮的充滿雄『性』氣息的赤『裸』『裸』眼神讓諸葛孔雀禁不住往回縮了縮她的網襪美腿,一種被眼神剝光衣服的感覺。

“你!”

諸葛孔雀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縱然是她定力再好也無法對此表示冷靜。事實上自小被木劍門灌輸道法自然禮義廉恥的她雖然不至於是三從四德的烈『婦』,甚至在別人眼裏還是一個行為放浪的小太妹,但是骨子裏卻仍是一個極為保守的人。在數次的遊戲中距離保持的近乎苛刻,這也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之一。

但是心『性』動了陣腳便『亂』了,然後就是一退再退潰不成軍。

看著被一陣綠芒包裹之後慢慢消失在包廂裏的諸葛孔雀,丁三甲嘴角彎起的弧度慢慢平複。在綠芒徹底消失的那一刻終於完全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若有所思。丁三甲想東西的時候眼睛會直視在一點上,焦點不散。在外人看來相當的犀利,滄桑感十足。

諸葛孔雀的去而複返給丁三甲帶來的吃驚大過危險。諸葛孔雀臨走時施放的那個類似於電影電視劇的法術之類的東西讓丁三甲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在一開始便對這兄妹倆有一種忌憚的感覺。這完完全全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從小在浙西的山野裏『摸』爬滾打的苦孩子丁三甲對危險的敏感遠遠高於常人。但是卻又不得不否認諸葛孔雀為丁三甲在之前完全封閉的牆上鑿開了第一道裂縫。

“入港。”丁三甲突然想起來了這個詞,笑容曖昧。

“火宗水宗木劍門,什麽勞什子東西。”想到諸葛孔雀殺氣騰騰的威脅,丁三甲極度不屑的撇了撇嘴,“叫個小丫頭片子來打頭陣的東西,有個屁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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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找茬與被找茬

打掃完包廂的丁三甲大模大樣的扛著拖把經過哪些燈紅酒綠的走廊包廂去洗手間。在一些年紀相仿的或是濃妝豔抹或是鶯歌燕舞的同齡人麵前昂首闊步,沒有絲毫不適。丁三甲不是個仇富的人,倒不是說他有多清高。隻不過丁三甲一直覺得本來沒錢已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若還要一味的仇富反倒是落了下乘。葡萄架下的狐狸丁三甲永遠做不來。如果是丁三甲在葡萄架下望著那幾串自己夠不著的葡萄,他多半是勤勤勉勉地在地上找幾顆葡萄種子自己回去搗騰。或者頂多也就是劍走偏鋒一點直接一竿子把葡萄架打爛,自己能撈幾顆撈幾顆。

若是放在以前剛從浙西小村子裏出來的時候丁三甲多半會選擇前一種做法。家裏老頭子跟他念了十幾年的淡泊明誌無欲則剛。都說少不打太極少不看水滸,老頭子偏偏是走極了偏門,除了硬規定讓丁三甲每天早上六點風雨無阻陪他打一套楊氏太極以外,兩個人住的那套紅磚黑瓦的小平房出現的最多的也是佛經風水醫書道德經之類的書。老頭子是鐵了心一門心思地向要把丁三甲往“臥龍山上一散淡的人”這條路上趕。

若不是因為丁三甲高考的時候小彪悍了一把,靠上了現在的這所野雞大學,估計老頭子會樂嗬嗬的遞給丁三甲一把鋤頭讓他刨地去。

但是如果現在如果讓丁三甲選的話毫無疑問是選擇後一種做法。沒辦法,形勢所『逼』。盡管丁三甲身處杭州,而杭州市也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將自己打造成為休閑城市,甚至是“上海的後花園”。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座城市裏的主旋律就永遠都是休閑了。事實上在“休閑城市”的名號帶動下,競爭的壓力更加劇烈。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便是地產商們。閑庭信步間便飆升到高處的房價讓這座休閑城市的背後帶的更多的是匆匆忙忙的房奴們。不管是最早的“家在天堂,天堂在杭州”的天價房地產廣告詞評選,還是現在的主打西溪濕地的牌子,帶來的總是小百姓的無奈。還有一年即將畢業的野雞大學畢業生丁三甲對此深有感觸。

鳳凰男們想要崛起的難度太大,不弱於在大學裏找一個水靈靈的完好的女人。而剛剛有了那麽一些成功渴望的丁三甲同學,深知想要迅速崛起的捷徑怕隻有是一鍋攪爛重新洗牌,自己能撈多少是多少。

更何況這次諸葛兄妹兩個人給丁三甲帶來的震撼毫不弱於當初第一次看被人帶去看『毛』片。也正是那次以後我們的丁三甲同學開始對老頭子的話產生了懷疑。在此之前沒沒丁三甲問及老頭子自己是從哪裏來的時候,老頭子總是含糊其辭的回答是從他胳肢窩裏掉出來的。

純情小丁三甲在十二歲之前都對此深信不疑。

作為現代宅男三大特點的蘿莉控、遊戲和小說,丁三甲自然是一樣不缺。但是丁三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隻是個偽書『迷』而已,也就是會追看網絡小說,但是一直都是厚顏無恥的看盜版的那種。這方麵和大手筆的孔元孔大少爺差距極大。之前也曾幻想過修真之類的東西。但是相比之下他還是對自己練了十幾年的楊氏太極以及猛子的通背拳還有孔元比較來感覺。而這次諸葛兄妹的出現,讓我們的丁三甲同誌直到修真這種東西原來真的一直在自己身邊。

“哎!你!你碰到我了!”

正當丁三甲扛著拖把自顧自地想東西的時候,一陣盛氣淩人的怒喝把他拉了回來。

丁三甲偏過頭去,一個滿臉怒容的女生。目測將近一米七的個子配合上不低於六公分的高跟鞋以及微微翹起的指向丁三甲的蘭花指,很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對不起,我沒注意。”丁三甲微微低頭,道歉道。眼睛卻敏銳地注意到了在幾步外的走廊拐角處偷看的人。

“一句道歉就夠了嗎!你知不知道這身衣服花了我多少錢。你個窮酸服務員一年都賺不到!”夏優絲毫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蘭花指翹的那叫一個指點江山。黃『色』的波浪卷發也隨著高亢的情緒上下跳動。

見到似乎有美女被欺負了,走廊上的人越聚越多,很有種先暴了丁三甲菊花再輪了蘭花指美女最後圍觀樓主的感覺。

丁三甲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隨即又低眉順目。他知道主角應該很快就要登場了。

不同於丁三甲的不言不發,事件另一主角的夏優倒是很享受這種狀態。一米七零的身高加上惹火的身材姣好的容貌以及還算不錯的嗓子,使得這個財經學院播音係的大一新生在剛進學校的時候就被封了播音係新一代係花的名號,追求者更是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當然情書吉他外加帥氣的外表在她的眼裏從來不會是選擇男朋友的標準。再三權衡之下這朵嬌滴滴的小玫瑰便甘願被一位開著帕薩特的外校學長拿下,當天晚上便去了酒店。雖然說這個名叫方恒的外校學長車不是最好的錢也不是最多的,但是在條件普遍偏低的財經學院裏也算是拿的出手了,畢竟保時捷法拉利都在傳媒門口停著。

這次方恒帶她來參加班裏的聚會,除了向別人炫耀的同時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找眼前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服務員的麻煩。

雖然起初有些不願意,但是當方恒把一部iphone4放在她手裏的時候,什麽矜持什麽形象,神馬的都是浮雲。

“怎麽了怎麽了?”

在走廊裏的人越聚越多快要不可收拾的時候,正主終於出現。

方恒從走廊拐角擠進人群,一把摟住方才還是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現在卻是嬌滴滴一雙眼睛梨花帶雨的夏優,看似神情緊張的問道。隻不過不斷翹起又被勉力壓製的嘴角顯示出他正在極力克製自己的笑意。

方恒沒有理由不高興。眼角瞄到被圍觀的丁三甲,他很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一直幻想了三年。事實上方恒是丁三甲的室友,跟猛子孔元一樣住516,甚至跟丁三甲是上下鋪。隻不過一直以來在寢室裏不被待見,所以才外出租了房子。剛進寢室的時候方恒對丁三甲這個來自浙西山村的土包子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丁三甲到寢室的第一天便將寢室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這讓家裏開著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的方恒覺得很有一種做大爺的感覺。隻不過後來猛子和孔元相繼入住,直接一直以來自我感覺很是良好的方恒大受打擊。論錢,他開的是帕沙特,在孔元據說是因為喜歡低調才開的寶馬z4麵前如同小醜。論勢力,方恒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送猛子來上學的軍車牌照,南a***。自己那點在家鄉小城裏尚且還屬於暴發戶行列而且是小暴發戶的家底估計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無奈之下隻好『揉』捏在他眼裏沒錢沒勢的農民丁三甲,用來找回一點自信。幫忙打飯占座也就罷了,最後洗衣打掃也盡數拋給我們當時還是很淳樸善良的丁三甲同學。

自小便在口袋裏放八根煙的丁三甲對此毫不在意,純粹的是因為不想計較。不得不說老頭子讓丁三甲打了十幾年的楊氏太極練字默『藥』書還是有些作用的。隻要不是太過分,初出茅廬丁三甲一直清靜無為的很。但是自從收服了孔元猛子這兩尊殺神之後,方恒的大爺時代一去不複返。被丁三甲狠揍了幾頓之後『迷』途知返立地成佛的孔元對以前的紈絝作風尤其痛恨,更別說現在方恒的暴發戶行徑了。於是在同方恒經過幾次的秉燭夜談悄悄話之後,方恒見了猛子跟孔元就如同見了一個如狼似虎的四十歲的大熟女要跟他玩滴蠟玩皮鞭玩束縛。

於是方恒便從此斷絕了砸516禍害好人丁三甲的念頭。而且對於丁三甲一直以來的好脾氣方恒相當自信的認為那是包藏禍心暗地裏使壞。若不是丁三甲的挑唆,自己早和神秘來路的猛子和他眼裏的大紈絝孔元一起吃霸王餐嫖霸王雞穿一條內褲了。

雖然不敢明著對付他眼裏的草根男丁三甲,但是暗地裏下絆子才是來自暴發戶家庭的方恒自小的真傳。於是在請班長以及團支書吃了頓飯之後,這次的班會地點便改在了丁三甲打工的紅塵酒吧。

“有人欺負我,想占我便宜!”夏優看到方恒按計劃出場,美腿一跺地,伏在方恒的肩膀便哭。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淒淒慘慘戚戚。

無數圍觀的熱血男兒群情激昂,對著這個扛著拖把的服務員怒目而視。

“原來是秀才哥。”方恒似乎方才看見邊上的丁三甲,“剛剛開班會大家還等你呢。”

“就是他欺負我。”夏優秀手一指丁三甲,滿臉委屈。

夫唱『婦』隨配合默契,像極了東北二人轉。

方恒的臉陰冷下來,一把將夏優拉在自己身後:“我說丁三甲,你什麽意思!大家都是室友,對我女朋友拉拉扯扯的什麽玩意!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衝突似乎升級,眾人沒料到兩人竟然認識,而且還是室友。隻不過看向丁三甲的眼神多了鄙視而看向夏優的眼神依然熾熱。

“你覺著這有意思嗎?”丁三甲將拖把拄在地上,眼皮微抬。閻王好鬥小鬼難纏,若是放在以前好人丁三甲不過是微微一笑輕筆帶過。但這並不意味著剛剛有那麽一絲成功希望的準孔雀男丁三甲也會這麽做。

“去班級裏當著大家的麵跟我道個歉,說你不該耍流氓說你不如我方恒。然後大家兩清。”方恒掏出一根軟殼中華點上,味道似乎比平時好了許多。

“如果我說不呢?”丁三甲針鋒相對,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我直接撥110,猥褻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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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出乎意料的逆襲

“我男朋友需要猥褻你這種貨『色』嗎?”

一聲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聲音不大,恰好傳到眾人耳中。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縫讓聲音的主人走進圈子。原因很簡單,顏子『露』。

紅塵夜場皇後,大學城公認的十大美女之一,傳媒學院民樂係係花。

現在的顏子『露』已然沒有了剛剛在五號包廂的柔弱。出了包廂她的確是當之無愧的女王,君臨天下氣場十足。原來的那身鏤空黑絲外套已被換成了一身白『色』的雪紡外套外加一條簡單之極的藍『色』牛仔褲,看樣子是剛好下班。典型的清水出芙蓉。

見慣了顏子『露』蠱『惑』眾生模樣的泡吧常客們一陣心悸。這完完全全沒天理啊,卸完妝以後平平常常打扮的顏子『露』居然如此清新,某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上的了大床下的了廳堂。

“你覺得我男朋友會看的上這種貨『色』拋下我去調戲她嗎?”顏子『露』走到尚且還有些許呆滯的三人麵前,自然地挽住了丁三甲的胳膊。下巴微微抬起,一臉鄙夷地看著夏優和方恒。

原本還吸引了眾人眼球的夏優瞬間黯然失『色』。在眾人的調笑之下手裏一根精致的蘇煙被狠狠地掐滅,兩人無需比較高下立分。

“你……我!”方恒猛的一咬牙,“我們走!”

“等等。”顏子『露』風姿搖曳地走到夏優麵前,“皮膚很差,保養的不怎麽樣。腰太粗,柔韌『性』也不行。要是想當花瓶的話麻煩專業點!”說著轉向方恒:“道歉!”

丁三甲算是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這婆娘的犀利,哪裏會有半點的包廂裏嬌弱的感覺,“這貨不能惹啊不能惹。”

“對不起!”方恒的聲音陰沉地幾乎能擠出水來。

丁三甲扛起拖把便往洗手間去,一騎絕塵,瞥也沒瞥方恒一眼。後麵跟著一臉委屈狀快步跟上的顏子『露』。

“這哥們凶猛啊!為了泡妞跑到這來當服務員,近水樓台啊!”

“老子當初怎麽就沒想到這招呢,還每天跑來給子『露』捧場子蹲點。再蹲也禁不住人一把拖把天天掃女廁所啊!”

“剛剛隻是想幫你解圍,我沒別的意思。”無人處的顏子『露』還是一如既往的柔柔弱弱,氣場全無。

丁三甲尷尬地『摸』『摸』腦袋,回想起之前那些牲口們幾乎能秒殺自己的眼神,欲哭無淚。

如果說自己是紅塵夜場皇後的男朋友這個號外傳出去,那今天方恒的這點小把戲簡直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那,咱倆算扯平吧。”丁三甲半天憋出幾個字。

水靈靈的大白菜不是不想去拱,而實在是自己現在沒這個資本。一不小心容易惹一身『騷』不說,還容易磕了自己的牙齒。

“你怕我?”看到丁三甲閃閃爍爍的眼神,顏子『露』突然沒有辦法將他同那個在五號包廂裏將那群看起來來路不小的紈絝『逼』退的偉岸形象重合起來。

“說不上怕,就是不喜歡惹麻煩。”外貿敦厚的丁三甲同學實話實說一本正經。想想又添上一句:“我怕吃不了噎著。”

這個名冠大學城的紅塵夜場皇後掩麵而笑花枝『亂』顫,之前的拘謹一掃而空。丁三甲同學嘴拙,不會說甜言蜜語,也沒遇上過值得自己甜言蜜語相待的人。於是實話說的比謊話多,實在不能實話實說,也就隻好打個哈哈遮掩而過。盡量讓自己不貽笑大方,這是至今還窩在浙西小村子裏的老頭子教自己的道理。做法很簡單,不浮誇不自擂,但卻也不自卑不妄自菲薄。

隻不過這個丁三甲口中隻不過是芝麻的二十年來從未對異『性』動過心的女生這一刻居然心神微微『蕩』漾了一下。

“走吧,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還得去幫你收下場。”自顧自地笑夠了顏子『露』再一次駕輕就熟地挽起丁三甲的胳膊,“去你同學的包廂。”

丁三甲沒法子拒絕顏子『露』的建議。方恒的人品他自然了解,方才丟了場子,自然會想要在包廂裏找回來。當著猛子和孔元的麵或許不敢,但是保不齊背後使絆子。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一腳踩到底,管他小鬼閻王,統統ko。

反正自己的名聲已經被顏子『露』敗壞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了。

如果有人知道某牲口是抱著這種心態同紅塵夜場皇後顏子『露』一起『露』麵的話,估計天理難容。

一聲服務員打扮的平庸男丁三甲和禍國殃民的顏子『露』一起手挽手出現在紅塵的場麵雖然稱不上驚世駭俗,但是絕對可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成為大學生們課前前後的談資。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平平庸庸絲毫不出彩的男主人公還是一副欠揍的不情願表情。

丁三甲的專業是一個不算太冷門的專業——會計,在這所以財經為主的學校裏倒也算的上是個大專業。但是每個班的人數倒是不多,區區的三十多個人而已,這得益於所謂的小班化教學。隻不過這種來自於西方的教學方式在國內明顯地水土不服,這點在大學裏表現尤勝。往往是在符合國內傳統審美觀點的高而大且全的空曠教室裏,零零星星點綴著幾個或是自己睡覺或是在看別人睡覺的學生。場麵好不淒涼。

大枝大幹不變,卻死了命的修剪那些無關緊要的枝葉。無論如何也沒法子將一朵狗尾巴花雕琢成玫瑰。

不過小班化的好處也顯而易見,比如說現在在紅塵唱k,一個大包廂就足夠了。

當丁三甲摟著顏子『露』走進紅塵大包廂的時候,班裏的二十多個人正在齊聲唱一部國產動畫片的主題曲《猴哥》,場麵極其宏大。包廂門被打開的時候身穿服務員衣服的丁三甲出現在門口,注意到丁三甲進來的幾個同學眼睛裏多半流『露』出一絲同情的意味。不僅僅是因為這次方恒提議來紅塵寒磣丁三甲的目的明確,更主要的是那一身不入流的服務員打扮。

笑貧不笑娼,不少見。

隻不過當在丁三甲身後的顏子『露』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原本高亢的歌聲瞬間底了下去,隨後便是鴉雀無聲。紅塵夜場皇後的氣場在顏子『露』走進包廂的那一刻盡數釋放。

角落裏的猛子和孔元注意到站在門口的丁三甲,第一時間衝到門口。然後又看到親密地挽著丁三甲胳膊的顏子『露』,兩人頓時笑容詭異。

“好你個秀才,暗度陳倉啊!”孔元俯身到丁三甲耳邊輕聲笑道。隨即對著顏子『露』一鞠躬,字正腔圓大聲道:

“嫂子好!”

落針可聞。

包廂裏靜的落針可聞。

包廂裏的二十多個人多半沒出去過,自然不知道剛剛方恒同丁三甲在走廊處的第一次交鋒。於是紅塵夜場皇後是丁三甲女朋友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不亞於期末考試任課老師不給劃重點。

從來沒有成為班級焦點或者說從來沒有在班級裏真正出彩被人重視過的平庸男丁三甲同學麵對這麽多的眼神表示壓力很大。

男生們看丁三甲是因為想要看看這小子如何命犯桃花騙得美人歸的。

女生們看丁三甲是因為想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藏了多少秘密。更有甚者已經從悍將猛子和大紈絝孔元一直以來對丁三甲馬首是瞻的態度來推測來自浙西小山村三年前才第一次坐電梯的丁三甲同學是不是軍界政界商界乃至是地下世界某位大佬的直係。

隻有本來在包廂裏風生水起方恒和夏優低頭喝悶酒。夏優倒是還好,對她而言別人甚至是方恒不過是過客而已,隻有方恒,臉上陰沉地如同江浙五月的梅雨天。

“來,嫂子,這裏坐!”孔元很快進入角『色』,將丁三甲和顏子『露』讓到中間沙發,把小弟發揮的淋漓盡致。

顏子『露』低頭說聲謝謝,然後轉頭看著丁三甲。待丁三甲坐下沙發的時候,才緊挨著丁三甲坐下。做足了小鳥依人的小媳『婦』模樣。

坐下前還不忘把丁三甲前麵的桌子擦幹淨。

邊上的人暗自咂舌,這媳『婦』賢惠的這模樣白淨的,這水靈靈的白菜還真的都讓豬給拱了。

“嫂子,唱歌!”狗腿子孔元再次屁顛屁顛的出現,將兩個話筒和一盒果珍放在桌子上,隨即盯丁三甲傻笑。

“滾你丫的,要找老板娘自個兒找去,別淨在這扯淡!”

丁三甲抓起桌子上的香蕉便砸了過去。知根知底的孔元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麽屎。

陰謀被識破的孔元嘿嘿一笑,坐在邊上不說話。

“要唱歌嗎?”丁三甲偏頭看向顏子『露』輕聲問道。怎麽說這也是個外援,總不能冷落了別人。

顏子『露』乖巧地點點頭,拿起話筒點了首《魯冰花》。意外卻不突兀,十足的小眾。

拿起話筒響起音樂之後的顏子『露』完全換了一個人,什麽嬌羞什麽小媳『婦』完全拋去不見。女王氣勢完完全全籠罩了包廂。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家鄉的茶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你也唱吧。”一曲唱罷的顏子『露』將桌上的話筒遞到丁三甲手上。音樂聲落下來之後的顏子『露』照舊是氣場全無,隻是在丁三甲邊上安安靜靜地坐著如同賢惠的小媳『婦』。

“我不會。”丁三甲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坦言道。這是實話,別指望一個靠自己打工自給自足的家夥能在ktv理混地風生水起如魚得水。事實上出來一直以來固執地隻聽梁靜茹的歌以來,丁三甲對於其他一線或是二線的歌手基本完全印象空白。

當然,也有些許例外的。比如說每每到了傍晚老頭子便會用白『毛』巾裹了他的唯一的能擺的上場麵的紫砂壺哼上一兩句“蘇子卿持節旄把忠心不改,望蒼天保佑我再等時來。”或者是“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幾年下來倒也被丁三甲學了個七七八八,哼唱起來舉手投足間也有那麽幾分馬派的風範。

“唱兩句!唱兩句!”好不容易逮到丁三甲進ktv的孔元伺機造反,也顧不得理會丁三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眼神。就連一貫悶『騷』的猛子也跑到了點唱機前坐下隨時準備下手。

“唱兩句吧。你不會的地方我接下去唱。”顏子『露』十足的可人賢惠,估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這樣。雖然說今晚是豁出去了替平庸男丁三甲同學找場子,但是照以往的脾氣來看將工作生活涇渭分明的顏子『露』是斷斷不會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在外人麵前唱歌的。

若是被鍾靈毓等閨蜜看到現在的顏子『露』少不了又是一頓嚴刑『逼』供讓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兩眼帶春麵『露』桃花”,這可正是一直以來鍾靈毓想要在顏子『露』臉上抓拍到的表情。

“梁靜茹的《情歌》吧。”架不住連番的轟炸,純情小少男丁三甲的高地失守。不過好在丁三甲臉皮不算薄,加上顏子『露』這尊號稱是紅塵夜場皇後的大佛保駕護航,估『摸』著也差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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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誰高調啊我高調

你方唱罷我登場。

每當丁三甲實力不濟卡殼的時候顏子『露』總是能細心的在第一時間發現然後完美續上,不落痕跡。頗有些夫唱『婦』隨珠聯璧合的感覺。連那些一直覺得兩人王八對綠豆死活都怎麽看怎麽不搭調的同學們突然覺得這倆人還真是有些渾然天成的感覺。更有注定不會對丁三甲這類的宅男來電的班級眾女生們也覺得原來秀才哥是窩藏在一堆鵝軟石中的璞玉,雕琢雕琢居然也能發光發熱了。

氣氛於是被徹底調動起來。丁三甲和顏子『露』唱完一首歌後也識相的退到邊上,一首歌已經是丁三甲的極限。安安靜靜地賺錢低低調調的做人徹徹底底的踩死對手,方才是現在的準鳳凰男丁三甲的行事準則。

就比如說現在。

包廂裏沙發圍成半圓形,拱著正中間的音響。丁三甲拉著顏子『露』在最邊上坐下,正好麵對著另外一邊的方恒和夏優。

在丁三甲和顏子『露』進來包廂之前,方恒和夏優儼然是包廂裏最耀眼的夫妻檔。播音係出身的夏優除了妖嬈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之外,最為讓她引以為傲的便是她的嗓子。加上酒吧常客小富二代方恒,倒也算的上是郎財女貌。

但是現在這對之前一直風風光光的男女卻是自顧自的低頭喝悶酒。先是在走廊裏被丁三甲和顏子『露』折了麵子,現在又被兩人殺將到包廂裏來搶盡了風頭。完完全全的挑釁。

這不能忍啊!

一口將手裏的酒喝光,方恒猛的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顏子『露』麵前。

“他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不,三倍!我包了你!”

丁三甲冷眼一笑,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一副事不關己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的欠揍表情。

“你付不起。”顏子『露』也沒正眼瞧方恒一眼。倒是從包裏拿出一副牛角眼鏡戴上,餘光瞄上了夏優。

別指望一個三線小城市的暴發戶富二代會認識價值八萬多的alainmikli限量版眼鏡。雖然現在的國內已經很大程度上被奢侈品占領,但是絕大多數的暴發戶們還是習慣『性』的將自己的財富體現在奧迪的四個圈上麵。事實上除了孔元以外這裏沒有注意到顏子『露』眼睛上的那副看似普通的眼鏡。

孔元也是暗自驚訝。之前就一直圈裏的人提起過紅塵夜場皇後顏子『露』的來頭不小,隻不過自己一直沒注意而已。現在看來似乎能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

“臭婊子,不就是錢嗎!老子有的是!隻要你今天晚上跟我!”

方恒近乎獰笑著掏出錢包。剛想要將錢包摔在顏子『露』麵前,側身一陣猛擊傳來。隨即整個人便直接被轟擊到了門後。

猛子出手。

偌大的包廂裏再一次陷入寂靜。小半是因為方恒的囂張多半卻是因為猛子方才的雷霆一擊。猛子出手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的事,然後方恒整個人便飛了出去。一直以來隻是在武俠片中看過如此場麵的同學們如何能想到除了在開學的那天一句話弄哭輔導員以外便一直低調再低調的猛子居然會有如此戰鬥力。

“你除了躲在他們屁股後麵以外還有什麽能耐!”

方恒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猙獰。看的出來猛子到底還是留了手了。不然的話以猛子十幾年的通背拳底子全力一擊的話方恒若不在醫院裏待個十天半個月估計起不來。

“那你想怎麽樣?”丁三甲輕輕放下手裏的啤酒,走到方恒麵前微笑道。隻不過一米七五的個子在一米八的方恒麵前似乎底氣並不是很充足。

“單挑!”

看到氣勢上似乎比自己弱上不少的丁三甲,方恒的自信再一次暴漲。隻要不是對上悍將猛子或者是大紈絝孔元,方恒並不覺得自己打殘丁三甲是件難事。

班裏的其他同學也對方恒的話吃驚不已。雖然知道方恒同丁三甲之間有矛盾,但是以單挑這種方式解決似乎是極為的幼稚或者說是……不入流。

隻不過既然有好戲看,沒有人會拒絕在唱歌的間隙來一盤開胃菜提提神。

“你確定?”丁三甲的神情變的精彩起來。連帶著原本虎視眈眈的孔元和猛子也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笑嘻嘻的盯著兩人或者說是盯著方恒,孔元的手上甚至還有一把瓜子。

丁三甲名義上的女朋友顏子『露』也絲毫看不出一點緊張。之前在五號包廂裏就見識到丁三甲那一記鞭腿的威力。雖然不是行家,但是卻也絕對看的出來那一下的力道絕對不好好受到哪裏去。

直覺告訴方恒似乎哪裏有點不對勁。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怯場好比麵對著大床上脫光光的大美女剛想要拔槍衝刺的時候突然疲軟了。

這不僅**上接受不了,心理上更接受不了。

“你不敢?”

方恒輕蔑的笑了笑。一米八的個子外加為了泡妞而在健身房裏練出的一身肌肉以及幾年的業餘跆拳道訓練,讓他有了嘲笑一般人的資本。

“要打就趕緊,我快下班了!”丁三甲掏出自己的破直板諾基亞看了下,十一點整。除了自己刻意調快的五分鍾,也就是說還有五分鍾就要下班走人了。

心裏一直窩著一股子業火的方恒沒等丁三甲說第二句,轉身一個回旋踢便踢向丁三甲腦袋。動作花哨到極致。

丁三甲隻右手輕輕一帶,力道大半被卸下。老頭子教了十幾年的楊氏太極雖然刻意避開了那些殺招,但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太極推手卻足夠丁三甲應付這種不入流的打法。

被丁三甲卸去力道的方恒雙腳落地還沒站穩,丁三甲並近身貼了上來。先是胸口被丁三甲猛然一靠,整個人便被巨大的力道幾乎撞飛出去。隨即又是一記直拳轟擊在右胸肋骨處,身子便不自覺地躬成了蝦米狀。馬上又被丁三甲扯住右手拉了起來,緊接著便是一擊肘擊擊在右臉頰處,然後整個人被轟然打趴在地上。

行雲流水。

如果非要說丁三甲的這套動作有什麽不足之處的話就是太快了,簡直是行雲流水。

除了早就見識過丁三甲身手的猛子和孔元,所有人甚至是顏子『露』都被丁三甲的這一套連擊直接打擊到。事實上孔元第一次見到丁三甲在酒吧裏出手救他的時候腦子浮現出來的就是電影福爾摩斯裏麵拳擊的場景。

首先,轉移對手注意力,阻擋他的盲目出手。一拳擊中他的左頰,讓他分不清方向。『迷』糊中,他會企圖野蠻地攻擊。用肘擋,同時給予他身體猛擊。左擋,攻擊他下顎,然後讓他骨折,打斷他右邊的肋骨,創傷他的太陽神經叢,完全扭曲他的下頜,一腳踢他的橫膈膜。結論:頭昏眼花,頜骨骨折,斷肋骨三根,裂掉四根,橫膈膜出血。身體複原,6星期;心理複原,6個月。

完完全全的數據流和純力量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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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壞壞的小虎人

丁三甲自然沒有下重手。不是因為估計所謂的同學情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從未曾參加過班級聚會的丁三甲眼裏跟小月月一樣都是浮雲。隻不過是單純的不想把事情鬧大惹麻煩。雖然不至於擺不平這類小事,事實上孔元那個老而成精的爺爺巴不得想要丁三甲欠下一兩個人情。但是盡量不在小事上落下後遺症的丁三甲一直清楚地將孔元同他背後的家族隔離開來。對於猛子也是一樣。怕就怕沾上些別的東西以後三個人往後一起嫖霸王雞都不敢實話實說地討論誰更金槍不倒一點。

更何況會計學專業的丁三甲同學雖然學習再不濟,也總有了些會計的習慣『性』思維。當會計的計算意識同丁三甲純粹的數據流模式結合所帶來的直接成果就是丁三甲從來不會做機會成本大於預期收益的事。

但是再手下留情,剛剛的那一記直拳外加肘擊雖然不至於讓方恒肋骨斷裂,但是卻也足夠他七葷八素幾天。

從初三起便在學姐身上破了處男之身的方恒早被漂亮婆娘在大床上掏空了身子,哪裏能像猛子和孔元一樣再被丁三甲揍了之後還是生龍活虎吃嘛嘛香。

“我『操』你媽的!”

被丁三甲放到並且貌似戰鬥力全無的方恒在丁三甲轉過頭向顏子『露』走過去的時候突然暴起,迅速抄起桌子上一瓶還沒開過的啤酒往丁三甲頭上砸去。

美人在前憋屈在後,外加上家裏有幾個小錢以及自幼的橫行霸道。方恒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瓶子砸下去以後的後果。事實上在他的印象裏他也從來不用去考慮這類事情。

所有人都驚恐地張大了嘴巴,就連猛子和孔元也對突然的變化束手無策救援不及。沒有人會想到開始這隻不過是同學之間的矛盾,進而會演變成這種地步。而且在丁三甲留手的情況下方恒會突然下狠手。

剛看見對麵顏子『露』驚恐的表情和突然放大的瞳孔,丁三甲便感覺到了後腦勺一陣冷風襲來。心裏大叫一聲不好,左手邊猛然往後擋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丁三甲的啤酒瓶毫無滯礙地碰到了,然後從丁三甲左手掌直接穿過,最後被迅速握住。

沒錯,直接穿過了丁三甲的手掌。

方恒隻覺得手中所握著的啤酒瓶處一陣冰冷徹骨的刺痛傳來,隨即便不得不扔下啤酒瓶。但是那股刺人的寒意卻依舊順著他的右手順延而上,一路攻城略地,很快整隻右手邊徹底麻木,繼而僵硬。

所有人都隻看到方恒手握啤酒瓶偷襲丁三甲,而後卻被丁三甲左手反製住。而方恒甚至連啤酒瓶都沒握住以至於整瓶啤酒掉在地上碎裂開來。

隻有丁三甲知道方才啤酒瓶擊到自己左手的時候,自己的左手突然軟化,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液』化。然後整瓶啤酒便突然被自己手上出現的寒氣凍結,乃至爆裂開來。

而不是如別人所看到那樣,啤酒是在落地之後方才爆裂的。

猛子最先反應過來。直接一個虎撲便縱向尚且呆滯的方恒。浸染了十幾年的白猿通背而且已然練到十把擒拿境界的猛子直接一記甩手拍在方恒胸口。方恒胸口被劇烈擊打而湧起的血腥味尚未退去,又被孔元的一記重踢掀翻。

“夠了!”

還不解氣的孔元拿起桌子上另外一瓶啤酒作勢要往方恒頭上砸去,卻聽到後麵丁三甲的一聲暴喝。孔元手中的啤酒隨即被猛子奪下。

“什麽東西!還真把自己當根蒜了!看老子下次不弄死你!”孔元的紈絝本『色』幾乎被完全激發出來。這種三線城市的小蝦米在他眼裏還真不算什麽。若不是這幾年丁三甲拉著,別說是弄殘他,就算是直接扔下錢塘江估計連點泡沫都折騰不起來。

猛子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發起怒來的猛子絕對比孔元驚人,那次在救孔元的時候丁三甲便已經見識過。隻不過猛子的自製力一直如同他的爆發力一般驚人。饒是這樣,現在的猛子也是全身肌肉緊繃,隨時爆發。

沒有人對躺在地上呻『吟』不已的方恒施以援手。三分原因是因為看的出來方恒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這不得不說丁三甲猛子孔元力道控製的極好。能直接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且絕對好受不了,卻又不下狠手。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在健身房裏舉幾次啞鈴玩幾次沙袋便能達到的成果。事實上這正是丁三甲猛抄醫書的諸多副產品之一。當然這些醫書不僅僅是《本草綱目》、《黃帝內經》之類的股本,更有科學出版社出版的高等醫科大學的經典教科書《人體解剖學》。

數據流和純力量控支配下的丁三甲雖然在以前一直是修身養『性』與世無爭的很,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再在浙西小山村裏拚了命爬出來的疑似平庸男會在十幾年來一直自我懈怠自我放縱乃至自我墮落。

另外三分原因是因為攝於猛子和孔元的餘威,誰都能看出來現在出去幫忙毫無疑問會給自己套上一頂大帽子。

還有三分原因便是他們眼中的平庸男丁三甲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實力。雖然丁三甲猛子孔元這三個人的小團體在班級裏已經不算陌生,但是在大紈絝孔元的財力和悍將猛子的變態武力值下大家一直都相信看起來與他們格格不入毫不起眼的丁三甲隻不過是這個團體裏麵無足輕重的角『色』而已。

但是現在卻不難看出來,真正的核心居然是丁三甲,而且是絕對核心。這個從未參加過班級活動靠在ktv打工賺生活費身上長年累月穿著地攤貨的平庸男丁三甲。

當然最後的一分原因自然是因為大家並不怎麽拒絕看到小暴發戶方恒折跟頭的場麵。

甚至連還處在蜜月上升期的方恒準女友夏優,在猶豫了一下以後也站到包廂的角落裏。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這次,謝謝你了。”紅塵門口,彪悍虎將丁三甲又恢複成純情小處男,對顏子『露』紅著臉道。

踩人完畢的秀才哥終究沒在包廂裏多做停留。或許是出手那一刻丁三甲的氣場過於強大,直接導致丁三甲猛子四個人的沙發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坐。反正待著也是索然無味,丁三甲索『性』領著一幹人等一騎絕塵而去。

“剛好扯平。”顏子『露』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謝謝就不用了,不過以後在酒吧裏別裝作不認識我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相貌敦厚的偽宅男丁三甲忙不迭的點頭,心裏卻暗暗叫苦。紅顏是非多,習慣將麻煩扼殺在子宮外的丁三甲甚至已經在盤算是不是需要辭職。

隻不過想到一小時十塊錢的還算是豐厚的報酬,心裏搖擺不定。

“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辭職算了?”顏子『露』突然開口,殺敵於無形。

“不不不,絕對沒有。我還打算以後多賺點錢呢。”被道破心事的丁三甲臉不紅心不跳,心裏暗罵句何方妖孽敢套小爺的心事,一麵人畜無害的否定。

對丁三甲知根知底的猛子和孔元一臉壞笑,秀才哥吃癟的時候不多見。

“我送你們回去吧,現在估計打不到車了。”

顏子『露』走向路旁的一輛紅『色』甲殼蟲。自然不是為了炫富,隻是純粹的想幫個忙而已。況且見識過丁三甲爆發的虎人狀態的顏子『露』,也不怕會打擊到這棵經曆過雨打日曬任爾東南西北風的茁壯小樹苗。

“不用了,我們自己有車。”

在顏子『露』略顯驚訝的眼神下,三個人雄赳赳氣昂昂走向牆角的三輛二手自行車。三輛被主人用三把車鎖細心地兩兩鎖在一起的自行車。

“秀才,這妞不錯啊。該趁早拿下啊!”注意到顏子『露』一直開著大燈直到三個人的自行車拐過彎之後方才上車走人,孔元扭頭對丁三甲道。

“當老子是種豬啊,看到不錯的就滾大床!”丁三甲沒好氣的吐了一聲,“老子還要把處男之身留給媳『婦』呢。”

“白菜都是留給豬拱的,要是咱不下手可得便宜了別人。況且我看她對你也有那麽點意思。你說是吧猛子。”

一貫不參與此類話題的猛子照例沉默。他騎車的時候像他早上打拳一樣一絲不苟,腰杆筆直,目光平視。完全不像丁三甲孔元這樣軟誇誇地塌在自行車上。在聽到孔元的話後一個猛加速,直直地衝在前麵,算是肯定回答。

不算太皎潔的月光下三個騎著二手自行車的年輕人,開始慢慢打拚出自己的一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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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平庸男的生活

對外號稱是因病住院而請假一個禮拜的方恒並沒有像丁三甲所預料的一樣小家子一點地向校方報告或者是大氣一點地用錢砸出幾個打手來簡單的快意恩仇。這讓向來對將要發生的事做最壞打算的丁三甲接下來的一係列應對措施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甚至連孔元原準備在事情鬧大不可收拾之後瞞著丁三甲祭出自家老爺子那杆大旗然後徹底擺平事情的想法也隨之落空。

不用像大一大二的學弟學妹們一樣參加早晚自習的丁三甲照例很早起床。手裏握著在下城吳宅花五十塊錢淘來的篆書元豐通寶心裏默念幾次“加油”,隨即便從床上彈起。緊隨其後的猛子和孔元。516寢室的作息時間在財會學院向來以慘絕人寰而著稱,六點半準時起床十二點準時睡覺,典型的一絲不苟。當了五六年夜貓子的孔元在剛開始的時候如同難產一般不適應,但是一段時間以後卻也慢慢適應了而且毫無怨言。不過早些年因為泡吧縱欲被掏空的身子卻也慢慢補了回來。現在更是每天起床後跟著丁三甲和猛子一起跑步去錢塘江邊然後隨著猛子像模像樣地打一套白猿通背。

事實上孔元一直對丁三甲看似慢吞吞卻又行雲流水的楊氏太極比較感興趣。奈何丁三甲一直不準他學。畢竟少不打太極。孔元的出身跟丁三甲不一樣,早早被限定了走官商路子的他如果徹底轉了『性』子一味的修身養『性』,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那麽便注定在官商的路子上走不遠。相反地,白猿通背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的路數倒是極為適合現在或是以後的孔元。雖說現在孔元家那個老而成精的孔老爺子現在念念叨叨的全是返璞歸真,每天也盡是拎把鋤頭在西溪別墅的花園裏搗騰。但是若沒有年輕時的雷霆手段,這個當初跺一跺腳長三角也會晃上一晃的孔二瘋子現在有何資本來返璞歸真。

被孔元戲稱為早課的晨跑和練拳如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是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結束。然後三個人一起去距離錢塘江最近的流水食堂吃早飯,恰好錯開大一大二新生的用餐高峰。丁三甲所在的這所野雞大學雖然以財會類專業為主,其他的幾個學院例如人文學院之類的導師教授估計在見到幾個大學院例如財會學院金融學院的導師教授都會不自覺地低人一等,但是學校幾個食堂的名字倒是一個比一個人文。四個食堂分別叫行雲流水清風明月。走極了偏門,恨不得連個廁所都想改名叫留香坊或者思過崖什麽的。在暴發戶氣味十足的校園裏如同內褲外穿的超人,怎麽看怎麽惡心人。

早飯照例是各吃各的各付各錢,這方麵三個人都極有默契。雖然沒有人會在意,但是浙西小山村裏爬出來的刁民丁三甲總是會有一些屬於自己的自尊或者跟直白說是屬於他自己的小『毛』病。某天三個人自己突然落魄的話丁三甲毫不懷疑猛子和孔元會掏光口袋裏所有的一百塊錢然後分別給丁三甲湊出一百五十塊錢。但是窮酸慣了的丁三甲卻不能容許自己養成依靠別人的習慣。

當然,這也是丁三甲傍著兩尊有錢的大佛卻還是堅持打工的原因。

窮山惡水出刁民,準鳳凰男丁三甲從不認為這是個貶義詞。

一頓早飯平淡無奇,倒是在排隊買豆漿的時候遇到點小『插』曲。一個頭發染成黃『色』且燙成大波浪卷的女生突然從邊上的隊伍中斜殺而出,直接『插』在丁三甲前麵。早對此見過不怪的丁三甲毫不在意,典型的外表醇厚內心純良的中年大叔模樣。隻不過那女生『插』隊得逞以後似乎心有所愧突然對丁三甲回眸一笑,撲著厚厚的粉底的臉被這一回眸硬生生地擠出幾條溝壑,像極了包子上麵的褶皺,讓我們的純情小少男丁三甲菊花一緊膽戰心驚不已。

“我說秀才,那貨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孔元一麵咬著包子一麵瞥了眼買完豆漿後坐著丁三甲隔壁波浪發女生,含糊不清道。

夾起肉包剛要咬的丁三甲驀地想起那女生臉上的幾道溝壑,強忍住胃裏泛起的酸水,將肉包夾到猛子餐盤裏:“多吃點,看你瘦成什麽樣了。”

“那貨看起來也太殘花敗柳了吧?怎麽看也不像是能當誥命夫人的命啊?”孔元的嘴巴一如既往的犀利外加狠毒,堪比爆發狀態下的猛子。“你口味沒這麽重吧?”

“我重口味你一臉!”丁三甲毫不客氣地一筷子敲過去,被孔元堪堪躲過。眼角卻注意到那黃土高坡手中不停震動的手機以及相隔兩桌的另外四個女生和她們桌子上與黃土高坡手中手機默契極好的手機。

那四個女生丁三甲有些印象,貌似是同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昨天的班會必然也在場。昨晚丁三甲爆發出來的非人氣場看起來引得她們興趣不小。

“這位同學,能借你的手機用用嗎?”

黃土高坡看起來似乎是躊躇了許久,才勉強走到丁三甲桌子前對丁三甲道。當然,沒忘記擺出一張『迷』人的笑臉和同樣『迷』人的poss。

正悶頭啃肉包的猛子突然抬頭,不怒自威。黃土高坡自然受不住猛子的強大氣場,當下便臉『色』微變,往丁三甲那靠了靠。卻挨不住背後幾個閨蜜的眼神,強裝鎮定道:“能交個朋友嗎?我覺得咱倆挺有緣的。”

丁三甲嘴裏一口豆漿差點沒噴到正幸災樂禍偷笑的孔元臉上。心裏恨恨地抽自己幾個耳光:“叫你買豆漿!叫你買豆漿!”

“您,真幽默!”丁三甲思索良久,吐出四個字。

“別磨磨唧唧的,你的手機號多少?”黃土高坡看起來有些急,語氣不太客氣。剛剛跟閨蜜們打賭自己能夠五分鍾內要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宅男的手機號碼,卻沒想到這個家夥會這樣墨跡。

若不是因為跟他一起的有一個看起來很是養眼的帥哥,她自然是不會接這種差事。

本來想要繼續客套的丁三甲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重新開始慢吞吞的喝豆漿,絲毫沒有繼續搭理的樣子。

“你!”黃土高坡氣急,臉上的粉底一片生機勃勃。當下聲音暴升:“你怎麽這麽沒風度!”

猛子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一米九的個子外加不苟言笑的表情,在黃土高坡麵前極具威懾力。

“替我向你那幾個無聊的朋友問好。順便說一下,拿別人打賭是件很不禮貌的事,別指望別人會笑嗬嗬地由你們擺布!”

丁三甲端起餐盤往餐具處走去。孔元忙不迭地喝完豆漿緊跟其後,還不忘朝黃土高坡和後麵的幾個主謀比了下中指。

“青衣,那丁三甲就是你說的人不可貌相?看起來不像啊?害我昨天還後悔了一晚上沒去湊湊熱鬧。”

嚴之儀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盯著丁三甲不算太魁梧的背影輕笑道。黑框眼鏡馬尾辮黑『色』外套,一如韓劇魔女幼熙裏麵未被逆襲前的女主角。事實上那也正是嚴之儀所中意的為數不多的韓劇角『色』之一。

宋青衣低頭吸了口豆漿,沒打算解釋。她昨晚的確是去了班會,雖然班會的地點讓她很是為難。作為一個從小不逃課不遲到不早退的乖乖女,她甚至連高考填報誌願的時候隻因為姐姐說不願她離開浙江便放棄了自己足以在省外上211大學的分數而來到現在這所野雞學校。昨晚便是在角落裏見識到了丁三甲同學大學以來堪稱人生最輝煌的時刻。雖然如此,但是這個一直對打架極度排斥的乖乖女卻難得地沒有對丁三甲產生厭惡。或許是因為平庸男丁三甲太過人畜無害的賣相,又或者是因為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就很是糾纏過她一段時間後來確認沒有希望後才放棄開始轉追其他女生的方恒過於討厭,總之在昨晚回到寢室後在那些曾被方恒用糖衣炮彈狠狠攻陷過室友數落宅男丁三甲的不是的時候宋青衣不自覺地辯解了幾句。這讓一直眼高於頂對宋青衣百般照顧的嚴之儀很是稱奇,於是與嚴之儀她們不是一個專業的她更想見識一下這個神秘的主角。

於是在食堂遇到丁三甲之後便開始打賭,宋青衣微微一笑也就隨她們去鬧。對於丁三甲她也隻不過一眼帶過而已,費不著刻意討好或者避嫌。於是黃土高坡臨危受命,顯示出與身材完全成正比的自信,最終铩羽而歸。

“不過倒是個有趣的人。”

嚴之儀接著給出下麵的評價。低頭吸豆漿的宋青衣嫣然一笑,連號稱自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嚴之儀也大呼紅顏禍水。

丁三甲自然不知道幾個女生對自己的看法。回到寢室他便抱著孔元的筆記本補看昨晚的新聞聯播,順便研究一下昨天的股市k線。九點半上課,時間上丁三甲弄完這兩件事情後還能補出一篇日記。其實新聞聯播倒不是丁三甲每天必行的功課。一來是沒時間,每晚七點的時候丁三甲不是在打工就是在上課,實在沒這精氣神去蹲點守候。二來是之前那個清靜無為的丁三甲對此不感興趣。這方麵丁三甲倒是蠻中意央視的朝聞天下,可以回顧一下昨天的新聞,還能與國外打一個時間差。最主要的是比起新聞聯播那兩張死氣沉沉的麵孔來說多了不少的人情味。

不過現在丁三甲卻是不得不刻意地關注新聞聯播。喜歡也好討厭也罷,盡量一期不落。據說國內的資本大鱷們,不管是山西內蒙的煤礦主還是現今流行的私募公募基金,又或者是蘇南浙江的民營企業家們,都將七點的新聞聯播當做是每日的必修課。看完以後還要接著繼續焦點訪談來咀嚼消化一下。丁三甲之前對這些一直不以為然。主要是不喜歡玩資本運作,更不喜歡在商場裏搏殺。雖然是會計專業的,但是以後多半是不會在這天路上走死,所以就沒必要使勁鑽營。當然隱隱之中也覺得資本市場商界的這些不見血的拚殺還是不如真刀真槍來的刺激神經。

從這個層麵上來說丁三甲骨子裏還是很有些嗜血狂暴的因子的。當然這也是老頭子一直要求丁三甲不間斷練習太極的原因。

但是現在丁三甲卻是盡量一期不落的看下,甚至在盤算是不是將打工的時間往後挪一下推到八點上班,寧可將下班的時間推遲到淩晨一點。

初顯成功**的丁三甲同誌現在必須要把握好自己身邊的各種資源。浙西小山村裏成長起來的土包子丁三甲在城市裏沒有多少資本,至少明麵上的資本沒有,除了一根筋跟著自己的孔元和猛子以外堪稱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也注定走不了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那麽現在就隻好緊緊抓住自己能獲得的所有資源信息。所幸現在時各信息爆炸的年代,不管廉價的或是免費的信息,丁三甲相信在經過篩選之後總有發光發熱風『騷』起來的那一刻。

而且如果丁三甲坐下來看新聞聯播的話猛子和孔元多半也會在邊上坐下,不管是有心或是無意,隻有他們能養成這個習慣,對他倆以後的路子大抵還是有些幫助。三個人的小圈子裏孔元懶散慣了,若不是丁三甲把他拉回來現在多半還是一坨爛泥,別說扶上牆,除去家世背景以外就是想讓別人踩一腳的興趣都沒有。現在雖說好了許多,隱隱之間也有些祖國未來花朵的模樣,但是十幾年的放浪『性』子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掰回來的,隻能慢慢雕琢。而猛子,外表粗獷內心淩厲,藏拙與外利劍在胸。否則也不會每每的語不驚人。這種『性』子在正統的路子上最適合不過。奈何猛子卻是個眼高於頂的家夥,看不慣的事情永遠不會苟同,估計是家族遺傳因子。兩人以後的路子他們自家人會打理,但是現在卻是隻有狗頭軍師丁三甲自己一步一步去替他們『摸』索。

至於k線,那就純粹是看看而已。靠打工賺生活費的丁三甲同誌沒錢搗騰這玩意。況且他一直堅信在中國玩短線一直都不是技術層麵的事。這完完全全是信息還有政治幾個方麵的博弈。就好比前段時間一直冷門到不行的股票包鋼股份,由於大二證券投資學的案例股票丁三甲選的就是這支,於是多關注了下。在兩年的時間裏這支總的漲跌幅度從未超過兩塊錢,堪稱投資死水。不過在最近的中日微妙關係之後,一個輕描淡寫的控製稀土出口的政策使得這個擁有白雲鄂博的企業股價兩禮拜內飆升百分之四十。還有就是堪稱妖股的紫金礦業,各種貓膩更是不絕。

但是通過新聞聯播來揣摩一下板塊的走向,丁三甲還是樂此不疲。頗有些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的暢快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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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複出

名義上還是原來的好學生的丁三甲對於逃課這類事向來是不會去做的,最起碼專業課不會逃。九點半剛好寫好前一天日記的丁三甲招呼猛子和孔元去教室。照例還是後排角落裏的位置,這也不難看出丁三甲同學的學習成績。聽不聽課是自己的事,但是到不到教室卻是老師的事。沒完沒了的逃課是赤果果的打老師的臉,乖孩子丁三甲同學還沒墮落到這般大逆不道的地步。

現在的這門課是《中級財務會計》,算是會計專業的重點課程。教室前油光滿麵的老師正更加油光滿麵的大談無形資產,順便提及一些合並財務報表的內容。丁三甲聽課有個習慣或者說陋習,隻對自己看著順眼的老師的課感興趣,而不是取決於課程的本身。這就不難解釋丁三甲在初一的時候數學拿三十分但是在初二的時候卻穩定在**十分偶爾問鼎滿分但是初三高一又是可憐的及格線徘徊,到了高二高三再次爆發最終高考數學拿下147分。眼前的這個老師滿臉紅光明顯不是丁三甲的菜,於是一堂課雲裏霧裏,索『性』不去管他在講什麽。

腦海裏卻還是在回想昨天發生的事。先是溺水然後身體裏融入了莫名其妙的東西,隨後又是遇到諸葛兄妹特別是在諸葛孔雀的話中知道了修真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果真存在。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身體的變化。

向來善於提煉信息的丁三甲裏麵盤算著這一切之間的聯係,得出的結論卻是與自己身體裏那個老家夥有關。奈何此後丁三甲多次提審那老頭,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從來不曾存在過。

“水宗、火宗、木宗?”丁三甲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這個世界還真的不是自己看到的這樣。”

“今天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惡意。”

桌子上那部老款的諾基亞手機亮了起來,一條短信。卻是個從來沒見過的號碼。

丁三甲拿起手機思索片刻,回複:“沒關係。”

隻有三個字,外加一個鄭重其事的句號。

宋青衣拿起手機頭往後方稍微偏了一下,微微一笑刪了短信跟號碼。主動發短信已經是她的極限,正是因為覺得早上自己和幾個閨蜜的行為太過唐突了才發短信道歉一下。不過如同丁三甲一樣,點到即止而已。

看到對方沒再回短信過來,心裏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心。一顆清澈的水珠正在手心裏慢慢凝聚,邊上絲絲寒意往外散發。這是丁三甲剛剛無意中發現的。隻要自己集中注意力,便會有類似的水珠產生。而且水珠附近的溫度也會隨之降低。

“我靠!怎麽這麽冷!”埋頭睡覺的孔元低聲嘀咕一句,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丁三甲微微一笑,撤去水珠,周圍溫度又驟然升高。

“倒是個好東西。”丁三甲攥緊拳頭,一陣寒意籠罩。鬆開拳頭,寒意又消散。

“但是太累了,才幾次而已,頭就有點暈。”丁三甲嘀咕一句,隨即不再惡作劇。

他不知道的是,這是修真界第二層的標誌。聚氣,能將周圍的原力抽取出來為自己所用。

聚水珠,五行宗水宗一係的入門道術。

孔元和猛子總是在快要下課的時候準時醒來,生物鍾永遠與學校鈴聲保持一致,這一點讓丁三甲驚歎不已。下課的時候照例還是有籃球隊的人在外麵候著,眼巴巴地等著猛子。猛子大一的時候曾經參加過籃球隊,用他的話說那是無知少女被拐進了青樓,被迫接了一年客。於是在大二的時候果斷抽身離開,開始跟著丁三甲瞎混。隻不過偶爾在有大比賽的時候會被學院籃球隊的人臨時招安一下,也算是半個籃球隊的人,雖然一直都掛著學院籃球隊副隊長的名號。

不過大三以後猛子就再沒去過籃球隊,一來是嫌麻煩。二來是因為大一進來不少年輕犢子,實力不錯,不過卻也傲得如同整天吃了讓人開心的『藥』一樣脾氣暴躁。再加上以往那些被猛子毫不留情地教訓過的家夥們,如果不是隊長江中遊八麵玲瓏對猛子也算是仗義,猛子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裏還會掛著什麽虛職。

但是不管怎麽說,打了十幾年通背拳在球場上被人稱為勾手王的猛子自從大二以後就再沒在球場上出現過。這讓曾經見識過猛子勾手無敵的那些人眼巴巴的望眼欲穿,而與猛子休賽時間成完全正比的是勾手王的名號在球場越傳越盛,大有青樓頭牌花魁的味道。

“學長。”見到丁三甲猛子孔元三個人出來,守在教室門口的籃球隊隊員一臉崇拜。

丁三甲認識這個家夥,叫餘則。在電視劇潛伏熱播的那段時間也曾經因為名字的原因風光一時。一米八的個子在籃球隊裏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典型的灌籃高手裏相田彥一形象。大二的時候就無數次的找過猛子。先是崇拜再是驚訝然後是扼腕最後哀怨,似乎是被猛子暴了菊花始『亂』終棄一樣。

猛子直接忽視掉餘則,昂首闊步往前走。餘則躲在一邊,一米八的個子做嬌滴滴受傷模樣。

丁三甲在餘則麵前停下腳步,笑容和煦:“小餘子又來找猛子?”

見到丁三甲搭話,餘則明顯興奮大於驚訝,受寵若驚地做西子捧心狀。他比丁三甲低一屆,很明顯對於丁三甲的這個三人小集體不是很了解。隻不過看到曾經的風雲人物猛子和孔元都是安安靜靜的跟著丁三甲,直覺中把丁三甲當成更加恐怖的存在。

“要學院賽了,所以……”餘則吞吞吐吐,眼角瞄了瞄看到丁三甲停下來也隻好待在一邊的勾手王猛子。

事實上這次的學院杯籃球隊並沒有對猛子出賽抱太大希望。畢竟這個傳聞中的副隊長已經整整一年沒進過體育館了。況且這一屆大一進來幾個新生著實不錯,特別是一個叫木秀林的新生,各種犀利。

但是曾經見識過猛子勾手的餘則一直對猛子近乎『迷』信,加上隊長江中遊也希望在畢業前能帶著球隊再拿下一次冠軍。不是因為什麽狗屁的集體榮譽感,而是他離優秀畢業生的評選標準還差一個獎項。於是跟餘則**一拍即合,餘則再次糾纏猛子。

“哦?又學院杯了?這麽快?想叫猛子回去打球嗎?”丁三甲似乎今天耐心很好,笑容親切。讓一直對他抱有極大不切實際幻想的餘則感覺很好,有那麽一種被臨幸的感覺。

“沒空,不去。”

猛子的回答言簡意賅,餘則還沒出招就已經被一擊秒殺。

餘則又開始哀怨起來,丁三甲沒來由地想起來笑傲江湖裏儀琳小尼姑的模樣。

“去看看吧,反正沒什麽事做。”丁三甲回頭看看猛子。後者和孔元正在以一種更為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

“有問題嗎?”丁三甲聳聳肩膀,依照他以往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去湊這熱鬧的,否則的話猛子當初也不會在他的影響下退出了籃球隊。隻不過現在的丁三甲更多的要為猛子和孔元以後的路子著想。特別是猛子,官場上的門道遠比其他來的複雜。一般而言太子黨們的都是在上學的時候就被家裏人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什麽時候入團什麽時候入黨什麽時候獲得什麽榮譽,甚至在什麽時候該做什麽發言。從某種意義而言這更像是一手長棋,落子布局屠龍收官,時時計算刻刻算計。區別隻在於或許這手棋須得十幾年來完成。

被家裏人扔到這所野雞大學的猛子除了在開學的時候借著那塊南a車牌曾讓人眼前一亮以外,餘下的日子其實一如丁三甲般平庸。看得出來猛子家裏的人在繼承了紅『色』家族的特權之後也相應繼承了近乎苛刻的脾『性』。否則的話如同猛子出身的人大抵是進了政治氣氛濃厚的華東政法或是外國語大學,而不是像猛子這樣幾乎被放逐到這裏。被家族流放或者說是考驗的猛子並沒有同丁三甲還有孔元講過這些,隻是隨著他們白白耗了兩年。於是毫無疑問的猛子的起步必然要較其他人低上許多。以前丁三甲不屑於理會這些,總覺得特俗氣。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要考慮替猛子去掙回失掉的兩年,籃球隊是第一個目標,而且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聽了丁三甲的話,猛子和孔元也隨之聳了聳肩膀,這是三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於是猛子帶頭朝籃球場走去,丁三甲難得的跟在後麵。籃球場是猛子的地盤,沒有人能夠在這裏搶去猛子的光芒,丁三甲也一樣。

隻有餘則,他還楞在門口。勾手王猛子複出球壇的消息與他而已不亞於高三那年第一次破了處,得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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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挑釁

丁三甲所在財會學院除了在類似於挑戰杯用友杯的商業對抗賽中偶爾有出彩表現以外其他的各個課外比賽中雖然不至於慘不忍睹,但也絕對高不了多少。完完全全是除了腦袋和口袋,其他的方麵都可以直接被忽視的悲慘境地。特別是在2004年這所大學城建立起來學校改名為某某大學成功以後,學校裏的那所民辦學院**出來,然後異軍突起。幾乎包攬了所有體育類競賽項目的冠軍。更不要說是在學校裏風頭最勁的學院杯籃球賽。

唯一的兩次例外是在零六年和零七年。猛子作為一個純情小處男,開始在學院杯上小荷才『露』尖尖角隨即便馬上進入角『色』大殺四方,以至於那屆學院杯被人戲稱為大神成名戰。勾手王的名號徹底打響。

之後便是零五年的學院杯,那會已經開始和丁三甲孔元廝混的猛子在同丁三甲在網吧通宵結束後被籃球隊隊長江中遊的一連五通電話給弄到球場,剛好趕上半場休息。於是消失了半年的猛子再一次發飆,隻想著快點結束比賽回去補覺。

結果不言而喻,據說當時猛子在場上出現以後對方立馬換人,主力球員下場三個。原因就是主力不敢與猛子在球場上對陣,不是輸不起,而是沒法打。

更有小道消息傳出說比賽結束後猛子被校美女啦啦隊堵在回寢室的路上,啦啦隊隊長當眾告白結果不詳。但是消息從未被證實,倒是作為學校啦啦隊當家花旦的歐陽巫雲辭去了啦啦隊隊長的職位,不再風姿搖曳。

“看來還是威風不減當年啊。”丁三甲晃晃悠悠地跟在猛子後麵,看到已經被餘則電話通知過的籃球隊已然在球場列隊迎候了,頗有些接受視察的模樣。惹得邊上那些玩球的大一大二新生們一陣側目,平時眼高於頂的籃球隊何曾擺出過如此架勢,這丁三甲很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猛子有些不屑的咧了咧嘴,不過腳步卻是略微快了一些。

注意到猛子輕微變化的丁三甲咧嘴一笑,這是個好的開始。

“好小子,可算把你盼來了。”剛到北麵籃球場門口,籃球隊隊長江中遊便竄了出來,一拳打在猛子肩膀上。剛剛接到餘則電話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便是逗你玩,隨後就直接衝出圖書館,惹得邊上一起考研的小女友咒罵不已,暗道接下來一個月別想跟老娘玩嘿咻遊戲。

猛子卻還是一副欠揍的活死人模樣,擺哪臭哪。事實上除了在丁三甲還有孔元麵前猛子向來鮮給別人好臉『色』,就算是當初開學的時候他爺爺身邊的警衛員冒著被關禁閉的風險偷偷開車送他來上學,猛子也愣是沒擠出一絲笑意。

所幸江中遊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倒是熟絡地摟著猛子的肩膀開始介紹籃球隊的新生代給他認識。猛子扭了扭肩膀想要脫開,卻見到丁三甲在後麵輕輕的搖了搖頭,於是也就作罷。

“這是趙濤,小前鋒,以後可是我們隊的頂梁之一。這是胡肥子胡進之,大前鋒,沒準過些時候就會搶了你的位置了……”

江中遊一個一個的介紹過來,雖然進入大四之後他一直忙著考研以及為畢業打點各種關係,從而很少來籃球隊。但是很顯然他對於籃球隊的掌握程度遠遠高於其他人,特別是在介紹新隊員的時候,總是能夠帶上一句他們的特長或是外號,這讓進入籃球隊以來就一直在撿球打掃場地心情鬱結的新生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精神亢奮。

丁三甲對這個實際上球技並不怎麽樣但卻八麵玲瓏的籃球隊隊長刮目相看,愈發堅定了讓猛子重回籃球隊的決心。

“至於這些老隊員就不用介紹了吧?”江中遊把猛子推到隊伍前麵,“大家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回來啊。”

說著聲音再次拔高,對著那群還是雲裏霧裏的大一大二新生們喝道:“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籃球隊的副隊長,孟芷同學。外號,勾手王!”

籃球隊轟地一聲炸開。不像大二的同學,大一的新生們大抵都沒聽說過猛子的名號,但是卻一直都對籃球隊那個從來沒出現過的副隊長好奇不已。而且雖然從未在籃球隊出現過,但是每每有人問起這個不負責任的副隊長,總是會有老隊員一臉崇拜地替他辯解。雖然一直有人想要擠下江中遊的隊長位置,但是從來沒有人會想要去染指那個副隊長的名號,這讓見慣了籃球隊表麵平靜實際上卻激流湧動的新生們驚歎不已。

更何況,從籃球隊隊長江中遊口中親自說出“勾手王”這三個字所代表份量不言而喻。就算是這一屆大一新生中風頭最勁的木秀林,那個進可扣籃退可三分的全能型前鋒,也從來沒有擔得起過“**王”的稱號。

“砰!”

一個籃球從籃球場門口直接向猛子飆『射』過來,被猛子一個漂亮的反手單手接住。激起一陣氣浪竟將猛子的頭發吹動起來,力道著實不小。

眾人轉頭看去,三個人出現在籃球場門口。為首的那個頭發染成誇張的翠綠『色』,滿臉挑釁地看著猛子。很顯然,剛剛那個球正是他扔的。

猛子重新扭頭看向江中遊,臉『色』平靜。剛剛那一記球的力道他最清楚不過。若不是有十幾年的通背拳底子或者說稍有分心沒接住球而讓球直接砸中自己身體的話,估計骨折是免不了的。

臉『色』平靜,怒火越盛。這是當初在酒吧裏救孔元的時候猛子從丁三甲那裏學來的第一課。

“這是木秀林,另外那兩個分別是柳傷春和柳悲秋,都是這一屆大一的新生。球技很不錯,現在已經是隊裏的首發和主力了。”

江中遊有些頭疼地看著吊兒郎當走過來的三個人。本打算再遲幾天安排他們見麵的,想不到木秀林在聽說到猛子出現在球場的消息以後便馬上趕了過來。這家夥的技術確實很不錯,甚至於直『逼』當年的猛子。而且孿生兄弟柳傷春和柳悲秋也配合極好,幾乎每一球都能在最好的時機傳到木秀林手上然後得分。但是三人的脾氣也著實不小,特別是木秀林,當初訓練的時候由於表現不錯被一名大三的老隊員誇了句這簡直就是我們隊的小猛子啊,於是當即被柳氏兄弟一頓狂揍,當天就離開了球隊。

事實上這也是江中遊急著找猛子回來的原因,球隊裏幾乎沒有人願意和木秀林他們一起上場。

“你就是那個孟芷?什麽狗屁勾手王還是勾腳王的東西?”木秀林施施然地走過來,挑釁意味十足,後麵的柳氏兄弟更是笑聲誇張到極致。

“砰!”

一直被猛子提在手裏的籃球猛地被猛子扔了回去,直飆木秀林麵門。

柳氏兄弟瞬間一起上前,攔在木秀林麵前伸手接下籃球,撞擊聲遠遠大於先前的那一球。而且從他倆止不住微微抖動的手掌來看這一下絕對不輕鬆。

“不自量力!”木秀林臉上嘲弄意味十足,“先掂量掂量自己……”

“砰!”

木秀林的話音未落,又是一記籃球飆了過來,角度刁鑽。剛接下一球的柳氏兄弟根本沒有想到會突然一顆球從背後『射』來,柳傷春直接被籃球擊中後心,身子也是一陣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這可不像是一個學弟在向學長請安時該有的禮貌。”孔元一球擊中柳傷春後信心直線飆升,心裏大呼這兩三年的早起鍛煉果真沒錯。

隻不過肱二頭肌好像還是一如既往的軟綿綿的,這讓孔元自覺形象稍微受損。擠眉弄眼的模樣就連一慣外表冷冰冰的猛子也不禁莞爾。

“你……”

木秀林被孔元的一記出其不意赤果果打臉,當下臉『色』陰沉,指著孔元道:“等著瞧!”

被丁三甲默許了動手的孔元正在心裏高唱咱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卻被木秀林的一句等著瞧滅了興頭。難得暢快一回的他當即哭喪了臉,嬌滴滴地翹起了蘭花指:“別介啊,大爺我現在就等著你臨幸呢!”

“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邊上的江中遊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出來打圓場。兩邊都是大爺,木秀林不用說,江中遊還指望他那冠軍替自己在簡曆上添上一筆。至於孔元,在跟著丁三甲從良之前在學校裏的風頭可謂是如日中天。自然不是江中遊這種每天如履薄冰費盡心思八麵玲瓏的角『色』會去得罪的。

“自己人?”木秀林一聲冷笑,朝後麵做了個手勢。柳氏兄弟立馬重新擋在他前麵,三人站成三才陣勢,頓時氣勢暴漲。

在孔元後麵的丁三甲眼皮跳了跳,木秀林和柳氏兄弟給他的感覺很不好,有一種絕對不屬於常人的味道。這種感覺丁三甲隻在之前的諸葛兄妹身上感受到過。

當下便心神凝聚,一粒粒微不可見的水珠在空氣中匯聚,慢慢地將猛子和孔元籠罩進去。

在丁三甲聚氣凝聚水珠的時候木秀林也立時便感覺到了異樣。之前自己在下山的時候曾經被爺爺提醒過俗世中有許多不知名的散修,在不必要的時候不要得罪他們,木秀林當時嗤之以鼻。畢竟修真這一途講究的是大機緣和慧根,否則也不會使得現在修真人士會如此稀少,如何會被自己撞到。

隻是卻不知道開學才一個月時間,自己居然就碰到了!

體內一道綠『色』的真元慢慢流轉,作為木劍門的傑出弟子,更加上是宗內執法長老的孫子,木秀林早在去年就踏入了煉氣巔峰境界。除了木劍門的少宗主以及幾個天賦極佳被傳功長老收為關門弟子的怪胎,木秀林有足夠的資本傲視其他同齡人。

真元催動下神識慢慢地運轉,漸漸鎖定不遠處那個相貌中庸衣著廉價的人,看起來似乎沒有一絲修真者應有的氣勢。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木秀林真元全力催動下,自己的神識居然看不透那個平庸男的實力!

隻有兩種解釋,一是對方的實力遠遠高於自己。再就是有大神通者對他施加了法術刻意掩住了他的氣息!

任何兩種情況都不是木秀林想要看到的。當然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木秀林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出手,畢竟在南方還是木宗的天下,沒有任何一個散修會有膽量站到木宗的對立麵。但是自己這次下山前被宗門明確告知,如果惹了麻煩壞了宗門的大事,自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走!”

木秀林的氣勢瞬間緩和下來,朝柳氏兄弟一揮手:“我們走!”

三個人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絲毫沒理會在後麵冷嘲惡諷的孔元。

“猛子明天會來訓練,今天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下。”

看到木秀林離開丁三甲也撤去水珠。剛剛木秀林給丁三甲的感覺甚至比之前的諸葛兄妹更加危險。

“訓練?沒問題!”得到丁三甲回答的江中遊大喜過望。這三人的小圈子江中遊早有耳聞,知道丁三甲是其中的絕對核心,猛子和孔元說是對丁三甲言聽計從也不為過。

“剛剛為什麽讓孔元出手?”回寢室的路上,猛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丁三甲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瓜田李下的事從來不做,更別說今天這樣。

“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就是護短,更何況今天還是他們惹事在前。要是這樣我都無動於衷的話我還怎麽做你兄弟?”

“再者說了,一年前你因為我離開了籃球隊。以前丟掉的現在總要一點一點地重新拿回來,剛剛隻是個開局。不管你之前有多厲害,一年多沒出現在球場上的人總還是缺點威懾力。我不介意幫你來一個暴力的開局。畢竟在我們男人的遊戲裏力量才是最令人信服的!”

丁三甲將手裏的飲料罐對準不遠處的垃圾箱,空心進洞。

“而且這次學院杯以後江中遊必然會辭掉籃球隊隊長的職位,到時候我希望接替他的那個人是你。”

“我們已經浪費了兩年的時間,所以接下來得加倍努力啊,不然的話以後該沒資本去拱白菜了。”

猛子微微一笑,自己等了兩年,從真正注意到丁三甲同他一起衝酒吧救孔元開始,自己就在等丁三甲真正崛起的那一刻。現在看來,這一天似乎不遠了。

其實當年猛子退出籃球隊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有個家夥球技遠超過他,卻一本正經地說把時間浪費在打球上還不如看島國動作愛情片。

那個家夥名叫丁三甲,外號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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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英語以及客人

數據流和純力量控下的準鳳凰男丁三甲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加上十幾年被老頭子刻意地養氣,已然是一身的清靜無為。而且在步入杭城之後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徹底顛覆,全盤接收但卻不全盤否定。於是現在的丁三甲同學堪稱無敵。

但是丁三甲有一個死『穴』,被折磨了近十年。

那就是英語。

來自浙西小山村的土包子丁三甲,在說普通話時從來分不清平舌音翹舌音前鼻音後鼻音。然後情況逐漸惡化,發展到丁三甲對於字母都極其地頭痛。這種陋習被直接帶到了英語上,總之除了高考,丁三甲的英語從未及格過。

為此丁三甲沒少被從小接觸英語現在已然能夠無障礙與留學生溝通的孔元不講義氣地鄙視過,甚至連猛子在極為輕鬆地拿下六級523分以後也對著為四級頭痛不已的丁三甲狠狠鄙視過。

於是悲劇的是丁三甲不得不被學校安排一對一的英語輔導,每禮拜一次。

而喜劇就是對丁三甲進行輔導的,是外國語學院的一個大二女生,名字叫夏天,水靈靈的大白菜一顆。

丁三甲接到夏天的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寢室樓下麵的晚楓書店挑選字帖。一本八塊錢的米芾苫溪帖被他硬生生地打壓到五塊錢。當丁三甲咽下一口口水準備繼續往四塊錢的方向努力的時候,那隻老款的直板諾基亞響了起來。鈴聲是諾基亞的經典鈴聲,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字是“包過四級”。倒像是每每到四六級考試的時候滿大街張貼廣告的作弊黨,任誰也沒法子將它與外國語學院那個幹淨到極致的白襯衫女孩聯係起來。

掛下電話後丁三甲扔下五塊錢拿起字帖便往學校跑去。沒有理會在他砍價砍到四塊錢以後書店老板似乎有鬆動的跡象。丁三甲自小就對英語好的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盡量不在他們麵前犯錯。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他可以任意進出辦公室並且與各個任課老師開玩笑甚至偶爾會在理科辦公室裏逗留一會兒。但是對於英語辦公室卻一直視為龍潭虎『穴』。且不要時候是在裏麵胡鬧開玩笑,就算是在裏麵放個屁撓個癢都要審時度勢的觀察一番,生怕犯了禁忌。

丁三甲氣喘籲籲地跑到英語角的時候夏天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手裏正拿著一本《王陸雅思807詞匯》在安靜默背。身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白襯衫加上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以及腦後紮著的長長的馬尾辮。沒有任何多餘的飾品。幹淨地令人心裏發顫。會在這種大熱天還出來勤工儉學的人家境大抵都不會太富足,當然那些別有用心有額外目的的人除外。

“對不起,來晚了。”

丁三甲走到夏天麵前略微有些歉意道。其實他本可以更早一些,隻不過剛剛在不遠處平息了呼吸散去了汗臭味以後方才走了過來。身上那身地攤耐克早在昨天就已經換下了,現在多半跟孔元的臭襪子堆在一起。現在身上是一件白『色』的t恤,沒有牌子,卻勝在幹淨清爽。腳上是一雙千層底的布鞋,老頭子親手縫的。線是用自家屋子後麵種的麻草搓的大麻線,實誠管牢,穿上一年也不見得會斷。

夏天其實在剛剛就看到了丁三甲過來了,當然也包括他特意在不遠處散了汗臭味的舉動。心裏難免為這個相貌普通扔在人堆裏十有**是找不到的男生的細心有了那麽一點小雀躍。雖然名字叫夏天,其實夏天卻是她最討厭的季節。不僅僅是因為每到夏天就會在大街小巷裏充斥著刺鼻的汗臭味甚至連空氣中都會略帶鹹味。這讓有輕度鼻炎的她頗為難受。更何況每到夏天女生們便會眼花繚『亂』地換衣服,父親早早下崗的她自然沒有資本去與別人爭奇鬥豔。於是衣櫃裏便一直都是四件白『色』的襯衫,不突兀,卻也不寒酸,反而不知不覺在學校裏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跟風。

“沒事,我也剛到。”

夏天看著這個明明比自己大一屆,卻在自己麵前拘謹萬分的學長,心裏有些好笑。

丁三甲點點頭,在夏天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腰杆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典型的學生見老師模樣。

夏天對此習以為常。之前在第一次輔導的時候她就試圖讓丁三甲隨意一點,結果卻是這個看起來平庸無比的學長竟無比固執,於是也就隨他了。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一些習題,你拿回去做吧。這禮拜的課,我想……請假一下。”

夏天將幾份資料遞給丁三甲,躊躇了許久終於開口道。

丁三甲心裏有些奇怪,抬頭看了看“包過四級”。印象中夏天似乎比自己更加在意輔導,否則也不會在這種大熱天打電話叫自己過來。

夏天顯然是誤解了丁三甲的眼神,慌忙開口解釋:“這禮拜的課下次我會補回來的,這次我有事,所以……”

“出什麽事了嗎?需要幫忙嗎?”丁三甲盡量臉『色』不變,腦子卻是幾個小人在得瑟,不用上英語課不用上英語課,心情倍好。

“幾個意大利的交換生過來,我負責接待一下。”夏天眼睛裏突然神采奕奕,看起來對這次活動頗為期待。

“意大利交換生?你一個人行嗎?要幫忙不?”丁三甲已然在盤算這兩天是不是應該到孔元那去,得從他那個老爺子嘴裏摳出點什麽出來。不然雖然嘴上說是要奮鬥要拚搏,就憑一雙赤手兩隻空拳,如何能在水深三千尺的長三角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這樣也好,其實我杭州不太熟。要不然你也來好了,順便也能練習一下口語。”夏天略微想了一下,出乎意外地答應了。

丁三甲心裏一哆嗦,使勁猛打嘴,叫你丫的多嘴,說什麽幫忙!問什麽交換生!

“他們,意大利交換生,沒關係嗎?”丁三甲怯生生地開口,“不用事先跟他們說一下嗎?”

“沒事的,她們也想多認識幾個中國朋友。”夏天看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丁三甲的言外之意,“她們下午就會到,等會我在打你電話好了。”

自作孽,不可活。丁三甲同學深有體會。

直到傍晚的時候夏天方才打電話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明天陪遊杭州一天可不可以,也有可能晚上會晚點回來。

丁三甲笑容燦爛語氣溫暖,拍拍胸脯道當然沒問題,別說是一天,就是一天半也沒問題。為祖國形象做貢獻自己求之不得更何況還能免費練練口語結識一下外國友人什麽的。

心裏卻是懊惱不迭,不得不打電話給葛胖子說要請假一天。本來準備好被這個向來對於請假尖酸刻薄到不行的家夥狠狠說教一番的,卻不料今天的葛胖子格外的親切可人。丁三甲甚至遠遠地透過電話都能感受到那一張笑地肥肉『亂』抖的大餅臉。

他甚至還問道一天的時間夠不夠要不然的話請假兩天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唬得良民丁三甲立馬掛了電話,拿著手裏的破手機小心肝撲撲的。暗道這貨是不是又在肚子裏藏了什麽壞水,準備向要打擊報複自己。

第二天丁三甲趕到昨晚說好的匯合地點的時候夏天已然又等在那裏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白襯衫加牛仔褲。遠遠看到路邊那一朵白蓮的時候,丁三甲的心裏還是略微顫動了一下。心裏默念幾句非禮勿視非禮勿親都是浮雲紅粉骷髏,方才走了過去。

“她們還在樓上,我怕你找不到,下來接你。”夏天指了指身後的研究生樓對丁三甲解釋道。

“還真他娘的架子大啊!”丁三甲心裏暗自腹誹,臉『色』依然笑容不減,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時間還早的很。

還早個屁啊,估計這會子猛子都在錢塘江邊打完拳去籃球隊訓練了!

至於孔元,丁三甲倒是有些奇怪。這兩天行蹤詭異神『色』不對,像極了島國片裏的電車癡漢或者騙小蘿莉的怪蜀黍。

“看來是有必要提審一下這小子了。”

丁三甲正暗自盤算,卻看見裏麵走出來幾個外國女生。然後便是夏天一臉熟絡地迎了上去。

“這就是我之前說過的丁三甲學長,他會是我們今天的導遊。”

夏天對著幾個外國美女解釋道。似乎是怕丁三甲聽不懂,還特意用中文重新解釋了一遍。

丁三甲也有些微微吃驚。昨天在聽說意大利的交換生的時候丁三甲腦子裏跳出來的是墨索裏尼演講的模樣。於是便一直自以為是的以為幾個交換生鐵定是幾個長滿胸『毛』彪形大漢,卻不料會是這幾個美女。

“你……好,我叫詹弗妮,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詹妮,或者是詹。”為首的那個金發女生開口道。一頭長長的金發直接披在肩上,很是動人。

“我叫丁三甲,你可以叫我丁三甲。”丁三甲不無鬱悶地『摸』了『摸』後腦勺,本想像詹妮那樣給自己來個昵稱的,無奈自己的名字明顯是先天不足,不管是叫“三甲”還是“甲”,都一樣的土鱉拿不出手。

“你真好玩。”詹妮看起來中文不錯,對丁三甲掩麵笑道,看起來倒是矜持的很。

“謝謝。”丁三甲看起來似乎很受用,肚子卻是一陣狂罵,你他媽才好玩,你全家都好玩。老子那叫幽默!

“可以走了嗎?”丁三甲扭頭看了看夏天,不管怎麽樣開頭不錯,最起碼這些美女似乎還能說中文。

“我們還有一個朋友。抱歉,他似乎是遲到了。”

“看起來我沒錯過什麽吧?”

丁三甲剛想說沒事,樓裏又一聲尖利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後便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是的,全身黑衣。甚至在衣服後麵還有一個帽子,遮住了後麵的金發。

從體型來看,倒是比較符合丁三甲之前的對於交換生的猜想。甚至在他印象裏隻有猛子才能與之匹敵。

“有新夥伴嗎?”黑衣男子有些不屑地看了眼丁三甲,隨後轉向詹妮,蹦出一連串的英語。

從夏天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來看丁三甲絕對不會相信這家夥是在誇獎自己英明神武。

“有問題嗎?”

丁三甲朝夏天問道,眼睛卻注意到男子看似樸素至極的黑衣邊上用暗金線精心勾畫出來的十字架紋飾。

“沒什麽。她們在聊天而已。”夏天嘴角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盡量裝作若無其事。

“還真是個不會隱藏心事的小丫頭片子啊。”

腹黑男丁三甲用腳趾頭也能想的出來那個男子不會歡迎自己加入。任誰也不會願意在一群美女相伴的時候突然『插』進來一個男生,就算是這個家夥足夠的平庸和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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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關於西邊

詹妮還是最後毫無懸念地說服了普修斯,那個穿著黑衣帶著精致的十字架紋飾的黑衣人,留下丁三甲。雖然丁三甲更希望她們能把自己當成個屁給放了。

無視掉詹妮略微有些抱歉的眼神,丁三甲語氣幹巴巴地道:“接下來想去哪裏?先說好。”

丁三甲用的是中文。在普修斯出現以後丁三甲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不說英語的理由。

“獅峰山。”

詹妮幹淨利落地給出答案,甚至三個字念地也是極為標準,這讓英語不行普通話也不咋地的丁三甲倍感挫折。

其他人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丁三甲卻是心裏大呼不好。本以為隻要帶著她們去西湖轉一圈就可以,撐死了再看看靈隱寺什麽的。卻不料一開口就是獅峰山,鬼才會想去那種山溝溝裏。

“那裏沒什麽好玩的,要不然去西湖吧?能劃船現在還可以看荷花。”

丁三甲斟酌一下,給出建議。當然不光是因為自己怕麻煩,雖然不知道這些家夥從哪聽來的獅峰山,但是比起西湖而言獅峰山確實算不上一個旅遊的好地方。

況且現在並不是龍井的最好季節,不管是極品的蓮心明前龍井還是雨前龍井,都早已過了采摘時間,丁三甲實在是想不通那裏現在還有什麽值得這群人去的。

“謝謝你,但是我們還是更希望先去獅峰山。西湖我們可以回來的時候再去。”

詹妮極有禮貌的拒絕,卻同樣不容置疑。

“或許你可以不用跟著我們,我們同樣可以自己去!”雖然被詹妮說服留下丁三甲,但是並不代表普修斯可以同丁三甲好好相處。事實上他的臉『色』比剛剛更加的陰沉了,線條完美的麵部寫滿了戾氣。

“走吧。”丁三甲無視掉普修斯的話。若非是因為夏天的緣故,自己早甩胳膊走人了。對於自己邊上這個時不時對自己投來抱歉眼神的“包過四級”,丁三甲覺得有必要幫這個小妮子當好導遊。

獅峰山並不是旅遊景點,最起碼對那些第一次來杭州旅遊的人說。事實上除了那些對杭州龍井有偏執愛好的人以外甚至沒有多少人會去注意這個地方。更何況就算是同樣以龍井茶出名,獅峰山明顯被梅家塢穩壓一頭。

雖然說獅龍雲虎梅五大龍井品係,獅為首,梅為末。

所幸的是雖然獅峰山並不是什麽遊人如織的旅遊景點,但是交通卻也還算方便。一行人風塵仆仆地趕到獅峰山,丁三甲原以為她們是在國外看了什麽龍井茶宣傳片才會知道這個並不算太聞名的地方,所以第一站就必然是要去看看龍井村或是胡公廟的,卻想不到卻是第二次失算,詹妮她們竟是徑直上了山,甚至對山下農戶的邀請也熟視無睹。

“她們真是留學生?”

丁三甲放慢腳步等著與夏天一起,後者在車上的時候還好,但是現在卻明顯感到體力不支。這也難免,一個從小認真學習可以被特免上體育課的好孩子能走到半山腰已經實屬不易。

“嗯,是梵蒂岡神學院的。”

看來夏天的確是累了,甚至沒有拒絕丁三甲幫她拿包的舉動,停下來歇了口氣回答道。

“神學院?”丁三甲促狹地笑了起來,“神學院的人不是應該去佛學院交流的嗎,傳說中哈爾濱佛學院正空虛呢。跑我們這來做什麽。”

見慣了丁三甲一本正經學在自己麵前學英語的夏天也被正常狀態下的丁三甲逗笑了起來。

“其實這次交流是臨時安排的,據說是前兩天才接到的通知。不然也不會沒準備。”夏天喘了幾口氣,像是恢複過來了。又重新從丁三甲手裏拿回自己的小包包,突然回頭俏皮一笑雙手握拳,“加油,衝刺了!”

一朵白『色』的水蓮花悄然開放。

詹妮和普修斯一行人仍在前麵不遠處,一邊走一邊討論還一邊在寫些什麽。除此之外普修斯的手上還拿著一台dv,一路拍攝過來。甚至還有幾個人拿著類似於羅盤的玩意四處比劃。如果不是自己一路隨行過來,正義感突然飆升的丁三甲毫不懷疑自己會掏出自己的破諾基亞打給110,報告發現盜墓賊。

最後丁三甲和夏天終於受不了這幾個沒完沒了的到處走動的家夥,直接在半山腰的一個叉路邊坐下等她們。詹妮幾個人也不在意,繼續行蹤詭異地朝山上行進。

“我怎麽覺著這幾個人不像是好人呢?”丁三甲特意坐在夏天的下風向,道:“該不會是來這山上挖咱們老祖宗的寶貝吧?”

這一路走來夏天早已對丁三甲的天馬行空表示沒有任何壓力了。總之之前那個忠厚老實的乖學長模樣已經徹底顛覆,索『性』也就隨他胡扯。

另一邊的岔路口卻是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丁三甲剛想這群家夥終於折騰完了,扭頭看去卻是另外一群外國人。

沒錯,在這個還算偏僻的獅峰山上,比發現一群外國人更加奇怪的事就是發現了兩群外國人。

“這不會也是交換生吧?”丁三甲扭頭看著沿著小路走過來的幾個人低聲問道。這夥人給他的感覺甚至比剛剛的普修斯還差。

夏天搖了搖頭,沒說話。一群突然出現在荒郊野外的外國壯漢的確有讓一個乖巧了十九年的女生緊張到說不出話的能力,特別是這群人還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的樣子。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想請問下這是下山的路嗎?”

幾個人走到夏天麵前,為首的青年一個躬身問道。一頭白『色』的頭發披在肩膀上,笑容邪異,但是卻連丁三甲也不得不承認十分『迷』人。

夏天點點頭,伸手往山下一指,幾個人帶來的陰冷感覺已經使她幾乎喘不過起來了。

“謝謝,我叫費羅多男爵。很高興能認識這麽『迷』人的東方小姐。”費羅多再次一個優雅的欠身,帶人轉身往山下走去。

“你沒事吧?”丁三甲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夏天,後者的呼吸似乎越來越急促。

“好……冷!”

夏天身體突然哆嗦起來,臉『色』愈加慘白,竟一頭栽在丁三甲懷裏。

“該死!”丁三甲看了看已經消失在小路上的費羅多等人,一把將夏天摟住。

一粒粒微不可見的水滴在丁三甲周圍凝聚。不同於上一次捉弄孔元時的冰冷水珠,這一次的水珠竟然是圓潤溫熱的。

當然,看起來似乎對丁三甲的消耗也比之前的大。

憑空出現的水珠慢慢籠罩住了夏天,隨後慢慢滲透進了夏天的體內。夏天原本顫抖不已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臉『色』也重新恢複紅潤。

“為什麽要那樣做?議長說過這次不容有失,你最好克製一下!”

下山的小路上,跟在費羅多後麵的一個黑人突然開口道,警告意味十足。

“我在那兩個人身上聞到了肮髒的神聖教廷味道!這個理由足夠嗎!”費羅多猛地停下腳步,盯著黑人道:“記住,我的小蒙蒂!我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你隻是副手!或者說需要我告訴你一個副手應該有的態度嗎!你要做的是執行!而不是懷疑!”

“議長說過這次行動不容有失,東西我們誌在必得!你自己好自為之!”蒙蒂同樣毫不示弱地盯著費羅多,“教廷已經『插』手了,你要做的是在黑暗裏給他們致命的一刀,而不是像個白癡一樣的打草驚蛇!”

說完竟直接往山下走去。

“黑暗裏給他們致命一擊?”費羅多陰笑起來,“我要做的就是要在陽光下,他們主的光輝裏,將他們像螞蟻一樣踩在腳下!”

轉身往山下走去的瞬間手臂上一個血紅的蝙蝠紋身一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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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審判之眼

詹妮她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幾個人看起來似乎很是疲憊,就連一直與丁三甲不對眼的普修斯也是眉頭緊鎖,很難得地沒有這群人裏除了他以外的另一個雄『性』生物出言諷刺。

“可以回去了嗎?”

夏天對幾個人問道。剛剛從丁三甲懷裏醒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他一條,很顯然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丁三甲對此的解釋是之前她中暑了所以不得不抱著她。在這種大熱天裏這似乎是最好的也是夏天最容易接受的解釋,以至於她甚至沒有去想為什麽中暑了丁三甲不把她放在陰涼的地方而是抱在懷裏。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丁三甲長地過於人畜無害夏天或許早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了。

饒是這樣,夏天看向丁三甲的目光還是有些躲閃。隻是會趁不注意的時候眼角會偷偷瞄上幾眼。

“當然,看來你是對的,這裏確是不怎麽好玩。”詹妮合上手裏的大筆記本轉頭看向丁三甲,後者剛剛正饒有興致的看著筆記本上麵用金『色』的水筆勾畫出來的一個大五角星,上麵標注著幾個顯眼的字母和類似坐標的數字。

丁三甲不屑的撇了撇嘴,意思不言而喻,心裏卻暗自揣測那個金『色』大五角星所代表的意思。直覺告訴他詹妮她們似乎並不僅僅是來旅遊這麽簡單。

當然,還包括之前遇到的那群神秘人。

但是從山上下來的詹妮她們終於還是稍微正常了一點,至少在回去的車上她們已經像一個普通的旅行者一樣在討論中午應該吃什麽。

丁三甲一個人坐在車後麵,對前麵甚至是連夏天也參與其中的午飯討論無動於衷。他一直不太喜歡吃杭幫菜,太甜太精致,不太適合習慣了大口吃飯大塊吃肉的他。反倒是猛子這個外形彪悍外表粗獷的家夥對精致的杭幫菜讚不絕口。

不過孔元倒是帶著丁三甲和猛子吃過兩次私家菜。不是金玉滿堂這種名聲在外的酒樓,而是巷子裏一家沒有招牌沒有顯眼標示的人家。外牆是杭州已然不多見的青磚黑瓦,門前種著兩簇萬年青。不招搖不奢華,甚至連車子也法子在門口停下,隻能遠遠地停在巷子口。任誰也想不到這是家飯店。

老板是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孔元在帶他們吃飯的時候遠遠地指過一次,丁三甲卻隻注意到旗袍上大團的牡丹花。孔元作為一個杭州的二流公子哥也隻是在這家隻做熟人生意而且每天隻開兩桌午飯兩桌晚飯的飯店吃過幾次飯,更別提讓老板娘親自招待。

一盤炒蘆薈、一份紫薯、一碗小米粥再加上一小碟自製的火腿,取名叫綠肥紅瘦,要價5888。饒是孔元多吃上幾次也會肉痛的不行。

而對於夏天詹妮她們的討論丁三甲用腳趾頭也能想出她們最後討論的結果會是什麽。西湖附近嘩眾取寵的飯店無非就是樓外樓和金玉滿堂兩家。夏天對杭州不熟,多半也隻會在這兩家離選。習慣了白襯衫素顏出門的她自然不會喜歡金玉滿堂這種光聽名字就暴發戶到不行的飯店,於是樓外樓必然是她們最終的選擇。

事實上在上車的時候丁三甲就對司機說直接去樓外樓。

看到幾個人的討論似乎一時半會兒沒什麽結果,丁三甲樂得清閑,一個人坐在車尾開始集中注意力控製身邊的水元素。這幾天丁三甲沒少研究這個,但是沒有絲毫結果。反倒是控製水元素的熟練程度越來越高,現在的他甚至能夠直接在瞬間在手掌上覆蓋出一層薄冰,而自己不會有任何的不適。除此之外,丁三甲似乎還感覺到自己在控製水元素的時候體內有一股熱流在不停遊走,原本因為『操』縱水元素以後會變的疲憊不堪的身體在熱流經過之後竟會疲勞盡失。

一顆小冰珠被丁三甲凝結出來,在直接飛快轉動。原本悶熱的車廂裏慢慢地清涼起來,丁三甲信心大增,這是他發現的水珠的又一大用處。

似乎感覺到了車廂裏的變化,詹妮突然轉過頭來看了一下。嚇得丁三甲馬上撤去了冰珠,他甚至看到了詹妮眼睛裏一道金『色』的十字星瞳孔一閃而過。

最終的結果正如丁三甲所預料的,幾個人一致決定去樓外樓吃飯。雖然丁三甲狠想問一句神學院的學生是不是要吃素,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看普修斯的塊頭也不像是吃青菜蘿卜黑麵包能吃出來。

雖然早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但是樓外樓卻還是一座難求,這讓好不容易狐假虎威來這裏消費一次的丁三甲倍感挫折。反正今天不用自己花錢,照夏天的說法是這次的花費是兩邊學校各攤一半,丁三甲表示對點了一桌的菜毫無壓力。

神馬叫花童雞龍井蝦仁蝦蟹豆腐,在窮了二十年現在難得充大款一次的丁三甲看來都是浮雲,隻管點隻管吃隻管殺不管付錢不管埋。

“讓我猜猜,美麗的詹弗妮小姐,你是因為什麽原因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因為那個虛偽的主想要將他的觸手伸到神秘的東方來嗎?或者說是你們根本就是來偷東西的?”

正當幾個人百無聊賴地等著上菜的時候,一聲丁三甲似曾相似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

丁三甲扭頭看去,是之前在獅峰山上碰到的那群人。更確切的說,是在獅峰山的時候對夏天暗中下手的那幾個人。

不等丁三甲有所動作,普修斯噌地一聲站了起來。如果說之前的普修斯僅僅隻是滿臉陰沉的話,那麽現在丁三甲甚至能隔著桌子感受到他的憤怒。

“吆,原來我們可愛的金發小普修斯也在這裏。請允許我代表議長大人問候您的父親一聲。再冒昧的問下,你們萬能的主讓您的父親從輪椅上站起來了嗎?如果是的話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是不是需要再去打斷他的腿一次?”

費羅多根本無視普修斯越來越激烈的憤怒可能會帶來的麻煩。沒錯,事實上他就是來找麻煩的。

“費羅多男爵。哦不,應該是費羅多子爵。聽說你上次因為遲遲進化不了所以已經被削成男爵了?”詹妮一改之前的青澀大學生模樣,與費羅多針鋒相對,“讓我想想,這應該是你們所謂的十二議長直係血親中唯一一個因為實力問題而成為男爵的吧?”

丁三甲悄悄將椅子移到夏天的身邊,寒冰又開始覆蓋上右手。他現在越來越來有理由相信這兩夥人沒表麵上看的這麽簡單。事實上現在就算是有人說他們是吸血鬼丁三甲也會毫不猶豫地舉雙手讚成。

而且,若不是因為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的話,丁三甲甚至不介意他們馬上打起來。

“如果你能說話不那麽刻薄,我想我甚至不會介意初擁你讓你成為我們高貴的血族中的一員!”費羅多撇了眼越聚越多的圍觀的人,壓低聲音道,“幾個低等的神學院三級修士就想來染指審判之眼,簡直找死!”

聲音很低,甚至連坐在離他們最近的夏天也沒聽到。但是丁三甲卻聽地一清二楚,包括幾個敏感詞:血族、修士以及審判之眼。這讓丁三甲神經近乎亢奮起來。

說完費羅多竟徑直離開了樓外樓,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這讓包括丁三甲在內的圍觀群眾很像是失望如同那個什麽了以後卻發現床上的女生來了例假一般。事實上費羅多也想直接動手,但是這次相遇卻純粹是偶然。之前就聽說過教廷也派了人出來,隻是不想卻是年輕一代中頗有實力的萊茵獅子普修斯和號稱是聖女的詹妮。雖然他們現在僅僅是最普通不過的修士,但是習慣了黑夜的血族在陽光下卻隻能發揮出一層的實力。

至於詹妮和普修斯,好吧,其實一直與血族勢不兩立的他們也不會介意留下一兩隻蝙蝠。但是正如費羅多所說的,她們僅僅隻是三級修士而已。

況且還是在中國,這個隱藏著無數神秘修士的地方。

“他們是?”

夏天沒有聽到兩夥人的對話。反而隻記得那個叫費羅多的家夥向自己問過路,而且給自己的感覺很不好。

“沒什麽,就是在意大利的幾個同學。沒想到他們居然也來了中國。”詹妮輕描淡寫的帶過,畢竟有些事在夏天這樣的人看來確實是足夠的匪夷所思。

“我們這次在杭州還會待幾天,有事的話我可以找你們嗎?”恢複了平靜的詹妮還是青澀的留學生模樣。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丁三甲打死也不信這是那個敢同吸血鬼拍桌子的角『色』。

“好端端的怎麽當了尼姑啊!真是可惜了!”

丁三甲看著詹妮的金『色』長發,暗自感慨。

“要是她們下次再約你的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回過頭丁三甲鄭重其事地對夏天道。一個雖然丁三甲並不認為自己能夠處理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至少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夏天要好點。更何況對於那所謂的審判之眼,丁三甲還是很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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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技術層麵的籃球

回到學校以後丁三甲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直接去了籃球場。猛子重新回到籃球隊帶來的驚喜不小,但是麻煩也絕對會不小。

除去剛剛加入球隊的木秀林和柳氏兄弟不過是大一的新生,對於在江中遊卸任以後的籃球隊隊長位置沒什麽威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猛子可以毫無懸念地執掌籃球隊。事實上曆年的籃球隊隊長並不都是球場上的明星,更多的是足夠的八麵玲瓏足夠的腹黑。這點從從未作為主力出場過卻穩穩當了兩年的籃球隊隊長的江中遊身上不難看出。

雖然對於籃球隊隊長並不是一個足夠拿的出手的資本。但是丁三甲之前查過校誌,曆年來以籃球隊隊長的身份空降進校學生會的人並不在少數。丁三甲有信心讓猛子一步步走上去,最後穩坐釣魚台,摘下學生會『主席』的位置。

兩年來猛子因為追隨丁三甲而失去的,丁三甲自然要替他拿回來,甚至是更多。

丁三甲走到北麵籃球場的時候猛子正領著隊裏的人在跑圈,角落裏是木秀林和柳氏兄弟以及籃球隊的另外一個副隊長,徐旭。四個人並沒有參加訓練,隻是待在角落裏不知道在幹嗎。

至於江中遊,照例不在隊裏。在將日常訓練托付給猛子後他便直接去了學院,據說學校那個卸甲歸田住在學校附近的老校長來財會學院串門。

見到丁三甲過來,猛子直接脫隊走了過來。本來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的隊員們也瞬間萎靡下來,在猛子的回頭瞪眼之下又有氣無力地跑了起來。

“給我三個月,我就能徹底把這隻球隊帶起來。”猛子接過丁三甲遞過來的水直接從頭頂淋了下去,一身讓丁三甲也羨慕不已的肌肉若隱若現。

“然後呢?”

丁三甲瞥了眼角落裏的徐旭等人,開口笑道。他不懷疑猛子有這個能力,事實上猛子一旦決定做某件事情,那絕對是近乎苛刻。或者換個詞,絕對是幾近完美。

“然後?然後自然是摘下學院杯了。”猛子有些奇怪地看著丁三甲,這不正是他重新回籃球隊的原因麽。

“再然後呢?”

丁三甲依然不發表評論,繼續發問。

“再然後就……”猛子楞在那裏,一環扣一環的計較的確不是他的長項。不是因為他沒這個腦子去思考,一個屢屢語出驚人卻同樣一語中的的家夥不會缺少算計能力。隻不過丁三甲似乎更加擅長這個,猛子自覺地沒必要為這些費時間。

“還是讓我告訴你吧。”丁三甲看了眼陷入『迷』茫的猛子,心裏暗道這清靜無為確實不是什麽好鳥。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原先犀利的猛子已經消失不見了。丁三甲現在還記得那天第一次上課的時候猛子的那句這貨怎麽跟我玩過的小姐一樣,轟動學院。

沒有了目標沒有了追求的猛子雖然仍然會一天一次地打他殺氣凜然的白猿通背,但卻不再會去刻意地索取或者說布局,這才是猛子現在最大的問題。

所幸的是猛子從來不缺這方麵的天賦,缺的隻是一個目標一個推他去布局的動力。

丁三甲甚至在想是不是應該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同猛子來一盤圍棋。

老頭子在浙西的小山村裏用高山流水粗茶淡飯養了丁三甲十幾年的散淡之氣,但是丁三甲卻不介意在錢塘江邊替自己替猛子替孔元養出一身的陰氣一身的戾氣。

“重回籃球隊摘下學院杯是江中遊的目標,不是我們的。你回到籃球隊最壞的結果不是沒有在學院杯上奪冠,而是摘下了學院杯以後籃球隊隊長卻不是你!”丁三甲朝角落裏的徐旭他們努了努嘴,“這一點有人比你更清楚。”

猛子一聲冷笑,說實話他之前從未將徐旭放在眼裏,甚至對他沒有多少印象。隻是不料在自己離開籃球隊的這段時間裏這個球技不怎麽樣的家夥居然迅速爬到了籃球隊副隊長的位置,而且毫不掩飾對於下一屆籃球隊隊長位置的野心。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帶出一支可以參加全國大賽的球隊,我從不懷疑在你的全力努力下球隊有這個實力,隻不過到了那一天所有的報紙上都會寫‘籃球隊在隊長徐旭的帶領下獲得總冠軍’,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孟芷的家夥。我們不是什麽濫好人,做不來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無私行為。好人卡在我們眼裏還不如一張飯卡值錢。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們替別人做了嫁衣裳,但是不拿出足夠的報酬,誰也別想將這件衣服披在身上。”

猛子笑了,笑地很燦爛。這才是一直以來他希望看到的丁三甲,而不是那個在被別人撞到以後反而還會對別人說聲對不起的家夥。

“所以不管球隊能不能摘下學院杯,我都必須摘下籃球隊隊長的的位置。”猛子微微一笑,接過丁三甲的話,“聽起來並不難。”

“你能搞定他們?”丁三甲指了指徐旭還有木秀林。

“幾隻小螞蚱而已,折騰不起來。”被家族放養的猛子有屬於他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隻不過那個木秀林還有柳氏兄弟,我總覺的他們不太對勁。”猛子怔了怔,開口道。

丁三甲心裏一驚:“怎麽回事?”

猛子目光有些閃躲,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怔了許久方才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你相信修真嗎?”

修真?如果是在一個月前的話丁三甲還會持保留態度。但是現在,丁三甲甚至懷疑自己就是半個修真之人。

“為什麽這麽說?”丁三甲當然不會講自己身體的變化告訴猛子。不是不相信猛子,而是因為這些事情在自己沒有完全掌控之前,丁三甲甚至不能確定會給他們帶來的是好運還是噩夢。

“雖然我一直都沒說,但是我想你跟孔元應該也猜到我家裏多少跟軍隊有些關係。我們大院裏有不少退下來的老爺子們,大部分都是以前新四軍軍部和華野出身,參加過三大會戰,全都以前真刀真槍幹過仗。他們身邊大部分都有警衛員,一起闖槍林滾死人堆過來的,多數都是隻認人不認官的主。我爺爺身邊就有一個,以前是湖北神農架那邊過來的,是練家子,不是那種打軍體拳打出來的偽高手可以比較的。一身的橫練功夫,特別是八級拳和通背拳都打出了寸勁的地步。他有一次喝醉的時候提過一下,說什麽他曾是什麽五行宗的外門弟子,學過一些皮『毛』。還念念叨叨什麽體內衍五行、體外辨陰陽之類的。以前我一直不信所以也就沒跟你們提過。但是上次在紅塵看到諸葛金鵬和諸葛孔雀之後,我第一次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修真的味道,還有現在的木秀林也差不多。”

猛子一口氣說完一大堆話,然後便直愣愣地盯著丁三甲。估計是知道自己說的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大抵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我信!”出乎猛子的意料,丁三甲點點頭直接全盤接收連最起碼的疑問都沒有。然後接著道:“我不管他們是不是什麽修真之人,我隻想知道你能不能搞定他們。如果不能的話你現在立馬退出籃球隊別再跟他們糾纏,管他什麽籃球隊隊長還是學生會『主席』,小命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如果說之前丁三甲隻是懷疑木秀林和柳氏兄弟是修真之人的話,那麽現在在聽到猛子的話之後丁三甲基本已經確定無疑了。現在丁三甲需要關心的就是值不值得因為籃球隊隊長的位置讓猛子與木秀林結下梁子。

“籃球不是打架,不是會修真就行的。”猛子的嘴角微微翹起,“就技術而言一對一無懸念。”

“如果不行的話就別逞強,我可以想別的法子讓你在大學混出一份光鮮亮麗的檔案!可以的話盡量別跟他們起爭執。”

丁三甲對猛子的『性』子到底還是不很放心。不比終日混跡娛樂場所的孔元的世故,猛子一旦認定的事必然是一頭撞到底,就算是見了棺材撞了南牆估計也從來不會想回頭。

“放心吧,我自己心裏有數。要不然你也來籃球隊怎麽樣?好歹咱也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一回。”猛子一臉蠱『惑』,“到時候拿下學院杯還不是三個手指拈螺絲穩拿的。”

“這事以後再說吧,你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麻煩比較好。”丁三甲目光越過猛子頭頂,徐旭和木秀林正在朝這邊走過來。

“一對一!敢不敢?”

木秀林徑直走到猛子麵前,滿臉挑釁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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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王者歸來

丁三甲之前就想到過木秀林會跟徐旭**一拍即合勾搭起來對付突然強勢回歸的猛子,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時間,地點。”猛子沒理由拒絕。既然想要成為籃球隊隊長,猛子不介意將多出點風頭。更簡單的說,猛子需要一場比賽來宣告勾手王王者歸來。而大一風頭最勁的木秀林無疑是最好的靶子。

“現在,就這裏!”

木秀林雙手攤開,所站的球場早已被柳氏兄弟清理幹淨。

“我去邊上。”丁三甲撿起猛子的衣服走到球場邊上。自己在邊上看著當然就不會讓木秀林有下黑手的機會。而光就技術層麵而言,正如猛子所說的,毫無懸念。

時下剛好是下午下課的時間,球場上的人越來越多。而聽聞了勾手王與木秀林要一對一對抗之後,更多的人正在往球場趕過來。

“要是你輸了,帶著你所謂的勾手王滾出籃球隊!”木秀林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對著猛子猙獰笑道,絲毫沒有因為圍觀的人而有絲毫不適。事實上他十分享受這些目光。

“如果你輸了,就老老實實在球隊打球,別再惹是生非。”不同於木秀林的鋒芒畢『露』,猛子倒是滿臉平和鋒芒盡斂,幾近入定的老僧。

人群裏的丁三甲微微一笑。他至少看見了三個體育老師在聽到猛子的話以後輕輕點了點頭。

十五球判勝負,裁判是籃球隊副隊長徐旭。

對陣雙方之一是另外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副隊長猛子,低年級的同學大多不認識但是在老生卻是如雷貫耳的存在,勾手王!

另外一個方則是大一籃球隊的新銳木秀林。且不說他球技如何,單單是那一張邪異俊美的臉,也足夠讓無數女生為之傾倒。

不管怎麽說,這場比賽足夠吸引眼球。甚至連許多的體育老師也悄悄地占了一個好位置。

“王老師,你覺得誰會贏?”

丁三甲後麵,一個個頭魁梧的體育老師隨口問邊上的另一個老師道。

“不知道。不過想想兩年前勾手王的英姿我倒是還有些期待啊。”王老師雖然口中說不知道,但是偏向猛子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我倒是不這麽看,木秀林的速度和力道都掌握的很好,對上那位同學的話倒也很有些勝算。”另一個老師接口道。

“開始了!好好看著就知道了!”王老師也不爭辯,開口道。

猛子先開球。

拿到球的猛子整個人氣勢頓變,之前平和的模樣瞬間消失!根本不顧前麵木秀林的阻擋,直接帶球往前貼,在剛過罰球線的時候整個人拔地挑起,竟是要直接罰球線灌籃!

“想灌籃?做夢!”

木秀林一聲冷笑,腳步快速退後,在猛子欺進籃下的時候也騰空挑起,右手直接往猛子手上的籃球拍去!

蓋帽!

圍觀的眾人根本沒想到一開始兩人不試探對方的打法而是劍拔弩張地直接激烈交鋒,空中灌籃和蓋帽,完完全全的身體素質對抗!甚至有女生已經開始準備尖叫。

木秀林在右手快要貼近猛子手上的籃球的時候突然看到了猛子眼睛裏的一絲嘲弄意味,心裏咯噔一下大叫不好。剛想換招回防卻已經來不及了,猛子一個華麗麗的空中轉身,右手的籃球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傳到左手,竟像是右手突然伸長一樣。隨後便是一記勾手上籃!

球應聲入網。

猛子一種近乎霸道的方式向球場宣布勾手王強勢回歸!

球場先是一陣沉默,隨後是竊竊私語,然後便是歡呼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從猛子罰球線起跳到引誘木秀林灌籃再到空中轉身換手最後勾手上籃,一套動作自猛子起跳以後就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套動作根本行雲流水!木秀林隻不過是按猛子預先想好的一步一步規規矩矩的配合而已!

“果真是勾手王啊!”王老師依然嘖嘖稱奇,“想不到兩年的時間沒打球居然球技一點沒落下,還是極其霸道!”

“這……”另外一個之前看好木秀林的老師也是目瞪口呆。他是新調來的,之前在辦公室也聽說過這個所謂勾手王,覺得不過是誇大其詞而已,反而是自己一手帶進籃球隊的木秀林越看越順眼。

卻想不到一開局自己這個被視為親傳衣缽的關門弟子就被華麗麗地打臉。

丁三甲站在他倆前麵微微一笑不動聲『色』。他在猛子起跳的時候就看出了猛子的意圖,不然的話不會隻是右腳蹬地用力而且身子略微左傾,甚至在起跳的時候還留著三分餘力。隻不過多數人都隻看到猛子右手上來勢洶洶的籃球而忽略了細節而已。

當然,在兩個體育老師特別是還有一個是體育組組長的人麵前,丁三甲有必要保持謙恭。

比賽往後的走勢就簡單多了,比賽一開始就被猛子華麗麗打臉的木秀林爆發出的戰鬥力遠遠不如以前。正如猛子之前所說的,就技術層麵而已,猛子足以笑傲球場。

而身體素質,如果不是腦子燒壞的話,沒有人會願意與身高一米九但是打了十幾年通背拳的猛子對抗。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丁三甲。猛子曾經和丁三甲玩過一次,每次丁三甲都能看破猛子的進攻意圖和假動作,然後毫不留情的反擊。

“木秀林的球技確實不錯,但是如果沒有柳氏兄弟同他配合的話卻隻能發揮不到一半的水平。”當猛子以一個華麗的灌籃結束比賽的時候王老師總結道,“所以說比賽一開始就沒有懸念。”

確實沒有懸念。比分是二十六比五,木秀林除了投入一個三分外加一個上籃之外,其餘全是猛子的個人秀。

而且出乎丁三甲的預料,木秀林並沒有暗中動手腳。至於身為裁判的徐旭,如果他還想在籃球隊混的話就不會傻到在這麽多老師的麵前吹黑哨。

“以後老老實實在球隊打球,別給我整那些幺蛾子!”結束以後猛子朝丁三甲走過來,還不忘回頭警告木秀林一句。

已經走出幾步遠的籃球組組長王近來,聽了猛子的話也猛地一回頭,卻發現猛子根本沒瞧他這邊,於是臉上的讚賞意味更甚。

“可以嘛,還會說說場麵話了!”

丁三甲瞥了眼已經離開的王近來,一拳擂在猛子胸口笑道。

“王近來雖然是籃球組的組長,但是卻也不是什麽說的上話的大人物。不過混個臉熟弄個好印象也不是什麽壞事。”

猛子一邊說一邊擰開一瓶水又直接淋在頭上,看地邊上的一群女生花心『亂』顫尖叫不已。

“你丫能不這麽拉風嗎!”丁三甲翻了翻白眼,“小爺我好歹也是玉樹臨風的主,別一天到晚搶我風頭成不?”

猛子難得鄙視地比劃了下中指:“你要是加入我們籃球隊,還怕有人會搶了你的風頭。”

“這樣好了。”丁三甲略微一沉『吟』,“我在籃球隊掛個名,到時候跟你也有個照應。不過平時就不來訓練了,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拱幾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不過比賽的話如果有需要你還是得參加。”猛子笑眯眯地討價還價,一臉咱倆誰跟誰的模樣。

丁三甲一腳踹過去,剛想鄙視一下猛子,卻見到猛子的臉上突然陰沉下來。

“你還是回來了。”

一個聲音從丁三甲後麵傳來。聲音不大,聽在耳朵裏卻是足夠的強勢和盛氣淩人。這讓雖然表麵上敦厚老實但是骨子裏確實驕傲到不行的丁三甲很是不爽。

不用回頭丁三甲也能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歐陽巫雲,校啦啦隊的前任隊長,曾經的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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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婦』人心啊『婦』人心

關於猛子和歐陽巫雲之間的感情糾葛丁三甲自然清楚,隻不過一直都不願意過多『插』手。感情的事對丁三甲來說是大忌,除非是太過十惡不赦例如孔元的前任女友秦西子一樣的貨『色』,丁三甲都任由他們折騰。就算是鳳姐春哥小月月之流,隻要他倆口味夠重,丁三甲都不介意笑嘻嘻地貼上去叫聲嫂子。用丁三甲的話說,那倆小子拱了土豆番薯芋艿都無所謂,隻要能給自己剩下幾顆大白菜就好,當然必須是水靈靈的原裝的。

“你終於還是回來球場上了。我說過,你肯定會回來的。”

歐陽巫雲在離猛子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對著背對著她的猛子驕傲說道。正如一年多前斷定猛子會回來找她一樣。

猛子轉身朝球場外走去,在與歐陽巫雲擦肩而過的時候語氣平靜道:“我回來,跟你沒關係。”

一如當年猛子的回答。

隻留下歐陽巫雲緊緊咬著嘴唇站在原地。

跟猛子回到寢室的時候孔元正在打電話。看到兩人進來,立馬便掛斷了電話,臉上是少有的慌張。

“怎麽?是不是背著我們去紅杏出牆了?”丁三甲看了眼笑容尷尬的孔元道,“該扒光了衣服拖出去暴曬三天啊!”

孔元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難得地沒有翹起蘭花指嗲一句大爺你好壞。

“你這兩天是不是有什麽事?”

在三個人的時候猛子說話向來耿直。並不是隻有丁三甲覺得這兩天的孔元有些不對勁,一向敏感的猛子甚至比丁三甲早發現。且不說孔元很反常地今天沒有去看猛子的比賽,就算是打電話孔元以前也不會瞞著他們兩個。事實上孔元以前沒少在兩個人麵前『露』骨地調戲他那些個女朋友。

“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孔元輕鬆地走到陽台上,背對著兩人,“今天天氣真不錯。”

“秀才,他打我們臉。”猛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哀怨,“這貨不拿我們當兄弟,果真不是一路人啊!”

丁三甲鄭重其事地嗯嗯了幾聲。他跟猛子清楚的很,孔元最受不了的就是“這貨不拿我們當兄弟這句話”。往往此話一出孔元必然招供,大有必殺技的味道。丁三甲跟猛子曾經用這句話套出過包括孔元的第一次那個什麽是在幾歲之類的私密,屢試不爽。

果不其然,孔元一聽這話便衝回了寢室:“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沒什麽事。說了也沒用。”

“秀才,他又打我們臉。”

猛子一臉哀怨,如同被始『亂』終棄的怨『婦』。

“孔真要訂婚了。”

孔元楞了楞,終於開口。

“這是好事啊。”丁三甲大大呼出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你在外麵欠了多少賭債想要我們幾個去肉償呢,搞了半天是堂哥訂婚!”

“新娘是秦西子。”

沉默。

丁三甲和猛子同時沉默。

秦西子是孔元的災星,丁三甲和猛子一直都這麽認為。孔元與秦西子的最後一次分手是在大一那年,那次丁三甲在外麵找兼職,在一家酒吧裏看見了差點被人揍成死狗的孔元。雖然那時候丁三甲跟孔元這個目中無人的公子哥很不對眼,但是還是很義氣地衝了上去。加上恰好也在那裏出現的猛子,兩個人從十幾號人手裏搶回了還剩下半條命的孔元。

當時名義上還是孔元女朋友的秦西子也在場,正一臉諂媚地坐在另外一個男的大腿上,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為了自己在被人狠揍。

事後孔元提起過,這是他第三次與秦西子分手。而且分手的理由大抵都差不多,基本就是秦西子傍上了另外一個比孔元這個二線公子哥更加有錢有勢的人。

當然,一般而言都是在幾個月之後秦西子就會被人玩膩了之後甩掉,然後重新回到孔元身邊。

丁三甲和猛子不止一次地罵過孔元犯賤,孔元樂嗬嗬的接受了。甚至在這兩年的時間也從來沒有見過秦西子一麵。但是丁三甲清楚的很,孔元心裏放不下的那個人,卻還是秦西子。雖然被傷害了這麽多次。

“他們倆怎麽勾搭上的?”丁三甲從來不會給秦西子好臉『色』,即使在孔元麵前也一樣,“你堂哥孔真這麽精明的人,號稱是長三角的小諸葛,會看的上那個賤貨?”

孔元臉皮抽了抽,卻沒有說話。

“你還喜歡那個賤貨?”

猛子也是毫不客氣,厲聲道。

孔元雙手抱住腦袋,埋在膝蓋間:“我不知道,或者談不上喜歡,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猛子一聲冷哼,“少給我婆婆媽媽的,這種賤貨嫁了就嫁了,省的禍害人。要是放不下就自掛東南枝去!”

孔元還是腦袋埋在膝蓋間,不說話。

“你家老爺子是不是要退休了?”

丁三甲突然沒來由地問出一句。

孔元抬起頭,滿臉疑『惑』。雖然不知道丁三甲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開口道:“好像是有聽說過要在這兩年退下來,不過我一直沒怎麽注意。”

“看來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啊。”丁三甲一聲冷笑,拍了拍孔元的肩膀道,“或許你應該給你堂哥送一份大禮呢!”

接下來的幾天丁三甲並沒有接到夏天的電話,丁三甲倒也無所謂。不難看出來詹妮幾個人對於那個所謂的審判之眼的關心程度遠遠超過其他的。丁三甲有信心她們必然會在之後做出些動作,當然丁三甲必須參與其中。雖然說起不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但是『插』幾腳攪和一下的能力丁三甲總還是可以的,沒準還能被自己分到一杯羹。

在落水之後丁三甲開始對這些傳說中的勢力興趣大漲。特別是被諸葛孔雀堵在包廂裏孤男寡女了一段時間之後,那些從諸葛孔雀體內釋放出來的綠芒以及讓丁三甲幾乎失控的威壓讓丁三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不是諸葛孔雀明顯道行還不夠,丁三甲估計自己早在包廂裏歇菜了,哪能像現在這樣還能晃晃悠悠地去紅塵上上班哼哼小曲順便看看美女。正如之前對猛子孔元所說的,他倆要走的路子不適合丁三甲,因為丁三甲更適合的是那些野路子。在丁三甲看來直接的力量提升才是主要的,一力破十會,別的神馬都是浮雲。而現在提升力量最快的方法無疑是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翻出來,什麽教廷什麽黑暗議會,丁三甲不介意搞『亂』了以後再揭開她們的衣服看看到底是完好的女人還是『妓』女。

丁三甲走進紅塵的時候明顯感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與以前有些不同,特別是男服務員們,眼神那叫一個曖昧,看地丁三甲一個勁地『毛』骨悚然。

“死秀才,你什麽時候把我們家子『露』給拐走了!哼哼,藏得可真夠好的啊!”

鍾靈毓伴著一連串的話氣勢洶洶殺到,還帶著點『奶』音的嗓音再加上那副實在是童顏無比的麵孔,讓丁三甲心裏大呼童言無忌童顏無忌。

後麵顏子『露』也從休息間裏拐了出來,一臉促狹地看著丁三甲,一副看你怎麽解決的我就是來看好戲的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模樣。

丁三甲一個鄙視眼神過去,暗罵一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隨即一臉和顏悅『色』地對著鍾靈毓道沒有啊,我跟你子『露』姐沒什麽關係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小靈靈。

“去死!”鍾靈毓作勢要去扭丁三甲的耳朵,“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我告訴你可不準欺負我們家子『露』。我這一關勉強算你通過了,不過接下來我們寢室另外兩個姐妹那兩關可是……哼哼。”鍾靈毓一個恐怖的冷笑結尾,兩顆俏皮的小虎牙忽隱忽現。

丁三甲一陣頭大。還這關那關,關雲長當年過五關斬六將好歹也有個大嫂陪著,自己可是完完全全的莫須有啊。

“她們在逗你玩呢,別當真。”

看到丁三甲一臉的悲天憫人,顏子『露』終於良心發現走了過來,伸手在鍾靈毓頭上敲了兩下,惹得鍾靈毓一陣呲牙咧嘴。

“不當真不當真。”丁三甲一臉的溫暖笑意,身子卻靠近顏子『露』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會把事情說清楚的嗎?”

“事?什麽事?”顏子『露』故作『迷』惘狀,風姿搖曳地轉身走開,“我覺得咱倆這樣挺好的啊。”

“我嘞個去!”

丁三甲暗啐一口,最毒『婦』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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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玩具和女朋友

在丁三甲穿上服務生衣服後不久便被鍾靈毓拉到一個小包廂裏。矜持的秀才哥剛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一點,卻發現包廂裏還有幾個人。

包廂裏麵還有四個人。除了顏子『露』和鍾靈毓,還有兩個女生,以及她們的男朋友。

想到鍾靈毓之前說的考驗,丁三甲就一陣頭大。從那兩個女生略帶敵意或者說不屑的眼神中,丁三甲並不認為這會是件大家坐下吃吃飯聊聊天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顏子『露』看到丁三甲的模樣心裏不免有些抱歉。她之前並沒有想把這個誤會繼續下去,但是紅塵消息傳播的速度卻遠遠大於她的想象。事實上第二天早上她的幾個室友就知道了她這個紅塵夜場皇後有了男朋友的消息。鍾靈毓倒好,隻是其他兩個室友卻不是隨隨便便能忽悠過去的,於是難免一陣『逼』供。雖然顏子『露』不停否認,但是向來不太合拍明裏暗裏總要刀光劍影一下的沈薔和戚薇薇卻難得的達成了一致。說是隻有顏子『露』參加她倆替她安排的各類相親和聯誼才能說明傳聞是假的,否則的話傳聞便是真的。顏子『露』實在是熬不過她倆的軟磨硬泡外加旁敲側擊,於是兩害相較取其輕,顏大小姐便很不仗義地出賣了平庸男丁三甲。

“你好,我們是子『露』的室友,我叫沈薔,她是戚薇薇。”

看到丁三甲進來包廂,沈薔站起來主動神出手道。到底是從小跟著做房地產的老爸到處應酬培養出來氣度,雖然對這個穿著服務生衣服而且看起來也沒有絲毫出眾的家夥沒什麽好感,但是至少場麵上禮數不缺。

“你好,我叫丁三甲,是顏子『露』的同事。”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幾位大小姐打什麽主意,但是丁三甲並不認為讓別人把自己當成是顏子『露』的男朋友是什麽好事。最起碼對無利不起早的丁三甲而言是這樣。

於是“顏子『露』”、“同事”幾個字被刻意地加上重音。雖然不至於太疏遠,但是至少也絕對不會親密。

顏子『露』明顯注意到這點細微的變化,想到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變的親近的距離現在再一次被刻意拉開,心裏一陣黯然。

正如丁三甲一樣,她在紅塵裏雖然聲名鵲起號稱是紅塵夜場皇後,但是嚴格意義上她在這裏並沒有朋友,當然鍾靈毓除外。否則的話也不會那天身子不舒服也隻有鍾靈毓一個人在關心她。

至於一直照顧自己的紅塵老板娘宋青花子『露』更多的是把她當成是姐姐。

曾經有一刻她認為自己找到了另一個朋友,那個為了一百塊錢可以去喝別人的酒但是在看到自己被人欺負的時候卻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的家夥。隻不過現在似乎這個朋友在慢慢遠去。

“你在追我們家子『露』?”

戚薇薇倒是更加的直接以及鋒芒畢『露』。沒有絲毫給丁三甲好臉『色』的意思,直接開口便進入主題,充滿侵略『性』。

正如她一直都認為保時捷法拉利是廢物才會開的車,而悍馬h1才是她中意的座駕一樣。事實上老家在山西而且家裏一直經營著幾個小煤窯的她確實有這個資本來挑剔。

“不是,我沒追她。”

丁三甲老老實實地搖搖頭,沒有理會邊上的顏子『露』眼睛裏閃過的一絲黯然。

“你的意思是我們家子『露』在追你?”戚薇薇的聲音突然拔高,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家夥,總是認為身上沒幾塊肌肉手上沒兩道刀疤的男人全是廢材。這從她身邊這個身高超過一米八從肩膀到後背毀滿紋身的肌肉男男友身上不難看的出來。

而眼前這個服務生唯唯諾諾的模樣很明顯犯了她的禁忌。

“薇薇!”

顏子『露』看到戚薇薇突然發飆,忙開口阻止。

沈薔在邊上冷眼旁觀,她很樂意看到別人出醜,不管是丁三甲還是戚薇薇。

“我跟她沒關係,不信你問她。”

丁三甲絲毫沒有英雄救美的覺悟,打定主意不趟她們的渾水。自己現在麻煩的事一大推,除了要找出自己身子裏的秘密以外還要幫猛子在學校裏鋪一條前程,還有孔元即將而來的麻煩以及關於那個神秘兮兮的審判之眼。每一件事拎出來都是頭痛不已,哪還有精力去陪這群吃飽飯沒事做的丫頭片子們胡鬧。

“孬種!”

戚薇薇低聲暗罵一句,見到顏子『露』沉下臉來瞪了自己一眼,方才低下頭去喝酒。

“你的意思是我們家子『露』還配不上你?”

沈薔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開口,殺機四伏。

“她配不配地上誰跟我沒關係。我說了我跟她沒關係!”

丁三甲的語氣也開始加重,沒有哪個人會在被人拉進包廂然後莫名其妙的被幾個人擠兌鄙視之後還會心情好的。

隻不過丁三甲的這種否認在戚薇薇和沈薔的眼裏看來更多的是在追到顏子『露』之後的炫耀。

“你知不知道我們之前給子『露』介紹了多少優秀的男生?”沈薔對丁三甲的語氣加重視而不見,“說句實在話,你跟他們比起來似乎什麽都不是。”

沈薔說的是實話。這兩年來她沒少給顏子『露』介紹男朋友,大抵都是她那個圈子裏玩股票玩房地產比較出眾的富二代官二代,都是些有資本有相貌有背景的青年才俊。隻不過是顏子『露』從來都是一笑置之,沒有一個能入的了她的法眼。

當然,如此費力地幫顏子『露』介紹男朋友並不是因為那區區的室友關係。事實上房地產出身的沈薔更加注意的是顏子『露』背後的勢力。

雖然顏子『露』藏的足夠好。

而這也正是沈薔今天氣勢洶洶針對丁三甲的主要原因。

就這點而言倒是直來直去快意恩仇的戚薇薇對顏子『露』更加簡單一點。

“阿薔!夠了!”

顏子『露』壓低聲音一聲怒喝。本來把丁三甲拖下水已經是令她心裏不怎麽好受了,更何況現在沈薔似乎是越來越過分了。

丁三甲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既然跟這群眼高於頂的大小姐說不明白,那更沒必要待在這裏了。

“要是真的跟我們家子『露』沒什麽關係就離她遠點,最好就是從紅塵滾蛋!”沈薔並不是說對顏子『露』的那聲冷喝沒反應。隻不過看到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服務生在轉身走掉的時候嘴角明顯有一絲不屑,這讓一直被人眾星捧月的沈薔如何能受的了。

丁三甲在聽到沈薔最後的那句話的時候明顯身子頓了頓。隨後慢慢轉身,嘴角帶著邪笑。

他在從浙西那個小山村裏出來的時候家裏那個老不死的家夥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永遠都不要讓別人對你說滾蛋!”

從來都沒見到過老頭子如此鄭重其事的丁三甲那一刻分明看到了老頭子幹澀的眼角裏閃爍的淚光。

“你能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次嗎?”

丁三甲回頭,臉上是邪邪的微笑,但配合上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看起來卻很是和煦。

隻不過包廂裏的溫度似乎是在丁三甲回頭之後瞬間降低,甚至低到顏子『露』想要緊緊抱住丁三甲。

沈薔也被丁三甲突如其來的回頭嚇得不輕。雖然直覺告訴她別衝動,但是一如既往的驕傲卻不允許她這麽做。且不說是這隻是個區區的服務員的威脅,就算是個彪形大漢沈薔也有足夠的把握相信自己身邊的這個男朋友能替她擺平。

畢竟能在大學裏打到跆拳道黑帶的人在大學城絕對不會太多。而沈薔相信眼前這個平庸之極的服務生在自己男朋友手裏走不過一招,不管是家世還是身手。

“我說,叫你從紅塵滾蛋!”

沈薔從沙發裏站了起來,眼神不屑地看著丁三甲。而她的男朋友,已然虎視眈眈地守在她的前麵。

沒有多餘的動作,原本還是一臉笑容丁三甲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在包廂裏帶起一陣冷風。沈薔男朋友的眼睛瞳孔突然收縮,因為他看到一隻拳頭正向他的臉部擊來,中指骨節凸起,如同銅釘。

下一刻沈薔男朋友便重新回到了沙發上。頭部高高仰起,一個清晰的拳印出現在他的臉上,中間一顆指節大小的紅『色』傷疤在滿臉血汙的臉上更是十分惹眼。

再下一刻戚薇薇的男朋友也隨即從沙發上彈起,揮拳朝丁三甲臉頰揮去。丁三甲右腳稍微錯開,起手太極陰陽魚,兩隻手便穩穩地粘住了他的拳頭。隨即輕輕往前一帶,戚薇薇男朋友便立馬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摔在了麵前的桌子上。隨即被丁三甲一記手刀劈在後腦勺,久久不能起身。

輕鬆解決掉兩個人的丁三甲走到沈薔麵前,絲毫沒有理會沈薔和戚薇薇眼中的驚詫。丁三甲一把拉過身後的顏子『露』,後者正對丁三甲的雷霆出手震驚不已。

“我說過,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隻是我的,玩具!”

丁三甲說完,便在幾個人眼前狠狠地吻上了顏子『露』的嘴唇。沒有絲毫技巧,野蠻而且充滿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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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兩個倔強的小孩

在丁三甲的嘴唇覆蓋上來的那一刻,顏子『露』沒有傳說中的心跳感覺。平庸男丁三甲自然也沒有到虎軀一震就無數美女撲將上來的實力。顏子『露』在那一刻感覺到的隻有冰冷,從丁三甲舌尖傳來的徹徹底底的冰冷。

這讓顏子『露』有那麽一刹那感覺到強吻自己的似乎隻是一座冰雕!

“夠了!”戚薇薇一把拉過顏子『露』,對著丁三甲喝道,“別再欺負我們家子『露』!”

“欺負你們家子『露』?”

丁三甲嘴角彎起一道妖魅的弧度,伸手抬起顏子『露』的下巴:“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正如你們說的,她是我女人。”

說著一把拉回顏子『露』,右手在顏子『露』纖細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沒有所謂的憐香惜玉,既然顏子『露』將丁三甲拉下水,就必須承受接下來的結果。平庸男丁三甲平庸了二十年,接下來的時間注定與平庸無緣。任何人想要如同以前一樣『揉』捏丁三甲,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顏子『露』在丁三甲的安祿山之爪下身子猛然一抖。這是她第一次與男生如此接近,而且是一個在她原本並不討厭但是現在卻冰冷判若兩人的家夥。雖然眼角的淚珠一直在盤旋,但是倔強的她並沒有讓它掉下來。

“嘎吱!”

安靜的包廂裏包廂門突然打開,一個有些瘦小的人踏著突如其來的光線走了進來。

“子『露』,葛哥好像找你有事。”

江洲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接著道:“葛哥說你朋友難得來一次,這盤水果算是他請客。”

似乎得了大赦一般,顏子『露』掙脫開丁三甲的手快步走了出去,臨走前不忘給一直以來印象並不是十分突出的江洲一個笑臉。

丁三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毫不客氣地從江洲手裏的盤子中拿了一片西瓜大吃起來。

“秀才哥,原來你也在這裏。”

江洲還是一如既往地謙遜,手腕上的cartier似乎也一樣黯淡不張揚。

丁三甲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走出包廂,並沒有同江洲聊上幾句的意思。

隻是覺得盤子裏的西瓜似乎並不是那麽新鮮,應該不是新開的。

在丁三甲離開之後包廂還是一樣的寂靜。如果不是江洲還有對突然發生的一切手足無措的鍾靈毓的話,戚薇薇和沈薔應該已經早已摔包走人了。

“你是?”

沈薔敏銳地注意到了江洲手腕處的cartier,言語中很是客氣,絲毫沒有因為丁三甲的緣故而『亂』了心境。

即使她的男朋友還躺在地上呻『吟』。

“我叫江洲,也在這裏上班。”

江洲還是一臉謙遜,隻不過不動聲『色』地將盤子稍稍地往沈薔推近了一些,這讓一直與戚薇薇明爭暗鬥不止的沈薔感覺很是受用。

一貫對細節不甚注意的戚薇薇自然不會注意到這點細微的區別,雖然她對出現及時的江洲的感覺也很不錯。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江洲仔細地擦幹淨桌子,又小心翼翼地將倒在地上的沈薔和戚薇薇的男朋友扶到沙發上。兩個人足足三百多斤的重量,江洲卻是臉不紅氣不喘地輕鬆搞定。

沈薔優雅地站起來說了聲再見。就連一隻冷眼旁觀的戚薇薇也是微微一笑,目送江洲離開。

包廂門關上走到走廊的那一刻,江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白手帕仔細地擦了擦手,隨後扔進走廊邊上的垃圾箱裏。

在落進垃圾箱的時候白手帕輕鬆地轉了個圈,『露』出了右下角用金絲勾畫出的幾個字母,中文意思,愛新覺羅。

離開包廂後丁三甲便直接去了五樓的天台。這個天台來的人向來很少,雖然門口依稀還是能傳來些紅塵裏刺耳的重金屬音樂,但是這並不妨礙丁三甲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地腳步聲,丁三甲微微回頭,顏子『露』正怯怯地站在門口,似乎在躊躇著要不要進來。

“既然來了就別在那待著了。”丁三甲轉過頭背對著顏子『露』,手裏被捏癟的紅雙喜香煙殼又慢慢地恢複原狀,隻不過不知道裏麵那八根香煙怎麽樣了。

腳步聲輕輕走近,走到丁三甲邊上。顏子『露』也如同丁三甲一樣趴在欄杆上望下看,卻也沒有說話。

“怎麽,是想讓我跟你道歉還是說因為我汙了你的清白所以要一輩子跟著我了?”丁三甲微微偏頭,冷笑道。

聽了丁三甲的話顏子『露』身子微微一顫,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咬著嘴唇。

“忘了跟你說,我向來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別跟我整這些幺蛾子,有什麽話就趕緊說!”

看到顏子『露』嬌滴滴的模樣丁三甲心裏一陣煩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軟陷了進去。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顏子『露』突然沒來由的冒出一句話,卻還是沒有轉過臉。

丁三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示意她往下說。

“其實也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故事。”顏子『露』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甚至根本稱不上是故事。就是我的父親娶了比他大十歲的一個女人做老婆,我的母親在一間出租房裏結束了她的生命,在她的親生女兒麵前。而我哥哥,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在一天晚上企圖強暴我,被我用水果刀捅壞了一個腎。然後我的親生父親把我趕了出來。”

顏子『露』一口氣把話說完,甚至沒有絲毫停頓。說完以後重重地呼了口氣,朝丁三甲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給我一根煙。”

丁三甲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抽出一根已經被『揉』捏成s狀的紅雙喜,順手點燃。

所幸顏子『露』並沒有在意這點,隻是接過煙猛抽了一口,然後情理之中地被直衝到肺部的濃煙嗆到,迎著風咳嗽不止。

“學不來壞孩子就別逞強了。”丁三甲伸手從顏子『露』嘴裏拿下煙,用力掐滅,語氣卻也不知不覺地柔軟起來。

“你是不是很想問我爸爸為什麽這麽對我?”

顏子『露』依舊沒有轉過臉,隻是近乎自嘲地笑了笑,“因為那個叫顏行書後來又改名叫王行書的人在娶了那個姓王的寡『婦』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席在釣魚台國賓館甚至是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各種國宴,而不是以xx秘書的身份。”

“那你媽呢!”蒼天作證,丁三甲並不是真的想要揭顏子『露』的傷疤,完完全全隻是隨口問了出來。

顏子『露』的眼睛裏閃過難得的一絲光彩,隨即又黯淡下來。

“我媽是個很傳統的女人。當年拋下一切跟著還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學教師顏行書的時候,我姥爺就再也沒讓她進過家門。”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丁三甲用力掰過顏子『露』的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傷心到幾乎破碎開來的臉。

“我幾乎沒有朋友。這些我憋在心裏太久了,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跟別人說。但是今天似乎我又失去了一個值得我珍惜的人。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故意要消遣你。對一個經曆絕對稱不上是一帆風順的人來說,每一個身邊的人都不會用來揮霍。”

“我說的就這麽多,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既然我把這些告訴你就意味著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再可能做朋友。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可憐。所以,沒有再見。”

說完顏子『露』轉身便下樓梯口走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我也從來沒見過我的父母,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就連我的姓也是我家那個養了二十年的老頭子在百家姓裏找出來的,就因為這個姓最好寫。”丁三甲也轉過身,緩緩道,“其實說出來又有什麽關係,這並不丟人。”

顏子『露』的身子一顫,停住腳步。

“沒人憐我們愛我們心疼我們,所以我們更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然這賊老天豈不是要看我們笑話嗎?”

丁三甲一把拉住顏子『露』,將她拽回到自己懷裏,伸手慢慢拂去她臉上的淚珠:“記住,以後不能在別人麵前哭,聽見了嗎?”

顏子『露』蜷縮在丁三甲懷裏使勁地點頭,如同一隻喝不到牛『奶』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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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秀才哥的承諾

就算心裏再苦,也要笑給所有人看。

當年隻有六歲的小丁三甲在無數次被村子裏的小屁孩們欺負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於是丁三甲不怪老頭子為什麽隻教自己太極和中醫還有書法,甚至連圍棋也是丁三甲在老頭子那些斑駁的雜書中找到幾本殘譜自己學的。更別提那手詭異到極致的玩火絕技。在丁三甲看來,老頭子對自己沒什麽大的期望,隻要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就好。不管是農夫還是屠夫或者是別的什麽被別人看不起的職業,隻要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就足夠了。

即使老頭子還是會偶爾哼兩句“蘇子卿持節旄把忠心不改,望蒼天保佑我再等時來。”

顏子『露』最後在丁三甲懷裏沉沉睡去,雙手緊緊抱在胸前蜷縮成一團,臉上淚跡猶在。丁三甲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抱著顏子『露』下樓。

所幸雖然顏子『露』一米七的身高,而且身體該凸凸該凹凹,但是體重卻著實不重,撐死了也就九十多斤。對於看似沒有肌肉但是卻爆發力持久力驚人的丁三甲而言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在下樓的時候卻剛好碰到江洲也從拐角走出來,兩人一個照麵。江洲看到丁三甲懷裏的顏子『露』明顯楞了一下,眉頭也不知覺地皺了皺。卻仍不忘微微一笑叫聲秀才哥,擦肩而過。

丁三甲也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騰出一隻手將外套脫下來蓋在顏子『露』身上,舉止曖昧。

從顏子『露』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鍾靈毓,丁三甲便抱著顏子『露』坐在樓梯台階上。讓他這麽堂而皇之地抱著紅塵夜場皇後走出去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子丁三甲也萬萬不敢這麽做。

都是些混蛋的家夥,丁三甲可不能保證紅塵裏的每個人都能像江洲一樣腹黑,被自己如此挑釁還能一樣笑臉相迎。

更何況丁三甲也自認為自己沒有許文強種在萬軍叢中抱得美人歸的雄姿。

鍾靈毓在接到電話以後馬上便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戚薇薇和沈薔這兩個明顯麵『露』不善的家夥。鍾靈毓在見到丁三甲懷裏的顏子『露』之後剛張大嘴巴想要驚呼,卻見到丁三甲伸出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睡著了。”

丁三甲壓低聲音對鍾靈毓道,對後麵的戚薇薇和沈薔視而不見。

鍾靈毓一個不用說我什麽都明白的曖昧眼神過來,讓丁三甲一陣心寒。心裏暗道這紅塵果真不是良家應該來的地方,這才多大的小姑娘啊就已經會這樣勾引人了。

幫忙將顏子『露』扶到紅塵停車場裏,丁三甲方才放心上樓。戚薇薇和沈薔一個是悍馬h1,一個是大紅『色』的奧迪r8,相比起來顏子『露』那輛黃『色』的甲殼蟲確實是低調到不行。至於鍾靈毓,這小丫頭片子一直都是噌顏子『露』的車。

丁三甲沒有自告奮勇地要送顏子『露』回學校,這讓原本就對他印象不怎麽樣的戚薇薇和沈薔更是暗自腹誹了不少。丁三甲倒是無所謂,反正不指望同她倆有太多的交集。特別是沈薔,八零後的臉九零後的行事風格還偏偏要學七零後那樣處處算計,讓丁三甲很是蛋疼。況且丁三甲對她們的安全很是放心。一輛悍馬h1和一輛奧迪r8,丁三甲相信隻要不是眼睛長在菊花裏而且是而且必須是菊花內壁裏的混混都不會敢去招惹這樣的角『色』。而且如果要送顏子『露』回學校的話丁三甲那輛二手的破自行車也確實是拿不出手。否則的話送了顏子『露』回學校之後丁三甲必然不舍得打車回學校,走路的話卻實在是難為了自己。於是丁三甲多半會要求戚薇薇或者沈薔把自己的破二手自行車捎上。且不說她倆不願意,就算是願意丁三甲也丟不起那人。

送走幾個人之後丁三甲徑直去了葛胖子的辦公室,請了一個禮拜的假。這廝自從那次丁三甲包廂裏英雄救美之後就對丁三甲的態度大為改觀。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包廂錄像的緣故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總之現在丁三甲不必再負責紅塵裏的洗手間衛生,甚至葛胖子在每次看到丁三甲的時候也總會在他的肥臉上盡力擠出一絲和善的弧度。

“請假?當然沒問題!”葛胖子大手一揮,“咱哥倆誰跟誰啊!”

說著又靠近丁三甲一些,諂媚道:“下次見到老板娘的時候記得替我問個好。”

“一定一定,必須的必須的。”

丁三甲笑著給葛胖子點了根煙,心裏暗道什麽狗屁下次見到老板娘,老子連老板娘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忘了。還那個什麽下次,下輩子吧!

丁三甲需要錢,因此一直都到處打工。不管是學費還是生活費,都需要自己一點一滴的攢出來。

但是現在丁三甲更需要時間。不管是暗中『插』手那所謂的教廷和黑暗議會的審判之眼爭奪還是調查木劍門,丁三甲都需要大把的時間,更何況還有自己體內的變化。現在沒有任何頭緒的丁三甲隻能蒙頭『亂』撞,用大把的時間來敲打。

如果是以前的平庸男丁三甲,在遇到這些在別人看來足夠稱得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的話多半會繞道走開。管他教廷還是議會,隻要是有危險,就算是美女遍地黃金遍地丁三甲也決計不會往雷池塌一步。反正君子不立危牆,沒什麽丟人不丟人。隻要能保得自己周全,丁三甲不介意自己做一隻拖著硬殼的烏龜或者是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但是現在的丁三甲更像是一隻出洞覓食的毒蛇。不僅要讓自己填飽肚子,更要把一切可能出現的威脅扼殺在他娘的肚子的。教廷的人出現讓丁三甲知道了淨水珠,所以,拿過來沒商量。黑暗議會的人出現讓丁三甲知道了西方的異能,所以,我要比你更強。而至於木劍門,丁三甲的目標當然不會是木秀林或者是諸葛孔雀這類的小角『色』。後麵神秘莫測的山門才是準鳳凰男丁三甲的目標。

很簡單的邏輯,但卻無比實用。

從底層爬起來的小百姓們雖然每一步都步履維艱,但帶來的好處卻也不言而喻。丁三甲自從開始記事的時候就知道走在路上看到一張紅紙一定要上前踢一腳,沒準就是個別人丟的紅包。而現在,丁三甲不認為那些在自己身邊出現的形形『色』『色』的人會比自己以前在路上看到的紅紙還不如。

回到寢室的時候方才七點不到。孔元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猛子則在一旁玩單手啞鈴。自從回到籃球隊後猛子現在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不管是體能還是技巧。現在一門心思地想要先在**上壓倒籃球隊那群人再在精神上洗禮他們一下最後穩穩將籃球隊隊長的位置攥在手裏。

“要是我跟你說我可以幫你把那個賤貨弄回來你會怎麽辦?”

丁三甲將寢室裏的那台破彩電跳到ccav,一邊等新聞聯播連載一邊扭頭對半死不活的孔元道。

賤貨就是秦西子,孔元自然知道,卻也無從辯駁。

“不知道。”

孔元眼睛裏精光一閃,隨即繼續耷拉著腦袋,道:“我現在還是『亂』的一塌糊塗。”

“出息!”

猛子在自己人麵前向來不掩飾自己的喜惡,當下便是開口罵道。

“不知道就好。”丁三甲倒是笑嗬嗬地繼續道,“不知道總比以前那麽沒出息要好!起碼有點進步。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讓那賤貨重新回到你身邊的,好讓你到時候把她對你做的事在雙倍還給她!”

猛子和孔元相視而笑。丁三甲不輕易做承諾,因為丁三甲做了承諾以後不管多難都會做到。

正如當初丁三甲承諾要幫孔元報仇而帶著他們兩個人一直在市區守了那個幾乎打殘孔元的黑老大整整一個月,最後終於在他落單的時候以血還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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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浄水珠

第二天早上丁三甲照例是六點半起床。猛子和孔元早早地往江邊鍛煉去了,丁三甲卻是難得地脫離開大部隊,沿著學校圍牆朝學校後麵的生活區一路慢跑過去。

早上六點半在大學城裏絕對是個舉目不見人煙的時間段,事實上當丁三甲跑到學校後麵的小公園的時候那裏除了幾個晨練的老人以外就再沒別人。

挑了個不起眼的小草坪,丁三甲隨即開始每天必練的楊氏太極。不是那種被精簡的二十四式或是四十八式的閹割玩意,而是真真正正毫無刪減的楊式太極拳。丁三甲記得老頭子曾經提過一次,這是他在丁三甲五歲的時候特意跑去山西太行山腳下一個小村子跟一個楊姓老頭學來的,據說是楊家的嫡係傳人。

五歲那年老頭子有沒有出遠門丁三甲確實不記得了。不過丁三甲隻記得自己五歲的是第一次親手逮住了一隻野兔,用的是山裏人最常用的鐵刺套,帶著五個利齒輪。兔子被夾到以後除非是斷了那隻腿,不然鐵定逃不出來。

小丁三甲屁顛屁顛地將斷了腿的兔子向老頭子邀功,換來的卻是雖然一直對自己聲『色』俱厲但卻從來不曾對自己動手的老頭子的一頓胖揍。

想要自己打下一片天下的準鳳凰男丁三甲如今心境早已與之前在浙西小村子裏那種淡泊清淨的感覺不同。雖然這套楊氏太極被老頭子刻意挑去了那些淩厲的殺招,不要說炮捶,就連纏絲手也是被丁三甲偷偷琢磨出來的,但是現在丁三甲一套打下來居然會有尖厲的破空聲產生!

在丁三甲緩慢的動作間,卻隻是一記輕描淡寫的甩手或是推手就會在空氣中隱隱有炸裂聲響起。

“小夥子,這太極可不是你這樣打的。”

丁三甲正一個人練的起勁,後麵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來。

丁三甲回頭看去,一個身穿李寧運動衫的老人站在自己後麵,全然擔不上鶴發童顏幾個字。幾乎全禿的白發加上零零落落的幾根胡子,看起來寒磣的很。

所幸老人的氣『色』倒是不錯,臉『色』紅潤。現在正站在丁三甲後麵看丁三甲打拳,看樣子是已經看了很久了。

“太極講究的是陰陽相合,生門大於死門,是以太極一直以悠長柔『性』著稱。我們現在練太極不講究殺敵隻在乎養生,可是我看小夥子你的打法卻是殺意淩然啊。這是不是就『亂』了太極的根本?”

老人一臉慈祥地看著丁三甲,慢悠悠地說道。聲音不大,卻是足夠的蠱『惑』人心。

“那您說我該怎麽打?”

聽了老人的話丁三甲停下手裏的動作,饒有興致地問道。

“自然是心境平和些。”

老人說著雙腳分開,雙手輕輕做了個太極起手式。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任何力道,清風拂麵。

“看起來很簡單。”

丁三甲微微一笑,也同老人一樣做了個起手式。隻不過在雙手剛剛過腰間的時候就有一聲淩厲的空氣炸裂聲從丁三甲的手掌處傳來。

“看來還是心境的問題啊。”老人一聲長歎,“我剛剛看你練了很久。才這點年紀就已經將太極打地這般行雲流水的年輕人確實不多見。若非是有了十幾年的浸染是萬萬達不到這種境界的,看起來你家裏人是打小便教你練了。非但如此,你家裏人還特意挑揀去了這套拳裏麵的所有殺招,想來就是要養你的生氣。看的出來你家裏人對你沒有多大的期望,估計也就是隻想你現世安穩而已。可你偏偏卻還是打出了這滾滾的殺意,這卻不得不叫人擔心啊。”

丁三甲心裏一驚,這老人家隻是簡簡單單看自己打了一套太極便猜出了這麽多,而且是一言不差。

“有沒有興趣以後每天早上都來陪我這個老頭子打打拳?”

老人突然對丁三甲開口道,看起來倒是一臉期望。

“這……”

丁三甲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學校,沒有立時答應。

“你是這學校的學生?”

老人家似乎是有些吃驚。頓了頓又接著笑道:“這樣更好,反正離的也不遠,你就當是陪陪我這個老無所依的糟老頭子好了。”

丁三甲無奈地笑笑,勉強答應。

回到學校後丁三甲順路去了籃球場。好歹自己現在也是籃球隊的掛名隊員,要是一次都不去似乎也不怎麽說的過去。況且猛子一個人在球場上丁三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木秀林在眾目睽睽之下輸了球,想來不會這麽容易服軟。命理書上說尖下巴三角眼的人多瑕疵必報,丁三甲對此深信不疑。

自從上一次被丁三甲點撥之後猛子就再沒玩命似地敦促大家練球,而是時不時地拉出一個隊員就言傳身教一番,免不了傳授些小技巧。往往被猛子拉出來一對一談心之後的球員多對猛子是三分感激外加七分敬仰,隻差相見恨晚然後以身相許。於是一直對籃球隊隊長職務野心頗大的籃球隊另一位隊長徐旭很是痛心,才幾天的時間,自己培養起來的心腹就風姿無限地轉投了猛子的陣營。這讓一直缺乏語言魅力的丁三甲羨慕不已,暗想要是猛子以後在官場在軍隊混不下去就算是上電視台當個導購估計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似乎就已經看見了一本正經的猛子在電視上拿起一部手機扯開衣領噴出一口水然後大喊:“199元免費送,免費送!”惹得自顧自yy的丁三甲突然一陣大笑。

“看到我這麽高興嗎?值得你笑成這樣?”

身後突然一個妖魅的聲音傳來,將丁三甲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身後是一個丁三甲以為再也不會有交集的女生,諸葛孔雀。

“人家大老遠來看你,你也不歡迎一下嗎?”

諸葛孔雀還是那副小太妹的打扮,黑『色』網襪加上牛仔短褲以及黑『色』透視裝,配合上她魅『惑』地語氣,熱力十足殺傷力巨大。

“你,找我有事?”

丁三甲對於諸葛孔雀能找到自己學校裏來沒有絲毫的疑『惑』。畢竟隻要在紅塵裏隨便挑個服務員問一下大抵都知道丁三甲的底細。不過丁三甲明顯還是對那天在包廂裏諸葛孔雀散發出來的威壓還是心有餘悸,語氣也不怎麽友好。

“人家想你了,所以想來看看你不可以嗎?”

諸葛孔雀朝丁三甲拋去一個媚眼,扭著火辣辣地腰肢就要上來挽丁三甲的胳膊。

“別!”

丁三甲往邊上跳開一步與諸葛孔雀保持距離。那天在包廂裏的事丁三甲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若不是因為諸葛孔雀被自己的幾句話『亂』了陣腳,丁三甲估計早歇菜了。

不過所幸的事現在大白天的附近都是人,想來諸葛孔雀也不敢在這裏怎麽樣。

“有什麽事您說話,別來嚇唬我就成!”

丁三甲快步往籃球場那便走,心想那裏有幾十條光著膀子的漢子估計諸葛孔雀會收斂點。一邊對諸葛孔雀道。

“很簡單。”諸葛孔雀突然一個快步上前攬住丁三甲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把淨水珠交給我就行了。”

“淨水珠?”丁三甲停下腳步一臉茫然地看著諸葛孔雀,甚至忘了抽回被諸葛孔雀挽著的胳膊。

“什麽淨水珠?聽也沒聽過。童子『尿』我倒是有,你要不?”

“別跟我裝了。”諸葛孔雀臉上笑意不減,語氣卻是越來越冰冷。“我回去查過,能控水的人除了水宗的人以外還有就是擁有淨水珠的人。既然你沒聽說過五行宗,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肯定有淨水珠,不然的話你怎麽可能將水汽控製到如此精準的地步。甚至是以前水宗的入門弟子都沒有如此精純的控水之力。不得不羨慕你的運氣實在是很好,居然能得到淨水珠這種好東西。”

“控水?”丁三甲想到自己身體最近的異變,暗道莫不是真的如這個婆娘所說的自己得了個什麽淨水珠。不過臉上卻是依然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看著諸葛孔雀:“什麽控水?這個真不會,不過憋『尿』我倒是蠻熟練的。”

“你……”

諸葛孔雀杏眉倒豎,剛想出口嗬斥,卻聽到後麵一個興奮地有些顫抖地聲音傳來。

“孔雀,你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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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木劍門的目標

雖然丁三甲在木秀林和諸葛孔雀身上都感受到過一種忌憚的氣息,但是丁三甲卻從來沒有將這兩個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聯係在一起。

不過當丁三甲看到原本在籃球場裏練球的木秀林一路向諸葛孔雀興奮地小跑過來的時候,丁三甲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大。

看到朝自己跑過來的木秀林,諸葛孔雀原本起碼表麵上還是笑意盈然的臉立馬陰沉了下去,讓早已抽身躲在一旁的丁三甲驚歎不已,果真是女人臉六月天。

“你在這裏做什麽!”

諸葛孔雀對跑到自己麵前的木秀林喝道。聲音很是幹巴巴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木秀林在諸葛孔雀麵前站定,眼帶桃花。雙手有些無措地『揉』搓著衣角道:“我在這裏上學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離你太近,所以就讓爺爺幫我在這個學校安排了個位置。其實我已經去過你學校好多次了。”

丁三甲在邊上暗自發笑。心想果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在籃球場上風『騷』無比甚至敢單挑猛子的大一新人王木秀林居然在諸葛孔雀麵前乖巧地如同初戀小男生。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木秀林一臉驚喜地看著諸葛孔雀,“我警告過爺爺讓他別告訴你還想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呢。想不到倒是被你占了先了。”

“我不是來找你的。”諸葛孔雀的聲音還是聽不出情緒波動,哪裏還有半點之前妖魅的模樣。隻是指了指丁三甲道,“我是來找他的。”

“你們認識?”

木秀林一臉敵意地看著丁三甲。這個平庸男是跟猛子一起的,木秀林甚至還在他身上感知到過一股令自己有些忌憚的氣息。

“不認識!”

“認識!”

丁三甲和諸葛孔雀同時回答,默契十足,當然如果答案不算的話。

木秀林望向丁三甲的眼神瞬間冰冷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丁三甲甚至不用懷疑木秀林為立馬剁了自己。

隻不過丁三甲當然不會傻乎乎到第二次被人拖進莫名其妙的感情糾葛裏麵當炮灰。事實上顏子『露』的事就已經是丁三甲的極限了。不過事後丁三甲倒是對顏子『露』提不起絲毫的怨念,畢竟這個倔強的孩子心痛到讓人心碎。

但是對於眼前的諸葛孔雀,丁三甲提不起任何的興趣去幫她解決難題。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對於利益至上的丁三甲而言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們聊,我先走了。”

丁三甲極不仗義地腳底抹油走開,對諸葛孔雀殺氣騰騰的眼神視而不見。

“這個人的氣息很怪,等這裏的事情搞定以後我再好好地照顧一下他。”木秀林看著丁三甲的背影對同樣若有所思的顏子『露』道,“這次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是練氣巔峰了。爺爺說要是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的話就會向宗主要一顆聚氣丹,幫我一舉突破到聚氣境界!”

提到這個,木秀林言語之中竟是遮不住的欣喜,看來這對他的誘『惑』不能說不大。

煉氣巔峰。

諸葛孔雀心裏一陣冷笑。若不是他爺爺是宗門的煉『藥』長老,大把的靈『藥』將他生生堆到了煉氣巔峰的境界。否則就憑他這點道行在宗門裏算個屁。

“你把他們兩個也帶出來了?”

諸葛孔雀岔開話題,看著在不遠處站著的柳氏兄弟道。

“爺爺說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畢竟這次任務難度不低,宗門也是極為看重。據說西邊和東邊都有人潛了進來,看來是要撕破當年的約定了。不過其實也不用擔心,這次宗主把淩師兄也派來了,任務肯定是十拿九穩了。”

“林淩也來了?!”

諸葛孔雀聽了木秀林的話一陣驚詫,甚至忍不住喊了出來,惹得附近晨練的人一陣側目。

“當然!”木秀林對於自己的消息給諸葛孔雀帶來的反應很是滿意。畢竟這個自己『迷』戀了近十年的師姐以前對於自己的話向來都是不悲不喜驚不起半點波瀾。

頓了頓,木秀林接著道:“淩師兄在下山下已經突破了凝神中階,現在已經是凝神巔峰了。我爺爺說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一舉突破到化形境界了!”

“化形境界!”諸葛孔雀忍不住砸了砸舌。自己雖然是因為資質奇佳被師父帶到木劍門修煉,但是饒是這樣這麽多年的苦修下來也不過是剛剛到了煉氣高階而已。更別說自己那個至今還在煉氣中階徘徊的哥哥諸葛金鵬。但就算是這樣自己在木劍門也算是頂尖的存在,因為大部分的同齡門人們甚至都凝練不出一絲的真元而在築基階段徘徊。可是同樣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林淩居然已經修煉到了凝神巔峰甚至還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化形境界!

自幼對修煉十分癡『迷』的諸葛孔雀比誰都清楚化形境界代表的意義。跨入化形境界以後方才能擁有自己的本命法寶,這才是修真之人真正蛻變的開始!

“看來宗門對這次任務很是看重啊,不過你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諸葛孔雀笑眯眯地盯著木秀林,開口道。

她並不是木劍門的核心弟子。論資質,雖然自己是因為資質奇佳被師父帶到木劍門,但是整個木劍門上下資質奇佳的弟子豈止是少數。論背景,自己一個浙江二線城市的官二代在布局於整個南方的木劍門眼裏猶如螻蟻。

“當然看重了,我們這次是要去取……”剛說了一半木秀林就突然打住,對著諸葛孔雀捂著嘴巴使勁搖頭。

“取什麽?”諸葛孔雀突然往前一步貼近木秀林,小拇指在木秀林胸前的肌肉上輕輕劃動,“難道你連這個也不肯跟我說嗎?”

“不是我不肯說,你知道的,淩師兄他……說了的話我非得被他打死不可。”木秀林麵『露』難『色』,對諸葛孔雀婉拒道。

“不說就不說,別拿別人來做托辭!”諸葛孔雀的臉『色』又冷了下來,“以後別來找我!”

說著轉身往大門走去。

“等等……孔雀!”木秀林見到諸葛孔雀生氣忙上前一把拉住她。左右看了看沒人,才壓低聲音道:“我們這次是去取淨水珠的!”

“淨水珠!”

諸葛孔雀再一次捂住了嘴巴,扭頭看了看在不遠處籃球場裏看別人練球的丁三甲,心道淨水珠莫非果真不在他身上。

“沒錯!就是淨水珠!當年淨水宗的鎮宗之寶!號稱得到它之後不僅可以控水,更能得到水宗傳承的淨水珠!”木秀林提到淨水珠之後也是神『色』十分激動,繼續道:“二十年前淨水宗覆滅的時候淨水珠隨著水元子的死就不知所蹤了。但是最近又突然出現了淨水珠的消息,所以宗主才會派我們來取的。所以這次任務不容有失。”

“宗門怎麽會知道淨水珠在這裏?畢竟杭州這麽大!”諸葛孔雀再一次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丁三甲。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淨水珠的事情或許跟他有些關聯。

隻不過諸葛孔雀的這兩次扭頭在一直關注著她一舉一動的木秀林眼裏卻是完全變了味道,至少現在丁三甲在木秀林心裏的仇恨榜排名中已然取代了猛子穩居了第一。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淩師兄已經去打探了,估計不久就會有消息的。”

縱然對於諸葛孔雀如此明目張膽的紅杏出牆很是不滿,但是木秀林到底還是舍不得對諸葛孔雀說一句重話,依然臉『色』平和語氣溫柔。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到時候如果任務成功的話我會跟爺爺求求情從他那裏討一副凝靈散,雖然效果不如聚氣丹,但是肯定也幫你突破的!”

看到諸葛孔雀在邊上若有所思,木秀林在邊上急得直跺腳,暗自後悔不該把消息透『露』給她。他對諸葛孔雀的『性』子再也清楚不過,從加入木劍門以來便一直是爭強好勝,正因為如此在木劍門沒少受排擠。特別是曉師姐她們更是對諸葛孔雀明裏暗裏百般刁難。為此諸葛孔雀也是在宗門裏極力反擊,妖嬈啊嫵媚啊,幾乎幾個與曉師姐她們互有好感的傑出點的年輕師兄弟都被她用手段玩弄過。

正是因為如此,諸葛孔雀在宗門裏很是不盡如意。甚至因為自己的關係,連諸葛孔雀平時修煉的丹『藥』也被爺爺刻意減少了。

縱然如此諸葛孔雀還是修煉到了煉氣高階。不過木秀林知道這絕對不是諸葛孔雀所能接受的成績。這次在得知了淨水珠的消息之後木秀林毫不懷疑諸葛孔雀會『插』上一腳。

想到這裏木秀林不禁一身冷汗。林淩的實力眾所周知,正如他的脾氣一樣。就算自己是宗門煉『藥』長老的孫子,估計如果他看自己不順眼也能毫不猶豫地出手廢了自己的修為。

“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

諸葛孔雀當然不會在意木秀林的提醒,事實上她已經在盤算是不是該從別的地方套出些淨水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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