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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猛虎道長,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一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
  此處便是末法年代,天道將崩,吾等煉氣之士,應順天行事,不可逆之。
  道庭威嚴,吾等立之!
  求不要打臉打得太狠,貧道怎麼說也是申公豹第一百零八代嫡傳弟子,給吾祖師爺留點面子,雙腿雙手前胸五體投地謝了。

【其他作品】:《恐怖都市》、《傳道大千》

《奪取神格》、《褻瀆祭司》、《墮入深淵》、《眾神殿堂》、《都市版英雄無敵》等書均為猛虎道長,曾用名西門飛雪所著。請無書可看的道友可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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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囊中羞澀的觀主


 「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夕陽沒落,萬千紅霞之時,在鳳鳴山頂的青龍觀內傳出一陣高昂的誦詠之聲。
  半晌過去,誦詠聲停下,一個齒白面秀的年輕道士從青龍觀主殿內走出,急沖沖走到功德箱前。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唉。」在做完晚課,滿懷希望,倒出功德箱點了點裡面的香火錢,這位年輕道士的希望變成了失望。
  他眉頭緊皺,歎了一口氣,不由得搖了搖頭,臉色苦悶。
  這位道士叫做楊塵予,楊塵予乃是這青龍觀現任觀主,亦稱方丈,主持,現年二十四歲,孤兒,從小在青龍觀長大,與上一任觀主親如父子。
  青龍觀所在鳳鳴山是炎黃國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山,隸屬於巴蛇山,為其支脈,當然了,這巴蛇山也只是一條小山脈罷了,在這一帶群山林立,鳳鳴山著實有點不起眼。
  鳳鳴山高度不過兩百米,山腳有河流經環繞向東,因其河水轟響之聲不絕於耳,名為響水河。
  炎黃人素有依山伴水而居的習俗,在靠近鳳鳴山腳坐落著一座古樸的小鎮。
  小鎮因山得名,鳳鳴鎮距今也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由於鳳鳴鎮位於群山之間,倒是躲過了不少的戰火,那古樸木質結構的民居建築昭示著這是一塊難得的世外桃源。
  隨著經濟的發展,小鎮那青石板街道變成了寬敞的水泥路面,一座座古樸的木頭民居開始被推倒,變成六七層的小洋樓。原本清淨的街道上也開始充斥著跳樓大削價之類的催銷聲。
  坐落在鳳鳴山頂的青龍觀雖然歷經風雨不倒,但也多多少少受到了這種商業氣氛的衝擊。
  青龍觀始建於炎黃國明末年間,由鳳鳴鎮首富張萬三為供奉響水河神,保佑一方風雨安順而捐建,期間耗資白銀千兩,有一殿兩院,整體使用上好的桐木建造。青龍觀由此至今也有四百年的歷史,雖不如那些名觀寶剎出名,但也是全國道教協會的註冊單位之一。
  青龍觀所供奉的神明就是山腳下那條響水河的河神,也正因為如此,青龍觀曾經也風光過,鎮民們每年都會到青龍觀舉行盛大的祭拜河神儀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現代社會的不斷發展,青龍觀也逐漸沒落下來。
  在上任觀主去世之後,楊塵予即成為青龍觀觀主,這絕不是子孫廟,無奈青龍觀從前面三代觀主開始就是光桿司令,既無留單道士也無入駐道士。
  按照叢林廟的規範,道觀最高領導者為方丈,如果是全真派的話,需受三壇大戒,接過律師傳法,戒行精嚴,德高望重,為道觀內全體道眾所擁戴而選出來的道士。
  而正一派則是需授菉,其後的規矩同上。
  至於青龍觀,屬於正一派,楊塵予授過菉,有正一職牒,上任觀主倒是傳了一些符菉畫法給楊塵予,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傳,總之楊塵予畫出的符菉都是以心理安慰作用的。自明末伯溫道長後,天地斷絕,天下道門之符菉就再也無法上達天庭,在數百年的今年,無神論的盛行,各大道門重地淪落為風景名勝區,再無法力傳承。
  沒有競爭對手,也沒有太多的限制,在觀主元真道長去世之後,楊塵予就成為了觀主。
  不過楊塵予這個觀主當得頗為破落,四百多年過去了,青龍觀在時間長河的侵蝕下顯得破舊無比。楊塵予倒是想要將青龍觀翻修一番,但即便是小鎮內的居民,往往在遇到大事燒香拜神之時首先考慮的都是小鎮之外的名觀寶剎,再不濟也是百里之外的華豐寺,青雲觀等等。
  即便是一些不願意跑太遠的居民燒香拜神,也會選小鎮外的土地廟,畢竟兩百多米高度的山峰爬上去還是挺累人。
  因而在多數情況之下,青龍觀算得上是人煙寥寂,門可羅雀,即便有幾個香客,也不是那種捨得花錢的大款。
  楊塵予每日清晨五點起床,在洗漱之後便穿袍戴冠,清掃道觀殿院,進食早餐,五點三十分即入主殿作課,誦念香贊、開經偈、淨心咒、淨口咒、淨身咒,《清靜經》、《玉皇心印妙經》。
  做完早課,楊塵予就會到青龍觀後面的菜田里休整田土,鳳鳴山上下一次太累人了,不僅僅是山路破敗崎嶇,其長度也是讓人望之興歎,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楊塵予在觀後開墾的菜田足夠自己做菜之用了。
  中午整點進餐,進餐之後,念誦《玉皇心印妙經》小歇半個時辰,隨後練習描繪元真道長傳授的符菉,在忙碌一個下午之後,五點半再度進入主殿作課。
  這一天的功夫就算是過去了。
  當然,在下午時分偶爾也會有一些不辭辛苦的香客上門燒香拜神,往往到了這個時候,楊塵予就得面色和藹的接客,這些香客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
  雖然當地宗教管理部門每年會撥下一些善款,但對於楊塵予來說幾乎就是杯水車薪。
  不說別的,光是這吃吃喝喝的基本需求就將下撥善款給消滅了,就更別提自從楊塵予偶爾一次下山做法事見到網吧之後的遭遇了。
  當時是某家人出殯做法事,楊塵予跟著幾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和尚一起唸經誦道大半天後,得到了兩百塊收入,不過就在他準備採買一些香燭火油的時候,一個叫做天浪網吧的門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不知不覺踏入網吧,受到網吧老闆精心指導如何衝浪之後,在接下來的幾天網吧生涯中,楊塵予那還沒揣熱乎的兩百塊就捐贈給了網吧老闆。
  他突然之間發現,在自己二十四年的生涯裡,日子過得太過於枯燥了,每天除了吃飯就是早晚課,要不然就是對香客笑面相迎,口中念誦著千篇一律的台詞:「施主是想要進香還是還願?功德箱在這裡,燒香拜神,施主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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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獲符詔,成河神


 網絡上就不一樣了,那個什麼QQ竟然能夠讓相隔千里的陌生人隨意交談,這豈不是與千里傳音一樣了?還有豐富多彩的視頻,以及各種樂趣橫生的遊戲。
  好吧,楊塵予承認,那一刻開始,自己沉淪了。
  在回到青龍觀的第二日早課時,楊塵予罕見的走神了,竟然將玉皇心印妙經與清靜經給混著念誦了出來,並且在隨後唸咒中還默念了數十次的QQ號碼,如果元真道長還在的話,估計得噴出一口鮮血來,道門不幸啊!
  這種誘惑使得,楊塵予在強忍一周的煎熬之後再度下山,痛痛快快的沖了幾天浪,代價是青龍觀的賬戶又減少了兩百塊。
  這樣下去不行的!在仔細查看了幾遍那個薄薄的存折後,上面餘額一萬一千零三十一塊兩角四分的數字刺激了楊塵予那沉淪到網絡裡的眼睛。
  楊塵予吃喝拉撒也得要錢,更別提這錢是楊塵予存著為了翻修青龍觀之用。
  於是,楊塵予從此特別關注功德箱內的善款,每日關閉觀門之後都要仔細清點一遍,不過之前就說過了,青龍觀不太景氣,因此楊塵予每天的希望都會落空大半。
  即便是一些香客捐贈善款,其基數也是以十塊計算,這大半個月下來,也不過只有不到一千的善款。
  楊塵予咬了咬牙,在接下來的數日裡來回於青龍觀與小鎮之間,終於將夢寐已求的網絡聯通了,並且還購買了一款學生專用的廉價二手筆記本,一千塊不到,倒是將飯錢給節約了出來。
  為此,楊塵予還志得意滿,人家網吧都是台式電腦,自己青龍觀可是與時俱進,都用上了筆記本,雖然這筆記本有開機慢,病毒多,噪音大等等一系列毛病,不過勝在便宜,這些小毛病自然就被楊塵予無視了。
  在網絡聯通,筆記本買上之後,楊塵予便一發不可收拾,每天起床之後匆匆洗漱,打掃,就連早晚課的時間也縮短了大半,總之,將一切時間都擠出來用於衝浪事業。
  鳳鳴山位於西環盆地之側,空氣濕潤,此時正值夏日,黃昏時刻,天上烏雲籠罩,更是悶熱無比。
  由於香客甚少,楊塵予早早關閉了觀門,坐在電腦前,玄黃色的道袍已經拋在床上,上半身赤裸打著光膀,一隻手扣著腳丫,一隻手在筆記本上敲著一指禪。
  「嗨,美女,求果照。」楊塵予此時完全沒有了青龍觀觀主的高人形象,兩眼放光與一位QQ好友,據說是美女的網友搭訕著。
  就在楊塵予與那位叫做甘草的美女聊得如饑似渴時,早已醞釀已久的烏雲終於開始發威了。
  轟!轟!轟!一連三個閃電從烏雲中劈了下來!
  慘!雷聲入耳之時,楊塵予面前的筆記本早已被閃電劈中,連帶著躲閃不及的楊塵予也被上萬伏的閃電劈得全身麻木,猶如焦炭,在一種神秘力量的影響之下,在閃電的閃耀中,楊塵予隨即消失在空氣中。
  不過這對於楊塵予來說,不過是眼前一黑,待到能夠看見東西時,楊塵予驚駭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咋一呼吸,一股清新莫名的氣息緩緩流入肺部讓起初有些喘不氣來的楊塵予舒服了不少。
  此地雲霧繚繞,宮廷樓台林立,初一看猶如仙境,仔細一看卻是破敗不堪,四處雜草叢生。
  楊塵予面前有一池,上空矗立尖垂乳石,色彩瑰麗,下方池水平靜如鏡。池前有一石碑,楊塵予顧不得渾身的痛疼,疾步上前一看。這石碑之上刻著兩個飄逸飛神的大字:瑤池!
  瑤池?楊塵予不由得一驚,手指尖卻是忍不住摸了上去,一陣眩光隨即順著指尖蔓延而上,一個炸雷在楊塵予腦海內響起:「奉天承運,天道詔曰,正一道士楊塵予,乙丑年丙戍月乙亥日生,曾授《太上三五都功經菉》,為從九品,特授太極宮選進士五雷院右判官並同炎黃國響水河神官職!名菉天曹!賜仙籍!欽此!」
  與此同時,一張赤紅色的符菉浮現在楊塵予頭頂上,隨後緩慢融合到楊塵予的腦顱裡。半晌之後,楊塵予才忍不住重重喘了一口粗氣,離開了石碑,而那張赤紅色的符菉此時則懸浮於他的腦海之中,不斷散發出那一絲絲的紅色光芒,符菉之上雲紋時隱時現。
  就在觸摸石碑的那一瞬間,大量的信息傳入楊塵予腦海,他才明白自己竟然在雷劈之後來到了傳說之中的天庭第一界瑤池。
  話說自從某頭弼馬溫偷吃仙桃,大鬧蟠桃宴之後,舉辦蟠桃宴的瑤池就很少被天庭眾神關注了。在天地絕通之後,出於某種原因,眾神眾仙在撤離天庭之後,瑤池更是成為了一個沒有多少生氣的地方。
  這倒是小事,問題是在天庭敗落之後,人間道門就無法再通過正式的授菉來獲取天庭官職,無法獲得正統的天庭官職,那麼道門也無法名正言順的行使各種符菉所授予的神通之力,因為未獲天庭官職,天道則不予承認。
  神通不顯,信仰不昌,這也使得天下道門從此敗落,
  而就在楊塵予觸摸到那瑤池石碑之後,他竟然被殘留的天道輪迴授予了太極宮選進士五雷院右判官並同炎黃國響水河神的天庭官職,被賜予仙籍,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楊塵予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道士成為了一位在天庭中有品有級的仙官,從九品官職,正統的仙人!
  而那張赤紅色的符菉正是天道冊封響水河神的符詔,有了這張赤紅色的符詔,楊塵予就擁有了掌管響水河的權力。
  話說,這太極宮選進士五雷院右判官並同炎黃國響水河神的官職實際上應該分為幾個部分來看待的。
  前面的太極宮選進士五雷院右判官,光是從字面上的意思就能夠看出,這是隸屬於太上老君的仙官。之上還有正九品,逐級而上直到正一品為止,均為授菉道士在天庭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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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符詔之筆


 太極宮原本就是太上老君的居所,選進士則是古代科考所用之名,指代道士授菉之後擁有天庭為官的資格,五雷院右判官乃是道士的官職,這是決定道士品級的關鍵,而後面這個炎黃國響水河神則是仙官的具體工作,為實職,其為天庭四瀆龍神下屬,行響水河附近的行雲布雨之責。
  話說古代天庭尚存之時,地上神祇皆受符詔,道門中人雖可御使地祗鬼神,但不得擅殺,說白了,凡受太上老君符詔的鬼神,都算是有靠山的了,誰要是擅殺了,那麼下場可不怎麼好。
  因此,古代道門中人所斬殺的鬼神妖怪均是未受符詔者。
  說到這裡問題出現了,一般來說被封為從九品仙官的道士應該是被稱為太極宮選進士五雷院右判官並同干雷霆都司事,但到了楊塵予這裡,隸屬於天庭雷部的雷霆都司事變成了響水河神。
  雷霆都司事行五雷諸法,驅除邪惡鬼怪,光是從地位上來看,倒是比響水河神清貴多了,不過楊塵予想了一下,變得釋然,現在天庭不存,倒是響水河神這個神職要比那雷霆都司事要實惠多了,尤其是這個信仰不存的年代裡,一位與人類禍福較為關聯的河神似乎比一位雷神強上不少。
  不管怎麼說,能夠成為一位河神,對於楊塵予來說算是天大的好處了。
  楊塵予所得到的好處還不盡於此,從那瑤池碑裡所獲得的信息裡知曉,只要獲得足夠的功德,那麼自己的從九品仙官也是能夠一步步走上去。
  楊塵予顯得有些興奮,他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之間變得強壯了起來,似乎伸手之間便可排山倒海。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種在力量暴增之後的錯覺,不過即便是如此,楊塵予也能夠將一塊擺放在瑤池旁的巨石抱了起來。
  在放下巨石之後,楊塵予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微汗,不由得心中一陣暗爽,在成為河神之後,自己的力量暴增數十倍,竟然能夠將抱起數千斤的石頭而不感到疲勞,算是天大的驚喜了。
  要知道楊塵予在青龍觀時,雖然常年保持鍛煉,但也不過比普通人強上一些,扛起上百斤的米袋都已經算是極限了。
  怎麼說楊塵予現在也是天庭中的一員,仙人之列,與凡人卻有大不同之處,即便是那些天庭之中最為低下的仙丁下到凡間也要比那些武林高手強太多了。
  在略微壓抑了心中興奮後,楊塵予在瑤池附近轉悠了起來,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好東西,比如仙草妙藥,法寶靈器。楊塵予尋思,這裡雖然看上去破敗,但怎麼說也是當年王母娘娘開辦蟠桃宴會之所,那些三清四御,三官四聖,漫天神佛聚會之地,怎麼說也應該遺留一些什麼好東西吧?
  不過事與願違,楊塵予發現自己所能夠活動的範圍僅僅只有一圈,簡單來說也就是自己地位太低,雖說天庭眾神早已離去,瑤池顯得有些破敗,但這天庭殘留的天條規則依然限制著楊塵予所能夠活動的範圍,如果自己吸收香火功德從而提升品級的話,想必所能夠到達的範圍會寬廣得多。
  不知道是那些神仙,尊神根本就不會像楊塵予所想像的那樣馬大哈,還是靈物有感,總之,楊塵予在圍繞瑤池轉悠了一圈之後僅僅找到了一支顯得有些陳舊的毛筆,讓楊塵予有些沮喪。
  這毛筆雖然有些陳舊,但卻無時不刻散發出一絲絲青色微光,看上去就不是凡品。當這支毛筆入手之後,楊塵予腦海內的赤紅符詔頓時光華大作,將毛筆徑直吸入了腦海,而楊塵予也由此獲知了這支毛筆的來歷。
  讓楊塵予震驚的是,這支毛筆竟然就是太上老君昔日裡用來冊封下界山河諸神的符詔之筆,那張赤紅符詔正是出自此筆,可以這麼說,持此筆者,即可下符詔,冊封山河之神。
  得到此筆之後,楊塵予哪裡還顧得留念瑤池美景,按照從瑤池石碑內獲得的離開方法,在心中默唸一聲離開,隨即一陣光芒四射,楊塵予在頭一暈之後就回到了青龍觀。
  看著那已經在雷擊中變成一堆廢品,且冒著濃密焦臭味的筆記本,楊塵予不由得一陣苦笑,不過這時候,他倒是沒有多少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
  雷擊,瑤池,成為仙官,這一切對於他來說,衝擊頗大,在瑤池時尚且不覺得,不過回到熟悉的青龍觀後,一陣倦意隨即傳來,使得楊塵予連洗漱的心思都沒有,光著膀子就往床上一趟,昏然入睡。
  昏睡一夜無眠,待到鳥叫聲將楊塵予喚醒之時,卻已經是日上三稈了。
  揉了揉眼睛,楊塵予從床上起身,在吃過早飯之後,楊塵予卻沒有像往日一樣打掃清潔,做早課,開觀門。而是急沖沖從庫房內翻出很久沒有使用過的硃砂,石硯,黃紙,白酒,在主殿內擺開香案。點燃三柱黃香,在香案上鋪開黃紙,將硃砂倒入硯台,注入少許白酒,攪拌均勻之後,喚出那支符詔之筆在硯台內輕輕一沾,隨後氣定神閒,按照那符詔之筆內留下的方法在黃紙上緩緩描繪了起來。
  在成為仙官之後,楊塵予就察覺到體內有一絲靈氣按照時辰,順著經脈緩緩流動,他知道那應該是一絲法力。
  雖說之前自己畫過不少沒用的符菉,但運用法力描畫冊封山河之神的符詔,對於楊塵予來說還是第一次。
  在運了運氣後,楊塵予調動著那一絲法力流出筆尖,在黃紙上描畫了起來,不過這一張符詔在描繪到一半時就失敗了,紊亂的法力頓時將黃紙點燃爆炸,熏得楊塵予一臉的黑灰。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雲紋描繪錯誤?楊塵予在略微抹了抹臉上的黑灰之後又開始描畫了起來。
  不過在接下裡的描繪過程中,黃紙再一次被點燃爆炸,在試驗若干次之後,楊塵予發現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使用符詔之筆描繪冊封山河之神的符詔不是不可以,但楊塵予作為一位仙官,其香火功德不足支持冊封山河之神,哪怕是一位土地。繪製冊封符詔所消耗的不是法力,而是香火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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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王大漢上門


 對於楊塵予這位新上任不到一天的響水河神來說,香火功德這個東西,他都還沒接觸到,就更別提用來冊封之用了。
  在瞭解到問題所在之後,楊塵予隨即轉變了想法,決定繪製幾張符菉備用,雖說自己作為河神擁有一些法力,但這些法力多數只能夠用在行雲布雨,控制響水河這方面,想要收集香火功德救病治人,還得在符菉上下功夫。
  用毛巾抹去一臉的黑灰,將香案抹淨之後,楊塵予盤坐於案前,念誦玉皇心印妙經半晌,凝神靜心,將心神調整到巔峰狀態,方才重新提筆,小心翼翼的描繪起符菉來。
  不能不說,玉皇心印妙經對於凝神靜心卻有效果,這一次描繪過程則是行雲流水,勾點劃別,不到兩分鐘一張完整的清水符就被楊塵予描繪了出來。
  原本紅色的硃砂字跡在符成的那一刻發出淡淡藍光,隨後內斂,只用肉眼去看,這清水符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符菉罷了,但楊塵予卻能夠感受到清水符上散發出的清新氣息,
  清水符原本是道門中最為基礎的符菉之一,與安宅符、驅鬼符並稱為道門三符,為初入道門必學符菉,其威力不大卻是功能繁多,主解毒,治傷,偏治消食,化瘀等。
  在古代,正一派的道士們出門之時都會攜帶數張清水符以備不測之時所用。看著這道蘊含著一絲法力的清水符,楊塵予頗為興奮,雖然法力消耗頗大,不過這可是楊塵予有生以來畫出的第一張具有真正效力的符菉。
  這才是真正的符菉啊!楊塵予在體會了一番畫符的過程後,也只得將畫好的清水符收好。
  這清水符畫好了,卻找不到什麼可以讓自己施符的病人,總不可能自己吃包毒藥來試試這清水符的法力吧?說實話,這未免讓楊塵予有些錦衣夜行的憋悶,對於那一點虛榮,即便是成為了河神的楊塵予也不能避免的。
  「嗙嗙嗙!有人在嗎?」就在楊塵予輕歎這清水符無用武之地時,青龍觀外就傳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以及叫喊聲,那叫喊聲中透出焦急。
  楊塵予也顧不得收拾香案,只是將符詔之筆一收,轉身出了主殿,大步流星來到觀門前,開門之後卻發現門外站著是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頭,倒是有些面熟。讓楊塵予驚異的是,這老者雙肩頭頂有三團正在緩緩燃燒的火焰。
  在略微驚異之後,楊塵予便想起了道藏內的介紹,這應該就是俗稱的頭頂雙肩三把火了,這三把火在道門內分別代表福祿壽,為人體陽氣之匯聚,凡活人均有這三把火。只不過這三把火,一般人是看不見的,也只有那些開了陰陽眼的人才能夠看。
  沒想到在自己成為仙官之後,竟然擁有了這樣的望氣之能,倒是讓楊塵予略微有些振奮。
  在略微回憶之後,楊塵予想了起來,這老頭就是鳳鳴鎮上的居民,名叫王德立,家中開著商舖,還兼職屠戶,往日裡來過幾次青龍觀,倒是青龍觀的老香客了。
  「福生無量天尊!原來是王施主,請進請進,您老今天是來燒香還是祈福的?」
  看到是衣食父母,楊塵予頓時從成為仙官獲得法力的喜悅中回過神來,滿面堆笑,一邊寒暄著,一邊做了個手勢讓開觀門,眼看青龍觀就要財務危機了,這王老頭出手在香客裡算是大方的了,每次上香祈福都會捐上兩三百到功德箱內,這樣的香客,楊塵予怎麼可能不笑面相迎。
  沒想到,這王德立根本就不進觀門,一把就抓住了楊塵予的手腕,一邊拖著往外走,一邊叫嚷著:「燒什麼香啊,我父親要去了,想要請道長去做場法事!五百塊如何?」
  五百塊?楊塵予眉頭一揚,不由得竊喜,沒想到今天好事成雙,不但畫好了第一張具有法力的符菉,還有錢財彌補虧空。
  不要以為楊塵予成為了河神就可以憑空生財,至少作為一位地位頗低的河神,楊塵予還不會所謂的化石點金術,再說了,作為河神,楊塵予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到自己的地盤上去巡視過,因此暫時還沒有生出利用那響水河發什麼財的念頭。
  這鳳鳴鎮的人對於身後事頗為看重,對於老人,在醫院下達病危通知之後,家裡人就會開始準備後事,請道士做法事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當然一部分鎮民也會選擇請和尚來做法事,甚至於請兩者一起做法事的亦有,這完全是鎮民的自由。
  不過王老頭這般急躁倒是罕見,楊塵予現在可是河神,怎麼可能被一老頭拖動。那王老頭一拖不動,看向楊塵予的眼光就帶出幾分驚異。
  王老頭在年輕時練過武功,在鳳鳴鎮上可是遠近聞名的王大漢,此地對於力氣大的人都冠以某大漢的稱謂,現在雖說上了年紀,但對付幾個小青年卻是綽綽有餘,沒想到這個小道長平日裡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自己竟然沒能拖動。
  當然這些對於此時的王老頭來說都是旁根末梢的小事了,沒拖動楊塵予,王老頭急了,臉色一變,隱隱不快:「道長難道不願意跟老漢前去?嫌錢少了?」
  楊塵予苦笑一聲,悄然抽回被王老頭拽得緊緊的手臂:「福生無量天尊,王施主,這做法事,總得讓貧道準備一些做法事所需要的東西吧?」
  一聽楊塵予此言,王老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一笑,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都紅成了一片,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小了三分:「道長說得是,我倒是有些魯莽了,道長去準備吧,老頭我在這裡等你。」
  楊塵予也不為怪,這王德立雖說脾氣較為暴躁,但卻是很有孝心,他這裡急躁也是為了盡孝道,想要讓父親在去後風風光光,倒不是完全為了自己的面子作想,畢竟如果只是為了自己面子的話,王老頭大可不必爬這麼高的山來青龍觀找自己做法事,小鎮外不遠處可是有華豐寺,青雲觀,這一佛一道是鎮民們做法事的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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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江湖騙術?


 王老頭的父親是青龍觀的老香客了,請青龍觀道長做身後法事這必然是王老頭父親的要求,如果不是為了盡孝道,誰願意爬這麼高的山來請自己?
  做法事也是需要符菉的,不過有一段時間沒有做法事了,楊塵予之前也沒有畫這方面的符菉,於是帶了拂塵,黃紙,硃砂,毛筆跟著王德立下了山,準備到了地頭再現畫幾張符菉使用。
  當然做法事的符菉,楊塵予不準備使用法力描繪了,之前描繪清水符就讓自己有點脫力了,雖然自己已經成為河神,但正因為才成為河神加之品級頗低,所擁有的法力實在低微。
  那做法事前前後後所需要的符菉不下數十張,如果都帶上法力的話,恐怕自己把命搾乾都不夠。
  下山來到鳳鳴鎮,讓楊塵予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在山上待的時間久了,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來到王家,在王家的大院內已經擺好桌椅板凳,據鎮醫院的醫生說,老王父親過世就在這兩天了。楊塵予也準備去看望一下這位老香客,畢竟作為青龍觀的主要香客之一,老王父親也是捐獻陸續捐獻了不少的錢財。
  在王德立的帶領下,楊塵予走進內室,舉目便看見那床上躺著一個被黑氣繚繞的老人,那黑氣就是人將死之時從體內浮現而出的死氣,老人面容枯黃,禿頭,頭頂與右肩的壽火,祿火弱得幾乎風吹之即滅,就知道這老人命不久矣。
  楊塵予知道這老人即為王德立的父親王孝昌,記得去年這位老人還不辭辛苦來過青龍觀燒香祈福,沒想到一年多不見,去年頗見清朗的老人就一病不起,病入膏肓了。
  對於楊塵予的進入,王孝昌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楊塵予輕聲一歎,轉頭朝著王德立詢問道:「福生無量天尊,王施主,王老施主是什麼病?」
  聽得小道長詢問,王德立深深歎氣:「唉,是胃癌,今年初發現的,不過已經到了晚期,切了大半個胃,做了化療,沒想到身體支撐不住。」說著話,王德立兩行眼淚就跟著下來了。
  聽到這裡,楊塵予不由得心中一動,何不用符菉試試?說實話,對於自己所畫的符菉,楊塵予到底是沒有多少信心,倒不如在這王父身上做個試驗。
  只不過,楊塵予知道,如果自己貿然開口的話,恐怕這王德立當即就得與自己拚命,誰願意讓自己的父親給別人當成試驗品的?
  楊塵予心裡尋思片刻,就在王德立正待開口請他下去休息的時候,楊塵予長歎一聲,引得王德立有幾分驚異,急忙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楊塵予卻搖了搖頭,再度輕歎:「如果貧道早知王老施主如此,倒是有一法可救,唉,現在恐怕是救治不及了。」楊塵予此言完全就是故擒欲縱之法,之前就說過了,如果自己貿然開口說能救治,恐怕對方必定不信,但如此一說,反倒使得話語有了幾分可信之處,恐怕這王德立就會變成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不鬆手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果然不出楊塵予所料,一聽此言,王德立頓時激動了起來,面色泛紅,一把抹去眼淚,急急問道:「還請道長施手救治,即便是無用,我王家也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一定重金酬謝!」
  楊塵予推辭數遍未果,不得不點頭應允,引得王德立一陣歡喜,出門叫來自己的兒子兒媳,上下搭手,忙前忙後,在楊塵予的指揮下,騰出場地擺下香案。
  看著這個年紀還沒有自己大的小道士站在那裡開壇做法,王德立的兒子,兒媳以及一干前來幫忙的鄰居友朋都保持懷疑,如果不是王德立執意如此的話,恐怕別說擺下香案了,就連楊塵予都得給當成騙子趕出去。
  開壇做法就能夠治好一個胃癌晚期病入膏肓的老人?拜託!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已經不是那個愚昧迷信的年代,除了一些老人,小鎮上大多數的居民都不相信這些了,雖然他們或許會去燒香拜神,但那僅僅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當然,楊塵予此時的開壇做法也僅僅只是一個掩飾,如果不整得隆重一點,就這麼拿出清水符燒成符水給對方,恐怕就算是那王德立也不會相信的。
  一張長條桌子擺在院子中心,鋪上新買來的黃布,數只紅燭插在香爐內,看上去頗為簡陋,不過楊塵予依然是面色嚴肅,站在香案之前念誦了一大段清靜經,引得圍觀眾人一陣疑惑,他們對於道門瞭解較少,對於道士的形象大多來自於電視電影。在他們的印象裡,道士應該是手持桃木劍,一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後灑出一把符菉,再以桃木劍穿刺符菉點燃等等。
  很顯然這位小道士的舉動與電視電影內的道士大不一樣,只是念誦一段他們聽不懂的經文後,朝著天上拜了三拜,便從懷中取出一張畫有雲紋的黃紙,右手兩指夾著在空氣中一晃,那黃紙就燃燒了起來。
  楊塵予隨後將燃燒著的黃紙朝著準備好的盛水杯子裡一插,黃紙燃燒的灰燼頓時將一杯清水變成了漆黑之色,楊塵予看著水杯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滿意的樣子,隨後將杯子遞給等候在一旁的王德立:「福生無量天尊,王施主,貧道已請來河神法力融入此水,快拿去讓王老施主飲下。」
  這河神就是青龍觀所供奉的響水河神,王德立也算是知道,急忙點頭小心翼翼的端著水杯就進了房屋。
  而看到這一幕,圍觀群眾就開始議論紛紛了,有的說:「這小道長當真有法力!竟然能夠憑空點燃符菉!厲害厲害啊!」
  楊塵予此時正裝著耗費大把法力滿頭大汗的模樣,一聽此言頓時心頭暗喜,看來群眾還是明瞭真相啊,雖說這開壇做法是假的,但那清水符可是真有法力,只要這次名氣宣揚出去,恐怕青龍觀就能夠重回鼎盛時期了。
  師尊啊,師尊,青龍觀終於要在自己手裡發揚光大了!楊塵予心頭正朝著仙逝的老觀主大表自己的功勞,沒想到當即就聽到了有人小聲言語:「什麼法力啊,這不就是黃紙上加了點白磷麼?白磷遇到空氣就會燃燒,江湖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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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阿堵物


 「這是怎麼回事?給我們說道說道?」一些不懂的鄰居就開始詢問起那位善於傳播科學知識的觀眾來,不到片刻功夫,塵予道長在他們眼裡就變成了一個大騙子,看向楊塵予的目光頓時包含了一種叫做鄙視的情緒。
  「沒想到啊,這麼個俊俏的小道士居然是個騙子!我說王大哥,你家老爺子被騙了,你還不進去看看你爺爺?」
  聽到周圍鄰居的議論聲,王德立的兒子兒媳看向楊塵予的目光就顯得不那麼友善了,在鄰居們的教導下,兒媳直接奔進了堂屋去阻止年老受騙的公公,而王德立的兒子則是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伸手就抓了過來。
  雖說,楊塵予現在已經是河神,身有巨力,但這練過功夫與沒練過功夫的相比在反應方面就差了一些,等到楊塵予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衣領已經被王德立的兒子王向東給一把抓住了。
  王向東也是練過家傳功夫的,加之正當壯年,抓住楊塵予衣領之後順勢就想要將這個騙子給甩個大跟頭,讓王向東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雙臂能夠扛上兩百多斤大米的力氣竟然沒能夠將這個騙子一把提離地面,楊塵予的雙腿在一瞬間好似扎根地面,紋風不動。
  「福生無量天尊!這位施主想要幹什麼?還不鬆開!」
  楊塵予將法力灌注雙腿定住身形,隨後法力運轉口綻春雷,一計暴喝好似響雷在王向東的耳邊炸開,震得王向東一陣頭暈目眩,不由自主鬆開了雙手。
  嗯?一向脾氣暴躁的王向東在一聲暴喝之後,竟然自己鬆開了那個騙子?看來這個小道士倒是有幾分門道,一些觀察仔細的圍觀群眾頓時對於那位知識傳播揭發者的話語變得將信將疑來,當然,認為王晨宇是騙子的還是佔據大多數。
  還有幾個小青年在人群裡抽禍:「王大哥!是不是男人?揍這個騙子!」
  王向東耳鳴片刻之後,甩了甩頭,神智恢復了過來,他對於自己鬆開了雙手也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就在幾個小青年的慫恿下再度撲向了楊塵予,至於楊塵予的問話,王向東壓根就沒聽進去。
  總之這是個騙子,揍了再說其它的!
  一向耍勇鬥狠的王向東只在乎面子,其它的東西,他腦子裡根本就不會去多想。
  不過在楊塵予有了防備之後,王向東想要抓住楊塵予就顯得困難重重了。成為河神之後,楊塵予不僅僅是力氣大了很多,全身上下素質都提升了不少,雖然還只是凡人階層,但其靈敏速度也與一些武林高手相提並論了,因此在楊塵予的躲閃之下,王向東撲過去幾次都好似一頭笨拙的大狗熊,連楊塵予半根毛都沒碰到,倒是在最後自己一個不小心栽倒地,引得周圍群眾哄堂大笑。
  到了這個時候,王向東即便是頭豬也知道對方的身手比自己高明,不過他倒不認為是楊塵予迴避他,而是認為楊塵予在戲耍自己,頓時怒火中燒。
  君王一怒,屍橫遍野。匹夫一怒,血濺三步!
  這王向東也最多算半個匹夫,他從地面爬起來之後,揉了揉沾滿塵土的臉,腦袋一陣張望,隨後跑到一邊,抓起一根厚木板凳就衝著楊塵予砸了過來。
  看到王向東居然砸板凳過來,之前抽禍慫恿的觀眾頓時退出一大截,深怕那根板凳砸失了手。
  對於這樣的魯莽攻擊,楊塵予呵呵一笑,在躲閃王向東的攻擊時,他倒是對自己這幅河神的身體多了不少的瞭解,躲閃起來更是游刃有餘。
  不過就在那板凳摔落地面的同時,從堂屋方向傳來一聲炸吼:「王向東!你個兔崽子!你在幹什麼!」
  眾人轉目過去,卻發現是王德立怒氣沖沖從堂屋內衝出,王向東的媳婦正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神色跟在後面。
  被老父一吼,王向東原本氣憤激昂的面色一垮,滿心冤枉的指著楊塵予叫喊了起來:「爸!這臭道士就是個騙子,你上當了!」
  看著王向東朝著王德立憤怒的指證自己,楊塵予絲毫不慌張,光是從王德立臉上暗暗透出的喜色就能夠看出自己的清水符果然有效,否則的話,王德立出來就不會朝著王向東怒吼了。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楊塵予預料,聽到王向東的叫喊聲,王德立氣不打一處來,幾個大步衝來,就是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扇在了兒子臉上。
  「你個兔崽子,翻天了?快給道長道歉!」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將王向東打得直接傻眼了:「爸!你瘋了!」
  看到父子兩人起了紛爭,王向東媳婦也心痛丈夫,上前拉住丈夫,附耳小聲嘀咕幾句,原本暴怒不已的王向東頓時焉了,半信半疑的問道:「爺爺真的好了?他不是騙子?」
  接下來的變化卻讓圍觀眾人料所不及,王向東摀住臉就衝入了堂屋,不到半會功夫,他又從堂屋內衝了出來,那些圍觀者還以為王向東帶了什麼武器出來暴打那小道士,沒想到王向東幾個箭步來到楊塵予面前,撲通一下跪在了小道士面前。
  啪啪啪,三個響頭磕得水泥地面都震動了起來,磕完頭,王向東抬起頭,額頭已經紅腫無比,臉色泛紅,語氣羞愧:「道長,您救了我爺爺,我還想要打你,真是不該啊!」
  楊塵予臉上微微一笑,伸手便將王向東給扶了起來,王向東原本不肯,誰知道這道長手上之力竟然讓他反抗不得,到了這個時候,王向東才知道這道長可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福生無量天尊,此事了了,貧道也該回觀做課了,不過老爺子的病情還需要服用幾道符水,三日之後,可上鳳鳴山青龍觀上一炷香。」
  楊塵予說到這裡,王德立豁然醒悟,這請道長前來的費用還沒結算呢,一把急忙拉住楊塵予,好說歹說將一個紅包塞到了楊塵予懷裡。
  在一陣你推我讓之後,楊塵予半推半就將紅包接了過來,暗自一捏,紅包很厚,估計數量不少,楊塵予心中大爽,自己費這麼大勁,又是表演又是送符的,還不是為這阿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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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得道高人


 看著楊塵予那飄然而去的身影,圍觀群眾們頓時議論開了。
  尤其是幾個好事者鑽到王老爺子的房間裡,看到原本已經昏迷數日,奄奄一息的王老爺子竟然正端著一碗清水麵條吃得呼呼有勁之後,楊道長頓時便在他們口中從騙子變成了得道高人。
  當然,最初那位科學普及積極者也被街坊鄰居一頓鄙視,滿臉通紅的回自己屋去了,如果不是王向東的老婆給攔著,那牛脾氣的王向東恐怕還得將那個好事者給狠揍一頓。
  在接下來的數日裡,鳳鳴鎮的居民們在茶閒飯余之際,都會將楊道長一道符水治好王老爺子的典故拿出來吹噓一番,倒使得青龍觀的名氣有了重振的趨勢。
  話說,楊塵予在離開王家之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拆開紅包,沾著口水就翻數起紅包裡的鈔票來。
  不錯!王家很大方,紅包內竟然有一萬塊,厚扎的一萬塊啊,真要是這麼多來個幾十次,這青龍觀翻修的錢不就出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楊塵予不由得想要快活的嚎叫兩聲,不過換個角度來說,王家也算是賺了,一個花多少錢都治不好的病老人給治好了,一萬塊值了。
  想到這裡,楊塵予也不會有什麼多收了錢的負罪感。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楊塵予並不是徑直返回青龍觀,而是轉身去了鳳鳴鎮特有的古玩街。鳳鳴鎮傳承近兩千年,未經戰火洗禮,周圍環境未受破壞,因此保留下來的古墓頗多,時不時有農民不小心挖到古墓,開啟一些陪葬的玉器,金器,陶瓷拿到鎮上來賣。
  久而久之,一些古玩商家也在此開店,就在鳳鳴鎮上形成了一條古玩街,附近大小城市的古玩收藏愛好者時常都會前來淘寶。
  古玩街不長,前後不到百米,但就在這百米的街道兩旁林立著大大小小的店舖數十個,在街心一條線則是擺著地攤。
  此時臨近傍晚,天色微昏,古玩街上人數寥寂,大多數的店舖已經關門,不過地攤還在,楊塵予此時來到古玩街倒不是像那些古玩愛好者一樣淘寶,而是想要購買一些玉石小件。
  而這玉石小件,楊塵予準備用來開光,之後出售給那些信徒,作為青龍觀內的另一項收入。
  對於大多數的道觀來說,出售開光物件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不管哪一個觀主都不可能忽視這一點。
  對於青龍觀來說,最近十多年名氣不彰,上任觀主甚至都放棄了這一項道門的傳統業務,不過隨著楊塵予成為河神,擁有了法力,可以想像,青龍觀的名氣將會崛起,那麼重新開放這個業務也是在楊塵予的考慮範圍之內。
  雖然楊塵予已為仙官,但畢竟自己生活在凡世,尚需借助青龍觀收集香火,還有老觀主重振青龍觀的遺願,因此那世俗錢財對於現在的楊塵予還是頗有用處。
  轉過一排地攤,楊塵予選了幾個玉石小件出言詢問價格,不過那些地攤商販的出價,讓楊塵予咋舌不已,陪葬的雜色玉石小件都能說成是帝王所出,最便宜的也要三百多元。
  看著這些陪葬的雜色玉石小件,楊塵予搖了搖頭,雖說從老王家得了一萬塊,購買這些玉石小件不至於囊中羞澀,但對於大多數的信徒來說,一個開光之後的法器超過數百元就很難接受了,如果買這些玉石小件去開光的話,別說賺上一筆,恐怕連本都要虧掉。
  還是去購買一些木器小件吧,雖然用來開光以玉石為最好,但擁有木靈之氣的木器小件也不算太差。
  拿定主意,楊塵予進了一家即將關門的木器店,看到顧客上門,正忙著拉下店門的店主急忙住手,滿臉堆笑,上前招呼:「兄弟,哦,這位道長,到小店要買些木器麼?您可算是來對了,小店的木器可是出了名的做工精細。」
  「看看。」說話間,楊塵予進了木器店,成為河神之後,楊塵予的視力得到了極大加強,轉睛一掃,店內木器價格就隨之落入楊塵予的視線。
  看完價格,楊塵予不由得眉頭一皺,店裡的木器價格對於他來說顯得有些頗高,隨便一個老君騎牛像都要一百多,這顯然不符合楊塵予所需。
  當然這並不是說那些木器不值那個價格,上好的梨木質地,雕工也精美,問題是楊塵予如果拿來開光的話,也面臨著玉石小件一樣的尷尬局面。
  既然不適用,楊塵予也不多說,在表示歉意之後轉身離開了木器店,他就在這麼一會想好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親自動手製作一些,能夠多節省一些成本。
  只不過那木器店老闆在背後暗自咒罵不已,如果不是這個道士跑來的話,自己早就關門回家吃飯了,害得白白耽誤這麼一陣。
  對於那木器店老闆的咒罵,楊塵予只是皺皺眉頭,對於這些口舌,他還不會心胸狹窄到為此打擊報復對方。
  在地攤上購買了一把雕刀之後,楊塵予就此打道回觀,不過就在行至響水河畔時,楊塵予身邊開始出現一絲隱約的水霧,並且腦海內那道赤紅符詔也隨之閃亮發光。
  似乎有一種力量驅使著楊塵予,他走到河畔,看了看那不斷流逝的河水,那原本被畫符所消耗的法力也開始緩緩恢復,這使得楊塵予不由得一喜,片刻之後,他就不由自主走入河中。
  這是一種極為自然的行為,當楊塵予來到響水河附近,作為河神的本能與河水發生了共鳴。
  此時雖然是夏季,但對於環繞鳳鳴山一圈的響水河來說,不斷奔騰的河水要比氣溫低上很多,即便是一些喜歡游泳的鎮民也會在下水之前將身體潑濕,以防止手腳抽筋。
  而楊塵予的身體完全浸入河水之後,頓時感到一股好似回到母體的溫暖將自己包裹,週身的法力開始迅速恢復。
  當楊塵予走到河中心時,頭顱已經完全浸入水中,輕輕呼吸兩口,卻絲毫沒有半點嗆水的感覺,自己此時好似變成了一條魚,可以盡情戲水。
  (新書上傳,望兄弟們速速收藏,謹遵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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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赤紅符詔


 隨著楊塵予在河中游動,響水河頓時變得沸騰起來,好似有一頭巨獸在水中行進,楊塵予經過之處,一片浪花捲起,聲勢頗大。
  還好,此時已過黃昏,響水河畔沒有多少人逗留,即便是一兩個路人看見,也是驚駭莫名不敢靠近,倒使得楊塵予免去了暴露的可能。
  在這條響水河裡戲水之時,楊塵予甚至能夠看到無數的光點從河水裡浮現出來,被吸收進入自己的身體,片刻的功夫,週身法力不但盡數恢復,其上限更是提升了一大截。
  楊塵予頓時明悟,這是響水河內孕育的靈氣,隨著自己對響水河的熟悉,腦海內的赤紅符詔開始不斷吸取這些靈氣用來提升自己的法力。
  這是必然的結果,作為一位河神,在自己所統轄的河流裡擁有抽取河水蘊含靈氣的權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所有的江河之神在自己地盤上總會呈現出更強大的力量。
  從現在來說,楊塵予知道,只要自己願意,甚至可以讓這條響水河泛起洪災,當然,由於響水河寬不過十多米,最深也就過人頭,再加上初掌神位,法力不豐,即便是泛起洪災,所造成的破壞也是很有限度的。
  就目前而言,即便是連日暴雨,響水河徑流由此大漲,所能夠掀起的洪水也最多不過將一些河道兩旁的違章建築給摧毀罷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無故泛起洪災造成損失的話,就會損失香火功德,引發殘留天道的懲罰,考慮到這個後果,楊塵予強壓下了捲起洪水試驗一下河神力量的衝動。
  暢遊良久,楊塵予方才依依不捨上岸,頂著滿天的星辰朝著青龍觀奔去。
  說到這裡,看上去頗有些好笑,堂堂一位河神想要回到自己的道場居然都要用腳行走,這也算是一種無奈,目前的楊塵予從根本上來說也就是一個毛頭小神罷了,香火不盛,神通不顯,甚至於連一個香火豐盛的土地公都比不上,那些飛天遁地的神通從何談起。
  不過還好,有了法力支撐,楊塵予回到鳳鳴山青龍觀的速度快上了不少,在夜色籠罩之下,一條身影過草飛騰,直線奔向鳳鳴山頂,如果有人眼尖看見的話,恐怕還會以為是撞上了鬼。
  回到道觀,吃過晚飯,楊塵予藉著充裕的法力再度繪描了數張符菉以備不時之需,將那一萬塊辛苦所得收撿好,隨後方才思索起自己在河中一遊之後出現的問題。
  在河中一遊之後,楊塵予體內的情況卻不同往常,符詔之筆在腦海裡自行開闢出一塊空間,符詔之筆高懸其上,赤紅符詔入駐其下,再下卻是一方清澈小池,巴掌大小,一股如針細的泉水從莫名處來,注入小池中。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空間,小池,楊塵予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翻閱不少道家典藏之後方才得出一個似是非是的結論,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靈池了。
  道家典籍《雲笈七簽》卷內有曰:「然穢思不豁,鄙吝內固,淫念不斬,靈池未澄,將未得相與論內外之期,泛二景之交耳!」
  因故,靈池乃是道家特指的心靈,只有心靈澄淨了,方可形成如此靈池。
  月色明亮,星空璀璨,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楊塵予被啪啪的砸門聲擾醒,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打開觀門,才發現砸門的就是那王德立,身後王向東與三個壯漢抬著一副擔架,王家老頭躺在上面,看上去死氣已經消散部分,臉色也變得好了許多,擔架後面站著王向東的媳婦以及王德立的幾個堂侄兒。
  「嘿嘿,道長,不好意思,我爹逼著要來給河神上香,大清早的,打攪了。」
  看到楊塵予略有些不快且睡意朦朧的臉色,都快六十好幾的王德立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不由自主抓著頭訕笑道。
  楊塵予心中一笑,原本以為是無聊之人打攪,沒想到卻是金主上門,楊塵予那點起床氣頓時消散,打了個稽首:「福生無量天尊,老施主上香乃是善意,貧道又怎麼會怪罪,進來吧。」
  楊塵予讓開觀門,一行人抬著王老頭就進了青龍觀。
  不過進了觀門,楊塵予才注意到那王向東的媳婦與幾個堂侄兒手上提著用來祭拜河神的豬頭香燭,在主殿前放下後,幾乎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次王老頭帶著兒子一干人上來就是給河神上香祈福隨便指望著再請上幾道符菉將自己的病給徹底治癒了。
  說實話,放在之前,誰要是說自己的胃癌能夠治好,恐怕王老頭就能夠當面一口唾液給噴臉上,不過在楊塵予一道清水符使得自己胃口大開,垂死的身體瞬間有了起色之後,王老頭一家算是徹底信服了。
  這不,一大早就不辭辛苦上了鳳鳴山。
  在楊塵予的主持下,王家人將豬頭在河神雕像前擺好,插上九根兒臂粗的香燭,一把上好的檀香點燃,老王頭甚至不在乎自己尚未痊癒的身體掙扎著從擔架上下來,跪在河神雕像前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楊塵予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就別提多舒坦了。就在檀香燃起的瞬間,楊塵予就看到一縷青色氣息從跪拜的王家人頭頂上升起,轉即之後飛入自己頭顱,使得自己渾身一陣爽快,好似吃了人參果一般,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坦,腦海裡的赤紅符詔一陣光華大作,變得比之前更為紅艷,就連那運行於週身的法力也在這青色氣息的加入下迅速提升了一大截。
  這還不算完,就在王家眾人禱告之時,楊塵予腦海裡頓時響起一陣輕微的禱告聲,其中不乏請求響水河神保佑王家老頭健康之意。
  楊塵予隨即明悟,這就是所謂的香火功德吧,當神明行了善事,信眾心甘情願向自己點燃香燭信香,就會隨即產生香火功德,而這些由信眾匯聚而來的香火功德對於神明的好處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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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開光法器


 按照河神符詔內對於香火功德的介紹,香火功德大致分為三色,黃白青,尋常信眾上香祈神之時所產生的香火功德為黃色,其對於神明所起到的好處為最次,而信眾一般心願得償之時,為白色,重之,如王老頭這般得了大恩惠,全家誠心誠意祈神者即為青色,這種香火功德為最好。
  香火功德對於楊塵予這類山河小神的最大作用就是提升法力,純煉神魂,如果這類山河小神的本體為妖身,那麼還有淨化妖氣,驅散雷劫等等作用。
  說白了,這香火功德就好比遊戲裡的經驗值,多了就能夠升級等等。
  楊塵予就是這響水河神,因此跪拜響水河神所產生的香火功德自然歸他所有,吸收了王家眾人所產生的香火功德,楊塵予全身舒坦,面色紅潤,等到眾人跪拜完畢,楊塵予拿出符詔之筆,在擺好的香案上畫出了三張凝神愈體符。
  這凝神愈體符乃是救治重症,驅厲鬼附身之用,算得上是道門中等符菉了,用來對付那癌症倒是綽綽有餘,不過這療效好的符菉,所消耗的法力就不是一點兩點了,三張符菉畫完,楊塵予週身法力消耗一空。
  要知道楊塵予此時的法力已經不同於之前,如果非要量化計算的話,那麼方才封為河神祇是為一,那麼現在就是十,以十倍的法力也不過畫出三張凝神愈體符,足見這種符菉的效力之強了。
  楊塵予將這三張硃砂尚未干的符菉遞給王家老頭,並囑咐其每三天化一道符菉入水,只要三道符水盡數飲下,那麼王家老頭的病即可痊癒,接下去的就是慢慢調養被癌魔侵蝕的身體罷了。
  聽得楊塵予的保證,王家一干人等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總之鬧騰了半晌來表達自己對楊道長的感激之心。
  當然,這些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王家表示逢年過節都會上山燒香拜神,另外在離觀下山之前還給功德箱內送入了厚厚一疊百元大鈔,喜得楊塵予那雙眉毛都擠到一塊去了,臉上卻帶著肅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福生無量天尊,河神會保佑你們的。」
  引得王家人心裡不由得感歎,這才是高道風範啊。
  楊塵予將一干王家人送離青龍觀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功德箱前,打開箱蓋,將裡面的百元大鈔取出,好好的細數了一遍。
  兩萬塊!楊塵予得出這個數目時,眼睛已經瞇得快要看不見了。
  老王家是鳳鳴鎮上世代的屠夫,難道殺豬宰牛就真的這麼賺錢?真是罪過啊,看來真是要自己給他們好好的贖罪了。
  送走王家人,楊塵予將主殿清掃一遍,也到了上早課的時間,原本想要睡個回籠覺的心思就此打消,不過對於此時的楊塵予來說,就連做早課也有點心不在焉了。
  匆匆做過早課,楊塵予提著砍刀就去了後山,青龍觀在鳳鳴山頂上只佔了小半不到的面積,其後除了楊塵予開闢出來的一部分菜地之外,更有大片的闊葉林,鳥雀小獸歇息期間,一口泉眼順勢而下流入山腳響水河,在這個商品經濟繁榮的時代也算得上是一塊難得的風水福地了。
  經過誇誇誇的一陣砍伐之後,一些兒臂粗的樹枝被楊塵予砍伐了下來,楊塵予在成為河神之後能夠看見樹林的靈氣流動,他知道如果砍伐過盛的話,那必將會影響到鳳鳴山的風水靈氣。
  因此,楊塵予只砍伐了一些生長過於茂密的樹枝,而不是砍伐那些樹木的主幹。
  這些砍伐下來的樹枝也不過是普通的棗木,楊塵予回到觀內,用劈柴的斧子將樹枝砍為數段,隨便挑了一塊便坐在主殿門口雕刻起來。
  要說雕刻一技,楊塵予是不懂的,也只有自己摸索其中的技巧了,在忙碌了大半個上午之後,一個河神的木雕新鮮火熱出爐了。
  由於楊塵予的雕工技巧完全屬於低級,因此這個河神雕像與主殿內的河神從外型上來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主殿所供奉的河神塑像乃是少有的梨花木質地,人身龍頭,青色鱗片,手持一根巡河叉,為民間大匠所造,面目清晰,栩栩如生。
  而楊塵予花費了大半個上午所雕刻出來的河神像如果不說明的話,外人恐怕連一點與河神掛鉤的跡象都看不出。
  一句話,那就是簡單粗陋。
  整個一粗破黑,但楊塵予卻是極為滿意自己的作品,吃過午飯便將河神像供在主殿前,對著河神像念誦了一遍道德經。
  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這一遍道德經念過之後,那河神雕像上隨即便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光,片刻之後收斂進去。
  楊塵予知道,自己的第一件法器算是完工了。
  大凡法器之類的事物,分為三類,法器,法寶,靈寶!其間又分為安魂,鎮宅,煉物,攻伐,替行,聆訊等等之用。準確來說,這一尊河神雕像算是一件法器了,這類法器名為開光法器,由真修或持續念誦經文灌輸法力而成,或畫制符菉物件灌輸法力而成,其威力大小皆有。
  當然隨著誦經的時間越長,那麼這件法器的功效就越大,據說一些名觀寶剎內的一些法器都是經過上百年數位高僧高道誦經凝聚眾多信徒之力開光而成,其功效已經算是法器內最為頂尖了。
  不過光是從這河神雕像上浮現的紅光來看,至少要數位高僧高道誦經一月之功方可形成,而在楊塵予的手裡,區區一遍道德經便成型,這算是佔了河神之職的便宜了。
  光是從功效上來說,這件河神雕像具有輕微的安魂之力,雖然從效力上來說不如那專門的安魂符,但勝在持久,佩戴在身上,可安魂靜心,長年久月對人體有一些好處。
  從短處來說,讓人心神寧靜,思路敏捷,從長遠來說卻能夠減少很多疾病的發生。
  就這麼一件法器如果落到懂行的人眼裡,賣個數十萬都是小數目,只不過楊塵予現在更注重自己所製作的法器以後在信眾內所能夠產生的蝴蝶效應,夢想著憑借這法器的靈驗給青龍觀多拉上幾個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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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對神不敬


 就在楊塵予準備利用下午時間多做上幾個河神雕像備用之時,一陣喧嘩的聲音傳入了青龍觀。
  「我說哥幾個,這算是到地頭了吧?」
  「兄弟們準備開伙!」
  聽著觀外傳來的喧鬧聲,楊塵予皺了皺眉頭,放下雕刀,略微整理了一下道袍便匆匆趕往觀門。
  讓楊塵予沒有想到的是,入目之處竟然是一群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女嘻嘻哈哈的擺開了架勢在青龍觀圍牆之外準備燒烤。
  這個怎麼說呢,雖然從嚴格的法律意義上來說,青龍觀周圍數十米包括鳳鳴山頂都算是青龍觀的廟產,這是有地契為證的。
  但青龍觀也不能不讓周圍小鎮居民上山遊玩,只要不引發山火,一些踏青的遊客搞點什麼自助燒烤在楊塵予眼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問題是這群年輕男女看上去就讓人不太順眼,男的都是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而女的更是讓人無法恭維,頭髮且不去說她,煙熏妝,鼻環甚至於四處開洞的奇裝怪服完全匯聚成為人類想像的極限,直接顛覆了楊塵予對於女性的美好追求。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群混混與太妹。
  最讓楊塵予無法忍受的是這些混混太妹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四處丟棄著食品袋,瓜子花生殼等等,而其中還有幾位不知道是真找不到廁所還是隨意慣了,竟然就在青龍觀的圍牆邊直接小便了。
  齪氣沖天啊,看到那圍牆邊上歷歷在目的尿跡與不時飛舞的食品袋,滿地的花生瓜子殼,換成是誰也無法忍受。
  「福生無量天尊!各位施主,貧道有禮了!」楊塵予一甩道袍出了觀門,逕直走到這群已經開始準備點火燒烤的混混面前,唱了個稽首,就準備與之交涉。
  「哈哈哈,喜劇喜劇,哥幾個看看,一個小道士。」楊塵予話語尚未落地,一個綠毛小混混看著他就是一愣隨後好似看到什麼稀罕事情,一邊呼朋喚友一邊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似楊塵予身上有什麼特別出醜的地方。
  隨著這混混一吆喝,頓時那些生火生得滿臉灰燼的混混太妹們就丟下手上的木柴湊了過來,看著楊塵予就是一陣樂。
  「嗨,還真是個小道士,我生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呢。」這是沒怎麼出門的。
  「這道士小哥哥還挺帥的。」這是有點發花癡的主。
  總之,片刻功夫,楊塵予成了動物園裡的猴子,被各種目光掃瞄著。
  面對這群混混太妹各種調侃的語調,楊塵予心中生出一絲怒火,作為堂堂河神,受到如此侮辱,尚且是第一次,雖說這個世道裡神通不顯,道法不彰,絕大多數的人都對神明失去了敬畏之心,但腦海內那道赤紅符詔卻是微微蠕動,泛出紅光,使得楊塵予幾乎就要痛下殺手。
  作為一位擁有天庭符詔的河神,哪怕是一條小河的河神,放在古時也是一方正神,每年河神誕辰,官府都要組織人手祭拜的,其地位不可謂不高,今天受到這些混混太妹的侮辱,那河神符詔頓時生出反應,刺激得楊塵予生出殺意。
  不過就在楊塵予生出殺意之時,那符詔之筆卻是生出一絲清涼,將楊塵予從殺戮的邊緣上拉了回來。
  殺戮這個東西對於一位河神來說,不算是件好事,在天庭屹立之時,任何殺戮過甚的神明或者妖怪都會受到天道的譴責,簡單來說就是罪孽深重會受到雷罰。
  雖然現在天道殘缺,但楊塵予也不願意以身試法,為了一些瑣碎小事去試探天道的底限。
  面對混混們的嘲笑侮辱,楊塵予臉色不變,口中繼續說道,只不過語氣變得生硬了一些:「諸位施主,此地乃河神道場,不宜生火,還是另請他處吧。」
  楊塵予的聲音雖說低沉,傳入眾人耳中卻變得高昂甚至有些起來,使人根本就無法忽視。
  「河神道場?另請他處?這個小道士還真夠文縐縐的!請你媽啊!」
  聽到楊塵予的話語,混混們頓時哄然大笑,其中一個紅毛混混罵了一句,順手就是一巴掌給楊塵予臉上扇了過來,看那用力程度,落到臉上,恐怕至少也是五根鮮紅的指印。
  讓紅毛混混詫異的是自己一巴掌扇出去竟然連那小道士一根毛都沒有碰到,再扇,依然如此,平白扇了幾回空氣,而落到其他人眼裡,卻是紅毛混混朝著楊塵予身邊扇了幾巴掌,完全不知道他是在幹什麼,看上去好似個傻子一般。
  這倒不是紅毛混混年老眼花了,而是楊塵予使用的一個小小幻術罷了,將自己在對方視線裡的位置移動了幾步,對付這種心智不堅的小混混倒是容易得很。
  恰到這時楊塵予補充了一句:「施主,怒氣傷身啊。」
  看到紅毛混混的舉動,加上楊塵予的話,十分有趣,那些混混太妹頓時大笑起來,臉上的神色引得紅毛混混惱羞成怒。對於這些尚未成年的小混混來說,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個面子問題。
  紅毛混混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同伴們的嘲笑聲讓他臉上頓時掛不住,轉身從燒烤架上抽出一根勾火的鐵釬子,半截燒得通紅,朝著楊塵予就掃了過來。
  不過紅毛混混這一招倒是直接破了楊塵予的幻術,眼看那燒紅的鐵釬子就要掃到楊塵予身上,楊塵予不由得臉上微微泛怒,舌綻春雷,右手結了個法印,暴喝一聲:「定!」朝著那紅毛混混一指,那紅毛混混的舉動頓時停止,好似一個木偶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這定身術對於擁有神職符詔的神明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只不過遇上氣血蓬勃,心智堅毅之輩,其效果就會打上一個折扣,不過對於這些混混來說,這種定身術能夠產生最大的效力。
  「福生無量天尊,對神明不敬,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楊塵予心頭生怒也不再與這些自以為老子天下無敵的混混言說,一連串的法印結出,連聲暴喝,將這十多個混混太妹全部硬生生的定在了原地,而自己做完這一切之後便轉身進了青龍觀,繼續自己的雕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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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神罰


 看到那小道士隨手一指,暴喝一聲,自己就好似中了邪,全身動彈不得,這些一貫囂張的混混太妹頓時傻了眼。
  之前他們仗著年輕不懂事,老子天下第一,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等到楊塵予將他們制住之後,他們連罵都罵不出一聲,到了這個時候,在傻眼之後,湧上心頭的卻是無盡的恐懼。
  換成任何一個人在清醒狀態下忽然之間就動彈不得,恐怕都不會太鎮靜,如果能夠出聲的話,他們早就大聲求饒了。
  不過不可能了,他們只能保持著一個個怪異的姿態僵立在那裡。
  時間逐漸推移,天上的太陽沿著每天的線路滑向天際,最初之時,這些混混或許是感到恐懼,時間一長,恐懼消散,但接下來的卻是一陣陣的痛苦。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站立是十分痛苦的,何況這種動彈不得的情況,時間一長簡直就是讓他們有一種想要自殺的煎熬!
  這些混混哪裡吃過這種苦啊,向來只有他們欺負別人,從沒有別人欺負過他們,沒想到今天不小心撞到鐵板上了,一貫的威風都沒來得及呈現就被那小道士給盡數定住。
  這種神秘不可知的事情已經將他們震得膽寒無比,這種惶恐如此巨大,幾乎在一瞬間就顛覆了他們的人生觀,世界觀以及道德觀。
  各種各樣的猜測浮現在他們心中,有人確信這是中了邪,有人相信這真的是衝撞了神明等等,總之他們現在算是害怕了,舉頭三尺有神明,看來這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楊塵予直到暮色降臨,吃過晚飯才優哉游哉的推開觀門再次出現。
  看著那小道長出現,一群混混都快熱淚盈眶了,沒辦法,這種煎熬實在是太難受了,保持同一個姿勢一下午,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發出痛苦的信號。
  走到面前,楊塵予揮了揮手,解除了附加於他們身上的定身效果。最初,小混混們還屹立不動,這完全是長時間的僵立所造成的後果,即便是解除了定身效果,一時半會間也無法從那種狀態裡恢復過來。
  但等到楊塵予轉身回到道觀關上觀門之後,外面隨即便傳來一陣的人體倒地聲,楊塵予淡然一笑,卻是那些小混混們此時緩過勁來,能夠活動了,急於逃下山去,誰知道他們身體雖然緩過勁來,但依然顯得僵硬無比,這一動,身體根本就控制不住平衡,一個個直接栽倒在地,傳來一陣哀嚎哭泣之聲,恐怕經過這一次的痛苦後,這些混混對於鳳鳴山算是望之生畏了。
  過了良久,外面的聲音方才淡去,楊塵予不去管那些混混離去時的狼狽,返身回了主殿。
  在主殿的香案上擺放著一排形態大小不一的河神木雕,這是楊塵予辛苦一個下午的收穫,十一件河神木雕,從左到右,從粗陋逐漸到精緻,最後一件雖說只有河神雕像的三分形似,卻已有八分神似,一下午就做到如此程度,對於楊塵予說也算是難得可貴了。
  這十件河神木雕或有指頭大小,可讓人當成項鏈佩戴於胸前,或有巴掌大小,可供奉於家中。
  不過這些河神木雕此時僅僅只是木雕而已,楊塵予淨面潔手之後便盤坐於香案前,念誦起道德經來,隨著楊塵予誦詠聲響起,體內法力開始不斷轉動,往來於木雕與身體之間。
  隨著時間的流逝,河神木雕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絲白色光暈,當道德經誦完,那些白色光暈朝著河神木雕內一縮,消散不見。
  至此,這十一件河神木雕算是完工大成,楊塵予準備等待信眾增加之後將這些河神木雕逐漸推銷出去。
  隨著王家老頭逐漸病癒,這青龍觀小道長的名氣便不脛而走,短短半月之間就傳遍了整座鳳鳴鎮,隨著幾位病重亂求醫的鎮民上山求符,病情隨之得到緩解或者解除之後,青龍觀的名聲也隨之逐漸響亮起來。
  是個人都知道了青龍觀,這上山求神祈福的信眾也隨而增多了起來。
  這些上山求神祈福的信眾雖說不算很富裕,但在給河神上香祈福之後,多多少少都會給功德箱內丟上數十元,這積少成多,一月下來也有接近萬元的收入,算小賺了一筆。
  不過想要依靠這種收入來募集翻修青龍觀的錢財未免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楊塵予知道想要大賺一筆,還是得靠自己開光之後的河神木雕。
  每個木雕,楊塵予定價一千元,說實話,相對於那些名觀寶剎裡的開光物件,楊塵予這個價格真心不算高。
  別的不說,據楊塵予所知,光是百里之外的華豐寺,青雲觀,隨便一件開光物件都是兩千起價,更別說那些開光物件是不是真開光了,至於更出名的寺廟道觀,少了萬元,你都不好意思開口請一件開光物件回去。
  當然,話雖這樣說,但一千元對於鳳鳴鎮大多數的鎮民鄉民來說也算是一筆不菲的開支了,如果不是真遇到難處,誰也捨不得花上這麼一大筆錢。
  至於那幾位病人,為了治病,家中幾乎就是四壁徒空,楊塵予心再黑也不可能賺這種錢。
  因此,至今為止,楊塵予那些河神木雕都沒能夠推銷出去一件,就更別提楊塵予之後雕刻了更多的河神木雕。
  說實話,這幾日楊塵予為了想辦法將這些開光木雕給推銷出來算是傷了腦筋。
  「有人在嗎?」
  從觀外傳來詢問的聲音,悅耳清脆婉轉,給人一種烈日下喝了冰水的清爽感覺。
  嗯?端坐在主殿內誦詠玉皇心印妙經的楊塵予不由得眉頭一揚,有生意上門了!
  雖說這些零碎的信眾每次最多丟下五十元鈔票,但本著誠心服務信眾的原則,楊塵予也絕不會因為錢多錢少而對這些信眾有所怠慢。
  從蒲團上起身,楊塵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了主殿,不過在靠近觀門之時,卻是放慢了腳步,略微整理衣冠,右手拂塵輕輕一蕩,即刻便從魯莽之勢變成了仙風道骨。
  「福生無量天尊!施主安好,請問施主是燒香祈福還是求取符水?」
  新書上傳,需要關愛撫慰,需要收藏,推薦票。
  感謝孟挺,真觀棋,深海魚1234以及我自己的評價票,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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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生意開張


 楊塵予連看都沒看清楚對方模樣就是一套職業對話出口了,其嫻熟程度絕非那些無證道士可比的。
  當然,隨便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這青龍觀裡,從幾歲懂事開始每天都會念上這麼幾句的話,你也會很嫻熟的。
  「道長好,聽聞鳳鳴山青龍觀的符水很是靈驗,今天特意前來為家父求取一副符水,順便向河神祈求平安。」
  聽到這番話,楊塵予的眼珠子方才移到對方身上,不過這一看差一點就沒讓楊塵予給愣住。
  讓楊塵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個美女,當然,在這個年代,美女一詞已經被用爛了,不管環肥燕瘦,不管高矮美醜,只要是女人,都會被人冠以美女的稱號。
  但楊塵予面前這位卻與那些爛大街的美女大有不同,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只有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國色天香這四個詞能夠形容了。
  二十來歲的年紀,穿著一套淡黃色T恤,七分牛仔褲,披肩長髮,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明眸皓齒,好一個絕代佳人,唯一的問題是眉間隱約一絲焦慮,倒是讓人不由生出一絲我憐之意。
  楊塵予雖說經過網絡鍛煉也算是久經風月陣仗,但畢竟還真沒有在現實中看見過這樣的美女,一晃神之間差一點就要流下口水了。
  還好,楊塵予怎麼說也是堂堂河神,青龍觀觀主,歷經道德經二十年的熏陶,晃神之間便定下了心神,雖然臉上微微泛紅,但右手拂塵輕輕一蕩,隨即打了個稽首:「甚好,施主請跟貧道來。」
  借此機會,楊塵予一轉身,將那一絲尷尬徹底掩飾,給這位美女留下一副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形象。
  使得美女原本對楊塵予的那一絲疑惑徹底抹滅。
  來到主殿,楊塵予取來香燭,美女上前燒香祈福,而楊塵予在一旁肅立,待到對方祈福完畢,楊塵予方才上前取出一道早已畫好的符菉,交予美女手中。
  像這種清水符,楊塵予早就畫好數十道備用,隨到隨送,倒也方便,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否則自己描繪符菉之時,旁邊信眾不小心出點什麼問題,那就是麻煩。
  在略微觀看了一遍符菉之後,美女隨即收好符菉,到了這時,這美女的焦慮減輕了不少,不管是青龍觀主殿內不由自主而生的肅靜氣氛還是那道符菉都足以讓她緩解心情了。
  或許是心情大好,這位美女接下來倒是與楊塵予交談了起來。
  「還不知道小道長的名號呢?」
  美女嫣然一笑,提出了一個之前就應該解決的稱呼問題。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法號塵予,還未請問施主芳名。」
  話說回來,楊塵予的名字與法號是相同的,這完全是他那位觀主師父偷懶省事的結果。
  當然,對於從小到大在道觀裡長大的楊塵予來說,這倒不算是什麼問題。
  「哦,原來是塵予道長,這是我的名片。」美女也沒有介紹自己,伸手遞來一張名片,楊塵予接過,名片上一絲暗香湧過,不由得讓楊塵予輕輕吸了一口香氣,名片上面印著黃小蓉三個大字,下面還有一個頭銜:黃氏建築公司總經理。
  嗯?這個頭銜頓時讓楊塵予豎然起敬,沒想到面前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同齡人竟然已經是一個公司的老總。
  雖然楊塵予現在貴為河神,但二十多年的世俗生涯經歷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他。直到這時,楊塵予方才發現這位黃總右肩上漂浮的祿火頗為旺盛,而左肩上的福火略弱,這倒是對應了黃總的情況。
  看來這位黃總倒不是那種皮包公司。
  「原來是黃施主!久仰久仰!」
  隨之,楊塵予的表情變得更加和藹友善,那黃氏建築公司的名頭,楊塵予是聽說過的,那可是本縣乃至本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啊,資產據說過億,大大小小的住宅小區不知道修了多少,很顯然,這就是一位大金主!
  在寒暄數句之後,楊塵予算是得知了這位黃總的一些情況,原來,黃總乃是繼承祖業,其父拚搏一生創下數千萬身家,老了只有這一獨女,黃小蓉就順理成章的當上了總經理,當然這位黃總自己的商業手段也頗為高明,接手公司短短數年時間就將業務擴張不少。
  在給黃小蓉介紹了一段青龍觀的歷史後,楊塵予順理成章將佩戴於胸前的河神木雕顯擺了出來,恰恰楊塵予佩戴的這個河神木雕是最初練手之作,粗陋無比的造型頓時引起了這位黃總的好奇。
  「不知楊道長佩戴何物?」
  黃總笑盈盈的指著楊塵予胸前的木雕。
  「福生無量天尊,施主有所不知,此物乃是響水河神木雕,為貧道師尊生前歷經數年誦經開光而成,佩戴身上可祛病驅災,實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見到話題終於走入正軌,楊塵予哪裡還顧得顏面,隨即便將自己這件開光物件吹捧了一番,並且將這件開光物件的來歷直接推到了去世師父頭上。
  他也知道,自己面相嫩,真要是說是自己開光的,恐怕別人也不會相信有什麼效力,但要說是師父開光的,那麼可信程度就高多了。
  當然,真要說實際效力,楊塵予那個師父開光出來的物件恐怕還真比不上楊塵予這件河神木雕。
  這河神木雕雖說楊塵予只用了短短時間誦經開光,但由一位河神親手開光,其中自然孕育一絲靈性。外表雖然粗陋,但落到黃小蓉眼裡卻是有一種莫名的靈動,給人一種很不凡的感覺,這絕對是寶物。
  黃小蓉心中不由得一熱,哪裡還有心情去分辨楊塵予話中的真假,不由得出口話道:「楊道長,不知道這木雕願意割讓與否?」
  楊塵予正待故作難捨,沒想到,這黃總轉眼之間便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掏出一本支票薄,唰唰唰幾筆,填好金額就遞到了楊塵予面前。
  對方這種豪邁的風格倒使得楊塵予有些不太適應,訕訕的接過支票一看,我的媽媽,二十萬!
  這可是楊塵予從未見到過的巨款,搞得楊塵予一時間都有點不敢相信了:「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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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煩躁


 「難道道長擔心這張支票是假的?好吧,等一下。」看著楊塵予的目瞪口呆,很顯然,黃總誤會了,說完之後隨手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小陳,馬上取二十萬送到鳳鳴山青龍觀來,要快!」
  直到這時,楊塵予才反應過來,對啊,這支票是真是假,自己都不知道呢,自己一個小道士哪裡見識過支票這種高檔玩意?不過既然黃總都那麼吩咐下去了,自己姑且等著吧。
  不過一想到那二十萬的巨款,楊塵予心中就是一陣滾燙,二十萬啊,自己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這可怎麼用得完?
  在等待錢來的功夫,楊塵予已經陷入到莫名的糾結裡,而黃總則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個河神木雕。
  黃小蓉在把玩接觸這個河神木雕的時候能夠清楚感受到從河神木雕內散發出的一絲絲清涼,這種清涼並不似寒冰,卻能夠在這炎熱的夏日裡給她帶來一種寧靜。
  一定要將這河神木雕請回去,黃小蓉的手不知不覺間將木雕抓得更緊了。
  可以這麼說,黃小蓉的眼界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那些寶剎名觀裡的開光物件,她也請過不少回來,雖說也有一些靈效,但與這件河神木雕來說就相差太多了。
  大半個時辰之後,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年輕小伙出現在青龍觀內,穿著一身因為爬山略顯皺褶的深色西裝,手上提著一小皮箱,跑到黃小蓉面前就是一個立正,好似見到了首長的新兵,臉上堆著笑容:「黃總,按您的吩咐,錢都帶來了。」
  「嗯,不錯,把錢給楊道長過目。」在下屬的面前,黃總頓時變得氣勢強盛了起來,微微一點頭示意到。
  或許是黃小蓉在公司裡頗為強勢,這個不知道是她秘書還是財務人員的小伙子聽到黃總話語,甚至連一絲遲疑都沒有,便將小皮箱遞到了楊塵予面前。
  楊塵予心中一陣激動,不過臉上卻沒有半分顯露,輕描淡寫說道:「黃施主客氣了。」話雖這麼說,手上卻沒有停頓,在之前那會功夫,楊塵予已經想明白了,不管這錢以後怎麼用,木雕始終是要賣出去的,錢是不可能不收的。
  打開皮箱,一扎扎被紙條捆得緊緊的鈔票整齊的疊放在皮箱內,刺得楊塵予眼睛不由得一陣收縮。
  看到這小道長收下皮箱,黃總也算是略鬆一口氣,了結了一樁心事,正待離開,沒想到楊塵予卻詢問起青龍觀翻修所需資金的事情來。
  生意上門,黃小蓉自然不會拒絕,她可不是只會坐在辦公室內的白領,說實話,早在之前的空擋裡,她就已經將青龍觀裡裡外外觀察了一遍,楊塵予這麼一問,黃小蓉不到片刻工夫就將青龍觀翻修所需資金估算得七七八八。
  什麼?至少兩百萬?這個數目頓時在感覺自己發了大財有些歡喜的楊塵予頭上澆了一瓢冷水。
  「黃總慢行。」感覺受了打擊的楊塵予在黃總提出辭行之後也沒有心思挽留,匆匆將其送到觀門之後便回了主殿,尋思著這兩百萬應該如何而來。
  無奈楊塵予完全就不是黃小蓉那種商業奇才,在尋思半晌之後也就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如果將河神木雕推銷出去十個,青龍觀翻修的資金就到位了。
  問題是像黃總這種大金主可不太好找啊。
  次日,楊塵予一大早就下了山,小心翼翼的提著皮箱直奔銀行,直到將二十萬存到青龍觀的戶頭上方才鬆了一口氣。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到青龍觀來上香的信眾數量多了不少,這全得益於王家堅持不斷的宣揚,使得楊塵予所收穫的香火之力也增加不少,唯一的問題是像黃總那樣大手筆的信眾卻不再有了。
  盛夏炎炎,烈陽高照。
  在進入三伏盛夏之後,鳳鳴鎮已經有十多日未下雨,連番不斷的烈陽暴曬,使得附近百里的田地都變得乾裂起來,乾旱隨著八月的到來不期而遇。
  這不期而遇的乾旱,可算是讓鄉民們遭了難,靠近響水河的田地倒還好說,花費一些錢,租一台抽水泵多少能夠維持住,但對於那些距離響水河較遠的鄉民來說,給即將乾旱而死的禾苗澆灌卻已經是一種奢望。
  眼看一場旱災已經開始蔓延開來,鄉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的鄉民們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那飄渺虛幻的神明頭上。
  鳳鳴山頂,青龍觀主殿內,正在早課的楊塵予顯得有些煩躁不安,在匆匆念誦完清淨經之後,楊塵予結束了早課,走出觀門,站在山頂顯得極為殘破的階梯處向下遙望。
  連續數日,楊塵予都感到心神不寧,這對於已經蒙天道賜封成為河神的楊塵予來說,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心神有靈,有感必驗。
  這段時間青龍觀香火比往日旺盛了不少,以至於楊塵予每日除了接待上門香客之外,閒暇時刻連一向喜愛的上網衝浪都放棄了,忙著吸收從香客身上傳來的香火之力。
  那數量不菲的香火之力在楊塵予腦海靈台內融入那條細泉內,使得其壯大了數分,拜此所惠,那道赤色符詔紅光大盛,連帶楊塵予的法力也比之前強盛了數倍。
  有惠有得,有得有失,楊塵予這法力剛強盛不到數日,隨著氣溫不斷上升,反倒是失了寧靜,心頭一股燥氣難以發洩,冥冥有種感覺,卻又好似空中雲朵抓之不著。
  直到此時無意間,登高遙望,看向山腳下那條響水河之時,楊塵予方才明悟,原來如此!
  初夏之時,楊塵予方為河神之時還下河暢遊過,那時候雨水充足,平日裡十米寬的河流擴漲大半,看上去頗為壯觀,可眼下隨著乾旱來臨,終日無雨,沿岸鄉民不斷抽水,響水河的流量頓時大減。
  平坦的河床裸露小半,河面已經縮減到不足五六米寬,由於徑流減少,加上響水河還承受著沿途居民排污之用途,因此河水變得腥臭,大批魚蝦已經翻了白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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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天道職責


 整條響水河上四處瀰漫著一縷縷黑色死氣,簡單來說這條響水河已經失去了不少生機,看這情況下去,恐怕要不了數日的時間,整條響水河內的水靈均會滅絕。
  楊塵予身為響水河神,司職附近百里範圍內的行雲布雨,無奈他初入神道,一時半會之間還沒有明白河神職責所在,以至於將心思都用在了收集香火與錢財之上。
  而百里乾旱,河水枯竭在即,作為河神的楊塵予自然會有一些不太好的感應。
  想到這裡,楊塵予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真要是等到河水徹底乾枯,水靈滅絕,百里乾旱,那就是自己這個河神玩忽瀆職了。
  不說別的,光是從那些古代的神話傳說裡就知道,神明瀆職的下場,如果天庭尚在的話,楊塵予這時恐怕已經被天兵天將捉拿上天,往那斬龍台一丟,斗大的斬龍鍘往下一落,別說楊塵予這麼一個小小的河神,即便是往日的大神、巨妖、龍王,都難逃魂飛魄散之運。
  雖說現在天庭破敗無人,天道殘缺,估計也沒什麼四值功曹注意自己,但道家最重因果之說,真要是玩到那時候,別的不說,那漫天死氣,民眾怨恨就足以削落楊塵予這位河神的神位符詔了。
  就在這時,楊塵予望見山腳過來一群鄉民,走到山腳,這群鄉民望山齊齊下拜,拜過之後卻順著崎嶇山路直奔青龍觀而來。
  楊塵予突有感應,恐怕解自己之災就在這群人身上了,臉上微微一笑,回到觀內,也不管那群上山之人,端坐於主殿之前,閉目誦經。
  待得那些行人走到觀門之時,看到的楊塵予卻是一副仙風道骨模樣,一個個不由得對那些關於青龍觀的傳聞多信了數分。
  要知道,現在青龍觀的名氣已經逐漸響亮起來,且不說王家老爺子的胃癌在楊道長的數副符水之下痊癒,那可是人人都能夠看見的奇跡,至於那群混混太妹下山回家之後,從此性情大變,從游手好閒變得勤奮努力就足以讓人驚歎不已。
  炎黃人好傳聞,信傳聞,就連一棵槐樹被雷劈都能夠視為神樹來參拜,就更別提這種種活靈活現的傳聞了。
  「您可是青龍觀楊道長?」
  為首一位年紀頗老,看著雖說仙風道骨但卻年紀輕輕的小道長不由得遲疑片刻之後,出聲詢問道。
  這可不能怪老者懷疑楊塵予的身份,畢竟那些傳聞裡可都沒有說過他的年紀,在老者的影響力,大凡有點道行的道長,怎麼說也應該是滿頭白髮,怎麼可能是一個看上去青嫩的小伙子呢?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姓楊,施主請進,不知道諸位蒞臨本觀,可是想要祈神求雨而來?」
  楊塵予見到來人也不怠慢,從蒲團上起身,飄然數步來到老者面前,微笑輕聲問道。
  聽聞這道長出口所言,那些鄉民頓時驚異無比,果然傳聞不假啊,風聞這楊道長具有神通,可化符水醫治百病,沒想到剛一見面就道破了自己一行的目的。
  「正是,正是!楊道長,我等正是為了祈神求雨而來,還望道長仁慈,為了百里鄉親出手啊。」
  老者那佈滿皺褶似乾裂土地的臉上一震,彷彿看到了希望,不由得連連點頭,跟在老者身後的鄉民也一個個臉色緊張,好似楊塵予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的稻草,只要楊塵予一搖頭,他們就會嚎啕大哭一般。
  果然如此!楊塵予心頭一喜,在古時,每逢乾旱之時,便是各處河神水神收取香火的大好時機,看來古人不誠欺我啊。
  何況是現在這個年代,如果是風調雨順,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會惦記什麼河神,可現在隨著乾旱的到來,萬般無奈的鄉民們也只有將希望寄托在那不知道還存在與否的河神身上了。
  「乾旱連連,鄉民受災,貧道身為青龍觀主持,自然是義不容辭,不過…..」
  楊塵予在道觀也歷練了十多年,紅塵也沾染了不少,自然知道這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總是不會珍惜的,因此楊塵予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遲疑道。
  「楊道長,規矩我們是知道的,這裡都是十里八村的村長,大家都商量好了,河神巡遊,搭建祈雨法壇,這一切所要的人力財物都由我們一起負擔,另外我們還給青龍觀準備了一份功德錢。」
  看到楊塵予臉色的為難之色,老者哪裡還敢遲疑,急忙一口氣將自己一群人商量好的結果統統倒了出來。
  聽到老者的話語,楊塵予也放下心來,看來這些人的誠意很足。這由不得楊塵予不小心。
  作為響水河神,負責響水河領域一帶的行雲布雨乃是楊塵予的天道法定職責,唯一的問題是楊塵予初為河神,固然有著行雲布雨的天賦能力,但從沒有行雲布雨過,對於這種事未免有些生疏,就更別提那行雲布雨可能消耗的法力了。
  因此,這祈雨儀式搞得越隆重,那麼自己所獲得香火就越多,從而才可能彌補行雲布雨所消耗的法力。
  這完全就是一個因果過程。
  得到了青龍觀觀主楊道長的應允,鳳鳴鎮下轄村落的大部分鄉民們在各自村長鄉老的帶領下開始籌備起已經中斷數十年的河神祭祀儀式。
  鳳鳴鎮隸屬於青冥縣,轄區面積五十七平方公里,共有各等級田土五萬多畝,人口四萬多人,除了鎮中心所擁有的一些商業之外,沒多少工廠,完全就是一個典型的農業鄉鎮,並且人多地少。
  這樣的鄉鎮,遇到乾旱時,所遭受的影響無疑要比其它更加發達的鄉鎮來得更為嚴重。
  因此當楊塵予身著道袍,依山而下,來到響水河旁時,不由得被匯聚在河畔的人山人海給震了一把。
  往日裡顯得有些荒寂的響水河畔已經被整理出一段數百米,雜草枯木都被收拾得一乾二淨,一座高約五米多的河神祭壇正建在其上,祭壇旁密密麻麻的人頭看上去好似一群群飢渴難耐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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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風起雲湧!


 在這描繪招風符的過程中,楊塵予莫名之中產生了一絲感悟,一縷縷細微的旋風在楊塵予身邊生成,它們好似一個個忠誠的奴僕,緩緩環繞在楊塵予的身邊,隨著時間的流逝,旋風逐漸擴大,甚至於使得祭壇周圍的香燭火苗都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隨著招風符最後一道雲紋落下,那招風符上的雲紋隨即散發出一絲絲青光,片刻之後朝著符菉內一收,青光消散,連帶著在楊塵予身邊盤旋的旋風都收縮了進去。
  畫完招風符,楊塵予並不著急繪製下一張符菉,而是繼續閉上雙眼,體味著之前的收穫。看著祭壇上的楊道長突然之間閉目沉思,差點沒讓台下的鄉老們急出毛病來。
  不過這些鄉老也不敢去打擾楊道長的沉思,只是緊張的瞅著祭壇上,不敢出聲,鄉老們的緊張也使得鄉民們紛紛噤聲,祭壇周圍頓時陷入到鴉雀無聲的地步。
  良久之後,楊塵予睜開雙目,長長吐出一口白色霧氣,此時正值夏日,天氣炎熱無比,這白色霧氣竟然在空氣中凝結成型,久久不曾散去,使得鄉民們不由得怔住,片刻之後方才輕聲言語起來。
  對於鄉民們的竊竊細語,楊塵予半點沒有注意,直到這時,楊塵予才明白一個河神,一位地祗的神通是何等威力。
  在融會貫通了河神神通之後的楊塵予,如果法力充足的話,足以在一里之地內興風作雨,控制一里之地的氣候變化,當然這僅僅只是現在,隨著法力的不斷提升,這個興風作雨的面積也將會不斷擴大。
  當然,就現在而言,楊塵予還沒有辦法直接使得鳳鳴鎮附近數十里內降下大雨,因此接下來的起雲符,喚雨符都需要繪製出來才行,只有借助招風,起雲,喚雨三道符菉的力量,楊塵予才可能施展出一個河神真正的神通。
  招風符僅僅只是地一道符菉,不過在繪製完招風符之後,楊塵予對於河神所應有的神通多出了幾分感悟,因此接下來,楊塵予繪製起雲,喚雨兩道符菉所用的時間比招風符省上了許多。
  繪製招風符,楊塵予用了二十多分鐘,不斷的法力消耗使得他渾身大汗,但起雲,喚雨兩符所用的時間也不過十多分鐘罷了,臉上也是顯得有些風輕雲淡,不至於累得氣喘吁吁。
  繪製完三道符菉,楊塵予鬆了一口氣,這可不比在青龍觀主殿內自己關著門一個人繪製符菉,在主殿內繪製符菉,失敗了,符菉爆炸了,大不了也就是個灰頭土面,也沒有人會看見。
  可在這祭壇之上,真要是出現了那樣的情況,下面可是上萬人看著的呢,到那時可不就是灰頭土面的問題了,青龍觀名譽有損啊,完全就是偷雞不著賒把米的破事了。
  傳揚出去,也不知道那些鄉民會怎麼看待青龍觀。萬人矚目之下,青龍所出的騙子妖道玩火**?全國道教協會直接革除青龍觀的會員資格?好吧,一想到這裡,楊塵予就有一種背心發寒的感覺。
  真不知道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連鬼魂都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的師父會不會從墳墓裡跳出來將楊塵予五馬分屍?
  抹了抹已經被熱浪烘乾的面頰,楊塵予從香案下抽出一把桃木劍,這是鄉老們準備的,光是從桃木劍上散發出的木頭清香就知道這把桃木劍所用的桃木不錯。
  但即便是如此,這把桃木劍也只能稱之為上好,僅僅十年桃木所製的桃木劍,就不要奢望太多了。
  青龍觀原本倒是有一把百年桃木所製的桃木劍,只不過早在百年之前,也不知道是青龍觀第幾任觀主時失火給燒掉了。
  要知道這桃木劍原本就是道門法器之一,桃木原本就是辟邪之物,千百年以來,炎黃國的大地上每逢過節都會在門戶上掛起桃木所製的木牌以驅鬼辟邪,雖說現在這種傳統已經逐漸消散,但桃木劍始終都是天下道人舉行各種道法儀式必備的法器之一。
  微微一運法力,桃木劍上頓時閃耀出絲絲白色微光,楊塵予點了點頭,雖說不是百年桃木所製,不過這把桃木劍也能夠增強少許法力的運用,算是不錯了。
  「五帝五龍,降光行風!風起!」
  隨著楊塵予揮動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那張招風符無風而動,飄飛起來,被桃木劍一劍穿過,法力運轉之間,那招風符隨即自燃,片刻之間化為灰燼,一道白光隨即直衝雲霄。
  隨著這道白光直衝雲霄,頃刻之間,原本是烈日炎炎,天色竟然暗淡了下來,一陣狂風驟然生成,將粘貼在祭壇之上的彩色紙條吹得呼呼著響,就連那些鄉民都被吹得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這使得他們不由得一陣激動,口中低喃:「起風了!真的起風了!」
  要知道在這連續大半個月的乾旱中,別說這種狂風了,就連一般的楊柳清風也不曾有過。
  無風的乾旱,其威力要遠遠超過有風的乾旱,在無風的情況下,田土將會幹旱得開裂,而無風就更別提下雨了。
  因此,雖然還沒有看見下雨,光是這點風就讓鄉民們激動不已,難按心懷。
  「廣佈潤澤,輔佐雷公,雲起!」
  見到狂風呼嘯,越刮越烈,楊塵予也不敢怠慢,桃木劍一挑,起雲符隨即穿在劍上燃燒起來。
  隨著那起雲符的燃燒,烏雲開始在狂風的吹襲下聚集,前後不到二十呼吸的時間,那灑下無邊光和熱的太陽就隱去了面容,響水河畔頓時變得陰暗起來。
  原本是熱浪滾滾,這是卻已經是涼風襲人,看著那烏雲之間開始拉動的閃電,這頃刻之間的變化使得幾個把持不住的鄉民當即朝著祭壇跪拜下來,佈滿灰土的額頭不停的朝著地面磕下,高呼:「河神顯靈了。」
  這河畔上雖說不是密佈鵝卵石,但石子是不缺少的,那幾個鄉民幾個磕頭下去,就是滿頭的鮮血流下了,引得人群一陣騷亂,幾個負責維護秩序的精壯漢子不得不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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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金色功德


 祭壇之外的騷亂絲毫沒有引起楊塵予的注意,他此時已經將喚雨符挑起點燃,口中大呼:「廣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聽從。敢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雨來!」
  隨著楊塵予的這一聲大呼,已經密集的烏雲頓時雷聲大著,閃電劃亮,頃刻功夫,豆大的雨點就鋪頭蓋面砸了下來,乾旱無比的田土中頓時被砸得一片雲霧灰塵濺起。
  「雨來了!」
  歡呼聲頓時從人群中響起,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不斷從鄉民們的面頰上滑下。
  直到這時,楊塵予方才滿頭大汗的停止了揮劍,緩了緩呼吸,緩步走下祭壇,所過之處,激動不已的鄉民無不跪下磕頭,即便是用力攙扶也無濟於事。
  看著鄉民們的激動,靈池空空,全身疲憊不已的楊塵予感到值了。
  這一場施法降雨,所消耗的可不僅僅只是楊塵予的法力,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處於乾枯狀態,在接過鄉老們送來的酬金之後,楊塵予也無心參加鄉民們的歡聚,匆匆徑直趕回了青龍觀。
  這倒不是楊塵予不親民,高高在上,而是另有原因。
  回到青龍觀,關上觀門,楊塵予便來到了主殿,往蒲團上一坐,拂塵輕輕一掃,蕩去週身沾染的灰塵,閉上雙目,將注意力集中於那已經發生不小變化的靈池中。
  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靈池中,赤紅符詔所放射出的紅光比之前刺眼數倍,大量的白色香火之力被符詔吸入,隨後化為一滴滴紅色液體落入靈池,吞吐之間猶如一枚變形的心臟。
  原本乾枯無比的靈池此時已經被紅色液體灌滿大半,一股悠然的靈動瀰漫在靈池內,而赤紅符詔上方卻是凝聚了三團虛像。
  一團不斷旋轉的風,一片如同棉花的雲朵,而在旋風的攪動下,那雲朵不斷散落雨滴。
  這是楊塵予靈池內從沒有出現過的景象。
  楊塵予知道這是自己第一次行雲布雨之後對於天地大道的一點認知,老君有云: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曰道!
  老君這一句話從骨子深處揭破了大道精髓。
  何為道?天地萬物,日月星辰,這普天下的事物規律盡數融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字,道。
  而楊塵予能夠在第一次行雲布雨之後就獲得了對大道的一絲理解,完全是靠了那張赤紅符詔是,如果修道之人想要達到這一地步,即便是天資聰慧,恐怕不花上個三五十年,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幸有了河神符詔,楊塵予方才能夠如此容易體味這與風雲雨有關的大道,當然這一絲認識也不過是三千大道裡的一小分支而已。所謂是道有三千,條條證道,只要楊塵予繼續修持下去,未必不能由此踏上大道。
  但這一絲對大道的理解並不是楊塵予匆匆趕回道觀的主要原因。
  在那赤紅符詔之上,數以千計的金色顆粒正緩緩圍繞著符詔運轉。
  這是此次行雲布雨的最大收穫,功德!
  要說這功德,楊塵予之前也獲得過,在救治了癌症晚期的王家老漢以及一些病人後,那符詔上也浮現過這些金色功德。
  只不過救治一人,那功德數量也不過區區幾粒,哪裡比得上此次行雲布雨所獲?雨剛剛落下,解除旱情所引起上萬人的感激之情就化為了這數千粒功德。
  看著雨勢,恐怕自己引來的風雨還得下上整整一晚,到時候所增加的功德恐怕就不止這個數目了,畢竟隨著楊塵予施法降雨一事傳播開來,那些因此受惠的鄉民,多多少少都會感激青龍觀的。
  功德乃是善行之德,若是凡人,功德可消災解難,若是上古時期,天庭地府尚存之時,大善之人在死後,或投胎到一個富貴家庭,或名錄天曹,成為一位小仙官,再不濟也能夠混個土地山神之類的當當。
  而若是地祗,這功德的用處就更多了,首先在每二十年一次的天庭考檢中,若是功德顯著,那麼神位提升指日可待,即便功德少許,也能夠落個合格的評鑒,保住自己的神位,不至於被貶賤,若是功德全無,加之罪孽纏身,恐怕就要到那斬仙台上走一遭了。
  說實話,只要地祗不是太傻,幹出什麼吞噬活人之類的事情,以地祗的能力,多多少少收取一些功德,混個合格都是輕鬆至極。
  就拿這次的行雲布雨來說,換在上古之時,恐怕根本等不到楊塵予發現響水河的異狀,周圍的土地山神們恐怕早就找上門來,協商行雨之事,多少也能混些功德。
  當然,如果天庭運行正常,四值功曹不偷懶,發現旱情的話,天庭也會有天旨下達,吩咐河神在某年某月某日幾時分下多少多少雨露。當然,如此一來,這降雨所獲功德就會有九成被天庭收走,遠不像現在楊塵予一人獨食這麼爽快了。
  而現在這個天庭全無的時候,對於楊塵予來說,功德依然用處不小,一是不沾罪孽,有了功德,即便是犯下一些錯誤,也能夠以功德去抵償。
  其二,雖然沒有了天庭,但功德依然可以提升自己的神位,要知道當年老君以符詔之筆冊封天下地祗之時,這符詔之筆所消耗的可不是什麼法力,而是功德。
  惟有功德方可創造符詔!比如冊封一位土地,即便是管轄一村之地的末等土地公,也需要消耗上千的功德來塑造符詔神位。
  在楊塵予看來,這才是目前功德對於自己的最大用處,要知道在行雲布雨之後,楊塵予方才知道一位河神真正的力量在什麼地方。
  不過區區一位響水河神,拼盡老命,所能夠管轄的範圍不過數十里河道,這對於現在開始萌發雄心壯志的楊塵予來說未免有些小了。
  不管是收集香火之力還是獲得功德,這管轄的地盤越大,所獲得就越多,畢竟河神的職責被天道限制,楊塵予就算是想要在其它地方行雲布雨來獲得功德,都可能因為違反天條而獲罪。
  當然,現在天道殘缺,或許也不會出什麼事,但小心謹慎總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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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網絡群仙


 楊塵予目前最希望的就是給自己冊封一個鳳鳴山神的神位,如此一來,鳳鳴山一脈連同響水河盡數納入自己管轄範圍,就算是出現什麼意外,也不會因此喪失青龍觀這份基業。
  無奈鳳鳴山雖小,但也是有名有姓的巴蛇山支脈,不是無名小山,因此其山神之位的冊封所消耗的功德之數,可不僅僅是那管轄一村之地的土地公可比的,沒有上萬的功德之數,就不要奢望了。
  在仔細盤數一番之後,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口氣,辛苦大半天,耗盡全身法力行雲布雨,上萬人的感恩之情,也不過獲得三千之餘的功德,想要將鳳鳴山神之位納入囊中,恐怕還得如此辛苦幾回方才得行。
  最讓楊塵予苦悶的是,這一場雨下去,恐怕一時半會之間,也沒有多少事情能夠讓自己如此迅速獲得功德了。
  光靠施捨符水救治病人,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方可積累夠功德數量。
  想了半晌,楊塵予也沒能想出其它獲得功德的辦法,雖然此時已入夜,但楊塵予在獲得河神符詔之後,睡眠已逐漸減少,加上今天收穫不菲所引起的興奮,一時半會之間躺在床上也無法入睡,無奈之下只得打開新購置的筆記本準備上網衝浪打發一下時間。
  不過就在打開筆記本連上網絡的空擋,楊塵予不由得靈機一動,這網上不是有句傳言?
  內事問千度,外事問古狗!
  沒說的,打開網頁,啪啪啪一陣流利的一指禪後,楊塵予開始在網頁上搜尋起來。不過搜尋半晌之後,楊塵予發現,這句話就是狗屁。
  輸入如何獲得功德這六個大字後,出現在楊塵予面前的答案雷得他一陣眼花,裡面的答案絕大部分都是網絡遊戲裡獲得功德的方法,至於剩下的一小部分,對於楊塵予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比如樂善好施等等。
  好吧,對於一位急需資金翻修道觀的主持來說,楊塵予應該是樂善好施的被施者,而不是有錢沒處花的施主。
  何況,對於楊塵予來說,這些手段獲取功德太慢了,用屁股眼子去思考都知道,施捨符水救治一人也不過數點功德,當然這或許是因為現在醫術發達造成的結果,但統而言之,這送錢出去給別人花的行為,估計也多不了幾點。除非是雪中送炭,對方餓得快要死了。
  問題是在這個時代,在炎黃國內這種人不多了。
  當然,千度不出如何獲得功德這個問題對於楊塵予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網絡上無所不能,有了千度這個靈感,楊塵予很快舉一反三,找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妥善辦法。
  打開QQ,一連串的信息蹦了出來,有美女的招呼,有群聊的信息,還有什麼網上購物大減價的優惠。
  好吧,實際上楊塵予上網這麼久也不完全是為了玩樂,在與美女聊天,看電影,看小說,玩遊戲之餘,楊塵予還加入了幾個與道門有關的聊天群。
  這些群大多都是由道士或者道門愛好者創建,雖然裡面大多數都是愛好者或者初入道門的小道士,但不乏有眼光獨特,對道學研究頗深之類的民間高人或者高道。
  當然以楊塵予在青龍觀混了這麼多年的經歷,不論是在哪一個群裡,都算得上是大能級的人物了,出口道法篇章,多多少少也擁有一些粉絲。
  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
  對於這句話,楊塵予還是信服的,雖然這些道門聊天群裡的人素質參差不齊,但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
  楊塵予徑直點進了一個名叫道門修仙的聊天群,需要說明一點的是,這個群裡的人基本上都是那種對道家典籍一知半解的貨色,卻有偏偏一個個白日做夢想要修煉成仙,算是楊塵予幾個道門聊天群裡素質最差的一個群了。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修仙妄想症患者集中營,但楊塵予卻偏偏進入這個群尋求幫助,這是有原因的。
  相對於那些只知道談論道門典藏的小道士,這個群裡的人想法絕對大膽,屬於天馬行空那種。
  甚至有人在群裡大聲宣佈自己已經建立天庭,歡迎各方道友加盟,每人只收取一千塊加盟費,有天庭出品的神仙精品證書,證書上還備註了該神仙洞府所在地等等,證書造型古典,雲紋精美,算得上是大家之作了。
  說實話,當時楊塵予看到那位天庭創建人的言語時,差一點沒將口中的茶水直接禍害到筆記本上,能人啊!都知道利用天庭的噱頭來賺取錢財了。
  還別說,群裡還真有不少人加盟了,從此群友之間的稱呼再也不是什麼什麼道長了,而是某某星君,某某元帥,最差也是某某真人。
  楊塵予對此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當然,這類人還不止一個,還有幾個是販賣仙家道具,修仙秘籍乃至於各種靈丹妙藥,也不知道那靈丹妙藥吃了之後會不會拉稀。
  當楊塵予進入道門修仙群內的時候,群內的聊天正處於火熱之中。
  「青霞仙子!本仙名曰赤腳,還請爆照!」
  「赤腳大仙所言極是,新入群的仙子,都是要爆照的!」
  「本仙附議!」
  「本神附議!」
  「本真人附議!」
  ……
  一條條的聊天記錄飛快從楊塵予眼前刷過,如果不是楊塵予現在的視力比之前強上十餘倍,恐怕還真看不清楚這些偽神偽仙的聊天了。
  在看了這些聊天記錄之後,楊塵予才發現這個群裡居然新到了一位美女,難怪群裡刷得這麼火熱,這哪裡是什麼神仙,簡直就是一群才從牢房裡放出來的重刑犯!
  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就一個個好似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話說回來,真要是一位美女的話,恐怕也被嚇得不敢出聲了。
  「咳咳!福生無量天尊!本觀主法駕蒞臨,爾等還不速速接駕!」
  看到這些色狼都沒注意到自己頭像亮了,楊塵予不得不打出一行字,提醒一下。
  「啊!觀主駕到,本仙有失遠迎,還望觀主恕罪。」
  「妖道來了?速速受死!」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隨著楊塵予的發言,群裡頓時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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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網絡眾仙雲集


 楊塵予在這道門修仙群裡雖說不像其他聊友那麼異想天開,但道門知識功底深厚,遇到一些聊友的問題也能夠如實回答,不至於信口開河,因此楊塵予在群內的威望頗高,除了群主南山道長之外,他算是第二了。
  「各位道友好久不見,失禮了失禮了。」應付著聊友們的嬉笑,楊塵予直接將群內思維最為活躍的數人拖入了自己建立的議論群。
  「老道,今天有什麼好事?居然捨得露面了?」這是網名東嶽大帝的聊友,據說此人年過四十,極有錢,家裡開著公司,什麼都玩過,窮極無聊之下就混到這個群裡來玩修仙了,他也是第一個購買那天庭神仙證書的傢伙,為了獲得東嶽大帝的證書,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丟了一萬塊出去,並且還將自己家的別墅重新裝修了一遍。
  從他發在群裡的照片來看,那別墅與仙宮頗為形似,也不知道投了多少冤枉錢進去,當然了,這種創意還是值得讚賞的,至少除他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這麼玩了。
  「道長,無事不登三寶殿,您老人家今天恐怕沒有什麼好事吧?」這是網名財神爺的聊友,此人年紀不大,二十有餘,不過腦子轉得極快,正是那位天庭創建人,僅僅這一件事情,就賺了不下數十萬,讓楊塵予羨慕不已。
  「老道這段時間怎麼了?沒見你上線啊?」這是群裡最沉默寡言的北漠孤鬼,年紀未知,話雖少,但言出必中,在群裡威信也較高,算是有資格的老人了。
  楊塵予就拉了這三個網友進來,至於其它的網友嘛,不太靠譜,簡單來說就是一群白日做夢,卻有沒有多少想法的傢伙。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最近遇到一點事,還望各位道友給點意見。」
  接下來,楊塵予就將自己被雷劈,然後得符詔,成河神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這並不是楊塵予不知道低調,問題是在這個年代,你就算是說真話,也沒人相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楊塵予所料,這三人一個個的給楊塵予道喜恭賀,恭喜楊塵予終於修成正道,了卻心願。只不過他們話語之間也能夠看出,這三位根本就沒將楊塵予的話語當真。
  在這個末法年代,無神無鬼無妖無仙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即便這三位算是比較靠譜的,尤其是那位東嶽大帝,想要成仙都快瘋了,但真要是有朋友對他說自己成仙了,其結果一樣是不信的。
  這根本就不用更多的去思考。
  「好吧,各位道友,實際上,貧道最近正在寫一本書,關於修仙的,貧道所說都是其中主角的遭遇,問題是貧道寫不下去了,感覺沒有什麼噱頭可供炒作了,還請各位道友幫忙解惑啊。」
  無奈之下,楊塵予不得不改換名頭,否則的話,還很難從這三位口中掏出什麼東西來。
  楊塵予此話一出,這三位網友頓時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那位東嶽大帝最先開口:「老道啊,老道,本大帝是說你怎麼一反常態,原來如此,原來成作家了,失敬失敬!不過要本大帝說的話,你這本書太過於平淡了,堂堂一位河神兼青龍觀主居然是孤家寡人一個,從暢銷書的方向來說,是絕對的失敗,你怎麼也得給主角配上幾個道童吧?男女兼有是不可缺少的,出行之時清水撒道,異獸馬車,不然怎麼才能夠顯出堂堂河神的威嚴呢?」
  聽到這話,楊塵予不由得大為佩服,不愧是東嶽大帝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看看人家這想法,才是大家氣派啊!
  想想自己,一個河神還真是寒酸,每天早上起床還得自己燒水做飯打掃衛生,雖然現在一些小法術可以輕易將這些事情做完,但與東嶽大帝的說法相比,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
  東嶽大帝的對話剛剛打出來,財神爺就開始發話了:「除了道童之外,河神還得有一群手下才行,不然怎麼收集功德?點化幾個小妖是必須的!另外河神托夢顯靈,召開法會這些可是斂財的好機會啊。」
  高人!高人!看看人家這素質,坐在電腦前的楊塵予感覺都有些臉紅了,自己可要比這幾位幸運多了,這可是真的成了河神,這些日子自己都幹了什麼?除了行雲布雨那一件事,其他的事情好像都不怎麼樣啊。
  還沒等楊塵予臉上的紅暈退完,北漠孤鬼冷不防的開了口:「身為道士怎麼能不去抓妖捉鬼呢?這可是弘揚道法的大好手段!」
  就這樣,楊塵予沒說幾句話,幾位網友就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補充,相互交流,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就給楊塵予整理出一整套方案出來。
  當然,事情幹完,東嶽大帝就先溜號了:「各位道友,本大帝的九轉仙丹即將出爐,就不奉陪了,告辭!」話語剛剛顯示出來,東嶽大帝的圖像就變得暗淡無光,直接離線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開始對煉丹有興趣了還是生意忙找的托詞。
  東嶽大帝一走,財神爺也跟著開溜,還是正當理由,去印刷廠定制地府鬼差證書,據他自己說,這玩意現在比天庭神仙證書好賣多了。
  北漠孤鬼倒沒有走,不過楊塵予現在可沒有心思繼續聊天了,加之那北漠孤鬼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說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在寥寥數語之後,楊塵予打了聲招呼直接下線,打開WORD軟件將幾位網友總結出來的方案用一指禪給記錄了下來。
  雖說仙家法寶或者道術裡也有記錄文字影像的辦法,但對於現在的楊塵予來說,還沒有這些東西,再說了,僅僅只是一個方案,倒不如記錄在電腦上簡單一些。
  這幾位網友整理總結出來的方案如下,其一,收手下,既可點化小妖,也可廣收門徒,總之就是要有人幫自己賺錢,賺功德,有了敵人也好有幫手,俗話說得好,雙手難敵四拳嘛。這是很重要的第一步,至少有了門徒,楊塵予可以多接下很多法事,賺很多錢,名氣也會更加響亮。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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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1 17:45:33

二十章、方案出爐


 其二,在有了一定名氣之後就可以召開法會了,這個不用說,不管是賺錢還是收集香火之力都是效率極高的好事。
  其三,開洞府!這可不說的是將青龍觀翻修一遍,而是自己修建一座仙家洞府或者河神水府,這裡面的好處可就多了。
  古有洞天福地一說,分為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古代的神仙們可不都是住在天庭的,住在天庭的多數都是那些有著職位的天庭尊神以及服務於他們的仙民。
  其他有門有派,不怎麼受天庭約束的仙人大多是自己開闢一座洞府用來門派弟子居住,其中靈氣充裕,猶如仙境,不管是對自己還是門下弟子修道都是大有好處的,另外還可防禦外敵,保護自身,避免災劫等等。
  什麼蓬玄洞天,丹霞山等等皆屬此列,另外各處各地位階較高的山神水伯地祗也有自己的洞府水府,比如東海龍宮,長江水府等等。
  當然在這個年代裡,別說洞天福地了,就連各地道觀都是遊客眾多。要說青龍觀,也只能是河神道場,稱不上洞府的。
  說白了,洞府就是神仙天神地祗的家,而青龍觀這類道場算是辦公場所了。
  一個好的洞府對於地祗的作用可就太大了,一則可以作為豢養手下水兵的場所,一位河神手下沒有幾個水兵水將,說出去簡直就是辱沒神名,但水兵水將也屬於妖怪,只不過是屬於河神管轄範圍內受到了河神敕封的妖怪,如果沒有水府,四處亂跑,也不知道引起凡間大多的恐慌。
  二則是作為河神掌管水系的樞紐,猶如定海神針一般,一般來說,只要不是什麼意外,有水府鎮壓的河流不太容易引發災難,其次作為水系樞紐,河流靈氣也會大部集中於此,對於河神修煉的好處也不言而喻。
  以上三條方案算是楊塵予感覺近期內能夠施行的,至於其他什麼抓鬼除妖等等方案,楊塵予還沒有察覺到鳳鳴鎮附近有什麼妖什麼鬼,也只是記錄下來,以作後備。
  啪啪啪,一指禪將三百多字的方案打完也用了十多分鐘,一指禪嘛,這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與正常的相比,忙完這一切,楊塵予也有了一點睏意,神仙也得睡覺,何況以楊塵予現在的狀況來說,勉勉強強算個半仙,這困了不睡覺是不現實的。
  聽著淅淅瀝瀝的雨點擊打聲,炎熱的溫度被這細雨降低了不少,涼席也沒有那種猶如烙鐵的感覺,躺下便困意上湧,不到片刻功夫,楊塵予便舒坦的進入夢想。
  細雨如絲,空氣清爽,待到破曉時分前,酣睡一夜的楊塵予方才從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洗了把臉,感覺神清氣爽,隨後來到主殿內盤坐念誦經文。
  念過數遍清靜經與玉皇心印妙經之後,楊塵予徑直出了觀門來到鳳鳴山頂一處懸崖邊,下了一夜細雨,此時初晴,不過看紅霞萬丈,估計在下午之前還得有一場雨落下來,這使得楊塵予放了心。
  隨後站在懸崖邊上,雙目直視紅光之處,心神抱一,週身法力運轉,靈池上方赤紅符詔釋放紅光,鼻孔內噴出兩條乳白之氣,猶如蛟龍騰飛,在頭頂之上盤旋。
  在乳白之氣盤旋之間,飄散在空氣之中的水之靈氣不斷被融合進去,使得乳白之氣緩慢膨脹,待到旭日初升,從地平線上跳出的那一瞬間,光芒普照大地,一絲東來紫氣被抽取出來融入那乳白之氣中,直到這時,楊塵予方才猛力一吸,那乳白之氣如長蛇入洞,轉眼之間便被楊塵予盡數吸回體內,臉上浮現出一陣紫暈,片刻之後方才消散。
  而此時的靈池之中,赤紅符詔帶出了一絲金色,不斷吞吐著白色的雲霧,看上去頗顯幾分威嚴。
  不管是修道之人還是地祗神明妖怪,其修煉之道皆需吸收天地之靈氣,只不過修道之人或者位階略高,不懼太陽精氣者都會在旭日東昇那一瞬間吸收一絲東來紫氣,此乃老君傳下的道門,借旭日東昇之時所產生的東來紫氣修煉法力,淬煉自身,這其中的好處可謂是妙不可言。
  只不過,這東來紫氣屬於太陽精氣所凝聚的精華,至陽無比,吸收過多極易傷害魂魄,僅僅一絲東來紫氣也需要一日方才能夠消化。
  至於那些魂體或者陰氣甚重,修煉陰性污邪一類法力的妖怪卻是半點無法沾惹此物,一絲下去,恐怕就得**其魄,因此那些妖怪之類的存在多數都是趁著月出之時吸收月華,雖然其效力遠遠不如日精,但也圖個安穩。
  這也是為什麼人類修道之人修煉數十年就能夠斬殺修煉百年千年妖怪的原因之一了。
  至於那些吞噬人類魂魄血肉來修煉的妖魔,就不在此一一訴說了,這樣的修煉雖然進展奇快無比,但終究難逃一個雷劫。
  在天庭完整健全之時,那些噬人妖魔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天上有二十八星宿,千里眼順風耳等等天神日夜輪換監察,地上有土地山神,河神水伯,城隍灶王等等地祗各司其職日夜看護。
  真要是什麼噬人妖魔吃人,別的不說,光是那渾身罪孽妖氣就足以暴露自己了,一旦被盯上,要不了多久就是雷公電母出動斬妖除魔。
  當然,運氣差的,指不定還沒等雷公電母出動,就一頭撞到某某真人手上給斬了。
  做完這修煉功課,楊塵予回到道觀,煮了一鍋稀飯,撈了一碗鹹菜,一邊爽快吃著,腦海裡一邊尋思了起來。
  這廣收門徒倒也好說,以青龍觀現在的名氣,只要待遇略好,倒是不愁沒人來,只是擔心人員素質罷了,這青龍觀要是出幾個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傢伙,可就毀了自己的一番心血。
  不過這也好辦,現在不是什麼都講究個招聘面試麼,自己也可以如法炮製一番,設下若干考驗,心性不過關的自然就淘汰了。
  至於點化小妖嘛,楊塵予倒是頗有幾分猶豫,他的心態雖然相對於之前已經有所改變,但這個社會對於自己的影響多多少少還是存在的。
  今天起來得太晚,不好意思啊,手上還捏著推薦票的兄弟別猶豫了,新書需要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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