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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重 逢
次日,諸葛亮與石韜告別劉隨,領著小圓與小山離去。玉妍看了看劉隨,見劉隨眼中露出萬分的不舍,輕聲問道:“劉隨哥哥,你舍不得二位先生麽?”劉隨搖了搖頭,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二位先生早晚要離去,我又怎麽會舍不得?”頓了一頓,又道:“我是舍不得小圓和小山。”

自從收留了小圓與小山,兩個小子就沒有離開過劉隨,此番石韜帶走二人,劉隨的心中自然而然的感到了些許寂寞。玉妍知道劉隨表麵剛強,其實內心非常脆弱,小圓小山走了,定然會失落,於是微笑道:“不是還有李季哥哥在嗎?”

劉隨聞言一笑,道:“李季?我收留那小子已經很後悔了!”玉妍柔聲道:“我無論如何,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劉隨心中一蕩,暗道:“玉妍,你何必如此?”

李季從屋中跑了出來,見到玉妍與劉隨站在一起,嘿嘿一笑,從二人身邊走過,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去打獵,嘿嘿。”說完便快步奔了出去。李季走遠,劉隨慢慢走到院子中,仰首望天,輕輕的歎了口氣。

雖然是輕輕的,玉妍卻也察覺到了,心中一緊,走到劉隨身後,忐忑不安的問道:“又在想靜軒姐姐了麽?”劉隨在感到寂寞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靜軒,此刻確實又想起了靜軒,玉妍這麽一問,劉隨的心中也是一抽,然後笑道:“沒有沒有,我沒有想她。”

玉妍看劉隨這個樣子,知道劉隨是在撒謊,輕輕的從後將劉隨抱住,劉隨一怔,支吾道:“玉……玉妍?”玉妍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劉隨的體溫,柔聲道:“劉隨哥哥,你總是這樣。”

劉隨怔怔的沒有說話,隻聽玉妍繼續道:“我知道的,你麵上堅強,內心卻是很脆弱的,又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靜軒姐姐帶給你莫大的傷害,你明明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了,卻還守著曾經的那份感情,你不用擔心我,我隻要能在你的身邊就足夠了。”

劉隨抬起頭看著天空,看那雲層漸漸合攏,就像是自己過去的那些往事一般,劉隨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再想的話自己的心又會被刺痛,於是他閉上了眼睛,深深地,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時,劉隨感到了玉妍的體溫,那麽溫暖,那麽柔和,那麽純。

劉隨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麽愚蠢,多麽可笑,最愛自己的人,也是最值得自己珍惜的人就在眼前,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這個人。然而,劉隨的心中仍舊割舍不下靜軒,曾經的那份感情,劉隨陷入了矛盾中,一麵是對過去那人的無法割舍,一麵是對現在這人的深深愧疚。

玉妍就這樣抱著劉隨,緊緊靠在劉隨的背上,良久,良久。

突然,劉隨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無比的爽朗,眼中卻流下了淚來。

笑罷,劉隨突然轉過身來,將玉妍緊緊的抱住,玉妍吃了一驚,然後也順從的依偎在劉隨的懷中。玉妍注意到了劉隨的淚痕,輕輕的撫摸著劉隨的後背,問道:“劉隨哥哥,你怎麽了?”

劉隨將玉妍推開了一些,雙手緊緊的捏在玉妍的肩膀上,認真的看著玉妍。玉妍不自在的道:“怎麽了?你……你捏得我好痛。”劉隨的手上沒有放鬆,隻聽劉隨堅定地道:“玉妍,嫁給我!”玉妍全身一抽,滿目驚異的道:“什麽?”

劉隨的手上稍微鬆了一些,溫柔的道:“過去,我一直沒有想到你的感受,現在我明白了,玉妍,嫁給我,我一定會對你好。”這句話玉妍已經等了太久太久,此刻劉隨說了出來,玉妍竟然不相信了,笑道:“劉隨哥哥你討厭,竟然這樣開我的玩笑。”

劉隨道:“我是說真的!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玉妍身子又是一抽,道:“真……真的?”語氣中還是那麽的不敢相信,因為劉隨一直一直沒有對自己說過這些話,就算關張趙勸說,劉備強逼,劉隨也不肯娶自己。

劉隨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玉妍,我想通了,小圓小山離去,我的心中如此的失落,若你也不在我的身邊了,我會是什麽樣子?我要娶你,讓你從今以後都陪伴在我的身邊。”

玉妍這會才相信劉隨說的是真話,她的身體開始了微微的顫抖,兩隻眼睛不自覺的落下了眼淚,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來。

劉隨見狀,問道:“怎麽?你不願意麽?”玉妍急忙搖頭,道:“不,不是的,我怎麽會不願意?隻是……隻是……這真的像做夢一般,劉隨哥哥,我是在做夢麽?”劉隨拭去玉妍的淚水,也拭去了自己的眼淚,微笑道:“玉妍,嫁給我,這不是夢,是真的。”

玉妍重重的點頭,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劉隨,那感覺就像是深怕自己一鬆手,劉隨便會走開一般,劉隨也展開了雙臂,將玉妍輕輕的抱在懷中。

李季今天打獵,隻一會的功夫便回來了,左手提著一隻小野豬,邊走邊笑道:“沒想到這山裏有這麽多野味,早知如此,我們何必在城中受苦?”走到院門前,見劉隨抱著玉妍,李季大吃一驚,剛想出聲,卻又詭異一笑,暗道:“我就躲在一旁偷聽,看他們說些什麽。”

於是躡手躡腳的躲在一邊。

李季雖然小心,但哪裏逃得過劉隨的眼睛?劉隨淡淡一笑,對玉妍道:“李季回來了。”玉妍聞言大驚,急欲掙脫,但劉隨使力抱住自己,哪裏又掙得脫?忙道:“劉隨哥哥,快放開,給李季哥哥看到了不好!”

劉隨笑道:“哪裏不好了?我既然要娶你,就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劉隨後半句話刻意提高了聲音,李季聽在耳中,心中暗笑:“劉大哥總算是看開了。”

玉妍紅著臉,在劉隨的懷中扭扭捏捏,道:“這……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劉隨便將臉湊了過來,用一個吻封住了自己的嘴,玉妍心中一陣蕩漾,掙紮得幾下,卻就不動了。李季一看,險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心道:“劉隨這小子,膽子還真大!”

過了良久,劉隨也沒有結束這長長的一吻,隻看得李季心中犯嘀咕:“夠了吧?你還要親多久啊?再親下去玉妍就喘不過氣來了。”

李季心中剛這麽一想,劉隨便放開了玉妍,然後哈哈一笑,對著院門道:“李季,你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那裏。”李季聞言一驚,既然被發現了,自然就躲不下去了,笑了一笑,拖著小野豬走進院中,問道:“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劉隨道:“一開始就知道你躲在那裏。”李季沒料到劉隨從自己回來的那一刻便發現了自己,暗罵自己白費勁,道:“好啊你,既然一早就發現了,為什麽還要當著我的麵親玉妍?”

劉隨嗬嗬一笑,道:“我已經決定娶玉妍了,既然我做了這個決定,就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李季拍手笑道:“好!好!看來我那天給你說的話你是聽進去了!”劉隨一奇,問道:“什麽話?”李季麵上露出驚奇表情,“就是那天晚上啊,月黑風高,還下著毛毛雨!”

劉隨一聽,便擺手道:“別亂扯,下毛毛雨哪來的月黑風高?”李季嘿嘿一笑,道:“算啦,反正你都決定娶玉妍了,我也不多說些什麽了。”然後將手中野豬提了一下,道:“玉妍,還不將這家夥料理了慶賀慶賀?”

玉妍笑道:“好!煩請李季哥哥幫我打下手。”李季聞言,不樂意了,道:“打下手?為什麽?”玉妍道:“這野豬雖然小,但我一個人也拿不動啊。”李季這才點頭道:“說得也是,好吧,今天便幫你打下手。”

玉妍嘻嘻一笑,對劉隨道:“劉隨哥哥,你等一會,我很快就弄好。”劉隨也笑道:“去吧。”於是玉妍與李季便將野豬拖進屋去了。

劉隨長長的歎了口氣,道:“要是小圓小山在就好了。”

深夜,玉妍從來沒有睡得這麽香過,臉上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劉隨一個人走到了跟著諸葛亮石韜修煉的地方,慢慢的拔出了長劍,舞了起來。

這時的劉隨集烈陽冰寒勁、禦雷訣於一身,烈陽勁紅光、寒冰勁藍光與禦雷訣的紫光隨著劉隨的“無氣蕭殺”劍勢,相互輝映甚是好看。

這一次舞劍與上次在軍營前不同,上次在軍營前,劉隨的劍招中蘊含著對靜軒的思念,不由自主的就在空中寫下了靜軒的名字;這一次,劉隨的劍招非常有力,他是下定決心要斬斷過去,斬斷那份思念。

一劍從眼前晃過,劉隨看到了一個人影,劉隨身子一震,驚詫不已,深怕自己看錯,又是一劍從眼前晃過,這一次,劉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劉隨將一套劍法舞完,收劍入鞘,看著這個人,全身不住的顫抖,怔怔的說出了一個名字:“靜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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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異 路
那個身影,就是劉隨六年來魂牽夢縈的靜軒。劉隨怔怔的問道:“靜軒,真的是你?”靜軒點了點頭,道:“我……我來看看你,你過得還好麽?”

劉隨不住的點頭,道:“好,很好。”劉隨六年來無一日不在思念著靜軒,此時相見,情不自禁的走了上去,就要將靜軒抱在懷裏,突然腦中閃過玉妍的模樣,劉隨一怔,動作便停住了。

有一種人,多情,但卻無比忠情,隻要自己愛上一個人,那就會全心全意的去愛這一個人,無論過去怎樣,他都會拋到腦後。劉隨就是這一類人,所以劉隨在看到靜軒的時候雖然心中激動,但也沒有失去理智。

靜軒見劉隨這個模樣,微微一笑,道:“你怎麽了?”劉隨聞言,如夢初醒,看了看自己,兩隻手張開,一動不動,甚是奇怪,急忙收了回來,道;“沒什麽,沒什麽。”靜軒又笑了一笑,道:“你剛才是想擁抱我吧?”

劉隨被靜軒直接點中了心事,怔怔的說不出話來,靜軒地下了頭,極細聲的道:“還好你沒有過來抱我,否則我一定會將你推開的。”

劉隨此時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想了半天,才道:“靜軒,對不起,我沒能達成你的要求,而且我也沒能……”靜軒一聽劉隨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麵色一沉,道:“性遊,我才對不起你。”劉隨聞言一愕,問道:“你……你哪裏對不起我了?”

靜軒的目光四處遊移,許許多多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理了理頭緒,慢慢的道:“這六年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一麵,我以為你早已將我忘記了,卻沒想到,你寧願放棄官職,也要守護與我的這一段感情。”劉隨聽了心中一奇,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靜軒笑了一笑,道:“我很早就來看你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劉隨也不在意那麽多,“哦”了一聲,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靜軒也在劉隨的身邊坐了下來,繼續她的說話:“你如此守護著我們的感情,我卻……我卻要嫁給別人了。”

劉隨聞言,“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靜軒,然後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靜軒看到劉隨這個樣子,心中也是一酸,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劉隨深深吸了口氣,重新坐在石頭上,心道:“怎麽了?怎麽了?明明是我要告訴她我要娶玉妍了,怎麽會變成她告訴我她要嫁給別人?我明明已經做下了決定,為什麽還會這麽難過?我是怎麽了?”

或許,劉隨如果自己親口斷掉這份感情的話,便不會那麽難受,但實際上是這樣嗎?靜軒搶在了前麵,說出斷掉這份感情的話,劉隨刹那間感到不能接受,自己六年的等待,好不容易見麵了,換來的卻是一句“對不起”,他以為自己看開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他還是愛著靜軒。

但是,既然自己選擇了玉妍,那就絕對不容背叛,劉隨夾在兩種感情的中間,覺得好難受,好難受。

靜軒雖然一直在看著劉隨,但也是在劉隨家人不能見到自己的時候,當初劉隨當著劉備的麵拒絕娶玉妍的時候,因為住房比較寬廣,所以靜軒能夠藏身並不被發現;而劉隨與李季蓋起的兩間木屋,雖然密不透風,卻不能藏人,所以靜軒並不知道劉隨已經決定要娶玉妍了。

劉隨心中一片淩亂,他這時才發現,在靜軒的麵前,無論自己下了多大的決心也沒有用,有些事情忘不掉就是忘不掉。靜軒將她那有著幾許哀愁的表情,變作了微笑,道:“我要走了。”劉隨呆呆的看著前方不遠處,問道:“回那人的身邊去麽?”

靜軒搖了搖頭,道:“現在在這裏的並不是真正我。”劉隨哪裏有心思去理解靜軒話裏的意思?想阻攔,但又有什麽用呢?劉隨慘然一笑,似乎是在對自己的嘲諷,然後慢慢的道:“我能不能再最後擁抱你一下?”

靜軒怔了半晌,才慢慢的點了點頭。劉隨滿含淚水的將靜軒擁在了懷裏,心道:“今天過後,就讓一切過去吧,你好好走你的路,我也好好對待玉妍,我們之間,結束了。”

玉妍作了一個夢,夢到劉隨與一個女子手牽著手,走在自己的前麵,無論自己怎麽呼喚,二人就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一般,大半夜的突然醒了過來。玉妍定了定神,道:“原來是個夢。”轉身又想要睡,卻怎麽也睡不著了,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去看劉隨的睡臉。

玉妍躡手躡腳的走到劉隨的床邊,卻不見劉隨,心道:“劉隨哥哥肯定又去練功去了。”忽的一陣涼風吹過,玉妍略感寒意,回頭一看,原來是窗戶沒有關上,於是便走過去,將窗戶關了起來,又想道:“夜裏天寒,劉隨哥哥會不會凍著?我就給他送一件衣服去吧。”

其實玉妍的這個擔心根本就不存在,劉隨練功,身子一直在活動,又怎麽會凍著?她隻不過是為自己找了個借口,要去看劉隨而已。

玉妍取了件外衣,便往劉隨常常練功的地點走去,滿心歡喜的想象著自己給劉隨披上外衣的情形。但是,她卻看到了,看到了劉隨正抱著靜軒,抱得那麽的緊,那麽的深情。玉妍心中一抽,便“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劉隨聽得叫聲,心中一驚,轉頭一看,見是玉妍,便急忙放開了靜軒。今日一早劉隨才對自己許下了諾言,此刻便與別的女子擁在一起,玉妍哪裏接受得了?衣服滑落在地上,轉身便跑了開去。劉隨深怕玉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急忙追了過去,隻剩下靜軒一個人。

靜軒看著劉隨的背影,淡淡一笑,道:“性遊,希望你能幸福。”然後“嘭”的一聲,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符紙。原來這個靜軒,隻是靜軒以符咒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遠在許都的靜軒,便通過這張符紙在與劉隨對話,那句“現在在這裏的並不是真正我”就是這個意思。

劉隨腳程頗快,不一會便追上了玉妍,一把拉住了玉妍的手,道:“玉妍!你聽我解釋!”玉妍用力甩開了劉隨,高聲道:“你還解釋什麽?我親眼看見的還會有錯?”話雖如此說,腳下卻是停了下來。

劉隨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人是……”說到此處,便說不下去了,若直接說是靜軒,那玉妍會不會更加誤會?玉妍見劉隨半天不說話,發問道:“那個人是誰?”

劉隨見玉妍催問,知道自己若不說清楚,便永遠說不清楚了,心下一橫,也不管玉妍誤不誤會,道:“那個人是靜軒。”

玉妍兩眼淚水“嘩啦”一下流了下來,道:“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六年來念念不忘的靜軒姐姐!難怪了!我還說劉隨怎麽會變成一個小人!”說罷轉身又要走,劉隨急道:“你聽我說完啊!”

玉妍哭道:“還說什麽?靜軒回到了你的身邊,我根本沒有可能插足你們之間!”劉隨聞言身子一顫,拉著玉妍的手也放開了,玉妍見劉隨放手,發足便走,隻聽劉隨艱難的道:“她……她要嫁給別人了。”玉妍一愕,停下了腳步,問道:“你說什麽?”

劉隨哪裏還願意說第二遍?隻繼續往下道:“她今天來就是要告訴我,我們結束了,讓我不要再等她了。”劉隨一口氣說完這些,心中一痛,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劉隨說出這些話,玉妍便清楚這是一個誤會了,見劉隨這個樣子,心下也頓時軟了,走到劉隨的身邊,輕聲道:“劉隨哥哥,我知道你心中難受,若換作是我,我也一樣難受,就像剛才那樣。”劉隨拚命的想止住自己的眼淚,但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那眼淚還是要往下流。

玉妍輕輕將劉隨抱住,過了許久才問道:“劉隨哥哥,你心中其實還是愛著靜軒姐姐是吧?”劉隨沒有回答,玉妍笑了一笑,道:“那我不要你娶我,我不要你在心中裝著別的女人的情況下娶我。”

劉隨聽了玉妍的話,沒有拒絕,因為他自己心中十分清楚,他還是沒有辦法忘掉靜軒,隻要一見到靜軒,自己的感情就控製不住了。正因為如此,劉隨也不願意這樣娶了玉妍,這樣太對不起這個女子了。

劉隨慢慢的開口說了句:“玉妍,我對不起你。”玉妍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雖然一直想做你的妻子,但也不願這樣做,在你沒有忘記靜軒姐姐之前,讓我陪伴在你的身邊,就滿足了。”

劉隨平了平心情,道:“我一定會忘記靜軒的,玉妍,你再多等一段時間。”玉妍笑道:“那你要怎麽忘記呢?”

劉隨想了想,靈光一閃,道:“我帶你去雲遊天下!如何?”玉妍聞言一奇:“雲遊天下?”劉隨點頭道:“對,我曾經一個人闖蕩江湖的時候,會忘掉許多許多的煩惱,這一次,我要將你帶在身邊,慢慢的忘掉靜軒。”

玉妍歡喜的點了點頭,道:“好啊!”想了一想,又有些遲疑:“那……李季哥哥怎麽辦?”劉隨笑道:“那家夥,早該讓他出去闖闖了,老是在我這樣一個人的身邊,不會有前途。”

玉妍還是猶豫,道:“但是……”劉隨不待玉妍將話說出來,便搶話道:“別但是了,就這麽定了,明天一早我便去跟李季說。”

天色蒙蒙發亮,李季翻身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緩慢的走出房門,卻見劉隨與玉妍站在院中。李季一怔,隨即嗬嗬笑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去打獵。”

說完便要往外麵走,剛走得兩步,劉隨便道:“李季,我有話對你說。”李季停下了腳步,奇道:“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你有話跟我說?”劉隨正色道:“過來。”李季見劉隨神情嚴肅,也不敢多說,乖乖的走到了劉隨麵前,問道:“什麽事啊?這麽認真?”

劉隨道:“你想贏過我嗎?”李季聞言,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道:“想!”劉隨又問道:“為什麽?”李季斬釘截鐵的道:“我如果能贏過你,就能為父母報仇了!”劉隨大聲說了一個“好”,道:“那你從今天起,就離開,去找一個師父教你武藝!”

李季聞言一怔,道:“什麽?我留在你的身邊就是為了學武藝啊!”劉隨搖頭道:“我尚且要跟孔明先生與石先生學藝,怎麽教得了你?你天資不錯,留在我的身邊隻是糟蹋了你的天賦,你今天便離去,拜一個比我厲害無數的人為師,在不久的將來,你必能勝過我!”

李季聞言,定了定神,道:“劉大哥,你不願意教我了?”劉隨一笑,道:“不是我不願意教你,是我的確教不了你,而且明天我就要帶著玉妍雲遊四海,你跟著我不會有進展的。”李季一奇,道:“雲遊四海?”然後心中暗想:“帶著玉妍,就他們兩個人?哦!我明白了。”

然後嘿嘿一笑,道:“好!我今天就走!你們要玩得愉快些啊!”劉隨見李季嬉皮笑臉,罵道:“你個混蛋,以為我是在與你開玩笑麽?”頓了一頓,又道:“等你認為你能勝過我了,我們便在這寒雨閣一決勝負。”

李季見劉隨這個樣子,知道劉隨不是在與自己開玩笑,當下也正色道:“好!那我去收拾收拾!”劉隨道:“不用了,玉妍已經給你收拾好了。”說罷讓玉妍遞了個包袱給李季,又道:“你今後好自為之。”

李季將包袱一挎,道:“劉大哥,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放心吧,我絕對會勝過你的!”劉隨點了點頭,道:“好,你去吧。”李季對劉隨一拱手,轉身便走了出去。

看著李季漸行漸遠的身影,劉隨淡淡一笑,道:“這小子走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玉妍問劉隨道:“劉隨哥哥,你為什麽要騙他?你明明比李季哥哥厲害十倍,怎麽說教不了他了?”劉隨嗬嗬笑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他麽?”

頓了一頓,又道:“李季的資質遠遠在我之上,留在我的身邊隻會埋沒了他的才能,我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了,隻是不放心他那偷雞摸狗的行為。”

玉妍笑問道:“那你現在是放心了?”劉隨道:“不錯,他的確是收斂了,隻盼他不要不在我的身邊,就又犯起毛病來。”玉妍道:“放心吧,李季哥哥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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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魔獸耀武
第1章 二十二、啟 程
劉隨在院子中,將長劍握在手中,看著劍鋒,似乎在想些什麽。

玉妍哼著小曲兒,在屋中將東西收拾好了,包了兩個包袱,笑了一笑,走了出來,見劉隨呆呆的看著長劍,不禁一奇,問道:“劉隨哥哥,你在做什麽呢?”劉隨淡淡一笑,道:“沒什麽,隻是我許久沒有闖蕩江湖了,有些懷念。”

玉妍也是一笑,將其中一個包袱遞給劉隨,道:“我收拾好了。”劉隨點了點頭,將包袱接在手中,道:“我們走吧。”於是便往外麵走了出去,玉妍緊緊的跟在後麵。

走著走著,玉妍發問道:“劉隨哥哥,我們去哪啊?”劉隨笑道:“我想先去見一個人。”玉妍一怔,道:“誰啊?”劉隨道:“那人叫做林無悔,小時候我跟著師父曾見過他一麵,此人劍法超群,在我師父之上,我想看他能否收我為徒。”

玉妍“哦”了一聲,不再言語了,她也不想管這麽多,隻要能與劉隨在一起便滿足了。

一陣微風吹過,雖然是微風,卻吹得兩旁樹林瑟瑟作響,一股蕭殺之意迎麵撲來,劉隨眉頭一皺,右手暗在了劍柄之上。忽然!一道絕強劍氣遠遠的劃了過來,劉隨一驚,長劍出鞘,擋下了這一道劍氣,雖然擋下了,卻連退了好幾步。

玉妍也是吃了一驚,這突如其來的劍氣,不動武功的她根本就沒有發覺。劉隨將玉妍護在身後,高聲道:“何方高人?請現身一見!”

隻見遠方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過來,看那人,摸約四五十歲的年紀,模樣俊秀,手中握著長劍,劍上還在淡淡發光,看來剛才那道劍氣就是這個人發出的了;他頭戴一個鬥笠,身穿一件白色長袍,長袍上到處都是流水一樣的圖紋,這人走了過來,劉隨才看清楚他是閉著眼睛的。

劉隨打量了一下這人,問道:“前輩何來?為何攻擊我們?”這人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道:“話不多說,將那個小姑娘交給我,我便饒你不死。”劉隨一怔,輕聲問玉妍道:“玉妍,你認得他麽?”

玉妍搖了搖頭,劉隨又問這個人道:“你為什麽要找玉妍?”這人道:“不關你的事,你隻要把這個小姑娘交給我便是了。”劉隨笑了一笑,道:“玉妍不識得前輩,我怎能將玉妍交給一個陌生人?”這人冷冷一笑,道:“若是違抗,就小心我的手中劍。”

話音剛落,劉隨便緊緊皺起了眉頭,全身衣襟都被蕩了起來,原來這人已在不知不覺見散發出了無比強橫的殺氣。

這人又道:“再問一遍,你是交,還是不交?”劉隨道:“還是那句話,我不能把玉妍交給陌生人。”這人“哼”了一聲,道:“那就是沒得商量了。”這句話剛說出口,這人便不見了人影。劉隨一驚,就在這一驚之下,這人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長劍橫向斬出一劍。

劉隨大駭,急忙舉劍格擋,“當”的一聲,劉隨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飛了出去,劉隨想控住身形,卻怎樣也控不住,於是將長劍奮力插在地上,借著阻力,這才勉強停住了身形。

劉隨被擊退老遠,這人已向著玉妍走去,對玉妍道:“姑娘,跟我走吧。”玉妍心中害怕,但麵上卻沒表現出來,道:“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跟你走?”這人道:“我們需要你。”玉妍一奇,問道:“需要我?我一個平凡女子,又有什麽用?”

這人的語氣還是那麽冰冷,道:“你日後便會知曉了。”玉妍搖了搖頭,道:“我要跟劉隨哥哥去闖蕩天下,不能跟你走!”這人怔了一怔,道:“是麽?”玉妍又點了點頭,這人歎了口氣,道:“那好罷,我也不勉強你,日後我會再來找你的。”

說罷,這人收回長劍,遠遠的看向劉隨,高聲道:“你需得保護好她。”說罷,便慢慢的走了開去。

劉隨被這一劍狠狠的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的身法竟然如此的快,劍招如此的有力道。又聽這人這樣一說,心中更是奇怪了:“這人好生奇怪,先要我交出玉妍,將我擊退明明可以帶走玉妍,卻又沒有這麽做。”

玉妍跑到劉隨身邊,問道:“劉隨哥哥,你沒事吧?”劉隨點了點頭,道:“沒事。”頓了一頓,問道:“那人跟你說了什麽?”玉妍道:“他要我跟他走,我不願,他便離開了。”劉隨一奇,道:“這就奇怪了,他不是要帶你走嗎?”

玉妍道:“他好像不想勉強我,他說他以後還會來找我的。”劉隨眉頭又皺了起來,暗道:“此人不善,不知有什麽意圖,憑我現在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需得加緊修行了。”

過去的劉隨是為了讓自己變強而修行,卻不知道為什麽要讓自己變得更強,現在這人的出現,讓劉隨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而且這人的目的是玉妍,自己如果想要保護玉妍,就不得不變強。

劉隨心念一定,對玉妍道:“我們趕快走,早一些找到林前輩,我便早一些安心。”玉妍點了點頭,跟著劉隨快步行走。

劉隨與玉妍行了多日,來到一個小鎮,雖然是一個小鎮,卻頗為熱鬧,商旅也很多,玉妍左看右看,興奮異常,二人本來就沒有多少盤纏,玉妍雖然想要的東西很多,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劉隨隨意找了一間客棧,讓掌櫃的準備了兩間房,便與玉妍住了下來。

深夜,劉隨暗暗想著那個神秘的人物:“如此厲害的身手,他究竟是什麽人?”翻了個身,又想道:“他還會再來找玉妍,這就奇怪了,他明明可以直接帶走玉妍,為什麽玉妍一說不,他就離開了?”

劉隨前思後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想趕快見到林無悔,隻要見到林無悔,憑他的本事,定能保全玉妍。

想著想著,忽聽外麵傳來慘叫聲,劉隨一驚,急忙跑了出來,見一個人手中拿著長劍,站在客棧外,周圍倒下了七、八個人,劉隨見狀一怒,喝道:“大膽賊人!竟敢傷人?”這人頭也不回,冷笑一聲,道:“你也是和他們一夥的麽?”

劉隨長劍抽出,指著這人道:“休要多說!我就看不慣你這般殺人逞凶的人,今天定要你償命!”這人道:“看來你是要替他們報仇了?好,來吧,斬草要除根,我也送你去見閻王!”劉隨大喝一聲,道:“好大的口氣!”飛身便是一劍向那人刺去。

劉隨這一劍加上了烈陽冰寒勁,右手持劍,寒冰勁藍光環繞在劍上,甚是好看。這人一驚,回劍擋下,勁力一提,將寒冰勁力打散,自己也後退了一步,驚倒:“烈陽冰寒勁?”劉隨不語,這人又道:“沒想到玄奕門的弟子中,也有你這般走入魔道的人!”

劉隨聞言一怔,問道:“什麽走入魔道?”這人一奇,道:“你不是他們的同夥麽?”劉隨道:“什麽同夥?我隻是過路此地,見你殺人逞凶,便出來替天行道!”這人聽了,哈哈一笑,道:“誤會,誤會!我殺了他們才是替天行道。”劉隨一愕,問道:“怎講?”

這人道:“這幾人都是惡人,害了許多條性命,被我撞見了,我便一路追他們至此,才將這幾人殺了。”話剛說完,隻見幾個百姓走了過來,見到這個情形,紛紛跪在這人的麵前,千恩萬謝的道:“多謝壯士,多謝壯士啊!”

這人忙將百姓扶起來,笑道:“我應該做的。”其中一個百姓喜極而泣的道:“這幾個凶人,害了我們許多條性命不說,還糟蹋了不少黃花大閨女!今天壯士除了他們,真是為民除害!為民除害啊!”

方才劉隨還對這人有所疑忌,但現在一見百姓這個樣子,也相信了這人,一拱手,道:“兄台,對不住,是我誤會你了。”

這人讓百姓都回去休息了,才回過頭來還禮道:“哪裏,兄台也是出於好心,隻不過對象找錯了而已。”說罷哈哈一笑,顯然也不計較剛才的一番對陣。劉隨也是一笑,道:“在下劉隨,字性遊,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這人微微一笑,也是一拱手,道:“我姓楊名溢,字雄之。”原來這個人,便是聽了南宮獨木之言,從曹操那告假出來尋找林無悔的楊溢!

劉隨笑道:“原來是楊兄,方才請恕我無禮了。”楊溢哈哈一笑,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又沒有傷到我。”劉隨道:“不如由我來做東,請楊兄吃一頓酒,就當是我賠的不是好了。”

楊溢細細觀察了一下劉隨,雖然穿得整齊,卻並不像有錢的模樣,當下哈哈一笑,道:“劉兄客氣了,這幾個賊人身上有著頗多財物,就讓他們請我們吧。”劉隨聞言一驚,知道楊溢要用這幾個人的錢財來請客,忙道:“那怎麽成?還是由我來請楊兄。”

楊溢“誒”了一聲,道:“劉兄誤會,我本不放在心上,但劉兄若執意不從,我便要放在心上了。”劉隨聽楊溢這麽一說,也沒什麽話好說了,隻得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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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十三、相 遇
楊溢與劉隨找了一僻靜角落坐了下來,其實深夜已是很靜了,隻不過習慣性的往角落走。小二大半夜的還要被楊溢使喚備酒菜,老大的不情願,但楊溢出手闊綽,小二精深立刻就提了上來,興高采烈的備酒菜去了。

小二的手腳倒也麻利,不一會功夫,便上齊了酒菜,唯唯諾諾的下去了。劉隨喝了杯酒,問道:“不知那幾人是什麽人,楊兄追殺他們必有緣由。”

楊溢麵色一沉,道:“我路過此處,見有一群人四處打聽至陽生辰的人,我本來不以為意,卻發現他們隻要找到至陽之人,便要殺害!將精血抽幹帶走!我怎能容得下?便與那夥人動起手來。”

劉隨聞言渾身一顫,道:“好歹毒!無故傷人便罷了,還要抽幹精血!換作是我,我也要與他們動起手來。”

楊溢嗬嗬一笑,繼續道:“說來慚愧,我一心想要除掉那夥人,卻沒想到帶頭的那個人十分厲害!數招之間,我便敗下陣來。”

劉隨一驚,方才與楊溢雖然隻是初交手,但也知道楊溢功力不俗,一般人哪能夠在幾招之間就擊敗楊溢?不禁問道:“後來如何?”楊溢搖了搖頭,慘然一笑,道:“我敗陣下來,那人卻不取我性命,轉身便走。我哪能再讓他繼續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便一路追來,碰巧遇見這幾個惡人,便殺了他們,又碰巧被劉兄撞見了。”

劉隨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劉隨十分在意楊溢所說的那個人,又問道:“你遇見的那人,怎生模樣?”楊溢道:“頭戴鬥笠,用的是一柄長劍,模樣甚是俊美……”還沒說完,劉隨便搶話道:“是不是穿著一件白色長袍,長袍上四處都有流水圖案?”

楊溢一愕,問道:“你怎麽知道?”劉隨深吸了口氣,道:“我也碰到了這個人,他的武功非常強悍,隻一劍,我便接不住了。”楊溢聞言也是一驚,道:“你也遇到了那個人?”

劉隨點了點頭,道:“不知這人尋找至陽之人,抽幹精血,用來做什麽。”楊溢將杯中酒水喝光,又斟了一杯,道:“無論如何,我是決計不能再讓他傷人,不管我勝得了勝不了,還是要阻止他。”

劉隨心道:“看來楊兄與我遇到的是同一個人,那人遲早也要對玉妍下手,我何不與楊兄合力殺之?”於是對楊溢道:“楊兄,在下有一個提議。”

楊溢道:“請說。”劉隨舒了口氣,道:“依我看,我們遇見的是同一個人,反正我是四處遊蕩,沒有固定目標,不如就與楊兄一起去追那人,如何?”

楊溢知道那個人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決計不可能勝過的,而劉隨的功力也不錯,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道:“好!有劉兄相助,定能勝過那人。”於是先給劉隨斟了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道:“來,我們幹一杯!”劉隨端起酒杯,與楊溢碰了一碰,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二人對飲片刻,楊溢問道:“對了,方才劉兄所施展的是烈陽冰寒勁吧?”劉隨一怔,道:“楊兄好眼力!”楊溢哈哈一笑,道:“我哪有什麽好眼力?隻不過恰好我也是學烈陽冰寒勁的而已。”劉隨聞言一奇,道:“這麽說,我們還算是同門師兄弟了?”

楊溢點頭道:“正是如此!”劉隨也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是奇遇!奇遇啊!”楊溢頓了一頓,道:“我觀劉兄也是有俠義心腸的人,我們又是同門師兄弟,不如就此結為兄弟如何?”劉隨搖頭道:“我們已是兄弟,何用多此一舉?從今往後,你便叫我性遊,我便直呼你為雄之!”

楊溢聽了大笑,道:“說得對,多此一舉。”

二人相談甚歡,天明了也渾然不覺。玉妍一覺睡飽,走下樓來想讓小二準備些酒菜,卻見劉隨與楊溢在一旁喝酒聊天,不亦樂乎。玉妍淡淡一笑,走了過去,道:“劉隨哥哥,你這麽早就起來了?”楊溢見到玉妍,先是一怔,問道:“性遊,這位是……”

劉隨“哦”了一聲,站起身來,道:“我來介紹介紹,這位是我昨晚剛結識的兄弟,楊溢,字雄之。”然後又轉向玉妍,道:“這位是我的……我的……”劉隨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不知道該怎麽介紹玉妍才好,說是未婚妻嘛又不是,說是妹妹嘛又怕傷到玉妍。

玉妍嫣然一笑,道:“我是他的妹妹,叫做玉妍。”劉隨一怔,沒想到玉妍竟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楊溢聽完,也站起身來施了一禮,道:“原來是玉妍姑娘。”玉妍笑了笑,道:“既然酒菜已經準備好了,那我也不讓小二再多備一份了,你們聊著,我再回去休息一會。”說完回房去了,心中卻暗暗奇怪:“這楊溢怎麽與劉隨哥哥相貌如此相似?”

劉隨看著玉妍的身影,眉頭皺了起來,楊溢見狀,問道:“性遊因何煩惱?”劉隨道:“本來想與你一起去殺敵,奈何玉妍一直跟隨在我的左右,我怕……”楊溢聞言,知道劉隨在擔心什麽,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此處距離許都不遠,我留書一封,讓玉妍姑娘到許都我家,將書信交給內子,住在我家便是。”

劉隨一怔,道:“這……使不得吧?”楊溢麵色一沉,道:“莫非性遊你還怕麻煩我不成?當不當我是兄弟?”劉隨聽了,幹笑一聲,道:“是我見外了,嗬嗬。”

於是楊溢便留下書信,交給玉妍,劉隨怕玉妍擔心,便胡亂編造了一個借口,敷衍過去,玉妍從來都對劉隨深信不疑,接過書信,辭別了二人,往許都去了。劉隨哪裏知道,楊溢口中所說的內子,就是他牽腸掛肚的靜軒,玉妍哪裏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情敵的家中。

玉妍走了,劉隨與楊溢準備了一下,便出發了。

二人一路上打聽那個神秘人的蹤跡,本以為會有些困難,卻沒想到意外的順利。這也難怪,那人的目的清楚明白,穿著特征也十分明顯,不久二人便得知那人在“蝸牛山”。

二人趕到蝸牛山,見這座山道路蜿蜒盤旋,忽上忽下,想要上到山頂去所耗費的時間的確能將人折磨得如蝸牛一般,二人一路上仔細搜尋,所花的時間更長了。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卻沒什麽發現。

劉隨歎了口氣,道:“看來那人已不在這裏了。”楊溢點點頭,道:“白來一趟,我們還是快些下去打聽消息吧。”說罷便往山下走去。

劉隨突然叫道:“雄之等等!”楊溢一愕,轉過頭來問道:“有什麽發現麽?”劉隨道:“你看,這邊有一個坑洞。”楊溢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個坑洞,坑洞內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見底,一股腥臭味從坑洞中傳了出來。

劉隨眉頭一皺,道:“這個坑洞之下不知有些什麽東西,這麽遠的距離也能傳味道上來。”楊溢細細思索,忽然拍手道:“或許那人就在這個坑洞中!”劉隨也恍然大悟,道:“對啊!那人抽幹了至陽之人的精血,剛進去不久,這味道並非從下麵傳上來的,而是殘留在這裏的。”

劉隨眼尖,看到坑洞邊沿有一絲不明顯的血跡,試了一試,道:“不錯,是人血!”楊溢道:“果然在這裏!性遊,我們下去!”劉隨點點頭,與楊溢摸摸索索的緩緩往洞中爬下去。

二人越往下爬,空間就越大,血腥味也就越發的重了起來,劉隨皺眉道:“血腥味越來越濃了,看來這下麵不止一個人的精血。”楊溢“哼”了一聲,道:“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必不饒他!”

二人繼續往下爬,可以看到腳下有著微微的火光,看來這坑洞之底是大有玄機。過了許久,二人終於到了底,四下一看,這蝸牛山之中竟然有偌大的一個空間,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麽找到這個藏身之所的。

楊溢遠遠的見到一個角落上放著四個壇子,拍了拍劉隨的肩膀,道:“我們過去看看。”劉隨應了,與楊溢一起走了過去,隻見壇中裝的竟然是鮮血!二人知道這不是其他,正是至陽之人的精血!

劉隨勃然大怒,道:“這麽多!他究竟傷了多少條人命?”楊溢按住劉隨的肩,道:“性遊冷靜,敵人或許就在附近,我們得小心戒備。”忽聽一個人的聲音道:“又是你這個小子,沒想到你竟然追到這裏來了。”

二人一驚,回頭看去,隻見一人坐在角落,頭戴鬥笠,身穿白色水紋長袍,楊溢高聲叫道:“就是他!”隻見那人慢慢的站起身來,又慢慢的走了過來,劉隨借著火光,看清了這人的模樣,卻是一怔,問道:“就是這個人麽?”

楊溢點頭道:“不錯!就是他!”劉隨心中大奇,因為這個人並不是劉隨遇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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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十四、大 敗
劉隨渾身一陣顫,道:“難道,這麽厲害的人物竟然有兩個?”楊溢聞言一愕,問道:“性遊,你說什麽?”劉隨慘然一笑,道:“雄之,我們遇到的不是同一個人。”楊溢一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嚴重性,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不止一個,而且看他們的穿著,似乎都是一夥的。

那人冷冷的道:“你們兩個小子,功力不深,膽子卻是不小,竟然敢闖入這裏來。”二人好歹也身具幾百年的修為,卻被這人說是“功力不深”,都有些惱怒,劉隨問道:“我們如何功力不深了?”

那人笑道:“老子一直坐在這裏,你們卻沒有發現我,便是最好的證明。”此言一出,二人均是大吃一驚,這個人竟然已經做到了隱藏氣息讓人無法察覺的地步,在他的麵前,二人的功力確實是不深了。

這人又道:“你們兩個既然看到了那些東西,那便休想活著出去。”話音剛落,一股殺意便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洶湧的向二人撲了過來,二人急忙抽出長劍,擺出架勢準備迎敵。隻聽這人淡淡一笑,腳步一點,便到了二人身前,也不知他從哪裏抽出了一柄銀劍,橫向斬了過來。

這人身法奇快,待二人反應過來之時,劍已經到了眼前,急忙架劍格擋,“當”的一聲,二人同時被擊退了老遠,好不容易才站定了身形。

一劍過後,這人沒有追擊,站在原地沒有行動,雖然如此,但剛才的那一劍已經足夠讓劉隨與楊溢駭然的了,二人的額上都冒出了一滴冷汗,這根本就不是他們二人能夠敵得過的對手。

楊溢定了定神,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人笑了一笑,道:“反正你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裏,老子不妨就告訴你們老子的名字吧。”頓了一頓,道:“老子的名字叫做雷極。”

說完,這人的劍上“劈劈啪啪”的響起了雷電聲,忽的一道綠色光芒冒了出來,圍繞著雷極的身軀旋轉,這綠色光芒又化成了一道道綠色的閃電,比起禦雷決的紫色雷電,這綠色雷電似乎更要強悍。

劉隨心中暗想:“石先生說過,雷電性功力有兩種劃分,一是紫電,一是綠電,紫電是雷電性功力的初級,而綠點卻是將雷電性功力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才能施展出來的,看這人已能將綠電運用到如此境界,定是在雷電方麵到了最強的境界。”想到此處,又是一陣惡寒。

楊溢知道雷極的功力無比高深,但心中那股浩然正氣又不能容忍雷極繼續作惡,輕聲對劉隨道:“性遊,我先上,看看能否尋找到他的一些破綻。”劉隨聞言一驚,楊溢怎麽可能是雷極的對手?正要出言阻止,楊溢卻已飛身而上。

楊溢不敢怠慢,一出手便是全力,雙勁齊施,左手奮力一推,將烈陽氣勁化作一團火球,遠遠的攻向雷極。

雷極右手微微一抬,以長劍撩起一道綠電,將這火球擋下,楊溢突然一聲大喝,隻見這火球突然暴漲數倍,將雷極的身軀完全罩在其中,然後炸裂開來。雷極揮舞長劍,在周身畫了一個圓,那些綠電便護住了雷極的全身,火勁被綠電擋在外圍,絲毫燒不進去。

火勁雖然無法傷到雷極,卻能影響雷極的視力,楊溢趁機飛過身去,憑感覺繞到了雷極的身後,猛的一劍挾著寒冰勁,從雷極的身後死角處劈了下去,楊溢心中暗喜:“好!得手了!”

卻聽兵器相交之聲,楊溢劍上的寒冰藍光被擊散開去,撲滅了火焰,楊溢的視線也清楚了起來,隻見雷極背對自己,右手舉過頭頂,手中長劍豎在背後,正好擋住了楊溢的這一招。楊溢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從死角進攻,也被雷極如此輕易地接了下來。

雷極冷笑道:“的確是個不錯的戰術,先用烈陽勁擾亂我的視線,再從一般人無法顧及到的死角發動攻擊,但是,你好像忽略了一點,我並不是一般人。”

話說到此,楊溢看到雷極的劍上泛起了一道綠電,心中一凜,道:“難道說……”雷極長劍一揮,將楊溢震退,楊溢連翻了幾個跟頭,站到了劉隨的身旁。

雷極哈哈大笑,道:“看來你是發現了,不錯,老子是雷電性功力修煉到極致的人,所有的雷電都是老子的眼睛,沒有死角可尋。你的戰術確是不錯,但在本大爺的麵前,根本就沒有作用。”劉隨輕聲問道:“雄之,他說的是真的?”

楊溢點點頭,道:“不錯,他確實能夠將那些綠電化為自己的眼睛。”劉隨心中一凜,道:“那豈不是沒有辦法傷到他了?”楊溢淡淡一笑,道:“也不一定,我有一個想法。”

雷極見楊溢與劉隨在一旁交頭接耳,心道:“老子倒要看這兩個小子能有什麽作為。”也不進攻,就在一旁看著二人。

忽然之間,劉隨眼中精光一閃,連連點頭,雷極看在眼裏,不知道這兩個小子想到了什麽方法,問道:“你們兩個商量完了沒有?老子可沒有那麽多耐性,你們不攻過來,老子就要過去了!”楊溢笑了一笑,道:“剛剛商量好,你就接招吧!”雷極“哦”了一聲,道:“老子很期待。”楊溢輕聲對劉隨道:“那就這樣,我先上了!”

說罷,楊溢縱身出去,左手聚勁,又是一個火球噴出,雷極笑了一笑,道:“又是這招?”雷極說完,周身運勁,綠電又圍繞在身邊,長劍輕輕一抬,擋住了火球,刹那間火球又暴漲起來,遮擋住了雷極的視線。

楊溢沒有答話,還是轉到雷極的身後,從死角一劍劈出,雷極心道:“還是沒有長進啊。”右手一舉,擋住了楊溢這一劍,楊溢心中一喜,暗道:“果然!這家夥太過自信,我用同樣的方法進攻他就用同樣的方法招架!正中我的下懷!”

楊溢的劍被雷極格下,左手突然伸出,又一團火球射了出去。雷極足不動,手不抬,一道綠電便接下了火球,楊溢右手突然放開了長劍,伸手一探,將雷極的手腕扼住,楊溢出手極快,左手立刻將雷極的另一隻手也扼了起來,叫道:“性遊!就是現在!”

隻聽劉隨一聲大喝,長劍直挺,向雷極麵門攻去。雷極心道:“他是一個幌子麽?”雷極指的“他”便是楊溢了,雙目精光一閃,隻見許多綠電聚集到了身前,攔下了劉隨,楊溢見雷極將綠電全數聚集到身前,放開了雷極,雙手運起了烈陽冰寒勁,兩掌齊出,直向雷極打去。

原來楊溢料定雷極十分自負,自己若用相同的招數進攻他也定然用同樣的方法招架,於是就扼住雷極的手腕,讓雷極認為自己是一個幌子,其實楊溢知道劉隨的攻擊雷極是可以接得下的,他的真正目的是讓雷極將綠電全部聚集到別處,出現空隙,便可趁機進攻,所以劉隨才是真正的幌子。

這一下來得突然,雷極再怎麽樣也擋不了這一招了,楊溢與劉隨見狀同時大喜,叫道:“得手了!”誰知雷極見無法接下,縱身一躍,便跳了開去,躲過了楊溢的雙掌,二人同時一驚,一驚之下,雷極已經穩穩的落在了不遠處。

雷極道:“不錯,我確實被你們騙到了,但你們費勁心思想出來的戰術,結果隻是能讓我移動腳步而已。”劉隨聞言,嘿嘿一笑,道:“是麽?”忽然!雷極的腳下有一柄長劍破土而出,刺向雷極。

這一劍來得又快又突然,雷極一驚,又向後跳了一步,雖然避免了穿心之禍,左臉臉頰上卻也被劃出了一條口子,鮮血緩緩的流了下來,心道:“這兩個小子還有兩下子!”

劉隨與楊溢又同時攻了上來,雷極著了一道,稍稍吃了一驚,卻沒料到劉隨與楊溢在自己分神之際又撲了過來,急忙閃避,險些被劉隨的“無氣蕭殺”刺中。

但雷極的修為是何等的高?一凝神,綠電又聚了起來,二人與雷極近身相搏,這綠電突然出現,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雷電流過二人身體,二人隻覺全身每一寸肌膚都震顫起來,痛的放聲慘叫,雷極一掌一腳,將二人遠遠的打飛了出去。

二人倒在地上,想站起來卻怎樣也站不起來,竟然是被綠電這麽輕描淡寫的擊了一下,便失去了戰鬥力。劉隨不甘的錘了一下地,道了句:“可惡!”隻見雷極緩緩的向二人走來,邊走邊道:“你們以為憑一點小聰明就能夠擊敗老子麽?”

說到這裏,不屑的笑了一聲,又道:“你們在老子麵前,就隻是能讓老子移動腳步而已,就你們這種實力,也敢來礙老子的好事,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你們看見了至陽之人的精血,那下場隻有一個。”說到這裏,雷極已經站在了楊溢的麵前,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惡狠狠的看著楊溢,道:“就是死在我的劍下!”白光一閃,雷極對準了楊溢的腦袋,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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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十五、從 前
玉妍一麵往許都行走,一麵想道:“那叫楊溢的人與劉隨哥哥相貌非常的相似,天下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也不知道楊溢的妻子長什麽樣子。”

由於楊溢與劉隨的樣貌相似,玉妍不知不覺的便將楊溢的妻子聯想到自己的身上來,幻想著自己成了劉隨的妻子,不禁麵上一陣微紅,心中說不出的幸福。

許都距離小鎮並不遠,隻數個時辰,便到了。玉妍隨口問了一個百姓,那百姓道:“楊溢大人?他家就在那條胡同口上。”玉妍謝過這百姓,便朝著百姓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心道:“沒想到楊溢是在這裏做官的。”不一會,便到達了目的地,楊溢的居所。

玉妍上前敲門,一個下人打開了門,上下打量了一下語言,問道:“你找誰?”玉妍笑了一笑,道:“這位大哥,麻煩通報一下你家夫人,就說楊大人的朋友來了。”這人看玉妍衣著破舊,又聽玉妍直呼楊溢的名字,心中不悅。

玉妍“哦”了一聲,從懷中摸出楊溢的書信,遞給這人,道:“這是楊大人給夫人的書信,麻煩大哥轉交一下。”這人看了看信上字跡,確實是楊溢的筆記,便相信了玉妍,道:“請這位姑娘稍等,我進去通報夫人。”語氣也客氣了許多,玉妍點了點頭,這人便走進屋去了。

過了一陣,一個美貌女子走了出來,正是靜軒,見到玉妍,先是一怔,然後笑了一笑,道:“玉妍妹妹吧,快進來吧。”玉妍笑盈盈的行了個禮,跟著靜軒走了進去。

靜軒吩咐下人準備糕點茶水送往偏房,與玉妍一起到偏房敘話。玉妍見到靜軒,也被靜軒這驚世駭俗的容貌鎮住,雖然玉妍也生的沉魚落雁,玉妍本來也對自己的相貌頗有自信,但在靜軒的麵前玉妍的自信就徹底的被消滅了。

靜軒喝了口茶,意味深長的看著玉妍,過了半晌,才問道:“玉妍妹妹,性遊他還好吧?”玉妍聞言一奇,道:“夫人認識劉隨哥哥?”靜軒淺淺一笑,道:“別叫我夫人,叫我姐姐就行了。”頓了一頓,又道:“我與性遊是故友。”

玉妍“哦”了一聲,道:“劉隨哥哥很好啊,現在與楊大人一起去尋找一位叫做林無悔的前輩去了。”靜軒點了點頭,道:“本來我還放心不下雄之,既然性遊與雄之一起,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玉妍左看右看,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靜軒,但又不好冒昧相問。靜軒看在眼裏,笑了一笑,道:“妹妹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問我?”玉妍被看穿了心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道:“我想冒昧問一下姐姐的姓名。”靜軒淡淡一笑,道:“我叫做靜軒。”

玉妍聽了,“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難以置信的道:“你……你……你就是……”靜軒似乎早已料到玉妍會是這種反映,也沒有太在意,道:“是的,我就是你知道的那個靜軒。”

靜軒早通過符咒認得了劉隨身邊的人,玉妍自然也在其中,但玉妍隻是在那一晚見到過靜軒的一個背影,所以總是覺得在哪裏見過,卻又說不上來。這時靜軒這樣明白的說了出來,玉妍怎能不驚?

過了半晌,玉妍定下神來,道:“原來你已經嫁給了別人。”不知怎麽的,玉妍的麵上泛起一陣憂傷,靜軒見狀,道:“難道你不高興麽?你不是希望與性遊結為夫妻麽?”

玉妍點了點頭,道:“我是想成為劉隨哥哥的妻子,但如果劉隨哥哥知道你已經嫁給了楊大人,定會非常傷心,我一想起劉隨哥哥傷心的模樣,就十分的難過。”

玉妍自己說不明白,但靜軒卻能懂,玉妍愛劉隨,已經愛到了可以為其付出一切,隻要劉隨不傷心不難過,隻要劉隨感覺到幸福,那玉妍便感到幸福了,為劉隨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幸福。

靜軒歎了口氣,道:“妹妹,你真是個好心的人。”玉妍微微笑了一笑,想了一想,道:“姐姐,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不知道姐姐願不願告訴我?”

靜軒道:“你問吧,我一定告訴你。”玉妍道:“我想知道姐姐與劉隨哥哥之間的事情。”靜軒一怔,被玉妍這麽一問,無數的回憶湧上了心頭。

靜軒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跟你說。”

靜軒從小生活在玄奕門,非常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但由於靜軒的身份特殊,勝東與小寒怕靜軒出門遇到危險,便不讓靜軒獨自一人走出玄奕門,光北也十分疼愛這個侄女,所以對靜軒看管甚嚴。

靜軒是人與妖的混血,由於有人類的血統,所以小小年紀便練就了四百年的功力,雖然如此,大家還是放心不下。

六年前,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一天。正逢新年,靜軒無論如何也想出去遊玩,便偷偷地溜了出來,獨自一人跑到了山下長安城中。

那時的劍鳴已經逝世兩年,劉隨獨自一人闖蕩江湖,恰好路過長安城,遭到匪徒攔路搶劫,劉隨淡淡一笑,道:“我身上的確有二兩銀子,你們若有本事,便拿去,若沒本事,便速速從我麵前消失。”

那匪徒惡笑一聲,道:“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沒看大爺手上的大刀如此鋒利麽?”劉隨道:“你想拿走這二兩銀子,便用你的大刀劈來。”匪徒見劉隨年紀輕輕,卻敢說出如此狂妄之語,大怒之下,便是一刀劈向劉隨。

劉隨自幼跟隨劍鳴習武,哪裏會將這種匪徒放在眼裏?見大刀劈來,隻側身一閃,便躲了開來,左手成掌,在匪徒的後背上擊了一下,這一掌施上了三成真力,那匪徒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回了口氣,轉身又要攻上,卻發現劉隨早已拔出長劍,指在自己身前一尺處。

劉隨冷冷的道:“如今天下大亂,我知道你也隻是為了混口飯吃,速速滾開,我饒你不死。”這匪徒見劉隨出手快絕,嚇得魂不附體,急忙跑了開去,連大刀也不要了,劉隨收劍入鞘,動作行雲流水,十分漂亮。

這一場不起眼的戰鬥,被靜軒看在眼裏,靜軒雖然年幼,但眼光卻是不錯的,劉隨隻隨意出了一招,靜軒便知道劉隨的武藝很高,不禁又看了看劉隨的相貌,見劉隨生得俊俏,心中竟是沒由來的一蕩。

劉隨隨意找了間客棧住下,正休息間,房門卻被叩響。劉隨走了過去,打開了門,見一個美貌無比的女子站在眼前,正是靜軒。

劉隨一愕,問道:“姑娘有什麽事?”靜軒扭扭捏捏的道:“我……恩……沒什麽事。”劉隨道:“估計姑娘是走錯門了,這裏除了我,便沒有其他人。”靜軒忙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找你。”劉隨一奇,道:“找我?”靜軒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是來找自己的,劉隨也不好將其拒之門外,便道:“姑娘進來說話吧。”於是便引靜軒進屋坐下,問道:“不知姑娘找我有什麽事?”靜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道:“那個……剛才我見你與歹徒搏鬥,很是英勇,所以……所以……”

劉隨哈哈一笑,道:“哦,剛才的那個家夥啊?沒什麽,他也隻是為了混口飯吃,隻不過方法用錯了。”換做常人,又怎能輕易地放過搶劫自己的人?劉隨的這種胸襟讓靜軒很是佩服,道:“就是見你放走了那個人,我才來找你的。”劉隨一怔,不知道靜軒為什麽來找自己。

靜軒頓了一頓,又道:“你既然放走了那個人,心腸定是十分好的了,我第一次從家裏出來,想四處遊玩遊玩,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所以……”

劉隨明白了靜軒的意思,靜軒是想讓自己帶著她四處看看,於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便帶你四處看看吧,不過話說在前麵,長安城我也是第一次來,所以遊也不知道哪裏好玩。”

靜軒聞言大喜,沒想到劉隨這麽輕易的便答應了自己,道:“沒關係!隻要你帶著我就成了!”

於是劉隨便與靜軒到城中遊玩,正逢新年,長安城熱鬧非凡,靜軒一會看看東,一會看看西,十分快樂。劉隨與這個剛認識的靜軒在一起,卻感覺認識了很久很久一般,相談非常融洽,二人直玩到深夜,靜軒才道:“性遊,我要回家了。”

劉隨心中一震,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送你。”靜軒搖了搖頭,道:“我家很近的,你不用送我了,快回去休息吧。”劉隨點了點頭,道:“好吧。”靜軒轉身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頭道:“性遊,明天你還能帶我遊玩麽?”

劉隨心中一喜,道:“恩,我明天就在客棧等你。”靜軒一笑,又蹦又跳的朝玄奕門方向行去。劉隨心中暗暗的道:“怎麽我會對她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這便是劉隨與靜軒的初識,靜軒初涉人間,劉隨情竇初開,二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中都對彼此有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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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十六、感 覺
感情這個東西是很玄的,雖然靜軒與劉隨才剛剛相識,卻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那個少年,回玄奕門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著心中那份奇怪的感覺。

靜軒剛剛一走進玄奕門的大門,便被一人捉住了手腕。本來以靜軒四百年的功力不會感覺不到有人出現,但她此時心不在焉,有人守在玄奕門大門也渾然不覺。靜軒一驚,抬頭看去,原來是自己的娘親小寒。

小寒的眼中露出一絲責備的神色,問道:“你這一天上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啊?”靜軒對小寒做了個鬼臉,道:“娘,我這麽大了,不會有什麽事的,過年嘛,我出去轉轉而已。”

小寒本來是又擔憂又惱怒,但見靜軒平安回來,擔憂沒了,那份惱怒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歎了口氣,道:“你呀,就是不讓我們省心。”靜軒嘿嘿一笑,道:“對了對了,娘我跟您說,今天我遇到了一個人,十分好呢!”

小寒聞言,心中微微一凜,道:“人?什麽人?”於是靜軒便將劉隨之事說了出來,就連到了哪裏玩,怎麽玩的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

小寒聽靜軒的話中仿佛對那個劉隨非常有好感,微微一笑,問道:“女兒,你沒事吧?”靜軒惑道:“我沒事啊!能有什麽事?”小寒道:“娘問你,你的心裏麵是不是有些奇怪的感覺?”靜軒一聽,點頭道:“是啊。”

小寒又道:“你是不是與那劉隨分開了,心中有些舍不得?”靜軒大奇,問道:“您怎麽知道的?”小寒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道:“娘當然知道,很久以前啊,我也有這種感覺。”說罷小寒便發起呆來,麵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那是想起了當年與勝東相識的情形。

靜軒見娘親的表情奇怪,拉了拉小寒的衣袖,道:“娘,您怎麽了?”小寒回過神來,笑了一笑,道:“沒什麽,好了,快回屋休息吧。”靜軒拉著小寒的衣袖不放,想說什麽話,卻又不好開口,隻支吾道:“娘……那個……我……”小寒見靜軒這個模樣,問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靜軒道:“那個,我與劉隨約好了明天再一起出去遊玩,”說到此處,提心吊膽的看向小寒,“可以麽?”小寒聞言哈哈一笑,道:“可以啊!當然可以,但是不準走遠了,有什麽事情就立刻回來。”靜軒沒想到母親這麽簡單便答應了下來,歡呼一聲,拉著小寒的手回屋睡覺去了。

小寒當然知道靜軒的心思,因為小寒自己與勝東就是這樣,雖然自己是狐王,但此刻也得到了心中所追尋的幸福,現在靜軒明顯有了心上人,小寒不僅不反對,反而發自內心的支持。

玉妍聽到此處,不禁問道:“既然姐姐的母親都不反對了,為什麽姐姐還要離開劉隨哥哥呢?”靜軒歎了口氣,道:“很多事情並不能如人所願。”玉妍細細思索,暗道:“確實如此,我雖然想做劉隨哥哥的妻子,但遲遲不能如願。”

然後又問道:“那後來呢?”靜軒的臉上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笑容,繼續說了下去。

當晚,小寒就將這件事情與呼覺、勝東、光北和哀西說了。

此時的勝東雖然年近半百,但模樣卻與從前沒什麽變化,眉宇間更多出了一絲威嚴,看來功力已經是非常高深,讓年月不能影響到勝東了;勝東如此,功力在勝東之上的哀西與掌門人光北更是如此。

而呼覺已經練成了七重玄陽勁,修為已是到了半仙的境界,隻是沒有仙緣,無法登上天界,但滿頭的白發卻已經轉為灰褐色,越活越是年輕了。

勝東聞言哈哈一笑,道:“沒想到咱們的女兒也情竇初開了。”光北道:“不知那劉隨是怎樣的一個人,靜軒雖然對其有意,但人心險惡,靜軒又是初涉人世,怕是不能分辨是非善惡。”勝東點頭道:“是啊,不如讓靜軒將劉隨帶回來我們看看。”

呼覺一擺手,道:“誒,不必如此,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他們自己去辦,我們又操什麽心?”小寒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想法。”勝東聞言,麵上略有一絲擔憂,道:“可是,萬一那人品行不良,又怎生是好?”

小寒白了勝東一眼,道:“那我當初為什麽會一眼就看中了你?難道我就怕你品行不良麽?反正我讚同師伯的意見。”

勝東啞然,呼覺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勝東賢侄多慮了,靜軒自小在玄奕門長大,而我們玄奕門的弟子都是品行端正之人,若那劉隨不良,靜軒怎會看不出來?再說了,靜軒來玄奕門之前,不是與小寒在外漂泊了許多年麽?”

勝東支吾道:“這……倒也是。”呼覺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又道:“不過嘛,我倒是對那劉隨十分好奇,咱家小靜軒看上的人究竟是怎麽一個模樣?”勝東見呼覺這麽一說,便笑道:“還是讓靜軒帶回來看看吧!”那語氣,就像是得誌了一般。

呼覺點點頭,道:“恩,就讓靜軒帶回來看看。”呼覺一會這樣,一會又那樣,這一次換做小寒無言以對了。

次日,靜軒一大早的就要去找劉隨,小寒一把拉住靜軒,道:“等等,先隨我去見見師伯師公他們。”靜軒一臉錯愕的道:“啊?去見他們做什麽?”在靜軒的印象中,隻要一見到光北,就免不了一番說教,心中老大的不願意,但母親的話又不敢相違,隻好跟著小寒去了。

靜軒腦中一直想著光北那嚴肅的表情,不料一進大堂,卻見父親、光北、哀西、呼覺滿臉的笑容,靜軒心中一奇,向眾人行了一禮,問呼覺道:“爺爺,您怎麽也來了?”呼覺創立玄奕門,交給光北以後,便很少在門中露麵了,就連靜軒也很少見到呼覺,所以才有此一問。

呼覺嗬嗬笑道:“我來看小靜軒啊。”呼覺對這個小丫頭萬分的疼愛,靜軒也非常喜歡這一個和藹可親的祖師爺,許久不見,便與呼覺打鬧起來。

勝東見狀,麵色一沉,咳嗽了一聲,叫道:“靜軒!”靜軒聽得父親呼喚,知道自己失態了,乖乖的站在了一旁,怯生生的看著勝東。勝東本來沉下來的臉上又浮起了笑容,道:“我們叫你來,是有些事情與你說。”

靜軒點點頭,問道:“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光北正要開口,卻被哀西攔了下來,光北一愕,問道:“怎麽?”哀西道:“就你那個說話方式,說出來靜軒也不肯信。”

然後哀西嘿嘿一笑,道:“小靜軒啊,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啦?”靜軒聞言,不禁跳了起來,道:“師伯!您在說什麽啊?我哪裏有什麽心上人?”哀西道:“哦?沒有?那劉隨是誰啊?”靜軒心中一跳,支吾道:“他……他……”

光北截斷話頭,道:“師弟,你那又是什麽說話方式?”然後笑著對靜軒道:“靜軒啊,我們想讓你將那劉隨帶回來瞧瞧。”靜軒聞言心中一喜,道:“好啊好啊!我這就去跟他說!”光北點了點頭,道:“你去吧,你身份特殊,出去要小心,知道麽?”靜軒應了,歡歡喜喜的走了出去。

劉隨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他急切的等待著靜軒的出現,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就是想早一些見到靜軒,但坐立不安幾個時辰過去了,仍然不見靜軒的影子,劉隨心中更是焦急了,暗想:“靜軒是不是不來了?”

正這樣想,便聽見房門被人叩響,劉隨大為歡喜,急忙打開了門,果然靜軒就站在門外,劉隨見到靜軒,一顆心才放在了肚子裏麵,似有無數的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道:“你來啦?”

靜軒臉上不知怎的,泛起了一陣潮紅,小聲問道:“今天我們去哪裏玩?”劉隨笑道:“出去玩就是啦,反正街上熱鬧著呢!”於是拉著靜軒的手便往外走,靜軒被劉隨牽起了手,心中一動,覺得這隻手非常的寬廣,被他這樣牽著,心中十分的踏實。

劉隨的心中也是一動,隻覺靜軒的手十分的細膩,牽上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很是舒服。

這天,二人也沒有特意的去哪裏玩耍,隻是牽著手一直走,各自感受著這一種奇異的感覺,走到哪裏算哪裏,遇到什麽看什麽,街邊的小吃劉隨已經帶靜軒吃過了,靜軒卻意猶未盡,又要吃。

劉隨雖然沒有多少盤纏,但隻要靜軒一開口,便立刻掏錢購買,似乎為了靜軒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願。

劉隨雖然十分的聰明,但這是他第一次動情,過了許久許久才明白自己是喜歡上靜軒了;而靜軒自然也不笨,又有哀西說劉隨是自己的心上人,雖然當時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反駁,也清楚自己是喜歡上劉隨了。

二人弄清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禁向對方看去,卻與對方的目光相交,急忙又轉過頭去,一起尷尬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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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十七、見 麵
靜軒說到此處,不禁笑了一聲,似乎當年的那些事她的確曾感到幸福過。玉妍聽得是又羨慕又嫉妒,但想要知道劉隨與靜軒過去的事情這是必須的過程,於是問道:“後來呢?”靜軒笑了一笑,道:“後來呀,我們……”

那一天,劉隨與靜軒就這樣慢慢的走著,一直到了夜晚,才覺得累了,於是二人就在一條河邊找了根石椅,並肩坐下。看著河水潺潺流過,牽在一起的手從來一直沒有放開過,手心也冒起了一些汗珠。

劉隨悄悄的瞄了靜軒一眼,發現靜軒正看著自己,急忙收回了目光,隨著河流遊移。靜軒的目光一直放在劉隨身上,自然發現了劉隨的這個舉動,輕輕一笑,問道:“怎麽?不敢看我啊?”劉隨尷尬的笑了一笑,道:“不是,我隻是……”

半天,沒有說出剩下的話來,靜軒問道:“隻是什麽?”劉隨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道:“這麽晚了,你也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你有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劉隨雖然明白自己喜歡上了靜軒,但卻不知道靜軒的心理是怎麽一個想法,所以問出了這試探性的話。

靜軒聞言隻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劉隨見靜軒不說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暗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啊?”

劉隨哪裏知道靜軒也喜歡上了自己?隻是這種話靜軒說不出口,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家,雖然不說,但聽劉隨這樣一說,心裏卻是十分的歡喜,可這一歡喜,卻把要帶劉隨回去的事情給忘了,站起身來,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劉隨點了點頭,卻仍然握著靜軒的手沒有放開,靜軒靦腆的掙紮了一下,輕輕的將手縮了回來,看了看劉隨,轉身走了開去。劉隨看著靜軒的背影,心中縱有萬般的不舍也沒有辦法。

劉隨回到客棧,躺在床上,心想:“看來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也罷,我們隻是萍水相逢,明天我便離開長安往他處去,靜軒,靜軒,我就當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顆流星吧。”雖然下了這樣的決心,但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與靜軒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劉隨收拾好行囊,用長劍挑了,準備離開長安。剛一開門,卻見靜軒的右手微微抬起,做敲門狀,原來是正準備敲門,劉隨便將門打開了。

靜軒見劉隨這個樣子,不禁問道:“你……你要走了?”靜軒昨夜沒有說要再見麵,劉隨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再也見不到靜軒了,沒想到這時靜軒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靜軒這樣一問,劉隨忙道:“不!不!我隻是……”

靜軒道:“隻是什麽?我看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劉隨心中一急,一句話脫口而出:“不是的!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我就……”靜軒“噗嗤”一笑,道:“我昨天有說不再見你了麽?”

劉隨仔細一想,靜軒雖然沒有說要再見,也沒有說不見了,不禁笑了起來,問道:“那今天要去哪裏玩呢?”靜軒搖了搖頭,道:“今天不玩。”劉隨一奇,問道:“那要做什麽?”靜軒嗬嗬一笑,道:“我爹娘想見見你。”

劉隨心中一震,道:“啊?見我?為什麽?”靜軒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去就是了。”劉隨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們這就去。”於是與靜軒一起往玄奕門方向行去。

聽到此處,玉妍心道:“連父母都見了,為什麽靜軒姐姐還是要離開劉隨哥哥呢?”靜軒見玉妍不解的表情,笑道:“玉妍妹子不用多想,聽下去就明白了。”玉妍點點頭,聽靜軒繼續往下說。

劉隨跟著靜軒到玄奕門,不禁大吃一驚,問道:“你是玄奕門的人?”靜軒嘿嘿一笑,沒有回答,拉著劉隨便走進大門。來到大堂,呼覺、勝東夫婦一幹人等早已在堂內等候,劉隨雖然跟著劍鳴遊曆四方,大場麵見得多了,但此刻卻不由得窒息起來,心中蹦蹦直跳。

呼覺見到劉隨,眼中立刻就放出了一道精光,連聲道:“好!好!好!一股浩然正氣撲麵而來,而且根骨奇佳,天生習武之才!”呼覺功力已經達到了無比高深的境界,一眼便能看出劉隨究竟是善是惡,其他人均是細細端詳了劉隨一陣才察覺劉隨的確如呼覺所說。

靜軒給劉隨介紹了一下在場眾人,這些人都是江湖上傳說中的人物,劉隨在一瞬間結實,肅然起敬,恭敬的給眾人行了一禮,道:“晚輩劉隨,見過眾位前輩。”呼覺嗬嗬一笑,道:“無須多禮。”頓了一頓,又問道:“你家師父劍鳴,近來可好?”

劉隨一奇,問道:“前輩認得家師?”呼覺道:“也不算認得,我的一個徒弟曾與你家師父見過一麵,當時你也在,他曾給我說起過你們。”其實呼覺也不能確定劉隨是不是當年林無悔遇到的那個劉隨,但見劉隨根骨奇佳,劍鳴又被人稱為劍聖,那這個劉隨或許就是同一個人。

劉隨仔細想了一想,道:“莫非是林無悔林前輩?”呼覺笑著點了點頭,雖然是這樣輕描淡寫的點了一下頭,卻帶給劉隨莫大的震撼,暗道:“當初師父便說過那位林前輩的劍術天下無敵,並且時常要我向林前輩看齊,這位呼覺前輩既然是林前輩的師父,那劍術上的造詣更是非凡了!”

當下跪倒在地,道:“晚輩能見到前輩,實在是三生有幸。”呼覺道:“不是叫你不要多禮麽?為何又行這樣的大禮?快快起來。”劉隨道:“不!師父曾說林前輩的劍術已是天下無敵,您是林前輩的師父,那劍術定然更是高強了!這一拜前輩無論如何也得受下。”

劉隨自小跟隨劍鳴學劍,耳濡目染,對劍術的癡迷程度比起劍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呼覺這樣一個高人就在眼前,劉隨怎能不拜?呼覺聞言哈哈大笑,道:“性遊快快起來,說起劍術上的造詣,我是遠遠不及無悔的。”

劉隨一奇,站起身來,問道:“此話怎講?”呼覺歎了口氣,目光就這樣定住了,他想起了當年幻清道的那一戰,劉隨見狀,想再接著問,卻又不好問出口。

過了半晌,呼覺回過神來,問道:“你師父近來可好?”劉隨神色黯然起來,道:“我師父再兩年前別駕鶴西去了。”

呼覺聞言一怔,歎了口氣,道:“唉,我雖然與劍鳴素未謀麵,但他在江湖上的那些事跡也聽到過許多,沒想到一代豪傑便這樣去了,可惜,可惜。”劍鳴的武藝雖然高強,但從未修行過內功,縱然在不知不覺間練就了高深內功,卻不似呼覺這般是玄門正宗,不能延年益壽。

勝東道:“師伯,往事就不多說了罷?”呼覺被勝東這麽一說,立刻想起今天的目的來,笑了一笑,不再多說了。劉隨無緣無故的被靜軒帶回了玄奕門,心中疑惑,問道:“不知各位前輩見我是為了何事?”小寒笑道:“就是見見你啊。”劉隨愕然,道:“就這麽簡單?”眾人一齊點了點頭,哀西詭異一笑,道:“靜軒與你在一起,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啊。”

劉隨雖然聰明,卻也沒有明白哀西話中的意思,應道:“那是自然。”光北揮揮手,示意靜軒與劉隨退下,靜軒笑盈盈的與劉隨走了出去。

劉隨輕聲問道:“靜軒,那位光北掌門怎麽什麽話都不說?”

靜軒道:“哦,掌門師伯向來如此,就算再弟子的麵前也難得開口說一句話,雖然如此,卻將玄奕門管理得很好呢。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一見到我,就嘮叨個沒完。”劉隨笑了一笑,道:“那是因為關心你啊。”

靜軒一嘟嘴,道:“我知道大家都關心我,隻是成天這麽嘮叨,我耳朵都要起繭了。”劉隨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靜軒也跟著笑了起來。

劉隨與靜軒走遠,光北才開口道:“勝東師弟,你怎麽看那個劉隨?”勝東微微一笑,道:“確實正氣浩然,靜軒不愧是我的女兒,眼光不錯。”小寒白了勝東一眼,道:“美吧你,應該是我女兒的眼光不錯,當初要不是我看上了你,不知道你要娶誰呢。”

勝東愕然,道:“你的女兒不就是我的女兒麽?”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小寒與勝東的打情罵俏,在眾人的眼中就如家常便飯一般,這其樂融融的氣氛,無論換做是誰,隻要見了都會覺得心暖。

回憶到此,靜軒喝了一口茶,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似乎說了這麽多話,也感到有些饑渴。玉妍的旁邊也放著同樣的糕點,但玉妍卻沒有吃,靜軒見狀,問道:“玉妍妹妹,怎麽不吃啊?”

玉妍這才吃了起來。靜軒心中一歎,暗道:“這玉妍妹妹十分乖巧懂事啊,我這個主人家沒有招呼,她便不動,我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哪會如此?隻不過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丫頭罷了。”

靜軒現年二十五,隻比玉妍大上六歲,不禁感歎起來:“性遊能有這樣一個好姑娘在身邊,真是有福氣。”玉妍吃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口早已涼透了的茶,問道:“靜軒姐姐,然後如何呢?”

靜軒笑了一笑,道:“這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說得清楚的,你又想知道得詳細,我看你也餓了,不如先吃了飯再說吧?”玉妍點頭應了,於是靜軒攜著玉妍的手,往飯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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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十八、初 戀
靜軒與玉妍用完膳,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靜軒對玉妍道:“妹妹,今天也有些晚了,要不明天我再跟你說?”玉妍連連搖頭道:“不,今天我若是不能知道姐姐與劉隨哥哥之間所有的事情,我便會睡不著。”

靜軒歎了口氣,微笑著摸了摸玉妍的頭頂,道:“好吧,我們便在院子裏說。”於是便與玉妍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下來,靜軒叫道:“鄧媽!鄧媽!你在嗎?”隻見一個年約四、五十的婦女跑了出來,道:“在呐在呐!夫人有什麽吩咐?”

靜軒笑了一笑,道:“鄧媽,麻煩你拿點點心來,順便燙壺酒,我與玉妍妹妹要說說話。”

鄧媽道:“哎喲,這可不成,老爺吩咐過,千萬不能讓夫人喝酒。”靜軒道:“沒事的,玉妍妹妹難得來一趟,快去燙壺好酒來招待招待。”靜軒雖然這樣說了,但鄧媽仍然麵有難色,靜軒笑道:“沒事,雄之如果怪罪下來,有我頂著呢。”

鄧媽知道楊溢對靜軒十分疼愛,既然有靜軒這句話,自然也不怕了,便要去燙酒準備點心。玉妍忙道:“靜軒姐姐,還是不要麻煩鄧媽了。”靜軒道:“沒事的,我也有很久沒喝酒了。”轉頭又對鄧媽道:“快去吧。”鄧媽“誒”了一聲,唯唯諾諾的下去了。

靜軒帶劉隨見過父母以及呼覺等人之後,又跟著劉隨出去遊玩去了。怎奈劉隨在長安停留了兩日,那二兩銀子已經用完,不好意思的道:“那個,靜軒,我嘛……”想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

劉隨話已經說了開頭,靜軒自然就追問道:“什麽?”劉隨道:“實話給你說吧,我在這裏呆了兩日,盤纏已經用盡了。”劉隨紅著臉,大著膽說完了這句話,等著靜軒的嘲笑,誰知靜軒一聽,微笑道:“什麽嘛,就這事啊?”然後從懷中摸了一大錠金子,道:“你拿著。”

劉隨麵色一沉,道:“靜軒,你這是什麽意思?”靜軒見狀,忙道:“我可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隻是我……我想讓你給我買好吃的。”這句話說得十分溫柔,哪裏有絲毫要嘲笑劉隨的樣子?

劉隨聞言心中一蕩,搖了搖頭,道:“不,我不能要你的錢,用你的錢買東西給你吃,那沒有意義。”靜軒一怔,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辦?”劉隨嘿嘿一笑,道:“這難不倒我,你就在客棧等等我,我一會便來。”

靜軒叫道:“你去哪裏?我也要去!”劉隨嗬嗬一笑,道:“好,你就跟我去。”

劉隨尋了一塊半人來高的石頭,往路邊一站,靜軒見狀一奇,問道:“性遊,你要做什麽?”劉隨笑了一笑,道:“呆會你便知道了。”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大聲吆喝起來:“快來看看啊!以劍斷石!一劍下去!石成兩半!各位快來看看啊!”

這一吆喝倒是吸引了許多許多的人,以劍斷石,這口氣倒是十分不小,不知道是真是假,路過的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聚集在了一起。

靜軒聞言一驚,要知道以劍斷石雖然可以做到,但也需要非常高深的功力,自己雖有四百年的功力,卻也不能斬斷石頭,不禁擔憂的問道:“性遊,你可以麽?”劉隨笑道:“放心吧,交給我。”

那些看客已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用劍斬斷石頭,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九成九是騙人的。”“管那麽多幹什麽?要真能斷石,我便給他五兩銀子,若不能斷石,我便給他五拳。”

劉隨往眾人身上掃了一眼,一拱手,道:“今天我在此為各位表演以劍斷石的絕技,如果大家覺得好的話,便給我幾個賞錢。”一人高聲道:“如果你真能用劍斬斷石頭,我便給你五兩銀子的賞錢!”

劉隨聞言,大笑一聲,道:“好!”這人又道:“若你不能斬斷石頭又待怎講?”劉隨道:“我若不能斬斷石頭,耽誤了大夥的時間,隨大夥處置。”這人道:“好!如果你不能斬斷石頭,那我就打你五拳!”

劉隨點頭道:“自然可以。”然後又看了眾人一眼,問道:“這位大爺已經與我做下約定,那其他眾人呢?”眾人頓時又議論紛紛起來,七嘴八舌的道:“能斷石,我們也給賞錢!”劉隨聽了,嗬嗬一笑。

靜軒在一旁提心吊膽,看向那個要賞五兩銀子的人,隻見那人虎背熊腰,雖然不是練武之人,但力道也不會笑,深怕劉隨斬不斷石頭,真要被那人打上五拳,擔心的道:“性遊,還是不要這樣了吧?”

劉隨笑了一笑,沒有答話,卻對眾人道:“我先請各位上來驗上一驗,看看我的長劍,還有這塊石頭有沒有被動手腳。”眾人聞言,都驗了起來,最終石頭就是石頭,長劍就是長劍,沒有任何異樣。

劉隨問道:“各位驗完了麽?”眾人紛紛表示沒有問題,劉隨道:“那便請各位讓開,我要斷石了。”待眾人離開石頭,劉隨右手抄起長劍,左手捏了個劍訣,聚起勁來。眾人凝神看著劉隨,隻聽劉隨突然一聲大喝,一劍便往石頭上斬去。

“唰”的一聲,一劍到底,那半人高的石頭竟然就這樣被劉隨生生的斬成了兩半,眾人一看,一齊拍手叫好,紛紛給了劉隨賞錢。

待眾人散去,劉隨嗬嗬一笑,對靜軒道:“十七兩銀子,夠給你買好吃的了吧?”靜軒被劉隨的這一手鎮得目瞪口呆,右手指著那斷成兩半的石頭,左手捂著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的道:“你……你……你怎麽做到的?”劉隨一怔,道:“這很難麽?要學我師父的無氣蕭殺,斷石便是最基本的條件。”靜軒這才知道劍鳴被稱為劍聖的原因。

其實靜軒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靜軒認為劍鳴內功修為極為深厚,加上劍法精妙,才被江湖人稱為劍聖,殊不知劍鳴並沒有修煉內功。

單單是憑一套自創的無氣蕭殺,便能縱橫天下幾無敵手,外家功夫已經是練到了極致,激流武學中最為剛猛的武藝,便是無氣蕭殺了,斷石這種小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劉隨自小跟著劍鳴,學的是激流武藝,激流武藝的特征就是進步飛快,可快速稱為武林一等一的好手,但若練得深了隻怕是會走火入魔。

而玄奕門的武藝是屬於清流,境進雖慢,但越練越是厲害,而且非常平穩,不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呼覺白發轉為黑褐色便可證明清流武學的奇妙之處,當然呼覺早已掌握了兩種流派武學齊修的奧妙,在這些傳說人物的世界裏,根本不存在流派之分。

劉隨直到與諸葛亮、石韜接觸,才明白清激兩流武學根本上的差異。

劉隨與靜軒當時也不懂得什麽清流激流,賺了銀子,買了好吃的,找個地方坐下便吃了起來,吃完又買,買了又吃,一條街上的小吃都被二人吃了個遍,當時劉隨街頭賣藝還可以賺到十七兩,可是世風日下,漸漸的給賞錢的人也少了,否則劉隨哪會淪落到接短工過活的地步?

二人累了,便回到客棧休息,在劉隨的房中,靜軒一下坐在了床上,錘著自己的小腿,道:“累死我了。”劉隨坐在靜軒的身邊,道:“是啊,累死了,不過也吃了個飽。”靜軒嘿嘿一笑,道:“是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能夠斬斷石頭,真了不得,我練了許久的武藝,也斬不斷呢。”

劉隨聽得靜軒稱讚,不禁沾沾自喜起來,道:“那是自然,我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呢。”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劉隨雖然是在自傲,但靜軒卻也同意劉隨的觀點,此刻的劉隨在靜軒的眼中,都是優點,於是也跟著劉隨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二人沒了話題,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如果陷入沉默,那會發生什麽事情?

二人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劉隨的手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慢慢的向靜軒移了過去,心中蹦蹦直跳。靜軒注意到了劉隨的舉動,也是心如鹿撞,卻沒有采取防備措施,任由劉隨那不安分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心道:“性遊接下來是不是要抱我了呢?”。

這時,靜軒的身子已經完全在劉隨的臂彎之中,劉隨見靜軒沒有反抗,膽子稍微大了一些,稍微用了一些力。哪知就這輕輕一用力,靜軒便軟綿綿的靠在了劉隨身上。

劉隨被靜軒這麽一靠,著實嚇了一跳,心中跳得更急了,認為自己不小心將靜軒摟在了懷裏。

但見靜軒還是沒有反抗,也漸漸平穩了下來。劉隨調整了一下自己,偷偷的往靜軒臉上看去,見靜軒隻看著前方,仿佛沒有注意到自己一般,怎知靜軒的心中卻在想:“他是不是要吻我?怎麽辦?他是不是要吻我?”

靜軒的樣貌實在是美貌無比,臉頰上泛起微微的潮紅,劉隨情不自禁的向靜軒靠近,兩張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靜軒就像沒有感覺一般,還是看著前方,臉上的那潮紅更加的深了。

劉隨的臉停留在靜軒眼前四尺處,看著靜軒那張櫻桃小嘴,水靈剔透,有著無限的誘惑力,劉隨想吻下去,但又不敢,心中直念“造孽”,仿佛是在對自己的這種行為進行批判,靜軒的心中卻道:“來了,來了,性遊要吻我了!”

但過了許久,劉隨隻是保持著這四尺的距離,沒有再動了,靜軒心中又道:“怎麽還不吻我?”

就在劉隨猶豫不決的時候,靜軒卻耐不住了,自己向靠了上來,吻住了劉隨的嘴。這一下,劉隨的心就像跳出來了一般,萬萬沒想到靜軒會自己吻了上來,劉隨睜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但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劉隨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靜軒,靜軒也緊緊的抱住了劉隨,身子貼著身子,纏綿在一起,這一吻,讓彼此認定了心中的感情,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的初戀。

玉妍聽到此處,在腦中幻想著靜軒與劉隨相吻的那一幕,暗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親吻?那接下豈不是……豈不是……”想到這裏,不禁麵紅耳赤,不敢再想下去。玉妍的這個模樣被靜軒看在眼裏,靜軒笑道:“妹子你別瞎想啊,我們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

玉妍聞言,一顆心才寬了下來,暗道:“吻都吻了,還什麽都沒發生。”心中不禁嫉妒起來,沒好氣的問道:“後來呢?”玉妍生氣在靜軒的預料之中,也沒在意,道:“性遊是讓我動心的第一個男人,性遊曾經告訴過我,他也一樣。”

歎了口氣,道:“或許那一次,我沒有吻下去的話,就不會讓性遊如此難過了。”於是又往下開始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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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十九、分 別
熱吻過後,劉隨與靜軒四目相對,什麽話也沒說,雖然如此,但彼此都清楚對方想說什麽,真應了那句話,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但總是沉默著也不是個事,劉隨笑了一笑,道:“要不,我們再出去走走?”靜軒微微的點了點頭,二人便牽著手走了出去。

對彼此的那份愛意,沿著手心的溫度傳遞到對方的心中,二人感受著對方的愛,幸福的走著,渾不覺時間流逝,夜幕降臨了也未察覺。

劉隨抬頭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的道:“天黑了呢。”靜軒點了點頭,劉隨深深的歎了口氣,靜軒一奇,問道:“你歎什麽氣啊?”劉隨笑了一笑,道:“你就要回去了,我舍不得。”靜軒的麵上泛起一陣潮紅,沒有答話。

劉隨牽著靜軒,往玄奕門方向走了一會,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靜軒搖了搖頭,道:“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完不舍的鬆開了劉隨的手,走了開去。

劉隨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靜軒!”靜軒聽得劉隨呼喚,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了劉隨一眼,問道:“什麽?”劉隨停了一陣,道:“明天,你還來麽?”靜軒笑道:“不來了。”劉隨聞言,心中一陣失落,“哦”了一聲。

靜軒看劉隨這個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來,道:“我不來,你就不可以去找我麽?”劉隨聞言大喜,一把將靜軒擁在懷裏,道:“好,好,明天我去找你。”靜軒點點頭,輕聲道:“你來提親,怎麽樣?”

這句話說得非常小聲,縱然就在劉隨的耳旁響起,劉隨也沒有聽清楚,問道:“什麽?”靜軒急忙搖頭,道:“沒什麽!沒什麽!”然後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劉隨,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劉隨應了,靜軒便往玄奕門方向走去。

鄧媽將燙好的酒與點心一起放在托盤中,端了出來,放在石桌上,道:“夫人,我就放這裏了啊?”靜軒點點頭,笑道:“恩,你快去休息吧。”鄧媽“誒”了一聲,道:“夫人也早些休息。”說罷便走了開去,邊走心裏邊道:“這玉妍姑娘什麽來頭?夫人竟與她這麽談得來。”

靜軒先給玉妍斟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道:“來,妹妹,我們喝一杯。”玉妍笑著點點頭,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又放下酒杯,臉上就略顯微紅,看來玉妍的酒量是十分小的了。

靜軒卻不一樣,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笑了一笑,道:“很久沒有喝酒了,雄之一直不讓我喝。”玉妍笑道:“那是楊大人關心姐姐,怕姐姐飲酒傷身。”靜軒點頭道:“是啊,我也知道他擔心我,但也不至於一口也不讓我喝吧?”說罷歎了口氣,繼續回憶。

靜軒回到玄奕門,一想到與劉隨擁吻得那一幕,心中就歡喜得緊。剛一進門,小寒便出現在靜軒眼前,靜軒見到小寒,滿麵歡喜的叫了聲:“娘!”小寒微笑著點點頭,道:“回來啦,今天玩得高興吧?”

靜軒微微一笑,臉上泛起一陣桃紅,小寒笑道:“看你滿麵桃花開,是不是有什麽事發生啊?”靜軒聞言,又想起自己與劉隨熱吻的那時刻,嘟噥道:“我哪裏滿麵桃花開了?事情嘛,倒的確有一些。”

說到此處,臉上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小寒拉著靜軒的手,慢慢的向屋子裏走去,邊走邊問道:“什麽好事?說給娘聽聽。”

要在母親的麵前說起自己與劉隨親熱的情形,靜軒哪裏開得了口,隻斷斷續續的道:“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啦,隻是……隻是……”靜軒的心思哪裏瞞得過小寒?小寒見靜軒這個模樣,便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笑問道:“劉隨是不是親你了啊?”

靜軒心中一驚,暗道:“娘怎麽猜得這麽準?”被小寒直接的說了出來,靜軒也沒有辦法反駁,隻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寒歎了口氣,問道:“靜軒,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真的愛上劉隨了?”靜軒麵上又是一紅,“恩”了一聲。小寒又道:“那有一些事情我就該讓你知道了。”靜軒一怔,問道:“什麽事啊?”小寒讓靜軒坐了下來,道:“靜軒啊,你爹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你知道麽?”靜軒聞言一奇,道:“我沒覺得啊,我看爹是越來越精神呢。”

小寒搖了搖頭,道:“你有所不知,我是狐王,你爹是普通人類,人妖結合是不為天道所容的,你爹表麵看上去是越來越精神了,其實已受到了天道的懲罰,慢慢的被病魔所侵蝕。”

靜軒驚道:“那就該請大夫來給爹看看啊!”小寒笑了一笑,道:“你呼覺爺爺都沒有辦法,何況是尋常大夫?天道是不能相違的。”

靜軒“哦”了一聲,心裏滿是對勝東的擔憂,小寒頓了一頓,道:“我給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你與劉隨若是結合的話,隻怕也不被天道相容。”靜軒心中一陣慌亂,問道:“難道我與他在一起,他也會像爹一樣?”小寒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靜軒剛剛嚐到了幸福的滋味,現在又聽到這樣一件事情,心中頓時沒了注意,問道:“那我該怎麽辦?”小寒笑了一笑,道:“這就由你來決定了,無論你如何決定的,我都會支持你的。”說罷囑咐靜軒好好休息,走出了房門。

靜軒躺在床上,暗想:“我與性遊在一起,會讓性遊遭到天譴麽?那我究竟該不該與性遊在一起?”靜軒被這個問題煩惱著,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劉隨一大清早的就爬了起來,想要去玄奕門見靜軒,又覺一大早的就去打擾別人實在不好,還是午後再去比較好,於是就開始等時間慢慢流逝,心中暗道:“這時間怎麽過得這麽慢?”

劉隨煎熬的等到正午,焦急的便打開了門,卻見靜軒就站在門外。

劉隨一奇,問道:“咦?不是說今天不來嘛?”靜軒滿臉的憂愁,不知在想些什麽,劉隨看在眼裏,問道:“怎麽了?心情不好?”靜軒沒有答話,劉隨笑了一笑,道:“哦,肯定是昨天回去被掌門說教了對吧?”

靜軒搖了搖頭,劉隨大惑不解,道:“那就怪了,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這個樣子了?先進來吧。”靜軒點了點頭,走了進來。

靜軒隨意找了地方坐下,臉上神情絲毫沒有緩解。劉隨滿肚狐疑,問道:“究竟怎麽了?”靜軒還是沒有說話,劉隨也不好再問,過了半晌,靜軒開口問道:“性遊,你覺得生命重要麽?”劉隨一愕,不知道靜軒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笑了一笑,道:“生命隻有一次,當然重要。”

靜軒聞言,神色更加黯淡了,劉隨大奇,問道:“你怎麽啦?怎麽會問這個問題?”靜軒聽劉隨這麽一問,身子不禁一顫,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性遊,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劉隨聞言,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當頭劈了下來,道:“靜軒,你……你說什麽?”靜軒目光突然堅定起來,看著劉隨,道:“我們不要再一起了。”

劉隨倒退了兩步,不敢相信靜軒所說的是真的,但靜軒的這句話又真真切切的聽在耳中,喃喃的道:“為什麽?為什麽?昨天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靜軒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那是昨天的事情。”

靜軒的話就像是一柄尖銳的匕首,在劉隨心中劃了深深的一道傷痕,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靜軒見狀,心中十分不忍,但這也是無可奈何,轉身便走了出去。劉隨叫道:“靜軒!”靜軒怔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

劉隨看這靜軒的背影,問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要離開我?”靜軒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做錯。”劉隨又問道:“那是為了什麽?”聲音提高了許多,靜軒的心裏也是一陣惆悵,但此時此刻,容不得有絲毫的猶豫,再留在這裏,自己隻怕控製不了心中的感情。

靜軒思索了一陣,道:“性遊,如果你想娶我,那你就得先做上大官,然後再正大光明的上玄奕門來提親。”說完,頭也不回,徑直走了開去。隻留下劉隨獨自一個人,獨自悲傷。

這段感情來得突然,也結束得突然,靜軒本以為給劉隨定下一個難題,會讓劉隨慢慢的忘了自己,誰知道劉隨真的就這樣等了下去,一等就是六年。靜軒不禁歎了口氣,道:“我沒有想到性遊對感情會如此的癡心。”

玉妍聽到這裏,眼淚怔怔的流了下來,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們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靜軒姐姐你離開劉隨哥哥,是為了他好。”

靜軒笑了一笑,道:“當時確實是這樣想的,後來時間久了,我才明白當時隻是情竇初開,一時衝動才與性遊走到一起的,現在想想,我與性遊真的很不適合。”

玉妍喝了一口酒,平複下了心中的情緒,問道:“怎麽說?”靜軒又是一笑,道:“妹妹,很多事情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我與性遊的性格確實不合適,就算性遊為了我而改變,最終也會讓他傷得更深。”

玉妍“哦”了一聲,雖然不明白靜軒話裏的含義,但也摸到了一些頭緒,頓了一頓,又問道:“既然靜軒姐姐說人妖結合是違逆了天道,那姐姐為什麽還要嫁給楊大人呢?”靜軒嗬嗬一笑,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去休息了吧?”

玉妍點了點頭,道:“恩,耽擱姐姐這麽多時間,真是對不起。”靜軒摸了摸玉妍的頭發,道:“傻丫頭,這有什麽?好了,快去睡吧。”於是吩咐下人將玉妍引到客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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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十、僥 幸
次日一早,風和日麗,顯然又是一個好天氣。靜軒走出房門,伸了個懶腰,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一敝眼,卻看到一個人正在掃院子,正是玉妍。靜軒急忙走到玉妍身邊,一把奪過了玉妍手中的掃帚,道:“妹妹,你在幹什麽啊?哪裏要你打掃院子?”

玉妍微微一笑,道:“我在姐姐家裏住著,若不做一些事情,心裏會過意不去。”靜軒歎了口氣,道:“你呀,心腸真是太正直了,你是我的客人,怎麽能讓你做這些事情?”說罷不禁笑了一笑,玉妍也笑了起來。

忽然,二人的心中同時沒由來的一跳,靜軒麵色凝重了起來,道:“怎麽我有一種不詳的感覺?”玉妍道:“我也是。”二人對視一眼,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靜軒與玉妍卻不知道,自己心中掛念的人此時正處於危機之中。

雷極對準了楊溢的頭顱,一劍就刺了下去。生死攸關的時刻,楊溢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往旁邊翻身滾了開去,這當頭一劍深深的插入了地下,雷極冷笑一聲,道:“你還有力氣躲?”說完又是一劍刺向楊溢。

楊溢剛才那一翻身已經是十分的勉強了,見雷極又一劍刺來,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但卻怎麽也避不開了,被雷極一劍,貫穿了左肩。楊溢吃痛,慘叫一聲,劉隨見狀大驚,奮力將手中長劍擲向雷極,雷極左手背身一揚,以綠雷擋住了劉隨擲來的一劍,然後喝了一聲,那柄劍竟然被綠雷反擲了回去。

劉隨哪裏還有力氣能避開?隻勉強的挪動了一下身軀,長劍還是插在了劉隨的右肩之上。

雷極極為不屑的道:“螳臂當車。”在雷極壓倒性的實力麵前,二人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能做到的,就隻是讓雷極移動腳步而已。劉隨不甘心的道:“可……可惡,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厲害……”雖然不甘心,但雷極的實力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勝不過的。

楊溢心中暗道:“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麽?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麽?”雷極看著楊溢,嘿嘿一笑,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說罷,左手將一道綠電聚集在手心,便是一掌推向楊溢的下腹,這綠電的威力何等強大?若直接被擊中的話,楊溢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楊溢的下腹部突然閃爍起了藍光,藍光不僅擋住了雷極的掌勁,還將雷極震退了開來。雷極大吃一驚,向楊溢看去,隻見楊溢的全身藍光暴漲,渾身圍繞著藍色的起勁,十分渾厚,然後楊溢的身後浮現出了一個幻影,那是一個狐狸的頭型。

雷極心中一凜,暗道:“好強的妖氣!”心中這樣想,嘴上卻道:“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不過,縱然你有妖物相助,在老子的麵前也是沒有作用!”說罷,聚集三道綠電於劍上,飛身躍起,一劍橫掃,斬向楊溢。

楊溢隻覺力量不斷的從星位並發出來,走遍全身,舒暢不已,見雷極攻來,大喝一聲,也是一劍橫掃,挾著藍光斬了出去。綠雷與藍光相碰,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雷極隻覺楊溢這一劍勁力無窮無盡,大驚之下,退了開來。

暗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等力量,隻用三道綠電是我小瞧了他。”正想間,楊溢又是一劍劈來,隻見楊溢身後的狐狸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這一劍比先前那一劍又強上了數倍,連楊溢的身形都隱沒其中,可見藍光之盛。

雷極大驚,急忙舉劍格擋,楊溢的劍招威力十分強悍,雷極這一下運上了六成的功力,才接下這一招。

雷極心道:“這小子學的明明是玄門正宗,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妖氣?”雷極再也不敢小視楊溢了,當下運起八成功力,猛的一劍斬出,將藍光蕩散,正要進攻,卻是一呆,眼前哪裏還有楊溢的影子?

別說楊溢,就連躺在地上的劉隨也不見了蹤影。雷極冷冷的道:“哼,跑了麽?日後若被我撞見,定要殺了他們。”

原來楊溢在生死關頭,體內小寒的內丹突然起了作用,幫助楊溢避過了一劫。

楊溢知道是小寒的內丹,因為那股巨大的妖氣正是小寒臨死前所散發出來的,楊溢不及細想,在雷極錯愕之時急忙運起全身勁力斬出一劍,在雷極與自己砍出來的藍光周旋時,抽身而退,與劉隨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洞穴。小寒的千年修為豈是等閑?雖然楊溢隻發揮了十之一二

楊溢與劉隨沒有逃出多遠,便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此時若是雷極追來,二人隻能夠認命了,好在雷極被楊溢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嚇了一跳,沒有追來。

不知過了多久,劉隨轉醒過來,身上除了肩上的劍傷,並沒有其他嚴重損傷,仿佛綠電流過身體,隻是讓自己全身暫時麻痹而已,肩上的傷勢也不是十分嚴重,心下不禁一寬。

見楊溢還沒有醒過來,猛然想起方才楊溢所施展的那絕強招數,心道:“師父說過,如果勉強使用尚未練成的招式,星位定然會受到損傷,不知雄之施展剛才的那一招,有沒有傷到星位!”於是強忍著傷痛,查看楊溢的傷勢如何。

劉隨本以為楊溢施展出如此強橫的一招,星位定然受挫,誰知道楊溢的星位不但安然無恙,更前所未有的壯大起來,心中一奇,暗想:“怎麽雄之的功力反而增強了?”

劉隨哪裏知道楊溢有小寒的內丹相助?內當激發出的藍光不禁沒有讓楊溢受到太大的符合,更讓楊溢的功力提高了一個階段。

劉隨正納悶時,楊溢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劉隨一喜,道:“雄之!你沒事吧?”楊溢點了點頭,猛然翻身坐起,問道:“雷極呢?”劉隨笑了一笑,道:“看來是被你那一招嚇到了,沒有追來。”

楊溢這才安下心來,一鬆懈,肩上的劍傷便發起痛來,楊溢略略檢查一下傷勢,雖然被貫穿了過去,卻沒有傷到要害,隻要調養一陣便可以痊愈,不禁舒了口氣。

二人休息了一陣,楊溢歎了口氣,道:“我自以為武藝足可縱橫天下,先前我敗在他的手下,隻認為是我自己不小心,卻沒有想到他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劉隨深有同感,道:“是啊,能在他的手上撿回條命,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罷看了看楊溢,伸出右手捏成拳頭,笑道:“這多虧了你啊。”楊溢也是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突然爆發出這麽強大的力量來。”

然後左手捏成了拳頭,與劉隨的右拳碰了一碰。楊溢卻不知劉隨雖然有了五百年的功力,卻從未遇到過妖怪,所以分辨不出妖氣來,否則就憑劉隨的那一身浩然正氣,定然不會與楊溢碰拳,若是楊溢知道了,隻怕要暗中叫幸了。

過了一會,劉隨問道:“下一步我們怎麽辦?總不能任由雷極殺死無辜百姓吧?”楊溢苦笑一聲,道:“我們能做什麽?依我看,那雷極已經是兩大流派的武藝掌握得十分純熟了,若非能同時運用兩大流派武藝的人,絕非他的對手。”

說到此處,劉隨與楊溢同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齊聲道:“我想到了!”二人又同時一怔,劉隨問道:“雄之你認識兩大流派都能運用的人?”楊溢點點頭,道:“是,我認識一個人,就是江湖上傳說中的南宮獨木前輩!若是南宮前輩肯出手,定能勝過雷極!”

劉隨聞言嗬嗬一笑,楊溢問道:“莫非性遊你也認識兩大流派都能同時運用的人?”劉隨笑道:“我武功雖然不如你,但認識的人就比你多了,我與玄奕門的眾位前輩都有些交情,我正想去拜托他們呢!”

楊溢一怔,哈哈笑道:“原來如此!玄奕門眾位前輩都是能同時運用兩大流派武學的高人!那就這麽定了,我與你立刻趕去長安,將這事告訴玄奕門的前輩!”劉隨點點頭,道:“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手。”楊溢應了,與劉隨並肩走下蝸牛山。

走著走著,楊溢突然問道:“性遊,我問你一件事情。”劉隨道:“有事便說。”楊溢想了一想,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認識玄奕門眾位前輩的。”劉隨一怔,不禁停住了腳步,神色突然黯然起來,楊溢見狀,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這個表情?”

劉隨淡淡一笑,這個笑容十分的勉強,道:“沒什麽,你的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楊溢擺擺手,道:“等等,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楊溢思索了半天,笑道:“看你這個表情,八成是紅顏知己吧?”劉隨點了點頭。楊溢笑道:“說來我聽聽。”劉隨搖搖頭,道:“那些往事,不提也罷。”楊溢麵色一沉,道:“你我雖然相識不久,但好歹也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了,莫非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讓我知道的?”

劉隨聞言,看了看楊溢,歎了口氣,道:“唉,好吧,那我便邊走邊說。”楊溢拍手一笑,道:“這才對嘛,快說來我聽。”劉隨又是微微一歎,向前走了去,楊溢與劉隨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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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十一、師 門
劉隨一邊走,一邊訴說著當初與靜軒的一幕幕,楊溢微笑著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還附和道:“哦,原來如此。”似乎楊溢對自己妻子過去的那些事情饒有興趣。

劉隨說完,深深出了口氣,道:“唉,就是這樣了。”楊溢看著劉隨,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弄得劉隨一頭霧水,問道:“怎麽了?”“哦,沒什麽”楊溢這樣回答道,劉隨也沒在意,二人徑直往長安走去。

過了三五日,二人已接近了長安城,遠遠一看,隻見天空紅紅的一片,楊溢眉頭緊緊皺起,道:“性遊,你看那邊,好濃厚的氣息。”劉隨雖然不能分辨氣息,但也感到了一陣沉重的壓迫感,不禁問道:“是妖氣麽?”

楊溢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麽氣息,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那麽濃厚的氣息,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頓了一頓,又道:“擁有著氣息的東西絕非善類。”

劉隨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能分辨氣息,但我也能感覺得出來,看那方向,似乎是在長安城上,會不會長安城出什麽事了?”楊溢笑了一笑,道:“玄奕門就在長安附近,縱然有妖魔,又能有何作為?”

劉隨點頭道:“也是。”楊溢又道:“先不想這麽多了,我們趕快上玄清道要緊。”於是二人快步前行。

長安城,雖然曾被董卓統治過,但這麽多年過來了,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百姓們就像往常一樣生活著,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逼近,頭頂紅紅的那一片天空,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幅美景。

楊溢麵色一沉,道:“百姓們都不知道危險將至。”劉隨思索了一陣,道:“又不能告訴他們,否則定然會引起恐慌,我們還是趕快去玄奕門與眾位前輩商量對策。”楊溢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趕快走吧。”

二人快速來到玄奕門,卻被守門的知客道人攔住,知客道人問道:“二位施主來此有何貴幹?”劉隨看了一看這知客道人,笑道:“哀西前輩,您不認得我了?”

原來這知客道人正是南北西東之一的哀西,哀西定睛一看,也認出了劉隨,笑了起來,道:“性遊!原來是你啊!我們有六年沒見了吧?”劉隨道:“我們隻見過一次,您便能記住我,我真是深感榮幸啊。”哀西將二人迎了進來,劉隨又問道:“怎麽今日會是前輩在看門?”

哀西笑了一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道:“你們等一等,我這就去通報掌門師兄你來了。”說罷便走進了大堂。

楊溢大吃一驚,本來劉隨說認識這些傳說人物,自己是半信半疑的,但想玄奕門是名門大派,到這裏來說雷極的事情,玄奕門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卻沒想到劉隨真的認識。

楊溢第一次來到師門,心中無盡的感慨,又想起了郭嘉,麵上一陣黯然。劉隨見狀,問道:“雄之怎麽這個表情?”楊溢笑了一笑,道:“我雖然是玄奕門的弟子,但卻從來沒有來過玄奕門,現在站在這裏,我不禁想起了師父。”

劉隨道:“看你這個樣子,你師父對你一定是很好的了。”楊溢點頭道:“不錯,師父對我恩重如山,隻可惜我還未來得及報答,他便去世了。”劉隨聽到此處,想起了劍鳴,心中也不禁悵然。

過了一會,哀西走了出來,對二人道:“你們進來吧。”二人應了,跟著哀西走了進去。

進了大堂,劉隨向四周看了一遍,在場之人自己認得其中兩個,那就是呼覺與光北,還有三名四十來歲的生麵孔。光北不愛說話,見到劉隨,隻笑了一笑,表示歡迎。呼覺笑道:“性遊啊,這幾年來可好?”劉隨一拱手,道:“托眾位前輩的福,還算不錯。”

呼覺走到劉隨麵前,右手搭在劉隨的肩上,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左手指向三位生麵孔左邊一位,道:“這位是已過世的華南的得意弟子,名叫常青。”常青對劉隨微微一笑,道:“早聽師伯祖說起過你的名字,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

劉隨被常青這麽一誇,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後腦,道:“常青前輩過獎了。”

呼覺嗬嗬一笑,又指向中間一位,道:“這位也是華南的弟子,叫做衝靈。”衝靈一拱手,道:“幸會。”劉隨也還了一禮,呼覺又指向右邊那位女子,道:“這是哀西的弟子,叫做徹寒軒。”

徹寒軒雖然有四十多歲,但卻十分美麗,水靈剔透,也不知道徹寒軒是怎麽保養的。對著劉隨微微一笑,便如出水芙蓉一般,劉隨看在眼裏,急忙施了一禮,將頭轉了過去,暗想:“徹寒軒?這個姓氏可是十分奇怪。”

呼覺介紹完畢,劉隨便介紹起楊溢來,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名叫楊溢,表字雄之,也是玄奕門的弟子。”哀西“哦”了一聲,道:“玄奕門的弟子?怎麽我沒有見過?你是誰的徒弟?”

楊溢一拱手,道:“我師父是郭嘉,我是師父在外收的弟子,到今日才回來拜師門,萬望各位師祖寬恕。”光北聞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奉孝近來可好?”楊溢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哀傷,道:“師父他已去世了。”光北聞言,深深歎了口氣,道:“可惜,可惜。”

楊溢見光北如此,不禁問道:“掌門師祖何故如此?”哀西道:“你有所不知,郭奉孝是掌門師兄最得意的弟子了。”楊溢聞言心中一凜,跪拜起來,光北一拂袖,憑空打出一股氣勁,這氣勁將楊溢吹了起來,楊溢一驚,暗道:“師祖的功力如此雄厚,縱然是師父,也不及師祖十分之一。”

楊溢既然是玄奕門的弟子,當然知道玄奕門的曆史,見在場的人都是曾經玄清道的人,幻清道的人物一個都沒有,好奇之下問道:“不知聖月師祖現在何處?”呼覺笑了一笑,道:“她呀,雲遊四海多年,我們也早就沒了她的消息。”楊溢“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劉隨左看又看,不見勝東與小寒,問道:“勝東前輩與小寒前輩在何處?”眾人麵色一沉,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楊溢知道其中原由,心中也不禁憂傷。

呼覺嗬嗬一笑,道:“他們不在便不在吧,性遊你這次是為何而來?”劉隨聽呼覺轉了個話題,也不好追問,便道:“是這樣的,我們有一些事情想向眾位前輩請教。”於是便將雷極之事說了。

眾人聞言一驚,光北道:“什麽?他們在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劉隨與楊溢一起點了點頭,光北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楊溢見狀一怔,問道:“掌門師祖為何如此擔憂?難道憑掌門師祖的修為也不能勝過那雷極麽?”哀西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楊溢的問題,對呼覺道:“師伯,看來您擔心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劉隨與楊溢一奇,齊聲問道:“什麽事情?”

呼覺眉頭皺起,出了口氣,道:“你們先坐下等等,呆會就知道了。”

呼覺話音剛落,隻見天空中遠遠飛來五個人影,三前兩後,四個男子腳踏長劍,另一個女子卻是騰雲駕霧而來。五人落在玄奕門大堂外,快步走了進來。呼覺見五人進來,道:“你們回來了,就等你們了。”

劉隨與楊溢細細一看,這五人其中三位於呼覺一般年紀,仙風道骨,剩下一個是摸約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卻兩鬢斑白,另一個是女子,生得國色天香,那樣貌,不該人間有,隻應天上存。

劉隨與楊溢見到三位老者,雖有壓迫感,但還能把持得住,一見到那兩個年輕人,便汗如雨下,被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那感覺,比劉備與曹操的霸氣更加強猛。

劉隨定了定神,問道:“不知這幾位是……”呼覺嗬嗬一笑,指著那三位老者,道:“這三位是我玄奕門長老,玄虛、朱鬆與若然。”然後指了指三人身後的青年男子,道:“這位是我的徒弟,叫做林無悔,而這位是他的妻子凝霜。”

二人聞言大吃一驚,劉隨曾經見過林無悔一麵,隻是那時年紀還小,對林無悔的記憶已是十分模糊了,所以沒認出來,但當年也是由於年紀小,感覺不到林無悔身上的那股無敵強悍的氣息,現在見到林無悔,是劉隨見過的人中給他壓迫感最大的人,如何不驚?

心頭暗道:“師父說林前輩的劍術天下第一,我一直不信,今日一見,我才相信師父所言並非謙辭。”

楊溢更是震驚,他從南宮獨木的口中知道了林無悔就是神將驚鴻這個事實,雖然一直想見一見這天界的神將,但親眼見了,卻又難以抵抗住林無悔散發出來的氣息,暗道:“沒想到林師祖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氣息,但這氣息並非天界正氣,不知道是什麽。”

二人的目的都是要去尋林無悔,這下倒好,一起達成了,但見現在這個情形,知道不該問自己想問的事情,便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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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十二、魔 氣
呼覺見到眾人,嗬嗬一笑,道:“三位師弟將無悔找來了?”若然笑了一笑,道:“我們三個可被無悔折騰慘了。”林無悔抱歉的笑道:“不知三位師尊到來,冒犯了。”

誅邪道:“無悔啊,你沒事幹嘛要布下那麽厲害的劍陣?你親自來找我們倒是可以,但我們要去找你,卻是難上加難了。”林無悔笑了笑,道:“實在抱歉。”

劉隨與楊溢聞言心中大奇,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原來林無悔與凝霜成親隱居在滅天教舊址,唐紫衣墓前,為了不讓他人打擾清淨,便在四周布下了極為強大的劍陣,完全與外界斷絕聯係。

除非林無悔自己出去,否則不管是誰,想要見到林無悔一麵便首先要闖劍陣,正因為如此,玄奕門才要三位長老同去方能過得了劍陣,見到林無悔,卻不知道玄奕門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要請這位神將出來。

抱著這個疑問,楊溢問道:“各位師祖,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林無悔看了一眼楊溢,愣了一下,問道:“你是何人?小寒前輩又在何處?”憑林無悔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楊溢身懷小寒的千年修為,隻是楊溢還沒能融會貫通而已。

林無悔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楊溢不禁一怔,看了看劉隨,又看了看林無悔,心中為難不已,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林無悔見楊溢這個樣子,右手按在了楊溢的頭頂,閉目冥思了起來。

過得片刻,林無悔放開了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林無悔竟然就在這片刻之間,讀取了楊溢關於小寒的記憶。

林無悔又看向劉隨,笑道:“小弟弟,我們近二十年沒見了吧?”林無悔這一笑親切無比,劉隨心頭無端端的一暖,也笑道:“晚輩見過林前輩。”心中卻想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林前輩為何還如此年輕?”劉隨哪裏知道林無悔是天界神將,體內神血讓林無悔擁有了長身不老的身軀。

呼覺擺擺手,道:“無悔,這些事情呆會再說吧,現下當務之急是商量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林無悔笑道:“師父是說那個吧?”手指往遠處紅紅的一片天空指了過去,呼覺點點頭,道:“就是這件事情。”劉隨問道:“各位前輩還沒告訴我們什麽事情呢。”

林無悔頓了一頓,問楊溢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麽?”楊溢搖搖頭,道:“不知,但我能感覺得到那氣息十分不詳。”

林無悔道:“不錯,那不是仙氣,也不是妖氣,而是魔氣。”劉隨與楊溢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那紅紅的一片竟然是三界中魔界的魔氣,不禁齊聲問道:“此處怎麽會出現魔氣?”林無悔道:“這我就不知了。”

林無悔隻讀取了楊溢對小寒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雷極正在收集至陽之人精血的事情。

呼覺道:“無悔呀,這兩位小弟弟帶來了一個消息。”林無悔“哦”了一聲,問道:“什麽消息?”呼覺道:“他們說有一個叫雷極的人正在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已經裝滿了四個半人高的壇子了。”

林無悔聞言一驚,道:“至陽之人的精血?莫非有人要布下‘靈血鎮魔陣’?”呼覺微微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劉隨與楊溢被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劉隨問道:“前輩,那‘靈血鎮魔陣’又是什麽?”林無悔深深的歎了口氣,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幕,神情如此憂傷。凝霜看在眼裏,也是輕輕一歎,拍了拍林無悔的肩膀。

林無悔如夢初醒,全身抖了一下,對凝霜微微一笑,道:“當年幻清道一役,你們可知道?”二人一起點了點頭,林無悔道:“幻清道一役,魔王嗔吾衝破封印,重新降臨人間,必須布下‘靈血鎮魔陣’將嗔吾招至陣中,然後重新施加封印才可。”

劉隨“哦”了一聲,道:“原來這陣法是封魔陣法,那就不必擔心了。”凝霜搖了搖頭,道:“非也,當年嗔吾已經被徹底封死,不可能衝破,所以根本不用再布下這個陣法。”劉隨奇道:“既然是封魔陣法,哪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林無悔笑了一笑,道:“剛才我不是說了麽?靈血鎮魔陣一布下,便可以將嗔吾招至陣中,短時間內重現人間,如果布陣之人心懷不軌,又待如何?”二人恍然大悟,連聲道:“原來如此!若真是這樣,那事態就嚴重了。”

常青一直在一旁不說話,此刻開口道:“不管那些人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是不是為了布陣,他們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不對。”

然後一拱手,道:“請各位師尊讓我下山去探一探虛實。”光北搖了搖頭,道:“不可。”常青一怔,叫道:“掌門師叔!”哀西“誒”了一聲,道:“常青,我們知道你的心思,但眼前之事迫在眉睫,我們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待此間事了,你再下山不遲。”常青聞言,點了點頭。

呼覺問林無悔道:“無悔,你看這魔氣是怎麽一回事?”林無悔看了一看那片天空,眉頭一皺,道:“這股魔氣十分強大,可以說僅次於嗔吾,我實在想不出是誰擁有這麽強大的魔氣。”楊溢笑道:“不管是誰,隻要林前輩在,便不是對手。”

林無悔微笑著搖了搖頭,楊溢見狀一怔,問道:“怎麽?莫非連林前輩也不能敵?”凝霜道:“不是不能敵,而是無悔不能出手。”劉隨與楊溢聽了大奇,齊聲問道:“為什麽?”林無悔道:“我不能出手,自有不能出手的原因。”

二人滿肚狐疑,卻不知道林無悔神力太強,若是出手導致神力擴散,波及到的就不止一個長安城了。

呼覺問道:“無悔,你看怎麽辦?”林無悔思索了一陣,道:“趁著敵人還沒有現形,師父不妨布下‘九天星宿陣’,先截斷敵人前進的道路,然後並力誅之,我與凝霜保護長安城,免得百姓遭受殃及。”

呼覺點點頭,道:“好,就這麽辦。”然後轉頭對眾人道:“我們去布陣!”眾人一齊點了點頭,正要出去,卻被劉隨叫住:“前輩!讓我也去!”楊溢也自告奮勇的要去,呼覺一笑,道:“我們在天上作戰,你們如果可以,就跟著來吧。”

二人一怔,在天上作戰又怎是凡人所能做到的?卻見呼覺長嘯一聲,一柄劍憑空漂浮起來,呼覺縱身躍起,踏在劍上禦劍飛了出去。二人見狀,呆了一呆,若然、玄虛、朱鬆也飛了出去,光北與哀西領著常青、衝靈、徹寒軒飛在最後。

雖然剛剛看見三位長老與林無悔夫婦飛天而來,卻是遠景,現在在如此近的距離見到眾人禦劍而去,劉隨與楊溢心中都是一陣驚歎,暗道:“玄奕門的武藝果然高深莫測。”

長安城正上方,呼覺與三位長老為前,光北與哀西居中,常青、衝靈、徹寒軒押後,已經在那片紅雲附近站定了方位。

這“九天星宿陣”是呼覺在玄清道的“千玄萬變陣”與幻清道的“幻滅重生陣”兩大陣法的基礎上,精心改良而成的新陣法,雖然隻需要九人便能布下,卻占據了最為重要的位置,威力遠遠勝過需要五十人才能布下的兩大陣法,大大精簡了人數。

眾人所處高度不低,從長安城內抬頭望去,凡人根本就不可能以肉眼看到眾人的身影,否則若是被這些尋常百姓見了,還不道是何神何怪呢

林無悔對劉楊二人道:“呆會激戰,勁力必然擴散,我與凝霜隻能擋得大多數,不能完全顧及,你們去隨我們到城中,幫助抵禦四散而來的勁力,盡量不讓長安城受損。”二人點頭應了,於是便跟著林無悔夫婦走下山去。

其實林無悔完全可以禦劍飛進城中,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定會驚擾百姓,於是便選擇了步行。

雖然林無悔讓二人幫助招架擴散而來的勁力,但呼覺等人的勁力也是十分強橫,單單是擴散出來的勁力,修為弱的人也承受不住,林無悔卻問也不問,便讓二人相助,是看出二人功力都不俗,也顯示出對二人的信任。

天空之中,眾人腳踏一柄長劍,手持一柄長劍,凝神備戰。隻覺從那紅雲中散發出來的氣息是越來越重了,常青、衝靈與徹寒軒修為不及光北哀西,更不及呼覺與三位長老,被這氣息的壓迫感鎮得心神不寧,常青與衝靈倒還把持得這,徹寒軒是女子,修為稍淺,幾乎窒息。

又過了一陣,那片紅雲突然不安分的動了起來,呼覺一皺眉,道:“各位小心,魔物要來了。”眾人一齊點了點頭,三名年輕些的弟子未曾經曆過當年對戰嗔吾的那一場大戰,這是頭一次與擁有魔氣的對手對抗,心中不禁熱血沸騰,同時有著一絲不安,緊緊握住了手中長劍。

哀西當年與若然坐鎮玄清道,二人雖然沒有參與當年大戰,但曆練卻比常青等人豐富,也不驚慌,隻靜靜的看著紅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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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十三、交 談
隻見那片紅雲漸漸的收縮,越發的緊湊了起來,呼覺凝神聚氣,手中長劍對準了紅雲,隻要一有東西出現,便立刻發起進攻。

其實以呼覺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修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使用兵器,但學無止境,呼覺越練,修為越是高深,也就越覺得自己不行,所以才會用起了許久沒有動用過的長劍來。

那片紅雲已經收縮成了一個球體,那份壓迫感隨著紅雲的縮小,也消失無蹤,但眾人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忽然!紅雲“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刹那間狂風湧起,向四周吹散開來。

這陣強風吹遍了整座長安城,一些不怎麽紮實的攤位被刮得搖搖欲墜,在尋常百姓看來,這隻不過是尋常大風而已,而劉隨與楊溢卻知道,這陣狂風之中所含的勁力雖然很小,但卻十分濃厚,不禁暗暗心驚。

紅雲炸裂,染紅了半片天空,紅光滿滿散去,正中心出現了一個物體。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隻奇形怪狀的動物浮在空中,鹿角獅身,虎爪蠍尾,雙目射出奪目紅光,正是魔界之王嗔吾的坐騎嗜獄!

而在嗜獄的背上,站著一個人,看這人,身穿水紋白袍,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四方臉龐,目光冷峻,看樣子與雷極是一夥人。

呼覺見狀暗暗心驚:“看這人的裝束,很像性遊與雄之所說的那個人。”於是問道:“你可叫做雷極?”這人淡淡的道:“哦,雷極啊,那家夥一時疏忽,被人找到了藏身之處,我呆會回去就要好好的處罰他。”

眾人聞言一驚,從話語中可以聽出這人並不是雷極,而且說出“處罰雷極”這樣的話,看來這人的修為高出雷極許多,而雷極是劉隨與楊溢用盡全力,卻隻移動身形的角色,那這人的修為又到了什麽地步?

呼覺問道:“你不是雷極?那你是誰?”這人看了呼覺一眼,語氣依然冷淡,道:“我叫做全明。”頓了一頓,又道:“你既然知道雷極,看來那兩個臭小子已經將看到的一切告訴你們了。”呼覺嗬嗬一笑,道:“不錯,不知你們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做什麽?你們又有多少人?”

全明冷笑一聲,道:“呼覺前輩,你果然是武林前輩,一笑之間便問出了想知道的事情,若換做常人,難保會對你說了出來。”呼覺繼續道:“難道你不願告訴我麽?”全明道:“反正遲早要與你們玄奕門交戰,告訴你們也無妨。”

全明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們總共有六個人,風雷水火土五極,而我,便是淩駕與五極之上的人。”呼覺心中一驚,暗道:“這人的功力不在我之下,而擁有雷極實力的人竟然有五個,頗為棘手啊。”

正要問話,全明便道:“至於我們收集至陽之人精血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說道此處,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道:“我要一統天下,做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帝王!”眾人聞言不禁全身一個寒顫,哀西叫道:“荒唐!十分荒唐!”

全明看了看哀西,道:“荒唐?如何荒唐了?”哀西道:“天道自有定數!天子之氣歸於誰人,都不是我們凡夫所能掌控的!你並無王霸之氣,便想做皇帝,是違逆了天道,早晚將受天罰!”

全明哈哈一笑,笑聲充滿了嘲諷,道:“天道?天道是什麽東西?我從來就不將什麽天道放在眼裏,我要創造出我的天道!”呼覺聞言,搖了搖頭,道:“你已經迷失了。”

全明道:“力量便可決定一切,我要用我的力量征服天下,讓現在戰火紛飛的世道平靜下來,到時,天下人隻會感謝我。”

呼覺問道:“那你收集至陽之人的精血做什麽?”全明道:“我既然要做帝王,便要擁有壓倒性的實力,清楚那些反對我的人,放眼天下,隻有一個人讓我頗為忌憚。”呼覺“哦”了一聲,道:“是什麽人啊?”全明看了呼覺一眼,道:“便是你的得意弟子林無悔。”

呼覺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嗬嗬一笑,全明又道:“林無悔身為天界神將驚鴻的轉世,擁有一身傲視三界的絕學,我自認不是對手,但我如果將嗔吾招出來,吸納嗔吾的魔力,那就算是林無悔,我也不放在眼裏了。”

眾人又是一驚,要吸納嗔吾的魔力,需要多麽高深的修為?呼覺道:“隻怕你還未吸納嗔吾的魔力,便要被嗔吾擊敗。”全明哈哈大笑,道:“嗔吾的修為雖然高深,我卻有信心能夠勝過他。”

呼覺搖首歎息,道:“唉,**往往讓人迷失,你不知嗔吾的可怕,倘若再現人間,你豈能保全得了自己的性命?”

全明斬釘截鐵的道:“那又如何?我要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沒有邪惡,沒有紛爭,人人安居樂業,不似這般烽煙四起,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苦修武藝,終於得到絕對強大的力量,自信就算嗔吾也能勝過。”

呼覺聞言又是一笑,道:“世間沒來沒有絕對的善惡,你心中認為的邪惡,在他人看來或許是正義的;而你認為的正義,在他人看來或許就是邪惡的,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全明道:“所以我要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將反抗我的人全數殺盡。”

呼覺歎了口氣,道:“你已經徹底的迷失了。”全明高聲道:“我沒有迷失!我走的路絕對是正確的!”呼覺苦口婆心的勸說全明,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又歎了口氣,擺出架勢,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便要在你成為比嗔吾更加邪惡的魔頭之前,將你消滅掉!”

這時,全明腳下的嗜獄開口說話了:“全明,何必與他囉嗦?你不是說來這裏有很重要的事情麽?”全明點點頭,道:“不錯,我差點忘了。”然後又對呼覺道:“呼覺前輩,請您將百草劍交給我。”

呼覺聞言一怔,道:“百草劍早已碎裂,哪裏還有?”全明道:“休要蠻我,當年百草劍雖然碎裂,但林無悔後來尋得了不少碎片,將其融入普通凡鐵之中,重新鑄造了一柄劍,送給了你們玄奕門。”

呼覺轉頭問光北道:“光北師侄,確實如此?”卻見光北全身顫抖,咬牙切齒,目不轉睛的看這嗜獄,這個毀了自己家鄉的妖獸,道:“恩,無悔確實給了我一柄劍,但並不是百草劍。”光北此時強行壓住了心中怒火,其實他一見到嗜獄,就有要殺了嗜獄的衝動。

但知道嗜獄修為無比高深,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全明聞言,點頭道:“那就不會錯了,請將那柄劍交給我。”光北道:“你這等邪惡之人,我為何要送東西給你?而且就算我要給你,也不可能,因為我已經將這柄劍送給了我的弟子郭嘉。”

全明麵上閃過一陣失望的神色,道:“是麽?那就沒辦法了,郭嘉已經病逝,這柄劍不知道去了哪裏,打擾了玄奕門的各位,我深感抱歉,我就此告辭。”說罷將頭一轉,便要駕著嗜獄離去。這個人野心勃勃,若是不除日後必是比嗔吾更為棘手的魔頭,呼覺怎能讓他走脫?

呼嘯一聲,便是一劍刺了過去。全明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頭也不回,徑直向前飛去。呼覺眼見就要刺中全明,嗜獄突然一聲大吼,轉過身來一抓拍出,擊在呼覺的劍上,呼覺的劍勢被嗜獄這麽一拍,便告潰散。

全明沒有借助任何物體,憑空漂浮在空中,道:“嗜獄,我先去尋百草劍,這裏就請你幫我攔住。”嗜獄嘿嘿一笑,道:“你趕快去吧,早些將我主人放出來,我倒要看你如何擊敗我的主人。”全明淡淡一笑,向遠處飛走。

眾人哪裏肯放過全明?集體禦劍而上,向全明追去,忽的一個身形攔在了眾人身前,卻是嗜獄,嗜獄大吼一聲,道:“你們要是想去追他,就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說罷又是一聲大吼,霎時間,魔氣從嗜獄的身上四散開來,眾人被魔氣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均想:“這妖獸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

林無悔見到魔氣擴散,眉頭一皺,對凝霜道:“凝霜,布結界。”凝霜點了點頭,兩條身影一東一西,散了開來,隻見從兩旁各射出一道金光,形成了一道屏障,罩住了整座長安城,魔氣擊在屏障之上,紛紛被彈了回去。

但林無悔與凝霜布下的結界卻不如冥神魔君的結實,一些強勁的魔氣衝過了屏障,直向城中飛去,林無悔身形快絕,閃到泄下的魔氣旁,長劍一揚,將魔氣打散,然後抬頭望向天空望去,道:“竟然是嗜獄,不知師父他們能否勝得了,可惜我與凝霜布下的結界不能承受我的神力,否則……”

說到此處,腦中想起了冥神魔君,不禁一口氣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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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十四、妖 獸
嗜獄一聲嗷叫,呼覺心中一凜,暗道:“這嗜獄不愧是魔界之王的坐騎,魔氣如此的高深,非我一人可敵。”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一般,竟然全身一顫,這一顫雖然輕微,卻被徹寒軒看在眼裏,徹寒軒問道:“祖師,出了什麽事情?”

呼覺“哦”了一聲,道:“沒事,沒事。”心中卻想道:“嗜獄如此高深的魔力,就連我都自認不可以一人之力勝過,而那全明卻能驅架嗜獄,那功力定在嗜獄之上了。”

其實呼覺猜錯了,全明若真的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也不會將呼覺放在眼裏,事實上全明並沒有這麽強大,甚至修為比呼覺還弱一些,但為何嗜獄會聽全明的使喚呢?

嗔吾有著不死之身,除了封印,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製服。三百多年前雖然被封,但嗔吾的坐騎嗜獄卻逍遙法外,一直沒有出現;幾十年前的幻清道一役,嗔吾雖然被林無悔與冥神魔君徹底封死,嗜獄卻仍然沒有現身,而現在嗜獄的出現,究竟代表了什麽?

嗜獄一聲嗷叫過後,呼覺問道:“嗜獄,你家主人兩次被封,為什麽你都不在?而你這時出現在這裏,口口聲聲要放你家主人出來,為什麽不在他為難之時陪伴在他的身邊?難道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們認為你對嗔吾有多麽的忠誠麽?”

嗜獄道:“臭老頭,你知道什麽?”嗜獄雖然是魔獸,但也是上古之種,口吐人言就如家常便飯。

呼覺笑了一笑,道:“哦?那我倒要請教請教,為什麽你該在的時候不在,而不該在的時候卻在?”嗜獄道:“我為什麽要對你說?”語氣極為不屑。

光北大喝道:“嗜獄!你當年屠殺我家鄉所有的人,還將我們的村莊化作一片火海,我早想找你報仇了!今天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定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嗜獄轉頭看了看光北,思索了一陣,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原來你是那個村子裏的小孩,沒想到那村子還有人能在我的手中活下來。”光北被嗜獄說到了痛處,大叫一聲,長劍一挺,一劍便向嗜獄刺去。

看這一劍,激射出無數劍芒,組成了一對長約一丈的翅膀,一起撲向嗜獄。嗜獄張口一吐,一道氣勁從口中射出,擊在劍翅之上,那對翅膀就這樣被嗜獄輕鬆擊潰。光北這一劍是使出了全力,但對嗜獄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光北心中不禁一驚,暗道:“嗜獄果然厲害。”

嗜獄嘿嘿一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有一手,方才那一劍確實很厲害。”光北怎能容得下嗜獄在此囂張?

又要攻上,卻被一旁的哀西攔住,哀西道:“掌門師兄,這妖獸十分厲害,想要勝它需得冷靜下來。”光北好歹做了這麽久的掌門人,定力也有了一定程度,雖然與嗜獄有著血海深仇,但還是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來。

嗜獄見狀也是一讚,道:“好小子,定力不凡啊。”與這上古魔獸相比,光北的年紀確實也隻是一個“小子”而已。

光北“哼”了一聲,道:“嗜獄,今日你必死無疑,在你元神散滅之前,我要你將當年的血案說個清楚!說!你為什麽要滅我全村?”嗜獄道:“你是在恐嚇我?”

光北正要說話,呼覺卻攔下了話頭,道:“嗜獄,你是上古魔獸,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誌不同道不合,免不了一戰,雖然不及你,但也想在死之前知道一些事情。”

呼覺這一著十分漂亮,雖然嗜獄是上古魔獸,但心性卻不夠深,光北先前以話語相激,嗜獄爭鬥心起,不吃這一套;但呼覺嘴上一服軟,本來嗜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的,卻也變得願意說了,於是嗜獄哈哈大笑道:“好!反正你們就要死在我的手下,我便告訴你們。說吧,想知道什麽?”

眾人一聽嗜獄願意答話,本來平時就對呼覺十分尊敬,現在又多了一些佩服。呼覺心中暗暗一笑,問道:“就如我師侄所說,你當初為何要傷他家鄉一村人的性命?”

嗜獄道:“這個其實很簡單,我家主人想要駕臨人界,便讓我先來到凡間,做出一條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來,那個村子的毀滅,其實就是為了我家主人降臨人界所作的犧牲而已。”

原來當年呼眠被嗔吾操縱,奪取百草珠,使得最初的“靈血鎮魔陣”沒有完成最終封印,沒能將嗔吾徹底封死在魔界。,但由於三界之間各有結界,除了天界可以直通三界之外,沒有其他道路可走。

嗔吾若要衝破結界,必須要尋一處戾氣極重的地方,讓兩處戾氣相互呼應。所以嗔吾便讓當時魔力並不強大的嗜獄穿過結界縫隙來到凡間,尋一個人口密集的地方大開殺戒,製造出一處擁有極深戾氣的地方。

如此,人界的戾氣傳到魔界,與嗔吾的戾氣相呼應,嗔吾便可衝破結界,直接來到人間。

於是嗜獄便來到了人界,而光北的村莊就不幸的成為了嗜獄殺戮的對象,而光北又幸運的被趕來的柳楊真人收留,成了柳楊真人南北西東四大弟子之一。然而在光北的心中,也留下了一個永遠的陰影。

光北聽完,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麽?為了讓一個邪魔外道來到人間,你便殺害了我全村這麽多的性命!”嗜獄冷笑一聲,道:“邪魔外道?在你們眼中,究竟什麽人才是邪魔外道?”哀西道:“那還用說?自然就是與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妖獸一般的人!”

嗜獄聞言哈哈大笑,道:“在你們眼中,我是邪魔外道,你們以自己的目光,將這種思想植入了腦中,卻不知道在我們眼中,你們也是邪魔外道!”

光北大喝道:“你胡說八道!”嗜獄道:“我是胡說麽?”停了一停,反問道:“上古時期軒轅黃帝與蚩尤大戰,究竟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哀西道:“蚩尤為了一己私欲,挑起爭端,軒轅黃帝為了天下蒼生,除掉蚩尤,自然是軒轅黃帝是正義,蚩尤是邪惡。”

嗜獄冷冷一笑,道:“那是因為軒轅黃帝勝了,反過來,若是蚩尤勝了呢?那在你們的心中就會變成蚩尤是正義,軒轅黃帝是邪惡,因為統治你們並傳承下來的是蚩尤!反之,你現在認為軒轅黃帝是正義的,便是因為傳承下來的是軒轅黃帝。”

這種道理眾人聞所未聞,徹寒軒冷冷的道:“妖獸,你少在這裏妖言惑眾。”嗜獄哪裏會將這玄奕門的女弟子放在眼裏?看也不看徹寒軒一眼,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呼覺道:“你家主人兩次被封,而你作為坐騎卻都不在當場,是為了什麽?”

嗜獄哈哈一笑,道:“這更簡單了,我家主人遇到危險,如果我與主人一起被封,那是愚忠;我兩次都沒有去幫助主人,是想要幫助主人脫困!試問我若是被你們封了起來,誰還來幫助我家主人?”

呼覺“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嗜獄道:“還有什麽想知道的麽?”呼覺微笑著搖了搖頭,道:“足夠了。”嗜獄笑道:“那你們就納命來吧!”

呼覺道:“很可惜,我是不會束手待斃的。”說罷勁力一鼓,一股渾厚的起勁以呼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嗜獄一驚,道:“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高深的功力!”呼覺道:“我已說過了,我雖然不如你,但也未必差你多遠!”

一聲令下,九人各自站定方位,將嗜獄圍在正中,凝神備戰。

呼覺雖然比嗜獄稍遜一籌,但有“九天星宿陣”相助,相信能夠擊敗嗜獄。而嗜獄似乎不將其餘眾人放在眼裏,隻目不轉睛的看著功力最高深的呼覺,似乎也隻有呼覺才夠資格與自己一戰。

呼覺高聲道:“玄虛!若然!”

玄虛與若然聽得呼覺呼喚,分左右兩路,一起攻向嗜獄,嗜獄一聲大吼,忽的從身上冒出許多尖刺,刺破嗜獄自身的皮膚,分別刺向二人。這尖刺看似平平無奇,其實蘊含了嗜獄非常濃厚的魔氣,二人身為玄奕門的長老,怎麽會不知道這尖刺的厲害?紛紛回劍格擋,退了下來。

呼覺不待嗜獄收回尖刺,又叫道:“光北!常青!”隨著話音的落下,光北與常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天空落下,一劍斬來,將從嗜獄體內冒出來的尖刺全數斬斷,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冒出,嗜獄看似受到了嚴重傷害,卻暗自運勁,將那些黑色血液化作了戾氣,收回了自身體內。

呼覺眼疾手快,長劍一揮,一道劍氣半紅半藍,呈半月形飛了出去。嗜獄見狀,知道這一道劍氣非常厲害,自己剛剛使用戾氣攔住了玄虛與若然二人,還未來得及收回,若要硬擋隻怕是擋不下來,但要閃躲的話,自己便不能收回戾氣了。

進退兩難之際,劍氣已到眼前,嗜獄再不猶豫,縱身往側麵閃開,那些化為戾氣的黑血失去了嗜獄的掌控,又變回了黑血,向著長安城中滴去。

長安城,林無悔見嗜獄黑血滴落,叫道:“性遊!雄之!小心那些黑血!”劉隨與楊溢點了點頭。雖然隻是嗜獄滴落下來的黑血,但其中蘊含的魔氣卻是最為純樸,最為渾厚的,一般人若沾上了半點,輕則因為魔氣影響而變為殺人狂魔,重則承受不住這渾厚的魔氣,爆體而亡。

二人見一滴黑血衝破了林無悔與凝霜設下的結界,急忙躍上,各自使出烈陽冰寒勁與黑血抗衡,二人本以為可輕鬆接下這不起眼的一滴黑血,卻不料這黑血之中所含的魔氣十分濃厚且沉重,壓迫得二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二人再也不敢小瞧魔界的力量,運起了全身力道,才將這一滴小小的黑血蒸發。劉隨抬頭仰望天空,暗道:“這魔氣如此厲害,眾位前輩遇到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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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十五、故 人
初交手,嗜獄便落了下風,心道:“這幾人陣法整齊,配合相當默契,若不先破掉陣法,隻怕我難以取勝。”又看了看呼覺:“九人中就數這個家夥最厲害,而且似乎他也是這陣法的中心人物,隻要將他擊敗,陣法便能破掉了。”

心念一定,嗜獄身形一閃,衝到了呼覺的麵前,身法快速絕倫,右爪一拍,便向呼覺拍去。嗜獄的一爪威力豈是等閑?

呼覺一驚,急向後退,避了過去,正要出劍還擊,卻怔了一怔,隻見嗜獄張開血盆大口,凝聚起一股黑色氣勁,十分渾厚,然後嗜獄吹了口氣,這道氣勁便向呼覺衝了過去,“轟”的一聲,這雄渾氣勁化作了一道黑色光柱。

呼覺劍招尚未使出,便急忙閃躲開去,雲層被這一道氣勁一分為。

呼覺心中暗道:“還好我沒有出招,否則定避不過這一招。”嗜獄一招不中,又從口中運起一道氣勁,吐向呼覺。

呼覺剛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招數嚇了一跳,險些沒有躲過去,而現在呼覺已經有了戒備,所以要閃躲是很簡單的事情。呼覺腳踏長劍,在空中穿梭自如,躲過嗜獄噴來的黑色光柱,叫道:“徹寒軒!”

徹寒軒站在嗜獄的身後,聽呼覺一喊,右手便聚起“烈陽勁”,在掌上凝聚成一個球形,這球形氣勁脫手而出,直向嗜獄後背擊去。

嗜獄全神貫注的與呼覺糾纏,一心要先擊敗呼覺,沒有料到徹寒軒從後突襲,後背中了一招。嗜獄吃痛,“嗷”的一聲踉蹌的向前跌了一步,呼覺見徹寒軒一招得手,又叫道:“朱鬆!光北!常青!”三人同時將手中長劍猛的揮出,寒冰劍氣一起斬向嗜獄。

嗜獄剛剛中了徹寒軒一招,尚未回過氣來,又見三道劍氣攻來,一聲大吼,隻見一道黑光以嗜獄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將嗜獄罩在了其中,這看似柔弱的黑光卻意外的堅固,將三道劍氣全數彈開。

嗜獄防禦住眾人的攻勢,又將黑光收回體內,呼覺看在眼裏,也不進攻,暗道:“這黑光是戾氣化成,刀槍不入,堅固無比,若不想辦法破掉這黑光,想要取勝實在困難。”於是便思索起如何能夠破解嗜獄黑光氣罩的方法來。

光北見一招沒有得手,再也按奈不住性子,大喝道:“嗜獄!納命來!”長劍指天,隻見劍身之上突然騰起兩道火焰,一道深紅,正是烈陽勁的熊熊烈火,而另一道卻是天藍色,竟然是寒冰勁的寒冰寒勁!

烈陽勁火焰再怎麽強大,也隻是火焰,但寒冰勁能夠以火焰的形式出現在劍上,這是難以做到的事情,然而光北做到了。

再看光北的臉,紅紅的一片,雙眼射出金光,衣服胡須都飄蕩了起來,一副超凡入聖的模樣,顯然光北是使出了全部的功力。呼覺見狀大驚,叫道:“光北!住手!”光北此刻已經是運足了功力,對呼覺的話充耳不聞,一聲大喝,出招了!

呼覺見狀,急忙對眾人道:“大家散開!”眾人急忙向四周退了開去。

隻見光北雙手緊緊握住長劍,猛的一劍劈下,烈陽勁與寒冰勁參雜在一起,如瀑布一般,鋪天蓋地的攻向嗜獄,刹那間狂風大作,那風中也蘊含了光北的勁力,眾人雖然遠遠的避開,卻仍然被吹得麵上生痛,光北的這全力一擊,威力可見一斑。

嗜獄身在其中,想要閃躲,但卻被封死了所有的退路,想要以氣勁相抗衡,卻一時間無法凝聚同等威力的起勁。隻聽震天價的一聲巨響,嗜獄被兩種氣勁裹在其中,不見了身影。

劉隨與楊溢聽得聲音,不禁一起抬頭看去,隻見天空中兩種光芒互相交纏,在常人看來,是十分美麗的景色,而在劉隨楊溢這等擁有一定修為的人看來,卻是一式十分強猛的招數,劉隨暗暗心驚:“這是什麽招數?”

楊溢心中也道:“太可怕了,烈陽冰寒勁竟然能施展到這個地步。”林無悔見光北運勁之時,便預料到了現在的這個情況,急與凝霜加力在結界之上,這才攔住了光北的起勁,饒是如此,還是有四道勁力泄了出來。

劉隨與楊溢正要上前去攔截,林無悔卻叫道:“性遊!雄之!休去!”二人一怔,停住了腳步,不知林無悔是什麽意思。

光北的這一招威力非同小可,林無悔知道劉隨與楊溢是接不下這泄露出來的些許勁力的,所以便叫住了二人,自己急動身形,將其中三道斬碎,但剩下的那一道卻怎樣也來不及了。

這道勁力若是落在長安城中,隻怕一條街就會被摧毀掉,林無悔哪裏願意見到這個情形?施展那鬼神莫測的身法直向那道氣勁奔去,但縱然是林無悔,也難以追上那道氣勁了,林無悔仍不肯放棄,心道:“遭了!趕不及了!”

此刻若是林無悔以劍氣擊潰那道氣勁,是可以的,但若是如此,自己的神力又將擴散,勢必給百姓帶來更大的災難,所以林無悔一直沒有施展劍氣這類要動用神力的招數,然而此時此刻,林無悔該怎麽辦?

忽然!一個身影衝向那道氣勁,大喝一聲,右手抬起,一柄明晃晃的單刀出現在手中,然後奮力一劈,將氣勁劈散。那人回了口氣,淡淡的道:“林無悔,很久沒見了。”林無悔一怔,定睛一看,笑道:“原來是你!”

看這人,麵目冷峻,身穿粗布長袍,長發束起,左手衣袖空蕩蕩的,顯然是早就失去了左臂。這個人,正是當年滅天教三大堂主之一,楚歌懷。

當初的敵人,現在在林無悔的心中就如故交老友一般,林無悔問道:“楚大哥!你怎麽會來了?”楚歌懷笑道:“什麽楚大哥?我不過是一介凡夫,怎敢做你這位天界神將的大哥?”

林無悔淡淡一笑,道:“楚大哥見笑了,天界神將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在我的心中,大哥便是大哥。”楚歌懷淡淡一笑,那神情仿佛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一般。

林無悔見狀,腦中也浮現出了當年的一幕幕,問道:“楚大哥,你怎麽會到這裏來?”楚歌懷看著天空之上的幾個黑點,那些黑點正是玄奕門的眾人,楚歌懷道:“這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能讓你肚子承擔?”

林無悔哈哈一笑,道:“好,就讓我們齊心協力,保護好這座城。”楚歌懷點點頭,眉頭皺起,問道:“那是什麽?嗔吾麽?”由於嗜獄擴散出來的魔氣與嗔吾相差無幾,楚歌懷當年也參與過幻清道一戰,見過嗔吾的魔氣,所以此刻便認為是嗔吾又出現了。

林無悔搖頭道:“不是,是嗔吾的坐騎嗜獄。”楚歌懷心中一凜,道:“區區坐騎,竟然也擁有如此高的魔力。”

林無悔問道:“楚大哥何不上去幫助他們擊退嗜獄?”楚歌懷笑了一笑,道:“我去不了,我的武藝是屬於激流,並不能像清流一般騰雲駕霧,禦劍飛仙,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抗拒這些泄露下來的勁力。”林無悔點了點頭。

劉隨與楊溢這邊,也多出了一個人,劉隨見到這人,放聲大笑起來,叫道:“陳大哥!”看這人,滿麵胡須,正是陳鬆。

陳鬆嘿嘿一笑,拍著劉隨的肩膀道:“臭小子,你竟然悄悄的跑了。”劉隨想起那天下野的事情,也尷尬的一笑,問道:“主公還好吧?”陳鬆點頭道:“一切還算安穩,但曹操養精蓄銳,看來不久便要南下,劉兄弟何不與我一起回去,幫助主公?”

劉隨搖了搖頭,道:“不了,我既下野,就不會再回去,但忠臣不事二主,我曾做過主公手下校尉,就永遠忠於主公,日後主公倘若真遇到危險,我必去相助。”陳鬆歎了口氣,道:“隨便你吧。”

楊溢聽在耳中,暗道:“主公?性遊是誰的屬下?劉表還是劉備?”當日靜軒雖然知道劉隨在劉備手下為官,但卻沒有告訴楊溢,原因是二人立場不同,靜軒怕楊溢與劉隨因此起了爭端。

此刻楊溢雖然有些顧忌,但眼前的大事是擊敗嗜獄,保衛長安,所以也沒有開口問話。劉隨將二人介紹給了對方,又問道:“陳大哥為何在此?”陳鬆道:“我師父見到此處凝聚一片紅雲,便要我與他一同前來查探。”說罷朝著楚歌懷的方向一指,劉隨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呼眠散去滅天教後,楚歌懷獨自遊走四方,將近十年,發現江湖中人將武學分作了兩個派別,按照派別劃分的話,自己的武藝便屬於激流,而且在這一個派別中,楚歌懷還沒有遇到能勝過自己的對手。

可是激流武學在江湖中名聲不好,楚歌懷自己練了這許久的所謂“激流”派別武藝,卻也不覺有什麽不對勁,為了打破世人對這一派別的誤解,便創立了鐵陀門,廣收弟子,傳授自己的“浣沙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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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十六、魔 體
光北一招完結,“呼呼”的喘著粗氣,看來這一招光北耗費了極大的精力。那兩道勁力還在交纏,光北看在眼裏,不見有嗜獄的反應,或許嗜獄就在這一招之下被消滅了吧。

光北有些不敢相信的笑了起來,道:“哈,哈哈,我勝過嗜獄了!”說了這一句話,嗜獄還是沒有反應,光北不禁放聲大笑,笑聲中還伴著一絲蒼涼。

常青輕聲對衝靈道:“我們玄奕門有這麽厲害的殺招麽?”衝靈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或許是掌門師叔自創的吧。”

原來光北這麽多年來,一直思索著如何殺掉嗜獄為全村的人報仇,要知嗜獄的修為之高,絕非凡人所能及,於是光北潛心苦練,終於創出這驚天動地的招數來。

此招將烈陽冰寒勁運到極致,以劍氣為助力釋放出去,兩道氣勁不僅僅是烈陽冰寒勁,還包含了無數劍氣,嗜獄身在其中,就如處在劍刃風暴的中心一般,如此交纏相攻,縱然是嗜獄,也難以對敵。

呼覺眉頭一皺,暗道:“光北賢侄這一招雖然厲害,但殺氣太重,看來是將對嗜獄的恨意全部融匯在這一招裏麵了,如此強大的殺氣,作為釋放人的光北賢侄,陽壽定然折損。”想到此處,不禁向光北看去。

隻見光北大笑道:“嗜獄!我這‘炎寒熬心’是專門為對付你而創的招數,你覺得滋味如何啊?”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光北使用這一招陽壽必損,但也因此除掉了一個魔物,呼覺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眾人也會心的笑了起來。

長安城中的劉隨楊溢等人,見光北這魔神難敵的招式,氣勁到了此刻都還沒有散去,心中不禁暗歎:“各位前輩的功力實在高深得緊,我要幾時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啊?”陳鬆不明所以,見天空兩道氣勁交纏,道:“好奇怪的雲。”

林無悔的卻與他人的表情不同,眉頭深深皺起,凝霜奔了過來,叫道:“無悔!”語氣甚是急迫。林無悔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然後縱身一躍,向高空遠遠的飛了上去。

眾人放下心來,忽然一條身形晃動,直向光北衝去。呼覺最先反應過來,見那身影,大吃一驚,叫道:“光北師侄小心!”光北聽得叫聲,才回過神來,但卻已經晚了。這條身影右手一伸,掐住了光北脖子,光北大驚,想要掙脫,卻沒料到這人的勁力甚大,無論如何也掙不脫。

好在這人並沒有殺死光北,否則就在這一抓之下便能扯斷光北的脖子,要了光北的性命。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人全身烏黑,長出長長的黑毛,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末梢成劍鋒狀。那些黑毛硬如堅鐵,這人就用滿是堅鐵的手掌掐著光北的喉嚨。

哀西大吃一驚,挺劍便要攻上,呼覺大叫道:“哀西!”哀西全身一震,停了下來,滿臉疑惑的看著呼覺。若然問道:“閣下是誰?”這人回過頭來,道:“怎麽?我一現出魔身,你們便認不得了麽?”朱鬆定睛一看,不禁叫了出來:“嗜獄!”

這人竟然就是嗜獄,卻不知為何會以人形出現,呼覺眉頭緊緊皺起,暗道:“這下糟糕了,沒想到嗜獄竟然練就了魔身。”

傳說上古妖獸共有十隻,嗜獄便是其中之一。妖獸修行與人類無異,要麽成仙,要麽成魔。嗜獄在人界飄蕩這麽多年,功力日漸精深,又因是嗔吾的坐騎,身上沾了嗔吾魔氣,所以得道之日,沒有成仙,而是成了魔。

過去嗜獄被人們稱之為“魔獸”,僅僅是因為它是魔王嗔吾的坐騎;而現在,已經修成魔身的嗜獄,成為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魔獸。

上古妖獸的修為本來就十分高深了,再加上魔身,功力何止倍增?嗜獄對這光北嘿嘿一笑,道:“剛才那一招,十分厲害呢,如果我晚一些解放魔身,就會死在你的劍下了。”

光北被嗜獄掐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暗道:“可惡!我數十年來潛心創出的絕學,竟然沒有效果!”不是沒有效果,而是嗜獄已非普通妖獸,而是真正的魔獸了,修為與天神已沒有多少差距,光北一介凡人,在高明的招數,也隻不過是人的境界而已,怎能與成魔的嗜獄相比?

嗜獄的右手稍微鬆了一些,光北的喉嚨如獲重釋,咳嗽了一聲,嗜獄用極為不屑的目光看著光北,問道:“你還想報仇麽?”光北嘿嘿一笑,道:“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嗜獄道:“我現在隻需要輕輕一用力,你的命就保不住了。”光北道:“那又如何?”

南北西東四人情同手足,現在華南與勝東已逝,隻剩下光北與哀西了。哀西見光北被嗜獄製住,心中大急,剛才若非呼覺叫住自己,早已攻上,要解救光北。

此刻,哀西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大喝道:“孽畜!放開我師兄!”長劍一挺,六道劍氣一起攻向嗜獄。呼覺見狀大驚,叫道:“哀西師侄!你不是他的對手!”但又怎能叫住哀西?

嗜獄頭也不回,左手一揚,一道黑光突然擴大,形成一麵牆,將哀西的六道劍氣全數擋了下來,然後食指一指,那麵牆壁又變作鋒利尖刺,直向哀西衝去。呼覺大驚,身形一閃,擋在哀西麵前,長劍左右各斬了一劍,將嗜獄的這一招攔了下來。

雖然如此,呼覺的手臂也陣陣發麻,心道:“嗜獄魔化,其修為比先前更加高深了。”嗜獄魔化之前,呼覺便感自己難以勝過,現在更覺不是對手了,輕聲對玄虛道:“玄虛師弟,我看嗜獄成魔,修為已經接近嗔吾了,我們可能不能勝過。”

玄虛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嗜獄逞凶,危害百姓。”朱鬆也到:“不錯,此時若不將這魔獸消滅,那它定會給人間帶來無窮的禍患。”呼覺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合力將這魔獸誅滅!”

呼覺等人在一邊說話,嗜獄邪笑著對光北道:“小子,你的仇是報不了了,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親人。”

說罷左手成刀,對準了光北的星位攻了過去。眾人大吃一驚,都要搶上援救光北,但嗜獄如此近的距離發出的奪命一擊,眾人又因為剛才光北的那一招遠遠的躲開,無論如何是趕不及了。

眼看光北就要喪生在嗜獄的手刀之下,嗜獄忽然感覺一道淩厲劍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自己攻來,心中一凜,放開了光北,抽身後退,隻見一道身形從嗜獄與光北之間穿了過去,嗜獄定睛一看,叫道:“林無悔?”

千鈞一發之時,救下光北的人正是林無悔,也隻有林無悔擁有這樣快速的身法。光北被嗜獄一抓,腳下的長劍早已不受駕馭,掉了下去,落在林無悔與凝霜布下的結界上,林無悔扶了光北一把,問道:“光北師兄,你沒事吧?”光北舒了口氣,重新將長劍收到腳下,道:“沒事。”

嗜獄看了看林無悔,道:“林無悔,你沒事來攪什麽局?”林無悔冷哼一聲,道:“莫非就讓我眼看著我的師兄被你殺死麽?”嗜獄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莫非你想要出手?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神力擴散麽?”

林無悔長劍指著嗜獄道:“說實話,我不願出手,我一出手,長安城便會如幻清道一般,變成一片死地,但你若是想傷害我的師尊與師兄弟,我寧願將長安城化作死地,也要殺了你。”

嗜獄心中凜然,問道:“那你意欲何為?”林無悔道:“你現在速速離去,我便不與你動手,但你也不要想危害人間,隻要你敢,我便能將你打得元神盡滅。”嗜獄沉吟了一陣,道:“好!我今天就暫且離去。”

呼覺忙道:“無悔不可!若放嗜獄離去,無疑是放虎歸山!若它傷害其他百姓,有當如何?”嗜獄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我的目的隻是將我家主人放出來,不會去傷害其他人的。”林無悔收了長劍,道:“但願如此,如若不然,我必殺你,你去吧。”

嗜獄重重一哼,轉身離去,那片紅雲也隨著嗜獄的離去,慢慢的消散開來。

嗜獄對林無悔確實十分忌憚,雖然林無悔句句話是在威脅自己,但是憑自己現在的功力,還不是林無悔的對手,林無悔的話聽在耳中,雖然不痛快,但也無可奈何。

林無悔檢查了一下光北的傷勢,並無大礙,心中不禁一寬。呼覺歎了口氣,道:“可惜,可惜。”林無悔知道呼覺是覺得就這樣放走了嗜獄有些可惜,但林無悔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神力擴散,讓這座生氣盎然的長安城變成死地。

林無悔知道呼覺的想法,呼覺又怎麽會不知道林無悔的想法?也不多說,對著林無悔笑了一笑,領著眾人回玄奕門去了。林無悔也與楚歌懷、劉隨等人跟在後麵。

凝霜停留在原處,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隨與楊溢,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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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十七、使 命
紅雲散去,天空也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一片天藍。長安城的百姓見這奇美的景觀散去,也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誰又知道,就在這百姓們認為是美景的天空,剛剛經曆了一場鬥爭。

眾人回到玄奕門,呼覺雖然明白林無悔放走嗜獄的用心,但光北卻不能了解,憤怒的問道:“無悔!你怎麽能放走嗜獄?”

林無悔道:“師兄息怒,我想師兄也知道我是不能隨意出手的。”光北重重一“哼”,道:“你放走嗜獄,嗜獄便會危害其他地方的百姓,那時我們縱然想要阻止,待趕到之時嗜獄又已去了他處,若它隱匿氣息,我們怎能尋得到他?你如此行事實在不妥!”

林無悔道:“可是我若出手,神力一旦擴散,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光北道:“你與凝霜布下結界,又怎會讓神力擴散?”

林無悔道:“我與凝霜合力布下的結界也勉強達到魔君一人的水平,承受不住我的神力,而當年魔君布下結界,也隻能保證神力不外泄,結界內的一切皆不能存活,我怎能做這種事情?”光北怒道:“犧牲長安一城,換來天下太平,如何不可?”

呼覺聞言,眉頭一皺,道:“光北師侄!你身為玄奕門掌門,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光北聽呼覺這麽一說,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朱鬆問道:“師侄,我輩修仙,為的是什麽?”

光北道:“造福蒼生,但若不除嗜獄,隻怕蒼生受到更大的災難呀!”朱鬆搖頭道:“你錯了,無悔出手,是可以除掉嗜獄沒錯,但同時長安城也將變成死地,這絕非我輩之人想見到的。”光北又道:“可是……”

不待光北說完,若然便搶話道:“師侄!寧可放過一個,也不能錯殺無辜,這本是我們修仙之人該做的,難道你忘了麽?”光北怔了一怔,點頭道:“是,我知道了。”玄虛道:“光北師侄啊,你殺意日重,還需潛心修行,切莫走入歧途。”光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其實光北並不是殺意日重,隻是自己數十年來一直想要找嗜獄報仇,卻沒有找到,好不容易嗜獄就在麵前,卻被林無悔放過,頭腦一熱,才說出這些話來。此時呼覺與三位長老這麽一說,光北也冷靜了些,暗叫慚愧。

哀西看向林無悔,問道:“無悔,下一步該怎麽辦?”劉隨楊溢也一起向林無悔看去,這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便如眾人領袖一般,就連作為林無悔師父的呼覺,有事也要問他。

楊溢知道林無悔的身份倒還不覺奇怪,劉隨就不是這樣了,心中暗道:“林前輩不是呼覺前輩的弟子麽?為何呼覺前輩事事都要詢問林前輩呢?”

呼覺也問道:“對,你既然放走嗜獄,心中定有打算,不妨說給我們聽聽。”林無悔笑了一笑,道:“實不相瞞,我並沒有什麽打算。”眾人聞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沒想到林無悔竟然沒有對策,一時間大堂陷入了沉默。

劉隨想了一想,道:“各位前輩,晚輩有一個疑問。”林無悔笑道:“性遊請講。”劉隨道:“方才我聽各位前輩所言,似乎是林前輩不能出手是吧?”林無悔點點頭,道:“不錯,我一出手便會導致神力擴散,若沒有堅實結界攔住,那禍害比嗔吾降世還要大。”

劉隨道:“那就奇怪了,林前輩怎麽會擁有神力?”林無悔聞言一怔,隨即笑道:“本來我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既然失言說了出來,就告訴你吧。”頓了一頓,又道:“我就是當年鎮封嗔吾的天界神將驚鴻。”

此言一出,劉隨大吃一驚,叫道:“什麽?林前輩就是傳說中的驚鴻神將?”林無悔點了點頭,呼覺道:“性遊,無悔是驚鴻神將的轉世,隻不過無悔恢複神力以後不願回歸天界,留在了凡間而已。”

劉隨驚魂稍定,又問道:“那林前輩為什麽不願讓世人知道您就是驚鴻呢?”林無悔歎了口氣,道:“我已經不再想管人界的事情了,所以我才會在滅天教遺址四周布下劍陣,為的就是不被人打擾。”停了一停,道:“性遊還有其他問題麽?”

劉隨“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來了一般,道:“既然林前輩的神力會擴散,那嗜獄的魔力也會擴散了,就算林前輩不出去,換做其他人去誅殺嗜獄,那不也一樣?嗜獄的魔力同樣會擴散,遺留禍患。”

林無悔笑了笑,道:“非也,再強的魔力也不會擴散,隻要將嗜獄引到沒有人煙的地方,便可放心將其消滅。”劉隨大奇,道:“怎麽會這樣?”

林無悔歎了口氣,道:“這就是天道的安排,神力雖然是三界第一的力量,卻不能在人界施展,這也是當年尋找百草珠,還要我轉世為人的原因;而魔力雖然不如神力,卻不會擴散開來,但魔力若是在天界,必會受天界仙氣影響,隻能施展八成功力;而人界的力量雖然是三界之中最弱的,卻不受限製,無論是在哪一界都能夠全力施展。所以在某些方麵來說,人力是最為強大的。”

劉隨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三界力量的區別劃分,眾人也是今日才聽林無悔說起,不禁一起點了點頭。玄虛問道:“無悔,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好歹也要商議出一個對策來。”林無悔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凝霜開口說話了:“我有一個方法。”眾人聞言一喜,齊聲問道:“什麽方法?”凝霜現在雖然轉生為凡人,但神力仍存,也擁有長生不老的軀體,而眾人也知道凝霜在天界時是掌管智慧的女神,凝霜一開口,眾人都急切的看向了凝霜。

隻有林無悔的麵上泛起了一絲擔憂,當年凝霜為了鎮封嗔吾,犧牲自己煉成血寶百草珠,與自己分離了整整三百年的事情,讓林無悔心生疑忌,認為凝霜又會說出類似的方法來。

林無悔的神情被凝霜看在眼裏,凝霜笑了一笑,道:“無悔,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了。”林無悔這才舒了口氣。

凝霜看了看眾人,道:“嗜獄的目的是將封印破除,放出嗔吾,再加上無悔的威脅,相信它不敢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這點光北師兄大可放心。”的確,若是還沒有將主人放出來,便死在林無悔的劍下,那豈不是南柯一夢?

眾人都是清醒之人,這一點是想到了的,凝霜的這番話是說給不夠清醒的光北聽的。

凝霜頓了一頓,道:“嗜獄雖然成魔,但並不似嗔吾般擁有不死之身,隻要我們讓人去誅殺它便可。”哀西道:“這我們自然知道,但嗜獄的修為已經接近嗔吾,呼覺師伯的修為是我們之中最為高深的,尚且不是對手,這一時半會,我們到哪裏去找能夠勝過嗜獄的人?”

呼覺道:“我們再布下‘九天星宿陣’,或許就能夠勝過嗜獄了。”凝霜笑道:“師父所說的確是一個方法,但嗜獄的魔力深厚,如果再讓你們前去,縱然能夠除掉嗜獄,隻怕也有死傷,這不是無悔願意看到的。”

哀西問道:“那怎麽辦?”凝霜道:“我有兩個人選,讓他們跟隨無悔修行,必能在短時間內擁有超越師父的修為,隻要這兩人齊心協力,必能誅殺嗜獄。”說罷轉頭對這劉隨楊溢二人笑了笑,問道:“你們兩個願意跟我們回去麽?”

劉隨楊溢對望一眼,疑惑的問道:“莫非凝霜前輩是指我們?”凝霜道:“莫非你們身後還有別人麽?”

二人這才相信凝霜說的就是自己,不禁大喜過望,一個叫:“自然願意!”一個叫:“求之不得!”凝霜一笑,道:“好,那你們就隨我與無悔回去,你們要記住,除掉嗜獄是造福天下的事情,這是你們的使命。”二人欣然點頭道:“我們必不負前輩所托!”

凝霜點了點頭,呼覺將凝霜拉到一邊,輕聲問道:“凝霜,這恐怕不妥吧?”凝霜道:“師父大可放心,這兩人必能勝過嗜獄。”

以凝霜的眼力,自然是不會看錯人的,凝霜既然如此胸有成組,呼覺也就寬下心來,對二人道:“性遊,雄之,你們二人跟隨無悔潛心修煉,日後要與嗜獄對決之時,玄奕門定來助陣。”楚歌懷一直沉默,此刻也道:“不錯,到時候我也來助陣。”

二人點了點頭,拱手齊聲道:“多謝各位前輩!”

楊溢看著凝霜,急切問道:“凝霜前輩,我們何時出發?”凝霜笑道:“先休息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走。”楊溢點了點頭,道:“也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林前輩。”於是光北便吩咐弟子給眾人安排住處。

是夜,林無悔問凝霜道:“凝霜,你讓性遊與雄之隨我修行,是何用意?”凝霜臉上露出驚訝神情,道:“你不知道麽?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林無悔笑道:“你不跟我說,我怎麽會知道?”凝霜道:“正如你所說,人力在某些方麵比神力、魔力更為強大,神魔一旦生成,功力便定格,再也無法精進……”凝霜還沒有說完,林無悔打斷話頭,道:“不對啊,我也是天界神將,為什麽我的功力能夠進步呢?”

凝霜笑道:“你的神力雖然恢複,但你回仙班了麽?”林無悔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凝霜又道:“性遊與雄之練的雖然是修仙法門,但他們並無仙骨魔骨,不管怎麽練都不可能成仙或者成魔,這是最難得的,而且他們的資質又屬上上乘,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有無限的可能。”

林無悔這才明白凝霜的用意,會心的點了點頭。

但凡是人,都有一根或者數根仙骨魔骨,而劉隨與楊溢卻一根也沒有,看似不如他人,其實是能夠成為三界擁有無限可能性的人物,凝霜一眼看穿了二人不具神魔二道,所以才要劉隨與楊溢跟著林無悔修行。

眾人之中,功力最高的要數林無悔,而眼力最好的就是這位曾經的智慧女神凝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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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十八、反 目
凝霜雖然擁有神力,也隻不過是一介凡人,夜很晚了,凝霜也睡下了。

林無悔獨自一人走到了練武場,現在的玄奕門,就是昔日的玄清道,林無悔今夜的月色十分明亮,林無悔站在練武場正中,抬頭望月,影子長長的拉在身後。

林無悔想起了當年自己跟著呼覺上玄清道,自己被常青拉到這練武場,衝悔與自己比劍的情形,不禁一笑,許許多多的往事接連著從腦中湧現。

“林前輩。”一聲呼喚,打破了林無悔的回憶,林無悔轉過頭來,見楊溢正站在那裏,笑了一笑,問道:“雄之找我有事?”楊溢點了點頭。

這練武場中有不少四方石桌,四麵各有一條石凳,是讓弟子們練武累了休息用的。林無悔隨意坐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道:“坐下說吧。”楊溢依言坐下。

林無悔問道:“深夜來找我,有什麽事?”楊溢道:“晚輩是來詢問‘天道’二字。”林無悔聞言,麵色一變,凝重了起來,不過轉瞬即逝,道:“你說吧。”楊溢道:“我在曹丞相處為官,但有一前輩告訴我,我既然為官,就不能動用玄學,否則是違逆了天道,久了必遭天譴。”

林無悔點頭道:“不錯,玄學雖然能算盡天機,但同時也是違逆了天道。”楊溢問道:“怎麽說?”

林無悔道:“現下天下大亂,你想想看,若是你在戰場上算盡對手,必能百戰百勝,但天下歸於誰人,天道卻有它的定數,你協助的若是這人的對手,那豈不是將天道的定數打亂了?你一身武藝,可以一人之力敵千萬大軍,這不就是違逆了天道麽?”

楊溢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有沒有衝破天道的方法?”林無悔搖了搖頭,道:“沒有。”楊溢又問道:“那前輩又是如何衝破天道的呢?”

林無悔道:“我是天界神將轉世,現在神力雖然恢複,卻沒有回歸天界,隻不過是擁有神力的凡人而已,似我這般人不人,神不神的異數,天道縱然想束縛我,卻也無能為力,而你就不一樣了。”

楊溢聞言,心中不禁有一絲失落,“哦”了一聲,道:“多謝前輩指點。”林無悔一歎,道:“不過我也隻是處在天、人兩界夾縫中的一個存在而已,雖然逃過了三界內的天道束縛,卻仍舊被三界外的天道束縛。”

楊溢本來以為林無悔可以指點自己衝破天道的束縛,卻得到了這樣的答複,心情糟糕透頂,林無悔後來說的這句話也沒有聽在耳中,隻一拱手,道:“請前輩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林無悔點點頭,道:“恩,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便得啟程。”楊溢應了一聲,便走了開去。

林無悔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叫道:“對了!”楊溢回轉過頭來,問道:“前輩還有什麽吩咐麽?”林無悔問道:“是誰讓你來問我這些的?”楊溢道:“是一位叫做南宮獨木的前輩讓我來的。”林無悔聞言渾身一顫,道:“南宮師兄?他還好嗎?”

楊溢點點頭,道:“好得很。”林無悔又問道:“那蘊音呢?她還好麽?”楊溢一怔,道:“蘊音?”隨即就反應過來,道:“前輩說的是南宮前輩的妻子,楊蘊音楊女俠是吧?”林無悔連連點頭,道:“對,就是她。”

楊溢道:“我隻見到南宮前輩,並沒有見到楊女俠。”林無悔麵上露出失望神情,揮揮手,讓楊溢離開。

楊溢離開練武場,邊走心裏邊道:“這下不好辦了,既然我不能衝破天道,自然也不能在官場使用玄學,必不能受丞相重用,還將受他人白眼;但我若是使用玄學,那我的壽命便會縮短,靜軒豈不傷心?可是如果我不做官,又怎樣讓靜軒過得更好?”

這些問題交錯激蕩著楊溢的內心,弄得楊溢好生煩悶,不自覺間,走到了劉隨的房間門外。

楊溢看了一看劉隨的房間,突然想起白天陳鬆與劉隨的對話,暗道:“他們在為誰效力?是劉備還是劉表?無論是劉備還是劉表,都是丞相的對頭,我一定要弄清楚。”楊溢的心中雖然矛盾,但此刻還是曹操麾下,很自然的便為曹操著想起來。抱著這個疑問,楊溢敲響了劉隨的房門。

不一會,劉隨打開了門,見是楊溢,笑著將楊溢迎進門來,道:“雄之!這麽晚來有什麽事情麽?”楊溢定睛看著劉隨,沒有說話。劉隨想了一想,道:“哦!肯定是因為明天要跟林前輩去修行而感到興奮吧?”

楊溢搖了搖頭,劉隨一奇,問道:“那是什麽事?”楊溢看了看劉隨,道:“性遊,我有一件事情問你。”劉隨一拍胸脯,道:“你盡管說!”楊溢頓了一頓,開口問道:“你效力於誰?”劉隨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愣,答道:“我效力於劉備劉皇叔,但已經下野了。”

楊溢道:“你雖然下野,但聽你日間與那位陳大哥的說話中,可以知道你的心還是向著劉備,對吧?”劉隨點點頭,道:“是。”楊溢又問道:“倘若有一日,曹操發兵南下,你也會去幫助劉備麽?”劉隨道:“是啊,怎麽了?”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陣,楊溢道:“性遊,你有沒有想過到曹操的帳下發展?”劉隨堅定的道:“那怎麽可以?忠臣不事二主,我已效力於劉皇叔麾下,怎能另投他人?更何況是劉皇叔的對頭。”楊溢道:“但你已經下野了啊!”

語氣甚是急切。劉隨嗬嗬一笑,道:“雖然我已經下野了,但畢竟曾效力於劉皇叔,一日為君臣,終生為君臣,你明白我的心了吧?”楊溢點了點頭,道:“明白了。”突然“唰”的一聲,楊溢長劍出鞘,指著劉隨,道:“出劍吧!”

楊溢的這一個舉動讓劉隨十分震驚,問道:“雄之?你為何如此?”楊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道:“你不出劍,我便要出劍了!”

說罷便是一劍刺向劉隨,劉隨還道楊溢隻是開個玩笑,但這一劍勁風凜然,哪裏有開玩笑的樣子?劉隨急忙側身避開,順手抓起桌上長劍,飛身出了房間,楊溢也追了出去。

二人站在門外,楊溢麵上神情嚴肅,長劍毫不猶豫的指著劉隨,劉隨見狀,叫道:“雄之!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這樣?”楊溢道:“劉隨!你拔劍!我不殺手無寸鐵的人!”

楊溢突然翻臉,弄得劉隨大為疑惑,楊溢不待劉隨說話,便聚起了寒冰勁,寒冰劍直直的刺向劉隨。劉隨縱身閃躲,避了過去。

楊溢道:“剛才我隻用了一半的功力,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拔劍!否則接下來的一擊便不會這麽容易躲開了!”說罷,楊溢將烈陽冰寒勁的兩種氣勁都運了起來,身後浮現出八卦幻圖,劉隨看在眼裏,心道:“雙勁齊施!看來雄之不像是在說笑啊!”

楊溢大喝道:“拔劍!”劉隨被楊溢這麽一喝,十分不悅,道:“你給我一個拔劍的理由!”

楊溢道:“你忠於劉備,而我卻效力於曹丞相,我也與你一般的心思,忠臣不事二主!說實話,我並不想與你刀兵相向,但我們各事其主,若是他人倒還罷了,你偏偏效忠於丞相的對頭!既然我們道不同,那我便要你學成更強的武藝之前將你殺掉,除掉丞相的大敵!這個理由夠不夠?”

劉隨心頭一震,沒想到楊溢竟然是曹操的手下,但比起楊溢的堅決,劉隨就顯得猶豫了,心道:“雄之與我的立場不同,難怪翻臉比翻書還快。”道:“雄之,你我雖然各事其主,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嗜獄,而不是你我爭鬥啊!”

楊溢“哼”了一聲,道:“明日你我便要隨林前輩去修行,有林前輩在,我想取你的性命也不可能,而消滅嗜獄之後,你我的功力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你現在雖然不如我,但凝霜前輩既然看中了你,你的資質必不在我之下,到那時想除掉你又談何容易?”

劉隨聞言,心道:“看來雄之是決心要取我的性命了,我得先讓他冷靜下來。”此刻劉隨應該叫林無悔或者呼覺等人出麵阻止楊溢,但事情到了自己的頭上,劉隨一時也沒想那麽多,於是拔出了長劍,道:“雄之,沒想到你我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楊溢點頭道:“是啊,我們再日間還是患難與共的兄弟,現在卻成了對頭,真是世事多變幻,讓人防不勝防,隻可惜靜軒並沒有告訴我你已效忠劉備,否則我也不會與你做兄弟。”

劉隨聞言一驚,道:“你說什麽?靜軒?”楊溢道:“不錯!其實我從知道你姓名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你便是等了靜軒六年的人,可惜啊可惜。”一提起靜軒,劉隨心中也急了起來,問道:“可惜什麽?”楊溢道:“可惜你六年來隻是空等一場,靜軒已與我成親,你再等也沒有用了!”

雖然靜軒早已說過自己要嫁給別人,但劉隨萬萬沒有想到靜軒嫁的人就是自己這段時間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這一驚非同小可,劉隨哪裏肯相信?

顫聲道:“你說什麽?靜軒嫁給了你?”

楊溢道:“不錯!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靜軒已經對我說過了,但靜軒卻沒有告訴我你是劉備的手下!我還考慮到你的心情,一直隱瞞,想要在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這個事情,早知如此,我便在與你見麵的時候一劍殺了你,省得有這麽多麻煩!”

楊溢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劉隨的心裏卻慢慢的升起怒意,怒意中還夾雜著一絲妒意,咬牙切齒的道:“你說你一直在瞞我?”

楊溢道:“不錯,我怕你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接受不了。”劉隨雖然下定決心要忘記靜軒,但此刻楊溢提起這件事,劉隨不自覺的將自己與靜軒曾經溫馨的那一幕幕想了起來。

有些傷,是永遠也抹不去的,劉隨的這道傷,便是靜軒。

一提到靜軒,劉隨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聲大吼,將畢生所學全數運了起來,烈陽冰寒勁與禦雷決,三種光芒在四周圍繞,道:“楊溢!你欺人太甚了!說什麽是考慮到我的心情?你娶了靜軒便是沒有考慮到我的心情!說什麽怕我接受不了,你可知道這種事情越早說出來我的痛苦結束得越快?為什麽你要瞞我?為什麽你不一早說出來?”

楊溢見狀,哈哈一笑,道:“好!你我便拚個你死我活吧!”劉隨怒道:“我還怕你不成?”

二人同時衝向對方,“當”的一聲,兩兵相交,氣勁四下飛散開來,蕩起二人的衣襟與頭發,三種光芒交纏在一起,這本是患難兄弟的二人,交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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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十九、比 拚
那天,靜軒與玉妍同時心中一跳,靜軒起先還不怎麽在意,但越想越是不對,暗道:“是不是雄之出什麽事情了?”靜軒坐立不安,正思索間,玉妍走進房門,麵上神情十分焦慮。

靜軒問道:“妹妹,你怎麽了?”玉妍急道:“姐姐!劉隨哥哥有危險!”靜軒站起身來,道:“你怎麽知道的?”玉妍道:“我……我不知道,但我就覺得他有危險!我要去找他!”靜軒沉吟了一會,雖然玉妍空口無憑,但靜軒並不認為玉妍是在開玩笑,因為自己的心裏也是不住的亂跳,於是便決定與玉妍一同去尋找劉隨與楊溢。

出門之前,靜軒將家裏的事情對鄧媽交待了一下,便與玉妍一起向城門走去。中途,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靜軒姑娘!何處去啊?”

靜軒轉頭一看,見一人身長八尺二寸,樣貌剛毅,卻缺了一隻眼睛,雖然如此,仍然氣勢淩然,笑嗬嗬的向著靜軒走來。

玉妍見這人高大獨目,心中生出了一份懼意,細聲問道:“靜軒姐姐,這人是誰?”靜軒輕聲答道:“這人是夏侯惇將軍。”

然後笑著對夏侯惇行了一禮,叫道:“夏侯將軍。”這人,正是曹操麾下一等一的猛將夏侯惇。夏侯惇笑問道:“靜軒姑娘準備去何處?”靜軒道:“有一些事情,要遠行。”夏侯惇笑道:“哦,定是回娘家去是吧?”靜軒聞言,隻笑了一笑,並為答話。

夏侯惇又問道:“雄之回來了嗎?”靜軒搖搖頭,道:“我正是因為雄之的事情才要出去。”夏侯惇一奇,道:“雄之的事?雄之會有什麽事啊?”靜軒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雄之又遠出未歸,我怕他遇到什麽危險。”

夏侯惇聞言,怒道:“什麽?原來是這樣!那我與你同去尋雄之,我看誰敢傷雄之分毫!”夏侯惇性子剛烈且重情義,與楊溢私交甚篤,一聽楊溢有危險,便激動了起來。

靜軒愣了一愣,問道:“將軍軍中之事不用理了麽?”夏侯惇一擺手,道:“誒!軍中有曹仁、夏侯淵等人在,沒關係,此去尋找雄之,又不是什麽花時間的大事,無妨。再說,你一個姑娘家出門,我怎能放心?若有什麽危險,雄之回來向我問罪,怎生是好?”靜軒想了一想,自己雖然還剩下一百年的修為,但若遇上強手連自保都困難,如果有夏侯惇在,便不用怕了,於是又行了一禮,道:“那就有勞將軍了。”

夏侯惇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麽,能給靜軒姑娘這等美人做護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夏侯惇說話從來如此,想到什麽說什麽,靜軒也不在意,隻笑了一笑,三人並肩走出了城外。

三人行了許久,夏侯惇問道:“我說靜軒姑娘,你知道雄之去了哪裏麽?”靜軒道:“不知。”夏侯惇聞言叫了起來:“那怎麽找?就這樣瞎轉?”

靜軒笑道:“夏侯將軍莫急,呆會便找到了。”說罷從懷中掏出了兩塊玉佩,看這兩塊玉佩,呈圓形,上麵刻著龍紋,模樣雖然與一般玉佩沒有兩樣,但質地卻是上上乘,價值不菲。

夏侯惇見了,道:“靜軒姑娘,你不想辦法尋找雄之,卻把玩玉佩,算得什麽?”語氣中頗有些怒意。

靜軒笑道:“夏侯將軍,請看。”隻見靜軒將兩塊玉佩捏在右手之上,忽的從玉佩上射出一道銀色光芒,向長安方向奔去。

靜軒笑了一笑,對玉妍道:“雄之與性遊沒事了。”夏侯惇與玉妍同時一驚,問道:“你怎麽知道?”

靜軒道:“這玉佩是玄奕門的寶物,名叫‘龍鳳佩’,共有兩對,每對各有龍紋佩與鳳紋佩,雄之與性遊的身上各帶著一塊鳳紋佩,我手中的龍紋佩能夠感應他們身上的鳳紋佩,方才的那道銀光便是龍紋佩感應到了鳳紋佩,指向了他們的所在地。”

夏侯惇“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玉妍聽了,心道:“原來劉隨哥哥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塊玉佩,便是靜軒姐姐送給他的,而靜軒姐姐還留著劉隨哥哥的龍紋佩,也就是說靜軒姐姐與劉隨哥哥一樣,也沒有忘記劉隨哥哥。”

想到此處,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靜軒姐姐已經嫁給了別人,我又何必多想?”夏侯惇頓了一頓,道:“等一等,就算知道雄之在何處,你又怎能斷定雄之沒事?”

靜軒笑道:“長安城在玄奕門的腳下,他們既然在那裏,我自然放心了。”夏侯惇道:“好,那我們就去長安尋他。”靜軒疑道:“將軍,軍中真的沒關係麽?”

夏侯惇道:“沒關係,我看那個方向有一片紅雲,雖然我不懂得這些玄學,但也感到有一些不妥,我怎能放心得下?”靜軒歎了口氣,笑了一笑,道:“好吧。”於是三人又向玄奕門走去。

楊溢與劉隨對了一劍,各自後退了幾步,楊溢道:“好你個劉隨!平日隻見你使出過烈陽冰寒勁,不想你還會太平道的禦雷決。”

劉隨喘著粗氣,並不是方才那一相對消耗了太多的真元,而是憤怒讓劉隨感到疲累。

楊溢的隱瞞,靜軒的他嫁,這樣的現實讓劉隨無法接受,劉隨的雙手緊緊的捏住了劍柄,不住的在顫抖,隻聽劉隨一聲大喝,高舉長劍,夾雜著三色氣勁撲向楊溢,一劍朝著楊溢的頭頂斬下。

楊溢知道劉隨的修為雖然比自己略遜一籌,卻也與自己旗鼓相當,不敢小視,當下將烈陽冰寒勁祭在劍上,兩種氣勁竟然融合在一起,在劍身上交錯纏繞,當下了劉隨的這當頭一劍。

本來以楊溢的修為,是不可能做到將烈陽勁與寒冰勁融合在一起的程度的,上次對雷極一戰,小寒在楊溢體內留下的內丹突然複蘇,因此讓楊溢衝破了難關,一舉突破了烈陽冰寒勁第五重。但小寒的內丹所含的千年修為豈是一日能夠消化掉的?雖然複蘇,卻也隻有千之一二。

劉隨見這一劍被楊溢擋住,也不服輸,雙手加力,奮力向楊溢壓去。楊溢眉頭一皺,暗道:“他的功力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強?”

憤怒讓劉隨發揮出了十二成的實力,竟然暫時淩駕於楊溢之上,讓楊溢險些招架不住。劉隨的功力雖然因為憤怒而提升,但也因為憤怒使得劉隨的招式動作太大,楊溢見劉隨胸前空門大露,左手並指成刃,運起烈陽勁,疾刺了過去。

楊溢本以為這一指會讓劉隨退去,沒想到劉隨竟然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指,更趁著楊溢隻有單手招架自己劍招的時候,猛的壓了過去。

楊溢大吃一驚,急忙抽身後退,避開了這一劍,雖然如此,劉隨的三色氣勁也成半月形劈在了楊溢的右肩上,楊溢一時間冰寒交襲,更伴著雷電霹靂,痛入骨髓,急忙運功抵禦。

劉隨此時理智已失,雖然中了楊溢一指,卻仿佛不知痛感,大吼一聲,又是一劍橫向斬來。楊溢心道:“他現在已喪失了理智,卻沒想到因此讓他功力大增,看他受我一指,但不退反進,看來是拚了命要至我於死地。”

隻覺劉隨劍鋒凜然,楊溢不敢硬解,側身躲了開去,思索道:“他現在根本不思考該如何進攻,雖然招招強猛,但身形卻受到了限製,我不如以此取勝。”念及此處,楊溢身形一閃,圍著劉隨的四周急轉,一時間就像是有四、五個楊溢一般。

劉隨也不管那麽多,見到一個身影便砍出一劍,連續落空了四劍,楊溢突然大喝一聲,“唰唰唰唰”四劍齊出,仗著極快的身法,分四路攻向劉隨。

劉隨的四周頓時都有劍攻來,但劉隨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中了這四劍,幸好這四劍雖然快,力道卻不是很大,否則劉隨定然性命不保。

楊溢一招得手,心中暗喜,卻沒想到自己運用如此快的身法,一旦出招,身形定然會慢下來。劉隨雖然中了四劍,但並未受到嚴重創傷,反而抓住了楊溢身形慢下來的這一刻,怒吼著撲了過來,左手一探,捉住了楊溢的衣襟,然後右手長劍猛的刺向楊溢。

楊溢大吃一驚,想要避開,但劉隨此刻力氣甚大,楊溢竟然沒有掙脫,當下一聲大喝,將烈陽冰寒勁運滿全身,奮力向後一退,“嘶”的一聲,楊溢退了開去,胸前衣裳沒了一大塊,卻是被劉隨緊緊的捏在手裏,但也因楊溢的強行退去,才躲過了劉隨的這奪命一劍。

楊溢眉頭一皺,大喝一聲,縱身躍上高空,身子憑空浮起,長劍指天,隻見四方寒氣漸漸凝聚了過來,集中在楊溢的劍上,漸漸的形成一隻白色巨鳥。這一招是楊溢最強的招數“白鳥星辰”,楊溢自己再如此下去,縱然能殺死劉隨,但自己也難免受到重創,不如一擊定勝負。

劉隨喘著粗氣,原地旋轉了一圈,長劍帶著白色殘影,在劉隨的周身劃了一個圈,然後劉隨站定身形,長劍拖在身後,殘影竟沒有消失,更化作劍刃,懸浮在半空中,正是劉隨所會的最強絕技,無氣蕭殺中的“殘劍斷風”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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