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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試劍天涯,男,山東 - 煙台,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從創世到先天、到後天、再到末法!在有些人看來,這是世界在變壞;
  但也有人說,這是世界在成熟!
  世事變遷,歷經古神殞落、仙魔同悲,末法時代緩緩降臨。
  當天道不顯,靈氣匱乏,古法殘缺,眾生該何去何從?
  當繁華退去,一種本源,卻也開始展現……

  蕭浩「鴻運當頭」,遭遇神仙打架,被半部天書砸到了這個糟糕的世界。

【其他作品】:《逆伐星河》、《仙域科技霸主》、《傲武神州》、《第二進化》、《半仙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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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 第一章 這小官官忒也麻煩


秋風徐徐,稍顯濕冷的海風,隱隱帶來一點蒼老的語調:

天上三十三,

仙神翩翩然;

地下三千三,

眾生碌碌矣。

東有州曰勝,

凡人攘攘兮。

風來禾依依,

沃野飛鳥迷;

冬來雪茫茫,

民嘆無衣食。

蕭浩矗立在庭院中,聽著這蒼涼的曲調,心中卻有些迷茫,“哎,又不知道哪裡來的流民,這糟糕的世界。還有,這大離王廷也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了!”

“少爺,老爺叫你。”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俏生生的走來過來,看著樣子像十四五歲、卻很是有些深沈的蕭浩,神色有些緊張、又有些崇拜。

“謝謝湘兒姐姐。”蕭浩聲音清脆,眼神純凈,剛才有些深沈的神態一掃而光,仿佛那是烈日狂風下的薄霧一樣。

已經十三歲、還是虛歲的蕭浩很是有些沈穩,小大人一樣,所以看起來有些像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路上,背著手,邁著八字步,悠悠然的走向前院。在一些人看來,很有老爺的架勢。

“噗……”小丫鬟湘兒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笑出聲來。這小少爺也太搞笑了,明明只有十三歲的樣子,卻非要學這個姿態,讓人看了很是覺得怪異。不過蕭浩卻自得其樂,感覺背著手,很有那種什麽,王氏第八人的霸氣……

聽到湘兒的笑聲,蕭浩忽然停下,“湘兒姐姐,東西都放在櫥子裡啦。”

出了後院,來到前院就能看到門口有兩個壯漢,20多歲的樣子,腰間別著長刀,各帶領十人正在巡邏,每人都龍行虎步、眼中精光閃閃,全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韓勝大哥好,張雲大哥好。”蕭浩聲音清脆,毫無做作。

“小少爺好。”韓勝眉毛粗大,面色黝黑,身材壯碩,頗有大將風度。

“小少爺好。”張雲稍顯白皙,但也是好手,身材相對欣長,可能讀書偏多一些,有一點儒將風采。

雙方雖然問候,但卻都不行禮,甚至韓勝和張雲的手,也一直按在刀柄上。在這個世界,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韓勝和張雲也是從小與蕭浩在一起長大的,甚至是同樣的吃喝與訓練;當然這也讓雙方的關係很好、甚至是很鐵,這也是大戶人家的傳承方式之一。當然這對於一些窮苦人家來說,也是一條活路,可以將無法養活的孩子送給名聲不錯的大家族;而孩子要是表現好了,還能接濟家裡,這對雙方都有益。一般來說大戶人家也不用擔心背叛,而貧苦人家也不用擔心被當成棄子;這樣的關係,已經千百世流傳。

蕭浩剛剛離開,湘兒就抱著一個碩大的包裹往外走,看那笨拙的樣子,腰向後仰,很有些唐老鴨的味道。讓看到的張雲一下子笑了出來,“小湘兒,用不用幫忙?”

“嘻嘻,不用,我能行!”湘兒一昂頭,月牙一樣的眼睛充滿了陽光般明媚的色彩,就要大踏步往前走;不過小丫頭不小心踩了自己一腳,啊的一聲就要摔倒。

“刷!”張雲瞬間閃爍,身影一模糊,隨後出現在湘兒身後,抓住湘兒的後背衣衫,就將湘兒扶起來,“哈哈,小丫頭,還是我來吧。”

“嘻嘻,謝謝雲大哥。”湘兒眼神純凈,一看就是沒有經過什麽苦難的樣子。

湘兒走在最前面,張雲抓著足有30多斤的包裹卻輕若無物的,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了側門。門外,是一個泥土的世界,秋雨後泥濘的地面,衣衫單薄的貧苦人家,卻在忙碌的,但大家卻在享受秋收的喜悅;不時的能從農家人口中聽到誇贊蕭家的話語。

不過街面上還夾雜著一些更加貧窮的衣衫破爛的貧民漫無目的在遊蕩,破壞了這份和諧,這是流落的難民。如今大離王廷雕敝,大廈將傾,流離失所的難民,越來越多;而曾經貧瘠的海州,竟然成了遠近聞名的富庶之地!

當然,還有一些衣衫整潔的本地熊孩子在跑鬧。雖然熊孩子們也幾乎都是舊衣衫,但精神面貌顯然不是流民能相比的。

“湘兒姐姐來啦!湘兒姐姐來啦……”湘兒一出來,就被一些熊孩子給發現了。

“湘兒姐姐,我弟弟病了,能多給我一塊餅乾麽?”一個有七八歲的孩子一臉的渴望和真誠。

“哼!”湘兒臉色一正,“小石頭,我記得你,你是你們家最小的!”

農家孩子一般說起一個賤名好養活,所以這小孩就叫“石頭”,不是外號,當然這是小名;另外小娃子姓“蕭”,就是小石頭了。在這個地方,蕭姓是大姓,當然僅限於本地。

小(蕭)石頭用迷濛懵懂天真的神情看著湘兒:“湘兒姐姐好聰明哦!小石頭都記錯了,湘兒姐姐還記得。那…是…我幫鄰居的弟弟要的呢。”

“小石頭,撒謊不是好孩子,今天沒有你的了!哼!”湘兒一插腰,嬌憨的哼了一聲,“剩下的,排好隊,每人都有哦。小石頭,你最後!”

“哦……”蕭石頭這個時候才低頭喪氣的走到隊伍最後面,惹來小夥伴們一陣嘲笑。

“小石頭,你又被訓了。哈哈……”

之後,湘兒打開包裹,將裡面一些餅乾之類的東西拿了出來,按照大小每人分到三兩片,得到了的小孩子興高采烈的離開了,有的當場就吃掉,稍大一些的,則有說要拿回家給父母之類的。

這裡的熱鬧讓不少流浪到本地的難民看到了,也要過來分一杯羹;饑餓已經讓他們瘋狂。

看到這些明顯不是本地的人,湘兒一下子站起來:“喂喂喂,各位叔叔嬸嬸哥哥姐姐,這是給小孩子的呢!要是你們想要一口飯吃,在這裡往北走三里路,蕭家正在招收工人呢。只要認真努力的,都有一口飯吃呢。”

“就是就是,我爸媽在蕭家打工呢,一年有三兩白銀的收入,吃喝管飽。農忙時候可以請假。”小石頭又跳了出來。

小孩子們很單純,很快就在湘兒面前站成一片,將湘兒擋在身後。

刷!張雲腳步一閃,站在所有外地人的前面,鏘啷一聲,手中長刀閃亮,“各位叔伯,我知道大家都很困難,我們蕭家雖然也是大戶,但不是為富不仁之輩。大家向北走三里路,就能看到我們家的招工地點,只要努力工作,一口飯還是有的。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向當地人打聽。”

閃亮的長刀,如同一汪秋水,上面還有點點自然的暗紋,一看就是寶刀。

“鑌鐵寶刀?!”流民中,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一個普通大戶的侍衛竟然使用鑌鐵寶刀!好一個蕭家!”

在張雲的威懾下,流民卻也不敢在這裡繼續聚集,有膽子大的、頭腦靈活的,在向當地人打聽清楚情況後,就果斷的拉了一幫同伴向北而去。

卻說蕭浩,在這個時候也慢悠悠的終於晃到了前廳;前廳周圍足有十幾個侍衛,有勇猛的、腰懸長刀,有清逸的、背負寶劍,有靈敏的、手捧長弓,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彪悍味道十足;精氣神爆滿,放到戰場上,至少當得上一個先鋒勇士。

“各位大哥好,蕭浩見過各位大哥。”

“哈,小耗子,幾個月不見了,武藝如何了,找個時間切磋下如何?”一個看上去熊腰虎背的大漢“用力”的拍打蕭浩的肩膀。

“嘶嘶……三哥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樣的小豆芽在你手下都走不出五招。”蕭浩只覺得這幾巴掌,都快讓自己的身體散架了。

“哈,就你還小豆芽,我在你這個年齡也就這樣了。十年後絕對是一員先鋒大將的料!”

“大將、還先鋒?算了,我可不想馬革裹屍!”蕭浩撇撇嘴。

“混蛋小子,小小年紀就不立志,長大後能做什麽!要不這樣小耗子,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三哥就交給你一個絕招,保命的絕招哦,這可是三哥走天下從殺戮中悟出來的絕招啊。當然,要是你連三招接不住,三哥也可以教你,但給三哥一柄鑌鐵長刀就好,如何?”看上去雄壯的大漢,眼中卻閃爍著精光。

“嘿嘿,三哥,一柄鑌鐵長刀在外面最少可也是售價10兩黃金的,這還是最低價!10兩黃金啊,可是200兩白銀呢,當朝正三品大員的月奉!”蕭浩也不傻,嘿嘿的看著自己的這個三哥。

“三哥”實際上已近30歲,叫蕭海雲,家裡排行老三;但因為在輩分上稍微有點落後,明明是做叔叔的年齡,卻只能當蕭浩的一個“三哥”;屬於蕭家的旁支。

“好啦好啦,老弟,你看老哥這都是在江湖上飄著呢,有一把好刀這是保命啊,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老哥挨刀麽。要不這樣,你嫂子做的鮁魚餃子最好吃了,以後只要你想吃,就讓你嫂子給你做如何?”終於,三哥蕭海龍開始打感情牌了。

“唔……好吧……”人家都這樣了,蕭浩也只能點點頭。實際上也就是開個玩笑,三哥腰間別著的就是鑌鐵長刀,周圍的這十幾個侍衛拿著的全都是鑌鐵武器——長弓都是鐵胎;不過武器這東西,永遠是不夠的,在激烈的拼殺中,耗損很厲害,一年換一把刀的,太正常了;甚至遇到激烈的戰鬥,一場戰鬥下來就要換刀。

據說大離王廷第一勇士、鎮西軍大將楊千軍,在幾年前的一場邊防戰鬥當中,一天一夜戰鬥下來,換了72柄長刀,以至於戰後周圍鐵屑遍布。冷兵器的戰鬥,其實很慘烈的。

扯遠了;不過周圍都是有點關係的,答應了一個,另一個也就順帶答應了。不過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蕭浩這些年來,也將這些人的殺手鐧都學了一個七七八八;自己儼然也是一個小高手了。

門口交談了有盞茶功夫,蕭浩才走進廳堂。廳堂稍顯暗淡,蕭浩的父親蕭史龍端坐最中央,是一個面色稍微黝黑、看上去帶著一點儒雅的中年,但是腰間的長刀表明這個儒雅的中年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老實人。

而在兩邊的太師椅上,還各分別坐著七八人,共有十五人,這些人身後還各有侍衛;相比於門口的人,這些侍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每一個人身體中澎湃的血氣——一看就是高手,而且是殺過人的高手!

蕭浩進來的時候,大家正在討論著什麽,很是激烈。

“小浩兒,來,讓舅舅看看。哈,一年不見,長大了不少,聽說最近又搗鼓出不少好東西來!”坐在蕭浩的父親蕭史龍右手的第一人,兩鬢已經有些許白髮,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從小蕭浩就對這個舅舅有些害怕;不過現在不害怕了。

“蕭浩見過各位叔伯,見過父親,見過舅舅,見過各位大哥。”蕭浩卻很優雅的抱拳一圈,而後緩步走到父親的左手邊末尾坐下。

在蕭史龍的左手邊,是蕭家的人;而右邊則是李家的人,是蕭浩母親家族的一邊。蕭家雖然僅僅是一個一般的大戶,但也有那麽一些錯綜的關係,放眼望去,廳堂內十幾號人全都是五代以內的親人。

但是蕭家一般沒有什麽緊急情況的話,不可能將所有的人著急起來,更別說將親家都找了過來。現場所有的人雖然談笑風生,但蕭浩還是從所有人的面色中,看到了沈重。

“小浩,過來,到父親這裡,我們現在遇到一個問題,考量一下我們的神童。”蕭史龍雖然為人威嚴,但對於自己的兒子、而且是如今唯一的兒子,還是很溫和的。

“好的父親。”面對所有人的目光,蕭浩很自然的站在父親的左手邊。

“小浩,今天我們所有人在這裡,也是因為遇到了如今最大的問題,那就是王庭終於注意到了我們這裡,而且當朝宰相要在我們這裡設置正式縣治,並且準備調遣軍隊駐守。

雖然說現在大離王廷已經式微,但終究是王庭,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但是,要是我們不做反抗的話,估計宰相到時候隨便一個罪名,我們就要家破人亡,甚至被抄家滅族。這樣的事情,最近已經不少了!

但要是直接和朝廷對抗,無異於螳臂當車,只能加快我們的滅亡而已!我們至少還需要兩年的準備時間。”

蕭浩年紀小小,卻皺著眉頭靜靜地聽著,“當朝宰相?是雜家在大離王庭的代表呂弼?

最近治學在家,對此人以及相關事項了解不多,還請父親解惑。”

“嗯!”蕭史龍聽到這個名字,就立皺眉頭,“這宰相先不說代表哪一家,其本人也是一個人才,在大離王廷大廈將傾的時刻,竟然靠著自己的力量和手腕,將大離王廷給撐起來。一力撐天,不過如此!

宰相呂弼更是將自己比作大離王廷的中興之臣,立志為大離王廷: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為人清廉而有大才,處事公正,至少表面上如此,因此上至王上權貴,下至黎民百姓,莫不稱頌。

傳聞:其才,徹儒墨,精名法,通經緯(天文),明術數(算命),被當今王上稱頌為:經天緯地、貫徹古今之賢能。同時其本人也是當今天下九流之雜家在大離王廷的首座。

因為無論是政治才能還是在世家、民間的影響力都十分顯著,三年前呂弼被提拔為大離王廷宰相,位在君王之下,統帥國內民政財貨,與軍事神策將軍和負責官員的御史大夫平級;但因為被王上看中,權利更大,被稱之為呂半王。

這三年來,宰相呂弼通過整治風紀、重樹法治,大力興修水利,並建立官學,整頓科舉,讓大離王廷竟然有中興之象。

只是終究是大廈將傾,大離王廷財貨不足;為此,呂弼通過整頓一些糜爛之地,鼓勵通商等,讓王庭有了一些資本。但終究不足。

因此,宰相也就將目光瞅向一些曾經不願插足的隙地。隙地就是一些州縣等交界處的地方,一般不大,狹長窄小,但這些地方確實是油水富足。之前一年時間通過整治隙地,宰相已經為王庭帶來了足夠的利益,並且將那些隙地中的寒門驅逐乾凈。

而我們海州,就是一個隙地。

現在,宰相竟然看向我們這裡,我們已經通過一些合作關係,得知宰相已經上書,最多兩個月就要兵臨海州,到時候我們很難有抵抗王庭軍隊的力量,而且也不會有盟友!

還有我們蕭家、李家也是寒家,一旦宰相伸手,等待我們的將只能是滿族趕絕的命運。

所以,我們現在不得不聚集在一起討論,但暫時沒有什麽好辦法。

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危險的時刻了!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與朝廷抗衡!”

蕭史龍說完後,緊緊地看著蕭浩,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蕭史龍可是寄予厚望的。從小就與眾不同,兩周歲就能夠讀書寫字,三歲出煮鹽之法,五歲開始更是在北山區域圈定一個什麽基地,裡面研究各種奇工巧技,並讓蕭家在短短幾年內成為富足之家。

而蕭浩在聽完父親的講解後,也在沈思,最近雖然一直在學習,並且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是並不全面而已。

但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困難,也是有心無力。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多年了,但準備還遠遠不夠啊;那點班底現在也只能說是種子而已,想要真正的成長為參天巨樹,還要一點時間。但顯然,眼下的危險就必須要解決了。

考慮到眼下的危機,蕭浩只覺得一種巨大的危機籠罩在自己的頭上。蕭家,說好聽了是大戶,是豪門;而實際上就是一個私鹽販子家族而已,見不得光的那種。放眼天下,這樣的家族只能稱之為寒門,家庭甚至不允許科舉!

話說蕭家所在地是海州,但這州很小,自嘲為“州”罷了,實際上僅僅只有一縣之地,東方臨海,西方與內陸接觸的地方卻有一半多的是山地,境內竟然還有大離王廷最高峰——神女峰!可以想像海州的貧瘠。在這個民以食為天的世界裡,耕地多少直接代表了財富的多少。而海州除去山地和鹽堿地,剩餘的肥沃耕地少的可憐。其北方是雲州,南方是慶州,都是大離王廷的糧倉,這兩個州都是方圓500里的州;唯獨中間夾著一個小小的隙地,沒有名字,但當地人自己命名為海州。

而在海州,因為地處隙地無人管轄——也沒有官員等喜歡這個貧瘠而彪悍的地方,所以成為天然的混亂之地;而在這裡土生土長的蕭家和李家,就是這裡面比較出名的幾家之二。其中蕭家是私鹽販子,李家是押鏢的,反正都不是什麽正當行業,江湖寒家罷了。

只不過海州原本就貧瘠,幾乎沒有什麽發展空間;但也許是貧瘠,造成了海州民風彪悍,而且這裡靠海,私鹽盛行,因此這裡成了遠近聞名的私鹽勝地,而不少走鏢的、私運的,來此發財。

但十幾年前蕭浩出生、懂事後,事情變了。先是蕭家開始製作精鹽,而後開始有鑌鐵問世,兩家開始膨脹;而順帶著也讓海州開始富裕起來。

而顯然,富裕起來的海州,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肥肉;比如眼下,宰相就看好了海州這個地方;至少,眼下看來是如此。

周圍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看著蕭浩。在這裡的都是信得過的核心人員,大家都隱隱約約的知道蕭浩這個小傢伙不平凡。當大家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蕭浩才緩緩開口:“現在大離王廷大廈將傾,已經不僅僅是表面的問題,而是從根基處就已經腐敗。因此,縱使呂弼再賢能十倍,也只能讓大離王廷茍延殘喘罷了!

因此,只要我們能夠撐過眼下,自可無恙。甚至,海州自古以來民風彪悍,也許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有機會做什麽?蕭浩沒有說明,但在場的人全都眼睛亮了一下!大家都不傻,當然知道是什麽!

“小浩兒,咱先不說以後怎麽樣了,眼下怎麽辦!眼瞅著朝廷已經將眼光看向我們了,先想辦法度過眼下才是啊!”

蕭浩轉過頭,“大舅,我已經有想法了。現在誰帶有大離王廷的地圖,不用很準確的,一般的地圖就足夠了。另外,主要是標註了大離王廷境內的隙地分布情況。”

“這簡單,我們經年走鏢,詳細的的地圖沒有,但是大概的還是有的。”大舅李玉龍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一疊布帛,上面有用黑、紅、藍等色彩和不同符號標註的地圖。這樣的地圖在這樣的世界裡,是軍事級別的秘密,一般人就算是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被逮著是要殺頭的——你有何居心啊,竟然有如此機密的地圖。

蕭浩一邊聽著大舅的講解,一邊豐富著自己的想法,漸漸地一個成熟的想法就跳了出來。對周圍一拱手:

“各位叔伯,小子已經有一個想法了,但僅僅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大家一起完善一下。”

“說說看。”蕭史龍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兒子,但卻聰明伶俐,還懂得那麽多東西,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兒子,但是卻足以勝任別人幾百個後代!

“是,父親。各位叔伯,小子先問一個問題,大家認為當今王上最在意的是什麽?”

嗯?所有人一下子陷入了沈思。

“嘿,這東西還用想啊,當然是屁股下的座位!”大舅李玉龍最先反應過來。

蕭浩看著自己的這個大舅,果然能夠帶領李家走鏢天下的,真心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雖然話粗但卻直指本質。

“大舅說的對,作為王上,無論有什麽樣的想法、作為等,其本質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

包括眼下的情況,提拔雜家代表呂弼為宰相,並且整治隙地等,說好聽的是為天下,說最直接的,就是為了自己的座位。

而同樣,作為宰相,他本身就是雜家在大離王廷的代表,那麽其所作所為也必然是為了雜家而不是完全為替大離王廷的黎民百姓!”

“好!說得好!”李玉龍大吼一聲。

“謝謝大舅的贊揚。”蕭浩微微行禮,眼中精光閃閃“既然說到了本質上,那麽我們就有了借力。像眼下的情況,我們很難自己抗衡,而也找不到直接有力的盟友,那麽就只有一種情況,讓王上將這個宰相給辭掉!”

“這不可能吧!”蕭史龍這個時候開口了,小子你別誇口啊,人家宰相已經為大離王廷挽回了如此大的頹勢,怎麽可能將這個宰相給辭掉呢!

但是旁邊李玉龍卻已經想到了什麽,兩眼放光的看著蕭浩。

“父親,宰相呂弼這樣的行動雖然看上去給大離王廷帶來了中興之象,但僅僅是表象而已。大離王廷500年以來,已經積弊嚴重,早已病入膏肓,現在也就是回光返照而已。

可以想像,宰相這樣的行動,必然在朝堂上造成了無以計數的敵人、侵犯了無數人的利益;而我們只要給這些人一個藉口,剩下的事情,我們坐看風雲變幻就好。

哼,小小的一個宰相而已,相比天下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這小官官忒麻煩,大好的宰相卻沒有眼光!但無論如何,為了我們的穩定,為了減少以後的麻煩,就只能一下子將他弄掉了!

我們這樣做。

大舅應該能夠聯繫到一些小官員吧,用金錢開路,我們起草一份請願表,送到王廷。

另外父親,我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宰相的‘用心’!

雖然說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好宰相,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將手伸到我們這裡!

那些被侵犯利益的官員、世家大族等,就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只要送上一個藉口,他們就會把事情推下去!哈,就不信呂弼這下子還有機會找我們的晦氣。”

說道最後,蕭浩語氣鏗鏘有力,小小的身軀上,竟然有一種梟雄的氣質。

這氣勢在瞬間噴薄而出,但卻一閃即逝。然而就算是如此,依然引起了一點關注。

儒家宗廟,經久不息的公德燈猛然閃爍一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忽然抬頭,眼中金光閃爍,若有所思!

武當秘府,一個老道士猛然睜開眼睛,眼睛中一點柔和的白光閃爍,前面緩慢盤旋的陰陽魚似乎顫抖一下。老道士緩緩開口:“這是第幾次了?難道真的是天下即將大亂,英雄輩出?

哎,自從幾萬年前天地間靈氣開始消散,現如今靈氣已經稀薄到極限,修道百年竟然無望長生!

難道,真的是天地巨變,即將開始麽!

傳說人有迴光返照,天地也會有吧。也許,還有一個短暫的中興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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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宰相入獄


一道請願表,被送入一個小小的官吏手中,然後進入七品官衙,而後被不斷地修辭,然後一道道呈上。短短三五天時間,就已經送達王都。

最開始,這一道請願表很粗糙,一點隱晦都沒有,和直接罵街差不多;但蕭家終究是寒門,也沒有太多的學識,能將事情說明白已經難得了。但是沒有關係,因為呂弼宰相的變法實際上已經傷害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而且就如同前文所說的,呂弼本身就是雜家在大離王廷的代表,其所作所為難免夾帶私活!

而現在,這一道請願表被不斷地修飾、上遞,僅僅七八天時間,竟然被送到了當朝御史大夫手中孔祥手中。與宰相相同,御史大夫也是一品大員;宰相負責天下大權,而御史大夫負責官員任免擢拔等。而只要任何帝王不是傻子,就不會讓宰相和御史大夫共同進退,一般都是敵對關係。

而大離王廷的御史大夫孔祥,卻是屬於儒家的代表,對雜家出身的呂弼當然有所反感!你看看雜家提出的什麽東西啊:兼儒墨,合名法!這不是在打儒家的臉面麽!

當然,也不得不承認,雜家思想開放,湧現出的人才也真的是不少!天下九流當中,雜家名列前茅!

在東勝神州中,天下九流分別是:儒家、雜家、墨家、法家、名家、農家、兵家、醫家、縱橫家!

這大離王廷的御史大夫權利還真的是不小,監察百官,當然也包含宰相。不過畢竟和宰相同級,不可能直接上門質問,但是可以彈劾!

只是孔祥為官幾十年,心思也不是一般的人能揣測的。當這個請願表拿到手之後,雖然裡面說的有些駭人聽聞,但卻好好地探查一下,甚至打開地圖好好地查看起來。當然,也要派人去外面收集下信息之類的。

這一道請願表經過多方的修飾,真的是:言辭簡潔卻蘊情真切,深刻的表達了一個普通寒門百姓對大離王廷的關切和擔憂。然而這請願表在中間部分一轉折表達了對“奸人”的擔憂啊。

下面描述了一個當地“道士”偶然間的發現。這個發現,簡直是“駭人聽聞”!就算是老謀深算的御史大夫孔祥看到這個“猜測”的時候,都差點跳起來!

整個大離王廷的“隙地”加起來,剛好形成幾個地圖上特殊的筆畫,生動形象的刻畫了一個烏龜的側面形象;當然這看起來沒有什麽。但是、但是在海州這裡有大離王廷的最高峰——神女峰;而在神女峰北方有一條大河——幼龍江,是東勝神州有數的大河之一,有地上小龍的稱呼。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原本宰相呂弼整頓的地方就形成了一個大約類似於烏龜的形象,而現在再加上神女峰和幼龍江,越看越像是一個玄武大陣!越看越像、越像越看!而神女峰在海州西部、幼龍江入海口在海州北方。那麽,宰相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文章到了這裡就沒有繼續下去;正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甚至連“神女峰和幼龍江入海口都在海州”這樣的畫蛇添足的話,都沒寫。

但沒寫的部分,恰恰給人留下了無窮的遐想。看看,你都準備在大離王廷的疆域內布置一個“玄武大陣”了,來,你給我說說,你是要做什麽呢!

只是有一樣出乎蕭浩的設想,那就是——御史大夫也是為官幾十年的老狐貍了,人家看到這個請願表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遞交給王上,而是——壓了下來!

這不是說御史大夫要有什麽算計,而是小心謹慎罷了。這樣涉及到了一個宰相的事情,弄好了是大功一件;弄不好那可是要惹一身騷的;要是嚴重的話,甚至可能被宰相呂弼汙蔑一個“裡通國外,見不得大離王廷中興之象”的罪名,那絕對要被問罪。

官場的黑暗一句話就能形容:陷害之極莫須有、汙蔑之至想當然。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真想要弄你了,不用找什麽真正的證據,只要能捏造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足夠了!至於說是真是假,真的有那麽重要麽?

說句實話,就算是最後證明你清白了,但卻已經被關在牢中半年之久,你覺得你出來還能如何?

但眼下終究是當朝宰相,而且是王上親口誇贊的“經天緯地、貫徹古今之賢能”,因此說句最直接的話,你也要考慮下君王的面皮啊。

只是孔祥這一壓,卻是苦了蕭浩——哈,都快一個月了,還沒有音信,眼看著宰相就要整頓軍隊來海州“開荒”了!我說你辦事情能不能利索點。

但是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大了,蕭浩只道得自己出了一個好主意,卻不能明白這個主意會給大離王廷帶來多大的震蕩!無論如何,宰相呂弼的貢獻,大家也是看在眼中的。

但是,別忘了蕭浩當時還讓李家在江湖上放出了風聲。而這個風聲,很快就流傳到了大離王廷的中州,而也就理所當然的傳到了當今王上的耳中;之後也傳到了宰相呂弼的耳中!

傳言當然就會有些誇張了,說什麽的都有,以訛傳訛麽!最嚴重的說,宰相這是要截取大離王廷的氣運,準備自立為王!這話太狠了,簡直就是誅心!

王宮,紅色的宮墻猶如燭龍盤臥,綠樹叢映中顯露一個個琉璃金頂,兩條河流猶如蛟龍戲水,流經幾個布滿了荷葉的池塘;一個個宮室極盡華美,玉做雕欄,媧石為壁,珊瑚雕刻窗欞,玉蠶絲帛做窗紗。養心殿中,檀木為樑,水晶做柱,明珠高懸猶如滿月,地鋪白玉,碧玉雕欄,簾為金絲穿蛟珠。此刻雖然是夜晚,這裡卻猶如白晝。

“王上……”一個老太監在旁邊小心地陪伴,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樣子。

而此刻,已經年過40的盛隆君王正面色陰沈的看著地圖,手指不斷地比劃著!每筆畫一遍,臉色就愈發的深沈一些。最後一狠心,拿起毛筆在珍貴的地圖上,開始畫起來。

大離王廷,雖然在這如今的東勝神州上,只能算是中小國家,但國家立意深遠。離,在八卦當中,是光明的意思;因此開國君王以“離”為國號,希望未來的王室能夠強盛,未來的大離王廷能夠強大。只是,如今的大離王廷實在是光明不起來。

還有,盛,也是大離王廷的國姓。如今的大離王廷君王姓盛名隆,國號貴平。不過看來,這“盛”和“隆”,加上“離”,還是無法讓大離王廷強盛啊!不知道是不是過猶不及。

當然,眼下的大離王廷盛隆君王卻心如刀割。國家式微,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帝王怎麽會看不明白!但就是因為看明白了,才會如此的無力!而這新出現的宰相呂弼,雜家的代表,卻讓盛隆王看到了一點希望!但現在,這個希望卻又被無情的摔碎!

最輝煌的,永遠是開國君主;而亡國君主卻永遠都是悲劇的代表!家國破碎,妻離子散,無盡屈辱實非筆墨所能夠形容。

不過現在的盛隆君王眼下只有眼前的地圖;你還別說,將全國各地的隙地連起來,然後加上神女峰和幼龍江,還真的是一個玄武的形象!

這下子,就算是再精明的人,也都要產生疑心了!就如同蕭浩所猜測的那樣,對一個帝王來說,天下百姓的疾苦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屁股下的座位啊——要是沒有了這個座位,我也就不能為天下百姓做點什麽啦!

“哎……”盛隆王忽然嘆了一聲,一瞬間身影有些佝僂。從十幾年前上位開始,就改國號為“貴平”,取義:和心靜氣、以和為貴、共求繁榮的意思。原因也是因為大離王廷五百年來,各種社會衝突等,已經達到了巔峰;王廷統治已經開始不穩,朝堂之上朋黨相爭、爭權奪利;為了緩和階級鬥爭,不得不采用所謂的“兼收並蓄”的執政理念——實際上就是和稀泥!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呂弼的出現,無論是行政能力還是才華等,都讓人眼前一亮,因此三年內被連續提拔,終於成為當朝宰相,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而呂弼也是能人,通過整治隙地等,在沒有大量的影響權貴利益的情況下,為國家帶來了豐厚的收入,讓舉步維艱的大離王廷有了一些中興之象!

但是、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眼下這幅粗劣的圖畫!一副,勉強能夠認出來的、或者是牽強附會的“玄武”圖!作為一個處於氣運爭鋒興起時代的君王,怎麽會不知道這些東西呢!就算是不精通,但一知半解還是有的!

老太監站在旁邊卻也不吭聲,卻也能明白王上此刻的糾結。流言,值得信麽?但是再想想宰相是什麽人呢?那是:徹儒墨、精名法、通經緯、明術數的能人啊!那麽,這樣的一個能人,太有能力了!你的能力已經讓君王都感到嫉妒和無法把握了!有時候,能力太大也是罪——另一種的懷璧其罪罷了。

是的,這件事情擱在別人的身上也就是那麽回事了,但是擱在宰相呂弼身上,抱歉,你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另一邊,如今的大離王廷還真的是離不開宰相!

這件事情一時間難有抉擇,率先得到“請願表”的禦史大夫也在重新修改請願表,但卻遲遲沒有遞交。隨後得到信息的君王也在猶豫,想著看看這宰相的態度到底如何。

事情一拖兩天過去了,宰相府的小嘍囉們也終於知道了民間無限誇張的謠言,而後告知宰相府總管,總管一聽這流言,一下子嚇得面色煞白,連夜告知宰相呂弼。

“海州!”呂弼不愧是宰相,第一時間就鎖定目標。但就算是鎖定目標還能如何。現在情況也只能是氣的渾身發抖。

“呼……”呂弼疲憊痛苦的閉上眼睛,“想要做點事情就這麽難啊!”

然而等到總管離開後,剛才還表現痛苦的呂弼忽然睜開眼睛,陡然站立起來,眼睛中閃爍瘋狂地光彩,“誰!是誰!竟然破壞雜家的布局!就差一點,只要能布局成功,就能攫取大離王廷三千里山河氣運,足以讓法家出來一個才能日月同輝的大賢!

可惡!可惡!斷人財路,一世難消;阻人道統,不死不休!!!”

然而雖然憤怒異常,呂弼還是調整心情,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的平和。許久之後,才終於平靜;“來人!”

“老爺!”剛才的總管再次跳了出來。

“準備一身素衣,一條鐵索。我自縛雙手,去皇宮請罪!”呂弼終究不是簡單的人物。天下間有自己的規律,既然入朝為官,就要遵守皇家道統。犯罪了、哪怕是流言蜚語,也要按照規矩來。

“老爺,不可!老爺,您連夜遁走吧,我在這裡頂著!而且此刻深更半夜,正是好時候。”這總管倒也忠誠。

“逃?”呂弼自嘲一下,“有的人活著,卻千夫所指!我,不想!我寧願死了,有人刻功立碑。至少,留下一世英名,也許會有回來的一天!總有希望不是。

去吧,趕緊準備。”

“……老爺,您,小心。”老管家一時間也有些蒼老。雖然宰相位極人臣,平常自己也是見官不跪——宰相門前七品官麽!但要是宰相倒了,自己這些人也沒有好活——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一些狗仗人勢的奴才而已,沒有了主人,奴才還是奴才。

是的,別看這宰相府家丁們氣勢強大,但他們都是賣身為奴的人,一道宰相倒了,他們就要重新過沿街乞討的生活。

呂弼看著總管蕭條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失敗了就要付出代價,而且相信這個時候,自己這裡早已經被各方監視起來,想跑都跑不掉!

抬頭看了看璀璨的天空,一道流星劃過天空;如猜的果不錯的話,那應該是某一個大能飛過。

如今這世界,大家都知道末法世界正在降臨,一個舊的時代正在遠去,而一個新的時代也在降臨!在這新舊交替之際,最是英雄輩出之時!但是不甘心遠去的舊世界,很有可能回光返照——而實際上已經有人發現,天地間的靈氣在緩慢的恢復!

很快,呂弼將官帽、官服、玉笏、官印、厚底靴、腰牌等,全部放在漆盤上,雙手帶著鐐銬,就這樣一步步走向王宮。從宰相府到王宮足有兩里地,當宰相還沒有到皇宮門前的時候,王上就已經得到信息。

當宰相一刻鐘後走到皇宮大門的時候,皇宮大門已然洞開,牛油火炬劈啪作響,侍衛整齊,幽暗無月的夜晚讓這一切顯得愈發的森嚴無比。長長的火炬之路一直延伸到太和門,然後在這裡停下。

君王已經盛裝待立,左右黃門與侍衛炳蔚生姿。所有人的面色,在牛油火炬的照耀下,顯示出一種明暗交錯的光影,更顯得森厲威嚴。

沒有進入太和殿,僅僅是到太和門,宰相、錯、是前宰相呂弼一下子就明白了,王上這也是有了決定。大開宮門,這是表示:寡人理解你,不會太追究,總算是開了一門啊;但不進太和殿,表示你也別再入朝為官了。當然,進了這個宮門,你也就別出去了——身後大門緩緩關閉!

別出去了,那去哪裡?無他,詔獄裡呆著吧。

“哎,忠臣去國,不潔其名。卿之青白,寡人必審之。”王上說完後,轉身就離開。

旁邊的老太監一擺手,就有人將呂弼手中的托盤移走。

“呂居士,請。”請到哪裡,不用說,詔獄啊。

然而呂弼卻只覺得心中發寒。自己無論如何對大離王廷也是做了不少貢獻,現在僅僅是因為一個流言就將自己下獄!!!好吧,這呂弼這是“不小心”忘了自己也有陰謀了。

實際上所謂的“忠臣去國,不潔其名”可不是什麽好話。整句話意味深長啊。

第一層意思:你要是忠臣的話,離開後就不要再去為你的名聲名譽等喋喋不休啦,咱們好聚好散。而且我給你一個面子,你也別亂撅嘴啊。當然你終究是忠臣能臣,我也不會讓你不清不白的——是否清白你自己知道就好。

第二層意思:深了一點。我覺得你勉強也算是一個忠臣了,一直以來都有不少人說你的壞話、打小報告之類的,我相信你也知道;但這些東西你也不用去爭辯了,沒有必要不是。更何況,你做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

第三層意思:整體來說我對你很失望,也很不滿,你去詔獄裡呆著吧!

而實際上,這根本就是絕交之言啊!一個“潔”字,意義深遠啊。

至於那個“卿”字也不是亂說的,社會階層王侯、卿大夫、士、民等,而呂弼終究是雜家的首座,就算是辭官了,也是貴族;再差再差也是士族。

鐵鏈聲音冷徹,嘩啦啦的聲音在夜晚傳出老遠。

呂弼忽然擡頭,眼中隱約的好像有一個漩渦。在他的眼中,王宮上空的氣運,已經開始稀薄;甚至有點點晦氣滋生。大離王廷,已經日薄西山啊!而且,災禍醞釀!

這個眼神一閃而逝,但旁邊的老太監也不是普通人。高手都在皇宮內呢,這句話在哪個世界都有一定的道理。不過老太監也是個妙人啊,我都太監了,也沒有後代,剩下沒幾年好活了,管那麽多幹什麽。索性眼不見為凈!

進了詔獄,呂弼怎麽說也是有地位的人,被鎖在一個還算不錯的牢房裡。

解釋下,有讀者有疑問,一個謠言就能讓一個大臣面臨身死?這在古代封建時代還真的是如此。因為謠言而被殺、甚至族誅的不在少數。尤其是一個臣子太過聰明的話,智近乎妖,是會引起帝王的猜忌的。而且本書還借助了那些被宰相侵害利益的貴族和統治者階層,有時候這些人只需要一個藉口,就能攪風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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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1 17:17:04

第三章 神仙打架


遠在千里之外的蕭浩還不知道,自己竟真的是歪打正著!只想著解決麻煩,卻不知道真的給說中了,毀了別人的機緣!那宰相竟然真的是在布置陣勢,準備攫取大離王廷三千里江山的氣運!

這一段時間以來,蕭浩經常靜靜地站在山間遠眺,身後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山谷。特殊是因為:這個山谷是蕭浩在5歲起,就開始著手布置的。說實在的,這裡面幾乎都是“基本”的東西,比如紙張,比如碳鋼,比如印刷術,比如火藥等;還有一些數理化基礎等。這裡的基礎依然薄弱,但好歹算是留下了種子。地球人來到異世界,不露兩手實在是不好意思呢,是不……

蕭浩三歲的時候,提出了“煮海為鹽”的方法;**的溶解不會隨著溫度變化而劇烈變化,利用這個,就能夠大量的提純食鹽。雖然法子很土,但卻最具有執行性。因此,蕭家利用精鹽大發其財。而蕭浩也成為神童。但深諳這個世界的蕭史龍從小就將自己的兒子保護的很好,外面聽不到一點風聲;而五歲之後,蕭浩更是學會“韜光養晦”,什麽事情都不自己出面。

韓勝和張雲兩人一左一右的守護在蕭浩身邊,手按刀柄,神情嚴肅。但是偶爾望向蕭浩的眼神,卻充滿了點點不明顯的敬佩。不說別的,外面千金難求的鑌鐵武器,在這裡滿地都是,連鋤頭都是鑌鐵打造的。不過現在還不敢拿出去而已。

但是此刻蕭浩卻眼神有些發直,顯然在思考。遠方隱約可見寬闊的幼龍江,再加上江中浪濤洶湧澎湃,以至於望不到對岸,滾滾波濤中,偶爾有一兩艘小船正在漁獵。此刻的時節已經是深秋了,雖然還算不上寒風,但也已經有些冷徹。

而再向右方稍微一轉頭,就會隱約的看到天邊有一條幽藍色的與白雲向交接的藍帶,那是海洋。

向左望,可以看到高聳入雲的神女峰,這裡是大離王庭的最高峰;周圍如同兩翼一般延伸出起伏的山嵐。

當轉到後方,就能看到不遠處的蕭家鎮,也就是自己的老家所在。

當然,蕭浩在心中感嘆,之所以能看到這樣遠,是因為,這個世界竟然是平面的!最起碼眼下自己知道的是近似平面了!

而每每在這裡站立,蕭浩就會不自覺地想起曾經——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話說,自己能夠來到這個世界,正應了一句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記得當初自己和朋友在大街上亂竄的時候,忽然天空傳來哢嚓的聲音,比閃電更加刺耳、宏大,甚至靈魂都在顫抖!然後就看到天空竟然裂開,一條裂縫橫貫天空,寬度足有半個城市大,其中顯現出一個傳說中的仙庭一樣的地方。之後就聽到什麽老孫神俺魂脫困了,砸爛你的淩霄寶殿;之後還有各種吵鬧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大吼:猴頭,你竟然將天書毀掉,天地難容……

而後,蕭浩就看到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在裂縫掉落,有的落到地面化作各種傳說中的寶貝,有的化作各種仙禽仙獸,有的化作宮殿山嵐;反正,整個華夏半個疆域都瘋了!而最後竟然有一道道紫色的光芒流落,其中比較顯眼的一道流光剛好砸到蕭浩的腦袋上!之後就不用說了,當蕭浩再次醒來,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不同的是,經過幾年的探索,總算是明白了,自己腦袋裡,竟然有半部天書!這天書只有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像是被暴力撕裂一樣,只有封面有一個金鼎文風格的“天”字,下半部分支離破碎,仿佛在訴說無情的暴力。不過遺憾的是,就算是這半部天書,至今蕭浩都無法打開;每天只能對著封面發呆。

至於天書存在的位置,也說不清道不明,好像是在腦海中,但是只要心中默想就能清楚地看到,而且是浮現在眼前的;但經過小心的嘗試,蕭浩發現,這天書就只有自己看得見,別人是看不到的。但有道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啊,蕭浩不能確定是否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因此平常很小心——既然連自己都能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說不定真的有人能看到天書呢。

至今來到這個世界十三年了,大概情況也摸得差不多了。首先來說,這個世界有很多傳說,但很多傳說都有根有據。但也因為現在的局限性等等,很多東西,蕭浩知道的也似是而非。

但大致的,蕭浩也做了一個總結。首先這不是地球了,而地球的一些知識,尤其是宇宙星空等的知識,在這裡有些不合適。其次,現在所在的世界,應該是本地傳說中三千三百大世界中,某一個世界的一角,叫東勝神州。但經過考證,蕭浩明白,這不是西遊記中的世界,僅僅是重名而已。

另外,這個世界也有各種上古傳說,但沒有三皇五帝;反而只有一個上古三王;三王之後就出現夏朝、商朝。

上古第一王神農,也就是現在九流中農家的先祖,是一個將五穀雜糧和蓄養提升到極限的人;不過這個世界的神農沒有醫學;倒是神農的兒子出現一個醫學奇才。

上古第二王倉頡,文字絕對是文明步入成熟、完整的標識。因此,盛傳倉頡有“偷天”之功。

上古第三王夏啟,第一次一統東勝神州,建立一個統一的大王朝:夏;是王朝而不是帝國;統神州千年。之後夏衰商興,統東勝神州八百年。

但商朝之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天下群起而攻之,最終商朝之後,天下四分五裂,再也沒有統一。到了如今,據說已經過去幾萬世,這裡也沒有什麽系統的紀年法。再加上各國混亂,大家都有自己的年號,換亂的一塌糊塗。

但總體來說,如今天下也算是有一點比較明顯的,那就是天下有三分!這所謂的三分,不是分裂,而是道統。形成這種分裂的,是因為在上古三王時代之前,世界開始逐步向末法時代過度。這個過程中,靈氣開始消退,而世界的本源之一的“氣運”開始顯現。但氣運既然能稱之為本源,那麽可想而知,當然是難以捉摸!

有人說,天地間的本源有很多,但最多最廣泛也最容易再生的,也最重要的,就是氣運了!!!而靈氣就像是氣運表面的泥沙,現在靈氣耗盡,氣運顯現!當然,末法世界也在緩慢的、逐漸的降臨當中!但有傳言,末法世界真正降臨之前,即將過去的時代會有一次“迴光返照”!

三分道統分別是:

首先是傳統的修行之法,也就是所謂的修煉,最後當然是飛升了。但是在三王之前,世界開始進入末法時代,世間的靈氣開始消退,修行日趨衰落。以至於今天,修行者只能困局深山,以山人自稱。當然,這是謙虛的說法,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修行依然是不容忽視的。但同樣,修行的衰落,也是大家看得見的。

修行是以門派來傳承的;修行講究靈氣和戰鬥力等。在人類的世界裡,主要是道門。當然,道門傳承諸天萬界,異常繁雜。

如今流行世界的武術等,只能算是曾經修行的練氣之法;適逢末法降臨,勤修苦練,倒也能有一些能力,但遠遠比不得上古之時。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如今這些修行之法已經廣行天下,修行門派也在通過這樣的方式篩選優秀的子弟;而這也讓廣大的平民有了一條求生之路。

其次就是三王開始,人類自發形成的體系,人類自己為了追求天地人的真理等等,百家爭鳴,最終匯聚成為如今的九流:儒家、雜家、墨家、法家、名家、農家、兵家、醫家、縱橫家!其余的還有一些邊角就不成氣候。

不同於傳統的修行,這些人類自發形成的道統,講究不去直接修行,而是“直接以人力悟通天地至理,然後立地成聖”。還有一點不同於修行的就是,他們不會過分的追求強大的戰鬥力;甚至在悟道之前,很多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生老病死亦不能免俗。

當初悟通這九流的先賢們也很果斷,既然世界已經開始進入末法時代,天地靈氣都要消散了,那我們就直接捨棄靈氣,以全部身心來專修氣運。因此一旦得道,這些人那可是有“通神”之能!也就是說,能夠直接得到神通!

按說這九流的體系能夠得到神通,應該很流行才對!但難就難在,“以人力求天道,人力有窮盡”啊;最終得其門而入者寥寥無幾!在人類的世界裡,勉強和衰落的道門持平罷了。

九流的傳承是世家血親宗族等,這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傳承體系。原本就已經困難了,更是為此造成了人為的壟斷。但是沒有辦法,這種求道方法本身就是以人力求天道,人啊,那都是有自私心的!又不是修行講究清心寡欲之類的——事實上這也就是忽悠百姓的手段而已。

而最後的一種就是皇家氣象了。但是皇家氣象如今已經衰落,天下四分五裂,不,應該說是支離破碎才對!而且關於皇家氣象的記錄等等,幾乎沒有任何文字記載,連口頭相傳都很少。這樣的情況當然引起了蕭浩的注意。

最後經過七八年的反複考證,大量的閱讀書籍等等,才算是找到一點頭緒。至少,蕭浩是如此認為的:

原來商朝後期,王室不再滿足“王道”而開始向“霸道”轉變;而世家和門派等,卻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就聯合起來搗毀當時的商朝。

為了找到這裡面的原因,蕭浩翻閱了大量的書籍,甚至去民間收集各種流傳之類的;最終在一殘本小說中,蕭浩看到這樣的字句:弱王道,阻霸道;焚帝王之書,斷王者之路!

有了這一句話,加上別的隻字片語等,蕭浩根據自己“曾經”的見識,加上這個世界十多年的學習了解,也就大概有了自己的推測。

所謂的王道,是指:君主以仁義治天下,以德政安撫臣民的統治,保合諸夏,協和萬邦;換句話說,王道,僅僅只能得到名義上的統一;其餘的你要保證人家的傳承道統和統治啊,你不能指染,只能流口水。而別人有事情了,你還要趕緊去解決!

而霸道則是:憑借武力、刑法、權勢等進行真正的統治!

那麽可想而知,在商朝後期,“君”王不滿意了,想要向“帝”王方向發展,結果世間恐慌,世家和門派以及諸侯國合力搗毀商朝,並銷毀王道和霸道的傳承,最終讓東勝神州成了眼下的樣子,支離破碎,而世家大族與王族平等對望。

而這也漸漸形成了如今的統治階級:王和諸侯(實際應該算是小王)、卿大夫和士族(這兩個大部分是世家,其中卿大夫算是世家嫡系,士族為旁支),而後就是平民了。平民之下當然是奴隸,不過如今奴隸基本上消失了,被冠以“賤籍”代替,如歌姬龜公之類。

而在平民當中,有發家致富的,也只能稱之為“寒門”,不入統治階級!說穿了,你就是蛤蟆群裡的青蛙王子,還是捕食者的食物!

不過如果平民才能“很”優秀,能夠通過各個家族、王室等的科舉之類的,也可以進入這些家族的附屬或者是做吏——還不是官呢,然後通過幾代的努力,最終成為士族。但這條路很艱辛!想想也能知道,如果這條路順暢了,怎麽能叫統治階級呢!

然而,作為統治階層僅僅是表象而已,實際上還有更深入的原因,這就是“氣運”!這也是蕭浩這些年來的總結。

在說氣運之前,要說下“運氣”。

有人鴻運當頭,出門遇貴人,彩票全都是頭獎,順手救了個人是國家主席。

而也有人黴(沒)運當頭,出門被車撞,然後掉下去的還是萬丈深淵,深淵下還有一頭腐食的鸤鳩……

僅僅這兩個例子就能看出運氣的重要性。說是世界操縱萬物的手段也不為過!

而運氣大成,就是氣運!

那麽一點小小的運氣就能讓一個人飛黃騰達!那要是匯聚天下的氣運於己身,會怎麽樣呢?舉霞飛升那真不是夢想啊!

但氣運終究是有限的,就算是能夠再生也終究比不上人的貪婪!人的欲望終究是無窮的。

而世家、門派、王族貴族等,通過壓榨下一階層的運氣,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因此貧者愈貧,富者愈富。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願意給寒門平民開一條晉升之路,出來人才都要給弄掉!不來當我們的奴才,就要去死!天才是什麽,那是天生具有大氣運的人啊——對世家大族來說,這就是靈丹妙藥!所以,你不投誠我就讓你去死!

而為什麽世家門派諸侯等,要合力毀滅王道和霸道呢?當然是因為,世界上最有效的匯聚氣運的方法,一般來說就只有一個:家天下!

做皇帝啊,一統天下!

因此世家權貴等合力銷毀帝王之書,也就能夠理解了!要真的是這個世界出來一個秦始皇一類的人物,大家都要去喝西北風!那麽為了自己的前途,就只能合力銷毀那個強盛的商王朝!所以當年的這個正在準備向霸道的帝王之路轉變的商王朝,甚至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

那麽這件事情對蕭浩的影響就是:沒有敲門磚啊!

修行入門,有百日築基之說。

書生入門,有寒窗苦讀之說。

而帝王之道如何入門呢?抱歉,沒有隻字片語來提醒。有道是萬事開頭難,現在蕭浩就是難在開頭上。蕭浩堅信,憑借著自己的見識和眼光等,還有半部天書打底,只要開頭了,自己絕對會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大道!但現在是,敲門磚都沒有,更別說入門了!

至於說蕭浩為什麽要死守一條路,非要走帝王之路呢?廢話,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人家穿越了都稱王稱霸,你總不能有一天見到別人,人家問:蕭浩,你做了什麽事情?蕭浩張口:我做了一輩子農民,老婆都沒討到!

而且這個世界已經是半個末法世界,或者說正處於從修行世界到末法世界的過度中,眼看著修行是沒有指望了,那麽就只能想辦法聚集天下氣運於自身,然後舉衝了!

並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天書!天書是什麽,說法很多,但至少蕭浩認為,天書是天帝之書!好吧,現在這傢伙就只有一半!還翻不開!

這一章比較難寫,修改好多次,前三章算是將本書大綱定位等都確定好了。另外,新書,急需大大們的支援。收藏、推薦、點擊等,都是天涯需要的。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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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9-11 17:17:04

第四章 矯旨斬宰相


卻說大離王廷,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所有文武大臣們看著宰相呂弼的位置空無一人,卻全都沒有驚訝,就這樣照常上朝。實際上不奇怪,能夠在王都位列朝班的,那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心明眼亮的。

自古以來能立在朝堂上的就只有兩種人:有能力的、有關係的!當然,太監和侍衛之類的別亂說。

鐘鳴三聲,御前侍郎尖細著嗓子:“有本先啟,無本稍後。”

一瞬間,所有的大臣都明白了,今天這是有事情了。一般情況下,都是“有本啟奏,無本退朝”;但一旦換了話語,無論是哪一種話語,都表示有事情。當然,事情緩急都有不同的暗示方式;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可不多。當然,宰相鋃鐺入獄的情況也不多。

大臣們卻依然按照正常的禮節,躬賀王上王體安康、江山永固之類的話語。因為這個世界宗族力量強大,因此雖然名義上王族高高在上,但官員等,也沒有所謂的跪禮;但是在正式場合,平民和奴隸在遇到貴族的時候,卻需要下跪。

另外還有就是祭祀的時候,也需要下跪。一般分為祭祀先祖、祭祀神祗。不過神祗的祭祀也分得很清楚,天上為神,地下為祗;神需要跪拜,而祗禮待即可。

“啟奏王上,臣有本奏。”御史大夫孔祥率先出列。

“嗯。”大離王上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滿意,或者是心情不好之類的。總之,今天的這個朝會氣氛不好。

“啟奏君上,前一段時間臣收到一份來自海州的請願表。這份請願表言論駭人,甚至有抨擊朝廷的意味;臣不敢輕易相信,因此遣人前往海州調查。昨天晚上,人員回來,臣連夜整理,不敢稍有懈怠徇私。請王上聽臣一一道來。”

“嗯!”盛隆君王還是一聲鼻響:你這時間真的是很巧了!剛好昨天晚上宰相“自首”,你昨天晚上就“連夜整理”,然後今天早上就上奏!

當然,能做到眼下的位置,孔祥臉皮也不用說的;毫無所覺的,整理一下衣衫,朗朗而言:

“臣三十二天前接到海州的請願表;但因所說事關重大,為天下計、為王廷計,臣特派遣明暗兩路人馬明察暗訪。

如今經過明確探查,已經證明,有些事情是真的,但有些事情難以求證。”

“哦?”大離君王眼神瞇了起來。什麽叫有些是真的,有些難以求證?這句話聽著像是求真務實的態度,但是稍微考慮下,就會發現,這裡面可是陷阱不少。

“啟王上,根據臣的探查與分析,有如下幾點。

第一,海州確實是同時具有神女峰和幼龍江,而且幼龍江入海口就在這裡,兩者相距不足40里;其次就是海州也確實是前宰相治理的最後一個隙地。

第二,除了海州以外,其余的隙地中,宰相每次都是親自登臨監督執行,每次也都有雜家弟子等隨行。

第三,這一次的玄武言論是已經確定為海州蕭家和李家所為;這兩家是親家。

以上這些,是已經確定的。

而沒有確定的就是,所謂的發現‘玄武陣勢’的高人,也僅僅是傳說;臣多番考證,無法證實。因此推測,此可能為謠傳。”

一時間,太和殿靜悄悄的,就算是大離君王都在靜悄悄的思考這幾句話的含量。這些話,隱含的意思就是:宰相心懷不軌啊,這樣的人,應該幹掉!

“卿有什麽建議麽?”君王神情有些疲憊,短短一時間,就已經將整個事情在腦海中轉了一圈——眼下這件事情已經不可避免的要影響大離王廷現在不多的穩定了;而且以前宰相強勢,加上雜家這大家族的威懾,那些小家族也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但小家族呢,落井下石絕對是沒有問題的!而只要儒家衝在最前面,後面絕對是搖旗吶喊一大片!大離君王已經可以“看到”,當消息傳開,整個大離王廷都將陷入動蕩!

而讓御史大夫說話,也是一種策略,有些話王上說出來,是不能更改的;金口玉言不是亂說的。而且讓臣下說,也是一種帝王手段。

但這個時候,王上的話,可謂正中孔祥的下懷,“王上,臣認為,我們應該請呂弼呂居士簡單對問一番方可。

另外,要請幾個雜家在大離王廷的人詰問一番。

這畢竟是為了雜家好,把事情講清楚了,於雜家、於王廷、於天下太平都有好處。”

“……好!這件事孔愛卿負責吧。”盛隆君王考慮好久,總算是點點頭。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棘手,讓別人代為處理,是一種很好的方式;到時候,要是天下不滿意,就將孔祥給退出去!這就是王權,一切都是君王最高!

朝堂的黑暗,不僅僅是因為同朝傾軋,還有來自帝王的無情!

之後的朝堂也就沒有太多的新事情;都是一些常規的雞毛蒜皮小事。這三年來,因為宰相在隙地覓食,因此國家相對有些富足,所以軍備等相對強大不少,所以國家也算是有些中興之象。這也是君王為什麽不願意下罪宰相的最大的原因。

但千不該萬不該,你宰相竟然想要攫取大離王廷三千里江山的氣運!就算是有這個可能也不行!

而在這樣的輕狂下,孔祥下朝後,當即就君王口令,著一隊御林軍封鎖宰相府,並親自將宰相從詔獄中提出,以馬車送還宰相府。

“孔爵爺,你這是要做什麽啊!”雖然坐在馬車上,但是呂弼心中不安。

“送宰相回府。”孔祥騎在馬上,跟隨御林軍前進;東勝神州支離破碎,那麽理所當然的,儒家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儒家也講究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不過在這支離破碎的神州中,禮樂崩潰,就不說了,但是射、御,卻也是一些儒家傳人所追求的。其中,御原本是駕車,但隨著戰爭的變化,如今的御已經變為騎射、騎戰。

“回府?我已經不是宰相了!”呂弼心情開始下沈。都是官場沈浮的精英,什麽情況都是門兒清;再考慮到儒家和雜家的關係,呂弼的心情就開始不斷地下沈。

都已經不是宰相了,卻要回宰相府,這是要幹什麽!還用說麽,審問!

果然,來到宰相府的時候,鱗甲閃亮的御林軍已經將宰相府包圍,一些曾經的宰相府大小人員,全都被堵住——當然,至於之前是否已經有人偷偷的離開了,就不得而知。不過御史大夫本來權利就很大,再有了君王的允許,更是權勢滔天,如今城門都已經被封閉,全力緝拿逃跑者——逃跑的,絕對有問題啊!

一個孔家的青衣家將忽然匆匆走來,來到孔祥身前,悄聲開口:“老爺,宰相府的老管家跑了。已經被我們發現,已經……”

已經怎麽了?沒有下文了……是的,沒有下文了!

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而這個家將已經將意思表達清楚了!

“做得好!”孔祥眼神閃過一絲猙獰。儒家和雜家,那絕對是世仇!既然有機會,那當然是不會放手。

更別說……

“呂居士,說吧,宰相府管家已經消失了,至今杳無音訊。嘿,昨天晚上事發,今天早上人就不見了。你說,這是不是有些蹊蹺呢?”孔祥冷笑著看著前方一副慷慨赴死樣子的呂弼,看到對方雍容的姿態,就眼冒火光。

一個罪臣,竟然毫無擔憂的在品茶!!!你這是在嘲笑我麽!

“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這一輩子,努力過了,也就沒有遺憾。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孔大人,你說呢?”呂弼也不是什麽軟骨頭,既然已經知道災厄難免,也就不會再枉做小人、跪地乞憐。而且用孔聖人的話評價此刻的孔祥,可謂之一針見血!

“哼,我覺得,你的管家已經是畏罪潛逃了。還有,這是從你宰相府中搜出來的地圖,上面有幾筆顏色頗重啊。嘖嘖,這幾筆的位置真妙啊!”

“是嗎?”呂弼笑了,“我怎麽覺得這幾筆顏色還有些鮮艷呢?”

“你看錯了!”孔祥笑了,“呂居士,枉君王對你如此看重,你確不思回報上恩,甚至上下其手,其心可誅!

王上有言,責令我負責一切!現在,判你死罪!

欲取大離三千里江山,你九族當誅!”

“嘩!”呂弼再也坐不住了,“孔祥,你為何如此歹毒!”

“哎呀呂居士,你這就錯了,我這是嚴格按照規程辦事呢,而且得到了王上的允許。”孔祥笑了,笑的異常開心!

孔祥根本就沒有向君王匯報,甚至沒有等到午時、也沒有到法場,當場就將呂弼斬於宰相府門口。可憐一代宰相、雜家在大離王廷分支的家主、首座,就這樣被斬首。而後整個宰相府都被嚴查!

而這還不止,之後孔祥更是矯傳君王口諭:念在宰相對大離王廷的奉獻,垂恩大離呂家一族性命,但為靖天下,逐全族出大離王廷境內,限一月離開。因為管家“畏罪潛逃、至今杳無音訊”,已經不必再審查了!直接判決!

孔祥幾乎是肆無忌憚的鏟除世仇!但能讓孔祥這樣做的底氣,就是大離王廷確實是命不久矣,而孔氏家族那是東勝神州九流之首,就算是君王也不敢亂來。一個君王只能管著自己的土地;但是一個孔氏家族卻影響整個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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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祈海州三年無雨


“哈哈,好!好!讓你心懷不軌,這下子自己身死不說,連整個家族都被驅逐。”蕭浩的大舅子李玉龍得意的哈哈大笑,臉上的疤痕一時間仿若活了過來。

此刻,蕭家和李家都是笑逐顏開。然後大家一起轉頭看著蕭浩,這真的是一個神童啊!看看,一個小小的主意,就讓事情徹底轉了個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都被屈殺在家,族人遭到驅逐。

然而無論是蕭浩還是蕭家、李家,都不會知道,他們的這一次行動,會給大離王廷帶來多大的變動;終究不是鐘鳴鼎食之家,不是貴族,不了解政治。或者說,利害當頭,誰還能顧得上別人!

隨後不久,孔祥憑借著強大的權勢竟然力頂君王,獨自承擔御史大夫兼宰相,權傾朝野,不過如此。

而整個大離王廷太多利益受到影響的大大小小家族等,此刻也開始反過來汙蔑呂家。大離王廷只是如今東勝神州的一個中小國家,而這裡的呂氏家族更是旁支中的旁支;因此現在一旦失勢,加上前面有儒家帶頭,大家就歡天喜地的落井下石。

有道是墻倒眾人推;短短幾天呂家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而因為要舉族離開,當然就要變賣家產;但是這種情況下不用說,價錢被往死裡壓,以前幾百兩白銀的東西,現在三五兩。實際上,面對這樣的利益,曾經的一些“戰友”都回過頭來推一把。

“欺人太甚啊!”一個白髮蒼蒼的呂家族老,仰天咆哮。

“老二!”一個頭髮同樣白蒼蒼的老者走來過來,雖然蒼老,但是腰身堅挺,“這件事情,哎,當我們這樣做的時候,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大哥,我知道。但是看到族人受苦,我難受!我難受啊!

不行,這些小人,就這樣放過他們,我不舒服!

大哥,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麽指望了,捨此殘生,給這大離王廷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一邊說著,呂家的這位二族老面色堅毅起來,甚至帶有猙獰、還有瘋狂。

“老二,你!”長族老滿臉滿眼的震驚。

“大哥,你覺得,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能給家族做點什麽?我們整個家族還要一個月離開大離王廷呢,要是帶上我們這些老人,實在是有些困難。與其成為家人的負擔,我們還不如留在這裡。

而且,我們的付出,必然會讓離開的族人得到上面家族的幫助和重視!”

留在這裡……留在這裡……留在這裡……

這四個字,一時間在長族老的腦海中不斷盤旋,最後仿佛一聲聲青銅鐘鳴,回蕩在靈魂裡。

“好!了此殘生,讓別人知道,呂氏家族不是他們能隨便動的!”長族老答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付出生命來保衛了呂氏家族的榮譽,那麽他們這個分支家族也會得到上一層家族的照顧;因為,這是勇士的家族啊!人家的族老都為呂氏家族的繁榮、名譽等做出了貢獻。

有道是老小孩老小孩,有時候一旦做出了決定,就十分的堅定、或者是擰;直接用族老的身份通知家族,隨後八個族老就聚集起來,大家討論下過程。

長族老:“如今家族離開,氣運卻是當地的,我們無法帶走。與其如此,不如耗盡了。我決定,要利用這些氣運,來為呂家的榮譽,增上一筆!”

二族老:“大哥,目前我們有氣運鼎三個,剛好是一個小國內顯赫家族的氣運,或者相當於一縣之地三年氣運。”

“一縣之地三年氣運?”三族老沈默了一會,忽然開口,眼睛中寒光閃爍:“我們用這些氣運祈斷海州三年災荒如何?”

“老三,為什麽是這個建議、想法?”長族老忽然問道。顯然,選定目標,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

“大哥,首先來說,我們氣運不多,而又要造成足夠的影響,那麽孔家這個家族就不能去影響;而且我們兩族上層畢竟沒有撕破臉皮。而剩下的就是一些小官員、家族,不值得我們動手。因此,我覺得,海州最合適,影響足夠。

首先,他們是直接的關聯者,其次海州勢力弱小,而且因為沒有貴族等鎮壓,而氣運散亂!第三,海州剛好是一縣之地!

最後,海州弱小,也沒有什麽大的力量,因此他們也沒有能力報復我們!”

“好!”一時間不少人同意。

八個老人隨後共同進入宗廟,莊嚴的宗廟中,開始準備。地面上有三個一尺大小的三足圓肚青銅鼎;其中兩個青銅鼎上有三條盤繞的蛇的雕紋,還有一個只有兩條蛇紋。這就是氣運鼎,一個家族的根基之一。氣運越雄厚,家族越穩固;反過來,家族越穩固,也越能聚集更多的氣運。

只要有足夠的氣運匯聚,在簡單的引導下,氣運就會自發匯聚成為青銅鼎的樣子。這個不需要人為的干涉。

最小的、最基本的氣運青銅鼎是一尺高度,按照氣運高地,上面有1-3條蛇紋浮雕。

三個蛇紋滿了以後,再次匯聚的氣運,就會出現新的青銅鼎。

等到小青銅鼎匯聚到9個以後,就會自動聚合成為一個兩尺大小的青銅鼎,上面還是蛇紋雕刻,不過會生動一些。算是簡單的三、九升級了。

兩尺的青銅鼎匯聚9個之後,就成為一個三尺的,三尺的依然是蛇浮雕,但會更加生動,或者說栩栩如生。

三尺的夠了之後,匯聚成為四尺青銅鼎。

四尺青銅鼎上面的浮雕,就是蛟龍。

按照上面的升級規則,到了七級青銅鼎,就是七尺大小,這時的青銅鼎浮雕就是龍了。

據說當年夏啟年代,曾出過三龍九鼎,定鼎東勝神州。但之後天下四分五裂,如今最大的中原地區的王廷,也只有三蛟九鼎!還是“據說”。

而現在,擺在大離王廷這個呂家分支家族宗廟中的,是兩個一尺大小的三蛇鼎、和一個一尺大小的兩蛇鼎。這樣的氣運數量,差不多能和海州三年氣運相比了——海州終究貧窮啊、至少在世人眼前是如此。而這三鼎氣運,卻是呂家在這裡,幾十年的積累。

收拾好之後,大家就在這裡盤坐、平心靜氣的等待;黎明時分……

“燃香,備祈禱帛書。”

瞬間,就有一些家族的核心孩童上前,燃起筷子粗細的香,一尺長;而一些黃色的絲帛從供奉桌下拿出來,上面寫滿了一些篆書;如果能看懂的話,會發現是一些禱告天地、禱告神祗、禱告先祖等的祭文。

還有水果、五穀、素食,也擺在氣運青銅鼎前面。初級的祭祀,只能用素食等。

一切準備好之後,孩童在旁邊肅立,隨時準備幫忙。

而後長族老就跪下,點燃祈禱帛書,後面七個人在長族老後面一字排開。

煙火繚繞中,長族老緩緩開口:“今大離王廷呂氏蒙辱,心難平。特此禱告先祖,容我等以性命、榮辱為祭,燃燒三鼎氣運。

禱告蒼天司雨神,以三鼎氣運,祈禱斬斷東方1000里外、幼龍江入海口之海州三年雨水。

懇請恩准。”

“懇請恩准。”後面七位老人一起呼喊。

呼……忽然大風捲來,一瞬間香、鼎、祈禱帛書猛烈地燃燒起來,祭品更是第一時間粉碎,在風捲攪之下,化作一個小型的龍捲風;龍捲風,是風之龍;就在這時候,氣運青銅鼎徹底粉碎,上面的簡陋的蛇浮雕,化作影子竄入龍捲風;一時間,龍捲風好像化作一條青蛟,但十分朦朧,在半空半懸。

隨後青蛟張口咆哮,一種震懾靈魂的聲音覆蓋在八個老人身上,緊接著青蛟猛然向八人身上撲去。

啪嗒……仿佛泥沙散落,八個剛才還是血肉之軀的老人瞬間化作齏粉,隨風而去。而青蛟猛然穿過宗廟,竄入高空,消失於藍天白雲之間。整個過程中,宗廟竟然沒有損壞,好像剛才是影子一樣。

之後風平浪靜,這裡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是大離王廷之內、大離王廷之孔家分支等家族的族老,都感受到了氣運的波動!雖然勉強達到一縣之地三年氣運,但這些氣運卻也是呂家幾十年來積累的總和,不容忽視。

“發生了什麽!”旁人當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海州人例外!此刻只要在海州地面上的人,所有人腦海中莫名出現一種頓悟:海州東部未來兩年無雨水!

為什麽是東部?為什麽是兩年?

海州西部有神女峰啊——這可不是擺設,這是一點;而另一點就是,如今的海州其實比別的地方富裕多了,國家衰落,氣運流轉,以至於海州氣運莫名的豐富。但兩年無雨水,也足以震驚所有人了!

“這是怎麽回事!”蕭浩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就在剛才,明明睡得很死,但莫名的,腦海竟然出現這樣的覺悟!這很奇妙、也很詭異!

沒有人對自己說什麽,也沒有夢到什麽,就是一種感覺、一種莫名其妙而詭異的感覺!莫名奇妙的進入自己的腦海中,然後莫名奇妙的知道未來兩年海州東部無雨!

海州東部,未來兩年無雨水,今天開始!

這詭異的事情,讓蕭浩再也睡不著,雖然這時候是黎明最黑暗的時候,天色還是有那麽一絲光亮,而蕭浩也摸索著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作為另一個世界的靈魂,蕭浩還沒有養成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腐敗生活,從3歲能自理開始,就盡量的堅持鍛煉、堅持獨立生活。

出了門,發現丫鬟湘兒、一些護衛等等,都在談論;大家震驚的發現,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蕭浩臉色陰沈。這詭異的世界,實在是讓正常(地球)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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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夫所指


蕭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因為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廣泛流傳,而且海州終究是一個隙地、一個文化空白處、一個土匪窩子!!!而且蕭浩此時短短幾年的經驗,也不足以判斷情況。雖然說,蕭浩的無神論已經被打破,但讓他完全接受這些東西,還是要一點時間。這些年來,蕭浩主要是在搗鼓自己從地球帶過來的那些不多的知識——別忘了啊,自己可沒有帶計算機,也沒有帶什麽隨身圖書、爺爺之類的;已經記得東西都有不少已經似是而非了。

還就是有一個天書,還是半部殘卷!至今都無法打開!

但是,蕭史龍等人不同,這都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啊,尤其是蕭浩的大舅李玉龍,走鏢天下,什麽樣的風聞沒有聽說過。黎明時分,直接跳將起來,獨自騎馬嘩啦啦的滾到蕭家,那樣子真的是連滾帶爬。這事情,真的是有些大條了!

等李玉龍獨自一人來到蕭家後,蕭史龍也將蕭浩提了過來。

“舅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蕭浩到現在還在迷糊呢;尤其是看到眼下自己這個一直以來很穩重的大舅,竟然如此慌張,著實有些不解。

“嘿,你小子還真的是鎮定。”李玉龍看到自己外甥那鎮定的樣子,就來了火氣,“小子,你知不知道,最多明天,你們蕭家就會千夫所指,被整個海州民眾指責!”

“嗯……”蕭浩很無辜的眨眨眼,我說,你雖然是長輩,但你好歹也要把事情說清楚了才好吧。

看到蕭浩的眼神,李玉龍也忽然反應過來,“哎,還是孩子啊。算了算了,你聽著,我將可能的情況分析下。

首先來說,這次事情很可能是海州氣運示警,所以,在海州的人,在剛才,全都得到了這樣的警示。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據我的見識和推測,很有可能是有人,一般是比較龐大的家族,消耗大量的氣運,換取海州兩年乾旱!而且對方成功了!

一路上,我分析也就是呂家所為了,他們離開大離王廷,當地的氣運也帶不走,還不如瘋狂一把,也許還能有些別的收獲。

算了,不說這些。現在的問題是,未來兩年海州真的無雨!將會連霧氣都沒有!甚至連一朵白雲都沒有!你知道麽,從現在起,未來兩年、一直到後年的今天,海州都將一滴雨水不會降落!

你能知道那是怎樣的情景麽!到時候整個海州東部將會成為一片死地!”

說道最後,李玉龍已經有些瘋狂地快要喪失理智。

“嗯!”蕭浩臉色漸漸陰沈下來;蕭浩不傻,尤其是還有著別的記憶和經歷等;之前之所以對這件事情不明瞭,是因為這裡的經歷、積累等不夠。而現在,經過舅舅的講解,也算是大概明白全部了。

而就是因為明白,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才面色更加陰沈。蕭浩仿佛看到了整個海州東部蕭條的景象。

“現在正是冬麥參芽的時候!”蕭史龍焦急的跺著腳,“呂家,太可惡了!

玉龍,我們派遣一支30人的騎兵,去將呂家即將離開的人,全部殺掉!讓天下都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李玉龍卻出奇的冷靜,“史龍,不可。首先呂家作為世家大足,權勢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而且這件事情別人不會認為是呂家可惡,會認為是你們家,可能會包括我們李家,我們隨意招惹呂家的原因!以後我們兩家的事情,嘖嘖……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真個海州的問題!”

“明明是呂家做的!”蕭浩忽然有些憤怒,“原本就是呂家覬覦我們這裡的財富等。要是讓呂家真正的來到,我們這些寒門全都會被趕絕!

是我們出的主意,打消了宰相的計劃。

而現在,更是呂家做出的瘋狂舉措!憑什麽指責我們!

要不是我們,他們早就死了!”

“可他們不是沒死麽!”蕭史龍忽然神色有些苦澀,一句話點明核心。

“哎!”李玉龍嘆了一口氣,“人心之不足,猶甚巴蛇吞象!”

蕭浩卻並沒有兩人那樣的苦惱,而是想了想,忽然開口:“父親,舅舅,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想像中的嚴厲啊。”

“嗯……”兩個大人一時間將目光對準了蕭浩,對這個小神童,大家可是深有感觸。

蕭浩很自然的,從父親懷中要出一張簡陋的地圖,“父親,舅舅,你們看,海州很小,東西50里、南北40里。其中西部有20里高山險谷,荒無人煙,只有東部才是海州的繁華之地。而且西部不是受災區。

而海州海岸周圍至少3里,是鹽堿地。也就是說,海州的繁華區域,是一塊東西27里,南北里的地方。

這個地方看起來不小,但別忘了,海州本來就貧困,人口卻不多,耕地也並不集中。

按照我的估計,海州當地人口,全部聚集起來,應該不足20萬。我說的是人口,不是‘戶’。”

蕭浩說道這裡,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兩個長輩。在這裡,官府等統計民間,一般都是習慣按戶統計,而不是直接按照人口統計。

看到兩人在聽,蕭浩繼續解說,“而我們的機會就在幼龍江。幼龍江,號稱東勝神州十大長河之一,流經十幾個國家;到了我們這裡,更是在入海口,從這邊望不到對岸。要不是因為山脈阻隔,對岸的地方,可算不到我們海州這裡,而會被劃分到背面的雲州統轄區。

面對這樣的一條大河,我們根本就不愁水啊。而且我們這裡的地勢受山地影響,西北面偏高、南和東南面偏低。整體地勢為,西北上翹、東南下陷之勢。

所以,只要我們在西北方向掘開江口,一點水流,就足以讓我們這裡變成富庶之地。當然,就算是20萬人口齊上陣,短時間也難以掘開足夠的溝渠,灌溉所有的田地,因此我們只能選擇有重點的幾個地區,並趁機會將人口聚集在一起。

哎,這也是我們的機會啊父親、舅舅。我們趁此收攏一些屬於我們的民眾;而且趁此機會,我們也能夠篩選出那些平常看不出反骨的二五仔!”

聽了蕭浩的話,蕭史龍和李玉龍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燦爛的光芒!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可行!蕭史龍是鹽販子、李玉龍是保鏢頭子,都不是什麽正當行業;理所當然的,兩人也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主。

那麽,如今大離王廷大廈將傾,趁此機會,將海州所有的民眾匯聚起來,為自己所用,建立一個班底,這在亂世是保命的基本手段啊!

是的,暫時來說,蕭史龍和李玉龍兩人還沒有想到別的,兩人想到的,僅僅是匯聚一下自己的班底。而且,要是能夠救濟20萬人,這些氣運匯聚起來,再利用好亂世的機會,足以讓兩家完成寒門到士族的跨越!

士族,那是東勝神州真正的上層社會!殺了奴隸、平民等,都不帶犯法的;頂多就是奴隸少賠點——如果主人要求;平民多賠點——必須要賠償。

“咳咳,”李玉龍忽然醒了過來,“我們先看看大家的態度如何。史龍,你們家負責西北方向的,我們家負責探查東南方向的。主要是那些小家族之類的。

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需要幫助。要是能得到大家的幫助更好。畢竟,我們海州有14個比較上規模的力量,手中掌握了大量的資源,要是能將這些力量集合起來,可保海州安然無恙。”

“好,我立即安排人!”蕭史龍做事情雷厲風行。

“等等父親還有舅舅!”蕭浩忽然擡起頭,“我認為,有一件事情要確定清楚,那就是,這次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不是我們兩家的事情。

因此,我們不答應任何條件!哪怕是一個銅板、一把米,我們都不答應!”

“這……是不是太絕對了?”蕭史龍有些猶豫。說到底,蕭史龍是鹽販子,總是要講求一點和氣的——商人麽,和氣生財。

“不!小浩說的對!”李玉龍卻不同,這走鏢的,那是刀頭舔血,“這次事情我們兩家非但無過,而且有功!要是哪個敢不長眼的,我去削了他!

這幾年我們李家沒有再海州殺人了,估計有些人忘記了!

嘖嘖,這幾年有錢了,我們剛剛組建的那一支50人的騎兵,也該亮相了!

有些人,不打不老實!”

蕭史龍再也沒有反對;能在海州這樣地方混成家族的,那都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物。別看蕭史龍對蕭浩不錯,那是自己的兒子;實際上在外面,蕭史龍同樣也殺過人的!沒看到隨身帶刀麽,那可不是什麽裝飾品!

就在剛才,蕭史龍還決定要帶領騎兵伏擊呂家撤離的人員呢!

之後,蕭史龍和李玉龍散去,各自吩咐親友家將等不提。

蕭浩也帶著自己的兩個親衛,韓勝和張雲,帶著20名威武的護衛,當即除了大門而去。這個時候,太陽才剛剛露出海面。

出了門之後,蕭浩就發現,門外明顯有不少不是當地百姓在監視這裡;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明顯也是剛剛趕到不久,而且一個個眼中帶著別的色彩。不過周圍也已經匯聚了不少當地百姓,正在期待蕭家的安撫——他們這些年來在蕭家受益匪淺,倒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實際上百姓的想法往往很簡單。

但是等到出了蕭家鎮,行往西北七里外的靠山鎮的時候,蕭浩還有護衛們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這裡的人口中全都是謾罵、指責蕭家的!他們沒有考慮到蕭家給他們免了前面的滅頂之災,甚至讓他們至少多活了兩個月的逍遙日子;他們現在只知道,是蕭家惹了呂家,然後呂家報復海州!事情就這麽簡單!

“忘恩負義!”韓勝相比於張雲來說,有些直性子;但張雲雖然沒有說話,臉色也烏雲遍布。大家現在的裝扮,有明顯的蕭家的色彩,而靠山鎮的這些平民,現在就指著蕭浩一行人罵罵咧咧。

“不用管這些,我們去大宅。”蕭浩年紀輕輕,卻沈穩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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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掃平天下


靠山鎮、靠山鎮,靠山吃山,別看和蕭家鎮就相距七里地左右,但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

蕭家鎮周圍只有幾個小山丘;而等到了靠山鎮這裡,因為接近神女峰,其所在的位置,已經進入神女峰周圍的山群了。奇峰險峻的神女峰以及山群,為靠山鎮提供了豐厚的山貨,藥材、珍稀動物等,甚至有玉石,都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當然,作為紮根在海州的主要力量,而且還與蕭家沾親帶故的,肯定也有不少財富來自私鹽。

還有一點必須要提,靠山鎮也是蕭姓,而且血緣關係與蕭家鎮有些近,雙方還互有通婚。據說上推六代,兩家的創始人是親兄弟。當然,對於任何家族來說,六代已經很遙遠了,足以當成故事來聽。至少,在蕭浩的心中,對於這個大宅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和陌路人一樣。

而靠山鎮的大宅,或者難聽的——山寨,是建立在一個山水環境不錯的山腰上,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小小一個山寨,名字竟然是:虎嘯寨!取虎踞雄山、猛虎下山之意;可以看得出來,地勢險要的情況如何;門前幾乎是30度陡坡,不算耽誤生活,但足以給進攻者造成極大的困擾。當然,從名字也能看得出來,當年建立虎嘯寨的人,也有一點文化的。

如今,虎嘯寨就是靠山鎮的實際統治者;和蕭家在蕭家鎮的地位相類似。不過蕭家鎮因為出了一個蕭浩,這些年來大有改觀;而虎嘯寨還是有些土匪影子。偶爾遇到同行還要紮唇典——這東西,有時候是欺負人,有的時候是慎重、有大買賣的時候。當然,蕭浩對於唇典這東西,可謂是七竅通了六竅,不說也罷。

一行21人,騎著馬,轟隆隆直奔山寨;蕭浩一馬當先,後面20人成兩排,腳下黃煙彌漫,恍如土龍奔襲,上坡路竟一時間不能阻擋多少。

如此情況,當然引起了虎嘯寨的注意。很快,三十幾個雄壯的漢子在墻上一字排開,人人張弓;在海州這地方,大家簡直是肆無忌憚。不過個別的力量後面還能牽扯到大離王廷內部的家族等,所以神經都要時刻繃緊。

一個大冷天穿著短袖衣服的壯漢當先站了起來,渾身疤痕不少,一看就是猛將,“停下,前面的芽兒(小青年),報個萬兒!”

唰!21人整齊劃一,準確的停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大約50米。這整齊劃一的動作,讓大漢眼睛瞇了起來,如此精銳,虎嘯寨都不具有!

“說人話!”蕭浩年齡不大,但此刻膽氣卻不小,從三歲開始就在父親、兄弟們的訓練下,加上從小的生活環境,也受到了極大地影響。最起碼現在,直接頂在最前面。

“哈,新上跳板(剛上道)的!艹,小崽子,哪家的,這裡不是你這乳臭未乾的娃娃來的。還有,道上可不安生,不是你這細皮嫩肉的娃娃能混的。”一聽蕭浩聽不懂唇典,大漢就嘚瑟起來,一口黃牙要和剛剛升起的太陽爭輝。

面對這樣的情況,蕭浩就一個行動,冷冷一笑,“看弓!”

隨後,蕭浩從馬鞍上摘下長弓,直接將書信掛在箭頭,對著大漢就是一箭!

蕭浩用的弓箭與外面的弓箭不同,滑輪什麽的還沒有那麽誇張,但是弓臂的設計和材料,都與眾不同,弓是鐵胎,而且上面有逐次減低的波浪紋、弓臂也比一般的弓長出一半有餘,幾乎接近現在的蕭浩身高。

如此優秀的長弓,加上蕭浩從小就鍛煉武力,一箭射出可是足量的一石之力。一石弓差不多要120斤,這在普通人當中,足以算得上是大力士了——別忘了,就封建時代的普通平民來說,飯都吃不飽,身體素質可想而知。(為理解方便,這裡的斤就用現代的計量單位了,僅供參考。以後的單位也會盡量取現代計量單位等,不會再提示。)

因此這一箭又急又快,幾乎沒有彎斜,筆直的對著大漢衝去。

在海州這地方,想要走道的,那是要靠膽量的,沒有什麽委曲求全之說;要是覺得膽子不夠大,就別出來混,否則只能死的更早。海州雖然不大,但真的是一個土匪窩子——當然,這樣說有失偏頗,但這個大環境還真的是如此。

所以,有時候一言不合,不是講道理,而是講拳頭!

“砰!”前方的大漢大刀一檔,直接將弓箭擋住。都是久經生死考驗的,很明白如何面對這樣的一箭。長刀一橫,準準的將箭矢擋住;隨後順手一撈,就將箭矢握在手中。這一手看樣子非常熟練了!當然,這也是被逼的,在道上的,大家就好這口啊!不熟練不僅丟面子,還可能丟掉性命!

展開書信,大漢看了幾眼,抬頭哼了一聲,“等著!”

一看是蕭家來人,大漢面色就就怪異起來。實際上,蕭家這些年來弄出精鹽,虎嘯寨也借此大發利市;蕭家只負責生產,少許直接販賣;大部分是搞批發的。這也是蕭浩的主意,薄利多銷,而且將危險分擔在整個海州,也拉起一批朋友。

現在就看看這些朋友是否靠得住了;而虎嘯寨從血緣上,和蕭家鎮還有些關聯,裡面不少人見了面,蕭浩都要叫叔叔等等;反正要見禮就是了。

很快,大門就打開。

“走!”蕭浩率先下馬,牽著馬往裡走。這時候要是騎著馬進門,絕對是侵略的表現。當然雖然下馬,但是每個護衛都將弓、箭、刀等隨身攜帶。武器不離身,這是最基本的;而正常情況下,也不會讓客人下武器。

算上蕭浩有20人進門,還有一個人沒有進門,而是騎在馬上,遠遠地觀望。這是一種必要的小心。

進了大門後,上百人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站在周圍戒備。蕭浩率先將馬韁給了門口的大漢,也就是剛才的大漢。

“小子!”大漢臉色一楞,就要發火。牽馬啊,這是小嘍囉幹的事情,不是大漢這樣的“領頭人”幹的。你竟然將馬韁給我,這是侮辱!

“有什麽事!”蕭浩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無論是身高還是寬度都大了自己一圈的壯漢,毫不退縮,腰間長刀已經半出鞘。

刀與鞘摩擦的嗆啷聲音,顯得異常刺耳。

乍進門,就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小小年紀,卻也有勇士之膽。

“哈哈,蕭浩賢侄,來看叔叔了,進來進來。”終於,前面房屋中轉出一個大約有二十五六樣子的人,下巴一縷鬍鬚,看上去有些瀟灑。

“蕭浩見過三叔。”蕭浩將長刀固定,緊走幾步,拱手弓腰;心中卻閃過這個人的資料。

蕭任海,虎嘯寨二當家,其父親蕭石劍是大當家;輩分上,蕭任海和蕭浩的父親蕭史龍同輩,因此見面蕭浩要叫叔叔。此人頗有智慧,雖然是寒家,但年輕的時候有機會花錢進入官學求學十多年,是靠山鎮的驕傲。

而此人蕭任海也爭氣,當年成績在所在的班級很突出,但是20歲後、也就是五六年前,毅然回家。經歷了什麽外人不知道,對於其所有的事情,外人也不知道。但知道,此人這幾年借助蕭家鎮的精鹽之利,借助海州的地勢等,讓虎嘯寨發展壯大不少。

不過可能因為小聰明多了,蕭史龍並不對待自己的這個便宜的遠方親戚。反正這蕭家的兩支之間,還是有些矛盾的——不過貌似就沒有家族內部沒有矛盾的!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也不能奢求什麽。

當然,今天蕭浩對自己的這個便宜叔叔,印象也不好啊,果然是小聰明太多了。蕭浩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剛才的情況稍微考慮就明白了;那個大漢扮黑臉,蕭任海估計準備扮白臉呢;但沒有想到蕭浩人小鬼大,做事情滴水不漏不說,小小年紀膽子也不小,鋒芒半露,卻已經寒氣逼人;眼看著大漢擋不住了,不得不從門後面轉出來。

蕭浩心中冷笑,你們這些小把戲,都是別人玩剩下的,真沒意思。

“來,趕了一路吧,去裡面坐坐。”蕭任海卻很親密的拉著蕭浩的手,那個親切勁就別說了。

韓勝和張雲兩人手按刀柄,緊緊地跟隨在蕭浩身後,不離左右。其餘的人和馬匹站在一起。所有人眼睛閃亮,到了別人的地盤上,那真的是要睜大眼睛。

三人進了裡屋,發現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根據坐位,蕭浩能準確的猜出兩人。

第一位,四十多歲樣子的,當然是虎嘯寨的大當家、蕭任海的父親,蕭石劍。下面空了一個作為,應該是蕭任海的;第三個是一個面色堅毅的、有30多歲樣子的人,下巴短鬚猙獰,這是蕭任海的姐夫、三當家:劉伯山。

蕭浩沒有落座,畢竟是長輩在場,就上前一一見禮,在類似於封建的環境中禮儀還是比較講究的。

隨後蕭浩仗著自己年齡小,主動開口:“五爺爺,這次事情蕭浩就不多說了,我這次來是想要借人的。”

“說!”劉伯山當先開口,面色不善,神色倨傲。

面對長輩,蕭浩也不能說什麽,不過卻看都不看劉伯山,直接面對蕭石劍,“五爺爺,今天早上我父親分析了一下,海州並不大,而且地勢西北翹、東南陷,我們可以再西北方向掘開幼龍江,就有足夠的水來灌溉整個海州,保證以後千百年都不用擔心海州鬧災荒。

這次事情是面對整個海州的,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共度難關!”

“嗯?”蕭石劍一直沒有發話,蕭任海輕哼一聲;而劉伯山就直接開口了,剛才蕭浩沒有看他,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蕭浩是吧,”劉伯山和蕭浩可沒有血緣關係,說話毫不客氣,“你回去告訴蕭史龍,這件事情是明明是你們蕭家和李家惹出來的,你們自己解決。

整個海州三萬戶,都看著你們兩家呢!”

一聽這話,蕭浩第一個想法就是上去胖揍這混蛋一番;不過蕭浩此刻卻毫無動作,強忍著憤怒,瞇著眼睛看了看蕭石劍、蕭任海,看著兩人毫不在意的樣子,一瞬間就明白了虎嘯寨的態度。

但終究年少氣盛!

猛然轉頭,看著劉伯山:“我聽說上下有別,劉伯伯,我不明白,為什麽五爺爺還沒有發話,你就先發話了!你難道是大當家的麽!”

“豎子!別以為你們兩家靠言論能誅殺一朝宰相,但卻不適合這裡!”劉伯山一瞬間如同引爆的火山。剛才蕭浩的話可是比較狠毒的,就差指著鼻子罵:你懂不懂做人的道理啊!

實際上,蕭浩這句話真的是欠考慮了,畢竟大家還沒有撕破面皮——至少大當家沒有發話。

不過,錯了就錯了,氣順了的蕭浩也沒有悔意;有些人就是賤,你不揍他,他就矯情。

“哦,合著劉伯伯竟然也知道宰相被殺、呂家被逐是因為我們蕭家結合李家做的啊。”蕭浩這句話語氣雖然正常,但停在劉伯山耳中,卻有種諷刺的味道。

“哼,不是你們兩家多事,怎麽會有現在的情況。如今的情況,你們兩家要負全責!”劉伯山語氣可謂是鏗鏘有力。

然而蕭浩卻不按常路出牌,轉頭蕭石劍,“五爺爺,您也是這樣認為的麽?”

“什麽……”蕭石劍沒有想到蕭浩這樣“狡猾”,直接將矛頭對準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但終究是老狐貍級別的,一眨眼就有了想法,“小浩啊,大老遠的趕來還沒有吃飯吧,先在這休息下如何?”

這句話巧妙,一瞬間將前面所有的緊張氣氛都抹掉了;當然也抹掉了蕭浩剛剛取得不多的優勢。

“抱歉五爺爺,小子想要休息,但是地裡的莊稼卻休息不得。我們必須盡快開渠引水!

我只想問,五爺爺,您也覺得這次事情是我們蕭家和李家的問題麽!”

對於這些拖字訣,蕭浩直接粉碎;和稀泥?抱歉,我沒有時間和你們扯皮!這件事情必須要盡快處理好,否則會對蕭家和李家造成難以想像的打擊。

因此,單刀直入,根本不安對方的套路,直接讓事情變成了針鋒麥芒,尖銳對立。而且讓蕭浩的氣勢一時間占據上風。

“小子,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麽!”劉伯山再次扮黑臉。

蕭浩頭一昂,“我代表三萬戶百姓而來!”

劉伯山:“好,小小年紀,倒是牙尖口利。”

蕭浩一拱手,“謝謝誇獎。”

“呵呵……”劉伯山被氣笑了,從來沒有遇到這樣難纏的,“小時伶俐,大未必佳啊。”

劉伯山也實在是一時間無話可說,直接開始罵人了。

這句話出來就,就算是蕭石劍、蕭任海都皺起了眉頭。而蕭浩身後的韓勝、張雲更是怒目而視,握在刀柄上的手上,青筋暴起。

這已經不僅僅是在罵人,還是在詛咒。當然,這樣的詛咒毫無意義,但是它噁心人不是。

蕭浩忽然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劉伯山,像是看待傻瓜。當然,對方是長輩,蕭浩不能直接開罵,但不是不能反擊。

一瞬間,蕭浩臉上笑容綻放,就像是遇到了喜事,先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嚴肅的一拱手,“劉伯伯,您小時候一定很聰明。”

“噗……”這一下,就算是蕭石劍都忍不住了。這反擊實在是太犀利了,尤其是蕭浩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更讓人好笑。

然而蕭浩卻並沒有就此放下,“劉伯伯,既然您這樣聰明,那您能分析下,為什麽我們蕭家要和李家聯手鏟除宰相!”

“這……”面對蕭浩這樣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一二三當家的,都一時間語窮。

就算是蕭石劍都有些惱火了,小子,你悠著點啊,不要得寸進尺了!對於蕭浩這樣“不知好歹”的態度,大家都有些惱火。實際上,事情到了現在,也足以表明虎嘯寨的態度問題了。

要是一般人,現在最多撂下幾句狠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但蕭浩並不是,不僅年輕氣盛,更是看不過這種現象,當年看歷史最恨的就是這種人,簡直就是內賊!

“劉伯伯,我已經等的茶都涼了!”蕭浩嘴角帶起冷笑。

從進來後,就沒有坐下!當然也沒有茶水!這是一舉兩得的諷刺!還有當然就是嘲笑三人此刻竟然不敢開口了。

“咳咳,”這個時候也只能是劉伯山開口,“小子,事情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決現在的問題。”

“劉伯伯,您還沒有回答小子的問題呢。難道您對我一個小孩子的話都不屑於回答麽?”蕭浩嘴角的冷笑,簡直能結冰了!你不是想要給別人背黑鍋麽,好,我讓你背個夠!

在一般人看來,這裡不合作,當然是離開了。

但是蕭浩認為,既然已經是不合作了,那就往死裡得罪,這樣以後下手也絕對有理由不手軟!敢這樣做的原因,也是因為蕭浩自信,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

“笑話,我為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劉伯山臉色已經不是黝黑了,而是暗紅;距離惱羞成怒就差一線!

“為什麽!”蕭浩猛然向前一步,距離劉伯山僅僅只有五步距離,相互之間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瞳孔的倒影,“為什麽?你竟然問我為什麽?

當宰相想要謀奪大離王廷氣運、當還海州面臨朝廷的屠戮、當三萬戶民眾面流離失所的危險之時,是我們、是我們站了出來!

當你們在尋尋覓覓、慌慌張張準備跑路的時候,是我們蕭家鎮蕭家和李家鎮李家聯合出計,免除了海州的災難!

這個時候,你們在哪裡!

就算是現在有天災,至少你們還有逃命的機會。這個機會,是誰給你們爭取的!

三叔,聽說您求學時,孔氏經典位列第一。敢請三叔對此事做一次評價。”

蕭浩最後話語一轉,卻轉到了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蕭任海身上。

果然,劉伯山一時間鬆了一口氣;而蕭任海猛然提起心來。

“蕭浩,我明白你的怒氣。可是這件事情,我們真的是幫不上忙。”面對一個少年郎的步步緊逼,三個成年人卻只能苦笑;最後蕭任海一看擋不住了,就只能苦笑的攤牌。

“哦?三叔,有什麽事情說出來,讓小子參考下。剛才劉伯伯也說我聰明伶俐呢,我想,一點小建議還是能給三叔幫上一點忙的。”蕭浩這句話,不忘將旁邊的劉伯山帶上。

“哢嚓!”劉伯山氣憤的已經將座椅扶手給抓斷了。

然而蕭浩好像聽耳不聞,直視蕭任海。

“這件事情,不方便透露。”蕭任海再次恢復了那種淡淡的瀟灑。

“是沒有吧!”既然大家已經快要撕破面皮了,蕭浩語氣也是越發的放肆了。值得尊敬的尊敬,不值得尊敬的,那就要打臉啊!

這下子,蕭任海都忽然渾身僵硬,這是氣的!當然也是因為就蕭浩如此不依不撓的態度,讓大家都有些受不了。在一般人認為,大家表現出一個不合作的態度後,大家就會哈哈一笑,然後退去;至少雙方留點面子嗎,也許下次還有合作嘛。

蕭浩的一切行為,簡直是蹬著鼻子上臉,而且赤裸裸、毫無掩蓋、針鋒相對!讓三人有種感覺,這不是在協商,而是在談判、交戰!而且是不留後路的那種!

眼看著事情要僵硬,劉伯山不得不硬著頭皮跳了出來:“小子,差不多點,有你這樣對待長輩的麽!”

劉伯山發誓,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面對一個小孩子,竟然然自己感覺到了無力!羞惱!

“是嗎?”蕭浩牙齒都露出來了,“就是因為你們是長輩,小子有困難才來找眾位長輩呢。”

這時候,就算是坐在最裡面的蕭石劍都已經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忍無可忍的“激動”。

“我們這裡幫不上你什麽,你走吧!”終於,劉伯山黔驢技窮,只能直接開口驅逐了。

“嘿!今天才算是看清你們這些人的面貌!”蕭浩環視一圈,頭一昂,眼中的不屑,讓蕭石劍都將眼光看向別處。

“有道是路不平有人鏟,天下不平有人掃!總有一天,我要掃天下不平事!”莫名的,蕭浩心中忽然豪情爆發。這一瞬間,蕭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目標、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世界仿佛一掃而清;只覺得之前好像眼前蒙著一層薄霧。

“掃天下?”劉伯山一楞,緊接著哈哈大笑,“小子,你先把眼下的麻煩處理再說吧。

嘿,一屋尚且不掃,何以掃天下!”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句話,仿佛化作洪鐘大呂,在蕭浩的腦海深處轟鳴……轟鳴……

莫名的一種決心、方向、認識,確定下來。

忽然,蕭浩腦海中的天書發出朦朧的光亮,封面緩緩翻開,第一頁上面緩緩烙下一行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字體渾厚,莫名的勾動人心,讓蕭浩產生一種掃天下的決心。

事情發生的很快,也就是不到兩秒的事情。

蕭浩很快反應過來,努力用嘲笑、冷笑、不屑的神情掩飾心中的狂喜,抱拳一圈,“既然此處不歡迎,告辭!”

甩手而去。

韓勝和張雲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嚴密的監視周圍。

“爹。”蕭任海忽然看向蕭石劍,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沒必要。我們坐等他們的滅亡就好,不要自取仇恨。”蕭石劍根本就不在意。

在蕭石劍看來,這件事情足以讓蕭家鎮蕭家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當然,那個親家李家也跑不掉。

實際上,蕭家掌控著精鹽的財富,早已經讓太多人眼紅;而顯然,虎嘯寨也眼紅。

“爹,為什麽不直接提出談判條件?這樣得到精鹽的方法應該更加容易吧。”蕭任海不解。旁邊,劉伯山也是如此,兩人一起看著蕭石劍。

蕭石劍眼睛瞇了起來,“談判的話,我們必須要幫助蕭家渡過難關。要是讓我們出人出力出財富,最後依然避免不了敗亡。哼,開江取水,真當那麽容易的麽!

而現在,我們就在這裡看著他們敗亡就好。最後,只要我們最後以蕭家血脈的身份出手,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我們還不用付出什麽!

到時候,我們就能完全掌握精鹽的製作方法。

之後將精鹽的製作方法獻給慶州伯,就能讓我們一家獲得士族身份!

任海,你那邊保持聯繫,現在有沒有問題?”

蕭任海很自信的點點頭,微笑道:“放心吧父親,沒任何問題,而且能讓您獲得三等子爵的爵位,讓我獲得一等男爵,伯山獲得三等男爵,其餘封賞豐厚。

畢竟,相比於封賞我們的爵位來說,精鹽的利潤大家都看得到呢。而且慶州就在海州南方,也是沿海州府,鹽利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之一。

而且之前蕭家的精鹽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如果蕭浩在這裡聽到這些話,絕對會目瞪口呆。合著人家不僅要心狠手辣的看著蕭家敗亡,還要獨家獲取蕭家的精鹽製作方法;而後還要通過進獻精鹽之法,獲取士族的地位!

而蕭任海莫名其妙的回家,很真的是有些原因的,也怪不得對外的說法,虎嘯寨緘口莫言。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麽人家不在乎海州3萬戶民眾的生死了,人家已經投靠慶州伯了!

而且還能獲封貴族!

吃裡扒外,不過如此!

東勝神州如今是分封制、也就是王道統治;在大離王廷,共有9個州,除了大離王廷中央的中州和離州之外,其餘的都分封出去。執掌一州的封號為“伯”;而伯在自己的封地內分封,則為子、男兩個爵位。

在東盛,如今社會地位為王、公、侯、伯、子、男。其中,王不用說了,比如大離君王。而公侯伯三個爵位,是貴族,適合整個東勝神州;也就是說一旦離開原來的國家,你還是貴族。而子、男兩個爵位是士族,只在所在國內有貴族權利;出了自己的國家,人家是不認的。

當然,大離王廷終究是中小國家,王以外,最高只能封伯,只有大國才有資格封侯、乃至“公”。

但就算是如此,士族也是小貴族,也足以讓虎嘯寨忽視良知了。

貴族和平民,是截然不同的社會等級。更別說,海州的人,在外面被稱之為“匪”!

當然,上面僅僅是貴族的一種來源,實際上社會還是多彩多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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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書開


卻說蕭浩,在小心地出了虎嘯寨之後,蕭浩以及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剛才在氣頭上,還不覺得;當出了屋子,就開始冷汗直流,一直到出了山寨大門,才覺得背後冷汗浸透了衣衫。

此刻已經是深秋了,小麥都抽芽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冷了。冷汗都將相當於浸透了一層小棉衣呢!

“呼……”狠狠地舒了一口氣,緊接著,蕭浩狂喜的表情就浮上臉龐,臉上的狂喜是怎麽也不能掩蓋的!這比什麽連續幾十注中頭獎都讓人欣喜!

韓勝和張雲兩人看著蕭浩,滿臉充滿疑惑;明明是目的失敗,而且剛才還氣的都互相對罵了,但此刻自己的這個小少爺卻滿臉狂喜,是什麽意思呢!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惑。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可是因為蕭浩格外興奮,因此蕭浩一路上快馬加鞭,七里的路程,一溜煙跑了回去。以至於在衝入蕭家鎮的時候,差點撞到行人。

“少爺……”湘兒看到蕭浩風風火火的撞進後院,然後小跑著奔向蕭浩自己的臥房,讓正在整理花壇的湘兒還是不解。

“湘兒,給我擋在門口,誰來都不讓進來。砰!”

看著緊閉的房門,湘兒一時間有些發楞,怎麽回事呢?不過貌似這樣的情況以前也發生過,經常是蕭浩整理出一些奇怪的資料或者是想法。但終究不多了。

不過湘兒還是很忠心的守在門口,連聞訊趕來的蕭老爺子蕭史龍都被擋在門外。

“算了,等他出來後,告訴他去我那裡一趟。”蕭老爺子臉色不好。想想也是,現在的情況當然是不樂觀!

先前,大家拍手看宰相和呂家被人落井下石,而現在卻輪到自己“被”落井下石。這種滋味,當然不好受!看別人那是享受,自己親自經歷,那是煎熬!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等到中午的時候,蕭史龍終於熄了心中那不多的希望!不是沒有願意伸手的,但是每一個願意伸手的,都是獅子大開口!其實,也是不願意伸手!

目前蕭家最出名的當然就是精鹽了;但是蕭家、李家大量的使用鑌鐵兵器,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因此就有人說,鑌鐵的冶煉方式,或者是工匠什麽的,也來幾個吧。

而也有勢力說,你們這幾年掙了不少錢啊,讓我們幫忙也不是不行,那我們算算價錢吧。

那麽可想而知,面對這一系列的條件,蕭家和李家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其實分析起來也很簡單,樹大招風、財富動人心而已。現在有落井下石的機會,這些人當然不會放棄。

一時間,蕭家和李家當家主人——蕭史龍和李玉龍這之前被人稱贊為雙龍的,現在都快成為爬蟲了,急的滿地亂爬。不過兩人還沒有完全絕望,我們還有一個神童!

是的,蕭浩滿臉驚喜的行為,讓兩人還有一些不多的希望。

能在這個危機時刻,讓蕭浩表現的滿臉驚喜的事情,必然不會是小事情!

只是不僅僅是蕭家和李家在等,蕭家和李家治下的村民等,也都在等。蕭家鎮和李家鎮治下的村民等,可是有不少人有親屬在兩家討生活呢;而且多年以來,村民和蕭家/李家雙方已經成為一個統一的整體。蕭家和李家倒了,他們也必然會受到影響。

尤其是這七八年來,蕭家和李家治下手段改變,民眾生活明顯節節升高,大家已經產生了一種向心力和凝聚力。

而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等蕭浩了!

而此刻的蕭浩在幹什麽呢?

掃屋子!

確切的說是整理自己的屋子。所謂的“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是說一定要掃屋子,而是一種禮儀!通過整理自己的屋子,讓心變得虔誠。就像是很多法事之前,要凈身、戒齋等,都是為了心誠,讓躁動的心變得寧靜。

被褥,被重新打開,以曾經軍訓的要求,疊成了豆腐塊!

屋子裡,不順心的地方,都開始整理;一些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也重新整理。地面上稍微髒些的,用抹布擦乾凈。

漸漸地,蕭浩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忘記了狂喜、忘記了天書,眼中只有一個整潔的屋子,一個讓自己覺得前所未有舒心的屋子,甚至連角落都擦乾凈;整理出了足足差不多半個立方的垃圾、廢物、雜物等。

等到將這些東西堆放在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腦海中的天書忽然釋放出淡淡的光芒,浮現在蕭浩的眼前。

上面的“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字樣緩緩消失,而後一行新的金色字體浮現出來:

“鐵口直斷一級,技能:賜予健康和剝奪健康。”

書上僅僅只有這一行字,但是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出現在蕭浩的腦海中,讓蕭浩明白如何使用。

剝奪一個人的健康、就可以賦予一個人的健康,一比一,童叟無欺。

總結出來,使用條件如下:

1,無論是剝奪還是賦予,都必須在對方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包括自願(最好)、昏迷、沈睡、被捆綁等等。急的時候可以親自動手打人。

2,目前只能適合人、而且是普通人。

3,人的身體健康情況不同,因此自己注意判斷。所謂的一比一,僅僅是指在相同的情況下。

4,你現在就是一個小屁民,還不具有貴族、君王那樣金口玉言的能力,所以你需要將“剝奪”和“賜予”分別寫在紙上,然後蓋章,才會生效。

5,你需要用上等紫檀木自己刻章。注意,印泥要朱砂,印章要紫檀木——你現在就是屁民,還不夠資格用玉印,紙張以硬黃紙為佳,大約為一寸寬、兩寸長,不做嚴格要求。

印章要自己篆刻,字體為篆書、金鼎文、甲骨文都行,以雲篆最佳,九轉篆體次之,大篆、小篆、金鼎文再次之;甲骨文和雲篆等同,但估計你不會寫,寫了也是錯的。實際上,你會寫小篆就看得起你了。

6,你現在每天,在自然情況下,只能剝奪和賜予各十次。好心提醒,用不完的紙片可以放入紫檀木盒中保存,保質期一般為——到你死了為止。

附註:如果你走狗屎運,能得到上古神木,也可以雕刻印章,甚至比玉石印更好;不過希望為零,而且上古神木,估計你啃不動的。春秋夢可以做做,但別當真。

7,消耗氣運可能有奇跡發生——善意的提醒,僅僅是可能,不發生概不負責;要是發生壞事情,也概不負責!

善意的提醒:你小子現在身上無三分氣運,小心氣運抽取多了,把自己抽死了。最倒黴的人,會被天上的流星砸死的;嘖嘖,這也是幸運啊,天上掉顆星星偏要掉到你頭上,鴻運當頭啊。這是傳說中的物極必反麽,嗯嗯,值得研究。

8,還有其餘一些能力,自己摸索。天書無字,就是因為有太多可能。注意,別玩火自焚,天書還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掌握的。

9,最後最後的最後,天書也要吃飯,尤其是天書現在只有一半,只要能修復天書,對你有大好處。

給你一個期望:天書啊,完整的天書上面記載了三千大道法則,嗯,的投影。

蕭浩反過來復過去,將上面的信息好好地整理再校對,再整理再校對,一直到覺得忘不了也錯不了、更沒有疏漏的時候,才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的心情,眼中的狂喜,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而且天書開啟,讓蕭浩覺得自己有一種莫名的能力,這種能力是什麽,暫時還不明白,因為只是一種感覺,感覺自己多了一種能力。

當然,還有一種好處,比如渾身通透,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直接翻番,力量翻倍,身體更加純凈,原本一點內力竟然如同濤濤江河——當然,僅僅是感覺,具體如何,要找真正的高手對比的。

嗖……僅僅是輕微一跳,竟然碰觸到了房樑。

“發了發了!”蕭浩興奮地原地打轉,像個陀螺。

忽然,蕭浩停了下來,仔細回味一下,忽然眼睛瞪大,“天書,給我出來,你特喵的是活的!”

是的,這個時候蕭浩忽然反應過來了,剛才的那些話,絕對不是照本宣科的話語,裡面充滿了調侃。這直接就說明一個問題,天書,是活的!

這傢伙絕對是活的、而且有自己的智慧和思想!除此之外,不作他想!不僅僅是活的,還是傳說中那種掉盡節操的一類!

“哈哈,小子,那你總算反應過來了。”天書忽然出現在蕭浩面前;當然出現的形式並沒有變化,還是那種只有蕭浩自己能看到的。

但是此刻的天書上躥下跳的,表面的“天”字,光芒亂閃,“笨蛋笨蛋,老子就沒有看到你這麽笨的。13年了,竟然連天書封面都打不開!

想當年,天帝得到我第一時間,就展開了;你竟然十三年打不開封面!還是在別人的提醒下打開的。丟人、太丟人了!簡直把女媧後人的面皮丟到另外的世界了!這人丟的,我都沒臉見人了。”

“我靠!”蕭浩目瞪口呆的看著天書,就剩下一半了,還在這裡跳躥,你就不怕散架。

“小子,我不用猜就知道你心中現在有不好的想法。不過你放心,老子怎麽說也是開天的同時誕生的。地書是大地胎膜,而我天書卻是當年包裹造化玉牒的胎膜,老子就算是剩下一半,也健康的很。

而且我早就知道自己會有一劫,老早就做好了準備。整個天地都要歷劫,我當然也不能例外。

算了,和你說這些還早,你現在太弱小,弱小的連螻蟻都不如,螻蟻還能舉起自己百倍重量的物體呢!

算算,以後你會慢慢明白,得到我,是你最大的幸運。鴻運當頭,說的就是你。

哈欠,穿越耗費太大,先去睡了,估計要睡個幾天。哦,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也許老子下一次醒來已經是幾萬年之後。

艹,地球太危險了!

拜拜了,沒事不要叫我,叫我也醒不來。

goodbye……

哦,對了,你現在鴻運當頭,小心出門天空掉星星…閃了…”

“喂喂……喔艹,天書都會外語了……”

蕭浩目瞪口呆,想到了所有沒有想到這個,這天書竟然是個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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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主動出擊


蕭浩最後平靜了好久,才算會讓自己的面容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狂喜難耐;隨後才打開門。

湘兒一直在門口與站了快要一個多時辰、兩個小時了,不過因為一直走動,倒也不是很累。

“少爺,老爺找你,已經有一個時辰了。”湘兒一看到蕭浩出來,趕緊開口。

“砰!”蕭浩將手中的垃圾丟在地面上,“好的,湘兒姐姐,找個人將這些東西丟掉,扔廚房裡燒掉也行。還有,幫我準備寫東西……”說著,嘩啦啦的將硬黃紙、朱砂等說出來。

這時候很多生活垃圾,都是可以直接燒掉的,還沒有後來地球上那樣汙染嚴重;很多我們看來隨手可以扔掉的東西,在這裡都很珍貴。

“好的少爺。”湘兒驚訝的看著地上的垃圾,櫻口微微張開:少爺自己關門一個時辰,合著是整理這些垃圾的;但是屋子裡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垃圾呢。

等蕭浩一離開,湘兒嘻嘻一笑,小心地打開蕭浩的房門;作為丫鬟,從小就照顧蕭浩的生活——雖然很多時候是蕭浩反過來照顧這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頭的,但湘兒確實有權利隨時打開蕭浩的房間。

“哇……”湘兒驚訝的看著裡面,很多東西就是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就讓房間變得如此整潔有序,感覺之前像是一個普通人的房間,而現在卻是一個貴族的房間——有些東西,真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湘兒在這裡東瞧瞧西看看,而蕭浩卻已經大步來到前廳。

此刻的蕭史龍和李玉龍這兩條龍,現在可是龍游淺灘之時啊,兩人對坐,茶水都已經涼了;而周圍的一些人,都靜悄悄的。不時地有人進來,應該是探索什麽信息的,但是大家進來後,很自覺地在後面站立不開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這裡的信息就別說了,說出來大家生氣。

“各位哥哥好,叔叔好。”蕭浩清脆明快的聲音,老遠就傳來。

一瞬間,蕭史龍還有李玉龍兩人都激動地轉過頭。曾幾何時,兩個一家之主都要將希望寄託在一個孩子身上。

“爹,舅舅。”蕭浩三步兩步走到兩人面前,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

不過這一路走來,蕭浩也明白自己增加了什麽樣的能力,竟然能大約的判斷一個人的健康情況。比如健康、亞健康、小問題、嚴重、非常嚴重、垂死六種狀態,每兩個算是一個等級。還有,就是能大致的分辨出,一些普通人的身體健康情況大部分是亞健康,而習武的,基本上都是健康,有的甚至氣血旺盛。

只要對某一個人看一眼,就能大概的了解到情況。

“小浩,到舅舅身邊坐下。”李玉龍一把將蕭浩拉了過去,旁邊空椅子不少,蕭浩也就一下子坐了下去。

但是李玉龍卻並沒有結束,“小浩兒,聽說你剛才滿臉欣喜都掩飾不住,有什麽喜事?說出來大家分享下。”

“沒什麽舅舅,就是習武有點進步,先前一生氣,竟然突破了,而且有了一點奇怪的能力。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說說眼下的情況。”

“嗯!”蕭史龍點點頭,看著蕭浩。至於說習武突破後出現一點特殊能力,在這裡並不奇怪,因為習武本來就是修行弱化後的一種低級強身健體之法,但終歸是修行;因此每年都有大量的人有一些能力,不足為怪。

不過這些能力也不是多麽的誇張。一般而言,大體例如:對危機感強烈、力氣大、眼睛亮、鼻子靈敏、耳朵靈敏、皮膚堅硬、吼聲特別大(如張飛)、對某些東西敏感、一目十行等等。

當然,這些能力看上去不大,但要使用好了,也很可觀的,但絕對沒有那麽誇張就是了。因此,對於蕭浩的說法,兩人也沒有再追究。

“爹,舅舅,我覺得,既然事情已經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統海州吧!”蕭浩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一統海州!”蕭浩的話果然引起蕭史龍和李玉龍兩人的驚訝,甚至周圍不少人都將目光看向蕭浩。

蕭浩卻忽然站起來,環視一周,人雖小氣勢卻渾厚;大概看了一圈,知道這周圍都是可靠的人。能在這個危急時刻為大家焦急的、而且經過蕭家和李家層層選拔、關鍵時候帶在身邊的,絕對是可靠的。

“爹,舅舅,現在很多人都在看我們笑話,而且一個個都準備落井下石。因此,我們現在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萬丈懸崖!

既然後退必然是死,還不如勇猛向前!趁著現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兩家出擊,至少應該可以打下兩個地方。然後有了兩個地方的人口幫忙,我們應該有足夠的人手在一個月內掘開西北方天然的黃石河壩,灌溉周圍的田野,這就足夠了。

等解決了四個鎮的糧食問題,我們也就有足夠的力量立足。等穩定下來,就一統海州。

大離王廷大廈將傾,我們也是時候做準備了。

早做準備,也許,將來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機會位列卿大夫!”

蕭浩一邊說著,一邊環視四周。

而周圍的人,隨著蕭浩的話說完,全都兩眼放光。在這個世界,貴族,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平民的頭頂;但這座大山又是一座金山,大家都想要上去啃一口!因此,成為貴族、成為統治者,就是大家從懂事開始,就向往的事情!這比吃飽喝足,是更加高級的奮鬥目標——至少,適合他們。

這是這個世界幾萬年來,已經形成的社會規矩,蕭浩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短時間改過來;順勢制導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好!幹它娘的!”李玉龍脾氣火爆不少,一拍大腿,直接就站了起來,椅子被推到身後翻倒,桌子上的茶水都被碰翻。

“嘖嘖……”蕭史龍眼疾手快,撈起自己的茶杯,雙腳一踢地面,後退三尺,依然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可以看得出來,蕭史龍也不是老實的小商人!實際上,在海州討生活,手上沒幾手絕活,那絕對是混不下去的。

“小耗子,說,我們先幹掉誰!還有,我覺得我們兩家合在一起攻擊比較穩妥,只要以雷霆之勢,掀掉兩家不是問題!這樣更保險,更快速。要是有機會,說不定還有機會再下一鎮!

而且,別看一個個村寨都破破爛爛,要是誰家和外面的貴族等勾結,手上說不定會有點手段。所以,我們還是合在一起為好,防備陰溝裡翻船!”常年走鏢,李玉龍對於戰鬥也有自己的看法。

“那就聽舅舅的。”既然是“專業”人員的建議,蕭浩也沒有去反對,“爹,舅舅,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先將虎嘯寨拿下。虎嘯寨後方不遠,就是一個山谷,山谷向北就是幼龍江,只要在這裡掘開幼龍江,不僅不會給海州帶來災難,反而會讓海州成為一片富庶的荷塘之地。

除此之外,拔掉虎嘯寨,我們北方就背靠幼龍江,面南而防;我們就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拔掉虎嘯寨,我們回過頭來,順路就能滅掉虎嘯寨和石塘鎮,這樣我們兩家就能一同海州東北方向。

而剩下的就是西南方向和南方的地方。這裡也是與南方慶州關係密切的地方,會有些難啃,需要從長計議。”

海州雖然東西狹長,但是因為山川的等原因,北方靠近幼龍江的地方窄小,南方、西南方開闊,看上去近似一個直角三角形,直角的兩邊分別在東海邊和南方,斜邊在西北。

而幼龍江在三角中上部流過,河對岸倒是有兩個小鎮子,但因為受到幼龍江和周圍高山阻擋,只能用船對外聯繫,比較貧窮。

看著地圖,大家一筆畫,好,就這樣爽快的決定了!先拔掉虎嘯寨,回過頭來幹掉石塘鎮。前後用三天時間鞏固下來,然後就能抽調上萬人開挖渠道。等形勢穩定後,就向南推進!

而且因為北方地勢偏高,只要引入河水,自然就會向下流去;北方是不會受到災害的;反而是南方會有問題——但我們都提前找你們了,是你們非暴力不合作,那就只能選擇性忽略你們的存在了!不對,那就只能和你們暴力合作了。

既然你們自私,我們也就學習了;大家大哥不說二哥!

將大概細節商量好之後,天色已近中午。

“爹,舅舅,讓所有的人吃飯後,立即前進;兵貴神速,我們就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我去山谷那裡,將已經設計好的弩炮搬出來,虎嘯寨防禦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我們也不是真正的軍隊,靠我們平常的攻擊手段難以奏效。

他們太幸福了,將首先嘗到我們用幾年時間才打造的弩炮!

對了,這是我早上去虎嘯寨看到的地形,大家也看看。”蕭浩“高興”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實際上,到現在,蕭浩也明白一個問題,很多什麽科技武器,那都是需要基礎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基礎;沒有那個基礎,科技武器就是一個坑,一艘航母的造價,足以讓古代社會連續破產幾千年。

更別說,弄出來也沒有多少人會用;科技初期發展的力量也並不是那麽的強大,當年火槍兵被騎兵攆的到處跑不是什麽新鮮事。後勤、技術人員足以讓最偉大的領袖愁白頭。

而且弩炮也並不差,而且制造相對簡單,工藝基礎完備,工匠也很容易培養。

科技僅僅是一種思想,而不一定就必須是巨艦大炮機槍導彈之類的。這一點,蕭浩有著與眾不同的思想認識。

“好,兵貴神速!今天晚上,我們回來吃慶功宴!”李玉龍豪情滿懷。

“好!今天晚上回來吃慶功宴!”蕭史龍也不甘落後!

“今晚回來吃慶功宴!”所有人轟然大吼!一個個兩眼放光,顯然都被蕭浩描述的未來給吸引了!

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站立在另一個時代的高度,蕭浩非常明白,最堅固的關係,不是大義親情,而是:利益!如果利益加上親情等,那就真的是牢不可破。

讓這些人知道,你們不是在為虛無的大義而戰,而是在為自己和自己的未來而戰,他們自然會奮勇拼搏。將大家的利益綁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統治手段!

蕭浩離開後,大家扒了幾口飯,半飽程度,出門跨馬而去。正所謂兵貴神速,加上長距離突襲,這一次全都是騎兵、或者是有馬匹的。能騎馬不代表是騎兵。

大家轟隆隆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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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敬酒不吃要你何用


蕭家和李家加起來,大約有三百馬匹,能用來跑路的——還不算是戰鬥,兩百是有的。來回奔波不到20里地,騎馬很輕鬆,老馬都能做到。吃了個半飽,大家顧不上休息,勒馬就跑,一路上連消息都不封鎖。實際上也沒有幾個人能想到蕭家和李家這樣乾脆!前面還在好言相勸,後面就動手了!

你這臉翻得也太快了!200騎兵轟隆隆就出發了。

當然,蕭浩不這樣認為,你們都明確表示非暴力不合作了,當然就要按照你們的意思來了!

當肖玉龍還有蕭史龍出來不到兩里地的時候,就遇到了蕭浩的隊伍。韓勝和趙雲兩人率領足有50多人,主要是一些工匠學徒,其中有20名騎兵,護送足足兩個弩車還,還有新弓30張,全都是兩石弓!

“怎麽安排!”蕭史龍看著自己的兒子,對於兒子搗鼓的那些班底也不是很熟悉,但知道很厲害。

“爹,弩車攜帶不方便。兩輛弩車在後面跟隨,你們上前面堵住虎嘯寨,別讓他們有時間準備。

堵在門口就好,7里地,半個時辰我們必定趕到。

另外,讓幾個工匠騎馬跟隨你們前進,他們抵達後,將會選擇伐木作為弩失。這兩個弩弓能夠將一尺粗細、一丈長度的原木發射150米,足以攻城拔寨!

虎嘯寨我看過,使用半尺粗細、一丈長度的原木就足夠了。”

蕭浩解說的時候,蕭史龍、李玉龍兩人正圍繞弩車在轉圈。

“這和我以前看到的弩車完全不同啊!”李玉龍因為走鏢的原因,見識匪淺。在見到這奇特的弩車第一時間就被吸引了!

只不過此刻的弩車上的弩是折疊起來的,看不出太多;但是憑借著經驗,李玉龍第一眼就看出這絕對是大殺器!

那是當然!蕭浩心中嘿嘿一笑。

眼前的弩車,工臂有竹片、有木片、有鋼片等複合而成,而且共有六張弓臂,展開長度足有3.2長。弓臂為分開打造的,一邊長度為1.6米,展開後臂長3.2米,共六條!

弓弦是特別鞣製的麻繩、皮、筋等,用魚膠粘合而成。

最重要的是,這上面還有滑輪、安裝了搖輪和扭力彈簧等,加了望山(瞄準器)、詳細的坐標刻度。反正,一看給人一種:非專業人員靠邊站的感覺。

在沒有化學物品等的前提下,眼下的弩車,已經被蕭浩做到了極限。至少是暫時的極限。至於珍貴而沈重的鋼製弩矢,暫時不需要,虎嘯寨那地方,堅固也僅僅是對土匪來說的,對於眼下這樣的弩車來說,不堪一擊。

30張弓被分給平常技術最好的一幫人,每人還分到三根全鋼箭,箭翎位置,粘了一圈細碎的鴨絨,很完美,下方有一寸位置,可以捏住箭矢,而且是有凹陷粗劣鍛造的,增加摩擦力。

最重要的是,箭尖不僅僅是三棱造型,還有倒鉤,被射中了,絕對是有死無生!

一個又一個細節,卻將一支箭矢打造成了死亡的武器。

看到這個箭矢的時候,就算是久經戰鬥的李玉龍都打了一個寒顫。

看了又看,李玉龍最後才開口:“這箭矢非迫不得已不得動用。”

很快,隊伍重新上路。大隊人馬轟轟去堵門去了;而蕭浩和韓勝、張雲等20多人,以及兩個工匠,壓著兩輛弩車,在馬匹拖動下同樣開始加速。弩車用雙馬,而且車輪也被改造;雖然現在沒有滾珠、也沒有那條件,但蕭浩采用最笨的辦法——磨合。

磨合就是鑄造出不錯的粗坯之後,直接放到水車上帶動,讓兩個粗坯之間相對摩擦;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調整等。最後將磨合光滑的鑄件分別挑選合適的配套,車抽和輪轂的鐵件竟然非常吻合,加入牛油,竟然很流暢。車軸中間是木頭的,只有兩端輪轂才有鐵箍。

實際上,蕭浩的速度,也有前面人馬的七成速度!只不過軍事部署這東西,寧可多餘一些,也不能緊張;所以才說半個時辰之內。而且第一次如此使用,誰知道能發生什麽問題。

轟隆隆……蕭家和李家的大動作,原本就沒有掩飾,當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不過蕭浩押送的弩車現在蒙著雨布,大家看不出什麽;但也已經有人猜得到,絕度是弩車!看外形就能知道,而且絕對不小!

這就讓人震駭了,弩車,從來不是和平的代表!

卻說靠山鎮的虎嘯寨,等接到信息後,已經晚了!

蕭家和李家200騎兵、確切的說是騎馬的,直接兵臨城下。

“蕭史龍、李玉龍,你們想要做什麽!”聞訊趕來的蕭石劍站在虎嘯寨的墻後,怒吼責問。

“老爺子,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敬酒不吃吃罰酒!”李玉龍冷笑回答。雙方相距百米,根本就是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外。

“狼子野心,早就應該看清你們兩家的野心!老子倒是很慶幸,今天早晨沒有答應你們的要求。

呸!你們不會是準備騎馬攻城吧。哈哈……”

“看等會你是否能笑得出來。”李玉龍冷笑著回答。

“蕭史龍,你出來答話!”蕭石劍方向一轉,轉向蕭史龍。

“五叔,您說。”蕭史龍真心不想發話,畢竟大家表面上還有點血緣關係。

“小子,你就這麽對待我們!別忘了,我們可都是同樣的血脈!在血脈上,比李家親近多了!”蕭石劍真心急了,沒有想到對方這樣狠,早上還登門拜訪,中午就大兵壓來!

兩百人真心不多,但也不少了。實際上當年清朝和俄國第一次戰鬥,舉國戰鬥,也不過是兩千人的規模而已。

而且,你當虎嘯寨有多少人呢!都是混土匪的茬。虎嘯寨的核心戰鬥力,也不過一百出頭!

“嘿嘿,”一聽這話,蕭史龍就冷笑了,“我還叫你一聲五叔,你卻如此待我。

血脈,我呸!我們有難了,你們不幫忙!現在又想起血脈關係來了!

不好意思,我就覺得,你們已經沒用了,還是倒出一個位置來,讓我們放馬不錯。”

蕭史龍可也不是什麽貴族,這也是貨真價實的鹽販子,當然也不是什麽老好人;此刻一張口,這幾年的涵養,直接被丟到一邊了。

“你……哼!

好,好,好,我就看看,你們能如何!虎嘯寨絕對不是你們能攻破的。只要等一段時間,周圍就會有救援的。

而且,你們現在後方防禦空虛吧,哈哈,哈哈……”

蕭石劍說道最後,已經瘋狂地大笑。

蕭石劍也不是笨蛋,這幾句話就穩定了軍心。

“我來!”李玉龍也沒有廢話,直接拉開長弓,就是剛才從蕭浩那裡得到的新弓,一支三棱鐵箭穩穩地搭在鐵弓上。有時候,拳頭最簡單!也最實用!

“咻……”箭矢竟然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這李玉龍不愧是走鏢天下的,新弓上手沒多久,竟然就能發揮如此威力。這一箭,又急又快、又準又穩,而且是新弓鐵箭,勢大力沈!

而對面,那一瞬間,蕭石劍只覺得自己被一頭惡龍給頂上!

“小心!!”旁邊的壯漢、也就是當初被蕭浩瞄準的那個,一看危險,又來不及做別的,直接將自己的大刀擋在蕭石劍身前。這刀特別寬,長有四尺,但是寬度卻足有五寸,簡直就是一個小門板。

“噌!”鐵箭飛快,狠狠地撞到鐵刀上。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身長手臂的大漢能擋住的,大刀又狠狠地拍到蕭石劍的胸口。

砰……傻楞楞的蕭石劍直接被拍到墻下,總算是身手過人,淩空翻身,穩穩的落地;否則兩米高度的石墻掉下去,摔不死也能摔個半天爬不起來。一個小山寨的門墻,當然不能和真正的城墻相比。

但是蕭石劍這個時候是覺得胸前火辣辣的,箭矢攜帶的巨大力量,幾乎沒有被擋住多少,還是全部作用到蕭石劍身上。

如此巨大力量的一箭,讓此刻反應過來的蕭石劍心臟砰砰直跳!但要不是那壯漢緊急時刻伸出大刀,那箭矢估計早已經貫穿身體了!

但死裡逃生之後,緊接著就是無窮的憤怒!太可惡了,對方直接拿箭射人,而且明顯是下死手的,這真的是出離憤怒了!

但是,下一刻,蕭石劍眼睛瞪得老大,胸口,竟然有箭傷!一個手指大小的口子正在流血,但好在不深。

對方的弓箭,竟然射穿了大刀!

忽然,蕭石劍眼前一暗,緊接著哄咚一聲,一個巨大的物體摔落!

是那個大漢!

這一刻,蕭石劍只看到自己手下的頭號勇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渾身還在抽搐,但眼看著已經無法活了。胸口被一支小指粗細的黝黑色鋼鐵箭矢貫穿,再一摔,早已經鮮血淋漓。而大漢的大刀跌落一邊,但是這大刀此刻的造型有些恐怖!

一支鐵箭,狠狠地插在大刀上,直透而入,箭尖上還有血跡!

這一刻,蕭石劍,終於有些害怕了!親眼看到自己手下的頭號勇士,就這樣躺在自己身邊,渾身抽搐,鮮血從身下緩緩流出。

“咯……咯……”大漢想要說什麽,卻只能徒勞的張合,最後腦袋一歪,徹底拜拜了。

“蕭史龍!李玉龍!小人爾!”蕭石劍怒吼!夾雜著憋屈、恐懼、憤怒,咆哮。

然而外面隱約的傳來李玉龍的聲音,雖然經過上百米,卻也聽得清,“敬酒不吃,留你何用!”

可能因為上班原因,成績不算是很理想,最近會調整上傳時間。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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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日下三城


“鏢頭威武!”圍繞著李玉龍的人全都歡呼起來。至少在這裡看來,李玉龍兩箭射倒對方兩個主要大人物!

尤其是第二個,先是長刀被攻擊,導致立足不穩;而後因為大刀上插著鐵箭,一時間大腦有些短路;而這個機會就被李玉龍抓住,直接第二箭出去,準確的將對方給射落。

可憐的壯士啊,正所謂善泳者溺於水,平常擅長接弓箭,結果終於被一箭貫胸,當場死亡!

“好弓!”李玉龍拍著手中黝黑色的鐵弓,哈哈大笑,“這小子總是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那是!”蕭史龍得意的昂起頭,眼中的得意是怎麽也不能掩蓋的。蕭家和李家能有現在的遠超同行的力量,就是因為後面蕭浩的支持。

“這小子太優秀了,看樣子我們兩人還要在前面定一段時間,至少讓這小子留下個種才行。”李玉龍忽然嘿嘿笑了起來。

“是啊,我們還要頂一段時間!”蕭史龍點頭。

前面也說了,蕭浩表現的實在是太優秀的;但這不是曾經的世界,而是一個混亂的世界!在這樣的世界裡,天才是人家眼中的靈丹妙藥!因此,現在蕭史龍和李玉龍兩人就像是兩扇房門,將蕭浩牢牢地保護在後面,讓蕭浩盡情的發展!而兩人頂在前面,吸引所有的眼光。

而這樣的策略,在過去已經證明了很成功;外人只看到蕭家和李家的強盛,都覺得是家主的原因,而沒有考慮到、也沒有想到,會是因為後面有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少年郎。

旁邊,工匠已經開始指導一些士兵伐木;這裡的環境很好,周圍樹木太多了。虎嘯寨也僅僅是將他們周圍兩百米的樹木清理了,但是更遠處還有的是參天大樹。

一個個雙人鋸條、繩鋸等,開始上陣!大家都是習武的,一身力氣還是有的。很快,一個個木樁就被擺齊。

重新爬上寨墻的蕭石劍卻不敢再明目張膽,雖然還露著半個身子,但卻很小心,一旦看到李玉龍舉起長弓,立即就會趴下。

“哈,膽小鬼而已!呸,以前怎麽不知道虎嘯寨裡貓坐堂呢!”蕭史龍一張嘴,就吧蕭石劍氣了一個半死。大家都已經撕破面皮了,讓那五代血緣關係見鬼去吧。這個五代不是上下五代,而是水平五代,說句實在話,根本就搭不上親戚的邊了!

“你們會後悔的!你們會後悔的!最多兩天,你們就要趴在我的腳下搖尾乞憐!”蕭石劍倒也真的是人才啊,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沒有與“放棄”口碎。

“轟隆……”遠處傳來馬蹄聲。

刷!所有人都向後看去。

“哈哈,哈哈,你們完了,你們完了!”蕭石劍已經有些瘋瘋癲癲了,實在是剛才被嚇壞了。此刻聽到遠處馬蹄聲,很自然的認為,是自己這邊的援兵、或者是朋友;也許,在他的認識中,應該是別的地方聽到蕭家和李家行動後,做出的反應。

而蕭史龍和李玉龍兩人也讓手下布防,弓上箭,以防萬一。

“爹,舅舅,我們來了!”蕭浩老遠就喊起來,知道在這個沒有電話速度時代,通信全靠吼,老遠就大喊大叫。

“哈,你小子竟然來的這麽快!”看到蕭浩來的這麽快,大家都很高興,但是先前可也是讓大家嚇了一跳呢,李玉龍責怪一句。

“嘿嘿,舅舅,這第一次駕駛這個馬車,不是很熟悉麽。”蕭浩呲著牙齒,嘿嘿直笑。

“好了,快開始吧,大家就等你了。”李玉龍也就一說,當然知道具體原因。通過談話緩解大家的情緒。

“是!”蕭浩很乾脆的應了一聲,馬上親自指揮。

黑色的雨布被拉下,黝黑的巨弩顯露出來。工匠們將巨弩臂輕輕拉開,固定在一些槽口上。現在還沒有螺絲,但是沒關係,有帶有倒鉤的凹槽,簡單地捆綁足以解決。

隨後六張弩、12條弓臂,被通過小巧的滑輪給快速的上弦。短短盞茶功夫,也就是三五分鐘時間,兩張猙獰的巨弩,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每一個弩車上面,都是近一丈長度的弓弩,六張弩臂前後展開,如同展開的翅膀,美麗,卻是帶有殺機的美麗!

弩車!虎嘯寨內一聲怪叫!蕭石劍絕對是被嚇壞了!

我靠,不帶這樣玩的啊,我就是沒有幫忙而已,你們竟然就打了過來!

可惜,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更遺憾的是,此刻沒有任何人去關注對面的情況。蕭家和李家的人,全都看著兩張猙獰的弩,在自己人看來,這真的是太親切了!不少李家的人,都激動地渾身發抖!只有常年在外的他們,才能明白,如此一張弩的價值!比外面那些弩看起來更加強大。

每一根弩臂都有一寸厚度、層層疊疊,顯然好多層;而每個弩臂寬度都在一尺左右!

吱呀……

在工匠的指揮下,幾個蕭浩身邊的親兵開始操作起來。這樣的戰爭利器,蕭浩必須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嗨!”兩個人將原木抬上弩車,弩車中間有一個一尺大小的空白處,上面有鐵片打造的凹槽,凹槽光滑。

此時弓弩已經絞盤七圈,銷子也已經固定好。弩車四面都有手臂粗細的堅硬櫸木的木棍,釘入地面,將弩車牢牢地固定。馬匹也被牽走。

吱呀……工匠拿出一些工具開始測量角度、計算距離等等。這都是蕭浩指導的;但蕭浩本身就記得也不多,就是吩咐一個方向,但是也不能小看別人的智慧,竟然搗鼓出來了。

在這一系列的計算後,弓弩終於調整好角度,因為這裡的斜坡本來就呈現三十度,因此弓弩仰角大約50度射擊。

“放!”蕭浩一聲令下,旁邊的兩個工匠掄起錘子,一錘子砸掉銷子。

嚓……絞盤迅速盤旋,弓弩怒張!

轟!重達上百斤的原木,被拋射到百米之外,一根打到地面上,沒有調整好;而另一根直接砸到墻壁上。轟隆一下,墻壁晃動,幾塊石頭掉了下來。墻上一片怪叫!

“好!”李玉龍大吼一聲,眼睛放光!這兩張弩,比自己見到的那些,簡直就是神器!自己見到的那些弩,放在眼下,就像是蒼鷹和麻雀對比。

工匠打開本子,將數據記錄,而後重新開始測定,稍微調整後,再次發射。

轟!兩個都命中。墻壁劇烈晃動,但還沒有倒塌!

轟!又是兩個命中,墻壁已經出現明顯裂縫。

轟……轟……

嘩啦……連續五次攻擊,這劣質的墻壁,終於垮塌!

“衝!”蕭史龍一馬當先。

“等等爹!”蕭浩趕緊叫住,“弓箭,拋射!覆蓋攻擊!三次!”

聽到蕭浩的指揮,蕭史龍眼睛一亮,“好!有大將風度!執行!”

200人,那可是人人帶弓;當然,為了戰鬥力考慮,只有少部分人被安排射箭。第一波,聽到不少慘叫,然後就是一片混亂腳步聲。等到第二第三波,就幾乎沒有聲音了。

“衝!”蕭史龍這一次一馬當先,嗆啷一聲,從腰間撤出長刀。這些長刀與現行的刀劍明顯不同,其實大量的借鑒了宋朝斬馬刀的樣式。

柄長一尺三寸,刀鋒三尺,刀上翹,前方稍微變寬、變薄。

這種刀十分犀利,用好了,尤其是在馬戰的時候,絕對是敵人的噩夢。

“刷!”躍馬衝進虎嘯寨,蕭史龍“開門紅”!蕭家主在蕭浩前面,展現了海州真正的“道理!”

長刀雪亮,血水淒艷!

一顆碩大的魁首衝天而起!

早在之前,蕭浩就已經將虎嘯寨內部的分布情況,大致畫了下來。因此蕭史龍等人進入後,並沒有盲目。

“下馬!”蕭史龍一聲叫喊,自己當先下馬,躲在馬後面,張弓射箭!

實際上,蕭史龍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此刻的虎嘯寨早已經亂了——這事情和大家平常演戲的劇本不一樣啊!弩都來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這樣的行動只能說是蕭史龍素質過硬,能在海州這地方生存下來,那可不容易。

之後的事情幾乎沒有懸念,裡面的人一個沒跑,除了沒有在虎嘯寨內的人,全都被擒。

“我投降我投降!”蕭石劍毫無志氣的趴在蕭史龍身前。

“這……”如何處理這蕭石劍,蕭史龍和李玉龍都有些猶豫。

殺了,這貌似說不過去,大家總算是沾親帶故的;不殺,如何處理?實際上,在海州這裡,這樣攻陷地方的,還真的不多,真心沒有有處理經驗。一般有些城鎮感覺衰落了,就會主動投靠保命。

不知不覺中,蕭史龍和李玉龍將眼光看向蕭浩。

蕭浩當仁不讓,站在蕭石劍前方三米距離,卻不正對對方,“爹,舅舅,各位叔伯大哥,我問三個問題。

第一,如果接受蕭石劍投降,我們該如何安排?原位不變?降級處理?完全剝奪地位?

大家覺得如何處理呢?

第二,那些靠山鎮有多少人和蕭石劍有關係呢,他們會不會背後搞小動作?

第三,我們如何判斷,養的是一條毒蛇,還是一個觀賞物?”

“原位不變肯定不行!而且這明顯是個小人!”蕭史龍率先發言。

“完全剝奪,也不妥。”李玉龍皺著眉頭;完全剝奪,對方必然不服,肯定會鬧事。

這時候蕭浩緩緩開口,“給他一個小隊長?兄弟們如何說!一個俘虜而已!兄弟們出生入死,地位卻不如一個俘虜!”

蕭浩這話,相當硬氣!

既然有了決定,蕭浩就在為自己的將來打基礎。而這些最先跟在自己身邊的,那都是兄弟!

“刷!”所有人眼睛一亮!蕭家和李家的人,看向蕭浩的眼神,變了!這一句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而蕭浩卻並沒有結束,“別忘了,蕭石劍和靠山鎮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只要蕭石劍還活著,必然會給我們帶來很多影響。

就算是蕭石劍沒有這個心思,也會有人找蕭石劍,主動出來挑事!

因此,蕭石劍這個靠山鎮的主心骨,留著,是我們統治靠山鎮最大的阻礙!

最初,是他們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那時候,可想到我們的生死!

所以,我認為,為了大家的好,為了我們的後計,為了給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也為了永絕後患,為了震懾那些不軌之人,還是死了好!”

“不,你們不能殺我,我在為慶州伯辦事情!”蕭石劍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哈,合著還是一個吃裡扒外的蛀蟲!”蕭浩這個時候忽然暴起,一刀砍了蕭石劍的腦袋。

這一刀乾脆利落,毫無猶豫。十幾年的熏陶,蕭浩也早已經不是那個和平社會的良好青年。更重要的是,蕭浩知道,要收復人心,必須要有“威”,然後才能有“利”。

老祖宗的話很好啊,都是說打一棒給一個甜棗,沒有說給一個甜棗打一棒的!

在海州這個地方,匪性濃厚,很多人都是“畏威而不懷德”之輩!你要先折服他,再給他財富等,他才會感激你!否則,他會認為,你給他的,就是他應該得到的!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忽然外面傳來吵鬧。

“少爺,抓到了蕭任海!”韓勝的聲音傳來。

“不用我說了吧。”蕭浩聲音平靜,從蕭石劍屍體上割下一片一角,擦了擦長刀,重新插回腰間。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卻也難得了!

“好!好小子,以後再也不能叫你小耗子了!不知不覺當中,曾經走路都不穩的小屁孩也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李玉龍先是一楞,緊接著狠狠地一拍蕭浩的肩膀,“男兒當殺人!在江湖上飄,混的就是一個狠!

咱海州的男兒,就應該這樣,快意恩仇。”

隨後,李玉龍轉過身,對身邊的人吩咐幾句,隱約的能聽到斬草除根之類的。緊接著外面就傳來慘叫、怒罵。

“嘿,老爺子都被宰了,剩下的當然不能留。”

看到蕭浩臉上忽然出現一絲不忍,蕭史龍也走了過來拍拍蕭浩的肩膀。

蕭浩無言的點點頭。這個世界,就是這個規則,想要活下去,就要謹記:男兒當殺人!而且,在這個世界裡,將他們殺了,而不是當成奴隸賣掉、臉上烙上烙印,實際上,已經是一種仁慈了。

殺掉敵人是一種仁慈?這在和平社會聽起來是扯淡;但是在封建社會中,乾脆的一刀殺了,還真的是一種仁慈!否則,有的是手段讓人生不如死。

隨後,所有虎嘯寨剩下的人都被綁了,回去後要挨個審理。不過跑了一個三當家劉伯山,也是目前確定比較關鍵的一個人物跑掉了。因為今天這傢伙就沒有回來,外出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這裡暫時沒有留下任何人,也沒有必要留守!能攻下一次,就能攻下兩次!你總不可能一天一夜之間,將墻壁重新建設的刀槍不入吧!給你水泥你都不會用呢。

讓三十幾個人帶著俘虜以及個別受傷的,向蕭家鎮方向走去。這一次戰鬥,竟然沒有死亡的,就只有幾個重傷。而且,還收獲了不少財富、書信等等。

而剩下的人,夥同蕭浩帶來的人,人數不增不減,繼續回轉,奔馳攻擊石塘鎮。馬蹄翻騰,後面的弩車已經被重新折疊起來,方便運輸,嘩啦啦的跟著隊伍前進,速度竟然不慢!

石塘鎮在靠山鎮東南位置三里,距離李家鎮四里,距離蕭家鎮五里;而蕭家鎮和李家鎮距離也是三里。在南北的方向上,大約位於李家和蕭家中間位置。此刻,騎馬很快就抵達。

而後續,挾帶勝利的狀態,加上弓弩之利,還有石塘鎮比靠山鎮還要弱不少,一下就被打下來。確切的說,在看到弩車後,石塘鎮很光棍的,直接誒投降!

之後,覺得有些很順利的蕭史龍覺得,我們乾脆趁著太陽還很明亮,去把黃石鎮也打下來吧。

黃石鎮是在李家鎮東南三里左右、蕭家鎮東南偏南四里半左右。

你還別說,黃石鎮聽說蕭家和李家跑道西北的靠山鎮去了,也就沒有防備。合著黃石鎮和靠山鎮之間的直線距離都有十里地了,要是加上道路彎繞,怎麽也有十二里地;而且兩家人一天征伐下來,也足夠疲憊了吧!

但是黃石鎮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兩家如此不禁打,而蕭家和李家的力量,幾乎沒有消耗多少。太陽落山的時候,黃石鎮也被打了下來。

說實在的,蕭家和李家有些欺負人,在蕭浩的影響下,大家都是軍隊的作風;而三個對手卻是地地道道的土匪、還是安逸很久的土匪,能一樣麽!

“爹,舅舅,剛好回家吃晚飯!”蕭史龍和李玉龍將蕭浩夾在中間,但一天下來,卻隱隱的將蕭浩當成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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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牛刀小試


當太陽終於落下最後一點紅顏,天邊染滿彩霞的時候,蕭浩居中,蕭史龍和李玉龍兩邊守護,三人騎馬並列走入蕭家鎮。不知不覺中,蕭李兩家,已經都將蕭浩看成了他們的希望。

聞訊趕來的蕭家鎮居民等,不少都已經在道路兩邊歡迎。但是心細的蕭浩卻已經發現,這些人眼中充滿了擔憂。

稍微一思索,蕭浩就明白他們的問題。首先,不用說,就是兩年不下雨的事情;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蕭家竟然大舉征伐,害怕戰亂啊!無論那裡的平民,總是渴望和平的。

可是看看現在的蕭家,一天征戰三個地方,雖然都是大勝,得到了海量的財富等,但這和平民真的沒有關係——至少現在看起來沒關係。

“爹!”蕭浩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必須要說點什麽了。

蕭史龍不愧是蕭家家主兼蕭家鎮鎮長,“各位鄉親們,蕭史龍給各位鄉親恭喜了。

我們已經征服了靠山鎮、石塘鎮和黃石鎮,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開渠引水灌溉田地。大家回家準備下,我們會盡早開渠,大家可以做好準備了。開渠期間,蕭家鎮的一切消耗,我們蕭家提供!

開渠完畢後,每人一兩銀子!

我們之所以攻打靠山鎮、石塘鎮和黃石鎮,就是因為他們拒絕開渠引水,他們是要將大家往死路上逼啊,然後準備巧取豪奪,用低廉的價格購買大家的田地!”

“殺死他們!殺死他們!”這海州民風彪悍,在這裡表現的一清二楚。這些平民反應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將那三鎮的人,全都殺掉!當然,這是氣憤的話,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敢動手,但這足以表明大概情況。

蕭浩在一邊看得暗暗點頭,民心可用!自己這八九年的時間策劃下來,蕭家鎮已經是民心在蕭家。別小看蕭家鎮就一千兩百多戶,人口不過六千左右,真正的青壯(不算女子,參照古代社會環境,不是輕視,勿噴啊)也就兩千出頭;但要明白,這是一個古代一樣的世界,要是兩千人全副武裝,那絕對是一直可怕的戰鬥力,橫掃海州絕對沒有問題。

蕭史龍一番話說完,周圍民眾的眼神立即變了,從之前的懷疑、擔憂等神情,立即變得狂熱!

蕭史龍這句話裡面,點出的關鍵實在是太多了!首先當然是蕭家的態度,絕對是百分百的支持!開渠引水,那是為農民自己考慮,而蕭家還出錢出糧。還有就是,蕭家之所以征戰,不是因為無故挑起戰爭,而是別人找茬啊!這是在為平民主持正義呢!

而這些人裡面也有個別的李家鎮的人,這些人看到自家老爺沒有出來,但看樣子也能猜到,就沒有再出頭。

當然也有別的力量派遣過來的人,不過這些人眼神就很怪異了!

蕭家和李家竟然有這麽多馬匹!還有,他們強大的戰鬥力、強弩、造型犀利的馬刀等,都讓這些刀頭舔血的探子頭皮發麻。

蕭史龍、李玉龍一行人志氣高昂的走過,身邊帶著少量的俘虜。在石塘鎮和黃石鎮這裡,俘虜主要是個別小頭目等,而不是如同靠山鎮那樣,可戰人員幾乎全都被拉走。

等到了蕭家後,就看到平常訓練的院子裡,有上百人被捆綁雙手,原地站著,周圍蕭家的人,有的握刀,有的執弓。

“小浩,這些人如何處理?”蕭史龍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培養蕭浩的能力。

“嗯,爹,我覺得每十人一批,分別分開詢問情況,分辨好壞。那些平常沒有做壞事的,直接放走。那些平常為禍鄉里的,直接拿下,晚上我得到的能力,需要一些人做實驗呢。”

“嗯,不錯。”蕭史龍點點頭。當初將這些人全部抓住,那是防止有人在後面鬧事情,現在蕭家和李家已經做好,就不用擔心了。

之後連續戰鬥三次的將士們,簡單地吃了幾口飯,就睡去;而李家的人,卻也回家布防去了。但是卻有一些受傷比較重的,就留了下來。

至於在離開之前,蕭浩告訴所有參戰的勇士,每人都將有3到5兩銀子的獎勵,等統計好後,發放。另外,受傷的,分極重、重傷、一般、輕傷,分別領取10、6、3、1兩銀子。

這一次戰鬥,沒有一個當場死亡的,而受傷最重的,也不過是被刀砍了幾下——有一個比較“幸運”,鴻運當頭啊,一刀砍在了脖頸上,險些要命。不過這並不值得高興,因為古代戰損,7成是因為後期傷口發炎死亡的。因此,蕭浩正好連夜準備試驗自己的能力。

這一次蕭家和李家共有18人受傷比較重,不是皮肉傷,而是傷到了肌肉的那種,也就是那些容易發炎死亡的。當然,因為大家都習武,卻也不是那麽脆弱。

晚上,蕭浩將最終篩選出來的26個人,全部讓人打暈了10個,丟到地上。暫時沒有時間去找什麽紫檀木,這東西雖然不是玉石那樣珍貴,但海州用不到這東西,短時間去哪裡找。不過蕭浩也想到個辦法,按手印啊!試試應該沒問題的!以前簽字畫押不就是按手印麽!

湘兒在旁邊,將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擺開,朱砂、硬黃紙、狼毫、石墨一樣不缺,唯獨缺少紫檀木。

蕭浩不管別人,閉目沈思,隨後在一張紙上寫上“剝奪、賦予”兩個篆書,這個世界的文字和華夏古代一樣,經過多次演變,現在使用的是方塊的繁體字。因此,想要學會兩個篆書,還是很簡單的,翻翻書就有。

寫完後,蕭浩心中莫名明悟,按上朱砂手印,將紙片貼在目標人胸口,一點白光閃動,紙片微微一顫,隨後好像生動活潑不少。隨後“剝奪”兩個字消失,只剩下“賦予”兩個字。

而且,此刻的紙片竟然足有一斤重量!

“韓勝大哥,我們去一趟傷病的地方。這個人,鬆綁,找個乾凈的房間,今天晚上派人輪流照看。多派幾個人,而且房間中不能有任何尖銳的東西等,筷子之類的都不能留下來。讓人記錄他今天晚上的一切情況。”

“好的。”韓勝雖然奇怪蕭浩的舉動,但還是照做。吩咐自己身邊的9人輪流休息,反正明天也沒有戰事。而且大家天天訓練,今天的戰鬥實在算不上激烈,甚至比不上蕭浩指定的比較嚴格的訓練!

對於身邊的人,蕭浩並沒有與掩飾;因為已經考慮明白了,以後有些事情肯定要有人幫忙的,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開始。盡可能的建立信任關係,蕭浩明白,未來要想走得遠,就要有足夠的忠誠的人幫助!那種所謂一個人闖天下的,只是極少數的。蕭浩覺得,自己沒有完全的把握,一個人挑戰天下,連個送信送飯的人都沒有!

受傷最重的一個,脖頸上被砍了一刀,雖然已經止血,也沒有傷到動脈,但這個位置實在是很危險,此刻也還在地獄大門前徘徊。

蕭浩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除了幾個傷病,還有一些大夫醫師,這些人並不值得完全信任,因為他們中有人是臨時雇傭的。

“韓勝大哥,將這個人抬出去,到我的房間中。”

“等等,等等,小少爺,這個人不能動,會要命的!”一個老醫師趕緊過來阻止。

“是劉伯伯啊。劉伯伯您好,小子有數。只是這位勇士現在還昏迷,小子那裡有點特效藥,那個,不方便曝光,還請您原諒。”蕭浩嘿嘿的笑著。這年頭,有獨家秘方都是要藏著掖著,蕭浩的話,也不過分。

“哦……那這樣吧,我和你們一起將他送到你那裡了。”這劉伯伯當真是品德高尚,頗具醫德。

“謝謝劉伯伯,有劉伯伯幫忙,真的是這位勇士的幸運!”

“就你小子嘴甜。走吧。”

一個兩人擔架,將這個昏迷中的病號抬到了蕭浩的院子裡,這裡就徹底杜絕了外人的覬覦,周圍都是信得過的。

小丫鬟湘兒在旁邊一臉的好奇,卻也不敢打擾。

“擡到我房間中。”蕭浩毫不猶豫,帶頭走到自己的房間裡。這個受傷的人,不是蕭家的,是李家的;但是兩家現在從上到下都非常和睦,而且蕭浩也不確定治療期間會不會發生什麽怪異的事情,還是搬到自己的房間好。

關上房門,就只有湘兒、韓勝和張雲留在蕭浩的房間中。

蕭浩拿出那沈甸甸的足有一斤的硬黃紙,對著這個傷號一拍,貼在胸口。

唰……一點朦朧的白光閃過,瞬間紙片化作細粉,胡亂飛舞;而一種乳白色如同綢緞一樣的光芒在對方身上刷過,隨後消失。整個過程不到3秒。

“嗯!”傷號忽然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我……我死了嗎……”聲音充滿迷茫。

“噗……”湘兒一下子笑了,聲音清脆活潑:“沒呢,你活的好好地呢。”

“哈哈……”湘兒這一句話,讓另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蕭浩更是笑的渾身發顫,不過終究關心自己的新技能,“你先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口。”

說著,小心揭開對方的紗布——其實就是繃帶,幾萬年的歷史,這個世界也是有些東西的。

揭開紗布後,發現一塊死皮掉了下來,而傷口處,已經生出嫩肉。

“哈,完美!”蕭浩高興的一跳老高,頭頂再次碰到房樑。

“哇,少爺,你這是要飛麽……帶湘兒一起好麽……”

“哈哈……”韓勝和張雲兩人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

“嘿,都很有精神了,明天我們就準備新的訓練方法!”蕭浩滿臉黑線。當然,眼中的光芒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更沒有想到,按手印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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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海州動蕩


有了效果,蕭浩接下來連續忙碌,又將最嚴重的九個人救好。神奇的表現,讓韓勝和張雲以及湘兒驚訝的眼睛就沒有合上。當然,救治好了的人,全都趕出去了,自己到前院休息去。

至於為此產生的小麻煩,蕭浩很不負責任的丟給自己的老子。然後不顧這第四個眼睛瞪大的人,一頭扎進房屋睡了過去。連續使用十次,全身疲憊。

原來,使用這東西竟然要消耗內力和精神等!這坑爹的天書,這些東西竟然不說清楚!這是蕭浩睡過去最後的想法。

說實話,現在蕭浩的房屋中味道可不好,那些武者一天戰鬥奔跑下來,加上流血、藥物等等,味道實在是不好聞;更別說,前後有十個被抬進來過!但這個時候,蕭浩也真的是撐不住了。

湘兒捏著鼻子想要換被褥,卻發現實在是搬不動死沈死沈的蕭浩,只能捏著鼻子走出去;感受下天氣溫度,打開門窗透氣。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濛濛亮,蕭家和李家的勇士們就開始集合,甚至臨時徵召一些青壯布防另外三個城鎮。果然如同蕭浩所料,蕭家和李家一天,確切的說是半天時間,就連下三城,讓別的人一時間不敢動彈。

蕭家和李家在準備新的活動計劃,其餘的地方也不痛快!

確切的說,海州炸鍋了!當天晚上就炸鍋了!海州南北也就是四十里,出去幼龍江和背面,剩下的地方三十里不到,跑馬半個時辰就能傳遍消息。

海州雖然有不少大大小小村莊之類的不少,但都屬於弱勢群體;而聚集在一起發展成為具有一定戰鬥與獨立能力的鎮,就只有16個,其中有兩個很弱小,處於幼龍江北岸,就不用說了;南岸共有14個!

那麽可以看得出來,蕭家和李家兩方一夜之間控制了五個鎮,戰鬥力一下子占據了海州三分之一的力量!這了不得!可想而知,剩下的那些鎮聽說這件事情後的反應。

那簡直就是:惶惶不可終日!

不過有一樣也必須要點名,海州北方有山脈、幼龍江,和北方的雲州幾乎是隔絕狀態,而向南卻幾乎全面接觸慶州;因此,海州南面的鎮,背後都有點關係,大家都比較富裕。

當然,這八九年時間發展起來的蕭家和李家也不差,甚至偷偷摸摸的訓練出了騎兵,戰鬥力更是陡上一籌。不過有些東西,蕭家和李家隱藏起來了。

一時間,大家剩下的九個鎮之間開始交流起來;當夜大家就取得了聯繫,等到天亮的時候,各家都派出一支小隊伍前來蕭家。

大家也看的明白,李家是以蕭家為首的。沒看到李家先到蕭家聚集,而後又返回蕭家後,才返回李家。

而這個時候的蕭家和李家,除了開始布消化吸收新的地盤之外,就是清算功勞。受到蕭浩的影響,蕭家和李家對功勞的評價,除了按照勇敢戰鬥的之外,還有就是遵守戰鬥時候的紀律,這點必須要強調。有紀律的100軍人,可以輕鬆的殺掉十個高手!

在蕭浩看來,要是有現代化的軍紀,沒有什麽大將能夠百萬軍中取將首級!

當太陽完全跳出海平面後,蕭家和李家在五鎮的防禦,已經重新鞏固,另外九鎮的代表,還有李玉龍等人,就來到了蕭家的外面。不過心細的蕭浩卻沒有放鬆,防止對手玩什麽斬首戰術,帶著精英在周圍做好準備,以防萬一麽。

“各位,有失遠迎,裡面請。”蕭史龍面色柔和,不愧是狐貍級別的,也不愧是能將蕭家帶到強盛的人。別以為有了一點技術就能強大,還要有手腕!否則,技術會成為別人的!懷璧其罪的事情還少麽。

“蕭家主年輕有為啊,我這老頭子真的是老了。”一個兩鬢斑白的中老年人,哈哈大笑的越眾而出。雖然口上那樣說,但是其本人卻大步前進,肆意張揚的姿態,顯露無疑,一看就是一個有勇有謀更有狂傲的人。

而且此人竟然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看到他的眼神,甚至讓皮膚都有種發麻的感覺。

這不是殺氣,這是號稱海州第一高手、而且是劍道高手王劍鋒;坐鎮海州東南角、與慶州接壤的海沙鎮。海沙鎮也是慶州公認的第二強鎮。

這人在海州很出名,甚至在慶州都有一定的名氣。從小好劍,寶劍都是自己打造,而海沙鎮也多有劍客,這裡寶劍也很出名。

王劍鋒不是他的本名,其本名早已經無人記住;這個名字是他20歲之後給自己起的新名字。

“王老先生莫要謙虛了,這是要折煞我們啊。王先生可是海州第一高手,海州如今能有如今的情況,多賴王先生威名。”蕭史龍大話一籮筐。

“嗯?真的?為什麽我聽說有人現在名聲比我還大?”王劍鋒可也不是什麽君子,當然是蹬著鼻子上臉。或者說,君子就不可能在海州這地方混下去。

“不可能,在武功上,我沒有聽說過海州還有誰比王先生名氣更大!”蕭史龍一臉正氣,不知不覺中,將範圍固定在“武功”上。

“嘿,小娃子牙尖嘴利。我們不是什麽官府,也不和你扯皮!我就問你,你們想要做什麽!”

這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並沒有進入蕭家大門,或者說也不敢進入。

“我們幹什麽!”蕭史龍笑了,笑得很張狂,“王老先生,海州現在被人詛咒了兩年不下雨,兩年啊!而現在,又是冬小麥發芽的關鍵時期。

昨天我們和李家到處聯繫你們,我們共同掘江開渠引水灌溉,你們是什麽態度!

就像你說的,我們不是官府,不去做那些扯皮的事情。

而且,地裡的莊稼也等不及那麽多時間!百姓也不會喜歡我們扯皮!

既然你們不合作,不顧百姓的死活,那我們只能自己做!

既然你問,我們想要做什麽,那我就在這青天白日下,大聲的告訴各位!

我們,要集合足夠的人手,去開江引水,地裡的糧食需要灌溉,老百姓需要糧食!

這就是我們想要幹的!

你們不幹,為了自己的腰包不顧百姓的死活,我們不能!

我們已經決定,最多三天,我們就要開始挖掘水渠。現在,已經派人勘探地形了。”

“好!”蕭史龍說萬,蕭家鎮周圍的百姓們,已經轟然應和。

“蕭史龍!”王劍鋒忽然提高聲音,“誰說我們不同意了!”

這一看周圍的百姓樣子,王劍鋒也著急了,這話要是傳出去,蕭家想要一統海州,那就輕鬆了,自己這些人絕對要被百姓戳脊樑的!別看王劍鋒是高手,但要是面對100正規軍隊,正面作戰,也要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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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當街刺殺


如今修行世界已經開始衰落,普通的武者和普通人的差距,並沒有曾經的神話時代那樣懸殊。

而且,這些各鎮的高層想要作威作福,還是要靠老百姓養活!沒有種地的,你去啃泥土啊!這可不是什麽科技社會!這是生產力底下的封建社會。

“惱羞成怒了?”蕭史龍緊接著就結果對方的話,沒有讓對方說下去,“道理不是說聲音大就有理由!我找你們時候,推三阻四的,正話不說一句。

老爺子,你告訴我,你們想要什麽!

修渠是為大家好,為什麽你們就要推三阻四的呢!

我可以在這裡大聲的說,我們蕭家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修渠。百姓挖渠過程中的消耗等,蕭家一力承擔!”

“那是你們蕭家理虧!”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過來說話!”蕭史龍那霸氣是不用說的,這個時候占據上風,毫不妥協,直接指著那個剛才背後說話的人。那個方向上就這麽幾個人,你能藏到那裡去。

“出來就出來!”一個看上去黑臉的三十歲的漢子站了出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為你們蕭家發生的,就應該讓你們去負責。”

“哦?”蕭史龍沒有解釋,笑瞇瞇的問了一句,“你是哪個鎮的?”

“我……”這漢子臉色一下變白了。

看看人家這霸氣,不解釋,就一句話,你那裡的。

“哎呀,蕭員外,下人不懂事,別見外。”一個有些白胖的人站了出來,“蕭家想要開渠,我們北山鎮支持,全力支持。就是最後給我們留口湯就好。

你看這事情鬧得,這都怪當時候腦袋犯迷糊,當時那兩年無雨的事情,實在是讓我慌了神;而且當初那傳話的說的也不清不楚。

蕭員外,你看,有什麽需要的,我們馬上協助。”

“哦?”蕭史龍以外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海州就只有一縣之地,還有一半的山脈,地方不大,大家也當然都認知。眼前的人,是北山鎮的劉千鈞。不過看樣子,這劉千鈞是被蕭家和李家的樣子給嚇著了!

北山鎮距離被李家和蕭家攻下來的石塘鎮僅僅只有六里路,最重要的是,這五里路竟然是平地!而不是山地!而且北山鎮力量偏弱。

“好,我們正在勘探地形,最多三天就能出來具體的情況。

但是劉先生,我可先說好了,開渠是對大家都有益的事情,醜話說在前頭,我們保證公平公正,但你們也別翹辮子!

我希望,來年夏初,大家一起享受豐收的喜悅。”

“當然當然。”劉千鈞的表現和他的名字,完全不符。這沒辦法啊,誰讓他們距離李家和蕭家現在的勢力範圍雖然不是最近的、但道路是最通常的!這個時候不得不服軟。

有了一個服軟,下面一個又一個。

在蕭史龍的強勢下,在周圍平民的關注下,加上自己也確實是需要開渠引水等,這些人在思索之後,加上蕭家和李家表現出來的強大強勢,最終不得不接受現實。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最終,卻剩下三個鎮沒有服軟,也是最大的、最南邊的三個鎮:西山鎮、南關鎮和海沙鎮。

這三鎮的鎮長,分別是:蕭一川、蕭景平和王劍鋒。前面說過,在海州,蕭是大姓,並不是說大家有什麽關係。也許上數幾百年還有點關係。

“怎麽,三位還有什麽意見沒有?”蕭史龍現在是氣焰正盛啊。有了這個機會,當然是直接碰撞這三個最強鎮。

這海州沒有什麽君子,大家也沒有必要披那樣的一層皮,那是在找不自在。因此,現在蕭史龍占據上風,那絕對是乘勝追擊,毫無掩蓋。但是蕭史龍卻暗中做好準備。因為,這三鎮太強勢了,背後可是靠著慶州的大勢力或者是貴族等。

這三個鎮強勢到什麽程度呢,蕭家和李家綁在一起,表面的力量,大約也只能和一家對抗。

“有什麽意見?”王劍鋒語氣森冷,“我覺得你的存在,影響了我們。去死吧!”

噌……王劍鋒話沒有說完,竟然直接拔劍就刺。

“小心……混蛋……去死……”一瞬間,周圍炸開了!

誰也沒有想到,王劍鋒如此偏執,也如此強勢,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直接拔劍刺殺!

雙方的距離,僅僅不到一丈,可謂伸手可及!尤其是對於王劍鋒這樣的高手,一丈距離,簡直就是必殺距離!

蕭史龍有些武術,也不錯,但是距離王劍鋒有不少差距,而且反應晚、也慢了一拍!周圍的侍衛等,也沒有想到,王劍鋒這個出名的高手,竟然如此下作。

噗嗤!這一劍又急又快,蕭史龍僅僅會來得及偏斜躲過心臟啊,卻被洞穿右肺位置。

然而蕭老爺子也是狠人,就算是如此,也依然猛烈後退。雖然按說被貫穿了身體,不拔劍是最好的。但這劍在別人手上呢,你難道還指望別人仁慈不成!

“刷!”蕭史龍身邊的護衛倒是絕對的忠誠,這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

“殺!”蕭史龍身邊的護衛頭領,就是蕭海雲,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刀狠狠地劈砍下去!

受到蕭浩的影響,蕭家人的訓練,並沒有追求過於華麗的招式,都是簡單有效的招式。

比如眼下,三個侍衛分開,絕對不是王劍鋒的對手,但是三人聯合起來,就用簡單的招式,上下左右來來回回就那麽幾招,打定主意是一力破十會,一時間竟然讓對手手忙腳亂!

這忽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但是不包括西山鎮和南關鎮的。這兩方人也同時暴亂!

他們,竟然打算在這裡玩斬首!

“混蛋,都去死!”旁邊的李玉龍也反應過來。但倉促應戰的蕭家和李家,卻不是準備充分的三方的對手。

一方面,準備充分,精英盡出,全都是精挑細選而來的;而且是事先發起攻擊!

另一方面雖然占據本土優勢,但是很多精英都被派遣出去駐防,雖然有防備,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無恥!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說,家主還被刺!肺部被刺,這在古代,基本上可以宣布準備後事了!

就這一回功夫,蕭史龍就已經口吐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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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毫不手軟


“爹!”蕭浩怒吼一聲,雖然在後面做準備,但畢竟還是小看了人心險惡。等聽到前方混亂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時候蕭海雲正率領兩個頂尖的護衛,力扛王劍鋒。而王劍鋒終究是久經殺戮的高手,漸漸的開始反應過來。加上周圍的情況,蕭家一時間,岌岌可危!

蕭浩臨危不亂,大吼一聲,“上網!”

上網?不是去現代的網上衝浪,而是直接撒漁網!

對待那些高來高去的高手,用什麽方法?蕭浩認為,和這些人比武功絕對是沒有腦子的行為。人為什麽是萬靈之首?不就是會使用工具麽!前世的科技那麽發達,說到底還是工具啊!

刷……一張漁網當頭罩下!緊接著又是一張!

一連十張漁網罩下去,包括王劍鋒在內的幾個高手一個沒漏掉。

“上!”韓勝和和張雲兩人帶頭,將被漁網困住的,全力拿下。

蕭浩大步向自己的父親走去,一邊走,一邊陰沈著臉,“所有人都包圍起來,一個別漏掉!敢跑的,亂箭穿身!”

“這、這、這不幹我們的事情啊!”劉千鈞最先喊冤。

“各位,看在你們沒有動手的面子上,麻煩你們在這裡住幾天。放心,調查清楚了,我們會放你們回去的。”這個時候,蕭浩直接站了出來。

李玉龍也傷的不輕,畢竟敵人是突然發難,要不是幾個護衛忠心,說不定現在李玉龍也是重傷、甚至死亡!

“韓勝大哥,找兩個人,抬我父親到我的房內。

張雲大哥,將王劍鋒還有他的幾個手下,下了刀劍、武器、暗器等,捆起來,用漁網捆著就行,也拖到我的房間裡。”

“放心吧小少爺。”張雲喊了一聲,就開始忙碌。

而韓勝和幾個人將蕭史龍放到臨時拆下來的門板上,匆匆的抬到蕭浩房間。

“爹,沒事。別說話,也不用擔心。兒子我手段通神啊。放寬心、平心靜氣、不要焦慮,一切交給我,一會就活蹦亂跳的了。”蕭浩在一邊安慰著。刺穿肺葉,這在什麽時候都不是輕傷!

看到蕭浩一出來就擺平了,而且昨天晚上也看到過蕭浩神奇的本事,蕭史龍放心的閉上眼睛,保持身體的生機。說實話,刺穿肺葉卻是危險,但蕭史龍也是內氣高手,短時間壓制一下傷勢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先前情勢危急,怒氣攻心而已。

而王劍鋒幾個人罵罵咧咧,“混蛋,你們不安江湖規矩,撒漁網算什麽好漢!有本事放開我們,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可惜,被漁網困住,又被用繩子轉了幾圈,神仙老子都跑不掉。張雲嚴格的執行蕭浩的“命令”,拖進去!所以,用繩子繫著雙腳,倒拖著行動。短短幾十米距離,衣衫已經破爛。第一批拖進來的,共有三個人,王劍鋒就是其中一個;其餘兩個都是王劍鋒的手下、海沙鎮的高手和頂樑柱。

“大戰三百回合?”蕭浩走了出來,“來,張雲大哥,扔地上,我和他大戰三百回合!我去尼瑪的!”

蕭浩撈起一根櫸木棍子,當頭就揍!櫸木結實沈重,比竹子都硬,而且是實心的。蕭浩怒氣值爆滿,加上本身最近受天書影響,戰鬥力暴增;這一棍子下去,王劍鋒這個高手“嗷兒”一聲,一個大包在頭上就鼓起來。

“小兔崽子,別讓爺爺找到機會!”

“找到機會?你能活著出去再說吧!”對於這樣的高手,蕭浩絕對是不會放虎歸山的。要不然專門躲在暗中下絆子,神仙老兒都不敢睡覺!海州就沒有什麽君子,這一點蕭浩很明白!所以,既然得罪了,那就只能往死裡整!讓他沒有機會報復。

“什麽!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麽,你知道我在為誰辦事情麽!”蕭浩的話,真的嚇壞了王劍鋒。

“嗯?”蕭浩皺著眉頭,看著滿地亂滾的王劍鋒,想到自己現在的鐵口直斷僅僅只有一級,只能在沒有反抗、安靜的情況下發生作用,想到自己的父親情況不容樂觀,根本就不再廢話!

砰砰砰……櫸木很快就打斷了一根,這王劍鋒也是高手,竟然還沒有暈過去,但也沒有力量罵罵咧咧了。

“再來!”蕭浩嘿嘿一笑,拿起一根新的棍子,再是一頓胖揍。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蕭浩並沒有使用內力,完全憑借身體的力量。

“別打了,別打了!”任誰遇到蕭浩這樣的,都要發秫;絕對沒有半句廢話,能動手絕對不動口!

沒辦法,蕭浩曾經看了不少書,就是因為廢話多了,讓主角給跑了。所以,蕭浩覺得,就算是要廢話,也要等到對方死了以後再說。

因此,面對王劍鋒的求饒,蕭浩充耳不聞,繼續揍!

哢嚓!又一根木棍被打斷了。

後面,湘兒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聲,從來沒有想到小少爺平常看起來雖然有些小威嚴,卻也有如此暴虐的一面。不過想到老爺被刺,貌似也能夠理解。

當然,王劍鋒也認為,蕭浩這是在發泄。

但只有韓勝和張雲隱約知道,蕭浩的技能,可能需要對方昏迷的狀態才行;還有就是老爺畢竟是高手,那麽也就只有高手的“靈魂”——他們是這樣認為的,才能救老爺——所以這王劍鋒當然要倒黴。想到昨天晚上那十個人,今天早上的樣子,韓勝和張雲就頭皮發麻。

一直打斷了六根鵝蛋粗細的木棍,這堅強的王劍鋒大高手才終於“幸福”的昏了過去,此刻大高手的腦袋上,已經滿頭是包了,而身上不少地方更是姹紫嫣紅!估計這老爺子從長這麽大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旁邊另外兩個被綁著的王劍鋒的手下,嚇得渾身發抖。

“湘兒,紙墨筆硯!”

“來了少爺!”湘兒躡手躡腳的靠近暴怒的蕭浩,小心地放下;小嘴微張,眼睛有些發直。

蕭浩眼熟手快,往王劍鋒身上一按,刷的一下,紙片上乳白色光芒閃爍;緊接著就只覺自己眼前一暗、腦袋一沈,大白天竟然看到了星星。卻是王劍鋒不是普通人啊,當然也沒有擺脫生老病死、不是什麽高人;所以,這一次雖然成功了,但也大量的抽取蕭浩的精氣神。

“嘶嘶……”蕭浩只覺得身體是賊去樓空。

但蕭浩卻充滿了欣喜,首先當然是獲得了成功,而且手中的紙片竟然足有十斤重量!這重量,夠踏實啊!一時間充滿了信心。

而此刻的王劍鋒竟然滿頭白髮,仿佛一瞬間過去了二十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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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匪氣使然


人家都說一夜白髮,而眼前的卻是瞬間白髮!先前,看上去還是中年偏老一些面孔的王劍鋒,轉眼間就變成了白髮蒼蒼、面皮疏鬆的怪老頭,這情景太詭異了!

“妖術!邪術!”王劍鋒的兩個護衛一下子全身都嚇得發軟,忽然反應過來,掙扎的跪起來,“上人饒命,我們願意做牛做馬,保證不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饒命……咚咚……”說著,竟然磕起了響頭。

可現在蕭浩哪有精力去管他們啊,現在頭暈腦脹的,就想睡一覺;甚至就算是王劍鋒奇怪的狀態,蕭浩都沒有時間去考慮。不過卻也知道,父親還等著救治;只能強打精神,挪到臥室裡,對著父親胸口一拍。

這一次不是乳白色的光芒了,竟然是淡銀色光芒;光芒一閃,手上的紙張就化作粉末徹底消失。而蕭史龍身上的傷口更是轉瞬間也消失了,並且蕭史龍的臉色都紅潤起來。

看到這裡,蕭浩很高興的一笑,知道沒有問題了,趴在床邊就睡了過去。

卻說蕭史龍,蕭史龍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對於蕭浩的一切行動,當然也明白。卻說在那奇妙的力量接觸身體瞬間,仿佛溫暖的流水流遍全身!不僅僅是剛才的傷痛消失了,就算是以前留下的暗傷都全部消失!

而暗傷消失後,這一段時間的積累,加上這一次的驚嚇,終於爆發!蕭史龍的內功修為,楞是拔高一截。

“後天!”蕭史龍緊緊地一握拳頭!眼中精光爆閃!後天修為,這個修為已經和王劍鋒相當了!當然,積累上肯定是不足的,只是境界上相當而已。

道門修行的築基功法被廣泛的傳播,用來給道家挑選苗子。一般來說,主流功法共有九層,在修行過程中,每三層算是一個境界;但是前六層容易;從第六層末期到第七層開始,想要進步,就要看機緣、毅力、資質、功法等等。

在這樣的條件下,大家漸漸習慣將後面的七八九三層,稱之為後天境界。而同樣,在普通人的世界裡,後天就是頂尖的高手了!至於說邁過後天進入先天,也就是進入築基狀態,那就會被道家注意,收入門墻——實際上很多人也願意,畢竟後面修行也要人指導不是。

因此,久而久之,後天高手就成了世俗的高手代號。

蕭史龍很快睜開眼睛,將蕭浩放到床上,大踏步走了出去。心中的惱火就不用說了,今天要不是兒子,就要徹底栽倒!不過,現在還是要趕緊主持各種事情。

“老爺。”蕭史龍要出門就看到了湘兒、韓勝、張雲,以及三個五花大棒的。

“嗯。張雲,你說下什麽情況。”張雲偏向儒雅一些,為人處事也相對圓滑、細膩,像這樣的事情,還是張雲最能說明白。

張雲也不負所望,幾句話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這三個人,還有昨天晚上的那十個人,不用觀察了,全都處理掉。小浩的事情,不能泄露。”蕭史龍眼睛都不眨,就決定了這13個人的命運。但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海州!當然,這更是這個世界中,正確的處世態度!

蕭史龍做事情可是雷厲風行,簡單地將事情吩咐好,讓韓勝張雲看護好蕭浩,自己一個人就來到了前院。

此刻的前院當真的是熱鬧非凡,李玉龍受傷頗重,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流血也不少。而此刻卻在強硬支撐,鎮壓指揮全場。

“玉龍,你去休息吧。有些事情晚上說。”蕭史龍身上的衣服當然沒有換,還是鮮血淋漓,但是傷口卻好了,而且人的精氣神飽滿的都快要溢出來。這樣的變化,讓李玉龍看的目瞪口呆。不過李玉龍也聽明白了蕭史龍的話語,點點頭,就在護衛的扶持下,進入後院。

蕭史龍這個時候掃視一下。發現,短暫的交鋒中,蕭家和李家共有七個忠心的護衛死亡,其餘重傷不少。畢竟,對方可是有備而來、又是驟起發難,最後能取得勝利,已經很了不起了!

三個鎮約20人,全都被擒,一個沒跑!其餘的鎮的人卻在一邊坐著,雖然受了一點委屈,但總算是沒有收到苛待。

“各位,剛才的表演很精彩啊!”蕭史龍語氣仿佛能將奔騰的幼龍江凍結。

“蕭史龍,趕緊將我們放了,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得起的!”南關鎮、也是海州第一鎮的鎮張大人蕭景平囂張的開口。

“哦?”蕭史龍面色平靜,一步一步走到對方面前,“大話誰都會說,那你說說,你是誰的狗呢?”

蕭史龍險死還生,這開口一句話就讓平常高高在上的蕭景平差點被口水噎死。

但這裡可是海州,你要是和和氣氣的,人家不會說你是為人和善,而會說你為人膽小怕事!社會環境如此,如之奈何。

“嘿,蕭史龍,別圖一時痛快,給自己帶來滅門之禍!”蕭景平也不是善茬,都被逮著了,還不服軟,也不知道有什麽底氣!

奈何,蕭景平不知道,就在剛才王劍鋒都被處理了,那麽在此刻的蕭史龍想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一統海州算了!

有了這樣想法,蕭史龍一聽對方不吐露有用的信息,就知道這蕭景平和對方的關係要麽就是不深,要麽就是不能公開!既然如此,那更是不能留下了!這些混蛋都是老狐貍,吃了一次虧,絕對不會有第二次;而且這些人刺殺自己不說,放了也必然會不斷地報復!

有了這樣的想法,蕭史龍大手一揮,嗆啷一聲長刀出鞘,蕭景平的腦袋立刻滾落!直到摔在地上,眼睛還在眨動、嘴巴還在張合,顯然是沒有想到,蕭史龍如此果決!

“刷!”蕭史龍的果決,超乎所有人的想像,眨眼又將第三強鎮西山鎮的蕭一川給砍了!一時間,周圍鮮血淋漓!

這不是蕭史龍熱血上頭,什麽都沒有想!而是想的太遠了!反正不殺他們,他們回去後也要找麻煩;殺了他們還會有麻煩!既然如此,不如殺掉!而且殺掉地頭蛇,自己也趁機立威,外面的人想要找海州的麻煩,也要掂量掂量!

這些決定說起來很多,但其實很快就在蕭史龍腦海中轉了一圈。而且,蕭家已經有統一海州的打算,這些人留著就是釘子,還不如趁早除去。還有就是趁機立威,讓大家接下來都好好地配合蕭家的工作,別翹辮子。

“蕭海龍,蕭海龍,你闖禍了你闖禍了!我們是在為慶州伯辦事情!”終於,一個南關鎮的侍衛恐懼的抖出一些事情。

一聽這話,蕭史龍心中咯噔一聲。但這個時候卻也無法後悔!而且就算是再來一次,蕭史龍還是會那樣選擇!畢竟,慶州伯終究是在遠處,而這三個豺狼卻就在眼下!但眼下不能就這樣認了!

“是嗎!”蕭史龍應了一聲,一些藉口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這麽說拒絕開挖渠道、拒絕灌溉糧食、不顧百姓的死活,是慶州伯的意思了?”

“我……不是……這不是慶州伯的意思……”這侍衛終究是侍衛而不是鎮長啊,一句話就被繞了進去!

“那就是你們的意思!今天,我就將你們這些膽敢藉慶州伯名號行惡、侮辱慶州伯青白的混蛋全都殺了!拖出去砍了!”

很快,外面就傳來噗嗤聲。實際上,大家都有一點匪性,說是拖出去,也就是在門口就給砍了。

“嘶嘶……”剩下的那些人看著蕭海龍看著蕭家的人,只覺得兩股顫慄:艹,這麽狠!

圍攻蕭史龍的人,一個都沒剩下。

只是,接下來如何做?蕭史龍一時間迷茫了!是趁機吞併整個海州?還是先開挖溝渠?

哎,看樣子還要找小浩問問啊!

不知不覺當中,蕭史龍竟然將蕭浩當成了蕭家的希望和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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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農家前來


蕭浩是傍晚才醒過來的,這一天時間,蕭家和李家可謂是枕戈寢甲,隨時準備戰鬥。兩家甚至組織了100真正的騎兵,在李家和蕭家各50名,隨時準備迎戰。

一旦哪裡發生問題了,這些騎兵將——抄別人的後路!是的,50人還是太少,無法打攻堅戰;但可以這樣啊,抄後路,誰敢動我就砍誰家大後方的腦袋!這招夠狠!

蕭浩醒過來之後,就再次從海沙鎮、南關鎮、西山鎮的一些小嘍囉當中,抽出9人,為一些重傷的人治療;剩餘的全部攆走,回去報信去了。不過治療中,除了李玉龍之外,其餘的人都蒙著眼睛。

吃過晚飯,蕭史龍、李玉龍、蕭浩三人坐在一起。不知不覺中,蕭浩竟然已經有了與父親和舅舅平起平坐的資格。

“小浩,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做?是先攻打三鎮?一統海州?還是開渠引水為主?只是開渠的話,一個月能夠麽?”蕭史龍心中當然也有自己的計劃,但還是要問問蕭浩。這個聰明的兒子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

“爹,舅舅我認為,先開渠為好。我總結有兩點:

第一,聚民心!

現在平民都關心田地,而糧食也是我們的生存基礎。這是萬眾所希望的。因此,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首先修渠引水。

而只要我們這樣做了,那麽海州的民心就會慢慢的向我們聚集。

而之後有了糧食,我們也是心中不慌!

第二,打仗變數太多。

首先來說,我們不能確定短時間內能統一海州,變數太多;而且就算是勝利了,後期面臨的問題也會非常尖銳。

比如,我們剛剛吃下三個鎮,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

人吃完飯還要消化一下呢,更別說擴張了。我覺得,我們至少要等到明年豐收,才能完全折服這新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北方連成一體,然後抽調壯丁訓練,此時再一統海州,將輕而易舉。

因此,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以開渠引水為主,事關民生、口糧的問題。如今亂世,我們想要去外面賣糧食都買不到,如今糧食不是被家族把控,就是被那些官僚貴族把控。我們不能將自己的脖頸伸到別人的陷阱前面!

而且,趁此機會,我們安撫別的鎮,另外海沙、南關、西山三鎮,我們通知他們一下就好。就說,我們認為這是哪三個鎮長的事情,和其餘的人無關。但讓他們必須配合修渠的事情。

這樣,我們修渠的事情,應該不會耽誤,而且還能得到民心。

至於那三鎮,估計會陷入爭權奪利的混亂當中!並且也將暫時作為海州南方的防禦陣地!這樣他們就會自己衰落下去。到明年,我們一統海州!”

“好!比我想的還要周到!”蕭史龍撫掌大笑,絲毫看不出白天的時候那狠辣果決的神態,“但要是他們在開渠過程中搗亂怎麽辦?”

蕭浩笑了:“那太好了!他們要是敢這麽幹,我立即就能鼓動平民將他們扔幼龍江裡!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群眾的力量!”

當天晚上,李玉龍是帶著無比震驚的表情離開了。得知蕭浩有了這樣的能力,實在是超乎想像的。但緊接著,就興奮起來,幾乎一路狂笑而去。

基調定下來,接下來就好做了很多。第二天就將另外六鎮的人全都放了,甚至還有那南邊三鎮殘餘的幾個小嘍囉也放了,並且讓他們捎了口信回去。

同樣,蕭家和李家更是主動地將事情公開,到處甚至派人告知每一戶。挖渠期間,蕭家和李家的人,你們什麽也不用帶,空手來就好,糧食、工具都有——額,衣服要穿的!這年頭手工織布,還是比較貴的!當然,葛麻布還算比較實惠,農家自己就有。

接下來果然如同蕭浩所說,在乾旱的壓力下,以及南方三鎮因為爭權奪利,加上蕭家和李家的壓力,暫時大家都同意開渠。而蕭家派遣的勘探人員,也在三天的時間裡,將計劃圖規劃出來。

在開渠的過程中,最大化的利用原有的一些河流、溝渠等等,在蕭浩的一些理念影響下,大家通過等高線等,畫出了一條超過這個時代的地圖。

“這件事情我負責,小浩,你還需要隱居在幕後。我們現在的力量還是太弱小。”蕭史龍看著沙盤,對著等高線地圖、一般的地圖,看著蕭浩正在做最後的思考、修正。

“當然,爹。我們還需要時間!希望能有足夠的時間發展!這一次事情,打亂了我們太多的計劃。”

“不,孩子!既然計劃打亂了,就不應該繼續按照計劃走下去!要相信氣運。如今,整個海州的氣運都已經混亂,那麽你要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走下去,必然會出問題!

不要小看氣運!自從靈氣開始消散,氣運開始顯現,氣運對世間的影響越來越強大。

記住,既然過去的被打亂,那就遵從新的規則。去制定新的計劃吧!如果計劃比不上變化快,那我們就緊跟變化走。”

蕭史龍的聲音很平緩,但卻擁有莫大的智慧。這是這些年來,蕭史龍能夠壯大蕭家的,靠著的,就是這樣謹慎的性格和前瞻的智慧。

也許蕭史龍沒有蕭浩那樣的經歷,但在本土這裡,卻也有蕭浩無法比擬的優勢。

計劃很快確定,海州終究是小地方,而且主要聚居區都有河流和早先的溝渠,讓計劃相對簡答。采用的計劃是,先開挖內部的溝渠,最後掘開幼龍江江岸。

然而就在第四天時候,蕭家鎮最先開始掘開溝渠的時候,一小隊人馬快馬從南方的慶州悠然而來,在南方西山鎮稍作休整,一路輕鬆地路北上,路過神山鎮、北山鎮、石塘鎮,然後向東,進入蕭家鎮。這一路幾乎都是平地,是海州內部對外不多的通道之一。

海州也不大,第二天、也就是蕭家打下北方五鎮的第五天,這些人就進入蕭家鎮。並來到蕭家大門前。

當先一人,看上去有四十歲樣子,遞上拜帖:“煩請通報,農家大離慶州之許開明前來拜訪。”

“您稍等。”看到對方的榮華姿態,還有農家的名號,侍衛不敢怠慢。

到目前為止,鋪墊基本上完成。下面的情節會開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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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們不需要


“農家?許開明?”蕭史龍嘖了一下牙花子,只覺得最近怪事連連!先是兩個月前宰相覬覦海州,接著就是呂家直接詛咒海州兩年無雨;而後在戰爭中,又發現,不少鎮與後面的慶州伯勾勾搭搭,而現在農家也派人來了!

這農家可是從南方的慶州來的啊!

不用想,第一時間,蕭史龍就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不善!想了想,派人將蕭浩叫了過來,然後也出門迎接農家的人。

作為天下九流之一的農家,因為農家主張“與民並耕而食,饔饗(yōng,xiǎng)而治”,這一方面是主張,另一方面也是自標聖賢。但無論如何說,農家,確實是各國個家族都不能缺少和得罪的——人家掌管的就是農作之類。

(饔饗,一天的飲食)

從大廳走到門口,蕭史龍心中已經轉過千百個念頭,最終篩選出一個可能:南方三鎮以及不少鎮,都或多或少的與南方的慶州有聯系;但慶州的人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報復海州——你讓別人如何看?因此,只能用一些陰謀手段來報復!

那麽,這個從海州趕來的農家代表,就值得懷疑了。不過,這一段路終究有限,蕭史龍還是走到了門口。

蕭家僅僅是寒家、寒門,現在九流之農家人前來,蕭史龍放低了姿態。在如今的社會等級下,蕭家再富有也是“民”,而農家再旁支,也是“士”。

因此,雖然這裡不是什麽正式場合,比如國家祭典等,但蕭史龍依然要放低姿態。

弓腰、抱拳,拳在頭頂,腰與地平。

“嗯!”許開明昂首挺胸,很是目中無人的嗯了一聲,然後不看蕭史龍的樣子,直接抬步走了進去。自大、目中無人、狂傲……這是一個貴族對“民”的態度。

蕭史龍雙手緊緊地握住,手上青筋暴起,但是臉上還要保持和睦而謙卑的微笑。

別看許開明僅僅是農家分支的分支的旁支……但人家再如何也是士族,憑借著九流家族的威名,只要開口,現在的蕭家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小子蕭浩,見過許大人。”蕭浩同樣用標準的禮節,和父親一樣。

第一眼,蕭浩就看得出來,許開明的生活絕對是優渥的。四十多歲的人了,頭髮卻烏黑發亮;相比之下,自己的父親不到四十歲,卻已經有白髮。

上層對下層的壓榨,通過社會體系,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關系!囚籠!

“小傢伙不錯。嘿嘿……”許開明也許自覺身份高貴,倒也沒有下賤到為難蕭浩——畢竟,現在的蕭浩僅僅只有12周歲,對許大人來說,這還是個孩子。

“謝謝大人的誇獎,這是小民的榮耀。”蕭浩不願意,卻不得不在這樣的社會體系下,暫時臣服。

如果不具有反抗的能力,那就去遵守吧!

許開明很“自覺”地坐在主位上,蕭史龍坐在右手邊,農家其餘的人坐在左手邊。在這以左為尊的環境下,蕭史龍在世家面前,只能屈尊右位。

“敢問大人有何事指教?”蕭史龍站起身來,小心地問話。雖然覺得,對方可能懷揣惡意前來,但還是嘗試一下——反正也沒有損失不是。好吧,這是等級社會中,底層小民的無奈。

“嗯,茶不錯。蕭員外,聽說你們準備開挖溝渠?”

“是的。”蕭史龍心中咯噔一聲,“如今是冬麥發育的關鍵時期,我們不敢拖延,因此今天已經動工。”

“我知道!”許開明的語氣,那叫一個高大上,“但是蕭員外,難道你不知道,天下農業,盡歸農家嗎!尤其是開渠灌溉、水利建設等,都是我們農家的領域。

而且,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全,你們知道如何修建河渠?如何束縛幼龍江河水?如何在短短一個月內,掘開海州所有的土地?”

“這……”蕭史龍臉色漲紅。不是一問三不知的漲紅,而是氣的!

是的,如何修渠這樣的事情,蕭浩覺得,根本就很簡單麽!而且也不用多麽耐用,能用兩年就足夠了!因此也早就與蕭史龍討論過。

還有,蕭史龍第一時間就明白原因所在——至少是表面的原因。用地球的話說,就是:動了農家的蛋糕!

這天下九流分工很明確,剛好將人類社會的主要事情,都瓜分乾凈!就剩下一個統治,讓給君王諸侯。而這些君王諸侯,也往往和九流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天下九流,儒家掌教化,法家掌法律,墨家掌手工業,名家掌家國外交、但衰落中、被縱橫家等擠兌,雜家自成一路而重統治,農家不用說、掌天下農業水利等,縱橫家那不用說了、鐵鐵的間諜頭子、不過人家熱衷於平衡,兵家就管戰爭等,而醫家就不用解釋了吧。

這些九流匯合起來,共同掌控了天下,汲取整個人大陸氣運,來壯大自己。

那麽可想而知,蕭家的決定,那事關農家的地位等。當然,別人就要有意見了!這件事情往大了說,已經不僅僅是動蛋糕的問題,而是統治和被統治階級的問題!

天下九流,共同編織一張大網,從上到下,牢牢地掌控天下!

“還請大人指導。”蕭史龍幾乎瞬間就做出了決定,現在的蕭家,還只是一個寒家。

“這樣,我們派人指導你們開渠如何?不過作為你們做錯事情的懲罰,今年一半的糧食收入,歸農家所有,作為我們開渠的費用。

我們負責指導,人力物力財力等,你們負責出。另外,所有的溝渠都立碑,表明這是農家指導的。並且每一個鎮都建立農家的祭廟,設廟祝。逢年過節,需要上香祭祀。”

什麽!蕭史龍大驚!要是這樣做,海州就會成為農家的後花園,海州所有的氣運,都幾個被農家掠奪!到時候,海州各個家族等,還是會不可避免的被趕絕!

但沒關係,關鍵時候,蕭浩站了出來,“大人,小子覺得,開渠一事不過賤農之業。而且,海州貧瘠,民無三尺遮體葛布,加上此次人禍,我們將無力承擔太多。

因此,我們僅僅計劃開鑿簡單地溝渠,能用兩年就好。兩年後就會荒廢。

如此,兩年後,溝渠荒廢;要是兩年後祭廟無香火,徒增煩惱。

若因此而耽誤農家大事,小子以為,萬萬不可,會讓海州萬民難安。”

“這……”蕭浩後面那個,兩年後就荒廢,真的是讓許開明有些猶豫。

通過前面的說法,農家可以直接攫取海州的氣運,直到永遠!但要是兩年後人家不用你的河渠、甚至是填上了,或者是兩年後因為河渠而導致水災等,都會讓農家遭到反噬、最差也是一個笑話。

只是,蕭浩實在是太嫩了點,許開明想了想之後,開口道:“沒關係,我覺得只要能為海州做點事情,就足夠了。否則看看海州兩年無雨,我就覺得心痛。

萬民何辜啊!遭此大難。

而且,小娃子,你說你們如何在一個月內開鑿足夠的溝渠呢?實際上,如今地裡的情況,最多堅持20天;30天左右已經會傷害作物。

如果讓我們農家祭天,以氣運為鋒芒,我們可以在十天內完成開渠。

當然,這可能會消耗大量的氣運,會導致海州十年無雨。但海州背靠幼龍江,江水充足,只要開渠成功,十年百年無雨都無所謂啊。

而農家祭天開鑿的河渠,足以使用百年以上。百年不用疏浚!”

看著對方大義淩然的樣子,蕭浩只覺得想要吐。這幫混蛋,吸血都如此的理所當然。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答應,海州不能讓農家建廟立碑,否則到時候農家可以輕鬆地抽取大地上最後一絲氣運,讓這裡成為一片死地、寸草無生!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眼睛一轉,蕭浩覺得,自己也該耍無賴了,“許大人,小子也是為農家著想啊。這海州是什麽情況大人也明白,惡人橫行,毫無法律可言。

要是農家在這裡建廟立碑,很有可能會遭遇一些惡人的毀壞塗汙,要是因此而讓農家蒙汙,實在不忍。”

這就是所謂的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要真的發生這樣的情況,至少在大離王廷的農家,絕對會淪為笑話!

想到種種可能,許開明一時間又有些猶豫了。要真的這樣,難道你真的能屠盡海州不成?

蕭史龍這個時候適時開口,“各位達人遠道而來,讓蕭家蓬蓽生輝。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啪啪……”

隨著掌聲,兩個家丁抬著一個扁平的大盒子進來。

啪的一聲打開,整整擺放五十個金元寶,每一個都有拳頭大小,比一般的元寶大了至少一倍!這樣的一個,看樣子足有20兩!

“這……”一時間許開明眼睛也直了。一千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尤其是在這生產力低下的時代。也就是蕭家最近抄了幾個敵人的家底,才能拿出來;否則拿出這些來,蕭家也要心痛——實際上現在也是如此。

同樣,對於許開明來說,終究是農家中很不待見的細枝末節小家族,一千兩黃金,相當於宰相明面上全年的俸祿了!

“收下吧!”許開明終究是沒有經受得住誘惑!這表示,我們不會再插手了。

一直看著農家的人離開,蕭浩和蕭史龍兩人的面色,才開始陰沈下來。這種被人欺負到鼻子上、卻不能還手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而且在臨出門的時候,許開明很噁心的再次開口:以後別來求我啊,那就不是這個價了。看你們如何在30天內完成!
引言 使用道具
alberttw
Crawler | 2017-9-11 17:17:04

第十九章 奇跡?


自從農家人退去之後,一時間倒讓海州恢復了平靜。也許,所有人都覺得,海州沒有任何辦法解決眼下的困難——乾旱!要在一個月內挖通溝渠,並且引水灌溉,在不借用農家的力量情況下,海州這是自掘死路!

不過蕭家和李家,尤其是蕭家為主導的工程隊伍,卻不管不顧的忙碌著。當大量一般鋼鐵打造的農具被發下,當大量的糧食被發下後,當地平民卻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因為,他們要拯救自己的未來。

但是每一個外人在看到蕭家挖的溝渠後,都大笑不已!因為一些地方有堅固的巖石,而蕭家就這樣放過了!

好吧,有人嘲笑:你們將這些巖石之地放過,倒也能在一個月內挖通足夠的溝渠……哦哦哦,你們還在巖石上尋找縫隙打孔?好吧,你們這有創意……

然而某一天夜裡大家聽到接連不斷的轟鳴聲,第二天就發現,所有的巖石等地方,全都碎裂。現場,簡直就是一片狼藉!河道溝渠貫通!

短短不到20天,除了最後的幼龍江岸堤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貫通。整個工程盡量的借用天然的山溝河道,因此工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浩大。

蕭家和李家是如何做到的?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

但所有人都決定,去最後的岸堤處看看,因為這裡也是工程最難得地方!這裡,表面的泥土等都已經被清空,石隙都已經被清理出來,有些石隙甚至用河水沖刷極深。為了看看蕭家如何做的,這裡也已經或明或暗的隱藏了狠人準備查看,看看你準備如何做。

然而,一天、兩天……一時沒有任何動作!而眼看著剩了最後的障礙,海州各地平民卻也在焦急——已經二十多天了,田地表層泥土已經開始乾白。

但是此刻的蕭浩在幹什麽呢?蕭浩準備登高而望!

最後掘開江堤的過程,將會是十分關鍵的一點,雖然山谷已經選定,而且蕭浩也考察過,這裡是最容易毀壞江堤的地方。但是也不是沒有隱患,因此蕭浩需要登高而望,自己親眼看一看!以防萬一麽!

………………

“嗯……”湘兒悶哼一聲,連續幾天的徒步趕路,已經讓湘兒十分疲憊。

在海州,最高的山峰無疑就是神女峰,而在神女峰上,足以看到整個海州東部的情況。因此,現在蕭浩一行人正在爬山,而且已經是三天了。

蕭浩一馬當先,此時的天氣已經到了深秋,天氣開始蕭殺,也因此,山裡的蛇等動物,已經開始減少活動。不過也有一些野獸開始瘋狂地為越冬做準備,比如熊!

傍晚了,眾人升起火堆,一行人準備野營。

“湘兒姐姐,要不你回去吧。”蕭浩看著也有些心疼,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鬟連續走了三天山路,真的是到極限了。

“不呢!沒有湘兒,誰給少爺打水洗臉呢。”湘兒有些嬌憨的一笑。

實際上,湘兒也並不是一點武功都沒有,畢竟海州是什麽地方。但一個小丫頭也僅僅是強身健體而已。而此刻的湘兒卻自己背著一個大背包——好吧,這是蕭浩的奉獻——裡面放著不少東西,跟在隊伍後滿,還不讓別人插手;說這誰自己的任務。

“給,少爺,這是湘兒做的桃酥,比那些野味好多了。”湘兒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食品,裡面是三個桃酥。

“那我們一起吃。”蕭浩輕輕地將一個桃酥掰成兩半。來到了這裡才知道,沒有那些調味品,食物並不是多麽的好吃。而桃酥,已經是難得的美味。尤其是野營的時候,食物往往是烤熟了就行,沒有誰真的會慢慢的燒烤。

“不呢,湘兒已經吃過了。”湘兒說著,拍了拍小肚子。

只是肚子很不爭氣的開始叫喚,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我們倆一起吃。”

“嗯……”湘兒接過一半桃酥,很是不好意思的背過身子,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不過蕭浩卻又將剩下的桃酥掰成二十多塊,給跟隨而來的人。雖然每人只有一小口,但大家都滿意的笑了。

蕭浩會心的一笑。這不是什麽小恩小惠,這僅僅是一種表示——同甘共苦。

這裡的侍衛都是和蕭浩同時長大、然後挑選出來的,這是以後蕭浩的班底。對於這些人,蕭浩十分珍惜。

晚飯的正餐,是打獵來的。在這個深山密林當中,打獵還是很輕鬆的——因為這裡很少有人過來,野獸也不怕人,有時候都會主動送上門來。

吹著山風,聽著山林中呼嘯的聲音,蕭浩放目遠眺。這裡已經是神女峰半山腰了,整個海州的情況,已經差不多都能看到,基本上沒有什麽可以遮擋。不過因為夜晚的原因,只有天空陌生的星空,讓人感覺格外的孤寂。

但是看看遠處山鎮中不多的火光,卻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溫暖。

回頭望望,發現山峰還有很高,上方已經開始有積雪,就算是夜晚都看得清楚。

遺憾的是因為山林山峰的阻擋,因此這裡並不能看到那個準備掘開河堤的地方情況。

明天再攀爬一天,應該差不多了吧。

周圍,侍衛們分成四波,分開警戒;剩下的人支起低矮的營帳,已經開始休息。

湘兒躺在蕭浩身邊,很快就笑嘻嘻的睡了。別想歪了,大家都擠在一個營帳當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蕭浩照例被湘兒搖醒,然後接過湘兒手中烤的溫熱的濕毛巾擦了一把臉,大家繼續前進。

“嗚嗚……”一陣悲鳴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扭頭看到一隻白色的狐貍孤零零的躺在路邊,身上皮毛淩亂,一看就是虎口逃生的樣子。看樣子已經不能動彈,受傷嚴重;而此刻看到眾人,渾身恐懼發抖。

“好可憐。”湘兒看著這隻可憐的狐貍,看樣子還沒有成年,只有一尺長度。“少爺,救救它吧。它的後腿斷了。”

好吧,估計白色軟絨絨的小動物,在哪裡都容易引起小姑娘的注意。

“給。”對於這純潔的小丫頭,蕭浩也沒有多想,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硬黃紙。這一段時間,蕭家鎮以及李家鎮不少作奸犯科的混蛋、間諜等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後為這些硬黃紙做出了“畢生”奉獻。

“謝謝少爺。”湘兒嘻嘻一笑,而後轉身將對著狐貍,“小傢伙,你真幸運,遇到我少爺這樣心地善良的人呢。

好吧,我賜給你健康。”

刷……光芒一閃,竟然沒好!現在蕭浩也摸索到了不少使用技巧,這種東西“製造”好之後,別人也能用。

嗯?一隻狐貍,竟然沒有治好?要知道如今蕭浩使用篆刻好的印章,效果至少增加三成!

呦呦……小狐貍轉身對著蕭浩可憐的叫喚,漆黑的眼睛滿是可憐、祈求。

“我看看你能用幾張!”蕭浩也好奇了。

打開放在檀木盒子中的硬黃紙,一張又一張的用,一直用了15張。這些硬黃紙放在檀木盒子中,竟然如同真正的紙張一樣沒有重量。

忽然,前面的小狐貍光影一閃,後面仿佛有兩條尾巴的虛影一閃而過;而後小狐貍也活蹦亂跳起來,而後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啊,小沒良心的!”湘兒大叫一聲,小嘴嘟得老高。

“兩尾的狐貍?”倒是旁邊的張雲疑惑的說了一句,“古老的傳說,神女峰中,有過三尾狐貍,能招風。

看來這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算了,我們上山看看!”蕭浩走在前面,果然傍晚的時候,借助夕陽看到了全州大部分地方。蕭浩心中有數了,當即決定返回。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的路同樣不好走。

第二天清晨,蕭浩醒來的時候發現湘兒身邊有一隻狐貍,毛髮晶瑩剔透,如同藝術品。一看到蕭浩,小狐貍直接跳到蕭浩腳邊,呦呦的叫。

“少爺,小傢伙很喜歡桃酥。還有,好像要你的那個硬黃紙。”湘兒雖然天真,但卻很靈巧聰敏。

哦?蕭浩看了看,沒有理會。大家收拾後,繼續下山。

呦呦……小狐貍轉頭看著大家,在另一個方向上走,一邊走一邊看著眾人。

“走,跟上去看看!”蕭浩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沒有覺得小狐貍能做什麽。

但走著走著大家發現,竟然是一條上下山的捷徑!這裡雖然繞彎,但是卻沒有樹木、腳下是硬實的巖石。

“呦呦……”傍晚時候,大家竟然到了山腳。不過小狐貍此刻卻咬著蕭浩的褲腳,死活不鬆口。

“哈哈……”對於這可愛的舉動,大家都笑了。

呦呦……但是小狐貍卻沒有鬆口。

蕭浩無奈的一笑,這狐貍真的是成精了!竟然知道帶路要報酬!

嘩啦……拍了兩張普通的健康符。

但是小狐貍還沒有鬆口,尾巴急的亂擺。

“小傢伙,要知足啊。兩張已經很貴了,能救兩次命呢!”湘兒蹲下來,撫摸著小狐貍的腦袋。

忽然小狐貍鬆開口,蹭了蹭湘兒的手掌,而後幾個閃爍就消失了。

蕭浩看的神奇,“嘿,這年頭,動物比人都精明!”

第二天晚上,蕭家和李家大量的人忽然出動,將岸堤周圍都驅趕乾凈,緊接著就傳來轟鳴,地動山搖。大水轟然間,沖破了阻礙,一路奔騰,滋潤了乾旱的田地!

但是在幼龍江決口的時候,蕭浩心中仿佛聽到了一聲悲憤、低沈悠遠、蒼茫的吼叫,是從心底出現的!

但別人不知道,這一晚上,整個海州都無眠!一些遠處的平民就在地頭等著,一直等到黎明,看到帶著泥沙的渾濁的河水澆灌到自己的農田,興奮的像個孩子!

“他們成功了?歷時26天?怎麽做到的!”許開明接到信息後,一臉的驚詫!

(再次聲明,本書玄幻,科學部分僅僅是會作為主角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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