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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琉璃

女子轉過身來,氣息如蘭,芳唇微啟。隻不過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哀思:

“婆婆她,去了。”

“婆婆她,去了!”三個字進入丁三甲耳中,丁三甲還未曾反應過來。卻聽到腦海中“轟”地一聲巨響,竟是水元子失聲發出的。

下一刻水元子虛幻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兩個人麵前,原本鶴發童顏的他竟是發須淩『亂』,盯著女子顫顫巍巍地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十年前。”女子絲毫沒有因為水元子的憑空出現而驚慌,從懷裏拿出一封枯黃的信遞到水元子麵前,臉上卻早已泣不成聲。“婆婆說,要是您還在的話,就讓我交給您。”

水元子急急地伸出手去抓,卻不料虛幻的手掌隻是堪堪從信上穿過,哪裏能抓得起。

丁三甲心中哀歎一聲,從女子手中接過信,在水元子麵前展開。當年水宗宗主,與現在木劍門宗主木清離齊名的存在,現在卻是連拿一封信也不可能。

看完信以後的水元子臉上稍有好轉,歎息了一聲,看著女子道:“你沒看過信?”

女子身子一震,低下頭委屈道:“琉璃不敢。”

“你是琉璃?”水元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彩,隨即又黯淡下去。“那婆娘說要給我生個女兒,名字就叫琉璃。隻是當年我卻是隻顧修煉,沒有理會她……”

琉璃聞言眼圈一紅,竟又是要落下眼淚來。

“放心吧,那婆娘沒死。信裏說她十年前去木劍門幫我報仇,那木清離雖然對我們下了狠手,但是對水母到底還是會手下留情的。”

水元子伸手想去替琉璃抹去眼淚,伸到一半又想到自己還沒有肉身,有些無奈地在半路停住,收了回來。

“當真嗎?”

琉璃看來果真是沒看過信,聽了水元子的話臉上一喜,卻也止住了眼淚。

“自然是真的。”水元子雙手背在身後走到江邊,看著錢塘江,無限傷感道:“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會不知道嗎,畢竟這木清離,是婆娘的親哥哥啊。”

照水元子的說法,琉璃便是他找來幫助丁三甲的幫手。

丁三甲看了看柔柔弱弱不食人間煙火的琉璃,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她同那些一身腱子肉的保鏢聯係起來。雖然那天在被刺殺以後水元子便說要替丁三甲找幫手,丁三甲一臉希翼地幻想是不是那種類似於007裏麵的保鏢模樣,再不濟也該有猛子那樣的身材。

隻是不曾想竟是這麽個柔柔弱弱的女生。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又怎麽好意思躲在女生的後麵!

原本照水元子的意思是通過當年他與水母的相思鈴來找水母保護丁三甲的。隻不過誰曾想水母終於還是在水元子失蹤了十年以後決定去木劍門替水元子報仇,而在臨走前將相思鈴給了琉璃,希望某天水元子會回來找她。

水元子沒問琉璃在水母離開的這十年當年還是十歲的小女孩是怎麽樣一個人生活過來的。他對水母的『性』子再也了解不過,凡事必然會安排好後路才會去做。否則也不會等到十年以後才去報仇。

水元子曾經無數次地嘲笑過水母說留有如此多的好路便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有如何能修煉成大神通。卻想不到正是水母的無數後手才保留了五行宗的最後一係傳承,隱匿在江浙二十年而從未被木劍門覺察到。

更何況在他看到琉璃的修為居然是化形低階的時候,更是對水母的毒辣眼光驚歎不已。

就算是木劍門的大弟子,被稱為是木劍門不世天才的林淩,在木劍門的全力栽培之下,也不過是凝神巔峰而已!雖然對於化形境界隻是差臨門一腳,但是自古以後又多少就是折殺在這臨門一腳之上!

“化形低階!”丁三甲不無鬱悶的頓了頓頭,原先對於琉璃的懷疑煙消雲散。為什麽自己看到的修真之人都是些變態。林淩就不用說了,現在出來一個琉璃居然是化形低階!

而自己,說是修真之人甚至還有些勉強。畢竟體內連一絲的真元都沒有,現在還在築基階段。等自己修煉到化形境界,不知道要猴年馬月雞日狗時豬分鴨秒。

“婆婆在離開的時候給我留下了許多丹『藥』,還有功法。給我排好了修煉的步驟。你才剛開始修煉,不著急的。”

看到丁三甲有些鬱悶,琉璃輕聲安慰道。

“對了,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丁三甲看著跟在自己邊上的琉璃好奇問道。心道總不能讓她跟自己回寢室吧,一個如此超凡脫俗的美女跟在自己邊上怕是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來。

琉璃有些羞澀地一笑:“我也住在學校,我現在是你們學校藝術學院的老師,教古琴。”

“古琴?”

丁三甲看了看琉璃蔥白般的玉手,心想如果不彈古琴的話還真是糟蹋了這雙手了。隻不過莫非我們學校是公共廁所嗎,怎麽想進來就進來了。

“還有這個。”

琉璃將手裏係著的一串手鏈取下來,遞給丁三甲。“這是我煉製的法寶,你戴在手上,有危險的話搖一下,我就能感應到。”

丁三甲看了看手鏈上一個精致的小鈴鐺,笑道:“相思鈴?”

琉璃青澀的臉瞬間紅到脖子處。聲音微不可聞,卻也清清楚楚地傳進了丁三甲的中。

“嗯。”

“這相思鈴是琉璃那丫頭的本命法寶,一共兩枚,分為陰陽。你手中的這枚是陽,在真元催動之下不僅可以殺敵,保命的水平更是一流。你切記不能損壞了這相思鈴,否則的話琉璃那丫頭必然是要深受重傷!”

琉璃離開以後水元子看到丁三甲隨意地把弄地手裏的相思鈴,鄭重其事地提醒道。

“本命法寶?”

丁三甲響起那天在鬆樹林裏林淩手中的那柄綠『色』木劍,雖然僅僅隻是柄木劍而已,卻也是得費羅多普修斯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水母是五行宗金宗門下的長老,煉製的法寶自然是以金石為主。當年她煉製的便也是兩枚相思鈴。琉璃是她的徒弟,煉製出相思鈴有什麽奇怪的。”

“那你呢?”

丁三甲有些好奇地問道。印象中水元子從來祭出過自己的本命法寶。

“我的本命法寶你不是早已見識過了嗎。”

水元子略帶驕傲的聲音在丁三甲的腦海中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顆湛藍『色』的小珠子滴溜溜地出現在丁三甲的身前,很是可愛。

隻不過在珠子出現以後丁三甲頓覺地附近被一股濕潤的氣息所包裹住,刹那間心曠神怡。

淨水珠!

“載世間於其上,融萬千於須彌。這淨水珠便是我煉製了大半輩子的本命法寶。否則你以為為何那天在鬆樹林中淨水珠會衝破林淩的禁製而融進你的體內!”

“既然是你的本命法寶,那為何木劍門的人還有教廷的人要爭搶它?直接毀掉不就好了?”

丁三甲滿臉不解地看著這顆湛藍『色』的小珠子,不解地問道。

“毀掉它?”

水元子在丁三甲腦海裏一聲冷哼,“且不說這顆淨水珠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毀掉的。就算是能毀掉他們又如何舍得!淨水珠又被稱作是須彌珠,我五行宗數百年的珍藏盡數被我藏在這淨水珠裏,誰又有如此大的手筆會無動於衷。”

“珍藏……”

丁三甲臉上一陣諂媚,“居然有珍藏,師父你竟然不給我……”

好吧,這是丁三甲第一次開口叫師傅。

“等到時機到了我自然會給你。楚人無罪懷璧其罪,現在給了你的話怕是不用三天,木劍門的人便能尋過來。”

水元子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澆了下去,卻也是句句實話。

丁三甲不無鬱悶地翻了翻白眼,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急急開口問道:“那我的本命法寶是什麽?”

“你築基都沒成功,哪裏來的本命法寶。不過當年我倒是聽宗主提起過,修煉五行輪的本命法寶尤其艱難。以身為爐,以金石為基,用青木引之,以離火鍛之,輔以息壤,澆以淨水,方才能煉製成功。而煉製成的本命法寶威力巨大,也喚作,‘五行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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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金戈鐵馬誰鎮魂

平庸男丁三甲不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雖然偶爾還是會幻想一下自己中了五百萬以後會怎麽樣,至少從行動上而言不是浮誇的人。

能把一個看似遙遠的目標分解成各個漸進的步驟,最後列出詳細的行動規劃甚至是日程安排然後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去實現的人再不濟也是一個埋頭苦幹的實幹家。

因此對於水元子所說的本命法寶五行輪的煉製,雖然暫時看來遙不可及。但是有了水元子這個起碼理論無敵的師傅以及琉璃這個成功的先例在自己麵前,丁三甲並不覺得這是個遙不可及的目標。

最起碼現在丁三甲每天修煉完五行輪之後實實在在地能感受到被真元淬體以後帶來的變化,純力量控的丁三甲對這些變化欣喜不已。而水元子也對丁三甲的修煉速度屢次刮目相看。好的天賦,堅韌的『性』子,加上準鳳凰男丁三甲對成功的渴望和力量的追求,以及一個不錯的老師。現在的丁三甲毫無疑問具備了一切出人頭地的條件。

當然缺的隻有時間而已。

回到寢室以後丁三甲便被猛子扔了一件衣服過來。丁三甲接過來一看,學院籃球隊的隊服,看來猛子一直沒忘記自己身邊還潛伏了一個隊員。

“怎麽?我也要上場?”

丁三甲拿過衣服比劃了一下,還不錯。起碼手感比自己在外貿市場淘的那些地攤貨要好上不少。

“我打聽過了,這次杭商那邊來了不少外援,看起來都是些狠角『色』。雖然不介意比賽是輸還是贏,但是打的太難看也還是不行。”

猛子將手上的一疊資料扔在丁三甲麵前,頭一張便是周逐日。看來這幾天確實沒少下功夫。

“沒得打?”

丁三甲隨手撚起幾張資料,除了周逐日以外,最上麵的幾個都是外援。看得出來都是被周逐日帶進隊裏的,毫無疑問周逐日是鐵了心的要將後天的比賽當成是個人的表演賽了。

想到在老校長家裏周逐日對自己赤果果的威脅,丁三甲不免一陣莞爾。還真是個被慣壞的大少爺,似乎不太明白草原上最致命的生物不是獅子,而是地上毫不起眼的小螞蟻。

“說實話,如果木秀林他們還在球隊的話我絕對有把握橫掃這次比賽。”戰意凜然的猛子終究還是希望能有個好的結果,微微歎息道,“可惜卻終究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最後一節讓我上場好了。”

丁三甲拍了拍猛子肩膀,“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上麵拚殺。既然答應你要幫你坐上學生會『主席』的位置,總得陪你走過去才是。不然怎麽說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呢。”

說著又瞥了眼一臉鬱悶地坐在邊上的孔元,“至於你,到時候給我們找大把的美女來!老子第一次上場打比賽,總得要風『騷』一回才行!”

第二天丁三甲還是沒有去籃球場訓練,而是直接去了琉璃的住所。雖然第二天就要比賽,但是丁三甲並不認為一天的訓練就能達到什麽效果。自己是在最後一節出場,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會是最為激烈的一節。而對於隊裏其他的三個隊員,丁三甲自然不會抱什麽期望。頂多等一下去球場認認人就可以了。至於猛子,丁三甲與他的默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訓練就能達到的。

琉璃的住所是學校最好的江景房。單間,有電梯有空調**衛生間,甚至還配備了免費的筆記本。不過丁三甲看了眼那還未拆封的電腦,暗道所謂的明珠暗投怕也就是指這個了。

琉璃的房間裏幾乎沒有什麽擺設,靠著窗前一架古琴,加上桌案上的一盆君子蘭,僅此而已。

見到丁三甲過來琉璃白淨的臉上又是浮起兩朵紅暈。一直以來她的生活裏幾乎未曾出現過男生,從開始記事到十歲一直是婆婆在照顧她。而自從十歲那年婆婆失蹤後到現在,琉璃除了偶爾見一下婆婆替自己安排下來的幾個人以外,其餘的時間全都是在修煉。否則如何能在二十歲的時候就踏入或許資質稍微差些的人一輩子也不曾涉及的化形境界。

“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知道,我那裏不太適合修煉。”

丁三甲看了眼見到自己以後便羞紅了臉的琉璃,開口笑道。

琉璃點點頭,在古琴旁坐下,隨手彈起一支曲子,《春江花月夜》。

丁三甲也不客套,進了房間以後直接在沙發上盤腿坐下,開始默默運轉《五行輪》。一股五『色』的氣旋開始在他身邊慢慢凝聚起來,然後緩緩地以丁三甲為中心開始旋轉。隨著丁三甲的吐納之間竟是不停地進出於他的身體。

邊上的琉璃注意到丁三甲的異象,不禁微微捂住了嘴巴。這方才是丁三甲尚未築基成功的情況的修煉,從天地間汲取靈氣的速度竟已經能夠自成異象。若是丁三甲真正在修真一途上登堂入室,那情況將會是何等的驚人!

琉璃正自顧自地驚歎不已。突然丁三甲身體附近的靈氣竟然躁動起來,而位於丁三甲頭頂的五『色』氣旋竟也隨之瘋狂轉動起來。丁三甲原本沉寂的臉上刹那間變得血紅,呼吸也突然急促起來,竟像是在受著極大的痛苦。

琉璃心裏猛地一驚。這是因為丁三甲剛剛修煉,經驗明顯不足。剛剛匯集的靈氣被丁三甲盡數吸收進體內,卻不曾考慮到丁三甲僅僅是個築基尚未成功的門外漢而已,識海那裏能容的下這許多的靈氣。雖然有水元子幫忙將從外界吸收進來的靈氣用以淬煉身體。但這畢竟是慢慢的溫養方法,走的是循序漸進的路子,這許多的靈氣猛然湧入,哪裏能轉化過來。

當下琉璃略一沉『吟』,手指輕彈,原先的《春江花月夜》曲調驟變成《大悲咒》,一聲聲佛國梵音從古琴中傳出來,慢慢將丁三甲包圍。

在《大悲咒》響起來之後,丁三甲因為痛苦而緊緊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而頭頂上的那團五『色』氣旋也隨之重新恢複正常。

“好,好,好!”

水元子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琉璃麵前,一邊捋著胡須一邊大叫了三個好字。

琉璃臉『色』一紅,便要站起來問好。卻被水元子製止住,道:“別停,繼續彈!”

琉璃點點頭,手指繼續不停在古琴上撥動。但是傳出來的卻不再是《大悲咒》,而是另外一種丁三甲從未曾聽過的曲目。在琴音響起來之後,丁三甲整個人更是心神安定。原本因為過度吸收靈氣而漲得通紅的麵『色』漸漸恢複正常。甚至剛剛的五『色』氣旋又重新狂暴起來,瘋狂地進入丁三甲體內。這不過這一次丁三甲再也未曾有不適的感覺出現。

就連水元子,在琴音響起來之後也不自覺地盤膝懸浮在琉璃麵前。雙手結成一個複雜的手印,吐納之間也是靈氣湧動。竟然是以靈魂狀態直接出體修煉!

一個多小時之後水元子方才首先睜開眼睛,從修煉狀態下恢複過來。之前在丁三甲體內的時候,水元子便隻能從丁三甲汲取的天地靈氣中分出一部分供自己修煉。但是除去丁三甲淬煉身體築基所耗掉的靈氣以外,所餘留下來的靈氣卻實在是不多。而對於元嬰境界的水元子來說更是杯水車薪。正是因為這種速度,水元子方才在教授丁三甲《五行輪》的時候告訴丁三甲說若是要在他體內修煉到通徹境界的話,非得要幾十年不可。

而在靈魂狀態脫離出丁三甲體內修煉,除非是有人將天地靈氣匯集在一起,否則的話必然是會靈魂衰竭而死!

但是剛剛的時候,水元子竟是在琴音中不自覺地脫體修煉起來。而且修煉的速度竟是遠遠大於在丁三甲體內的時候。甚至隻是剛剛那一個多小時,水元子便感受到自己的境界似乎有了一絲緩慢的提升。

見到水元子從修煉狀態蘇醒過來,琉璃便是止住了琴音。一個多小時的彈奏已然是她的極限,若不是怕因為自己突然斷掉琴音而使得靈魂狀態下的水元子有所損傷的話,琉璃也不會苦苦支撐到現在。

“你怎麽了?”

水元子注意到琉璃毫無血『色』的臉『色』,有些不解地問道。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失聲喊了出來:

“鎮魂曲!你修煉的功法竟是鎮魂曲!”

琉璃扶著琴案站起來,微微點頭,眼中的苦澀一閃而過。

“什麽是鎮魂曲?”

琴音停下來之後丁三甲也從修煉狀態下恢複過來,剛蘇醒便聽到水元子的失聲驚呼。

“鎮魂曲是金宗的一種修行功法,修煉成功以後隻要琴音所指,便能匯聚天地靈氣,對於在琴音下修煉的人來說便能事半功倍!更能夠平伏在琴音中修煉的人的心境,而不會有業障心魔產生!”

“這麽好!”

丁三甲很是羨慕地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琉璃,“怪不得我剛剛修煉的時候覺得比以前快了許多。”

“好?”

聽了丁三甲的話之後水元子冷哼一聲,繼續道:“鎮魂曲還有一個更為人所知的名字,‘為他人作嫁衣裳’!此功法修煉極難,練成之後卻隻能讓他人受益。甚至連飛升渡劫之時自保的能力也沒有。世間又有幾個人會甘願將這《鎮魂曲》選做伴隨自己一生的唯一修行功法!”

說完之後水元子竟也是有些言語哽咽。琉璃是水母唯一的關門弟子,甚至說是女兒也不為過。水母自然不會讓她修行這種冷門的功法。這怕是琉璃在水母失蹤之後自己決定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孩子,委屈你了……”

水元子背對這丁三甲和琉璃轉過身軀,肩膀卻是不停地在上下聳動。

“隻要能幫助婆婆前輩還有丁大哥,琉璃不苦。”

琉璃低著頭,長發從兩頰垂下,擋住了雙眼。隻不過丁三甲卻是看到琉璃身前古琴琴弦上的顆顆晶瑩。

“難道沒有別的法子解決了嗎?”

丁三甲伸手替琉璃擦去眼淚,笑意溫暖。

“法子!當然有!”

聽了丁三甲的話水元子驀地轉過身來,眼神中光彩熠熠,“金戈鐵馬誰鎮魂!鎮魂曲如果真是如此雞肋的話前人又怎會將它流傳至今。事實上如果能將鎮魂曲修煉到大成的話便有資格修行金宗的頂級功法,‘金戈鐵馬’!”

“金戈鐵馬?”

琉璃也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水元子,印象中婆婆給她留下的功法中並沒有這一卷。

“金戈鐵馬殺氣太大,隻有將鎮魂曲修煉到極致方才能控製住。因為世間願意窮其一生修煉鎮魂曲這種雞肋功法的人太少,因此金戈鐵馬也往往不為人所知。”

“我五行宗五大至寶即五種五行靈根。分別是九天淨梵水、玄黃息壤、建木、龍炎離生火和鴻蒙混沌金,分別為我五大宗門所保存。而五大五行根中便各自凝練有一門頂級功法分別是我水宗的生生不息,木宗的釜底抽薪,土宗的移山填海,火宗的江楓漁火以及金宗的金戈鐵馬!每一門功法都是前人在五行靈根上領悟出來的,並沒有書卷流傳於世。”

“也就是琉璃若有修煉金戈鐵馬的話就必須要找到鴻蒙混沌金?現在是在黑暗議會手中吧!到時候我去幫你取來!”丁三甲想起之前被林淩用法力扯掉一隻蝠翼的費羅多,微微一笑。看來自己以後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琉璃沒事,不修煉金戈鐵馬也沒關係的。”

琉璃微微抬起頭看著丁三甲,“所以不用去找別人麻煩。”

“就算是琉璃你不用那小子也還是不得不去找鴻蒙混沌金。”水元子倒是毫不為意地捋了捋胡子,“且不說這五行靈根原本就是我華夏之物,不容蠻夷染指。就算是這小子想要修煉五行輪,也不得不去集齊這些靈物。他現在還未曾築基成功,我的九天梵淨水還能支撐住他的修煉。倒是等他進入到化形乃至是成丹境界的時候,不去集齊這五行靈根的話就必然會學無所成!否則他當我五行宗的無上功法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傳授給別人的嗎!”

水元子毫不在意丁三甲在邊上鄙視的眼光,自顧自地解釋道。

丁三甲自然知道水元子當日傳他五行宗必然也是另有所圖。但是就算是丁三甲知道水元子的目的是想讓他去奪回五行靈根,他多半也不會拒絕。沒辦法,五行輪的誘『惑』太大了。如果說剛開始丁三甲隻是簡簡單單有了一個成功**的話,那麽在鬆樹林一戰以後,見識到林淩他們的那些法力以後,丁三甲方才有了真正的努力目標。

何為陽謀,就是明知有所圖卻不得不往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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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王八和綠豆

從琉璃那裏出來已經是下午了。雖然修煉了一整天,但是丁三甲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有絲毫的疲倦。特別是在水元子將靈氣慢慢地用來淬煉丁三甲身體的時候,那種力量暴漲的感覺讓丁三甲很是興奮了一陣子。

甚至在幻想現在要是再突然冒出來兩個忍者來刺殺自己,自己是不是不用水元子幫忙就能一個人搞定他們了。

隻不過看到丁三甲左右揮拳得意洋洋的樣子水元子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澆下來:“你現在的狀態甚至是連我五行宗以前的那些外門弟子都不如,隻有你真正築基成功以後才會真切地感受到什麽叫做力量。記住,肉身有重,識海無限!”

丁三甲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快步往籃球場走去。隻有真正開始修煉方才知道修煉的難處。今天在琉璃那裏打坐了一天也才不過是溫養了經脈而已,離真正的築基還差得十萬八千裏。不過帶來的好處也是不言而喻,丁三甲相信現在自己如果盡全力打出一拳的話,估計就算是猛子也不敢硬接。

學院杯決賽明天正式開賽。丁三甲再不濟也是籃球隊的掛名隊員,對於下午的場地熟悉訓練還是要去意思意思的。不然的話就算是猛子不會介意,也難保會被別人暗地裏指著脊梁骨。

剛走到籃球場外丁三甲便看了一個近兩天頻繁見到的身影,周逐日。這個綠城太子爺現在正穿著杭商院的隊服在指揮隊員訓練。場邊上是拿著一瓶水的陸棋書,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周逐日。至於原先的杭商籃球隊隊長,在周逐日許諾等他畢業以後可以直接去到綠城實習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將手裏的權力下放。

現在的杭商院籃球隊與其說是學院隊,還不如說是周逐日一個人的球隊。

丁三甲進了球場,便直接朝猛子那邊走去。比起周逐日這邊,猛子則是完完全全的不堪入目。在貫徹了有鐵關係便能上場的精髓後,猛子大刀闊斧地剔除掉了大部分的原球隊球員。除了在第四節的時候保存下來三個主力以外,其他全是關係戶。

就連隊長江中遊,也不過是在開場五分鍾以後就必然要被替換下場。

“你,站住!”

丁三甲沒走幾步,後麵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丁三甲回頭,能這樣囂張跋扈的除了周逐日還有誰。

“很巧,又見麵了。”

丁三甲看著不可一世地朝自己走過來的周逐日,不卑不亢。

“我還以為那天老校長隻是說說笑而已,想不到你還真敢來球場。”周逐日在丁三甲麵前站定,篾笑道,“看來你們財會學院果真是傳說中的『婦』女部,就連球隊也竟是些歪瓜裂棗。”

丁三甲順著周逐日的眼光看過去,一個瘦胳膊瘦腿眼睛上架著一副厚眼鏡的家夥正像模像樣地在練習投籃,一個三不沾,又是一個三不沾。還真有那麽幾分歪瓜裂棗的意思。

“都是些替補。”丁三甲收回眼光,謙遜地笑道:“學院杯麽,你知道的,沒什麽技術含量。犯不著用主力,王八對綠豆,總不能壞了規矩。”

跟在周逐日後麵的陸棋書冷不丁聽到丁三甲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鼻尖的小黑痣一皺一皺的。

“你那個什麽說誰綠豆呢!”

周逐日沉下臉,拳頭猛地握緊。那天從老校長家裏出來以後周逐日便特意派人去調查了一下丁三甲的來曆。出乎周逐日的預料,這個被老校長頗為看重的土包子的背景如同他的外貌一般不起眼,甚至連大學成績也不過是像大學裏所有的男生一樣,穩居中下遊,偶爾補考。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尋常的話怕就是同杭州的二線公子哥孔元走得比較近。

隻不過就算是孔元的堂哥孔真,那個被所有人都看好的腹黑男,在自己麵前也不過是同輩相交而已。既然如此周逐日覺得自然也就沒必要對丁三甲客氣禮讓。

“不好意思,我們是綠豆,我們是綠豆。”

聽了周逐日的話丁三甲強忍住笑意往猛子那走去。暗道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還真沒見過非要當王八的人。

這邊陸棋書早已自顧自地笑彎了腰,哪裏還有半分淑女模樣。

周逐日半天緩過神來,盯著早已走到對方場地的丁三甲惡狠狠道:“小子,給我等著!”

“我等到花兒也謝了……”恰好下午五點,校院廣播適時響了起來,張學友的經典老歌。

“找麻煩的?”

看到丁三甲走過來,猛子看了眼不遠處的周逐日,隨意問道。

“麻煩?”丁三甲想起王八綠豆,一陣大笑,許久才回答道:“他還算不上。”

“準備的怎麽樣了?”

丁三甲撿起一個籃球墊在屁股下麵坐好,順手又掏出那包隻有八根煙的紅雙喜『揉』捏起來。

猛子苦笑一聲,朝籃球架那示意了一下:“你自己看。”

那個瘦胳膊瘦腿的厚眼鏡男還在鍥而不舍地練習投籃。一個三不沾!好家夥,又一個三不沾!

“他哥是學院的團支書。”猛子苦笑著解釋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是親哥。”

“隻要不是春哥曾哥就行!”

丁三甲無所謂地拍了拍猛子的肩膀,“我現在在想是不是該弄個類似於《教父》裏麵的關係網。人於我有所求,他日吾亦有所求於人,總不能浪費了才好。人情關係這種東西比不得酒水,時間長了也就淡了。總得要時不時敲打一下才行。”

猛子嘿嘿一笑,不說話。事實上這次在弄球賽的時候他手上就已經列了一本小冊子,上麵寫的是這次通過關係進入球隊的人的名單,包括後麵的關係。正準備在球賽結束以後交給他,說起來跟丁三甲所說的東西倒也有些異曲同工。

“這事得交給孔元去辦,不然那小子鳥都快閑出淡來了。”丁三甲明顯對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已經動了心,甚至已經在盤算該如何具體實施起來。這便是實幹家與空想家的最大區別。

“什麽東西交給我去辦?”

孔元冷不丁地從兩人身後冒出來,盯著兩人道。他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而且這些天跟秦南風打的火熱,對那個害自己屢屢受傷的秦西子很有股“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味道。丁三甲也不甚為意,很明顯秦南風跟她姐姐秦西子不是一類人,對上外表花心其實專一的孔元,再合適不過。

“你這幾天都跑哪去了?勾搭上姐妹花也不帶你這樣的啊,就你這身子骨怕還單薄了些吧?要不我給你開幾副中『藥』吃吃?雖然談不上一夜七次郎,但是梅開三度總是沒什麽問題的!”

丁三甲像模像樣地拈了拈孔元的胳膊,接著又要去把他脈門。

“開你妹的!”

孔元一個鄙視眼神過去,“就我這身材還用吃中『藥』?老子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用**去征服日本的歌伎町。然後在上麵立一塊牌子,上麵就寫‘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根本不帶吃『藥』這麽一說的!”

“說正經的!”孔元調侃完也弄了顆籃球墊在屁股底下,湊近兩個人道:“上次秀才說讓我去找幾個美女明天來給你們加油打打氣,我後來一想還真那個什麽就是這麽回事!要是打比賽的時候一群美女穿著短裙跳著熱舞給你們加油,那不得給力死過去!要不怎麽說秀才是我們三個人裏最悶『騷』的人呢,一眼就看穿了其中關鍵!所以我這兩天專門去了傳媒,明天保證給你們拉一票美女過來,必須是『露』大腿『露』胳膊『露』小蠻腰的!想想看,要是明天一群火辣美女舉著個牌子,寫著‘秀才雄起、猛子威武!‘那場麵、那陣容、那氣場!絕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猛子丁三甲麵麵相覷,暗自後悔當初在錢櫃的時候怎麽就沒留意這貨是不是腦袋也被人敲過了?

“就是可惜我們學校的本土美女沒找到,不然的話就更給力了。聽說藝術學院新來了個教古琴的美女老師,叫琉璃。絕對是神雕俠侶裏小龍女的翻版!要是能把她請來,再加上我們的英語老師沈子衿,這必須是秒殺一切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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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尋仇和解圍

學院杯籃球賽這類的比賽,從重要『性』而言自然比不上例如挑戰者被創業大賽、用友erp沙盤之類的帶點半官方『性』質的比賽。但是自從老校長要來看這次學院杯籃球賽決賽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這個本來掀不起多大風浪的比賽便開始逐漸走到人們視線當中。主要校領導的書桌上甚至都放上了一張比賽的日程安排表,不忘讓秘書們提醒一下決賽的時間。

因此當禮拜一的時候丁三甲隨著猛子帶隊的籃球隊走到籃球場的那一刻,原本以為心思已經沉寂到足夠冷靜,不會因為這些小打小鬧而起波瀾的丁三甲,卻也著實被激情點燃了一把。

隻不過走在隊伍最後麵相貌平庸體型中庸的丁三甲在明顯人高馬大的籃球隊隊伍裏實在是不起眼。丁三甲也樂得輕鬆,反正自己是最後一個上場,也不指望能在籃球場上力挽狂瀾然後勾搭到幾個漂亮的小妹妹。

“我倒是要看看就剩幾個廢物的球隊能多大的能耐。”

丁三甲坐在籃球場角落裏,看著猛子帶著其他隊員在做熱身運動,耳邊突然一個聲音傳過來。

丁三甲全身神經猛然繃緊。在修煉了五行輪被水元子用靈力不聽淬煉身體之後,可以在自己毫無感知的情況下就靠近自己的,除了木秀林、林淩那幾個人還會有誰!

果不其然,距離丁三甲不到三步的地方,木秀林帶著林淩還有柳氏兄弟正一臉冷笑地盯著丁三甲。而讓丁三甲略微有些不解的是諸葛孔雀居然也依然同他們在一起。

雖然那天在鬆樹林裏諸葛孔雀算不上是拆了林淩他們的台,但也絕對稱不上是對他們有所助力。不過現在看來,林淩他們顯然還是不知道諸葛孔雀自己的打算。而諸葛孔雀更是絲毫流『露』不出一絲異樣。

想到這裏丁三甲心裏難免一陣寒氣湧起。似乎每次見到這個看起來像是非主流腦殘的女生她都會給自己帶來一絲的驚訝。從原來的禁不起自己一絲挑撥到現在近乎是腹黑女,諸葛孔雀的變化遠遠超過丁三甲的預期。

“廢物自然有廢物的玩法,說不定還精彩的很。”丁三甲淡淡回過去一句,談不上是言辭鋒利,但在木秀林耳中卻是明嘲暗諷。

“我說過,我會帶著小木子來看看你們是怎麽拆了他的骨頭的,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吧?”

林淩慵懶的聲音緩緩地傳了過來,卻殺氣十足。

“笑話而已,當不得真。”

丁三甲看著這個已經是凝神巔峰的木劍門不世天才,微笑道。看得出來林淩那天在鬆樹林裏因為本命法寶被損傷而受到傷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甚至丁三甲還隱隱感覺到林淩的修為似乎又往前精進了一分。

“我的人,自然也不會被人當成是笑話來看。”

聽了丁三甲的話之後林淩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在他眼裏的丁三甲不過是肉身比較強橫的凡人而已,這種人在木劍門的外門弟子中甚至都排不上號。這次自己出來卻是無功而返,甚至還受了不小的傷,總得要找點東西發泄一下才行。

至於那所謂的長老會中規定不能對凡人動手的律例,到時候辭總能勉勉強強糊弄過去。

“那你想怎麽樣?”

丁三甲“噌”地一聲站起來,很明顯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林淩就是衝著他和猛子來的,既然這樣也沒必要客客氣氣。

讓丁三甲稍微有些鬱悶的倒是諸葛孔雀,不管怎麽說自己與她也算是有些交情。雖然也是各種試探不絕,但到底沒有真正的翻過臉。而現在看來她似乎也絲毫沒替自己說話的意思,丁三甲甚至懷疑沒準就是她給林淩帶的路。

“腹黑女果真碰不得啊。”

丁三甲苦笑一下,看了看籃球場上。那邊比賽早已開始,正如猛子之前所預料的那樣,自己這邊在周逐日那支外援隊的強烈攻勢下全線崩盤。二十六比十五,猛子一人砍下十三分,卻依然擋不住攻勢。

“我想怎麽樣?”

林淩輕笑了一聲,慢慢走近丁三甲。對著丁三甲的耳邊輕聲微笑道:“雖然不知道那天你為什麽要跟蹤我們,不過這對我來說卻是一點不重要。我現在倒是想,拆了你的骨頭。”

說著竟是直接一道青綠『色』的劍氣從林淩的指尖激『射』出來,直指丁三甲的右胸。

丁三甲大驚,他自然想不到林淩竟會如此張狂,竟然絲毫不顧忌在場還有這麽多人便直接下手。

事實上所有人都在看籃球賽,哪裏會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更何況木秀林、柳氏兄弟甚至是諸葛孔雀四個人的站位剛好呈半圓形展開,外人看不到裏麵發生的事。

劍氣輕而易舉地穿過了慌『亂』之中擋在身前的籃球,然後直接朝丁三甲胸口刺去。在距離丁三甲胸口不到三尺的地方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將劍氣生生擊碎。

被琉璃綁在丁三甲右手臂的相思鈴在感受到危險以後自動護主,正微微泛著白『色』的光芒。

“原來還有後手!”

林淩看到突然出現的相思鈴也是一怔,隨即神『色』又馬上恢複正常,伸手直接朝丁三甲手腕上的相思鈴抓去,“我正愁我的木劍被傷了,沒有好的材料修複,這鈴鐺卻是不錯。”

“這鈴鐺不是給你的。”

林淩的手剛伸出去,身後突然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大珠小珠落玉盤。

林淩猛然回頭,一個穿著白紗長裙的女子出現在自己身後,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

而讓林淩更為忌憚的事這個女子居然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壓迫感!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明明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的修為比自己要高,從氣息來看竟然是化形境界!

“這是我木劍門的事,閣下似乎不方便『插』手吧?”

林淩略一沉『吟』,對突然出現的琉璃有些客氣道。

“我不『插』手你們的事,不過你們也不能傷他。”

琉璃直接從林淩身前走過,拉起丁三甲的右手。一股真元湧進丁三甲體內,覺察到丁三甲沒有受傷,方才放心地笑了笑。

林淩卻是在琉璃伸出手的時候敏銳地注意到了她手腕處的一隻小鈴鐺與丁三甲手腕處的那隻一模一樣,竟是相思鈴!看來這女子與丁三甲的交情不淺!

“凝神巔峰,你打不過我,所以還是退去為好。”

化形低階的琉璃自然一眼便看出了林淩的境界,當下便開口輕聲警告道,隻不過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實在是『迷』人的很。

林淩咬緊了牙齒,卻也不再遲疑,直接帶著木秀林便退了去。但卻也沒有離開球場,隻是擠在人群中,不知道有什麽企圖。

倒是諸葛孔雀,在退走的時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甚至還朝丁三甲『露』出了一個媚笑。讓丁三甲一陣惡寒不已。

“你怎麽來了?”

看到林淩他們退去,心裏頓時寬慰不少,看著琉璃笑問道。

“剛剛鈴鐺響了。水老因為修煉很多時候會顧及不到你,我怕你有危險就過來了。”

琉璃低著頭輕聲道,哪裏有一絲僅僅靠幾句話便驚退了林淩的模樣。

“這死老頭子我遲早要被他害死,居然這樣也不來救我!”

丁三甲笑罵一句,又對著琉璃道:“既然來了就多待會兒,老是待在琴房裏修煉也不好,等下看我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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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風『騷』的兄弟

三十一比十九!

才不過是第一節打完,現在場上的比分竟已經被拉開了整整十二分!若非是猛子一個人勢不可擋獨自砍下十七分,現在財會學院早已崩盤。

“看來還是有不少差距啊。”

第一節結束,丁三甲擠到猛子麵前剛想要將手裏的水遞過去。卻見到歐陽巫雲已然站在猛子身旁,正拿著一塊濕『毛』巾替猛子擦汗。

“還扛不扛得下來?”

丁三甲拍了拍猛子的肩膀,笑道:“沒有我想象中的這麽犀利啊,是不是昨晚做了什麽不應該的事今天腿軟了?”

聽了丁三甲的話歐陽巫雲臉『色』頓時略微陰沉下來,看著丁三甲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飾地不快。

“有戲!”

猛子從歐陽巫雲手裏接過濕『毛』巾隨意地在頭上擦了幾把,有些暢快地笑道:“對麵隻給周逐日一個人傳球創造得分機會。隻要他不下場,我們就有的打,否則按我們的陣容第一節就直接被廢了!”

聽了猛子的話丁三甲也抬頭看了看對麵,卻見到周逐日剛好也眼神掃過來。見到丁三甲以後右手更是囂張地右手在脖子處作出一個斬首的動作。

“我前三節會盡量消耗他們的體力,分數被拉開也不怕。隻要到了第四節的時候周逐日還不下場,那就不用擔心了!我體力足夠支持完全場。而你,到時候第四節隻要盡力得分就沒問題,我們甚至有可能翻盤!”

猛子一臉輕鬆地對著丁三甲布置戰術,絲毫沒有因為大比分落後而有絲毫不快。

“你自己得分就好了,管別人做什麽!”

聽了猛子戰術布置的歐陽巫雲忍不住對著猛子說道。從小驕傲的她自然絲毫不會在意丁三甲這種在她看來不過是攀附著猛子這棵大樹的小嘍囉的感受。

聽了歐元巫雲的話猛子臉上一冷,將手裏的『毛』巾猛地扔在地上,看也沒看歐陽巫雲一眼便直接往球場走去。

丁三甲倒是笑意依然。很明顯猛子同歐陽巫雲的關係比起以前已經改善許多了,雖然不知道猛子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能接受這個驕傲的大小姐。

在第二節比賽開始的時候孔元這個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消失的家夥終於出現在球場上,而且一亮相便是風『騷』無比。隻不過卻沒有他昨天所說的美女大軍,隻是一個人扛了塊巨大的橫幅立在場邊,上麵寫著八個大字:“秀才雄起,猛子威武!”

橫幅上更是誇張地畫了兩個衣著暴『露』的那個什麽美女。

無數嘰嘰喳喳地笑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隨即便是一陣陣放肆的大笑。孔元卻是毫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昂首挺胸。

看台上的一個分管學生道德建設的副校長見到孔元的橫幅以後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暗道這不是當著老校長的麵給我難堪嗎。立時便扭頭對站在一旁的秘書冷聲道:“去查查這個學生是誰!”

“還是年輕好啊,敢於出風頭,我們學校就是缺少了這些有挑戰思維的學生。”坐在看台中間的老校長突然出聲感歎道,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微微點了點頭。

“就是啊,年輕才能無所顧忌嘛。我還記得我當初在您班上的時候還在您的備課本上畫過烏龜。您知道以後居然還說我畫得不好,像隻王八!”

坐在老校長右手邊的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現任校長聽了老校長的話也大笑著附和道。

“那個,有什麽處罰意見嗎?”

秘書在得到副校長的指示後飛快地在筆記本上寫下備忘,又向副校長征求意見道。

“當做是創新思維先鋒通報表揚一下好了,德育分加上十分。”

絲毫沒有理會邊上秘書一臉詫異的表情,副校長低聲給出處理意見,又附和著其他人對老校長講的以前的一些糗事大笑起來。

球場上的猛子見到孔元低俗卻簡單的表達方式,也是無奈地苦笑了下。隨即略顯疲態的他在籃下一個猛然拔起,將周逐日的一記上籃狠狠蓋下。隨後又是帶著球展開勢不可擋的一輪快攻,在籃下突破三個人的防守以一記華麗麗的灌籃得分!

得分後的猛子不忘對場邊的孔元豎起一個鄙視的中指。

“我說,你不是說有美女嗎?”

丁三甲擠到孔元邊上,幫他撐起橫幅的另一邊,調笑道。

“唉,別說了。”聽到丁三甲的話孔元一臉的哀怨,“咱們的風『騷』這個世界不懂啊!那群美女看到這塊牌子一個個地都打了退堂鼓。那個什麽十個人有八個人說自己突然大姨媽來了!完完全全沒天理啊!”

眼角卻突然看到站在丁三甲邊上寸步不離的琉璃,竟是忍不住一個踉蹌差點將橫幅扔在地上。

“這位是嫂子吧?還是秀才哥生猛啊!嫂子是藝術學院的琉璃老師吧?這才來了多久就被我們秀才哥拿下了。”

孔元穩住身形,騰出一隻手對丁三甲伸出個大拇指,一副“你懂的”的詭異表情。

聽了孔元的話琉璃白皙的臉上又是兩朵紅暈飛了起來,低頭埋在胸口羞澀地不說話。

“去你妹的!”

丁三甲翻了翻白眼,拉著琉璃擠出人群。這貨自從錢櫃事件跟秦南風勾搭上以後明顯像個青春期少男一樣亢奮了起來,還真是那個什麽野百合也有春天!

球場上的分值繼續被拉大。在孔元扛著丁三甲還有猛子的牌位出現以後猛子象征『性』地打了一個小高『潮』算是給孔元的回應,隨後又開始貫徹起消耗戰術。不求得分,隻要將他們的體力在第四節消耗地差不多就可以了。

猛子自然不會當心自己會先於對方而體力不支倒下。打了十幾年白猿通背的他光就耐力而言,甚至是現在的丁三甲怕也是稍有不如。

第一節結束,比分三十一比十九。

上半場結束,比分五十二比三十。

第三節而第三節快要結束的時候,比分已然到了六十三比三十九。

整整二十四分的差距!

“周少,我覺得不對勁啊!”第三節快要結束的時候杭商方麵終於叫了次暫停,杭商隊的隊長對周逐日有些疑『惑』道,“我怎麽覺得他們是在耗我們的體力,他們是不是還有後手?”

“後手?”

周逐日狠笑一聲,“他們就一個孟芷能掀地起風浪,我們手裏還有幾次犯規機會。等一下別再留手了,直接讓他下場!”

其他人點點頭,眼光緊緊鎖定場邊的猛子。正如周逐日所說的,打垮一個人的球隊的方法有很多種,最簡單卻最實用的就是將那個人直接廢掉。

猛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周逐日他們盯上。事實上他對球隊前三節的表現十分滿意,雖然上場的球員們都是臨時拚湊起來的關係戶,但是隻需要簡簡單單地打防守的話幾個人的配合卻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第三節最後三十秒猛子控球,比分六十六比三十九。猛子一個人帶球突破,衝到對方禁區的時候被兩個人夾擊防守。猛子冷笑一聲,外號勾手王的他對此類夾擊向來沒有壓力,正要換手勾手上籃,突然腹部肋骨處被人一記猛擊擊中。在空中失去重心的他將手中籃球入網的同時也隨即往後倒去,在落地的刹那被對方“無意”中拌到腳,狠狠摔在地上!

腳後跟先落地,隨後整個人側倒在地,毫無懸念地腳踝必然扭傷!

丁三甲在第一時間便衝進了場地,周逐日他們的小動作丁三甲之前看地清清楚楚,足足四個人暗算猛子!而個子一米九的周逐日恰好站在裁判身前,擋住了裁判的視線!

沒有時間顧忌其他的,丁三甲手中真元湧動,一股寒冰慢慢覆蓋上了猛子的扭傷的腳踝。這是他這些天修煉以後的成果之一,雖然還不能與以前的控水能力相比,但至少也有一些作用。

起碼在丁三甲的手貼到猛子的腳踝的時候,猛子緊咬著的牙關慢慢放鬆下來。

擠在人群中的林淩看到丁三甲微妙地動作,眼中突然精光一閃,隨後一聲細不可聞地話從他口中說了出來:

“淨水珠,原來竟是被他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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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暴力籃球

丁三甲當然不知道自己因為當心猛子的傷勢而一時情急施展出來的聚水成冰會被林淩一眼便看穿了。況且他在施展的時候還刻意用『毛』巾擋了一下,甚至連猛子也沒看清楚他的動作。隻不過在凝神巔峰的林淩眼裏卻是一清二楚。

聽到林淩的話諸葛孔雀也是微微一驚,雖然之前自己也曾懷疑過丁三甲,但終究沒有繼續追究這個貌似忠厚的平庸男。而現在回想起來,那天除了丁三甲以外,還能有誰會那到淨水珠!

“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直接……”

木秀林在把右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斬首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哼哼……之前還因為長老會有規定不能對凡人動手而有些忌憚,現在看來竟是我自己多慮了!”

林淩壓低聲音一陣冷笑,“先離開這裏。這件事暫時別告訴宗門,我要親手從這小子體內挖出淨水珠!”

隨即趕來的校醫對猛子的傷勢很快做了檢查。倒不是什麽大傷,韌帶拉傷而已。休息幾天便沒事了,隻不過這場比賽卻是萬萬不能再打了。

“瘸子,這外號倒也不難聽。”

丁三甲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猛子調笑道。雖然在看到猛子高高腫起的腳踝後他眉頭卻也是高高皺了起來。

“不礙事,要不我再上去搞幾分鍾?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

猛子絲毫沒有在意腳上的傷勢,抬了抬腿就要從擔架上翻身下來。

“歇歇吧你!”

丁三甲毫不客氣地一拳擂在猛子胸口,“上半場光看你的拉風表演了,總得給我留口湯不是!”

說著又扭頭看了看跑過來的孔元,交待道:“等下到了醫務室好好看著他!要是他不安分還敢『亂』動的話,打到他落紅!”

孔元嘿嘿一笑,看著猛子的表情如同枯木逢春的怨『婦』。嘴裏更是念叨不已:“三十年河東啊三十年河西……”

“那幾個人不地道啊!你當心他們下黑手!”

被抬走的猛子臨出場還不忘回頭提醒一句。

丁三甲看了看不遠處洋洋自得的周逐日,笑容溫暖:“我幫你討回公道。”

“剛剛那個受傷下場的學生是誰?”

做在觀眾席上的老校長見到有人下場,扭頭問道。

馬上有人報上來,那是會計班的孟芷,也是財會學院籃球隊的副隊長。

“這學生不錯,不錯,很不錯。”

老校長點了點頭,連說了三個不錯,眼睛卻瞄上了準備上場的丁三甲。

“剛剛那幾下,很痛吧?”

周逐日見到丁三甲上場,走到丁三甲邊上壓低聲音肆意笑道,“聽說他還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不得不說很過癮啊!”

“痛不痛你等下就知道了。”

丁三甲毫不為意地朝己方球架跑去,笑容和煦。還不忘回頭提醒一句,“忘了說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分也得不到。”

第四節開始。

周逐日帶球,過中場。連過兩人之後被突然穿『插』進來的丁三甲詭異搶斷。得到球之後的丁三甲到了三分線並沒有直接投籃,而是等到周逐日回防以後方才出手。三分球入網,周逐日打手犯規,加罰一球!

依然是周逐日帶球,三個人呈三角陣型突破到對方禁區。周逐日出手,被丁三甲一記火鍋蓋帽打回。搶球的過程中周逐日一方的一個球員腳踝扭傷,無人犯規。

得到控球權的丁三甲站在場邊,不忘對周逐日伸出一個手指頭。周逐日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第一個。

丁三甲帶球,連著突破四人到達對方籃下,卻還是沒有上籃。等到對方球員盡數回防到禁區以後丁三甲猛然躍起灌籃,對方三個球員同時跳起蓋帽。球進,身體對抗中周逐日一方一人失去重心落地,腳踝扭傷。無人犯規。

進球之後的丁三甲朝周逐日暖暖一笑,伸出兩個手指。嘴巴上做出口型:“第二個。”

周逐日眉頭不自覺地跳了跳,卻是依然從隊友手中接過籃球。雖然明明知道隊友的受傷是丁三甲的傑作,但是周逐日還是情願相信這個浙西來的土包子僅僅隻是因為巧合而已。

周逐日帶球,未過中場便被丁三甲截下。隨即丁三甲又是禁區投籃,球沒進。三人同時暴起搶籃板球,丁三甲先手搶到,又是一記暴力灌籃。對方又有一人重心不穩落地,腳踝扭傷!

丁三甲回頭,伸出三個手指:“第三個。”

現在不僅是周逐日,就算是場邊觀賽的學生們也看出了賽場上的氣氛不對勁!

從第四節開始,才短短的幾分鍾時間,杭商院這一方就已經有三個人因為腳踝扭傷而下場!而財會學院這一方,那個從來都沒說過的平庸男已經打出了十五分的小高『潮』!

平均每得五分對方就有一人受傷下場,完完全全的暴力籃球!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在猜想下一個因為腳踝扭傷的人會是哪個!

而就算是這樣,裁判居然沒有發現一絲地犯規!

“周少,這……”

場上所剩的唯一一個與周逐日一起的球員終於被丁三甲的暴力做法嚇到,顫顫巍巍地靠近周逐日道:“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周逐日咬了咬牙,終於不再自己開球。將手裏的籃球扔到那人手上,冷聲道:“繼續。”

孤零零站在中場的丁三甲看到周逐日的動作,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終於開始怕了麽!”

沒有懸念地,那人在帶球到中場想要過丁三甲的時候被丁三甲成功搶斷,而後腳底一滑摔倒在地,腳踝扭傷!

現在任誰也看出來了,第四節中因為腳踝受傷下場的球員全都是跟著周逐日從第一節開始一直打到現在的人。回想起第三節的時候猛子被幾個人暗算腳踝受傷下場,大家不難猜得出現在的丁三甲完完全全是在報複那幾個有小動作的人。

雖然手段極為暴力,後果很是嚴重。但是,過程更是讓直呼過癮!

完完全全就是十步殺一人千年不留行的快意恩仇啊!

而且很明顯,丁三甲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還在場上完好無損的周逐日!

球場邊上原先的歡呼加油聲現在已經變成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沒有人再回去關心球場上的比分,而是更多的眼神投向了丁三甲,還有如同砧板上的魚肉的周逐日。

甚至許多漂亮妹妹已經在打聽這個不可貌相各種犀利的帥鍋是誰。

周逐日一個人站在場邊,看似鎮定,但手中的籃球卻在不停抖動。其他四個隊員正遠遠地站在中場,絲毫沒有去配合的意思。自從自己的四個嫡係下場以後已經沒有人願意從他手上拿球,生怕被變身為一尊殺神的丁三甲誤認為是同謀而受傷下場。

“嘟!”

周逐日還在自顧自地沉思,邊上的裁判哨卻是突然響了起來。進攻超時,周逐日在拿球以後沒往前走過一步,超時犯規!

場邊上的噓聲刹那間響了起來。原本就對周逐日方才的黑手鄙視不已的眾人逮到機會,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事實上拿球後一步未動就進攻超時的人,周逐日必須是第一個。

得到控球權的丁三甲對著一臉怨恨地周逐日豎了豎中指,隨即指了指場上的比分,六十六比五十四。正如丁三甲之前所說的,從第四節開始以後杭商便沒得過分。

而財會學院,在平庸男丁三甲的逆襲之下,第四節開始到現在已經砍下整整十七分!而且對方主力盡數下場!

拿起之後的丁三甲帶著球輕鬆往對方禁區走去。對方的四個球員隻是象征『性』地擋了一下,隨即便輕鬆被過人。而籃下的周逐日,在見到帶著球走自己麵前之後,竟也是沒有絲毫反應。

輕鬆帶球走到三分線的丁三甲慢慢瞄準,慢慢出手,然後三分進洞。

徹底被打斷了脊梁骨的杭商再無人敢出戰!

從第四節開始的比賽更像是丁三甲一個人的熱身訓練!

“我說過,從第四節開始你一分都得不到。”

丁三甲再一次帶球走到周逐日麵前,笑容和煦地輕笑道:“你女朋友在看著你,怎麽不表現一下?”

周逐日扭過頭,場邊上的陸棋書正攥著拳頭看著這邊。滿臉的緊張,鼻尖的小黑痣上麵甚至滾著一顆晶瑩的小汗珠。

眼神不甘地從陸棋書身上移回目光,周逐日往邊上退開一步,給丁三甲留出籃下禁區的位置。

場邊上又是一陣噓聲響起,這那個什麽的還是比賽嗎!還主動給對方騰出禁區位置的!

隻不過周逐日心裏卻清楚地很,隻要自己一出手對抗,等待自己的下場毫無疑問就是受傷下場!

倒是丁三甲臉上稍『露』了一絲異『色』。看起來這個眼高於頂的大少爺比自己想象的要稍微隱忍上那麽一點。

毫無懸念地,在第四節無人阻擋的情況下,根本不被人看好的平庸男丁三甲獨自砍下三十分!完成了一次近乎詭異地大逆襲。事實上在比賽的最後幾分鍾,完完全全就是丁三甲一個人的三分球練習!

至於在比賽中風頭迅猛的周逐日,第四節零分進賬。在比賽後更是在眾人的鄙視聲中灰溜溜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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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女朋友的警告

在丁三甲的帶領下完成驚天逆襲的球隊並沒有出現亢奮的情緒。或者是因為被丁三甲爆發出來的非人戰鬥力所震懾,又或者是因為從第四節開始後便毫無懸念的比賽實在讓人提不起激情,總之球隊球員們現在看著丁三甲的眼神多了絲敬畏。

丁三甲倒是無所謂。既然自己唱了黑臉,那麽紅臉自然便要交給猛子來唱了。這對於猛子拿下球隊隊長的計劃百利而無一害。

隻是不知道這個死瘸子現在的傷怎麽樣了。

剛走到場邊丁三甲口袋裏的手機便提示收到一條短信。隻有寥寥地一句話,“做人留一線,仔細參透!”

丁三甲抬起頭望向觀眾席,老校長的背影剛好消失在台階拐角。

“留一線?”

丁三甲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刪掉短信。在絕對的力量下麵哪裏需要留一線!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在水元子這些日子的淬煉之下強橫了不少,今天灰溜溜下場的隻怕是自己了!

離開球場以後丁三甲便直接去了醫務室。丁三甲對學校醫務室向來神往的很,傳說中白衣絲襪妹妹大抵都是以護士的模樣出現在日本愛情動作片中。丁三甲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要去醫務室一探究竟,隻不過從小被老頭子滿山放養的他身體著實不錯,別說傷風感冒,皮糙肉厚的他就算是跌破刮傷也從沒出現過。於是難免師出無名,每每都是趴在陽台上望著醫務室做神交模樣。

走到醫務室的丁三甲剛想要進門便被人攔了下來,惹得丁三甲難免心裏一陣惱怒。看來信息時代消息傳遞的並不是很快,至少自己在籃球場上大殺四方的消息還沒傳到醫務室。否則自己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一放估計早有人來鞍前馬後了,哪裏還會有被人當街攔下的道理。

“猛子是因為你受的傷。”

歐陽巫雲在攔下丁三甲之後絲毫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還是下巴微微抬起看著丁三甲,甚至嘴角還有一絲不容易抹去的惱怒,以及驕傲。

明明隻有一米七的個子加上高跟鞋,撐死了一米七五。竟讓丁三甲有那麽一種仰人鼻息的感覺。

“是因為我的緣故。”

丁三甲老老實實地點頭,如果沒有自己的話周逐日自然不會對猛子下狠手。

“我注意了你們兩年。”絲毫沒有奇怪丁三甲回答,歐陽巫雲繼續開口道:“從我認識猛子以後我就開始注意到你,當然還有裏麵的孔元。認識了你們以後猛子退出了籃球隊,撤回了學生會的申請,甚至連學習成績也開始跟你們在一個檔次上。我想這大抵跟你也脫不了關係吧?”

丁三甲再次點頭,事實上這些正是他想要幫猛子拿回來的。

“在以前的話我不會多說些什麽,畢竟沒有適合的身份。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說,猛子如果沒有你這個兄弟,會不會過的比現在好些?”

看到一味點頭的平庸男丁三甲,歐陽巫雲眼睛裏的不快有多了一分。她歐陽巫雲的男朋友必須什麽都要是最好的!好的家世好的相貌好的體格好的智慧。甚至是朋友圈子也必須是要與她一個檔次的!孔元勉強能算是夠了資格,畢竟這個孔家的二線公子哥現在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直『逼』小諸葛孔真。但是現在這個沒權沒勢沒錢的平庸男有什麽資格與她的猛子稱兄道弟!

“你是猛子的?”

雖然心裏大概知道歐陽巫雲與猛子的關係,但是丁三甲覺得還是有必要確認一下。

“女朋友!”

歐陽巫雲再次驕傲地抬起了頭。事實上她這個身份來得確實不容易。從開學第一天見到被一輛車牌唬人到極致的軍車送到學校的猛子再到因為知道猛子加入籃球隊便也跟著進入拉拉隊以及後來地當眾告白,最後到現在最終修成正果,個中滋味怕也是隻有她自己才能了解了。

“既然要做猛子的女朋友,驕傲點自然是沒關係的,但最起碼要有了足夠的份量以後。所以便再說這些話了。我倒是無所謂,我是怕被猛子聽到以後會壞了你們的關係。”

丁三甲耐心地聽完了歐陽巫雲的話,隨後邁步走開。也不爭辯,隻是慢慢悠悠地飄出一句話。

走到醫務室門口又回頭對著還楞在原地的歐陽巫雲補充道:“我對你說這些,隻不過是因為你現在是猛子的女朋友而已。否則的話我自然不會多說一句。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不一定是頭抬地越高就看地越遠。有時候偶爾低下頭,反而會更『迷』人一點。”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往醫務室裏麵去了。

倒是一直悄聲跟在丁三甲後麵的琉璃,在路過歐陽巫雲身旁的時候原本低著的頭突然抬起來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迅速低下。『露』出傾國容顏。

醫務室裏猛子果真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做冰敷理療。而孔元,正在邊上拈著一根軟殼利群有些焦躁地轉著圈。看來丁三甲讓他一步不離地看著猛子,對於煙癮巨大的孔元來說確實有些煎熬。

見到丁三甲進來,孔元明顯精神一震,隨即哀怨地看了看手裏的香煙。

“滾吧!”

丁三甲一個鄙視眼神過去,道:“什麽時候把煙戒了再進來。”

聽了丁三甲的話以後孔元臉上哀怨更甚一分,隻不過卻是將手裏的煙如同口袋的一包一起扔進了邊上的垃圾箱。

猛子微微一笑,雖然依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現在的孔元做事卻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是帶三分妖氣。正如那天在孔元家裏的時候,他家老爺子,那個名震江浙的孔二瘋子說的,“不瘋魔,不成活”。

“贏了幾分?”

猛子注意到跟在丁三甲後麵的琉璃,微微點頭示意了下,便直接對丁三甲問道。

“沒注意,不過至少沒虧。”

丁三甲大大咧咧地在猛子腳邊坐下,伸出手指彈了彈猛子腫得跟饅頭似地腳踝。

“照現在的情況看拿下籃球隊隊長的位置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了。說起來倒要謝謝周逐日,畢竟一個打球打成瘸子的家夥比起別人總是要多出不少勝算的。”

猛子識相地笑了笑,沒說話。他當然知道籃球隊隊長隻不過是第一步目標,也是最容易不過的。接下來的學生會才是重中之重。

“這場球下來估計幾個分管體育的校領導對你的印象都不錯,接下來隻要再加幾把火就行了。這方麵我倒是幫不上什麽大忙了。畢竟咱小老百姓說話不頂用。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看看這次積攢的關係,沒準會有用。”

丁三甲有些懊惱地『摸』了『摸』腦袋,事實上這方麵他確實沒什麽路子。現在丁三甲能拿的出手便隻有老校長那條線,但是老校長話早已經說在前麵,完完全全是個狗頭軍師。

“我看過了,這些關係我們一時半會還都用不上。”聽了丁三甲的話孔元在邊上接過話,隨手把一本藍皮本子遞到丁三甲手裏,“雖然說關係這玩意越多越好,但是也不能太饑不擇食。如果是我的話就不會弄這麽本東西出來。寫出來的關係就不是關係了,那是交易。比『妓』女身上的衣服還不靠譜。在我看來這麽本東西還不如外麵那個女人來得管用!”

“怎麽回事?”

丁三甲一臉疑『惑』地看著神秘兮兮地兩個人,“這跟歐陽巫雲有什麽關係?”

“歐陽巫雲現在名義上是猛子的女朋友,那對於男朋友的事她自然要幫一點忙。否則猛子要她做什麽!當然,光光就身材來說歐陽巫雲胸挺腰細屁股大,倒也是個好生養的人。”

孔元毫不在意地看了看窗外的歐陽巫雲,繼續道:“事實上這對她來說再容易不過……隻不過這件事現在倒可以緩一緩,還有件事情要解決……孔真的訂婚宴快到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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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哥去找茬

就算是孔元不說,丁三甲在籃球賽介素以後必然要去拜訪一下孔真。雖然丁三甲對於孔真在第一批刺客刺殺失敗以後竟然沒有後續行動而疑『惑』非常。

但即使這樣,在那天晚上的刺殺以後孔真在丁三甲心裏的危險『性』排名甚至已經超過了木秀林、林淩他們排在了第一位。

畢竟木劍門的人要對自己動手的話大抵就是類似於那天在鬆樹林中的對陣掠殺。雖然現在丁三甲還沒有築基成功,完全不是凝神巔峰林淩的一合之將。但至少現在自己身邊有一個化形境界的高手坐鎮,甚至連水元子那個老不死的也會偶爾出現一下。隻要不是木劍門的那些不出世的妖人對自己出手,丁三甲相信暫時還不用擔心來著林淩他們的威脅。

但是對於孔真,丁三甲卻是有著不小的忌憚。與日本人勾搭上之後孔真自然便可以利用日本人手裏的忍者力量。況且除了這些刺客以外,在幾百米以外一顆『射』穿對方腦袋的子彈在孔真這樣的人看來怕也花不了多少錢。

但對丁三甲卻是致命的。

歸根到底還是力量!

據說到了化形境界煉製出本命法寶之後,本命法寶便會在自己遇襲的時候自動護主。而修行到了成丹境界甚至可以淩空飛行!這樣的話區區的幾個小『毛』賊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丁三甲又按著《五行輪》的功法在體內運轉了一遍功法。現在的情況明顯比以前好了許多,至少現在丁三甲似乎偶爾能感受到體內的一絲真元波動。雖然水元子對這點真元很是不屑一顧,畢竟隻有真正地築基完成那才算是走進了修真的大門。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做的事都不是那麽地光明正大?”

丁三甲突然扭頭看了眼跟在自己邊上的琉璃,開口淡笑道。

琉璃低著的頭輕輕搖了搖,又看到丁三甲還盯著自己。禁不住雙頰又紅暈飛了上來,輕聲道:“琉璃隻是覺得和以前的生活不一樣了。”

“是好了,還是壞了?”

丁三甲繼續盯著琉璃道。

“琉璃不知道。琉璃隻知道,要是丁大哥想去做的,琉璃便陪著。要是丁大哥有危險,琉璃便擋在前麵。”

丁三甲沒有貿貿然地直接去找孔真。且不說自己手裏沒有證據,但就算是有證據自己一個野雞學校的大學生想見到堂堂孔氏企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怕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丁三甲總是隱隱覺得那天晚上的刺殺似乎並不如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一個在永遠在床頭擺著《君主論》、《厚黑學》的江浙小諸葛,會使出刺殺這種不入流的手法,在丁三甲看來似乎不太容易理解。更何況在行動失敗以後居然沒有絲毫的後續動作,這自然更加不符合孔真的一貫作風。

事出反常必有妖,丁三甲對此深信不疑。向來不禪以最大惡意揣測別人的丁三甲寧願相信這是孔真的別有用心。

而相對於小諸葛孔真來說,那個囂張至極的日本人顯然是個更好的突破口。

事實上那天晚上的刺殺事件以後丁三甲便開始安排孔元去調查那天在錢櫃裏遇到的矢野次郎的底細。而對於擁有孔家二少爺身份的孔元來說這並不是件難事。更何況這個囂張的日本人並沒有絲毫要掩飾自己實力的打算。

三菱集團浙江區的總代表。矢野次郎的這個身份讓一直小打小鬧慣了的丁三甲有些微微吃驚。但是讓丁三甲更感興趣的是矢野次郎的另外一個身份,介川空手道館的執事。

對於介川空手道館丁三甲倒是略有耳聞。這所號稱是直接從日本聘來教練對學員進行培訓的空手道社在大學城裏擁有極高的聲譽。雖然丁三甲一直都對這種花哨到極致的東西向來沒有好感,但是據孔元說,他在裏麵看到了幾個真正的高手。怕是連猛子都不是對手。

猛子的伸手丁三甲再清楚不過。雖然說現在自己在被水元子每天用靈氣淬煉身體之後身體素質暴漲,甚至自己的全力一拳猛子如果硬抗的話怕也是夠嗆。但這並不意味著丁三甲如果真正入猛子對上之後會占上風。猛子十幾年的通背拳和八極拳的底子可不是說笑的。而介川空手道館居然有連猛子也打不過的高手,這確實讓丁三甲更是感興趣非常。

第二天的時候丁三甲便直接去了市區,目標自然是介川空手道館。除了琉璃以外丁三甲沒有帶上任何人。猛子傷了腳,現在還是個半殘廢;而孔元,在孔真和秦西子的訂婚日期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就愈發地焦躁不安。雖然在丁三甲看來現在孔元對秦南風的好感似乎遠遠大於秦西子。

事先從丁三甲那裏得知了今天去介川空手道館的目的琉璃換了身打扮。雖然還是白『色』的絲織長裙,但起碼原本溫柔地垂在腰間的長發被她用一根白『色』的絲帶仔細地紮成了馬尾辮的模樣,幹淨利落地垂在腦後。而原本寬大的衣襟也被束了起來,『露』出右手手腕上戴著的相思鈴。玉腕金鈴,若是那些有特殊愛好的怪蜀黍們看到怕是立時便要丟了魂去。

甚至琉璃的後背還背了架古琴,被她用絲綢仔細地包著,隻『露』出一截似乎被燒焦地尾端。

咋一看到琉璃打扮的丁三甲也是楞了一愣,不過隨即又馬上回過神來。將《安魂曲》作為自己修行功法的琉璃最適合的武器自然是古琴。隻是這個一身白衣看起來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古典美女背著古琴走在街上的樣子怕是不知道要惹出多少轟動。

因此當丁三甲和琉璃出現在介川空手道館門口的時候後麵甚至已經尾隨了不少驚豔於琉璃容貌的路人。不過卻沒有人對琉璃的這身打扮有絲毫的異『色』。在他們眼中,這個不落凡塵的仙女,原本的打扮就應該是這樣的。

特別是在看到琉璃亦步亦趨地跟在丁三甲後麵的時候,路人的臉『色』更加豐富多彩起來。平庸男丁三甲自然沒有絲毫的出奇之處可以值得別人注意。但是自從被水元子用靈氣淬煉身體以後,丁三甲原本土生土長的粗糙皮膚現在倒是有了一絲類似於嬰兒白一樣的光彩,倒也精神飽滿的很。

更何況在身後宛若天人的琉璃的映襯下,現在的丁三甲更是有了那麽一絲盤踞一方的隱『性』富豪或者是權力子弟的強大氣場。

介川空手道館門口一個負責介紹的日本人在看見丁三甲以後明顯楞了一下,目光隨即又飄向了後麵的琉璃。『淫』邪眼神一閃而過,卻又馬上被收斂起來,一臉笑容地迎上了丁三甲。

“這位先生,看起來您是第一次來我們介川空手道館。需要我給您介紹一下嗎?”

丁三甲神『色』木然地瞥了眼身前這個穿著黑帶空手道袍的日本人,緩緩地點了點頭,直接抬腿往裏走去。心裏卻暗道這裝13果真是種技術活,沒點心理素質還真扛不下來。

所幸有自小跋扈慣了孔元珠玉在前,再不濟丁三甲隻要學著以前孔元的樣子也能忽悠個三分像。否則讓骨子裏還是個好孩子的土包子丁三甲去一味地頤指氣使還真有那麽點畫虎不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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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介川空手道館

二十七歲的中島本是神戶市人。從小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是誰,隻知道是自己那個還算是有幾分姿『色』的母親在接待了一個外地人之後便懷上了自己。為此這個叫佐佐鈴的歌『妓』沒少打罵過他,因為這個本不應該出現的孩子耽誤了她整整一年的生意。而且一個生過孩子的歌『妓』身價明顯遠遠低於其他年輕貌美的姑娘們。不過在中島國中以後這種情況便開始發生了改變,原因是中島已經可以開始自己養活自己,甚至還略有結餘。他賺錢的方法便是將自己的同學帶到他母親佐佐鈴的床上去,然後抽取一層的傭金。佐佐鈴對此欣喜不已。畢竟自己的身體雖然在那些挑剔的愛好奇怪的中年人眼裏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但是對這些國中的小孩,自己應付起來自然是綽綽有餘。於是甚至不介意偶爾拉上中島一起玩玩兩王一後的遊戲。

犯了事以後的中島直接去了東京。在那裏混了大半年後終於在自己身上刺滿了紋身,然後加入了山口組。由身手不錯,便被派到中國來,擔任介川空手道館的迎賓,偶爾客串一下空手道教練。

中島對這份工作很是滿意。除了不菲的薪水以外,更主要的是那些打扮妖豔的女大學生們,在聽說了自己日本人的身份以後,往往會主動地爬到他的床上去。這讓從小在日本受盡了白眼的中島很是滿足。

當然也有些人自己不能碰的,比如說現在被自己帶進來的這個中國年輕人後麵那個背著琴的美女,僅僅隻是隨意地一瞥就讓自己心驚膽戰不已。

“這位先生,如果您是想要學空手道的話,我介意您先辦一張會員卡。這樣您就能享受到我們武館的專業指導了。”

雖然打心眼裏看不起這些支那人,但是中島對於工作還是規規矩矩絲毫不敢有一絲的放鬆。畢竟館主鬆本青木的的雷霆手段他可是沒少見識過。

“會員卡?”

丁三甲饒有興致地停下了腳步,看著點頭哈腰跟在自己邊上的中島本道,“說說看。”

中島本臉『色』一喜,看來有戲!事實上沒推銷出一張會員卡中島都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最近玩膩了藝術學院的學生妹的他總想著弄幾個三線的小明星玩玩,雖然照例是不用花錢,但總得給自己置辦一身光鮮的行頭。

“我們這裏的會員卡分為普通卡、白銀卡、黃金卡和鑽石卡。一張普通卡隻要年費一千元人民幣,而白銀卡是一萬。當然像您這麽尊貴的客人我想隻有黃金卡才能符合您的身份,隻要十萬的年費就可以。”

說著中島又貼近丁三甲的耳朵輕聲道:“黃金卡會員可以擁有自己的修煉室和私人教練,甚至您可以挑選那些身材火辣的美女教練。”

說完眼睛卻是又不自覺地從琉璃的身上掃過。心裏暗道這個女生比每天晚上在自己床上那些平日裏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女大學生可是好上太多了,怕是隻有武館那個極少『露』麵的家夥才能比的上。

丁三甲順著中島的手指看去,在邊上的練習室裏確實有幾個美女教練在帶著學員練習空手道。隻不過在偽宅男丁三甲的眼裏,這些穿著衣服的日本女人自然遠沒有孔元小電影裏雨宮琴音鬆島楓蒼井空來的『迷』人一點。

更何況,十萬足足可以在一座三線小城市付上一所小戶型的首付了。而在這個空手道館裏卻隻夠一年的年費。

“那鑽石卡呢?”丁三甲從女教練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問答。

中島心裏一驚,還真那個什麽的是條大魚,千萬得小心伺候著了。楞了楞方才小心措詞道:“鑽石卡是由館主直接發放給貴賓的,並不直接出售。”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貴賓!”

聽了中島的話丁三甲瞬間聲音拔高,盯著中島道。聲音之大惹得邊上練習的人都有些惱怒地轉過頭來看著丁三甲他們。

中島臉上一陣陣冷汗直冒下來。他可以隨意地糟蹋那些主動爬上自己床的風塵女生,但並不代表他有實力可以與那些強橫中國青年直接叫板。且不說他們武館對於強者有一股近乎病態的崇拜,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民眾,若是在武館裏與自己起了衝突而影響到武館形象。事後自己必然要被鬆本館主狠狠修理。雖然自己已經是黑帶四段的水平,在武館裏也算是中上實力,但是在鬆本館主麵前卻是完完全全地不堪一擊。

“您息怒您息怒。”

看到丁三甲的表現鬆本忙不迭鞠躬道歉,“您自然是我們武館的貴賓,但是鑽石卡隻有我們館主才有資格簽發。”

“這樣啊。”

丁三甲恍然大悟,親切地扶起在邊上戰戰兢兢的中島,道:“看來是我過分了,不應該提這種不合理的要求。既然這樣,把你們館主叫出來吧。”

原本聽了丁三甲前麵半句話後麵『色』稍稍好轉的中島在聽了丁三甲的後半句話之後臉『色』又刷一下變的慘白。現在是鬆本館主修煉的時間,除非是自己活膩了才敢因為這點破事就去打攪他。

“這個……這個,我們館主今天不在。”

中島手忙腳『亂』地使勁抹汗,一邊編了個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看來你們還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丁三甲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中島忙不迭地點頭道歉,就差跪下來磕頭了。又抽空想到這句話好像聽起來耳熟的很,似乎是自己上次看的一部電影裏一個光頭說的。於是又偷眼瞧了瞧丁三甲頭上,哪裏有一絲光頭的模樣。

“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正當中島一籌莫展的時候,後麵一個蒼老凝練的聲音響了起來。

丁三甲微微偏頭看去,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幹瘦老人。個子不高,白發也近乎全部灰白相間了,但腳下的步伐卻是沉穩的很。向來信奉數據控的丁三甲甚至注意到老人每一步的距離幾乎都是七十公分!

中島本看到老人走過來以後臉上大喜,急急地迎上去解釋道:“橋本老師,這位客人想要辦鑽石卡,但是我告訴了,鑽石卡隻能由鬆本館主發放。”

“八嘎!”

聽了中島的話之後老人臉『色』一沉,毫無征兆的便是一巴掌甩在中島臉上。中島將近一米七五的個子竟是被這一巴掌直接擊飛出去,倒在幾步遠的地方。

被擊飛出去的中島川立馬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連嘴角的血跡也不敢擦,直直地跪在邊上。

“這位先生,您好。我叫橋本官夫,是這裏的執事,有什麽問題我想我能夠幫您解決。”

老人一巴掌擊飛中島川後,對丁三甲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絲毫沒有在意邊上的中島川。

“橋本鰥夫……”

丁三甲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心道這鬼子爹媽還真豪爽,看來也知道窮生窮養的道理。這鰥夫可比鄉下的狗剩子、驢娃、丫蛋什麽的強多了,怪不得都這把年紀了身子骨還是這樣硬朗。

又注意到橋本也是這介川空手道館的執事,臉上不禁浮出一絲冷笑。據孔元的情報,那個死胖子矢野次郎貌似也是執事的身份。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辦張鑽石卡。”

丁三甲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然後給我找幾個漂亮點的女教練,當然如果是完好的女人就更好了。”

橋本官夫的心裏一陣冷笑,看起來又是那個錢多了沒地方花的支那白癡。區區一張鑽石卡而已,雖然鑽石卡隻對那些關係神秘的客戶發放,而且是全免費。但是打開門做生意,有人送錢沒理由不要。

“鑽石卡的年費是每年五十萬,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辦理。”

“五十萬?”

丁三甲點點頭,伸手到衣服口袋裏掏了半天。『摸』出來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人民幣,道:“我隻有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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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橫由他橫

“我隻有這麽多。”

丁三甲攤開手裏的五十塊錢,皺巴巴的『毛』爺爺正一臉喜笑顏開地看著橋本官夫。

就連低著頭跪在地上的中島川也是一臉驚詫地抬起來頭,眼睛裏卑微奴『性』慢慢轉換成憤怒。

深吸了一口氣,橋本官夫一臉凝重地盯著丁三甲道:“您是來找麻煩的?”

“不不不……”

丁三甲忙不迭擺擺手,“我是來辦卡的,鑽石卡。”

“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橋本官夫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丁三甲,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之所以如此囂張的理由。

“那我能帶著鑽石卡離開嗎?”

丁三甲繼續毫不識相地抖了抖手裏的五十塊錢人民幣,“我連錢都帶來了,你看我對你們鬼子的把戲還是很有興趣的。”

橋本官夫的眼皮終於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原本渾濁的眼睛也開始精光四『射』。這個支那人確實是來找麻煩的沒錯了,隻是他實在是想不通明明空手道館各方麵的實力都已經打點妥當了,為什麽還會有人上門來踢館。

莫非事情暴『露』了?

想到這裏橋本官夫的眼睛裏湧起一陣殺意,當下便對地上跪著的中島本道:“既然這個先生對我們日本的空手道如此感興趣,那就由你去和他切磋一下好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點到即止!”

隻是四個音卻被加了重音,殺氣十足。在他眼裏,一個黑帶四段的中島怕是在整個蘇杭也沒多少對手了,更何況是這個平庸至極的家夥。

得到授命的中島本臉『色』湧起一陣暴戾。之前對丁三甲唯唯諾諾是因為丁三甲看起來像是武館的貴客,以及丁三甲身後那個背著古琴的女生在進門時候釋放出來的一股強大威壓。但是現在既然知道這個支那小子是來找麻煩的,那就沒必要留手了吧。

原本跪著的他當下便腳尖用力,竟是不用手便雙腳一起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到要動手,琉璃便直接往前一步,將丁三甲擋在後麵。原本柔柔弱弱的模樣這一刻竟突然爆發出巨大的氣勢。

丁三甲伸手將琉璃拉到自己後麵,輕輕刮了刮琉璃的小鼻尖,笑道:“這幾個家夥我還應付的來,要是一開始就要躲在你後麵,那我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沒料到丁三甲會突然做出這麽親密舉動的琉璃白皙的臉又一下子紅到脖子上,低著頭羞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站在邊上的橋本官夫這才注意到背著琴站在丁三甲身後的琉璃,心裏暗暗吃驚。這個支那女娃娃的氣勢似乎比自己還要強上不少,看來果真是有備而來的。

見到有人用動手切磋,原本散在武館四周的學員便一起湧到了武館中間將兩人圍住,畢竟這種場麵確實不太多見。又有人隨即注意到丁三甲邊上站著的琉璃,於是自顧自的構思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為情決鬥。

在琉璃退開以後丁三甲便也是毫不猶豫地走到了中島麵前。自從被水元子日複一日地用真元淬煉身體以後,丁三甲的**日漸強盛。雖然這種築基手段與直接被別人用真元打通經脈比起來要慢上許多,但是好處卻也是不言而喻。起碼這樣強橫的身體是別人所不具有的。

而現在的丁三甲便更是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到了何種境界。

當下便雙腳錯開,太極起手陰陽魚,穩穩立於場中八風不動。

當下便有人不可思議地驚呼出來:“太極!”

見到擺好陣勢的丁三甲,中島本也不墨跡,直接飛步上前一記手刀往丁三甲脖子處劈去。他是正正經經的黑帶四段,不用說在華夏國,就算是在日本也勉強能擠入高手的行列。

當手刀劈到自己耳後的時候,丁三甲直接往邊上錯開一步。右肩微微抬起,擋住手刀的前路,右手隨即一記側推,竟將中島生生地往邊上送出三步。

中島心裏猛然一驚,這支那小子這簡簡單單的一記順水推舟便將自己的攻勢盡數化解,而看他的樣子,分明隻是隨手的一招而已。

當下便不敢再輕敵,立時又是一拳攻向丁三甲的肋下。

丁三甲依舊是不慌不忙,一記橫推牢牢地封住中島攻勢,右手隨即纏絲手跟上。

中島見到丁三甲被自己的所『惑』,臉上不禁冷笑一聲。原本呈直拳攻向丁三甲肋下的竟是突然變招往上,一把扣住了丁三甲的胳膊。看樣子是要一個大摔背將丁三甲扔出去。

丁三甲卻是對中島的動作視若無物,還是自顧自地演練太極。在一招橫推擋護住肋下之後反手纏絲。卻恰好封住中島的大摔背動作,馬上便將他手裏的力道卸去了大半。然後又是一記推手將中島推開,在離開自己兩步遠的時候又被丁三甲纏絲手牽回。隨即丁三甲便是右肩猛然用力,整個人便撞進了中島懷裏。

最後這一招,丁三甲卻是用上了從猛子學的貼山靠。

丁三甲的貼山靠雖然比不上猛子,在貼進對方懷裏的時候可以迸發出一重暗勁。但是丁三甲現在的身體素質卻是超出猛子許多,這一記貼山靠帶來的明勁自然是超出猛子許多。

毫無懸念地,中島在被丁三甲這一記貼山靠撞到以後,整個人竟是雙腳騰空往後倒去,隨即在木質地板上滑出一長段距離,立時便昏死過去。

邊上的學員們根本沒有看清楚兩個人招式。在他們眼裏隻看到中島本被丁三甲牽著像個陀螺似地轉了幾圈,然後便被丁三甲給撞了出去。若不是因為中島本被撞飛之後滿臉蒼白,嘴角甚至有血流出來,整個人也昏『迷』不醒的話,他們更願意相信這隻是假摔而已。

“漂亮,漂亮!很久沒見過這麽厲害的太極拳了。看來我是小看你了!”

橋本官夫拍著手走到丁三甲麵前,微笑繼續道:“其實我們應該是朋友的。如果你想要鑽石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算是交個朋友怎麽樣?”

“你早說就好了。”

丁三甲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但是現在,我想打架。”

聽了丁三甲的話橋本官夫臉『色』微變,冷聲道:“這麽說你今天是一定要來找麻煩的了?”

丁三甲臉上繼續憨憨地笑著。心裏暗暗鄙視道這不是廢話麽,都那個什麽把你打趴下一個人了不是找麻煩還能是找老婆嗎。嘴上卻是指了指邊上站著看熱鬧的學員們道:“雖然我對這些蛀蟲沒什麽好感……但終究是華夏人……卻搖著尾巴去學些鬼子的玩意……我隻是想讓他們知道……老祖宗的東西……未必就不如別人。”

一席話,從相貌平庸憨厚的丁三甲嘴裏說出來竟也是擲地有聲。頓時邊上那些看熱鬧的人竟有幾個紅了臉,當然大部分的還是一臉土包子模樣地盯著丁三甲。

“既然這樣,我們樓上說?”

橋本官夫看到事情不能善了,索『性』便也放開了。朝丁三甲揮一揮手,便帶頭往二樓走去。

丁三甲毫不介意地聳了聳肩膀,朝後看了一眼,隨即快步跟上。有琉璃在身邊這蘇杭城貌似還沒有自己不敢去的地方。更何況自己身體裏還藏著一個更變態的家夥。

隻不過在上樓前回頭的時候丁三甲似乎在那群圍觀的學員中看了一個蠻熟悉的身影。黑框眼鏡馬尾辮,丁三甲明明記得在哪見過,卻想不出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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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明月照大江

樓上的格局大致與一樓一樣,但是人卻少了許多。而從樓上那些正在訓練的人的身手來看,更是遠遠超過樓下那些三腳貓。

“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們來我們道場的目的了?或者說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

將丁三甲和琉璃引進一間**的訓練廳裏,橋本官夫回過頭來盯著丁三甲道。

“其實我就是來踢場子的。”

丁三甲憨憨地朝橋本官夫一笑,甩手走到訓練廳中間,道:“要不我們玩玩?”

橋本官夫臉上的陰厲一閃而過,隨即又被按捺住。畢竟在沒搞清楚對方的來曆之前任何一個疏忽都有可能使組織這次的行動失敗,以橋本官夫區區一個介川空手道館執事的身份遠不能承擔這份後果。

深吸了幾口氣,橋本官夫再次心平氣和道:“看來你還不清楚我們道場的身份,我們與你們蘇杭城的……”

“其實你現在不用告訴我這些。”

丁三甲終於將臉上的憨厚盡數收起,“因為等一下我會打到你說出來為止……所以我還是比較相信你待會兒說的話。”

聽了丁三甲的話橋本官夫終於徹底暴起,雙拳猛然用勁握緊。隨著橋本官夫的一聲暴喝,原本穿在身上的西裝竟是被巨大的力道從裏到外撐破,『露』出裏麵鼓鼓囊囊的肌肉。

很難想象這個幹癟的死老頭子居然會有這麽強橫的身體。

注意到橋本官夫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琉璃一直低垂著的頭猛然抬起。剛要跨步往前擋在丁三甲前麵,卻被丁三甲未卜先知一般攔在身後。

“看來你比下麵那個家夥要強很多。”

看到橋本官夫滿身的肌肉丁三甲毫不在意地開口調笑道,“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虛有其表外強中幹。”

聽了丁三甲的話橋本官夫沒有絲毫地情緒波動,隻是老僧入定般盯著丁三甲。不同於一樓中島本的黑帶四段,橋本官夫是經過官方確認的黑帶六段。空手道的黑帶五段是一個巨大鴻溝,而跨過五段之後,在空手道領域完完全全可以稱之為宗師級別!

而脫下西裝的橋本官夫,便再也不會顧及到什麽,腦子隻有戰、戰、戰!

在丁三甲的話音剛落,橋本官夫便率先攻向了丁三甲的麵門。宗師級別的橋本官夫自然不是那種在空手道一條路上走死的刻板,否則他也不會脫下空手道袍參與到組織的這次行動中來。事實上他這一記進攻更多地是帶上了泰拳的路子。

不同於剛剛在樓下與中島本對戰時候,這次丁三甲並沒有選擇用太極,而是迎著橋本官夫的肘擊,也是一記重拳直接轟殺過去。

至剛至猛的八極拳!

一記肘擊和一記重拳在毫無花式地在兩個人中間正麵撞擊到。丁三甲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順著手腕而上直接攻向自己的肩膀,當下便一招太極抖手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饒是如此也還是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三步!

而橋本官夫也不好受。丁三甲的八極拳雖然沒有想猛子那樣造詣深厚練到有暗勁的境界,但是卻架不住丁三甲被水元子每天用真元淬煉以後日漸強橫的身體。因而橋本官夫也是被丁三甲拳中傳來的巨大力量轟擊地猛退三步。

橋本官夫心裏也有些愕然,看起來這個支那男人剛剛在同中島本打鬥的時候還沒有出全力。不!根本就是一半的實力都還沒有展『露』出來,否則怎麽可能接地下自己這一記肘擊。

不過橋本官夫卻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了。丁三甲在穩住身形以後又是猛然上前一記重拳轟向橋本官夫的麵門。還是沒有絲毫地技巧『性』,完完全全的蠻力打法。丁三甲現在隻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強橫到什麽樣的地步了,而眼前橋本官夫毫無疑問是最好的試煉石。

見識過了丁三甲巨大蠻力的橋本官夫這次果斷地沒有選擇硬碰硬。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就算是身體再好也不可能長時間與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正麵轟殺。在丁三甲重拳轟擊過來的時候橋本官夫竟是如軟蛇般纏上了丁三甲的右臂,而手掌更是扣住了丁三甲胳膊肘上的骨節。

竟是日本柔術的招式!

丁三甲冷笑一聲,重拳變巧手,刹那間太極纏絲手隨著橋本官夫的手臂蜿蜒而上。纏絲手和柔術,一個借力打力一個四兩撥千斤,卻也是旗鼓相當。

而兩人的左手亦不空閑,在右手互纏上的時候兩人左手也是各自一拳擊出,還是在兩人中間直接對轟上,又是各自退開三步。

丁三甲輕輕地甩了下左手,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是滿意。不同於剛剛與自己打鬥的中島本,現在的橋本官夫**明顯比中島本強橫上許多。而自己居然能夠與他在力量上不分伯仲,這結果足以讓丁三甲欣喜不已。

要知道水元子蘇醒過來才一個多月,也就是說丁三甲的身體才被水元子淬煉了一個多月而已。而據水元子所說,這才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可以想象等自己築基成功以後**的強橫程度,怕是隻要盡全力的一拳就能將這個黑帶六段的宗師打敗!

而就算是現在,隻要自己一直保持下去,擊敗橋本官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力量上居然相差無幾那麽決定勝負的關鍵便隻有耐力了。這方麵六十歲的老頭子與二十歲的青年相比,丁三甲表示毫無壓力。

想到這裏丁三甲又是一拳轟上,隻要自己疾風驟雨般地不停強攻,橋本官夫便終有力竭的時候,到時候便能輕鬆解決掉他。而解決了介川空手道館這個黑帶六段的執事,丁三甲不愁介川空手道館背後真正的掌控者不站出來。

橋本官夫顯然也是看明白了丁三甲的用意,便不再與丁三甲硬碰硬地比拚力量,而是開始於丁三甲兜起了圈子。

看到橋本官夫的動作丁三甲嘴角泛起一絲篾笑。未戰便想逃,這橋本官夫明顯已經沒了戰意。既然沒有了戰意,落敗更是遲早的事。

當下便猛踩八卦步欺到橋本官夫身前,太極“纏”字訣猛然纏住了橋本官夫。老校長曾經說過丁三甲楊式太極拳打得太過剛烈,沒有給自己留上絲毫地餘地,丁三甲對此不置可否。人人都道太極養生,隻是誰會曾注意到太極也可以打到殺氣凜然。

被丁三甲用太極纏住的橋本官夫自然也還是沒有與丁三甲正麵相抗的打算。於是在被丁三甲纏住之後便往邊上橫跨出一步,想要從丁三甲的攻勢下脫離出來。

隻是身為空手道黑帶六段的他自小便認為華夏國的武術僅僅隻是花哨地戲法而已,哪裏真正注意到其中的奧義。一步剛剛跨出重心偏移,便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從手上傳來,隨後竟是再也無法控製住身體的重心!

於是便如同剛剛與丁三甲打鬥的中島本一樣,橋本官夫整個人在丁三甲的牽引下也如同陀螺般旋轉起來,而後又是被丁三甲的一記貼山靠撞飛出去!

不同於剛剛對陣中島本時候丁三甲隻是隨便玩玩,現在的這一記貼山靠丁三甲完完全全是用足了十分力!

在被丁三甲撞飛出去的橋本官夫堪堪止住腳步,喉嚨裏卻是止不住地血腥味湧上來。最後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整個人萎頓在地上。

一陣疾風驟雨般搶攻的丁三甲也不怎麽好受,特別是最後那一記貼山靠,耗盡了丁三甲的全力。當下也是臉『色』蒼白,幾近脫力。

站住身形深呼吸了幾下以後的丁三甲緩緩轉過身子,麵對著訓練廳的一堵紙牆,開口道:

“看了這麽久,也該現身了吧!”

於此同時,盤膝坐在邊上的琉璃玉手一撥琴弦。轟然一聲巨響,那麵紙牆竟是直接在琴音中崩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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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琉璃的實力

以丁三甲僅僅尚未築基成功的實力,當然不可能探知到紙牆後麵的人那點微弱的氣息。隻不過在丁三甲剛走進房間的時候,琉璃便已經感知到了房間裏的不同並且馬上告訴了丁三甲。

在擁有相思鈴的丁三甲和琉璃之間,這本不是什麽難事。

在紙牆崩碎的瞬間一聲爽朗的笑聲從紙牆內穿了出來。丁三甲眯起眼睛,正如琉璃所說的,紙牆內一共有三個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紙牆裏麵是一個隔間,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老人坐在裏麵喝茶。一個身穿大紅和服的女子跪在地上,正專心致誌地在煮茶。右手三寸的地方是一柄黑『色』的長刀,長三尺左右,刀柄處被胡『亂』地纏著紅『色』的布條。

“雪離煮的茶是越來越好了,單單就是聞到這一縷茶香我都快醉了。”

老人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放在鼻子下輕輕一聞,開口笑道。

“村上老師過獎了,舍妹是個粗人,哪裏懂得這些細致的茶道。學生倒是聽說美子小姐是真正的茶道高手,不知道學生有沒有這個榮幸到時候能喝到美子小姐親手煮的一杯清茶。”

中年人中規中矩地坐在老人對麵,等到老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方才隨意拿起一杯茶,直接倒進嘴裏。

“美子任『性』慣了,我也拿她沒辦法。說起來還是我太寵溺她了,才把她慣成現在這副模樣。這不,才來華夏國一天,她就不見人影了!”

老人嗬嗬地笑了幾句,雖然嘴裏嗔怪,但是眼睛還是遮不住的寵溺。

“我們華夏國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隨便『亂』闖的地方,所以還是趕緊去找回來的好,不然到時候你怕是再也喝不到她煮的茶了。”

丁三甲隨意地踢開地上紙牆的碎屑,走到茶桌前坐下。絲毫沒有在意邊上的兩個人,伸手便要去拿桌上的茶杯。

跪坐在對麵的女子在丁三甲伸出手的時候猛然抬起頭,眼睛裏竟是一抹血紅。而右手邊的長刀也隨之嗚嗚顫抖起來。

與之相對的是琉璃清雅的琴音,在丁三甲身後響了起來,生生壓住了長刀,一時間清風拂麵。

“茶是好茶,但終究還是差些味道。看來還是我家那個死老頭子說的對,喝茶喝的不過是一個意境。心境平和了就算是自己家炒的野山茶也能喝出三日餘香出來。否則就算是再好的茶再好的茶具也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

丁三甲沒有顧忌大紅袍女子的動作,隻是自顧自地拈起一隻茶杯。裝模作樣地喝完,心裏暗道好像老校長送的那壺茶也不如這杯茶這麽清香。於是盤算著是不是要順手牽羊順一包茶回去。

隻不過手裏的茶杯在放到桌上的時候竟是突然裂開,碎成四塊。

大紅袍女子猛然出手,三尺外的長刀在顫鳴一聲之後竟自主出鞘,彈到大紅袍女子手中。而琉璃的琴音也瞬間轉向鏗鏘有力,金石之聲不絕。

“你打傷了我介川空手道館的迎賓我可以不管,打傷了橋本執事我也可以不過問。但是你卻打攪了我和村上老師的飲茶,單單這一條我就不能讓你輕鬆走出去介川空手道館!”

中年人終於轉過頭來,盯著丁三甲一字一句道。

隨後又微微偏頭,“雪離,拿下他們。”

鬆本雪離在接到中年人的命令之後縱身躍起,原本平淡無奇的長刀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一陣血芒,隱隱之中竟是幻化出一副八歧大蛇的模樣!

血芒出現後便直接向丁三甲卷來,帶起一陣腥風。而丁三甲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坐著,又伸手去拿第二杯茶。

丁三甲身後琉璃的琴音瞬間高亢起來,金戈鐵馬之聲此起彼伏。八歧大蛇在衝到丁三甲身體三寸的地方便再不能往前前進一步,而後更是在琉璃的一聲琴調拔高之後被直接擊碎。

丁三甲剛好喝掉第二杯茶。

老人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地看著雖然看似隔著一張桌子沒有直接交手,但卻已然生死搏命過一次的兩個人。到了他這把年紀該見過的不該見過的他早已統統經曆過,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場麵而『亂』了心境。

日本國家神社的社外供奉村上布衣,鼎鼎大名的“鬼半藏”,自然不會如此大驚小怪。

隻是令他微微有些吃驚的是為什麽自己麵前的這個華夏國年輕人,對這副在常人眼中絕對可以稱的上是匪夷所思的廝殺,竟也是如此無動於衷。

事實上村上布衣明顯是高看了丁三甲。這個他眼中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華夏國年輕人,現在後背幾乎要被汗水浸濕。若不是這一身的地攤衣服質量實在是太過不堪,不知道是摻雜了尼龍還是什麽劣質的材料以至於密封『性』太好甚至是汗水也沒法子滲透出去,丁三甲早已是窘態連連了。

剛剛的那一記,雖然琉璃穩占上風,但是丁三甲手中的相思鈴卻是震動不斷。看來琉璃也是受了極大的衝擊。

若是事先知道這一個看起來僅僅是教授空手道的武館裏會有如此棘手的角『色』,丁三甲萬萬是不肯讓琉璃冒險的。

鬆本雪離在一集被琉璃琴音擊潰以後又一次揮刀刺來,隻不過這一次的目標卻是丁三甲身後的琉璃。

琉璃盤坐在地上,身子直直地往後退開幾米,想來是怕誤傷了丁三甲。卻不料這一下已然是失了先手,血紅『色』的刀芒一閃而過,從琉璃的耳下劃過,竟是割下一縷黑發。

一擊得手之後的鬆本雪離並未就此罷手,又是一刀劈向琉璃。而血『色』刀芒出現以後鬆本雪離整個人又詭異地消失在眾人眼前,下一刻又突然出現琉璃身後,緊接著還是一擊刀芒劈出。

琉璃還是八風不動地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在琴弦上撥動越來越快。絲毫沒有在一擊以後立馬隱身,隨後又從另外一個角度出現揮刀的鬆本雪離。而金戈鐵馬的琴聲在琉璃愈來愈快的手指撥動下竟也是近乎實質一般出現在琉璃的周圍,一道道銀白『色』的細光牢牢將琉璃互在其中。

倒是丁三甲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鬆本雪離的攻擊手段毫無懸念地讓他想起來那天晚上刺殺自己的兩個人。整個人瞬間消失,然後又從另外一個角度進行攻擊!毫無疑問就是現在鬆本雪離的翻版。區別隻是現在鬆本雪離的身法明顯要強上不少,丁三甲甚至懷疑如果那天晚上刺殺自己的是鬆本雪離的話,自己根本一回合都撐不下來。

在琉璃近乎實質的琴音越來越多之後,鬆本雪離終於無法在這漫天的銀白『色』細線中隱藏住自己的身體,而是拄著長刀半跪在琉璃麵前。而在鬆本雪離顯出身影的那一刻,盤旋在琉璃身邊的那些銀白『色』細線竟是突然暴起,直接向著鬆本雪離飆『射』過去!

鬆本雪離心裏大驚,卻也根本來不及避開。無奈之下右手在長刀下猛地滑下,一道鮮血直接從傷口中飆『射』出來,盡數噴湧在刀身上,竟是一滴沒有落在外麵。

得到鮮血汲養的長刀發出一聲近乎是人聲般的歡鳴之聲。原本平淡無奇的刀身突然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隨著刀身顏『色』的轉變,一道血『色』的結界瞬間籠罩住了鬆本雪離。而琉璃那些銀白『色』的細線也隨即攻到,在血『色』結界相撞之後發出一陣陣的金石鏗鏘之聲,竟也是攻不進去。

盡管如此,血『色』結界看起來也絲毫不好過。原本詭異的血紅之『色』已經慢慢淡去,隻剩下一絲的淡紅『色』。而原本牢固的結界也在搖搖欲墜,隨時要崩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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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目的

終於,在伴隨著琉璃手腕處相思鈴的一聲清鳴,鬆本雪離身前的結界瞬間崩塌。而鬆本雪離也在琉璃琴音的餘勢中悶聲吐出一口血,倒地不醒。

而琉璃也不好受。至少丁三甲手腕上的相思鈴光華黯淡,看來琉璃也是受了不小的傷。

“不愧是藏龍臥虎的華夏國,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的造詣!”

村上布衣在鬆本雪離倒地之後站起身來,將依然緊緊握在鬆本雪離手中的長刀奪下。伸手從長刀刀身上輕輕抹過,原本因為汲取了鬆本雪離鮮血而變成血紅『色』的刀身又瞬間黯淡下去。

“隻可惜你的修行的功法中看起來並不善於攻擊,否則以你的實力雪離在你手上怕是過不了十招。”

“當然,如果雪離手裏沒有這柄妖蓮的話也撐不下這麽久。我之前就對你說過,盡量不用讓雪離再使用妖蓮……她畢竟是你妹妹……總不能為了你的事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生死之險!”

後麵半句話竟是對一直冷眼旁觀琉璃與鬆本雪離生死搏殺的鬆本長野說的,言語之中也有些惱怒。

聽了村上布衣的話鬆本臉『色』一變,猛地跪在村上布衣麵前,低頭道:“老師說的對,我不該再讓雪離冒險的!但是您知道我手下沒有實力出眾的幫手……您也不願意助我……”

鬆本長野的話音剛落村上布衣臉『色』一凜,盯著鬆本長野正『色』道:“看來你還沒死心……隻是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組織的目標自然遠遠高於你的利益……所以,以後不用再說這種話了……這裏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掉吧。看起來他們不像是為我們的事來的……不要到處惹麻煩!”

說著村上布衣將手裏的長刀妖蓮放到還在昏『迷』的鬆本雪離手中,見到鬆本雪離在『摸』到妖蓮之後眉頭竟是不自覺地舒展來開,不禁暗自歎了口氣。竟是在沒理會鬆本長野而直接出了房間。

在村上布衣出了房間之後丁三甲長籲了一口氣。雖然並沒有從村上布衣身上感覺到有絲毫的殺意,但是村上布衣身上若有若無釋放出來的氣勢卻是遠遠大於丁三甲之前所見過的任何人,甚至連水元子也不如。

“剛剛那個人修煉的應該不是我們華夏國的功法,而是日本的忍術,而且是極高深的忍術,以我現在狀態還不是他的對手。”

在村上布衣離開之後水元子忌憚的聲音在丁三甲體內響了起來,“我以前在四處遊曆的時候也見過不少上忍,但是這個人給我感覺卻是遠遠大於其他人。估計他在日本也是近乎宗師的存在。”

“忍術。”

丁三甲呢喃一句。照水元子所說的,那天晚上刺殺自己的也是忍者無疑,隻是實力與現在的鬆本雪離和村上布衣比起來無疑要差上許多。

而以水元子現在元嬰初階境界的修為居然能夠自認為不是村上布衣的對手,那村上布衣的修為就不得不讓丁三甲好好掂量一番了。不過令丁三甲奇怪的是眼前的鬆本長野竟是看起來絲毫不會任何忍術,或者說僅僅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現在該告訴我你們來我介川空。”

鬆本長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實力而在丁三甲麵前有絲毫地氣短模樣,仍是一臉氣定神閑模樣。而對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鬆本雪離竟是一眼未看。

“你們華夏國人有一句話,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們剛剛連敗我們三個人,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吧。既然這樣現在是不是可以開門見山了?”

鬆本長野毫不為意地淡淡開口道,似乎說的事情根本不關自己的事。甚至說完之後便伸手去拿茶桌上還僅剩的一杯清茶,根本沒有在意丁三甲的反應。

聽了鬆本長野的話丁三甲微微一驚,隨即便釋然開來。能夠在這個年紀便混到鬆本長野這個位置的人大抵不是有極大的背景就是有極大的手段,而從之前鬆本長野與村上布衣的對話來看鬆本長野似乎兩者都不缺。

“沒什麽,就是來向鬆本先生討杯茶喝,不知道鬆本先生肯不肯割愛。”

丁三甲一臉人畜無傷地笑道,眼睛卻是盯上了鬆本長野放到嘴邊的最後一杯茶。

鬆本長野眼中惱怒一閃而過,隨即又被牢牢掩飾住。開口笑道:“既然您對這杯茶感興趣,那在下自當雙手奉上。”

說著果真雙手將茶捧到丁三甲身前,神『色』恭敬。

丁三甲憨笑一聲,單手結果茶杯。放在鼻下一聞,卻皺起眉道:“原本是好茶,現在竟是被汙濁了,惡臭難聞,不喝也罷!”

說著竟將手裏的茶杯隨意扔在桌子上,濺出的茶水淌了一桌,然後順著桌子慢慢流到鬆本長野的衣服上。

“你!”

鬆本長野終於怒極猛地站了起來,一手指著丁三甲喝道:“雖然是在你們華夏國,但你也別欺人太甚!既然閣下沒有興趣談事情,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所矢野次郎是你們介川空手道館的執事?”

丁三甲看著暴怒地鬆本長野,淡淡開口道。

“嗯?”

暴怒之下的鬆本長野突然聽到丁三甲的話,有些措手不及,楞在原地。

“矢野次郎,三菱集團江浙區的代表。聽說他是你們介川空手道館的執事?”

丁三甲再次開口重複道,語氣平緩,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鬆本長野倒是慢慢冷靜下來。看來這個華夏人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既然這樣萬事好說。但是卻是不知道矢野次郎那個白癡為什麽會招惹到他。

“矢野先生確實是我們道館的執事,莫非你們認識?”

“叫他出來吧,老朋友見麵,總要敘敘舊的。”

丁三甲隨意抬眼瞥了瞥鬆本長野,一股殺意透體而出。

“或許鬆本先生還不太清楚,我這個人的耐心一直不太好。”

“稍等,我馬上讓他過來!”

在丁三甲一瞥之下鬆本竟是瞬間臉『色』慘白。方才想到村上布衣現在並不在這裏,而自己的妹妹現在也昏倒在地上。如果現在這個不安常理出牌的華夏人突然暴起,自己隻怕是要遭殃。

丁三甲點點頭,掏出手機掐亮放在桌子上。隻不過這款諾基亞的老款直板手機在這一茶桌的宜興紫砂壺茶具中寒磣得可以。

或許是丁三甲最後那句話產生了作用,當丁三甲第二次拿起手機看時間的時候,訓練廳的門終於被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除了矢野次郎,另外一個竟是孔真。孔元的堂哥,號稱是長三角小諸葛。如果丁三甲沒記錯的話,還有一個禮拜就是孔真與秦西子訂婚的日子。

“咦……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矢野次郎在進屋之後看到訓練廳裏滿地的狼藉明顯吃驚不小,一臉關切地開口道。眼睛又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鬆本雪離,忙急急地跑去過,一邊扶起鬆本雪離一邊開口問道:“是誰!誰敢傷了你!”

“是我,有意見嗎?”

背對著門口的丁三甲緩緩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盯著矢野次郎道。

矢野次郎看到丁三甲後整個人一愣,隨即便覺得下體一陣冰冷傳來。那天丁三甲毫不留手地在他下體捅了一刀,若不是因為恰好偏了一絲,自己怕是以後隻能隔江尤唱後庭花了。

但饒是這樣也使得矢野次郎不得不禁欲了兩個禮拜,怕觸動傷口,甚至現在還穿著長裙!但這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在受傷了以後便成了別人的笑柄!所有人都會假惺惺地過來問候一下他的傷現在複原的怎麽樣了!

“是你!”

回過神來的矢野次郎猖狂地大笑起來,盯著丁三甲一字一句道,“我說過,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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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威脅以及後果

雖然這段時間因為生意的緣故孔真一直在刻意地討好矢野次郎,但是孔真卻不得不承認矢野次郎確實是個白癡。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個身為三菱集團現任家主的拓本光一情『婦』的小姨子,現在的矢野次郎怕仍然隻是在名古屋的一個小學教員而已。

不同於矢野次郎,習慣了小心謹慎的孔真在剛進屋的時候便看到了丁三甲。在孔元的兩個兄弟中孔真原本更為在意地顯然是背景強大的猛子。但是自從那天在錢櫃的事情之後,孔真才真正開始注意起其貌不揚的丁三甲。他實在不想不明白這個相貌平庸看似憨厚的人會有什麽資格讓在南方地下世界讓人聞風喪膽的黑娘子替他說話。

事實上正是那天孔真在接到那副繡著罌粟花的手絹之後才強行按捺住了想要對丁三甲出手的念頭,甚至連暴怒的矢野次郎也被他勸阻住。

畢竟被稱為黑娘子的宋青花,這個掌握了整個南方近乎百分之生意的黑道四巨頭之一,可遠不是現在僅僅是孔氏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孔真所能抗拒的。

而現在這個平庸男似乎再一次令自己刮目相看。一個出現在鬆本長野房間裏人並不代表多大的意義,但是能夠令原本囂張跋扈至極的鬆本看起來如此忌憚的人,那就不得不讓孔真好好掂量一把了。

“孔真,孔大哥!”

丁三甲在見到兩個人之後倒是笑意盎然,“怎麽?見到熟人也不打個招呼嗎?”

孔真臉『色』一冷,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坐下,不做聲。

鬆本長野在一旁看著,臉上笑意不斷。看來情況遠沒有自己想得這般糟糕,甚至說對自己而言這未必會是一件壞事。很明顯丁三甲是衝著矢野次郎和孔真來的,而一直苦於不能真正與三菱集團建立關係的鬆本長野有信心讓矢野次郎乖乖地充當自己的引路人。

畢竟隻有在自己的地盤上惹出點事情來,鬆本長野才有足夠的理由讓矢野次郎相信自己是他堅定的朋友。否則的話僅僅隻是靠一個名義上介川空手道館執事的頭銜以及矢野次郎對自己妹妹鬆本雪離的好感,維持著這份關係明顯勉強了些。

“看來諸位之間似乎有點誤會,我想大家是不是能夠坐下來好好聊聊?”

身為名義上東道主的鬆本長野站起來朝兩邊笑道,和事佬的身份閃閃發光。

“鬆本先生,如果您現在就替我殺了那個華夏小子,我在回到日本以後便馬上安排你跟我拓本叔叔會麵的事情!”

矢野次郎仍是一臉暴戾地盯著丁三甲,對鬆本長野道。

鬆本長野苦笑了下。確實,矢野次郎的條件很誘人,鬆本長野也知道這是討好矢野次郎最好的手段……隻是,自己有能力做到麽。

現在全屋子人的『性』命怕都是在那個華夏小子。

“很可惜,你再也沒機會回到日本了。”

聽了矢野次郎的話丁三甲開口笑道,『露』出一口不太潔白的牙齒。

丁三甲話音剛落孔真眉頭便皺了起來,隨即整個人便驀地站起來往門口衝去。不管是看電影吃飯還是喝茶,孔真永遠都是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今天自然也不會例外,隻不過丁三甲當然不會給他出門的機會。

孔真的右腳剛邁出門口,隨即又慢慢退了回來。在他麵前是一個背著古琴的女子,梳著馬尾辮,右手掛著一串鈴鐺,隨著她的腳步叮鈴鈴的歡跳不已。

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整間屋子。

皮膚白皙麵容精致的琉璃,這一刻表現出來不再是宛若天人般的清新脫俗,而是一股徹徹底底的殺意。

“丁先生!有事好好商量,沒什麽解決不了的!”

看到琉璃在門口出現,原本一臉笑意地鬆本長野終於按捺不出,急急地站起來對丁三甲求情道。

“本來是沒什麽事解決不了的。”

丁三甲輕輕轉動著眼前的紫砂壺茶杯淡淡開口道。“隻是我這個人一慣膽小怕事,總覺得自己的『性』命比什麽都來得重要些。所以如果有人要殺我,那我隻能先下手自保了。說起來這件事情跟鬆本先生倒是沒什麽關係,所以您不用擔心了。”

丁三甲說完,手裏的茶杯驀然碎掉,在空氣中發出一聲極清脆的顫聲。

與此同時站在門口的琉璃身形瞬時消失,而同樣站在門口的孔真被一股巨大的衝擊撞入房間中,剛好撞翻茶桌倒在丁三甲麵前。

所幸丁三甲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一罐茶葉放進口袋,左右看看沒人發現自己的小動作,竊喜不已。

而矢野次郎的待遇顯然要差些,叫囂著要與丁三甲不死不休的他自然是被琉璃重點對待的對象。在孔真倒地的那一刻他便被琉璃外放的真元擊倒在地,隨即被琉璃狠狠地掐住了脖子,隻等丁三甲一聲令下便立時能收了矢野次郎的命去。

矢野次郎一下反應不及,回過神來就已經發現自己被琉璃掐住脖子扔在地上。於是一陣殺豬般的吼聲響了起來。

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的鬆本終於不再做和事佬,隻是一事不關己的模樣抬頭望著天花板。武道上的事向來不是他的長項,而那個叫琉璃的華夏國女子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明顯不是自己所能抗拒的。

隻是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該怎麽解釋矢野次郎死在自己的武館這件事。一個死了的矢野次郎雖然不如活著的矢野次郎這麽有用,但也未必百無一用。起碼來說比那個活著的時候隻知道女人和金錢的白癡要聽話的多。

“因為女人得罪了神秘的華夏高手,後來自己武館在折損了中島本很橋本官夫兩個人以後還是沒保住矢野次郎,最後連自己的妹妹鬆本雪離也重傷,但矢野次郎終究被人所殺!”

這個理由怕也是能讓三菱集團欠自己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這對於自己的圖謀絕對是大有裨益,已經沒落的家族裏的那些老不死怕是要對自己刮目相看了。

想到這裏鬆本長野不禁嘴角暗暗翹起。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琉璃白皙修長的玉手,暗自可惜為什麽這雙漂亮的小手會沒有留尖利的指甲。

倒是孔真在聽到丁三甲的話以後慢慢冷靜了下來。從他之前得到的關於丁三甲的各種消息來看這個來自浙西小山村的平庸男並不是一個如此殺伐決斷的人。或者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個家夥骨子裏還是一個老好人。除非是有人觸及了他的底線,否則他斷然不會如此咄咄『逼』人。

隻是在孔真的印象中他和矢野次郎並沒有做過觸及丁三甲底線的事情。在錢櫃裏對付孔元的那件事除外,畢竟那次丁三甲也算是不大不小教訓了一下他們。而關於他和孔元之間關於孔家繼承權的爭奪,如果丁三甲不是傻子就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插』手他們的家事。畢竟在孔老爺子心裏,可以允許自己的後代有個一個出謀劃策的朋友,但絕對不會希望有一個指手畫腳的主子。

但是除了這些事情以外孔真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在哪裏得罪了丁三甲,更何況還帶上了更不可能得罪他的矢野次郎。

“我想知道我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如果說是那天在錢櫃的話,矢野先生應該已經得到懲罰了,但是你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而且你該知道如果矢野先生出了事情的話別說是你,就算是孔元也會因為你而受到牽連!”

冷靜下來的孔真盯著丁三甲一字一句道。說實話他很不習慣自己擺出如此低的姿態麵對一個前幾天在自己眼裏還是一個如同螻蟻般存在的家夥。區區幾天的事情,雙方的角『色』竟然就來了一個徹底的轉變。

直到現在他才稍微有些明白為什麽這個平庸男丁三甲是唯一一個可以進入到孔老爺子書房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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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演技派和實力派

“後果?”

丁三甲在聽到孔真的話以後嗬嗬一笑,如同盯著白癡般一樣盯著號稱長三角小諸葛的孔真,孔大少爺。

孔真微微低頭,躲避開丁三甲淩厲的目光。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平庸男爆發出來的氣勢竟會讓自己有一種被當眾扒光衣服的感覺。

“堂堂的長三角小諸葛孔真孔大少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倒是讓我很是意外。”

丁三甲毫不在意地大笑了起來,引得邊上的鬆本長野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隻好牽強地抽動了幾下臉皮,尷尬無比。

“所以說傳聞多是以訛傳訛,什麽小諸葛,我看腦子也不過如此,怕是連孔元都不如。”

丁三甲繼續自顧自地大笑著,隨即接著道:“我的底細我想你孔真大少爺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一個浙西小山村裏蹦躂出來的無父無母的野孩子。於是生活難免比你們這些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的人要艱難一些。但是所幸這賊老天也不是一味地一無是處,我們也有些你們沒有的優勢。比如說,我從來不會擔心有人對我威脅說後果自負之類的話。能一個人擔著我就一個人擔著,一個人擔不了我還是一個人擔著。大不了彎著跪著趴著,這都不丟人,總有自己站直的一天。或者說最不濟也就是喊喊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不像你們,要擔心自己手裏的手表是誰送的,或者說某某人在上學的時候會不會出意外之類的。於是一開始就自不量力地要替自己心愛的人撐開一片天空。就是不曾想這賊老天太多,沒人能撐的住,就算是你有通天本事,再厲害也不過是把這天捅掉一個窟窿,該塌的還是得塌!”

歇了口氣,丁三甲繼續補充道:“至於孔元,我想你們家那個生平最恨日本人的孔二瘋子如果連這點事都不能替孔元壓下來的話,他這把年紀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聽了丁三甲的話孔真終於臉上開始微微變『色』。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丁三甲提到手表。一次是那天在錢櫃的時候,一次是現在。隻是他想不明白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麽丁三甲會知道。

為富不仁為富不仁,這針對的對象隻是那些與自己不相關的人。事實上有錢人們都有一個最大的罩門,那就是自己的家人。於是他們最怕的就是那種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角『色』。當年……能夠單槍匹馬從李嘉誠家裏拿走一億港幣自然是有原因的。

就好像現在同樣是孤家寡人的草民丁三甲。

“禍不及妻兒,我想你這點良知還是有的。”

孔真終於認命,盯著丁三甲喃喃道。

“良知?!”

聽了孔真的話丁三甲一個躍起,右腳狠狠地踩在孔真的臉上:“那天在刺殺我的時候為什麽不跟我說什麽良知?還是說在你孔大少爺眼裏我們這種平民小百姓不過是你們腳下的爬蟲,想踩便能踩死幾隻?”

鬆本長野微微驚詫。刺殺丁三甲!矢野次郎和孔真居然出刺殺這個看起來背景巨大的家夥!怪不得別人會找上門來。就算是自己被人刺殺的話,以自己在家族中不受寵的地位,家族裏那些視血脈和榮譽為『性』命的老不死們也會不死不休地追殺凶手吧。

“刺殺?!”

孔真終於在丁三甲的話抓到一個關鍵詞匯。丁三甲被人刺殺過,於是這次是來報仇的。隻是自己根本沒有做過這件事。想到這裏,孔真不禁扭頭看向了被琉璃掐住脖子的矢野次郎,眼睛裏也是怒火熊熊。因為呼吸不順暢,矢野次郎的臉早已是如果茄子般的紫『色』了。

“不!不是我!我沒做過這件事!”

看到孔真一臉怒意地看著自己,矢野次郎紫『色』的臉勉強憋出一絲表情,“孔真,你知道的。我這幾天都跟你在一起,沒時間動手!”

孔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矢野次郎的能耐他再清楚不過,說白了就是膽小怕事四個字而已。雖然口口聲聲說要置丁三甲於死地,但是會叫的狗不咬人,這點常識孔真總還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孔真轉過頭指了指矢野次郎,然後對丁三甲道:“你覺得這樣的人有可能會安排殺手刺殺你嗎?”

“說實話,我也覺得不可能。”丁三甲從孔真臉上收回腿,蹲在他麵前老老實實開口道。

一群人都被丁三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唬到不少。一時間竟沒了聲音,隻是呆呆地看著突然變得慈眉善目的丁三甲。除了還是掐著矢野次郎脖子的琉璃,在沒有丁三甲的命令,她自然會一直保持下去。

“好了,放他下來吧。”

丁三甲朝琉璃笑了笑,道,“舉著這麽大個肥豬,也蠻累人的。仔細別傷了手指,我還要聽你彈琴呢。”

聽了丁三甲的話的琉璃臉上一紅,右手猛然鬆開。隨即矢野次郎便落在了地上,捂著已經發紅的脖子大口喘氣不已。

眾人看著突然由一尊殺神轉變成清新脫俗的天人的琉璃,驚歎不已。這一身的不食人間煙火,誰會曾想到她剛剛卻是個殺伐果斷的殺神。

“遊戲到此結束了,謝謝大家參與。”

丁三甲朝大家憨厚一笑,又扭頭對琉璃使了個眼神。琉璃會意,當下便走出房間,牢牢守著門口。

“丁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鬆本長野終於是忍不住第一個發問道。他早早地盤算好了丁三甲殺掉矢野次郎以後自己的各個步驟,卻沒曾想丁三甲竟會臨陣變卦。這使得他難免有一種對著床上的美女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舉的失落。

“剛剛就是演了場戲,畢竟生活太乏味了麽,諸位當然都是我友情客串了。”

丁三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繼續道,“就是有些可惜,看來我隻是個偶像派,想要變成實力派還要繼續努力。”

“演什麽戲?”

“觀眾是誰?”

鬆本長野和孔真同時發問道。

丁三甲很是讚賞地看著孔真點了點頭,這讓孔真竟有了一種在學校被老師誇獎之後的喜悅。雖然念頭一出現就被孔真狠狠地打壓了下去,但是心裏難免有一絲惴惴。

“演的自然是……至於觀眾嗎,等會兒應該就知道了。”

丁三甲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畢竟能讓這幾個對自己而言絕對是大人物的彪悍角『色』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己麵前聽自己麵授玄機,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發生了什麽事?”

孔真絲毫沒有半點的不耐煩,雖然已經看得出丁三甲現在對他們已經沒有殺意。但是之前丁三甲的舉動卻還是曆曆在目。甚至孔真的後背現在還是濕漉漉的一片。

“簡單的說,有人要刺殺我,但是卻嫁禍給你。”

丁三甲這次沒賣關子,言簡意賅。

“刺殺你?嫁禍給我?”

孔真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丁三甲,“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天晚上有人要刺殺我,不過我總算是命大,躲了過去。刺殺我的人用的是我們華夏的傳統長刀,但是手法並不熟練。而且所用的身法以及最後『自殺』的情況都跟日本傳聞中的忍者一模一樣。所以我不難看出這兩個刺客是日本人。”

“而唯一與我起過爭執的日本人當然就是矢野次郎,所以跟所有的正常人一樣,矢野次郎是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雖然事後我知道這不是你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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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合作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

聽了丁三甲的解釋孔真也不禁發問道,“說起來我和矢野先生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這人從小生活在村子裏。因為沒爹沒媽,所以總是受欺負,難免就自卑了一些。”

丁三甲微微一笑,不著邊際地解釋道:“而自卑的人往往有兩個特點,一個是從來不會高估自己;二是從來不會低估對手。說實話那天被刺殺以後我還是有些激動的,不過事後冷靜下來倒也發現了許多的破綻。一就是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達到能讓堂堂的孔家大少爺欲除之而後快的份量。雖然在錢櫃裏有過衝突,也不排除你會派人來找我麻煩的可能。但是刺殺這類的事情卻遠遠不夠資格。”

“那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更簡單,如果堂堂的孔家大少爺想要除掉我,方法有很多種。比如說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甚至是五百米外的一顆子彈。而就算是派了兩個日本人來刺殺我,也不會故意撇開武士刀不用而用蹩腳華夏長刀。甚至在第一次刺殺失敗以後,就算是我的話,我當然會接著安排第二次,至死方休。而不是就此罷手了。更何況是號稱長三角小諸葛的孔真孔大少爺。”

孔真輕輕點了點頭,正如丁三甲所說的,一擊必殺才是他的風格。

“當然,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原因。”

沒有跟丁三甲糾結於矢野次郎的問題,畢竟這個白癡還是現階段自己要討好的對象。孔真接著開口問道:“那你說的演戲,也就是說你知道了誰是主謀?”

“我不知道。”

丁三甲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但是既然對方要嫁禍給你,無非就是想要你我矛盾激化而已。雖然我不知道我這麽個小角『色』對他們而言有什麽值得看重。但是我想照著對方的想法一直演下去大抵是沒有錯的。”

“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

孔真突然麵『露』懷疑地看著丁三甲道,“坦白地說,我們之間雖然稱不上是你死我活,但是也絕對不是可以相互托付的朋友。就算不說那日在錢櫃的時候我們結下的梁子,就算是因為孔元的事情,我們也斷不可能好好相處。而把這件事告訴我們,我實在是很懷疑你的動機。”

頓了頓,孔真再次一字一句的補充道:“我甚至對你是不是受到過刺殺表示懷疑。”

“孔元說你生『性』多疑,凡事總是要想出個所以然來,今天看來確實是如此。”

丁三甲倒是毫不在意地憨笑道:“說起來這方麵孔元倒是比你好了太多。也難怪你們家那個死老頭子會刻意地培養出孔元來牽製你。一個生『性』多疑的人最好的位置應該是謀士,而不是家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聽了丁三甲的話孔真臉『色』微變,事實上他也對家裏老頭子的想法琢磨不定。正如丁三甲所說的,最壞的打算莫過於老爺子刻意地培養孔元來牽製自己。這對自己而言絕對稱不上是好事。

“原因很簡單,我要利用你們。”

丁三甲輕鬆開口道,“我要利用你們對付刺殺我的人,我要利用你們得到關於那天晚上殺手的信息。更主要的是,我還想看你們鷸蚌相爭。”

說完丁三甲便低下頭開始擺弄起右手手腕上的相思鈴。琉璃在附近探查了一陣子確認了這幾天一直跟在丁三甲後麵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以後便尾隨了上去。以琉璃的身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夠探查到背後這個神秘的家夥是誰。

“你很直接。”

跟丁三甲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孔真終於也徹底回歸到狀態。那個叱吒長三角的小諸葛在談生意的時候永遠都是不急不躁拿捏完好,“所以我也不怕直接地告訴你,我不會任由你擺布。”

“是嗎?”

丁三甲視線離開相思鈴抬起頭看著孔真似笑非笑道,“意氣用事似乎不是小諸葛該有的情緒。雖然說起來不好聽,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你有比老老實實聽我擺布更好的辦法嗎?”

孔真默然,眼睛死死地盯著丁三甲,似乎想要找到丁三甲說謊的證據。

丁三甲豎起一個手指頭:“第一,對於有人要刺殺我,而且還換了日本人來,這點你看來是確信無疑了,不會認為我實在撒謊了。就連我都知道以你長三角小諸葛的身份會屈尊陪著一個白癡到處嫖『妓』玩樂,看來你該是有大動作了。而動作太大自然就會妨礙到別人,所以你比我更想知道幕後的主謀是誰。”

“第二,“丁三甲豎起第二個手指頭,“有人想要對付你。雖然第一步沒成功,但是第二步馬上就回來,甚至有可能就是在你走出這扇大門的時候。以你的個『性』當然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跟我合作是最好的打算。”

“第三,“丁三甲豎起第三個手指頭,“隻有我才知道關於他們的第一手資料,就算是我不告訴你,等你回過神來怕也是會求著我來幫你,我隻不過是提前說出來了而已。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們麵前擺譜。還是之前的那句話,我輸得起,你輸不起。”

“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我能查出背後的主謀是誰。我負責提供消息,你負責去對付他。就這麽簡單。行就行,不行就此拉到。我還是做我的窮學生去,你嘛,好自為之。”

丁三甲說完,便直接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等等!”

見到丁三甲的動作孔真終於按捺不住,慌忙站起來對著丁三甲喊道。

丁三甲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卻沒有回頭。

“我隻有一個條件,答應了就合作。”

孔真在丁三甲站著身子以後,急急開口道。

“條件?”

丁三甲扭過頭來看著孔真一聲冷笑,“看來我們的孔大少爺還是沒有認清楚形勢,我不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

“我隻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孔真終於低下頭。在長三角笑傲風雲的孔家大少爺,孔家第一順位繼承人,號稱小諸葛的孔真在記事以後就從未向別人低過頭,今天竟是第一次。

“說來聽聽。”

丁三甲絲毫沒有加好就收的覺悟,隻是臉上的招牌是憨厚笑容又重新出現。

“我跟孔元的事,你不能直接『插』手,拜托了!”

孔真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

“就這?”

聽了孔真的話丁三甲突然一陣大笑,“我當然不會『插』手,那是你們的家事。更何況你們家那個老而成精的老家夥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外人染指你們家的家事。所以我頂多隻能充當孔元那小子的狗頭軍師,出出主意什麽的。”

“但是!”

丁三甲突然加重語氣,一本正經道:“我也有個條件,算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插』手。那就是,你必須要取消與秦西子的訂婚!否則免談!”

“沒問題!”

得到了丁三甲確切回答的孔真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說今天起起伏伏險象環生,但總算是成果巨大。不僅僅是讓自己了解到了丁三甲的隱藏實力,更主要的是讓自己知道了背後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那些人。如果這次自己的計劃果真出了問題,那後果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想到這裏孔真不禁再次惱怒地看了眼還在邊上輕聲哀號的矢野次郎,如果不是這個白癡行為太過囂張,自己又何至於會招來這許多的麻煩。

而至於秦西子,孔真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考慮這個即將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她隻不過是自己當初想用來對付孔元的工具而已。而現在看來這工具似乎已然沒什麽作用了。

“說起來我倒是有件事要請教鬆本先生。”

與孔真交涉完以後丁三甲突然向鬆本長野客氣地問道。

“嗯?”

聽到丁三甲的話鬆本長野猛地直起身子,走到丁三甲麵前恭敬道,“有什麽事情可以效勞的。”

“我想問下您知不知道關於忍者的信息,特別是……”

丁三甲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自己見到的那兩個忍者,接著道,“特別是左手的小拇指被割掉的那些忍者。”

“小拇指被割掉?”

鬆本長野突然失聲大叫了出來,“九指!肯定是九指的人!”

“九指?”

丁三甲微微皺起眉頭,九指神丐和九指琴魔自己倒是聽過。隻不過看鬆本長野的樣子這兩種應該沒什麽關係。

“我們日本有一些神秘的勢力,實力很強,但是從來不會輕易出手,九指就是其中之一。因為忍者信奉的是忠義,所以九指的人切掉了自己的小拇指,代表自己拋掉了這份信仰。據我所知道的一些情況,九指確實有從事暗殺活動的。這樣看來那天晚上刺殺丁先生應該就是他們無疑了。”

“他們有多強?”

“不知道。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丁先生您,不要試圖去招惹他們。因為他們都是些瘋狗,就連村上先生也不敢去招惹那些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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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馬尾辮

丁三甲沒有在介川空手道館多做停留,在與孔真他們敲定了計劃以後便直接離開了武館。

當然口袋裏多了一張介川空手道館的鑽石會員卡以及一罐自己渾水『摸』魚弄出來的茶葉。

原本熱熱鬧鬧的道館一樓現在竟是一個人都沒有,看來之前自己在樓上的那一通折騰對道館的影響著實不小。隻是不知道鬆本長野是用什麽法子來解釋這些事情的。

“我還以為你再也出不來了,還在想要不要報警呢。看來你倒是比我想的要厲害一些。”

丁三甲剛走出大門,突然邊上一個略帶些好奇地聲音傳了過來。

丁三甲猛地轉過頭,是一個女生。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也同琉璃一樣梳著馬尾辮。但是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一個是溫柔如水,一個是剛硬如刀。

丁三甲印象中似乎是見到過這個女生,隻是卻實在是想不起來名字。

“您認識我?”

丁三甲試探著開口問道,臉上仍是標誌『性』的憨厚笑容。

“財會學院,大三,丁三甲。這幾天在學校裏風頭很盛啊。紅塵夜場皇後顏子『露』的男朋友,美女老師的關注對象,籃球場上以一個人單挑掉杭商院整隻球隊的猛人。現在在學校裏估計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

嚴之儀習慣『性』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開口道。其實她並不近視,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鏡隻不過是平光鏡而已。隻不過她一直『迷』戀帶上黑框眼鏡後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原來是同學。”

聽了嚴之儀的話丁三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事實上在會計班上待了三年丁三甲連班上女生的名字都叫不全,所幸女生們也從來不會在乎平庸男丁三甲的舉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金融學院的,我叫嚴之儀。跟你們班宋青衣是室友兼閨蜜。”

嚴之儀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向丁三甲笑道。

“原來是宋青衣的朋友,怪不得知道的這麽清楚。”

丁三甲釋然地笑了笑,心裏暗自思量這宋青衣是那個頭發卷成大波浪的黃土高坡還是那個婉婉約約的安靜女生。

“我剛看到你打進去了,所以特意想看看你到底進去做什麽。不得不說你剛才的舉動有些像,踢館子。”

嚴之儀看著丁三甲笑問道。事實上向來觀察入微的他在丁三甲第一次與中島本交手之後便注意到了丁三甲的舉動似乎是不太正常。隨後不久空手道館便對外宣傳是臨時檢查,需要閉館一天。這讓嚴之儀好奇更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變得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會如此關心,但是嚴之儀還是推掉了與宋青衣的約會,守在門口整整兩個小時等丁三甲出來一問究竟。

“踢館子?”

丁三甲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我又不是陳真,踢什麽館子。隻不過我是這家道館的鑽石會員,所以有權進入二樓的房間訓練而已。”

說著丁三甲很是暴發戶模樣地掏出鑽石卡在嚴之儀麵前晃了晃,上麵巨大的鑽石兩個字閃閃發光。

讓丁三甲稍稍有些遺憾的是這鑽石卡上竟然沒鑲上一兩顆鑽石表示表示,頓覺地身份降了不少。

“真的?”

嚴之儀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丁三甲,一臉憨厚的模樣確實叫人不自覺地產生信任。

“當然!”

丁三甲重重地點了下頭,“二樓都是美女教練,所以……”

丁三甲訕笑一聲,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客套完之後丁三甲隨即朝嚴之儀微微點了點頭,抽身離開。正如之前對孔真講的那樣,從小被人欺負的丁三甲難免會有一絲自卑的心理,於是便從不會過高地看待自己。也就自然不會相信會有漂亮女生看上沒錢沒財沒權沒貌的自己。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抽身比較好。

倒是嚴之儀看著遠遠走開的丁三甲臉上意味不明,手裏把玩著一張大紅『色』的會員卡,上麵隱隱能看到鑽石兩個字。

“小姐,要不要去查一下他。”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嚴之儀身後響了起來。是一個穿著嚴謹地黑『色』西裝的老人,頭發被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雙手交叉在身前,正微微弓著腰對嚴之儀恭敬道。

“不用了。”

聽了老人的話嚴之儀淡淡開口拒絕道,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對老人再次厲聲補充道:“告訴他別多事,這隻是我的同學而已!”

“是。”

老人佝僂著的腰似乎又彎下去了一些。

丁三甲與琉璃約好是在黃龍體育館會麵,到時候剛好可以一起從車站坐車回去,隻是看起來琉璃似乎還沒到。

丁三甲倒也不為琉璃的安全擔心,一來在這蘇杭城裏能傷到琉璃的人確實不多。琉璃的修習的功法雖然攻擊力不大,但是防禦卻也不弱。更何況還有相思鈴這種以防禦著稱的本命法寶。

無聊之下丁三甲便隨意在黃龍附近逛了起來。雖然黃龍最為人所知的是黃龍體育館,但是這附近的酒吧卻也是如同過江之鯽。特別是在午夜的時候來到這裏,整整一條街全是些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場景很是壯觀。

“我……我……的……相機……”

丁三甲正猶自發呆,暗暗幻想什麽時候是不是晚上來這裏溜一圈揩揩油什麽的,身後不遠處突然一聲尖叫聲響了起來。

丁三甲回過頭,幾個頭發染成紅綠『色』的家夥正拿著一部相機對著一個女生大笑不已。那女生個子不高,柔柔弱弱的模樣,正勉力舉著手去夠被一個男生舉得高高的相機。

邊上更是圍了一大群旁觀的人,雖然是對這幾個人指指點點的,但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美女,陪哥哥我去喝一杯,我就把相機還給你怎麽樣?要不然我們去探討一下攝影藝術也行!”

男生見到女生踮起了腳尖來取相機,又是一陣大笑。空著的左手順勢往女生臉上『摸』去。

“我……的……相機。”

女生被那個家夥冷不丁地『摸』了一下臉,急得幾乎哭出來,卻仍舊是踮著腳去取相機。

圍觀的幾個人見狀更是大笑起來,也伸手往女生身上『摸』去。

“那個,這樣做不太好吧。”

一個憨厚的聲音突然在幾個人耳朵裏響了起來,然後一隻手直接越過眾人頭頂,取下了相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群人楞了一下,隨即立馬反應過來,當頭的那個家夥更是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向丁三甲踢去。

隻不過在丁三甲眼裏這一腳難免有些浮誇,軟綿綿地像是沒吃飯。

輕鬆地避過這一腳,丁三甲走到女生麵前將相機遞到她手裏,笑容憨厚:“下次小心點。”

“謝……謝……”

女生緊緊抱著相機,不停地朝丁三甲鞠躬道謝。

“小子,找死是不是?”

頭發染成紅綠『色』的家夥走到丁三甲麵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

丁三甲還是一臉的憨厚模樣:“沒有,就是看這小姑娘怪可憐的。”

聽了丁三甲的話邊上幾個人大笑起來,領頭的那個家夥更是笑得樂不可支:“你等下會更可憐的!”

“小夥子,你趕緊走吧。他們不好惹的。你沒看到附近的保安都不敢來管他們嗎。”

邊上一個老人終於看不過去,輕聲提醒了一句。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丁三甲回頭對老人笑了笑,對幾個人開口道。他自然沒心思同這些家夥糾纏,都是些吃飽飯沒事幹的小混混。丁三甲不是佛祖耶穌釋迦摩尼,沒理由去感化這些誤入歧途的小羔羊。

“走?”

領頭的家夥一聲冷哼,“在蘇杭得罪了我屁也不放就想走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說著又回頭看了看死黨,“給我舅舅打電話了嗎?”

“陳少,放心吧,早早打好了!”

後麵的一個死黨得意地搖了搖手裏的手機,“很久沒碰到這麽好玩的白癡了。”

“其實我剛剛放屁了,你沒聽到。”

丁三甲低下頭羞澀道,“如果你一定要我給你放個屁的話我就再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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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哥也是紈絝

雖然丁三甲覺得自己的笑容很是和善,甚至有那麽一絲春風拂麵的感覺。隻不過在綠『毛』等人聽起來這土包子一樣的平庸男居然敢這樣頂撞自己,毫無疑問這絕對不能忍。

“找死!”

領頭的綠『毛』聽了丁三甲的話臉『色』陰厲更甚,朝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隨即幾個人呈半圓狀將丁三甲圍了起來。

“對不起,給您惹麻煩了!”

女生見到幾個人明顯麵『色』不善地向丁三甲包圍過來,不停地朝丁三甲鞠躬道歉道。

“沒什麽,你先走好了。”

丁三甲側過頭看著身後的女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一點也不潔白的牙齒。

“不行,是我給您添的麻煩,不能留下您一個人。”女生嬌嬌弱弱的模樣,還是牢牢地抱著相機,卻是眼神倔強。

“還真是……”

丁三甲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這年頭漂亮女生的是不是都隻顧著長臉蛋忘了長腦袋了。看不出來什麽叫審時度勢麽。

“小子,英雄救美是嗎?還真當自己是堂吉訶德了!”

綠『毛』朝丁三甲獰笑道,隨即對同夥比劃了下,“幹死他!出了事我舅舅兜著!”

“沒問題!”

分散開將丁三甲牢牢圍住的幾個人隨即也大笑著應和了聲,接著便朝丁三甲撲過來。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丁三甲一聲長籲,伸手將在自己身後的女生護在身後。一拳轟向第一個朝自己衝來的倒黴蛋,隻是一聲哢嚓的骨裂聲,那個急於在同伴麵前立功的家夥竟是直接被擊退開三步,一隻右手晃晃悠悠地掛在肩膀上,看樣子是脫臼了。

一擊得手的丁三甲又馬上身影急動,都是毫無技巧地一拳一拳轟上幾個人,幾個人隻見到丁三甲的身影在自己身邊晃過,隨即右手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旁觀的眾人都呆呆地楞住了神,他們隻看到那個相貌平庸的學生模樣的家夥一拳一拳地朝那幾個混混打去,而那幾個混混竟是不閃不避直接被他打中。一時間慘叫連連。

站在丁三甲身後的女生看到丁三甲幾拳便擊退了那幾個混混,原本因為當心丁三甲安危而緊緊皺起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來。看著丁三甲並不算太寬廣的後背居然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小子找死!”

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家夥便是綠『毛』。看到幾個同夥瞬間便被眼前相貌憨厚的平庸男打傷,綠『毛』便也知道是碰到了硬手。隻是自己在蘇杭城裏混跡了這麽久,什麽樣的硬手沒見過。就算是自己舅舅手下那幾個經常在武警格鬥比賽中拿獎的家夥在見到自己以後不也是老老實實地叫聲陳少!

當下右手一翻,便『露』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這是他年初的時候去**弄的,真正的藏刀。用的是上好的寒鐵,雖然說不上是削鐵如泥,但也確實是鋒利無比。以他在蘇杭城的惡名,能有機會用到這刀的機會不多,平時盡用來切牛排烤雞翅了。看來今天是要破會葷了。

想到這裏綠『毛』臉上的嗜血表情又多了一分。他自然不用擔心會把事情鬧大,他舅舅是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擺不平的事還真不多。

見到綠『毛』掏出匕首,丁三甲身後小女生剛放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雙手不禁牢牢抓住了丁三甲後麵的衣襟,這讓丁三甲著實心痛不已。今天為了去介川空手道館找茬而不丟麵子,特意穿了一件李寧的t恤,不是地攤貨,整整一百八十八大洋!花了丁三甲將近兩個禮拜的夥食費!別給這小女生抓皺了!

“放鬆放鬆,沒事的沒事的。”

丁三甲無視掉拿著匕首朝自己『逼』過來的綠『毛』,抽空扭頭對女生安慰道。當然,他的本意是想說“放手”,而不是“放鬆”。

聽了丁三甲的話女生心裏一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一張平庸無奇的臉龐,突然覺得這個中國男生的笑容很是讓人入『迷』。

“小心!”

突然又見到綠『毛』已經一刀向他刺來,女生猛地大叫一聲。一把推開丁三甲竟是要擋在他的身前。

隻是一雙長滿繭子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她,然後又將她拉到身後。隨即便是一聲慘叫聲傳來。

女生心裏一緊,急急地探出頭。卻看到那綠『毛』正一臉痛苦地捂著右手蹲在地上,而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竟是到了丁三甲手上。

綠『毛』一下被丁三甲奪去了匕首,手腕更是脫臼無力地掛在身上。隻是他雖然是一個混跡在蘇杭城裏的混混,但是好歹也從小被舅舅扔到部隊裏鍛煉過一段時間。當下便右手猛地撐地,哢嚓一聲竟將脫臼的手腕複位,隨即又是一拳向丁三甲麵門轟去。

空手奪白刃的丁三甲當然也不是個好好菩薩。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況是他。事實上他在之前已經留手了許多。隻是對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卻也激起了丁三甲的怒意。

當下便猛地搭上綠『毛』的右臂,被水元子日日夜夜用靈力淬煉的胳膊猛然發力,隻聽得“哢嚓”一聲,綠『毛』剛剛複位的右臂竟是直接被丁三甲拈到骨折!

一手拈碎了綠『毛』右手的丁三甲絲毫沒有停歇,立馬又右肩背上綠『毛』的胳膊,隨即一個過肩摔狠狠地將綠『毛』扔在地上,在落地的同時又順手扭過綠『毛』的左手。

左手再次傳來令人心顫的哢嚓聲!再次骨折!

被丁三甲用雷霆手段扭斷兩條胳膊的綠『毛』在地上哀嚎起來,在蘇杭城裏晃『蕩』了這麽久,除了那些一二線的公子哥們,向來都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裏會曾想到會被別人打成這樣。

“小夥子,你趕緊走吧。”

方才的那個老人見到丁三甲出手以後再次顫顫巍巍地提醒道,“我們這片的人都知道,他舅舅是市局主管刑偵的賈副局長,你再不走就危險了!”

彷佛是印證老人的話,遠處警笛聲適時傳來。

“小子,你死定了!”

癱倒在地上的綠『毛』在聽到警笛聲之後再次獰笑道,“看我等下不玩死你!”

“還真是個白癡。”

丁三甲無奈地攤了攤手,“沒人告訴你什麽叫認清形勢嗎?”

說著直接一腳踢向綠『毛』的肚子,竟是將綠『毛』直接踢開兩米多距離,隨即如蝦米般弓著身子昏死了過去。

“喂,你怎麽還不走?”

搞定了綠『毛』的丁三甲回頭看了看依舊站在自己身後的女生不解道。隨即又偷眼瞧了瞧後背的衣服,還好,不愧是花了一百八十八塊錢買的衣服,居然沒被她抓出褶子來。頓時心裏一陣寬慰。

“我叫美子,村上美子。”

看到丁三甲對自己說話,女生低下頭對丁三甲重重地鞠了個躬,道,“謝謝你救了我。警察要來了,我去幫你作證。”

“日本人?”

丁三甲尷尬地『摸』了『摸』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客套一下用日文問個好什麽的,隻是想了想似乎自己會的日語除了“吖嗎得”隻有“納尼”,似乎是不太符合語境。

“讓開!都讓開!發生什麽事了!”

鳴著警笛的警車瞬息而至,從車上下來兩個身子臃腫的警察,讓丁三甲難免惡俗地想到七宗罪裏麵那個犯了暴食罪的家夥。

胖警察在清理開人群之後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蜷縮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綠『毛』,當下便急急地跑過去,滿臉地肥肉一上一下地不停顛簸,很是『性』感。

“陳少?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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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見義勇為好市民

費力蹲著身子的警察單手托起綠『毛』,為保持平衡另外一隻手不得不尷尬地支撐在地上,長滿橫肉的肥臉被這難度係數頗高的動作漲得通紅。

“聽說掐人中可以把人弄醒的。”

丁三甲看到綠『毛』被死胖子不停地使勁晃動,心裏一陣緊張。暗想這綠『毛』瘦胳膊瘦腿別給你丫晃死了,到時候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人中?對,人中!”

胖警察聽了丁三甲的話對丁三甲投去一個極為讚賞的眼光。什麽叫魚水之情,這就叫魚水之情!

隻是一手扶住綠『毛』,一手為保持肥胖的身子屹立不倒保持平衡而不得不撐在地上,實在是騰不出手來掐人中。

“我來我來。”

丁三甲相當知趣地湊到綠『毛』前麵,狠狠地朝人中按去。

胖警察又是一個欣慰的笑意,這年頭這麽有眼力價的小夥子確實不多見了。暗自考慮是不是該給他學校寫份表揚信還是什麽的。

綠『毛』的幾個同夥被丁三甲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紛紛冷笑道現在看到警察來了才知道怕了。隻是現在討好陳少哪裏還來得及,蘇杭城裏誰不知道陳少的外號叫做陳半兩,心眼小得不是一般。

“聽說巴掌也可以的。”

沒等胖警察同意,丁三甲直接擼起袖子左右開弓。兩巴掌下去,原本昏『迷』的綠『毛』竟是悠悠醒了過來。

當然臉上兩個手掌印是免不了的。

“陳少,發生什麽事了?”

胖警察一臉討好地扶起綠『毛』,“你舅舅今天在開會,沒時間過來。”

說著便直接去拉綠『毛』的手,不料手腕骨折的綠『毛』在被胖警察碰到之後一陣慘叫。

胖警察見狀右手輕輕按住綠『毛』的兩隻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竟是兩隻手都粉碎『性』骨折!

“他,打我!”

綠『毛』惡狠狠地盯著丁三甲,一字一句地吐出三個字。

“嗯,你也知道他打你了?剛剛多虧了這個小兄弟……等等!是這小子傷的你?”

胖警察突然回過神來,眼神淩厲地盯著丁三甲道。

丁三甲羞澀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我剛剛不小心見義勇為了一下。”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

胖警察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局子裏麵誰不知道賈局對他這個不成器的外甥疼愛有加,今天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掰斷了兩條胳膊。想到這裏胖警察倒是不免對眼前這個相貌忠厚的年輕人同情了幾分。

陳少平日在的做派大家自然都清楚的很……今天多半也是惹了眾怒了……隻是,這個世界上並不隻是熱血就能解決問題的……“是他先搶我東西的!我可以作證,這位先生是在幫我!”

一旁的村上美子見到警察要將丁三甲帶走,立馬站出來義正言辭道。

“你是?”

胖子看到村上美子站出來,心裏暗想陳少的眼光果真不錯,這小妞確實正點,也難怪陳少又出來惹事。

“我叫村上美子,這是我的護照。這位先生是為了保護我才打傷別人的,我可以作證。”

美子從皮包裏掏出護照遞到胖子手裏,隨即又站到丁三甲身邊。伸手拉住他的衣服,一副走哪跟哪的樣子。

丁三甲心裏一陣腹誹。娘希匹的你個敗家娘們倒是換個地方拉啊,怎麽又拉我衣服!牌子,牌子知道不!十五塊錢一條的褲子你不拉,非要拉老子一百八十八塊的李寧t恤!這下非得皺了不可!

胖子有些頭疼的看了看美子。日本人……這牽扯到外國人的就不太好辦了。看來這妞是拿不下了,不過這個愛管閑事的小子也必然是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既然這樣,一起回局裏去吧。”

胖子朝後麵的同伴揮了揮手,直接帶著丁三甲和美子上了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美子的原因,居然連手銬也沒上,這讓一直對這些家夥好奇的很的丁三甲很是遺憾。

“小子,看來你還真是什麽都不懂啊。別怪哥哥我沒提醒你,得罪了陳少的人多半沒什麽好果子吃。所以趕緊找家裏人活動活動。我是看你像是鄉下來的,蠻老實的樣子,好意提醒你一句。”

胖子一邊開車,一邊不忘回頭向丁三甲建議道。

丁三甲依舊是憨憨地笑著,不說話。活動?自然是要找人活動的。事實上在他聽到警笛聲想起來的時候就給孔真發了條短信。反正自己現在同他也算是『奸』夫『淫』『婦』一張床上的關係,這點小事在長三角小諸葛的眼裏應該也算不了什麽。

“他是幫我的,是那群人先『騷』擾我的。”

聽了胖子的話美子再次開口抗議道,懷裏還是牢牢抱著她的舊相機。

胖子冷笑一聲,不說話。

進了局子以後丁三甲便和美子被分開帶走,名義上自然是錄口供。隻不過待遇明顯不同,丁三甲幾乎是被兩個穿著便衣的人推進了一間昏暗的審訊間。

“就是這小子打傷了陳少?”

丁三甲被按在房間裏的小鐵椅子上,雙手被反拷在椅背處,這倒是滿足了他想試試手銬的陰暗小心理。隻不過手腕處稍稍用勁後丁三甲大失所望,這手銬的質量明顯差得不是一點兩點,隻怕自己稍稍一用勁就能立馬崩斷。

“賈局交待過了,先好好伺候伺候這小子。陳少的兩條胳膊廢了!”

聽了房間裏兩個人的對話丁三甲眉頭微微一皺,臉上卻笑意不減,不知道孔真能不能擺平襲警這樣的事故。

商討完畢之後兩人隨即站了起來,一人直接去反鎖了審訊室的小鐵門,另外一個人則是蒙住了牆壁上的攝像頭。

“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麽不長眼的家夥了,在蘇杭城裏混敢得罪陳少的人我還真沒見過幾個!”

搞定準備工作之後兩個人隨即獰笑著向丁三甲走來,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各自拿了一條警棍。

“是他不對,這你們該清楚。”

丁三甲臉『色』不變,盯著兩個人道。雖然知道來到那綠『毛』的地盤上絕對沒自己好果子吃,隻是卻不曾想他們居然會這樣肆無忌憚。而丁三甲手腕處拷著的手銬已經被輕鬆扭斷,牢牢地攥在手裏。

“來了這裏就是你的不對了。”

兩人相視一笑,手上的警棍同時向丁三甲的頭上砸去。

賈局交待過,生死不論。

兩根警棍快要接觸到丁三甲的時候原本被牢牢拷在椅子上的丁三甲突然躬身後椅子下麵溜了出來。身子還沒直起來,便是直接兩拳轟向兩個人!

“對不對是拳頭說了算的!”

丁三甲的話音剛落,拳頭便直接轟擊到了兩個人身前,剛好擊中兩個來勢洶洶的警棍。

被丁三甲擊中後兩個人握著警棍的手虎口上一陣痛意傳來。可是看看身前的那個小子居然是一點事情也沒有。兩個人心裏一陣惡寒,這究竟是怎麽樣的力量能達到這種地步!

看來陳少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鬼。

“你這是襲警!我們有權擊斃你!”

在被丁三甲一拳擊退以後一個警察瞬間反應過來,對著丁三甲冷聲警告道。

“襲警?”

丁三甲笑笑,指了指牆角的攝像頭,“好像沒證據吧?”

說著整個人又是身影急動,一個貼山靠撞向其中的一個警察。

被水元子日日夜夜用真元淬煉身體之後,丁三甲**的強橫程度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特別是在施展了貼山靠之後,完完全全就是一架人形坦克。

那警察躲閃不及,被丁三甲毫無滯礙地撞擊到。當下便是胸口一聲悶哼,整個人竟是離地往後飛出兩步,狠狠地撞在牆上,立時便昏死了過去。

另一個警察見狀,直接往門口衝去。隻是當初為了防止疑犯從裏麵逃出去,這被反鎖了的小鐵門開起來著實有些麻煩。

“不用麻煩了,還是我來吧。”

一聲憨厚的聲音在這個警察身後響了起來。警察猛然回頭,迎接他的卻是一記猛烈的肘擊,隨即便慢慢地順著鐵門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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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諸葛的能力

草民丁三甲在長三角小諸葛孔真的眼裏原本不過是一個勉力想要擠進城市裏的小角『色』而已。在大學裏會為了畢業後的工作拚搏在工作後會為了房子拚搏在有了房子後接著為媳『婦』拚搏。這種人自然是入不得堂堂孔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法眼,就算是他和孔元走的很近。

但是這兩次的交手之後孔真心裏卻對丁三甲產生了巨大的忌憚,似乎這個常年臉上帶著憨笑的家夥隨時都有可能輕鬆將自己一把捏死。雖然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甚至將自己對於丁三甲的忌憚解釋成為是因為丁三甲背後的黑娘子以及他身邊那個背著古琴的詭異女孩。但是不管怎麽說,在現階段孔真沒有絲毫的**與這個看似平庸的家夥對著幹,甚至更希望將兩人的盟友關係一直保持下去。

哪怕是他明確表示要幫助孔元得到孔家。

因此在孔真接到丁三甲的短信之後第一時間便從公司衝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及正在進行的董事會例會。風姿搖曳一直在孔真麵前哪怕是大冬天也穿著黑『色』絲襪短裙的女秘書第一次看到總經理有過這麽失態的時候。正在心裏揣測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孔真一個電話打回來,讓她聯係市警察局的劉局長,隨即便直接掛了電話。

短信隻有區區的一句話:“我被抓了,在警局。”

當孔真那輛標誌『性』的輝騰駛進警察局的時候警察局局長王金新已經頂著太陽站在烈日下等著孔真了。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處在仕途的最要緊一步上。加把勁能上去的話便可以一帆風順,否則的話便隻能灰溜溜的退休養老。隻是蘇杭城裏真正的上層社會卻對他這個部隊出身的老軍人很不看好,相反倒是賈紅星這個在蘇杭城裏土生土長的副局長在上層混得風生水起,甚至隱隱有取代他這個正室反客為主的意思。這讓已經在官場上磨掉三十年銳氣的他很是不爽,但卻也無可奈何。

因此在接到孔真的電話之後王金新差點拖著他那骨質疏鬆的身子骨像年輕人一樣蹦跳起來。孔真是誰?長三角堂堂的小諸葛,孔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那怕就是自己在高升一步怕也不得不對孔家的人禮讓三分。

“孔少爺,有什麽事您說一聲不就好了,還親自跑一趟!”

在孔真的輝騰停穩之後王金新急急往前一步替他拉開車門。卑躬屈膝?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現在不卑躬屈膝一下以後怕是更沒機會了。

“王局長您太客氣了!”

孔真也是一臉受寵若驚,忙扶著王金新上了台階,“爺爺在家裏也一直念叨你,說隻有像您這樣的人鎮守在蘇杭城裏他晚上才睡得安生。還說讓您有空多到家裏坐坐。”

“一定一定,我也早就想去拜訪孔老爺子了,就是覺得有些冒昧。”

聽了孔真的話王金新心裏一陣暗喜。孔老爺子何許人物?在蘇杭地界就算是跺一跺腳也能令蘇杭城晃上一晃的妖孽!雖說知道孔真隻不過是客套幾句而已,但是自己領著這句客套話尋上門去又有何不可。

“不知道孔少爺這次來有什麽事?”

王金新在將孔真迎到辦公室後開口問道。

“我有個朋友,好像有些誤會,被警局的人抓進來了。”

孔真有些為難地開口道。不是因為這件事太棘手,而實在是這件事太小題大做了些,不好意思開口。

“噢?就這樣?”

王金新也是楞了一楞,隨即電話叫進來一個小民警,“去查查看剛剛有沒有人被抓進來。”

說著又扭頭看了看孔真:“孔少爺,您朋友是?”

“丁三甲。”

“對,丁三甲!去查查看有沒有一個叫丁三甲的人被抓進來!馬上請到這裏來!”

聽到丁三甲這個名字小民警臉『色』一滯,隨即泛起一絲苦笑。他自然知道有個叫丁三甲的大學生被抓了進來,就因為這個家夥,賈局已經在辦公室裏摔了三隻杯子了。

“這個,恐怕不太好辦吧。”

小民警躊躇了一下說道,“這個丁三甲是賈局特別關照過的,現在彪子和鋒子正在提審他。”

“彪子和鋒子?”

王金新臉『色』大變。彪子和鋒子是局子裏麵身手最好的人,下手卻也是最重的。以往都是在提審重刑犯的時候才讓他們兩個出馬。現在居然被賈紅星派去提審丁三甲,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趕緊前麵帶路!”

王金新急急地從書桌後麵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碰倒一地文件。又扭頭看著孔真滿臉歉意道:“孔少爺,事情恐怕有些麻煩,是我管理不當啊!”

孔真倒是一臉地淡然。從那小民警的隻言片語中他也能猜出個大概來。隻是區區兩個警察,孔真當然不會認為敢闖進介川空手道館大殺四方的丁三甲會在他們手上吃了虧。

隻是在聽到賈紅星這個名字的時候孔真倒是有些臉『色』微變。賈紅星這個名字在蘇杭城上流圈子倒也有些說道。一方麵是因為他極為地護犢子,特別是對他的外甥陳彬。而另一方麵則更是要來得有衝擊力些,他與蘇杭城的地下勢力或多或少有些牽連。

三個人趕到審訊室的時候審訊室的小鐵門還是牢牢鎖著,而從外麵的監控錄像卻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看起來裏麵的彪子和鋒子還在辦事。王金新偷眼瞧了瞧孔真,發現孔大少爺一臉的冷『色』看著自己。當下心裏難免焦急萬分,直接走到門前哐哐砸起門來。

“他們進去多久了?”

鐵門絲毫沒有動靜,打裏麵的電話也沒有反應。王金新心裏一陣緊張,扭頭問邊上的小民警道。

“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小民警也是一臉奇怪。彪子哥和鋒子哥身手向來犀利,但也不至於折磨人這麽久吧,別到時候鬧出人命來。

“叫人,砸門!”

王金新終於按捺不住,朝小民警大聲喝道。

小民警心裏一陣緊張。他什麽時候見到平日裏和顏悅『色』的王局有過這種模樣,當下跌跌撞撞地便要去叫人。

與此同時,審訊室的門終於嘎吱一聲打開。『露』出一張憨厚平庸的臉。

當然是丁三甲。

“你沒事吧?”

孔真見到丁三甲從審訊室裏探出頭來,心裏也輕鬆幾分。臉上卻是不鹹不淡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累。”

丁三甲打開一條門縫,身子從門縫裏擠了出來,隨手又將審訊室的門緊緊關上。

“這位是王局,這次多虧了他才能把你撈出來。”

孔真指了指王金新,向丁三甲介紹道。不是刻意地邀功,隻是在這個時候提一下王進新的功勞總是一件讓人感激的事情。長三角小諸葛,做事自然要比旁人滴水不漏一些。

聽了孔真的話,王金新也是一臉熟絡地向丁三甲伸出手道:“都是自己人,隻怕是給丁先生添麻煩了。”

“不會不會!”

丁三甲大方地搖了搖頭笑著道,“很久沒打得這麽痛快了!”

“嗯?”

王金新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丁三甲。心道被打了這麽久還能痛快不成?突然又想到好像現在年輕人中流行一種叫那方麵的遊戲,估計這丁先生也是其中愛好者之一。於是暗暗感歎自己確實與年輕人脫節了。

“對了,這裏有醫生嗎?”

丁三甲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醫生?怎麽,丁先生受傷了?”

王金新一臉緊張地喊了出來,就連邊上的孔真也是眉頭微皺。

“不不不,我沒事我沒事,就是隨口問問。”

丁三甲一臉憨厚地笑道,“要是有醫生的話最好通知他們一下,該接客了。”

“這家夥……”

王金新看著貌似語無倫次地丁三甲,心裏暗道這該不會是被彪子和鋒子打傻了吧。怪不得這兩個小子到現在還待在裏麵不敢出來。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就先去我辦公室吧。我好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是疑犯!怎麽可以離開審訊室!”

突然一個聲音在眾人的身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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