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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9 01:15:33

第二十章震動
雲朵盤旋,絢麗之光照耀蒼茫夜空,劍閣強者悉數降落碧水湖。

簡道臨身材頎長,衣袂飄舞,冠玉般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眼眸深處卻隱藏著不容褻瀆的威嚴。在其身後是劍閣刑律堂的四大長老,他們老態龍鍾,頭髮稀疏,但一身修為令人不敢小覷。

簡道臨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光彩,掃視著天外樓數十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身穿耄耋大衣的刑塵身上,平靜的道:“刑塵兄,星墳內爭奪寶物,發生衝突在所難免,這都是小輩間的爭鬥,所產生的仇恨,還是讓小輩間自行解決吧!”

簡道臨同意莊無法的決定,他也想藉此看看莊無法的真正實力。

四大長老也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同時身上澎湃出令人心悸的威壓,明白的告訴天外樓的人,就憑你們想在劍閣撒野,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吧。

葉照天一身金色羽衣在夜空下耀起璀璨的光,他雄姿偉岸,宛若一輪刺目的金陽懸掛在碧水湖上,眸子中迸射出劍一樣的光芒,他是除顧長風外最強勢的人:“就按無法師侄說的辦,不然你們天外樓的人今晚就別離開了。”

殺意卷天,更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壓得人難以喘過氣來,在對外敵上,他絕對是站在顧長風一方的。

倒是謝凌晨父子臉上陰晴不定,站在夜空中,無任何表示。他們內心恨不得莊無法馬上被擊殺,如此就算顧長風再強大,也做不成閣主了。

做為閣主競爭者,其門下必有出彩的弟子,在門派中足以壓制相同境界的武者,甚至在大唐三大門派和皇族間,也是翹楚,別人難以攖鋒。

顧長風就莊無法一個弟子,只要斬草除根,他自然孤掌難鳴。

莊無法右肩抗著銀光閃閃的喚魔台,眼眸清澈,嘴角泛起和煦的笑容,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盯著天外樓眾人道:“怎麼?你們天外樓自認為無同輩能與我爭鋒?”

話語平靜,似緩緩流淌的一泓清泉,然而聽在天外樓的人耳中,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毒針扎在他們的心中,全都磨牙低語:“說話好歹毒的小子。”

刑塵臉色難看,劍閣明面上的高手幾乎都出現了,若還硬撼,己方數十人還真走不出劍閣,尤其想到顧長風出現之時,抬手間就崩碎己方殺招,心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天外樓,東來殿、大唐皇族,都知道顧長風的強勢和無所忌憚。當年為紅顏一怒,他手握三尺神鋒,孤身殺進皇城,硬是收割了皇族一位王爺的腦袋,肅宗皇帝也拿他沒有辦法。

看到眼前的處境和想到關於顧長風的往事,刑塵的眉宇愈加凝重了,沉吟片刻後,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我天外樓弟子不弱於人,就憑一個廢物也能和我天外樓的驕子抗衡?”

話語是輕蔑的,可內心卻是擔心,尤其是見到莊無法一臉人畜無害,笑意盎然的模樣,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擔憂。

“誰敢與我一戰?”莊無法的眸光掃過天外樓年輕弟子,平淡的問道。

“哼,在星墳若非你逃得快,我早宰了你!”天外樓一方,韋一水排眾走出,手握一柄烏黑髮亮的長刀,雙目中殺意瀰漫,沉聲道:“今夜我就用手中長刀砍下你的腦袋,以此來祭奠師弟的在天之靈。”

“血債血還,殺了他,為師弟報仇!”天外樓眾弟子起哄,音浪滾滾,震得蒼茫的夜都一陣晃動。

“鹿死誰手,言之尚早!”

喚魔台銀光乍泄,環繞莊無法,使其看起來宛若身披銀色鎧甲的少年戰神,他看著韋一水咧嘴笑道:“出手吧!一隻手擊敗你!馬上你就會後悔方才說過的話!”

“狂妄!”韋一水眼神寒若冰,手舉烏黑長刀,突然全身爆發出一團奪目烏光,映照得他通體紋絡閃現,這一刻,他爆發出了築道刻紋的力量。

一刀立劈而下,刀芒如虹,朝著莊無法的頭頂碾壓下來,已經不能說是一條刀芒,而是一根光柱砸落。

“霸刀一擊!”

這是天外樓的一種狂霸鬥術,一刀劈下,如霹靂當空,霸氣囂張,更帶著一種狂性,同境界武修很難抵抗,他這是要一擊斃掉莊無法的性命。

面對霸刀一擊,莊無法一步邁出,旋即潛伏的肉身力量完全噴發,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光。

莊無法手捏拳印,天地八極秘力湧來,八荒意動,頓時就有了一股舍我其誰的無上戰意。

“八荒拳!”

雙腳朝地面一蹬,莊無法縱躍而起,他掄動血氣沸騰的拳頭,直接硬撼劈來的霸刀霹靂,眨眼之間,那隻霸道的拳頭已砸到了霹靂般的刀芒上。

這一刻,莊無法無疑似一頭人形怒龍,戰意捲動十方,一拳抽取了八荒秘力,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都扭曲變形了。

這一拳,就像一顆拖起尾翼的彗星撞進了一片烏光海洋中。

“轟”

只聞一聲震天巨響,威猛絕倫的拳頭已砸碎了霸刀之芒,浩瀚的力量撞擊,仿似隕星炸開了一般,很多人都被震得發懵。

韋一水臉色慘變,崩碎霸刀之芒的拳頭勇猛非凡,攻擊之勢不減分毫,電火石花間,已轟到了自己眼前。

情急之下,韋一水舉刀橫檔,欲截斷拳頭的霸烈攻擊。

“鏘”

然而,一切都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那一拳直擊在長刀之上,巨大的衝擊力打得他凌空橫飛而起,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淒美的血色拋物線,然後重重地摔在距離十多丈遠的堅硬大地上。

“喀嚓……”

這還不是結束,湧進韋一水雙臂的力量肆掠,剎那間震碎了雙臂的骨頭,右臂甚至裂開,鮮血飛濺,在夜空下綻放出淒豔的花朵。

一擊之下,韋一水慘敗,摔在地上,渾身幾乎散架了,他忍受著鑽心刺痛,瞪著眼睛死死的怒視著莊無法,嘴角劇烈抽搐,羞憤得只有出氣沒有了進氣,鮮血不受控制的從他的口中湧出,隨後一擺腦袋,暈死了過去。

一拳!正如莊無法先前所說的那樣,一拳擊敗對手。他用實際戰績證明了所言非虛。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去後悔吧!”莊無法抗著喚魔台,看著暈死過去的韋一水,無所謂的聳聳肩,滿臉譏誚之色。

“你……好狠!”刑塵目眥欲裂,怒火中燒,看著莊無法的眼睛充滿了無窮殺念,身影一閃衝到韋一水的身邊,趕緊為其輸進一道元氣,護住傷體。

“你天外樓弟子學藝不精,怨不得我!”莊無法拍拍手,淡淡的掃了刑塵一眼。

此時此刻,無論是天外樓,還是劍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莊無法兇猛如斯,抬手間擊敗築道刻紋的武道高手,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劍閣眾人眼中,莊無法是一個連道火都不能點燃的弟子,前幾日更是被閃電劈中,一身經脈盡廢,命不保夕,但今夜他卻擊敗了築道刻紋的同輩高手,究竟是怎樣做到的?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

“無法,你點燃道火了?”

顧長風神覺非凡,方才從莊無法那一拳的波動中,他已感到拳勁中暗含有血脈之力。此時他滿臉興奮,一把抓住愛徒的肩膀,雙眼充滿了希冀之色。

“老師,無法已點燃道火,並且已煉血大圓滿,只差一個契機就能祭骨了。前幾日天空劈落閃電,摧毀了我的經脈,但也劃開了堅若神鐵的明堂,更重要的是閃電中蘊含了濃郁生氣,重組了我的全身經絡和明堂,我的體質第一時間得以改變。我也算因禍得福,踏上了武道修行路。”

莊無法認真說道,他現在根本不擔心暴露修為了。此時告訴顧長風,也是在告訴天下人。

他這是有意為之,要給謝凌晨父子一個警告,我莊無法不但肉身強大,更踏上了武道征途,老師唯一的弟子同輩最強,你們根本沒機會和老師爭奪閣主之位。

“好!好!好!”顧長風黑髮舞動,喜形於色,又哈哈大笑:“這次在封神崖九死一生,也沒找到聖藥,我原本都絕望了,但我的徒兒如上蒼之子,受蒼天庇佑。即便沒有聖藥也恢復如初,更是邁上了武道征途。今後看誰還敢嘲笑我門下無人?”

“老師,無法必定同階無敵!”莊無法信心暴漲:“現在對上築道刻紋的一般高手,我都可輕易擊敗。”

“哈哈哈……太好了!”聽見這話,顧長風仰天長笑,暢快淋漓,一掃之前的陰霾,道:“展現一下你的實力。”

“好!”

顧長風如此要求必有深意,莊無法運轉《神引奧義》,剎那間,眉心火焰跳動,全身血氣滾滾!

這一刻,莊無法雙目璀璨,血氣浩瀚如淵海,明堂道火熠熠,映照得肉身晶瑩無瑕。血脈之力澎湃的瞬間,氣勢迫人。眾多築道境的弟子都有心悸之感,就算天脈境的強者見到這一幕,也驚嘆不已,他們還從未見過築道煉血的人竟有如此旺盛的血氣和雄渾的力量。

“大敵!”這是同輩修士的心聲!

“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老一輩驚嘆。

“還有誰要與我一戰?”莊無法收斂氣勢,冷冷掃過天外樓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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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9 01:15:33

第二十一章誰與爭鋒
“他怎能有如此大的奇遇?本是廢物,遭閃電劈中,差點死去。卻未料到閃電之力助他劃開明堂,點燃道火,使其修為突飛猛進!不,不可能… …”

見到莊無法澎湃出來的雄厚力量,謝浩萬難接受已定的事實,他的臉色很不自然,眼眸深處流轉著深深的嫉妒和不甘。

其他劍閣弟子也議論紛紛,看向莊無法的目光再也不是嘲諷和譏誚,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面對築道刻紋的武道高手,他們最多匹敵,卻做不到抬手間鎮壓。

莊無法的表現震撼到了同門的骨子裡,從今以後,劍閣再也無人敢輕視他了。

簡道臨的弟子連仲一向冷靜沉穩,修為更是不俗,但見到莊無法抬手間的鎮壓同輩強者和體內澎湃出的血氣,眼眸中也是星星點點,他知道莊無法再一次成了劍閣的寵兒。

“不久後,紫雲峰禁地內閉關的師尊就會得知消息,顧長風十有**能坐上閣主之位了。”

謝凌晨如此想到,他的心幾乎被不甘充塞滿了,暗暗咬牙:“必須要想辦法除了莊無法才行,如此我才有一線希望。”

“好一個無法,竟然欺瞞了我的眼睛!”頭戴綸巾,一副書生打扮的詹一天欣慰的笑道,除了自己的女兒詹小月,劍閣中他最喜愛的非莊無法莫屬了。

“他竟然這樣強,一點都不弱於家族的四位兄長!”在天外樓眾人中,一個紫衣女孩明眸善睞,大眼睛眨巴眨巴,透露出幾分俏皮,她正是莊無法在星墳中見過的紫靈兒,曾出言阻止過韋一水等人不要為難他。

“師兄被廢了,天啊,我沒有看錯吧!那個人簡直就是怪胎,徒手廢掉了師兄!”天外樓中,吳宇轉動著靈動的雙眼,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驚色。

“小子,你好狠的心,竟廢掉我天外樓一個天縱驕子!”刑塵檢查完韋一水的傷勢後,猛地抬起頭,雙眼中迸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憤恨地逼視著莊無法。

莊無法抗著銀光爍爍喚魔台,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笑起來兩排牙齒潔白晶瑩,淡淡的道:“生死相爭,豈能留情?他要一刀劈死我,可卻不敵我的拳頭。說白了,是韋一水學藝不用心,修為不精湛,怪不得別人。所以你口中說的天縱驕子,根本不成立。”

“你……”

刑塵氣得怒髮沖霄,一張老臉慘白,他緊握拳頭,指關節咔咔作響,真想一拳揍爆莊無法的腦袋。可轉而看見宛如一桿標槍站在那裡的顧長風,他就想到了對方抬手間擊潰所有攻擊時的威風,心中無比忌憚,最終忍了下來。

“還有誰要與我一戰?”莊無法的目光如劍,掃過天外樓一眾年輕弟子。

“我要和你一戰!”這時,天外樓中走出一個頭髮捲曲蓬鬆的男子,看上去大概十七歲左右,比同齡人矮了一頭,但他肌肉虯結,十分精悍,渾身上下透發出一股野性。

“你是誰?”莊無法身軀如磐石擋在那裡,看著迎面走來的男子,在其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沉凝厚重的戰意,直覺告訴自己,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對手。

“戈乾!”頭髮蓬鬆矮壯的男子回答得很乾脆。

“你就是戈乾?!”聞聽到對方報出的名字,詹一天驚得脫口相問,有些失態。

“不錯,戈乾就是我!”頭髮捲曲的男子有些靦腆。

“怎麼?害怕了?”刑塵譏笑道。

“刑塵兄,戈乾和無法可不是同輩!按約定不能出手!”顯然,詹一天為莊無法擔憂,有心阻止這個其貌不揚,還有點靦腆的戈乾。

不待刑塵回應,戈乾率先說道:“我雖師從天外樓主,輩分上高了無法一輩,但我和無法年歲相差無幾,修行時間也相差不多!自可出戰!”

“不行!”詹一天拒絕得很乾脆!他可是十分清楚戈乾的戰力,雖還未踏上天脈境,但卻撕裂過天脈境的高手,絕對是同齡人中的翹楚。莊無法再強大,不過只有煉血大圓滿的修為,儘管能戰勝築道刻紋的武道高手,但遇到戈乾這樣的另類,就很難說了。

“二師伯,戈乾說得對,我們都是同齡人,豈有退縮之理!”莊無法一步走出,如一柄長劍站在那裡,他聽到“戈乾”兩個字後,就知道了對方的強大,他渴望與對方一戰,道:“我渴望更凶險的戰鬥,我要超越自己,這一戰不可避免。”

“老五……”詹一天看向了顧長風。

顧長風面色平靜,無一絲波瀾,他微微看了一眼戈乾,道:“武道修行不容退縮,無法需要勇猛向上,擊敗同輩中的任何強大對手,終有一日才能戰到武道巔峰,笑傲九天!”

顧長風倒要看看自己的弟子究竟強大到了何種程度,或許戈乾就是他最好的驗證石。

劍閣幾大天脈境高手也期待莊無法的驚艷表現,若真能擊敗戈乾,對劍閣來講將是一樁天大的喜事,有了莊無法在,劍閣必然有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

見顧長風雲淡風輕,詹一天也只好靜觀其變了。

“哼!他居然狂妄到要和小師叔交戰,這不是找抽嗎?”

“活該如此,半年前小師叔就撕裂了一個天脈境的敵人,對付莊無法自然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報仇有望了!”……

一眾天外樓弟子臉色很精彩,就是他們的師叔輩也飄飄然起來,似乎已看到莊無法伏尸在戈乾的腳下,能解除莊無法這個禍患,對天外樓來說,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無法兄,你可要盡全力,戰鬥時我決然不會留情!”戈乾對莊無法很尊重,以平輩論交,可見他對莊無法的重視。說話間,他已向莊無法逼了過去,眸光熠熠生輝,戰意陡然爆發。

“把你的鬥術都施展出來吧,別讓我失望!”莊無法抗著喚魔台,戰意浩如淵海,一步邁出,黑髮舞動,彷若遠古年間的少年戰神跨越時空而來。

“戰!”戈乾雙手一推,道力洶湧,雙掌呈“十”字形交叉劈出,頓時兩條霸烈的光芒在出手的瞬間結成炫目的“十”字形刀光,切開長空,朝著莊無法的胸前劈了過去。

“霸刀一擊”

戈乾施展的是韋一水曾經劈出的鬥術,不曾用刀,可威脅力與韋一水那一刀比起來,卻有天壤雲泥之別。

威猛、凶悍、霸道,更帶有一股瘋狂。

莊無法目光熠熠,靜心凝神。

他一步跨出,掄動雙拳,身周空間中的八極秘力匯聚而來,頓時雙拳血光傾瀉,道力澎湃,他猛地沖向了“十”字形刀芒,身軀如蛟龍出海,迅猛絕倫。

“化龍步”

這是劍閣最玄妙的步伐,也可稱為身法,適合近身搏殺,修煉到極致可馭龍而行,天地間隨處可去。這是劍閣最高深術法,非劍閣繼承人不可修習。

“沒想到師尊把化龍步傳給了顧長風!”

謝凌晨的臉色陰晴不定,葉照天眼神也是猛地一滯,他們知道這代表了師尊心中劍閣閣主的繼承人選。令他們震驚的是,顧長風竟傳給了莊無法,由此可見,莊無法在顧長風心中的位置。

“嗖”地一下,莊無法穿過“十”字刀芒的空擋,揮動血氣滾滾的拳頭,砸向戈乾的面門。

“有意思!”

戈乾眼神一凝,不退反進,雙掌連續推出,頓時重重疊疊的“十”字刀芒呈現,化成了一輪璀璨的刀芒圓盤,霸氣狂烈,根本不可穿過,而且攻擊力無匹,只要斬中莊無法,必然絞成一灘血泥。

此時莊無法處境凶險,劍閣眾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戈乾連續推出的“十”字刀芒,已然從“霸刀一擊”昇華到了“霸刀十重天”,這是一種愈加強大的鬥術,令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八荒拳!”

莊無法一聲咆哮,雙拳掄動,一連擊出八道拳影,每一拳都若星辰,光華無量,似憑空出現,震盪出一道道神奇的力量,分八個不同方向撞擊在“霸刀十重天”生成的刀芒圓盤上。

強烈的危險中,莊無法動用了八荒真意,威勢猛增,力量奇大,且速度極快,撞擊在“霸刀十重天”上,傳遞出一陣類似打鐵的聲音,八道拳影無分別的連續狂轟,在“轟”的一聲巨響中,霸刀十重天的光芒終於崩潰。

八荒真意,非同凡響,力壓霸刀十重天!

“什麼?小師叔的霸刀十重天竟然被化解了!他施展的究竟是什麼拳法?”親眼所見霸刀十重天被破,天外樓的弟子全都目瞪口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好霸道的拳法!”戈乾遭受拳勁波及,雙手微顫,急速側移,因為莊無法的拳頭已經攻到了他的身前。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破聲奏響,戈乾在側移的過程中,亦掄動起了拳頭,與莊無法發生了直接的硬撼。

莊無法把握難得的機會,《神引奧義》運轉,八荒真意瀰漫,每一拳都似一座大山撞出,連續轟擊在戈乾迎來的拳頭上。

噗!噗!

連續遭受兩記重拳,戈乾的兩隻拳頭上各崩開了一條口子,頓時血水噴濺。

“好強的肉身!”戈乾驚嘆。

“你也不錯,遭我這麼多記重拳,竟然只裂開了兩條口子,出乎我的意料。”莊無法這話是發自肺腑的,換著其他築道刻紋的武修,早就被打爆了。

“天外飛仙!”突然,戈乾狂吼,他的氣勢猛地攀升,千分之一個剎那,他似從一個普通人,化身成了一尊天神,戰意臨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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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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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祭骨!
戈乾一身衣袍獵獵作響,捲曲蓬鬆的頭髮根根晶瑩,他目光熠熠,神色相當肅穆莊嚴。

與莊無法拳拳硬撼,肉身對抗,卻流血了,對他來講是一種羞辱。要知道自他出世以來,同齡人根本難傷其身,更何況半年前親手撕裂了一個天脈境的強者。

在同齡人中,他已足夠驚艷,甚至無敵了,然而今夜卻受傷了。

“天外飛仙!”

突然,戈乾狂吼,旋即他的氣勢節節攀升,眾人還來不及眨眼,他已從一個普通人化身為一尊臨九霄的天神,戰意澎湃,令人膽戰心驚。

伴隨著一聲震天狂吼,他的脊柱骨中飛出一道刺目白光,掃向莊無法。

面對戈乾的驚天鬥術,莊無法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他神色凝重,施展化龍步側移十丈,那道刺目的白光與其左耳擦過,將遠處大地劈斬出一道深壑。

這一道炫目的白光威臨九天,破壞力極強,彷若截取的一段天邊白虹,具有摧枯拉朽之勢。

戈乾雙瞳射出逼人的人,懾人心魄,他一步邁出,氣焰如太陽真火,背脊聳動,白光接二連三冲起。

這是一種超強的攻擊鬥術,白光如九天墜落的天河,縱橫擊盪,籠罩莊無法,更是把夜空和大地切得支離破碎。

莊無法依舊施展化龍步迴避,雙目璀璨如燈,在此過程中,他認真觀察對方的天外飛仙。十多息後,他眉心金光乍泄,渾身道力洶湧,手捏八荒真意,果斷出手。

八道拳影直接就轟進了仙河一般的白光中。

“鏘鏘鏘……”

一陣比打鐵還要浩瀚的聲音此起彼伏,十多丈範圍內的虛空連連顫抖,有崩碎的趨勢。八荒拳乃莊無法在紫雲峰後山以一壺濁酒向一個老頭換來的,每一次修煉都有不同的感受,尤其是邁進築道境之後,他感悟出了一絲八荒真意,攻擊力瞬間發生了質變。

八荒拳納天地八極秘力,拳影似星辰出擊,撞在飛來的璀璨白光上,爆發出無以倫比的能量浪潮。

蹬蹬蹬!

在翻天覆地的能量海潮中,莊無法和戈乾皆後退,當一切停止下來後,兩人嘴角都掛著一縷血跡。

“小師叔竟受傷了!”天外樓弟子目瞪口呆,難以置信所見到的一幕。

“他竟抗住了天外飛仙!”劍閣眾弟子的眼神俱複雜。

兩人之間的瘋狂戰鬥,在天脈境強者眼中都是震驚的,他們知道,這兩人若都成長起來,注定會碰撞出更為炫目的火花,更會壓得同輩人難有出頭之日。

“不愧是我的徒兒,超級強!”顧長風一展袖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這小子,真能藏拙,讓很多人都栽到他的手中!”詹一天欣慰的笑道。

簡道臨和四名長老也欣慰的點點頭,劍閣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弟子,只要成長起來,未來劍閣絕對是大唐範圍內的鰲頭。

“一定要除了這小子!”謝凌晨和謝浩見到莊無法強猛的攻擊,不愧為父子,心中都升起同樣的想法,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逝。

“我願折壽十年換來這麼一個驚才絕豔的弟子!”葉照天一臉羨慕之色。

天外樓一方的人卻微微皺眉,莊無法的強大超乎了他們的預料,方才戈乾施展的天外飛仙,乃天外樓最強鬥術,只有天外樓未來主人才有資格修煉,卻未能斬掉莊無法。

而且,兩人交手之下,勢均力敵,這對天外樓來講,是一個極其糟糕的信號。

戈乾抹掉嘴角的血漬,眼中閃過一縷驚色,剛才面對八荒拳,天外飛仙竟有一種使不上力的感覺。他覺得對面的少年是自己的勁敵,這也使得他的戰意愈加旺盛起來。

“你很強!”戈乾看著莊無法如此評價道:“不過,方才你面對的並非真正的天外飛仙。”

聞言,莊無法一驚,那成片的白光已讓他很吃力,對方卻道出並非真正的天外飛仙,可見對方還未盡全力,不過莊無法也不懼。

“你也不錯!”莊無法抗著銀光爍爍的喚魔台,黑絲飛舞,戰意如驚虹,道:“願領教真正的天外飛仙。”

這一刻,莊無法做出了一個大膽決定。

“如你所願!”戈乾全身都在發光,每一寸血肉、骨骼、經脈中都刻滿了道紋,他已然到了築道境巔峰,臨門一腳就可邁進天脈境。

瞬間,他的氣勢如咆哮的海河,充斥滿了蒼茫夜空,旋即一道模糊的身影自他的脊柱骨中衝出。

那是一道不見真容的倩影,有著婀娜多姿的嬌軀,渾身上下似乎都繚繞著仙氣,聖潔而出塵。

她手持一柄銀白戰刀,仰望蒼穹,似要乘風而去,始一出現,天地間的靈氣都朝她湧去,頓時,一股滔天的戰意從其身軀內透發而出。

“鏘!”

戰刀一震,那道模糊的身影充滿了霸氣,刀氣肆掠十方。水一般的白光從她的嬌軀中衝出,覆蓋向莊無法。

“真是天外飛來的仙子嗎?”莊無法動容:“戈乾的手段未免太逆天了吧!”

天外飛仙身影漫射出的白光攻擊力超強,整片夜空顫栗,周遭古木爆碎,給莊無法帶來了難以想像的壓力。

這一刻,莊無法眸光如炬,雙手劃動出莫名軌跡,一道道拳影懸浮其身周,他血氣滔天,凝結八荒真意,剎那之間,所有拳影匯聚成了一隻血霧繚繞的拳頭,破開長空,直擊那條似天外飛來的身影。

拳若星辰,在沸騰的白光中撞擊,巨響連綿不絕。

“鏘”

戰刀嘶鳴,那條婀娜身影揮刀立劈,與血色拳頭數十次碰撞後,血色拳頭破碎。

戈乾在白光中徒步前行,逼向莊無法。而那虛空中的模糊身影光芒愈加熾盛,威壓青天,震得在場很多人都氣血翻湧。

莊無法變色,這一次吃了大虧,對方的刀氣崩碎血色拳頭後,直接洞穿了他的左肩,血水如柱噴湧。

“鎮壓!”

莊無法吼道,將其肩上的喚魔台猛地擲了出去,銀光破空,以迅雷之勢砸向戈乾。

喚魔台重逾萬鈞,乃一件神秘鬥寶,劃開夜空後就給戈乾帶去了大嶽大的壓力,他連續結印,令天外飛仙身影劈斬銀光爍爍的道台。

鏘鏘鏘……

戰刀與喚魔台撞擊,火星四濺,銀輝爛漫,無比激烈。

天外飛仙身影與喚魔台交擊,難分勝負。

莊無法抓住難得的時間空隙,《神引奧義》瘋狂運轉,與此同時,他暗中打開了一個紫色捲軸。

那是得自銀翅猿洞府中的喚魔捲軸,始一打開,“喚魔印”三個字就烙印進了莊無法的脊柱骨上,頓時紫霞流轉,映照得他如紫金戰神降臨。

他在與戈乾的大戰中,雖被洞穿了左肩,但也完全激發了潛能,他要在此時一舉邁進築道境中期——祭骨!

夜空下,沸騰的紫光捲著喚魔台回到莊無法身前,銀光傾瀉,阻攔戈乾施展出的天外飛仙。

此時此刻,莊無法四肢如龍,脊柱似弓,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光。且臂骨,腿骨和脊柱骨上分別結出一團金光,宛如金陽跳出海平面,神聖祥和。

這種金光稱之為骨霞,乃骨頭本源之光,將會洗滌全身每一根骨頭,讓肉身蛻變。

生出骨霞,意味著莊無法邁進了築道境中期——祭骨!

剛剛祭骨,先前烙印在莊無法心間中的喚魔秘流轉,明堂內道火熊熊燃燒,他瞬間掌握了一種強大的鬥術——喚魔印。

隨手一揮,喚魔台化成一枚道符烙印在他的掌心,隨之他全身力量爆發,祭骨之力流轉,使得他的氣勢強盛了十倍。

“吃我一印!”莊無法擁有無敵之姿,他向戈乾逼了過去,手捏喚魔印,如魔臨天下,強勢出手。這一道漆黑的大印落下,覆蓋十丈空間,打得四方顫動,最後猛地拍向天外飛仙身影。

喚魔印擠壓蒼天,天外飛仙寶相朦朧!都是至強的鬥術,兩者之間發生了大碰撞。

天外飛仙乃天外樓不傳鬥術,只有歷代樓主有資格修煉,殺伐力驚人。

可惜,今天遇到了更加神奇的喚魔印。莊無法巋然不動,手印不斷拍出,尤其是掌心的喚魔狀符發光,使得拍出的喚魔印愈加兇猛,連續幾次與天外飛仙身影撞擊後,徹底粉碎了戈乾的最強鬥術。

佔據優勢後,莊無法一步邁出,欺身而上,主動攻向戈乾。

戈乾變色,極速倒退,同時全身發光,道紋熠熠,運轉玄功,調動所有力量,雙手揮動間,一道比先前凝實幾倍的天外飛仙身影衝出,舉著戰刀要劈碎覆蓋而來的漆黑大印。

戈乾極強,天外飛仙和喚魔印兩種超強鬥術打得難分難解,殺氣瀰漫,震得很多年輕弟子不斷倒退,有的甚至承受不住餘波,大口咳血。

然而,莊無法全力出手,更勝一籌,喚魔印與天外飛仙數百次的抗擊後,最終將天外飛仙結成的曼妙身軀震得粉碎。

而後莊無法大開大合,腳踏化龍步,手捏喚魔印,他迅捷而兇猛,電光石火間,殺到了戈乾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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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愿賭服輸
“啪”

喚魔印勢猛力沉,以超越閃電的極速,重擊在戈乾的胸膛上。

一聲大響中,戈乾凌空橫飛,在夜空下劃出一道弧線,沿途撞斷了數根古樹,然後砸在一片亂石中,發出痛苦的哼聲,胸骨也不知斷了多少根。

漆黑大印潰散,莊無法威風凜凜站在碧水湖畔,他目若星辰,掃過天外樓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亂石中艱難站起的戈乾身上。他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自豪感。

戈乾肉身極度強大,遭受莊無法全力一擊,依然只斷了幾根胸骨而已,並未傷到要害,呼吸間,已從亂石中走了過來。

他並未動怒,平靜的看著莊無法道:“我敗了!”

輸了並不瘋狂,令人肅然起敬,這一刻,無人嘲笑戈乾。捫心自問,自己承受漆黑大印後,是否還能站起來?同輩武修心中的答案只有唯一一個:不能!

“他施展的究竟是何種鬥術?我劍閣似乎從未有過這種鬥術,難道他又是在一場機緣中得到的不成?”謝浩驚醒過來,眼中充滿了憤恨和嫉妒之色。

“無法是一個有大機緣的人,劍閣也會因此而發揚光大!”簡道臨心中湧起一層波瀾。

“師弟,你的傷……”刑塵飛掠到戈乾身邊,擔憂的問道,若自己的小師弟有恙,他根本無法向師尊交代。同時他想不到戈乾竟主動認輸了。

“無妨!”戈乾擺擺手,稍微運轉玄功穩住傷勢,而後來到莊無法面前,道:“期待下一次戰鬥。”

莊無法很尊敬這位對手,冷靜沉穩,強勢而不瘋狂,道:“我想很快就會到來。”

據他所知,星墳出了異寶。劍閣、天外樓和東來殿三大武道門派的高層聚在一起商議,在恰當的時刻,聯手進星墳奪取異寶,之後共分。

說是聯合,實則會大打出手,少不了同輩間的爭鬥。他和戈乾很快就會見面,爭奪戰在所難免。

武道修行,實力不濟你可以認輸,但卻不能退縮!

莊無法今天的表現足夠驚艷,抬手鎮壓韋一水,力敵天外樓第一天才戈乾,這是一場輝煌的戰績,注定會傳遍大唐的大街小巷。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怪怪的,甚至有把眼球瞪爆的趨勢。

“顧長風,你的弟子殺了天外樓弟子,不能就這樣算了!給個交代吧!”刑塵一步走出,逼視著顧長風道,他十分不希望莊無法成長下去。

顧長風容光煥發,聞聽此言,笑道:“刑塵,小輩間的爭鬥,讓小輩自己去解決好了,我們沒必要參與進來。你們天外樓要是還有年輕子弟能力壓我的徒兒,儘管出手便是。”

“你真要縱容自己的弟子?”刑塵鐵了心要除掉莊無法,不然將是天外樓的心腹大患,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約定了。

“不妨我陪你走上幾招!”顧長風眼中閃過一縷殺機。

“師兄,愿賭服輸!別讓天外樓難看!”這個時候,戈乾走了出來,攔在刑塵身前,轉而看著莊無法道:“你戰勝了我,按約定你和天外樓的仇怨就此一筆勾銷,今後不會有人再因這件事為難你。”

“師弟……你不能……”刑塵不甘就這樣放掉莊無法。

“這事我做主了,你別再多言。”戈乾沉聲道,竟有一股上位者的獨特氣息。

“多謝戈乾兄,只要你們天外樓的人不為難我,我是不會妄動殺念的。”莊無法神色寧靜:“不過,誰要是冒犯我,我絕對不會手軟。”

天外樓和莊無法的衝突就此結束,戈乾帶著天外樓數十名武修離開碧水湖,幾大天脈境高手很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其一戈乾代表了天外樓主的意志,其二劍閣高手如雲,若要硬磕,注定血流成河。

“謝浩,你若真想替死去的師弟報仇,大可挑戰我!”莊無法轉身冷冷的逼視著謝浩,眼眸中的殺意不加掩飾。

“哼!”謝凌晨一甩袖袍,憤然道:“小子,別以為真的同代無敵了,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更要明白過剛易折的道理。”

“別給我講那些大道理,殺你兒子如碾壓土雞瓦狗!”莊無法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謝凌晨憤然:“我兒謝浩,並不弱於你!待他功行圓滿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是在拖延時間嗎?”莊無法嗤笑道:“無妨,我隨時恭候你兒謝浩功行圓滿,到時候親手宰他!”

“父親,我要殺了他!”謝浩哪裡忍受得住莊無法如此羞辱,手中長劍錚錚而鳴,就要衝殺過去。

“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謝凌晨拽住愛子的手臂,道:“他不過在逞口舌之利,這都忍不下來,今後如何成大事?”

這一夜,謝凌晨注定和顧長風一脈決裂,覆水難收,師兄弟間的關係水火不容,注定有一方倒下才會結束。

“無法,你的表現超乎了為師的預料!”顧長風容光煥發,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然後字字鏗鏘的道:“同輩間的爭鬥,我自然不會過問,但有哪個暗中使壞,休怪我顧長風不念同門之誼。至於閣主之位,我的傳人如此驚艷,我勢在必得。”

顧長風的話震懾十方,無人敢在這個時候反駁。別說現在莊無法前途無量,就是前些日子身受重傷,命不保夕,也是顧長風的寶貝疙瘩,為了自己的徒弟,不惜孤身闖封神崖,雖為成功取到聖藥,也足見顧長風對這個弟子的青睞。

曲終人散,片刻後,碧水湖只有顧長風兄弟和莊無法站立。

“老師,你的傷?”莊無法神覺超凡,從顧長風出現在刑律堂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師受傷了,只是在他人面前依舊強勢無比。

此時放鬆下來,顧長風滿臉汗珠,笑道:“走出封神崖就受了一些傷,後來又遭遇一群殺手圍攻,傷勢更重了一點。不過沒關係,只要調養半月,必定完全康復。”

“究竟是何人所為?難道真和謝凌晨有關係?”莊無法攥緊了拳頭,眼中湧動起旺盛的殺意。

“現在還不好說,但這件事終究會浮出水面,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輕饒他。”顧長風道。

“老師,我這裡有幾株極品靈藥,對你的傷勢應該有用。”說話間,莊無法拿出了三株藥香撲鼻的靈藥,它們伴生寶藥星紋芝蘭而生,擁有超強的藥性,只差一步就進化成寶藥了,可遇不可求。

顧長風搖搖頭,道:“我這點傷,不用浪費這些靈藥了,只要悉心調理半月,自然痊癒。”

“七星草,玉蘭香,星參,皆是可進化的靈藥,不要輕易浪費,今後找到適合的土壤,可栽種下來,以應付今後艱辛的武道爭霸路。”顧長風深謀遠慮。

“可你的傷……”莊無法欲言又止。

“無妨!”顧長風道:“不久我們劍閣和天外樓、東來殿就會聯手走進星墳深處爭奪異寶,最近你要好好鞏固修為,最好能在體內刻下道紋,早日邁進築道刻紋之境,爭取在星墳中得到造化。”

“放心,老師,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為師自然知曉你的潛力。”顧長風眼眸一轉,道:“其實,你很難擊敗戈乾,我能看出他傷勢未癒。”

“他有傷在身?”莊無法一驚,與戈乾交手時,他一點感應都沒有。

顧長風點點頭,道:“半年前,他撕裂一位天脈境的高手,那一戰我親眼所見。”

“他真的有那麼強?”莊無法難以置信,因為他與戈乾交手時,並未感受到超越築道巔峰的戰力。

顧長風不假思索道來:“戰勝無瑕的天脈境高手,他是萬萬做不到的。當初他撕裂的那個,只是剛剛邁進天脈境不久,而且也有傷在身,這才讓戈乾得手,即便這樣,他也足夠驚艷了。所料不錯的話,在大唐帝國天脈境之下,他很可能是第一高手。今後進入星墳爭奪異寶,你要謹防此人。”

接下來幾日,莊無法都在夜以繼日的修煉,鞏固自己的修為。

他修煉有築道境最強經《神引奧義》,道力雄渾綿長,可以說已走在了同輩武修的前面。

碧水湖,精緻小樓前!

莊無法運轉《神引奧義》,腳踏化龍步,手捏喚魔印,氣勢如虹,大開大合之間,這片空間都在顫抖。

掌心喚魔符閃爍著漆黑的幽光,充滿了魔性,一掌拍出,大印擠壓滿虛空。據喚魔經記載,喚魔印修煉到大成,能凝聚出一個上古神魔身影,真正戰力與自身一般無二。

“真是讓人期待啊!”莊無法喃喃低語,不過距離喚魔印大成還很遙遠,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喚魔印都是莊無法的殺手鐧,只要他修為精進一步,喚魔印的威力非同日而語。

“這才過幾日,無法更強了!”精緻小木樓之巔,龍霸看著下方不斷出手的莊無法,感慨道。

“他似乎有超越大哥的潛能!”虎威眼中光芒熠熠。

莊無法出手,時而喚魔印,時而八荒拳,兩大斗術不斷轉變,威勢驚天動地。

就在這一日,顧長風接到閣主法旨,讓其帶著莊無法前往劍閣大殿,召開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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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少年閣主
晚霞如血,染紅了千丈紫雲峰,劍閣建築物被映照得宛如血鑽雕琢而成,這是隆冬時節難得的奇景。

紫雲殿,聳立在紫雲峰之巔,紫氣環繞,瀰漫著夢幻色彩,同時又透發出大氣磅礴的氣勢,如一柄仙劍倒刺向雲霄深處,遠遠望去,紫雲殿通體狀若神劍,闡釋著劍閣的名副其實。

大殿中,一個身穿紫色道袍的威猛老人端坐在閣主寶座上,他滿頭紫色長發濃密晶瑩,雙眸紫光騰騰,其內仿似蘊生著兩輪紫陽,開闔間,目光逼人。

他正是劍閣閣主吳道子,亦是簡道臨、詹一天、謝凌晨、葉照天和顧長風五人之師。一個霸氣孤傲的老人,修為精湛,其一生都充滿了濃烈的傳奇色彩。

對大唐境內的武修來講,吳道子就是一個神話,一個傳奇,一個令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強者!數百年前,大唐帝國差點土崩瓦解,就是吳道子在關鍵時刻率領劍閣強者擊潰了來犯大敵。

那一戰中,吳道子像是從地獄來的魔鬼,一柄漆黑長劍大殺四方,只要在他神覺感知範圍內的敵人,無人倖免,全都灰灰湮滅,化為歷史長河中的浪花。

自此之後,劍閣在大唐的霸主地位,無任何門派可撼動。

東來殿和天外樓數百年來發展迅速,勢力遍布整個大唐帝國,但只要有劍閣吳道子在,他們就一日不敢稱尊。

吳道子眼神犀利,彷彿能洞悉世間萬事,他掃視著大殿中的五大得意弟子,最後將目光落在莊無法身上,威猛的臉上也露出和藹笑容,道:“無法,你過來。”

莊無法心中一驚,隨即微微運轉玄功,靜心凝神,舉步朝高高在上的師祖走去。

臨到吳道子身前,突然,吳道子右手紫光流轉,頓時五道指芒沒入莊無法體內,猶如龍蛇遊走,探視著莊無法的身體。

莊無法在邁出腳步之前,就已運轉《神引奧義》蘊藏了明堂內金燦燦的神燈,又以強大的神覺凝聚出拇指大的火苗,懸掛在明堂內燦燦生輝,以假亂真,與道火併無差別。

“肉身堅韌,血脈強大,生命本源旺盛,經脈柔韌寬闊,身體綜合素質堪比蛟龍,潛力無限,遠超同齡人,是劍閣之福!”吳道子收回紫光後哈哈大笑,看著莊無法的目光充滿了喜悅。

“師尊,無法因禍得福,劃開明堂,點燃道火,已然踏上武道爭霸路,今後成就不可限量,還請師尊能親自教導。”顧長風請求道。

“無法現在的肉身直逼天脈境武修,道火凝練熾盛,是劍閣從未有過的天才,今後劍閣必會在他手中發揚光大!為師自當傳授他劍閣最強鬥術。”吳道子神采飛揚,他長身而起,身材雄健高大,充滿了霸氣。

“師尊,萬萬不可!”這個時候,謝凌晨跳了出來,出言阻止。

“你有何話說?”吳道子如一座山岳,巍然不動,眸光向謝凌晨掃了過去。

謝凌晨道:“莊無法目無尊長,恃才傲物,手段殘忍,前幾日屠殺我的門人,廢我弟子,這般窮凶極惡之輩,怎可修習劍閣最強鬥術。”

自劍閣創建以來,最強鬥術只有指定繼承人可修煉,現在吳道子開口言明要傳授莊無法最強鬥術,謝凌晨再也坐不住了,閣主之位他已期盼了數個年頭。

莊無法站在吳道子身旁,淡漠的掃了謝凌晨一眼,道:“是你的弟子謀害我在前,被逼無奈,我不得已才抹殺了兩個。現在你卻說我窮凶極惡,真是可笑。 ”

“殘害同門乃大罪,依刑律堂法度當誅!”謝凌晨道。

莊無法嗤笑道:“你是在說大師伯和四位長老處理不當嗎?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讓那夜的事情再來一次,我會殺更多人,絕不留情。對了,要說罪大惡極,非你父子莫屬!”

謝凌晨眼神陰沉如水,怒道:“可惡的小子,你太猖狂了!”隨後看向吳道子:“師尊,這樣心狠的人,豈能修煉劍閣最強鬥術?還請師尊收回成命!”

莊無法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即便我沒資格修煉最強鬥術,也輪不到你!”

“師尊,還請慎重!”葉照天也站出來為謝凌晨說話,畢竟對方曾救過自己,在事情未查明前,他還想幫謝凌晨一把。

“哼!”吳道子一聲冷哼,大殿中頓時瀰漫著一股威壓,震得大家心神皆顫:“你們真以為我閉關就不問世事了嗎?關於那晚無法殺劍閣弟子之事,前因後果,我都瞭如指掌,為了你們師兄弟間的情誼,有些話我不便挑明。不過我警告你們,都好自為之,誰要是再謀害無法,別怪我親手誅殺居心不良之人。”

簡道臨,詹一天,顧長風皆沉默,等待師尊的決斷。

“無法,今夜師祖就傳授你劍閣最強鬥術——畫劍!”吳道子拍拍莊無法的肩膀。

“畫劍?”莊無法一怔,其餘五大弟子亦是一怔,還是第一次聽見“畫劍”二字。

“不錯,劍閣最強步法為化龍步,適合近身搏殺!我已傳給長風!”吳道子平靜的道:“畫劍乃我劍閣最強鬥術,是從凡人繪畫技藝中創造出的一種殺生大術。”

“師祖放心,無法一定勤加修煉,把劍閣發揚光大!”莊無法對畫劍充滿了好奇,從畫中衍生出的鬥術,究竟是怎樣一種超乎想像的殺術?同時,他也有著強大的信念。

“我早知曉你們為了閣主之位,師兄弟間一直在較量爭鬥!”吳道子轉身看向大殿中站立的五大弟子,道:“道臨,你是我的大徒弟,執掌劍閣法度,一向淡泊名利,對閣主之位看得也很淡!

老二,一天,你終日浸**在醫道中,對權力的渴望是五個弟子中最少的。

老三,凌晨,你是一個充滿了權力**的人,為了變得強大,毅然拋棄了劍閣的本源傳承,實屬不該!

老四照天,你無弟子,自然不能做閣主!

老五,你是五個徒兒中天賦最高的一個,現今的修為,距離為師也不遠了,只是這次你去封神崖尋聖藥,傷了本源,若無寶藥,此生恐怕難有寸進!”

“什麼?老師傷到了本源?”莊無法心中湧起千重巨浪,他知道顧長風受傷了,卻沒料到如此重,竟傷到了本源。

本源是一個武修的根本,若本源有暇,修為還有退卻的可能。

“師尊,我能化解!”顧長風黑髮舞動,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安慰最親近的人。

“難、難、難!”吳道子皺眉道:“你很驚艷,為師希望你能超越我,可現在……”

“哈哈……顧長風傷到了本源,看來我有希望得到閣主之位了!”在場的人中,聽到顧長風本源大傷,最興奮開心的莫過於謝凌晨了。

“怎麼會這樣?”詹一天眉頭緊鎖,他浸**醫道多年,可對本源之傷卻束手無策。

“老五!”簡道臨、詹一天、葉照天的眼神中瀰漫著擔憂。

“沒事!”顧長風衣袂飄飄,道:“我是顧長風,自有能力化解一切傷!”

他一直都很自信,即便蒼天垮塌下來,他依然有一種大風起兮雲飛揚的獨特魅力。

吳道子從高高的寶座前走到五個弟子之間,道:“還好長風教導出了一個好徒兒。為師傳授完畫劍鬥術之後,就要雲遊四海去了,今夜我就把閣主之位傳出來。”

聞聽此言,大家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閣主之位關乎重大。特別是謝凌晨,他有九成把握會坐上閣主寶座,自己生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好兒子,傳人無數,是五兄弟中門人最興盛的一脈。還有一點,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顧長風已受本源之傷,按理不能做閣主。

“問題是顧長風有一個天才徒弟,這……”顧長風有一絲擔心,恨沒能殺掉莊無法。

“為師考慮再三……”吳道子的目光在五大弟子臉上一一掃過,簡道臨淡泊自然,詹一天無欲無求,謝凌晨極為渴望,葉照天無任何奢望,顧長風神采飛揚。

頓了頓後,他把目光放在了莊無法身上,道:“歷來只有劍閣閣主才有資格修煉畫劍鬥術,在我決定傳授無法畫劍鬥術之時,就打算把閣主之位交到無法手中。”

“莊無法為劍閣新閣主!”吳道子鄭重宣布。

“轟”驚天響驚雷,轟然在謝凌晨的腦袋上方炸響。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不應該……”一時間,謝凌晨好像失去了所有,身形劇烈搖晃,閣主不是傳給下一代弟子嗎?怎麼能傳到第三代去?

“我?我成了新的閣主?”莊無法一驚,還未從吳道子的宣布中清醒過來。

“參見閣主!”

簡道臨、詹一天、葉照天、顧長風全都一起躬身朝莊無法施禮。在劍閣,閣主代表著一切,主宰劍閣法度,地位尊崇,權勢極大,只要是劍閣的人,無論身份如何,在閣主面前都得行參拜大禮。

“謝凌晨,你目無新閣主嗎?”吳道子怒視著謝凌晨喝道。

謝凌晨內心一顫,這一刻他在自己的師尊身上感受到了凌厲殺意,心中升起強烈的恐懼,立即躬身行禮道:“謝凌晨拜見新任閣主,請閣主恕凌晨方才無禮之罪。”

“師祖,這……”很顯然,莊無法依舊處在震撼中。

“你已是劍閣閣主,別失態!”吳道子樂呵呵的道。

“諸位免禮。”莊無法有些不自然的伸出雙手。

“既然為閣主,理應掌閣主信物!”吳道子身材雄健,此時神采飛揚,他單手一招,只見一道炫目的光華如驚虹般從紫雲殿深出飛出,透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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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畫劍
刺目的光好​​像是一條紫色閃電,劃開時空,懸浮在吳道子身前,透發出恐怖的殺氣。

紫華斂去,一柄暗黑的斷劍呈現在眾人眼前,雖是一柄斷劍,卻泛發著驚人殺意,在那遙遠的過去,這柄暗黑斷劍不知飲了多少武道強者的鮮血,隱隱泛發的血光,壓迫著人的靈魂。

“此劍名為暗電!乃劍閣閣主信物。當年為師用此劍幫助大唐帝國殺退來犯強敵,那一戰究竟飲了多少人的鮮血,為師也記不清了! ”吳道子輕緩的說道:“無法已是新任閣主,暗電自當無法佩戴。”

吳道子鄭重的將一尺長的斷劍暗電交到莊無法手中。

入手沉重無比,擁有萬鈞之重,若非莊無法早有預料,恐怕一下子還接不住。一尺長的暗電,其重量超過了喚魔台。剛剛握住斷劍,他就感覺到能一劍劈開紫雲峰。

“怎麼會這樣?暗電應該屬於我,為什麼就便宜了那個小子?”謝凌晨眼中瀰漫著怨毒,心中充滿了嫉妒,渾身都在發顫,他斷難接受已成事實。

“別小看暗電只是一柄斷劍,其品質究竟達到了何等地步,很難想像!絕對是一件上古年間的強大斗寶,隨個人修為精進,暗電會自動解開封印,對應修煉者相應的境界。”吳道子神情鄭重,告誡道:“暗電是劍閣締造者無意得到的鬥寶,伴隨了締造者一生,今後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無法謹記師祖教誨。”莊無法意念一動,暗電化為一道紫光沒入其右臂中,似乎與他凝為一體,早先吳道子就把斷劍上的印記抹去,現在暗電上只有屬於莊無法自己的印記。

“你們都離去吧!”吳道子揮揮手,示意簡道臨等弟子離開紫雲殿。

“長風,你留下來!”吳道子最後叫住了顧長風。

片刻後,紫雲殿內徹底安靜了下來,而外界的弟子卻沸騰了,莊無法成為劍閣新閣主的消息似長了翅膀一般傳遞向每一片角落,相信不久之後,整個大唐武修世界都會為之躁動,尤其是大唐皇族,恐怕會徹底後悔當初沒殺死莊無法。

“長風,這個給你!”紫雲殿中,吳道子遞給顧長風一個白玉瓶。

“師尊,這是?”顧長風疑惑的看著白玉瓶。

“打開看看!”

輕輕抹去封印,頓時一陣醉人的清香從瓶口飄出,稍微一聞,渾身舒坦。

“這……這是……”就算顧長風平時心若清泉,古井不波,此時見到玉瓶內盛放之物後,雙手都微微發顫。

“沒錯,這就是天人丹!”吳道子笑道:“雖不是聖藥,卻也抵得上準聖藥的功效,我想能治愈你的本源之傷。”

“師尊……”顧長風語無倫次起來:“我怎麼能要?”

“收好!”吳道子道:“記住,本源之傷痊癒後,你也要在外人面前裝著大傷難癒的樣子!”

“師祖,為什麼要這樣做?”莊無法不解。

吳道子說道:“目前大唐帝國眼中已容不下劍閣,不久後可能就會對劍閣採取絞殺行動了,給大唐皇族一個錯覺,對我們劍閣只有好處。其二,老三謝凌晨陰狠毒辣,為了閣主之位,屢次施展陰謀。當年老四就是因他差點死去,最近你的傷也和老三有莫大干系。”

“既然師尊都知曉三哥的所作所為,為何不整治他?”顧長風疑惑不解。

“哎!”吳道子嘆息道:“老三是我抱回的孤兒,身世可憐!可以說,之前我和老三親如父子,原本就打算把閣主之位傳給他。可當他專修《逍遙遊》殘篇後,性情大變,暗中請人欲置老四死地,我對他就徹底失望了。念及多年情感,為師又怎能殺得了手?”

吳道子頓了頓,轉而看著莊無法道:“無法,答應師祖,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你饒凌晨一次性命。”

莊無法微微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師祖放心,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我都饒他一次!”

“好了,長風,你下去吧!”吳道子揮揮手。

“無法,師祖知道你身上隱藏著秘密!”顧長風走後,吳道子看著莊無法說道:“既然不願讓人知道,肯定有你的苦衷,但師祖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一定能成為劍閣有史以來第一人!”

莊無法聞言,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己的師祖,可金燈和太陽真火關係重大,還是不說為好。其一是為自己著想,其二也是為了劍閣的安危。

“現在我就傳你劍閣最強鬥術——畫劍!”吳道子威嚴之氣內斂,他慈眉善目,道:“不日後,星墳爭寶,必有大戰,憑藉畫劍,你不會輸給同輩任何人。”

“畫劍!”

莊無法怦然心動,最強鬥術究竟如何神奇,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畫劍共有三大殺招,一曰天王圖,再曰皇劍,三曰鬼陣!”吳道子字字鏗鏘:“畫劍之勢,如以燈取影,逆來順往,旁見側出。每一擊橫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之數,不差毫釐……”

莊無法率先了解的是畫劍的精妙之處,果真稱得上鬼斧之作。最後吳道子一指點出,畫劍的修煉經頓時烙印進心海。

這一刻,莊無法仿似走進了浩瀚的劍意海洋中,畫劍經的每一個字都是一道劍意,蘊藏著無上偉力。

“看好了!”吳道子憑空抓出一柄長劍。

“錚”

長劍發出一聲嗡鳴之音,旋即吳道子與劍合,整個人氣勢變得無比磅礴,站在那裡,紫發舞動,眸光璀璨,如天王臨塵,他一劍斬出,劍身上飛出一道高大神聖的身影。

身影好像有生命,手擎長劍,從不同方位刺出,道韻滋生,戰意驚天,這道身影顯然是畫劍經中提到的天王法印。

“天王圖,凝聚出的天王法印和天外樓的天外飛仙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卻遠勝天外飛仙。”吳道子錚錚而言,手中長劍氣勢陡然一變。

天王法印消失,伴隨而來的是劍身上透發出一股威壓氣息,且長劍發出一聲龍吟,一劍斬出,劍光如黃金神柱,恐怖絕倫。這就是皇劍,真有皇道龍威。

皇劍一出,讓人頂禮膜拜!

“再看鬼陣!”吳道子一聲狂吼,氣勢急速朝著另一個極端演化。

嗚嗚嗚……

陰風撲面,鬼哭梟啼之聲此起彼伏,整個紫雲殿中,剎那間,彷彿召喚來了成千上萬的地獄厲鬼,鬼氣陰森,莊無法都眉頭緊皺,全身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還無任何的殺意瀰漫,就有一種令人墜落進九幽地獄的錯覺。

“好詭異的鬥術!”

莊無法看得熱血澎湃,暗嘆祖師的強大,他能感覺到祖師每一次揮動長劍,都只是一種道韻流轉,並無任何力量澎湃,卻也足以抹殺天脈境的高手。

吳道子究竟有多強大,莊無法根本揣測不出來。

“無法,你要勤加修煉,體悟畫劍變化之道。我今夜就離開劍閣雲游去了。”

吳道子叮囑道,說話間,展開化龍步,一步一幻滅,轉眼就消失在大殿中。

“師祖,若劍閣同皇族開戰?”

“你身為閣主,理應化解一切危機!吾乃世外人,不再理會凡塵事。”吳道子的聲音越來越飄渺,彷彿從另一片時空傳遞過來,很快就失去了最後一點氣息。

第二日,劍閣舉行了新任閣主繼位大典!應莊無法要求,此次大點舉行得很簡單,並未向外發出請柬。

即便如此,短短一夜,莊無法坐上閣主的消息就傳遍了大唐,在大典當日,天外樓,東來殿和皇族都有代表前來觀禮,無不想見見新閣主的風采。

莊無法身穿白衣,長發自然束在腦後,他端坐在閣主寶座上,接受眾人膜拜。

當日,莊無法宣布,劍閣發展至今,一直都很輝煌,他要把劍閣發揚得愈加強大。從今以後,誰要冒犯劍閣,殺無赦!

殺無赦!

三個字代表了莊無法的意念!眾人莫不心顫,想到前不久他擊殺同門,打爆天外樓的同輩強者,在他的信念中,當真是殺無赦。

而且,莊無法還宣布,欠下的帳,當還的遲早要還!

很多人都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只有皇族的人微微皺眉,幾乎都想起了那個風雪交加,夜空閃電肆掠的畫面,一個無助的少年艱難走出皇都。也就是那一夜,少年對皇族充滿了仇恨。

本以為莊無法再無未來,可誰曾想到,他不僅大傷痊癒,而且坐上了閣主之位。

“少年閣主,這是在向皇家宣戰嗎?”前來觀禮的皇族強者,心中巨浪翻滾。

“咳咳……”觀禮中,顧長風不時咳嗽,細心的人發現,他摀住嘴的方巾有絲絲血跡。

“所幸顧長風傷到了本源,劍閣也不是無懈可擊,僅憑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怎麼可能和皇家抗衡!”皇族的人觀察到這一切,稍微鬆了一口氣。

繼任大典在落日霞輝中圓滿結束,有人看見新的閣主親手攙扶著顧長風走進紫雲殿。

“顧長風,只要你修為大幅度下降,就是我謝凌晨顛覆劍閣之日!我就先忍耐些日子。”謝凌晨暗暗磨牙。

“太可惡了,我竟然要向那個小雜種行跪拜大禮!”謝浩目眥欲裂,怒火沖天。

從這一日起,天外樓,東來殿,皇族都在計劃朝星墳進發,奪取異寶的最佳時間越來越近。

“幹掉莊無法!”這是各方勢力在星墳中的另一項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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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異動
積雪融化,冬去春來,山頭枯樹冒出了新芽,和煦的陽光彷若碎金灑落在蒼茫大地上,帶給萬靈舒爽祥和的氣息。

近段日子以來,大唐帝國風平浪靜,波瀾不起。三大武道宗門和皇族緊羅密布,為不日後的星墳探險積蓄能量。

潺潺溪水東流,枝頭結出新綠,嘰嘰喳喳的鳥雀奏出春日讚歌。淳樸的大唐子民播下秋收希望,而一些土豪世家也種上了稀有靈藥,待成熟後賣給武道宗門和修士,攥取豐厚利潤,以便自己逍遙享樂。

莊無法自坐上劍閣閣主寶座之後,事務繁多,剛開始還耽誤了修行。後來他幾乎把​​劍閣交給了顧長風和刑律堂主事簡道臨,而自己卻夜以繼日的修煉。

時間在修煉中流逝得很快,莊無法運轉《神引奧義》,勾動明堂內燦燦金燈映照全身,以一絲融入太陽真火的道火洗練血脈,錘煉肌肉,煅燒骨骼。短短三月過去,他的身軀燦若琉璃,明淨無瑕,純肉身力量沉凝雄渾。

拿整個肉身來說,已堪比天脈境的強者,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莊無法目前的極致。肉身要想再進一步,只有在修為晉升之後才行了。

“在體內刻下道紋,邁進築道刻紋境刻不容緩!”莊無法握緊拳頭,喃喃低語,他深知劍閣所面臨的處境。皇家欲剷除劍閣而後快,天外樓和東來殿也視劍閣為眼中釘。

通過修煉《神引奧義》,莊無法的道力旺盛若淵海,舉手抬足間都有驚人氣勢。“八荒拳”,“喚魔印”,“畫劍”三種強大斗術,也達到了一個瓶頸。鬥術更精妙的變化只有修為再上升一個台階才可展現出來。

在三月的修煉中,莊無法最大的收穫就是發現明堂內懸浮的金燈具有反彈敵人攻擊的能力,他運轉玄法,將金燈反彈敵人攻擊的特殊能力刻進了血肉中,結出一層細密的網絡。

琉璃天網!

琉璃五色線條密布莊無法的血肉中,稍微運轉,就能防禦敵人攻擊,更能把擊來的力量反彈出去給對手造成攻擊。可以說琉璃天網是攻防一體的特殊技能。

呼、吸、呼、吸……

紫雲峰後一處靈氣充裕的小世界中,莊無法口鼻吞吐之間,白氣繚繞。他的身體流轉寶輝,每一寸肌肉都似虯龍盤繞,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雙手揮動,拳影若星辰,大印似山岳,劍芒如神虹,彷彿有揮之不盡的力量,一招一式已有道韻漸生。

現在即便是天脈境的高手見到莊無法的修煉狀態,體會到他的修煉意境,恐怕都會驚掉下巴。

“神識亦提高了不少!”莊無法滿意的點點頭,稍微靜心凝神,周遭三里之內一切動靜都瞞不過他的感知。憑藉神識,就算是天脈境的強者偷襲,也會被他第一時間察覺,展開凌厲反擊。

“轟”

莊無法拳頭出擊,一道凝實的拳影破開長空,把遠處一株巨樹砸得四分五裂,然後轟然倒下,由此不難看出,八荒拳的威勢又進了一層。

“錚”

莊無法手中閃過一道暗黑電芒,斷劍暗電陡然斬出,旋即一條長達十丈的劍芒貫穿了天地,將遠處一塊巨石斬成了粉末。

兩次出擊,只動用了自身十分之一的力量,他的真正戰力可見一斑。

“很好!力量收放自如,四肢和脊柱的骨霞更加絢爛了,全身的骨頭時刻發生著驚人變化,我已祭骨大圓滿。”莊無法對自身實力很滿意。

此時此刻,他擁有一股舍我其誰,天下我為尊的無敵氣概。

“不過,以我現在的實力,要和皇族的強者對抗卻萬萬做不到。當夜奪回玉璽的神秘人,恐怕就是天脈境的高手。不知道肅宗皇帝身邊這樣的高手有多少? ”自身實力變得強大起來,莊無法對敵人的戰力也有了直觀的估計:“不斷變強,是我武道爭霸路不能動搖的信念!”

“閣主!”突然,刑律堂一個年邁的長老走進這方小世界,禀報導:“閣主,星墳發生異變,執劍主事,刑律主事等重要人物都在紫雲殿等待您商議!”

“難道星墳中的異寶出現了?”莊無法心中一動:“冬去春來,星墳是該有異動了,我想天外樓、東來殿和皇族已準備就緒了吧!恐怕有一場生死血戰!”

不多時,兩人就走進了紫雲殿。

簡道臨,顧長風、詹一天、謝凌晨、葉照天以及劍閣的長老早已等待多時了。

“咳咳……”顧長風不時咳嗽,摀嘴的手巾總有淡淡血跡,這三個月來,他似乎蒼老了。

莊無法暗暗一笑,老師顧長風的本源之傷,早已用天人丹治癒了,現在給人一種錯覺,關鍵時刻,他將成為一大驚天戰力。

其他人皆神采飛揚,眼眸精光四射,充滿了戰意,每個人都很激動。

“恭喜閣主,修為更精進了!”見到莊無法,感受著他山上的旺盛血氣,眾人心中一驚,這個少年閣主,比三月前更加強大了,渾身上下都流轉寶輝,擁有捨我其誰的無上氣質。

“戰力的確增強了不少,不過依舊沒晉升到築道後期——刻紋之境!”莊無法笑道。

“閣主,星墳異動,恐怕寶物已現世!天外樓、東來殿、皇族三方人馬已趕往星墳,只等與我們劍閣會合,就可殺進星墳搶奪異寶。”首先說話的竟是謝凌晨,他似乎迫不及待了。

“諸位主事,長老,星墳異寶關乎重大,數量未知,得到異寶,四大勢力怎樣分配?”莊無法直接忽略了謝凌晨,悠悠說道:“此番前去星墳,必有大戰!星墳深處凶獸橫行,遠遠強於銀翅猿,可謂危險重重。再則我擔心天外樓、東來殿、皇族暗中對付我們劍閣。所以此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閣主有什麼打算?”謝凌晨的臉色變得有些陰冷。

莊無法灑然笑道:“奪取異寶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先保證劍閣安全。你們都知道,大唐皇室對劍閣虎視眈眈,我擔心他們利用星墳奪寶之際,剷除我們的大後方,如此我們劍閣即便得到異寶,也難有容身之地,所以本閣主再三思忖,得留下一名強者坐鎮劍閣,謹防皇室對劍閣不利。”

“閣主多心了吧?皇室大量強者都趕往了星墳!”謝凌晨冷聲道。

莊無法並不動怒,道:“三師伯,你都說了,他們只是去了大量強者,並沒完全開往星墳,所以有必要留下一人坐鎮劍閣,確保後方萬無一失,不知三師伯意下如何?”

“一切謹聽閣主吩咐。”

“好,既然三師伯同意本閣主的決定……”莊無法摸摸下巴,笑道:“那麼就請三師伯留在劍閣主持大局,本閣主帶領其他主事、長老以及傑出弟子征戰星墳。”

“閣主……”聞聽此言,謝凌晨的臉都綠了。

莊無法一擺手,阻止謝凌晨想說的話,道:“三師伯,這可是本閣主對你的信任,看好劍閣,本閣主回歸之時,必定重賞。對了,三師伯,這次征戰星墳,讓謝浩師兄同本閣主一同前往。放心,本閣主一定會悉心保護他。”

“你……”謝凌晨額頭青筋暴露,差點當場發飆。

“怎麼,老三難道要忤逆閣主嗎?”詹一天一副書生打扮,可說起話來卻一點都不客氣。

“是啊,老三,閣主這樣決定,自有他的道理。”簡道臨不失時機的道:“劍閣安危重於一切,這可是閣主交給你的重擔,千萬別辜負了閣主重托。 ”

“咳咳……”顧長風臉色蒼白,每次咳嗽都很費力,道:“三哥,若非五弟本源大傷難愈,豈輪得到你鎮守劍閣,要知道閣主將此重任交給你,無異於把整個劍閣交給了你,看來你在閣主心中的地位重若神山大岳啊!”

“我……我……”你一言我一語,謝凌晨差點氣得吐血。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莊無法坐在寬大的閣主寶座上,道:“如有可能,在征戰中,大家盡可能多殺敵人,揚我劍閣無上威名。”

一聽這話,大家心中猛烈一顫,閣主是什麼意思?

隨即眾人就想明白了,天外樓、東來殿、皇族在征戰中,恐怕也打著相同的主意,多多抹殺劍閣的人;我劍閣必要先下手為強才行。

“謹遵閣主法諭!”大家躬身行禮。

“哼,狡猾的小畜生,你真以為能捆住我?”謝凌晨暗中冷笑,為了星墳異寶,他已準備很長時間了,豈會因莊無法的命令收手。

“父親,我難道真要跟在那個小畜生身邊?”謝浩憤憤的道。

“放心,父親不會讓你出事!”謝凌晨眼中精芒一閃,一切都在把握中的模樣。

“無法,此次星墳搶奪異寶,對​​你來講危險重重,任何一個勢力都不希望有超過本派的天才成長起來,他們勢必要在暗中抹殺你!”大殿中,只剩下了莊無法和顧長風,顧長風鄭重的道。

“老師放心,想殺我的人很多,不過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莊無法眸光熠熠生,道:“利用這次機會,我要向皇族拿回一點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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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云集星墳
當初,皇家為了尋找到攻伐劍閣的藉口,不惜以計謀暗算自己。雖不知後來皇族為何任自己離去,但依舊改變不了莊無法對皇家的仇視。

星墳征戰,莊無法必定要讓皇家為當日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不過他也知道,一切都要謹慎行事,不然極有可能遭皇族強者反暗算,掌控皇權者,其狡詐可想而知。

當然,莊無法本就不懼任何人謀害,其一自身戰力同輩難逢抗手,其二顧長風本源之傷痊癒,在星墳中,必定庇佑自己最驕傲的弟子。

當日,一切準備就緒,除謝凌晨等少數人留守劍閣外,莊無法帶領著四大主事,八大長老以及一眾年輕強者,出了紫雲峰,直接趕往星墳。

天脈境武道高手腳下光華流轉,他們駕雲而行,其他劍閣子弟亦有飛行鬥寶。天空中云朵旋轉,各色光華如流光劃過。

莊無法站在一艘紫色古船上,衣袂飄飄,黑髮飛揚,他身體筆直修長,如一柄待出鞘的神劍,雙眸中湧動著瘋狂的戰意。

“閣主,你現在的修為好精深啊!”在莊無法身邊,謝浩讚歎道。他心中卻很不服氣,眼眸深處更是閃過一抹嫉妒之色。他何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莊無法的跟班。

如今,兩人的地位懸殊,猶如天譴鴻溝不可逾越。而兩人之間的戰力,又如螢火與皓月,斷難爭鋒。

尤其是莊無法隨意一個動作,所盪出的力量就令他心悸,他深深知道,不出​​意外,此生再也無追攆上莊無法的機會,且差距會越來越大。

莊無法微微瞟了一眼謝浩,笑道:“跟著我,我有肉吃,就少不了你有湯喝!”

“多謝閣主美意!”謝浩別提有多憋屈,可現在也只能阿諛奉承,不然得罪了莊無法,在星墳中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如今凌煙谷的修士全都被莊無法分割得支離破碎,補充在其他四名主事的身邊。

劍閣一眾武修的速度十分迅捷,不大一會就趕到了星墳外圍,在莊無法的示意下,他們降落在星墳外的一片陡崖上。

這個時候,星墳外早已暗流湧動,天外樓、東來殿、大唐皇室來了數千人,而且莊無法強大的神覺已捕捉到暗中還有一批高手,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強者波動和殺氣。

天外樓選擇在一片峽谷中,大大小小的高手,不少於兩百人。

其中領頭的依然是上次到劍閣欲斬殺莊無法的刑塵,他穿著黑色耄耋大意,眸光犀利,看向劍閣落腳的陡崖,渾身澎湃出一股驚天殺意,對當夜的事還耿耿於懷。

在刑塵周圍的隕石上,盤坐著十多個修為精深的老者,這些都是天外樓的主事和長老,全都是天脈境的武道強者。

在天外樓兩百多名武修中,莊無法很快發現了擁有一頭捲曲蓬鬆長發的戈乾,他的氣質發生了很大變化,如一頭蟄伏多年的猛獸,渾身上下透發出狂霸的氣勢,即便站在人群中,他比普通人矮了一頭,依然無法掩飾他的光芒。

眸子開闔間,戰意洶湧。和往昔不同的是,戈乾環抱著一把閃爍著烏光的戰刀,遠遠凝望,就可感覺到戰刀的霸氣和兇猛。

“看來他的傷已痊癒,修為更加精湛了,距離天脈境也只有一線之隔了!”莊無法暗忖道,他對這位對手很尊敬,不過若對戰上,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也就在這時,戈乾亦抬頭望向莊無法,隱約間背後冲起一片血光。

兩人彼此點頭,顯然,他們都渴望再戰個酣暢淋漓。

東來殿亦來了兩百多人,無論老輩武修,還是年輕俊傑,他們全都身穿紫衣,連在一起,彷彿一片紫色雲霧,有一種紫氣東來的氣勢。

東來殿最為顯眼的是一個站在百丈隕石上的老人,他體型魁梧,眼若銅鈴,一頭紫色的長發舞動出陣陣罡風,只要是大唐武修,沒有人不認識這個老者。

他是東來殿第一強者,其修為還在東來殿主之上,如今是東來殿的第一護法,維持著東來殿的威勢。其性情暴躁,本身又嗜殺成性,在三大武道宗門眼中,他就是一個殺人狂魔。

他擁有一個與其性情匹配的名字——東來狂!

一個在殺人中變得瘋狂的人。

他的手腳遠大於普通人,不注意觀察,真會以為東來狂是從南部莽荒森林中走出來的金剛猩。那張老臉佈滿了無數褶皺,看起來猙獰恐怖,愈加讓人心顫。

在東來狂的身後兩側,站著一對年輕男女,同樣肩寬體壯,如同小山一般,他們手持血色長矛,渾身上下亦澎湃出逼人的殺氣。

東來殺、東來美!

一對孿生兄妹,兩人是東來殿年輕一輩的最強者,自幼拜在東來狂門下修煉,他們繼承了其師嗜殺成性的風格,令大唐年輕一輩弟子談“美殺”而色變。

即便是東來殿的同門師兄弟,也與東來殺和東來美保持著一定距離。

最後,莊無法將目光凝聚在了大唐皇族身上。

皇族強者身穿華服,頭戴王冠,渾身上下流轉著上位者的氣息,經過數百年發展,大唐皇族強者如雲,天脈境的高手就不下三十人。

這僅僅是皇族的強者,在他們身後還有一支龐大的皇家禁衛軍,個個都是精英,幾個禁衛軍首領,已然達到了天脈境,加上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中存活下來的戰士,其殺氣堪比東來殿的狂人。

除此之外,一些普通的禁衛軍也是築道境刻紋的武道高手,遠遠超過莊無法當夜在皇宮內遇到的那些普通禁衛軍。

這些個個都是精英,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強者,面對死亡,他們並不是很懼怕,甚至有一種想去地府見昔日並肩作戰兄弟的願望。

這些人一旦大戰起來,個個都恐怖無比。

“很掃興,明玉公主竟然未來星墳!”莊無法一一掃過皇族的人,臉上略帶失望之色。

不過他也不是很失望,在皇族強者中,赫然有肅宗皇帝的皇子,他們身穿明黃華服,個個英姿不凡,全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李振、李晟、李元、李峰!

一共來了肅宗皇帝的四個皇子,對莊無法來講,這已經足夠了。

“要是我把肅宗皇帝的四個兒子都擊殺在星墳,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波?”莊無法摸摸下巴,喃喃低語。

聞言,謝浩心中猛地一驚,沒想到莊無法竟如此瘋狂,想把皇帝派來的四個兒子都擊殺。

“謝師兄!”莊無法轉身拍拍謝浩的肩膀,細聲說道:“你我聯手,乾一票大的,把肅宗皇帝的四個兒子都殺了!”

蹬蹬蹬……

謝浩被驚得連連後退,語無倫次的道:“他們、他們可是皇族嫡系……要是都殺了,我們劍閣恐怕承擔不起!”

莊無法笑道:“別那麼緊張,星墳中搶奪異寶,殺了就殺了,最後大不了推到凶獸身上。只要你我不說,皇族又能拿劍閣怎樣?”

謝浩感覺嚴重貧血,有昏迷的趨向!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遠不了解眼前的少年閣主,任何一個決定都是令大唐顫動的事。

“無法,千萬別大意!你認真觀察肅宗的四個兒子,其眉心隱約間蟄伏著一條真龍,想必是出發前,肅宗皇帝為保子嗣安全,在他們身上加持的一條皇道殺式!”顧長風走到莊無法身邊,低聲說道:“皇道殺式非常可怕,幾乎可在無形間斬滅敵人。”

“老師放心,只要他們不是天脈境的高手,僅憑一條皇道殺式,還不能奈何我!”莊無法對自己的戰力十分自信,再說了,他體內蘊藏的太陽真火氣息,簡直就是皇道龍氣的剋星,他又有何懼怕?

“你的戰力,我很放心!謹防他們暗中使詐!”顧長風絲毫不擔心莊無法面對同輩強者,他只是有些擔憂自己愛徒的心機要弱於終年沈浸在勾心鬥角中的皇族弟子!

“謝師兄,你我聯手擊殺皇家嫡系子弟,若成功,將來必定留下一樁美談!”莊無法和煦的笑道:“星墳處處充滿了危險,你好好思量一下本閣主的建議。 ”

劍閣眾人降落陡崖的瞬間,天外樓、東來殿、皇族都朝這邊凝望了過來。

“顧長風,沒想到數年不見,你竟然變成這樣一副模樣了!真是讓人可憐啊!”皇族中,走出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他面龐剛毅,舉手投足都有一股王霸之氣,不過對顧長風所說的話卻充滿了譏諷和嘲笑。

“咳咳……”顧長風看起來有些蒼老了,以手巾摀嘴,不時咳嗽,看向那個走出來的男子,聲音顯得很低沉:“李月昌,你真是長能耐了,昔日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嗎?”

“哈哈!”李月昌大笑:“此一時彼一時,本王永遠不會忘記十年前你對本王的羞辱!看來上天是公平的,竟讓你遭受本源之傷,今生你只會像一條狗般活下去了吧!”

他的話語尖酸刻薄,莊無法忍無可忍,右臂黑色電芒閃爍,陡然間朝遠空劈出一道凝練刺目的劍芒,破開長空,直達李月昌的面目。

“狂妄!”李月昌手中光華一閃,王者之劍劈出,與斬開的暗黑劍芒碰撞在了一起,爆發出最為璀璨的光芒。

一招之間,勢均力敵。

“你不過如此!”莊無法淡淡的看著李月昌,道:“你若想進入星墳之前殞落,我成全你!”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同本王如此講話!”李月昌暴怒:“別以為成了劍閣閣主,就當自己天下無敵了,今天本王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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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斬天脈
李月昌貴為趙王,位高權重,邁入天脈境已有三年,一身修為深厚強悍,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輕視過。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其境界遠低於他。

莊無法要殺李月昌,一句話震動四野。

天外樓、東來殿皆投來震驚的目光,愕然之情溢於言表,難以置信。

“莊無法少年天才,遭閃電劈而不死,且點燃道火踏上武道征途,有滔天氣焰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他太自負了,竟要挑戰皇家一個擁有天脈境修為的王爺。”

不少人肅然起敬,亦有人覺得莊無法太自以為是,目中無人,不被看好。

“放肆!”突然,不待李月昌出手,皇家禁衛軍中走出一個身穿鎧甲的頭領,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風,唯獨那雙眼睛射出凌厲的光芒,逼視著莊無法道:“小小宗門之主,見到王爺不但不行跪拜大禮,更得寸進尺口出狂言,罪該萬死。”

“哼!狗奴才,主子們講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莊無法一聲冷哼,面對禁衛軍頭領喝道:“李月昌貴為王爺,卻自降身份出言奚落我師,是何道理?劍閣傳承數百年,歷史悠久,當年大唐遭外敵入侵,沒有劍閣武者相助,哪有今日的大唐王朝?我武道宗門脫離凡俗,要我向他跪拜,又是哪門子道理?”

莊無法義正言辭,字字鏗鏘,直逼人的心海。

“狗膽!”彷彿裝在套子裡的禁衛軍首領怒不可遏,雙目迸射出兩道寒光:“皇權大於天,重於地,執天下牛耳!任何武道宗門都應敬仰膜拜,以皇族榮為傲!”

“笑話。我輩修士自飛揚,一生只為追求武道巔峰而戰,什麼皇權,什麼王朝,在吾輩修士眼中狗屁都不是。”莊無法傲然而立,不卑不亢:“聽你話中的意思,難道大唐要與天下武修為敵嗎?”

如此一說,天外樓,東來殿的武道強者都躁動了起來,大家不由自問:“難道大唐欲顛覆三大武道宗門的傳聞為真?”

“看來並非空穴來風,否則一個禁衛軍首領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謹防王朝勢力,先輩告誡是有道理的。”

端倪初現,武道宗門再難平靜,此次星墳奪寶,要謹防皇族才行。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皇族為何派出遠超宗門數量的禁衛軍?原來圖謀甚大。

“就憑你?”莊無法屹立在陡崖之巔,俯視著禁衛軍首領道:“出手前多看一眼這片世界吧!否則今後就沒機會了。”

“口出狂言!”禁衛軍首領冷笑不止,他歷經無數次血戰,手中戰劍也不是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他對莊無法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不知你的戰力和毒辣的嘴是否有得一拼?”

這一刻,星墳中的武道修者目光全都匯聚在兩人身上,很多人認為莊無法少年天才,同輩無敵,可卻也不是自血雨腥風走出來的禁衛軍首領的對手,大家覺得莊無法託大了。

“廢話少說,要戰就出手!”莊無法黑髮舞動,戰意澎湃,冷冷掃過禁衛軍首領的身體。

禁衛軍首領被莊無法的隨意深深刺激到了神經,他雙目中閃過濃烈的殺機,右手一震,劍鞘化成粉末,陡然間,一道血色劍芒斬開虛空,狂猛地朝莊無法立身之處劈來。

劍氣縱橫,血浪翻滾,禁衛軍首領手中的戰劍宛若血鑽鑄成,又似有萬千鬼魂怒吼,其威勢擠壓滿了長空。

“血虹貫日!”

剎那之間,凌厲的劍芒就籠罩了莊無法的頭頂,即將落下。

這一劍,勢沉迅猛,觀戰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沒有人看好莊無法。

然而,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電火石花間,莊無法的身軀溢出五色光華,一層細密的光網遍布全身,五色光絲間還有氤氳霧絲繚繞。

“琉璃天網!”

只見血色劍芒與莊無法的身軀碰撞的瞬間,覆蓋在莊無法身軀上的細密光網五色光華瀰漫,一股神異力量出現,竟把血色劍芒反彈而起,轉向朝著禁衛軍首領回斬。

“怎麼會這樣?”禁衛軍首領一驚,急速倒退,那道迴旋而來的劍芒雖在空中潰散,但他依舊心下大駭:“他修煉的究竟是何種神奇的玄功,竟能反彈強勢攻擊?”

“可惜,我境界不夠,琉璃天網的反彈難以對高境界的武修造成傷害!”莊無法無奈的聳聳肩,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然而,這話聽在眾人耳中,卻有一股暈菜的衝動。如此輕易就化解了天脈境高手的一擊,在眾人眼中,莊無法已算足夠驚艷了,試問三大武道宗門中誰能做到?

“施展出你的最強鬥術吧!別讓我失望!”莊無法渾身溢出五色光華,祥和出塵,如少年仙王降臨塵世間,擁有一股有我無敵的氣概。

“殺!”禁衛軍首領隱藏在面罩後的臉龐青筋畢現,扭曲而猙獰,他自恃境界高過莊無法,戰劍橫劈豎斬,頓時無數的劍芒化成一張劍網,朝著莊無法殺去。虛空都被斬得支離破碎。

面對如此凶險的殺劍,莊無法渾身流淌出熾盛的無數光華。突然間,他縱躍而起,朝著禁衛軍首領俯衝下去。

“轟、轟、轟……”

空中,莊無法劃出優美的弧線,道力沸騰如潮,澎湃似海,他雙手捏印,喚魔大印似太古魔山,一重又一重砸落,不斷轟擊籠罩而來的劍網。在一陣陣巨響中,劍網破碎,轉眼間,莊無法就殺到了禁衛軍首領的身前。

“百劍噬魂!”

禁衛軍首領目光逼人,殺氣沖天,他雙手捏出神秘符,旋即在其身前旋轉的血色戰劍,陡然化成百柄長劍,鋪天蓋地斬向莊無法。

天脈境的力量何其強大,這種殺生鬥術一處,任何築道境的武修都會經歷化成肉泥的痛苦。

“砰、砰、砰……”

莊無**動雙手,拳影若星辰,轟得血劍四射,且五色光華耀眼,琉璃天網秘力澎湃,一部分血劍反殺向禁衛軍首領。

“天脈境的人真強!”莊無法咋舌,他雙臂被震得發麻,幾柄血劍刺破皮膚,有晶瑩血滴灑落。換著其他築道境刻紋的修者,恐怕已經在百劍絞殺下成了一灘血泥。

“小子,不論你修煉有何種秘術,在境界壓制下,一切皆是徒勞。”禁衛軍首領怒吼,雙手結出的符愈加熾盛繁多,戰劍似化成了千千萬萬,籠罩了莊無法。

“殷將軍剛剛晉升到天脈境,竟強大至斯,讓人生畏啊!”

“不出片刻,那小子就會被絞殺成碎末。”……

皇家武修看著在百劍中掙扎的莊無法,舒到骨子裡去了。

“老五,無法不會有危險吧!”詹一天擔憂的看著隕石中的大戰。

“別擔心,無法早已超出了你我認知。”顧長風沉穩冷靜。

“最好被一劍劈死。”謝浩磨牙。

“聞名不如見面!後生可畏啊!”東來殿方向,站在百丈隕石上的東來狂感嘆道。

“他的戰力進步神速,短短數月不見,竟強大到了這種地步,真是匪夷所思。”天外樓中,擁有一頭捲曲蓬鬆頭髮的戈乾,抱著一柄烏光爍爍的戰刀,神采奕奕,恨不得馬上加入戰鬥。

“家族中的四位天才哥哥有對手了!”紫靈兒站在天外樓眾弟子中,眉黛彎彎,兩個小酒窩晶瑩光澤,輕啟貝齒低語。

“一切都到此為止吧!”莊無法不想與對方消耗下去,右臂暗電閃爍,他劈出了驚人的一劍:“皇劍!”

劍閣最強鬥術,畫劍之皇劍!

始一出,威臨大地,黃金劍芒貫穿霄漢,粗大無比,好像天柱倒塌。

啊!

慘絕人寰的叫。

噗!

禁衛軍首領被立劈成了兩半,鮮血噴湧,兩半屍體栽倒,五臟六腑碎了一地。

一劍,僅僅一劍,莊無法劈死了一個天脈境的高手。

“不堪一擊!”莊無法浴血而立,冷冷掃過地上破碎的屍體:“連一劍都承受不起,本閣主真不知道你是怎樣晉升到天脈境的?怎樣在以往的血戰中存活下來的?”

李月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前一刻還在驚嘆殷將軍的不凡和威武,下一刻卻被人劈成了兩半,喋血慘死。他滿臉怒火,點指著莊無法:“你……”結結巴巴,硬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莊無法第一時間與其拉開一段距離,李月昌邁進天脈境多年,強大無比,小心謹慎才行。

他看著怒髮衝冠的李月昌道:“王爺,殺你一個微不足道的下屬而已,用得著怒火中燒嗎?莫非你想替他報仇?”

“小畜生!”李月昌忍無可忍,王者之劍陡然斬出。

這是蓄勢待發、出其不意的一劍,快而凶狠,直刺莊無法的眉心。

周圍的人還沒從莊無法驚豔的一劍中驚醒過來,李月昌就發動了生死一劍,眾人始料不及,就是劍閣的幾大強者也未曾想到堂堂王爺不顧身份,狠辣出擊。

“爾敢!”顧長風怒道,一道紫色的光芒從他的背脊中衝了出來,如紫電攔截那道劍氣。

然而,李月昌的劍氣太快了,陡崖距離下方的大戰又有一段距離,饒是顧長風修為精湛,也不可能後發先至了。

就在眾人以為莊無法必死無疑之際,奇蹟發生了。

一絲金色的焰火從莊無法眉心飛出,直接把王者之劍發出的劍芒焚燒成了灰灰,而金色焰火劃開空間,一下子洞穿了李月昌的左臂,隨後在熾盛的焰火中,李月昌的左臂燃燒了起來,飄出一陣焦糊味。

“啊!”

李月昌慘叫,為了保住性命,他果斷揮劍斬下了自己的左臂。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莊無法意念一動,那絲焰火飛回明堂,他冷冷的掃著斷臂噴血的李月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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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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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分外眼紅
皇族皆怒,李月昌自斷一臂,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心中震驚,剛才驀然襲來的一絲焰火太恐怖了,自己稍微慢半拍的話,恐怕已被焚燒成灰灰。

“是不是很驚訝本閣主的逆天手段啊?其實你大可不必,今後令你震撼的事會有很多。”莊無法自戀的摸摸下巴,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身若遊龍,眨眼間已回到陡崖之巔。

劍閣、天外樓、東來殿以及皇族的人莫不震驚,轉眼而已,一個天脈境的將軍喋血殞落,堂堂趙王自斷手臂。可以說,莊無法的戰力已在年輕一輩中樹立起了無敵威信。

“本王必斬你!”趙王李月昌目眥欲裂,渾身沾滿鮮血,他憤怒的聲音很有震懾力,雙眼透發出怨毒之色,殺氣沖天的瞪著陡崖上的莊無法。

這一刻,很多武修都在暗中偷著樂,數年前李月昌栽在顧長風手中,好不容易晉升到天脈境,又因其徒損失一條手臂,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其實本閣主斬你的**更加強烈!”莊無法淡淡的道。

“各位,不要再爭鬥了!我們皆是為星墳中的異寶而來,星墳內充滿了凶險,我們還要聯手才行。”百丈隕石上,東來狂紫發飛舞,一張老臉猙獰可怖,他的語氣頗冷,眸光懾人心神,掃視著劍閣和皇族雙方的人馬勸解道。

“理應如前輩所言。”莊無法微微點頭,雖不懼東來狂,卻也不敢託大,萬一得罪了這個殺人狂魔,在星墳中不知有多少劍閣弟子會因此殞落。

在其面前,莊無法收斂了狂妄之色。

“轟!”

突然間,星墳深處,一道道星輝沖天而上,如浪潮翻湧,聲勢浩大,十分壯觀。

絢爛的星輝連接了天上地下,震蕩起恐怖的能量海潮,星墳深處大動盪,如同發生了大地震一般,景象震撼人心。

“吼……”

猛獸咆哮,震動山河,此起彼伏,彷若有一支凶獸大軍要殺出來,非常可怕。

“肯定是異寶出現了!”所有人都不平靜了,心潮澎湃。

不過星墳中傳遞出來的波動過於恐怖,眾人欣喜的同時,又有一些擔憂。

“既然來了,就沒退縮的道理。”東來狂正色道,他率先帶著東來殺和東來美兩大得意弟子朝星墳飛去。

接著一片紫色瀑布起伏,東來殿所有人都跟隨其後,幾個呼吸間遠離眾人。

“嗖”

一道較矮的身影如蛟龍出海,劃過長空,極速朝星墳而去,他是天外樓的戈乾,一個同樣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戰力狂霸,曾經徒手撕裂過天脈境的強者。

刑塵一揮耄耋大衣,踏過隕石林,強烈的波動震得一片隕石四分五裂,他化成一股黑色的旋風消失在眾人眼前。

皇族強者自然不甘落後,帶著數百兇猛的禁衛軍朝星墳進發。

這一刻,各方武者齊動,全都向著星光沸騰的方向衝刺,莫不想第一個搶到異寶,截取天大機緣。

劍閣的人也動了,雲朵盤旋,飛行秘寶縱橫,躍起直追其他宗門的武修。

“異寶可遇不可求,劍閣弟子記住本閣主的告誡。”莊無法的聲音穿透長空,直達劍閣武者的心間。

“閣主,我等必盡力斬殺皇族的人!”大家的心聲都是一致的,他們早就被莊無法一劍立劈天脈境強者激發了鬥志。

莊無法眼中閃動異樣的光,看著身邊的謝浩道:“謝師兄,你我聯手擊殺肅宗皇帝的子嗣,這件事考慮得咋樣了?”

謝浩一驚,他早已被莊無法驚豔的戰力震懾住了,聞言拱手行禮道:“一切謹聽閣主吩咐。”

“好,你我聯手若真殺了肅宗的兒子,必定在大唐帝國掀起驚天波瀾。放心,本閣主不會虧待你的。”莊無法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笑著說道。

“千萬要小心!”

顧長風、簡道臨、詹一天、葉照天以及劍閣八大長老叮囑莊無法,隨後他們展開身法,徑直奔向星光沸騰之地。

“哼,暗中的鼠輩,只要你們妄動,我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莊無法微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片峽谷,暗忖道。

“吼……”

獸吼不斷,早先進入星墳的東來殿修者已和各種凶獸大戰了起來,無比凶險,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

莊無法和謝浩兩人剛剛走進星墳,就遇到了一頭渾身閃著銀色鱗片的龐然大物,背後銀翅展動,猶如天刀斬落,極其恐怖。

這是一頭超級強大的銀翅猿,雙眸殺氣沸騰,充滿怨恨之色瞪著莊無法。

“為何攔我去路?”莊無法逼視著銀翅猿厲聲喝道。

“是你、是你、我感覺到了星紋芝蘭的氣息。”這頭銀翅猿擋在前方,狂暴而憤怒的道:“人類,是你殺了我的兄弟,今日我要血食了你。”

“媽的,剛來到這裡就遇到一個尋仇的,太背運了!”莊無法嘰里咕嚕,三個月前,他在星墳中燒死了一頭銀翅猿,現在竟碰到其兄長了,真是應驗了冤家路窄這句話,這一戰看來是避免不了了:“我記得那頭銀翅猿說過和你同樣的話,可惜他被我燒成了灰灰。”

“吼……”

那頭銀翅猿在空中怒吼,渾身銀光爍爍,如銀色火焰燃燒,它雙翅展動,一道銀光墜落,向著莊無法這裡斜劈下來。

周圍堅硬的隕石碎裂,場面相當恐怖。

“小獸,你是在找死嗎?”莊無法雙眉倒豎,他目的在於異寶,現在卻被銀翅猿絆住了,頓時火冒三丈。

雙手結印,右掌中喚魔符閃爍,頓時他雙手間結出一座漆黑大印,若太古魔山鎮壓而下,威勢臨天,魔氣陣陣。

莊無法籠罩在喚魔印的幽光中,寶體生輝,一步跨過,好像一個少年魔王跨越了時間長河,擎著喚魔印猛地砸向那片銀光。

轟隆隆……

大印碾壓過蒼穹,好像九霄神雷炸開,聲勢極其浩大。

銀光如潮,席捲天地,景象懾人,與墨黑大印撞在一起,爆發出陣陣轟鳴,這方天宇都差點塌陷。

謝浩萬分吃驚,極速倒退,眼前一個是凶獸,一個是少年殺神,皆強大無比,所盪出的餘波差點震碎他的心神。

銀光與大印碰撞,難分勝負,可周圍數十丈範圍內的隕石在狂霸的力量波動下全都化成齏粉。

莊無法眸若朗月,身體爆發出五色光華,體內道力洶湧,盪出無以倫比的恐怖氣息,讓雙手握捏,一座更加巍峨磅礴的大印擠壓長空,砸向銀翅猿。

同時,讓的手臂暗電斷劍透發出逼人的殺氣,出現在他的手中,猛然斬出一條冰冷漆黑的劍芒。

嗚嗚嗚嗚……

頓時,鬼哭梟啼,一道道鬼魅虛影漂浮不定,沖天而起,撲殺向銀翅猿。

“哧哧……”

銀翅猿扇動雙翅,銀光傾瀉,與陰森的劍氣撞在一起,銀輝與黑光同時迸發,轟鳴聲響徹四方。

“好強,這還是我認識的人類築道刻紋修士嗎?”銀翅猿內心發生了強烈的震動,身為天脈境的星獸,一翅扇出,足以抹殺築道境的任何修士,可眼前的少年太強大了,超出了它的認知,久戰不下。

嗚嗚……

暗電劍劈斬,鬼陣呈現,諸多鬼魅虛影佔滿長空,結成大陣,絞殺銀翅猿。

“人類,你激怒我了!”銀翅猿怒吼,那顆水缸大的猿頭,額骨燦燦神光,一道身影陡然從其額骨中走出,宛如金剛魔猿,每一根長毛都尖若金針,掄動拳頭轟向四面八方的鬼魅身影。

這是一道至陽至剛的魔軀,霸烈張狂。

“這難道就是天脈境高手本源骨上蘊生的先天鬥術?”這一刻,莊無法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那道猿軀並不真實,與傳聞中天脈境強者的本源鬥術氣息如出一轍。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莊無法寶體生輝,肉身力量和道力一齊催動,剎那之間,八荒拳出擊,喚魔印橫空,阻擊銀翅猿的真身。

與此同時,他手持斷劍暗電,連續劈出三式。

一道威嚴的身影如天王降世,舉劍立劈;一條黃金光柱似天柱倒塌;鬼魅結陣撲殺向前。

畫劍之天王圖、皇劍、鬼陣齊出,氣焰滔天,殺意沸騰如江河,狂霸如萬重魔山,全都轟向了銀翅猿。

一聲怒吼,銀翅猿全身細密的鱗片都炸開了,銀色血液汩汩而流,它在莊無法層出不窮的鬥術下,遭受到了重創,那道至陽至剛的魔軀瞬間崩潰。

“轟”

銀翅猿展動雙翅擊天,朝莊無法劈出兩道銀光後,極速遠去,眼前的少年簡直比真龍還要兇猛,即便身為天脈境一重天的強者,也只能退避,本源鬥術還不成熟,冒然施展,已傷到了根本。

“哪裡走?”莊無法踏出化龍步,一步一幻滅,竟逆天而上,追向銀翅猿。

“怪胎!”銀翅猿一回頭,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這個少年還不是天脈境的強者,竟可踏空而行,簡直就是另類。

它猛扇銀翅,速度更快了。

然而,後方的少年手中劍連續斬出,一條條劍芒斬得銀色鱗片脫落,鮮血飚射,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進隕石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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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九彩神葫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登天而上,寶體生輝,黑髮舞動,他如少年戰神,手持暗電劍橫劈豎斬,把畫劍鬥術演化得淋漓盡致。時而天王臨塵,時而皇威浩蕩,時而鬼魅重重。

若非銀翅猿擁有天脈境一重天的修為,恐怕早已喋血殞落。即便如此,它也險象環生,渾身細密銀色鱗片都炸開了,血水汩汩,灑下滿空銀輝。

“小獸,我很喜歡你的那對翅膀!”

莊無法奮力一躍,雙手擎劍,猛地劈斬出一道黃金光柱,砸開長空,準確無誤斬中了銀翅猿的一隻翅膀。

噗!

頓時銀血噴湧,銀翅猿龐大身軀一顫,被斬中的翅膀脫落。同時銀翅猿的身軀也一下子失去平衡,搖搖晃晃墜向隕石林中。

“吼……”

銀翅猿悲嚎,極速墜落,“砰”的一聲,把一方紫色隕石撞成粉末,而它也不顧一切的邁開粗壯的雙腿,疾奔逃命。

“媽的,竟忽略了猿猴還能跑的特性!”莊無法揮動著拳頭,憤憤不平,欲追殺下去。可他畢竟只有築道境祭骨的修為,施展化龍步也不能長時間飛馳,最後也是能降落在隕石林中。

現在,銀翅猿哪裡還顧得上為弟報仇,帶著大傷,它亡命飛逃,一路上撞毀了許多隕石。

謝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震動之情難於言表。三月前,莊無法頂多能擊敗築道刻紋的武者,可短短數月過去,他竟能讓天脈境一重天的凶獸望風而逃,如此戰力古來少見吧!

遠處,有東來殿、天外樓和皇族的武者見到所發生的大戰,全都一顫,覺得遇到那個凶悍的傢伙,還是繞著走較好。

“轟”的一聲,莊無法極品的搬起一塊萬斤隕石,猛地擲向逃跑中的銀翅猿,旋即前方就傳來一聲悲吼,銀翅猿被砸了一個趔趄,逃跑的更快了,轉瞬就化成一道銀光,消失在莊無法的視線中。

莊無法握緊拳頭,滿臉憤然之色:“耽誤本閣主爭奪寶物,下次見到必斬你。”

在莊無法和銀翅猿的戰鬥周圍,還有一些蟄伏的凶獸,本欲趁機吞食幾個人類修士,可見到生猛得一塌糊塗的莊無法後,全都悄然撤退,沒有凶獸想步銀翅猿後塵。

“乖乖的不得了,這只翅膀中竟有一枚原始符!”莊無法從隕石中拎起三丈長的銀色翅膀,神識浸入後,頓時捕捉到一枚呈閃電狀的符,這讓他萬分欣喜。

“煉入身體,可藉閃電符飛行!”在修煉一途上,莊無法很有天賦,呼吸間就洞悉了閃電符的妙用,當即他祭出一絲道火氣息,洗滌閃電符上的兇戾氣,隨後把閃電符融進了背脊中。

“哧”

意念一動,一隻丈長、泛發著銀輝的閃電翅從他的背後伸展出來,稍微閃動,就刮起一股旋風。

“可惜一隻閃電翅並不能飛行,看來要得到另一隻翅膀才行。”莊無法微微皺眉,早知如此,就該全力追殺銀翅猿了。

“恭喜閣主,得到一枚天脈境凶獸的本源符。”謝浩走過來,羨慕又嫉妒,在築道境擁有飛行能力,戰鬥中已立於不敗之地,這是一種優勢。他恨天恨大地,為什麼好處都讓可惡的傢伙得到了?

“並不完整。”莊無法道:“我們趕緊去尋找受傷的銀翅猿,一定要得到另一隻翅膀。”

兩人向前搜索,一路上人族修者以及凶獸都在繞著他們。

“奇怪,他們為何要躲著你?”莊無法發現這一現狀後,疑惑的看著謝浩。

“額?”謝浩滿腦門子冒黑線,他很想說:“大哥,是在繞著你好不好?”

“閣主說笑了,他們是被閣主的神威懾服,並非躲著屬下。”謝浩巴結道。

“我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和威信?”莊無法和煦的笑道。

“閣主驚才絕艷,力壓同輩高手,古來少見,他們自然尊崇。”謝浩唇齒間擠出好聽的話。

“要是有一天肅宗皇帝也對本閣主尊重有加,我劍閣的面子豈不是很大?”莊無法憧憬道。

“這……”

“咦,那是什麼?”行走談論中,突然,莊無法目光一凝,身前百丈外瀰漫著一層夢幻般的色彩,聖潔祥和,彷彿截取的一片晚霞,衝擊著觀者視覺。

莊無法加快腳步,向那夢幻色彩之地而去,在前行的過程中,他散開神識,探知周圍是否存在凶險。

走到近前,看見一個三尺見方的小池子,光波蕩漾,漣漪陣陣,其中紮根生長著三株巴掌大的古藥,剔透葉片間,各掛著一枚葫蘆狀的果實,流動夢幻光澤。

三株古藥根莖粗壯,通體如紫鑽般,霞輝耀眼,無時無刻都在汲取小池中的夢幻神液,它們藥香內斂,一看就知是三株價值連城的古藥。

“竟然是三株寶藥,品質極佳,和劍閣古籍中記載的九彩神葫一模一樣。”莊無法驚嘆,即便在東來殿、天外樓、劍閣、皇族的藥庫中,也難收藏一株寶藥,而小池子中卻孕育出了三株稀世寶藥,這可是一場令人吃驚的大機緣。

此時此刻,三尺見方的小池子中,夢幻神液所剩無幾,一旦神液枯竭,九彩神葫也會隨時枯萎,一天之內就會化成精純靈氣消散在空中。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莊無法哈哈笑道。

“神葫上生有九彩寶紋,能最大限度鞏固築道刻紋的修為。”謝浩雙眼發直,可惜有莊無法在身邊,寶藥壓根就沒有自己的份,他心痛、胃痛、肺痛,最後全身都在痛,整個人差點**了。

聞言,莊無法眼睛一轉,靈光陡現,道:“這樣說,九彩神葫能助我在體內刻下道紋,一舉衝進築道境後期了!”

莊無法蹲下身子,準備把三株寶藥連根撅起!

但就在他的手掌即將碰到九彩神葫時,忽然感覺到小池子下方傳來一股恐怖的危險氣息。

驀然,大地搖晃,一道龐大的身軀頂著小池子從地下鑽了出來,它豹頭麒麟身,雙目若銅鈴,爆射出兩道鋒利的光芒。

這頭麒麟豹非常強勢,剛一出現,磨盤大的腳丫子猛地朝莊無法的腦袋踩了下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莊無法完全沒想到池子下方蟄伏著一頭猛獸,對方站起來的瞬間,小池子連同三株寶藥似化成了他的王冠,九彩光華流轉,如夢似幻。

饒是莊無法時刻防備著危險,可也被踩來的腳丫子震得氣血翻湧,他只能就地翻滾,以此來躲避危險,顯得很狼狽。

“轟”

磨盤大的腳掌落下,大地崩裂,原地被踏出來一個巨坑,而周圍的隕石更是騰飛而起,漫天飛射。

“寶藥是我的,爾等休要搶奪。”麒麟豹怒視著莊無法和謝浩,怒吼震天。

“寶藥生在星墳中,乃無主之物!怎可說是你的?”莊無法站起來,謹慎的看著麒麟豹,直覺告訴他,這頭麒麟豹比銀翅猿可怖得多。

“本座不想殺生,你們兩人離去吧!”麒麟豹揮揮簸箕大的爪子,很隨意的道。

“給一株寶藥,我們就離去!”莊無法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淡淡的道。

“別以為擊敗了銀翅猿,就能和本座抗衡了!”麒麟豹眼神陰沉了下來,道:“再不走,本座就不客氣了。”

“轟”

莊無法哪裡等對方不客氣,他先不客氣起來,掌心喚魔符一閃,雙臂環繞,胸前飛出一座漆黑冰冷的大印。

他擎著大印,如怒龍出海,擊向麒麟豹。

飛沙走石,大地顫動,喚魔印沉凝宏大,猛烈撞向麒麟豹的胸膛。

同一時間,莊無法動用斷劍——暗電,一劍斬出,天王虛影出現,探出一隻寬大的手掌朝著麒麟豹頭頂上的九彩神葫寶藥抓去。

這次反擊發生在電光之間,喚魔印和天王劍意幾乎同時出現,麒麟豹也只能防住喚魔印,對於天王劍意根本就沒想到,太快了,一株九彩神葫就被莊無法抓到手中。

“轟”的一聲,喚魔印崩碎。

“你搶了我的寶藥?我要殺了你!”麒麟豹的話語顯得很幼稚,可他那雙紫色的眸子卻特別可怕,懾人心神。

“別那麼小氣,只不過分我一株寶藥而已,你可還有兩株!”莊無法連忙後退,這頭麒麟豹太強悍了,一絲氣息就令他氣血翻湧,絕對是一頭超過天脈一重天的凶獸。

“去死!”麒麟豹一掌拍出,昏天黑地。

掌影如天幕,籠罩四野,其強橫力量完全朝莊無法的頭頂鎮壓而下。

“懶得和你一般見識!”莊無法沒好氣的吼道,他踏出化龍步,極速遠去。

謝浩在莊無法搶奪寶藥之前,就已逃離了出去。

眼前,麒麟豹只認准了搶奪九彩神葫的罪魁禍首,一步邁出,彷彿穿越了時空,與莊無法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好快!”莊無法驚嘆,道力運轉,雙腳下出現兩抹亮光,他的速度更快了,與此同時,他做出了一個令麒麟豹差點吐血的動作。

稀里嘩啦!

莊無法就像再吃普通水果一般,三下五除二把九彩神葫送進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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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寶藥到手
麒麟豹見到這一幕,雙眼發直,滿臉愕然,九彩神葫可是極品寶藥啊!那個一臉人畜無害的少年就像在啃白蘿蔔,轉眼間只剩下一截根莖,簡直暴殄天物。

“味道還不錯!”莊無法口鼻間噴薄霞輝,藥香四溢,轉頭衝著麒麟豹瞪眼睛。

“哇!”麒麟豹搥胸頓足,七竅生煙,那個少年分明是在挑釁自己。似乎還在說吃了你的寶藥,那是給你面子,太可惡了。

“別氣壞了身體。”莊無法含糊不清的說道,每擠出一個字,都有寶藥精華流失。

“我、我要殺了你!”麒麟豹緊追不捨,殺氣沖天。

“別追了,小心剩下的寶藥易主。”莊無法斜睨著麒麟豹頭頂上的那方小池子,雙眼放光。

“嗷吼……”麒麟豹仰天咆哮,聲如海潮,震得方圓百丈內的大地顫抖,隕石崩碎。豹眼之芒懾人,它張口吐出一掛紫色火焰,狂暴而驚人,如海浪一般衝擊向莊無法。

紫色火焰橫空,頓時帶起一股炙熱的火浪,焚燒得長空塌陷。

莊無法震驚,這頭麒麟豹過於強大,吐出的火焰,僅僅一縷氣息就把身後一片隕石焚毀,而熾盛的紫色火焰更是直接肆掠而來,非常危險。

莊無法怒髮皆張,一聲大喝,腳下兩條化龍之芒更絢爛了,他極速遠去,同時渾身五色光華流轉,琉璃天網牢牢護住己身。

“砰”的一聲大響,即便有琉璃天網護體,他依舊被襲來的火焰掀飛,劇痛傳遍四肢百骸,如萬千針扎。

“欺人太甚!”莊無法穩住身形,氣勢暴漲,寶體生輝,肉身力量和道力一齊轉動,他不退反進,雙拳閃爍血芒,天地八極之力湧來,他準備硬撼。

逃了一段時間,根本無法擺脫麒麟豹,莊無法深知,只有展開最為狂霸的反擊,如此才有震退麒麟豹的可能。

轟轟轟……

他手捏八荒真意,千分之一個剎那,一連擊出八道拳影,隨之八拳合一,化為星辰,阻擋席捲而來的紫色火焰。

這一刻,莊無法滿頭黑髮飛舞,眸若朗月,戰意高昂,寶軀中透發出一股有我無敵的無上氣概。

“轟”“哧”

八荒真拳和紫色火焰撞在一起,掀起驚天巨浪,爆發出悶雷般的巨響,還有一種焚燒蒼穹的恐怖音浪。遠處發現這一境況的修者,還以為是一方天宇炸開了,恐怖的能量和火焰肆掠向四面八方,驚得生靈落荒而逃。

亂石崩雲天,驚濤拍長空,景象萬分恐怖。

在強猛的碰撞中,莊無法和麒麟豹都在倒退,兩者都感到了對方的殺意。

莊無法一連後退八步才穩住身形,他雙目圓睜,戰意不減絲毫,冷冷的掃視著前方滿臉驚愕的麒麟豹。

麒麟豹寬大的嘴巴遭受八荒真拳轟擊都歪了,那道紫火硬是被眼中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打進了肚子中,而且滿嘴牙疼,差點迸飛,這對它來講,簡直是一種恥辱。

而莊無法也是狼狽不堪,雙臂袖子早已碎成粉​​末,手臂上更有燙傷,還好明堂內的金燈在關鍵時刻搖曳,化解了襲來的滔天火焰,否則真的很危險。

突然,麒麟豹眉心發光,化成一朵紫蓮,蓮瓣若紫金打造,熠熠生輝,盤旋而出,射出漫天光芒,彷若流光從天外飛來,血劫凌厲,攻擊力強霸。

莊無法神彩飛揚,掄動雙拳,快速出手。八荒真意無限,化成一道血色拳影,其上有粗大的血色電芒纏繞,透發出修羅的恐怖氣息,瞬息擠滿虛空,狂砸而下。

這片天地一片絢爛,完全被紫色和血色淹沒了,恐怖的能量浪潮中,彷彿有群魔嘶吼。

哧!

一條紫光似利劍,刺開八荒真意,倏地破開莊無法的琉璃天網,一下子把他的左臂擦出一條口子,頓時溢血。

這一擊太凶險了,若非莊無法神覺超然,橫移出去,恐怕早就被擊來的紫光刺中心臟,落得喋血隕落的淒慘下場。

錚!

一聲清脆的劍鳴,如奏響的戰歌。莊無法手持斷劍——暗電,立劈而下,旋即一道黃金劍氣落下,橫掃向對手,殺得麒麟豹踉蹌倒退。

一劍而過,麒麟豹的腹部被斬中,一條二指寬的口子觸目驚心,鮮血汩汩。

“吼……”麒麟豹怒意卷長空,遭受凌厲一劍,滿臉驚容,神經都受到了強烈刺激。

“好厚的皮,竟沒能將你攔腰斬殺!”莊無法驚嘆,麒麟豹皮糙肉厚,出其不意的一劍,狂烈迅猛,足以斬斷銀翅猿的翅膀,卻只給了麒麟豹一點輕傷,可見對方肉身十分強悍。

“奪我寶藥,讓我流血,你太可惡了!”麒麟豹的話顯得有些幼稚,可它的眸子璀璨,此時在其周圍滋生出一片豹紋,如神鏈一般將其環繞,瀰漫出恐怖的氣息,它的氣勢暴漲,彷彿化成了一尊百獸之王。

“豹紋已過時了!”莊無法奚落道。

“哧哧哧哧……”

麒麟豹身前的紫蓮極速旋轉,激射出一道又一片紫光,而十二片蓮瓣同時飛起,如天刀滅世,將莊無法淹沒了。

這一刻,莊無法真切感受到了生死之險,他的雙瞳猛地收縮,神情凝重,寶體五色光洶湧,琉璃天網更加熾盛,牢牢護住己身。

突然,他的眉心亮了起來,拇指大的火焰印記顯現,頓時濃烈氣焰如汪洋席捲,抬手間喚魔印和八荒拳同時出擊,化解斬來的浩瀚紫光,更是狂轟十二片蓮瓣利刃。

“劈裡啪啦……”

漫天紫華倒射,長空破碎,能量餘波肆掠,驚心動魄。

“殺!”

麒麟豹怒吼,十二片蓮瓣斬下,飛沙走石,利刃從四面八方劈向莊無法,造成極其狂霸的殺傷力。

莊無法身籠琉璃天網,腳踏化龍步,雙目如日月,戰意無限。眉心火焰熠熠,先前吞食的九彩神葫,在一絲道火氣息之下,寶藥精華快速融進血肉中,他的力量竟然暴漲。

抓住時機,他掄動拳頭和大印,與斬來的蓮瓣碰撞出絢爛奪目的火花。

“砰砰砰……”

把握戰鬥時機,他一連出擊二十拳,拳拳轟在麒麟豹身上,雄渾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座山峰。

然而,麒麟豹周圍的豹紋耀出璀璨的光,若一面魔牆擋在那裡,雖在拳勁下劇烈搖晃,但依舊擋住了莊無法狂霸的攻擊。

“額?性感的豹紋難道和琉璃天網有得一拼?“莊無法愕然,豹紋之光的防禦力驚人。

麒麟豹更加驚愕,它的境界遠遠高於莊無法,可以說,在它看來,這完全是一場力壓對手的戰鬥,可戰到現在,深深感到這個人族少年的兇猛,簡直堪比蛟龍,逼得自己應付起來顯得捉襟見肘。

麒麟豹控制十二片蓮瓣阻擊,與此同時,簸箕大的手掌中紫芒一閃,一桿仿似紫鑽打造的長槍噴薄霞輝,順勢橫掃,旋即一片紫色的浪潮撞擊向前,蓮瓣與長槍雙重攻擊,無比霸道。

莊無法目光大盛,右手持暗電,風起雲湧,瓦解蓮瓣之勢;左肩抗著銀色喚魔台,陡然擲出,化成一座魔山,崩碎那片汪洋般的紫芒。

一連串的碰撞聲不絕於耳,浩瀚的能量波動肆掠向八方,這片天地彷彿要崩塌了,遠處很多感受到這場大戰的武修和凶獸,莫不震驚,而有些實力稍弱的存在,遭受池魚之殃,第一時間殞落。

紫光漫天,銀光乍泄!

劍芒如電,槍鋒似岳!

莊無法和麒麟豹在斗術爭鋒中,肉身也搏殺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麒麟豹的肉身異常堅韌,尤其是體外環繞的豹紋光華,不但堅硬,而且柔韌性也極強。他每一拳轟擊在豹紋光華上,都傳出一陣打鐵的聲響。

麒麟豹目光大盛,眼眸深處湧動著震驚之色,對方的五色光太恐怖了,轟擊在上面,法力如同泥牛入海。那一層細密的光網更是反彈回來一股力量,轟殺向己身。

“別以為有豹紋就性感了!”莊無法磨牙,他已經琢磨出了對方豹紋的特性,每隔一段間隙都會薄弱,那時就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噗!”

兩者大戰三百回合後,莊無法捕捉到豹紋光華暗淡,眨眼間,暗電連續劈出兩道光華。

皇劍無堅不摧!

鬼陣陰森可怖!

一道黃金劍氣,一道墨黑劍芒,劈開了豹紋,殺到麒麟豹的身前,陡然間,劍氣化成了螺旋狀的錐子,一下子就洞穿了麒麟豹的前胸和一條臂膀。

血水噴湧,如下了一場紅色的雨,染得周圍的隕石觸目驚心。

“吼……”麒麟豹一聲咆哮,張嘴吐出一掛熾烈的紫火,與此同時眉心發光,一朵蓮花盤旋飛出。

身遭重創,它怒火沖天,發動了最強攻擊。

莊無法嘴角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陡然間,明堂內金燈搖曳,一縷金光驀然射出,化成一片淡淡的金色漣漪,周圍空間塌陷,大地隕石蒸發,萬物都承受不起金色漣漪的氣息。

劈裡啪啦……

紫色蓮花化為氣體消失殆盡,席捲而來的紫色火焰直接被吞沒了,一點浪花都沒掀起。

“天啊……”麒麟豹渾身汗毛倒豎,千萬分之一個瞬間,它一身血液都蒸乾了,龐大的身軀在漣漪氣息下乾癟,骨頭皆碎。

淡金漣漪掃過,麒麟獸龐大的身軀憑空蒸發,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

連同那桿如紫鑽鑄成的長槍都化成了齏粉。

咔嚓、咔嚓……

閃爍著夢幻色彩的小池子四分五裂,即將破碎。

“回來!”莊無法意念一動,竭力控制那縷金光返回明堂,即便如此,那方小池子也碎了一地。

唯一慶幸的是,剩餘的兩株九彩神葫完整無缺。

“太可惜,情急之中,沒能控制好,麒麟豹的本源晶核都化成灰燼了!”莊無法頗感無奈,他拎起兩株九彩神葫,直冒精光:“費盡全力,總算保住了寶藥!”

動用太陽真火氣息,他承受了莫大壓力,全身道力幾乎抽乾了。

嘎嘣、嘎嘣……

霞輝瀰漫,他根本不心疼寶藥,抓起就往口中送去,而且還很誇張的發出咀嚼聲,讓遠處的見到這一幕的修者相當無語。

不遠處,東來殿的兩大驕子虎視眈眈,若不盡快恢復巔峰戰力,萬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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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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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易藥
九彩神葫流轉夢幻般的色彩,莊無法簡直將其當成了小蘋果,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株極品寶藥吞進肚中。

遠處見到這一奇葩情景的人類武者以及凶獸,差點吐老血,莊無法的行為好像在頂他們的肺,疼得鑽心。

不過,強大的麒麟豹煙消雲散,片塵不留,莊無法逆天手段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強者。

“得趕緊恢復戰力才行。”莊無法雙眼環顧,周圍強敵林立,都不曾離去,眼中皆盯住他手中的九彩神葫寶藥,特別是東來殿的孿生兄妹,戰意卷霄漢。

“嚓嚓……”

莊無法把第二株寶藥的最後一截根莖送進嘴裡,發出清脆的咀嚼聲,霞輝瀰漫,藥香四溢。

“得一寶藥,引來無數艷羨目光,上天難道在預示本閣主將殺盡諸敵嗎?”莊無法一聲嘆息,殺意轉動,傳出很遠:“哎!本無意飲血,可人生就是如此無奈!”

“九彩神葫不愧為極品寶藥,剛吃兩株而已,本閣主好像要突破到下一個境界了。可惜只剩一株寶藥了,想帶回劍閣栽種,竟有些捨不得吃,真是讓人頭疼啊!”莊無法把玩著最後一株九彩神葫,眉頭微蹙,俊臉有一絲苦色,眼珠子急轉,吃還是不吃呢?他猶豫不決。

默默中,讓已運轉《神引奧義》勾動明堂內的金燈,道火熠熠,煉化九彩神葫的藥性。

道力和純肉身力量皆在迅速恢復。

“為了早日突破境界,還是吃了的好!”凝視著流轉晶瑩光澤的九彩神葫,最後莊無法痛下決心,把寶藥向口中送去。

“道兄,嘴下留情!”遠處,紫雲盤旋,載著一個紫衣人降臨在莊無法身前,他是一名天脈境高手,來自東來殿。

“在下東來日!”紫衣人自報姓名,彬彬有禮。

“噗嗤!”

一聽對方奇葩得可以飛天的名字,莊無法忍不住噴笑。

“道兄,在下願以物換物!”東來日身材修長,肌膚白皙,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因莊無法的笑,臉頰發燙。東來日這個名字乃父母所取,東邊飛來的太陽,寓意本好,可聽在別人耳中卻是另一番情調。

東來殿的武修,甚至認為“東來日”三個字是他的父母於床弟之歡時即興而作。

雖被人嘲笑至今,東來日甚至麻木了,可在陌生人面前依舊不好意思。

“道兄欲拿何物與我交換!”莊無法克制噴笑,正色道。

“我有玄黃精鐵一塊,是鑄造地級鬥寶的最佳材料,若鑄造手段高明,也許能祭煉出一件星級鬥寶。”說話間,東來日拿出一塊三尺左右的精鐵,其上土黃紋絡細密緊湊。

“足有萬斤吧?”莊無法一驚,玄幻精鐵的體積不算大,可卻沉重無比。

“一萬三千斤,足以煉成地級鬥寶。”東來日道。

莊無法很吃驚,玄幻精鐵乃武道高手夢寐以求的煉寶材料,尋遍大唐,也難尋到,更不必說一萬三千斤這麼大一塊了。

在武者世界中,鬥寶分成靈級鬥寶,地級鬥寶、星級鬥寶、天級鬥寶等,也就是武者口中通常所說的靈寶、地寶、星寶和天寶。

靈寶常見,而地寶不常有,星寶更是舉世難尋,至於天寶,整個大唐境地都沒一件。

莊無法思忖了一會後,慎重的道:“道兄,恕我不能和你交換。”

他思量再三,決定還是以九彩神葫上的寶紋,在體內刻下屬於自己的道紋,趁早晉升到築道境巔峰——刻紋!如此他才可能在星墳中和其他天脈境高手爭鋒。

再說了,他擁有斷劍暗電,只要隨著修為提升,暗電自動解封,絕對不會遜色於地寶。

“我對閣下的決定頗感失望!”其實東來日更加失望,盯住九彩神戶的目光不曾移動分毫,顯然,九彩神葫對他干係重大。

“閣下若把寶藥換給在下,算我欠閣下一個人情。”東來日還不想放棄。

莊無法搖搖頭,寶藥自然不會交換出去!而且,他不想別人欠自己的情,就像自己也不想欠別人的情一樣。

東來日紫衣飄飄,黑髮飛揚,眼眸中瀰漫著濃烈的失望之色,他輕輕一嘆,然後轉身駕馭紫雲遠去。

“就這樣走了?”莊無法本以為又有一番大戰,他甚至煉化了先前兩株寶藥的精華,把戰意提升到了極致,卻沒想到這個叫東來日的強者轉身而去,雖失望,卻無強取豪奪之心。

“真是一個怪人!”莊無法覺得東來日和他認識的武道強者皆不同,有欲卻能控制,想要卻不豪奪,通常情況下,這樣的人很可怕。

莊無法望著離去的那道背影,又掃視了一眼星墳中的其他強者,發現很多武修早已遠去,可東來殿的孿生兄妹卻依舊站在那裡,四目爆**芒,顯然想得到寶藥九彩神葫,可內心多少有些猶豫。

莊無法表現出來的戰力太驚人了,加上已吞食了兩株寶藥,即便消耗甚大,恐怕早已恢復過來。

“想死就來吧!”莊無法嘀咕,九彩神葫上的寶紋已烙印進血肉中,只要吞下第三株寶藥,讓寶紋圓滿,他隨時都能邁進築道刻紋境。

眼下,第三株九彩葫蘆的寶紋烙印進血肉後,他就再難壓制修為,眼下還不是吞食的最佳時機,他需要尋找一個僻靜之地。

呆了片刻,東來殿的孿生兄妹選擇遠去,莊無法拎著九彩神葫遠離此地,打算先服下第三株寶藥,在體內刻下完滿的道紋後,才去爭奪星墳深處的異寶。

踏著隕石,徑直行了十里之後,前方傳來的大戰之音愈加宏大。

放眼望去,星墳深處,一道道燦爛的銀輝仿似天河倒捲,那裡發生了大動盪,波及很遠,他所立身之地都在連連搖晃,很多凶獸選擇了遠避。

而也在這時,前方人影浮動,莊無法暗中把戰力提升到極致,暗電熠熠,隨時準備向來犯者展開絕殺。

突然,前方傳來鏗鏘的劍鳴和腳步聲,旋即數十道身穿戰甲、手持戰劍的皇家禁衛軍出現,他們簇擁著一個身穿水藍戰袍,可身軀卻曼妙婀娜的年輕女子。

“藍沁公主?”莊無法眼眸閃爍神輝,止住了腳步。

“她是肅宗皇帝的三公主,深得皇帝喜愛,受朝中武大臣擁護。她自小天資卓絕,修為精湛,壓得她的幾個皇兄都難以喘氣。”知道真相的武者,說出一則真相。

莊無法平靜的看著前方疾馳而來的佳人。藍沁公主明眸善睞,身穿水藍色戰袍,英姿颯爽,她是唯一替皇帝出征的皇室女子,常年征戰在外,眉宇間早已凝聚出屬於王者的威嚴。

整個大唐子民都在議論,藍沁公主極有可能成為一代女皇。

“莊閣主,本宮要你的寶藥九彩神葫!”藍沁公主直言道,聲音細膩,卻很強勢,不容拒絕。

莊無法蹙眉,他很反感藍沁公主目中無人的態度,開口就是要,而非交換。和強取無任何分別。

“我不可能給你。”他直接拒絕。

“你竟拒絕公主殿下?”一個全身都籠罩在戰甲中的禁衛軍走出來,那雙眼睛中瀰漫著殺意。

藍沁公主和這批禁衛軍皆是最後來到星墳的人,並不知莊無法在他們到來之前已斬殺了擁有天脈境修為的殷將軍,更是讓趙王李月昌失去一臂。

如此,自然不會把莊無法放在眼中,加上己方人多勢眾,每一個戰士都是從血雨腥風中倖存下來的強者,目高於頂。

“寶藥是我歷經苦戰才得來的,為何要給你?”莊無法逼視著藍沁公主,淡淡的道。

半日前,東來日以玄幻精鐵交換,莊無法都沒同意。現在藍沁直接索取,怎能如意?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那個禁衛軍隱藏在面罩後的臉陰沉似水,在他看來,眼前的小子忒不是東西了,竟拒絕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就是皇帝的一個女兒,有甚了不起?”莊無法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換著其他人,我倒可以考慮是否送出寶藥,可你們皇家的人要就是不行。”

“本宮非常欣賞莊閣主的性情,也深知莊閣主和皇族有怨!”藍沁公主並不生氣,喝退那個出言的禁衛軍,美眸泛發光彩,看著莊無法一字一句說道:“只要莊閣主忍痛割愛,本宮願意化解莊閣主和皇室的誤會。”

“多謝公主美意!”莊無法沉聲道:“我和皇室之間並非誤會,而是真有仇怨!若三公主回到皇宮,還請告訴你的父皇和明玉公主,有朝一日,莊某人會讓皇室給我一個說法。”

其實莊無法是想說,總有一日,莊某必定顛覆大唐,但想到現在的處境和自身修為,話到嘴邊換了一種方式說出來。

藍沁公主美眸眨動,淡淡的笑道:“莊閣主真不願交出九彩神葫?”她似乎並不關係莊無法和皇室的恩怨,對方最後的話雖有些大逆不道,可她也不會在此時追究。

經歷了沙場征戰的人,都很有遠見,短短數語,她從莊無法的言談中,略微知道對方是一個怎樣的人。

“用三公主的話說,九彩神葫對在下亦十分重要!”莊無法拎著九彩神葫,無任何情緒波動。

“看來你並沒明白本宮的意思!”藍沁公主道:“本宮並非無償佔有你的寶藥,而是以一滴地髓交換。”

饒是莊無法定力非同尋常,聽見“地髓”二字,心中猛地一顫,其價值遠遠在寶藥之上,藍沁公主竟然要以一滴地髓交換九彩神葫,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公主,你確信沒開玩笑。”莊無法問道。

藍沁公主道:“本宮一言九鼎。你不想交出九彩神葫,無非想憑藉它晉升到築道刻紋之境,地髓的價值如何,想必莊閣主非常清楚。”

莊無法已吞食兩株九彩神葫,藥性精華幾乎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不放手寶藥,完全是需要神葫上蘊生的天然寶紋,以此在體內刻下完美道紋,踏進築道刻紋之境。

而地髓中暗含道痕,最是適合以此來刻下自身道紋的奇物。

“地髓價值甚大,難道三公主有大量地髓?”莊無法心中打起了主意。

藍沁一頭柔絲飄揚,水藍戰袍加身,將其襯托得宛如九天玄女臨塵,她微微搖頭,道:“地髓千古難尋,本宮有幸在敵人手中繳獲一滴,本欲自己煉化服用,可一個朋友身受重創,唯有寶藥精華可讓其痊癒。迫不得已,本宮只能忍痛割愛。”

莊無法大受震動,沒想到大唐帝國戰無不勝的藍沁公主竟然至情至性,願為朋友付出神物。

“好,無法願與三公主交換。”莊無法難以拒絕地髓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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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刻紋
藍沁公主玉手晶瑩,無一絲雜質,攤開手掌,一團紫氣迷濛的光跳躍,瀰漫出道的氣息,給人一種天地大道全都匯聚在上面的錯覺。

“果真是地髓,龍眼大,價值無可估量。”這裡的修者很多,識貨的人不在少數,見到紫氣氤氳的地髓,都不禁動容。

地髓乃大地經歷萬載歲月凝結而成的精華,其內摹刻有天然道痕,數量極其稀少,舉世難求,孕育條件也萬分苛刻。誰都不曾想到藍沁公主玉口中所說的一滴地髓,竟有龍眼大,可以說,這枚地髓已趨於成熟,其內蘊生的道痕必然驚人。

“好大一滴地髓,我非常願意和三公主交換。”此時,莊無法雙眼放光,嘴角拉起很長的笑,略顯失態。

這一刻,周圍的修士,亦或凶獸,無不動容。自己要是能得到地髓,修為必定突飛猛進。地髓雖無藥性,但卻有道痕和最純淨的靈氣精華,是修士夢寐以求的瑰寶,異常珍貴。

“並無雜質,十分純淨!”莊無法截取過一段地髓紫氣,用明堂內的金燈照耀一番,他十分滿意。

“我們同時交出手中寶物。”藍沁公主聲音清冽,若一泓清泉,悅耳動聽。

藥香四溢,紫氣繚繞。

莊無法和三公主同時把寶物交給對方,這樣不擔心彼此使詐。

四野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滿面驚容,甚至有人發出以地髓交換寶藥九彩神葫不值的感概。

就是一眾禁衛軍皆出言阻止。

“別說了,本宮心意已決,不容更改!”藍沁常年征戰,初具王者氣象,玉手一揮,威嚴鋪天蓋地,身邊反對之聲戛然而止。在她眼中,沒有什麼寶物比她朋友性命還要重要。

“究竟是怎樣一個朋友?竟讓她願意付出地髓這種瑰寶!”莊無法疑惑:“難道和東來日有關?”

不過怎樣說,龍眼大的地髓到手了,掌心中傳來溫潤氣流,這一刻他覺得和大道是如此的親近。

龍眼大的地髓,紫氣濛濛,輝光飄灑,有清香陣陣,令人聞之,渾身舒坦,萬千毛孔舒張,彷彿被神液洗滌了一遍。這僅僅是地髓的一縷清香,可見地髓本身的奇異之處。

地髓中心,有神秘印痕交織,其外所繚繞的紫氣,正是這些印痕散發出來的,天地間都瀰漫著道的氣息。

藍沁公主是擁有大機緣的人,能得到地髓,絕非在敵人那裡收繳而來,十有**是她遇到了一處淨土。

“地髓乃稀世神物,就這樣白白便宜姓莊的了?”眾多武修不甘,眼中閃爍著各色光芒,心思百轉,皆想得到大地精華。

“多謝三公主,今日算我佔便宜了,來日公主有所需時,儘管開口。”莊無法看著明媚動人的藍沁公主,和煦笑道,他不想佔任何人的便宜,就像他不想欠別人的人情一樣。

“我希望你能和皇室化干戈為玉帛。”藍沁公主道。

莊無法神色一凝,繼而眉宇舒展,笑道:“今日我和三公主是私交,和皇族無任何關係。他日你的父皇和明玉必須給莊某一個說法。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並不影響今日一諾。”

他對皇室充滿惡感,即便蒼天垮塌,也難改初衷。

“算我沒說。”藍沁嬌容淡然,和莊無法只有短暫接觸,可已多少了解其性情,有些事注定無法避免。況且今日也就是一場交易,算不得深交,自己無權要求他什麼,對莊無法一諾,自然未放在心上。

冒昧問一句,公主用寶藥救治的人是否和東來日有關?“莊無法思忖後問道,直覺告訴自己,兩者間有重大牽連。

”本宮之事,你少打聽微妙。“提及要救治的朋友,藍沁不想多說什麼,更不想讓別人知曉。

她玉足邁出一步,嬌軀透發出一股威壓,冷看莊無法。

走得近了一些,莊無法能透過藍沁面部水藍之光見到其真容,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額頭飽滿晶瑩,鵝蛋臉,眉黛似彎月,眼睛很有靈性,瓊鼻櫻口,比例完美,比之明玉公主還要美上三分。

她雖身穿水藍戰袍,卻也難掩玲瓏凹凸的身材。

她頸項如白玉雕琢,胸部飽滿挺立,臀部後翹,雙腿筆直修長,從頭到腳,曲線優美,堪稱人間尤物,是天下男子心儀的對象,放在凡塵俗世,絕對是女神級的存在。

“算我唐突了!”莊無法目光有些發呆。

“哼!”藍沁自然感覺到莊無法異樣的目光,她滿臉羞紅,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打量,嬌顏變冷:“你好自為之,地髓是好東西,可也引起了人的貪婪**。”

“多謝公主美意,我是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莊無法抬頭掃視著周圍越來越多的武修,捕捉到一道道充滿貪欲的目光。

“吭哧、吭哧!”

突然,莊無法再一次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拿起龍眼大的地髓就啃起來,霞光流轉,幾下就吞進肚中。

眾人一陣發呆:“這、這也太奇葩了!”

他隨意吞掉地髓,似乎壓根就沒將其寶物看。

“你……”藍沁見到他驚人之舉,大眼瞪得很圓,嘴巴張開呈“〇”型,面孔上驚容乍現,盯著莊無法瞪了半晌,道:“你難道不知道地髓是用來煉化的?而非直接吃下去?”

“還有這樣一說?”莊無法一怔,攤攤手道:“難怪味道不太好。”

他這是有意奚落周圍的武者。

“……”眾人皆有暈菜的衝動,全都忍不住爆粗口,那可是地髓啊,竟被他如此糟踐了,太氣人了。

“你們為何罵我?”莊無法看著躁動的人群,厲聲斥道,而後手握暗電,全身力量沸騰,黑髮舞動,戰意卷長空,他深知凶險時刻又要降臨了。

“糟踐大地精粹,天理不容。既然你不懂得運用,不如切開肚子取出地髓,成全我等。”有人叫囂著要活剝了莊無法。

“大家一起上,挖出地髓,見者有份。”此起彼伏的聲音中,四周的人族強者,星墳中土生土長的凶獸幾乎同時朝他撲殺了過來。

“三公主,你可得替我擋一擋!”莊無法腳踏化龍步,一溜煙就衝進了禁衛軍中,藉此遠離是非之地,他雖自負,卻也沒高傲到能斬殺一大群強者,其中不乏天脈境一重天的強者。

“我……”藍沁磨牙,萬萬沒料到莊無法把自己推到了風塵浪尖上,而且她手中掌握有九彩神葫寶藥,也成了眾矢之的,趁此機會,絕對有強者搶奪寶藥。

“殺!”藍沁一聲令下,禁衛軍揮動戰劍,殺入人群。

劍起,寒光迸射。

劍落,血花綻放。

藍沁和禁衛軍必須展開全力反擊,否則九彩神葫多半要易主。

不得不說,藍沁真的很強大,水藍色戰袍發光,她手持長劍,大殺四方,宛若九天降臨的女戰神,果斷出擊,殘酷無情。

“三公主,多謝了,你們先頂住了,待我煉化地髓,就來相助。”莊無法速度極快,剎那間就把一群強者甩在身後,他自從吞食兩株寶藥後,更強大了。

“你……”藍沁憤然,完全想不到堂堂劍閣之主,臉皮竟厚如斯,斥道:“等你前來助陣,黃花菜都涼了。前來收屍還差不多。”

她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莊無法了。

“噗噗噗……”

血水沖起數丈高,一顆顆頭顱拋飛,有東來殿和天外樓的人殞落,亦有藍沁的下屬慘死,還有凶獸的屍體橫飛,不多時,這個地方化成了一片血腥的修羅場。

“咦!”遠遠離開了血腥戰場,可莊無法神覺卻捕捉到背後始終有兩道身影緊追不捨。

“東來殺,東來美!”莊無法喃喃低語:“等著瞧,待我煉化地髓後,一定切下你們的腦袋。”

腳下光華流轉,化龍步施展到了極致,莊無法的速度更快了,七繞八轉,他很快就甩開了東來殿的孿生兄妹。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無限接近星輝爛漫之地。

他在附近尋找到了一處偏僻寂靜之地,然後開始打坐修煉。

運轉《神引奧義》,他血氣沖天,四肢和脊柱骨霞燦爛,明堂內金燈搖曳,道火熾盛。此時九彩神葫寶紋和地髓道痕浮現,他開始在體內刻出屬於自己的道紋。

這是一個極其繁雜的過程,但他很耐心,一點點的在血肉、骨骼、穴竅和經脈中以道火雕刻神秘道紋。

時間比莊無法預想的要長得多,在七天后,他依照《神引奧義》的闡述,在體內刻劃下了一百零八天道紋,每條道紋又由三千條小紋絡組成。道紋交織,似仙金鍊條盤繞在體內。

“轟”

半個月後,莊無法修煉之地傳出震天巨響,無數隕石化成齏粉,他沖天而起,渾身上下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他腳踏化龍步矗立在虛空中,全身都在發光,每一根頭髮都流轉出晶瑩的光澤,眸子開闔間,射出兩道長達數十丈長的冷電,如天刀一般斬開長空。

“終於在體內劃下完美道紋,一舉踏進了築道刻紋境!”莊無法欣喜,他覺得現在面對天脈境一重天的強者,再也不用像半月前那樣費力了。

遠處,銀輝爛漫,獸吼聲不斷,廝殺聲震天,顯然星墳中的異寶還未歸屬,天脈境的高手都還在搶奪。

顧長風還沒傳出消息,莊無法並不著急前往星輝爛漫之地,他沿原路返回,有些人終要為之前的決定付出代價。

剛剛走出去不久,他就看見了兩道極其熟悉的身影。

“東來殺,東來美,趕緊滾過來受死!”莊無法黑髮舞動,戰意澎湃,大步朝東來殿的孿生兄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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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斬東來
“東來殺,東來美,趕緊滾過來受死。”莊無法的聲音穿金裂石,響徹長空,字字如劍,飄蕩出去很遠。

近半月來,三大武道宗門,皇族高手幾乎都在附近活動,等待星輝地傳出消息。

這一刻,許多武者都清晰聽見莊無法強勢吼聲。

“閣主現身了,我看還有誰敢藐視劍閣弟子!”劍閣眾人歡呼,皆振奮不已。

“那個殺星又來了!”其他武道宗門年輕一輩無不動容。

“聞其聲,應當邁進築道刻紋境了!”戈乾擁有一頭捲曲蓬鬆的長發,他抱著一柄烏光四射的長刀,戰意凌蒼茫星墳。

“脾氣倒不小,但想和我的主人爭鋒,差的太遠了。”一個渾身覆蓋著棕色長毛的凶獸不屑的道,它擁有築道刻紋的實力,是東來殺在三日前收的鬥寵,比一般人族築道刻紋的武者要強大得多。

“砰!”

莊無法冷笑,懶得和凶獸多言,一拳轟出,血華橫空,破空聲不絕,血色拳頭如一座大岳撞了出去,發生一聲沉悶大響,那頭覆蓋有棕色​​長毛的凶獸膽戰心驚,神魂皆顫,它飛快逃逸。

然而它根本躲避不開血色拳頭的轟殺,背脊遭受沉重一擊,龐大獸軀頓時四分五裂,飆血飚射,骨茬子飛濺向四方,一命嗚呼。

“你、你竟敢殺害師兄的鬥寵?”東來殿一個年輕子弟驚得語無倫次。

“不想死就給本閣主滾得遠遠的。”莊無法眸綻冷電,袖袍一甩,狂風呼嘯,這名東來殿築道刻紋的武修直接橫飛出去,摔在遠處隕石林中大口吐血,臉色無比蒼白,畏懼到極點。

莊無法今非昔比,築道刻紋的武者在其眼中和世俗凡人並無差別,只要他願意,一根手指頭就能點死對方。

聞聲趕來的各方青年武者,親眼見到這一幕,無比震驚,短短半月不見,莊無法竟變得這般強大了。

大家皆知,莊無法必定煉化了龍眼大的地髓,否則不可能狂猛如斯。

“龍眼大的地髓啊,一般武者沒有三年五載,根本不可能煉化,他卻在半個月中煉化了,真是匪夷所思。他的天賦究竟有多高,實難揣測,將來修為究竟會達到何等高度,無法估量。”

此時此刻,眾人都感受到了壓力。這樣下去,不出數年光陰,他在大唐境內恐怕無敵了。

“他或許能和上古傳承下來的聖院,古世家,聖地中的傳人爭鋒!”有人低​​語。

見到莊無法的手段,眾人皆沉默了,半月前,或許還能和眼前的少年爭鋒。可短短半月過去,一切都改變了,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已不在同一層次了,對方眼中的對手,只有天脈境的師叔輩人物了。

“莊!無!法!”東來殺和東來美兄妹到來,東來殺眼中殺光迸射,唇齒間迸出冰冷的三個字。

“你們的速度太慢了,以致於不能救下戰寵性命,我看今後還有哪頭凶獸願意做你們的戰寵!”莊無法灑然而笑,雲淡風輕,他站在那裡,衣不沾血,自有一股出塵氣質。

“星墳凶獸多如牛毛,隨時都能收鬥寵,死一個無關緊要。”東來美淡淡的道,她雖為女兒身,但卻雄健高大,充滿了野性,尤其那一雙眼睛開闔之間,都有驚天殺意湧動。

兄妹倆繼承了東來狂的冷酷,自小修煉得鐵石心腸,在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任何情感能打動他們。

所以,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在東來殺兄妹身上感受到一點人類該有的感情。

這兩個人因殺而生,為殺而活。

除了殺人,他們似乎再也找不到一點有興趣的事做。即便在東來殿,所有弟子都繞著他們走。

或許,他們兄妹之間的親情不曾消失,不然也難以做到心有靈犀的殺人。

東來殺怒睜雙眼,瞪著莊無法,字字生冷:“你,過來,送死!”

他似乎不能連貫的說完一句話,即便兩個字間,也有一些吞吐。不過他身材高大,黑髮濃密,站在那裡彷若一座山岳,聲音雖斷續,卻宏大如雷,全身血氣澎湃,殺氣卷天。

“大哥,讓我獨自殺了他!”東來美開口。

“我、來!”東來殺欲出手。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爭了,一起上吧,看本閣主如何削下你們的腦袋!”莊無法笑道:“半月前你們在後追攆我,今日該付出代價了。”

眾人發暈,莊無法還不是一般的強勢,竟要一人獨抗東來殿的兩大驕子。

自從出道以來,東來殺和東來美兩兄妹殺敵無數,而且也以築道刻紋的修為斬殺過天脈境的高手,一路來從未敗過。

“你、太狂、妄了!”東來殺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大手,頓時符絢爛,殺光迸射,搶先出手,鎮殺莊無法。

“大哥,你為何要搶我的獵物!”與此同時,東來美也動手了,五指張開,根根如血,籠罩向莊無法,欲將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揭下來。

“誰是獵物,誰為獵人,為時尚早!”

莊無法冷笑,腳踏化龍步,欺身向前,雙拳掄動,八荒真意湧現,一拳轟向東來殺,與覆蓋下來的手掌撞擊在了一起。另一拳砸向東來美籠罩下來的血色指芒。

轟、轟!

巨響震天,若驚雷炸開,光芒絢爛,附近隕石橫飛,被能量擦中,全都粉碎。

噗!

東來狂慘叫,身軀搖晃,他的手掌鮮血噴湧,與對方硬撼,手掌竟裂開了,白骨森森,露出皮膚,比較淒慘。

噗!

又是一聲**崩裂的脆響,東來美血紅的五指嚴重變形,中指更是爆開,鮮血灑滿長空。

初次交手,肉身碰撞,孿生兄妹吃了大虧,引以為傲的肉身竟不敵莊無法,他們滿臉怒容,內心震撼。

“就憑你們這般弱小的肉身,還想殺我,癡人說夢?”莊無法冷笑,他衣袂飄飄,神色淡然,在肉身方面,他無懼同輩任何人,自五歲開始以八荒拳錘煉己身,體內早已聚納八荒氣息,每一寸血肉比靈寶還要強。

“哧”

血光漫天,東來殺手中出現一柄血刃,散發出淒美的光,刃鋒銳利,一條血電斬出,朝著莊無法的面門斜切而來。

周圍觀戰的人皆驚,東來殺只要動用血刃,必定狂飲敵人鮮血。

血電犀利,又不缺狂霸,氣息逼人,很多人都承受不住血色電芒的殺氣,紛紛倒退,甚至有人開始大口吐血,遭受了重創。

而且,血電所過,隕石橫飛,連同犀利的血鋒之芒一同擊向莊無法。

面對如此恐怖的攻擊,莊無法黑髮飄飛,如磐石站在那裡,不動分毫。體表五色霞光漫射,琉璃天網浮現,擋住了所有攻擊,並把血電之芒反彈而回,開始逆斬東來殺。

“這……”東來殺雙瞳急速收縮,他感受到了危險,反震回來的血電似乎更強盛了,威力也更大了,逼得他踉蹌後退,險些栽倒。

“殺!”

一聲嬌叱中,一道血色利刃之芒突兀地自虛空中墜落,直接劈向莊無法的頭頂。

東來美髮動了致命一擊。

剎那血電!

這是東來狂的殺生鬥術,將其傳授給了東來美兄妹,憑藉這種鬥術,兄妹兩斬殺了一位天脈境一重天的高手,那一次在大唐帝國都引起了轟動。

今日兄妹在**上不敵莊無法,再次出手就是殺招。

東來殺誘開莊無法,東來美展開絕殺。

孿生兄妹配合得十分完美,幾乎找不到破綻。

這是必殺一擊。

然而,他們今天碰到的是不拘一格的莊無法。

琉璃天網防禦力驚人,不但如此,還具有強大的反彈逆斬能力,逼得東來殺節節後退。

莊無法神覺超強,早就捕捉到了東來美的絕殺軌跡,他手持暗電,腳踏化龍步,逆天而上,一劍斬出,風雲變動。

錚!

暗電之光乍泄,一條長達數十丈長的漆黑劍芒貫穿霄漢,其上發出陣陣鬼哭梟啼之音,好像有萬千惡魔從九幽地獄中走出來,剎那間結成鬼陣,擋住了從天穹上墜落下來的血色殺光。

噗!

血花綻放,一條手臂從虛空中栽落下來。

“啊……”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淒慘悲涼的慘叫,東來美亦從空中墜落。

莊無法眼眸如電,抬腿橫掃,如鋼鞭一般抽在東來美的身軀上,將其掃飛了出去,腰椎骨幾乎全段,整個雄健的身軀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如秋風中的落葉,摔在隕石中,不斷吐血。

“美、美!怎麼會、這樣?”東來殺被反彈之力震傷,目眥欲裂,看著奄奄一息的東來美,他的心在滴血。

他完全低估了莊無法的戰力,今非昔比,他還在用半個月前的眼光來看待莊無法。

肉身碰撞就吃了大虧,急於求成,盲目施展鬥術剎那血電,造成瞭如今的悲劇。

其實孿生兄妹戰力真的驚人,若穩紮穩打,莊無法將面對一場艱苦戰鬥。

然而,戰鬥就是這樣,發生了就不可能逆轉。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迅若蛟龍,搶在東來殺之前到了東來美的身前,暗電高高舉起,毫不猶豫的切下了東來美的腦袋。

血水如柱,無頭屍體栽倒在隕石中,頭顱在莊無法的暗電斷劍上跳舞。

“殺!”

東來殺徹底瘋了,他們自幼被磨礪得冷酷無情,身邊沒有一個朋友,連東來殿其他師兄妹都遠遠躲避著他們。

即便再冷血無情,但兄妹親情難斷。

這一刻,東來殺彷彿失去了所有,生命再也無任何意義,他只想為東來美報仇雪恨,手持鋒利的血刃殺向莊無法。

他要親手斬下莊無法的頭顱。

然而,失去理智的人就是一個瘋子,恁憑有逆天戰力,也是徒勞。

莊無法避開殺來的血刃,嘴角浮現出一縷冷笑,雙手劃動,八荒拳,喚魔印齊現,威勢滔天,前後出擊,把東來殺砸進了隕石中,濺起漫天塵土。

錚!錚!錚!

天王圖,皇劍,鬼陣三大殺劍劈出,皆作用在了東來殺的身上。

噗噗噗噗……

血水噴湧,曾經斬殺過天脈境高手的東來殺,在畫劍鬥術強猛劈斬下,身體四分五裂,最後只剩一顆死不瞑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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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大禍臨頭
莊無法站在那裡,黑髮飛揚,眸若朗月,斷劍暗電血光泛發,古拙的劍身上穿刺著東來殺和東來美兄妹的人頭。

嘀嗒、嘀嗒……

鮮血滴在下方隕石上,發出脆響,若屋簷上的水珠濺在石板上一般。

這一刻,天地間一片沉寂,眾人發呆,心中湧起了滔天巨浪。眼前那個獨立的少年,以強勢手段斬殺了東來殿年輕一輩中的兩大翹楚。

“曾經斬殺過天脈境高手的東來兄妹,竟喋血殞落了。”見到血腥一幕的武者,無不動容,驚愕的看著莊無法手中斷劍穿刺的血淋淋頭顱。

其實,這一戰並不激烈,從戰鬥開啟到結束,頂多十息,曾斬殺過天脈境高手的東來兄妹就此歸為塵土,化為時間長河中的浪花。

砰!砰!

莊無法握劍的手微震,東來兄妹的腦袋,血花綻放,腦漿四溢,景像極其可怖,親眼所見的武者,神魂皆顫。

寶體生輝,衣不沾血,莊無法站在那裡,如一尊上古魔神,俯瞰天下英傑。

“還有誰可力敵少年殺神?”短暫的寂靜後,這裡像炸開了鍋。

“或許只有天外樓的戈乾吧!”

“未必,三個月前,戈乾敗在了殺神手中。”

“你難道不了解真相嗎?那個時候戈乾的傷勢未癒,現在兩人碰撞在一起,孰弱孰強,還真難說。”

“你們都別忘了,這次前來星墳的四個皇子皆強大無比,聽說他們要斬殺少年殺神。”……

議論聲不絕於耳,莊無法神覺非凡,聽見這些議論,他和煦的一笑,暗忖道:“皇子,你們要殺我就來吧!其實我斬殺你們的**更強烈。”

哧!

突然間,遠空一道血色閃電切開長空,攜帶著驚天殺意,朝著莊無法劈斬下去。

星墳中眾人毛骨悚然,背脊冒冷汗,此時感受到了濃烈死亡威脅。

莊無法怒髮皆張,全身爆發五色霞光,他腳踏化龍步極速後退。與此同時,他手持暗電,猛地劈出一道天王虛影,阻擊刺來的血色閃電。

轟!

這個地方發生了大爆炸,隕石化成齏粉,天王虛影潰散。

血色光芒宛如一片浩瀚的海洋,肆掠而過,造成極大的破壞力。

那道擊來的血色電芒太凌厲狂霸了,即便莊無法第一時間全力倒退,琉璃天網也被震得迅速暗淡,肌膚彷彿被切開了一般,他的真身也被撞得倒飛出去。

所幸的是,莊無法在血色閃電剛剛出現的瞬間就捕捉到了危險,退得極其迅捷,面對驚天血刃,才沒受傷,即便如此,他也熱血翻湧,靈魂搖曳。

“少年人,殺我弟子,當死!”一個沙啞的聲音自遠空傳來,響徹在莊無法的耳畔。

紫雲東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散發著驚天殺意的老者出現在莊無法身前,臉上佈滿褶皺,眸子冰冷無情,他正是東來殿第一強者東來狂。

“向我動殺機的人,都該死!”莊無法看著身前十丈外的老人,雖震撼對方的強大,卻也無所無懼。

“老夫的弟子可殺任何人,但別人卻不可殺老夫的門人!”東來狂靜靜的站在那裡,老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渾身瀰漫著濃烈的殺意。

“哈哈……”莊無法大笑,神情變得冷漠起來:“只允許你的弟子殺人,卻不許他人殺你的門人,這是哪門子道理?”

“這就是老夫的道理!”東來狂冷冰冰的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其一,脫離劍閣,做老夫的門人,為殺而生;其二,自裁謝罪。”

“我兩個都不選擇!”莊無法神情冰冷。

“老夫親自斬你。”東來狂殺機畢露,如冰窖一般森寒:“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莊無法不會脫離劍閣,更不會做殺戮的機器!”

“那你就去死吧!”東來狂一步邁出,欺身上前,他迅捷而兇猛,伸出一隻枯瘦的老手拍擊而下。

莊無法渾身血氣翻湧,道力澎湃,他腳踩化龍步,轉身就跑,東來狂太強大,自己絕對難以抗衡。

那隻拍出的手掌非常恐怖,血光絢爛,掌影化成十丈大,擠壓滿高空,拍擊下來,勢猛力沉。

遠處觀看到這一景象的人,莫不驚顫,東來狂太強大了,隨意一個動作,竟攜帶著天威,讓人根本無法反抗,僅僅是感受道掌影中透發出的氣勢,就有跪伏求饒的衝動,更不要說深處掌影風暴中心的莊無法了。

他究竟承受了多大壓力,實在不能揣測。

砰!

莊無法變色,踩出化龍步,迅速沖出十多丈,避開籠罩下來的血色掌影。那隻沉重的掌影拍擊而下,發出一聲大響,飛沙走石,地面呈現出一個寬大清晰的掌指印,五道裂縫迅速朝前蔓延出去。

“老夫要殺的人,從未有成功逃走的先例。”

東來殺盯住前方逃逸的少年,嘴角泛起一抹殘酷的笑,又拍出一掌,如一面血碑朝著莊無法的後輩撞擊上去。

“哼,你殺不了我!”莊無法咬牙,腳下騰起兩抹亮光,化龍步顯得愈加神妙了,加上他神覺超凡,幾步跨出,再一次避開了東來殺立拍而來的血色掌影。

“哧!”

東來狂似乎被莊無法的話激怒了,他一指點出,旋即一條血色光芒射出,撕開長空,像是一條凌厲的閃電斬向莊無法。

“好險!”莊無法出了一身冷汗,劈來的血色閃電太恐怖了,差點卸掉他的一條手臂。不過化龍步加上超凡的神覺,莊無法依舊避開了。

這一刻,莊無法有一種明悟,化龍步的神奇之處遠非想像的那般簡單,能近身搏殺,遇到強者也能迅速避開攻擊,步法變化之妙,令人難以捕捉。

“真是小看你了!”東來狂佈滿褶子的老臉陰沉如水,連續三次強勢出擊,竟沒能斬殺掉一個小小少年,這是他殺人生涯中從未遇到過的事。

“老棒槌,今日你若斬殺不了我,他日必殺你洩憤。”莊無法漠然說道,在那一絲明悟中,腳踩化龍步,他的速度更快了,宛如化成了一道天邊虹芒,快速的沖向遠方。

“在絕對高境界的強者面前,你是逃不掉的!”東來狂腳下紫雲翻湧,騰空疾飛,殺向莊無法。

“老棒槌,你向一個後輩下手,老臉不覺得紅嗎?”莊無法譏誚道,道力如淵,彷彿永遠不會枯竭,即便東來狂駕紫雲而行,也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高空中,血色掌影拍擊而下,血色光芒如長劍劈斬,東來狂不斷出手,欲置莊無法於死地。

然而莊無法行走的路線太詭異了,半刻鐘過去,東來狂都沒捕捉到化龍步的真正軌跡,可以說,他所有的攻擊都落空了。

“看你能熬到何時?”東來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此生經歷了無數次戰鬥,雖有危險時,卻也能擊殺敵人。而今天眼前的少年明明弱於自己,可對方卻不與自己碰撞,那種步法太精妙了,竟然能和天脈境高手凝結出來的雲朵有得一拼。

莊無法眉頭緊鎖,東來狂修為高深,法力綿長,修為高深,體內蓄積了上百年的力量。自己的道力亦雄渾沉凝,在同輩中堪稱無敵,但和老棒槌比起來,相差得太遠了。

這般逃逸下去,終有道力枯竭之時。

莊無法心念轉動,突然凝視著左側遠處星光爛漫之地,腳踩化龍步,極速而去。

東來狂收住所有攻擊,腳下紫雲盤旋,陡然加速,若讓莊無法行到星輝爛漫之地,再要斬殺他就十分艱難了。

劍閣四大主事和八大長老皆等閒之輩,即便顧長風身有本源道傷,可最近半個月在星輝爛漫之力表現出來的戰力依舊震懾同輩強者,手中那柄神鋒也不知道屠殺了多少強大凶獸。

嗖嗤——

紫光橫空,宛如一條寬大的匹練,又似一條空中大道,東來狂的速度幾乎達到了他的極致,轉瞬間就拉近了和莊無法的距離。

莊無法心下大駭,一旦邁進天脈境,能凝雲而行,速度極快,傳說中,有天脈境的高手,駕雲而行,一個瞬間就能達到萬里之遙,這是十分恐怖的。

此時東來狂展現出來的速度不說瞬間萬里,也足夠驚人了。

這一刻,莊無法運轉《神引奧義》,體內道力澎湃,血氣漫天,他激發了無限潛能,速度再次提升,終於又保持著相對的距離,不過這裡距星輝爛漫之地還很遙遠。

大半日過去,莊無法有一絲疲憊的感覺,道力運轉的速度在減慢,雖說趨勢不很明顯,卻也十分危險,背後拍來的手掌以及血色光芒,有幾次都差點劈中自己,其中一次擦中手臂,鮮血噴起很高。

“小子,看你還能逞強到何時?”東來狂目光冷冽,聲音冰寒,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一點人類該有的感情。外人能感覺到的只有血腥和殺意。

“老棒槌,你不行!”莊無法奚落道,無論在怎樣的生死險境,他都不會放棄,只要有一絲生的希望,就要牢牢把握。

他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換句話講,上天劈下的閃電都收割不了自己的性命,更何況是一個壽元無多的老棒槌。

腳踩化龍步,竭力運轉《神引奧義》,欲激發明堂內的金燈,在最為關鍵時刻給予東來狂致命一擊,讓其化為灰燼。

當然,非萬不得已時,莊無法絕對不會施展太陽真火氣息了。東來狂強大無比,神覺必定超塵脫俗,對生死有著本能反應,一擊不能殺死對方的話,那死的只是自己。

祭出一縷太陽真火氣息,會抽乾莊無法全身道力,不能得手,就只能死亡。

生死之間,莊無法的潛能繼續爆發,自五歲開始修煉八荒拳,體內早已聚納了天地八荒之氣,關鍵時刻亦能動用八荒之力,腳下兩抹光華流轉,如蛟龍承載,他的速度也提升了一截。

不過,這依舊是杯水車薪,短短半刻鐘後,速度又慢了下來,後方東來狂卻雲淡風輕,大氣不喘,甚至看著莊無法的目光帶著戲謔之色。

“老棒槌!”莊無法咬牙,發誓只要不死,他日必要斬殺東來狂。

轟、轟!

東來狂越來越近,他也展開了凌厲的攻擊,血色掌影籠罩高空,血色光芒貫穿天地,一齊朝著莊無法落下。

這是非常恐怖的攻擊,殺傷力極大,稍不留意就會被拍擊成血霧。

莊無法渾身上下噴薄五色霞光,琉璃天網浮現,化解鎮壓而來的氣息,同時化龍步踏出,總能在關鍵時刻避開狂猛攻擊。

砰!

東來狂的攻擊太密集了,鋪天蓋地,好像匯聚成了海潮,其中一道掌影還是拍中了莊無法的左肩。

噗!

心潮起伏,喉間蠕動,莊無法噴出一大口鮮血,遭受一擊受了傷。

“還好,並沒傷到五臟六腑。”他暗自慶幸,不顧一切向星輝爛漫地衝去。

“小子,受死吧!”東來狂一指點出,旋即一條血光射向莊無法的背心。

莊無法俯身而過,避開了血光擊殺。

砰!

又是一道掌影拍中了莊無法的左肩,饒是他肉身超過靈寶,恐怕半邊身子都炸開了。他接連噴出了數口鮮血,臉色蒼白。

“嗷吼……”

也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狂霸的獸吼聲,緊接著一股銀色旋風席捲而來,鋪天蓋地。

莊無法變色,他感覺到銀色旋風竟然是朝他而來,瀰漫著恐怖的殺機,發出狂吼的凶獸似乎和他有深仇大恨。

嗖嗤——

他強行提起一口氣,從旋風的邊緣衝了過去,險之又險避開旋風絞殺。

“前輩,我給你攔住這個人!”旋風後面,傳出一道莊無法極其耳熟的聲音。

不錯,這道聲音的主人半個月前和莊無法大戰過,而且在那一戰中,莊無法得到了一枚閃電符,最後以道火驅散兇戾氣,融進背脊化成一隻閃電翅。

衝過銀色旋風,莊無法看見了一頭龐大的銀翅猿,銀色獨翅狂扇,掀起狂猛的旋風。

“小銀子,我們又見面了!”莊無法手持暗電,不怒反笑。

聽見“小銀子”三個字,銀翅猿一個趔趄,它憤恨的看著莊無法,道:“可惡的小子,受死吧!”

銀翅展動,一道如天刀般的銀光斬向莊無法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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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血色封鎖
銀翅如刀,上下振動,揮斬下一片絢爛銀色,迅捷而鋒利,朝著莊無法的腦袋斬落。

莊無法腳下生光,彷彿有兩條真龍閃現,化龍步運轉到極致,間不容髮間衝了上去,身體以巧妙的弧線繞過斬下的銀光。

銀輝燦燦,如一片瀑布墜落,下方一片隕石飛濺,皆化為塵埃。

“小銀子,你還是沒長進喲!”莊無法的聲音帶著戲謔味道,雙眼放光,對面龐大的銀翅猿好像不是曾經的敵人,而是渴望已久的美食,他主動衝了上去。

銀翅猿心中升起一股不詳之感,在半月前,眼前的人族少年雖無比強勢,卻也顧及自己的強霸攻擊,今日見到對方第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的是興奮。

“有人族高手追殺,被我阻擋,這個少年為何一點都不畏懼?”銀翅猿滿臉的疑惑。

容不得銀翅猿思索,人族少年已經揮拳轟殺到了近前。

八荒真意無限,八荒秘力澎湃,一拳砸出,猶如一座山岳轟向銀翅猿。

銀翅猿雙眸若銅燈,迸**光,它展動三丈長的銀色翅膀,閃爍著刺目的光,猛力閃動,一片銀光射出,宛如天刀斬向鎮壓而來的八荒拳。

錚!

劍鳴震空,鏗鏘清脆,莊無法嘴角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他高高舉起暗電,盡全力劈斬出一條黃金劍氣。

“嗷吼……”

銀光還未斬中八荒拳,銀翅猿喉嚨間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旋即銀色光雨飛灑,紛紛揚揚,那是從它背脊中灑出的血,每一滴晶瑩剔透,好像銀水從細密的篩子中灑落。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瞬間衝過,不待三丈長的銀翅墜落,已牢牢抓在手中,神念入侵,從銀翅中抓出一枚閃電狀的符。

哧!

有了上一次煉化閃電符的經驗,莊無法手到擒拿,把閃電符朝眉心一印,明堂內金燈搖曳,化解了兇戾氣。

“唰”的一聲,莊無法背脊中衝出兩條銀色的閃電翅,微微展動,狂風大作,一下子將憤怒的銀翅猿抽飛出數十丈遠,把一座隕石山都砸碎了。

“嗷吼……”銀翅猿恨天恨地恨少年,它太大意了,太不了解衝殺而來的少年了,半月過去,少年已經脫胎換骨,擊殺天脈境的凶獸不費吹灰之力。

所幸的是少年出劍時擔心震碎銀翅,它才僥倖保住性命,但失去一對翅膀後,一身戰力大打折扣,在凶獸爭霸中劣勢盡顯。

莊無法顧不上斬殺銀翅猿,他展動閃電翅,極力遠去。

後方東來狂探出枯瘦的老手,五指烏光迸射,有電芒纏繞,向著莊無法的天靈蓋抓去。

“喀嚓……”

五條血芒瞬息而至,如龍蛇遊走,長空一陣扭曲。

莊無法心中駭然,扇動閃電翅,化成一道銀光,衝擊向遠方。

劈啪!

射來的血色電芒十分恐怖,殺伐氣卷天,擦著他的脖頸而過,將遠處一塊百丈高的隕石擊成粉末。

“小崽子,看來你掌握了一種無上術法,否則難以頃刻間煉化閃電符,你是逃不了的。”東來狂目綻幽光,掌指間的幾道血色電芒齊射,劃開長空,籠罩而下。

“轟!”

一聲震天巨響傳盪,莊無法雙手揮動,結出一座喚魔印,同時祭出掌心的喚魔符,頓時喚魔印化成一座魔山,撞得幾道血色電芒搖晃。

哧哧哧……

東來狂一連射出五十條血色電芒,淹沒了這方天空,每一條血電都粗大無比,其上閃爍著妖異的光,而且滋生出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猛扇閃電翅,欲徹底甩脫東來狂。

然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前方一片血光陡然顯化,如一面血色的魔牆橫亙在那裡,恁憑莊無法衝刺也不能破開。

“小崽子,你倒是逃啊!”東來狂一步邁出,來到血色電芒圍成的空間中,雙目迸射寒光,佈滿褶子的老臉帶著戲謔之色。

“這是什麼?”莊無法扇動閃電翅,不斷變換方位,凝視著周圍的血色電芒,神色異常凝重。

“血色封鎖!”東來狂淡淡的道:“小崽子,追殺了你大半日,老夫才找到機會布下此陣,這還得感謝你。”

“關我何事?”莊無法心驚肉跳。

“也怪你太貪婪了,硬撼銀翅猿不說,還要收它體內的閃電符,對於你來說,一息之間不算什麼,但對老夫來講,一息間足夠布下血色封鎖。 ”東來狂皮笑肉不笑。

聞言,莊無法微微皺眉,他計算得很好,的確如東來狂所說,只需要一息時間,他煉化閃電符,化成閃電翅就可遠去,但萬萬想不到東來狂竟能利用稍縱即逝的機會。

“你想殺我,沒那麼簡單。”莊無法不停變換方位,始終與東來狂保持著一定距離,即便要死,也不能被對方輕易擊殺。

“少年人,你很想活下去,是不是?”東來狂的聲音沙啞,如破竹拍響。

“沒有人想死。”

“既然如此,脫離劍閣,歸入老夫門下,老夫必傾囊傳授。”東來狂誘惑道。

“老棒槌,我看你是覬覦我身上的某種秘術吧?”莊無法心思剔透,怎看不透東來狂的用心。

被看穿心思,東來狂並不在意,笑道:“你擁有的術法,老夫很感興趣。不過老夫真心想收你為弟子。”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莊無法道:“你培養的孿生兄妹極差,若成了你的弟子,我豈不是誤入歧途。”

“你真不願做老夫的弟子?”東來狂面色漠然,老臉陰沉。

“白日做夢!”莊無法直言拒絕。

“如此你該上路了,殺了你,搜索明堂識海,一切術法都歸老夫所有。”

東來狂如修羅出手,迅捷霸道。

“哧”

血電圍城的空間顫栗,一柄血刃呈現在東來**枯的老手中,刃身殷紅,如血鑽鑄成,透發出讓人心悸的殺伐氣,這正是東來狂擊殺各方強者的鬥寶。

血刃泛發森然冷光,殺氣逼人,隨手斬出,血刃鋒芒威力絕倫,霸道無比,如凌厲的閃電,向著莊無法立劈而下。

血刃之芒彷彿有生命一般,莊無法不斷變換方位,始終擺脫不了血刃劈殺,他已經被完全鎖定了。

“在血色封鎖中,老夫主宰一切,你無所遁形,默默接受死亡降臨吧。”東來狂的聲音嘶啞,無情而冷漠,在血色封鎖中迴盪,震懾人心。

“轟”

莊無法祭出喚魔台,銀光傾瀉,宛若一輪銀月當空,撞向劈來的血色利芒。

同一時間,他渾身綻放五色霞光,琉璃天網護身,抵擋滾滾威壓。

“當”

血色鋒芒落下,劈斬在銀色喚魔台上,濺起漫天火花,一直強勢的喚魔台竟被劈得倒飛而回,狂暴的力量朝著莊無法湧來,啪嗒一聲,他被震得橫飛出去。

若非有琉璃天網護體,有喚魔台擋住血刃鋒芒的第一波,他恐怕已經喋血了。

東來狂神色淡漠,舉起寬厚的血刃,無情而殘酷的落下,又一條血刃鋒芒朝著莊無法斬下。

砰!

喚魔台無堅不摧,然而這一刻在血刃鋒芒落下後,竟被斬得裂紋蔓延,隨時都可能崩碎。

“失去了喚魔經的喚魔台,已淪為凡品。”莊無法一嘆,遭受斬來的力量轟擊,大口吐血,身子也被沖撞得橫飛出去。

東來狂的境界遠超莊無法,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能連續阻擋東來狂兩擊,已算逆天了。

這場戰鬥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局面。

“哧”

長空顫栗,血色的刃鋒再一次斬下,鋒芒化成了一條粗大的光柱,宛若撐天的柱子倒塌下來,要把這片世界砸得粉碎,徑直斬向莊無法的腦袋。

莊無法面臨著生死險境,這一刻,他什麼也顧不得了,暗暗催動金燈,與此同時,全身道力澎湃,血氣洶湧,手中暗電斬出一掛黃金劍芒。

畫劍之皇劍!

劍閣最強傳承鬥術,只有歷屆閣主有資格修煉,吳道子離開前傳給了莊無法,一劍斬出,皇威浩蕩,一條黃金劍氣貫穿霄漢,如天庭的神柱,撞向斬來的血色刃芒。

“這就是劍閣的最強鬥術嗎?”東來狂的老眼中閃爍著熾盛的光,深邃的眼瞳變得璀璨起來,緊緊盯住粗大如山嶺的黃金劍芒。

轟!

血色刃芒和黃金劍氣發生了大碰撞,絢爛的光照耀十方,恐怖的能量肆掠,兩人的腳下大地崩裂,可想而知莊無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畫劍之皇劍固然狂霸,但東來狂的境界擺在那裡,黃金劍氣迅速潰散,血色刃芒暗淡,卻沒有崩碎,依然如天柱一般砸向莊無法。

莊無法拎起即將破碎的喚魔台,陡然砸出,如一顆銀色星辰撞向刃芒,擋住鋒利的殺氣。

“當”

刺耳的金屬顫音無比尖銳,穿金裂石,讓人的心神搖顫。

銀色喚魔台與刃芒接觸的瞬間,四分五裂,被刃芒生生打碎了。

一枚喚魔符飛回,烙印在莊無法的掌心,這是喚魔印的根本,無此喚魔符,喚魔印的威力將大打折扣。

其實東來狂眼疾手快,想將喚魔符據為己有,可惜喚魔符和莊無法擁有的喚魔印經同根同源,為一個整體,別人根本收不去。

莊無法心疼、肺疼……全身都在疼,喚魔台可是一件秘寶,雖失去了喚魔經,可依舊無堅不摧,鎮殺天脈境一重天的武修不在話下,今日卻被東來狂打碎了,讓他一陣肉疼。

刃芒爆碎,莊無法被震得大口吐血,他冷冷的掃視著東來狂,道:“老棒槌,你是大唐帝國的第一殺星,今日怎麼手軟了,數次出手欲斬殺本閣主,卻始終未成功,看來是本閣主高看你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小崽子,你想尋死,老夫偏不成全你!”東來狂探出乾枯的手掌,一巴掌拍出,將莊無法抽飛了出去。

他的一生充滿了殺戮,他喜歡看到敵人在自己面前頭顱拋飛,他更喜歡看到敵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淒涼模樣。

“變態!”莊無法磨牙,他肉身強大,但也感到了鑽心的疼痛,一把抹掉嘴角的血,依舊冷冷的看著東來狂,他默默忍受,只為積蓄力量,給予對面的老棒槌致命一擊。

“小崽子,你若說出掌握的術法經,老夫給你一個痛快。”東來狂有意折辱莊無法,一腳踢出,莊無法橫飛,胸骨都發出了碎裂的聲音,若非其**強悍,恐怕已經爆碎了。

“老棒槌,我若不死,必取你的老命。”莊無法憤然。

東來狂滿臉褶子,看起來猙獰而可怖,加上那雙充滿殺伐氣的眼睛,讓人有墜進地獄中的錯覺,他並不動怒,道:“老夫要殺的人,還從未有活下來的先例,你在年輕一輩中雖驚艷,但今日免不了一死。”

東來狂已將莊無法看成無還手之力的羊羔,手持血刃,一步步逼近,雙眸中滿是譏誚之色。

莊無法見狀,心中灑然一笑,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即便東來狂強大無比,本能超然,如此近的距離,也難擋他的殺手鐧。

踏、踏、踏……

五步、四步、三步……

東來狂走到了莊無法的身前。

就這這個時候,莊無法眉心綻放起璀璨奪目的光,一種熾烈恐怖的氣息勃然散發,旋即一縷淡金色的光華從其眉心衝出,宛如利劍一般洞射向老態龍鍾的東來狂。

這就是莊無法在忍受折磨中醞釀的驚天一擊。

“啊……”

東來狂嘶吼,那縷淡金色的光比天劍還要犀利,比閃電還要迅捷,即便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危險,陡然後退,依然被射來的淡金光芒刺中了胸膛,隨即半邊身子燃燒了起來。

東來狂老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憤怒和不甘,半個月前,他在星墳外見到莊無法施展過這驚天一擊,讓趙王李月昌損失了一條手臂。

他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此時無比懊悔。

嗞嗞嗞……

火焰焚燒身體,傳出一陣**滴油的聲音。

淡金光掃過,血色封鎖破碎,天地間一片清明,只有一條人影在金色的火焰中掙扎。

“啊!”東來狂慘叫,天脈境的力量完全爆發,一條條天脈浮現,如漆黑的蛟龍盤繞,他的本源鬥技顯現,背脊中衝出一片黑水,在其頭頂上方傾瀉下來,欲澆滅身軀上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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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方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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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影子殺手
東來狂黑漆漆,好像是從煤礦中走出來的挖礦人。他臉上無任何波瀾,大聲嘶吼,痛苦掙扎,背脊中冲起一片黑色浪潮,傾瀉而下,澆滅了渾身火焰。

儘管如此,東來狂依舊遭受了重創,一身雄渾的法力迅速消散,五臟六腑無比熾熱,有爆體的趨向。

強大的太陽真火氣息一擊奏效,莊無法嘴角泛起一抹嘲笑,從地上站起來,緩緩朝奄奄一息的東來狂走去。

在先前的抗擊中,莊無法全身多處骨頭崩斷,劇痛侵入四肢百骸,不過這一刻他忍住了,微微運轉《神引奧義》,體內聚集的九彩神葫寶藥精華髮揮出了藥效。

他雖遭受了一連串的轟擊,但皆是皮肉之上,內臟依舊完好,有了寶藥精粹滋養,傷勢很快穩定下來。

他一步步接近東來狂,肌體綻放霞輝,血氣洶湧,道力流轉,雙手探出,抓住東來狂的雙腿掄動了起來。

“啪”

他高高的舉起東來狂,然後狠狠砸在隕石上,“砰”的一聲巨響,東來狂皮開肉綻,脊柱骨斷裂。

“老棒槌,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殺我嗎?現在被反殺的滋味如何,小爺削不死你才怪。”莊無法抓起東來狂,掄動巴掌一陣**,打得東來狂一張老臉扭曲變形,僅剩的幾顆門牙夾雜著血泡子橫飛。

隨後莊無法把東來狂的身體拋飛了起來,猛地登天而上,雙掌拍出,掌影如磨盤一般擊向對方,頓時脆響不斷,可嘆稱霸一世的東來狂落得這個淒慘下場。

不過東來狂修為精湛,也不知到了天脈境幾重天,遭莊無法一頓**猛打,身體竟然沒有分裂,依舊保持著一口氣。

“老棒槌,剛才的張狂勁上哪兒去了?你不是要一劍劈死我嗎?”莊無法沖天而上,一腳踩在東來狂的胸膛上,墜落向隕石林中,擊起漫天塵煙。

“噗”的一聲,血水噴湧,莊無法揮動暗電,斬下了東來狂的一條手臂。

他也不想一下子殺死東來狂,他要讓對方知道被人折磨的滋味。

“你兇殘,小爺比你更兇殘。”莊無法神色冷漠,“啪”的一聲脆響,他以東來狂的巴掌抽打在了自己身上。

“你有種殺了我!”東來狂目眥欲裂,對方卸掉自己的手臂,還以自己的巴掌扇耳光,這對他就是一種褻瀆和侮辱。

“想死?沒那沒容易。”莊無法把先前東來狂所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奉還了回去。

東來狂聞言,氣得差點暈死過去。

“啪啪啪……”

莊無**起巴掌,來回抽打,也不知道扇了多少記耳光才停下來,反正他的手掌酸了,而東來狂的那張臉龐已血肉模糊,分辨不出哪裡是眼睛,哪裡又是鼻孔,亦或嘴巴變成了耳孔,耳孔變成了鼻孔。

“你號稱嗜血狂人,很了不起嗎?小爺照揍不誤。”莊無法側身,一腳將不斷嗚咽的東來狂踢飛了出去。

“嗖嗤”

莊無法如一道迅捷的閃電,衝了上去,不待東來狂的身體落下,掄起拳頭就一陣狂轟,當場就把東來狂的胸膛砸得塌陷了下去,骨茬子都刺穿了百年老皮。

然而,東來狂依舊沒斷氣,喉嚨間不時發出呻吟和咆哮,天脈境高手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和強大,尤其是東來狂這種可能超越天脈境五重天的殺人狂魔,其生命力更是不可小視。

莊無法對敵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一步衝過,手中暗電斬落,東來狂的另一隻手臂也被斬了下來,鮮血飚射,染紅了這片隕石林。

“小爺就不信揍不死你!”莊無法腳踏化龍步,道力澎湃,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成年人身上嬉戲,每一腳落下,東來狂的身體皆會傳出一聲脆響。

如此來回不斷的踩踏,東來狂的身軀好像一張紙片,緊緊的貼在地上。

莊無法手段血腥,殘酷無情,並非對剛才的遭遇洩憤,而是他知道,暗中有很多人對他虎視眈眈,此時若不施展出鐵血冷酷手腕,難以震懾住其他心懷不軌的武道高手。

殺一儆百,殺雞都能儆猴,何況是殺一個在大唐帝國令人談其色變的殺人狂魔。

對於敵人,決不能手軟。

“啊……小子,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東來狂嘶吼,他徹底絕望了。

先是遭受淡金火焰焚燒,為了澆滅火焰,他抽乾了全身法力,本想在少年的折磨中暗暗恢復,可少年太狂霸了,每一拳都湧動著神秘力量,摧毀他的生機,更是無情的斬掉雙臂,就算他有逆天之力,也回天乏術了。

莊無法心中驚嘆,天脈境的高手太可怕了,被如此摧殘,竟然還沒有斷氣。

他看著身體已經和大地粘連在一起的東來狂,微微搖頭,然後高高舉起暗電,就要切下對方的腦袋。

“放開師伯,不然東來殿追殺你到九幽地獄,也要切下你的頭顱。”這裡的響動引來了無數武道修士,東來殿的弟子赫然在其中,此時見到莊無法要揮劍滅盡東來狂的生機,有人出言威脅。

“你威脅我?”莊無法冷冷的掃了那個人一眼。

“我在說一個事實,即便你再強大,能和整個東來殿抗衡嗎?”那個年輕的武者道。

莊無法赫然抬頭,笑道:“我劍閣難道還怕東來殿不成?你的師伯欲殺我而後快,我為何不能殺他?”

“師伯斬殺你,是因你殺了他的兩個弟子。”東來殿的年輕武者道。

“是非曲直,不容我多說,今日必斬東來狂。”莊無法不再看那個武者,揮動暗電,劍芒一閃而過。

“噗”

血水沖起數丈高,東來狂的腦袋被切了下來,隨後暗電一震,霸道數十年的一代殺人狂魔就此殞命,整個頭顱炸開成碎末。

“哎,我來晚了!”一聲嘆息從東來殿的人群中傳遞過來,瀰漫著無奈和失望。

莊無法應聲凝望,在東來殿的人群中,一個身材修長,極為英俊的男子,眼睛中閃爍中一層晶瑩,他白皙的臉上有著兩朵紅暈,如害羞的少年。

這個人正是半個月前想以玄黃精鐵換取九彩神葫寶藥的東來日,一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男子。

“師兄,我沒能阻止他殺師伯!”方才出言阻止莊無法的武者轉身看著突然出現的東來日,滿臉歉意。

東來日看起來還算平靜,嘆息一聲道:“不怪任何人,他一生殺戮太多,落得這般下場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了我東來殿的護道者。”一個東來殿的弟子感概道。

“真正的強者,無需任何人護道,我們東來殿理應改變一切。”東來日說完這句話後,默默的離開了,那道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殺我者,恆殺之!”莊無法的聲音不大,卻似一根根尖針扎刺在眾人心中。

“拜見閣主!”這一刻,劍閣的修士全都歡呼雀躍了起來,少年閣主斬殺了大唐帝國的傳奇人物,其強勢無人能阻擋,星墳奪寶後,莊無法的名字將傳遍整個大唐的武道修真界。

事實上,莊無法的威名已經傳播開了,沒有人能阻止“莊無法”三個字的傳遞。

“哧哧哧……”

突然間,一道道雪亮的利芒閃爍,旋即十多位身穿黑色袍子,頭戴面罩的武者拎著各種鬥寶衝殺了上來,把莊無法團團圍了起來。

周圍的人眼瞳急速收縮,在這種境況下,竟然還有人敢出手擊殺少年閣主,真是好大的膽子。

“錚”

一聲清脆劍鳴,其中一道黑影快到極致,長劍橫空,刺向莊無法的眉心。

這一劍太快了,超過眾人反應。

“鐺”

電光石火間,莊無法舉劍橫檔,刺出一道凌厲的劍芒,與擊來的長劍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濺。

劈啪!

一道刀芒驚天地,寬大如匹練,又一個黑衣人握著戰刀劈向莊無法的頭頂。

面對絕殺,莊無法冷笑,他的神覺早就察覺到了暗中隱藏的人,還好先前吞服了兩株寶藥,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地髓精華融進肉身,戰力亦恢復到巔峰。

“他能化解嗎?”遠處眾人見到驚天一刀,全都冒冷汗,在他們眼中,莊無法震開了長劍,卻難化解那條炫目的刀芒。

“他能反殺這些人,因為他叫莊無法!”一個女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傳出,她衣袂飄飄,秀髮晶瑩,眉黛彎彎,嬌美動人,正是詹一天的女兒詹小月。

她美眸閃動,透發出堅定之色。

只因他叫莊無法,就能化解危機,逆殺強敵,在詹小月眼中,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就在這生死險境,莊無法背後伸展出兩隻閃電翅,陡然振動,兩抹銀光劈出,一道擊向從頭頂壓落的刀芒,一道劃開長空,斬向那個手持戰刀的黑衣人。

閃電翅,銀光乍泄,宛如截取的兩段天邊虹芒,強勢而璀璨。

遠處,一個生滿銀色鱗片的凶獸肉疼得緊,它自然是失去雙翼的銀翅猿,錯,現在應該叫無翅猿了。

鏘鏘鏘……

銀輝如天刀斬落,與那一條雪亮的戰刀之芒碰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與此同時,另一道銀輝劃開長空,如一道利劍掃過,強勢霸道,竟然出現了鬼魅身影,“噗”的一聲,銀光掃過,戴著面罩的頭顱搬家,碗口大的血洞噴濺起觸目驚心的紅。

一招之間,不但化解危機,而且還斬殺了一個黑衣人,在眾人眼中,莊無法強大得離譜。

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幕上,眾人皆目瞪口呆,心中湧起驚天波瀾。

“影子門!”莊無法一把抓過無頭屍體,從其身上發現一枚漆黑冰冷的令牌,其上一道背影顯得很模糊,若隱若現,正是影子們的標記。

影子門,大唐帝國的暗殺組織,傳聞隸屬皇族,成員為皇族高手蒐集民間孤兒培養出來的殺手,他們一生只忠於皇帝。

但這僅僅是傳聞而已,無從考究,皇室也否定了這一傳聞。

曾有影子門成員任務失敗被擒,可當對方拷問時,卻咬碎牙縫間的劇毒而亡,不會透露組織半分情況。是故天下無人知曉影子門坐落何方。

“影子門居然又出現了,難道真如傳聞所說,他們隸屬皇帝?”三大宗門的武者都難以保持平靜了。

眾所周知,莊無法和皇家有間隙,半個月前曾當著藍沁公主的面,要肅宗皇帝給他一個交代。

半月過去,影子門的人就殺來了,定非偶然。

“你們為何要殺我?”莊無法冷冷的環視著周圍十三個黑衣殺手,喝問道。

“無可奉告,你非死不可。”其中被莊無法逼退的黑衣人冷漠的說道,他壓根不在乎莊無法擊殺了一個同伴,也不在乎暴露他們是影子門殺手的事實。

任務完成,他們會選擇蟄伏起來,無人能尋。

任務失敗,他們會咬碎牙縫間的劇毒,永遠閉口。

“既然如此,都留下性命吧!”莊無法幽幽開口,手持暗電,搶步殺了過去。

黑影浮動,如飄絮一般,幻滅不定,每一個黑衣人都展開了絕殺,鬥寶光華迸射,映照得這片天空變得璀璨明亮起來。

莊無法展開閃電翅,腳踏化龍步,在黑影中游走,每一劍劈斬出去,都會帶起一片血光。

哧!

一道黑影突兀出現在莊無法身後,陡然刺出一道藍光。

噗!

莊無法的左肩被刺穿,鮮血淋漓,他若橫移的速度慢一點,藍光刺穿的可能就是腦袋了。

錚!

莊無法根本不在意濺血,揮動暗電,有我無敵,施展出畫劍鬥術,展開了凌厲的反殺。

反手一劍,拼著肩膀流血,他刺穿了讓自己流血的黑衣人的胸膛。那個人的鮮血還未還得及噴湧,莊無法已揮劍斬掉了身前一個黑衣人的半邊身體,俯衝而過,他浴血而狂。

“當”

鬥寶交擊,火星四濺,劍氣肆掠。

莊無法黑髮舞動,殺氣瀰漫,片刻間,已有五個黑衣人死在了他的劍下。

“走!”第一次向莊無法出劍的黑衣人暴喝,當即後退,其他黑衣人聞言,也第一時間避退。

“想走,有那麼容易嗎?”莊無法背脊後閃電翅閃動,狂風大作,腳下兩抹光亮浮現,他的速度匪夷所思,徑直追殺了上去,吼道:“欲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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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闇月
莊無法衣袂飄飄,怒髮卷蒼穹,他手持暗電斷劍,浴血而狂。

片刻間,影子門五大種子殺手喋血殞落,血水噴湧,綻放出觸目驚心的妖異之花,風聲嗚嗚,好像奏響了一曲死亡悲歌。

影子門剩餘的殺手果斷退走,即使把性命搭上,也不可能斬殺莊無法。

估量莊無法的戰力後,影子門派出了年輕一輩中十三位強大殺手,欲一擊斬殺莊無法。然而,半月後的莊無法今非昔比,戰鬥力驚人,天脈境一重天的武者根本不放在眼中。

他手持斷劍,立劈而下,長達數十丈的劍芒周圍有黑影浮動,散發出陰森恐怖的氣息,破開長空,好像一片地獄輾壓而下。

畫劍之鬼陣。

陰森而狂霸,直接把逃走的一個黑衣人劈成血霧,他都還來不及哼一聲,魂飛魄散。

“走!”帶頭的黑衣人非常果斷,展開身法極速遠退,其他黑衣人亦是如此,他們不願意再面對少年殺神。

莊無法眸若星辰,綻放毫光,他嘴角拉出一彎冷酷的弧度,道:“欲殺人,就要有被擊殺的覺悟。你們全都得留下性命。”

背後閃電翅閃動,連續劈斬,銀光傾瀉,寬大鋒利,宛如天刀,斬向逃逸的黑衣人。

與此同時,莊無法腳踏化龍步,身綻五色霞光,琉璃天網護體,他舉著暗電,好像化成了一道凌厲的閃電,追殺黑衣人。

劍芒斬落,如一道道巨大的山嶺橫空,勢猛力沉,長空塌陷。

“鐺”

為首的黑衣人根本無處可逃,無論是速度,還是戰力,都遠遜色於莊無法,他只得掄動長劍阻擊,剎那間就與莊無法劈斬而來的劍芒碰撞出巨響,聲音穿金裂石,劍鳴撕裂長空。

噗!

首領黑衣人被斬掉一條手臂,他根本不能和莊無法爭鋒,那道殺來的劍芒破開一切,將其重創。

黑衣人掉頭就跑。

“我說了,你逃不掉!”莊無法黑髮舞動,白衣沾滿鮮血,如少年修羅跨越時空而來,左手捏印,喚魔印宛如山岳一般鎮壓而下,當即就把影子門的首領砸成一片血霧。

錚!

劍鳴震空,莊無法腳踏化龍步,展動閃電翅,絲毫不耽擱,轉身舉劍橫掃,天王圖、皇劍、鬼陣三劍合一,劍芒好像化成了一條太古神龍,氣焰囂張到了極致。

噗噗噗……

如龍的劍芒掃過,當場就有六個影子門的殺手爆碎,虛空中血水噴湧,仿似紅色海潮起伏,景像極其可怖。

“說,是誰讓你們來殺我?”莊無法一步跨出,天崩地裂,化龍步太詭異,他追上了最後一個黑衣殺手,一把將其抓在手中,憤怒的吼道。

“你沒有活路。”黑衣殺手冷冷的道,隨即一絲黑血浸濕了面罩,一股撲鼻的臭味瀰漫,他咬碎了牙縫間的毒藥,什麼線索都沒有透露出來。

莊無法神色冰冷,隨後翻遍了所以黑衣殺手,除卻代表著影子門身份的令牌外,未發現任何線索。

“三個月前,老師從封神崖出來,亦遭受黑衣人圍殺。”莊無法心中思忖道:“必然也是影子門所為,究竟是和皇朝有關,還是和謝凌晨有關?亦或和兩者皆有關係?”

莊無法想到了葉照天,數年前外出歷練,同樣遭受神秘人圍殺,關鍵時刻謝凌晨趕到將其救下來。想到三月前顧長風告誡葉照天的話,似乎也和黑衣人有關。

“謝凌晨一心攀附權貴,看來三件事都和謝凌晨與皇族有關。”莊無法咬牙。

“轟”

突然,莊無法頭頂上的虛空好像炸開了,巨響如雷音,震得耳膜生疼。

黑光沸騰如潮,一方十丈長的黑印,猛然碾壓而下。

黑印似魔山,威勢驚天動地,一條條黑光如瀑布墜落,化成鏈條纏繞向莊無法的四肢。

這一刻,莊無法感到周圍的空間都被禁錮了,難以移動分毫,無論是化龍步,還是閃電翅,都無法讓他衝出黑印覆蓋範圍。

哧哧哧哧……

黑鏈具有一股魔力,仿似有生命的遊蛇,纏住了他的四肢和頸項,欲將莊無法的身體分裂。

五馬分屍。

不錯,此時莊無法有一種被五馬分屍的感覺,四肢和腦袋被黑鏈朝著不同的方向拉扯。

他趕緊運轉《神引奧義》,道力浩如淵海,全身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筋腱如虯龍盤纏在四肢百骸,他雙腳踏地,雙臂回拉。

喀嚓、喀嚓、喀嚓……

黑鏈崩碎,莊無法從五馬分屍的感覺中脫離了出來,他逆天而上,雙手血光沸騰,八荒真意流轉,連續轟出八道拳影,最終合一擊擊向輾壓而來的黑印。

鏘鏘鏘鏘!

巨響不絕,黑印與血色的拳頭碰撞出絢爛的火花,這方天地都有崩塌的跡象。

影子門的殺手被斬,遠處觀戰的武者以為大戰落下帷幕,誰曾想到,一方十丈長的黑印突兀的出現在虛空中,要鎮殺少年閣主。

“轟”

莊無法雙手劃動出莫名軌跡,喚魔印撞擊而出,震天大響中,天空的黑印被撞得倒飛了出去,“嗖”的一下消失在眾人眼前,似乎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他面色頗冷,寶體綻五彩霞光,琉璃天網密布,他手持暗電,望著一方天空,道:“藏頭露尾的鼠輩,欲殺我,何不現身一戰?”

他展動閃電翅禦空懸浮,斷劍暗電閃耀輝芒,彷彿能斬破一切阻擋!

颼颼……

突然,天地間刮起陰森森的風,旋即一道龐大的黑影從虛無中走來,每一步踏出,彷彿都踩在時間節點上,充滿了莫名的韻味。

天空中,黑影身材高大,渾身繚繞著一層霧絲,看起來很朦朧,好似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只有在他雙眸開闔間,才感到他還活在這個世上,不過體內蕩漾出來的冰寒氣息,有一種令人墜落地獄的無力感。

在他的胸前,有一道闇月圖案,預示著他來自影子門,屬於天脈境的殺手。

闇月,在影子門是一種寓意:自黑暗中走來的殺手。

這樣的人很可怕,往往出現,他所擊殺的對象必死無疑,闇月為忘者送行。

“闇月使者!”莊無法唇齒間迸射出四個冰寒的字音。

“你很不錯!不過非死不可!”闇月使者的聲音如冰窖中的寒氣,他的體內殺意洶湧,這一刻,很多修者皆有神魂欲裂的錯覺,感受到那種冰寒的殺意,汗毛倒豎,有些人甚至雙腿發軟,差點跪伏求饒。

“是皇族要殺我?”莊無法神色凝重,闇月使者絕對是一個勁敵。

“你無需知道。”闇月使者冷冰冰,他的身影很模糊,彷彿站在另一個世界,飄渺而不真實,但卻讓人不能忽略。

“你確信殺得了我?”莊無法問道。

“你活,我死!我活,你死!”闇月使者的話音中殺機瀰漫。

“出手吧!”莊無法站在那裡,身若磐石,黑髮飄飛,戰意激昂。

“嗡”

闇月出手,雙臂交叉,劃出神秘軌跡,旋即一道彎月飛出,鋪天蓋地,如神月墜落九重天,朝莊無法展開了絕殺。

“天王圖!”莊無法一聲狂吼,暗電斬出,一道模糊高大的身影從劍身中走出,凌空一腳,踏向壓來的彎月。

兩人一交手,皆動用了至強鬥術,能量如潮,捲動高空,天空中如發生了海嘯,震懾人心。

莊無法展動閃電翅,懸浮虛空,不動如山,暗電劃動,一幅幅神秘的圖案從劍身飛出,踏向彎月的天王身更加凝實。

天王踏月,寶相莊嚴,宛如上古神靈重生,非常恐怖,抵住了彎月殺意。

“砰”

天王跨步,威臨眾生,一步踩碎彎月,再步跨過時空,三步朝著闇月使者的腦袋狂踩而下,要將其踏成粉末。

“轟!”

闇月使者展開了驚世絕殺,黑霧洶湧,他如地獄來的鬼王,一方黑印飛出,崩裂虛空,反擊天王凌空踏來的一腳。

“砰砰砰……”

天王身無敵,那雙磨盤大的腳掌不斷踩踏,與黑印發生了激烈的大碰撞。

墨黑大印無以倫比,乃影子門的一件強大斗寶——月印,是出了名的殺伐鬥寶,自影子門成立以來,也不知有多少強者被月印鎮殺。

從某些跡象來看,曾經反對大唐皇帝的武道強者,皆喪生在了月印輾壓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武道宗門一致懷疑影子門是大唐皇朝的黑暗勢力,專殺與皇族對立者。

可以說,月印現,有命殤。殺伐力驚天,換著其他築道刻紋的武者,恐怕早已本碾壓成了血霧,也就是莊無法肉身強大,且擁有無上鬥術,兩人第一擊中,竟勢均力敵。

月印對天王,好似針尖對麥芒,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莊無法神色凝重,闇月使者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壓力,尤其是月印一出,畫劍之天王圖有崩毀的跡象,還好他道力雄渾,肉身強大,暗電揮刺,畫痕滿空,天王身才能和月印爭鋒。

與此同時,闇月使者心下駭然,彼此交手,他才發現自己依然低估了眼前的少年,尤其是凌空踩踏而來的天王身囂張霸氣,不可戰勝。

威壓滾滾,似浪潮翻湧!

能量沸騰,如星球炸開。

周圍觀戰的人莫不心驚,遭受到銀月和天王身餘波襲擊,臉色蒼白,他們不由問道:“闇月使者都難奈何少年閣主,還有誰能與其爭鋒?”

“你不行!”莊無法豎起中指朝闇月使者搖了搖。

他睥睨同輩,心中有我無敵,此時奚落闇月使者,頓時讓闇月使者隱藏在黑霧中的臉龐發燙。

“轟……”

闇月使者渾身發光,每一縷霧絲都變得晶瑩起來,他的氣勢陡然暴漲,月印旋轉,真的化成了一輪銀白圓月,散發出的光好似利刃,碾壓過長空,一同鎮壓向天王身。

月印擠滿長空,射出一道又一道利劍般的輝芒,要絞碎天王身。

“錚!”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朝前逼近一步,暗電劃動,道紋滿空,一幅幅畫圖旋轉,使得天王身愈加強勢。

天王身彷彿是莊無法的化身,不但腳掌狂踩,而且雙手擎著一柄戰劍,力劈而下,要斬碎鬥寶月印。

“轟隆!”

天王身與月印相撞了,宛如彗星撞進了萬重海洋中,掀起滔天巨浪。

天王身模糊倒退,回到暗電中。

月印倒飛,光華斂去,靜靜懸浮在闇月使者的頭頂上。

此時此刻,闇月使者眼瞳綻放冷電,湧動起更加強盛的殺意,他知道,今日不斬殺眼前的少年,今後恐怕沒希望了,對方的潛力超乎想像。

“轟”

月印盤旋,愈加熾盛,碾壓而過,蒼穹破碎,闇月使者雙手捏法訣,轟殺莊無法。

莊無法不動如山,穩若磐石,眸光熾烈,道力洶湧,依然是暗電劈斬,天王身邁步而出,要把月印掌控在手中。

然而,這一次莊無法吃了一個大虧,月印在撞擊向天王身前千分之一個剎那,突然變得更加耀眼,彷彿化成了一輪太陽,從其中飛出一株蒼天古樹,葉片搖曳,斬出萬千利刃。

砰!

剎那而已,天王身被古樹飛出的光刃劈得粉碎。

與此同時,月印撞向了莊無法的胸膛。

月桂樹、月印!

一同輾壓,讓莊無法面色,他連續斬出十道劍芒,展動閃電翅極速倒退。

觀戰的武者莫不吃驚,完全沒想到月印中竟然暗藏著另一件鬥寶——月桂樹。

不錯,這是以月桂枝椏祭煉成的一件鬥寶,雖非上古年間流傳在天地間真正月桂樹枝椏,但依舊恐怖無比。輕輕一掃,光刃鋪天蓋地。

若非莊無法有琉璃天網護身,恐怕已被斬成了碎片,儘管如此,光刃斬在琉璃天網上,肉身依然傳來一陣陣劇痛。

並且莊無法發現一個事實,琉璃天網竟不能反震月桂樹射來的光刃。

不,確切的說是築道刻紋的琉璃天網不能反彈月桂樹光刃,一旦邁進天脈境,發生蛻變後,還是能反彈這種攻擊的。

砰!

鬼陣結出,阻擋月印!

同時他背後閃電翅狂扇,一道道電芒破空,與漫天的月桂樹銀白光刃交織在了一起。

“看我如何殺你!”莊無法穩住身形,化龍步和閃電翅一齊轉動,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身體彷彿化成了一道流光,掄動拳頭衝到了闇月使者的身前。

這一刻,莊無法選擇了以肉身硬撼闇月使者。
引言 使用道具
九龍方唐鏡
Crawler | 2017-9-9 01:15:33

第三十九章地獄鎮魂
一劍斬出,鬼哭梟啼,阻擊月印碾壓。

閃電翅震動,銀光炸開,與月桂樹射出的樹葉光刃彼此糾纏。

而莊無法腳踏化龍步,迅若流光,以奇妙軌跡避開浩瀚能量波動,他徑直殺到闇月使者身前,掄動拳頭狂轟。

“轟”

莊無法血氣沖霄,掌指間閃爍畫劍真意,天王圖融進己身,他手握八荒拳,如少年戰勝般,欲擊穿天地。

他雙拳若星辰,沉重如神山大岳,威勢滔天,壓得虛空塌陷,欺身到闇月使者眼前,瘋狂的朝著對方胸膛猛砸下去。

逼到近前,完全是肉身搏殺,術法起不到任何作用。

“天啊,少年閣主竟襲到了闇月使者身前,他這是要以純肉身鎮壓影子門的闇月殺手嗎?”

所有觀戰的修士無不動容,莊無法竟如此大膽,要以肉身搏殺闇月使者。要知道闇月使者至少都是天脈境二重天的高手,境界遠遠高於莊無法,其肉身亦強大無比,完全能力壓任何築道境修士的肉身。

然而,這一幕真的發生了,莊無**動拳頭,轟開長空,兩隻繚繞著血氣的拳頭已經擊到闇月使者胸前。

“砰!”

闇月使者雙手拍出,掌風如刀,掌影似兩面魔碑阻擊莊無法的八荒真拳,而被黑霧繚繞的身軀卻在迅速倒退,顯然他不想和莊無法近身搏殺,欲拉開距離,以月印和月桂樹鎮殺對方。

“嗡”

虛空顫栗,莊無法豈會讓闇月使者脫離自己拳勁範圍,他震開兩道掌影后,腳踏化龍步,亮光一閃,追擊上了闇月使者,八荒真意凝練,拳頭沉重如山岳,根本不給闇月使者喘息的機會,徑直轟向到了面部。

“砰”的一聲大響,闇月使者以手臂阻擊,遭受莊無法沉重一擊,身軀連連倒退。

闇月使者心下駭然,這個少年太霸道了,自己可是天脈境三重天的高手,竟被逼到了這個份上,隱藏在黑霧中的臉龐極其難看。

戰鬥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莊無法揮動八荒真拳,堪比蛟龍,再一次殺到了近前。

莊無法肉身強大,體內凝聚有八荒真力,近身搏殺,天脈境三重天的修士,其肉身未必有他強悍,是故闇月使者被逼得節節後退,他都有一種罵娘的衝動。

瞬間而已,闇月使者就受了莊無法數拳,打得骨頭鏘鏘作響,都有了斷裂的趨勢。

也就他是天脈境三重天的修士,若低了一個境界,恐怕都被莊無法擊成了一團血泥。

“嚓嚓……”

闇月使者欲化解頹勢,以月印橫擋,攔截莊無法的拳頭。

可是莊無法的拳頭極其堅韌,恐怕已經超越靈寶,達到地寶品階了,月印遭受數拳轟擊後,其上竟然出現了裂紋,眼看就要四分五裂。

“你……”闇月使者驚顫,月印可是一件地寶,如今卻承受不起莊無法的拳頭,可想而知,莊無法的肉身何其堅韌,超出了闇月使者的認知。

“別用那種震驚加崇拜的眼神看著本閣主,本閣主是很有壓力的。”莊無**動拳頭,大大咧咧的道。殺到闇月使者身前,對方使用不上法力,完全以月印阻擊,豈有不被砸碎的道理。

若彼此間保持著一段距離,有法力加持在月印上,莊無法還不能把月印震裂。

“哼!”闇月使者一聲冷哼,周身繚繞的黑霧湧動,化成一輪圓盤,閃爍著幽冷的光澤,出現在他的身前。

鏘鏘鏘……

莊無法狂轟,可拳頭就像砸在神鐵上一般,竟不能把那輪幽冷的圓盤震飛,讓他一陣心驚肉跳,因為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氣息。

也就在此時,闇月使者顯現出了真容,他髮絲飛舞,臉色蒼白無血色,似乎從來沒見過陽光,又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鬼王,眼眸深邃,無盡的殺意瀰漫出來。

莊無法欣然倒退。對方體內澎湃出來的恐怖氣息,令他毛骨悚然,闇月使者像化身成了一尊鬼王。

“你讓我動怒了!”

闇月使者睜大雙眼,眼窩中湧動著兩團烏光,瀰漫著可怖的契機,看上一眼就有墜進地獄的感覺,他一步踏出,彷彿能磨滅世間萬靈。

“把你的手段都施展出來吧!”莊無法展動閃電翅,手持斷劍暗電,平靜的看著闇月使者。

身前圓盤旋轉,闇月使者神色冷漠,散發出陰森的氣息,看起來就像常年生活在地獄中的鬼王,道:“我要鎮壓你到地獄深處。”

嗖嗤——

闇月使者雙手擎著圓盤,背後一株月桂樹搖曳,他彷彿與這片天地凝結成了一體,時空都凝固了,只有一道身影邁步,高高舉起幽冷的圓滿,向下轟擊。

“嘶……”

圓盤落下,化成一個漆黑的漩渦,籠罩莊無法,要將他吞噬進去。

地獄鎮魂!

這是一種極其詭異的鬥術,始一展出,就有吞納諸天的氣勢,萬事萬物在漩渦下,都會消失。

莊無法感覺身心搖顫,體內神魂不穩,欲脫離身體而去。

地獄鎮魂漩渦湧來的力量太詭異了,專攻人的神魂。

莊無法眼眸如炬,爆射出兩道淡金光華,他看到在那深邃的漩渦中,跳躍著一個又一個瀰漫著鬼氣的符。

嗚嗚嗚……

眼眸閃動,漩渦中的符變成了一道道飄忽不定的身影,他們張開巨口,吐出源源不斷的陰森氣息,而作用在莊無法身上的秘力正是源自於這些氣息。

莊無法穩住心神,以暗電橫掃,劍氣縱橫激盪,刺進漩渦中,與其中跳躍的符碰撞出金石之音,浩瀚能量澎湃,彷彿要擊穿天地屏障。

闇月使者五指張開,抓住漩渦,好像揮動著九幽地獄。

他與黑色漩渦凝結成一體,身化地獄之主,籠罩而下,要把莊無法收進去。

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動容,他們的神魂都有不穩的趨向,那漩渦中有一股魔力在召喚著萬靈的魂魄,他們皆在第一時間退了出去,要是神魂離體,必死無疑。

“少年閣主抵住了地獄鎮魂漩渦。”大家一齊驚嘆。

大家越發覺得莊無法無可戰勝,他現在只是築道刻紋的修為,要是邁進天脈境,恐怕沒有人能力敵他了,即便是老輩人物面對上莊無法,也會皺眉。

不錯,現在他就是令老輩人物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了。

就在不久前,莊無法親手切下了東來狂的腦袋,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不可戰勝了。

闇月使者敢在這個時候走出來擊殺莊無法,修為非常可怕。

“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莊無法揮動長劍,冷冷的道。

“地獄鎮魂,無人能解!”闇月使者道:“現在你不能施展那縷淡金火焰,眼前的掙扎皆是徒勞。”

莊無法心中猛顫,對方竟看出了他不能動用太陽真火氣息。

實際上,莊無法在第一次動用太陽真火氣息後就知道,一旦動用,幾乎會耗盡體內所有道力,而且太陽真火氣息不能連續動用,目前來講有三天時間段。

和闇月使者一戰,莊無法即使想動用太陽真火氣息也不可能。

“難怪他敢在我擊殺東來狂之後跳出來!”莊無法終於想通了一直困擾在心頭的疑問。

眾所周知,東來狂在大唐帝國的修士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了,闇月使者只有天脈境三重天的修為,遠遠不及東來狂,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令人匪夷所思。

地獄鎮魂,萬分可怖。

稍不留意,靈魂就會離體而去,莊無法皺眉,這場大戰很危險。

“轟”

如山岳倒塌,似洪水卷天,莊無法揮動暗電,劃出莫名軌跡,一道道劍氣斬開長空,與那地獄鎮魂漩渦碰撞在一起,像是發生了海嘯一般。

但是,莊無法的這些攻擊絲毫不起作用,全都被地獄鎮魂漩渦吞噬了。

錚錚錚……

劍鳴聲刺穿蒼穹,莊無法展開了自身最強戰鬥力。

一劍斬出,天王身從劍身走出,一手化成大日,一手化成明月,砸進地獄鎮魂漩渦中。

二劍斬出,黃金光柱貫穿霄漢,如天庭的神柱橫掃而下,要把地獄鎮魂漩渦砸成灰灰。

三劍劈出,陰風呼嘯,鬼哭梟啼,萬千鬼影閃動,結成鬼陣,覆蓋向地獄鎮魂漩渦中心。

此刻,天王圖、皇劍、鬼陣三劍齊出,澎湃出不可估量的偉力,無堅不摧,無物不破,鎮壓地獄鎮魂漩渦。

如果說闇月使者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鬼王,那莊無法就是從九天降臨的戰神,要以最強鬥術破除一切障礙。

“地獄鎮魂”

闇月使者一聲狂吼,音如驚雷,響徹長空,他逆天而上,地獄鎮魂漩渦一轉,浮現在他的頭頂上方,自漩渦中心浮現出一個又一個鬼符,化成一根根黑色鏈條射向莊無法。

“踏”

天王踏步,渾身散發出至剛至陽的氣息,雙手探出,抓向卷在的黑色鏈條。

“轟”

黃金光柱壓下,砸進了地獄鎮魂漩渦中。

“嗡”

鬼陣交織成了一戰巨網,覆蓋向吞噬漩渦中心,更是要把萬千鬼符束縛。

莊無法手持斷劍,寶相莊嚴,展動閃電翅,站立在虛空中,以暗電擊殺闇月使者的真身。

他化成一道閃電,斬出驚天一劍,要一擊殺掉闇月使者。

然而,莊無法頭皮發麻,有地獄鎮魂漩渦護體的闇月使者好像萬法不侵,一劍之威竟然不能臨近其身體分毫。

“我說過,在地獄鎮魂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除非你的境界遠高過我,或者說你掌握有破解地獄鎮魂的鬥術。但你的淡金火焰並不能施展,根本無法破開地獄鎮魂”闇月使者桀桀怪笑。

砰!

也就在這時,天王身在地獄鏈條的纏繞下炸開了,擋不住地獄鏈條的威力。

同一時間,黃金劍芒也被地獄漩渦淹沒了,一點風浪都沒有掀起。

可見地獄鎮魂不是一般的強。

莊無法靈魂搖顫,傳來一陣陣灼燒之感,那震碎天王身的地獄鏈條已經朝著他射來。

啵、啵、啵……

間不容髮間,天空中傳來了一聲聲水泡破碎的聲音,只見鬼陣籠罩之下,萬千鬼符爆碎,化成黑氣沉到地獄鎮魂漩渦中。

鬼陣在關鍵時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一時間封住了地獄鎮魂漩渦中心風暴。

“看我如何破你的地獄鎮魂!”莊無法在修煉一途上真的很有天賦,鬼陣剛剛發力,他就想到了破解地獄鎮魂的方法,伴隨著一聲冷哼,他全身都在綻放五色霞輝,掌指間黑光流轉。

畫劍第三式,以陣紋的形式出現在莊無法的肉身中。

這一刻,他通體璀璨,霞輝爛漫,鬼陣烙印在琉璃天網上,一下子就鎮住了自身魂魄,而且他感到湧來的地獄鎮魂之力不能轟擊其身。

莊無法一步邁出,八荒拳和喚魔印中暗合鬼陣,他像沉寂萬古的魔王復蘇,勇往直前,拳頭和大印一齊轟擊在闇月使者頭頂上放的地獄鎮魂漩渦上。

闇月使者大驚,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真的掌握有一種克制地獄鎮魂的鬥術,這是他從來沒想到過的。

地獄神魂漩渦中心風暴被鬼陣封鎖,再也難以發出讓人心悸的地獄之力。

他第一時間選擇了遠退,肉身搏殺根本不可能是莊無法的對手。

“你走不了!”

莊無法腳步沉重,動作剛猛,八荒拳和喚魔印出擊,虛空顫抖,他的速度在閃電翅展動下,快到極致,剎那間就逼到了闇月使者的身前。

轟、轟!

星辰似的拳頭和山岳般的大印一齊落下,當場將地獄鎮魂漩渦震碎。

“劍閣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數年後,劍閣必定是大唐武道宗門的鰲頭。”

“少年閣主瓦解了地獄鎮魂,太讓人震驚了。”

鬼陣烙印肉身,融進拳頭,莊無法再也不懼地獄鎮魂。

闇月使者被驚天所發生的一切震住了,他趕緊動用月桂樹,掃出萬千樹葉狀的光刃,劈斬莊無法。

鏘鏘鏘鏘……

琉璃天網護體,雖不能反彈月桂樹的攻擊,卻也能牢牢護住己身,他目光漸冷,揮動手中暗電斷劍,畫劍鬥術完全爆發,三道不同氣質的劍芒瞬間籠罩了闇月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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