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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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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七彩玲瓏塔

  拿完錢,悶哥本來說要開車送我,但被我婉言拒絕了,這人感覺上還挺好說話,其實那也因人而異,如果我家沒這些個大神,估計我要面對的就是另一個窮凶極惡的人了,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打了個出租,我們揣著一萬塊錢飛快的趕回了庫房,現在哪吒在二樓上網,按李靖平時的尿性應該會站院子裡等我們,推開院子門兒,果不其然,他就在門口。

  出租師傅正在管楊戩收車錢,可餘光正好看到李靖,這人還挺好奇,從駕駛室探出脖子問道︰「咦!你們家怎麼還有個穿盔甲的?」

  楊戩一巴掌拍他肩膀上︰「沒見過拍電視劇的呀。」

  「啊!你們大晚上的還拍戲呢?喲,你們要不要龍套啊?我來客串一個唄……」

  「就沒見過古裝劇裡來一出租龍套的,你以為是穿越劇呢!廢什麼話,趕緊找錢。」

  等出租走遠了,我才敢跟李靖開口說話︰「李叔叔,您能不能以後別晚上往我這領人?我這樓上今天已經沒住人的地方了,您這個時候弄個人來我往哪兒安排?」

  李靖憨厚的笑了笑︰「我今天可不是送人來的,是有個事要通知你。」

  我四下一通打量,還真就只有李靖一個人︰「什麼事兒啊?還得專門讓您大晚上的跑一趟。」

  「你這幾天最好把住宿的地方好好安排安排,盡量多騰些地方出來,因為再過兩天會陸續來不少人。」

  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愁,反正連夫妻檔都有了,再來什麼奇形怪狀的我都有心理裝備︰「也真是趕了巧了,正好今兒下午我解決了住宿這事兒。您要提前兩天跟我說我估計還有點兒夠嗆,這麼著吧,具體來多少人。您給我個數,我好出去買床。」

  李靖捋著下巴上的鬍鬚︰「來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負責往你這帶人,人員安排可不歸我管,你有多大勁使多大勁吧,盡量往多了排。」

  「您這話說得倒是輕巧。」我扭頭看了楊戩一眼,道︰「二哥也在我這住著呢,我的情況他最了解,現在我確實倒騰出一個住宅區域,但裡頭什麼都沒有。您往我這領一個人,床、衣服、被褥、洗漱用品加一塊就得好幾百,這還是前期的一次性支出,後面的陸續開支最大的就是伙食費,現在物價可貴著呢,一個人每個月至少吃六、七百塊錢吧,我現在幫天庭辦事兒,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幫我解決點實際困難?不能老是索取沒有回報吧。」

  楊戩聽完也點了點頭︰「他確實窮得有點不合邏輯。」

  我特想大耳巴子抽他,這是幫我說話呢還是損我呢……

  李靖面色有些為難︰「上次我回天庭就提過你的情況,但上面的意思是給你一點考驗。讓你自己去發展,我個人雖然挺同情你的,但我也是身無長物的人。沒辦法幫你呀。」

  「您偌大一個天庭總司令說身無長物覺著合適麼……」我嘿嘿一笑︰「我就不信您腰包裡一個子都沒有。」

  「還真沒有,這個我可以作證。」楊戩拿手往天上指了指︰「他身上揣鋼幹嘛?那上邊兒可是天庭,你以為上頭還有菜市場呢?」

  「那也不可能身上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吧?」我衝李靖手裡的紅布努了努嘴︰「比如你手上拿的那兒,是鐵塔吧?」

  「沒文化真可怕,那叫七彩玲瓏塔,是仙界至寶,還鐵塔,多掉檔次……」

  楊戩一臉不屑的在旁邊打岔,我也不等他說完。揮手打斷他說話︰「行了,就你有文化。七彩玲瓏塔是吧?我就問你,那塔算不算古董?我的意思。你們如果要有多餘的玩意兒可不可以給我,我拿去兌點錢……」

  「沒聽說過法寶有多餘的,想什麼呢?還拿法寶去兌錢……我這麼跟你說,就算給你個法寶你也賣不出錢來。」

  我面容一肅︰「怎麼可能,你們身上的東西應該都是商朝的,拿到現在哪怕一個杯子那都是天價!」

  「是古代玩意兒沒錯,但那都是仙器,不會氧化不會生銹,你以為跟普通物件一樣呢,哪怕你拿古董店也得被打出來,人家一準兒說是現代仿制品。」

  他這話也挺在理的︰「對呀,我差點忘了這一茬了,法寶不會生銹哈。」

  「多新鮮,就說天王手裡那七彩玲瓏塔吧,往外一掏還掉銹渣,你這不開玩笑麼……」

  「想多了想多了。」搔了搔後腦勺,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確實有經濟問題,今天我都找黑社會訛錢了,您說我這都被逼到什麼份上了?」

  李靖拍了拍我肩膀︰「堅持堅持吧,再有一年你可是富甲天下的人了,這是多麼鼓舞人心的消息啊!」

  我怎麼突然覺得這李靖像是搞傳銷的……

  「好啦,該通知的我都已經通知了,你們抓緊時間置備床褥吧。」

  李靖說完就準備閃人,不過說起法寶,我突然想起李存孝那一茬,我猛的拉住即將離去的李靖,奇道︰「等會,誒!李叔叔,你這塔好像隨時都不離身的吧?」

  李靖點了點頭︰「對呀,要不我叫托塔天王呢。」

  「咦!那就奇了怪了,您隨時拿這麼一寶貝,但上次李存孝跟我這鬧事的時候您怎麼去都江堰找楊戩也不把你這塔拿出來啊,要知道,您這法寶可是連孫悟空都被罩過的。」

  李靖面容一窘,居然有點語塞︰「這……這怎麼說呢,對……凡人不能用法寶來對付,要把他關進去瞬間就玩完了……」

  「哦!這樣啊。」難怪他上次被李存孝給揍趴下了也沒用法寶,合著是心善,話題聊到這,我也是突然好奇,順手就去揭他手上那塊紅布︰「咦!您老拿紅布蓋著幹嘛,怕走光啊?來,我瞅瞅這大名鼎鼎的仙界至寶究竟長個什麼樣。」

  見我要揭那紅布,李靖可被嚇壞了,他猛的往旁邊一閃,嘴裡同時喊了聲︰「別動。」

  但我離他太近,手都已經搭紅布上了,他閃身的同時那紅布自然而然的就被揭了開來,我一瞄那所謂的七彩玲瓏塔,瞬間被雷得不要不要的。

  「這……七彩玲瓏塔怎麼長得跟玉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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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磁懸浮

  楊戩瞧得也一頭汗︰「天王,你托個玉米幹嘛?」

  李靖的臉色難看得像是能擰出水來,他使勁衝我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半晌才道︰「下頭不是封禁了我們的法術嗎?不能用法寶……我那三兒子在樓上,怕他瞧出什麼不對,只能掰了根玉米充門面……」

  「啥!」我驚得下巴差點沒砸腳背上︰「你這還真是根玉米啊……知道的說你送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送飯呢……」

  李靖瞄著二樓衝我直擺手︰「小聲點,別讓我兒子聽見。」

  「嗨!您讓我說您什麼好,您跟仨兒到底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這事你就別管了。」李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我肩膀︰「姜小友,我希望玉……七彩玲瓏塔的事你和真君都替我保個密,千萬不能讓我兒子知道,為了感謝你,生活費的問題我幫你再想想轍,你看怎麼樣?」

  嘿,這李靖也真夠可以的,之前搞得不好他壓根就沒跟天庭說我缺錢的事兒,估計這次也是被我們把著脈門了,所以才有這麼個承諾。

  想到這,我不免有些生氣,天庭衛戍司令的地位從此在我心目中又掉了個檔次,見我不說話,他還以為我答應了,衝我一抱拳︰「姜小友,李某就拜托了。」

  說話的功夫我突然看到李靖身上銀光一閃,也就眨眼的功夫他便像哈哈鏡裡的倒影,身影拉長縮短,晃了一下便直接消失了……

  「他已經走了。」楊戩跟我打了個招呼︰「咱們也回屋吧。」

  「別急,先等會。」我站在原地沒動,實在是想不通李靖為什麼會在手裡托根玉米,楊戩也是好奇︰「怎麼了?」

  「我還尋思玉米那事兒呢……」

  「這有什麼好想的。李靖怕三兒知道他手裡沒七彩玲瓏塔找他麻煩,所以才拎了根玉米,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我一臉的茫然︰「李叔叔怕三兒找他麻煩?這倆父子之間有什麼事兒嗎?」

  見我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楊戩也知道今天不跟我說清楚我是不會上樓的,嘆了口氣。他道︰「哪吒鬧海這事兒你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知道啊,這不打小就電視裡經常演麼……」

  「那你知不知道當時四海龍王齊聚陳塘關,威脅李靖不交出三兒就水淹老百姓這事兒。」

  我皺了皺眉頭︰「這些我都知道,後來三兒削肉還父削骨還母才有了蓮花化身這麼個說法,你直接挑重點跟我說不就成了嗎?老問這個幹嘛。」

  「好吧,我直接撿重點說。」楊戩清了清嗓門,道︰「當年三兒就是因為李靖和四海龍王的逼迫所以才把自己給剮了,也因為這樣他們父子倆中間結了梁子。三兒復活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要幹回來,但三兒是太乙真人門下的弟子啊,全身法寶,李靖一凡夫俗子哪是對手?眼瞅著就要被弄死,結果關鍵時刻燃燈道人出來攪局了,送李靖這麼一個法寶專門用來對付他兒子,也多虧了這個法寶,李靖才有機會活到現在,就算我們肉身成聖後他倆這梁子還沒能解開,休戰協議全靠那七彩玲瓏塔維持著呢。如果現在三兒知道他爹手裡沒七彩琉璃塔,後果我就不用說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呀,合著李靖那麼大一天庭衛戍司令。搞了半天一直怕他兒子!」

  楊戩拍著手︰「對嘍!你總算想明白了。」

  我嘖嘖有聲︰「我以為這個橋段是咱們凡間才有的『逆子暴打年邁老父』,結果沒曾想,神仙也有這麼一出,簡直嘆為觀止啊……」

  「哎,要我說其實這也怪不著李靖,當年也是三兒自己太皮了,說是逆子一點不為過,上東海搓澡就不說了,這都不算事兒。大夏天的在東海裡游泳的少了?也沒見敖丙逮一個打一個,對吧!不過你搓澡歸搓澡。你在海裡頭攪什麼混天綾?最後攪得東海龍王都吐了……那可是在水底下,他那一吐得多嚇人啊!簡直可謂四下彌漫。不信你哪天去游泳池試試,看看在吐水底下多噁心……」

  我拿手一捂嘴,作勢欲吐︰「呃……這段可以省略。」

  「好好好,省略省略。」楊戩連連擺手︰「咱接著說啊,三兒上海裡頭攪混天綾本來就不對,還先後把人家夜叉、龍三太子全給打死,簡直沒王法了,我覺著甭管是誰,攤上這麼個禍國殃民的兒子都得為民除害,實際上當年確實怪不著李天王。」

  我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解釋我倒是搞清楚他們父子倆之間的矛盾了,但還有個事我沒弄明白。」

  楊戩眉頭一皺︰「你屁事怎麼這麼多?說。」

  「就算李天王怕三兒報復得隨時拿個塔,但這跟托玉米有關係嗎?就算下界法寶沒法兒用,但他托個真貨在手裡怎麼著也比托根農作物強吧?」

  「你腦子怎麼這麼驢呢?下界法力法寶都被禁止了,萬一弄丟了怎麼辦?那可是仙器!當然是放天庭更保險了。」

  他這道理倒是沒錯,但我聽完更納悶了︰「不對呀,三兒來的時候可全身都掛滿了法寶,混天綾乾坤圈現在都還堆在牆角呢,李靖怎麼就不提醒提醒他?萬一弄丟怎麼辦?」

  楊戩無語︰「李靖巴不得三兒法寶掉得一個不剩呢,沒了這些東西三兒還怎麼跟他作對?你這智商能活這麼大簡直是個奇跡……」

  他說完也不想再繼續理會我,轉身就朝樓上走,我打著哈哈攆了上去︰「二哥,我發現你說話好風趣啊,完全跟書裡寫的不一樣。」

  「我在凡間住了幾千年了,不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呵早就瘋了,你以為活幾千年很輕鬆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忙完庫房的事兒便坐車去了市裡的二手摩托市場,三輪沒有了,我必須得淘一新的,要不以後進城太費勁。

  剛進市場大門兒便有幾個二手販子圍了上來,這地方我以前也沒來過,到底哪家的好我也不知道,看著眼前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在那王婆賣瓜,一時間我也不知道選誰好。

  「都別嚷了,你們這麼多商家,哪家最便宜我去哪家,好不好?」

  我這話剛說完,一個光頭漢子便拉著我的手︰「大兄弟,買車這玩意可千萬不能貪便宜,尤其是二手的,安全最重要。」

  「你快拉倒吧。」光頭話音剛撂一個地中海中年人就在旁邊衝拽了我胳膊一把︰「人家都說了要買最便宜的了,你還在這摻和什麼?這市場上的車要說便宜,我排第二,那就沒人敢排第一,兄弟,上我那看看去。」

  光頭撇了撇嘴︰「對,他們家車確實便宜,就是騎著騎著老往下掉零件,上次有一哥們跟他那兒買一車,騎回去沒半天就掉一 轆,兩輪愣是被他騎成了獨輪,跟玩雜技似的,兄弟,你說嚇人不嚇人?」

  「確實挺嚇人的。」我抹了把子汗,這也太誇張了,我聽著都有點不信,就沒見過路面上有車往下掉軲轆的,正想著呢,旁邊另一個裹著皮大衣的漢子又說了︰「光頭,你說那掉一 轆都多久的事兒了?上個月他賣一車又出事兒你沒聽說吧?有一哥們也是在他那買了一車,騎半道兒倆 轆都掉了,好好一摩托車愣是被騎成了磁懸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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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真人不露相

  地中海讓倆人輪番一嗆,心裡自然不爽,扭頭就跟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到了一塊,怕他們打起來,我趕忙在中間勸道︰「得,你們也甭吵了,我今天來逛市場也就準備了兩千塊錢想買一正三輪,這單買賣掙不了幾個子兒,沒必要鬧得不愉快。」

  一聽才這麼點錢,幾個二手販子立馬不鬧了,反倒全衝我撇了撇嘴︰「兩千塊錢哪兒掙不了幾個子兒?這得往裡頭搭你知道嗎?」

  「我們這可不賣玩具車。」

  「就是,這年頭自行車都有上萬的,兩千想買三輪,想什麼呢?」

  幾個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我也是無語了,他們說得確實沒錯,就我說那價格想買三輪基本沒戲,哪怕是二手的……

  人群逐漸散去,現場就剩下一個戴眼鏡的後生還跟原地站著沒動,這人看上去跟我年齡相仿,但面相老實,我感覺他這種應該比較靠譜,也沒別的事兒,抱著了解市場的心態我跟他搭上了話茬︰「咦!帥哥,都走了你怎麼沒走?」

  眼鏡拿手指頭摳著衣擺︰「你到底想買輛什麼車?」

  「你們這兒不二手摩托市場麼。」

  眼鏡微微笑了笑︰「現在豬肉都十五塊錢一斤了,你該不會覺得一輛三輪還值不上百十斤豬肉吧?」

  我掏出煙來給他遞過去一支,他沒接,給我推了回來︰「要不你上我那轉轉去吧。也不用花錢,對吧?」

  這才像買賣人嘛!

  看他挺有誠意。我也沒推脫,跟著他屁股後邊就去了他那店鋪,反正看看也不吃虧。

  這鋪子也不大,空間小,賣的都是一些摩托車配件什麼的,但屋後頭有一挺大的後院兒。裡頭拿帆布蓋了幾輛車。

  鋪子門口有一櫃台。上頭坐了個中年人,看那穿著打扮應該是老板,見眼鏡領我進屋,他衝我一點頭,然後跟眼鏡問︰「看車的?」

  眼鏡搖了搖頭︰「隨便聊聊。」

  中年人聽完也沒再過問,繼續忙手頭的活,眼鏡直接領著我去了後院︰「知道嗎?兩千塊錢想買車基本是不怎麼現實的,賊貨可能有,但估計你不敢在城裡騎。」

  我打了個哈哈︰「剛才只是人太多。七嘴八舌的我聽不怎麼清楚,又不知道該上哪家所以才說了個兩千,先把想訛人的嚇跑再說,其實價格這東西。要遇上合適的車,可以談的嘛。」

  眼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揭開一塊帆布,指著裡邊的機車道︰「要說低價車我最近倒是收回來一輛,就是這個。」

  這是一輛老式的125,郵箱上並沒有牌子,也不知道是時間久了被磨掉的還是故意剃掉的。成色很舊,估計有些年頭了。

  「這車我們當時收的價格是一千八塊錢,不過你也知道,舊車多多少少都有毛病,我換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修修補補的又搭了些零件,如果你看得上,我可以兩千三處理給你,和你剛才說的那個價格出處不大,在這個市場估計就是最便宜的一輛了,你要不要試試?」

  他這價格並不高,我本來想試來著,結果一搭手就摸了滿手的銹渣,我無語︰「臥槽,這車油門該不會一擰就掉吧?」

  「那可不是,出廠有二十來年了,所以說便宜沒好貨嘛,咱們關鍵還是得圖個安全,對吧!」

  他這觀點我很是認同︰「那稍微價格高點的,成色新點的有嗎?」

  「有,這輛。」他把之前那輛車的帆布蓋上,重新又揭開一輛,這車的磨損確實剛才那輛低一些︰「這車稍微貴點,也是最近收的,得差不多三千塊錢,你看合不合適?」

  這輛只比剛才那個貴了七百塊錢,但車況卻好得多,我倒是挺中意的,尋思著三千塊錢也不算貴,我拍了拍眼鏡的肩膀︰「哥們,你跟剛才門口的那些一比實在多了,我就愛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不來虛的。」

  眼鏡低頭一笑︰「做生意嘛,大家實在點,指不定哪天你還介紹你朋友來照顧生意呢。」

  「說得很對,那要不我試試。」

  「可以可以。」眼鏡聽完七手八腳的在後院騰出一條過道準備把三輪推出去,可剛挪了沒兩倆,他突然道︰「對了,你買這車是跑田間路還是跑柏油路?」

  想著庫房門口還有一截爛路,我道︰「田間路和柏油路都有吧。」

  「哦!如果要跑爛路的話我就不建議你買這個了。」

  我有些奇怪︰「怎麼了?」

  他推了推眼鏡︰「車沒問題,但它畢竟是個老車了,地不平經不住幾次折騰,到時候隔三差五的換零件就不劃算了。」

  他說得挺在理,我也沒反駁的理由︰「那你這有合適的嗎?」

  眼鏡指了指它旁邊的一輛︰「這個就比較合適,成色也很新,但價格就要貴一點了,要四千二。」

  「這麼貴!」

  眼鏡擺了擺手︰「這也就比剛才那輛多了一千二百塊錢,但成色有八成新啊!算貴嗎?這車咱不多算,你騎十年,一年才多少錢?一百二啊,每個月投十塊錢,既舒心又放心,這還貴嗎?」

  要照他們這麼一說還真不貴,我心裡有些猶豫,雖然現在經濟緊張,但車這個東西畢竟是載人的,別哪天開翻了懟田裡那多的都得搭進去,思量再三,我狠狠的一咬牙︰「成,我試試這車。」

  「好,我先把車給你挪出去。」

  眼鏡說著話就準備挪車,而這時候門口的中年漢子卻走了進來︰「談好了嗎?」

  眼鏡點了點頭︰「嗯,差不多了。」

  「你們談的多少啊?」

  「四千二。」

  中年漢子盯了我一眼,給我遞過一支煙來︰「小伙子,這車成色這麼新,你四千二就拿下了,那可是賺了呀。」

  我嘿嘿一笑︰「買一二手車,賺什麼呀賺。」

  他拿出打火機替我點了,道︰「小伙子你是幹什麼的呀?」

  我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幫人打工唄。」

  「結婚了嗎?」

  這漢子的話題可真奇怪,大家都不認識,無緣無故的來這麼一句聽得我完全沒搞懂他什麼意思,這該不會是買車還準備送一女朋友吧?

  我搖了搖頭︰「大哥你啥意思啊?」

  「其實買車和結婚挺像的,車畢竟是一輩子的事兒,對吧?你買一二手的回去,那也是人家騎過的,成色再新那都是一身的毛病,怎麼想都覺著彆扭,誰願意自己的女朋友不是處女啊!對不對?要我說,四千二買一二手車,你不如再加一千八買輛新的。」

  臥槽!我說怎麼一直感覺不對呢,剛才看那後生是個眼鏡所以我放鬆了警惕,現在回頭想想,從兩千到六千也就一會兒的功夫,TM的搞了半天這貨估計比外頭那幫人黑多了,操!這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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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大神集中營

  也是我反應快,要不跟那眼鏡再聊會估計他就該忽悠我上4S店買汽車了……

  最後我也沒敢多聊,給他扔了三千塊錢買了之前的第二輛車,到車管所過完戶回到庫房都下午了,連午飯我都沒來得及吃。

  今兒一天的工作都是楊戩在主持,臨走的時候我給他留了五千塊錢,等我回到家他給我退回來一千多︰「陳圓圓買內衣內褲的錢也是從你這出的。」

  「小聲點,讓人老吳聽見一會跟你急。」我把錢揣回兜裡︰「住房弄得怎麼樣了?」

  「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他扭頭帶著我便往二樓走︰「空出來的房間有七間,我琢磨著咱們現在人少,而且經濟不富裕,布置個男女宿舍就成了,現在還空了五間屋,到時候人多了再說,但有個事兒我得先跟你打招呼,咱們必須得留一間屋修廁所,要不全庫房的人都用一個廁所像什麼話?一天啥都不用幹,淨等著拉屎了。」

  他可真噁心……

  「咱們這錢現在不夠修廁所的吧?」

  我說著話便把兜裡的錢都掏了出來,數來數去只有五千出頭,也不知道董小亞那什麼時候才開始營業,而且就算明天開業那也得下個月才能拿到工錢,這點兒錢能撐到發工資嗎?

  「肯定不夠啊,這不光得修廁所,你把排泄物都引一樓去總得有個化糞池吧?兩樣東西加一塊兒,水泥、沙、磚頭要多少錢?人工工資呢?咱家這幫大神可沒一個會幹活的。」

  楊戩說完話順手推開一間房門︰「這間屋是男生宿舍,暫時住的就住的雷子、老吳和小趙。」

  屋裡現在也沒人,估計都貓主臥看電視呢,一聽這仨人搬過來了,我不免有些好奇︰「趙括住過來幹嘛?」

  「他跟老白不一直鬧彆扭麼?正好騰出屋了他就過來了,省得以後掐架。」

  「那雷子呢?」

  楊戩嘿嘿一笑︰「寢室怎麼也得有個室長吧……」

  「你這是準備軍事化管理呀!」我一邊打笑一邊出了房門,剛抬頭,突然發現門口還貼了一門牌,上書『天字一號房』五個大字︰「你搞這破牌子有什麼用?」

  「有門牌多正常,方便找屋唄!以後人多了你還得登記呢,要不誰住哪間屋你都不知道。」

  我一聽也覺著挺在理︰「也對,但你為什麼用這個房名呢?」

  「吳三桂給想的,他覺得『天字』聽起來比較叼……」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他這品味也夠可以的,那女生宿舍叫啥?天字二號房還是地字一號房?」

  楊戩衝天字一號房對面一努嘴︰「『梅妝居』那麼大仨字兒你都認不出來?」

  「臥槽!這名字反差也太大了吧……」我無語︰「這又是誰給起的?陳圓圓!」

  楊戩搖了搖頭︰「必須是狂神啊,咱家最有文采的非他莫屬。」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這名字聽起來就忒雅致,你說這屋以後要全是陳圓圓那種絕色美女那得多帶勁啊,一推門,臥槽,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我一邊說話一邊往裡走,剛進門,正好看到陳圓圓裹了個軍大衣在房間裡坐著……

  她起身施施然衝我行了個禮,我朝她一點頭,隨即慌忙的退了出來︰「你給她也穿軍大衣?這看起來多彆扭啊……」

  「咱們不是沒錢嗎?有錢我還想給大家置辦身像樣的行頭呢,對了,還有個事兒,今後咱們還得準備一間學習室,專門負責教授現代知識,避免他們逛街的時候出洋相。」

  楊戩的規劃確實十分到位也十分合理,這要換我來估計就是想起一茬是一茬了,絕對沒他這麼全面,和他又閒聊了一會,也是我今天在外頭跑一天累得要死,吃過晚飯我便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家裡的分工是越來越清晰明了,白起本來就愛逛街,而且他跟楊老頭裹得挺近,現在基本白天都待在外面,買菜的擔子都交給他了,而楊戩這人平時也挺閒的,不玩游戲的時候他便當起了教書先生,負責跟大家上現代課,我也落了個一身清閒。

  掰著指頭算,總算到了黃書河回來的日子,整整十五天啊,也不知道這貨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他那小身板反正是經不住什麼折騰的。

  一大早我和李程慧便到了看守所門口等他,當鐵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看到那黃書河拎著個塑料袋走了出來,他那瘦小的身體在風雪中顯得尤為羸弱,這十五天我估計他在裡頭也是度日如年,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李程慧趕緊幾步衝到他跟前搶過塑料袋,閃著淚花兒小聲埋怨道︰「死東西,這次玩夠了吧?看你還敢不敢再調戲警察。」

  這世界上能讓李程慧露出嬌柔一面的興許就剩黃書河了,但黃書河並不買賬,他聳了聳鼻子露出一臉不滿︰「我又沒死你跟這嚎什麼?也不嫌晦氣。」

  李程慧也不生氣,就在旁邊拉著黃書河的衣袖一副小女人模樣,不認識她的一準兒以為這人是個乖乖女,殊不知,這乖乖女瞬間就能把大老爺們打得靈魂出竅。

  數落完李程慧,黃書河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兄弟,那天晚上咋樣?哥們牛逼吧……」

  我無語,被扔看守所搞得跟SB似的他還津津樂道呢……

  「丟人現眼的事兒就甭提了,臊不臊啊?咱們先回家吧。」我招呼著黃書河坐上那倆假賓利︰「趕緊把車改回來吧,別下次再被逮著又挨罰。」

  「改個屁,我人都關了還想我改回來,門兒都沒有!我跟你說明子,這車拉活回頭客挺多的,都覺著坐我車牛逼,我要改回來不是跟錢過不去麼?」

  「得,你要不怕再被抓你就繼續。」

  他這人脾氣就是 ,我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跟他較勁,一路上問了些看守所裡的事情,黃書河聊了個有滋有味,半小時不到的功夫便到了他家。

  剛要進門,李程慧便把我們攔在了外面︰「進來之前先跨火盆,有講究。」

  黃書河不滿道︰「哪有那麼多規矩,我都十來天沒黏過葷腥了。」

  「馬上就好。」李程慧一邊說話一邊從屋裡搬出一個銅盆擺在了黃書河面前︰「我一點火你就跨啊。」

  黃書河等得都快不耐煩了︰「趕緊的。」

  只見李程慧一揚手,掏出個打火機引燃了張衛生紙便往火盆裡扔,黃書河原本正站火盆前等點火呢,可李程慧手裡那張燃燒的紙剛接觸到火盆的一瞬間猛然從盆底躥出一團碩大的火苗,黃書河猝不及防,讓那火苗直接把褲襠給引燃了。

  「臥槽!」黃書河一聲怪叫,也顧不上跨什麼火盆了,撒丫子就往廁所跑,我被嚇得楞在原地︰「姐,你是讓他跨火盆呢還是下火海呢……這裡頭都裝的什麼呀?」

  「我……我也知道會這樣,我就倒了半瓶子酒精……」

  操!這食人魔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沒聽說過往火盆裡灑酒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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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嫂子

  黃書河那叫一個氣啊!連飯都沒顧上吃,換了條褲子就拉著我出了門,任憑李程慧怎麼喊都沒回頭。

  「你這個性格也該收斂收斂了,人家老李對你夠不錯的,換別的男人甩她臉色我估計現在都被變成相片了……」假賓利上,我不住的數落著黃書河︰「而且剛才那個確實是意外,酒精哪兒燃得了那麼大的火呀!要我說還是該你倒霉,點火的時候正好來一過堂風把火苗給扯起來了……」

  「我知道她對我可以,為了我可以專門跑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鋪子。」黃書河嘆了口氣︰「但我就覺得憋屈你知道嗎?自打跟她處了對象,我是一點自由都沒了,之前我組樂隊玩音樂,那日子多自在?可跟她處完對象她楞說什麼玩音樂的人招蜂引蝶,讓我不要再去踫那玩意兒,搞得現在我那群哥們都說我傍上富婆變高冷了,越來越疏遠,我過個生日專門躲開李程慧請他們來都沒人搭理,這叫什麼事兒?」

  「得了,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知道這年頭能攤上個會做飯能開口說話的媳婦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兒嗎?你看看我,單身這麼些年,TM的二頭肌都練出來了……」看著車窗外的景象,這貨好像是在往庫房開,我有些不太確定︰「你這是要去哪?」

  「還能去哪,上你家吃飯去啊,看守所癆腸寡肚半個月了,現在我只要看人家吃東西就流哈喇子,對了,家裡有菜嗎?要不咱先去逛逛菜市場?」

  臥槽,這貨居然還真是在往我那走,家裡現在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樣了,絕對不能讓他去!

  「去我那幹嘛?家裡什麼都沒有。」我說話的時候正好在等紅綠燈,斑馬線上一大嬸領著個孩子正過馬路,那孩子手裡拎了串臭豆腐吃得那叫有滋有味,黃書河饞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勁兒的咽著唾沫,我生怕他下車跟那孩子搶吃的,正好順水推舟道︰「你要實在饞得慌了咱們就在附近找一飯館得了,上菜還快。」

  黃書河也是有點憋不住了,聽我這麼一說趕緊的點了點頭,就近找了間飯館。

  現在才十點鐘,飯館的保潔剛開始做衛生,見我倆大搖大擺的進門,那大姐好奇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小伙子,你們這是吃早飯還是午飯?」

  「甭管早飯午飯,趕緊讓點菜的過來。」黃書河迫不及待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只見他拿手撐著自己的雙腿不住的抖動。

  「你這是幾個意思?冷啊?」

  他搖了搖頭︰「太久沒吃肉了,有點激動……」

  我無語︰「吃個飯至於嗎?不知道還以為你毒癮犯了……」

  說著話的功夫便有個胖胖的女服務員挪著身子上來招呼,由於太胖,那衣服讓她擠得好像要隨時爆炸一樣︰「我們這兒可不賣早飯啊。」

  也不等她把話說完,黃書河一把便將她手裡的菜單搶了過去,我有些抱歉的跟那服務員說︰「不好意思,我這哥們性子有點急……」

  那服務員皺了皺眉頭︰「這個點兒還早著呢,我先跟你們打招呼啊,食材都還沒置備齊,有的菜你點了我可不一定能做出來。」

  我自顧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那就有什麼做什麼吧。」

  「什麼叫有什麼做什麼?必須點硬菜。」黃書河指了指菜單對那服務員道︰「這鹵的豬頭肉你給我弄一個,醬肘子也來一份兒,對了,大蒜燒豬肚兒我也挺愛吃的,那什麼,糖醋里脊、夫妻肺片、蘸水肥腸和紅燒豬尾巴……」

  他 哩啪啦的報了一長串的菜名,從豬頭一直點到了豬尾,把服務員都嚇得臉都白了,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要不……要不我給您抬頭豬上來得了……」

  也不怪人家服務員拿話擠兌他,就沒見過大清早吃這麼油膩的……

  這頓飯從點菜到吃完足足花了快一個鐘頭,黃書河雖然一頓風卷殘雲,但奈何點的菜實在太多,走的時候我只能讓服務員把剩下的菜打包帶走。

  從飯館出來,那胖胖的服務員都還沒回過神,從她身前走過的時候這人還不忘拉了拉我的衣袖︰「嘿,你這哥們比我還能吃,他怎麼還能瘦得跟麵條似的?」

  回想起她之前說話並不怎麼好聽,我也沒給她好臉色︰「吃得多還能保持身材的那叫吃貨,吃完猛漲的那叫飯桶你知道嗎?」

  ……

  「牙祭你也打了,咱們現在是直接回家還是怎麼的?人老李可一個人跟家等你呢。」上了車,我不住的找地方擱剩菜,他撇了撇嘴︰「讓她等著去,這次我可得跟她好好耗一陣才行。」

  「你這是唱的哪出啊?不就燎了一下襠嗎!」

  「我跟你說,今兒就算沒這茬我也得找個由頭跑出來,我在看守所的時候就想好了,這次出來一定要跟她好好鬧鬧,你說我這麼一大老爺們成天讓她一娘們管得死死的像什麼話?這次她必須退步還我自由,要不我哪怕跟她掰了也不能再這麼過了。」

  「那你怎麼計劃的啊?」

  「這兩天我就上你家住去,她那脾氣一準兒急得要死,讓她一個人跟家裡好好反思反思,別的到時候再說。」

  我趕緊打住︰「得了,你快別去我那了,老李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鬧沒問題,但我要敢幫你跟她作對那我不是找死嗎?」

  他也想得出來,上我家住,李程慧要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庫房給拆了!再說了,我家現在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主兒,他要去了不給我找麻煩麼?

  「住兩天怎麼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放心,有事兒我給你兜著,她要敢上你家鬧我立馬跟她分。」

  「臥槽,你要實在不想回去咱們在外頭寫一旅館,但我那你真不能去?」

  看我一臉的為難,黃書河也奇了怪了︰「明子,你以前沒事的時候巴不得拽我上你家玩去,今天這是怎麼了?老不讓我去,你那庫房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兒。」

  「那不就結了,走吧,反正你們家有電腦,咱倆還能倒著班兒玩游戲。」

  看黃書河調轉車頭,我忙拉了拉他胳膊︰「臥槽,你要玩游戲我陪你去網吧,你要睡覺我幫你去寫旅館,但我那你真不能去。」

  他把車靠路邊停了,拿胳膊肘撐著方向盤︰「明子,咱倆都多少年的關係了?你有事兒你跟我直說,到底怎麼了?你平時可不這麼推三阻四的。」

  「沒……沒什麼……」

  看我一臉為難,黃書河搖了搖頭︰「你今天不對勁,我琢磨了一下,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讓一個單身漢把自己老鐵拒之門外。」

  「什麼情況?」

  黃書河嘿嘿一笑︰「那就是這個單身漢有女朋友了。」

  嘿!他還真能想,不過他這個猜想卻正好給了我一個拒絕的理由,我順嘴就道︰「還真讓你猜對了,我確實剛談一對象,所以……所以你今天不能上我那住去。」

  黃書河樂了個前仰後翻,捏著拳頭照著我肩頭就擂了一下子︰「好小子,我就說嘛,難怪你今天老不讓我上你家去,得,看來我今天只能住旅館了。」

  「成,咱去哪家旅館?」

  「去旅館也得晚上再去,咱們先回庫房,臥槽,我現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見見未來的嫂子長什麼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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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他還能打我一頓?

  之前不管是忽悠董小亞也好還是範劍也罷,他們對我本身是比較陌生的,我能在中間隨意的編織騙局而不怎麼容易露餡兒,但黃書河不一樣,他對我的了解程度僅此於我本人,我的所有習慣和生活方式他都一清二楚,更別說什麼家庭背景了。

  他這樣的,我壓根就不用去擔心穿幫的問題,因為肯定要穿,只是什麼時候穿。

  眼瞅著快到庫房了,我是急得抓耳撓腮的,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黃書河打笑道︰「瞧你那熊樣,我第一次見嫂子,我都沒慌,你緊張個屁呀。」

  我覺得有些事兒還是得先跟他打個預防針,想了半天,我支支吾吾道︰「你……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神仙嗎?」

  他衝我豎了根中指︰「扯TM蛋,我就問你,釋迦摩尼頭頂那長的是個啥?沒聽說過佛主每天起床先折騰倆小時頭髮的,這些東西都是老百姓幻想出來的玩意兒,肯定不可能有,真要有早被抓起來展覽了。」

  我無語︰「那……那你又信不信古代人能穿越到現代?」

  「未來科技發達了有人能穿過來我信,就跟那機器貓似的,但古代那麼落後怎麼可能穿越到現在?你以為演《古今大戰秦俑情》呢!你今兒這問題問得很奇葩啊!到底怎麼了?」

  「沒……沒什麼……」

  完了,他啥都不信,一會看到我那一屋的人可怎麼辦?

  想起之前跟拿演員的事兒搪塞過範劍,估計現在唯一能拿出來忽悠黃書河的也就這麼一個由頭了,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道︰「咱們市裡頭有個叫董小亞的商人你知道吧?」

  黃書河點了點頭︰「廢話,那怎麼能不知道,咱們三聖鄉好像就有他們開發的樓盤,滿大街廣告牌上都有他畫像呢。」

  「最近他搞了個新項目,我跟他在一塊弄……」

  我話剛出口黃書河立馬打岔︰「快拉倒吧,還你跟他一塊兒弄項目……你就說你在他們公司找了個保安工作不就結了嗎?明子,我發現我自打進了看守所以後你就變了,膨脹了,當保安就當保安,說得那麼玄乎幹嘛?你以前可不這樣啊,咱倆是什麼關係?TM的小時候一起炸牛糞、趴女廁所,哪次不是挨打一塊兒挨享福一道兒享?你用得著跟我吹這個?」

  我是冷汗直流啊︰「正因為咱倆的關係所以我才跟你抖實話嘛……我是真跟董小亞一起做了個項目。」

  委婉的把救董小飾的事兒說了一下,當然,中間雷子和三兒那茬我沒敢提,然後又把董小亞做演藝會所的方案跟他說了,黃書河聽完整個人都快驚呆了︰「不……不會吧,你還真抱上這麼粗一大腿!」

  把手機裡董小亞的電話號碼朝他晃了晃,我道︰「也是機緣巧合,要不就咱們這身份怎麼能跟他搭上關係……」

  「臥槽!」黃書河興奮得抱著我肩頭不停的晃動︰「咱們這是要發達了呀!你趕緊幫我問問那董小亞演藝會所還要不要吉他手。」

  他這時候正開車呢,手都沒掌方向盤,嚇得我臉都白了︰「你TM注意安全,別掉溝裡了……」

  黃書河這才反應過來,重新掌回方向盤,他道︰「TM的興奮過頭了……你趕緊打個電話問下開業後要不要吉他手,我也來整一駐場多好,這種場子工資高著呢。」

  「瞧你那點兒出息。」我撇了撇嘴︰「吉他手我可以幫你問,但老李那邊會同意嗎?你以前組樂隊都不讓組更別說是駐場去上班兒了。」

  「切!她不樂意是因為覺得玩樂隊招蜂引蝶還掙不到什麼錢,我現在可是跟著董小亞幹,時間長了借他的手換個正經工作不就得了嗎?這對我來說也是條出路的不是?她要是明白事理一準會答應,要這點都做不到,那我也只能跟她掰了。」

  黃書河這腦子也不笨,我心裡打定主意一會見完人就打發他走,工作的事兒我肯定也不能給他安排,怕穿幫嘛,到時候直接找個由頭搪塞了事兒,反正一年後我就發達了,到時候再拉著他一塊享福。

  「對了,有個重要的事兒差點忘了跟你說了,正因為董小亞要弄那演藝會所,所以有一部分演員現在住我庫房了,我那地方大嘛,沒事兒就排練排練節目,一會你見著了可別亂說話啊。」

  黃書河拍了拍胸脯︰「臥槽我的口風你還不知道?你只要打了招呼,那我肯定按你說的來。」

  說著話的功夫就到了庫房,剛推門兒我就看到楊戩站院子裡頭,我心生奇怪,這麼大冷的天兒他跟下頭杵著幹嘛?

  楊戩見我們開車回來也是十分好奇,圍著黃書河的車轉了好幾圈︰「咦!這是賓利吧!怎麼看著這麼奇怪?」

  「拿二手克萊斯勒改的……」我把楊戩拉倒一邊,小聲道︰「你怎麼下來了?」

  楊戩衝二樓一努嘴︰「孫猴子來了,我跟他不對眼,在下頭待會。」

  「啊!他怎麼來了?」這猴子也真會挑時候︰「那刺頭跟他在一起嗎?」

  楊戩點了點頭︰「一起回來的,現在可老實著呢。」

  我嘿嘿一笑︰「要我說還得是猴哥有辦法,那麼大一刺頭都能給拔了。」

  正說著話,黃書河這時候也關好了車門走到了我旁邊,他指了指楊戩對我道︰「這哥們誰呀?」

  「老楊,會所的醫生……」

  聽我這麼一介紹,黃書河肅然起敬的同時也有些奇怪,他從兜裡掏出煙來給楊戩發了一支︰「董小亞這麼牛逼呢?場子裡還配專職醫生!」

  「財大氣粗嘛……」我都不怎麼好搭他這話茬,就沒聽說過夜場有醫生的……

  楊戩接過煙也沒點,順手夾在了耳朵上,黃書河繼續道︰「正好楊大夫在這,我順道問一下啊,前幾天我在看守所待了十來天,今天回來後人就不怎麼舒服,感覺頭疼,精神也不怎麼集中,這種情況我買點什麼藥吃好點?」

  楊戩一臉的茫然︰「給人看病?那我可不會……」

  黃書河奇道︰「你不是醫生嗎?」

  楊戩有些哭笑不得︰「我是醫狗的……」

  「啊!」黃書河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董小亞在夜場養個獸醫幹嘛?」

  「他家狗多……」

  我是冷汗直流啊,這種謊話我說起來都感覺智商低,這楊戩也真是的,你順嘴亂編點藥忽悠忽悠得了,明明看來了外人還不知道幫著忙撒謊……

  「狗多也不能專門養個醫生啊……」

  見黃書河準備刨根問底,我打岔道︰「你問那麼清楚幹嘛,人家有錢你管得著嗎?」

  看我有點生氣,黃書河猛然想起先前答應我不亂說話的事兒,他輕輕拿手掌磕了磕嘴唇︰「有錢任性有錢任性,怪我多嘴,我不問了,走,咱們上樓看你女朋友去。」

  黃書河一邊說話一邊朝二樓走,把我嚇了一大蹦,我居然忘了先前忽悠他說自己有女朋友這茬了!

  我緊趕著要去追他,楊戩在身後猛的一拉我衣擺︰「什麼女朋友?你女朋友不掛你肩膀上麼?」

  我氣得一把將他推開︰「大爺的,你能不能別添亂?」

  氣衝衝的上了二樓我才發現黃書河並沒進屋,而是站在廚房門口,我探著腦門兒往裡一瞅,正好看見白起在裡頭淘米,黃書河的出現明顯也嚇了白起一跳︰「你……你是誰呀?」

  「我是明子的哥們,小黃,您是……」

  白起見我就站在黃書河身後,立馬堆起一臉的笑意︰「小黃啊!你好,我是明子的爺爺……」

  他這話把我臉都嚇白了,我爺爺可死了十來年了,這事兒黃書河一清二楚,小時候他還上我家吊過喪呢……

  「明子的爺爺!」果然,黃書河聽完臉色一變,扭頭對著我道︰「你爺爺不是燒都燒了嗎?這老頭兒怎麼胡說八道的?」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幹爺爺,臨時認的,跟以前那個沒關係……」

  白起聽我倆的對話就知道穿幫了,忙打了個哈哈︰「對,我們不是親的,得,別跟廚房待著了,這忙著做午飯呢,你們上屋裡頭坐會吧。」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我們朝客廳裡推,我心裡更急了,孫悟空這會還在裡頭呢,上次範劍那我打了招呼都差點穿幫,何況這次還沒跟他溝通……

  我伸著手想攔黃書河,可他一條腿兒已經邁進了客廳,急得我都不怎麼辦了,他進了客廳也是一臉吃驚︰「喲!這屋裡待這麼多人呢?」

  客廳裡,雷震子、孫悟空、李存孝、呂布、趙括五個人在沙發旁圍了一圈正看著電視聊著天,哪吒則在電腦旁上網,而窗戶邊兒還站了個禰衡,六人一猴兒讓原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為擁擠,見有外人進屋,原本吵吵嚷嚷的一群人目光瞬間聚集到黃書河身上,現場頓時冷清下來,黃書河畢竟在跑黑車,也不怎麼怕生人,只見他從兜裡掏出煙就朝沙發邊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明子的哥們,姓黃,來來來,大家抽煙。」

  沙發上坐的可沒一個抽煙的,見沒人接煙也沒人說話,黃書河略顯尷尬︰「大家都不吸煙呀?」

  我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衣擺︰「好了,別跟這兒待了,他們正商量節目呢,咱們換個地方坐。」

  黃書河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走,可餘光一瞟正好看到沙發上的孫悟空,他也是一時好奇,上前二話不說就拎起孫悟空的尾巴,然後倒掉著一提︰「這猴兒真的假的?」

  他這動作差點沒把我嚇得元神出竅,我急道︰「別動,那是真猴兒……」

  黃書河哈哈一笑︰「瞎咋呼什麼?動了咋的,牠還能打我一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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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氣球

  這是我最好的哥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們一起經歷過無數的風雨挫折,堅強並野蠻的生長了二十二年,而現在,他隨時可能死我面前……

  黃書河壓根就沒注意猴子的表情已經變得猙獰,他還一個勁的跟我道︰「猴子拉完屎也不擦屁股,以後沒事兒別讓牠上沙……」

  他應該是想跟我說別讓猴子上沙發,但後面那個字兒他還沒來得及說完,人已經猶如流星一般從窗口劃著弧線飛了出去……

  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殘唐戰神李存孝,這貨在一聲爆喝「別動我師父!」之後便一把抓住黃書河的頭髮,像投籃似的將人從窗戶口扔了出去,隨即他還猶如一頭狂獅般在原地不停的發飆︰「我師父呢?我師父上哪去了?」

  趙括指著窗戶口有些吱吱嗚嗚道︰「你……你師父還在剛才那人手裡拽著呢……」

  呂布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茬︰「你把他倆一塊扔出去了……」

  我現在也沒功夫過問李存孝拜孫悟空為師這事兒了,現在最要命的是黃書河被人從二樓扔下去了,他一個凡人,這要摔一下非傷著不可。www.しwxS.Com

  我驚呼著直接衝樓下跑去,剛到空地,我便看到黃書河捂著腦袋從雪地裡爬了起來。

  「你……你沒事兒吧……」

  楊戩原本就在院子裡站著,見我下樓,他指著過道對我說︰「你這哥們怎麼放著樓梯不走硬要從窗戶口往下跳啊?這玻璃也碎了……」

  我也沒回他話,趕緊上前檢查黃書河有沒受傷,不過也多虧了積雪厚,這貨居然屁事沒有。

  雖然說人沒事兒,但畢竟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黃書河也是心頭火氣︰「操!剛才那S.B誰呀?老子今天非砍死他不可。」

  看著他拿孫悟空跟雞毛撢子似的『啪啪啪』拍打著屁股上的積雪,我和楊戩都快被他嚇哭了︰「你先把手裡那猴兒放下來,求你了……」

  他拎著猴尾巴在自己眼前一晃︰「喲,剛沒注意,掉下來的時候把猴腦袋給壓了一下,也不知道這猴兒死沒死。」

  「把……俺……老……孫……放!下!來!」

  孫悟空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出這麼一句,把黃書河都快嚇尿了,他就跟手被鍋沿燙了似的猛的將孫悟空往地上一扔,隨即拽住我胳膊︰「明……明……明明……明子、楊……楊……楊大夫,你們剛才聽沒聽到,那猴子說了句人話……」

  我也被嚇得瑟瑟發抖︰「操……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呀……」

  話音未落,只見孫悟空被扔在地上後也沒起來,而是跟超級英雄一樣單腿跪地,低著腦袋陰沉沉道︰「俺老孫自問世以來,上天入地,還從未有人敢對俺如此無禮,你……」

  他話音一頓的同時猛然一抬頭,冷冷的盯著黃書河︰「簡直是自尋死路!」

  這明明就是伊利丹.怒風的台詞兒嘛……

  也不知道這猴子是玩過魔獸世界還是咋的,反正他就這麼說了一句,也難怪,上下幾千年,就算是如來佛主那麼牛逼的人物也沒說揪著孫悟空的尾巴當雞毛撢子使……

  孫悟空話音剛落,只見金光一閃,猴子翻著跟鬥便躥上了天,他在天上『嗖嗖嗖』的轉了幾個大圈後,隨即『Biu』的一聲,金光猛的在我眼前炸開,半空中,一隻身披鎖子黃金甲、足踏藕絲步雲履的猴子懸浮於上……

  孫悟空這一瞬間的變化也忒大了,不光體型漲了不少,還穿了一身裝備,相比影視劇裡的形象,他腦門中間還瓖了一點朱紅,簡直是威風八面,這應該就是鬥戰勝佛了的真身了!

  黃書河明顯被眼前的景象弄懵逼了,他扭頭衝我瞧了一眼,倆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然後猛的深吸一口氣,隨即『啊~~~~』的一聲驚呼!

  這可是大白天,就算人煙稀少我這門口偶爾也會有人路過,萬一被人聽見就完了,我二話不說上去就要捂他的嘴,他倒好,指著半空中的孫猴子大喊了句︰「躥~~~~~天~~~~~猴兒~~~~~」

  我……

  他的叫喊聲越來越大,這也怪不著他,換誰來看到這種情形都會尿一地,何況一黑車司機了!

  「別TM喊了,再喊咱們今天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一把捂住他嘴就想往家裡拖,但興許是被嚇得太厲害,黃書河基本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猛的一口咬我手上,然後推開我就想往大門那跑,攆都攆不上,緊要關頭,也虧了楊戩眼疾手快,我只見人影一閃,他瞬間就站到了黃書河的身後,我急得大喊︰「別傷他!」

  楊戩先前和黃書河聊過天,知道是自己人,自然也沒下死手,他右手撅著大拇指作手刀狀,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輕輕一拍,黃書河邊應聲而倒,一跟鬥栽在了旁邊的雪地裡……

  我慌忙火急的上前探了一下黃書河的鼻孔,楊戩拿眼輕輕一瞥,道︰「別看了,只是暈了而已,我下手有輕重。」

  楊戩說完也很是不滿,一扭頭對著半空中的孫悟空喊道︰「潑猴,你這是要幹什麼!怎麼能在凡人面前露真身呢?」

  孫悟空怒目一睜︰「你剛沒見他拽俺老孫尾巴嗎?」

  「他又不知道你是孫悟空,當時來的時候李靖不跟你說過嗎?千萬不能露餡兒,這要出點事兒凡間可就要大亂了,還飄上面幹嘛?趕緊下來!」

  孫悟空冷哼一聲,跟小孩似的︰「俺老孫就不下來。」

  「別使性子了,一會讓外人看到就完啦。」

  楊戩話還沒說完呢,我那大鐵門突然就被推了開來,門口探出一腦袋,晃眼一看還挺面熟,應該就是周圍的街坊,這人倒還挺冷靜,興許是沒聽到孫悟空說話,只見他拿手往天上一指︰「這飄的什麼東西?」

  孫悟空剛被楊戩數落完,雖然猴子任性,但現在他也不敢說話了,只能浮在空中不動彈,楊戩乾咳了幾聲︰「咳……這……這是給孩子買的氫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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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拉皮手術

  「咳……這……這是給孩子買的氫氣球……」

  「哦,跟哪兒買的呀?做得跟真的似的。」

  「就鄉上買的……」

  「那趕緊拽住了吧,別一會飛走了。」

  誰說現在人情冷漠?看看咱們這位老鄉,多熱情!

  把他打發走遠了楊戩才鬆了口氣︰「下來吧,別跟那裝氣球了……」

  重新落回地面,孫悟空瞄了瞄我懷中的黃書河︰「這人怎麼辦,讓俺老孫來一棍子?」

  聽他這麼一說,嚇得我趕緊把黃書河抱得死死的︰「別,大聖爺爺,這可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

  「你這潑猴也真是的,還嫌不夠亂?」楊戩微微一皺眉︰「現在跟咱們那會不一樣了,有天眼,天眼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就是你腦門上長那個嗎?」

  「我去……」楊戩一拍額頭︰「我說的那天眼跟我那額頭的天眼壓根兒不是一檔子事,嗨!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明白,這麼講吧,天眼有能看到路上所有人的功能並且能夠把他們全部記錄下來,這人是跟明子一塊來的,天眼肯定拍下來了,他要半道兒消失了咱們一準要被調查,露了馬腳那可就出大事兒了,所以咱們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那怎麼辦?」

  楊戩摳了摳後腦勺︰「怎麼辦……這我一時間倒還沒想好。」

  看著暈死過去的黃書河,我也有點束手無策,半晌,我才道︰「要不……要不咱們直接把老底兒兜了算了,他跟我是發小,對他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口風可嚴實著呢。」

  「事關重大,稍有差池就會出大事兒,可不能兒戲啊!」

  「得!你們當初找上我的時候比這還兒戲呢……他至少現在見了大聖變身,多少應該會信點的。」我有些無語︰「交給我吧,我跟他先談談。」

  主意打定,在楊戩的幫助下我將黃書河弄到了天字一號房,屋子裡,只有吳三桂正躺床上睡覺,我叫醒他的時候他本來十分不滿的,但當他看到一身金甲的孫悟空後也沒敢怎麼多嘴多舌,我都不用給他介紹想必他就知道這猴子是誰了。

  吳三桂是個人精,看我們一臉嚴肅他也挺自覺,披了個軍大衣便跟猴哥一起去了客廳,我打了杯冷水拿手指頭沾著灑了些在黃書河臉上,不一會他便悠悠醒來。

  看我坐他旁邊,他狠狠的晃了晃腦袋,有些驚魂不定的抱著我膀子︰「明子,我操TM的嚇死我了……剛才哥們做了一噩夢,夢到你的庫房來了很多很多人,然後有一王八蛋把我從窗戶口扔下樓了,再後來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我調整了下心神,低沉道︰「你看到齊天大聖了。」

  他一臉的吃驚︰「你怎麼知道!我跟你說,那是不是齊天大聖我不知道,但我確實看到猴子變大了,而且還穿了衣服飄在天上。」

  「哎!」我嘆了口氣︰「其實……其實那不是夢,你看到的,確實是孫悟空……」

  「你說什麼?」黃書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明子,你腦袋是不是讓門給夾了?孫悟空那只是神話故事裡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存在……」

  看他不信,我只能將事情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這貨聽得是連連咂舌,不過他還是有點將信將疑的,最後沒辦法,我只能領著他下床去客廳瞄了一眼,當他再次看到沙發上的孫悟空時這才知道我所言非虛。

  「明子……你給我一巴掌,我怎麼老覺著我現在跟做夢似的?」

  一聽他主動請纓讓我抽他,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的,掄圓了胳膊對著他臉我就是一大嘴巴子,抽得他跟陀螺似的原地轉了一圈……

  「疼不疼?不疼我換鞋底子再抽一次。」

  「哎呀真麻煩,他要不信咱就直接弄死他得了,完事兒讓孫悟空變成他的樣子待幾天然後再消失,就算有天眼也找不到咱們頭上了。」

  楊戩這時也有些不耐煩了,我忙在中間攔著︰「別介,你弄死他還不如先弄死我呢,我這輩子除了父母,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就他一個人了……」

  「這……楊大夫,醫生可是救死扶傷的,殺人那是屠夫做的事兒……」黃書河見楊戩嚷著要弄死自己他也慌了神,忙鑽我身後躲了起來。

  楊戩冷冷一笑︰「我可不是什麼正經醫生,明子,告訴他我是誰。」

  「他確實是姓楊不假,不過他全名叫楊戩……」

  「啊!」黃書河驚得嘴都合不攏︰「他該不會是二郎神吧?」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黃書河不可思議道︰「不會吧!二郎神的故事我打小就在聽,他額頭可比咱們多個天眼。」

  「為了隱瞞身份,他們都受天庭限制,所以外表看起來跟普通人差不多。」

  「真的?」

  「你大爺的,咱倆這關係我還能騙你?他真是楊戩。」

  聽我這麼一說,黃書河突然噗嗤一笑,這倒有些奇怪,先前他還怕得很呢,這會怎麼笑起來了?

  「藏得好藏得好。」黃書河鎮定了一下心神,往楊戩跟前一杵︰「二郎神您好,我打小就喜歡看封神榜,可崇拜您了……呃……雖然你現在看起來跟電視裡差別挺大的,但我還特是崇拜你……」

  黃書河一邊說話一邊在那憋氣,臉都變色了,看樣子是很想笑,楊戩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奇道︰「你小子想什麼呢?我有那麼可笑嗎?」

  「不是笑您,你別誤會。」黃書河連連擺手。

  「算了,既然你現在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有個事兒我得先給你提個醒,你別看我現在挺好說話,但這庫房裡的一切,如果你敢透露出去半個字,後果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吧?不光如此,閻王我可熟著呢,你就算下輩子投胎我還能接著收拾你,懂我意思吧?」

  黃書河聽得汗都下來了︰「放心,我什麼人明子清楚著呢,我拿他發誓……」

  「你也別發誓了,我可不想聽,剩下的話你跟明子說去吧。」楊戩說完也沒多留,轉身出了屋,看著楊戩走了,黃書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把房門關上,隨即噗嗤一下又笑了出來,我被他弄了個雲山霧罩︰「你到底怎麼了?一會怕得要死,一會又跟被點了笑穴似的,你該不會是被刺激傻了吧?」

  黃書河甩著胳膊又笑了一會,才道︰「剛才你一說他是楊戩我就想起一笑話,沒忍住結果笑出來了……」

  「楊戩有什麼好笑的?」

  看我一臉茫然,黃書河壓低了嗓門道︰「我之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女的,因為歲數大了上醫院裡拉皮,想讓自己看得年輕點兒,醫生說可以,但這手術做完有個後遺症,就是會長胸毛。」

  我奇道︰「怎麼會長胸毛呢?」

  「拉皮手術不是從前往後拉麼?一拉就把下邊兒的毛給拉胸口了……」

  我無語︰「就這個你也能樂起來,跟楊戩有關係嗎?」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黃書河繼續道︰「然後那女的就說了,沒事兒,你幫我做就行了,於是醫生就幫她做了拉皮,拉完皮後那女的果然變年輕了,之後過了些年,那女的又去了醫院,說還要拉,醫生又說了,再拉後果很嚴重,因為這次拉完女的就要長鬍子了,女的說沒事,我有刮胡刀,隨時刮著就行,醫生沒辦法,只能又給她做了一次拉皮,這次完了沒過多少年,那女的又去了,還要拉,不過醫生可打死都不給她拉了。」

  這故事還挺好玩的,我也聽得有點兒興起︰「為什麼不給拉了呢?」

  黃書河噗嗤一笑︰「還拉個屁,再拉那女的就開天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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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美國隊長

  黃書河噗嗤一笑︰「還拉個屁,再拉那女的就開天眼了……」

  我無語︰「要換個男的還不被拉成獨角獸啊……」

  這也太污了,聽得我是一頭的汗啊!難怪這貨的情緒變化這麼大,合著他想別的事兒去了……

  我跟他之間有著二十來年的情分,推心置腹的說了半天,再加上他實打實的看到了孫悟空變身,現在的他想不信都難,但信是一回事兒,我現在的重點是要讓他知道大神的秘密絕對不能往外透。

  「明子,說實話,我現在都還昏昏沉沉的,你要直接跟我說我肯定不信,但剛才那猴子……那齊天大聖……嗨!不扯沒用的了,對了,你說這麼玄乎的事兒怎麼就能出現在我們身邊呢?」

  「我知道個屁,李靖當時跟我說的就是天命機緣什麼的,咱也甭糾結這事兒了,反正先和你打好招呼,這件事兒千萬不能往外透,要不後果很嚴重。」

  「這還用你來提醒呢?」黃書河撐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道︰「明子,你跟我透個底,這事兒你要辦成了天庭許你什麼好處?」

  「我的好處肯定有你一份,你就甭操這心了,不過我現在挺困難的,你那還有多少錢?先借給我,養著這麼大幫子人的壓力你是不知道,哥們就差點沒去當鴨子掙生活費了。」

  黃書河撇了撇嘴︰「就你這樣的賣相我估計倒貼錢都懸,還當鴨子呢,你怎麼不去當鵝?」

  「你就甭跟這兒貧了,我不開玩笑,我是真缺錢。」

  「好,不開玩笑。」黃書河嘆了口氣︰「有個事兒我先跟你說一下,今年年中的時候我參加了一個融資平台。」

  「啥!融資平台?非法的那種?」

  「你先聽我說完,當時有人跟我說投資100,十天可以收回150,這利息多高啊?我想著反正錢也不多,就試了試,結果十天後還真收回來150!我覺得這回報率也太大了,比存銀行快多了,第二次就又投了一千,十天後回來一千五,快不快?」

  我點了點頭︰「怎麼不快,十天時間掙五百呢,然後呢?」

  「然後我又投了一萬,十天後回來一萬五。」

  「臥槽,十天掙了五千呢!後來呢?」

  「你還記不記得我爹上次從老家趕上來找我那事兒?」

  我點了點頭︰「有印象,好像說是什麼要清理門戶,但跟融資這事兒有關係嗎?」

  「有!」黃書河一臉的悲情︰「我把我爹存折給偷了,想幹票大的……」

  不用說,一準兒那平台卷款跑了……

  「所以呀,哥們是真沒錢……」

  我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也玩得太大了,這些搞融資的就是專門釣你們這種魚,扔點小錢玩玩得了,你拼什麼命啊?自己把腎賣了不說,你還把你爹倆腰子也給掏了……就沒你這麼往死理坑爹的……」

  看來想找黃書河借錢這事兒也是雞飛蛋打了,興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一種考驗吧!

  乘著黃書河已經接受了大神們的事實,我又跟他聊了一下之後庫房的發展,他倒也沒說要幫我出主意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道︰「你規劃倒不錯,而且正好借了董小亞的勢,不過你這二樓給倒騰出來當宿舍你們公司要知道了可怎麼辦?我記著你們後勤部有個姓範的挺難纏。」

  「他呀,我早搞定了!要不我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弄這麼些人住下?」我哈哈一笑︰「得,都聊到這了,家裡的大神我看你還是得熟悉熟悉,走吧,帶你見識見識去。」

  一聽我要帶他去跟大神們見面,這小子站起來也是有些激動︰「會不會太唐突了?」

  「唐突個屁,我第一次見到哪吒的時候這王八蛋直接砸的我家玻璃,他們才不無所謂呢。」

  領著黃書河走出房門,我帶他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梅妝居』,這裡頭只有陳圓圓在住,所以比較容易接受,剛到門口,我還沒開門兒呢,黃書河已經激動得渾身亂顫了,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們又不比咱多個腦袋,你緊張個什麼勁啊。」

  黃書河皺著眉頭︰「我能不緊張麼?他們可都是課本兒和電視裡的人物,我一想起這茬就渾身彆扭,老覺著不真實,感覺自己跟小說裡的人物似的……」

  「你把心放寬了,這屋裡頭就住了一個人,你進去打個招呼,先適應適應,完了我再帶你去客廳。」

  「這屋住的誰呀?」

  「你聽說過陳圓圓吧?她就在裡頭。」

  黃書河一點頭︰「十大名妓!」

  「對,就是她。」

  我一邊說話一邊開門,隨即率先進了屋,黃書河這時候就跟個小姑娘似的躲我屁股後頭不好意思現身,陳圓圓見我進屋,先起身向我施了一禮︰「明子來了,快請坐。」

  她這古代的禮節加上現代的稱呼,怎麼看都覺著彆扭,我衝她一擺手︰「得了吧,圓圓姐,就您這屋連凳子都沒有,我跟哪坐去啊?對了,以後見面您打招呼的方式能別這麼特別嗎?現在已經不興你們那種禮了。」

  陳圓圓抿嘴一笑︰「聽你的。」

  我轉身把黃書河往前一推︰「對了,給您介紹一人,我哥們,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

  黃書河這時候一副靦腆模樣,他稍微往前站了站︰「你好你好,我叫黃書河,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貫耳,以前看那《水滸傳》裡頭老有你,跟那花榮啊……」

  我趕緊打住︰「水滸傳裡那是她嗎……」

  陳圓圓笑得花枝招展︰「你說的那是李師師吧。」

  「喲!瞧我這腦子,一激動說叉屁了……你是跟那誰……」黃書河猛的一拍腦門,想半天也沒把後頭的話說出來,只能對著我道︰「那什麼,當時被周星馳打的那人叫什麼來著我突然忘了……」

  「吳三桂……」

  「對!吳三桂!你跟那漢奸最後湊一塊了……」

  我聽著是一頭的瀑布汗啊!就沒這麼聊天的,見陳圓圓有些要生氣的意思,我拉著黃書河就往屋外頭走︰「圓圓姐,不好意思啊,我這哥們太激動,亂說話,回頭我削他……」

  把黃書河弄出屋,我氣道︰「你有病啊?你知道剛才你那話多得罪人嗎?」

  黃書河也知道自己嘴欠說了不該說的︰「怪我怪我,太激動了……要不咱再進去跟她道個歉?剛進屋我話都沒說上兩句呢……」

  「別道什麼歉了,我怕你嘴大一會又說不該說的,得,就你這心理素質我看還是先別介紹大神給你認識了,先冷靜冷靜吧。」

  說著話我倆便到了陽台,黃書河從兜裡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行,晚點再說,對了,你先給我透露透露這些大神裡都有誰唄。」

  我把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自得道︰「說出來怕嚇死你,你剛進屋時看到電腦前坐那小孩沒?」

  黃書河點點頭︰「看到了啊,那誰呀?」

  「哪吒三太子。」

  「真的假的?」

  我吐著煙圈︰「孫悟空你都見了,我還能騙你?」

  「臥槽,原來哪吒還穿羽絨服呢……那剛在廚房見的老頭兒又是誰?」

  除了楊戩,白起應該是黃書河第一個說上話的歷史名人,我賣了個關子︰「知道歷史上誰殺人殺得最多嗎?」

  「應該是白起吧?」黃書河也不太確定,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對。」

  「啊!連白起都在!我去,你這庫房裡住的人簡直逆了天了……」

  一邊抽煙一邊聊,我如數家珍的把屋裡的人挨個點了一遍名,黃書河聽得是嘖嘖稱奇︰「沒想到啊,這神仙也有,名人也有,簡直就是一鍋大雜燴。」

  「誰說不是呢,不過正因為這樣他們可不好伺候了,主要他們的見識跟現代脫節,容易鬧不少誤會。」

  「鬧誤會都沒事兒,主要是怕語言不通,對了,你跟外國的大神交流一般用什麼語言?中文還是英語?」

  他問得我雲山霧罩的︰「什麼外國大神?」

  黃書河拿手外樓下一指,我衝他指的方向一瞧,庫房門口還真有一個人,這人戴了個面罩把腦袋整個兒全遮了起來,手裡還抱著一塊圓形的金屬物件。

  「那拎盾牌的不是美國隊長嗎?」

  「臥槽!」我把煙頭狠狠朝腳下一扔,撒丫子就往樓下跑︰「美你妹的隊長,那TM偷窨井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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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回家轉轉

  現在這些小偷膽兒也忒肥了,青天白日的偷東西,簡直目無法紀,我大叫著衝下樓去想逮這人,哪知這王八蛋扔了窨井蓋兒就跑,跟兔子似的轉瞬就消失在庫房旁的小樹林裡……

  等我和黃書河趕下樓哪還有他的影子?

  黃書河疏於鍛煉,一小段路就累得跟狗似的,耷拉著舌頭不停的喘著粗氣︰「一……一開始我以為這……這孫子是美國隊長,結……結果一跑起來才發現他好像是閃電俠……有這本事偷……偷TM窨井蓋臥槽……」

  「誰說不是呢。」看著被扔地上的井蓋子我也是無語,得虧黃書河看到,要不白起晚上出門遛彎就他那眼神一準兒掉井裡頭,現在的小偷也太可惡了,讓我抓住非送派出所不行︰「得,咱給他復原吧,甭一會過路的掉下去。」

  我招呼著黃書河過來搭把手,結果井蓋子還沒蓋上呢,治保主任過來了……

  這倒霉催的……我解釋了很長時間才讓他相信我不是偷蓋子的,這年頭就是這樣,你明明想當個好人,但往往事與願違,興許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讓人情變得冷漠。

  自從知道了大神的事情,黃書河就跟瘋了似的,死乞白賴的要住我庫房來,我勸老半天他也不走,得虧傍晚時分李程慧來了,要不是怕李程慧在庫房看出什麼破綻,我估計黃書河還真就在我這住下了。

  不過雖然他答應了跟李程慧回去,但這小子卻身在曹營心在漢,每天都會抽空往我庫房跑,我也勸不住,索性就讓他來吧,反正楊戩不在的時候他還能充當老師給大神們上現代課,只是多了個人吃飯,我的負擔又大了些了……

  猴哥在庫房住了沒兩天也走了,把李存孝一個人給撇庫房,經過猴哥幾天的調教,這李存孝倒還老實點了,雖然依舊不太合群,好歹他不往樓底下扔人,這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至於為什麼會拜孫悟空為師,他不怎麼願意說所以我也就沒刨根問底兒。

  會所一直在裝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正式運營,期間董小亞雖然派了個所謂的『資深主持人』來培訓禰衡,但狂神那性子誰能教得了?人家那主持人過來屁股都還沒坐熱呢禰衡就開始脫衣服,嚇得那主持人撒丫子就跑,之後再也沒敢來……

  因為這個董小亞還專門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再給禰先生做做工作,要求不高,他上台能站十來分鐘不發瘋就成……

  這可太難為我了,禰衡那性子就像是座活火山,你知道他肯定要爆發,只是爆發的時間問題,但正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哪根筋會堵,所以我心裡更沒譜……

  你讓他上台他要發瘋,你不讓他上台我之前的工作計劃估計得全部流產,今後的生活費就更成問題了,這一天天的破事兒把我煩得頭髮都快掉了,再加上現在十二個人吃飯,伙食費一天都是好幾百,看著錢一天天的少,我可謂是心急如焚。

  這天乘著太陽好,中午的時候我正準備出門買菜,黃書河來了,這貨一進院子便給我遞了支煙,他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我有氣無力回道︰「還能怎麼,沒錢唄……m的,油價又漲,我出門都TM不敢騎車了。」

  黃書河把副駕門幫我打開︰「要不,我送你去?油錢算我的。」

  我不耐煩的衝他擺了擺手︰「別扯沒用的,你要能把油錢折成現金當伙食費交給我那比什麼都強,臥槽,你說你見天的跟我這添什麼亂?明知我沒錢還跑我這兒來蹭吃蹭喝。」

  黃書河打了個哈哈,不好意思的搔著後腦勺︰「我身上就二十,要不你先拿著……」

  「切!」我撇著嘴也不想跟他扯閒淡,剛準備往院子外走,哪知院子中間突然銀光一閃,中間一小段空間突然像哈哈鏡似的猛的扭曲起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我面前突然無中生有的出現了兩個人。

  這倆人一個是李靖,還有個是一小老頭兒,我之前見過李靖離開時候的景象,所以倒也沒怎麼吃驚,但黃書河不一樣的,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出場方式,當場就給嚇得夠嗆,他那假賓利本來就沒熄火,李靖一現身,驚得他直接踩了一腳油門,隨即『DuAng』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臥槽你嗎這什麼東西……」

  「哎喲喲喲!這鐵獸可真個嚇人……」

  黃書河基本是和那小老頭一起吼了起來,不過老頭兒還好點,只是被嚇得原地蹦了起來,黃書河可實打實的撞車了……得虧院子距離短,起步速度不快,要不他這車還不給我把牆撞一窟窿?

  「我操你大爺,你TM打哪鑽出來的?」黃書河下車便衝李靖直喊,我趕緊從中打住並小聲道︰「吼什麼吼,他是托塔天王。」

  「啊!」黃書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看了眼前的金甲天神︰「他是李靖!」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正想去檢查院牆有沒什麼損壞,結果黃書河看我點頭承認,立馬扯著喉嚨就衝二樓直喊︰「三兒,三兒,你爹來了,趕緊下來。」

  李靖聽完臉色瞬間就綠了,轉身就想閃人,我看情況不對趕緊一把將他拽住,李靖苦著臉急道︰「姜小友,你拉著我幹什麼?我有急事要回去處理……」

  「怕兒子就怕兒子,您老找什麼藉口啊……您有急事兒我也有啊,您老往我這領人我就不說了,但那生活費的事兒您總得給我落實吧?之前您可是自己答應了的。」

  李靖老臉一紅︰「你那事兒我都已經報上去了,上頭正考慮呢,你先放手,我下次過來給你答覆好不好。」

  「這可是您親口說的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要下次還不給我答覆我只能組織家裡這些人出門兒挖野菜了,我是真困難。」

  「你就放心吧,下次過來一準兒有消息,不過我先給你打個招呼,仙界是不能干預凡間的事的,所以不可能直接給你錢,我是用另一個方法幫你爭取的,到時候能不能找到錢就看你自己本事了。」李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的看了看二樓︰「姜小友,你趕緊放手吧,我是真要走了。」

  看他怕兒子怕成這樣,我也是無語,一把從他手裡搶過那假的七彩玲瓏塔,我道︰「得,您可千萬別再耽誤了,我兜裡是真沒錢了。」

  「沒錢就說沒錢的事,你拿我七彩玲瓏塔幹嘛?」

  「能幹嘛,少買個菜唄,你趕緊走吧,再不走你兒子就該下來了……」

  目送李靖離開,哪吒這才從二樓屁顛屁顛的跑下來︰「我父王呢?」

  「走了,說有急事。」我把『七彩玲瓏塔』往哪吒手裡一塞︰「上去的時候把這個交給白大爺,讓他拿肉末炒個菜好下飯。」

  「這紅布怎麼那麼像我父王蓋七彩玲瓏塔那塊啊?」哪吒露出一臉狐疑,我不滿道︰「長得像就是你們家的?那人民幣還都TM長得一樣呢,都是你們家的?甭廢話,趕緊拿上去。」

  打發走哪吒,我這才有功夫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小老頭。

  只見這人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衫,質地非常一般,感覺甚至有些粗糙,而且應該是長時間沒洗的緣故,衣服都有點泛黃,這人臉龐也很是幹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想必在當時的身份並不高。

  能來我這的基本都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就算禰衡這種SB,當時穿的衣服料子也是上等的,但眼前這老頭我怎麼看都不像是牛逼人物,正想得焦頭爛額呢,老頭率先笑了,他衝我打了個哈哈,點著頭拱手道︰「小兄弟,自今起,老夫便要在你處叨擾了。」

  「客氣了,份內的事兒嘛。」雖然他的出現又加大了我的生活負擔,但他這麼大歲數,又是第一次見面,我也不好說什麼,衝黃書河招了招手,我道︰「你先把大爺領上去吧,我還得出門買菜呢,對了,上樓的時候先給這大爺找件大衣,別一會凍壞了。」

  老頭對著我又是一通感謝︰「對了小兄弟,你這裡是三聖鄉吧?」

  咦!這老頭居然知道地名,我忍不住好奇︰「嘿!大爺,您怎麼知道的?」

  老頭微微一笑︰「過來之前李仙人提及過,所以老夫記下了,如果小友方便的話,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我奇道︰「您老這才剛來呢,能有什麼不情之請?」

  「老夫一會想回家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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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也想死

  他這話可把我嚇一跳,第一次有穿越客跟我說想回家的,我拿什麼幫這忙啊……

  我一陣無語︰「大爺,這玩笑可開過頭了,我哪有本事把您弄回過去啊……」

  「小兄弟誤會了,我不是想回過去,我只是想回當年在此間住過的那個家而已。」

  我聽得雲山霧罩的︰「您以前在這附近住過?」

  老頭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我不由大笑︰「搞了半天大爺您居然還是個土著……對了,您以前住的那地方叫什麼名字啊?」

  老頭兒捋著鬍鬚皺眉想了老半天,最後才不太確定道︰「那時候城市跟現在不一樣,當年好像叫什麼浣花溪……」

  浣花溪!

  這地名兒我太熟了,雖然我們省歷史名人頗多,但曾經住過浣花溪的好像也就兩位,而且其中一個女性,剩下那位,應該就是這大爺了!

  「你以前打魚的嗎?怎麼會住溪邊兒啊?」黃書河沒心沒肺的在旁邊問了一句,我趕緊從中打住,對著那老頭道︰「大爺,您該不會姓杜吧?」

  老頭一臉的驚訝︰「可不是,你怎麼知道的呀?」

  黃書河也很是好奇︰「怎麼明子,這大爺你認識?」

  「浣花溪那塊兒最有名的地方叫什麼,你好好想想。」

  黃書河摳了摳後腦勺︰「好像就只有杜甫草堂吧。」

  我猛的一拍大腿︰「那就對嘍。」

  黃書河驚得差點沒蹦起來︰「這大爺是杜甫!」

  老頭兒滿意的點頭承認,還真是他……

  「小兄弟聰慧過人啊,這都能猜出來,老夫甚感佩服。」杜甫雖然形銷骨立,但卻面相沉穩飄逸,他一邊拍我肩膀一邊說話,感覺很是親切。

  我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您老過獎了,其實並不難猜,打從唐朝至今雖然有一千來年了,但在浣花溪那住過的名人就您和薛濤,她還是個女的,撇開她,不是您杜詩聖還能是誰呀?想當年我也去您草堂子走過一圈兒,您那句『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我聽人說就是專門寫的浣花溪的景色,可謂世人皆知啊。」

  我越說越覺得杜甫牛逼,上下幾千年,中國文人墨客無數,但就他和李白的詩膾炙人口,其他的那些個大家很難跟他們比較,這麼牛逼的人物我覺著是禰衡這種人沒法比的,雖然禰衡的詩詞歌賦很難在水平上和杜甫他們比出高低,畢竟他們都是牛逼到了一種境界,但兩者的歷史評價禰衡肯定要被爆十條街,禰衡除了一兩個典故可以受世人傳頌,但人格不行,要都跟他學那工作都找不到……

  杜甫不一樣,他悲情的同時又受世人推崇,飄逸裡透著無盡的瀟灑,屬於人格比較完美的一類,當然,他下場確實不怎麼樣,聽說好像是餓了好幾天沒吃飯,後來終於混上一頓飽飯了結果吃完消化不良,第二天就嗝屁了……

  「快快快,樓上坐,這大下雪天的,別一會凍著。」想起他身體不好,我也怕這老頭被凍出個三長兩短,這時候也顧不上買菜了,招呼著杜甫就往樓上走,進了客廳,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相互之間也沒什麼語言,我讓杜甫在沙發上坐了,然後照例給詩聖找了件軍大衣……

  杜甫也沒客氣,拿過來就把自己裹了起來,他衝屋裡一看,見全是穿軍大衣的也是頗感好奇︰「咦!現在流行這樣的衣服?」

  我嘿嘿一笑︰「怎麼說呢,也就咱們這院子統一著裝,外頭穿這個的少……」

  白起這時候剛從廚房出來,見我在客廳裡坐著,有些意外︰「你不是出去買菜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衝杜甫一努嘴︰「這不來新人了麼?我領著上來坐坐。」

  白起衝杜甫上下一打量,見對方和自己歲數相差不大,也頗感親切︰「老弟你好,哪個朝代的呀?」

  杜甫趕忙起身衝他行了個禮︰「在下姓杜名甫字子美,鞏縣人士(今河南鞏義),還未請教老哥名諱。」

  白起肯定是沒聽說過他的,這老頭打了個哈哈,拍著杜甫的肩膀道︰「杜賢弟不用這麼客氣,現在的人都不這麼說話了,你以前那套文縐縐的東西估計得收起來,我叫白起,是戰國時候的人。」

  杜甫聞言大驚︰「你該不會是那個殺神吧!」

  「好說好說,你叫我老白就成。」白起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隨即對我道︰「那這樣,既然有人來那你就坐著陪會,給我點錢我出去買菜去。」

  我順手扔了四百塊錢和車鑰匙給他︰「你騎車去吧,東西多我怕你拎不了,對了,車沒油了,出去之前記得加油。」

  白起伸手把錢揣兜裡,但並沒拿鑰匙,而是衝著黃書河一指︰「這小子不沒事兒嗎?他載我去菜市場不就得了麼?」

  黃書河估計也想跟杜甫多親近親近,畢竟打小就背過杜甫的詩,一聽白起要自己去當司機立馬露出一臉不滿︰「白大爺,你不已經會騎車了嗎?這還要我跟著去?」

  白起皺了皺眉頭︰「廢話,現在油價這麼高,你也不想想咱們還有多少錢,再說了,你又不屬於咱們內部人員,見天過來蹭吃蹭喝,讓你幫忙搭著出去買東西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交伙食費了嗎?」

  白起現在可顧家了,黃書河被他嗆得無言以對,只能悻悻的跟他屁股後頭出了門兒。

  他倆前腳一走,我接著便開始領著杜甫跟眾人打招呼,由於楊老二、三兒、呂布、雷子、趙括這幾個都是杜甫之前的人物,介紹起來也方便,畢竟這些個人杜甫都聽說過,相互之間打過招呼,大家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吳三桂這時候也過來湊熱鬧︰「杜先生,少陵野老的名頭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過獎過獎,你是……」

  吳三桂打了個哈哈︰「我姓吳,是後世的皇帝。」

  「別聽他吹,他那皇帝是自己封的。」

  我半開玩笑的把吳三桂推開,但老吳還挺認真︰「什麼叫自封的,我要不死還真能把康熙那小子打回關外你信不信?」

  他對我說完隨即又衝杜甫道︰「杜先生,說實話,我一直就挺佩服你的,你要在我的時代,我一準兒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也不至於讓你晚年落魄不堪。」

  聽老吳這麼一說,趙括也很是好奇︰「這杜老頭晚年很慘嗎?」

  我一撇嘴︰「廢話,沒看他身上那衣服比咱家抹布還髒?」

  「也對,誒!我看這人面黃肌瘦穿得跟乞丐似的,他該不會是餓死的吧?」

  他這話我聽完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你還真猜錯了,他不光不是餓死的,而且死的時候巴不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趙括聽得雲山霧罩︰「什麼意思?」

  李存孝在一旁也有些憋不住了︰「這你都聽不明白?很明顯,這老頭當年是自己吃多了撐死的。」

  趙括無語︰「能把自己撐死的也叫淒慘?有沒有更淒慘的死法?你趕緊給我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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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身份證

  「黃瓜宴罷意難休,冬日酒香二世游。」

  這句話是杜甫吃完我給他的剩飯隨興而發的詩句,由於他來的時候不巧,中午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也沒別的東西,我只能給他拍了兩條黃瓜,幾杯56度的紅星二鍋頭下肚,杜甫也是兩頰飛紅、詩興大發。

  這兩句話我一開始並沒怎麼聽懂,後來經過楊戩的翻譯我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兩條黃瓜吃得他意猶未盡,配著二鍋頭讓他感覺恍如隔世。

  吃個破黃瓜也能這麼瀟灑估計也就詩聖和詩仙了,聽楊戩說完,我趕緊掏出手機把這兩句話記錄了下來,隨即對楊戩道︰「你說我要讓杜甫把這兩句話寫出來,拿出去能不能賣個天價?」

  楊戩搖頭︰「肯定不能。」

  我奇道︰「為什麼?詩是杜甫作的,字是杜甫寫的,都是真跡。」

  楊戩噗嗤一笑︰「別逗了,杜甫壓根就沒有真跡存世,你在A4紙上讓杜甫拿圓珠筆寫幾個破字兒就敢往出賣,誰信吶?你要說杜海濤真跡那還比較靠譜……」

  我︰……

  杜甫酒足飯飽也沒別的事兒,活動了一下他那孱弱的身子骨,隨即一臉的笑意對我道︰「小兄弟,老夫……」

  也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忙擺了擺手︰「杜大爺,剛才白大爺不說了嗎?咱們這兒現在稱呼都跟你那時候不一樣了,您直接叫我明子就行,那什麼老夫也別用了,在咱們這兒聽著特彆扭。」

  杜甫尷尬一笑︰「那好,老……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

  杜甫請我幫忙,這面子可夠大的,我打了個哈哈︰「瞧您客氣的,有事兒您說話。」

  「我想……我想回家去看看。」

  這老頭現在還琢磨著回他那草堂呢!

  我有些為難︰「你以前住那地方雖然離我們這兒不遠,但現在已經改了,你回去也沒用,都不是以前那樣子了。」

  「不管是不是以前那樣子,故地重游,看看終歸也算了了份心願,煩請拜托了。」

  我本來還想拒絕,畢竟現在囊中羞澀,但楊戩卻在一旁道︰「倦鳥歸巢,落葉歸根,他好歹在草堂那邊兒住了四年多,有感情,你還是帶他去吧,他都這麼大歲數了。」

  看著杜甫一臉的期望,再加上楊戩也開了口,我要不帶他去就真有點兒過分了,雖然現在經濟緊張,但門票錢肯定夠,去就去吧,權當做好事兒了。

  和杜甫交代了一下出門的事宜,隨即我領著他下了樓。

  杜甫雖然是詩聖,但畢竟剛來這個世界,眼前的高樓和汽車瞬間讓他有些迷怔,和其他人剛來時候一樣,他也免不了大驚小怪,沿途上,我只能小聲的勸慰,讓他盡量壓低嗓門別讓外人瞧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三聖鄉離草堂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我跟杜甫在街上轉悠了快四十分鐘才到了草堂門口,停車的地方是臨主幹道的北大門兒,找了個地方停好車,我掏出錢包準備去買門票,可杜甫是古代人啊,他哪知道門票的事兒啊?徑直就朝門口走。

  這老頭兒看著歲數大,但腿腳卻還挺快,等我反應過來他都到門口了,我忙跟他屁股後頭準備拉他,可他已經邁腳進了大門,門口處,兩個守門的妹子正站圍欄旁說話,見杜甫沒給門票就往裡闖,倆妹子也是不由分說一把便將杜甫給拽住。

  「咦!你這大爺怎麼徑直就往裡闖啊?門票呢?」

  杜甫一臉茫然︰「什麼票?」

  這倆妹子一聽就知道杜甫沒買票,其中一個略有點肥胖的妹子立馬抱了個膀子︰「大爺您甭開玩笑,你這歲數不知道門票,說出去誰信吶?」

  杜甫摳了摳後腦勺︰「我是真不知道,這票是幹嘛用的?」

  「門票能幹嘛?進大門用的唄,你不買就不能進。」胖妹子拿手往旁邊的售票處一指︰「喏!那是買票的地方,你去把票買了再來。」

  「聽你的意思進這裡頭還要收銀子!」

  胖妹子撇了撇嘴兒︰「多新鮮,這是杜甫的故居,你以為是你們家院子隨便逛呢?」

  杜甫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我家呀……」

  他這話說完那胖妹子也聽得雲山霧罩的︰「怎麼!你是居委會的?」

  杜甫無語︰「什麼居呀會的……我就杜甫,怎麼,我還要買那個什麼票才能進?」

  臥槽,他居然直接把身份給說出來了,我嚇得拽住他胳膊就朝外拉,但那胖妹子卻不幹了,看我拽杜甫,她把我連杜甫一塊給攔在了路當中︰「等會,帥哥,這老頭你認識嗎?」

  我點了點頭︰「認識啊,我們家老頭子。」

  聽我承認,胖妹子忙把手裡的對講機衝我面前一指︰「既然是你家老頭兒,那我更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我跟這守門兒也好幾年了,什麼逃票的藉口我都聽過,唯獨冒充杜甫的我這還是打頭一回見,你說你們家老頭怎麼想的?」

  我正琢磨著怎麼跟這胖妹子解釋,杜甫聽她這麼一說火氣也上來了︰「什麼叫我冒充杜甫,我本來就是嘛。」

  胖妹子拿手指著大門處的杜甫畫像道︰「那好,既然你是杜甫,那你跟我說,這人又是誰?」

  柱頭上那杜甫畫像就跟裱了個大眼睛Et在裡頭似的,眼袋兒深得都能當水袋使,跟眼前這正主兒完全不是一檔子事兒,杜甫自己都認不出來︰「他是誰呀?」

  胖妹子一字一句道︰「這才是杜甫。」

  杜甫聽她說完不免有些凌亂︰「他是杜甫,那我是誰呀?」

  「你是誰那只有你自己知道啊。」見老頭這麼冥頑不明,估計胖妹子也覺著跟他扯這麼長時間自己有點缺心眼,等反應過來後她也不傻,只見他胳膊往前一伸,總算使出了自己的殺手 ︰

  「得!你說你是杜甫就是杜甫吧,麻煩你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要上頭真印的是杜甫倆字,你這門票今天我給你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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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杜甫的初衷

  「身份證在哪個衙門弄?你給我等著!」

  杜甫是真跟這妹子較上勁了,他居然還琢磨著辦身份證……

  見他倆鬼扯半天我也有些火了,把他往身後一拽,我忙道︰「不好意思美女,我家老頭子精神有點兒問題,你甭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領著他買票去。」

  杜甫一臉的不滿還不想走,我氣得直跺腳,但又不能跟他動手,只能小聲道︰「得了,剛才路上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還是怎麼的?你現在屬於不存在的人你知道嗎?瞎扯什麼呀?」

  老頭兒氣鼓囊囊的站我旁邊︰「一想到我回自己老宅還得給別人錢我心裡就憋屈你知道嗎?」

  「瞧你激動的,就當交物管費了唄……」我一邊往外掏錢一邊瞄了眼售票台上掛的那個提示︰「喲!這門票怎麼這麼貴?六十呢!」

  那售票員是一中年婦女,她們這種光賣票不拿提成的本來態度就一般,看我堵窗口沒給錢她口氣也有些不快︰「嫌貴別來,這票你還買不買?不買別擋著後頭的人。」

  我抽出兩張一百的從玻璃窗口遞了進去︰「大姐你別激動嘛,我就這麼一說,這票價確實有點兒高。」

  售票員接過錢後在點鈔機那兒過了一下,然後從櫃台裡拿出零錢找零,她一邊點錢一邊往大拇指上啐唾沫,道︰「噗……現在豬肉都十五一斤了,杜甫可是歷史名人……噗……他的故居還頂不上四斤肉錢?噗……」

  這一句話的功夫她愣是啐了好幾口,我瞧著都有點噁心,也不知道這杜甫草堂歸哪管,怎麼會聘這種人……

  當然,我也就心裡想想,但杜甫不一樣,剛才那胖妞管他要門票的事兒他現在心裡還不順著呢,一看售票員的態度和動作,他火氣『蹭』一下又上來了。

  「你說你一婦道人家老往手上吐什麼口水?你吐完再摸過的東西我們敢接嗎?」

  聽杜甫這麼一說,那售票員也不有點不爽了︰「嘿你這老頭兒還真奇怪,沒看我點錢嗎?這錢新取的,我要不把手潤濕了滋得開嗎?」

  杜甫眉頭一皺︰「那也不能數一張吐一口吧?你也不想想多噁心。」

  售票員面容一肅︰「我就這習慣,怎麼噁心了?」

  「呵!你這習慣還真好,你怎麼不直接吐錢上呢?」

  我在一旁聽他倆的對話是一頭的汗吶,這杜甫怎麼就這麼較真呢……

  進個大門可謂是一波多折啊,好不容易買完票進了門,我領著杜甫照著票面背後的小地圖便開始找路,不得不說,國家規劃的這塊草堂公園也真捨得下血本,作為一級文物保護單位,這裡頭佔地面積居然高大二十萬平米,你說在唐朝杜甫要能落這麼大一塊地,怎麼可能會餓個半死?

  北大門的入口就是聽秋軒,這地方修成了一個敞亭,由於需要一定的視覺感這些建築自打返修後都沒有刻意的去保養,數十年的風吹雨打,讓承重的那些柱梁漆面都開始破裂脫落,瓦沿上也糊了厚厚的一層青苔,看起來很是古香古樸。

  「這地方以前是這樣嗎?」我指了指聽秋軒的牌匾,杜甫看完搖了搖頭︰「沒來過。」

  「怎麼會呢?」我掏出門票看了看上邊兒的地圖︰「這前麵條道兒走到頭,往左就是你的故居了,你以前可在這地方住了四年。」

  杜甫捋著鬍鬚笑道︰「當年這周圍都是農田,哪能落下這麼好的建築。」

  他說得也對,現在我們看到的東西肯定都不可能是原景重現,畢竟一千多年的歷史沿革,誰也不知道當初是什麼模樣。

  「不過這周圍因該有個廟才是真的,當年修茅屋的時候,沒落成前我就住的那。」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那條小道上走︰「你說這條路走到頭往左就是我那老宅了?」

  我看了看門票上的小地圖︰「對,沒多遠,就在前頭。」

  「那咱們趕緊走吧,這天太冷了,逛一會咱們早點回去。」

  「不是……咱們這才剛進門呢……」

  我就鬱悶啊,這才剛到地頭就要回去,早知道不帶他來,這一百二十塊錢也花得太不值當了……

  不得不說,杜甫草堂的綠化確實做得非常好,小道的周圍都用竹籬笆隔了邊兒,街道旁的小水渠後頭一水兒的竹林樹林,加上積雪的覆蓋,簡直可謂詩意十足,杜甫走在青石路上也是不住的感嘆現在的路修得好。

  說著話的功夫我們就到了草堂故居,這地方建築面積不大,房子是用黃泥混雜了麥草糊起來的,看破落的牆面,裡頭應該還夾了一層竹片,上頭堆了很厚的一層稻草,這還真對得起它草堂的名頭,不過有一點非常遺憾的是,他院子裡的路面用的是混泥土,這玩意可讓草堂的檔次降了不少。

  「喲!你們家可以啊,兩室兩廳還帶廚房。」我率先而入,穿堂過室的繞著幾個房間走了一圈,看著房間內的擺設也免不了嘖嘖稱奇,我拿手指了指屋子中間的書桌︰「當年你就坐這寫詩的?」

  杜甫皺著眉頭看了老半天,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無語︰「這不就你的書房嗎?」

  「啊!」杜甫一臉的吃驚︰「你的意思這房子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我奇道︰「這外頭不寫這茅房故居嗎?難道你以前不住這?」

  「你才住茅房呢,我那叫草堂,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千來年過去周圍都變得我不認識了,以前是不是住這我還真說不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肯定不是我以前那宅子。」

  「不是你的宅子?難道說歷史學家搞錯了?」

  杜甫摳了摳後腦勺︰「這我就不清楚了,你想想啊,我當年是逃難跑這來的,都窮成什麼樣了我還能修這麼大一宅子?再說了,我想修大房子也得有勞動力啊,你看看我這身子骨,我要真修這麼大一房子完事還能在這住嗎?修完直接就埋裡頭了……」

  這杜甫說話還挺幽默的,我繞著房子又轉了一圈︰「畢竟以前一千多年過去了,後人能專門圈出個地方紀念你就不錯了,這說明你有名啊!我覺著吧,這裡就算不是你的草堂遺址也應該離著不遠,畢竟史學家們有時還是挺尊重歷史的。」

  說著話的功夫我便出了草堂,看著前面就是一片水潭,周圍綠樹成蔭我也是不住的感嘆︰「你還真有眼光,選了這麼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結廬而居,咦!你當時是不是走到這突然詩性大發,覺著特有感觸才決定住這的呀?」

  杜甫噗嗤一笑︰「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他還賣上關子了,我啞然失笑︰「老規矩,先聽假話。」

  「假話就是我覺著這地方景色絕倫,山水宜人,叫人流連忘返。」

  「真話呢?」

  杜甫朝四下一看,隨即賊眉鼠眼的拿手掩住嘴唇在我耳旁小聲道︰「真話是我當時其實餓急了,又窮得叮當響,見這周圍正好有一溪潭,就想反正魚也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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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有眉目了(第三卷完)

  魚不要錢,敞開了吃……

  這是一句很掉檔次的話,杜甫可是詩聖,他的詩慷慨激昂、跌宕搖曳,其中夾雜了豐富的社會政治內容和憂國憂民的愛國之心,但詩聖畢竟是詩聖,這種高尚正氣的人只能存在於傳說之中,歷史的長河流過了上千年的光景,我們都忘了,其實,詩杜甫也是凡人,他有著跟我們相同的身體和物質慾望,哪怕其中一部分並不如我們一般迫切,但終歸是有的,他也和我們一樣,需要活著!

  能說出這番話的杜甫,我覺著這才像一個正常的『人』,眼前的這個老頭兒,比起書本裡記載的詩聖,我覺著更加真實!

  畢竟,《進三大禮賦表》裡杜甫就曾提及自己『賣藥都市、寄食朋友。』他這輩子,基本都在窮困和疾病當中渡過,自己種點地捕點不要錢的魚支撐生計很正常,生活所迫嘛。

  杜老頭也就逛了十來分鐘便有點興趣缺缺了,倒不是因為什麼新鮮感,就這幫古代人,除了狂神那種沒心沒肺的玩意兒,其他的哪個不是第一時間便嚷著要出門體驗現代風情?

  杜甫之所以沒興趣甚至有點反感自己的故居,是因為整個草堂看似為了紀念自己而建,實際全是借個由頭斂財而已,外頭二塊五一根的熱狗這裡要六塊,你說這是為了緬懷杜甫……

  杜甫要再TM逛下去得一把火把自己老宅給點嘍……

  回到家,老頭兒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鬱,客廳裡,最人精的就是吳三桂,這貨前後和李自成、清庭鬥了幾十年,忒懂得察言觀色了,見杜甫面色有異,他起身把沙發的位置主動給杜甫讓了出來,道︰「杜先生這是怎麼了?先前出去的時候還興奮得緊,這才多大點功夫怎麼氣鼓囊囊回來了?」

  杜甫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別提了,氣死人了。」

  楊戩本來在玩游戲,見我們進屋,他忙叫三兒過去幫他接著玩,隨即衝我們走了過來︰「是不是回自己老宅讓人收門票了?」

  我和杜甫同時吃驚,幾乎是異口同聲︰「你怎麼知道的?」

  楊戩嘿嘿一笑︰「上次我去江蘇就專門去自己廟裡頭玩過,也被他們收了門票,當時我也被氣得夠嗆……」

  「什麼!還有這種事?」吳三桂一聽就不樂意了︰「哪有回自己家還收錢的!杜先生,你先別氣,你現在就領我去你那老宅,誰收的你的錢,我幫你把他給砍了。」

  「得了吧老吳,你又什麼都不懂就甭跟這兒瞎摻和了。」楊戩對著吳三桂翻了翻白眼,隨即對我道︰「明子,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有什麼話就跟這說唄,都是自家人。」

  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楊戩衝著窗戶旁的禰衡努了努嘴,看他衝我使眼色,我估計這事兒跟禰衡有關,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既然要避忌著禰衡,那我只能跟他屁股後頭出了屋。

  到了門口,楊戩給我扔了一支煙,道︰「你剛才和杜甫走了,我在家尋思半天,董小亞那個場子開業我估計是不能讓禰衡去了。」

  我有些驚訝他怎麼能說出這番話,把煙點了,我道︰「不讓他去?二哥你可別開玩笑了,人董小亞可是衝著禰衡來的,他要不去咱們這幫人估計都沒戲。」

  楊戩嘆了口氣︰「這道理我也懂,但禰衡的表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格跟瘋狗似的,一言不合就脫衣服,他要在舞台上把他那香腸掏出來那丟人可丟大發了,這都不算,搞得不好場子還得被他整停業,涉黃……」

  我無語︰「他這性格確實有缺陷,但不讓他去的話董小亞搞得不好還真不會用咱們這幫人,董小亞搞這個場子雖然是早有打算,但之所以能提前決定做場子主要還是因為禰衡的才華,他都不去,那咱們還有什麼是值得董小亞上眼的?」

  楊戩打了個哈哈,衝著客廳一仰頭︰「咱家有才華的又不是就他狂神一個,老李這不剛給你送了個詩聖過來嗎?」

  嘿!還真是這個理!

  我摳了摳後腦勺,道︰「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杜甫雖然歲數大了點,但起碼人格沒問題,而且他作詩的水準比起禰衡只高不低,要我說,董小亞見了他鐵定崇拜得要死。」

  我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就跟董小亞打電話說說?」

  楊戩聽完連連擺手︰「別急,這個事兒我覺著當面說比電話說靠譜,要不這樣,你跟董小亞約個時間,先別跟他說什麼事兒,然後我們跟家和杜甫商量好後直接帶他過去,你看怎麼樣?」

  我衝楊戩一豎大拇指︰「二哥,說實話我是真佩服你,上回框範劍大部分都是你出的主意,你說你堂堂二郎神怎麼就這麼雞賊呢?」

  「臥槽,你要在凡間活幾千年你比我還賊呢。」

  我倆一起奸笑著打起了哈哈,隨後我便給董小亞去了個電話,董小亞聽說我有個驚喜給他,也沒回絕,約了我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給杜甫安排了個床位,剩下的事兒都交給楊戩了,畢竟他是老油條,跟杜甫交流起來比我合適。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雖然現在我這院子裡可謂大神雲集,但對外的身份我還只是一個小庫管,工作該做的還得做,現在家裡這些人都還沒掙錢能力,生活的擔子可全壓在我身上呢。

  洗漱完畢,我正準備下樓掃掃積雪,可剛到走廊我就見一樓的空地上空間一陣扭曲,這個情景我再熟悉不過了,果不其然,也就轉瞬間的功夫,我便見李靖領著一個身披黃袍的中年漢子憑空出現在了樓下。

  見李靖這麼早就過來,我氣得簡直不打一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了樓,我衝著李靖就是一通數落︰「誒我說李叔叔,您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昨天才送了個杜甫過來,你今天這麼一大早的又往我這送人,我又不會自己變吃的,怎麼養他們你跟我說?我現在兜裡可沒錢了,下個星期估計開伙都困難。」

  李靖粲然一笑︰「姜小友,你先別激動嘛,昨天我不是說過這次來會給你帶好消息嗎?」

  他這一說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了,他昨天就說了這次過來會給我帶好消息,看來錢的事兒應該是有著落了,思緒至此,我簡直興奮得差點蹦起來。

  「李叔叔,你可不能跟咱開玩笑,錢的事兒有眉目了?」

  李靖微笑著捋了捋鬍鬚︰「當然不是給你送錢,我都說了,仙界不能直接干預凡間的事,但我卻幫你爭取了另外一條門路,如果用得好,眼前的吃穿應該可以解決。」

  我迫不及待的挽住他胳膊︰「什麼門路,李叔叔你快跟我說說。」

  李靖正準備開口回我話,可他旁邊的黃袍漢子卻突然從中打岔︰「你倆聊什麼呢?聽你們的意思你們好像挺缺錢的。」

  我衝他上下一打量,這人穿了件深黃色的綾羅長袍,上銹幾個大團龍,看款式因該是明朝的龍袍,看樣子這是位皇帝。

  「肯定缺錢啊,我這都沒米下鍋了。」

  這位皇帝爺聽完哈哈大笑︰「就這點事兒也值得你們費神?既然有朕在,那自然不能讓你們窮著。」

  我大感好奇︰「怎麼,您身上有值錢的東西?」

  皇帝爺抿嘴一笑,搖著頭道︰「朕雖然身無長物,但隨手間要讓你榮華富貴還是很簡單的。」

  我眼前一亮︰「怎麼榮華富貴,你快跟我說說。」

  皇帝爺朗聲一笑︰「朕這就給你擬道旨,封你個官餃,你隨便找個衙門一掛靠,俸祿你隨便領。」

  我無語︰「李叔叔,這SB誰呀?」

  李靖也一頭汗︰「知道誰是明朝最貪玩最不靠譜的皇帝是誰嗎?」

  我都快哭了︰「你這怎麼猜啊,明朝好像所有皇帝都挺不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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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洪荒尺

  要說明朝不靠譜的皇帝,你拉出來能組成一個戰鬥班兒,從朱元璋建立大明至朱由檢煤山自益,二百七十多年的統治,說起不靠譜,撅著指頭算,兩個手都不一定夠……

  見我和李靖之間的言談並沒多少敬重他的意思,這位皇帝爺居然沒生氣,而是憨然一笑:「朕以為自己夠隨便的,沒想到你們比朕還隨便,這要放我那時候你們這就叫大不敬,朕一個不高興你們就得被千刀萬剮。」

  我拿眼瞄了他一眼,並沒搭理他,而是對著李靖道:「得!李叔叔,咱們還是說重點吧,您說那門路到底是個啥?」

  李靖故作神秘的衝我一點頭,隨即從屁股後頭『刷』一下抽出一根小竹片在我面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那皇帝爺倒是眼尖,他衝那竹片上下一打量,插嘴道:「這玩意該不會是廁籌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可是十分好奇了,要知道,打元朝開始,王公貴族可都用上廁紙了,雖然那時候的廁紙跟現在的砂輪差不多,但好歹人家用的是紙啊,他一個明朝皇帝,又是怎麼知道廁籌的?

  見我一臉茫然,那皇帝爺打了個哈哈:「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朕可跟那些只坐殿堂而不知民間疾苦的庸人不一樣,朕當年在民間待過,出門在外,朕肯定也得跟那些尋常百姓一樣用廁籌,所以認識。」

  我無語:「李叔叔,這真是廁籌?」

  李靖衝那皇帝一瞪眼:「你聽他的幹嘛,哪有這麼長的廁籌?它要再長點都能當寶劍使了……這叫洪荒尺。」

  「洪荒尺!」

  這名字可是有叼啊!能落這麼個名號,想必它應該是仙界的神器了,我也由不得好奇心大起,過去一把就把那尺子抄了過來,李靖也不吝嗇,任我搶在手中把玩。

  我下細朝它看去,這東西長度大概有快三十厘米左右,看著像竹片,但拿手裡一摸感覺又不是,倒像是時間長了掉色兒的鍍銅,除了中間有幾個甲骨文,別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壓根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李叔叔,這玩意到底做什麼使的?我怎麼看著沒什麼特別的呀……」

  「這都不特別那就沒特別的了。」李靖從我手中將那洪荒尺收了回去,道:「姜小友,記得我們當時第一次見面我跟你說的那番話嗎。」

  「許我家財萬貫那個?」李靖能把洪荒尺帶來肯定是有他意圖的,聯想到之前我拜托他幫我找經費的事兒,我估計這尺子應該跟我之後的人生有一定的瓜葛。

  李靖搖了搖頭:「你別這麼勢利嘛,開口就是錢,這多俗啊。」

  我摳了摳腦門:「能不俗嘛,這麼多人指著我吃飯呢……對了,咱們當時第一次見面你除了說了建監獄這事兒,還有就是忽悠我成仙,別的好像就沒了。」

  「你再好好想想。」

  這李靖可真會逗悶子,當時聊了那麼多話題,現在讓我回想,這都快一個月了我哪還能記得起來……

  「李叔叔,您就別賣關子了,有事兒直接說,您要想逗我玩那我只能把你那小兒子叫下來了咱們一起樂呵樂呵……」

  「別叫他,我說。」李靖見我使出了殺手锏也是老臉一紅:「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跟你說過要讓他們住一年散散心?」

  我點了點頭:「是這麼說過,但這跟洪荒尺有關係嗎?」

  「關係大了。」李靖面容一肅:「就他們生前的地位和死後的怨氣,光在你這住個一年半載哪能那麼隨便就把怨氣消減下去?天庭其實最早的盤算是讓他們先跟你這住一年,等心態平和了,適應了平凡的人生,再把他們送回去,瞧一瞧自己前世的荒唐,這樣才能真正的讓他們放下怨念,不留遺憾的安心投胎。」

  「啊!」聽李靖說完,我直接被驚了個呆若木雞:「聽你的意思,這洪荒尺該不會是用來穿梭時空的吧?」

  「你小子倒還不笨,說得沒錯,這正是穿梭時空用的法器。」李靖欣慰一笑,隨即把最早天庭的計劃衝我全盤托出。

  原來,當初李靖找著我的時候並沒把天界原本的計劃說全,其實天庭最早的打算已經包含了這把洪荒尺,只不過我當時剛剛從無神論者轉變過來沒兩天,他們怕我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麼大的信息量,所以準備把洪荒尺的事延後告訴我,李靖之前一直瞞著我這事兒,直到我發現了他七彩玲瓏塔的秘密,他也沒辦法直接幫我弄錢,所以打了個這主意,提前幫我把洪荒尺給申請下來了。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用完尺子後的大神不就可以直接投胎了嗎?何必還等一年呢?」

  李靖捋了捋鬍鬚:「道理上說是這樣,因為用了這尺子,也就是說明這人現在沒有什麼值得遺憾的東西了,心頭的包袱放下了當然可以選擇投胎,但這也只是原則上的說法,看他們自己吧,如果還想多住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天庭給的界限是一年嘛。」

  雖然李靖已經說得夠詳細了,但我還是一直沒弄懂穿越時空怎麼會跟弄錢這事兒搭上邊的:「叔,這尺子的用途我雖然知道了,但這跟弄錢有關係嗎?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提前把他們送回去走一圈,怨氣消減了再弄去投胎,這樣縮短他們在凡間逗留的時間就算幫我省錢了吧?」

  李靖的表情無語到了極點:「你腦子怎麼這麼驢呢,你能把他們送回去,就不知道帶點土特產回來……」

  「啊!」我可被李靖這話雷得不輕:「你該不會是讓我上古代去偷東西吧?」

  「洪荒尺怎麼可能讓你這麼用,咱們是神仙,偷東西那多下作?雖然你不能從那邊順東西,但你可以買呀!」

  我整個人都懵逼了:「哪個朝代流通人民幣?」

  「哪個朝代都不流通你們現在的貨幣。」李靖被我給氣得直跺腳,最後居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入你娘不能拿錢買你還不知道以物易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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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瑞士軍刀

  我當場就懵逼了,倒不是因為作為天庭衛戍司令的李靖沒素質,而是因為這貨居然和楊戩一樣,賊TM精,讓我拿現代的東西上古代去做外貿……

  要不說該著人家是大神呢,你看一肚子壞水兒的楊戩,他和李靖在天庭的地位可以說是超凡入聖的,雷震子這種只知道吃味精看電視的主兒活該成了仙都沒落個正經工作,腦子不靈光的人擱哪兒都吃不開……

  「不過有一點我得跟你說清楚,影響歷史特徵的東西千萬不能往那帶,要不到時候考古考出個你們這時代的玩意那就出大事了。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首發」

  李靖一臉的嚴肅,我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撇了撇嘴兒,這還用提嗎?我要背兩筐可樂到古代,那TM瓶子忘拿回來了怎麼辦?人家考古學家好不容易發現個古墓穴,跟地裡刨老半天最後刨出來一堆可樂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掀了個廢品收購站呢……

  李靖說到這頓了一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最重要的是你在用這洪荒尺的時候千萬不能改變歷史的軌跡,做出影響歷史進程的事,這一點尤為重要,你千萬要記住。」

  我拿著洪荒尺在手裡把玩半天,奇道︰「道理我肯定懂,但如果我一個不留神做錯了什麼,那影響會怎麼樣?」

  李靖面容一整︰「這可千萬不能開玩笑,歷史的轉軸是遵循天道往前推進的,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絕對不能更改,所以我們現知的法術和法寶裡並沒有能夠逆轉時空的東西,這個洪荒尺不一樣,嚴格來說,他並不能算是仙界的東西,你知道它之前的主人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李叔叔您要再賣關子我可就喊人了啊……」

  這李靖也夠可以的,漫天的神佛,光一個八仙我都不一定能把名字說全,往後那什麼三清四御、二十八星宿、三十二天帝……八百羅漢……我要能想出來腦漿得崩一地,讓我猜!這不扯淡嗎?百度上又查不到,我上哪知道它主人是誰去?

  也是我把著李靖的命門了,一聽我要喊人他立馬老實了︰「別喊別喊,我說還不成嗎,這洪荒尺因為有逆天的效果,所以它並不是我們仙界的法寶,它的主人,可以說和天道並行,那人就是----鴻鈞!」

  「把國民黨幹台灣去那個?」

  李靖無語︰「別鬧,我說的是鴻鈞老祖。」

  「啊!」一聽是鴻鈞老祖,我簡直是心驚肉跳,所謂『先有鴻鈞後有天』,這鴻鈞可是至高第一仙,沒比他還高的了,洪荒尺居然是它的法寶,而這個法寶現在可以讓我拿著使,說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好了,言歸正傳,幾句話說完我得走了。」李靖有些忌憚的看了看二樓陽台,白起這時候已經起來了,正走著去廚房做早飯呢,李靖也是怕他小兒子突然現身,拉著我神色慌張道︰「歷史的進程萬萬不能出現半點偏差,稍有差池,那後邊的歷史就會發生改變,之前的不會影響,但現有的世界就會崩塌。」

  「大概崩成什麼樣子呢?」

  「反正你肯定是沒了。」

  我︰「……」

  歷史真TM猛……

  「所以說,你在把他們弄回古代去的時候千萬要摸清楚他們的底,他們回去之後,一定不能做出改變歷史的舉動,真要做了,你就玩完了。」

  我掏出煙來點著使勁的啄了兩口,跟吸毒似的,這洪荒尺聽著高大上,但對我來說簡直是個燙手山芋,遠的不提,就說現在情緒最穩定的呂布和白起,這兩貨平時看不出來,但我要把他們弄回他們的時代,那可就保不準他們會做出什麼舉動了,比如呂布,他可是讓劉備和曹操合著伙弄死過一回,萬一回去了情緒一激動在虎牢關攆著劉備搞可怎麼辦?

  「反正厲害關係我已經跟你說了,千萬要小心使用,對了,雖然這洪荒尺有著穿古達今的功能,但它還是有一定限制的,比如你一個人回去,那人在他那時代總和的時間不能超過十天,如果期限到了還沒回來,那他的身體可能會在那個時代形神俱滅!」

  我聽得汗都下來了︰「形神俱滅!這東西聽起來我就得慌,我呢?我也跟他們一樣嗎?」

  李靖搖了搖頭︰「你倒不至於,因為你是從現在過去的,古代沒你,所以不會影響你的存在,但他們不一樣,他們在古代是已經存在的,現在穿越回去,不可能出現兩個相同的人,又不是雙胞胎,是吧?他們在穿越的過程當中雖然也是實體,但一旦回到和他們重合的歷史時間點,那他們就會變成靈體和那個時代的本體融合到一塊,變成一個人,要知道,一個身體是沒法同時容納兩個靈魂的,十天是一個穩固期,但超過時限以後靈魂就會變得不穩定並且開始爭奪身體,任何獲勝的一方都會將另外一個靈魂驅逐出體外,而靈體作為一種虛無的能量非常弱小,它是沒辦法在現實世界待太長時間的,本體還沒到命理該死的時候,陰間也不會去勾魂,那多出來的那個靈體只能停留在那段歷史裡直到消亡,所以說,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點都不能出差錯,你一旦準備回到過去,那麼不光不能讓歷史出現丁點偏差,還得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這兩個是使用洪荒尺的先決條件,懂了嗎?」

  我點了點頭︰「懂倒是懂了,但我們這個時代穿越過去的靈魂就一定能搶佔身體嗎?萬一沒搶贏人家本主兒怎麼辦?要知道,他們的過去可都是牛逼得不能再牛逼的人物,扭頭發現不認識我一刀給我砍了怎麼辦……」

  李靖一臉的苦笑︰「你這人思維我還真拿捏不準,說你糊塗吧你現在又挺知道居安思危的,你的這個擔憂啊鴻鈞老祖早就給你想好了,他讓太上老君幫你練了一些增強靈魂能量的丹藥,這種丹藥你在出發前就讓他們服下,等回到過去的那段歷史後他就有足夠的能量搶奪身體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遞給我一個白瓷瓶子,我迫不及待的從裡頭倒出十來粒小藥丸︰「李叔叔,如果一顆能持續十天的話,那我多給他吃幾顆不就能待得更久了嗎?」

  「那肯定不行,要知道,命數天定,給你一百歲那你就只能活到一百歲,多一天也不可能,靈魂也是這樣,丹藥已經刺激了靈魂的增長,相當於你把一百歲的富貴都集中到十年以內了,你想要二十年前的富貴,那這十年上哪找去?不可能把下輩子的也借來用了吧?所以說十天就是最大的限度了,別的就甭想了,能回去就不錯了。」

  我把瓷瓶小心的揣回兜裡︰「懂了,十天就十天吧,已經相當不錯了,那他們過去以後這十天要回來怎麼辦?」

  「要回來你就帶著回來唄,這還用想嗎?但凡你往回帶的過程中他們又會自動的把身體還回去,隨意穿梭,但他們回現代的時間也會算在十天以內,並不會因為人回來了那十天的日子就停止。」

  李靖一邊說話一邊從我手裡拿過洪荒尺︰「好了,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你這兒有刀沒有?」

  我從屁股後頭掏出鑰匙串,晃了晃上頭的瑞士軍刀道︰「這種小刀算嗎?」

  「算。」李靖點了點頭︰「你現在捏著這個刀。」

  「然後呢?」

  「然後你給自己一刀。」

  他這話嚇得我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我去你大爺的,大清早的你拿我逗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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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口訣

  李靖無語︰「想什麼呢?我是讓你割個手指頭,滴www。しwxS。Com點血在法寶上。」

  「滴血認法寶啊……」我總算鬆了口氣,不過疑惑也接踵而至︰「李叔叔,我說你這上古神器是不是也太隨便了?怎麼說這也是鴻鈞老祖的玩意兒,就靠滴血認主啊?」

  「這也就是人家臨時借你用一下,還認主呢!之前鴻鈞老祖就給這神器下了限制,你現在用你的精血和它共通一下,產生聯繫,短時間內這玩意歸你所有,時間到了還得給人送回去呢。」李靖也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繼續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割手指啊?」

  說實話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就我這種宅男壓根沒跟人動過刀,現在一來就讓我給自己一下,我確實還有點下不去那手……

  李靖瞧我扭扭妮妮的站著不動,火氣也上來了︰「割呀,你別光杵那呀!」

  我哭喪著臉︰「這認主估計也用不了多少血,而且力度掌握不好我怕口子割大了還得上醫院縫針,要不……要不我上樓找跟針戳一小眼兒得了……」

  李靖估計也是被我氣得夠嗆︰「就沒見過你這麼矯情的人,得了,你也甭費那勁了,你過來吧。」

  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往他跟前一湊︰「咋了李叔叔?」

  我剛跟他面前一站定準備看他接下來想幹嘛,結果迎面而來就是一碩大的拳頭,我眼前一黑,完全沒來得及反應,那拳頭就砸在了我鼻梁上,打得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挺屍︰「操你嗎……」

  這一拳,疼得我喲!眼淚都下來了……

  「你瘋啦?臥槽你別以為自己是托塔天王我就不敢跟你翻臉。」我捂著鼻子就要上前和他理論,李靖一陣搖頭嘆息︰「你不是沒膽子割自己嗎?我這算幫你忙了,趕緊把你那鼻血滴法寶上。」

  那皇帝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我這輩子覺著自己夠荒唐的,沒曾想這上古神器的認主儀式更荒唐,怎麼看都跟鬧著玩兒似的……」

  他這話我倒是很贊同︰「對呀,要趕上痔瘡犯了這一拳都可以省了……」

  這絕對是史上最不嚴肅的一個認法寶儀式,既沒有科學的邏輯也沒有仙法的奧妙,堂堂的上古神器就這麼草率的跟了我了……

  當我的鼻血接觸到洪荒尺的一瞬間,我隱約發現上面泛起一絲薄光,李靖見白光乍起,趕忙捏著它有些急促的對我道︰「快說句話,不要太長,要好記,這是你……」

  李靖就在那嘮嘮叨叨的說話,而我這時候早被那薄光驚得一愣一愣的︰「我操尼瑪……」

  「天吶!」李靖一臉的驚詫,看樣子是想數落我,但此時此刻法寶上的薄光隨著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猛的匯聚在了一起,只見那白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小,當匯聚到甲骨文的位置後『唰』的一下,白光卻突然消失了!

  「李……李叔叔,這玩意兒剛閃了一道光你看到沒有!」事情發展得太快,我一時間居然沒反應過來。

  「哎!」李靖哭喪著臉︰「鴻鈞老祖要知道開啟法寶的口訣是這個估計得氣得吐血……」

  他這話我聽得一頭霧水的︰「什麼口訣?」

  李靖搖頭嘆息︰「剛才我想讓你說一句口訣,是專門用來開啟這神器的,結果你那口訣也太……你說我回去復命的時候鴻鈞老祖要問起來我可怎麼回他呀……」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懂了,原來剛才我滴血後那白光是等待我輸入一個開啟的口訣的,這跟開銀行卡設密碼是一個性質,只不過我當時太緊張罵了句髒話……

  這李靖也是倒了血霉了,我腦補了一下他回天庭復命時的情景應該是這樣︰

  鴻鈞︰「法寶姜曉明收下了吧?」

  「收下了……」

  「口訣是什麼?」

  「我操尼瑪……」

  你說這鴻鈞老祖聽完李靖說的是跟他對罵一通能還是把托塔天王給吊起來打一頓?天庭估計有始以來就沒這麼說話的……

  「哎!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反正只是開啟口訣而已,並不礙事,你過來,我現在就教你如何使用這個神器。」

  李靖衝我招了招手,隨即把洪荒尺交還給我,道︰「把你剛才那口訣對著它念一遍。」

  我捏著洪荒尺哭喪著臉︰「真念啊?」

  李靖點點頭︰「肯定得念啊,必須要口訣才能開。」

  我平復了一下心神,然後一臉嚴肅的喊了句︰

  「我操尼瑪……」

  「操誰媽呢?」

  我口訣剛喊完,就聽二樓傳來一陣呼喝,扭頭一看,哪吒正怒目圓睜的的盯著我︰「你個王八蛋居然敢罵我父王,看我不下來扒了你的皮!」

  李靖一見哪吒現身,嚇得轉身就跑,而我剛才已然喊出了口訣,一時間我眼前白光乍起,一面巨大的黃色光牆浮現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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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7 00:44:22

第四章 時空隧道

  這是一條深遠寬闊的隧道,裡頭昏暗一片,四周灰蒙蒙的,雖然並不影響看路,但視野也說不上好,除了前方有一個很亮的小亮點兒,別的什麼都沒有,我們已經朝著那亮點走了老半天,但依舊沒走到頭,也不知道這隧道究竟有多長……

  也是倒了霉了,當時哪吒下樓的時候李靖倒是閃得快,但我可就遭了秧了,上次讓他和雷子兩人從後頭踹了我一頓後我現在都還心有餘悸,這孫子動手可沒輕沒重的。

  由於緊張的原因,正好洪荒尺也被我啟動了,看著黃色的光牆上有無數的文字,我也沒來得及仔細瞧,慌亂之餘順手就亂點了一個,結果……結果我眼前一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皇上和我已經身處在這個隧道之中了……

  「這到底是哪兒啊?朕實在走不動了。」

  皇上這時候拿手撐著膝蓋,一臉的疲憊不願意再邁步子,我叉著腰朝哪亮點一打望︰「我哪知道是什麼地方,估計答案得出了這條隧道才知道,走吧,我感覺快到頭了。」

  皇上搖了搖胳膊︰「什麼叫感覺快到了,朕看望山跑死馬的道理你是一點兒都不懂,這種地方看著近,指不定走到明天還出不去呢……」

  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顆,吐著煙圈,我腦海中不住的回憶著李靖先前跟我說的話,現在這情況,搞得不好這隧道就是時空隧道,畢竟,這洪荒尺的功能就是通古達今嘛,只不過真是時空隧道的話這也未免太簡陋了,在我的印象當中,甭管是《機器貓》還是別的什麼穿越作品,但凡是沾著時空穿梭的,那通道絕對是五彩斑斕,沒這種漆黑一片的,怎麼看,這隧道都跟鬧著玩似的。

  你說這上古神器也沒附帶個說明書什麼的,這種突發情況我是真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接下來可怎麼辦啊?

  「要不,你把你那個尺子再拿出來試試,指不定能找著點問題所在呢?」

  要不說人家是幹皇帝的,突然就找到了重點,他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從屁兜裡掏出洪荒尺,借著手機的電筒功能,我發現尺子上邊的字樣相比之前確實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你這燈籠倒是做得挺精致的,裡頭燒的什麼呀?」

  皇上一指我的手機屏幕,不住的嘖嘖稱奇,我衝他一楊手︰「別鬧,這叫手機,晚點再告訴你有什麼用。」

  我一邊說話一邊朝尺身不住的打量,那皇帝這時候也來了興致,他瞄了那尺子一樣,道︰「之前這是上面不是甲骨文嗎!現在怎麼變成普通的尺子了?」

  他倒還挺細心,之前這上邊兒雕的什麼他居然都還知道。

  我搖了搖頭,看著此時尺頭顯示著1119的字樣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尺子的中間位置同樣也顯示著一組數字,1822!

  「這上邊的字樣什麼意思呀?是不是顯示距離呀?」皇上扣了扣腦門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聽他這一說,我倒是覺著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為了確認心中的想法,我二話不說就朝亮光處繼續走去,結果沒走幾步,尺子上的1822字樣突然就變得模糊起來。

  要知道,這洪荒尺的材質我以前雖然沒見過,但絕對是硬度比較高的一種東西,那麼硬的東西,怎麼上頭的字樣說變就變了呢?

  正琢磨著呢,我又朝前邁了兩步,突然間,我猛的發現洪荒尺中段顯示的1822字樣瞬間就變了,變成了1821的字樣。

  臥槽!這皇帝雖然看不懂阿拉伯數字,但還真讓他給蒙對了,這上頭果然顯示的是距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尺子上的字樣變成1119的時候那應該就能走出這條隧道了!

  思慮至此,我也免不了一陣興奮,既然有了曙光,那我自然精神十足,也不管眼前這位是什麼皇帝了,拉起他就朝亮光處走。

  皇帝爺一臉的疲憊︰「你膽兒可真肥,朕這輩子還第一次遇著有人敢跟朕動手動腳。」

  我衝他一愣眼︰「你都TM死過一次了還擺什麼臭譜,在我這就沒什麼所謂的皇帝你知道嗎?得了,快把你那脾氣收拾收拾,走出這條隧道才是真的。」

  我拽著他就朝前走,他一臉不樂意的跟在我屁股後頭︰「走就走唄,你動什麼手啊,對了,把你那燈籠點著照路啊,這周圍這麼黑,怪滲人的。」

  我晃了晃手機︰「我倒想拿它照明呢,這不快沒電了嗎?」

  「什麼!」他一臉的吃驚︰「這東西裡頭有電!」

  我點了點頭︰「那是啊,沒電的話那怎麼會有光出來呢?」

  皇帝驚得嘴都合不攏︰「你是用什麼法術把那些個閃電裝進去的啊?該不會下雨的時候站山頂舉著手等打雷吧?」

  我無語︰「打你妹夫,等回去了慢慢教你,咱們現在先走出去再說好嗎?別j8再磨蹭了。」

  一路的走了快一個鐘頭,雖然洪荒尺上的數字顯示我們距離1119越來越近,但如此長距離的跋涉,我感覺自己有點快崩潰的意思,說實話,我好長時間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了,所以說,宅在家裡是真的對自己的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

  索性還有這位皇帝爺的陪伴,一路上我們有說有聊,時間倒還是挺容易打發的,通過這一路的接觸交談,我現在才知道眼前這人居然歷史上最王八蛋的皇帝之一!

  明武宗朱厚照……

  難怪之前李靖問我明朝最貪玩最不靠譜的皇帝是誰,合著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朱厚照這輩子還真能算明朝最不靠譜的皇帝之一了,他爹朱佑樘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才攤上這麼混賬一兒子,想當年,人家明孝宗朱佑樘多好的一個皇帝呀!他重用賢良、待臣寬厚、嚴管宦官、廢除苛法,明君該做的事兒是一樣沒落下,但他雖然把天下治理得僅僅有條,唯獨忘了的就是管他這兒子……

  不對,應該叫他完蛋玩意兒……

  朱厚照還真是正兒八經的癟犢子,這孫子自打登基後就沒一天讓人省心的,他除了穿了龍袍當了皇帝,但生活中整個兒就是一個流氓!而且是全天下都沒人能奈何他的流氓……

  他的一生,除了玩就是玩,而且花樣繁多,中國的歷朝歷代唯獨他,有兩個身份,明朝皇帝,這是從他爹那繼承來了,而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大明王朝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

  官是他自己封給自己的,還給自己開工資,他治天下,就跟鬧著玩似的……

  不光如此,這貨的私生活還特別不檢點,除了喜歡別人的老婆,他甚至還玩過孕婦,這可能是中國上下幾千年最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兒……

  對呀,你玩女人就算了,玩孕婦……這孩子生下來算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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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蠻不講理的漁夫

  「江城如畫裡、山曉望晴空!」

  李白的詩,可謂是雄奇飄逸、直率自然,他只用了短短的十個字,便讓人不約而然的在腦海顯現出一副壯闊優美的景象,完整而又富有層次感,既有風景,還有意境!而我此時眼中的景象,也只能借用他老人家的詩才能詮釋得清楚了!

  1119,雖然我並不知道它所代表的含義,但光點的背後,還真就是隧道的盡頭,從裡面邁步出來,我的雙眼一陣痛漲,但當我適應了外面的陽光後,我不由得眼前一亮,這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世界,他的空氣、他的山水,是決然不可能出現在現代都市的!

  而眼前人們的穿著也更加讓我懵逼!

  這裡的人全TM穿的是古裝……

  一開始我還以為我走到哪個拍攝片場了,但轉瞬間我就發現我錯了,因為這裡沒有一台攝像裝置,也沒有一個和我穿著相同的劇組人員,我眼前的世界,完全就是以前沒接觸過的,這裡的人全部都忙碌的做著手裡的活兒,那種真實並不是演技能詮釋的。喜歡網就上

  朱厚照手撐膝蓋喘著粗氣︰「總……總算走出來了……這……這是什麼地方……」

  茫然的四下一打量,我都快哭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們在哪……

  我和朱厚照進入隧道的時間應該不到九點,在隧道中我們走了差不多一個來鐘頭,按理說現在應該是上午十點左右,但我現在眼前的景象明顯就不是上午,看著落日餘暉將江面燒成了一片金黃,這天色應該是快到傍晚了……

  四周全是漁船,而周圍的人看穿著也都是些漁民,雖然眼前的景色壯麗迷人,但我可不想在這陌生的地頭待太長時間。

  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現象?

  我衝朱厚照搖了搖頭,隨即將洪荒尺掏了出來︰「甭管什麼地方,咱先試著回去吧。」

  朱厚照的也同意的點了點頭︰「朕也是這樣認為的,你看看周圍這些人瞧我們的神色,怎麼看都覺著有點不懷好意。」

  那是,一個穿龍袍的、一個穿阿迪的,這種組合本來就跨著時代感……

  我抓著洪荒尺正回想之前設置的口訣呢,結果口訣沒想起來,旁裡卻突然鑽出一個中年漢子猛的一把將洪荒尺搶了過去,我猝不及防,正待張口罵人,卻見那漢子露出一臉猙獰︰「不是漁民吧?」

  廢話,誰TM穿羽絨服下水……

  「把尺子給我,你這人有毛病啊?隨手搶人家東西。」我伸手就要去搶洪荒尺,結果那漢子往後微微一閃便躲到了一邊︰「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你就敢跟我動手?」

  聽聽這話,臥槽,看這王八蛋一身短衫短褲的漁民打扮,誰知道說話居然這麼痞氣,簡直蠻不講理!和他那妝容也太不相稱了。

  「大哥,您腦子沒問題吧?現在是你搶我東西,我可佔著理呢。」

  那漢子聽我說完只是撇了撇嘴︰「你倆剛來的時候我就瞧著不對勁,鬼鬼祟祟的壓根不是什麼好玩意,還穿得稀裡古怪的,你甭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跟我講理,講什麼理?我看你們八成就是朝廷的鷹犬,你們消息倒挺靈通的呀,我張橫剛靠岸你們就接到風了,」

  他說的這番話我簡直聽得雲山霧罩,我連共青團都沒入,什麼時候成黨員了!不過我懵逼歸懵逼,他最後一句話還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張橫!

  《水滸傳》裡不就有一個船火兒張橫嗎?而且那貨也正好是在水上過日子的主,回想起洪荒尺頂端的1119字樣,這不由讓我心下一驚,我該不會是到宋朝了吧!

  思緒自此,我神色一緊︰「大哥,您該不會是船火兒張橫吧?」

  那喚作張橫的漢子冷冷一笑︰「我是誰你不早就知道了嗎?還跟我裝糊塗,我看不下猛藥你是不會說實了。」

  臥槽!還真是他!

  難怪他要搶我東西呢,船火兒張橫可是個亡命徒,這貨幹的營生跟車.匪.路.霸是一樣一樣的,只不過區別在於兩者一個在水上操作,一個靠陸地吃飯,作為一個常年在水上謀財害命的主,見著我們這種奇裝異服言談怪異的人不起疑心才怪。

  我正想對他解釋,結果沒曾想他卻突然從腰間撥出一柄匕首,那短刀上寒光爍爍殺氣逼人,也不知道多少無辜的冤魂曾經在這把匕首上喪命。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說話都有點不利索︰「臥槽,光天化日的你想殺人?」

  張橫冷哼一聲,並沒答話,捏著匕首就朝我捅來,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我都以為我要中招了,結果朱厚照突然挺身而出,他也沒廢話,一閃身就擋在了我面前,張橫那刀本來是奔我來的,朱厚照的出現一時打亂了他的節奏,那一瞬間,我估計他也不知道該捅誰。

  但朱厚照是打過仗的,而且史書記載他還殺過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也就是張橫一愣神的功夫,朱厚照已經抓到了空檔,過去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大耳刮子……

  「放肆!朕貴為九五之尊,你居然敢對我們拔刀相向,想造反嗎?」

  當過皇帝的就是不一樣,那威儀自然而然就從身體裡噴涌而出,挺唬人的……

  張橫估計也被這一巴掌糊得眼冒金星,晃著腦袋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是皇上?」

  朱厚照撢了撢身上的龍袍︰「瞎了你的狗眼,朕這龍袍你認不出來嗎?」

  張橫一臉的懵逼︰「認不出來呀……」

  那是,宋朝跟明朝中間還隔了個元朝呢,差幾百年張橫認得出來才奇了怪了,何況皇上那可是住金鑾殿的,他的衣服普通百姓又怎麼認識……

  不過悍匪就是悍匪,那一巴掌的威力過後張橫也回過味來了︰「入你娘的,你還真能扯,皇上都扮上了,我就這麼跟你們說,就算你們是皇上,這可是潯陽江,是老子們的地盤。」

  張橫說著話又要動手,見他冥頑不靈,我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了,和朱厚照站到一塊,我們就準備跟張橫拼了,就在我尋思著怎麼先奪了張橫匕首的功夫,我猛然感覺腰眼一陣劇痛,回頭一看,曾幾何時,我們的身後又多出來一個張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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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機

  不用說,這應該是他那胞弟浪裡白條張順了,難怪他剛才張口就問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他弟弟張順可是這潯陽江邊的霸王,黑旋風李逵都在他手底下吃過虧。

  就在我轉身的功夫,身上又挨了重重幾拳幾腳,張順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可站了一幫子膀大腰圓的漁夫呢,我和朱厚照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們圍在中間一頓圈踢了……

  媽蛋,這也太倒霉了,這些古代人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上來就動手。

  不過我還好點兒,畢竟穿的是羽絨服,朱厚照可就倒了血霉了,他穿了一身龍袍,顯得特別扎眼,興許是這幫漁夫覺得揍他比揍我高級,大多半人都在踢他,也索性如此,我才沒被揍得太厲害……

  聽朱厚照被踢得『嗷嗷』慘嚎,我也免不了驚駭不已,這麼多人圍著胖揍,別一會給打死個求了。

  想著張橫張順兩兄弟雖然一個是強盜一個是流氓,但他們好像都挺敬畏一個人!

  宋江!

  思緒至此,我也顧不上別的了,舉著手就朝他們投降︰「別打啦別打啦,自己人。」

  張順聽我呼喊,只是仰著頭瞄了我一眼,隨即走到我跟前拉開旁邊踢我的兩個漁夫,指著我的羽絨服道︰「自己人?我可沒有穿你這種奇裝異服的朋友。」

  我咳嗽著拿手撐著地面︰「你……你是張順大哥吧?」

  張橫在一旁冷哼一聲︰「小兔崽子倒還挺門清,看來我還真說對了,你們就是朝廷的鷹犬。」

  我艱難的擺了擺手︰「誤會,誤會呀,其實,我是宋江的大哥的兄弟,山東及時雨宋公明,想必兩位哥哥聽過他的名號吧?」

  張順表情一驚︰「啊!你居然是公明哥哥的朋友,都住手,快別打了。」

  張順一邊呼喝那些漁夫不要動手,一邊不停的在中間勸阻,可張橫卻在一旁道︰「兄弟莫要聽他胡說,先前我就見他倆鬼鬼祟祟,上前一問,他們還裝作不認識我,緊接著還冒充皇帝,結果咱們一動手,這不光認識你我兄弟二人,皇帝也不當了,現在又說認識宋公明哥哥,這不是有詐是什麼?」

  張順略一沉吟︰「哥哥說得倒也在理,不過,你怎麼會跟他二人爭執起來的?」

  張橫搖頭嘆氣,道︰「今天我進城來,也就是來看看弟弟,結果剛到岸頭就發現這兩人形神有異,上前一問,這倆人說話奇怪怪,我也就起了疑心,想必,是我在江上做的那些事情讓旁人知曉了。」

  「原來如此,嗨!哥,莫怪兄弟說話不中聽,你那營生乘早別幹了,那刀頭舔血的活兒,指不定哪天就翻了。」

  張順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我都無語了,一個流氓去跟一個亡命徒說教,搞得自己像是個好人似的……

  「那些後話咱哥倆暫且休提,先說這兩人的事。」張橫衝我們冷眼一掃,隨即猛的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要不……現在就結果了他們?」

  張順朝四下的人群一打量︰「天色尚早,岸邊還有這麼些人,要不先押我那去,晚上再說?」

  張橫一想也是這理,點了點頭,他道︰「聽兄弟的。」

  張順也不廢話,大手一揮,衝著一群漁夫揮手道︰「給我捆了,先送我家去。」

  那些漁夫見他們大哥發令,一個個從旁裡順手拿過幾捆繩索,不由分說就來捆我們,我還想說話,早有一個人掏出一塊破布往我嘴裡一塞!

  我掙扎著想要反抗,不過突然後腦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衝撞了一樣,眼前一黑,我便不省人事……

  柴房,在許多的影視作品裡頭都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絕佳場所,張家兄弟也不例外,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現在正被關在一間破柴房裡……

  這個時候已經是明月當空,朱厚照被五花大綁的捆著扔在我的對面兒,我艱難支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結果後腦卻傳來陣陣劇痛,打我那王八蛋也真下得去手,後腦能是隨便打的嗎?他也不怕把我當場幹死了!

  朱厚照見我醒來,急赤白咧的道︰「你總算醒了,朕也真是倒了霉了,朕開始還想著換了新的環境能找著什麼刺激好玩的東西,結果倒好,剛到地頭就被人綁了肉票了……」

  「這還不夠刺激呀?」

  要不是現在環境尷尬我估計會笑出來,他曾祖父朱祁鎮就被綁過肉票,現在也沒隔幾代他也算是重蹈覆轍了……

  「咱們嘴裡的布片什麼時候取走的?」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發現防止我們呼喊的布片從嘴裡拿開了。

  「剛被弄進來就拿開了呀。」

  「那你怎麼不呼救啊?」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人家的地頭,咱們喊破喉嚨也沒用的……」朱厚照嘆了口氣,繼續道︰「對了,你有什麼打算?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

  看著滿屋子的破柴堆,我能有什麼辦法?

  「要不?咱們背對背,先試著把繩子解開,然後再找機會逃出去?」

  我艱難的拿背頂著牆壁,然後一蹭一蹭的借力站了起來,朱厚照估計也覺得只能這樣,學著我的樣子靠著牆起了身,然後我倆就背對背貼在了一塊,開始找尋著對方身上的繩結。

  不過這繩子也捆得太扎實了些,活結連著死結,差點沒把我們綁成木乃伊,我們蹭了老半天才解開兩個繩頭,朱厚照嘆了口氣︰「哎!這得解到什麼時候去了?」

  現在本來就是緊要關頭,我哪有功夫搭他的閒話?

  「甭廢話,趕緊弄,別一會他們人來了咱倆就死定了。」

  都這關口了,誰還顧得上繩頭要解多久?能解開,那就多了一份生還的希望。

  結果我倆正蹭得起勁呢,門突然就被人一把推了開來!

  門口處,張家兄弟一人拎了一桿魚叉走了進來,見我和朱厚照背對背的站在一塊,張橫率先開口︰「你倆幹嘛呢?」

  看著他倆手裡的魚叉寒光乍起我就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要說我們在給對方撓癢癢你肯定不信……」

  「呵!還挺幽默的。」張橫將手中的魚叉在我倆面前晃了晃,隨即臉色一變,猙獰的說道︰「不過我勸你們把這份幽默勁留著,下去逗閻王爺開心也比逗我們兩兄弟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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