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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硬核危機

【小說類型】:科幻小說 > 超級科技

【小說作者】:迷路的魚

【其他作品】:《沙盒世界》 《天外寄生》


【內容簡介】:

  陸淵有一個U盤,裏面儲存了十幾部電影,當他發現能自由攝取這十幾部電影中的物品來到現實世界時,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機遇!然而,災難也緊隨而來,產生異變的U盤所帶來的危機,正在逐步威脅著整個現實世界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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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異變發生

  很明顯我對某些事情判斷有些失誤!

  一臉頹廢地沿着樓梯走上去,陸淵只覺得這個休假太糟糕了,不,糟糕透了!

  與女朋友一起回家面見岳父岳母,本以為就算不能把事情給定下來,至少也能為對方父母做個心理準備,哪裏能想到事情徹底黃了。

  但這確實不能怪罪於岳父岳母,呃,不,伯父伯母,他們說的確實如此,沒錢沒房沒車,怎麼給他們女兒幸福?難道結婚後一起與自己住出租屋?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於是陸淵點頭承認,並且立即給出了善解人意的回答,能不能給他三年時間?

  好吧,伯父一番話又把他給頂了回去。

  陸淵今年二十五歲,女朋友大他兩歲,今年二十七歲,原本就是大姑娘了,再等三年時間便是三十歲,他等的起,他們女兒等不起。

  臥槽,陸淵當時就覺得伯父太有學問了,這話說的他竟無言以對,誰知道三年後他能不能成功?三年後他會不會變心?這都是大問題!

  當然,這些陸淵都能克服,並且拍胸膛說肯定能行,然而伯母一句話徹底擊潰了陸淵的心理防線。

  很簡單,伯母就說一切還看女兒如何打算,如果他們女兒願意等,那他們做父母的也只能講道理,事情最終怎樣還是要看你們年輕人的抉擇。結果這話一出,陸淵的女朋友居然就猶豫了,說要思考一下。

  一晚過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女朋友就遲疑着與他說了聲對不起。

  陸淵明白了,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了他們身上,如果說金錢上的問題還能想辦法解決,那麼當雙方感情出現破裂時,有時候就不是那麼容易處理了。

  沉默了半個小時,陸淵最終選擇了放棄,年輕人怕什麼,好聚好散都是成年人了……話是這麼說,返程路上陸淵仍舊心情陷入了低谷,幾年的感情說丟就丟,那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

  「小陸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呃,劉阿姨是您啊。」

  陸淵抬頭一看,從樓梯上下來的人,正是這棟樓的包租婆,姓劉,五十多歲,依靠收租和做茶樓為生,平時對人也算是和氣。

  「是呢,回來拿點東西。」

  劉姨似乎有急事,匆匆忙忙說道:「沒事下來喝茶搓點麻將,年輕人整天忙着工作也不怕累着了。」

  「嗯,謝了,劉姨。」

  苦笑着與劉姨道謝,陸淵歎了口氣,他都快沒錢吃飯了,哪還有餘錢去搓麻將喝茶。

  插入鑰匙擰開房門,陸淵踏入自己的出租屋,先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然後按下電腦的電源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女朋友的父母說的沒錯,他不是不努力,他們也承認陸淵確實是個好小夥子,可是這個世界上努力並不等於成功,努力的小夥子肯定不如成功的小夥子,尤其是陸淵現如今的工作看不到升遷的希望,縱使升遷了,也沒有買房買車的希望,那麼如何抉擇,就是很明顯的事情了。

  人要活的現實一點,陸淵並不怪罪於伯父伯母,只能為這段感情感到遺憾。

  心情低落得什麼也不想做,陸淵打開電腦,發現網絡仍舊處於故障當中,無法接入互聯網,不由罵道:「搞什麼啊,都幾天了還沒修好。」

  幸好有先見之明,前天他利用公司的網絡,在自己的u盤內下載了一批電影,這時候正好能拿來打發時間。

  插入u盤,打開文件夾,陸淵隨意選擇了一部電影看了起來。

  這部名為《永無止境》的電影,陸淵以前已經看過一遍了,時隔一年再次重新觀看,不禁很是感慨。

  這電影的主角要是沒有在路上遇到他舅子,這輩子估計都玩完了,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如此神奇,一晃間不經意間的一件事,也許便能改變整個人生的命運軌跡。

  當看到主角從他舅子家中廚房翻出一大包nzt-48時,陸淵不禁羡慕非凡,要是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大包的nzt-48,那就好了。

  然而現實中哪裏會有這種藥物,畢竟只是電影罷了。

  打了個哈欠,陸淵漸漸有些犯困,迷糊了會,乾脆關閉了播放器,躺在椅子上死死睡去。

  再次蘇醒過來,從窗外一片夜晚的霓虹燈看來,已是睡去了一下午時光。

  「哎,頭好痛。」

  人睡久了頭就不免發疼,何況還是睡姿不正的情況下,不僅頭疼,陸淵還覺得全身都疼的不行。

  揉了揉太陽穴,陸淵剛起身從椅子上站起,準備到廚房洗下臉,就聽得「啪」一下,有什麼東西被自己碰到了地上。

  「咦,這是什麼東西?」

  揉着酸痛的肩膀,陸淵彎腰把掉落的東西撿起來,借着電腦屏幕發出來的光芒,頓時愣住了。

  手中所持的是一袋巴掌大小的透明塑料袋,裏面裝滿了一粒粒晶瑩剔透的藥片。

  這什麼鬼玩意?

  陸淵完全愣住了,迷迷糊糊也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買了這種藥物,隨手把其仍在桌子上,自個兒走進廚房打了盆水,開始洗臉。

  「說起來那東西怎麼有點熟悉……」

  用冷水清洗臉龐,陸淵猛地一個念頭一閃即逝。

  「嘩啦!」

  顧不得打翻的臉盆,陸淵驀地轉身就跑,跌跌撞撞衝到房間內,差點沒把椅子和電腦桌撞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抓着塑料袋來來回回翻看,陸淵總算想起為什麼這玩意如此熟悉了,這根本與剛才所看到的電影,《永無止境》中主角得到的nzt-48一模一樣啊!這是在開哪門子玩笑?

  「我肯定是在做夢對吧?」

  陸淵喃喃自語:「不對,一定是有人在和我惡作劇。」

  一雙眼睛死命瞪着手中的塑料袋,陸淵開始回想誰會和他弄這種惡作劇出來,左向右想,這種條件都不成立,因為就算惡作劇,也沒人會做這種東西出來。難道他今天看《異形》,就給他弄個異形出來惡作劇嗎?

  這不符合常理,何況誰會閑得無聊來與他惡作劇,吃飽了撐的。

  但要說這是在做夢,夭壽了,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清晰的夢,陸淵立即否定了做夢的猜測。

  把鼻子在塑料袋上嗅了嗅,沒發現什麼異味,陸淵小心翼翼打開封口,捏出一粒藥片,對着燈光仔細觀察。

  果然很晶瑩剔透,造型與電影裏面完全一致,根本無法區分出不同,哪怕是惡作劇,能找來這種仿製藥物也不簡單了。

  陸淵果斷地把它……

  當然不會吃了,鬼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陸淵怎麼敢吃?

  沉吟地坐在椅子上,面對這包塑料袋,陸淵沉默不語,今晚發生的這番事情有點匪夷所思了,按照常理來說,除非是他人惡作劇,不然上訴一切皆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了想,陸淵打開電影,準備再對比一下電影裏面的nzt-48與手中的這玩意,是不是有什麼區別。

  「這、這是怎麼回事?」陸淵看着電影中的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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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NZT-48

  快進到主角從舅子家中翻出藥物,然後離開警察局回到家中,這個時候主角在數完錢後,本該拿出藥物吃下時,播放器中的主角卻驚愕地四處搜尋,剛才還放在一邊的塑料袋,卻莫名不見了蹤影。

  「fuck、fuck,在哪兒去了,在哪兒去了?」

  找不到藥物,陷入瘋狂了的主角把房間弄得一團糟,卻仍舊找不到那包塑料袋。

  「呃……老兄,這玩意不會是你的吧?」

  陸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塑料袋,再抬頭看看播放器內失去理智了的主角,忽然覺得大腦哪根筋不對,這電影原來劇情中有這一幕嗎?

  「……」

  廢話,這自然沒有了。

  深吸一口氣,陸淵下定決心,急忙拿起鑰匙朝大門走去,走到一半時,又遲疑地回到電腦桌前,抓起塑料袋藏進床底下,再急忙出門向外面大街走去。

  這條街道上有七八家的網吧,陸淵隨意選擇了一家,放身份證、壓錢,然後找了台空餘的電腦啟動開機。不待電腦完全進入桌面,陸淵便急不可待地點擊鼠標,心急如焚恨不得把電腦給砸了。

  好不容易度秒如年地進入桌面,陸淵連忙上網找了個電影網站,選擇在線觀看《永無止境》。

  前面如常,等電影進度到主角離開警察局回到家中時,數錢、吃藥,與陸淵記憶中的電影情節完全一致,沒有絲毫改變的內容。

  「奇怪了?」

  難道在家裏看花眼了?

  疑惑萬分的陸淵按捺下心中強烈的不解,再次把這個情節看了幾遍,確認無誤後,又把進度條拉到最後,發現情節仍舊一致之後,這才退出瀏覽器走向吧台結帳。

  「到底怎麼回事?」

  急匆匆返回家裏,陸淵打開播放器,又一次目睹了改變後的情節。

  「呃……」

  總不可能導演拍了兩部《永無止境》吧?

  陸淵無語了,盯着播放器暫停的畫面,腦海內的思維徹底懵了。如此超出常人理解的超自然事件,當真正在自己面前發生時,一般人又哪裏能輕易接受。

  「呼呼呼……」

  劇烈喘氣的呼吸聲在房間響起,陸淵眼睛赤紅,猶如幾夜沒有睡覺似的,亢奮的情緒在胸口堆積,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這是個機會!

  對,是個大好的機會!

  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管出現這事情的原理是什麼,但眼下這個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

  那包塑料袋內裝的藥片,極有可能就是nzt-48!電影當中,任何人只要吃下這種藥物,就能在一分鐘內極大開發人腦對潛力的運用,從而實現智力學習能力的超強提升。

  有了這種藥物,財富、權利等等世間人們追求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不說易如反掌,卻也輕而易舉……可是,這種藥物的副作用也很明顯,一旦終止藥物的服用,或者長時間服用藥物,那麼後果便是精力大減,注意力無法集中,頭疼欲裂,甚至最後嚴重到死亡。

  那有沒有辦法解決?

  有,主角便是在電影最後解決了nzt的副作用,從而登上了人生巔峰。

  現在的問題在於兩點,第一,這到底是真的nzt嗎?

  第二,自己有能力解決副作用嗎?

  從床底下拿出塑料袋,盯着裏面的藥片,陸淵陷入了沉思與心理鬥爭中,到底放棄不管?還是吃一粒試試?

  內心的鬥爭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陸淵就放棄了掙扎,當這樣神奇的藥物擺在自己面前時候,任何人都沒有放棄的理由。

  那麼就面臨第一個問題,這是毒藥?還是真的nzt?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藥片給第三者吃一片,就算有毒,陸淵也不怕。可若這真的是nzt,陸淵可不敢把藥片給第三者,吃了這種藥物的人,大腦推理能力與五官感應可怕到極點,他不覺得自己有把握能做到沒有絲毫痕跡,假若第三者反應過來,在藥效期間來找他,這絕對是個麻煩。

  那麼,給動物試一試?

  nzt是針對人類的藥物,對動物可能沒有效果,但用來測試是否有毒,卻也是好辦法。

  想到就做,陸淵立即拿出一粒nzt碾碎放入水中,然後再把水混合一些麵包,提着盤子走下樓。樓下的茶樓之前,劉姨養了一隻狗,時常蹲在茶樓之前睡覺,陸淵準備用牠來測試一下。

  先看了看茶樓有無人注意這邊,然後陸淵蹲下身,喊了句:「米蟲,來,給你吃點東西。」

  小狗也認識陸淵,並不怕生,見到有吃的就跑了過來,砸吧砸吧就吃了起來。一大盤的麵包,不一會就被啃食乾淨。

  「沒有了,快滾回去。」

  把黏人的小狗踢走,陸淵心中有點歉意,要是這藥片有毒的話,他豈不是害了這隻無辜的小狗?如此一想,他又覺得自己思慮不周到了。

  好在他蹲在一邊,裝作玩手機觀察了半個小時,小狗精神抖擻,毫無任何異樣,這才放心回到家中。

  「看來這玩意倒是沒有毒……」

  當斷不斷,心裏還亂,陸淵遲疑了片刻,認命一般地把藥片丟入了嘴裏:「賭了,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啊,果然還是不要死為好。」

  正常人誰又會想死,生活縱然再糟糕,能活着也是件好事。

  藥片順着喉嚨咽下,陸淵心理祈禱起來,千萬不要一命嗚呼了,雖說這個幾率不大,狗都吃了沒事……等等,要是症狀是幾個小時後才出現呢?

  這麼一個可能性被他忽然想起,陸淵簡直後悔到腸子裏去了,他還是太年輕了,太衝動了。

  「嘭嗵……嘭嗵……」

  這種感覺……

  陸淵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聲越來越強,血液流動速度越來越快,眼前視線一陣模糊,隨即仿佛黑暗中迸發出一絲火光般,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就像盲人重新見到光明一樣,空氣中的震盪聲響,彙編為無以計數頻率的聲波,一圈又一圈在空氣中蕩漾,鑽進了陸淵的腦海內。

  陸淵聽到了聲音,對,聽到了聲音。

  聲音是一種很普通的東西,每個正常人一生中要聽到各色各樣的聲響,來自於對話、來自於汽車、來自於飛機、來自於電腦等等,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粹安靜的地方,只要有人在的地方,那麼每時每刻人類自身都受到聲音包圍。

  人類會選擇性無視掉大部分的聲音,這是正確的做法,沒必要耗費精力來關注於那些對自身不重要的聲響。

  所以,人類也忽視掉了大部分聲音。

  晚上的熱風從窗戶灌入而進,帶來街道外面人聲喧嘩、汽車鳴笛,以及各家燒烤的香味。

  很清楚,很明瞭,很顯而易見地浮現心中。

  陸淵偏着腦袋,感到很奇怪,奇怪於為什麼自己以前忽視掉了這麼多有趣的聲音來源?

  剛才湧現心頭的不安瞬間消散,陸淵明白,自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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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變化非凡

  人要怎樣區分與以前不同?

  這並不容易,人的變化是一種漸進過程,想要自我區分與原來的變化,勢必需要一個很長的時間來對比。

  這就說明了,人的變化是長期過程,而非瞬變。

  當然,也有例外的,譬如忽然破產性格變得暴躁等等。

  可陸淵不同,他的這般變化並非是性格上的突變,而是來自於基因層面上的改變,準確來講,是一種瞬間的進化。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內,隨意亂扔的衣物與拖鞋,吃剩了的零食,堆積滿了的垃圾桶,身上酸臭的衣服,電線混亂的插板……

  陸淵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這可不太容易,相對於以前的自己來說,冷靜只是一個形容詞,任何人想要真正、對!是真正且完全冷靜下來,那是很難辦到的一件事。

  但他很輕鬆就辦到了,如同本能一樣。

  人會吃飯,喝水,就是自己的本能,那麼他現在就如同此類,冷靜就是他的本能而已。

  陸淵站了起來,雙手抓住排線理順,對了,一個橡皮筋就能輕鬆解決繁雜的排線,然後彎腰抓起垃圾桶,從廚房拿出塑料袋套好垃圾,丟在門外。

  這可不是他的家。

  仿佛洗了幾十年碗筷的洗刷工附體,陸淵從未感覺到洗碗是一件如此快樂的事情,每一個碗都化為了歡快的精靈在手裏跳舞,清水變為了流動的衣裳,在手裏為精靈每一個舞蹈進行伴舞。

  區區十來個碗筷而已,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輕鬆做完了。

  衣服,髒亂的衣服需要丟入洗衣機。

  曬乾的衣服需要整潔收拾好。

  亂丟的垃圾全部歸類整齊,沒有收拾完畢的書籍對齊放入箱子。

  然後是拖地……已經有幾周沒有拖地,地面的髒亂可想而知。陸淵很奇怪,為什麼以前的自己渾然不覺?

  為什麼能忍受如此髒亂差的環境?

  前後半小時搞定一切,陸淵洗了澡,換了件乾淨清爽的衣服,再把鬍子刮了一遍,站在鏡子面前,如墨的眸子反射出燈光的盈彩,整個人的精神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為什麼我這麼笨?穿成那樣去面見女朋友的家長,自然成功率會很低。

  各種記憶在腦海裏回溯,他這才發現面見對方家長時,那瞧見自己不經意間地皺眉,對自己捲皺衣物的不爽,結巴回答的語氣不滿,連對方父母臉上佈滿的皺紋,額頭的皮屑,乃至旁邊女朋友的反應,都全部清晰浮現於腦海。

  「原來是這樣……」

  無以計數的回溯畫面在腦海一閃即逝,陸淵瞬息把握住了關鍵所在。

  成功率低的原因不僅如此,還有另外個最重要的原因,當然現在一切不重要了。

  他嘴角慢慢勾勒出絲微笑,着裝乾淨的衣物走出了大門,朝着大街走去。

  不同了,所有東西都不同了。

  整個世界在陸淵眼前,從黑白的畫面轉換為了生動活潑的3D彩畫,大街上的每個來往的人,都與以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不是說他們有了變化,而僅僅在於陸淵用以前不一樣的目光來看待他們了。

  「啊,老王,我給你說,那筆錢就不要談了,我們什麼關係……」

  對面街道上,中年謝頂的男人與旁邊的人對碰酒杯,臉紅耳赤地大聲說話。

  「哧哧……」

  燒烤架子上,熟透了的雞翅滴落下來的油脂,在與炭火碰撞後,發出哧哧爆燃的動靜。

  「呼呼呼……」

  夏夜的熱風吹刮過樓頂的旗幟,吹的旗幟獵獵作響。

  「嗚嗚……」

  幾隻流浪狗來回鑽梭於夜攤客人桌下,尋找人們丟棄的食物殘渣。

  他的感官強化了何止十倍,大腦運算的速度又何止快了百倍,整條大街上所有的聲音從耳朵鑽入,與眼睛映入的圖影共同繪製出生動的畫卷,龐大到難以測度的數據量,卻輕鬆被大腦處理完畢。

  只需心裏所想,得到一個結果並不算太難。

  走在大街上,陸淵腰板挺得筆直,眼神銳利無比,步伐不快不慢卻顯得矯健有力,一身修身正裝打扮剛好合適,渾身上下都仿佛在散發着耀人的光彩。

  明明只是簡單的休閒衣物,配合主人的非凡,卻能穿出大牌明星的錯覺,陸淵短短數百米距離,就有四五個年輕姑娘在路過時,不自禁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並非是他帥氣,而只是生物磁場的強大自信氣勢,賦予了陸淵與眾不同的吸引力。

  強大的自信來源於什麼?

  答案很簡單,來源於對自身的掌握!

  沒有畏懼,沒有害怕,沒有害羞,所有以前學過、看過、讀過的東西,是說一切一切的,沒有遺漏擺放在大腦的書架上,井井有條隨時等待調用。

  這種感覺很奇妙,很舒服,以前束縛自己的繩子被掙脫掉了,新的天地在他面前展開,又有什麼不滿意呢?

  哪怕是吃碗麪。

  這一碗麪也與以前不同。

  酸、辣、鹹、麻四種味覺仿若重新點燃了身體深處的某種機制,使得陸淵能把這種味覺體驗提升到了極致,他瞬間明白了這碗麪中,老闆使用了哪些調味品,並且由此順便瞭解了下,這些調味品對人類身體的危害程度。

  所以說,外面的東西還是少吃為妙。

  「陸、陸淵?」

  從店門外走進來,在他旁邊坐下,晃而一眼,似乎不大確定地辨識出了他。

  不用抬頭,這道聲音進入耳朵的刹那,陳久的回憶如同從硬盤中調用了出來,且以不符合人類想像規律的速度回放着,陸淵明白了這是誰。

  一位高中同學,只是有近八年沒有見面了。

  轉過頭去,果然如此,記憶中的人在八年中成熟了許多,可眉宇間的熟悉感仍舊未變。

  人的容貌若是發生一些轉變,那麼整體的形象都將產生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女人,八年未見的高中同學,如今已是成熟美麗的職業女性,讓人不禁回望過去美好的時光。

  首先說明一點,回望過去的只有陸淵,花了不到0.1秒鐘搞定。

  至於那位女士,還處於辨認的驚愕當中。

  如同人沒法去責怪豬的愚蠢,陸淵也沒有道理去責怪這位生理上同屬於人類,但智力差了一大截的同胞。

  「小涵,這你朋友?」

  這位驚愕女士的旁邊,還站着一位容顏輸給同伴,身高輸給同伴,聲音輸給同伴,能力輸給同伴的女性,陸淵姑且用女士a來形容。

  「對,是我。」

  陸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江子涵,沒想到八年沒見面,你變得這麼漂亮了。」

  「呀,陸淵,真的是你啊。」

  江子涵上下把陸淵打量了一番,驚喜莫名:「你也變了很多。」

  「來,阿月,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陸淵,我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陸淵,這是阿月,我室友。」

  名為阿月的女士a,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陸淵,不滿道:「好了,小涵,高中同學八年沒見,你難道還想今晚與他訴下舊情嗎?」

  「哎,阿月,不要這麼說嘛。」

  如此不留情面的做法,讓江子涵尷尬不已,急忙對陸淵說道:「陸淵,抱歉啊,阿月一直都這樣心直口快的,其實她沒有惡意的。」

  不不不,不管她有沒有惡意,她只是一個女士a,就像npc一樣,為什麼要生氣?

  陸淵微笑着:「來,沒位置了,就先在這裏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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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說服

  確實沒有其餘空位了,兩位女士也只能在陸淵對面坐下,好歹算是認識的人,沒有那麼尷尬,否則就得離開再找一個飯店了。

  然而這裏夜間的生意總是不錯,再去碰運氣不算明智的做法,能想到這一點,證明女士們還不算太笨。

  穩坐,穩放,喊老闆,遞上餐單點菜,然後這位女士a拿起手機,也不與陸淵說話,自顧自玩弄手機。

  見同伴這幅模樣,江子涵只得一臉尷尬,「那個,陸淵,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不錯。」

  何止不錯,都快沒錢交納下個月的房租了,越混越過去沒見識過吧?女人,說出來怕把你給嚇死!

  陸淵自信強大的眼神咄咄逼人,江子涵不自覺地避開,以為陸淵過得真的很不錯。

  「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啊,嗯,其實還可以呐,就在這附近上班。」江子涵不好意思道。

  「哦,是在附近嘉禾大廈上班吧?」

  「咦,你、你怎麼知道?」江子涵一愣,不解道。

  「加班後過來吃飯,附近也就嘉禾大廈距離這裏最近,而且時常有公司在上面通宵加班……看你們也是走過來的樣子,如果是另外的大廈,沒必要擇近求遠來這裏吃飯。」

  「嗯,嗯……」江子涵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想確實也是這麼個簡單的道理。

  「切,這又有誰想不到的啊,當我們白痴嗎?」

  這位女士a放下手機,不屑一顧地望着陸淵。

  若是尋常人可能會被這不客氣的女人給氣死,偏偏還因為對方是女人,不好說話,與其講理的話,反而會被不講理的女人給罵回來。

  對,陸淵不是說全天下的女人,只是針對這位女士a。

  「為什麼這麼生氣?」

  陸淵偏過頭凝視她,「我們第一次見面,沒道理這麼針對於我吧,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你,而且江子涵交的朋友,應該沒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才對。」

  「那是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看你不爽不行嗎?你是說我不講道理嗎?」

  阿月一下火了,聲音都提高了幾層。

  「唉唉,阿月,陸淵,你們別吵架啊……」江子涵嚇到了,連忙想要勸阻。

  「你在煩躁。」

  陸淵並沒在意這位女士的怒火,有時候人們用提高聲音來表示自己的怒火,可惜這反而是虛張聲勢的表現,對於他毫不管用。

  「你牙齦有些出血,嘴角還有小泡,證明你最近有些上火……是什麼煩惱的事情讓你晚上碾轉失眠,以至於到了上火的程度?」

  「你……」這位阿月女士與一邊的江子涵女士,都不禁大為驚訝,江子涵失口道:「你怎麼知道阿月晚上失眠?」

  「我有個朋友是醫生。」

  陸淵笑了一笑,隨意瞄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內容,當然是倒着的了,不過無濟於事,倒着的文字比鏡文好閱讀多了。

  「我晚上失眠又關你什麼事了?」阿月明顯對陸淵的感官越來越不好,話中的語氣也冷了許多。

  「你在猶豫自己的職業規劃吧?」

  「?」阿月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這是今晚第幾個「你怎麼知道」了?

  陸淵對此並不在意,他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在會計事務所工作的話,為了升遷完成cpa考試確實很不錯,尤其難得的是你還不止如此,你還想出國深造?」

  「你……」阿月與江子涵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陸淵怎麼知道了?

  「作為一個女孩子來說,有着這樣的雄心確實非常難得,不過按照你的職業規劃,就肯定無法顧及家庭與父母了,你還沒找到對象吧?父母肯定很焦急,也反對你出國深造的想法。到底該如何選擇呢?是遵從於自己的職業規劃,還是聽從父母的安排呢?畢竟父母說的話也有道理,今年你差不多二十五歲,等到出國進修回來,然後進入投行、券商工作拼搏,最後取得成功之後,基本也要三十歲了。」

  「三十歲的姑娘可不好找男朋友,你的父母為此阻攔可以理解,何況誰能肯定你成功了,還有閒心來照顧家庭呢?」

  「中國的男人可沒多少願意在家照顧兒女,而讓老婆在外拼搏的吧?」

  幾番話說下來,聽得兩個女人目瞪口呆,阿月忍不住問道:「那你有什麼意見?」

  「首先要說的是,你的父母希望你成為什麼樣子?」

  陸淵侃侃而談:「成功的女性?還是相夫教子?從現在看來,你的父母顯然希望你能安於現狀,早日找到男朋友,最快組建一個美好的家庭。」

  「這不能說錯,因為中國自古以來,父母大多對女兒都是這般想法,有個平穩的日子一切都好。但現在是什麼時代?現在是新時代,男女平等,說的可不單是承受同等的義務,還有同樣追求自我的權利。難道你真的要為了父母,丟失自我,一輩子甘心在家相夫教子嗎?我想你真的這麼選擇了,可能會後悔一生一世……」

  這世界從來沒有正確無比的話,既然這個阿月要與父母爭執,那麼說明了她的內心深處,實際上是傾向於自己的職業規劃的,那麼若是贊同她父母的話,那麼阿月肯定會很生氣。

  然而若是像這樣一般,以一種大道理的形式順着她潛意識說話,來仔細解剖利弊,反而會符合她內心的期望,暗自贊同這種說法。

  「你說的沒錯,我也不能什麼事都按我媽說的那樣去做。」

  阿月點點頭,仿佛有了種被人贊同的興奮感,興致勃勃地與陸淵交談起來,陸淵也微笑面對,全盤掌握對話節奏,輕易調動阿月的情緒,要高,就高一點,再高,就再來一點,要多高就多高。

  一旁的江子涵原本也興趣盎然地參與對話,說着說着倏忽覺得不對勁,然後瞠目結舌地盯着阿月,自己的那個刀子嘴的室友。

  開、開玩笑的吧?

  這是那個從來對男人不假辭色的阿月嗎?

  什麼時候阿月這麼好說話了?

  轉頭看向陸淵,江子涵只覺得八年未見面,印象中那位總是低調行事,甚至有點自卑的男同學越來越模糊,反而是這位充滿自信,眼神堅韌且散發魅力的男人形象,在心中越來越清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而過,等到店面上許多客人離去,再不走飯菜都快徹底涼了,陸淵起身結了雙方的賬。

  走出大門,與兩人告別離開,盯着陸淵離開的背影,阿月「啊」了一聲,懊惱道:「糟了,忘了要聯繫電話了。」

  「哎,是啊。」江子涵一拍腦袋,也忘了尋求聯繫電話了。

  「小涵,你肯定有辦法找到他的聯繫方式對吧?」

  用期盼地眼神望着江子涵,阿月充斥了你說沒辦法就饒不了你的可怕意志。

  江子涵只能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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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解釋……

  那麼陸淵立即能給出一個來。

  跨越漫長時間與空間的一個超級文明來到了地球上,且對他產生了實驗興趣,所以瞬間仿製了電影中的藥物,且把他電腦中的電影修改了劇情放在裏面,然後觀看他的反應如何。

  這對一個超級文明種族而言,並不難解決,利用超級計算機瞬息生成真實到難以想像的電影畫面,僅僅一刹那就能拍好一部電影。而對人類大腦的解析也不難,很輕鬆就能製造出例如nzt這樣的藥物。

  這樣的一個解釋,比起電影中的物品憑空出現在現實世界內,更容易讓人理解與接受。

  自然,以上皆是一種猜測,沒有過多的證據表明事實如此。

  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測試。

  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開始在大腦回放,每一絲每一點痕跡都不放過,哪怕是沉睡期間所做的夢,也被陸淵清晰回憶出來。

  「唔,是這樣麼……」

  望着《永無止境》電影中的畫面,陸淵把視線凝聚在其中的一個瓷杯上,心中默默設想那個杯子出現在現實之中。

  是一瞬間,還是一刹那的事情?

  總而言之,就像3D打印的模型憑空在空中實現一樣,就在陸淵的面前,那個電影中的瓷杯----一模一樣的瓷杯從底部開始一圈一圈出現,由下至上,兩秒鐘不到,整個杯子從空中跌落下來。

  「啪!」

  食指伸出,陸淵只用了一根食指,便正巧頂在了瓷杯的底部,那個難以掌握的平衡點上,使得瓷杯與手指形成了穩定的暫時平衡橋。

  「能看透我心中的想法?讀取腦電波嗎?」

  昨天發生的事情,畢竟沒有親眼所見,只能做個猜測。而當這超自然的一幕,切實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也不禁令此刻的陸淵驚訝無比。

  「昨晚去網吧看了下,網上的資源並未發生改變,準確來說只有我這台電腦發生了異變,那麼是這台電腦有問題,還是……」

  把瓷杯放在桌子上,陸淵檢查了下電腦的網絡連接,經過了幾天時間的維修,今天的網絡總算能夠正常上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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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測試

  選了多家網站,陸淵甚至翻牆跳往了國外網站,經過一番測試,這部電影的內容完全遵從原劇情發展,沒有絲毫異變。

  更令人稱奇的是,在網絡上播放的電影界面,陸淵應用剛才的測試方法,想把電影中的物品弄到現實中來,卻發現並無任何反應。

  對,只有自己電腦中的《永無止境》,才能回饋他給出的「願望」且影響到其中的電影世界。

  那麼……假如把電影從網絡下載到本地呢?

  下載電影到本地,需要等待些時間,陸淵選擇了另外一個測試。

  電影劇情既然被他所改變,那麼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

  失去了這包nzt,主角的人生命運又會如何演繹?

  低頭看了看播放器,本該有的片子結尾時間,卻仿佛出現了bug一般,在不停地閃爍變化,再非之前的一小時四十五分鐘的片長。

  「有點意思……」

  接着之前的劇情,主角在發現失去了nzt後,瘋狂地對房間展開了搜索,卻只能徒勞無功,而後又跑到大街上,失去理智一般地低頭搜尋,甚至與別人打了一架,結果理所當然的,仍舊什麼都沒找到的回到了家中。

  受了傷灌了大瓶酒的主角,回到家中就頹廢地躺在床上,呼呼睡去,整個房間陷入了燈光關閉的黑暗。

  「無法快進,鏡頭變為長鏡頭……」

  電影前面還與原本的電影一致,可是就在被陸淵攝取了nzt,大幅度改變了劇情後,正常的電影鏡頭就轉變為了紀錄片似的長鏡頭,好似有第三者在實時對着主角進行跟拍。

  且進度條失去了作用,無法調整快進,只能後退,整部電影倏忽成為了個人的跟蹤紀錄片,還是不吝嗇膠捲的那種。

  「除了能拿東西出來,還能做些什麼嗎?」

  陸淵沉吟片刻:「例如開燈?」

  本來關了燈的房間,猝然亮起,再次恢復了一片光明。

  「移動物品……」

  放在桌子上的相框微微顫抖起來,仿若被一根看不見的透明絲線扯着,逐漸離開了原本的位置,慢慢來到了桌子邊緣。

  「嗯,停下。」

  相框猛地一滯。

  「那麼移動沙發呢?」

  沙發緩緩移動了下。

  「垃圾桶呢?」

  垃圾桶抖動了下,在移動了一段距離以後,隨即陷入了平靜。

  「看來力量有所限制,沙發這類太重的東西很難立即產生影響了。」

  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陸淵先是低頭看向桌子上的衛生紙,隨後再把目光聚焦在那個瓷杯上,好一會兒才喃語道:「只能出不能進麼……不論是現實中的物品,還是電影中的劇情產品,都無法進入到電影中去。」

  「啪。」

  點擊鼠標把電影關掉,陸淵默數十秒,再次點開《永無止境》。

  「關閉播放器就能暫停裏面的時間,但原先的播放器暫停功能卻無法使用……」

  有條不紊,陸淵一個接着一個想法來測試,迅速熟悉其中的規律,大量的想法在腦海浮現,又被歸類整理到記憶夾層,以供後面調閱使用。

  「叮!」

  迅雷下載完畢的提示聲從音響傳來,陸淵不疾不徐點開下載完了的《永無止境》。

  快進、暫停、緩放、快放……所有功能正常!

  劇情正常!

  人物正常!

  nzt無法攝取出來!

  排除電腦異變,那麼……

  陸淵視線一偏,看向了插在usb口上的u盤。

  想了想,陸淵移動鼠標選擇了桌面上的電影,選擇複製到u盤當中去。

  「咦?」

  這個64gb的閃迪極速u盤,理論讀取速度245m/s,寫入速度190m/s,陸淵實際日常使用下,寫入速度基本都能達到150m/s左右,一部2gb的電影按理來講,15秒就能完全寫入複製進去。

  可現在……

  那僵硬不動的進度條,陸淵還以為進程出現了問題中止了呢,點開詳細信息一看,確實在複製當中,只是這個速度……

  慢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過了許久才閃動一下,從進度條上都看不出具體的速度信息。

  「唔,u盤出問題了,還是電腦出問題了?」

  很簡單,陸淵用另外個8gb的u盤測試了下,一切正常,電腦本身並沒有問題。

  而再次選擇其餘電影複製,仍舊會出現以上複製緩慢的問題,且並不局限於電影文件,連幾十kb的txt文件,複製了一分鐘,都沒見進度條走完百分之一。

  如果是正常人遭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以為u盤損壞了,但u盤真的損壞了嗎?

  再把u盤內的《永無止境》複製到桌面上去,居然又恢復了240m/s的讀取速度,幾個眨眼間,整部電影就到了桌面。

  只是當鼠標雙擊,出現文件損壞的提示時,陸淵有所察覺:「難道說,文件複製到u盤去,是一種編譯的過程?而重新從u盤複製到桌面,結果便會損毀文件信息?呵……還是一種徹底性破壞麼。」

  不論這是無法揣測的神明、還是無法估量的超級文明所做的惡作劇,在nzt刺激下保持100%理智的陸淵,對概率低、沒法理解的事情並不會多想,那是毫無意義的做法。

  至少目前這個產生了異變的u盤,對,陸淵在台式機上測試後,再在筆記本上也同樣測試了遍,確認這個u盤99.99%以上出現了未知的異變。

  它代表了什麼意義?

  若只是一部《永無止境》的話,那麼對這個世界來說,也許就只是平靜的水面,丟下了一顆石子,從而蕩起了幾圈漣漪而已。

  那麼若是這個u盤內,還有其餘十幾來部的電影呢?

  「嘭嘭嘭……」

  陸淵手指輕敲桌面,眼神散發着驚人的神采:「前提在於,其餘電影也有類似的變化。」

  眼神逐步移動,陸淵盯着u盤內其它的電影名目,沉思了半刻,隨即移動鼠標點擊了其中一部電影。

  《終結者5》這部今年上映的電影,秉着懷舊的情緒,在國內賺取了不少的票房,劇情總的來講還算可以,雖比不上一二代的經典,至少也比四代好看些。

  電影進行播放,等鏡頭隨着主角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時,陸淵隨意選取了巷子中丟棄了的杯子,並沒有打算大幅度改變劇情。

  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在空中激蕩,電影中那個被踩碎了的杯子,憑空出現在了陸淵面前,恰巧被他一把抓住。

  「還真的能行啊……」

  陸淵左右仔細察看了下杯子,又隨即對這部電影進行了之前一系列的測試,半小時後,他得出了與最初測試一致的結論。

  這個u盤產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插在任何一台電腦中,只需要陸淵所想,就能取出電影中才有的物品。

  但其中有幾個很明顯的限制條件。

  一是陸淵定要盯着屏幕,且必須出現在屏幕鏡頭中的物品,才能被他攝取出來。

  二是攝取的物品有大小限制,太大的物品例如整座房子一類的,他無法進行攝取,再下面的汽車,由於條件有限,還待進一步測試。

  三是他能對電影中的物品進行移動,然而比起攝取物品到現實中來,有着更為嚴厲的重量限制,太重的東西,他移動起來就很困難。

  以上三個僅僅只是目前所察覺到的限制條件,並未完整囊括所有的特點,關於這個契機到底如何利用,陸淵還得好好規劃一番才行。

  u盤內的每一部電影特性不同,劇情產品也各種不一,該攝取什麼物品,會不會影響到劇情,劇情改變之後會對現實世界產生什麼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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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計劃

  「1371元5毛……」

  經過一上午的測試,輪到了該吃中午飯的時候,陸淵仔細數了數自己剩餘的資產。

  離下個月交房租還有十七天,但離發工資卻還有二十天!

  為什麼錢這麼不經用?

  陸淵每個月接近四千元的工資,在東海這座城市不算什麼高收入水平,但也不至於淪落到吃飯都成問題的地步。緣故便是在於陸淵的職業與愛好,他這人從小到大除了喜歡第九藝術以外,因為職業本身的關係,還要接觸眾多的電子產品。眾所周知現代電子產品更新速度奇快,價格昂貴,動輒四五千一個耳塞、播放器,或者上萬的超級本電腦,就算月入上萬的收入者,也經不起折騰,何況是他。

  偏偏他工作的地方本身便是與這些玩意打交道的,猶如一個美女整天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誰又能忍耐得住?於是大筆的工資都砸入了深不見底的這個坑中,連個叮咚都沒響起來。

  為這個問題陸淵女朋友與他吵了很多次,估計這次兩人的裂痕也許早就埋下了。

  後悔嗎?肯定後悔。

  早知道女朋友會干擾他,就不找女朋友了。

  換做之前,面對這種只剩下「1371元5毛」的局面,陸淵似乎除了變賣二手電子產品外,還真的沒有其餘辦法了。五千元買來的電子產品,過個幾月四千賣掉再正常不過,有時候甚至不止,例如某喪門星,那價格跳水跳得讓人心驚膽顫,往往一年過去再回頭一看,官方給出的價格都不及原價的一半了。

  這種變賣二手電子貨的確叫人心痛,正常情況下,誰又會捨得才用了幾個月的東西,就折價那麼多賣掉……陸淵就更捨不得了。

  當然,那是以前……

  嗑了nzt的陸淵,面不改色心不跳,拿起手機刷刷十幾張照片,就把自己珍藏的耳塞、索尼的音樂播放器、鍵盤、鼠標等等上傳到閑魚,估算下來如果能全部出掉,能有一萬一的回血。

  這些東西,他現在自然不心疼了,有了這個u盤裏面的電影,只需給陸淵一點時間琢磨,撬動整個世界也是輕而易舉,這麼區區點數碼電子產品,已無法放在他的心內。

  一個步驟清晰的計劃,迅速在他腦海內成型……

  隨手從桌子下面掏出兩張空白的a4紙,陸淵拿起中性筆,兩手齊用,刷刷左右開弓對着白紙書寫未來計劃。

  在nzt刺激下的大腦,對身體控制能力加強到難以置信的地步,陸淵不是左撇子,可這個時候用左手寫起字來,卻好似用右手一般,熟悉的模樣根本看不出是左手。

  而且他此刻寫字的動作也不同常人。

  正常人寫字,都是一字一句,按照每個字的筆劃順序來的,能倒着寫字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萬中無一才有的例子。

  然而陸淵此時書寫計劃……比倒着寫字還要令人匪夷所思。

  一筆從左至右瞬間劃去,根本不顧及每個字的筆劃順序,就像在圖紙上畫一幅畫般,每個字上部分被瞬間描繪點出,然後又從左至右重複上一動作,與打印機打印模式簡直毫無區別,

  加上他舉筆動作快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若此時有第三者在場的話,那麼這位第三者只能看見陸淵閉着雙眼,左右兩手在圖紙上迅速移動留下手臂揮動的殘影,而本來一片空白的a4紙,卻從無到有,像是大片的字跡憑空浮現在了紙面上似的,簡直神乎其技。

  十五秒!

  只用了十五秒,兩張a4紙就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還他喵的全是標準仿宋三號字!說是打印機打印出來的,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唔,nzt能讓大腦潛力得到十足開發,也因此對身體控制能力也得到了巨大提升麼?」

  隨意瞄了眼兩張a4紙上的未來計劃,早已熟記心中的陸淵,隨手放入抽屜。

  計劃再怎麼美好,人是鐵飯是鋼,不好好把身體養好,對未來也是有心無力。

  標準徹底的宅男生活,令陸淵身體狀況很不友善,偏瘦的體質只怕跑上一千米,都得累死趴下,這樣可不行,必須得轉變身體狀況。

  曾經看過的營養文章、身體鍛鍊教材,迅猛從陸淵腦海閃過,在經過複雜的思維運動下,轉眼一個良好有效的鍛鍊計劃新鮮出爐。

  nzt不止是對人體大腦潛力進行激發,在極端複雜的化學反應中,還會促使分泌產生一定的多巴胺神經傳導物質,從而讓吃下nzt的人保持一種愉快、自信的心情,就連再枯燥的工作,也能愉快且興奮地做下去。

  出去吃了中午飯回來,陸淵便打開文檔,毫不猶豫地敲打了起來。

  他現目前所工作的地方,名叫「于海網絡科技」,主要做數碼產品的開箱評測,以及科技評論,算是國內新時期的網絡科技媒體。

  而陸淵便在這種工作室模式的公司上班,主要負責數碼產品的評測原稿,一般來說,新的數碼產品上市被公司先拿到之後,公司的老闆于海會先把玩一陣子,提出幾點要求,再由陸淵根據這幾點要求來拓展寫出原稿。

  寫出來後,原稿就要遞交給老闆于海親眼過目,修修改改幾次之後,就可以做視頻了。

  是以一個數碼產品的開箱評測如何,剔除某些利益作祟外,評測內容精彩與否,與陸淵寫的是不是精彩,有很大關係。

  以往碾轉思考很久,陸淵才能寫出評測原稿,今天嗑了nzt後,思維敏捷非凡,各種靈感如泉水般湧現而出,沒花多少功夫,一篇評測原稿就新鮮出爐了。

  把原稿發送到老闆于海的郵箱內,做完了假期的工作,陸淵起身而起,朝門外走去。

  剛才一邊打字書寫評測原稿,陸淵也同時在網絡上尋找自己所需的資料,當完成原稿後,他要找的資料信息也順便得到了,此時出門坐上公交車,向着目的地進發。

  花了一下午時間,在所勾畫出來的目的地轉了一圈,心中有數了的陸淵,這才慢慢渡步原路返回。

  對,確實是渡步往家中走去,在此之前,陸淵從沒體會到原來走路,也是一種快樂。每一步每一腳,每一處環境,都能感覺到與以前不一樣的感受,這種新奇的體驗,來上很多次也不會厭煩。

  「嗯?」

  那是……

  陸淵腳步不知不覺停下,離出租屋也就一條街了,夜晚霓虹燈亮起的江邊步路上,吃完飯來往散步的人逐漸變多,引起他人關注的一男一女正陷入爭執當中。

  這種年輕男女吵架的一幕,並不算少見,然而人類愛看熱鬧的天性使得眾人對此樂見不煩,圍着那男女嘖嘖有味。

  「劉承澤,我和你沒有關係了,拜託你別來纏我好了嗎?」

  女人冰冷的聲音是那麼令人感到絕望,尤其是那男人一臉悲痛的模樣,更是讓人不禁心生可憐。

  「子涵,求求你了,再給我次機會吧,我發誓再也不敢了。」

  男人苦苦哀求,換來的依然是女人毫不猶豫地拒絕。

  「沒有機會了,早就和你分手了,你再怎麼樣都和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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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戲

  「子涵,你就真的不給機會了?」

  男人忽然平靜了下來,盯着女人面無表情。

  女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開始往後移動:「劉承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成熟一點好不好。」

  「子涵,你不給我機會,那我也不想活了。」

  男人面露淒慘的笑容,猛地上前扣住女人的脖子,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匕首,就這麼別在女人的脖頸處,喊道:「我不活了,子涵你也不能活,大家一起死吧。」

  「啊……」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怎麼也沒想到男子說動手就動手,事情發展變化得太快,以至於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但反應過來的人連忙後退,驚駭地看着眼前發生的場景。

  「哎,小夥子別衝動啊,快把刀子放下,有話好好說啊。」

  「對啊,兄弟,有話大家慢慢說啊,你別這麼衝動。」

  周圍的人開始勸解,男子卻一臉瘋狂地大叫:「都別過來,誰過來我砍死誰。」

  「劉承澤,你……你瘋了嗎?」

  女人渾身顫抖,如何也沒料到前男友居然有這麼瘋狂的舉動。

  「我早就說了,子涵,你不給我機會就別後悔。」

  男子看着女人顫抖的模樣,淒慘的笑容變得瘋狂起來:「你們這些賤女人,好好和你說話不聽,偏要我這麼做才覺得害怕嗎?哈哈,子涵,現在還願意與我和好嗎?」

  「你……」女人恐懼萬分,卻依舊閉着嘴巴,始終不願意說出和好。

  「快,快說啊,再不說我們就一起去死。」

  男子不斷恐嚇着,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報警,也不敢過於接近兩人,生怕男子瘋狂起來不僅傷害那女孩,還要傷害其他無辜人士。

  「果然動手了麼。」

  站在圍觀眾人外圍,陸淵越發感覺到人體的潛力何等之大,服用了nzt以後,才不過是第二粒,大腦對周圍環境的把握,竟然生出了一種預感的能力。

  這並不是說他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而是經由極大增強了的五官,對於周邊環境系統產生的繁雜信息納入,隨大腦綜合處理後,能對可能發生的概率事件進行預判。

  那對男女雙方系列的對話,包括雙方語氣的衝突,以及各自情緒的變化,都納入了陸淵腦海中迅速處理,幾乎就在男子準備掏出刀子之前幾秒鐘,他就通過男子臉上肌肉的顫抖、身體肩膀的移動,腳步朝前的徵兆,頃刻便預判出,男子有極大概率要做出危險的舉動出來,例如掏出一把刀子出來!

  而結果也如陸淵預判一致,這個男子果真掏出了一把刀子,貼在女人脖頸上進行威脅……對了,忘記說了,這個女人就是陸淵昨夜見過一面的江子涵,他的那位高中女同學。

  這位女同學看來流年不利啊,怎麼會遇上這麼倒霉的事情?一不小心的話,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陸淵站在圍觀群眾當中,深深為同學悲慘的命運祈禱,希望警察快點到來,拯救一下這位陷入危難中的可憐人。

  好吧,附近就有派出所,警察還真的以最快速度應急趕了過來。

  但這對才分配到這處片區的執勤民警張隆而言,今天晚上絕對是一個該死、必死、煩死了的可惡晚上!

  蒼天、大地、或者哪處上帝都行,為什麼要讓這種惡性事件發生在自己負責的片區內?

  張隆才從警車上下來,就不得不與同伴面對一個瘋狂的男人和一個哭兮兮的女人,尤其這位瘋狂的男人行徑很不好,拿着刀子緊貼在女士脖子上,嘴裏不斷吐出了問候的「友善詞語」。

  假如這些「友善詞語」能把大家的祖宗和父母去掉的話,那麼張隆並不會過多怪罪這位先生,現在麼……他只希望這個男人下地獄去!立即!馬上!

  好的,好的,不能刺激犯罪嫌疑人,得保證人質安全才行!

  強行回憶着警校學來的知識,張隆露出自認為和善真誠的笑容,親切地勸解道:「朋友,有話我們可以談,能先放了那位小姐行嗎?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大家坐在一起才能好好解決,你這麼做只會讓問題無法得到解決,你要相信政府,政府一定能……」

  「滾,你們都給我滾!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窮凶極惡的犯人與失去理智的失戀者,一般對於警察的勸解,是不會耐心或者有心聽從的,張隆的勸解無疑陷入僵持。

  我的大爺,你可別衝動啊!你這要一衝動,我可就麻煩了。

  冷汗直流,從未當過談判專家的張隆,一邊還在苦苦勸解,一邊把求助的希望轉向增援。

  我的天,這群刁民!

  回頭一望,人山人海來看熱鬧的刁民們,都快把整條街道堵塞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除此之外還有拉撒的人們,早就閑得一臉蛋疼了,能有看熱鬧的機會,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

  興奮的眼神,竊竊私語的議論,弄得整條大街嗡嗡作響,人們努力伸着脖子朝前張望,為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看到事件的起始。

  為了能得到更多的談資,人們面如朝聖,努力地、掙扎着、勇敢地、奮力地上前擁擠,那一張張臉,仿佛是渴求着神聖知識的學子,感動得張隆都快哭了。

  刁民們,能別在這個時候添亂行不?

  他內心深處的祈禱似乎感動了上蒼,才一會兒,伴隨大批警力的到來,按照突發事件預案迅速處置,圍繞起來的警戒線被拉起,「學子們」被驅趕了出去。

  終於,張隆能輕鬆卸下責任了,片區的教導員和市局的領導接過了職責,面帶嚴肅,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走上前去,開始對男子進行勸阻。

  「你們都是騙子,騙子,想騙我是不是?沒門,告訴你們沒門,別想騙到我,我才不傻。」

  男子大聲嘶吼着:「子涵,快說,你還愛着我對不對?」

  「……劉承澤,我、我說愛你,你能、能放過我嗎?」

  江子涵害怕到了極點,嘴唇一直顫抖着。

  「子涵……」

  男子一臉鄙夷道:「子涵,虧你還是高級人才,怎麼忽然變傻了,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可能會放過你嗎?我們一起到黃泉去好不好?」

  「不、不,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劉承澤,我,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

  不理江子涵的哭求,男子搖搖頭,嘴裏喃喃自語:「不可能了,都到這一步了,不可能再後悔,子涵,下輩子你還能當我女朋友嗎?」

  「不,求你了……」

  男子神色開始癲狂起來,遠遠站着的張隆暗叫不好,還沒等在場警察們有所反應……

  只聽得「颼」一聲,陡然一道漆黑的殘影疾速而來,穿過黑壓壓的人群,正中男子身後的樹上,在大樹的反彈之下,又猛地反射擊中男子的後腦勺。

  這一下來得太猛、太迅速了,以至於在場所有人一愣,就看到男子一聲不吭栽倒在地!

  「這、這是怎麼回事?」

  別說張隆懵了,連站在最前面的教導員也徹底懵了,轉頭迷茫回望,卻看到周邊的警察也是一臉疑惑,顯然並未有人動槍射擊。

  何況男子脅持女子的位置實在靠後,那個刁鑽的角度,哪怕是警界槍神,也沒有把握在這種角度一槍斃命。

  而若不能做到一槍斃命,便極有可能對人質造成很大傷害,所以沒有命令下,無人敢動。

  可是……見鬼了,那黑影是什麼?

  終究有人反應了過來,五六名警察迅速上前,先把癱軟失去力氣的江子涵扶起送到救護車上,其後跟隨上來的警察才把匕首撿起,檢查男子的動靜。

  「暈過去了……」

  醫護人員檢查了下男子的生命跡象,表示無大礙,只是眩暈過去了。

  不過警察們的注意力不在男子身上,而是他身邊地上那玩意。

  「這是……」

  「充電頭?」

  眾人面面相覷,總算看到擊暈男子的黑影是什麼了,可哪怕想像力再豐富的警察,也無法預料到這黑影竟然是個充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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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辭職

  充電頭,顧名思義,在日常生活中是為手機和平板充電的電器,尤其是這個蘋果充電頭,比起一般充電頭來說更為小巧……

  臥槽活見鬼了,這是充電頭不是什麼彈殼啊,老天在開玩笑嗎?一個充電頭把犯罪嫌疑人給擊暈了?

  張隆發誓,這個新聞真的報道出來後,這絕對是年度最佳笑話……當然,他們警方也會伴隨成為年度最佳笑話,譬如他立即就為記者朋友們想了個標題,男子脅持女友慘遭充電頭擊暈----這是中國警方開發的新型武器?

  充電頭竟是中國警方制服犯人的武器?歐美警方高呼不可戰勝。

  美國警告中國,使用充電頭為武器,或涉嫌違反國際法。

  充電頭為武器,中國或成最大輸家。

  不管警察們怎麼臉色古怪,除了被偷了充電頭的某位少年有所損失外,在場人都沒有什麼損失。甚至還因為看到了一場精彩的劇目而感到高興,就是有點可惜,由於距離過遠,圍觀的群眾們並未發現警察是如何制服了犯人,就看到噗通一下男子就倒在了地上,還不禁感歎當今武器設備的先進,人民警察訓練有素呢。

  陸淵順着散去的人流走開,剛才隨手掏出前面那位急於看戲少年的充電頭,再瞄了一眼,隨意扔了出去,就與他計算好了的那樣,充電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經過大樹的反彈,精準擊中了男子的後腦勺。

  從而引起了男子的中樞神經震盪,導致延髓受到了衝擊,立馬眩暈了過去。

  這後腦勺可不是輕易能擊打的地方,各種豐富的神經聚集在延髓附近,一旦擊中,輕則眩暈,重則死亡。也是陸淵看那男子要下手了,才不管後果是否嚴重,當即出手……所幸看來只是昏暈下場,而不是致死,真要死了,陸淵馬上就得從看熱鬧的百姓,轉變為犯罪者。

  結果一切都好,最重要的是驗證了陸淵精準的控制力,這在服藥以前是不敢想像的,可惜身體還是纖弱了些,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並不強。

  彎了彎手臂,感覺着手臂上幾乎沒有的肌肉,陸淵對此遺憾萬分,加強自身鍛鍊看來是勢在必行啊。

  回到家中,nzt的藥效經過了十二小時之後,也逐漸散去,整個人就像得了重感冒一樣,腦子遲鈍發昏絕不是玩笑,連手腳都開始變得無力起來。

  要說nzt絕對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藥物之一,排到前三甚至第一都不為過,若是能夠推廣使用,人類的科技能力會呈現幾何級增長,只怕短短二十年的時間,人類的科技就足以進入太陽系開發的層次。

  然而這藥物的副作用也很明顯,一旦藥效褪去或者不再服藥,將會對人體造成巨大的傷害,哪怕陸淵才吃了幾粒而已,此刻藥效一經褪去,他就感到渾身無力腦袋沉悶,再無心力做任何事,躺在床上就深深疲倦睡去。

  第二天早上,又是被噁心欲吐的刺激給弄醒,陸淵衝進洗手間乾嘔了幾分鐘,才慢慢恢復了些體力。

  捂着昏沉的腦袋,陸淵從懷中摸出放了十粒nzt的小藥瓶,頭疼地說道:「他喵的,看電影有副作用,但也沒說有這麼嚴重啊……每吃一粒就有這麼厲害的副作用,我豈不是還沒發達就要被折騰死了?」

  他不禁從內心深處生出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擔憂。

  猶豫了下,想着今天是去辭職,而不是做什麼重要的事情,陸淵秉着節約的想法,乾脆把藥瓶收入懷中,穿好衣服,出去吃了頓早餐,便朝着公交車站台走去。

  他所在的「于海網絡科技公司」位於科技創新園,坐上公交車抵達附近的地鐵站台,然後再坐二十來分鐘的地鐵,即能抵達科技創新園。

  要說在上班高峰期擠地鐵,對於任何人而言都絕非是一件快樂的事,好在遭遇了如此不可思議之事,陸淵的心情再不如以前那般,就算擠着地鐵,那也與愁眉苦臉的上班族不同……去辭職的大爺就是這麼快樂。

  公司在大廈的九層樓,陸淵跟隨上班族的人海中踏入大廈,擠進湧入了十幾人的電梯內,一抵達九層,就看到前臺的妹子喊了聲「陸哥。」

  「嗯,怎麼了?」

  見前臺妹子小心招手的模樣,陸淵奇怪地走了過去。

  「老闆來了……」

  妹子小聲竊語道:「他好像很生氣的模樣。」

  「生氣?出什麼事了嗎?」

  陸淵皺了皺眉頭。

  「據說是上次的評測內容出了大問題。」

  妹子用可憐的眼神打量着陸淵,一幅你死定了的欲言又止。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平時做錯了事被老闆罵得狗血淋頭,臉色總是煞白的陸淵,今天聽到老闆大發雷霆的消息,居然一臉無動於衷的平淡。

  「陸哥,你……小心點啊。」妹子有點懷疑陸淵被嚇呆了。

  「哦。我知道了,謝謝小燕你了。」

  陸淵踏步走進公司,整個公司二十多人的團隊,此刻已經到了十一二人,坐在工作間的電腦前,大多人都一副垂頭喪氣被責駡了的模樣,有的則用手指比劃老闆于海的辦公室,看起來確實是出了什麼問題,以至於老闆于海大發雷霆。

  「陸淵,老闆說你來了就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一名與陸淵關係不錯的同事站了起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周你寫的評測,出了些問題……哎,大家都沒發現這裏面的紕漏,其實也不能全怪罪於你。」

  聽到同事的解釋,陸淵才明白出了什麼問題,原來他寫的關於手機的評測,其中出現了數條根本性的錯誤,例如把gpu的型號都給弄錯了,導致在網絡上播放後,被大量的網友給指責了出來。

  「于海科技產品評測」一向是以嚴謹的評測在網絡上出名的,竟然會出現這般低下且涉及根本的紕漏,惹來了很多網友的嘲笑以及對品牌形象的打擊,也讓老闆于海大丟顏面,在視頻內一本正經地評測,還對芯片大肆介紹了一番,結果連芯片型號都弄錯了,那介紹完全就變成了打臉的行為了。

  但要說這全是陸淵的責任,這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一篇評測底稿,都是經過了十幾人前後審核了的,更不用說視頻剪輯前後都要花費大量功夫了,大家都沒發現問題,能說這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嗎?

  可惜,看目前的情況,老闆是打算把大部分脾氣發到他身上了。

  「快去吧,別讓老闆等久了……老兄,哎,忍一下吧。」

  也挨了一頓責駡的同事只能如此安慰陸淵了。

  果然,剛推門走進老闆于海的辦公室內,于海一抬頭看到他,立即脾氣大發:「陸淵,你做的好事!」

  「啪!」

  原本的評測狠狠砸在辦公桌上,于海今年三十二歲,精力充沛正值壯年,吼起人來也是氣勢十足,震得辦公室嗡嗡作響,外面的眾人趕緊低下頭,裝作聽不到的模樣。

  「是我做的好事啊,所以你準備怎樣?」

  陸淵好整以暇地拉開椅子,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直視辦公桌對面的于海。

  「你……」

  于海一愣,怎麼也沒想到陸淵竟然有膽子坐下來。

  「我準備怎樣?該問下你自己!」

  臉色一沉,于海呵斥道:「平時你粗心大意就罷了,關鍵時刻還弄出這種紕漏出來,要不是我念在你還算有點苦勞,早就把你給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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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測試的開始

  「所以呢?」

  陸淵聳聳肩膀:「你是打算怎麼辦?開除我還是開除我?」

  「你!」

  完全不按照劇本來行事的陸淵,這話讓于海一嗆,本來想要說出來的批評話語,硬是被咽了回去。

  「陸淵,你、你是不打算幹了嗎?」

  被陸淵話語氣急了的于海,一拍桌子兩眼使勁瞪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衝上去抓住他的脖子一般。

  「bingo,老闆,恭喜你猜對了。」

  陸淵站起身來,「沒錯,我是不打算幹了,今天過來就是辭職的。」

  「啊?」

  于海怔然,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以至於有些結巴:「你、你要、辭職?」

  「不需要我說兩遍吧?」

  沒有嗑nzt後的陸淵,心裏很是煩躁,語氣也不客氣道。

  「陸淵,你可要給我考慮清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話嗎?」

  聽到陸淵真的打算辭職了,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于海也不提剛才批評他的事情了,呵斥是一回事,但在這裏幹了許久的陸淵,用起來也算不錯,真要辭職走了,于海哪裏有耐心去重新培養個同樣的工作狗來。

  「嗯,我是真的要辭職……本來辭職程序是要提前半個月報告的,但我打算今天就走,所以呢剩下來的工資我也不要了。」

  「陸淵,你要是為了剛才的事就給我辭職,我可不會答應……」

  「家裏有些急事需要回去處理,所以真不是為了剛才那件小事情。」

  「那就請假,何必辭職?」

  于海皺眉道:「有什麼急事給我說,批個半月一月的假也不是不行。」

  「謝了老闆,但這事情可真不是一月兩月能處理完的。」

  想起家中的u盤,陸淵思緒萬千,對比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呆在公司裏實在是浪費時間了,有了那麼好的機遇,自然要好好把握才對,何況nzt吃一粒就少一粒,怎麼能把這種珍貴的藥物用在這兒。

  「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了的話……」

  于海歎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盯着陸淵:「去找財務把工資結了吧,這點錢我還不至於捨不得。」

  「……好,謝了。」

  陸淵鄭重道了聲謝,于海這個老闆儘管脾氣暴躁,然而人還算不錯,至少不會耍無賴,氣度也行,否則也不能把握機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他推開門走了出去,所有人悄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老闆在裏面和他說了什麼,以至於剛才還大發雷霆的老闆,忽然像是焉了的茄子般。

  等過了會,眾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陸淵居然打算辭職離開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陸淵收拾了自己的物品,然後揮揮手與他們告別,就這麼瀟灑地頭也不回地走了,直到幾分鐘後,眾人都還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何他要辭職。

  要知道像東海這樣的大城市內,人口數量超過兩千萬,求職者不計其數,一份好的工作可是相當難得的,何況城市生活壓力又大,誰敢輕易辭職?

  除非……除非陸淵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否則無法解釋他的辭職行為。

  當然,不論眾人怎麼想,陸淵交接好工作,拍拍屁股走人,離開了這個工作了好幾年的公司,向着更美好的明天奔去。

  抱着自己的物品走出大廈,陸淵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無比的高樓,略微有些感歎,明明以前還打算繼續在這裏工作幾年,然後積累一部分資金之後,再出去創業,沒想到僅僅幾天的時間,所有曾經美好的打算,就不得不做出改變了,人生的際遇之離奇,可見一斑。

  隨手叫了輛出租車,半小時後回到出租屋,陸淵把物品放好,坐在電腦桌前沉吟不語。

  「副作用還真是不小……」

  半天沒有吃nzt,陸淵無論是注意力還是意志力,別說與吃了nzt時相提並論,對比以前都大大不如。總覺得心中煩躁不堪,注意力無法集中,身體好像從各處發來疲憊的信號,更不要說像是得了重感冒般,大腦又昏又沉,想一件事情想半天都轉不過彎來。

  無奈地歎了口氣,陸淵翻出藥瓶,從中倒了一粒nzt出來,丟入口中。

  「咕嚕……」

  乾咽下去,靜靜等待nzt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來。

  陸淵無聊地拿起一本書,本就不好理解,又枯燥又乏味的編程學習的書,現在看起來簡直猶如天書一樣,一個個符號與英文真是搞不懂為何如此複雜無味……臥槽,為什麼從未覺得這麼有趣?

  陸淵雙眼爆發出光彩,渾身頹廢的氣質陡然一變,剛才隨意拿起來的編程學習,現在一頁頁迅速翻閱,以前不理解、枯燥、乏味的詞句好似穿上了禮服的灰姑娘,是那麼可愛與美麗生動,仿若就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散發出驚人魅力的吸引力!

  十三分二十七秒!

  最後一頁被合上。

  一滴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流淌出來,緩緩從臉頰滑下滴落在書皮之上。

  陸淵感動得流淚了。

  為什麼?為什麼?

  學習是這麼美好快樂的事情,為何以前沒有體會理解到?

  這個世界上的知識如此豐富,就像敞開供應的美食,任人汲取品嘗,這麼巨大的財富就擺在所有人的面前,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意識到了?

  或者說,意識到了也無能為力?

  看似很簡單的學習,事實上也受限於每個人的資質問題,而無法得到充分發揮,唯有在吃了nzt後的陸淵身上,學習這個事情,才會變得如此簡單且充滿樂趣。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

  放下看完了的書本,陸淵順手打開電腦,再把小心保存的u盤插入其中,點開了《永無止境》。

  再次出現的畫面,還是之前陸淵關閉播放器時的影像,主角正沉悶地坐在沙發上,拿着瓶酒不停地往嘴裏灌進去,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是那麼沉重,尤其是當領悟到「神」是什麼的樣子後,再失去這種成為「神」的果實時,無疑更令人感到痛苦不堪。

  埃迪只能借酒消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以避免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情感。

  只是往日能讓人大醉一場的酒精,今日足足已經喝了兩瓶多了,埃迪卻依舊沒有昏醉的徵兆,似乎是太多的犯愁和怒火在胸口蔓延,堵塞了酒精發揮出它原本該有的麻痹作用。

  「啊,該死!」

  猛地把酒瓶砸在桌子上,埃迪抱着腦袋真想瘋狂嘶吼幾下。

  「呼呼……」

  仿佛因為情緒的劇烈變化,再加上酒精的強烈刺激,終於使得埃迪胃部產生了不適,忍不住起身衝到廁所,「哇」地一下把吃下去的食物全部給吐了出來。

  吐了五六分鐘,勉強恢復了些許精神的埃迪,這才慢慢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沙發前坐好,望着外面已經透射進來的早晨陽光,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出門。

  正當他準備再次把一上午時間睡過去時,不由疑惑地盯着桌子。

  他記得先前把酒瓶砸在桌子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殘渣,為何現在全部不見了?

  不,並非不見了,而是玻璃殘渣好好聚集在了一起,堆放在了旁邊的報紙上,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打掃了一樣。

  難道剛才自己把玻璃殘渣打掃了?

  埃迪又沒有喝到人事不知,自然記得之前自己可什麼都沒做,光去廁所吐了個痛快了……比起自己打掃了,還不如說有人進來了。

  房東?

  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埃迪左右掃視了一圈不大的房間,並沒有躲藏的地方,一眼就能知道這房內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其餘人。何況……房東給他打掃玻璃殘渣?天呐,不把他呵斥一頓就已經是上帝恩澤了,還指望打掃了下玻璃殘渣然後乘着他沒注意離去?

  搖搖頭,哪怕是相信有外星人降臨,埃迪都不會相信這種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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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控制(上)

  儘管心有疑惑,頹廢的心情也沒有時間來理會這種小事情,埃迪懶得去追究,說起來那神奇的新型藥雖然不見了蹤影,但錢可沒有,這麼大筆錢,節省點花足夠他用上一年了,何況交稿成功的那本書大受那老女人讚賞,版稅的收入也夠他吃個幾年了。

  這麼一思索,埃迪總算是稍微緩解了點痛苦,也許是自己記憶錯誤,那包藥在路上丟了也說不定。不過得詛咒那個撿了好東西的傢伙,絕對是該下地獄的混蛋!

  被這麼一打岔,埃迪喝了幾口水,乾脆也不睡覺了,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望着之前自己靈感大發寫的稿子,傻愣愣了半晌,也愣是寫不出一行句子來。

  所以說……那包藥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劈啪……」

  輕微鍵盤敲打的聲響,在筆記本鍵盤上輕微發出,怔然低頭的埃迪,正巧看到明明自己的雙手沒有放在鍵盤上,鍵盤上的鍵帽卻一個個沉降下去,好似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正不停敲打鍵盤上的鍵帽。

  「**?」

  這種情況可不多見,不,該說是見鬼了,埃迪猛地從離開椅子,連退幾步,驚駭地看着屏幕上開始出現了幾個單詞。

  「eddie morra」!

  很普通的單詞,放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多看一眼,但這該死的是他的名字!

  鍵盤發生故障自動陷落,也不會正好敲打出他的名字吧?

  鍵盤仿佛中了魔鬼詛咒一般,根本沒見停下,在憑空敲打出了埃迪的名字以後,一行行句子也隨之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不要疑惑,也不要不信,你的電腦並未發生故障,也沒有任何人在和你開玩笑,與你說話的更不是什麼黑客……」

  埃迪發誓,哪怕是在他自己的作品當中,也從未設想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場景,一台電腦好像有了智慧似的,正在與自己說話?不,不對,一定是有人在惡作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他惡作劇。

  「no、no、no,是誰?呃,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幼稚的陷阱嗎?」

  被打回原形,腦子不靈光的埃迪,也沒有愚蠢到被欺騙的程度,他準備找出惡作劇的傢伙,好好讓那個傢伙嘗下拳頭。前提當然是他能打得過再說。

  「埃迪,你該冷靜下來。」

  噢,這傢伙讓我冷靜下來,我確實該冷靜下來,是時候思考一下該怎麼揍這傢伙一頓了。

  埃迪的諷刺和冷笑還沒從臉上與嘴裏表現出來,忽然身子一震,雙臂猛然被什麼東西給牢牢束縛在了腰部,隨後耳後一陣嘎吱聲響,被他弄開了的椅子在地板上滑動,瞬間撞在了他的後腿上,直接迫使埃迪一屁股坐了下來。

  皮帶?

  椅子?

  這、這……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若說鍵盤還有可能做手腳,那這憑空飛來束縛住他雙臂的皮帶,還有無風自動的椅子是怎麼回事?

  冷汗在額頭瞬息從額頭流到臉頰,埃迪眼睜睜看着筆記本屏幕上又隨之出現了一行句子。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你到底是誰?我、我沒有錢……」

  「埃迪,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的存在,或許你現在心裏感到害怕,但我不是怪物,而是你的機會。」

  「機會?」埃迪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番話來,嗯,應該是打出這些話來。

  「對,機會,一個能令你登上人生巔峰的機會。」

  「你……」

  埃迪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屏幕上的字跡打斷。

  「前天吃下的那粒nzt-48感覺怎麼樣?」

  「nzt-48?」

  埃迪迷惑不解,但隨之反應過來,他又不**,而且時間又是前天,頓時臉色大變:「你、你是說……不對,你怎麼知道?該死,是你拿走了那包藥嗎?」

  nzt-48吃下後發揮的效果與其人智力也有關聯,即是說,越是聰明的人,吃下nzt-48後潛力發揮得也越是驚人。

  電影內的埃迪本身就不算笨蛋,縱然此刻沒有吃下nzt-48,他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nzt-48的滋味怎麼樣?應該讓你體會到不同之處了吧?」

  沒有直接承認,看不見的大手還在敲打鍵盤,如此詭異的一幕足可匹敵好萊塢恐怖大片,卻只有埃迪一人能夠看到,實在令人遺憾。

  「你把藥拿到哪裏去了?那是我的,還給我!」

  強硬地想要衝上前去,束縛身體的皮帶卻捆得嚴實無比,而且埃迪的反抗更是引來了另外一條皮帶,這次他可看得一清二楚了,皮帶從後面的床上飛出,仿佛有着自己的智慧似的,「颼」地靈活鑽入腳間,猛地把雙腳也給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這下可好了,不僅雙手不能動,連雙腿也被束縛住了。

  一個冷顫,埃迪清醒過來,知道面對得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詭異對象,頓時又被無盡的恐懼給籠罩了全身。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埃迪,冷靜下來,如果你還再次做出我認為衝動的舉止動作,那麼……」

  水果刀緩緩浮起,憑空懸浮到埃迪面前,距離他的雙眼最多只有十厘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埃迪大聲驚叫,已經不是什麼冷汗的問題了,而是膀胱之水忍不住的問題。

  「我沒有對你開玩笑,埃迪,這確實是個讓你成功的機會,只要你按照我的命令去做,這個世界將為你而顫抖。」

  該死,不必等着世界為我顫抖了,我現在就顫抖個不停了。

  埃迪內心顫抖不已,反應到外在體現,他的身子也猶如打擺子般抖個不停。

  「好吧,我相信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但你、但你到底是誰?」

  盯着懸浮於空中,刀尖對準自己的水果刀,埃迪強迫鎮定下來。

  「我是誰?這個困擾人類幾千年的問題問的好……但很抱歉埃迪,這是個沒有問題的答案,你可以把我當成任何人,無論是魔鬼、惡魔、還是……神!」

  「god?」

  如果真的是神的話,那麼神怎麼會有空閒找上自己這個普通尋常人呢?比起神的說法,埃迪更相信對面其實是魔鬼。

  這個念頭在兩個小時後,得到了確切無比的驗證!

  「那麼,你找上我有什麼事?」

  埃迪小心翼翼:「你看到了,我的房間空無一物,根本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嗯,除了那幾萬美元,神在天堂應該不需要美元的幫助吧?」

  「埃迪,不是我找上了你,而是你的呼喚找上了我。」

  「我找上了你?」

  **、**……我就算是喝醉了十次,也不可能找上魔鬼。

  「對,你的呼喚,我聽到你的不甘心、你的憤怒、你的渴求、你的慾望,你內心所燃燒的火焰,把我從黑暗中召喚了過來。」

  「所以我來了,來到了你的身邊,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我的願望?」

  「沒錯,你的願望。」

  另外一個世界的陸淵,極盡誘惑的詞語忽悠着埃迪,要說空口無憑,還真不大可能忽悠得住許多人,但當超自然的現象擺在面前時,再可笑的語句聽起來都像那麼一回事了。

  現實世界沒有這種超自然現象之時,宗教都能讓無以計數的人相信並為之而瘋狂,許下不切實際的來生與死後承諾,更叫信徒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再吝嗇,可見忽悠的學問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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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控制(下)

  陸淵毫無廉恥之心,怎樣誘惑怎麼來,反正在他的描述下,埃迪簡直立馬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人擋殺神,佛擋殺佛,天上地下唯你獨尊了……當然了,若是沒有陸淵的干涉,在電影本來的劇情末尾,埃迪就已經算是人生巔峰狀態了,未來的他更是會走上競選美國總統的道路,總統之位唾手可得!

  而現在有了陸淵的干涉,連陸淵他自己都不知道,未來將會得到怎樣的變化。

  說是實現埃迪的願望,但埃迪發誓,他絕對沒有過這樣的願望。

  在這位自稱魔鬼、惡魔、神靈的未知存在指引下,埃迪花錢徹底改頭換面打扮了一下,然後走進了紐約一家普通珠寶店內。

  埃迪不認為這個未知存在讓他進珠寶店會幹什麼好事,相反,總是以惡意猜測他人的埃迪,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有吃下nzt的埃迪,無論從氣勢還是臉色來看,都是那麼可疑,若非他這身價值八千多美金的衣物起了作用,只怕珠寶店門口執勤的安保,都不會讓他進去。

  「你想幹什麼?」

  低聲喃語,埃迪掏出黑莓的鍵盤手機,只見屏幕上面迅速敲打出字跡:「抬頭環視一圈,動作自然點。」

  我的天,什麼叫動作自然點?

  這術語聽起來為什麼叫人感到恐怖?

  我身上可是什麼都沒帶啊!

  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埃迪,只能裝作「自然」的面色,隨意抬頭掃視了一圈,珠寶店天花板有什麼好看的?噢,有幾個正常的攝像頭……mygod!

  埃迪無論怎樣,立刻有了逃跑的衝動,要不是兩個小時前那把水果刀猛地飛出,一下插入了整個牆壁所帶來的震撼,他肯定轉身衝出大門了。

  現在麼,埃迪可不會忘記那把水果刀可就藏在他的胸前。

  「先生,您需要看點什麼嗎?」

  一頭捲起來的金髮美女店員,微笑着站在玻璃櫃檯後面。

  「呃,對,要麻煩你一下。」

  埃迪結結巴巴用之前商量好了的理由說道:「我的女友要過生日了,所以我需要……但你懂的,我們已經分手半個月了,出以某種情面,所以價格最好不要超過八千美元……」

  「當然,先生,我可以給您推薦這一款……」

  美女店員始終保持微笑,指着櫃檯內的一款首飾開始了介紹。

  埃迪聽得心不在焉,注意力至少有一半放在手機上,當看到手機屏幕一行字後,連忙打斷店員的介紹,「謝謝,我想我能自己看幾下嗎?」

  「當然可以,請便。」

  珠寶店內還有四五個顧客,既然埃迪說明需要自己看幾下,店員就把精力放到了另外的顧客之上。至於安全問題,這裏的櫃檯全是防彈玻璃,還有六個監控攝像頭和兩個隨時站崗的安保人員,並不用太過擔心。

  埃迪看似隨意,實則遵照手機上的命令,走向黃金首飾那邊,裝作欣賞的面孔,隔着玻璃櫃檯往裏看去。

  嗯,都是很不錯的黃金首飾,哪怕他沒有多少欣賞水平,也能看出這些精美的黃金首飾價值不菲,除了黃金本身的價值外,還有大師對其的加工後帶來的附加值。

  尤其是旁邊那個……**!

  埃迪一愣,眨了眨眼,愕然發現剛才還在的黃金珠寶項鍊,瞬間消失無蹤。

  再眨眼幾下,沒錯,他沒有幻覺和眼花,那項鍊的確消失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大白天見鬼了嗎?

  不,不對,是那個人幹的!

  只要智商保持正常的人,經歷了這麼前後一些事,都會把懷疑的對象放到那個神秘的存在身上。

  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櫃檯內的幾個黃金戒指、手環等等,仿佛穿上了隱身衣一般,一個個挨着消失無蹤,情況之詭異,要是被店員看到了,非得嚇死不可。

  「好了,現在出去。」

  看到手機上這行字,埃迪面色蒼白地勉強保持鎮定,在門口安保人員疑惑的神色下,走出門口來到外面的大街上。

  「你、你瘋了嗎?剛才是你幹的吧?」

  埃迪簡直想跳起來罵上幾句,「你知不知道裏面有監控?」

  「不用擔心,所有的監控不會正常運轉。」

  神通廣大的神秘存在,對於埃迪的擔心毫不在意。

  「但是、但是……」

  埃迪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可是在犯罪!一旦被抓住了的話,可是免不了把牢底蹲穿的下場。

  「好了,埃迪,不用害怕,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的。就算懷疑你,紐約八百萬人口,沒有監控作為線索,他們是找不到你的。」

  這話安慰效果極差,可對於這個神秘存在沒有多大瞭解的埃迪,只能忍耐:「是你把那些黃金帶走了吧,你要那些黃金幹什麼?」

  「做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罷了。這個不重要,埃迪,去弄一桶汽油。」

  「你想做什麼?」

  「做一些測試!」

  埃迪有了不詳的預感:「噢……等等,你在開玩笑嗎?」

  反應過來的埃迪嚇得差點沒大叫出來,準備汽油是想幹什麼鬼?

  「放心,在沒有測試好之前,我不會讓你去冒險的。」

  但是這樣說反而讓埃迪更為擔心了,冒險是什麼意思?怎麼一聽就覺得叫人心驚膽顫?

  可是無法反抗的埃迪,再怎麼不心甘情願,也只能遵照陸淵的吩咐,用瓶子裝了一桶汽油,左拐右拐來到了一間廢棄的汽車維修廠。

  這間已經倒閉了的汽車維修廠,有着一個頗大的空地,停放着報廢了的一些卡車與起重設備,裏面的廠子內還有被拆了許多零件的器材與設施,各種顏色的塗鴉也不知被誰塗抹得到處都是,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地方。

  時不時廠子上空的火車呼嘯而過,帶來轟隆隆的吵雜噪聲,環境惡劣程度怕是沒正常人喜歡到這裏來。

  提着一桶汽油的埃迪,面色難看地在手機的指示下,來到了這裏,走進廠房內左右環視了一圈,問道:「在這裏來幹什麼?我警告你,如果是來放火,我可不幹。」

  話音才落,埃迪手中提着的汽油桶脫手而出,憑空飛射出去十來米,猛地砸在地上。

  還沒等埃迪發問,口袋一鼓,內部點煙的打火機也自主飛了出來,仿佛在看不見的長線牽引下,緩緩飛向了汽油桶所在的方位。

  埃迪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真的要打算放火犯罪嗎?

  「等等,你不能這樣做。」

  對着手機大聲喊道,埃迪衝向汽油桶,準備把打火機給奪回來。

  「砰!」

  才跑出幾步,好似腿上鉤到了什麼障礙物一般,埃迪猝然絆倒在地,差點幾乎腦袋觸地來個毀容了。

  「嘶嘶……」

  擦破了手皮,也來不及去緩解,埃迪趕緊抬頭朝前看去,正好看見汽油桶的蓋子緩慢旋轉開啟,透徹清亮的一股汽油倏然從汽油桶內魚貫而出,憑空懸浮到空中,好似不受地球重力一樣漂浮,一圈圈的漣漪就在汽油表面蕩漾。

  單從視覺外表來看,這就是一團水球,實際卻是熱值很高的燃料。

  而現在,這團危險的「水球」就這麼懸浮於空中,散發出陣陣芳香味,讓倒在地上的埃迪連忙爬起來,不敢靠近往後退去。

  沒辦法,打火機被打開了蓋子,「哧」的一聲火焰亮起,埃迪哪裏還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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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惡魔

  「no!」

  耀眼的藍色火焰瞬間躥起,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熾熱的紅色火焰就徹底覆蓋了那團「水球」,立馬變為了名符其實的大火球!

  上帝,這麼一個七八百攝氏度的火球,周圍可沒有任何的支撐物,就這麼懸浮於空中熊熊燃燒,情形的詭異程度足可叫任何人為之驚駭。

  任何人就包括了埃迪,哪怕在此之前就見識過了那個「魔鬼」的力量,可水果刀的威懾力,還真的無法與此時這一幕進行比較,尤其是緊接下來,那團大火球迅速延伸開來,在未知且視覺沒法看到的力量操控之下,一條縮小版的火龍惟妙惟肖地展現在埃迪面前。

  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呆愣無聲……

  這是最能表現這時埃迪神情的形容詞,請原諒他,這輩子他並未完全真正信奉過上帝,但從此時起,上帝也許可能仍舊不存在,但魔鬼的力量肯定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張牙舞爪在空中飛舞,這條由火焰構成的火龍,就如此在廠房內遊弋,猶如活潑的魚兒似的,靈性十足地動作,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這條火龍具有生命。然而確切由汽油燃燒形成的火龍,幾個遊弋過後,從中猛地分裂開來,形成兩條火線繞了一圈,轟然撞擊在一起。

  這下便不是什麼火龍了,那是……該如何形容,一個人?

  一個渾身由火焰構成的人形?

  埃迪狼狽地被腳下的螺絲給再次絆倒,驚駭地看見那火焰人形,面容居然在逐步清晰起來,縱然沒有達到精緻的程度,也能大致分辨下五官。

  頭上生着螺紋倒鉤的雙角,背後長着一雙火眼飛翅,居高臨下睥睨着地上的埃迪,緩緩伸出了右手。

  惡魔!

  說這不是惡魔是什麼?

  屏住呼吸,冷汗不停地從額間流淌而下,感覺着從火人身上傳來的騰騰熾熱氣流,埃迪急忙往後挪移了幾米,緊張地連自己嘴裏在叫喊什麼都沒注意到。

  好在汽油燃燒的時間是有限制的,沒過一會兒,這懸浮空中的火人逐步熄滅,只有那彌漫沒有散去的汽油味,還在證明剛才所見的一切並非幻覺。

  遠在另外個世界的陸淵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種念力性質的控制影響能力,在**過後對其的精準控制力也在大幅度增長,把汽油這種液體都能較為精準進行控制,從而製造出了火人的形象。

  若是這樣的話,對於這個能力的開發與研究還要多做測試,陸淵此刻已經浮現出了幾個想法,這個埃迪便是實現他想法的重要棋子。比起在現實世界來研發nzt-48,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的困難,還不如利用埃迪去找出《永無止境》世界中幕後的真凶,然後在這個世界改良nzt-48,找出控制副作用的方法出來,這絕對是個更好的辦法。

  他還在那邊思考,對面世界的埃迪已經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顧及地上掉落的手機了,狼狽地朝着廠區外跑去。

  陸淵搖搖頭,埃迪這傢伙沒吃nzt之前,還真與一般人差別不大,甚至生活能力上更加廢物,吃着女朋友的軟飯,最後連他女朋友都看不下去,直接離開了他,要不是有着nzt改變了他的命運軌跡,這傢伙的下場絕對很是淒慘……不過對比起來,陸淵自己好像也不能大哥說二哥?

  總而言之,針對埃迪還要繼續鍛鍊一下,否則別直接玩死了,那《永無止境》這個世界會發生何等改變,陸淵也無法預測,如若失去了主角而沒法再對這個世界施展影響,計劃可就失敗了。

  「嗚嗚嗚嗚……」

  轟隆的摩托引擎聲陡然從廠區外傳來,才跑到廠房門口的埃迪,懵神般看着十幾個騎着重型機車的大漢從廠外駛入進來,穿着黑色的皮衣,胳膊大面積的刺青,鬼叫着哈哈狂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常人。

  紐約這座接近上千萬人口的國際大都市,可並非外人所設想那麼美好,在她光鮮的一面之下,是無以計數的非法移民與犯罪分子,在中產階級與上層人士所不屑的社區內,有時候連警察都不敢單獨巡邏,可見其惡劣程度。

  而這些喜好騎着重型機車在夜晚狂嘯而過的傢伙,埃迪也不是沒見過,曾經一個可憐的黑人,就被這些從後面呼嘯而來的傢伙,一個鐵鉗砸在後腦勺,那腦殼都陷了進去。

  無法無天,在這些沒有監控攝像的貧民社區內,死的又是黑人,連警察都懶得去理會,要是能把屍體收拾一下灌入水泥丟進河裏,那就更好了,屍體都不用去收拾了。

  「哧哧……」

  當先一輛機車刹住,後面十幾輛隨之上前衝入廠房,迅速以埃迪為中心圍了一圈,戴着墨鏡的大漢猙獰笑道:「嘿嘿,夥計,為什麼進入我們的地盤?」

  大漢背後染了一頭紫髮的煙熏女人,懶散趴在大漢肩膀上,好奇地盯着埃迪。

  「誤會,誤會,我沒想進你們的地盤來,只是某種原因……所以……」

  埃迪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武器也沒有惡意。

  可惜沒事都要惹事的這些人,何況一個陌生人還踏入了他們的地盤。

  約莫是隊伍的首領,那大漢一笑,臉上的傷疤就像是蜈蚣般捲起來般,不懷好意地盯着埃迪:「我猜你是莫克的手下對吧……那個雜種居然敢派人過來,我要讓他知道,我可不是能任人在頭上撒尿的,給我把他抓起來。」

  「噢噢噢……」

  一群人鬼叫着,在埃迪「等等」的呼喊聲中,硬是把他抓住,然後從報廢的設備下拖出自製的十字架,也不顧埃迪的解釋,把其整個人用鐵鍊綁在十字架上。

  「哈哈哈。」

  狂笑看着狼狽不堪的埃迪,這些人開始建議如何折磨他。

  「我有個辦法,把他的手指全部砍下來,然後用盒子裝好送給莫克那個雜種,絕對能讓那雜種噁心一周的時間。」

  「手指有什麼噁心的?把他腦袋砍下來送過去吧。」

  建議的人太多,吵得首領有些煩惱,大喝道:「全部都給我閉嘴!」

  周圍人立即安靜下來,望着首領看他有什麼想法。

  「你們這些垃圾,簡直想丟我們的臉嗎?這種事情莫克十三歲時就開始玩了,真像你們那樣做,那雜種會直接被你們的愚蠢行為笑死。」

  「所以得找個新的玩法。」

  首領獰笑地舔了舔嘴唇,「把他的大腿砍下來,烤熟了然後送去,這裏誰的烘烤技術最好?」

  「我來吧。」

  那煙熏妝極為濃厚的女人,興趣滿滿地自我推薦。

  「好,那就交給你了,不好吃的話你這**就別想下床了。」

  旁若無人的血腥對話,可見這批人平時沒少做這般事情,其實一聽到他們說起莫克這個人名,埃迪臉色就蒼白了幾分,莫克是附近社區的大毒梟,掌控了肥水最厚的幾條街,據說連警察都拿他沒有辦法。能與毒梟作對的勢力,還能活得好好的,怎麼看他都要倒大霉了。

  聽到首領的話,周圍人歡呼起來,似乎這種殘忍血腥的事情對他們而言非常有趣,有的人甚至爭搶誰來砍下埃迪的大腿。

  「叮叮……」

  「嗯?」

  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倏然發出動靜,惹得眾人把視線從埃迪身上偏移過去,轉而集中在後面的水泥地上。

  女人好奇地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遞給首領。

  「are you ready?」

  屏幕上的一行字讓這渾身佈滿刺青的白人大漢摸不着頭腦,反手握持手機對準埃迪:「這是你的手機?」

  「哦,no!」

  【有書友說小時代,這是什麼鬼?難道要主角去拿楊冪的鞋和襪子嗎?求各位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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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惡魔出籠(上 )

  「嗨,小子,你不承認?」

  首領仔細打量了一番埃迪,看着他身穿價值不菲的西裝,以及商務人士才用的高端黑莓手機,喝止了準備動手的同伴:「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你們……你們聽我說,你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埃迪滿頭冷汗,不是恐懼於這些人對自己所要做的事,而是恐懼那個惡魔。

  「我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首領回過頭,「他說我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發笑,覺得這可憐的傢伙被嚇傻了。

  「我沒騙你們,聽我說……你們最好快點離開,否則就來不及了。」

  見識了之前那惡魔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埃迪已經不再懷疑,那就是惡魔,真正的惡魔。尤其是手機上出現的「你準備好了嗎?」,更是令埃迪心驚膽顫,總覺得有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纏繞。

  遺憾的是,他的這種話在這些人眼中完全可笑至極,那首領靠近埃迪:「說明白了,老兄,我想你這身打扮,也不像是莫克的手下……但你要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不是外人能隨意闖入進來的,所以你必須得付出些代價。」

  「五萬美元,拿出五萬美元出來,你就能完整無損離開。」

  首領伸手掏出埃迪衣服內的錢包:「讓我看看,有多少錢,好吧,我能想像得到的,只有三百美元。」

  習慣了刷卡消費的美國人,錢包內沒有大量的現金很正常,首領把零錢丟給一邊的女人,抽出錢包內的幾張卡:「五萬美元買你一條腿,很值對吧?我勸你快點答應,我的耐心一向不怎麼好,如果我改變主意了,你就得付出兩倍的價格了。」

  「你們最好快點離開,我沒有對你們開玩笑。」

  埃迪心中的不詳越來越強烈,以至於他的心臟都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這傢伙得給他一點苦頭吃才行。」

  猙獰地笑着,看着首領默許的樣子,一旁的手下掏出匕首走進埃迪,不懷好意地盯着他的手指:「看看,丟了一根手指其實也不會對生活有影響。」

  驗證這樣的想法得到了在場所有人歡呼,那人抓住埃迪的右手,比劃了幾下,看見埃迪汗水都沾濕了內裏的白襯衣,就要一刀剁下去。

  「咦……」

  這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本該一刀剁下去的動作,刃口離着埃迪的手指幾厘米時,他的手腕便猛然轉變了方向。

  確切來說,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成了麻花狀,光是一看就足夠叫人頭皮發麻。

  疼痛,無比劇烈的疼痛猛地爆發,那人發出有生以來最痛苦的慘叫,匕首「啪」地一下落地,捂着自己已扭轉了三百六十度的右手手腕跪倒在地。

  「怎麼了?」

  忽然看見同伴捂着手痛苦不堪,在場的人還未反應過來。

  「我的手,我的手!」

  鼻涕眼淚流了滿臉,那人慘叫着求救,靠近的兩個人圍了上去,看見同伴捂着的右手慘狀,也不禁嚇了一大跳。

  「我的天,漢斯的手,他的手……」

  「到底怎麼了?」

  首領推開兩人,走上去一看,立即吃了驚:「**漢斯,你在搞什麼鬼?」

  「我的手,快,送我到醫院去,痛死我了。」

  不是骨折,而是把手腕強制性扭曲了幾圈,手腕的骨頭都怕是碎成一片了,都能看見斷裂的骨頭從皮膚刺了出來,鮮血淋淋的模樣十分駭人。

  但這不是終結。

  正當所有人為之疑惑震驚時,被稱呼漢斯的倒霉鬼,痛苦還沒消減,他的臉上又露出了驚懼與恐怖的神色。捂着右手的左手,仿佛被看不見的東西給強制扼住了般,無法反抗地緩緩從右手拿開,哪怕漢斯恐懼地想要反抗,也只能眼睜睜盯着左手被扼住離開。

  然後……

  「咔嚓!」

  左手的手腕好似有了能自由活動的權利一樣,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緩緩、慢慢,以絕對的勢頭進行了順時針旋轉。

  手腕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但前提在於是手心攤開,而非手背向上,在這個手背朝上的條件下,手腕再來三百六十度地旋轉,骨頭脆裂的響聲,就這麼悠蕩在所有人耳畔,殘酷又無比的熟悉。

  打斷別人的骨頭肯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們沒少做,然而這種事可不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顯得不大有趣了。

  「漢斯,你瘋了!」

  以為是漢斯自己在自殘,同伴們的驚呼是理所當然的。

  可鬼才知道,漢斯發誓痛得只剩下慘叫了,那簡直能刺破天花板的慘叫,實在是耗出了他全身吃奶的勁。

  「快,把他綁住!」

  「他發羊癲瘋了嗎?」

  把漢斯從地上架起來,兩人努力地制止他顫動的身體,結果還沒按照吩咐把他綁起來,就慘叫着把漢斯扔在了地上。

  「手、手……」

  與漢斯一模一樣的慘狀,也在這兩人身上同時發生,手腕以可怕的角度旋轉,大面積的碎骨從皮膚刺出,鮮血洶湧出現。

  「my god……」

  一個人發羊癲瘋,總不可能又來兩個羊癲瘋吧?

  眾人總算覺得不對勁了,連忙離着倒地的三人後退幾步,不敢過於接近。

  「**,怎麼回事?」

  抓住旁邊一人的脖子,首領氣得怒血勃發。

  「我、我不知道。」

  「錚錚……」刺耳的聲響在背後響起。

  所有人回頭一看,驚愕發現廠房的大門在逐步關閉,只聽得「嘣」的一聲,大門死死關上。

  「咕嚕。」

  有人忍不住咽下口水,剛才是幻覺嗎?鐵門變為自動門了?還能自個兒遙控關閉了?

  「搞什麼鬼?都給我起來!」

  首領一把推開擋住的手下,衝上前去一腳踢在倒地的三人身上,「都給我起來,混蛋,還給我裝死嗎?」

  「救命,勞恩老大,救命!」

  漢斯緊緊抱住首領的腿部,慘叫着疾呼救命,任憑首領勞恩膽大妄為,染了不知幾條人命的他,望着漢斯雙腿憑空開始順時針旋轉,骨頭迸裂從肌肉中刺出來,也瞪大了雙眼呼吸幾乎一滯。

  開、開什麼玩笑?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哪怕再怎麼發瘋自殘,這樣的動作也不可能做到的。

  「勞恩……」

  不止是漢斯一個人,其餘倒地的兩人,也在恐懼的慘叫聲中,雙腿硬生生被扭曲彎折,骨頭迸裂着從大腿刺出,場景之慘烈,堪比最可怕的恐怖片了。

  「我的天,我的天。」

  再白痴的人也明白不對勁了,所有人看向勞恩,等着他發話。

  「走,先離開這裏。」

  勞恩深呼吸幾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驚懼,一腳把抱着自己的漢斯踢開,不顧地上三人的慘叫,回身騎上機車朝着門口衝去。

  其餘的人也沒多少同情心,也不管地上的同伴,看老大都這樣走了,也顧不得留在這見鬼了的地方,向着門口駛去。

  不過大門已然關閉,下來的幾個人費了大力,也硬是弄不開鎖住了的大門。

  「見鬼,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

  見大門打不開,好像滑輪被卡死了似的,所有人面面相覷,回頭看着同伴還在地上慘叫的模樣,已然越來越小聲,不知是痛得快失去知覺了,還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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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惡魔出籠(下)

  不論是哪種,都叫人心驚膽顫。

  「是誰?誰在這裏搗鬼?」

  一批人佇立門前,有的還在費盡心思準備把門撬開,有的則摸出了機車上的鋼棍,身為老大,勞恩更是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手槍,一揮手,跟着幾人大步回到原地。

  三位雙腳折斷,手腕斷裂的同伴,已然奄奄一息失去了知覺,大量失血的他們,要是不及時得到醫治,想來活不了太久。然而此刻勞恩等人關心的並非同伴,而到底是誰在這裏搞鬼。

  「說,是不是你這個混蛋在搞鬼?」

  槍口對準埃迪的腦門,被詭異的場景弄得又是恐懼又是憤怒,勞恩怒目直視,失去冷靜的情況下,大有立即開槍的衝動勢頭。

  「別開槍,冷靜一點,我是認真的……我已經叫你們離開了。」

  「你這混蛋。」

  勞恩絕不是什麼有好耐心的好人,一言不合敲斷他人的腿骨是常有的事情,這時被埃迪的樣子給徹底激怒了,手指一動就要扣動扳機。

  「颼!」

  「?」

  勞恩低頭一看,確認剛才還握持在手裏的槍支,已然消失沒了蹤影。

  見鬼了,怎麼回事?

  完全被這一幕給弄癡呆了的勞恩,又是一陣痛呼,仿佛胸口被什麼重物給擊中了似的,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猝手不及仰頭就倒。

  在旁邊兩人看來,先是勞恩手裏的槍支猛地消失無蹤,緊接着勞恩整個面容都扭曲了起來,然後倒地直接失去了知覺。

  「no、no……」

  見勞恩不明白不白就倒地不起,兩人與後面的人更為緊張恐懼,從來都是威脅綁架別人的他們,何時產生過恐懼的心理,但此刻恐懼有生以來第一次佔據了他們的胸膛,以至於許多人失去了理智,大吼大叫踢着鐵門,想要弄開鐵門。

  但厚實的廠房鐵門,僅憑人力,一時間又哪裏能輕鬆破開的。

  「轟!」

  烈火再次從空中出現,眾人回頭僅僅望了一眼,就嚇得渾身發軟,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那是何等可怕的景象,熊熊燃燒的烈火在某種神秘莫測的力量驅使下,一團團在空中聚合形成人的模樣?不,額頭有着雙螺旋的彎角,熾熱烈火組成的翅膀在背後生成,怎麼看都與地獄裏面的惡魔形象沒什麼差別。

  這可不是好萊塢工廠那些唬人的玩意,活生生的現實一幕親眼在面前出現,強烈窒息的絕望與恐懼,刺激着每一個人產生崩潰的心理情緒。

  「嘭嘭嘭……」

  極端恐懼之下,有的人瀕臨崩潰的邊緣,又罵又叫地掏出槍支,對準火焰惡魔開始射擊,試圖用槍支的力量來驅趕惡魔。

  然而沒有實體的火焰,又如何能被子彈給擊中呢?

  一梭梭彈頭無力地穿梭而過,連波瀾都無法濺起的現代熱武器,於這個由高溫火焰構成的「地獄惡魔」而言,實在是太無力與脆弱了。

  崩潰,徹底崩潰。

  人類能殘忍地欺負同類,不代表在面對超自然現象前,也有着類似的強大心理。恰恰相反,再如何膽大的人,遇見無法被理解的未知物,表現也不會比在場的惡棍們好到哪裏去。十來個紐約飛車黨成員,瘋了一般從大門兩側逃跑,也不顧及往日珍愛的機車了,此時能離開這火焰惡魔越遠越好,哪裏能想得了那麼多。

  微微舉起右手,沒有表情,沒有言語,沒有感情色彩的火焰惡魔,遙遙對準其中一個白人大漢,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一束火焰猛地激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條火線,又疾又快地擊中了那大漢的黑色皮衣。

  以汽油為燃料的火焰,才一沾染到皮衣,頃刻間就劇猛燃燒起來,那人悲慘着在地上打滾,妄圖撲滅後背的火焰,然而卻顯得徒勞無功,只能在迅猛擴散的火焰中發出慘叫。

  同伴的遭遇讓其餘人心膽俱裂,這廠房就這麼大,除了被封死了的大門外,又能往何處逃跑呢?

  一個、又一個,沒人能逃離火海,往日折磨敵人手段萬般殘忍的眾人,哪裏能想像得到今天的自己會有這麼淒慘的下場,當最後一位成員倒在火焰下時,廠房的慘叫總算是恢復了平靜狀態。

  平靜狀態下的廠房是廠區建成歷史以來,大部分時間所應有的狀態,若是排除空氣中那燒焦了的惡臭味的話。

  埃迪想吐,這個想法不以他意識為轉移,很快反應到生理上來,就這麼掛在十字架上,他痛快地吐了一地的污濁物。

  可怕,太可怕了,這就是那位惡魔所擁有的力量嗎?

  這根本不是人世間該存在的力量,而是應該被封印在地獄裏的存在,為什麼出現在了現實當中?如果硬要出現,為什麼要出現在紐約?還是在他的身邊,這不應該!

  「啪啦。」

  鎖扣住他的鐵鍊驀地解開,差點跌倒自己嘔吐物上的埃迪,連忙打滾避開,卻又挨着燒焦了的屍體,頓時一陣噁心反胃,只想把這幾天吃下肚子的食物都給吐出來,顯而易見,才吐了的他胃部已經空空蕩蕩,想吐點什麼已然是辦不到的事情。

  「叮鈴鈴……」

  被丟棄一邊,倖免於難的黑莓手機再次發出悅耳鈴聲,不用多說,肯定是那個惡魔在催促他了。

  幾近虛脫的埃迪勉強站起來,走過去把手機撿起一看,上面正有一行字被迅速敲打了出來:「立即離開!」

  廢話,這鬼地方誰還敢繼續停留在這裏,不用這惡魔來催促,他都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儘量不用眼睛去察看地上的屍體,同時也要避開那些遺留的痕跡,費了不少功夫走到門口,之前惡棍們費盡力氣也打不開的大門,緩緩自動滑向兩側,都不用埃迪來費心。從某方面來說,這個依附在他身邊的惡魔,似乎很是懂得一點服務意識。

  慌慌張張沒有走前門出去,埃迪按照指示,轉而找了一處牆角翻越了出去,然後迅速離開現場直到幾條街外,再找了輛出租車。七拐八拐,出租車在離他住處較遠的地方停下,下車後的他又繼續分了幾個路線走完,這才小心翼翼回到出租屋。

  一回到出租屋,今天經歷的事情太過離奇,實在是常人無法輕易接受且超出常識範圍,一番折騰下來,又累又渴的埃迪,再沒法繼續堅持做事,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只怕拿槍指着他的腦袋,也別想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周圍的環境逐漸黯淡,直到猛然間徹底失去光明,一切歸於寂靜與中止。

  現實世界中的陸淵,放開關閉播放器的鼠標,隨意伸手把玩着攝取出來的黃金首飾,感覺這次測試還算成功。

  不僅成功拿到了黃金,還測試了下在電影世界中自己所能有的攻擊能力,雖然中途出現了點小小的差錯……殺了十幾人,但很奇怪,這種隔着屏幕的殺人方式,很難帶來一種道德與生理上的刺激,就好像玩着遊戲殺了幾個npc一樣。

  誠然對面那個世界很真實,可是隔着屏幕,很難有一種用肉眼來觀察的真實,甚至虛幻程度較濃,始終無法給陸淵帶來徹底的代入感。

  可這是感官上的,理智告訴他,那邊的世界他能影響,且能與人對話,各種跡象表明那仿佛就是真實存在的世界!而不是虛幻的代碼。

  那為什麼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下手了?

  等等……

  陸淵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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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銷贓

  nzt-48,這種神奇至極的藥物,在電影內除了刺激人腦潛力的超常發揮外,副作用無外不是長期服用後,擁有戒斷反應和極大的致死率。

  可沒說會影響人體的性格?

  冷靜狀態下的陸淵,可以在思考的情況下排除情感的干擾,任何意識上的波動都能察覺進行掌握,是而他當即覺察到了nzt對他大腦產生了某種影響,或許是生物原胺類神經遞質被藥物刺激受到了轉變,從而導致了情緒上的變化。

  nzt這種藥物能讓人體大腦潛力長時間保持高效運轉,同時刺激腦內神經遞質與荷爾蒙,在讓人保持極度冷靜之下,也因人而異產生各類的情緒。例如高昂、興奮與冷靜的交雜、平靜、鎮定等等。

  情緒是主觀感受,也是客觀生理反應,是一種多元複雜的綜合事件。

  例如看到親人死亡,人會認知到這件事的重要性,評估為對自身具有重要意義的負面事件。而體現在身體反應上,便是全身乏力與心跳頻率變慢,同時體會到主觀的悲傷感情。

  但是在nzt的影響下,陸淵本來該對某件事產生原本計劃中的負面反應,卻只能認知與評估,沒法做到身體反應和主觀感情變化。

  即是說,吃了nzt以後,人體的負面情緒都被強行壓制了,不再能感覺到類似悲傷、恐懼、緊張等情緒,而快樂、興奮等情緒卻依然能正常感應。

  從某種方面來講,這算不算是性格上的變化?

  閉上雙眼,隨即睜開,陸淵盯着桌子上的幾粒nzt,倒是又知道了這nzt的副作用之一了,對比其餘副作用,這種影響情緒的的後果都可以不值一提了。

  要說就此放棄nzt是不可能,畢竟已經見識了其巨大的作用,又有誰能輕言放棄。

  「還需要測試濃度對大腦的影響效果。」

  陸淵準備等待藥效過後,再測試一下濃度。電影中**後了的血液本身,也具備nzt的效果,那麼若是溶於水中,能否產生效應?多少水量,產生的效應有多大?其函數關係式又是什麼?

  要等藥效過去,時間還長,在此之前要考慮下攝取出來的兩樣東西。

  一是黃金首飾,二是一把9mm的伯萊塔92fs手槍。

  實物黃金想要銷售,一般渠道有商業銀行、商場、金店、黃金生產商、黃金交易所、期貨交易所以及加工商,但基本上都是標準金條和金錠,上面標有廠名、重量、成色與編號,但黃金首飾就不行了,銀行與交易所等等是不會回購的,商場和金店一般也不會回購,或者只回購自家售賣的首飾與以舊換新。除非在某些私人小店與典當行出手。

  這些黃金首飾本身價值在於它的藝術加工,若單論其本身的黃金價值,估計也就十三萬多點,要是在某些連贓物都敢收的私人小店出手,那麼估計最多能收回十萬左右。

  也不錯了,加上他賣掉的一些以前的電子珍藏,那麼就接近十一萬多了。

  這十一萬的確不夠,不過他還有另外的斂錢方法,倒不急於一時。

  除此之外,便是這把手槍了。

  拿起92fs,退出彈夾,加拿大製的92fs彈夾只有十發子彈,黃澄澄的子彈就這麼躺在彈夾內,隨時扣動扳機後,便能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

  在《永無止境》當中,這些火藥武器對於他幾乎沒有效果,可在現實世界內,這把槍可就是真正的殺傷性武器,按槍支管理法非法持有這把槍的陸淵,最輕也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說不定倒霉一點,判個七年也不一定。

  但陸淵一點也不慌張。

  普通常人此刻肯定嚇得發抖了,心情緊張不安是一定的,然而陸淵還是不緊張,很淡定地把玩着這把92fs,一發發把子彈退出彈夾,又隨即迅速裝填上,插入彈鼓。

  **後的陸淵,就根本沒有緊張這種情緒,比起區區這把手槍,要是他把u盤上交國家,別說一把槍了,他就算是當街殺了人,國家也得把事情給壓制下來。如果不上交,那就是拿着機關槍槍斃他一百回也不足為過……不,應該說,洩漏出去後,美國哪怕冒着與全世界翻臉的危險,也要得到這個u盤。

  掌握着這個比核武器庫還要恐怖的戰略殺傷性武器都不怕的他,又如何會緊張一把槍。

  「幸好我不是一個瘋子,否則有太多的手段能毀滅整個世界了。」

  這絕對是一件萬分慶倖的事情,陸淵擁有正常的人格,積極向上,奮發圖強的好青年,哪怕**後性格有所影響,也是一個擁有正常理智的人。不然這玩意落在某些恐怖人士手裏,分分鐘鐘攝取《生化危機》中的t病毒,隨手朝着時代廣場一扔……整個世界就完蛋啦。

  先把伯萊塔放入床底的箱子內收好,陸淵選取了一部分的黃金首飾收入懷裏的口袋,走出房門朝着記憶中的街道走去。

  正規的連鎖金店自然不會座落選址在這種小街小巷之內,陸淵找了一家私人小店走進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成功把口袋內的黃金首飾出手掉了。像這種私人街頭小店,收購黃金與飾品並不需要發票與購物憑證和證書,當然也不會為此開出任何收據,然而陸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用信封包着兩沓鈔票,陸淵隨意塞入拿來的背包,就這般大大方方走了回去。

  到了晚上,眼看nzt藥效散去,陸淵倒出一粒晶瑩的藥片,把其丟入600毫升的塑料水瓶內,搖動幾下,看着藥片在水中化去,這才倒出一點到計量儀器內,估摸50毫升左右為止。

  然後一口喝下去。

  「嗯?」

  約莫一分鐘的時間,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但與完整的一粒藥片相比,陸淵只感覺思維反應快了些,卻並無那種猶如「神」一般的強大感覺。看起來至少50毫升是遠遠不夠的,那麼再喝下50毫升呢?

  直到足足喝了150毫升的礦泉水,陸淵總算是有了些感覺,不再僅僅只是體現在思維敏捷這上面了。可惜與完整狀態下相比,仍舊有着很大的差距,可見想利用這種方法來取巧,是不大可能了。

  但不能取巧,卻也能另辟新徑,如果融入礦泉水的藥效能長時間保存,在並不需要那麼強大能力時,豈不是相當於變相延長了效應時間?

  前提在於藥效真的能維持足夠長的時間,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陸淵也不疲倦和厭煩,花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來驗證,發現每次需要至少150毫升的藥水,才能達到符合要求的地步,而低於這個數值,藥效雖然也在加強他的大腦能力,可達不到陸淵的要求。

  其次這150毫升的藥水,其藥效時間比三小時要低一些,約莫就兩個半小時,儘管不清楚其中的原因所在,但如此一來,哪怕能長時間保存藥效,也很不划算,陸淵的這個打算基本宣告破滅。

  「果然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啊……」

  也只能遺憾歎下氣,陸淵整理好心情,回到床上沉睡過去。

  第二天凌晨六點,陸淵蘇醒過來,拿起瓶子仰頭把所有剩餘的水倒入嘴裏。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都不見nzt起效,陸淵一臉可惜,固然一切都是為了試驗,但就這麼浪費了一粒nzt,依舊叫他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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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鍛鍊計劃

  今天還要繼續銷贓,以及實現第一天的鍛鍊計劃,陸淵沒有多少的時間可以浪費,在此之前,他為自己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倒出一粒nzt吃下,陸淵穿好衣服來到了狹小的廚房。

  他發誓,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快地切菜速度!

  一個凹凸不平的土豆,很可憐很悲哀地躺在菜板上面,左手壓住土豆,右手持刀,這把被命名為舍金吞天青龍斬的菜刀,具有鋒利、結實、堅硬且不生銹的特點,一刀出去,任憑是排骨還是肥肉,都會一刀兩段,勢不可擋。

  但刀再鋒利,持刀的主人不行的話,那麼這把刀就不配稱為一把名刀。

  以前的陸淵埋沒了這把刀,不過從今天開始,這把舍金吞天青龍斬,將徹底爆發出它的魅力出來。

  他凝視着菜板上的土豆,在中國四大菜系裏,都能見到土豆。廚師偏愛它,也是因為土豆材質單純,極易吸收搭配食物的滋味,任何菜都能配合土豆做出不同的滋味來。例如土豆炒青椒,或者青椒炒土豆。

  然後陸淵下刀了。

  「啪啪啪啪……」

  仿若一陣急雨劈裏啪啦敲打在門窗上,間接不歇,連續不停,刀子快得只剩下一道亮白的殘影,晃花人的雙眼,卻只能看到土豆絲驟然出現在菜板的右邊。

  人還沒有所反應,一個土豆就整齊化為絲片,變為了另外一種形態。

  切菜,已然從一種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成為了能夠稱為藝術享受的詞匯。陸淵深深覺得,哪怕什麼都不去做,只是表演切菜,也能在全國大放光彩。就是沒什麼卵用。

  炒菜、吃飯,一切井井有條,陸淵再次發現了nzt的一個副作用。似乎由於五感大幅度提升,他的味覺也變得十分敏感起來,任何食物放進他的嘴裏,都會得到以前十倍般的放大效果,以至於低劣難吃的食物,尤其變得難以下嚥。

  他的廚藝並不算多好,這時候吃入嘴裏,就覺得很難忍受,幾乎是硬逼着自己把菜給吃下去的。難道說,以後還要多學習下做菜的方法?

  搞定早餐,需要圍繞身體方面做下計劃了。在此之前陸淵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方面很難容忍,太過於低下的體質,不論是為了健康還是應付以後的工作,這樣的身體都沒法滿足要求,那麼就得為此做出改變,加強身體的鍛鍊。

  每天抽出三個小時的時間來鍛鍊身體,以達到自身要求線為止。

  兩個小時的晨跑,一個小時的其它伸展鍛鍊,這是陸淵最開始制定下來的計劃。

  而路線,今天先從出租屋抵達白鶴公園,然後圍繞蓮花湖繞上五圈,總里程約莫在十公里左右。一般而言,初次鍛鍊的人,目標不會定的那麼大,定那麼大的目標,完成不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反而還會在中途放棄後打擊鬥志。

  然而**後的陸淵,不包括此例。從大門出發,陸淵起步跑起來,速度並不快,以基本慢跑的要求朝着目標點前進。同時他的腦海開始回憶從網上搜刮記憶的跑步要領。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個世界之所以很多人無法成事,就在於嘴裏說着非常輕鬆,但要深入體會到實踐中來,就絕非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了。跑步的要領不算少,常人想要記住,也許只要花費十來分鐘,可沒個幾周功夫,還真別想把這些要領完全實踐出來。

  若是要想把要領深入到骨子裏去,成為身體的本能,更是需要大量的專業訓練與時間,常人很難做到。

  兩眼注視前方,頭對正,肩放鬆,以肩為軸進行擺臂動作,幅度不超過身體正中線。腰部保持自然直立,肌肉稍微緊張,維持軀幹姿態,大腿與膝用力前擺,而終止於上抬之前。

  各種要領在腦海中回溯,連**後的陸淵,也足足耗費了五百米距離,才從一竅不通的程度,轉變為了一個所有姿勢要領完全符合的綱要的跑步達人。

  對,五百米後,陸淵姿勢的調整已經完成,一步跨前落下,「啪」地一下,右腳中部着地,衝擊力迅速分散至全腳掌,同時沿着腿部肌肉向上散去,最終緩衝消弭而盡。

  隨之又是左腳着地,再次重複先前的步驟,絲毫未變。若是有人在旁測量,會驚訝發現,陸淵着地的步幅距離,精準到了誤差不超過一厘米,顯而易見,大腦對身體的掌握力達到了個駭人驚聞的程度。

  做完了姿態的調整,陸淵並不滿意,以這般的方法對於普通人是個極難達到的地步,可效果仍舊太慢了,非得花上個把月才能見到成效。所以……在這樣跑步的同一時刻,陸淵渾身的肌肉,隱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肉一陣陣顫抖,不斷地舒張縮緊,居然像是一層層的波浪般形成漣漪般的起伏。

  人類的健身鍛鍊,不管再如何科學設計,說到微觀層次依舊顯得非常粗糙。

  高強度的健身鍛鍊下,人體的肌肉纖維會損傷和撕裂,之後恢復過程中便會刺激肌肉纖維,促進肌肉增長。這是很簡單的原理,但用不客氣的話來比喻,活似把種子撒在田地裏,然後隨便澆點水,就期待種子發芽成長到能收割似的。

  這樣的效率極低,必須長時間的堅持才能見到成效,因為人類無法精準控制和刺激深層肌肉纖維,就必須進行廣泛的訓練,以期望在大強度的訓練下,刺激到深層肌肉纖維。

  陸淵卻把這個過程省掉了。

  他早就發現了,在吃了nzt以後,不僅是五感的增強,連對身體的控制都變強了很多,許多普通人無法控制的肌肉,他都能進行控制了。例如一般人無法牽動耳廓,他現在卻可以自主驅動耳朵的肌肉,耳朵能夠像兔子似的隨意抖動。

  如此一來,他控制着全身肌肉在一定的規律下振動,以此能做到比尋常訓練更有效刺激肌肉,從而使得肌肉生成促進生長激素分泌的化學物質。

  以此估算,僅憑此舉,他就能把鍛鍊的效率加快十倍之多,可比按部就班的訓練快太多了,而且在效果上也好上很多。

  用了半小時跑步到公園,才剛到凌晨七點鐘,但夏日的早晨太陽來得早,公園內早已有許多人開始鍛鍊了。不過除了那些舞劍的老年人外,這麼早來公園鍛鍊的年輕人幾乎沒有。

  現代社會工作繁忙,應酬較多,娛樂項目也繁雜,年輕人有太多的樂子可尋了,每晚往往都要一兩點鐘才睡覺,又豈會這麼早不睡覺跑來鍛鍊的道理。

  是而陸淵沿着公園的蓮花湖一路跑去,越是深入公園,連鍛鍊的老人都見不到影子了,只能看到清晨的鳥兒嘰嘰喳喳在樹間飛來飛去。

  「呼呼呼……」

  保持一定節奏的呼吸,全身汗水止不住流淌而下,心臟怦怦直跳,畢竟此前沒有進行過專業的鍛鍊,陸淵一口氣跑來也足有四公里了,感覺到渾身力量有所衰減,便減慢步伐速度,平緩呼吸與心臟壓力。

  等又花了接近一小時,圍繞着蓮花湖足足跑了五圈,總算是把今天十公里的計劃給完成了,哪怕以陸淵極致的身體控制能力,也感覺到渾身肌肉發來的罷工信號,換做不吃藥之前,估摸連三公里也別想跑下來。

  何況他的鍛鍊方式與眾不同,光從強度上來說,可比單單跑上個十公里要費力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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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惡作劇

  陸淵佇立站在湖邊的柳樹之下,迎面吹拂而來的清風陣陣盈人,呼吸着沒有太多污染的公園空氣,的確要比在街道兩旁吸收那汽車尾氣要舒服太多了。

  望着平靜的湖面,陸淵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微微閉上雙眼,儘量讓全身上下的肌肉得到放鬆,隨後開始緩慢擺動幾個姿勢。不得不說,雖然互聯網信息繁雜有真有假,但只要有眼界去識別出來,還是能淘出不少好東西的,譬如現在陸淵的這幾個姿勢,便能在舒展緊張的肌肉同時,也在同時振動肌肉纖維,以便達到鍛鍊許多無法企及的部位。

  可惜的是,鍛鍊便是讓肌肉拉長伸縮,振動肌肉纖維並不算真正的完美,要是能有健身房的鍛鍊設備幫助,想來還能再加強鍛鍊的效率與成果。這麼一想,陸淵也在思索着需不需要去辦個健身房的會員?

  隨着時間的流逝,公園的人流量也逐漸增多起來,正當陸淵完成最後一組動作之時,水花四濺,一顆石子陡然飄飛而來沉降而下,遠處還傳來呵呵大笑。

  陸淵眼睛一睜,赫然看見湖心的觀光橋上,幾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正望着這邊哈哈大笑,見陸淵望了過來,不僅沒有逃跑,反而示威地一揮手,又是一塊石子脫手而出,猛地擦着水面不斷掠飛彈起,直至到了陸淵這邊才砸起一片水花,差點濺射到他身上。

  「打水漂?」

  這個年紀正值最頑皮的時候,尤其是幾個小孩聚在一起,簡直天不怕地不懼,估計是看到陸淵獨自一人站在岸邊,就起了壞心用打水漂的方法,想濺射些水花到他的身上來。

  「有意思……」

  說起打水漂,童年時候的陸淵也玩過不少,遺憾的是小時候他的技術並不高明,與眼前的這幾個小孩簡直有着天差地別的距離。他喵的,現在的小孩連惡作劇也厲害許多了,那觀光橋到這邊也有三四十來米了,能兩次都把石子打到這裏來,技術的確不錯。

  環視了周圍一圈,陸淵上前幾步撿起一塊較為扁平的石子,稱了稱手,然後瞄準那幾個小孩邊,手一抖,整塊石子「颼」地飛射而出,迅速在水面幾個彈飛便是十來米。

  只是似乎切入的角度不大合適,彈飛到了接近三十米時,石子便猛然沉了下去。

  這距離那幾個小孩還有十來米,自然是不及那幾個小孩扔出的水漂厲害了,見此情況,那群小孩笑得更為放肆與大聲了,甚至引來周圍看風景的遊客關注。

  東海畢竟是一座國際都市,常年來旅遊的遊客眾多,若是旅遊黃金周,這裏早上七點鐘便人山人海了,可不會像此刻八點多了,人流量也只有其十分之一不到。

  陸淵的這次失敗,在無法無天的小孩們看來,這就是大人的失敗,反而激起他們更加強烈的惡作劇心態,幾個小孩爭先恐後地往陸淵這邊扔出石子,試圖用事實來證明他們更加厲害。不過能打出接近四十來米距離的水漂,技術要求可不簡單,除了最初扔石子的小孩外,其餘小孩扔出的水漂最多二十來米便沉了下去。

  作為年紀最大的那個小孩,得意洋洋地看着石子再次漂飛到陸淵身邊,濺起的水花居然比之前的還大。

  陸淵不動聲色的再次彎腰撿起一塊石子,閉着左眼,伸直手臂對準了觀光橋,單以右眼瞄準看了下,隨後深呼吸口氣,身子猛地朝後一擰。

  「啪!」

  右腳踏地,手中的石子猶如離弦之箭驟然激射飛出,以20度傾角疾速切入水面,在自身恐怖的自旋下剛一觸及水面,立刻便彈跳而起,緊接着又是掠飛十來米,再高速旋轉着輕觸水面!

  一沾即走!

  一圈圈漣漪不停地在湖面綻開,眼瞧着陸淵扔出的石子已不斷跳躍了十多下,轉眼就接近了觀光橋。

  那幾個小孩臉色大變,還沒反應過來,石子卻從觀光橋一側掠飛而走,繼續朝着前方彈跳,幾個呼吸之間,就看到那石子至少在湖面前行了超過上百米,也不知到底跳躍了多少下,直至石子撞到蓮藕才沉沒了下去。

  笑聲戛然而止,幾個小男孩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面色,活似嘎嘎叫的鴨子忽然被扼住了脖子一樣,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事實上,要想把水漂打的越遠,最好選擇那種瓷片或者瓦片,但也最多能打飛到七十來米的紀錄,以普通的扁平石子打出上百米的超遠距,委實太過讓人驚愕了。

  周圍幾個遊客舉着單反正拍攝着湖中的些許蓮花,正巧見到了這一幕,小時候誰又沒玩過這種簡單的遊戲,然而正因為簡單,想要玩好才更為困難,是以幾個遊客也為這石子掠飛的距離大為吃驚。

  佇立另外一處岸邊的陸淵若有所思,第三次彎腰撿起一塊石子,掂了掂手,這次略微減小些力氣……

  手臂甩動的幅度卻比剛才還大,仿佛一節鞭子「啪」地下在空中發出爆響,石子自旋的速度已然化為殘影,切入水面的速度又疾又快,這次水漂彈跳之間的距離縮減了許多,每三四米就彈跳一下。

  等來到觀光橋旁邊,本以為又要從橋邊飛射而過的石子,卻似乎因為早就計算好了的角度,在不間歇的彈跳下積累了足夠的傾角度,這時倏然自旋着圍繞一個圓圈旋轉起來。

  這麼迅猛的自旋與切入度,立即濺射出大量的水花,站在橋上的幾個小孩不說,連一旁的照相的遊客都倒了霉,頓時被濺了一身湖水。

  幾個小孩們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連忙躲避不斷濺射的水花,又拿手擦拭了下臉上的髒水,氣急敗壞地打算進行報復時,卻懵然發現那岸邊楊柳樹下的大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往回走的陸淵混入人群,找了個公園攤點買了瓶礦泉水,一口全部灌下,感覺渾身所有細胞都好似在發出雀躍的信號。

  天呐,別人失戀至少幾個月振作不起來,陸淵卻反而比以前還有精神,果然女朋友是禍害啊,殘忍地圈走了他多少的精力……

  看看這些來旅遊的情侶這麼多,可見很多人根本不明白這一點。

  順利完成第一天的身體鍛鍊計劃,陸淵也不耽誤時間,圍繞着城市的邊緣地帶轉了一圈,花了一周的時間,成功把所有的金子順利出手了。

  之前所帶出來的金子,自然用不了如此長的時間,然而一周內陸淵多次控制埃迪,以同種方式攝取了大量的首飾與金子出來,攏共價值超過了兩百多萬。

  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陸淵大可憑此,滿世界去控制埃迪去尋找值錢的古董與金子,若非那邊世界的鈔票與現實世界有着微小的差別,無法同樣,搶幾次美國銀行的錢那就更快了。

  換做其他人,可能控制不住自身的慾望,真的就沉迷進金錢這個大坑去了,然而陸淵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錢。

  錢只是實現目標的一個工具罷了。

  所以他很快就終止了通過埃迪攝取珠寶金子的做法,也有很大原因在於這樣的做法,已經引起了紐約警局和FBI的注意,增派了大量人手調查的情況下,再對那些珠寶店和金店出手,可能會引得FBI懷疑。

  埃迪是《永無止境》中的主角,在沒有搞清楚損失了主角是否會對整個世界產生影響前,陸淵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現實世界醫藥水準落後於電影世界,改進nzt遙遙無期,必須寄希望於《永無止境》這個世界,埃迪便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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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跟隨

  街頭的蒼蠅私人金店,雖然不需要首飾與金子的證明文件,但一來價格比起銀行和正規金店要低很多,二來也不可能一次性給出大量的現金。

  是以為了出手掉手上的金子,陸淵花了整整一周,才弄回來了接近七十多萬現金。東海這座國際大都市,七十萬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不過金子來歷不明,陸淵小心謹慎也是有理由的。

  可惜,明明都轉了十多家私人金店都沒事情,今天最後一次出手,卻好像被人盯上了?

  瀕臨晚上八點,太陽戀戀不捨的終於落了下去,夜色開始覆蓋城市,街上的車流量在下班高峰期後,再次出現了明顯的增長,街頭兩邊的餐飲酒店基本坐滿了客人,去晚了連座位都沒有。

  剛從掛着回收首飾金子的私人金店走出來,陸淵就感覺到背後跟上了兩個人。

  男人,都穿着一身普通的牛仔褲和t恤,形如普通路人一樣走在後面,有一個還拿出了手機,似乎在於別人通話。

  然而五感敏銳至極,街上流動走過的人群都在陸淵的掌握當中,這兩個男人不同尋常的動作與舉止,再怎麼微小,都被放大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

  不動神色,連頭也不回,陸淵背着背包,哪怕是察覺到了異常,行走的步伐也沒有產生丁點的慌亂。直到轉過街頭小巷,步入人跡罕至的巷子中時,身後那兩個男人也陡然加快了步伐,迅速緊跟陸淵後面走了進去。

  咦,人呢?

  巷子幽長,與外面繁忙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無論如何一眼瞧去,這人也不可能瞬間穿越幾十米長度的巷子,而且巷子的盡頭明顯便是阻礙了前進的磚牆。

  心生疑惑的兩人左右環視檢查,還特別檢查了停放在這其中的一輛轎車,也確實沒發現可疑的形跡。

  「怎麼回事?人呢?」

  身材較高的那人不解地問道。

  「小心一點,人可能還躲在這裏面。」

  另外一位男子謹慎多了,一揮手示意同伴別說話,指着前方比了個手勢,同伴點頭表示明白,當下與指揮的男子分開兩邊,靜悄悄沿着牆壁往內部走去。

  沒有街燈存在的巷子較為陰暗,尤其是盡頭的磚牆下方一團漆黑,若是有人在這裏面躲避的話,除了那裏似乎別無可能了……

  「啪。」

  指揮的男子只覺得腦袋一震,整個人還沒有所反應,便一聲不吭倒地眩暈過去。

  牆壁另外邊的男子聽到響動回過頭,正巧看見一道黑影縱身撲來,速度之快猶如利箭飛射,哪怕男子已經盡可能起手反抗,仍舊被瞬間扣拿住手臂,「砰」地悶響,身子已經被摔飛出去,猛地砸落在地上。

  這股滋味可十分難忍,男子痛哼不已,仿佛身子骨都被折斷了一般,想要立即起身都做不到。陰影之下,他只能隱約看着黑影走了過來,蹲下身伸手按在他的脖頸處,沒一會兒,他就腦袋眩暈不止,再無清醒的意識。

  幹淨利落,前後不到數秒鐘,就在呼吸間解決了兩個體型不遜色於他的男子,這在以前陸淵是絕不敢想像的,再如何天真,也知道打架與真正的實戰有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行雲流水似的,當要確定動手時,以前看過的動作電影及相關的醫學知識,倏然浮現在腦海之內,那一刻陸淵連想都不去想,就憑藉自身的下意識本能,不可思議地完成了一系列高難度的複雜動作。

  沉吟了片刻,陸淵伸手在暈倒的男子身上翻查,不知這兩人是什麼來歷,為什麼跟在他的後面?難道說精心設計的黃金出售線路,還是被有心人給察覺了嗎?

  不可能,他為了以防萬一,每次出行都進行了變裝,且刻意利用簡單的化妝品進行了修飾,如果不是刻意站在別人面前,那麼就算是熟人也幾乎認不出陸淵來。

  「等等,這是?」

  摸到某樣堅硬的物品,陸淵面色微變,忽然停手從背包內掏出紙巾,然後再借着紙巾從男子懷中拿出了一把手槍。

  「92式?」

  仿佛燙手至極,陸淵僅僅看了一眼,立即把槍支重新塞入了男子的懷中。

  「站住,警察!」

  巷子外驟然衝進了七八個穿着便衣的男子,活似圍剿獵物的豹子般,幾個人疾馳撲來,就想制服住陸淵。

  陸淵一個翻滾,躲開了兩個男子的虎撲,繃直的腳尖往地面一點,扭動整個身軀站了起來,連頭也不回,腳後跟朝着水泥地就是一蹬,身子仿若彈射出去的炮彈,化為黑影就衝向了磚牆處。

  三米來高的磚牆,上面還佈滿了防盜的玻璃渣,縱然有便攜樓梯也不敢輕易翻越,然而陸淵腳步快到了極點,電光石火間猛地蹬在了右邊的牆壁上。

  借力而上,凌空飛起,好似牆壁變為了彈簧,陸淵居然借着這股力量來了個後仰式翻越,只不過運動員是借着撐杆進行後仰式,他則是利用牆壁的反衝力量,整個人騰空飛躍,後背與磚牆上寒光凜凜的玻璃殘渣差之毫釐,驀地身影消失在了磚牆另外一邊。

  「鯉魚躍龍門!」

  衝進來的便衣民警看着黑影駭人的動作,幾乎倒吸一口涼氣,呆愣地站在磚牆下方,不禁面面相覷,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只想到了這個形容詞。

  「怎麼樣?」

  「張隊,兩人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有人檢查了下倒地的兩人,迅速回答最先衝進來的那位壯漢。

  張隊緊鎖眉頭:「槍呢?」

  「在這裏呢……保險都沒打開。」

  「嗯,小心一點好,立刻把人送到醫院去檢查下。」

  「是,張隊。」

  「小于和小四留下,其餘的人就跟我一起……嗯,老陳,怎麼了?什麼,嫌犯在門口被抓住了?」

  才說要讓其餘人跟隨自己去追的張隊,聽到耳機內傳來的話語,整個人都懵了,嫌犯要是被在門口抓住了,那麼剛才那個人豈不是跟錯了?

  問題是跟錯抓錯人了不要緊,但這人不僅沒有抓到,反而最先跟隨上來的兩個便衣還被反制服了,這是跟錯了普通人嗎?

  最匪夷所思的……剛才那人那簡練迅速的動作,張隊發誓,怕是支隊中訓練成績最好的朋友,也絕對做不出來那駭人的動作出來。他奶;奶的,這可是四米高的磚牆,一腳蹬牆就翻越過去了,還是人嗎?想着上面的玻璃渣,微微觸及便是血淋淋一片,敢於蹬牆後仰式翻越的人,這身手與膽子都讓人感到不可置信。

  「好,那邊沒事吧?那好,我等會就回來。」

  掛完電話,張隊讓幾個人留下等候救護車,自己則與其他人先趕回局裏了。

  「你那邊怎麼樣了?怎麼還聽說傷了兩人?」

  才回到局裏,老陳就迎了上來。

  今年已經四十餘歲的老陳,一副國字臉的長相,縱然別人不知道他是警察,也覺得這個人一身嚴肅與正氣。

  警察也是要靠臉吃飯的,這樣的長相無形間就為老陳加分不少,除了政治上的方便外,群眾工作也明顯比其他人要好做的多。

  「哎,我在琢磨是不是很巧合釣了條大魚。」

  苦笑着把前後因果解釋了一遍,張隊的訴說卻引來了老陳的興趣。

  「嗯,有意思……不過也可定性為襲;警了。」

  老陳與張隊站在窗戶邊,讓打開的窗戶把煙味吹走:「把監控調出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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