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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恐嚇

 這上京市的科長應該比青冥縣的厲害多了吧?
  楊塵予正想著往事的時候,眼睛落在了那個鋼印上,一時間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那個鋼印上的機構名稱對不上號,而是楊塵予發現那鋼印之中蘊含著一絲法力。
  這一發現頓時讓楊塵予不由得一驚,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僅僅一本證件居然都是一件法器!
  這也太奢華了點吧?要知道自己身為河神方能夠輕易開光法器,而對方這個鋼印無非就是為了防偽的作用。
  楊塵予腦海裡思緒萬千,飛快的推算起來,但最終的結果也就只有兩個,一,神秘機構裡有類似於自己一樣的人。二,神秘機構裡有著一種寶物,能夠起到這種作用。
  不過,這兩點不管是哪一點,對於楊塵予有著一些威脅了,但究竟是怎麼回事,楊塵予一時半會也無法確定。
  這段時間看上去長,實際上也就是王三元問話的功夫,當然楊塵予的回答也是模稜兩可:「原來是王科長大駕光臨,貧道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王三元一聽楊塵予此言,不由得心頭一喜,這楊道長看到自己證件後軟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誰想知,就在王三元心頭暗喜之時,楊塵予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王科長與錢科長認識麼?不知道貧道可否拜託王科長一件小事?」
  錢科長?難道這楊道長已經與處裡其他人接觸過了?王三元腦海翻滾,一瞬間將處裡所有人的名字過濾了一遍,姓錢的倒是有三個,問題是那三個姓錢的都沒有一個是科長,甚至副科長都沒有一個。
  不對不對,若是處裡有人已經與這楊道長接觸,自己作為調查二科科長,怎麼說也會給自己打個招呼的,處裡也不會派自己前來了。
  就在王三元心頭納悶那個錢科長到底是誰的時候,楊塵予接下來提示的話語差點沒讓王三元直接吐血:「錢科長啊,我們青龍觀今年的善款還被他老人家卡著呢,錢科長你都不知道?我們青冥縣的錢科長,和你一個單位的,錢科長你都不認識,不會是騙子吧?」
  看著楊塵予那似真似假的鄙視眼神,王三元真的要吐血了,青冥縣的錢科長?還是同行?那能和自己相提並論嗎?堂堂情報六處的調查二科科長,不知道給處里拉了多少人才,當然也配合行動一,二科的處理了不少歪才。
  自己的名字放在地下世界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止膽寒,今天居然被當成了騙子,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真沒地方放了。
  想到這裡,王三元一陣火起,當即便想要翻臉,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任務,再加上之前所見識到的幻覺,好吧,自己可不是那幫五大三粗的行動科成員,作為調查科科長,自己可是玩腦力的!
  王三元將火氣壓了下去,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任由對方裝糊塗,胡攪蠻纏的話,自己今天就白來了。
  不行,得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想到這裡,王三元一拍椅子扶手就站了起來,雙目怒張,瞪著楊塵予,惡狠狠的低聲吼道:「楊塵予!男!二十五歲,鳳鳴鎮人士,雙親故亡,自幼被青龍觀主元真道長撫養,元真道長故亡後接任觀主一職,炎黃歷四千七百八十三年七月,青冥縣旱災,楊塵予借此行騙,行祈雨法事,騙取鄉民錢財若干,炎黃歷四千七百八十三年十月,楊塵予偽造鬧鬼,前往黃溪村行騙,縱火燒燬房屋若干,騙取鄉民錢財若干。楊塵予我告訴你!你的事發了!」
  王三元說到最後,感覺順溜至極,以暴喝結束。
  一聽到這王三元居然說自己行騙,楊塵予心頭火氣升起,張口想要辯解,但片刻之後火氣消散,看著怒目相瞪的王三元嘿嘿笑了:「王科長,真是沒有想到,對我調查得很仔細啊,不過你還漏了一些情報,貧道還從王屠戶家騙了幾萬,哦,對了,門外的黃總那裡,我也騙了不少,既然貧道是騙子,也認罪了,還請王科長報警抓人吧,免得貧道繼續禍害鄉里。」
  楊塵予在心頭火起的一瞬間就想明白了王三元的真實目的,對方一陣恐嚇,無非就是想要讓自己為他們效力,真要是按照他這般恐嚇行事的話,來青龍觀的就不會是他了。
  為國效力?楊塵予搖了搖頭,若是自己在獲得河神符詔之前,倒是求之不得,國家單位多好,有吃有喝,收入穩定,五險一金穩當,換成是誰都願意進去,怎麼說也要比守著破道觀強上百倍。
  可現在的自己不同了,公門之中好修行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廢話,公門之中爾虞我詐,一入公門深似海可不是說著玩的,行事之間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平白增添罪孽,壞了修行。
  為何自古以來,修行之人都遠離朝堂,偶爾有幾個貪戀權財的主都沒得善終,最毒莫過公門,入公門斷仙根!
  再說了,自己作為身兼山河兩神的地祗,那神祇自有的高傲使得楊塵予對於進入公門有著極大的厭惡。
  就算是楊塵予想要違心,答應的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因此楊塵予直接認罪,根本就不在乎其恐嚇,這麼說吧,人若是遇到一群食人蟻,或許會驚慌失措,當發現面前僅僅只有一隻螞蟻的時候,無視是最好的選擇。
  這裡有人說了,楊塵予直接認罪,豈不是惹上大麻煩了?
  對於這一點,楊塵予根本就不在乎,且不說實在不行可以一藏了之,就算是對方想要借此要挾自己,也要考慮到現在楊道長在鳳鳴鎮一帶的威望。
  先說調查取證立案,他們真要是在鄉民面前說出自己的來意,恐怕是個人都會噴他們一臉口水,更有甚者甚至會直接動粗,凡是受了楊塵予大恩的人,誰會做出那種讓人唾棄的事情?
  當然,也可能有人會那麼做,但問題是,楊塵予會眼見這種事的發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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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拉攏變買賣

 聽得楊塵予貌似誠懇的認罪,王三元頓時感覺有點傻眼。
  說實話,自己在調查科也算是幹了不少年了,多少窮凶極惡,詭異狡辯的對手,不是被自己想辦法找到弱點拿下,就是硬幹拿下,偏偏自己的招數到了這人面前就感覺不管用起來。
  之前的恐嚇,王三元也知道,完全沒用,這些事情都是一個願打願挨,只要沒有人願意出首,那麼嚴格意義上來說,炎黃刑律對於楊塵予是沒有半點震懾力。
  問題就在這裡了,王三元自己也知道,這楊道長是有真本事的,自己似乎的拉攏似乎搞錯了方向,自己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如此強項,根本就不懼怕自己身後代表的神秘機構。
  嗯?這可如何是好?出任務一向強勢的王三元這次居然遇到了比自己更強勢的傢伙,一時半會之間,王三元感覺有點頭大了。
  但能夠在人才輩出的神秘機構裡殺出一條血路成為調查科科長的王三元怎麼說也不是平庸之輩。
  在尷尬半晌之後,王三元便拿出了新的方案,臉上的神色也從乾笑變成了微笑:「在下浪蕩了,前言均是玩笑,還望道長不要介意,若是道長不解氣,在下願意謝罪。」
  看到王三元軟了下來,楊塵予卻沒有半點喜色,只覺得這王三元還真是難纏,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說實話,如果換成楊塵予自己遇到這種情況還真抹不下面子說這種話。
  「嗯,有話就說吧,別拐彎抹角了。」
  楊塵予不由得搖了搖頭,直接將話題揭開,免得與對方言語多了,說不定就被套進去了。
  「既然楊道長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重新認識一下吧,在下王三元,國情六處調查科科長,這次前來青龍觀,是想要邀請道長加入我們,免得浪費了這一身好本事啊。」
  王三元此時可稱得上是苦口婆心了,極力的強調著自己是怎麼怎麼為楊塵予作想,並且向楊塵予表態,只要楊塵予願意加入,一系列的福利待遇都等同於自己這個科長,除此之外還擁有一系列的特權。
  這些條件算是誘人至極了,若是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點頭答應了,可讓王三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幾乎都快將口水都說干的情況下,楊塵予卻是一直微笑絲毫沒有做出任何表態,那雙眼睛都快瞇上了,就好似王三元的話語如同催眠曲一般。
  「道長,這些待遇就連進入我們六處最資深的前輩都是沒有的,我可是最大的誠意了。」
  王三元此時都快被憋瘋了,這人還真是有點城府,不太好對付啊,當然了,那些待遇嘛目前都是空頭支票,如果楊塵予答應了,那麼自然要驗驗貨,能達到條件,自己跑去找處長求求情,或許能夠兌現,如果沒達到條件嘛,就難說了。
  就在這時,楊塵予那微瞇的眼睛刷睜開了,盯著王三元笑了笑:「王科長的話語固然很動聽,不過貧道乃是方外之人,不踏紅塵,王科長這番心意,貧道心領了。」
  聽到這裡,以王三元經歷這麼多年的經驗就知道下一句應該是送客了,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王三元急忙開口:「道長,您還是考慮一下的好,怎麼說您這青龍觀還是在炎黃國地面上吧?」
  聽到此話,楊塵予嘿嘿一笑:「王科長這算是威脅貧道麼?」
  王三元微微一驚,他突然想起這楊道長的確有些門道,就這樣得罪對方的話,說不定自己都走不出了。
  當然這種惡事,楊塵予一時半會也做不出來的,只不過以王三元經歷過的事情而言,在他的想法裡,這種可能性很高,高人異士多數都是受不得威脅的,自古也有匹夫一怒,喋血三尺之說,雖然自己不是秦皇,對方也不是荊軻,但這種事情能夠避免最好不過,雖然自己也有些武力,但畢竟不如行動處那些能人。
  「楊道長別激動,如果您不願意出仕,我們還可以談點其它的生意嘛?您說是不?」
  王三元話音一轉,隨即便將才想到的方案拋了出來:「我們處裡對您的開光法器很有興趣,對了,據說青龍觀的符水很是靈驗,您也知道的,我們處所處理的事情都比較危險,如果能夠從青龍觀這裡購買一些符水和法器,也算是道長積累功德嘛。」
  嗯?王三元的話倒是讓楊塵予提起了幾分精神,話說讓他加入什麼神秘機構,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但若是生意的話,倒還可以考慮一二,這怎麼說也是條財路不是?再說了,楊塵予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與對方徹底鬧翻,雖然自保無憂,但白白拋棄這個道場,楊塵予多少還是有些捨不得。
  再說了與神秘機構鬧翻的話,對於自己的信眾數量擴大也有不少的影響。
  看到楊塵予點頭,王三元大喜,他這個方案雖說不如直接將對方拉入機構裡,但也有一定的好處,第一點,對方的開光法器的確有用,行動處的一個異能者佩戴那河神木雕一段時間之後,原本只能點燃香煙的火焰居然都能夠變成火球直接攻擊人了。
  這種法器所產生的效果可要比其它道觀裡的法器有用多了。
  當然了,火球是小了點,指頭大小,但這對於處裡想要提升異能者們的力量卻是一個極大的推動。
  如果不是那尊河神木雕突然失去效力,處裡也不會這麼急沖沖的讓王三元跑來拉攏這個道士了。
  第二點,通過研究購買來的法器與符水,能夠摸清這個道士的底細,從而針對其弱點下手,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危險人物,絕不可能放任在外。
  對於王三元的心理波動,楊塵予雖說不會讀心術,但也能夠略微感受到其內心的複雜變化。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露了一手,恐怕這王三元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這交易也算是互惠互利,並且可以得知,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對方不會有什麼舉動了,也算是讓楊塵予有點空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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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錢到賬

 對方畢竟是神秘機構嘛,一直跟自己糾纏的話,自己還怎麼修行?
  最後的談判結果,雙方都很滿意。
  楊塵予滿意的是自己的符水與河神木雕都賣出了自己滿意的價格,每道清水符一萬塊炎黃幣,每尊河神木雕五十萬,這價格已經不菲了。
  而王三元更滿意,楊塵予表示願意賣給他一百瓶符水,五尊河神木雕。王三元可是打探好了情報的,那個王屠夫的父親,晚期胃癌,都快入土了,前後服用了十道符水,好了,雖說切掉的胃找不回來了,但七老八十的老頭能夠呼啦呼啦的吃下一大碗麵,這足以證明符水的功效。
  這也就意味著這一百瓶符水可以救回十條命,十萬塊得條命,換誰都願意,而五尊河神木雕則能夠讓五個異能者變得更強大。
  當然了,至於這一百瓶符水與五尊河神木雕拿回去後如何分配,這就是處長考慮的事情了,據說處長這次要提拔了,指不定這些東西帶回去,自己還能夠混個副處長當當,王三元如是想。
  是符水而不是符菉,是王三元要求的,在王三元看來,由楊道長親手點燃符菉製成的符水才是真正的符水,若是自己拿一疊符菉回去,燒了後融在水裡沒用的話,這責任由誰來承擔?
  生意談定,楊塵予很好奇的探問了一下國情六處的情況,他一直在思索這國情六處到底是不是與網上所說的一樣,裡面擁有不少的異能者,不過對於這個問題,王三元直接以國家機密給拒絕了,當然王三元也藉機誘惑了楊塵予一下,若是想要知道內情,不如直接加入我們,被楊塵予一陣白煙給頂了回去。
  在讓安子魚陪王科長,黃小蓉下山,約定三月後取貨之後,楊塵予則是回廂房去配置符水。
  還好,為了煉丹,楊塵予採購了不少的陶瓷小瓶回來,正好合用,至於符菉,好吧,楊塵予是不可能自己去畫上一百道符菉,但這段時間楊塵予的記名弟子們正在苦練繪製符菉,雖說他們的繪製成功率暫時很低,但由於練習次數過多,以至於廂房裡放了好高一摞的成品。
  楊塵予暫時還沒有給他們種下靈種,因此這些符菉都沒有附著法力,但這一點好辦,楊塵予直接將這些符菉放到了藥圃石碑附近,這裡是整條鳳鳴山的靈氣匯聚點,只要熏陶一夜,那符菉上怎麼說都會沾染上一些靈氣,在靈氣消散之前,直接點燃融入水中,那符水就算是做好了,雖說效果比正式的符菉差上一點,但誰會發現呢?
  整個過程算下來時間也兩天不到,河神木雕是現成的,楊塵予就賣出一尊。
  之所以約定三月時間,這也是為了迷惑那王三元,使其對自己誤判罷了。
  若是自己將這符水,木雕沒幾日就拿給那王三元,恐怕對方對於自己的重視會加強數倍以上。
  何況,定好三月時間,那王三元至少三月之內不會有什麼動靜。
  如果不是考慮到時間太長,使得對方可能出現變化,楊塵予恨不得將時間定個十年。
  將符菉放置在石碑附近,楊塵予返回道觀,時間不長,安子魚回來了,並向楊塵予匯報那王三元為了表示誠意已經將錢打入了青龍觀戶頭。
  這可是好事,楊塵予隨即拿起了手機,不能不說這末法年代也有一定的好處,至少通過電話銀行能夠知曉自己銀行戶頭的餘額多少。
  打過電話,楊塵予不由得對那王科長多出了幾分好感,戶頭上的餘額比之前足足多出了三百五十萬。
  要知道,雖說這些時間裡,青龍觀也是香客不斷,收入的功德錢也不少,但相對於現在青龍觀上上下下的開支來說,想要籌足這三百五十萬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也有人說了,既然這符水如此靈驗,何不販賣到那些高官富商手裡,以他們惜命之心,區區數百萬豈不是隨手可取。
  說這話的人,真是想要將楊塵予推入火坑,由此而來可能產生的麻煩足以讓楊塵予頭痛無比。
  仔細想想就知道了,現在只一個國情六處而已,若是大肆販賣符水,接踵而至的可能就不只是一個國情六處了。
  到那時,這青龍觀也只有徹底隱遁了,道場徹底關閉也落個清閒。
  若不是擔心這樣的麻煩,楊塵予在與王三元達成交易之後,特別囑咐對方一定要保密。
  當然,楊塵予也知道,就算是讓王三元保密,也不可能太久,但只要能夠保守一段時間也就足夠了,這世上就沒有絕對的秘密。
  三百五十萬,嗯,不錯,足夠翻修青龍觀的資金了。楊塵予點了點頭,隨後再次撥通手機,給下山不久的黃小蓉打了個電話。
  楊塵予雖說對於黃小蓉給自己帶來麻煩有些不爽,但做熟不做生,既然這黃小蓉就是建築公司的老總,那麼倒不如將這生意交給她做,想必在觀門前的幻陣已經讓她記憶深刻了,在短時間內,這黃小蓉也不敢生出什麼心眼了吧。
  得知楊塵予將翻修青龍觀的這單生意交給自己做,黃小蓉倒是興奮無比,雖說自己借助那尊河神木雕攀上了大人物的關係,但那只是一時的機會罷了。
  尤其是在道觀內看到那大人物在最後對於楊塵予也是略帶恭敬,黃小蓉可算是後悔得快要抓狂了,她沒有想到這楊道長居然如此厲害,光是那幻陣就讓她心驚肉跳了。
  這樣的高人,自己一生中也就見過這麼一個,萬萬不能得罪,在接到楊塵予電話之後,黃小蓉哪裡還敢賺青龍觀的錢,在帶人將青龍觀徹底勘察了一遍之後,給出了一個讓楊塵予都沒有想到的價格。
  三百萬,要知道楊塵予現在可不僅僅只是翻修青龍觀這麼簡單,他的要求還包括將青龍觀擴大一倍,在主殿之外增修四間偏殿,廂房也要擴建,以容納更多的道童。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據楊塵予自己估算,恐怕不會低於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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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穿山甲!好肉!

 五百萬的生意,黃小蓉願意三百萬接下,楊塵予知道,那黃小蓉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三百萬或許賺不了多少,但絕對不會虧本,由此可以看出這裡面的油水有多麼豐厚。
  楊塵予也不會去故作清高,說什麼不佔便宜的話,算是黃小蓉的贖罪吧。
  隨著黃小蓉建築公司的工人,機械,材料搬運上山,青龍觀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整個青龍觀都需要翻修擴建,因此楊塵予連同道童們也無法在道觀裡繼續住下去,收拾了個人物品,楊塵予帶著道童們直接搬到了後山,搭起了帳篷,也讓香客們相互轉告,青龍觀因翻修擴建而暫時閉觀兩個月的消息。
  至於青龍觀外的幻陣,楊塵予直接關閉了,那些工人進進出出的,楊塵予可沒有那個閒工夫派人引路。
  青龍觀翻修擴建的圖紙都是請人設計好的,因此楊塵予將道童們盡數派到工地上充當監工,不一定能夠制止偷工減料的行為,但也能夠讓黃小蓉明白楊塵予的態度。
  安排好工地上的一切事宜,楊塵予依舊每日去吸取東來紫氣,閒暇功夫則是指導安子魚等記名弟子的符菉功課。
  大半個月過去了,青龍觀內外都堆滿了建築材料,幾乎無法讓人下腳。
  這一日,楊塵予吸取了東來紫氣,略微喜悅的發現第二片龍鱗完全成型,身體也隨之變得更加強壯起來。
  這龍鱗就是體內血脈被不斷激活的具體表現之一,在古時,那些龍子龍孫一旦顯出原形,其力可開山劈石,使得河川倒流,掀起驚濤駭浪,可以想像,他們的肉身是多麼的強壯,僅憑肉身就能夠與神通廣大的上古煉氣士對抗。
  楊塵予此時也就僅僅兩片龍鱗,但肉體也絕非凡人可比,若是將體內血脈盡數激活出來,想必並不會亞於那些龍子龍孫。
  這一點對於楊塵予是十分重要的,若是那些以靈體存在的水伯山神倒也罷了,但楊塵予暫時還沒有拋棄肉身的打算,不管何種傳說裡,沒有了肉身的地祗,一輩子也就那個樣子了,想要追求天地大道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有了強大的肉身,楊塵予才不用擔心自己的肉身破損,心中底氣也會足上三分。
  將最後一絲東來紫氣盡數吸入靈池之中,楊塵予撣了撣道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轉身朝著菜地行去。
  到了菜地,李道安兩口子正幫著司廚孟挺采折菜葉,由於靠近山神藥圃,靈氣充足,這一段時間裡,孟挺驚異的發現菜地裡的蔬菜長勢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因而每日裡,孟挺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李道安兩口子在菜地裡忙活,現在菜地裡的蔬菜出產已經足夠道觀眾人食用了。
  蘊含足夠靈氣的菜葉所做成的菜餚也使得道童們胃口大開,就算是沒有鍛煉,他們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壯了起來。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菜餚其價值幾乎能夠與五六十年的人參相提並美了。
  若是長期食用,其效果可不僅僅是強身健體,足夠的靈氣在體內積累,當量變達到質變之時,便可踏上修行之路。
  看到觀主到來,孟挺急忙帶著李道安兩口子上前行禮,楊塵予點了點頭,記名弟子們都還算恭敬,功課也不偷懶,倒是讓自己省了幾分心。
  據楊塵予估算,若是再等上兩個月,這些記名弟子倒是可以修行了。
  楊塵予擺了擺手,讓孟挺等人自己去忙,而自己則是幾步走入了樹林中,這一片都是青龍觀的禁區,在記名弟子踏上修行之路前,楊塵予並不打算讓他們知道山神藥圃的存在。
  不過當楊塵予走近山神藥圃時,不由得心頭一動,目光看向了一處岩石,輕叱一聲:「走!」右手輕輕一招,那方岩石自行挪動開數米位置,下面顯出一個窟窿來。
  楊塵予緩步上前,輕輕一看,裡面竟然有一隻肥大的穿山甲,體型超過一米。
  這穿山甲能夠察覺到山神的威嚴,已經在窟窿裡嚇得顫顫發抖,縮為一團,絲毫無法動彈。
  楊塵予看到穿山甲不由得一捂額頭,輕呼一聲好險。
  山神藥圃內有石碑鎮壓,即便是小鳥都無法進入,不過或許這穿山甲身負異稟,那窟窿都快要打入藥圃之內了。
  想來也是,穿山甲這種通地氣的動物對於靈氣匯聚天生就要比其它生物敏感,自然會朝著山神藥圃鑽去。
  在經過這麼久之後,鎮壓藥圃的石碑效力已經很弱,若是再待上數日,恐怕這穿山甲就鑽入藥圃之內了。
  到了那時,恐怕不管是千年人參還是朱果,九陽草等等都會被盡數啃個乾淨,因此楊塵予方才感覺後怕。
  楊塵予將穿山甲抓在手裡,進了藥圃,聞到那空氣中散發的藥香,穿山甲頓時激動了起來,身體一伸展就想要下地,力氣還不小,差一點就掙脫了,卻被楊塵予輕喝一聲震得再度縮為一團。
  楊塵予對穿山甲點了一下,將其定在原地,隨後在石碑上重新下了符菉,以包藥圃安全。
  此時藥圃內的仙物雖說依舊生長緩慢,但也有幾分興榮,在鳳鳴山脈的靈氣灌注下,這藥圃裡的氣候可要比外面暖和多了。
  即便是嚴寒冬季,藥圃內的千年人參也開始萌出新芽,朱果也長成了一指高的幼苗,其它仙物也各有長勢。
  楊塵予將仙物種在藥圃內是有目的的,別的不說,那千年人參若是結實,其果實種下後所發出的人參只要靈氣充裕,待得時日,其藥效並不會比三四百年的人參來得差。這就是仙種的好處了。
  以仙物產籽再孕育次一等的仙物,由此藥材源源不絕,可要比直接斷根所獲得的利益大多了。
  從大缸裡舀上數瓢清水將仙物盡數灌溉一遍,楊塵予就擰著穿山甲出了藥圃。
  這穿山甲倒是塊好肉!或許是在這鳳鳴山活的歲月長久,吃了不少的好東西,體內靈氣充裕,幾乎就要到化妖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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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地火

 這種化妖與楊塵予點化卻有些不同的。
  楊塵予點化的小妖,不但要消耗楊塵予的大量法力,還需要數百的金色功德給其開慧化橫骨,成型之後的小妖也就只有淺薄的天賦能力,比如鯉魚小妖李悅,草苞兩人只能吐吐水柱什麼的。
  但這種自行化妖而成的妖怪,從最開始就具有神通的,實力也要比普通點化的小妖強上很多,草苞這些小妖想要到那個程度,恐怕還得修煉不少時間才行。
  「好肉啊,算了,還是將其點化,也得個巡山護法。」
  楊塵予多少也有點好吃之癖,在食慾與手下之間,轉悠了不少時間之後,下了決定,右手彈出一滴血珠,射入穿山甲頭顱,隨後顯出山神符詔化為一方土黃色大印,輕輕在穿山甲身上一印。
  借這山神大印之力,原本就要化妖的穿山甲,頓時籠罩在一團白霧之中,待到日上三崗之時,白霧方才散去,一個尖頭猴腮的中年人就出現在楊塵予面前。
  咋一看,楊塵予不由得嚇了一跳,這頭穿山甲化為的小妖與那前任盜墓賊李二狗頗為相似,難道是因為兩者都是打洞的緣故?
  揮撒出數百功德,給穿山甲小妖化去橫骨開慧,那穿山甲小妖便一頭跪在地上,口中連呼:「山神大老爺!」朝著楊塵予嗙嗙嗙結結實實的磕了十多個響頭,抬起頭來,與堅硬石頭撞擊之後的額頭絲毫沒有半點血痕。
  這穿山甲在化形之前或許是懵懵懂懂,只有動物的野性,但在點化之後,又被化去橫骨,開啟智慧,大多數應該懂的事都懂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山神大老爺將自己點化,自己化妖至少還得等上十多年,在這十多年裡,或許自己就被人抓去下了鍋。
  再說了,自己化妖在第一次時多數都會遺留下不少的缺陷,比如獸頭人身,鱗片不除等等,哪裡有山神大老爺給予的這般好處,一經點化便是全人全形,還省去了煉化喉中橫骨的上百年時間。
  最後一點才是最為關鍵的,在這個末法年代,天地絕通,即便是化為妖怪又怎麼樣?如果不是花上數百年時間煉出一身強悍神通,遇到槍炮也是枉然。
  畢竟妖怪若無人指點修行,光靠自己,數百年還不一定能夠煉出什麼來。
  因此這穿山甲小妖聽見面前山神大老爺說道:「你獸身名為穿山甲,這人身,本神便給你取個甲山的名號如何?」
  自己有名字了?相對於之前的草鯉兩妖來說,穿山甲的智慧明顯高多了,聽到楊塵予所言,甲山頓時歡喜得趴在地上打起滾來。
  說實話,看到一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子赤裸著身體如同小孩一般在地上打滾,楊塵予的臉色都快抽青了。
  這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在網上聽到過的背背山傳言啊。
  「甲山聽命!」
  實在受不了這甲山的舉動,楊塵予脫下自己道袍丟給他之後喝令道。
  「甲山在此!」或許是歡喜之情逐漸消散,甲山此時倒是變得嚴謹了一些,
  「本神看你化妖不易,特給你個造化,暫且封你個巡山護法,此後需循規蹈矩,不可傷人,你可知?」
  聽得楊塵予封自己為巡山護法,這甲山臉上又露出歡喜之意,只不過這時他倒是知趣,沒繼續打滾,抬起頭答了聲:「小妖明白。」
  收了這穿山甲,楊塵予感覺自己在山上倒是多了一個幫手,要說那草苞,力氣不小,但也僅限於水中,若是上了岸,離了水,一身本事便會弱上五六分,倒不如這穿山甲,不但力大超人,而其天賦神通能夠穿山越石更是讓楊塵予喜歡。
  接下來數日,楊塵予便讓甲山在後山懸崖處開闢了一個山洞出來,將運回來的材料都統統搬了進去。
  這個山洞距離地面至少也有一百七八十米,若是從懸崖上方下去,也得在身上綁上繩索吊下二十多米,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專門的人員,一般人想要進入這個山洞多少還有點難度。
  再說了,山洞之外同樣被楊塵予以符菉所掩蓋,如果不是靠近,根本就沒法發現這山洞的存在。
  楊塵予給安子魚等人安排了接下來的功課,而自己則是帶著甲山就去了山洞。
  在數日的努力下,山洞已經被甲山開掘得不小,洞口約兩人多高,進去就是二十多米深的通道,通道後的洞穴極為寬敞,裡面就算是住上二三十人也不嫌擁擠。
  楊塵予進了洞穴,打出一道符菉,化為一團緩緩燃燒的青色火球,即便是用手摸上去,也不會感覺燙手。
  此為青燈符,為藍遠真人所創的三十六道基礎符菉之一,其用途就是光源。
  清澈的青光散射在洞穴內,柔和至極,使得漆黑的洞穴內一片青明。
  楊塵予讓甲山去守住洞口,而自己則是來到堆放金屬材料的角落。
  這些金屬材料極好,楊塵予拿起一塊金屬錠看了看,即便是之前在道觀露天堆放了不少時間,也被雨水淋過,這些銀白色的金屬錠也沒有絲毫的生銹痕跡。
  「嗯,老孫沒有騙我。」
  楊塵予自言自語片刻,便盤腿坐下,雙手連連捏動法決,靈池內的山脈頓時震動起來,那縮小版本的鳳鳴山脈突然裂開,一股火熱的岩漿地火隨即噴射出來。
  楊塵予雙手抱圓,輕叱一聲:「火來!」
  那已經在靈池內蔓延的地火隨即化為無數的火星,被楊塵予提煉出來,在身前形成一團人高的火焰。
  火焰最初呈青色,但隨著火星不斷的融入,變化為火紅,橘黃,最後化為一團赤白色。
  看著白色火焰之邊緣透出的紅色,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
  看來自己掌管山神之位,所能夠凝聚的地火也就這樣了,若是能夠掌管火德星君之位,這火焰就能夠化為無色,退一步,若是能夠掌握三昧真火,用來煉製丹爐也要比地火強上數倍。
  但不管是火德星君還是三昧真火,距離楊塵予都太遠了,火德星君乃是金敕正神中的高位,即便是昔日的天庭中,也不算小官了,而三昧真火須得自己成就真人地仙方可。
  雖然李道安稱呼自己為真人,楊塵予也知道自己與真人地仙的差距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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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爐成

 在道門之中,並不是所有的高道都能夠被稱之為真人的。
  只有道法高深,羽化成仙之輩方可被稱為真人,當然,這個成仙也只是地仙。
  每一位在歷史上留下稱號的真人都不是尋常之輩,他們都立下了自己的道統,流傳至今,例如藍遠真人等。
  這樣的真人,每一位都形成了自己對於大道的理解。
  楊塵予明白,自己現在從神位上來說僅僅只是低級地祗,從修行上來說,或許已經跨過從九品的門檻,進到了九品之位,但功績不夠,尚未被殘留天道實授。
  腦海裡盤旋著種種思緒,但楊塵予手裡卻絲毫不慢,看到地火已經完全定型,便左手控制火勢,右手輕輕一抓,將一塊銀白色的金屬錠丟入了熊熊燃燒的地火之中。
  翻騰的地火頓時噴出數道火苗將金屬錠吞噬了進去。
  數分鐘過去了,從楊塵予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金屬錠在火焰中絲毫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
  嗯?焰溫不夠!到了這時,楊塵予不由得一捶額頭,在向老孫購買材料的時候,只顧著材料的耐熱與堅韌了,卻忘記了考慮火焰的溫度能否融化材料。
  按照老孫的介紹,這種所謂的鎢鈦合金,其熔點在三千多度以上,這個熔點已經遠遠超出了地火所能夠達到的程度。
  地火的高溫來自於岩漿,岩漿的溫度大多數都是在兩千多度,因此由此提純而來的地火溫度也不會高出太多。
  要說以一些特殊的科技手段也能夠達到三千來度的高溫,比如乙炔混合氧氣燃燒的高溫等等。
  但那種方向卻不適用於楊塵予煉製丹爐的手段,很難以神念控制。
  罷了,楊塵予臉上一抖,一下狠心,將靈池中的東來紫氣抽出一絲,融入地火之中,隨後咬破舌尖,將數滴精血噴出。
  隨著精血噴入地火之中,頓時引起了地火與東來紫氣的劇烈反應,來自於太陽之精的東來紫氣一反原本的溫和之氣,好似在地火上澆了一瓢汽油,使得地火之炎升騰起來,其頂端的火苗頓時舔在了洞穴頂壁上,堅硬的岩石瞬間化為赤紅一片,幾滴受不了重力誘惑的岩漿隨即滴落下來。
  楊塵予此時絲毫沒有去理會上面滴落下來的岩漿,而是將神念全神貫注於火焰之中的金屬錠上。
  此時的地火已經盡數純白,銀白色的金屬錠在無窮無盡的熱量衝擊下開始變紅,變軟,在數分鐘之後,金屬錠終於開始逐漸化為一團火紅的金屬液體。
  很好,楊塵予臉上帶著笑意,點了點頭,又將一塊金屬錠丟了進去,神念操縱著金屬液體將金屬錠包裹起來,加快其融化速度。
  前前後後,時間過去了數個時辰,洞穴外的天色也變得昏暗了起來。而洞穴內最後的一塊金屬錠也被楊塵予丟入了地火。
  球形的金屬液體已有半人高,但這期間,楊塵予為了保持地火升騰之勢,靈池中積存尚未被完全吸收的東來紫氣也被消耗大半,就連精血也不知道噴了多少口。
  此時楊塵予臉色都變得一片慘白,雙眼中充滿著疲憊,似乎下一刻就要一頭栽倒在地,精血這玩意消耗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楊塵予既然已經堅持到現在,就不可能放棄。
  「化形!」
  隨著楊塵予輕叱一聲,地火中的金屬液體在神念的牽引之下迅速變化了起來,從一個球形迅速化為一方丹爐的造型。
  這個丹爐的造型,楊塵予可不是自己設計出來的,而是在網上不知道翻閱了多少資料,甚至於一些遊戲裡的丹爐造型都被他一一記錄在案。
  當然了,至於道門經典藍遠真人所著的道門三篇裡的《物藏篇》裡關於丹爐的細則也被他借鑒了不少。
  看到丹爐成型,楊塵予也不敢怠慢,成敗在此一舉,暴喝一聲:「定!」右手一指,正在不斷旋轉的丹爐頓時被定在半空。
  數十道早已擺放在地上的符菉朝著丹爐飛去,自燃之後上面的紅色雲紋徑直融入丹爐之內,而那無窮無盡的地火則是被丹爐的四口吞了進去,轉眼之間火勢熄滅,一片雨雲將丹爐包裹了起來,化為一團不斷蔓延的白霧。
  好一陣子後,那白霧之中發出鋮的一聲輕響,白霧驟然消散,一尊四足四口,雲紋遍佈的銀白色丹爐便出現在楊塵予面前,隨著嗙的一聲,丹爐掉落下來,四足穩穩抓住地面,微微散發出一股餘熱。
  「好好好!」楊塵予連笑三聲,也顧不得身上的疲勞,撲在丹爐上就上下撫摸了一遍。
  這銀白色丹爐之上銘刻著數十道紅色雲紋,四口分別是進火,進氣,進藥,出丹之四口。
  當然,除此之外,丹爐底部還有一個出渣口,如果不是太差的藥材,這個出渣口估計要很久才會使用一次了。
  之前用來煉製丹爐的地火也被收入丹爐之中,以作火源,之後楊塵予倒是不用再補充地火,只要以法力激發地火即可。
  這丹爐練成,楊塵予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只是丹爐初練成,還需要溫養一段時間方能夠大用。
  丹爐的溫養與楊塵予那把木劍是不同的,木劍只需楊塵予收入袖中,每日修行之時,法力波動,血脈韻動自行溫養。而丹爐溫養則需要最初之時煉製溫和之藥,以藥性養爐,待得煉個三四爐丹藥出來,這丹爐初步的溫養就算是完成了。
  此後即便是煉製狼虎之藥,也不會對丹爐造成過甚的損壞,只不過每煉製一爐狼虎之藥,須此後煉製數爐溫和之藥來養爐罷了。
  歡喜過甚的楊塵予就此在洞穴內睡下,外面寒風凌厲,洞內溫暖無比,在洞穴的角落處,楊塵予早就安下了一張床,精血損耗過大之下,楊塵予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次日清晨起來,楊塵予走到洞口,甲山一夜未眠,忠心耿耿的把守在洞口前,看到楊塵予隨即跪下行了個禮:「參見山神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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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採辦藥材

 楊塵予見甲山如此,頗為滿意,這不管是誰,收取手下,有的看重才能,有的看重忠誠。
  楊塵予則是更偏向於忠誠,才能是能夠以勤補拙的,而忠誠則不行,若是遇到關鍵時刻,來個背叛什麼的,那就夠自己喝上一壺了。
  「嗯,不錯,待得丹藥出爐,本神自有封賞。」
  楊塵予略微點撥了甲山兩句,便徑直上了懸崖,吞吐吸取東來紫氣。
  現在丹爐已經煉製完成,楊塵予待到旭日東昇,去藥圃澆了澆水,檢查了一圈,發現並無異狀,隨後吃過早飯便叫上安子魚,帶著一同下了山。
  楊塵予此番下山,乃是要去採購一些藥材以備煉製丹藥之用。這外丹之道對於道門修行者來說乃是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天賦聰慧者能夠單以內丹入道,但這畢竟是少之又少之人,想當初,大鬧天宮的孫猴頭還不是偷吃了老君的九轉金丹,方才能夠成就鐵皮銅骨,金睛火眼,為此後的正果打下基礎。
  再說了,在上古之時,哪位仙人不煉製丹藥,藉以吸取萬物之精?
  最後需要說明一點的就是,要說救治病痛,道門丹藥之力可要比符水強多了。
  楊塵予的符水能夠救治王屠戶他老爹的胃癌,那完全是對了症,以水靈之氣滌蕩內毒爾。若是遇到嚴重外傷,那清水符就效力大減,作用不大了。
  下了鳳鳴山,楊塵予帶著安子魚就徑直坐上了前往青冥縣城的鄉鎮班車。
  鳳鳴鎮是有藥店,只不過現在這個時代,中醫沒落,小鎮藥店也是與時俱進,裡面全是泰西之藥物。
  想要購買藥材,好用的藥材,也只有前往雙都市最大的藥材批發市場了。
  到了青冥縣城,楊塵予為了方便也沒有吝惜錢財,包了一個出租車,逕直前往雙都市。
  那司機也是個話嘮,車輛剛剛開出青冥縣城,他就與楊塵予擺談了起來:「道長貴姓啊。」
  「貧道姓楊,這是我的徒弟安子魚。」
  從青冥縣城到雙都市,雖說一大部分路程都是高速公路,但也要消耗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因此對於司機的閒聊,楊塵予也並不反感,多少能夠打發一些時間。
  上了出租車,安子魚就擺弄起手機來,這可是安子魚用大半個月工資購買的什麼智能機,平日裡頗為愛惜。
  對此楊塵予頗不以為然,這麼個手機,能夠打電話,發短信不就足夠了麼?玩遊戲能夠比得上自己的筆記本?
  不得不說,楊塵予雖然也是網絡浪人,但在一些新興事物上與安子魚這些記名弟子多少也有了一些代溝。
  聽見師父說話,安子魚急忙抬頭,朝著司機笑了一笑,也沒答話,隨後又埋頭苦幹起來,楊塵予眼睛的餘光能夠看見手機屏幕上一隻火紅的小鳥正被一個彈弓射出去。
  嗯?憤怒的小鳥?這遊戲,楊塵予喜歡,比較講究技術含量,有些關卡,沒有一點腦子還真玩不過去。
  在楊塵予的筆記本上,憤怒的小鳥都裝了五個版本,從最初的版本到星球大戰版本,玩得還是比較嗨皮。
  就在楊塵予將注意力集中在安子魚手機上時,司機又說話了:「楊道長,你們是哪家道觀啊?」
  「青龍觀。」楊塵予很有禮貌的微笑,不過他這話一出口,司機的眼神頓時變了,帶著一絲敬仰:「聽說青龍觀挺靈驗的,我大姨手術後併發症,差一點就去了,我大姨夫去青龍觀求了一道符水,給救下來了。早知道您就是青龍觀的道長,我這趟說什麼都不能收錢啊。」
  楊塵予表面上說坐車收錢是常理,心裡卻是在嘀咕,真要是不好意思收錢,我給你的六百塊車費怎麼不見你退回來?
  當然,這僅僅是心中隨意嘀咕兩句,自己施捨符水也是得了功德錢的,沒必要為點車費去幹些沒臉皮的事。
  這一路上,有了話癆司機的閒談,楊塵予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下了高速路,出租車進了雙都市郊區,幾個轉彎之後,藥材市場就到了。
  那司機原本還問楊塵予坐不坐自己車回去,只不過楊塵予這次採購藥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因此婉言謝絕。
  這坐了四個多小時的汽車,楊塵予倒沒有問題,倒是安子魚下車之後急忙鬆弛全身,蹬腿什麼的,以緩解坐車過久造成的身體發麻。
  「子魚,走吧,爭取早點回去。」
  楊塵予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安子魚跟在其後。
  這雙都市藥材市場乃是炎黃國西南部數一數二的大型藥材聚合市場,基本上炎黃國四分之一的藥材都會在這裡集中,然後再分散出去。
  由於這麼大的藥材流動量,因此藥材市場是建立在火車站附近的,朝著市場內走去,還能夠聽見火車的汽笛聲不時響起。
  楊塵予也是第一次到這個藥材市場,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市場很大很大。
  真的很大!楊塵予走了十多分鐘,都沒能將市場的十分之一逛完。
  這裡的藥材琳琅滿目,炎黃國內自產的藥材盡數都有,就連一些產自於國外的珍惜藥材種類也不在少數。
  藥材市場裡也是分了類別的,比如田七,人參等等這類常用藥材,都是聚集在一條街上,因此這些街道的名稱也是以藥材為名,比如什麼人參街,田七街等等,以此類推。
  外面街道的藥材大多數都是價格較為便宜,量大那種,楊塵予也讓安子魚在附近的櫃員機取了一些現金,採辦了一些,這些藥材都是煉製丹藥的輔藥,雖說不太重要,但沒有卻是不行的。
  這裡不愧是藥材市場,雖說也有濫竽充數的,但楊塵予採辦下來的藥材都是年份足,藥效強,想要瞞過山神的眼睛,那些摻雜假藥的販子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越往市場裡面走,藥材也變得貴重起來。相對於價格便宜的藥材來說,像人參,田七這些藥材,量也會少得多。
  但這些藥材對於採購者的眼力就更是一個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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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怪異之事

 對於老實經營的藥販子來說,藥材是什麼年份就是什麼年份,絕不摻水。但對於一些不太扼守商業道德的主來說,那自然就是怎麼賺錢怎麼來。
  楊塵予在人參街轉了一會,就遇上了這麼一位。
  「這位大哥...道長請進。」人參在煉丹之中算是主藥,也算是輔藥,古人托名炎帝所著的《神農本草經》裡就有著記載,稱人參有補五臟、安精神、定魂魄、止驚悸、除邪氣、明目開心益智之功效。
  因此這人參在丹藥裡所佔的比重就不小了。
  楊塵予隨便選了家人參店,走了進去,迎面走來一個店員,張口就招呼楊塵予,只不過在那聲大哥出口之後方才發現楊塵予穿著一身道袍,急忙改口。
  楊塵予四處張望一圈,將店內情況盡收眼底,外面是一排玻璃櫃檯,櫃檯裡擺放著不少人參樣品。
  這些樣品大多數都是所謂的園參,即為人工栽培的人參,也有少部分為林下參,山參是沒有的。
  看到楊塵予微微搖頭,那店員以為楊塵予看不上這些人參,急忙推薦自己店裡的鎮店之寶:「道長難道是要買山參?正好我們店裡收了幾根百年老山參,要不,您看看?」
  楊塵予一聽,起了興趣,點了點頭。
  那店員急忙叫來老闆,老闆自稱姓甄,隨後從店後面的倉庫裡小心翼翼取出一木盒,木盒看上去古色古香,打開木盒,裡面鋪著金絲緞子,緞子上躺著四根人參。
  甄老闆隨即便介紹了起來:「道長您看看,這老山參,根須齊全,靈氣十足,這可是我專門跑到長白山去收的,昨天一個順海的老闆想要,出了三十萬一根,我都沒捨得賣啊。要不是看見道長您仙風道骨,我都不捨得割愛。」
  這老闆也是跑老了江湖的人,知道這些外出採買藥材的道士,腰包豐厚,不乘機好生搾出一番油水來,怎麼對得起自己辛苦的白沫。
  老闆嘴裡說得白沫子翻天,楊塵予看了一眼人參笑了,要說從外觀上來看,這人參的確是五行六體,如同一根老山參,但自己可是山神,落入自己眼中,這人參就原形畢露了。
  非但靈氣淡薄,還是一個組裝貨,這哪裡是什麼老山參,只不過是由園參組裝而成罷了,當然,這作假的手藝還是值得稱讚的,至少光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破綻。
  再說了,這樣珍貴的人參,又有幾個人會將其完全拆散來查看?
  「什麼?三十萬?貧道可沒有那麼富裕啊。」
  楊塵予感覺沒必要去拆穿對方的騙局,這裡對方是地頭蛇,沒必要去沾染麻煩,於是便輕呼一聲,讓甄老闆臉色一變,瑪德,遇上個窮鬼,白費了自己一番口水。
  楊塵予一說沒錢,對方當即就將木盒蓋上,再也不願意搭理楊塵予,轉頭離開,即便是楊塵予表示願意購買一些林下參,那店員也是不太上心。
  看來這家店也算是黑店了,打著牌子卻是想要蒙一個算一個,當然了,只要蒙中了,其收益可是要比老老實實做生意強上太多。
  楊塵予見對方不上心,也就轉身帶著安子魚離開,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也是暗中做了一番手段,若是那甄老闆下次再想要利用假山參去騙人,他那精心製作的山參就會在打開木盒後不久原形畢露。
  因而在三月之後,甄老闆因為賣假山參被一**老大當場打個半死,索賠若干,徹底壞了名聲,生意慘淡,從而徹底離開藥材市場,這也是後話了。
  離開黑店,楊塵予又進了一家藥店,這家店倒是中規中矩,也沒有玩什麼貓膩,楊塵予便訂購了一些園參與林下參。
  在藥材市場待了兩天,楊塵予前前後後採購了七十多萬的藥材,這基本上將青龍觀賬戶餘額給搾乾了。
  除此之外,楊塵予還採購了一些藥材種子,準備在鳳鳴山上散種,除了實現藥材的自供之外,也能夠增強鳳鳴山的靈氣。
  要知道一條山脈的靈氣充裕與否,除了林地眾多的關係之外,藥材種類繁多也是至關重要,如果說一條山脈上長滿了人參,即便是數年生的人參,山脈靈氣也要比尋常山脈充裕數倍之多。
  藥材整整裝了兩卡車,楊塵予與安子魚一人坐在一輛貨車上押貨,這些藥材要是出了問題,楊塵予可就虧大本了。
  兩輛貨車一前一後離開了藥材市場,楊塵予坐在前面的貨車駕駛室裡閉目養神。這兩日連續不斷的挑選鑒別藥材,即便是楊塵予也有些疲憊不堪了。
  貨車司機姓劉,後面那輛貨車也是他的,司機是他兒子小劉,這也是楊塵予選擇租用其貨車的原因之一。
  劉師傅比較沉默寡言,含上一支煙,雙眼直視前方,左手把著方向盤,聚精會神的開這車。
  貨車上了高速路之後還算平穩,一直到險峰縣路段都沒有出什麼事。這裡距離青冥縣也就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了。
  看了看逐漸昏暗的天色,楊塵予拔出電話,通知了青龍觀的道童,看來只有連夜加班才能夠將藥材搬運上山了,至於藥材堆放的地點也好解決,讓甲山在煉丹室側再挖掘一個洞穴出來就是。
  就在楊塵予揣好手機,剛剛閉上雙眼,就聽見司機劉師傅大叫一聲不好,隨即貨車發出吱嘎的剎車聲停了下來。
  楊塵予急忙睜開雙眼,看見劉師傅雙手哆嗦著拉開車門下了車,楊塵予隨即跟著下車,卻發現劉師傅好似癡呆了一般四處查看。
  「怎麼了?」
  前面是一處隧洞,受山體影響,這裡顯得較為陰暗,楊塵予感覺奇怪不由得發問。
  誰想到劉師傅說出來的話語卻讓楊塵予感到一驚:「我明明看見一個人被我撞了出去!怎麼找不到了?」
  的確如此,四周沒有一絲血跡,別說被撞飛的人了,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唯一的問題就是貨車前的保險槓上有一處輕微的凹痕。
  劉師傅此時也看到了那處凹痕,他不由得牙齒打顫:「道長,你看,我這保險槓可是才換沒多久的。」
  若是換成其他人,聽見劉師傅的話語,立馬就得毛骨悚然。
  楊塵予卻是皺了皺眉頭,四周打量起來,之前沒有在意,直到這時,楊塵予才發現此地陰氣極盛,猶如埋葬了數千人的墳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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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隧洞驚魂

 話說這樣陰氣極盛的地方,出現一些詭異的事情還屬於正常了。
  不過楊塵予隨即想到一個問題,這可是高速公路上,按道理說,不應該如此的,除非…..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剎車聲,楊塵予轉身一看,卻是跟在後面的貨車到了。
  安子魚與司機小劉拉開車門下來,疑惑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劉師傅隨即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引得後面兩人也背後汗毛一豎,看著周圍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楊塵予見三人都如此,也不願意耽誤更多的時間,現在天色已經昏暗,再過得一段時間就入夜了,這高速路上跑夜車也不見得安全。
  自己下車這麼一段時間了,除了陰氣極盛之外也沒有發現什麼端詳。想到這裡,楊塵予掏出一張符菉,右手一晃,燃燒起來,將周圍陰氣驅散。
  此為叱陰符,激發其效力之後,若是附近有什麼古怪,自顯端詳。結果很奇怪,叱陰符燃燒而成的火球化為一支箭頭指向了隧洞內。
  看到楊塵予的舉動,劉氏父子顯得很驚愕,這種只有在電視上才能夠看到的情形居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使得他們的世界觀一時半會間出現了混亂,多少也減輕了他們的恐懼感。
  「走。進去看看。」
  發現箭頭所指方向居然是隧洞內,楊塵予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大步走了進去。
  劉氏父子卻是站在原地不動,他們已經嚇得夠嗆了,再叫他們進入隧洞,這種心理上的壓力足以讓他們動彈不得,也就只有安子魚跟在了楊塵予身後,不過他多少有些底氣,身上揣著幾張由楊塵予親手繪製的符菉,有什麼問題也可以抵擋一二了。
  隧洞內反倒是要比洞外明亮一些,由於隧洞長達兩百多米,裡面頂部一路過去都是明亮的虹光燈,絲毫不見昏暗。
  隨著楊塵予的前進,那枚火焰組成的箭頭雖說開始減弱,倒也能夠在前方指引。
  進入隧洞約五十米後,箭頭停住了,定在半空開始亂轉起來。
  看到此番情景,跟在楊塵予身後的安子魚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嘴唇略微顫抖:「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楊塵予朝著四周看了幾眼,緊皺的眉頭散開,笑了笑,朝著安子魚說道:「也罷,讓你先看看也好。」
  說完話語,楊塵予右手食指中指一併,戳在安子魚的眉心,口中輕喝一聲:「靈氣聚,陰陽開!」
  安子魚聽得師父輕喝,額頭雙眉之間卻是一道暖意流過,刺激得眼睛一酸,淚花散出,不由得眼睛一眨,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卻發現自己眼前的事物發生了變化。
  眼前的隧洞通道內,在燈光的照耀下,四周都是灰濛濛的霧氣,最讓安子魚驚駭的是,就在他的身邊,幾條半透明的人影正在半空追逐著,它們之間進行著一場似乎沒有盡頭的相互搏殺。
  每當一條人影被其它人影從中穿過之後,其身形就會淡上數分,就好似什麼東西被其它人影吸收了一般,但很快下一刻,變淡的人影又會通過攻擊其它人影來恢復自己的形態。
  它們似乎並沒有發現楊塵予與安子魚兩人的存在,一直循環著這種舉動。
  雖然這種循環似乎會一直持續下去,但安子魚卻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的灰色霧氣也被它們緩慢的吸收,而這些人影的形體正在一步步凝實,雖然這種凝實的過程很慢很慢。
  「子魚,都看清楚了?」
  就在安子魚疑惑這些人影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楊塵予的聲音,引得他差一點嚇得就要叫出聲來:「啊,師父,看清楚了,這些人影是什麼?」
  楊塵予嘿嘿一笑,面色怪異,用一種頗為神秘的口氣輕聲道來:「師父剛才給你開了陰陽眼,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它們是什麼?」
  聽得楊塵予的話語,安子魚渾身一哆嗦,哪裡還不知道面前這些人影是什麼:「這就是鬼?怎麼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啊?」
  楊塵予聽了此話,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自己這個徒弟雖說對自己還算忠心,做事也算是靠譜,但為免老實了一點:「難道拍電視的導演都見過鬼?再說了,這些算不上鬼魂,只是一些出車禍離體的遊魂被困在這裡罷了,它們沒有多少自我意識,想要成為鬼魂,恐怕還得等上數十年。」
  楊塵予最初還以為這裡出了厲鬼之類的妖物,沒想到跟著箭頭走進來也不過是看見一群遊魂在這裡無意識的自相殘殺,虛驚一場,因而楊塵予也就幫著安子魚暫時開了陰陽眼,也算是一番磨練,免得日後出去出醜丟臉,平白的損了青龍觀威名。
  這些遊魂算是最低級的靈體,他們身上並無幽光,也無血光,甚至於連凝聚為實體都無法辦到,這原本是因為這通道內燈光充足的緣故。
  被劉師傅撞飛的人影就應該是這裡的遊魂,或許凝結了實體,只不過被貨車一撞,被硬生生撞散了,便又回到這裡繼續徘徊。
  楊塵予給安子魚詳細講解了一番與鬼魂有關的知識,免得安子魚以後出去遇到這些東西,以免白白亂了陣腳,丟了青龍觀的顏面。
  楊塵予給安子魚所開的陰陽眼,只是暫時的,一點靈氣也不可能維持多久。
  楊塵予趁著安子魚陰陽眼還在,囑咐了一聲:「子魚,仔細看好,為師的手法。」安子魚暗自揣測,這應該是師父準備度化這些遊魂,於是也不敢怠慢,雙眼瞪得大大,死死的盯著楊塵予的動作。
  楊塵予的確是要將這些遊魂度化,雖說這些遊魂對於過往車輛暫時並無妨礙,一旦凝結出實體就可能有問題了。
  先不說它們是否害人,光是從之前劉師傅那一撞就可以看出來,即便是它們無意識的游動,對於過往車輛也會引發車禍。
  或許這些遊魂都是因為車禍而來。
  「魂聚魄收,進來!」以楊塵予現在的實力,即便是釋放出地祗之威勢,也足以將這些遊魂盡數驅得魂飛魄散,但這樣對於楊塵予卻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失了所獲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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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收遊魂,傳法門

 若是地府尚存,倒也好說,直接開啟鬼門關,招來地府鬼差,讓它們各行其職。
  但現在卻不行了,地府不存,即便是打開鬼門關,將這些遊魂送進期間,也不得輪迴。
  楊塵予右手中連捏法決,左手取一個瓷瓶,輕喝一聲,數道陰氣將那些四處遊走的遊魂盡數纏住,隨後瓷瓶紅光一閃,瓶口吸力襲來,將遊魂盡數收入瓶中。
  遊魂入瓶,雖無多少意識,卻天然對於這瓷瓶有著一種驚恐,片刻的功夫,瓷瓶便晃動起來,其力量之大,幾乎讓楊塵予都無法掌控。
  此時,楊塵予臉上微微一笑,右手翻出一張黃色符菉,便蓋在了瓶口之上,黃光閃過,便將瓷瓶內遊魂鎮壓了下來,絲毫不得動彈。
  直到這時,安子魚所開的陰陽眼也隨即消失,不過他倒是將楊塵予的手法牢牢記在了腦海裡。
  這個時候,楊塵予只是將一些基本的東西教給記名弟子,若是安子魚按照楊塵予的手法去收服鬼魂,那肯定是不成的,沒有法力的支撐,光知道法門卻是不行的,只不過這熟悉了,待到日後就好辦多了。
  將瓷瓶收入袖口,楊塵予帶著安子魚出了隧洞。
  劉氏父子在洞口外已經提心吊膽好一陣子了,見到玄黃道袍晃動,頓時心裡安了一半,不過鑒於之前的經歷,劉師傅還是戰戰兢兢的問道:「楊道長,沒事吧?」
  楊塵予笑了笑:「無事,只不過是陰氣匯聚引發的奇相罷了,貧道已經驅散陰氣,劉師傅不用擔心。」
  對於劉氏父子,楊塵予並沒有將真相說出,這完全沒有必要,反而使得接下來的路程多出幾分危險。
  聽得楊塵予所說,劉氏父子臉上的驚恐明顯消散了很多,雖說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在這節骨眼上,楊塵予那一身道袍還是多少給他們帶來了足夠的心理安慰。
  這也是劉氏父子對楊塵予不熟悉罷了,若是鳳鳴鎮的司機,聽得楊道長的話語,哪裡還會有半點懷疑。
  要知道現在的鳳鳴鎮,楊塵予的威望已經高得讓人無法想像。
  四人上車,在經過隧洞之時,兩輛貨車很明顯慢了下來,這完全是心理作怪,在開出隧洞之後,楊塵予能夠很明顯看到劉師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看其模樣,恐怕在以後的司機生涯裡,這位劉師傅在經過隧洞時都會提起百倍精神。
  雖說這樣給他自己增添了不少精神負擔,但好處也不是沒有的,至少車禍的幾率會減低很多,這應該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看到劉師傅精神好轉,楊塵予緩緩閉上眼睛,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幕黑,前面就是鳳鳴鎮。
  「師傅,前面右轉。」楊塵予指點了一小會,貨車就越過鳳鳴鎮停在了鳳鳴山下。
  尚未等楊塵予下車,在山腳等候已久的孟挺、醉峰、陳敏武等道童就帶著一群人湧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打開車廂,將一包包的藥材搬運下來。
  這其中草苞的身影顯得格外讓人矚目,一包藥材怎麼說也有二十多斤,一口氣能夠扛上十多包藥材,怎麼說也是鶴立雞群了。
  「怎麼這麼多人?」
  楊塵予下車看了看,自己道觀怕是沒有這麼多人吧,這裡都五六十號人了,便叫過孟挺詢問了一下。
  原來是黃氏公司的工地負責人聽說觀主購藥回來,便叫上工人一起來幫忙了。
  楊塵予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想來應該是那黃小蓉的授意,不過楊塵予也沒有放在心上,對方萬般巴結,無非是為了利益二字。
  自己在適當之時,還了這個人情就是,也不用去多想。
  數十人,上下鳳鳴山數次,便將藥材盡數搬運上山,楊塵予也與劉氏父子結算了剩下的車費,並讓安子魚安排對方在鳳鳴鎮住下,免得連夜開車出了禍事。
  對於楊道長的關心,父子兩人也是千恩萬謝,別說楊塵予這樣安排了,就算是不安排,他倆父子也不敢連夜開車了,之前那個事情已經讓他們心緒不寧。
  藥材搬運上山,楊塵予一問,得知道童等人為了等候自己也沒有吃晚飯,於是索性讓孟挺等人辛苦一點,整了幾桌好菜,請上工人們一起同樂,也算是答謝了。
  對於楊道長的宴請,工人們顯得很驚訝,對於楊道長的名頭,這些出身鄉間的工人多少都有些耳聞,在他們想來,這樣如同地仙一般的人物應該是清高的,難以接近的,沒想到自己等人只不過是奉命行事,反而得了宴請。
  一時間,在工人們的心裡,楊塵予倒稱得上善人了。
  一番宴席不用多提,工人們次日還要開工,也沒敢讓他們飲醉,明月高懸之時,宴席盡散。
  楊塵予卻是連夜與三妖一起將藥材盡數搬入了煉丹洞,這一番辛苦倒是使得楊塵予生出了幾分念頭。
  尋常上網之時,楊塵予經常看到小說裡描寫什麼儲物戒指,手鐲什麼的寶物,當時看了也就忘了,這個時候回想起來,倒是讓楊塵予羨慕不已。
  如果有了這等儲物之寶,自己哪裡還用得這樣辛苦,戒指手鐲一裝,隨身攜帶不說,還便於藥材保存。
  只不過,這僅僅是想想罷了,現實中,這類儲物之寶有木有?有!
  光是楊塵予所知道的就有不少,只不過都是上古之時的神仙之物,在這個末法年代卻是連根毛都找不到了。
  例如,上古大神女媧娘娘就擁有三件帶著儲物性質的神器,一為金葫蘆,二為煉妖壺,三為山河社稷圖,這三者裡面自成一方小世界,別說儲物,就連一座大山都能夠裝下,除此之外更有各種神通可用。
  再者,老君的太極圖,乾坤圖,原始天尊的琉璃瓶,雲中子的紫金缽盂,慈航道人的清淨琉璃瓶,余元的如意乾坤袋等等,無一不是可盛裝物品的仙家法寶。
  可問題是,這些寶物正如之前所說,連根毛都看不見了。
  如若是讓楊塵予自己煉製一件儲物之寶,算了吧,這完全超出了楊塵予現在的實力範圍。
  那些小說裡的儲物之寶簡直就是爛大街,主角隨便煉製一個都是上百上千上萬空間,每當看到這些情節的時候,楊塵予就會哀歎一聲,如果自己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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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起壇煉丹,名三草!

 楊塵予身上倒是有件儲物之寶,那枚從古墓中收來的乾坤珠,只不過被雷霆轟擊過甚,現在其中那方花園已經化為混沌狀,靈氣外洩。
  就目前而言,楊塵予尚未能夠修復破損的乾坤珠,也就只能不時摸摸解解眼饞罷了。
  站在煉丹洞內呆想了一會,楊塵予拋掉了不切實際的想法,將注意力移回到丹爐上。
  這是丹爐煉製成功後第一次煉丹,乃是用來溫養丹爐之用,因此所煉製的丹藥須得藥性溫和,藥力不強方可。
  在招來清水將丹爐上下清洗一遍之後,楊塵予轉身去了藥材洞,將藥材盡數歸類,做好標記,方便取用。
  光是整理藥材,楊塵予便是耗費了一夜的功夫,這完全就是個精細活,這藥材要是不歸類做好標記,在急用之時,不僅僅是麻煩,更多的卻是可能取錯藥材,導致煉丹失敗。
  忙完這些,天色已經微亮,楊塵予伸了個懶腰,吩咐甲山把好洞門。
  雖說臉色微困,但楊塵予依舊是上了懸崖,吞吐東來紫氣進行例行的功課。
  接下來,吃過早飯,楊塵予去正在翻修擴建的青龍觀視察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紕漏之處,再給安子魚幾個記名弟子指點了一下符菉與法門的基礎,隨後便匆匆趕回煉丹洞。
  第一次煉丹,楊塵予也不願意失敗,因此選擇了《道藏三篇》裡的基礎丹藥三草丹作為練手之作。
  這三草丹,在道門三篇的藥物篇裡被稱為凡丹之君,這凡丹也就是給凡人所用的丹藥,凡丹之君的含義就是即便是不對症,吃錯了,也不會死人,不會有太大的妨礙,其藥性極為平溫,適用性極廣,堪稱道門丹藥裡的廣譜藥,對於大多數的病症都有療效,當然既然是廣譜藥,那麼其療效也不會太過於顯著,倒是很符合中庸之道。
  除此之外,這三草丹長期服用,也有凝煉真氣,強身健體之效,多少算是沾得上一點寶丹的邊了。
  三草丹的主藥為黃□,人參,輔藥為甘草,此三藥在中醫中屬於草部,因此故名三草丹。
  這裡面的主藥輔藥君臣之道正是借用黃□藥性的微溫,人參的微寒相互彌補,而輔藥甘草藥性的平正好迎合,也就造成了吃不死人的特性。
  當然,若是僅僅將三藥用普通之法混合熬製湯水服下,其藥效也不過發揮十之一二,但如果經過丹爐煉製,靈氣內斂,其效力就不止於此了。
  楊塵予先將丹爐周圍刻畫出數十道雲紋,隨後又貼下四道符菉,分別對應四方,隨後起壇,將鳳鳴山脈靈氣引來一成,灌注於雲紋之中。
  此法乃是開爐煉丹之前的準備,由此匯聚靈氣,可使得煉丹成功率大為提升。
  做好這一切準備,楊塵予去藥材洞取了甘草,黃□,人參,其中甘草,黃□就是人工種植,各兩份,而人參乃是林下參,一份,分別磨碎,以瓷瓶盛好。
  回到煉丹洞,吩咐甲山把好洞門,楊塵予便將黃□,人參,甘草放入了丹爐的進藥口,隨後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雙手捏出法決,激發了丹爐內蘊的地火。
  隨著丹爐內地火的升騰,煉丹洞內的溫度開始迅速提升,不過這並不礙事,很快四周的雲紋散發出微微白光,將溫度壓制了下來。
  但即便如此,這煉丹洞內的溫度也要比外面高出不少,一時間,煉丹洞內溫暖如春,而洞門之外卻是寒風凌厲。
  楊塵予捏動法決,仔細調整著地火的威勢,待到合適之時,方才讓黃□人參甘草三藥滾入地火之中,微微一聲輕響,一股藥味在洞內擴散開來。
  雖說丹爐無縫,但楊塵予也能夠透過神念仔細探查丹爐內的情形,在地火的高溫下,兩種藥粉混合著牽引而來的靈氣迅速融化。
  這就是修行之人煉丹與尋常之人的區別所在了,若是尋常之人,引不來靈氣,火焰這麼一熏,別說是普通的黃□人參藥粉了,就算是千年人參,萬年仙芝,恐怕也會在瞬間化為一團黑炭灰,變得毫無用處。
  而有了靈氣的護持,就算是汽油,也不會跟著火焰升騰。
  時間只過了十多息,三團藥粉就分別化為黃,紅,青三色的液體,這液體內混雜著無數的黑點,這就是除藥力之外的雜質了,也就是中醫所說的藥毒。
  是藥三分毒,即便是副作用較小的藥材,服用時間長了,體內也會積累起不少的藥毒,但煉丹這一步就是要將藥材內的藥毒雜質盡數驅散,將藥液提純。
  此時的地火已經十分穩定了,而在地火高溫與靈氣的相互作用之下,藥液內的藥毒雜質也被不斷的驅散出來。
  當然,這個過程也不會太快,按說到了這個時候,楊塵予也可以離開丹爐休息一會了,不過這是第一次煉丹,楊塵予既是練手,又是積累經驗,因此也不願意離開,只是微微閉目,靈池內法力流轉,緩緩恢復所消耗的法力。
  這一提純,楊塵予足足在丹爐邊坐了三天三夜,按說這等凡丹,其藥液提純一天也就足矣,畢竟是凡丹,對於楊塵予自己用處不大,有點雜質也不會影響煉丹的成敗。但楊塵予為了謹慎起見,也就多煉了兩日兩夜,直到三團藥液盡數化為純色為止。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這藥液就不僅僅是純淨了,三天三夜的煉製,使得一些靈氣也隨之融入藥液之中,使得藥液在本色之外散發出綠色微光。
  這也是為什麼要煉丹的原因了,融入靈氣使得丹藥具有固本健元之效,當然,這藥材的材質只能算是普通甚至低劣,使得融入的靈氣在飽和的情況下也就那一點,若是使用千年人參之類的仙物煉製,那結果又不同。
  三草丹煉製原本就簡單,到了這個地步也就差不多要完工了。
  楊塵予輕輕一捏法決,丹爐內的黃□,人參兩團藥液隨即朝著中間一聚,融合在一起,黃紅二色不斷旋轉,漸漸化為橙色。
  到了此時,楊塵予臉色變得緊張起來,煉製三草丹成功與否就在此一舉,若是二色藥液混合均勻,接下來的甘草藥液即便是融合不全,也只是減弱一些藥效,若是二色藥液混合不均,待到出爐之色,就是廢品,一爐藥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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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丹成

 待到橙色藥液完全融合,楊塵予將剩下的甘草藥液輕輕一推融入橙色藥液,橙青二色隨即旋轉混合,數息之後便盡數融合,化為一團黑色藥液散出柔和的白光。
  楊塵予輕叱一聲:「散!」
  丹爐環繞著藥液的地火隨即消散,剩下一絲火苗收入火種室。到了這時,楊塵予臉上方才微睦,鬆了一口大氣,雙手環抱於下腹,雙眼微閉,緩緩回復起消耗頗劇的法力來。
  剩下的就等丹爐內高溫消散藥液自行成丹了。
  這一等,足足讓楊塵予等了大半個時辰,丹爐內才發出啵的一聲,這是丹藥在成丹之時所發出的徵兆。
  三草蛋丹僅僅只是凡丹,什麼成丹之時天地變色日月同輝烏雲雷擊都是仙物成丹的預兆,區區凡丹能夠發出聲響就已經是難得的好丹了。
  就在丹成的那一瞬間,一股撲鼻的藥香味頓時從丹爐內湧出,好似雲霧,瀰漫在煉丹洞內。
  嗅到這股藥香味,負責把守洞門的甲山都情不自禁的轉頭看了過來,眼睛中綻放出一種渴望。
  楊塵予忽然睜開眼睛,不由得稱讚一聲,好丹!
  丹爐已經完全冷卻,楊塵予起身走到丹爐前,取出一個瓷瓶,湊在出丹口處,右手輕輕一拍丹爐,只聽見沙沙之聲響起,片刻功夫,瓷瓶就被盡數裝滿,使得楊塵予不得不讓甲山取來一個臉盆方才將丹爐所出的三草丹裝下。
  這一次煉丹的效果之好,讓楊塵予都有幾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總共放入丹爐的甘草,黃□各四斤,人參兩斤,而練出的三草丹卻將臉盆底部覆蓋。
  新出爐之丹暴露於空氣之中容易揮發藥力,須得用密封的容器盛裝,其中最好為玉瓶,玉盒之類,次一等則是瓷器,木器則是排在瓷器之後,若是金屬容器為最差,還可能污染大多數的丹藥。
  玉器,這玩意,品質好的價格昂貴,品質太差的還比不上瓷器,楊塵予現在囊中羞澀,也就取而其次,選擇了瓷瓶。
  瓷瓶每個半拳大小,臉盆內的三草丹用了十多個瓷瓶方才裝下,每瓶盛裝三十粒,此次出爐共有三百多粒,算是難得的好成績了。
  按照楊塵予之前的估算,第一次出丹能夠有一百粒就算是笑開顏了,沒想到超出了自己預計的三倍之多。
  裝好丹藥,用準備好的雲紋黃紙封口,打開出渣口,清理乾淨藥渣,忙完這一切之後,楊塵予方才盤腿坐下,在一個小本上,整理起之前煉丹的心得與失誤來。
  火候的掌握,靈氣灌入的速度等等,楊塵予密密麻麻記錄了七八頁,方才停下筆來。
  這煉丹可不能光憑著腦子裡的經驗,楊塵予準備每一次煉丹都要將其中的得失盡數記錄下來,不但可以給自己積累經驗,以後還可以將此傳授給自己的弟子,畢竟楊塵予以後煉丹不一定每一爐都守在丹爐前,在安子魚幾人入道之後,這些守候丹爐的苦活就可以交給他們了,也好給自己騰出一些時間來。
  這一次能夠出丹三倍,其關鍵有幾點,其一,自己身為山神,對於地火的控制絕非尋常修行之人可比的,其二也繼承第一點,如果不是山神,楊塵予也不可能將鳳鳴山脈的靈氣引來用於煉丹,這出丹的效果也就會差上不少。
  總之,若是尋常修行之人煉丹,也很難引來地火,靈氣,那一爐出丹有個二三十粒就算是運氣了,就連那些地仙之類的煉氣士也未必有楊塵予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
  這些三草丹,楊塵予算了一下成本,不由得暗自咋舌,要知道,甘草黃□這些藥材倒還好說,可林下參這類貴重藥材,一次用上兩斤,就是幾萬塊,這還算是普通材質的藥材,真要是像古時那些給皇帝老兒煉丹的道士那樣奢侈的話,幾百萬或許都煉不出一爐丹藥來。
  難怪,煉氣士將財地法侶裡的財字排在第一位,沒有錢,別說煉丹了,光是足夠營養都跟不上,怎麼修行?
  由此,楊塵予想到了自己啃掉的那幾根五百年火候老山參,真要是拿出去賣,那可都是天價啊,想到這裡,楊塵予不由得有點肉痛。
  罷了,不去多想,免得引發心魔。
  煉了幾天丹藥,楊塵予多少也有點疲憊,取出一粒三草丹服下,不由得自誇一聲好丹。
  這一爐三草丹的確煉得不錯,僅僅只是普通材質的藥材,卻是入口即化,入到喉頭就化為一股溫和的暖流走遍全身,將週身的疲憊驅散一空,就連身體也似乎變得強健了數分。
  當然,對於這一點,楊塵予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身體變得強健只是錯覺罷了,以自己現在的肉體,三草丹這等凡丹已經作用不大了,至少也得是三明丹這類的寶丹才能夠增強自己的體質與魂魄。
  說起寶丹,楊塵予吃掉的那幾根老山參倒是煉製寶丹的好藥,只不過已經被楊塵予吃得只剩下半根不到了。
  不過煉製寶丹的藥材,只需百年以上火候即可,但這樣的藥材,楊塵予沒有,在現在的末法年代裡,百年藥材就算是用錢也很難買到了。
  想到這裡,楊塵予轉念一想,自己那小半根老山參倒是可以考慮與普通藥材混合煉丹,雖說這樣可能會導致煉丹失敗幾率增加,但也不失為一條捷徑。
  腦海裡思緒萬千一會之後,楊塵予起身走向洞門,將一瓶三草丹丟給了甲山,囑咐其最多每天一粒,隨後便離開了煉丹洞,上了懸崖。
  這三草丹雖說對於楊塵予已無大用,但對於甲山這類剛剛化形不久的小妖來說,裡面蘊含的靈氣倒是一劑難得的補藥,雖說不多,但也能夠省下甲山不少的修煉時間了。
  回到菜地附近的帳篷區,楊塵予正好遇見午飯時間。
  看見觀主到來,道童們紛紛放下飯碗,朝著楊塵予問好。
  作為司廚與記名弟子,孟挺明白,觀主的好惡決定著自己今後的前途,因此還沒等楊塵予在露天擺好的飯桌上坐下,一份粉蒸肉,幾個小菜就由孟挺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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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授丹

 觀主幾日沒有出現,安子魚等道童都有不少事情想要匯報,無奈現在午飯時間,也沒人那麼不知趣上去打擾觀主進餐。
  待到用過午飯,李道安媳婦將碗筷收走,安子魚等人就圍攏了過來,紛紛向觀主匯報這幾日的大小事務,下山做了幾次法事啦,工地上的進度等等。
  說實話,楊塵予真不想管這些瑣碎小事,無奈安子魚幾人尚未成長起來,如果自己將事情盡數丟給他們,恐怕道觀內沒幾日就一片混亂了。
  處理好這些瑣碎小事,楊塵予安排幾個不上進的道童去工地監工,而安子魚幾人則是被楊塵予帶著去了懸崖處。
  這裡目前是觀主專用做功課之地,青龍觀上下都知道,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最好別去懸崖處,免得惹惱了觀主,平白落個不好。
  今天觀主怎麼帶著自己來這裡了?幾個道童心中暗自嘀咕著。
  在懸崖邊上停住,楊塵予給每人發了一瓶三草丹,然後讓他們盤腿坐下後,服下一粒。
  面對觀主的恩賜,幾人的表現各有不同。
  司廚孟挺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便將一粒三草丹服下,轉眼之間,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紅暈。
  看到這裡,楊塵予不由得點了點頭,上前用右手食指搭在孟挺頭頂,片刻之後放開。
  看來這三草丹對於凡人的效力果然不同,僅僅一粒服下,孟挺的體魄在瞬間就增長了少許,待到藥力化盡,恐怕其力氣都要長上三分。
  再看其魂魄,在紅塵中留下的痕跡也淡了一絲,變得圓滿了一些。
  不過,三草丹畢竟不是專門用來開氣奠基的丹藥,其效力對於魂魄,經絡上的幫助也少了很多。
  看到楊塵予點頭,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安子魚急忙服下丹藥,也體會到三草丹的好處。
  倒是醉峰與陳敏武兩人看到孟挺,安子魚服下丹藥,又沒有出現什麼異狀之後,才咬牙服下,當然那一絲疑慮也在丹藥的好處下灰飛煙滅。
  楊塵予將四人的表現暗自看在心中,也對他們四人的心性加深了瞭解。
  對於醉峰,陳敏武的猶豫,楊塵予倒不在意,這只不過他們的性格使然罷了。
  孟挺此人在四人之中對楊塵予最為信服,並且腦子靈活,善於抓住機會,迎風而上,這一點從當初楊塵予收記名弟子時便可看出。
  安子魚為人謹慎穩重,但對楊塵予也是信服至極,因此即便是遲疑,也沒有慢上孟挺多少。
  醉峰為人多疑,善於在細處發現問題,對於任何事物從開始就會抱著懷疑的態度。而陳敏武則是有點葉公好龍,之前想要跟著草苞學習武藝,後被楊塵予收為記名弟子,在天大的機會放在面前時,卻有些不自信了,倒是與醉峰有些不同。
  不過,四人都不懷疑楊塵予會害自己,因此盡數服下丹藥。
  對於這些,楊塵予是心知肚明,待到藥力完全化開,楊塵予便將自己從藍遠真人道書內整理出來的呼吸吐納之法盡數傳授出來,讓他們引導藥力,行走經絡。
  大半個時辰之後,數人全身冒出微汗,被懸崖上吹過的寒風一激,冒出幾絲白霧,方才收功起身。
  起身之後,他們便完全體會到這三草丹的好處,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不說,腦清目明,力氣也長了三分,使得他們一個個滿臉喜色。
  在歡喜片刻之後,四人齊齊轉身朝著楊塵予鞠躬:「多謝師尊!」
  這倒不是他們矯情,而是他們的確知道了這丹藥的好處,心中感激,方纔如此。
  楊塵予呵呵一笑,再次囑咐他們每日到這懸崖處堅持呼吸吐納服用丹藥,隨後擺手讓他們退下。
  看著四人離開的背影,楊塵予思索起來,這三草丹也就是最初之時那三粒對人體效力最好,接下來的效力就會減弱很多,一瓶服完,效力全無,再服用,最多也就是驅散一些病痛罷了。
  道門傳承至今數千年,道家經典何其之多,其中關於奠基專用的丹藥就有數十種之多,什麼通氣三金丸,上清丹等等。
  問題是,這些丹藥要麼是配方不全,要麼是副作用太強,或者就是配方的幾味藥材現在早已絕跡。
  道門的奠基一詞,已被網絡中的各種小說寫爛,什麼奠基之後會怎麼怎麼樣,大殺四方。
  實際上奠基,僅僅還是踏上修行之路的門檻,氣脈通暢,是為奠基。
  也可以這麼說,奠基之後,楊塵予傳給他們的一些東西方才能夠正常使用,體內氣脈通暢,滋生一絲法力,從而用在各種法門之上。
  當然,這個奠基也不一定非要用丹藥來洗滌經絡,長時間的呼吸吐納也能夠達到這一目的,只不過這樣的話就太慢了,尤其是在這個靈氣淡薄的末法年代,就更加緩慢了。
  楊塵予雖說沒有怎麼外出走方,但也知道,現在一些名門道觀裡,或許也有奠基之後的煉氣士,但估計年紀至少也是七老八十了,即便是天資聰慧者,五十以前沒有丹藥補助,想要奠基是萬萬不可能的。
  因此,這丹藥之力也是條捷徑,至少不會讓人在壽命枯竭之時方才奠基成功。
  嗯,看來只能一步步的來了,實在不行,自己不是還有那老山參麼,配上一點仙物,煉製出來的丹藥未必就要比那些奠基丹藥差。
  楊塵予拋開腦中雜念,將注意力轉在了錢財之上。
  在翻修擴建道觀,購買藥材,償還網友的借款後,青龍觀戶頭再次一貧如洗,若是再不找些錢財來,恐怕下個月的工資都發不下去了。
  若是三草丹煉成之前,楊塵予還真有點發愁,王三元那條線已經是款到,未付貨,為了低調一些,楊塵予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賣給他們更多的符水與木雕了。
  賣給其他權貴這條路也被楊塵予自己堵上了,之前就說過了,那是自惹麻煩。
  現在好了,手上有三草丹,倒是可以換換錢來花。
  這丹藥與符水,木雕完全不一樣,符水,木雕這類東西在尋常人眼裡神秘了一點,容易暴露身份,而丹藥就不一樣了,這三草丹就是藥,放在大多數人眼裡也就是神奇一點的補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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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貧道前去會網友也

 至於銷路,在煉丹之前,楊塵予早就想好了,從懷裡摸出手機,平息全身法力,撥出了一個早就記下,卻一直沒有打出去的號碼。
  要說現在楊塵予打手機就是個麻煩事,只要法力略微不穩,手機就沒有了信號,就好似手機旁邊有一個強力電磁源一般。
  「道可道,非常道!喂,我是楊金通,誰找我?」
  楊塵予手機裡飄蕩出一陣飄逸的經文,隨後電話被人接通,一個顯得頗為雄厚的聲音傳了出來。
  楊塵予不由得臉上輕笑:「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塵予,東嶽大帝近來可好?」
  毫無疑問,楊塵予撥通的電話正是網友東嶽大帝的號碼,這個號碼,東嶽大帝已經留給楊塵予很久了,讓楊塵予有空的時候去他那裡玩。
  只不過,楊塵予在成就河神之前,哪裡捨得花上大把的路費出去玩耍,成就河神之後也不說了,整日忙碌,這麼大一間道觀也丟不掉手。
  不過現在嘛,安子魚等人已經上手,道觀也在翻修擴建,時間也空餘了幾分,趁著這功夫,楊塵予也就生出了外出的念頭,當然,將手中剩下的幾瓶三草丹出手掏取資金也是正事。
  話說,楊塵予從小住在道觀,周圍的朋友基本就沒有,而在網上結識的東嶽大帝幾人,說話之間也親熱,也算是楊塵予的知己了,趁著外出,見個面,也好了卻自己一番心事。
  聽到楊塵予的回話,東嶽大帝楊金通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原來是老道啊,你可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啊,怎麼有事麼?難道是手頭短缺?我都說了不讓你急著還錢了,你還偏偏不好意思,等著,我馬上把錢給你打回來。」
  東嶽大帝這一番話,將楊塵予說得是滿頭大汗,他就納悶了,難道東嶽大帝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然怎麼知道我沒錢了?
  當然了,東嶽大帝這錢,楊塵予絕對不能收,要不然自己成什麼人了:「哎,別,錢我有了,不然能給你還錢?你也不看看貧道是何等人才?會缺你那點錢?」
  「嗨?長勁了啊,真不缺錢?」
  很顯然,東嶽大帝有點不信。
  楊塵予急忙轉移話題,這話題繼續討論下去,就別說話了:「不缺錢!對了,貧道這次出差,順路去你那裡一趟,打土豪,分大戶,沒意見吧?」
  楊塵予的話語又引起東嶽大帝一陣大笑:「嘿嘿,就老道你沒有和我們見過面了,沒問題,什麼時候出發?我把財神爺,北地孤鬼叫上,大家一起聚聚。」
  「嗯,就明天,不知道火車票好不好買?」考慮到就快春節了,楊塵予有些遲疑,炎黃國的春運可是全世界一大奇觀,被星條國的一些人類社會專家譽為史上最大規模的人口遷移活動,還是每年一次。
  作為世界第一大強國,炎黃國人口共有二十多億,佔據了東勝洲人口總數的九成,比泰西洲人口都要多出一倍。
  還好,整個東勝洲基本上都是炎黃國的地盤,否則還沒法養活這麼多人。
  「屁,坐什麼火車啊?坐飛機,本大帝給你報銷!我們是哥們!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嗯,沒事,你讓各分公司將年底報表三天後交上來。老道就這樣了,買好飛機票給我個電話,我去接機!」
  手機裡傳來東嶽大帝與別人的說話聲,楊塵予知道這傢伙夠忙的。
  這年底了,不管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都忙著年底收尾的工作,這東嶽大帝還能夠專門抽出時間來給自己接機,倒是讓楊塵予不由得心頭一暖。
  這有個哥們的感覺真不錯,楊塵予臉上帶出了微笑。
  安排好道觀事務,指定安子魚做臨時監院,吩咐甲山看好煉丹洞,讓草苞,李悅兩妖注意道觀安全,這一切事務安排好之後,楊塵予打電話訂好機票,給東嶽大帝說了飛機事件,隨後收拾好隨身衣物以及一些雜碎,便當日出發了。
  這倒不是楊塵予提前,而是青冥縣周圍都沒有機場,訂好的機票卻要在玄黃市國內機場上機。
  玄黃市乃是西益省第二大城市,僅次於雙都市,其經濟圈輻射小半個西益省,青冥縣正在其中,上古之時,這裡曾是周武王召集蠻兵討伐商紂的重要兵源地,據說當時曾有上古巨獸巴蛇隨行,當然了,這巴蛇就出自巴蛇市,上古之時玄黃市與巴蛇市這兩塊地盤都同屬一國,名為赤蠻,下面分封了不少的蠻族部落,巴蛇市正是大名鼎鼎的板凳蠻部落所在地,據說此部落具有驅使巴蛇的能力。
  當然,這些故事放在現在,也僅僅只是大家眼中的傳說罷了,無人會信以為真。
  到玄黃市倒是要比雙都市近多了,兩個小時不到,楊塵予就到了玄黃市,提著安子魚買的行李箱,剛跳下車,好傢伙,就圍上來一群人。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叫喚著:「老師,老師,坐我的出租,便宜,不會堵車,保證不會耽誤你的事。」
  大家千萬別以為這些出租車司機真將楊塵予當成老師了,老師只不過是這裡人對人的敬語,只要有事,見人就叫老師,很多初到此地的外地人都還沾沾自喜,別說我五大三粗的了?沒看見別人都叫我老師麼?說明鄙人還是有幾分氣質嘛。
  當然,楊塵予可不會誤會,自己都穿著道袍,再怎麼掛鉤,也和老師掛不上勾吧,再說了,這不是有人叫對了麼:「這位道長,跟我來,我給你說,他們這些都是正規出租車,價格很貴的,我的車是黑出租,價格便宜。」
  楊塵予就被這人一路給拉出了車站,要說這人的力氣是拉不動楊塵予的。
  楊塵予雖說看上去塊頭不大,身上也沒幾兩肌肉,但真要是說力氣的話,恐怕十個大漢都拉不動。
  煉氣士,原本就體魄強健,不管身體之前是何等的瘦弱,只要吐納一段時間之後,力氣自然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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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黑出租

 實際上,炎黃國現在盛行的武術裡,那些流傳已久的內功,氣功心法均是脫胎於煉氣士的呼吸吐納之法,裡面的真傳十不存八九,但就這樣的心法,也造就了一大批武學高手,由此可見呼吸吐納之法的厲害。
  楊塵予也就是自己不想陷於眾人的包圍中,也就順水推舟跟著走了。
  出了車站,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條小巷,才看見那人的出租車。
  看到第一眼,楊塵予就感覺有點囧了,這真是一輛黑出租,不但沒有出租牌照,就連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最關鍵的是前面的車窗都裂出了幾條縫,就連保險槓,前車蓋都帶著不少的撞擊痕跡。
  這到底是碰碰車還是出租車?楊塵予覺得這個問題需要考究。
  這司機臉長得黑瘦,但手腳不慢,幫著楊塵予將行李丟進後車廂,待楊塵予坐好,就一轟油門,車子竄了出去。
  看到汽車的起步速度,楊塵予終於知道這車的撞擊痕跡是怎麼來的了。
  車費在之前的路上就說好了,二十塊,包送到機場,比機場接客的大巴車貴兩塊,不過勝在方便,楊塵予也用不著提著行李走三條街去機場大巴的接待點等車了。
  司機開得不慢,夠得上自己的吹噓,原本大巴車要跑兩刻鐘的路程,出租車十多分鐘就到了,只不過在車上,楊塵予都給司機捏了一把汗。
  照他這麼開車,估計英年早逝的結果是逃不掉了,何況這司機肩頭的壽火有些不穩,最多三年,就可能暴斃,而這個就可能應在車禍上。
  在下車的時候,楊塵予還是沒忍住,給司機點撥了幾句,卻惹得年輕司機一陣白眼,估計如果不是看在車費的份上,這司機都得舉起拳頭了。
  也對,任憑是誰,聽到這些不太吉利的話,心裡都不會太舒服。
  因而,楊塵予剛將行李拿出後車廂,黑出租就冒出一股黑煙竄得沒見了蹤影。
  楊塵予到了機場,先去領了電子機票,不過飛機是明天的,即便是現在天黑了,距離明天也不過數小時,但飛機也不可能像出租一樣提前起飛。
  因此,楊塵予就在機場賓館開了一個房間住下,隨便將晚飯也解決了。不過這開房與晚飯,讓楊塵予有點肉痛,他是從來沒有坐過火車,飛機,也不知道在車站機場這些地方,消費是如此之高,一份土豆炒肉絲都能開出七十的高價。
  懷著應該在玄黃市住一夜的後悔心情,楊塵予在機場賓館住了一夜,也不知道是賓館的隔音太差,還是自己耳朵太靈,總之楊塵予這一夜就是在巨大的飛機轟鳴聲中度過的。
  次日,楊塵予罕見的睡了懶覺,這裡噪聲太大不說,靈氣也不足,著實有些難為楊道長了。
  飛機是上午十點,楊塵予起床之後也沒要早飯,空著肚子就上了飛機,據說飛機上的食物是免費的,飛機票也不便宜,楊塵予決定將本吃回來!
  當然,如此一來,也就使得飛機上發生了一系列的詭異事件。
  驗過機票,將行李箱辦了托運,走過安檢,還好,楊塵予身上所攜帶的東西除了手機沒一件是含有金屬的,木劍,符菉,乾坤珠,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機場安檢人員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道士來乘坐飛機,因此檢查得仔細了一些,就連那寬大的袖口也用探測儀刮了一遍,一不小心將一疊符菉給帶了出來。
  引得安檢人員一陣驚異,不過對於這些只在電視上看過的東西,安檢人員也僅僅只是驚異一下,隨後就讓楊塵予過關了。
  這些安檢人員還真馬虎,過了安檢,楊塵予去上WC的時候不由得一陣嘀咕。
  話說那一疊符菉可是楊塵予這段時間畫出來的引雷符!這玩意可要比手槍厲害多了。
  手槍帶上飛機大不了也就是打死一兩個敢於反抗劫機的見義勇為青年,但這引雷符就不一樣了,別的不說,你試試一道閃電劈在飛機上就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這完全就是劫機必備啊,當然,楊塵予也就是嘀咕一下,他可沒有那麼傻,自己暴露。
  小便噓噓完畢,楊塵予甩甩小鳥,提好褲子,放下繫在腰間的道袍下擺,在離開WC之前洗了個手,卻差一點被從大便坑裡出來的人給撞翻。
  「這麼冒失!」楊塵予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如果不是自己閃得快,那人就一頭撞在自己的小鳥上了,即便是神仙,在這一點上,恐怕也不會好受。
  那人也不反嘴,急沖沖便離開了,這突發情況,使得楊塵予眉頭一皺,心頭突然一跳,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若是換成別人,對於這事也就算了,一天到晚,誰不心跳個幾次?
  但楊塵予卻不同,修行之人靈覺原本就超出常人,心有所感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洗淨雙手,楊塵予就站在洗手池前捏動法決,輕輕一算,這文王卦算,楊塵予也只是感到有趣才學了一點,都說了才學一點,那麼算出來的東西自然就模糊,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上了飛機既然有事發生,此事就應在剛才那人身上,但似乎沒有凶兆。
  關於這一點,楊塵予也不能確定,話說算人不算己,加上楊塵予自己也懂得不多,不敢確定也屬於正常。
  楊塵予不願意對此多下功夫是有原因的,文王卦算雖說在歷史上被吹得天花亂墜,但實際上不算厲害。
  文王卦算只能算出凡人的未來,稍微有點修行的練氣士就很難算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以楊塵予現在的身份,不管是修道之人,還是河神山神,以後的神通法門裡比這文王卦算厲害的多得多了。
  有時間在這上面下功夫,還不如多煉煉丹,收集點功德香火划算。
  對於此,楊塵予也不太擔心,只要不是飛機直接從天上摔下來,其餘的事情對於自己來說也就是毛毛雨了。
  出了WC,在候機室裡等了一會,也沒見到之前那個撞自己的人,就聽到廣播開始宣讀航班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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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章、此人頭上有點綠

 嗯,到自己了,楊塵予看著停留在機場上的飛機,不由得略微興奮,這還是自己第一次上天,去瑤池那次不算,不過話說回來,再等上一段時間,楊塵予就可以試著低空飛騰了。
  隨著對響水河,鳳鳴山的掌控力度越來越強,楊塵予由此獲得的好處也絕非言語可道之。
  玄黃市機場只接待國內航班客機,因此機場上擺放的飛機也就要比電視上看見的國際客機小多了。上了飛機,在靚麗的空姐引導下,楊塵予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楊塵予趁著初次乘機的新鮮勁四處張望了一下,鑒於對航空業知識的貧乏,楊塵予也不知道這飛機叫什麼名,不過整架飛機的座位不多,就一百多個座位,也沒有分什麼特等艙,經濟艙,看上去倒是遠不如大客機的豪華了。
  楊塵予的座位靠近空姐休息室,也算安靜,眼前至少不會有尋找座位的身影晃過。
  楊塵予新鮮了一會後就閉上雙眼養神了,坐飛機也就那麼回事,除了初上飛機顯得好奇之外,只要不是出現什麼事故,其它的應該與坐汽車差不多,當然了,如果旁邊能夠坐上一位養眼的美女,那麼就完美了。
  當然,這僅僅只是楊塵予自己的看法,在筆者看來,飛機與汽車太不一樣了,試問飛機能像汽車一樣隨時剎一腳麼?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楊塵予耳邊就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先生,請讓一下,我的座位在裡面。」
  頓時,楊塵予的美女夢隨之破滅,睜開眼睛,身邊站著一個男子,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地攤貨,怎麼看也不太像捨得坐飛機的人,鞋拔子臉,臉色憔悴,神色之間似乎帶著緊張與放鬆的矛盾。
  嗯?這不就是在WC裡撞到自己的人嘛,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楊塵予起身讓位,那男子卻連感謝一句都沒說,逕直坐在了裡面的座位上,似乎心事很重。
  楊塵予也不在乎一聲謝謝,倒是對這男子有些好奇,有事要發生,應在這人身上,要是在鳳鳴鎮就好了,神聽之下,還怕不知道真相麼?
  楊塵予剛坐回位置,就聽見手機響了,正待掏出手機,卻想起自己在上來之後已經關掉了手機,坐飛機不得開手機,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別說楊塵予了,就連鳳鳴鎮附近的小屁孩都知道,不得不感謝電視節目傳播新知識的快捷。
  既然不是自己,那麼就是別人,是誰這麼不知趣?楊塵予看著遠處的空姐,不由得猜測起來。
  很快,楊塵予就不用猜測了,因為身邊的鞋拔子老兄已經掏出手機接通了:「喂,誰?」
  這麼近的距離,以楊塵予的耳力能夠清晰聽見手機裡傳出的聲音。
  「是我!程金宇!我們離婚!」是個女聲,語氣極為堅硬,可謂是斬釘切鐵。
  「啊,老婆,出什麼事了?」聽到這句話,男子頓時震驚了,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引起了遠處空姐的注意。
  「出什麼事了?你個窩囊廢!給你說實話吧,你頭上綠了,我已經找到了我真正喜歡的人。」
  「怎麼會這樣,你騙我!」男子的聲音頓時變得竭斯底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遠處的空姐開始快步走過來,只不過還有一些乘客堵在過道上,倒是拖延了空姐到來的時間。
  「你說,我跟了你十來年,得了什麼好,就連房子都沒有一套,結婚連鑽戒都沒有一個,還好,我聰明,一直吃著避孕藥,要不然帶個拖油瓶,怎麼可能找到真愛。」
  尖酸刻薄的女聲一瞬間擊破了男子的心理防線,男子沉默了,一把卡掉電話,頹廢的坐了下來,手機重重砸在額頭上,喉頭裡發出幾絲低嚀。
  「先生,請關掉手機好嗎?」空姐甜美的聲音將男子從噩夢中驚醒,急忙道歉並關掉了手機。
  對於空姐來說,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而對於坐在男子身邊的楊塵予,這僅僅只是開始。
  從男子與老婆的對話裡可以看出,整件事情無非是男子沒錢,而老婆有點愛慕虛榮,感覺自己的青春不能再浪費了,就又找了一個人,真愛未必,但這個人必須是具備相當條件。
  說實話,即便是楊塵予沒有結過婚,也能夠感受到這男子心中的痛苦,男兒有淚不輕彈。
  看到男子摀住臉的雙手裡不斷浸出淚水,楊塵予感覺自己有必要幫助一下對方,於是便遞了一張餐巾紙過去。
  「謝謝。」男子有些不太意思,接過餐巾紙擦了擦,淚水擦去了,但眼睛依然通紅無比。
  「想開點,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要你,是她的損失,你再找個更好的。」
  楊塵予按照曾經看過的電視電影乃至於小說裡的標準安慰詞安慰著這位鞋拔子男。
  但誰想知,就這麼一句話,就將男子的話語給勾了出來,或許是心裡太憋屈,或許是壓抑得太久,最可能是因為楊塵予穿著一身道袍,看上去像個神職人員,多少給人點安全感。
  在飛機升空之後,這位老兄還依然滔滔不絕,不但將他如何如何愛自己老婆講了出來,還將自己的戀愛史等等一一和盤托出,完全就變成了一個話癆。
  楊塵予雖說對於他的戀愛史不太感興趣,但還是耐心的傾聽著,他發現就這麼聽對方傾述,自己的功德居然還漲了一點,雖然不多,也就十多點,還不如收取那幾個遊魂的十分之一,但施捨一副符水也就這個數了,再說了,這完全是白給的外快啊。
  坐飛機都能夠賺到功德,雖少,但也讓楊塵予不會厭煩,再說了,這個功德的上漲也使得他確定了一點,自己用文王卦算推出來的結果是接近於正確的,否則的話,功德也不會上漲,這完全是消災解難的過程。
  而其結果,楊塵予也猜測了出來,無非就是這男子因愛生恨,最後喪失理智,搞個劫機什麼的,不過此人也沒有預先做什麼準備,赤手空拳劫機難度之大可以想像,最後必定是劫機失敗落入法網,給普羅大眾平添一段茶餘飯後的笑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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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暴食道長

 從此人的壽火來看,搖擺不定,也是個暴斃之像,也罷,楊塵予心中輕歎一聲,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程金宇上絕路,再說了,若是自己將其思想工作做通,指不定又要平添一份功德。
  不管多少,這功德就應該時時賺,天天賺,月月賺,不然如何能夠積攢起來。
  「福生無量天尊,程施主,你稱呼貧道楊道長即可,還是聽貧道一聲勸解,有緣相聚為福,無緣相聚是災,既然如此,你何不展眼未來,將精力放在事業上,以貧道的眼力,楊施主祿,福雙火旺盛,即將有貴人相助,此後的成就不可言之啊。」
  怕被空姐干涉,楊塵予低聲唱了個諾,細細寬解,此言倒不是虛騙於他。
  完全是大實話,這程金宇雖說有暴斃之像,但福祿雙火為大漲之勢,很顯然渡過此劫,必有後福。
  楊塵予的勸解倒使得程金宇安定了一些,但楊塵予到底還是未經人事的主,小看了女人背叛對於男人的刺激。
  程金宇似乎說得有些累了,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
  「先生,1786航班乘務員6號為您服務,請問您要些什麼?」
  看到程金宇安靜了下來,楊塵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暗捏了個寧神咒讓他進入夢鄉,這也算是讓其斷了可能劫機的念頭。
  就在程金宇入睡的當頭,楊塵予身邊響起一個甜美的聲音,楊塵予知道是空姐開始供應午餐了,轉頭豎起食指在嘴前做了個噓的動作,隨後笑瞇瞇的問道:「你們都有些什麼?」
  終於開飯了,說實話,雖然以楊塵予的體質,餓個十天半個月都沒事,若是服用三草丹,一粒也可維持一天,可問題是楊塵予的習慣可不容易改過來,這餓了就得吃飯。
  6號空姐看到楊塵予一身玄黃道袍也沒有顯現出驚異的神色,這一點頗讓楊塵予滿意。
  接過空姐遞過來的菜單,楊塵予眼睛在上面掃瞄,口中卻是蹦出一個個名字:「嗯,雞扒十個,鱈魚漢堡五個,肉絲炒飯五盤,肉麵餅十個,對了,牛奶來兩盒500毫升的,記得加熱,先這樣吧。」
  楊塵予的點餐讓空姐一時半會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多食物,這位道長一個人能夠吃完?別開玩笑了,雖說客機上免費提供的食物其份量要比地面上少,但其他乘客最多也就是點一份雞扒,一個漢堡頂天了,若是炒飯最多兩盤,這位可好,連牛奶都要兩盒大的。想到這裡,空姐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先生,您要這麼多,可不能浪費啊。」
  楊塵予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沒事,貧道在道觀之時,日食羊一隻,這點已經是很少了。」
  好吧,空姐心裡翻了翻白眼,雖說潛規則說乘客不能浪費,但只要乘客堅持,空姐也不可能拒絕,當然,這也不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空姐還想要詢問程金宇,卻被楊塵予伸手止住了,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說道:「貧道的朋友家裡出了點事,讓他睡一會吧,之前抱歉了。」
  空姐之前也知道這位乘客打電話的事情,就點了點頭,轉身去詢問下一位乘客了,不過聲音也隨之放低了不少。
  楊塵予點了點頭,嗯,看來這次航班的空姐素質還是不錯。
  由於客機上準備的食物都是真空包裝的速食產品,只需要加熱即可,因此,不一會兒,兩位空姐就推著兩架小餐車走了出來。
  楊塵予距離空姐休息室近,位置得天獨厚,第一個就到了他,小餐桌撐開,端上來的是兩份雞扒,一個鱈魚漢堡,一份肉絲炒飯,麵餅兩個,牛奶倒是有一盒。
  食物放置完畢,空姐略帶歉意的微笑:「先生,您點的食物較多,因此需要等待一會,還請您慢用。」
  楊塵予也不以為然,光這幾份食物就堆滿了小餐桌,先吃了再說吧,他倒是沒有多心空姐們搞了什麼鬼。
  這是必然,為了控制食物浪費,空姐們總會想出一些小花樣來,比如先給你上一點,如果吃完了,再上,當然,如果沒吃完,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督促了,是吧?
  空姐們送完午餐,回到休息室,也放鬆了心情,相互之間說著笑話,取笑著對方,按照常理,在接下來的航程裡,事情就不多了,只要不出事情,可以一直休息到航班結束,當然了,如果有事,空姐輪流出去即可。
  不過這次顯得有些不同,還沒等空姐們精神徹底放鬆,召喚空姐的鈴聲就響了。
  「是二號座,小芳,你去吧。」三十多歲透露出一股熟女風情的乘務長點了六號空姐的名字。
  小芳應了一聲就急忙趕了出去,這正是楊塵予的座位。
  「您好,先生,有什麼事情可以幫您的嗎?」
  聲音依舊甜美,不過隨著話語落下,小芳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驚異,她記得這個道長乘客,他面前的食物都吃光了,這麼快,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小芳甚至想要彎腰低頭去座位下查看有沒有丟棄的食物,但作為空姐長期以來的服務本質使得她壓制住了這個衝動。
  「嗯,怎麼,貧道剩下的點餐還沒有送上來,貧道餓了。」
  楊塵予很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當然,他也懷疑是空姐們搞了鬼,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容易讓人信任麼?
  「啊,對不起,先生您稍等,您的點餐馬上就來。」小芳微微彎腰,臉色帶紅,轉身就跑回了休息室,好似身後有一條餓狼在追趕一樣。
  「小芳,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忘記乘務員條例了?下機後抄寫條例十遍,下次航班交給我。」看著小芳那慌張的神色,乘務長很是不滿,要知道在客機上什麼事情都可能出現,若是空姐表現慌張的話,那麼就可能會給乘客帶來極大的不安,其後果就不堪設想。
  因此,如果不是最危急關頭的話,即便是飛機出現危險,空姐們也會神色自若的出現在客艙內安撫乘客,這一點對於空姐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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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初見大帝

 被乘務長一頓嚴厲的訓斥,小芳的眼眶頓時掛紅,不過還是將楊塵予所點的午餐剩下部分給端了出去。
  一則是心頭被訓斥了有氣,也不顧浪費不浪費了,其二嘛就是要看看那個道士還能吃多少。
  說實話,小芳的好奇心之甚並不亞於任何一個同齡女孩,如果不是在上班時間,她幾乎就要拿出手機拍下照片上**了。
  接連端出去的食物,都在小芳的注視下,被楊塵予吃得一乾二淨,雖說這航班午餐味道不怎麼的,但是楊塵予肚子真的餓了。
  練武之人尚且日食頭羊,何況修行之人乎?除非楊塵予現在達到地仙吞噬天地精氣的程度,否則肚子總是會餓的。
  楊塵予這一番猛吃,已經引起了不少乘客的關注,就連身邊的程金宇都被那竊竊私語給驚醒了。
  看著身邊道長的海量,程金宇目瞪口呆,一時半會之間竟然忘卻了心中的傷痛,呆愣片刻之後,笑著對楊塵予說道:「道長,想不到您的胃口這樣好,看得我都食慾大開了。」
  「嗯,沒事,我幫你再叫一份。」楊塵予奮力將最後一口炒飯吞下,急忙朝著守候在一旁的小芳點餐。
  小芳此時已經陷入到一種被震撼之後的無意識狀態,楊塵予叫做什麼就做什麼,直到回到休息室方才驚醒過來。
  想必在這之後,這次航班的暴食道長典故一定會流傳下去。
  東嶽大帝公司所在的省份叫做東濱省,乃是炎黃國大陸板塊朝向最靠東的省份。
  炎黃國地域何其之寬廣,別說其他的豐富物產資源,在上一次的東勝州大戰中,炎黃國已經佔據了整座東勝州百分之九十五的地盤,其省份也從九十二個擴展到一百零八個,直接奠定世界頭號強國的地位。
  需要說明一點的是,炎黃國現在大陸板塊省份共有七十九個,而島嶼省份則是二十九個。
  東濱省由於地緣經濟的緣故,經濟在炎黃國內雄踞第十位,也是難得的經濟強省了,相比之下,西益省的經濟發展就要差上不少了。
  西益省距離東濱省約兩千多公里,因此本次航班在程金宇吃過午餐後不久,機長就發出即將降落的提示。
  乘客們紛紛扣好安全帶,等待著客機的降落,空姐們也各居各位,細心的提醒著一些乘客將安全帶扣好。
  現在的航空技術已經發展到相當水平,楊塵予甚至沒有感覺到飛機與地面的碰撞,客機就在滑行一段距離之後停了下來。
  隨後乘客們在空姐的引導下離開客艙下到地面。
  不過,楊塵予能夠發現程金宇在腳踏地面之後又是心事重重,不由得輕歎一聲,隨後掏出一張空白黃紙,在上面寫下了一行電話號碼,遞給程金宇:「這是貧道的手機號碼,若是有解不開的難題,可以聯繫貧道,或許能夠給你一些幫助。」
  程金宇顯得心不在焉,接過黃紙塞入口袋裡,漫無目的的朝著外面走去,連話都沒說一句。
  看到他這幅模樣,楊塵予也不由得搖了搖頭,人須自解啊,自己也是盡了最大努力了,若是他再這樣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出到接機口,楊塵予遠遠就看見一面白底黑字的大木牌,上面寫著一行大字:熱烈歡迎老道吃大戶!
  尼瑪!聽到周圍乘客的輕笑聲,楊塵予頓時感覺有點囧,這個東嶽大帝啊,真是讓人無法預料其行徑,也不知道他那份產業是怎麼做出來的?
  舉著木牌子的是一個年輕人,楊塵予看了看,感覺不像是東嶽大帝,不是說他都四十好幾了嘛,難道是調侃我的?
  不過,那年輕人旁邊的一個中年胖子隨後引起了楊塵予的注意,因為看見身著玄黃道袍的楊塵予後,這個胖子就邁動著短腿衝了過來。
  還沒等楊塵予反應過來,就一把將楊塵予抱住了,臉上肥肉洋溢著熱情和激動:「你就是老道?看上去並不老嘛?」
  「你!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有禮了,不是說,你是地頭蛇麼?怎麼不開一輛軒轅進來接機?害得貧道白興奮了半天。」
  一見胖子的舉動,楊塵予就知道這貨絕對就是東嶽大帝了,看這胖子的淫蕩神色,除了這種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的主,還有誰會是東嶽大帝?隨即,楊塵予便調侃了他一句,免得這小子這麼得瑟。
  要知道軒轅跑車可是世界三大名車之一,全手工打造,即便是對汽車不甚瞭解的楊塵予也知道,這玩意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
  「天地良心,哥哥要是皇帝陛下的話,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可惜了,哥哥還不是啊。」
  楊金通臉上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嘿嘿笑著說道。
  炎黃國雖說是帝制,但隨著社會進步,經濟發展,也逐漸朝著君主立憲的方向發展,現在的議會上下院就是其中標誌之一,憲法明文規定,除了皇帝陛下夫婦,其餘皇室成員均不享受凌駕於法律之上的特權,當然具體執行起來多少會有點偏差。
  但不以言治罪倒是被執行得較好,因此楊金通雖然只是個商人,但也不怕將皇帝陛下掛在嘴邊。
  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人家龍虎小報,都敢將皇帝陛下的花邊新聞四處刊發,這點小事真的是小事了。
  「來來來,讓本大帝隆重介紹一下,你猜這位是誰?」
  在笑罵幾聲之後,楊金通將楊塵予拉到了那年輕人身前,指著年輕人嘿嘿笑著問道。
  「這不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財神爺麼?」楊塵予哪裡還用猜,一看這年輕人精明的模樣就知道是誰了,所謂是相由心生,這位如果不是財神爺,楊塵予真敢將木牌子給吃了。
  年輕人長得倒是不錯,只不過一笑,眼睛變成一條細縫,伸出雙手抱了一下楊塵予,發洩了一下興奮,隨後一本正經的掏出名片,笑道:「先鄭重介紹一下,鄙人乃是炎黃古代民俗開發有限公司老總李祖平,這是鄙人的秘書張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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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顯擺

 說著話,財神爺李祖平從身後拉出一個顯得有些靦腆的女孩子,長得還算俊俏,不過那氣質倒不像李祖平所說的秘書。
  東嶽大帝嘿嘿一笑,低聲在楊塵予耳邊說道:「屁,這小子將自己女朋友拉來充門面。」
  一聽到這裡,楊塵予豁然大悟,這小子,還差點將自己震了一把,我說呢,前段時間還在群裡叫苦,生意不好做,現在就帶上秘書了,原來如此。
  沒說的,楊塵予上前一把握住張小婉的手,搖了幾下:「想不到弟妹長得這麼美麗,財神爺真是有福氣啊。」
  看著楊塵予的雙手抓住自己女朋友小手不放,李祖平怒了,一把將楊塵予手握住:「行了,還是我倆兄弟多親熱下吧。」說完話,雙手用力,那模樣恨不得將楊塵予雙手捏成骨渣。
  而楊塵予則是配合做出痛苦表情,引得張小婉一陣嬌笑不已。
  兄弟幾人打鬧完畢,楊塵予倒是想起事來,一拍腦門:「對了,今天兄弟媳婦初次見面,當哥哥的自然是要有見面禮的,來,小婉同學,區區賤禮不成敬意,還望收下。」
  說著話,楊塵予就從袖口裡掏出一尊河神木雕,塞到了張小婉手裡,這尊木雕是楊塵予抽空雕刻出來的,體型小巧,正適合於掛在脖子上,供在主殿裡熏陶了不少時間,自己也念誦經文開過光,要說功效,卻要比之前的強上數倍。
  再說了,楊塵予現在的雕工已經練了出來,除了神似之外,形態也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手筆。
  「哎?好東西啊!」除楊塵予之外,三人之中以東嶽大帝的眼光為最高,他眼界寬闊,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因此看見此物,不由得眼睛一亮,就朝著張小婉借到手裡仔細查看了起來。
  半晌之後,楊金通不由得長長吐了一口氣,口中唸唸有詞:「好東西,真是好東西,上次去龍虎山,花了五十萬拜見現任張天師,他老人家手上戴著的木戒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
  張小婉與李祖平聽得是目瞪口呆,什麼張天師,什麼花了五十萬才得一見的張天師手上木戒與這個木雕一樣,這讓兩人感覺有些暈乎。
  倒是楊塵予明白楊金通話語中的意思,想不到這楊金通還真能夠看出木雕的奧妙,的確如此,這木雕對於人體安魂健體卻有很大的幫助,別的不說,光是這木雕戴在身上,基本上也不會得什麼病了,除此之外還能夠擋災避禍,除了沒有攻伐之力,卻為一件靈物了。
  楊金通雙手抓緊木雕,看那模樣好似擔心飛了一般,突然之間轉過頭來,看著張小婉,臉上的激動頓時化為微笑:「小婉妹妹啊,你看我跟祖平都是好兄弟是不?這木雕轉讓給哥哥,哥哥出一百萬!不!不能讓你吃虧,兩百萬!」
  看楊金通的表情,就好似如果不答應他的話,他就要跟人拚命一般,這差點沒將張小婉給嚇著。
  「不行!」李祖平一把就將木雕給搶了回去,轉過頭來卻是朝著楊塵予說道:「老道,這禮物太貴重了,還是收回去吧。」
  李祖平雖說不太明白楊金通之前的言語,但他也知道,這玩意值一兩百萬,楊金通的眼光他是信得過的,雖說他愛財,但秉性不錯,倒使得楊塵予一陣點頭。
  「嘿,對啊,老道,你小子一定不止這一件吧,統統交出來,大帝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給你買了!」
  聽到李祖平的話,楊金通也反應了過來,轉過頭來吵著要楊塵予惡狠狠的吼道。
  楊塵予看著四周用怪異眼神看著自己一行人的乘客,不由得苦笑一聲,指了指四周,笑道:「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可說不清楚,不如回去慢慢說,難道你哥倆準備讓貧道在機場過夜?」
  「對了,財神爺,我們兄弟歸兄弟,不過這木雕乃是當哥哥送給弟妹的,可不是送給你的,你可無權作出處置,要是還認貧道這個哥哥的話,就讓小婉收下,其它的回去再說!」
  楊塵予斬釘切鐵的話語使得李祖平也無法拒絕,不得不讓張小婉收下,張小婉倒還是乖巧,道謝之後收下,便戴在了脖子上,雪白頸子上掛著精緻可愛的木雕,倒是別添了幾分風情。
  四人朝著機場停車場走去,楊金通開了一輛商務車來,裡面空間寬敞,李祖平小兩口也沒開車來,於是便與楊塵予一起上了車,彼此之間也有個話題可聊。
  上了車,楊金通尚未發動汽車,楊塵予拍了拍真皮車座,就嘿嘿笑了起來:「不錯啊,大帝可是有錢人,今天可得狠狠吃大戶,你說是吧。」後一句則是朝著財神爺說的。
  財神爺倒也知趣,跟著就苦著臉:「是啊,這老頭的車,光是一個輪胎就得我辛辛苦苦大半個月。」
  看到財神爺的怪相,張小婉兩根指頭悄然伸到其腰間,片刻功夫,財神爺就哎喲一聲,不再搞怪。
  楊金通此時已經將車子開出了停車場,一轟油門,商務車好似一支利箭竄了出去,在沒有多少車輛的機場高速上飛射了起來。
  「嘿嘿,怎麼樣?公司買的新車,我叫人改了一下,馬力加大了三成,還行吧?」
  楊金通得意洋洋的說道,倒是引起了楊塵予對汽車的興趣,話說男人有三愛,槍械、汽車、女人。
  只要是有錢人,其興趣不會超脫這三樣,當然了,像楊金通這樣的大老闆,其興趣已經不限於此,修道是他的主要愛好,其它的都是小興趣罷了。
  此時的楊金通就好似一個小孩,遇見了好朋友就想要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分享一下,聽一聽朋友的讚揚。
  顯擺!楊塵予原本還有點興趣,不過一看見楊金通那副得瑟模樣,立馬就鄙視起來,這汽車算什麼,等到貧道的赤紅符詔吸收香火到極致,或者是練出金丹,成就騰雲駕霧之神通,豈不是要比這汽車快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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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章、弟妹的禮物

 再說了,再等上一段時間,自己也能夠煉製代步之物了,到時候扯來一片雲霧,煉製成為代步之物,豈不是要比這破汽車氣派?
  當然,這些話,楊塵予是不會說出口的,只是給楊金通挑了挑刺,說什麼汽車內部空間太過於寬敞,以至於自己坐上來都有些頭暈等等,讓楊金通差一點吐出血來。
  數人閒聊一會,汽車下了機場高速,楊金通一邊打彎,一邊想起了什麼:「對了,老道,北地孤鬼那小子說出差去了,讓我給你帶句話,這次他沒時間吃大戶了,下次去你那裡吃大戶。」
  說著這話,楊金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齷蹉,嘿嘿笑了起來,讓楊塵予一陣氣結,叫嚷著要去最好的夜總會,讓暴發戶好好的放放血,倒是讓張小婉一陣臉紅。
  汽車下了機場高速,沒跑二十分鐘,就在一片別墅小區停了下來。
  這裡是東濱省東海市郊,望過去就是一片大海,沿岸長滿了紅樹林,紅綠相間,加之氣候宜人,活脫脫的一片風水寶地。
  倒是讓楊塵予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而那別墅,楊塵予之前就看過它的圖片,不過現在看到實物,倒是平添了幾分驚艷。
  整座別墅修建在一處小山坡上,四周鳥語花香,景色迷人,左側是一條小瀑布落下,幾隻白鸛飼養期間,倒是有幾分仙氣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暴發戶花了多少鈔票方才改建完成,光是看外面所用的錢,恐怕就是幾個青龍觀都趕不上了。
  別墅的入口則是一層厚實的籐蔓簾子,尚未走近,幾個穿著上古宮裝的小姑娘就迎了上來,一個個口稱:「恭迎東嶽大帝。」
  看那模樣再配上周圍不時噴出的乾冰霧氣,倒真有幾分來到仙境的感覺,財神爺估計是來過幾次了,有了免疫力,倒是張小婉被震了一把,眼睛裡帶著一些不可思議的神色。
  就連楊塵予也一直小聲嘀咕,奢侈,浪費,暴發戶。
  在宮裝小姑娘的引導下,走過籐蔓簾子,裡面的大廳也是依照上古之時佈置,一切古色古香,唯一有點礙眼的就是掛在在大廳一旁牆壁上的五十寸壁掛電視。
  這是暴發戶啊,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
  幾人坐下,楊金通作為主人自然有一番安排,讓兩個小姑娘將楊塵予的行李給帶上樓去安放,再詢問幾人要喝點什麼。
  楊塵予無所謂,也不太喜歡凡酒,便要了一杯白開水,而財神爺小兩口則是夫唱湖隨,都要了果汁,至於楊金通自己則是一杯白蘭地端在了手上,揮手讓小姑娘們推下,打開了電視,放起了他自己錄製的道德經。
  配著楊金通那略顯雄厚的嗓門倒是有幾分韻味。
  原本接下來就是閒聊時間,直到晚飯為止,不過楊金通已經被楊塵予送給張小婉那尊小木雕給勾得心癢癢的,哪裡還會閒話,就找上了楊塵予。
  「我說老道,你小子是幹什麼的,我們都還不知道呢?給我們說說。」楊金通可不會直接開門見山,則是婉言探聽。
  也是,群裡幾個較好的網友,除了楊塵予之外,幾人之間相互多少都知點根底了,畢竟都是東濱省的人。
  聽到楊金通問話,就連財神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唉,不是都說了嘛,貧道乃是鳳鳴山青龍觀觀主,怎麼就沒人相信呢?」
  楊塵予也沒多話,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菉帖拿了出來,這原本是楊塵予準備走方之時在其它道觀留單之用,沒想到這時倒成為了驗證自己言語的證據。
  「我看看,嘿,還真是道士!」楊金通顯得最急不可耐,搶過菉貼就看了起來,邊看就邊說了起來,言語之間還耿耿於懷,就好似楊塵予之前騙了他一樣。
  不過楊金通倒是能夠斷定這菉貼是真貨,畢竟他也是熱衷於修道之人,雖說沒有去受戒授菉,但也算半個居家道士了,對於這些東西已經看了不知多少,自然能夠判斷出真假。
  「看來,哥幾個裡面就老道才是貨真價實的主啊。」財神爺邊看就笑了,倒是張小婉很好奇,之前在機場看見楊塵予身著玄黃道袍原本以為是如同財神爺這樣的修道愛好者,沒想到還真是一位道長,這就跟電視裡的主角突然跑到自己面前一樣,給人一種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
  「嗯?這麼說,老道你送給小婉妹子的木雕真是你們道觀開光的?不過沒聽說鳳鳴山啊,這樣的開光物件,怕要幾位高道連續開光數月之久吧?」
  楊金通懂得多,言語之間充滿疑惑,自己的設定轉眼之間又被自己給推翻了,在他想來,能夠開光這樣的物件,道觀一定是很出名了,沒有幾個全國知名的高道是不可能開光出來的,他倒是沒有將想法落在楊塵予身上。
  楊塵予嘿嘿一笑,也沒將話語說完,之前的王三元已經警示了他,不能太高調,再說,這些事原本就容易惹禍上身,楊塵予也不願意看著自己幾個朋友平白遭了劫難,因此只是推說是之前道觀遺留下來的開光物件,還有幾件,這次出來就是準備換點錢財用作青龍觀翻修擴建之用。
  至於是誰開光的,楊塵予也沒說。
  「這樣啊,本大帝全包了,多少錢,你說個數,馬上電話給你轉過去。」
  東嶽大帝聽到還有幾件,頓時熱血沸騰了,這樣的好物件在整個炎黃國都不多見的,哪個道觀拿著不是藏著掖著,就連多看幾眼都是不願意的。
  想想看吧,人家嫡傳張天師頸子上不過也就戴了那麼一件。
  楊塵予笑著搖了搖頭,楊金通以為老道不肯,不由得急了,差一點就要捏楊塵予的脖子了,卻看到楊塵予從袖口裡摸出兩個木雕來遞到他們手裡:「都是兄弟了,這兩件是給你們的,千萬別推辭。」
  」不行!」兩人都叫了起來,急忙推辭,你來我往了幾次後,楊塵予臉碼了下來:「怎麼?不當我是兄弟了?貧道還有事求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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