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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駕臨大帝洞府

 好說歹說,楊塵予才讓東嶽大帝與財神爺將木雕收下,倒是財神爺感覺很不好意思,自己兩口子可是得了兩件,這麼珍貴的東西著實讓他有些心慌,無功不受祿啊,即便是兄弟。
  倒是楊金通見楊塵予把話說開了,隨即便將目光對準了楊塵予剩下的幾件木雕上,饞著臉嘿嘿笑道:「老道,你反正要賣這個木雕,倒不如讓哥哥給你報銷了,哥哥要這個有用。」
  楊塵予呵呵笑了:「有什麼用,實話給你說了,這木雕乃是青龍觀所供奉的河神雕像,具有安魂寧神,驅邪避災之用,不過每人佩戴一個已是極致,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楊金通一聽,頓時瞪眼:「哥哥現在雖說老婆沒有,不是還有老父老母在世麼,你讓哥哥報銷了,錢好說。」
  安魂寧神,驅邪避災,這樣的物件可是好寶貝,楊金通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從楊塵予手中流到別人那裡去。
  好說歹說一陣子後,楊塵予也沒招,只得將剩下的四個木雕一起打包轉讓給楊金通,於是乎楊塵予的賬戶裡也隨之多出了五百萬,楊金通原本是想要給一千萬的,只不過年底了,公司還有一些款項沒有收回,資金流有點緊張。
  楊塵予也順勢推辭不要,這木雕原本就是拿來送的,收多了錢反而失去了友情,沒有必要。
  要說這五百萬對於楊塵予暫時也夠了,三草丹這事,楊塵予也就沒有拿出來說了,看楊金通的模樣,如果自己拿出三草丹,恐怕這一年都要被他煩死,這煉丹的秘密,楊塵予還暫時不準備外洩。
  隨後,楊塵予也叮囑了這木雕的一些禁忌,雖說自己不會收回這木雕上附著的靈光,但要是被玷污了,靈氣被損,木雕自然也無用,白費楊塵予的一番功夫,另外就是保密,不可說出這些木雕從何而來。
  聽得楊塵予的叮囑,東嶽大帝拍著胸膛保證將木雕保護得好好的,要是去夜總會都不會讓那些女人碰一下,說得張小婉的小臉都紅撲撲的,逼得財神爺不得不摀住他的嘴。
  這裡可還有女孩子,你老人家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喝過飲料酒水,財神爺也變得容光泛發,這絕對有木雕的功效所在。
  幾人在楊金通的帶領下參觀起東嶽大帝洞府來。
  還別說,楊金通修道這麼久,雖說沒有什麼成效,所收集的法器,寶貝大多數都是假貨,但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好東西。
  比如那尊擺放在陳列室裡的開光老君玉雕,雖說玉質較差,開光時間不長,但架不住人家塊頭大啊,整尊玉雕都比人高了,還是盤坐的老君像,光是這塊頭都不下千萬了。
  這樣大塊玉石所雕琢的老君像放在家裡,別說開過光,就算是沒有開光,也能夠聚集靈氣,使人延年長壽,端的是件寶貝。據楊金通所述,這老君像可是自己在十年前花了八百多萬買下來的,放在現在其價值怕不下上億了,不愧是頭腦靈活的生意人啊。
  還有一塊菱形玉珮,玉質極好,羊脂白玉中的極品,入手溫暖異常,端的是一件好寶貝。楊塵予在背面的雲紋附近發現了幾個小字,寧安真君印,看其雲紋印記,應該是寧安真君的貼身玉珮,不知何故淪落於此。
  寧安真君不算出名,但在道門之中卻是如雷貫耳,此人乃是明末時人,據說是劉伯溫劉真人的弟子,明末最後一帝身死時,正值其化道成仙,道門中有記載的最後一位化道成仙真人。
  傳聞寧安真君能夠驅山御水,曾在李賊禍亂天下之時,御水成河,使得想要搶掠寧安縣的李賊望河興歎,不得不退兵,保得寧安縣數萬居民平安,因而被稱呼為寧安真君。
  這位真人的事跡曾經一度成為楊塵予激勵的鬥志,今日見到此物不由得心頭一喜,但隨即臉色黯然了下來。
  這塊玉珮正面有著一條刀痕,徹底破壞了玉珮的雲紋法線,使得其中蘊含的法力十不存一二,也就失去其原本的功效。
  不過看到楊塵予臉色變化,東嶽大帝或有所悟,隨即便將這塊玉珮塞到了楊塵予手中,由不得他推辭,其言曰:「這就是兄弟了,若是推辭就不是兄弟。」
  楊塵予轉念一想,這玉珮雖說失去了原有法力,表面破損,但未必不能修復,再說了,自己對於道門煉物之道所知甚少。
  大多數道門經典內講述煉物都是浮於表象,使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連楊塵予煉製丹爐,煉製三草丹也是從藍遠真人的道門三篇內得到的點撥,若是有這玉珮在手,以物匯典,理論與實踐相互結合,修復玉珮自然不在話下,甚至於可以舉一反三,煉製出其它法器,法寶出來。
  想到這裡,楊塵予也不推辭,順手接下,讓楊金通心底鬆了一口氣,若是楊塵予決意不收,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僅僅一日的接觸,楊金通就能夠從楊塵予身上發現不少的東西。
  當自己第一眼看見楊塵予時,他身上那股若隱若現激盪出來的山河之勢,幾乎讓楊金通都不敢上前,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好像楊塵予自己所述那般不堪。
  看過楊金通的陳列室,幾人隨後來到楊金通最引以為自豪的煉丹室。
  整座煉丹室面積不下百來個平方,四周為上好的漢白玉為壁,上面雕刻著四副壁畫,有老君出函谷關圖,上面的老君騎著青牛,悠然自得神態,讓人如臨其境。
  有元始天尊授榜圖,年過八旬的姜子牙站在威嚴的天尊面前猶如一小童。
  還有四海龍王拜天帝圖與通天教主御劍圖。
  四副壁畫一出,煉丹室的氣勢便出來了,讓人走在裡面如同被神仙注視一般,就連張小婉都顯得幾分小心起來。
  煉丹室中心擺著兩大四小六尊丹爐,楊塵予看了一眼,裡面有一大二小是東嶽大帝發圖給自己看過,可省下的三尊煉丹爐很明顯是才製作出來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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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赤裸裸的暴發戶啊...

 看著上面用金線鑲嵌上去的雲紋與爐蓋上的一圈寶石,楊塵予直接唾棄一聲:「真是爆發戶,用金線和寶石裝飾丹爐,虧你想得出!」
  楊塵予的唾棄卻引來楊金通的一陣開心大笑,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嫉妒!嫉妒啊!
  實際上,這使用貴重之物裝飾丹爐並不為奇,要知道老君的煉丹爐上不是還鑲嵌著定火珠麼。
  楊金通這段時間公司裡較忙,也沒有煉丹,不過他好似獻寶一樣將自己以往的成績全端了上來。
  一個金盤上擺著一排玉瓶,看到這裡,楊塵予又鄙視了起來,金盤就不說了,這玉瓶可是上好的玉籽雕刻而成,自己都沒有,真是暴發戶!
  打開一個玉瓶,楊金通得意洋洋的倒出一粒丹藥,一股藥香撲面而來,引得張小婉不由得驚叫一聲:「好香啊。」
  而楊塵予的臉色卻變得越發難看了。
  光是從這藥香裡,他就能夠辨識出其中的藥材,有百年老山參,有天山雪峰上最好的三柄連體雪蓮,有老死的水牛牛黃等等。
  光是這麼一粒丹藥所耗費的藥材價值恐怕都夠楊塵予煉二十爐丹藥了,還不止!
  最讓楊塵予悲憤的是,這哪裡是煉丹,完全就是將藥材胡亂煉在了一起,裡面藥渣未清,丹毒內斂,人要是吃下去,雖說不會當場暴斃,但時間一長,恐怕壽命減少大半不止。
  難怪自己第一眼看見楊金通面色帶青,眉間烏黑,壽火略微閃動,原本還以為是保養不好,房事過度,亂吃補藥什麼引起的,沒想到他居然膽敢將自己亂煉出來的丹藥就這麼吃了下去,真是嫌命長了。
  要不是這裡面的百年老山參有著提氣吊命的強效,換成普通園參或者林下參,恐怕楊金通早就進醫院了。
  這還不算什麼,在顯擺一番之後,楊金通再倒了三粒出來,搖頭晃腦的說,這壯氣補元續命丹自從煉製出來後,就連自己都捨不得多吃兩粒,今天哥子高興,豁出去了,開個丹元大會,與諸君共享仙丹。
  聽到這一句,楊塵予差一點吐血,尼瑪,你還真以為你是西遊記裡的黑瞎子了?還丹元大會?黃泉大會吧。
  張小婉還是謹慎,將丹藥拿在手裡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倒是財神爺興致勃勃的接過丹藥就往口裡塞去,真不知道是東嶽大帝自帶弱智光環還是財神爺這些年闖蕩江湖太順風順水了。
  楊塵予看到再不阻止的話,一會自己就得忙著給醫院打電話了,那裡還敢怠慢,手一伸就將幾粒丹藥給搶了過來。
  財神爺不高興了:「我說,老道,看到好東西不興這樣吧。」
  楊金通嘿嘿一笑,手一伸,直接拿了一瓶出來:「沒事,哥子今天高興,這裡還有呢,我們今天把這丹藥報銷了。」
  好嘛,這東嶽大帝還嫌不夠亂的。
  楊塵予瞪了東嶽大帝一眼,將他手上的金盤玉瓶全搶了過來:「你這丹藥全練廢了,還能吃麼?」
  「煉廢了?人家長青觀的道長都說我這丹藥好,都想購買一些回去服用,可哥子不賣。」聽到楊塵予的話語,楊金通也不高興了,立即將證據拋出。
  楊塵予也不多說,從袖子裡甩出一個瓷瓶到楊金通手上:「打開看看。」
  楊金通不由得一愣,瓷瓶上有著黃紙封蓋,用手指一戳,哎喲就叫了起來,再看過去,黃紙封蓋沒有破損,反倒是楊金通的手指頭紅腫了起來,堂堂大公司老闆都快流出眼淚了。
  楊塵予一拍額頭,臉上帶著幾分愧疚:「不好意思,貧道忘記有封蓋了。」說完,右手在瓷瓶上一揮,幾人眼睛盯得緊緊,就看見那黃紙封蓋上閃過一道白光,自行飄飛到一旁,將瓶口給露了出來。
  「耶?看不出來啊,老道,你真有些門道。」
  看到楊塵予的奇異手法,楊金通對接下來的東西有了一些期待,心裡也不生氣,手掌接著,一倒,出來幾粒丹藥,從賣相上來說,可要比楊金通的什麼壯氣補元續命丹差多了,黑呼呼的,至少人家壯氣補元續命丹上面多少還有點彩色花紋。
  但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丟!這丹藥一入手,楊金通就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入手感覺溫軟如玉,就如同接觸到處子的肌膚,裡面緩緩透出一股暖流。
  「好東西!」楊金通眼睛頓時直了,這傢伙就連自己亂煉的丹藥都敢胡亂吃下去,這個自然不用多說,這完全是一種對修道成仙的狂熱。
  咀,丹藥直接被他給吞了下去,隨後他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動了,臉色一陣的變幻,從紅到青,再從青到白,總之就好似在臉上開了個醬油鋪子,來回的竄動著。
  嚇得財神爺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上前就要攙扶,卻被楊塵予給攔住了:「沒事,他吃了三草丹,這時正在給他排除之前的藥毒呢。」
  楊塵予話音尚未落下,楊金通從之前不動的姿勢啪的一下就竄了出去,而其方向正是煉丹室附帶的衛生間。
  嗙!一聲巨響傳來,衛生間的門被楊金通用腳一勾便關上了,直讓楊塵予讚歎不已,大老闆不愧是大老闆,別看是胖子,這動作,多快,這關門的氣勢就不同於凡人啊。
  楊塵予朝著財神爺調侃東嶽大帝的時候,就聽見衛生間內傳出連續不斷的轟鳴聲,錯了,是拉稀聲。
  這裡的衛生間,以楊金通的財力應該是做了隔音措施的,可讓楊塵予沒有想到的是,這種聲音都能夠傳出來,可見東嶽大帝此時是拉得多麼暢快淋漓。
  楊塵予和財神爺兩個男人還好,最多倒倒胃口,可張小婉就不行了,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站在這裡聽一個大胖子拉稀聲,多麼不合適,便紅著臉離開了煉丹室,讓一個小姑娘帶著出去四處看看風景了。
  楊金通這一拉,足足拉了二十多分鐘,一股沖天的惡臭連衛生間門都擋不住,逼得楊塵予兩人也不得不暫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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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緣分

 兩人站在煉丹室外面,一人端著一杯小姑娘送上來的白蘭地熏鼻子,沒法,那臭氣真是難以讓人忍受。
  楊塵予記得給安子魚等人服用三草丹的時候,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看來還是這楊金通體內毒素太多,畢竟安子魚等人都是二十一二歲的小青年,身體正是最巔峰的時候,而楊金通四十多歲,被酒色掏空了不少,再加上他膽大妄為服食亂煉的丹藥,體內累毒日深。
  這一排毒,味道就不好聞了。
  「老道,大帝他沒事吧?」財神爺小抿一口酒,隨後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這拉了稀對他有好處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煉丹室裡面的衛生間發出抽水聲,沒一會,楊金通出來了。
  好傢伙將財神爺嚇了一跳,全身上下好似從水裡爬出來的一樣,搖搖欲墜的模樣,全是刺鼻至極的汗水餿味,那件白色羊毛衫連同內衣都變成了黑色。
  「楊哥,你怎麼了?」
  財神爺也不顧及對方身上的臭味和汗水,上前一把將其扶住,關心的問道。
  「他沒事,不過是內外排毒罷了,汗水也是排出來的毒水,來兩個人,幫你們大老爺送去洗個澡就好了。」
  楊塵予一口將白蘭地酒液吞下,隨後叫來兩個小姑娘將楊金通扶走,送去洗澡。
  就在楊金通離開後,在外面轉了一圈散心的張小婉就進來了,當即就聞見了財神爺身上的汗水餿味,不由得嚇了一跳,自己才出去多久啊,怎麼這樣了?
  還好財神爺及時解釋,不過很快也被張小婉趕去洗澡了,只不過他就沒有楊金通那樣的美事了,一個人自己灰溜溜的進了洗澡間。
  這一番折騰,足足耗費了小半個時辰,兩人才出現在楊塵予面前。
  財神爺沒有什麼變化,不過楊金通倒是與之前完全不同了,紅光滿面,一邊走路一邊小跳著,似乎處於一種興奮狀態,走到楊塵予面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肩上:「嘿,這丹藥真帶勁,我原本還以為是瀉藥,都快將我給拉死了,你猜怎麼著?哥哥我現在是生龍活虎,就好像回到了二十歲!」
  「沒說的,哥哥謝謝了啊,不過這丹藥你從什麼地方搞來的?比我的強太多了。」
  這一口氣說下來,楊金通連氣都沒有換一口,滿臉的興奮,似乎那藥力都還沒有完全消散一般。
  楊塵予也沒說話,用手指在楊金通身上搭了一下,看了看他體內的狀態,隨後微微沉思了一下:「可惜了。」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楊金通微微一愣:「怎麼可惜了?」
  楊塵予滿臉的惋惜之色:「可惜你之前服用了你自己煉製的毒丹,要不然這一粒仙丹下去,你就可以得道成仙了。」
  「啊!」楊金通不由得咧大了嘴巴,臉上那個懊悔神色連誰都能夠看出:「不是還有一瓶麼?我多吃幾粒不就可以了?」說完話語,楊金通就要去煉丹室將那瓶三草丹給撿回來,卻被楊塵予給攔住了,搖了搖頭:「此丹多服無益!」
  「不會這麼倒霉吧?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挽救了麼?」楊金通眼巴巴的看著楊塵予,盼望著自己的救星能夠想點法子出來。
  楊塵予臉上的神色都要快變成哀痛了:「辦法倒是有,不過......」
  「嗯?什麼辦法?快說!」楊金通哪裡受得楊塵予賣的關子,跳過來一把就抓住了楊塵予的衣領,好似如果楊塵予不說的話,自己就要大開殺戒了。
  「也罷也罷,合該施主與貧道有緣,貧道就指點一二吧,施主只需切掉煩惱根,即可成仙得道,享受那無邊之福!」楊塵予此時面色呆板,一字一頓的說道。
  「煩惱根是什麼?什麼,你要我當太監啊!」聽到楊塵予的話語,楊金通還在點頭,不過聽到後面就好似不對味了,仔細一想發現了問題所在,急忙叫了一聲。
  到了這個時候,楊塵予都快要憋出內傷了,見到楊金通發現問題,就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到了這個時候,楊金通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老道給耍了,不由得惱羞成怒,抓住楊塵予就狠狠的揍了起來,楊塵予哪裡會坐以待斃,便與對方對揍了起來。
  看到大老闆居然跟一個小孩子似的與一個道士打鬧,幾個小姑娘不由得目瞪口呆,這完全顛覆了大老闆在她們心目裡那種威嚴形象。
  就連財神爺兩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當然聽到什麼煩惱根,太監什麼的,張小婉多少也有點不太意思。
  兩人打鬧一番之後,一起躺在沙發上朝著對方笑了起來。
  實際上,楊金通第一粒三草丹的確是有點浪費了,但為了排毒也是值得的,只不過任何丹藥都是第一粒服下效力最好。
  楊塵予原本想要讓楊金通在服用第一粒三草丹之後便讓他練習自己整理出來的呼吸吐納之法,現在沒法了,只能先傳授於他,待到這粒三草丹的藥力完全鞏固了身體之後才練習。
  至於財神爺兩口子,也得了傳授了,三草丹也是一人一瓶。
  雖說這呼吸吐納之法並不能夠讓他們踏入修道之途,但延年益壽是沒有問題的,體魄也會強健不少。
  至於以後他們有沒有機會踏入修道之途,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俗話說得好,強拉的牛不聽使喚,強扭的瓜不甜,也就是這個道理,從此來看,楊金通雖然年紀比他們大不少,但反而容易踏上修道之途,他對修道的狂熱,楊塵予已經見識過一二了,再加上他沒有家庭負擔,心性上沒有牽掛,這倒是他的資質所在。
  相反,財神爺兩口子,現在郎親妾意,小日子過得好不快和,待到日後有了子孫,那麼牽掛就更多了,反而失去了機會。
  不過這些,楊塵予都不會說出,一切隨緣較好。
  沒多久,飯點時間到了,這別墅裡倒是有廚師,不過楊金通哪裡肯在別墅內請客吃飯,平白的損了面子,自然是要去東濱省最為出名的蛟龍閣吃海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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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晚了

 楊金通依舊開著自己那輛商務車,帶著三人,一轟油門,好似利箭衝上了別墅區的小公路,朝著東海市區開去。
  一進去市區,楊金通就拍腦袋了,這個時候炎黃國排行前二十的東海市可謂是車水馬龍,交通極為堵塞,運氣好的時候,或許能夠比人跑步快一些,運氣差的話,就與蝸牛賽跑吧。
  還好,楊金通是本地人,熟知路況,前面堵車就繞路而行,但即便是如此,等到他們趕到蛟龍閣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
  將車子停在蛟龍閣後面的地下車場,一下車,楊金通就不住的抱歉:「兄弟,弟妹,老道,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肚子受罪了,是我不好。」
  若是楊金通公司的職員看到大老闆居然這樣和氣的給人道歉,恐怕會以為是世界末日了,否則的話,一向剛愎自用,獨斷專權的大老闆怎麼會與以往不一樣?
  「行了,大帝,你要是在道歉,恐怕,貧道就要餓死了,錯了,明天東海都市報上會刊登楊大老闆圖財害命,餓死兩男一女!」
  楊塵予的話頓時引起幾人一陣大笑,隨後幾人邊走邊說笑著,如果不是看楊塵予一身道袍的話,這場景倒是有幾分熱鬧。
  地下停車場很大,等他們走到電梯處,也消耗了幾分鐘。
  不過等到他們上到八樓的蛟龍閣時,就笑不出來了。
  「什麼?我訂好的包廂沒了?」
  楊金通幾乎就要咆哮了,看那模樣就好似要將面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吃了,嚇得吧檯的服務員眼睛都快紅了。
  「行了,大帝,你嚇唬一個小丫頭算什麼能耐?把事情問清楚就行了,我們是來吃飯的哦。」楊塵予也不願意事情鬧大,急忙給楊金通點了一句,你這麼大個老闆,在公司裡威風慣了,人家小姑娘可受不了你這個。
  「嗯,說!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讓助理提前預定的,難道那小子給忘了?不可能啊,小李子都跟我五年了!」
  楊金通詢問著,不過到了後面自言自語起來,似乎有點擔心,如果是自己助理給搞錯了,自己面子就削了,如果那樣的話!那小子沒好果子吃!
  就在楊金通暗暗發誓的時候,一個正在迪吧裡狂熱歡舞的小青年不由得打了個噴嚏:「難道是有人罵我?」搖了搖頭,小青年又衝到舞池裡與幾個小妹子勾搭了起來。
  「我查了電腦,一號包廂的確是東濱國際貿易集團公司預定了的,不過預定的時間是七點半,超時之後,我們就給預留的電話打了,不過沒人接,加上後面有客人要求加包廂,我們就將預定的包廂轉給其它客人了。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或許是看服務員小妹子壓不住陣,一個穿著制服的靚麗少婦走了過來,一口氣將緣故說完後,就一直彎腰說對不起,搞得怒氣沖沖的楊金通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這位應該就是蛟龍閣大堂經理之類的管理人員了。
  沒人接電話?楊金通一愣,雖說預定的人是自己助理,但電話卻是留的自己手機號,在服用了三草丹上WC,洗澡這一系列事情下來,自己的手機都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那些小姑娘也不敢私自接聽自己的電話,結果就搞出這麼一個烏龍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這麼個靚麗少婦,人家都說是自己的錯誤了,還一個勁道歉,楊金通作為堂堂大老闆也不太好下手了。
  「算了,算了,別彎腰了,我都看得牙酸,這樣吧,責任我就不追究了,現在還有空餘包廂麼?馬上給我騰一個出來,我兄弟都餓了。」
  楊金通原本以為就這麼算了,可惜,事與願違,話音剛落下,就看到那靚麗少婦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看得楊金通不由得心裡一跳,不會有什麼蛾子吧?
  老子今天請客吃個飯都這麼不順?
  接下來靚麗少婦經理所說的話,讓原本就有點不太爽的楊大老闆臉色黑了:「對不起,楊先生,本店包廂已經沒有空餘的了。」
  「沒有空餘的了?」楊金通話語中帶著幾分怒火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在東海市已經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情了,他現在可是東濱省五十一位參議員之一,名下企業遍佈整個東濱省,別說這區區蛟龍閣了,就算是東海市市長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的,生怕這位參議員閣下不爽對自己提出彈劾案。
  不過很顯然這位大堂經理眼睛不夠亮閃,居然不賣楊金通面子,提出的善後條件是讓他們在大廳裡用餐,免除餐飲費用罷了。
  換成一般老百姓可能就會退步了,這蛟龍閣最低消費也是上萬元,白吃一頓哪裡不好。
  可問題是楊金通差這麼一點錢麼?就算是十萬百萬丟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彎腰的。
  「馬拉戈壁!叫周胖子過來!老子不信邪了,今天就沒一個包廂!」聽到楊金通叫出周胖子的名字,大堂經理臉色有些發白,這周胖子正是蛟龍閣老闆,她的頂頭上司。
  楊金通發這麼大的火,說白了就是感覺沒面子,再說了,這裡面的門道,在生意場裡廝殺出來的楊金通怎麼會不明白?
  他隱隱約約猜到多半是有人想要下自己面子,要不然自己在這裡吃過的飯也不下百頓了,這周胖子也是打過很多交道了,就算是自己來晚了,憑自己的名號,這周胖子也不敢將自己的包廂轉給別人,生意場上誰不知道楊胖子最好面子?
  誰削他面子,他轉過頭來能將你搞得頭破血流,跪著端茶賠罪。
  楊金通只要將周胖子叫來一問,什麼事都明白了。
  可就在這時,從包廂通道方向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喲喲喲,這不是楊大參議員嘛,怎麼站在大廳裡啊,我說小妹,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們堂堂楊大參議員只要小指頭一翹就能將你搞得家破人亡,還不跪下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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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套子

 聽到這熟耳的聲音傳來,楊金通頓時明白過來,轉過身去朝著一個白淨乾瘦臉上帶著幾分陰氣的青年就吼了起來:「張玉柱,你個小王八蛋,今天是找我的碴?」
  可就在楊金通轉身的時候,那嬌滴滴的大堂經理竟然真的往地上跪去。
  財神爺兩口子還沒搞明白情況,可楊塵予卻明白,這裡面不對勁,這應該是一個陰謀,衝著楊金通來的,絕不能讓她跪下去,因為他眼睛餘光已經看見四周有幾個戴著眼睛的人端出了照相機。
  「拙!」隨著一聲輕喝,楊塵予輕輕一點那女子,原本想要跪下來的大廳經理頓時全身僵住了。
  這種女子雖說經歷不少,但其意志力卻是薄弱無比,被楊塵予輕輕定在了原地。
  「行了,大帝,我們就在大廳吃飯,其餘的以後再說!」
  楊塵予出手拉住被那個張玉柱激得快要暴跳如雷的楊金通,也由不得他反抗,一股法力湧動,將楊金通全身罩住,硬生生的拖到了一張空席上坐下。
  財神爺兩口子也跟著過來坐下,那張玉柱繼續用不輕不淡的言語挑釁,誰知道楊金通此時連話都說不出,挑釁了幾句,那張玉柱也感覺沒意思,狠狠得瞪了楊金通這邊一眼,嘴裡嘀咕的聲音倒是給楊塵予收入耳中:「瑪德,眼看楊胖子就要入套了,那小玉兒怎麼不跪下去?還有這個臭道士斷我好事,一會給他點好看!」
  看著那張玉柱訕訕回了包廂,楊塵予不由得苦笑,跟著吃個飯貌似也得罪了人?無妄之災啊。
  直到張玉柱消失,楊塵予才鬆開拉著楊金通的手,楊金通這時候倒不叫喚了,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被楊塵予給憋得厲害了,隨後驚異的問道:「老道,剛才怎麼回事?」
  財神爺兩口子聽不明白楊金通的話語,但楊塵予倒是聽明白的,這是說他怎麼被自己制住了,連話都說不出口了,楊塵予笑了笑:「小法門罷了,待你入道之時,我教你。」
  楊金通大喜,說了聲謝謝,不過楊塵予夜不與他多話,悄聲將自己觀察所得盡數托出,驚出了楊金通一聲冷汗。
  楊塵予不知道這裡面的竅門,楊金通可是明白得很。
  這的的確確是那張玉柱給自己下的圈套,周圍幾個拿相機的必定是記者,並且還不是東濱省的記者,若是那大堂經理跪下,或者是倒了,只要連同自己將照片給照下來,倒是隨便給自己按幾個名頭,什麼在公共場合欺負娘家婦女,什麼仗著參議員名頭欺壓百姓等等,報紙一出,自己名氣就臭了。
  再說了,那張玉柱必定還有一連串的後手,只要報紙一出,就可以全面出擊對付自己。
  這麼說吧,張玉柱家裡也是東海省的富豪之家,只不過沒有參議員的名頭,低了楊金通一等,若是楊金通沒了參議員的護身符,反被對方奪去,恐怕到那時就是徹底崩盤。
  楊金通做了一輩子的生意,不可能沒有幾個對手死敵,這張玉柱正是其中之一。
  可以這麼說,楊塵予無意之間救了他一命,不然被張玉柱發難,自己也算完了。
  總之,這裡面的東西很複雜,楊金通也不能全盤托出,只是選了一些簡略的東西說了出來,倒是將財神爺給嚇了一身冷汗出來,他現在可是仗著楊金通的關係網做生意,楊金通倒了的話,他恐怕一夜回到建國前。
  「經理,你怎麼了?別嚇我?」吧檯服務員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那大堂經理此時定身效果過去,卻是心理害怕,自己怎麼跟撞邪一樣,連身體都動彈不得,二是怕那張少責難,據說有人得罪了張少,當夜就被直接丟到東海灣裡餵魚種荷花了。
  因此,這時定身效果解除,卻是怕得站不穩,一頭栽倒在地,將額頭碰出一個大包來。
  看到這一幕,楊金通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懲罰到大鬼,懲罰到一個小鬼也好。服務員點菜!」
  躲過了一劫,楊金通心裡也舒坦了,這個時候大堂經理撞出包來也不可能牽連到自己身上,急忙狂呼點菜,簡直就不像一個參議員的模樣。
  楊塵予搖了搖頭,等到服務員離開去了廚房,才笑著說道:「那張玉柱心懷惡意,連貧道都記恨上了,恐怕不是好事,貧道也怕麻煩,一會給他點顏色看看。」
  楊金通大笑拍手,就在這時,那周胖子出現了,沒法,大堂經理都倒下送醫院了,自己再不出面恐怕這蛟龍閣就散場了。
  「楊老闆,對不住,對不住了,您老人家是要打還是要罵都隨你。鄙人已經騰了一個包廂出來,有什麼話,進包廂慢慢說,今天保管讓您老人家出氣。」
  走過來,周老闆就連連拱手道歉,臉上都快堆成一朵花了,楊金通也不說話,眼睛看著楊塵予。
  楊金通算是看出來了,老道絕非常人,不管是那木雕還是三草丹以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讓楊塵予呈現出一種非凡的氣勢。
  因此,周老闆過來道歉,讓到包廂裡,就得看楊塵予的意思了,不管是福是禍,只要老道在身邊,楊金通就不怕。
  「走,去包廂,這大廳太沒檔次了。」楊塵予嘿嘿一笑,臉上露出宰大戶的神色,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
  不過進了包廂,楊塵予就將周老闆給趕了出去,也不要他道歉,搞得那周老闆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一會那楊金通會怎麼對付自己。
  楊塵予待周老闆出了門,示意財神爺將門鎖扣上,再閉上眼睛,用神念將整件包廂掃了一遍,還好沒有攝影頭存在。
  像攝影頭這類帶著電磁波動的機器是逃不過楊塵予神念掃瞄的,就好似楊塵予在發力湧動之時,手機就沒有信號一個道理。
  「幹嘛呢?都看著我,將桌子上的涼拌菜給挪走。」
  三人呆呆的看著楊塵予閉眼,誰想楊塵予很快睜開眼睛就讓他們做起事來。
  桌子上很快就空了出來,楊塵予卻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空白黃紙,右手一晃,符詔之筆從體內取出,囑咐三人別亂走動,別讓人進門,隨後也不用硃砂,筆尖直接落到了黃紙之上。
  看著楊塵予的舉動,幾人都有點拍電影的感覺,難道這裡有鬼?老道畫符捉鬼?
  想到這裡,幾人不由得背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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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轉運符

 法力灌注於符詔之筆上,楊塵予在黃紙上走蛇飛龍,前後不到五分鐘,一道由法力勾畫的符菉便新鮮出爐了。
  此時,楊塵予面色有點微白,拿起符菉,看了看,感覺很是滿意。
  雖說沒有硃砂固定法力,使得這符菉生效的時間很短,但楊塵予這卻是有用意的。
  「大帝過來。」楊塵予朝著楊金通招了招手。
  「幹嘛?」楊金通總感覺自己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腳下挪動了半天都沒有朝著楊塵予移動半步。
  「好事!」楊塵予見楊金通磨嘰得很,走過去,右手一晃,便將那道符菉點燃,隨後拍在了楊金通身上。
  「幹嘛!」楊金通大驚,想要躲閃,可胖乎乎的身體著實不給力,還是被楊塵予將那團火光拍在了身上,但再仔細看去,火光已經消散不見,就連那潔白的西裝上都沒有半點灰燼,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楊金通疑神疑鬼的時候,楊塵予卻是連退了數步,拉開與楊金通之間的距離後,方才緩緩說道:「財神爺,你兩口子可千萬別碰著大帝了,不然出了什麼事情,貧道可不管。」
  聽見楊塵予這麼說,財神爺兩口子都還以為楊金通撞了邪,老道正在給他驅邪呢,當然,這句話也將楊金通給嚇得在原地站住了,一個勁追問是怎麼回事。
  「這麼說吧,大帝,如果你信貧道,馬上出去,身體別碰著其他人,想找誰報仇,就去握握手,明白貧道的意思麼?」
  一聽楊塵予這話,楊金通騰騰騰就出了包廂,楊塵予讓財神爺兩口子坐下,吃著涼菜,大聲招呼守候在門外的服務員上菜。
  還沒等廚房上菜,楊金通就蹬蹬蹬滿臉的疑惑回來了,一進包廂也不管楊塵予手上抓著筷子,就將椅子一挪,靠在了楊塵予身邊,小聲朝著楊塵予嘀咕:「怎麼那小子沒出什麼事?」
  「稍安勿躁!你老人家仗著一聲肥膘不餓,貧道可是前心貼後背了,有什麼事能不能等菜上來再說?」
  楊塵予輕輕一推,楊金通連同椅子就嘩啦出去半截,拉開了距離,以免那些多嘴的服務員以為兩人是背背山。
  或許是周老闆在廚房裡親自督陣,沒一會,十多個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便端了上來,酒是楊金通寄存在這裡的十珍酒,乃是某釀酒大師用十味珍稀藥材為輔料釀造的罕見珍品,就算是楊塵予也覺得是好酒,難得的多喝了幾杯。
  這酒杯一端,之前的詭異氣氛頓時一掃而空,楊金通在敬了楊塵予幾杯之後,饞著臉就繼續追問了起來。
  「也沒有什麼,那道符菉名叫轉運符,可將一人之好運暫時轉移到另一人身上,其接受轉運之人在短時間內鴻運齊天罷了。」
  此話一出口,楊金通就急了:「這不是害我麼?哎喲!」誰知道他一急,椅子歪了,結果沒坐穩,給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這不,好運沒了,衰運來了。」楊塵予笑瞇瞇的夾上一塊三文魚片沾了點醬,吞入口中,還輕讚一聲美味。
  差點沒將楊金通給氣出老毛病來,倒是財神爺旁觀者清,將楊金通從地面拉了起來,勸說道:「老道可是我們的兄弟,和那個張玉柱也不認識,沒道理去幫他是不是?你先等老道把話說完,再發火也不遲嘛。」
  聽了財神爺的話,楊金通冷靜了下來,財神爺說的話沒錯,這裡面還有事,老道沒說清楚。
  看到楊金通急了,楊塵予反倒是笑了,呵呵一聲:「轉運符表面上聽著是件好東西,可為什麼在道門裡名聲不彰?這全是因為有借有還這個道理所在。他借了你的好運去,著實不假,但等到好運一散,其厄運將會十倍償還!這時候有多風光,時間一到就會更淒慘!」
  聽到這裡,不光是楊金通,就連財神爺兩口子都張大了口,雖說他們對於道門很多東西都瞭解,但對於這符菉就所知甚少了。
  楊金通不由得嘿嘿一笑:「這豈不是說,到時候我的好運就要翻十倍了?」
  「呸!你倒是想得美,不過是將你的好運償還回來罷了,那十倍的衰運乃是天道對不勞而獲的懲罰罷了。」
  楊塵予不屑的瞪了楊金通一眼,但筷子卻沒有停過,已經有四個盤子裡是空空如野了。
  楊金通卻絲毫不惱怒,邊舉著筷子去搶奪一隻龍蝦,邊笑著說道:「嘿嘿,這樣說來,豈不是我現在越倒霉,那張玉柱到時候就難以翻身了?哎喲!」這楊金通話還沒說完,手指頭上就不小心被龍蝦紮了一下,血珠子頓時滾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楊金通不怒反喜:「嘿嘿,就這樣,多扎幾下。對了,老道,這借運的時間有多久?」
  看到滴在龍蝦上的人血,楊塵予不由得苦笑一聲:「大帝,你還叫不叫人吃飯?貧道沒帶硃砂穩固法力,這借運的時間估計也就一天一夜吧。」
  楊金通急忙收回滴血的指頭,用餐巾紙擦了擦,有些不滿:「怎麼才一天一夜?要是三天三夜才好啊。」
  「三天三夜?」楊塵予嘿嘿笑了:「若是三天三夜的話,恐怕你已經命喪黃泉,哪裡還有機會等到好運回轉,如若不是如此,這損人不利己的借運符怎麼會世人不知?恐怕從古到今,除了貧道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敢這樣使用借運符了。」
  楊塵予並沒有將話說完全,這借運符對於施符者也是有氣運上的損害,否則的話,借運符豈不成為了一件害人的利器?只不過那一些對氣運的損害卻被楊塵予用金色功德化解了,一次五百點,都可以點化兩頭小妖了,著實讓人肉痛。
  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夠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即便是有大能會掐能算,也算不出楊塵予在這裡面的關係。
  也罷,自己的功德還有結餘,倒是不怕這樣浪費。
  聽到楊塵予的這番話語,東嶽大帝頓時變得謹慎了起來,他也想到了,現在衰運附體,那龍蝦能夠扎自己手指頭,也能夠扎自己喉嚨啊,不能不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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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衰運附體

 有了這份擔心,楊金通接下來算是食之無味了,倒是楊塵予跟財神爺三人吃得痛快,平日就算是有點小錢,也不可能這樣吃喝的。
  光是龍蝦,燕窩,黃魚,魚翅等等珍貴食材,且不說裡面到底有多少營養,光是這一桌花費不下二十多萬,吃起來就感覺不同了。
  吃飽喝足,楊金通小心翼翼的跟在楊塵予身邊,生怕一個不小心直接送命,直讓楊塵予笑話。
  到了停車場,楊金通之前摔跤,踩圖釘,頭撞牆等等總計不下七八次,已經將他搞得有些心驚膽跳了,站在商務車面前半天不上車。
  看到他這個模樣,楊塵予不得不拍著胸口保證,絕不讓他送命,當然小磕小碰是免不了的,否則怎麼叫衰運附體。
  楊金通這一路上的跌碰已經讓財神爺兩口子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了,很輕易就能夠避免的小事,楊金通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逃脫,這也使得他兩口子最後不得不打車離開,準備等楊金通衰運過去了再去他的大帝洞府,免得一不小心就跟著進醫院了。
  在楊塵予好說歹說之下,楊金通放棄了步行回家的打算,楊塵予可是說了,在衰運附身的情況下,實際上開車跟步行出意外的時間效率是一樣的,再說了,步行可要比開車慢多了,步行回去五六個小時,這得出多少意外?
  得了楊塵予的保證,楊金通倒是開車了,不過心裡障礙還在,那車速就不要提了,都快比人散步慢了。
  如果不是自己不會開車的話,楊塵予真想與楊金通換換位置,這樣的速度開下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還好,這時候路上的車輛已經少了很多,在楊塵予的保駕護航下,商務車僅僅以撞了三次欄杆,一次電線桿,輪胎被扎爆一對的代價開回了別墅。
  雖說整輛商務車從外觀來看,已經足以進廢車場了,但能夠開回來也足以證明引擎這些大件是好的,到時候送去大修一次也就行了。
  總之在回到別墅後,楊金通揚言這一天一夜之內,再也不離開別墅半步,以免禍從天降,這一路回來所發生的車禍已經讓他膽邊的毛都退光了。
  問題是,就在他準備洗去一身晦氣的時候,結果在洗澡間直接滑倒,差一點就上演《死神來了六》。
  膽跳不已的楊金通索性澡也不洗了,拖著一身的水跡就回了房間,並且讓小姑娘們將自己房間裡的所有尖銳物體都搬了出去,誰知道下一次倒霉會是什麼事?
  自己總不可能不睡覺吧。
  還好,這一夜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最離譜的算是床塌了,睡夢之中的楊金通差一點就將腰給閃了。
  等到次日清晨,楊塵予從外面假山吞吐東來紫氣修煉回來,卻看到楊金通身上套著厚厚的卡通人物套子蹲在客廳中間,啃著野戰餅乾。
  楊金通原本就胖,這一身造型就顯得更胖了,加上那一雙黑眼圈,倒是將楊塵予給逗樂了。
  吃著小姑娘做出來的煎餅雞蛋,楊塵予才明白楊金通這幅造型的由來。
  原來,就在楊塵予出去做早課的時候,楊金通就醒了,讓小姑娘給自己做了一碗湯圓,沒想到差一點給咽死,再看著別墅內四處懸掛的燈具以及各種裝飾品,楊金通就知道別墅裡不安全了,不過要是出去的話,也說不一定,沒準一出去就遇見一架飛機掉下來?
  因此,為了確保自己在別墅內的安全,楊金通就讓人給自己找了這麼一件卡通外套來,至少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不容易被撞傷什麼的。
  聽著楊金通的解釋,楊塵予笑了,這也太離譜了吧,雖說他是走衰運,但那道轉運符借出去的好運並不算很多,楊金通會倒霉一天一夜,不過最多也就是傷而不死罷了。
  再說了,有自己在身邊,有什麼大事也能夠提前預防。
  聽楊塵予一番解說之後,楊金通倒是安了一些心,隨即便將心思轉了向,打了幾個電話出來,聽他的話語,卻是給一個偵探社下了委託,讓他們將張玉柱身邊所發生的事情及時匯報上來。
  看到楊塵予有些注意的目光,楊金通嘿嘿笑了:「這可是東濱最大的偵探所,幾個特種兵搞的,也打過幾次交道了,挺專業,也能夠保守秘密,只要給錢,就算是市長的隱私都能夠搞來。」
  楊塵予點了點頭,這樣的偵探所,自己倒是聽說過,不過一般的人可委託不起,這裡面的收費都是按小時計算的,從委託開始到委託結束,每個小時至少幾千,可要比大多數的律師貴多了。
  按照楊金通的說法倒是物超所值,想必他也借此搞了不少的商業情報。
  專業的果然專業,楊金通打過電話沒二十分鐘,第一份情報短信就發到了楊金通手機上。
  上面是這麼說的:昨晚九點過兩分,目標在蛟龍閣吃飯,開香檳中獎,獲香檳三瓶。十點十分,目標離開蛟龍閣前往尖叫酒吧,三男子隨行,在酒吧英雄救美,結識東濱省參議院議長之女。十二點二十七分,離開尖叫酒吧,攜議長之女前往豪斯酒店開房,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昨晚到凌晨發生在張玉柱身上的雞毛蒜皮小事,不過大多數都是好事,要麼不是酒店搞活動抽獎,中了頭獎,要麼就是撿到鈔票。
  好吧,張玉柱雖說沒楊金通有錢,不過也是不將錢放在眼裡的主,想到他的好運就這麼浪費了,楊金通縮在沙發上嘿嘿直笑,還沒笑完,沙發又塌了,剛從沙發上起身,頭頂的吊頂燈具也跟著落了下來,要不是楊塵予手疾眼快幫著撥了一下,恐怕楊金通當場就得送醫院了,而不是躺在小姑娘溫玉懷裡治傷。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楊金通一直堅守在別墅大廳裡,也受了不少的罪。
  不過這些都是小傷小碰,還無法讓他屈服。
  偵探所中午發來的信息就要比上午的詳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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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物極必反

 畢竟之前發生的事情,能夠摸個大概就不錯了,而在接受委託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自然就在偵探們的掌握之中,詳細一些也是常理。
  上午十點半,目標起床,與議長之女告別。這可是起得夠晚的,楊金通不由得自行腦補了起來,為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感到憤怒。
  十一點,回公司,獲知公司股票上漲八個百分點。這可是好事,公司股價上漲,也就意味著財富增加,更意味著公司的幾個股東會對張玉柱加大支持力度。要知道,任何一個大公司裡,怎麼都會有幾個不投一分錢,背景雄厚,吃干股分紅的股東,這個大家都懂。
  以下等等就不詳細介紹了,總之,張玉柱一路走紅,這運氣是越來越好,紅得讓人感覺有一絲恐懼。
  而與之相反的是,楊金通的衰運貌似越來越劇烈,一直倒霉,就連小姑娘走路不小心摔倒,都給楊金通帶來了霉運,一頭撞在楊金通的臉上,那裡可沒什麼保護,痛得他直哆嗦。
  到了晚上八點之後,楊塵予就讓楊金通從別墅裡搬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對此,楊金通很是不解,絲毫不願意出去,感覺外面不安全,卻聽到楊塵予這樣說道:「大帝,你可知道物極必反,否極泰來這兩句話?」
  楊塵予一說,楊金通就明白了,哆嗦了一下:「你是說越到衰運結束的時候,我就會越倒霉?」
  楊塵予點了點頭:「說不定,到時候,這座別墅都會自行倒塌。」
  這一句話,使得楊金通哪裡還會猶豫,拉著楊塵予就竄了出去,也顧不得外面可能存在的危險了,開玩笑,要是這別墅塌了,自己就得被活埋。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向八點十五分,那正是楊金通昨晚將好運轉給張玉柱的時分。
  到了這個時候,張玉柱的好事情報,楊金通也顧不得去看了,就連手機都塞到了楊塵予手裡,說是怕手機突然爆炸。
  雖說這名牌手機據說可以用來敲核桃,但楊金通卻不敢冒險。
  倒是楊塵予將手機裡剩下的幾條短信翻了翻,最後一條是張玉柱跟著議長之女去議長家拜會全省的無冕之王了。
  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這就是物極必反啊。」
  就在楊塵予歎息的時候,別墅區外就傳來一陣槍聲,還有什麼放下武器,繳械投降之類的喊話,將全神貫注防備危險的楊金通給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時間走到了八點十五分,一顆流彈經過幾次撞擊擊中了身穿厚厚外套的楊金通屁股。
  「哎喲,我的媽!」已經被一連串意外搞得有些反應遲鈍的楊金通在數息之後才反應過來,別墅區的上空頓時響起淒厲的哀嚎聲。
  就連在別墅區外抓捕罪犯的警察都給引了過來,才發現是一個無辜受害者,只不過那造型有些怪異。如果不是楊金通忍著痛撥打了律師和警察署長的電話,自己還沒進醫院就得跟著先進警察署裡審問一番了,畢竟這事情太巧合了點。
  「行了,別叫喚了,恭喜你,衰運已經消散,好運回來了。」
  送走警察,楊金通也沒能去成醫院,小姑娘抖著手將露出半邊的子彈給夾出來,楊塵予在上面倒了點生肌長肉的符水,沒兩刻鐘就結疤了,不過想要全好,至少也得一周。
  這種符水也不是靈丹妙藥,只是防止發炎,讓肉長得快一點罷了。
  「衰運沒了?」楊金通一喜,剛歡喜沒一會,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段時間他可是沒睡好,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心理包袱一放鬆,睡眠質量高得嚇人,在倒塌的沙發上一口氣睡到次日中午,連屁都沒有放一個。
  這剛一醒,楊金通就來勁了,電話打個不停,指揮著手下商業智囊團對張氏家族名下的企業圍追堵截。
  沒辦法,這好消息太多了一點,楊金通剛一醒就看見昨晚到今天上午所發生的好消息。
  那位張少從晚上八點十五分開始就逐漸走衰運了,到了議長家,剛停下車就看到一個園丁從花圃裡走出來,鼻子上沾著一些泥土。
  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園丁侍候花草,不注意整點泥土在鼻子上是常事。
  可張玉柱也不知道扯了那根神經,看著一樂,還調侃了一句:「貝雅,你們家的園丁真有趣,你看像不像唱白臉的曹操。」
  貝雅是議長之女的小名,可見張玉柱這一晚上沒白過,都親熱到這份上了。
  張玉柱自以為是的笑話卻絲毫沒有引起貝雅的笑意,接下來貝雅在張玉柱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朝著那園丁叫了一聲爸。
  這老頭就是東濱省參議院議長?怎麼看上去與電視上有點不一樣?哦,是了,晚上燈光不明,加上臉上的泥土,那一身園丁衣服,能夠看清楚臉就不錯了,再能夠與電視上的形象鏈接起來,那就不是張玉柱了,而是炎黃國神秘調查機構精英了。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張玉柱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兆。
  園丁議長看到女兒與張玉柱那麼親熱的模樣,頓時就怒了,當然這裡面多多少少也有張玉柱之前調笑的緣故,一巴掌便將貝雅給扇得哭哭啼啼進了屋,隨後張玉柱被直接趕出了院子,垂頭喪氣的驅車回家。
  張玉柱倒是比楊金通的衰運要穩妥一些,至少回家的路上沒有遭遇車禍什麼的,但第二日起床,一連串的壞消息就傳到了他耳裡。
  第一件事就是那個以儒學傳家的老古板議長在得知了愛女居然跟張玉柱這個浪蕩子同眠一夜,愕然大怒。
  第二件事就是公司股票驟然下跌。
  光是這兩件事就足以讓他頭痛萬分了。
  接下來,或許是議長出手的緣故,或許是一些其它意外原因,總之,張玉柱下面的一個貨運公司爆出販毒的大新聞。
  與楊金通一樣,張玉柱生意場上的敵手也不見得少,更何況這位張家大少在性格上又多出了幾分驕橫跋扈,有意無意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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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丹鼎觀!

 這張家企業剛一出現頹勢,周圍的餓狼就開始伸出爪牙,這其中自有楊金通,雖說他起來晚了,但也不算慢,畢竟最初時分,大家都是試探,真要是動手,還得等議長,楊金通這類大鱷先行發難之後,這些傢伙才敢全力動手。
  在接下來的三日裡,楊金通也沒有時間陪同楊塵予四處遊覽了,還好,財神爺當天下午就過來了,他那個女朋友這次倒沒有跟著。
  在財神爺的陪同下,楊塵予的第一個遊覽地點就是大名鼎鼎的爐鼎觀。
  這爐鼎觀在天下道觀裡都算得上是一個奇數,別的道觀要麼是供奉三清四帝,要麼就是供奉天神地祗,或者一些淫祠乾脆就是供奉一些妖神鬼怪,而這爐鼎觀所供奉的則是一尊爐鼎!
  據說是老君當年煉丹所用之物,只是尋常赤銅所鑄,在老君得道之後便拋棄不用了。誰想知這尊丹鼎因而沾了仙氣,自化為妖。
  它物成妖,必然作怪,這丹鼎成妖,卻是化為老人,行醫施藥百年,積下無數功德,後被老君召回,論功行賞,再加上沾老君的光,也沒入天庭值守,與蓬萊眾仙一起做了個逍遙快活神仙,被凡人稱為丹鼎真人。
  這段雞犬升天的典故,在道門典藏《泛天道論》裡的百仙論一篇中有過記載,對此,楊塵予早就耳聞大名了。
  作為東濱省最為出名的道觀,丹鼎觀每年無數香客參拜,所獲得的功德香火錢,絕非青龍觀那種供奉著三等小神的道觀可比。
  因而丹鼎觀規模之龐大,就在情理之中了。
  丹鼎觀依山而立,大半座丹鼎山上佈滿了各種樓台殿閣,一條不斷盤旋而上的青石大道貫穿了這些殿閣。
  楊塵予選擇此地的主要原因有兩點,第一,參觀一下這久負盛名的道觀,結交一些道門好友,其二便是想要看看這丹鼎觀中那尊巨大的丹鼎到底有什麼奧妙。據說那尊供奉在山頂的巨大丹鼎正是那丹鼎真人得道升天之後留下的遺蛻,自帶一股丹藥仙氣。
  這正是丹鼎觀向外宣傳的最大賣點,據說每年除夕之夜時,仙氣就會籠罩山頂,而只有每年給道觀供奉最多香火錢的香客才能夠在那時登上山頂沾染仙氣。
  這種事情不管是真是假,不少的豪門巨富是信了的,不然道觀內那麼多的塑金法相是從何而來?每一尊法相下端都銘刻著一行小字:弟子某某捐贈。
  這一幕幾乎就成為了東濱省四周數省富豪們斗富的具體節目之一了,就連楊金通也捐贈過一尊法相。
  楊金通得意的說,也沒花多少,就五百萬罷了。
  說實話,楊塵予當時聽到後不由得對丹鼎觀的觀主生出一絲敬佩,這才是高人啊,僅僅一個傳說,就能夠讓巨富們爭先恐後的送錢,相對於此,青龍觀還得靠自己這個觀主想辦法賺錢,天壤之別由此可見一二。
  當然這並不是楊塵予在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現狀,因此楊塵予也沒有去過多哀歎,卻是將注意力轉移在財神爺的講解上。
  「老道,這丹鼎觀的停車場不小吧?光是停車費每年就是這個數!」財神爺舉起右手比了個數,引得楊塵予不由得點頭,這才是真正的理財高手,從小處潤無聲。
  一路上去,楊塵予看得有些皺眉,從收門票的老道士到裡面主持殿閣的殿主,沒一個是靠譜的。楊塵予最初還興致勃勃上前與之論道,想要探討一些道門經典。
  誰想知,這些道士一個個都是仙風道骨,與楊塵予一交談便露了原型,這些人哪裡是正牌的道士,僅僅只是丹鼎觀觀主為了應對快速擴張的殿閣而緊急短期培訓出來的專業人才罷了,他們主要的職責不是帶領道眾誦讀經文,而是為了如何更好更快從香客們的口袋裡掏出更多的香火錢。
  裡面甚至有一些老道士原本就是這丹鼎山附近的老農罷了,只不過相貌上乘,被丹鼎觀的道士看中,在道觀內兼職罷了。
  在行到半山之時,楊塵予已經看清楚了這道觀的本來面目。這丹鼎觀已經從一個道觀蛻變為一個龐大的商業機器罷了,即便是裡面有幾個正牌的道士,但也失去了本心,沉迷在這紅塵世俗裡。
  在接下來的行程裡,楊塵予已經失去了與那些假道士交談的興趣,他現在的目的就剩下一個,去山頂的巨型丹鼎看看,希望那裡不會讓自己失望。
  山頂即在眼前,楊塵予跟財神爺卻被攔了下來,買票,攔人的道士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售票亭。
  「上山的時候不是買過票了麼?」財神爺屬於精打細算中的精英,頓時不忿,當然了就算是不精打細算的主遇到這種事也不會快活。
  很顯然,被安排到這裡來的主都是能說會道的。
  「不好意思,那山腳的門票乃是風景管理區的門票,我們道觀是不沾分文的,而這裡的門票則是為了保護祖師爺的遺蛻,收得很貴,人少了,祖師爺就少了幾分打擾。」
  這人也像個假道士,看見楊塵予連道號都不呼一個,不過口才倒是不錯,說得財神爺都張不開嘴了,怎麼說?人家都說了,是為了避免人去騷擾祖師爺的遺蛻,還將門票價格定得很高,言中之意並不是為了收錢,而是多些清淨,人家可沒讓你進去。
  聽到這道士之言,楊塵予眼睛一亮,上前唱了個喏:「福生無量天尊,道友,貧道有禮了。」
  楊塵予這一上前,倒使得道士有些慌亂,急忙照著模樣回了一遍,才遲疑的詢問:「道友有事?」
  由不得他不慌亂,恐怕這丹鼎山上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個從外面來的道士,而自己就是個假道士,看見楊塵予,他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就告訴自己,這位可不簡單。
  「貧道乃是鳳鳴山青龍觀觀主楊塵予,走方巡遊,聽聞丹鼎觀大名,想要上山瞻仰丹鼎真人之威儀,拜見貴觀觀主,還望道友通融稟傳。」
  楊塵予輕輕一抖袖口,雙目直視對方,一股山河之勢悠然而成,口中緩緩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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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丹鼎真人遺蛻

 「啊,原來是楊觀主,小道怠慢了,還請楊觀主候著,小道立即去稟報。」
  聽得楊塵予自報的名號,這道士頓時驚了一跳,他是不知道鳳鳴山青龍觀如何,但對方怎麼說也是個觀主,要說是騙子,敢這麼上來?
  算了,自己也就是個領工資跑腿的,還是匯報上去,讓別人做主吧。道士一邊說著,一邊就轉身進了那扇用來隔絕內外的大門。
  道士匯報給管大門的道童,而道童又逐級上報,在化主那裡就被掐住了。
  「什麼阿狗阿貓都上門來了,觀主他老人家勤於修煉,這些小事就不用打擾他老人家了,嗯,對方畢竟是一觀之主,也不好怠慢,就由你親自去接待,不要讓道友們小看了我們丹鼎觀,只要不涉及錢財之事,你均可做主。」
  化主乃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道士,由於丹鼎觀的發展,這化主的功勞不小,因此在丹鼎觀內的權勢頗大,就連知客這些都要聽從他的吩咐。
  聽了化主之言,那個知客急忙退出廂房,在丹鼎觀,知客的權力幾乎沒有,所有該知客做的事情,基本上都被風景區的工作人員給辦了,這知客也淪落到近乎於打雜的道童。
  楊塵予兩人在外面等了一刻時間不到,裡面就出來了一名中年道士,在之前那個假道士的指引下走了過來,尚未走近就先唱了個喏:「福生無量天尊,楊觀主,貧道丹鼎觀知客清風有禮了。」
  隨後兩位道長相互再度見禮:「清風道長,不用這麼客氣,稱呼貧道道友即可。」楊塵予就知道,這位知客是真道士,雖說只是個知客出來接待自己,但楊塵予也不會見怪,畢竟青龍觀名氣太小了,人家能夠派人出來接待已經算是全了同道之情。
  在知客清風的帶領下,楊塵予與財神爺兩人暢通無阻的進了位於山頂的遺蛻院。
  這裡雖說名義上是安置丹鼎真人遺蛻之用,實際上也是丹鼎觀道士們在這片紅塵裡的自留地罷了。
  每張門票五千塊,難怪往山頂走都看不見一個遊客,想必他們早已得知了這一情況,也不上山費勁了,話說誰會願意花五千塊就為了看一尊巨鼎?並且那些大老闆,這個時候也不會來,他們可是憋住了勁等著新年之時斗富的。
  遺蛻院內頗顯清淨,一路過去,不時會有小道童路過,給知客見禮。
  「楊道友,您是先去真人遺蛻處瞻仰還是先到道藏室小歇?」一邊走著,清風便詢問起來,好準備接下來的安排。
  「清風道友,還是先瞻仰真人遺蛻吧,免得對真人不敬。」
  楊塵予第一目的就去巨大丹鼎處,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那清風隨即叫住一個小道童,囑咐了幾句,便帶著楊塵予兩人朝著觀中最高處行去。
  實際上,在院牆之外就能夠看見丹鼎那巨大的軀體了,而走近一看,楊塵予都被那種猶如高山壓頂的氣勢微微震懾了一把。
  整座丹鼎高約二十多米,猶如一座小山蹲立在那裡,上面各種雲紋花案遍佈,四方龍口傲立,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散發出一圈幽幽黃光。
  這樣巨大的一尊丹鼎!楊塵予一時間看得出神,竟然有些癡了,難怪以丹鼎為名,而不是丹爐。
  此時楊塵予不由得想到一句古詩:拭丹爐而調石髓,裛翠釜而出金精。這樣一尊丹鼎,想必當年老君煉丹之時,每一次投入的藥材怕是以小山計,其中龍骨鳳髓,天材地寶,數不勝數。
  那才是修道之人的黃金時代啊,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且不說那時遍地珍材異寶,光是充裕在天地之間的靈氣就使得大地之上處處皆有福天洞地,就算是普通動物在這樣的靈氣熏陶之下,也很容易開啟靈智,踏上修行之路。
  至於萬靈之長的人類,數十年成就金丹,上百年得道成仙屢見不鮮,凡間妖魔鬼怪橫行,煉氣士們上演著一幅幅斬妖除魔,維護天地道統的佳話。
  時至今日,靈氣枯竭,天庭廢棄,無神論大行其道,不管是炎黃,泰西,南蠻,新陸四大洲所奉行的何種神道,都在現代科技突飛猛進的勢頭下迅速衰落。
  信仰不存,神跡不存。
  楊塵予此時心中思緒萬千,卻讓等候在一旁的知客清風有些不耐煩了,至於財神爺早就興奮不已的用手機四處拍照,都不知道溜躂到什麼地方去了。
  好一陣子回過神來之後,楊塵予抱歉的朝著清風笑了笑,隨即卻用神念觀察起這尊巨大的丹鼎來。
  這丹鼎與道經裡的描寫較為相符,通體用紅銅打造,上面銘刻的雲紋大多數都是楊塵予不曾見過的,都被他暗暗記在了心裡,準備回去之後便試試這些雲紋的用途。
  除了雲紋之外,丹鼎四面各自銘刻著一副神獸圖像,雖然與現在有些不同,但楊塵予還是認了出來,分別是青龍,玄武,朱雀,白虎。
  想必這就是老君用來鎮壓爐中靈藥所用的四靈神獸了。
  可以想像,上古之前,洪荒之時,老君尚未得道,只得以紅銅為料,鑄造丹鼎,但用來煉丹之藥材無一不是上古靈物,這類藥材可不比楊塵予自家藥圃裡栽種的仙物。
  普通紅銅丹鼎是鎮不住它們的,因而老君抽取四靈之氣灌注其中,用來鎮壓藥材。
  不過,楊塵予失望了,丹鼎外表並無所謂的四靈之氣,就連普通的靈氣也是淡薄至極,絲毫不見丹鼎真人遺蛻的氣勢。
  「哎?」就在楊塵予將神念輕輕探入丹鼎內部之時,不由得口中發出輕呼,面色轉即蒼白,簡直就要比做法行雨更為疲憊。
  「怎麼了?楊道友?」一直顯得有些不經意的清風被楊塵予的輕呼驚動了,看見楊塵予的面色突然變白,不由得關切問道。
  畢竟對方是一觀之主,雖說不出名,自己未曾聽聞,但若是在自家道觀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化主就得怪怨自己待客不周,墮了自家道觀名聲,因此清風此時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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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章、清靜經老君說

 「無事,無事,貧道只是爬山甚累,一時見到丹鼎真人遺蛻如此氣勢,不由得有些惶然。」
  楊塵予當即便說出了一套說辭,只不過讓清風一陣鄙視,話說各道觀的道士,只要不是那種假道士,多半都練習有呼吸吐納之法,雖說法門不一,但多數都能夠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清風也不是什麼天資聰慧之人,但沿著青石大道上下山數次也不會怎麼疲累,聽得楊塵予的說辭,不由得有幾分自得,看來自家道觀的呼吸吐納之法絕非凡品,或許這青龍觀觀主都不得門而入。
  隨後在清風的邀請下,楊塵予跟著前往道藏室休息,至於不見人影的財神爺倒好辦,隨便叫過一個道童,前往尋找即可,畢竟在這遺蛻院內,財神爺這樣外來人員就太顯眼了點。
  前行的路上,楊塵予顯得有些沉默寡言,而清風正不時朝他介紹著這一路上的風景典故。
  很顯然,楊塵予並不是真的走路走累了,而是在神念探入丹鼎之時,遇到了裡面蘊含的一股力量反擊,使得神念破損,因故臉色蒼白。
  如果不是靈池內的兩道符詔不斷修復著破損的神念,楊塵予被這一擊,恐怕就得當場暈倒。
  之前以為丹鼎內靈氣全無,卻成了謬論。
  楊塵予沉思著,心中分析著那股力量的由來,很顯然,這只有兩點能夠說明。
  其一,乃是那丹鼎真人遺留在遺蛻內的神念,不過天庭都破敗了,那丹鼎真人留下的神念也未必能夠保留到現在,這倒是可以排除。
  其二就是這遺蛻怎麼說也是一位仙人的遺蛻,加之與其他仙人的遺蛻不一樣,倒是有幾分自蘊靈智的可能,也就是說這丹鼎經過香客長時間的膜拜,聚集香火,再度化靈,之後要麼是再度化妖,要麼就是登位地祗。
  但這個時間也不是在近期,因此楊塵予想了一會便丟在了腦後,留待日後再來查看,畢竟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神念初一接觸就被擊潰,那丹鼎內蘊之靈也未免太強大了一些,假以時日,恐怕能夠直接登上金敕地祗之位。
  道藏室聽上去名頭不錯,大多數人都會以為是丹鼎觀的重寶之地,裡面藏著道門絕世經典,孤本之類的重寶。
  楊塵予最初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很快就被驅散,誠然自己是青龍觀之主,但對方根本就沒聽說過自己的名頭,絕不可能用重寶之地來招待自己。
  待走入道藏室,楊塵予豁然大悟,原來就是青龍觀待客室一類的地方罷了。
  裡面倒是古色古香,大方典雅,三根檀香插在香爐上緩緩飄出幾縷青煙,周圍三面牆壁均為貼壁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散發出清新油墨香味的書籍。
  剛坐下,道童上茶,清風就被叫走,走之前滿懷歉意的讓楊塵予在這裡休息片刻,等待自己回來。
  已經被滿壁書架吸引住的楊塵予並不在意,清風一走,他便來到了書架前,取出一本厚實的書籍翻看了起來。
  書名為《清靜經老君說》,這可是楊塵予未曾見過的道門典藏,唯一的問題是全書嶄新,出版時間就在兩年前,並且尚未有人翻越的痕跡。
  楊塵予笑了,想來也是,上古之時傳承下來的道門經典孤本絕不可能存放於此。
  但裡面的內容卻深深吸引了楊塵予的視線,這竟然是一本記錄老君當年解說清靜經的道術!
  好東西!楊塵予飛快的翻越著,就在清風回來之前,楊塵予已經將這本道術粗略的通讀了一遍。
  而清風進門之時,楊塵予卻是將這書架上的道書大概翻了翻,這裡面的道書大多數都是楊塵予所看過的,但裡面有七本道書卻為這丹鼎觀獨有。
  看到楊塵予正在翻越道書,清風好奇問道:「楊道友,對這典藏有興趣?」
  楊塵予滿面帶喜,將目光從書面上移開,恭維道:「丹鼎觀不愧為一方名觀,高道雲聚,僅僅只是這些翻印本就讓貧道看得有些癡了,貧道往日真是坐井觀天,坐井觀天啊!」
  聽得楊塵予一番的恭維,清風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看來這楊道長也是個知情知趣的人,隨即便開口笑道:「道友若有看得入意的道書,貧道讓他們給準備一份,算是本觀送與道友的禮物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楊塵予雖說之前的言語帶了幾分技巧,但此時的滿意卻是貨真價實。他可不在乎是孤本還是翻印本,關鍵是裡面的內容,那可是千金難買的奇珍啊。
  對此,清風也十分滿意,既沒有花多少錢,滿足了化主的要求,又得到同道讚揚,這樣兩全其美的好事可不多見,要知道,之前自己接待過的一些道友,絕大多數都是藉機化緣,嘴上都是講著同道要有通財之義。
  這位楊道友才是真正的道門中人啊。
  隨後,清風也安排好了飯菜,找回了財神爺,在丹鼎觀吃過午飯,楊塵予萬般感謝之後,帶著上百本道書離開了讓他記憶深刻的丹鼎山。
  對於楊塵予收到一大堆道書的禮物,財神爺多少有些不理解,不過想到楊塵予本身就是道士,這也可以理解。
  接下來數日,楊塵予去了東海最出名的泰西大教堂。
  泰西教又名西方教,是源自於泰西洲的舶來宗教,他們的神職人員被稱為神父,與道門不一樣,泰西教只信奉一位神明,他們稱呼其為阿門。
  不過在楊塵予看來,這泰西教實際上也應該算半個多神教了,那些追隨在阿門神身邊的天使,在泰西教典裡都如若神明,僅次於阿門神。
  在楊塵予想來,天庭都敗落了,想來那泰西神庭也不會好過,西益省是沒有泰西教的立足之地,因此楊塵予也正好借此查看一番情況。
  隨著楊塵予走入泰西大教堂,他那顆懸在半空的心頓時放了回去。
  整座教堂裡沒有絲毫的法力附著痕跡,就連那尊阿門神像上也是靈光不存,由此可知,這神道的衰落並不只是炎黃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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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陳金宇的求助

 最讓楊塵予眼睛一亮的是,也不知道泰西神庭衰落多久了,那阿門神像上所匯聚的香火之力就好似一輪太陽,即便是白晝,落入楊塵予眼裡也是刺目至極。
  實際上不光是阿門神像如此,就連那豎立在阿門神像兩旁的十多尊天使像上面也匯聚了一團團不弱的香火光輝。
  想來也是必然的事情,這泰西大教堂算是炎黃國少有的幾個大型教堂了,每日前來膜拜阿門神的香客不在少數,日積月累下來,成就這番景象也屬正常。
  這些香火之力可都是無主之物,楊塵予受此一激,心頭不由得生出一絲貪念,雙手差一點就撫上了神像。
  「福生無量天尊!失態了!」但片刻之間楊塵予便醒悟了過來,心中符菉之筆蕩出一絲波瀾,將由貪念而生出的一絲心魔剷除。
  生出貪念並不是不可以,若是錢財,只要用於正途,心中坦蕩,根本就無須擔心滋生心魔。
  但貪圖那些不屬於自己的香火之力,這就可能墮入魔道,失去修行之本心,從而滋生心魔,若是不覺,待到心魔不斷增長,那就後悔莫及了。
  斬斷了那一絲貪念心魔之後,楊塵予頓時感覺自己遲滯的心境變得空明起來,就連靈池也憑空增長了幾分,那一股從莫測之處流來的泉水也隨之擴張,化為一條小溪從天而降融合於響水河神符詔所化的滔滔河水之中。
  是禍是福,誰能知?
  就在楊塵予舉步離開泰西大教堂之時,那些附著於神像之上的香火光輝竟然無風自動,朝著楊塵予匯聚過來,被靈池盡數吸取進去,不過在進入靈池之後,這些不知道匯聚了多少年的香火光輝也沒有如同楊塵予之前所吸收的香火之力一般化為水滴填充靈池,而是在靈池之上,金色功德顆粒之下化為了一輪微型太陽,散發出一絲絲光芒普照下面的山河。
  這種變化倒使得楊塵予微微一愣,心中生出幾分明悟,難道這就是異神香火的特異之處?那微型太陽從層次上連最低的赤紅符詔都要差上一截,但也隱隱有一絲天地大道韻律隱藏期間,假以時日,或許能夠發生一番變化。
  東海市再美麗富饒,究竟不是故土,遊玩數日之後,楊塵予回到東嶽大帝的別墅,此時張家已經搖搖欲墜,楊金通早已從中狠狠咬下一塊肥肉,吃了個膘肥肚圓。
  自己吃了肉,也不忘分湯,楊金通倒是爽快,聽聞楊塵予就要回去,電話一打,便給楊塵予的戶頭上打入了一千萬,說是給老道分紅,畢竟這件事若不是老道出手的話,自己怎麼可能大塊吃肉。
  對於楊金通的好意,楊塵予並沒有拒絕,只是取出兩瓶三草丹,雖說楊金通之前那一瓶足夠服用,但這三草丹也是能夠救治疾病的,楊金通拿去做個人情,對他也有好處。
  不過就在楊塵予剛坐上楊金通的商務車,準備前往機場的時候,楊塵予這段時間都沒有用過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楊塵予發現是一個陌生電話,難道是青龍觀出事了?
  楊塵予的社會關係網很小,除了青龍觀之外,就只有楊金通,財神爺,對了,還有神秘機構的王三元,不過王三元從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
  「喂,是誰?」楊塵予接了電話,結果從裡面傳出一個焦躁緊張的聲音:「是楊道長嗎?」
  「嗯,是我,你是?」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想了一圈,卻沒有多少印象,楊塵予不由遲疑問道。
  「是我!陳金宇!」
  聲音顯得有些急促,伴隨著跑步聲,看上去陳金宇的情況有些不妙。
  「嗯,陳先生有什麼事麼?」楊塵予顯得有些好奇,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念頭,難道出什麼事了。
  「我,我!」陳金宇說話很遲疑似乎有什麼顧慮。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楊塵予此時有一種預感,這陳金宇與自己似乎還有一段緣分。
  「你在什麼地方,貧道來接你,有什麼事,見面再說。」與陳金宇寥寥數語之後,楊塵予向楊金通抱歉的笑了笑,報出了一個地名。
  楊金通倒是無所謂,這幾日塵埃已落定,自己公司裡也沒有了什麼事情,今天就是當車伕將楊塵予送到機場去,楊塵予有事,自然願意服務。
  要知道楊金通現在已經將楊塵予視為高人,雖說兩人關係不錯,但楊金通並不介意將兩者關係繼續深化下去。
  商務車離開別墅區,朝著郊區衝去。
  在一處路邊的超市門口,商務車停下了,楊塵予撥打了陳金宇的手機,很快從超市旁的一條小巷內,陳金宇衝了出來上了車。
  看到陳金宇現在的模樣,楊塵予不由得驚異了一下。
  鬍鬚拉稀,頭髮髒亂,滿臉的憔悴,從他身上,楊塵予還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絲血腥氣息,再看他肩頭福祿壽三火搖擺不定,卻是血光之災的預兆。
  不過,在他上車之後,福壽兩火頓時穩定了下來,而祿火片刻之間便縮為一團,即將熄滅的模樣。
  原來如此,楊塵予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他原本命該如此,不過遇到了自己這個貴人,卻擺脫了暴斃之災。
  但祿火熄滅也就意味著他從此遁入空門,與世間富貴無緣。
  這樣的人若是修道,倒是少了牽掛,比安子魚等人還要強上幾分,唯一的問題就是身上血氣蔓延,倒是會有些麻煩。
  一路上,陳金宇沉默不言,似乎陷入到一個迷茫的世界裡。回到楊金通的別墅,在楊塵予的引導之下,陳金宇方才嚎啕大哭,將自己回到東海之後的經歷統統倒了出來。
  這基本上就是一個愛恨情仇的老套故事版本。
  這陳金宇匆匆趕回家,與老婆再度大鬧一番,對於離婚,陳金宇是不肯的。這一點是正常的,凡是婚姻裡如果一方付出越多,那麼他就越不容易捨棄這段婚姻,從經濟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如果離婚了,那麼付出最多的一方,就等同於一切投資損失殆盡。
  因此,提出離婚的一方,多半都是付出最少甚至於基本沒有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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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清理罪證

 從談對像開始,陳金宇就對嬌艷迷人的老婆忠心耿耿,要什麼便買什麼,即便是腰包不豐,也是硬著頭皮咬牙支撐。
  而從結婚後不久,他老婆就對陳金宇那顯得有些乾癟的腰包開始感到不滿了,雖說陳金宇為人老實,在公司裡的評價也是肯干賣力。但眼下這個社會裡,這一類的評語都是專供老黃牛享用的,光肯干賣力是沒用的,因此進公司這麼久,一期進去的同事要麼已經成為副總,要麼成為部門經理,而陳金宇一直都是小職員一個。
  最讓他老婆無法忍受的是,老實肯幹的陳金宇去年竟然被調往了外省配合總部下派人員建立分公司,說實話,這算是陳金宇的一個機會,畢竟建立分公司之後,陳金宇怎麼說也能夠混上個一官半職,將來的分公司老總也是需要幾個支撐門面的嫡系。
  可問題是他老婆即想要陳金宇腰包豐厚,又不願意讓他離開自己太遠,以免閨房空虛,女人的糾結在此表露無疑,就好比一個笑話裡的女子,既想要嫁給家產豐厚的地主兒子,又想要與外貌英俊的窮書生雙棲雙飛,這人間的事情總是不會像人想像的一樣完美。
  這一次,陳金宇倒是硬氣了一把,不顧老婆的勸阻,去了外省,想要給自己的小家創造財富,也不用看老婆那恨自己不爭的眼神。
  總之,前面就已經說過了,聽到老婆與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傳聞後,陳金宇就急了,咬牙買了飛機票回去,結果在飛機上又受了一番刺激,還好楊塵予將他安撫住了,不然世界上又要多一個劫機犯出來。
  回到家裡,陳金宇原本想要好好給老婆說說自己之後的前景,將老婆的心收回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家中空無一人,直到凌晨三點半後,老婆才帶著滿身的酒氣以及男人的煙味回來,怒不可止的陳金宇隨即質問,結果卻被老婆一頓狂罵,兩人不歡而散,陳金宇離開冰冷的家去住了酒店。
  若是陳金宇此時放手,即便是心中痛一下也就過去了,不過他不甘心放棄,總想著兩人和好如初,他不知道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就收不回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想要刺激一下程金宇,待到陳金宇說服自己一定要原諒老婆而回到家中後,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景象。
  那個蕩婦竟然將男人帶回了家,兩人赤裸著身體在床上酣睡不起,不管是從床頭雜亂丟棄的紙團,還是躺在地上的衣物,都昭示著兩人一夜的狂歡和激情。
  這種面對面的刺激足以讓一個懦弱的男人變成狂魔,將一隻小白兔變成吞噬惡狼的獅子。
  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的陳金宇大腦完全當機了,他什麼都記不起了,只知道當自己從狂亂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臥室裡已經變成一片血腥地獄。
  雪白的牆面上四處飛濺著血跡,而結婚時添置的棉被已經吸飽了人血,自己舉著兩把血淋淋的菜刀,那一對姦夫淫婦變成了散落一地的肉塊。
  還好,或許是自己出門在外,老婆也經常不在家裡,加上這是頂樓,即便是發生了一場碎屍案,估計很長時間內都不會被人發現,直到小區保安或者鄰居發現異狀為止。
  從小連雞都不敢殺一隻的陳金宇發現自己竟然幹下了這樣的驚天大案,這內心的煎熬是可以想像的。
  在清洗了身上的血跡後,陳金宇足足在家裡與碎屍塊一起待了數日,整天都是懵懵懂懂的,直到物管上門收取水電費的聲音才驚醒他。
  他沒敢開門,直到對方離開很久之後,方才急沖沖的逃離,不過他這種老實人即便是殺了人,也不知道應該逃到什麼地方去,逼於無奈之下才想起給有過一面之緣的楊道長打電話。
  而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投身道門,與世俗隔絕,想要忘記那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女人以及那一片血腥屠場。
  面對一個狂暴殺人犯,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驚慌失措的報警了,而楊塵予卻不同,從小在道觀內長大的他,對於法律這種東西感覺較為模糊,在成為河神之後,就更加不在乎了。
  至於陳金宇殺過人,好吧,這對於楊塵予有關係麼?何況這殺人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如果不是被刺激得癲狂,以陳金宇那副老實人的性格,也不會釀出如此慘劇。
  「嗯,貧道明白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罷,既然你與貧道有緣,貧道就收下你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需要處理了。」
  說完話,楊塵予讓楊金通開車將自己與陳金宇送到了兇案現場。
  對於回到那個讓自己恐懼不已的地方,陳金宇顯得有些心慌意亂,不時四處張望,就連拿鑰匙開門時,那鑰匙由於手抖無法對準鎖眼,都掉落地上好幾次,每一次都讓陳金宇驚得像兔子一樣竄起來。
  楊塵予沒讓楊金通跟著進去,那種血腥的刺激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為好。進了門,陳金宇的身體就軟了下來,靠著牆坐在地上,半天無法動彈。楊塵予倒沒有去管他,自己捏著鼻子就進了臥室,雖說是冬天,但東海市瀕臨大海,氣候溫暖,空氣濕潤,這幾日下來,那些沒有收拾的碎屍塊已經散發一種惡臭,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進了臥室,楊塵予鬆了一口氣,還好,屍塊沒有生蛆,若是生蛆就麻煩了。
  那兩人雖說有點罪有應得,但這畢竟是一份罪孽,再說了,這房間屬於密封空間,若是屍體生蛆,怨氣上湧,那兩人因碎屍而飄散在這房間內的魂魄就可能迅速凝聚,化為較為強力的鬼魂。
  這樣的話,那份罪孽就落到了實處,陳金宇即便是入道門,走上修行之路,這也將會是他最大的劫難之一。
  這世間最大的因果莫過於姻緣相連,而最大的罪孽也是如此。
  楊塵予將一道符菉點燃在半空輕輕一晃,無數的黃色顆粒四處飄散,卻將這房間內一絲絲陰氣驅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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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回觀事宜

 好一陣子後,兩道顯得有些散亂的遊魂便在楊塵予的符菉下被提前凝聚了出來。
  楊塵予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真是怨氣深重啊,遊魂剛一凝聚出來,那透明的人形上便開始染上一片黑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深,大有在短時間內化為厲鬼的趨勢。
  不過,楊塵予怎麼可能給它們這個機會,藉著它們被提前凝形,暫時無法動彈的局面,掏出瓷瓶,捏了一個法決,在半空輕輕一晃,一股吸力便從瓷瓶口產生,將兩道遊魂收了進去。
  掏出符菉封好瓶口,楊塵予再從靈池內引出一股地火,將臥室內的一切燒了個乾淨,甚至於連牆面都燒下了一層岩漿,來回翻滾數次之後,就連那些被燒成灰燼的骨頭也融入到岩漿之內,而燃燒產生的煙塵也被束縛在臥室之內,外面不得見分毫,完美的將兇殺現場盡數破壞。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最老道的破案能手恐怕都無法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他們會遲疑現場的怪異環境,但絕對想不到,這裡曾經還有一堆碎屍的存在。
  待楊塵予離開臥室,陳金宇尚未恢復力氣,正努力的爬了起來,靠在牆上喘息,楊塵予走上前去笑了笑:「事情解決了。」
  陳金宇並不知道楊塵予在臥室內所幹的事情,只是見著楊塵予離開,也不顧身體的疲乏,強撐著跟在後面。
  對於這件事,楊塵予之後想起也頗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堂堂河神也成了毀屍滅跡的幫兇。
  接下來,楊塵予也沒有再耽誤時間了,楊金通將兩人送到機場,楊塵予便帶著殺人兇犯陳金宇坐上了返回西益省的客機。
  來之時,楊塵予做得是不分艙的小客機,而回去的時候,倒是享受了一把特等艙的滋味,機票是楊金通定的,不花自己一分錢,楊塵予安然享受,不多說廢話。
  這一趟出來,楊塵予也不算白忙活,戶頭上的一千五百萬使得他手頭變得寬裕了起來不說,最大的好處還是
  那幾本道書,至於多了一個不領工資的免費道童,那算是搭頭,至少一些目前不太方便讓安子魚等人知道的事情,倒是可以讓陳金宇這個免費道童去辦理。
  楊塵予已經決定了,回去之後便要閉關,直到青龍觀翻修擴建完畢方才出來,好好將這幾本道書專研一番,這幾本道書裡可是凝聚了丹鼎真人乃至於下幾代丹鼎觀高道對於老君幾篇道經的理解精髓。
  長青如一色,飛瀑成細泉。
  鳳鳴山重立山神,山脈靈氣以山神藥圃開始循環運轉之後,即便現在接近春節,氣候偏冷,鳳鳴山上依然是一片翠綠,細泉流動,籐蔓縱橫,山上不見多少枯枝敗葉,不時有野兔狐狸在青草綠葉之間出沒,一群群色彩斑斕的小鳥早早出巢,四處尋覓食物。
  這幅美麗山景,深深吸引住了從未來過南方的程金宇,似乎那被妻子背叛的傷痛以及自己成為殺人兇犯的恐懼都在這一幕美景中被盡數滌蕩消散。
  「明月,快點跟上,不要誤了飯點。」楊塵予回到鳳鳴山,那種被靈氣包裹的滋味似乎讓他顯得心情愉快,之前,程金宇已經被他取了個道號,明月!
  雖說這道號有移用古人之志的道理,若是被那清風知道,真不知他會有何想法。
  「嗯,觀主。」明月恭敬的回應了一聲,拉下的腳步變得越發輕快,在玄黃市暫住一夜時,楊塵予已將一粒三草丹與他服下,長時間因為紅塵世俗遺留下來的積勞已經被驅散,就身體強壯度而言,此時的明月已經不下那二十多歲的青年。
  「真人回來了!」隨著李道安的一聲歡呼,整座青龍觀頓時變得歡騰起來。
  安子魚等人更是心情激動,從四處趕來,拜見觀主。
  觀主在道觀之時,大家都感覺沒有什麼,但觀主這一走小半月,安子魚等人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變得大了很多。
  道觀內的一切事務安排,與建築公司的交接協商,下山法事,乃至於一天的油鹽醬醋等等,讓他們有些分身無術的感覺。
  這也倒讓人奇怪,要說錢財是不缺的,楊塵予給安子魚準備了一張副卡,若是取用錢財,只要四名記名弟子一起知曉即可。
  但觀主在時,猶如一枚定海神針,即便是同樣的事情,只要觀主安排下去,道童們就會乾淨利落的幹好,而觀主一走,同樣的事情就似乎變得困難起來。
  倒是讓安子魚等人顯得有些茫然。
  現在好了,觀主回來,一切事務又將走回正軌。
  「吾等拜見觀主!」現在的道觀已經有一部分廂房重新翻修整理了出來,道童們也不用再住在帳篷內,他們站在廂房外朝著楊塵予齊齊拜見。
  楊塵予站著不動,受了此禮,這原本就是應有之意,道門之內上下尊卑不說與其它教派一般嚴格,但也有一定之制,至少在同一道觀之內,觀主為最高格,每日拜見是必不可少的。
  「福生無量天尊,這是明月,子魚你且安排一間廂房與他住下,道袍一干被裝器具,從倉庫調撥。暫且隨觀中早課吧。」
  聽得觀主吩咐,安子魚上前答了聲是,隨後便帶著明月去了廂房。
  楊塵予略微詢問一番觀中事務,讓眾道童各自行事。眾道童應了一聲是,齊齊散開。
  對於觀中多了一個人,道童們也沒有去議論,大家都聽懂了觀主的意思,讓明月跟著他們一起早課,只是誦讀道經而已。
  現在的青龍觀內已經形成了良性的競爭氣氛,剩下幾個道童或多或少得知了安子魚等四人成為觀主記名弟子的事情。
  這沒有辦法,安子魚等人在連續服用數日的三草丹後,已經體現出與其他道童不一樣的體魄來,這著實讓道童們暗暗吃驚。
  就連最胸無大志者也不由得勤奮起來,想要借此得到觀主賞識,學個法門什麼的,即便最粗淺的法門,日後也能夠混個富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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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有功必賞,敕封!

 因此青龍觀內現在早課已經分為兩撥,一撥是普通道童聚在一起誦讀道經,而另一撥則是安子魚等人練習觀主所授的法門,當然,道經也不可能丟下的,觀主走時已經說了,回來便會檢查功課。
  至於那明月,自然是先分到普通道童一撥,先習觀內道經,日夜誦讀,待到幾本道經嫻熟之後再做打算。
  驅散道童,楊塵予也不見聽聞觀主回來,急沖沖趕來的工地王經理,逕直去了後山。
  這一周多不見,後山的菜地就增添了數塊,這倒不是道童們勤奮,而是受靈氣日夜熏陶,那些蔬菜呈現出蓬勃旺盛的生長力,原有菜地已經無法容納它們,以至於周圍數塊空地被它們蔓延出去的幼苗佔據。
  檢查了一番藥圃外圍情況,楊塵予鬆了一口氣,看來甲山倒是勤快,除了把守煉丹洞之外,將這藥圃四周的鳥獸都驅趕了出去。
  進到山神藥圃,楊塵予不由得驚異了一聲,雖然離去不到半月,但藥圃內的變化倒使得楊塵予一陣驚疑不定。
  石碑依舊發揮著保護藥圃的效力,倒是楊塵予能夠察覺到這裡的空氣似乎發生了一絲變化,隨即不顧形象趴在地面上,取出一點泥土,放入口中仔細品味。
  半晌之後,楊塵予方才鬆了一大口氣,帶著滿膝蓋的泥土碎渣從地面上直起了身體。
  原來如此!
  想必定然是如此,楊塵予將整條鳳鳴山脈之靈氣匯聚於此,加之響水河靈氣也受此牽引,數日之間,藥圃內靈氣的濃郁程度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從而使得量變發生質變,反倒使得泥土內蘊含的那一絲息壤氣息得到培育,從而壯大了起來。
  雖然其壯大程度遠遠不及真正的神土息壤,但僅此一點,就使得藥圃內發生了較大的變化。
  原本只有筷子粗長的朱果樹苗現在已經長到兩尺有餘,還魂草也多長出三片葉子,至於九陽草之類的仙物都顯得生氣盎然,失去了最初種下時那份頹氣。
  而在仙物中算得上是品質最差的千年人參也開花結實,看那程度,再過上三五月,人參籽粒成熟,倒是可以播種出一片百年人參地來。
  看到這裡,楊塵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對了,自己在雙都藥材市場購買的藥材種子還老老實實的待在煉丹洞裡,居然都忘記栽種了。
  離開藥圃,楊塵予下了懸崖,入了煉丹洞,甲山此時正忠心耿耿的守在洞口,見到是楊塵予,急忙下跪參拜。
  楊塵予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隨即吩咐道:「讓草苞,李悅即可來見。」甲山應了一聲隨後離去。
  此時,楊塵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應該煉製一些簡易的法器了,例如紙鶴之類的傳訊工具,否則每次這樣,著實要耽誤不少時間。
  在楊塵予離開之後,草苞與李悅兩妖便帶著一群小妖化身為人,在鳳鳴鎮落了腳,若是有什麼異狀,便可及時偵查。
  半晌功夫,甲山便帶著草苞與李悅趕了回來,甲山畢竟是臨近化妖方才點化的妖怪,光是從這代步之法就要比兩隻水妖強上不少了。
  一團淡淡的黑霧席捲而過,鑽入煉丹洞內,顯出三妖身形,見了楊塵予便上前參拜。
  若不是甲山帶著兩妖以妖風趕路,恐怕這兩妖現在都還沒上到半山腰,不過即便是如此,甲山也顯得有些臉色微白,他化妖時間也不長,妖力不盛,帶著兩水妖趕路,著實有些為難他了。
  這三妖各有特點,甲山在群妖之中實力最為強勁,天賦神通強悍,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待到他的天賦神通發展到極致,只要他的身體接觸地面,就沒人能夠抓住他,猶如封神榜中土行孫的神通。
  草苞有著水軍將領的潛質,踏實肯幹,只要吩咐下去,他會老老實實的執行,即便是命令是錯誤的,並且那一群水妖在他的帶領下,倒是比較聽話。
  但要說潛力最大的還屬李悅,鯉魚體內蘊含龍脈,一有機會就能夠化為蛟龍,從這一點上來說,倒是比其它妖怪強上太多了。
  當然,化龍的可能性就目前而言,尚屬飄渺的願望,但李悅倒是比其它兩妖機靈不少,其聰慧程度已經遠遠超過群妖,接近了正常人類。
  細想片刻之後,楊塵予便對三妖重新作出了安排。
  兩道赤紅符詔從靈池中飄蕩而出,懸浮於楊塵予頭頂之上,片片紅光散下,將楊塵予映若神人。
  「三妖上前聽封!」
  楊塵予猛瞪雙眼,朝著三妖喝道。
  「聽從大老爺吩咐!」
  體型懸殊,高矮不一的三妖再度上前跪下。
  「甲山駐守煉丹洞,照顧藥圃,有功!敕封甲山為鳳鳴鎮區土地!你可願意?」
  楊塵予話語緩緩道出,卻使得甲山渾身一抖,雖說他化妖不久,但也瞭解到不少知識,這鳳鳴鎮雖說只是個鄉鎮,但下轄二十七個建制村,總計人口四萬多人,放在古時已是一縣之地。
  當然這鳳鳴鎮區土地並不能將這四萬多人盡數管完,只不過是管理鳳鳴山腳鎮區附近的四千多人吧了。
  但即便是如此,也讓甲山激動不已,急忙拜下伏於地面,口呼:「謝大老爺!」
  這一聲謝尚未在空氣中消散,楊塵予卻已經掏出符詔之筆,虛空一點,頭頂上的鳳鳴山神符詔頓時紅光大作,靈池之中的滔滔泉水被牽引而出,在符詔之筆的划動之下,在半空形成一個個的紅色雲紋。
  在最後一個雲紋浮現之後,近兩千多粒金色功德湧出靈池,朝著那數十個雲紋一衝,金光與紅光混雜在一起,光華大作,刺得人都無法睜開眼睛。
  待到光華退去,一張紅光極為暗淡的符詔便浮現了出來。
  「去!」楊塵予一指甲山,那符詔似乎帶著靈性,朝著甲山腦門一鑽,便消失不見。
  得此符詔洗禮,甲山頓時覺得渾身妖氣在符詔光華的照耀下迅速退去那漆黑之色,雖說還剩下一些,但也很難從其妖氣上看出其原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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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大老爺的恩典

 這就是獲得正牌符詔的好處了!若是那大神通的荒蠻妖王指定的山神土地,即便是有仿製的符詔在身,但怎麼也壓不住那渾身的妖氣,遇到雷劫之時,也難逃那天雷的轟擊!
  而現在的甲山就不一樣了,有著老君之筆畫下的土地符詔在身,只要不濫殺無辜,勤於政事,收穫功德,那麼最後一絲妖氣也會被化為烏有,即便是天雷在頂,也不用擔心會被劈中。
  因此,在古時,對於妖怪來說,這也算是得了正道,有了護身符,不再擔心很多問題了。雖說甲山的符詔紅光不盛,只不過是二等土地公,僅僅只比那末等的村土地好上一些,但也足以讓甲山心滿意足了。
  「甲山,你入駐土地廟後,可托夢於鎮民,讓他們去修繕土地廟,祭拜於你。切記不可擾民,非本神召見,不可擅離職守,你可明白?」楊塵予囑咐兩句,便打發甲山走馬上任了。
  甲山一陣叩拜之後,便離開煉丹洞,找了個角落便遁土朝著山下而去。
  看著甲山得了好處,草苞,李悅兩妖羨慕的看了過去,以後自己兩妖看見甲山就得叫上一聲土地老爺了!
  土地雖小,但也是得到賜封的小神!對他不敬,也就是對山神大老爺不敬!群妖可沒有一個有如此膽子的。
  就在這羨慕之時,楊塵予又發話了:「草苞巡河勤懇,有功!敕封草苞為響水河分支黃溪溪神!你可願意?」
  聽得大老爺敕封,草苞哪裡還有不願意的,趴在地上連連點頭,他可不在乎那黃溪小得連人都淹不死,只要有了符詔,自己就不懼天雷,再說了,跟著大老爺,只要不偷懶耍滑,還怕什麼?
  隨後楊塵予畫出雲紋,融入金色功德千粒,化為一道符詔。
  這畢竟只是相當於末等土地公的溪神符詔,紅光比甲山那道更弱不說,就連融入符詔之內的金色功德也只有千粒,其神位自然就更低了。
  得了符詔,草苞渾身的妖氣也被化去絕大部分,留下一絲若隱若現,化妖氣只是符詔的基本能力,因此不管符詔高低,這效果都是一樣的。
  在楊塵予照例一陣囑咐:「草苞,你雖為黃溪溪神,但須得替本神巡視響水河,統領水妖,不可怠慢,你可明白?」
  答了聲是之後,草苞便將地上磕出一個大坑來,方才起身離去,看那手舞足蹈的模樣,卻已經是歡喜得走路都東倒西歪了。
  此時的李悅心中既是忐忑不安,又是煎熬無比,看著前面兩妖得了敕封,不由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他雖說人形只是一個七八歲小孩,但心智已達到成年人狀態,也知道那符詔的好處,眼巴巴的看向楊塵予。
  楊塵予不由得笑了:「李悅你功勞不夠,不足以敕封,但勤奮好學倒是一棵好苗子,也罷,你就留在我身邊做個煉丹童子如何?」
  一聽此言,李悅先是失望,但隨後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前面兩妖雖說得了敕封,有了神位,但若是自己成了大老爺身邊的煉丹童子,就猶如領導身邊的秘書,即便是兩妖見了自己都須得見禮,再說了,跟在大老爺身邊,還怕日後不得正道?
  即便是沒有功勞,少許苦勞,大老爺也會看在眼裡的。
  由此,李悅轉即歡喜起來,誠心誠意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抹去額頭上沾染的灰塵,站在了楊塵予身後,準備著聽從大老爺吩咐。
  楊塵予也不虧待與他,賜下一瓶三草丹,便揮手讓他去把守洞門,而自己則是取出《清靜經老君說》翻閱了起來。
  上次在丹鼎觀裡,楊塵予雖說通讀了全書,但也只是走馬觀花,不得其所,這時空暇,方才細細翻讀了起來。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何解?老君曰:......」楊塵予不經意間輕讀出聲,入神之處,那聲音不由得自帶一絲道韻,引得把守洞門的李悅不由得張大了耳朵,將這蘊含著道韻的誦讀聲盡數默記在心。
  半晌之後後,楊塵予感覺口甚干,又不願意放下這蘊含著至理真言的道書,急呼道:「童子,取水來。」
  哪想知,那李悅倒是有幾分聰慧,此時竟然沉入了那絲道韻之中,對於楊塵予的呼喊茫然不知。
  直到此時,楊塵予方才發現這李悅偷聽之行徑,不由得輕笑一聲,也不去打擾他,自行取來茶水飲之,隨後又輕言誦讀起來。
  直到天色漆黑,李悅方才從那道韻中驚醒過來,見大老爺微笑注視著他,不由驚得魂飛魄散,撲在地上口呼有罪。
  「你能聽懂這至理真言也算是你的福氣造化,以後不可偷聽。」李悅不由得又驚又喜,喜的是大老爺沒有懲罰自己,驚得是以後再也不能夠聽到那道韻了。
  要知道,僅僅那麼幾句,李悅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妖氣化去少許,若是能夠日夜傾聽,不但週身妖氣可盡數化去,就連練成神通也指日可待啊。
  就在這時,卻又聽見大老爺說道:「以後,本神參閱道書之時,你與甲山,草苞一起侍候吧。」
  頓時,李悅狂喜萬分,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能跪下連連磕頭,倒是讓楊塵予看著不喜,讓其去取了幾份藥材來,也不誦讀道書了,卻是要開爐煉丹。
  新爐煉丹,前幾次都是溫養丹爐,以便之後煉製好丹。
  因此,楊塵予讓李悅取來的藥材如同上次一般普通,甚至於去掉了林下參,只是煉丹洞內最便宜,最不值錢的藥材。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時間裡,楊塵予屢屢開爐煉丹,每次煉丹,從開爐到丹藥出爐也不過三日,畢竟這些藥材練出來的丹藥都是甘碧丹,三草丹,補氣丹,養神丹之類的凡丹罷了,僅以溫養丹爐罷了,順便煉製一些救人治病的丹藥。
  這煉丹的時間長了,楊塵予也不用日夜守在丹爐旁,空暇之時便將是三妖招到面前,聽自己誦讀道書,一方面是加深自己的理解,其次則是給他們一些好處,猶如古時的高道聖賢教法無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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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小福地

 對於大老爺的恩德,三妖更是感激滴涕,所得好處不由分說。
  這一日,楊塵予盤坐於丹爐旁,誦讀著道書後部,三妖豎立左右,仔細傾聽,生怕遺落一個字眼。
  就在此時,煉丹洞內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三妖一驚,以為外敵入侵,哪想知,楊塵予苦笑著從袖口取出一個手機來。
  這麼長的時間,不是沒人聯繫自己,只不過多數時候都在自己煉丹之時打來,這手機在丹爐運轉之時,根本就收不到信號,還算好,今天終於響了。
  接起電話,楊塵予方才知道,這電話是安子魚打來的,之前那段時間,手機不通,安子魚還以為觀主又出去走方了,誰想知道直到道觀都翻修擴建完畢,等著驗收了,卻找不到觀主了。
  無奈之下,安子魚從昨晚打到現在,終於找到了觀主。
  「道觀完工了?」楊塵予聽到這裡,也不由得興奮起來,青龍觀不僅僅只是自己的道場,更是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家。
  「你們先回去。」楊塵予揮了揮手,將草苞與甲山趕走,只帶著李悅便上了懸崖,逕直朝著道觀走去。
  安子魚等人早已候在觀外,見到楊塵予從後山過來,心中雖然驚異,但也不敢多問,只是上前行禮。
  楊塵予此時的心思早就沒有放在道童們身上了,其目光落在道觀,不由得一陣歡喜。
  此時的青龍觀已經一掃之前的頹廢破落景象,從外到裡,顯出數分興旺氣息。
  院牆比之前高出了兩米,通體刷上了紅色乳膠漆,不懼風吹日曬。
  往裡走,一座主殿屹立於道觀中心,兩座偏殿承托期間,猶如一道山脈連綿起伏,周圍的會客室,廂房,道藏室,倉庫等等建築都是重新翻修擴建,多出了幾分氣派。
  雖說比不上那丹鼎觀連綿不絕的殿閣,楊塵予也是欣喜不已,質量是不錯的,楊塵予根本就不用逐一查看,僅僅神念略微掃瞄,一切盡收眼底,畢竟這裡可不是外省外地,而是楊塵予自己的道場,在這裡,任何動靜都不要想瞞過楊塵予。
  「嗯,不錯,王經理,替貧道謝過黃總,子魚,將最後的款項給黃總打過去吧。」
  楊塵予朝著等候在一旁的工地王經理道了一聲謝,隨後吩咐安子魚道。
  王經理聽得楊塵予一聲謝,不由得眼角都笑開了花,對於這位異人的事跡,王經理可是聽聞得太多了,再加之黃總的囑咐,更是讓王經理在主持這個工地的時候萬分小心,絕不敢偷工減料一點。
  與這位異人打上了交道,之後有什麼事,說不定還能指望上。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王經理在寒暄了數句之後,也倒是懂得人情世故,自行告辭離開了道觀。
  這外人一離開,楊塵予也不多話,將道童們領到了主殿,準備在主殿連續誦讀三天三夜的道經,以此為主殿的開光儀式。
  在主殿重新翻修擴建之時,楊塵予就收回了自己附在神像上的一點靈光,現在就需要重新依附上去。
  當然,這個並不一定需要什麼儀式,不過出於一些考慮,楊塵予也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就直接宣佈道觀開門迎客了。
  此時的主殿內,卻不似之前那般寒酸了,響水河神與鳳鳴山神兩尊神像豎立在前,這意味著以後跑來參拜的香客們又多出了一個選擇,響水河神依舊是龍頭人身,而鳳鳴山神之像卻是人頭人身,以此將兩神區分開來。
  三天三夜的開光儀式結束後,楊塵予發現這個儀式並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在自己那兩點靈光依附到神像上之後,一絲只有自己才能夠發現的異狀出現了。
  主殿被一層柔和的白光所覆蓋,細微的輕風自行生成,將灰塵盡數送了出去,就連原本在主殿內隱藏的老鼠,蚊蠅也被驚慌失措的逃了出去,似乎它們能夠看到神像靈光的存在。
  楊塵予笑了起來,原來如此,自己這開光儀式,陰差陽錯的使得主殿有點朝著聖居的方向發展。
  當然,這聖居乃是泰西教裡對受到神明祝福之地的稱呼,而在道門之中,這應該叫做福地洞天,但楊塵予神念略微一看,卻發現主殿有著兩者的特點,但絕不是其中之一。
  這或許就是自己靈池內那一輪由異神香火凝聚而成的太陽造成的影響。
  楊塵予思索片刻,將主殿的這種狀態姑且取名為小福地,要說聖居就太可笑了,自己可不是泰西教的神明。
  開光儀式已畢,靈光也已依附,楊塵予一聲吩咐下去:「開啟觀門!」
  隨後道童們各自負責一塊區域,等候著香客的到來,而李道安家媳婦早在下山購買調料肉食之時就將這開觀時間給傳播了出去。
  青龍觀重新開觀了,並且觀主開恩,免費招待觀中齋飯,這一消息傳出,對於周圍鄉民的吸引之力,完全超過了楊塵予的預計。
  從山頂往下望去,能夠輕易看到那崎嶇的山路上一群群的人頭,他們興奮討論著青龍觀翻修擴建的事情,看得出來,他們都是青龍觀的忠實香眾。
  「孟挺!」楊塵予轉過頭來喚了一聲。
  「觀主,孟師兄在廚房。」旁邊有跟隨在一旁的李悅應答道。
  「嗯,將這兩瓶丹藥拿去廚房,讓孟挺化水下到飯菜之中。」楊塵予摸出兩個黃紙封口的瓷瓶來,遞了過去。
  「是。」李悅應了一聲,接過瓷瓶,便朝著廚房趕去。
  若是外人聽見,還以為這青龍觀主要謀財害命,實際上,李悅真不知道有多麼羨慕那些上門來的香客。
  瓷瓶內的丹藥分別是補氣丹與養神丹,李悅也得大老爺恩賜,賞了兩粒,服用之後,感覺好處不少,就連那原本很弱的水系神通,現在也強壯了少許。
  雖說這兩瓶丹藥化水之後,分散到飯菜內,每位香客也食用不到多少,但卻能夠讓他們得到少許好處了,至少補氣養神,驅除一些氣虛,神虛之症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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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萬事開頭難

 數日時間,青龍觀所接待的香客就達到了數千人之多,一些相熟的香客抬來祭拜河神的三牲都快讓主殿擺不下了。這在往日是不可想像的,由此證明了青龍觀在鳳鳴鎮算得上是名聲震天了。
  當然,兩神在鳳鳴鎮鄉民們的心裡,地位是不一樣的,河神怎麼說也是顯過靈,倒是比初來乍到的鳳鳴山神強上太多了,這需要時間慢慢調劑。
  轉過頭來,且說那甲山走馬上任鳳鳴鎮區土地。
  鳳鳴鎮外路旁有一土地廟,雖說時常有村婦老叟祭拜,但你能指望這土地廟能有什麼樣的規模?
  一無廟祝,二無長香,就連那土地廟都是在一塊巨石下面鑿出來的洞穴,裡面面積不過十個平方,一尊石頭土地公,一個石案,除此之外另無它物,就連用來插香都是某位老太不用的花盆。
  總之,甲山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輕歎一聲,萬事開頭難啊。
  將一點靈光依附在那尊石頭神像上,甲山就算正式走馬上任了。
  此時青龍觀尚未開觀,一天下來,多少也有幾個香客跑來上香,不過對於甲山來說,這些香客的祈願與其說是祈願,倒不如說是嘮叨,一如既往都是什麼保佑自己發財,身體健康之類的老套話語。
  說實話,對一位土地公許這種願望,真的是太高看土地公了,土地公可不是財神或者福祿壽三星啊。
  入夜,鳳鳴鎮從熱鬧變得寂靜起來,大人小孩看完電視,上床睡覺,而甲山則是按照楊塵予的吩咐,托夢於鎮民。
  比如在夢中指點某某找到自己掉落在床底的結婚戒指,再比如讓某某知道自己老爹生前藏在牆縫裡的存折等等,最有價值的一次托夢卻是驚醒某某,讓其知道有人此時正在偷自己家中的水牛。
  如此等等數次之後,甲山也累了,作為一個二等土地公,甲山的法力也就只能支持這麼幾次托夢,再多的話,恐怕連維持靈光依附神像的法力都沒有了。
  次日,土地公的靈驗傳言頓時在鳳鳴鎮內傳揚開來,尤其是那位找到老爹存折的鄉民,在中午便跑到土地廟來上香了,還供上了三色水果和一個大豬頭,倒是讓甲山吃了個痛快。
  這也算是甲山找對了方法,原本土地公這個神職就是掌管黎民的瑣碎雜事,只要下功夫,解決了鄉民的難事,香火自然就會豐盛起來。
  當然,想要在短時間內讓鄉民給自己重修一間土地廟,是不可能的。甲山也沒有指望能夠短時間內辦到此事,畢竟修一間土地廟,即便是最省錢的方案,也不下十來萬。
  相對於甲山來說,草苞的日子就要輕鬆多了,由於黃溪太小,因此沿岸的行雲布雨之職都是由響水河神代管,草苞只需要負責巡視響水河沿岸情況即可,與自己之前的巡河大將一職並無區別。
  楊塵予現在已經將一些丹藥發放下去,若是香客求醫問藥,那麼便由安子魚等人負責處理,楊塵予不再沾手。
  入夜,青龍觀觀門關閉,忙碌了一天的道童們吃過晚飯後,便各自返回廂房,看書的看書,上網的上網,至於想要看電視的,就只有去待客室待著了。
  對此,楊塵予並不干涉。
  只是,安子魚等四位記名弟子今天卻被楊塵予叫到了主殿,隨著這些日子的丹藥調理,呼吸吐納,幾人氣血蓬勃,甚至於裡面資質較好的安子魚都時不時隱約產生了一絲氣感。
  如若是練武之人,此時就是踏入修煉內勁的範疇了,而對於安子魚這些道童來說,這卻是踏入修行之道的契機。
  「你等且先坐下。」楊塵予吩咐道,安子魚等道童隨即盤坐在主殿的蒲團上,這蒲團乃是上好蒲草編製而成,內附有一道清心符,柔綿堅韌,久坐不疲。
  隨後楊塵予取出數個瓷瓶,上面貼著黃紙封條,咋一看,還以為是盛放丹藥的瓶子,卻只有安子魚知道,那似乎是觀主用來裝鬼的瓶子。
  「作為道門中人,除了修行之外,還有除妖降魔捉鬼的天職所在,你們姑且看著。」說完,楊塵予便將一個瓷瓶上的封條去了,這個瓷瓶正是楊塵予此次去東海市,替明月收尾所抓的兩頭姦夫淫婦鬼魂,這些時候過去了,似乎已經快要化為厲鬼了。
  雖說道童們陰陽眼未開,卻能夠感受到從瓷瓶內衝出一道氣流,片刻之間,這主殿內似乎變得陰冷了起來。
  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楊塵予的道場,加之這主殿原本就是一塊小福地,自帶辟邪降魔驅鬼除塵等等能力。
  因此,從瓷瓶內鑽出的兩頭鬼魂,尚未展開靈體,便被無形之中的主殿神威擊傷,在發出一絲慘叫後,迫不及待的鑽回了瓷瓶,縮在裡面顫顫發抖,再也不敢離開。
  這一幕讓楊塵予一愣,他倒是忘記了主殿的效力,隨後便朝著眾人雙眼一指,替他們開了陰陽眼,點燃一張招鬼符在主殿神威下撐起一片黑霧,將瓷瓶裡嚇得發抖的兩頭鬼魂給趕了出來。
  在陰陽眼狀態下看到兩隻鬼魂,安子魚多少還好點,畢竟有點免疫力了,而孟挺,陳敏武,醉峰等人卻生平第一次見鬼,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若不是那鬼魂左突友沖無法離開那一塊被黑霧籠罩的空間,恐怕幾人都要驚叫出來了。
  看到幾人模樣,楊塵予也不以為然,所謂藝高膽大,若是自己在成就河神之前遇到這即將化為厲鬼的鬼魂,恐怕相比他們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那兩頭鬼魂見衝不出被黑霧籠罩的空間,頓時變得惱怒起來,像它們這種鬼魂,即便上沒有多少前世的記憶,除非是化為厲鬼,方可撿回記憶與怨恨。
  即便是如此,兩鬼也在黑霧內變化起來,想要恐嚇對面幾個道童,一會化為滿面流血之狀,一會化為滿地碎屍,總之不外乎是兩鬼在死之時所記下的場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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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實踐教育

 知道兩鬼對自己無害,幾名道童也就變得輕鬆起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看到幾人大意的模樣,楊塵予不由得輕笑一聲,右手卻是一招,兩頭鬼魂在黑霧的保護下開始移動起來,片刻功夫便分別鑽入孟挺與安子魚體內。
  轉眼之間,孟挺與安子魚身體就僵硬了,隨後兩人同時吼出一句話來,使得剩下幾個道童面色慘白,連連倒退數步:「我死得好慘啊!」
  一個男聲,另一個且是女聲,他們被鬼附身了。
  當然,這並不是楊塵予想要害他們,還沒等附身兩鬼做出什麼舉動來,楊塵予再次招手,將兩鬼喚出,轉而撲向了剩下幾個道童。
  總之,在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安子魚等四人都齊齊享受了一把被鬼附身的美妙滋味。
  待到楊塵予將兩鬼收回瓷瓶,重新蓋上封條鎮壓,幾人盡數癱軟在地。
  即便是腦子轉得最快的孟挺也不知道觀主這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的懲罰?但問題是總不可能四人一起責罰吧?
  這被鬼附身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一旦被附身,自己就好似變成了局外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魂操縱自己身體,那種無力感真是不好受,這倒還好說,最多就是心理上無法接受,倒是鬼魂離體之後,幾人方才感受了那冷徹入骨的寒意,全身猶如被泡在冰水之中,好一陣子後方才緩過氣來。
  看到數人疑惑的眼光,楊塵予面色冷了:「你等面對鬼魂居然毫不在意,試想一下,若是師父不在身邊,你等又有何辦法對付?」
  直到這時,幾人醒悟過來,面帶愧色。
  楊塵予也不過多責備,隨後將各種應對之策細說一遍,也算是讓他們對於鬼魂這類靈體有個直觀的感受。
  只有親身感受到鬼魂對於人體的侵害,這些道童以後遇到鬼魂時,才能夠謹慎應對,畢竟這類能夠無影無形的鬼魂,一旦大意就可能後悔莫及。
  畢竟幾位道童尚未入道,即便是入道之後,也是實力薄弱。
  在一番教育之後,楊塵予也不是沒有給甜棗。
  「子魚過來。」聽得師父傳喚,週身氣血最為鼎盛的安子魚起身前行數步。
  楊塵予取出一道之前制好的符菉,右手輕輕一抖,一粒血珠沒入符菉,頓時閃現出一層乳白微光,柔和至極,在符菉光輝照耀之下的安子魚不由得渾身一陣舒暢。
  「此為青蛟菉,為本觀特有,現賜予你,望你好生修持。」
  話音剛落,那道符菉便朝著安子魚激射過去,尚未等安子魚反應過來,符菉化為一道青龍虛影,張牙舞爪沒入安子魚的額間,安子魚慘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倒是將眾道童驚得站立起來,楊塵予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尷尬,卻笑道:「子魚有福。」
  隨後神念一掃,見安子魚身體並不大礙,那道青龍符已盤踞在其腦海中,楊塵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要說這授菉受戒,各有說法,道門正一授菉,全真受戒。
  不過正一派所授之菉為正一菉,而楊塵予則是自立道統,以青蛟為名,選取三十六枚雲紋繪製符菉,以自身顯化之龍脈血珠為引,造出的青蛟菉。
  這從根本上來說,已經區別於道門兩派了,要知道雖然藍遠真人,丹鼎真人等等仙人傳下的道統,現在也是歸屬於全真正一兩派之中。
  如果按照那泰西教的說法,楊塵予這無疑就是異端做法了。
  因此,楊塵予也知道輕重,並沒有舉行什麼授菉大典,只是召集道童,在授業之後,輕描淡寫的授菉而已。
  楊塵予端坐不語,眾道童也只得默默關注躺在地上的安子魚。
  好一陣子後,安子魚方才緩緩甦醒過來,輕呼一聲:「悶殺我也。」隨後睜開雙眼,略微癡呆的掃視一圈,方才徹底魂轉回來。
  見到楊塵予,安子魚順勢趴在地上就磕了三個響頭:「謝師大恩!」言語之間,已是激動得渾身顫抖,不能自抑。
  楊塵予不由得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很好,子魚,從現在起,你便是吾之首徒,俗名不改,道號便叫子魚,日後勤奮修行,不得延誤,你可明白?」
  安子魚深吸一口氣答道:「弟子明白。」
  至此,眾道童也明白,這安子魚成為了觀主的真傳弟子,身份地位倒是遠高於他們這些記名弟子了。不過他們也不嫉妒,既然安子魚能夠得此造化,只要自己勤奮,還怕不得入門?
  「你等先且退下。」楊塵予擺擺手,眾道童垂首依次退出主殿。
  楊塵予立此道統卻是有深意的。
  自從那瑤池一遊之後,楊塵予就明白,這個末法年代,天道殘缺,天庭敗落,道法不顯!
  什麼老君道統,什麼天師道統,就連崑崙山元始天尊都是空虛的,道門傳承已經斷絕,或許會有一些道士踏入修行之道,但從整體上來說,道門已經淪落。
  自己開創青龍道統一派也不算是什麼了,何況道門之中自立道統者不乏其數,這裡不用過多言說。
  除了這青龍道統之外,由符詔之筆敕封下去的神位則是另一種傳承了。
  在古時,敕封神位一事,即便是老君符詔賜封的地祗一脈,從名義上來說也是出自天庭,歸屬天庭統御。
  楊塵予賜封草苞,甲山二妖卻算得上是天庭沒落之後萌發的新芽。
  次日清晨,李悅便來到安子魚廂房前傳喚:「子魚師兄,大老爺讓你即刻前去。」
  得了楊塵予的召喚,安子魚也不敢怠慢,穿衣起身,便隨著李悅這個小道童前往後山懸崖處。
  此時,紅日未升,夜色依舊籠罩在鳳鳴山上,安子魚卻能夠健步如飛的跟在李悅身後。
  入了修行之道,方知這其中奧妙。
  安子魚昨晚興奮一夜,直到凌晨方才入睡,即便是如此,在李悅叫喚時,安子魚起床也不見半點困頓,全因那一絲法力緩緩運轉全身,疲乏自消,身輕如燕,黑夜視物,諸多好處不一一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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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科長來了?

 懸崖到了,李悅卻停住了腳步,轉身返回了道觀。
  楊塵予此時站於懸崖邊上,身上隱隱籠罩出一絲紫色光芒。
  「拜見師尊!」安子魚不明李悅其意,上前與楊塵予見禮。
  「嗯。」楊塵予點了點頭,目光定在安子魚身上,一絲毫光從雙瞳內透出,讓安子魚有一種全身上下被師尊一眼看透的感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起來。片刻之後,楊塵予笑了起來:「不錯,來,為師傳你提取那東來紫氣之法。」
  這提取東來紫氣之法,看似複雜,實際上卻輕易至極,難的是稍有不慎,那從太陽真精內提取而出的東來紫氣就會化為熊熊烈火,難以制止。
  當然,這種法門乃為人類煉氣士專用,一干妖物卻不敢如此行事,這也正是為什麼李悅沒有上前的緣故。
  各有其法,妖怪有妖怪的修行之法,卻不能硬搬死套,那東來紫氣卻是克制一干妖物的天性。
  傳下法門,安子魚在心中默念數遍,此時天色已經朦朧,一點柔光在天際處緩緩散出。
  「靜心沉氣,就在此時!」安子魚耳邊傳來師尊的一聲輕叱,就在這時,一輪金日在天際處奮力一掙,躍出了地平線,將光與熱化為無盡的太陽真精灑落下來。
  安子魚不敢怠慢,這提取東來紫氣不過一瞬之間,錯過了就沒有機會,只有等待明日起早。
  一絲紫色氣霧在安子魚的牽引之下,從那無盡太陽真精內被提取出來,在頭頂略微旋轉之後,便一頭衝入鼻孔。
  安子魚腦海裡頓時轟然一聲,一股暖流順著那經絡運轉全身,之前提取東來紫氣所消耗的法力轉眼之間便恢復大半,一點散發出乳白光芒的靈光在腦海裡驟然生成,將四處流竄的東來紫氣吸引了過去。
  紫氣纏繞片刻,卻被那一點靈光盡數吞噬乾淨,靈光亦從芝麻大小一躍擴張為豌豆形態。
  「成了!收!」楊塵予早已將東來紫氣引入靈池之中,卻在一旁細心指導安子魚如何吸取這看似溫柔,但隨時可能狂暴的紫氣。
  看著臉上籠罩著一層紫氣,片刻之後就消散的安子魚,楊塵予點了點頭,雖說這安子魚的資質並不算上乘,但機運不錯,在第一次抽取東來紫氣便開啟了靈光。
  以他的勤奮,將靈光開闢為靈池,也不會是太久的事情。
  帶著安子魚回了青龍觀,一路過去皆是前來上香的香客,見到楊道長,香客們均行禮,即便是一些沒見過楊道長的香客,驚異這道長是誰,竟然受到香客們的如此愛戴,但片刻功夫就有好事者點出楊道長的身份,驚得那香客追著上去補禮。
  楊塵予不燥不惱,一一稱諾還禮。
  這一番功夫耽誤下來,待楊塵予走至待客室附近時,李道安已經趕了上來:「見過真人。」
  「罷了,可是那王三元來了?」楊塵予心血湧動,不經意使用神聽之術探測,卻已經知曉李道安所報之事。
  「是。」李道安早已對楊觀主的神異免疫,因此臉色不變,答了聲是。
  「前面帶路。」楊塵予進了待客室,卻看到那王三元端著一杯清茶,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擺放在書架上的道書。
  這是楊塵予效仿丹鼎觀的做法,當然這裡書架上的道書只不過是一些《道德經》《清靜經》《高上玉皇心印妙經》之類的尋常道書罷了。
  這些道書,任何一個道觀都可以看見,雖說其中也有至理真言,但都是翻印不知道多少次的印刷本,不至於讓別人偷了,使得楊塵予心痛。
  至於楊塵予從幾處道觀得到的孤本翻印本,卻是盡數藏於煉丹洞旁邊開闢的藏書洞,若不是必要的話,楊塵予絕不輕示於人。
  「福生無量天尊!王科長,貧道有禮了。」一聲話語驚醒了沉迷於道書內容裡的王三元。
  在回過神來之後,王三元不由得暗自責怪自己,怎麼看書就看入了迷,就連有人到了身邊都沒有發現,這可算得上個大紕漏。
  「楊道長,鄙人前來的目的,您怕是知道了吧?」
  說著話,王三元的眼睛就落到了一旁的安子魚身上。
  王三元見過安子魚,這年輕道士最初在王三元眼裡極為普通,只是一個待客接物的普通知客道士罷了,可現在的安子魚落到王三元眼裡,卻使得他心頭一震,此子絕非凡物!
  按說安子魚方才入修行之道,不過剛吸取東來紫氣,尚未吸收完全,身上隱約可見的層層紫光,卻顯得無比威嚴。
  王三元由此錯判了安子魚,以為此人乃是與自己機構內那些異能者一般。
  「嗯,王科長,符水木雕已經準備好,子魚,去為師的廂房將符水木雕取來。」那些符水木雕,楊塵予早已放在廂房內,得此吩咐,安子魚應聲離去。
  王三元的目光盯在安子魚身上,好似電車癡漢看到了美女,直到安子魚的身影消失方才收回。
  「楊道長,不知這位子魚道長是?」實際上,王三元已從楊塵予的自稱上猜出了兩者的關係,不過為了正確,自然是要確認一下。
  「哦,那是貧道首徒,怎麼?王科長有什麼疑問?」
  楊塵予知道安子魚此時身上的異狀瞞不過王三元的眼睛,也不隱瞞什麼,隨後反問道。
  「楊道長,這可是人才啊,雖然楊道長您品行高潔,不沾紅塵事務,但您的弟子難道也要隨著您沉沒在這荒山野嶺?何不讓他們為國效力,也好奔個前程。」
  聽得王三元的話語,楊塵予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想要將安子魚招收進入那神秘機構。
  招不了你楊道長,你弟子總得出讓幾個吧?
  何況這對於青龍觀是有好處的,別的不說,若是一些麻煩來了,自有神秘機構出門搞定一切事務,使之不用沾染到青龍觀身上。
  對於這些道理,楊塵予是明白的,現在自己神位尚未成為金敕地祗,肉身也未能踏入地仙之界,若是一些麻煩沾染上身,倒還真是麻煩,讓人頭痛。
  關於更新量的問題。。。無奈啊,兒子要考試了,當老爸的不得不輔導功課,這個自然就減少了碼字時間,等兩天考完了,就好了。
  有推薦票的道友來幾張吧,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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