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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章、話鋒交易

 比如之前,自己收程金宇入觀,幫著毀屍滅跡,若不是楊金通在那東濱省頗有幾分地位,就連省警察署長都要賣他幾分薄面,恐怕那事還不容易這麼平息下去。
  「嗯,王科長說得不錯。」聽到楊塵予開口,王三元頓時一喜,看來有門。
  「但是,貧道弟子方才進得門庭,未曾出師,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
  哪想知,楊塵予接下來話鋒一變,就推脫了起來,開玩笑,安子魚可是自己以後傳承道統的首徒,怎麼說也不可能讓安子魚前往神秘機構服務,就算是孟挺,陳敏武,醉峰三人,楊塵予也是不願意派出去的,若是剩下的那四名道童,倒是可以商量,自己傳授一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就足以讓他們在神秘機構立足了。
  此外,還可以借此探聽那國情七處的虛實,楊塵予可是對於那件能夠批量開光物件的寶貝窺視不少時間了,若不能讓他探清這裡面的奧妙,真是會讓他有些遺憾。
  「啊,那要等多久?」王三元聽得話鋒轉變,不由得急了,緊緊進逼。
  「一年時間足矣!」楊塵予也知道此時沒有必要將關係搞得僵硬,心中估算了一下,那些道童練習法門所需要的時間,隨後篤定的給了答覆。
  王三元此時心中石頭落地,看來國情七處又要增添幾個新血了,自己在兩年後升任副處長希望大增啊。
  心情愉快,臉上自然笑意連連,兩人隨後細聲寒暄起來,楊塵予也是有幾分愉快,畢竟炎黃國的國家機器發動起來,雖說自己不懼,但這片道場毀了倒是可惜,此後倒是無此之憂了。
  這時,安子魚已經取來符水木雕,王三元從身上摸出了一個手機來,卻是一個用來檢查的儀器,打開開關,對著那符水與木雕一陣掃瞄之後,王三元看了看手機熒屏上顯示的數據,不由得放下心來:「道長真是信人。對了,不知道長能夠提供一些丹藥麼?價格好說。」
  聽得王三元的話語,楊塵予眼睛微瞇,他如何不知自己的行蹤被神秘機構掌握了,否則他們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丹藥?
  「你們監視貧道?」話語雖然不高,但卻滲透出一股威勢,雖然現在還是冬季,但卻逼得王三元的額頭汗珠子直淌。
  王三元心中暗思,這楊道長幾月不見,竟然比往日顯得更具威勢,倒是輕易得罪不得了,心中想定,陪著笑臉:「道長不用惱怒,我們也只是關心道長罷了,要說怪的話,還得怪道長自己啊。」
  「怪貧道?」楊塵予不由得笑了,這王科長不愧是在體制內混的主,這嘴巴皮子一翻,卻將責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是啊,若不是楊道長在東海市惹出那麼大的事來,我們又怎麼會注意到道長呢?」
  總之,兩人言語之間交鋒片刻又隨即停下,商談起關於丹藥的交易事項來。
  說實話,王三元對於那丹藥興趣不大,畢竟在東海調查的是另一組人馬,自己沒有親身前去,對於那丹藥的效力也沒有直觀感受,他倒是覺得符水比丹藥價值更大,但這次前來,處長已經下令了,必須獲得丹藥。
  看樣子,這是從上面壓下來的任務,倒使得王三元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雖說符水,丹藥各有千秋,但王三元知道,處裡早已經組織人員對那符水進行了研究,得出的結論是無法複製,這已經涉及到神秘學範疇,至少以炎黃國現在的科研水平,無法完全解釋這符水為何具有那麼效力。
  但在上面看來,這丹藥就不一樣了,只要搞清楚了丹藥裡的藥材成分與份量,以炎黃國現在雄踞世界首位的醫學研究水平,複製丹藥出來是可行的方案。
  對此,楊塵予如何不明白,說實話,就連那被黃小蓉送到神秘機構去的那尊木雕,何嘗不是被儀器檢查過數遍,以至於楊塵予直接收回了靈光,致使木雕徹底失效。
  兩人商議半晌之後,丹藥交易總算是圓滿達成,楊塵予算是獨家銷售,自然漫天要價,而王三元也不是傻子,再說了,已到年底,國情七處在資金上也有些吃緊,只能就地還錢了。
  三草丹每粒十萬,養氣丹每粒七萬,補神丹每粒八萬等等。
  說實話,就這樣的價格,在王三元看來也算是超高價了,只不過楊塵予明言,所用藥材珍貴,加之每煉製一爐所需時間漫長,這已經是最後的存貨了,王三元不要,自己還有用呢,下一爐可是要等藥材收集齊了方才開爐的。
  什麼?貧道去雙都藥材市場購買藥材,你們都知道?問題是你們相信那種便宜藥材能夠煉出如此好丹?那些藥材是用來炮製藥酒的。
  楊塵予閉目養神,將王三元的各種還價言語盡數擊破,逼得王三元不得不咬牙,每種丹藥各買了兩瓶。
  這一筆交易下來,王三元就得通知銀行轉賬千萬到青龍觀賬戶上,這哪裡是賣藥,簡直就是搶劫啊。
  不過還好,這次讓王三元安心了一些,楊塵予直接現貨交易,倒不用讓王三元像上次那樣等候三個多月,等得人都快憔悴了。
  拿著符水木雕丹藥,王三元又是肉痛又是開心的離開了鳳鳴山,他是發誓下一次再也不找這個道士購買東西了,只要處裡調來的幾個專家給力一點,未必不能夠解開丹藥的秘密。
  但這種願望想要實現真的很難,連夜趕車乘坐軍機,王三元風塵僕僕的趕回了上京,裝在密碼箱裡的丹藥很快就被送到了幾位專家的醫藥實驗室。
  經過連續數周的化驗分析,專家們得到了一個結論,這些丹藥裡蘊含著一種特殊能量,以現在的科學技術,尚且不能夠分析出其藥材構成成分。
  得到這個消息,王三元不由得有些喪氣,很顯然,這丹藥是一種特殊方法煉製出來的,只要那楊道長不說,誰也不會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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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票、土地廟祝

 那位連王三元都不知道姓名的處長發話了,能否逼迫楊姓道長交出煉製丹藥之法。
  經過十多位情報員的周密分析後,這個可能性只有一成不到,且不說那楊姓道長所掌握的神秘力量,一旦逼迫對方,必然與之交惡,那麼接下來可能產生的交易都會隨之消散,就連吸收對方弟子加入組織也成為泡影,總之其結局算是得不償失。
  何況,只要雙方關係維持下來,這些神奇丹藥、符水、木雕都會源源不斷的獲得,國情七處所需要付出的只不過是一些資金罷了,對此,處長大人只需要申報一個專項資金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去交惡對方。
  「好吧,三元,再辛苦你一下,盡可能的從那個楊道長手裡獲得更多的丹藥,不瞞你說,不管是我們處裡需要,就連上面也要求我們上交一定數量的丹藥,資金已經批下來了。」
  不知姓名的處長大人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歎了口氣,朝著前來匯報的王科長吩咐道。
  「嗯,我明白了,這就去辦。」
  王科長敬了個禮,轉身就準備離開。
  誰知,處長大人又叫住了他:「三元,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去皇家衛隊任職了,新任處長將會由議會任命,你一定要謹守職責,輔助好新處長明白嗎?」
  前往皇家衛隊任職,那就是從暗處轉向明處任職了,對於這些地下戰線的人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能夠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外面了。
  而處長的話語,王三元是明白的,看來自己升任副處長有望了,倒是比自己之前預計的提前了很多時間。
  王三元強壓下激動的心情,雙腿一併,應了聲是,便轉身離開。
  看著王三元離開的背影,處長大人輕歎一口氣,他可不願意離開這個位卑權重的位置,無奈現在皇帝陛下勢弱,被議會壓制得厲害,為了緩解議會對皇帝陛下的猜疑,他不得不放棄這個位置,前往皇家衛隊,雖說給自己定的位置是皇家衛隊副統領,軍銜少將,也算是陞官了,處長心中還有些憂鬱。
  希望王三元能夠撐起大局吧,輕歎一聲之後,處長身影再度隱入高大辦公桌後的陰影內。
  山高皇帝遠,對於炎黃國上層的勾心鬥角,楊塵予可沒有半點知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繼續煉丹溫養丹爐,空暇之時便誦讀道書,指點幾名弟子修行法門。
  小日子過得不亦快哉。
  略微煩人的就是那王科長在數月時間裡又拜訪了幾次,用大把的鈔票從青龍觀換走了不少丹藥。
  當然,這種交易也使得青龍觀的財政狀況呈現出有史以來最為富裕的景象。
  接近六千多萬的賬戶餘額都讓楊塵予一時半會間有種小富即康的感覺。此時正值甲山救助,楊塵予大筆一揮,撥出五十萬,讓安子魚出面,找黃總在鳳鳴鎮邊尋了塊地,重修了一座土地廟。
  五十萬修一座土地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畢竟土地廟並不像青龍觀一樣規模,圍牆一圍,裡面起一座小殿,用來供奉土地公,再修一間廂房供廟祝居住就齊全了,裡面的閒散地方還能夠讓廟祝種種花草什麼的。
  這樣的工程量相對於之前的青龍觀擴建就要小上很多了,黃總甚至都不用親自出面,只是派出上次那位王經理,帶著施工隊,沒用二十天,就將土地廟給修建完畢。
  當然,這座土地廟也因而成為青龍觀的觀產之一。
  廟祝一職由此也應該由青龍觀外派。
  「你等誰願意去主持土地廟?」四個弟子是不可能派出去的,至少現在不行,楊塵予便將剩下四個道童召集了起來,發話詢問,希望有自願者。
  四個道童面面相窺,去主持土地廟?聽上去好聽,不過那土地廟能與青龍觀相比麼?當然了,要說條件肯定不如青龍觀,不過土地廟畢竟修在鳳鳴鎮旁,周圍也要熱鬧繁華得多,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
  「觀主,小道願去。」
  這場面靜了好一陣子後,一個道童咬了咬牙,站了出來。
  他倒不是真心想去,只不過按照他的判斷,既然是外派,那麼工資待遇至少會上漲,自己家裡貧窮,妹妹又面臨著升大學的壓力,這種種費用加在一起可不是個小數目。
  雖說自己現在不怎麼用錢,工資都寄回了家,但能夠多賺點錢,也能夠多緩解一下家裡的負擔。
  「哦,好,就是你,其餘道童退下。」
  見有人自願,楊塵予自然高興,他可不管是否真心願意去,這又不是搞敵後潛伏間諜活動,只要有人去就行了。
  當然,楊塵予可不是就這樣讓他去的,好處多少也得給上一點,再說了,楊塵予這也是為以後未雨綢繆。
  這幾個道童,他都準備收為記名弟子,傳授一些旁門左道的法門,放出去鍛煉一下,等到王三元來要人的時候也能夠應付過去。
  不管怎麼說,這些道童都在青龍觀內熟讀道經不少時間了,練習起自己傳授的法門來,卻要容易得多。若是其他人,恐怕連道德經都念不通順,何談練習法門。
  當然至於以後怎麼樣,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見觀主將自己一個人留下,這個叫做羅坤的道童不由得有些緊張,汗水經不住就往下淌。
  別人家裡窮,出來的孩子都是乾瘦,他可好,也不知道是體質還是其它什麼原因,最初來青龍觀時,只能叫做略微壯實一些,可現在就不同了,在青龍觀裡好吃好喝的養著,幾個月時間下來,體重就增長到一百八十多斤,照這個趨勢下去,兩百斤都沒有問題。
  「觀主,叫我有事?」羅坤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嗯,不用緊張,以後你可就是一廟之主,這樣可不行。」楊塵予略微點撥一句,卻讓羅坤顯得更為緊張,使得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也罷,沒怎麼見過世面罷了,放到土地廟去鍛煉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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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七色雷龍破邪符

 「既然外派你去主持土地廟,條件也要艱苦一些,以後你的工資加一千吧。」
  楊塵予話語落下,羅坤的緊張頓時消散了不少,顯得有些激動,加一千不少了,並且觀主之前就說過,明年每人根據功績至少加兩百以上的補助。
  這就是一個月多出一千二了,明年大妹上大學的學費沒有問題了。
  羅坤正激動著,就聽到觀主話鋒一轉:「羅坤,貧道有意收你為記名弟子,你可願意?」
  「啊?小道願意!願意!」聽得此言,羅坤還沒從激動中反應過來,不過跟即就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嗯,為了方便你主持土地廟,為師傳你文王卦算以及通神術,你且坐好,服下這養神丹,聽為師道來。」
  楊塵予掏出一瓶養神丹丟給羅坤,示意其坐下服用。
  羅坤此時可稱得上心潮澎湃,沒想到僅僅只是自己應了主持土地廟的差事,不但工資漲了,還得蒙恩師收徒,雖然只是記名弟子,但卻要比普通道童強上百倍千倍。
  還好,羅坤雖然激動,但也知道此時的重要性,心中默念著清靜經,將激動的心情壓制了下來,隨後認真傾聽著師父傳下的法門。
  這文王卦算乃是楊塵予鑽研了一段時間的卦算法門,而通神術則是用來溝通神明,詢問事宜的法門,都是旁門左道之法,練之不能夠入道,但卻能夠解決一些香客的問題了。
  當然了,那通神術現在能夠溝通的神明也就是甲山,這是被楊塵予限制著的,至少一些小事,能夠打聽明白,等到甲山神位上升,這通神術的作用自然會更大。
  當然與文王卦算相比,通神術投入顯然要多一些。
  使用通神術之前,須得淨身更衣,擺上供果,兒臂香燭等等,否則地祗很有可能不會與之溝通。
  這兩種法門,傳授下來也費了半天的功夫,幸好羅坤服用了養神丹,使得此時理解接受能力隨著魂魄的強壯而提升,也不用擔心聽漏了意思。
  法門奧妙似海,一時間,羅坤陷入到那無盡的神秘海洋之中。
  說實話,他好歹也是一大學生,專業是機械工科,完全講究科學技術的學科,經過這樣的教育,他的世界觀已經被科學技術所充斥。
  雖說在青龍觀這麼久時間了,也熟絡了一些道門書籍,對於神秘學也有了一些瞭解,對於他的世界觀來說,僅僅只是一種補充。
  但就在這時,現在,他的世界觀被完全顛覆。
  「文王卦算乃是一種較為簡易的卦算之術,各種事物均可借用來卦算,當然以竹籤卦算配龜殼,其卦算結果最為詳盡。」
  略微介紹之後,楊塵予便取出各種用來卦算的道具,竹籤,龜殼,筷子等等,甚至於還有一堆彈珠。
  這些道具雷得羅坤都有些愣神了。
  隨後,楊塵予用各種道具分別給羅坤演示了一遍,再講解那些卦象的寓意。
  羅坤是聽得如癡如醉,他突然之間發現,這卦算之術竟然是如此的有趣。
  見羅坤開始熟知各種卦象之後,楊塵予便讓其自行琢磨,而自己則是徑直回了煉丹洞。
  煉丹洞現在猶如一座洞府,除了放置丹爐的主廳之外,分別又開設了藏藥間,道書間,休息室以及雜物室。
  李悅已經先行一步回了煉丹洞,見到觀主,急忙上前見禮。
  「童兒,取一方黃紙,半罐硃砂、清酒,三塊銅錠過來。」
  楊塵予揮手讓李悅取來一幹事物,便在丹爐前的香案上鋪開一張黃紙,李悅乖巧,急忙將硃砂合酒劃開在墨硯裡。
  此妖可教,楊塵予點了點頭,不過這時,他還不急著用硃砂,先取銅塊,喝了一聲:「定!」將三銅塊並列定在了半空中,隨後右手食指在半空輕輕一劃,地火噴射而出,圍繞著銅塊形成一個火圈。
  「收!」楊塵予再度輕喝,火圈隨即縮小將銅塊緊緊包裹在期間。
  銅塊的熔點相對於其它金屬來說,都算是比較低的,因此,這地火也沒有像之前煉製丹爐那樣艱難,火圈一收,烈焰一噴,柔軟的銅塊便融化開來,十息不到就盡數融為銅汁,形成一個渾圓的黃色球體。
  楊塵予這時伸出手指,輕輕一切,黃色球體分成三份,跟即變化為三個小鐘。
  到了這時,楊塵予也不會理會小鐘的變化,取出符詔之筆,在硯台內一點,合好的硃砂隨即被吸入筆尖,消失小半。
  只見那筆尖在黃紙上描繪出一個個雲紋,站在一旁侍候的李悅眼珠子都不會動了,死死的盯著那筆尖,但僅僅只看了不到十息時間,就感覺那雲紋化為了一條渾身纏繞雷電的巨龍,至剛至陽!隨即頭暈眼花,把持不住,幾乎就要顯出原形來。
  若不是楊塵予發現不對,輕叱它一聲,恐怕等到楊塵予畫完符菉,李悅已經變成一條在地上垂死掙扎的鯉魚了。
  被驚醒的李悅,頓時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敢朝著香案的方向多看半眼。
  落下最後一筆,符菉上的雲紋頓時散發出一陣紅光,這符菉便是成了。
  將畫好的符菉輕輕一晃,符菉便化為一道雷光,隱隱有龍形之勢,輕吟一聲竄出,圍繞那三個小鍾一圈後隨即炸為一圈星光,被三個小鍾吸了進去。
  原本光滑無比的小鍾表面頓時浮現出一圈凹凸不平的雲紋,再也無法停在半空,嗙的一聲摔落在地面上。
  楊塵予這時一招,將小鍾收入袖中,轉身丟給李悅一粒養神丹,待到李悅倉皇服下,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後方才笑道:「你這童兒倒也膽大,你可知這符菉為何物?」
  李悅急忙跪下口稱:「童兒不知,還望大老爺明示。」
  「此符乃是本神從《道門三篇》符菉篇裡截取出來的一道符菉,全名為七色雷龍破邪符!本神力有不逮,僅僅只能截取出紅色罷了,即便是如此,這雷龍破邪符也是專破妖邪的上乘符菉,你區區一個小妖,哪裡受得了這至剛至陽的符菉之氣,下次不可如此浪蕩,你可明白?」
  楊塵予這一番話語說出,驚得李悅渾身顫抖,伏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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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除夕之夜

 雖說楊塵予尚未給他們講解那《道門三篇》,但有關於藍遠真人的一些典故,卻在閒談之時,讓李悅略知了一二。
  這藍遠真人,所學甚雜,但其符菉之學,卻是偏於雷法,曾以雷法隔千里劈死禍害一方的蓋世大妖霍蘭度。
  這霍蘭度乃是蟒蛇成精,修行過千年,機警狡猾,連躲三次天雷轟擊,原本以為可以再逍遙快活數百年,哪想知卻被藍遠真人千里引雷劈死。
  藍遠真人的雷法之威由此可見一斑,當然,楊塵予依附在小鍾上的符菉可比不上藍遠真人的威勢,但鎮魂破邪倒是綽綽有餘了,這是楊塵予煉製用來鎮壓妖邪鬼魂之用。
  別說李悅這等小妖了,就算是一些百年老妖遇上破邪鐘,在淬不及防之下,恐怕都要被震得昏暈過去。
  「這口小鐘,本神貼上了符菉,你且送到青龍觀主殿懸掛於橫樑之上,將符菉取下即可。」給李悅略微科普一些知識後,楊塵予還有事情要忙,隨即便將一張符菉貼在了小鍾上,隔絕了氣息,吩咐李悅將鎮魂破邪鍾拿去主殿懸掛,這自然是為了避免自己道場被厲害的妖魔褻瀆。
  雖說這鎮魂破邪鍾並不一定能夠擋住妖魔,但至少能夠起到警示的作用。
  李悅應了聲是,隨後小心翼翼的捧著小鍾離開了。
  而楊塵予則是在煉丹洞口與山神藥圃各放置了一具小鐘,防止妖魔窺視,至於李悅,草苞,甲山等妖,身上均有楊塵予賜予的符菉,不會被這鎮魂破邪鍾影響。
  佈置好這些措施後,楊塵予將盛裝鬼魂的瓷瓶取了出來,盡數用煉丹洞口那口小鍾將其收入鎮壓。
  這些鬼魂雖有怨氣,卻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厲鬼,以鎮魂破邪鍾鎮壓,可日夜不停消磨它們身上的怨氣,此後也可將它們的因果盡數斬斷。
  時間緩慢過去,今日已是除夕,在這個炎黃民族的新春節日裡,全國上下一片歡騰。
  就連青龍觀內,此時也是帶著幾分喜慶。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安子魚作為楊塵予現在唯一的真傳弟子,卻絲毫不肯放鬆自己,去懸崖吸取東來紫氣後,又在廂房內練習著各種咒語。
  這些咒語都是楊塵予傳授於他,多數都是驅邪護身之用,雖說相對於符菉的威力要弱上一些,倒是要比符菉方便不少。
  以安子魚現在的法力,繪製一張普通的清水符,就要耗盡週身法力,比當初的楊塵予倒是要弱上幾分。
  「子魚師兄,子魚師兄!」
  一個憨厚的聲音從廂房外傳來,安子魚收好香案上的黃紙硃砂筆硯,抖了抖道袍,開門一看,卻是今天在廚房幫廚的醉峰。
  「醉峰師弟,你不是今天在廚房幫廚麼?怎麼跑來擾我清修?」
  安子魚略有些不解,自己從懸崖處修行回來才多久一點時間?自從被楊塵予收為真傳弟子後,安子魚在青龍觀內的地位便隨之穩固,不管是普通道童,還是記名弟子,看到安子魚都要稱呼一聲子魚師兄。
  「子魚師兄,您老人家還知道我在廚房幫廚?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師父都去食堂了,大家就等你了,要不是我知道你在廂房裡,年夜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醉峰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雖說有些話語不中聽,不過師兄弟之間也不會介懷。
  聽到醉峰這話,安子魚探頭一看外面的天色,好傢伙,現在快入夜了,一拍自己額頭,苦笑一聲:「我倒是錯怪師弟了,都怪師兄忘記了時間,走吧,別讓師父等久了。」
  安子魚掩上房門,師兄弟兩人朝著食堂匆匆趕去,醉峰卻是一臉的羨慕,他可是知道這位子魚師兄在廂房裡幹什麼,那才是真正的修道法門啊。
  看來自己得好好努力了,成為師父門下第二位真傳弟子!
  而安子魚則是邊走邊想著一些修道上的問題,一會見到師父可得問上一問。
  師兄弟兩人各懷心思進了食堂。
  食堂內已是張燈結綵,各種綵燈懸掛,李道安老婆親手做的年畫剪紙也是貼滿了窗戶,飯桌上也是擺滿了各色菜餚,一股子的年味隨即而生。
  楊塵予也是年輕人,沒那麼多的清規戒律,青龍觀內的過年事宜佈置,全部放手下去,由得道童們操辦,自己只需提供資金便可。
  觀內道童已經按照座次坐好,陳敏武、孟挺等等,下山主持土地廟的羅坤也返回了道觀,待到明日一早卻又要返回土地廟主持新春開祭。
  就連李道安兩口子,程金宇也就是明月都已入席,只不過排在最後。
  安子魚,醉峰兩人急忙上前給師父見禮。
  楊塵予呵呵一笑:「子魚,修行之道有張有弛,你可明白?」
  安子魚心中一慎,急忙答道:「弟子明白了。」
  「今晚是除夕夜,不必拘束,你且入席。」楊塵予也不願在這歡慶之時教育弟子,揮手讓兩人坐下。
  「大家開始吧。」隨著楊塵予宣佈開席,道童們隨即便朝著自己喜愛的菜餚伸出筷子。
  食過半晌,道童們則是按照座次排序一一上前向觀主敬酒。
  這酒可不是外面賣的什麼名酒,而是楊塵予用上好藥材浸泡數月之久的藥酒,無名無姓,喝入口卻是生精化液,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其效力卻不亞於三草丹之類的丹藥。
  此酒度數不高,但其中藥力精純,道童們最多不過三杯就會倒地,因此除了向觀主敬酒之時滿飲一杯,其餘時候,道童們卻只能小口輕抿,雖說此時過年不拘小節,但眾道童卻還是不願意在觀主面前醉了。
  吃過年夜飯,道童們將碗筷收回廚房,這裡的鄉間民俗是除夕之夜不用水,因此那些碗筷也就只有等到大年初三之時才集中一起清洗了。
  食堂的狼藉在道童們的麻利下很快收拾乾淨,孟挺打開了食堂的大電視,楊塵予也與民同樂了一把,在道童們的陪同下看起春節聯歡晚會來,食堂內不一會便被歡聲笑語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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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紙鶴

 楊塵予畢竟是觀主,平日裡威勢頗重,即便是除夕夜,道童們也是略顯得拘束。
  為了讓這難得的美好時光不至於被自己給攪渾了,楊塵予看完兩個節日,便起身離開。
  隨著楊塵予的離開,道童們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急沖沖的拿出撲克麻將,吆三喝四的玩耍起來。
  之前,觀主在場,可沒有一個道童敢提出這種娛樂活動。
  安子魚作為青龍觀首徒,地位不同於其他道童,雖說想要馬上返回廂房繼續自己的修行,可幾個師弟拉著就走不掉了,坐成一圈打起麻將來。
  而幾個普通道童則是拉著外派出山的羅坤,幾人圍成一團玩起炸金花來,他們也不敢賭錢,只是取了些紙條,若是輸了便在臉上貼上紙條以示懲罰。
  這十幾圈金花下來,幾人臉上貼滿了紙條,唯獨羅坤臉上乾淨。
  幾人驚疑不定,什麼時候,這羅坤師兄這麼厲害了,絕對不科學啊。
  他們卻不知道,羅坤現在待在土地廟內,工資都是寄回了老家,一天除了接待香客之外,滿門心思就是琢磨那文王卦算與通神術。
  在與眾人炸金花時,羅坤不經意間便在桌子下用手指捏算起來,這猶如玩遊戲開了外掛,其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當然,若這炸金花玩錢的話,羅坤也不敢動用文王卦算。
  眾道童打麻將炸金我,惟有李道安兩口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容看著電視,在經歷靈怪之亂,兒子死去之後,李道安再也不去想什麼發財,能夠與妻子一起平靜的生活下去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幸福了。
  雖說除夕之夜,道童們鬧得挺歡騰,不過當時鐘指向凌晨零點時,食堂內頓時散伙,一個個回了廂房睡覺。
  明日一早,鳳鳴鎮的香客們還要上山到青龍觀來燒香拜神,祈求一年的平安,雖說現在土地廟分流了少部分,當道童們起床開門之後,就被守候在門外的人山人海給嚇了一跳。
  觀門外已經擠滿了香客,而從人縫裡能夠模糊看見人群已經從門邊排到了山道上。
  觀門一開,人群蜂擁而進,頃刻之間,青龍觀內就變得人聲鼎沸,一股股香燭燃燒的煙塵隨風而上,遠遠望去,青龍觀猶如著火一般。
  聞訊趕來的安子魚隨即調派人手,維持香客秩序,凡是已經燒過香拜過神的香客,盡數請出觀門,這也是無奈之舉,青龍觀雖說已經擴建,但香客實在太多,這麼多香客匯聚在觀內,安子魚真怕出現什麼踐踏時間。
  除此之外,安子魚還讓孟挺與李道安在廚房燒水,給香客們供應茶水。
  楊塵予此時並沒有出現在青龍觀,他端坐於煉丹洞內的蒲團上,神聽之術卻是將青龍觀籠罩,其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盡數入他腦海。
  看到安子魚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事務,楊塵予點了點頭,安子魚可擔大任。
  隨即,楊塵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青龍觀擴建了,規模擴大了不少,以現在青龍觀的人數卻是顯得有些空曠,若是逢年過節,香客一多,人手更是吃緊。
  看來,過年之後,須得再去招聘幾名道童了。
  楊塵予拿定主意之後,將這念頭拋之腦後,吩咐李悅取來一疊黃紙,合好硃砂,沉思片刻之後,取出符詔之筆在黃紙上描繪起來。
  這次描繪符菉時間卻不長,前後不到一個時辰,那一疊百張黃紙盡數被繪製上雲紋,只不過每道符菉上的雲紋也僅僅只有八個雲紋。
  畫好符菉,楊塵予將符詔之筆一收,將李悅叫到身邊,呵呵一笑:「來,折紙鶴會不?」
  李悅微微一愣,大老爺這是何意?不過隨即點頭:「會。」
  由於李悅的外表乃是七八歲孩童,在道觀的時候,幾個工科畢業的道童總會幫他做一些什麼玩具,而剩下的道童也就只能教教他折紙什麼的,因此這折紙鶴,他肯定是學會了的。
  「好,我們一起來折,折好後,送你一隻當做新年紅包。」
  楊塵予此言一出,李悅頓時激動起來,這可是自己在新年的第一份禮物,身為小妖,能夠獲得大老爺賞賜,已是榮幸之極,何況這黃紙折成的紙鶴恐怕也不止是簡單的玩具吧?
  楊塵予自幼在道觀長大,也會折紙鶴,那是前任觀主在他年幼時教會的,此時折起紙鶴來顯得有些生疏,不過楊塵予心頭卻是感慨萬千,自己總算是不負師父所托,青龍觀現在的名氣較之前,不說是響徹四方,至少也要比那白雲觀強。
  李悅雖說是鯉魚化妖,但手腳卻很是麻利,楊塵予剛折好三十來只,李悅就已經將剩下的黃紙盡數折成了紙鶴。
  「喏,這三隻紙鶴就歸你了,還不給本神拜年?」
  楊塵予呵呵一笑,將三隻紙鶴塞到李悅手裡,將李悅激動得立即跪下:「李悅給大老爺拜年了,祝大老爺威震四方,千秋萬代,永享仙福。」
  李悅這拜年詞可是雷得楊塵予不輕,隨即他笑罵道:「你這是從什麼地方學來?以後不可如此。」
  李悅見大老爺心情甚好,隨即詢問道:「大老爺,這紙鶴看上去頗是不凡,不知有何用處?」
  「這紙鶴上繪製有八個雲紋,能夠將聲音錄入其內,紙鶴便能夠找到需要傳訊之人,將消息傳遞過去。」
  楊塵予拿著一隻紙鶴,指著上面的雲紋解釋了起來。
  「這麼說,紙鶴就是道門的手機了?」
  李悅不由得興奮起來,這已經是法器範疇的寶貝了,一時間,李悅忍不住就想要試用了。
  楊塵予繼續解釋道:「這紙鶴雖說沒有手機快捷,但卻有幾點非手機可比的,其一不會因為法力波動而失效,其二,手機可能會沒電,但這紙鶴只要不被損毀便可一直使用下去。」
  說完這些,楊塵予見時間也不早了,便將草苞與甲山招了過來,這兩位趕來的速度比以往可要快多了,按照遊戲裡的說法,有了神位,在很多方面都是有加成效力的。
  給楊塵予拜了年,楊塵予照例每妖發了三隻紙鶴,算是新年紅包,隨後便離開了煉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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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福氣

 此時已接近正午,青龍觀內的香客倒是少了很多,不過遠遠望去,那山道上卻還有一些香客正不辭辛苦朝著青龍觀趕來。
  看來,道童招聘一事還真的提上議程了。
  楊塵予進了道觀,卻看見以安子魚為首,幾個記名弟子正忙成一團。
  今天是大年初一,上山燒香拜神祈求平安的香客很多,但裡面想要求取平安符的香客幾乎佔了九成。
  楊塵予曾經明言過,沒有依附法力的符菉絕不可送給香客,免得砸了青龍觀的招牌。
  安子魚就不說了,已經踏入修行之道,其畫出的符菉,雖說只是普通桃木筆所畫,但其效力卻已經與楊塵予最初所畫的符菉相差無幾了,當然其效力時間不會太長。
  而那幾名記名弟子,就差臨門一腳,楊塵予準備在年後便將他們盡數收入門中,成為真傳。
  他們氣血極為旺盛,在符菉一道上下得功夫也較深,所畫之符菉,雖說沒有凝聚法力,但也會從周圍依附一些靈氣上去,使得符菉不會是騙錢的西貝貨。
  楊塵予走上前,弟子們紛紛朝著他問好,四周的香客更是激動萬分,甚至於幾位老大爺老大娘聽說這就是救苦救難的楊真人,也不顧地上踩得骯髒,就這麼跪了下去,幾個道童拉都拉不住。
  他們連連磕頭,口裡念叨著平安幸福。
  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這才是最為虔誠的香客啊,僅僅那麼一跪,就有幾股黃中帶青的香火之力衝入自己靈池,被山河符詔直接吸取化為滴滴清液落入河中。
  香火之力,青色最高,黃者次之。
  但在這個不信鬼神的末法年代,黃色香火之力已是罕見,就更別提這黃中帶青之色了。
  楊塵予輕輕一揮衣袖,一股清風蕩起,將幾位老人從地面柔和的扶了起來。
  面對著神奇的事情,老人們更是堅信楊道長便是仙人,連說自己有福了。
  楊塵予見幾位老人過於激動,擔心出事,取出幾粒養氣丹、補神丹,讓安子魚取來開水,與幾位老人服下。
  還別說,這幾位老人倒真是有福氣了,這幾粒丹藥服下,不說延年益壽,至少養氣補神之餘,在原有的壽限上倒是可以多活上幾年。
  當然,若是在古時,以楊塵予現在的實力和地位,卻不敢如此施捨丹藥,那時候壽限乃是地府掌管,你若不是大能之輩,或者背景深厚,就膽敢胡亂干涉地府事務的話,恐怕也難逃那斬仙台上走一遭。
  現在好了,地府不存,天庭不在,總之,楊塵予隨便怎麼施藥,也沒有多大的問題,這也算是末法時代少有的幾個好處之一了。
  讓幾位老人讓其子女帶走,楊塵予方才空出時間來,取過幾人所畫符菉,略微掃視一遍,不由得點了點頭,記名弟子都還算努力,雖說資格各有不同,但僅僅數月的練習就能夠達到如此程度,也足以讓楊塵予欣慰了。
  有了楊塵予主持大局,接待香客的事務也不至於讓道童們手忙腳亂了,楊塵予就是青龍觀的定海神針,有了他在,道童們也不會擔心出什麼紕漏。
  中午輪流匆匆吃過午飯,繼續接待香客,直到旁晚時分,道觀內方才清淨下來。
  此時楊塵予盤坐於蒲團上,道童們一一上前給觀主拜年,楊塵予則是每人發了三隻紙鶴當做新年紅包,隨後讓李悅演示了一番紙鶴的用法,使得道童們頓時歡悅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紙鶴算是他們在道觀內所獲得的第一件法器了。
  而那些普通道童也從中看到了一絲希望,既然觀主連這等通訊所用的法器都發給了自己,看來成為記名弟子也不是什麼妄想了。
  在接下來的數日裡,青龍觀香火鼎盛到了極點,每日都有大量香火之力吸入靈池之內,使得那河神符詔紅光內包裹的金色更是濃上了數分。
  這神道的好處就在這裡了,只要香火鼎盛,香火之力源源不絕,神道力量所提升的速度絕非人類修仙之道可比。
  當然,這兩種體系也是各有千秋,神道之力只能在神位所管轄的地盤上盡其權威,若是離開了管轄之地,其威勢自然衰弱,直到消散。
  而修仙之道更在乎對於天地大道的領悟,雖說速度較之神道緩慢,但成就更大,也沒有神道那般的限制。
  楊塵予對此卻沒有任何的偏重,兩者並肩齊行,修仙雖慢,丹藥補之亦可。
  當然,道門之中對於修行之道有著兩種天壤之別的認識,一則是清修派,認為修行之道在於自身,絕不可用任何丹藥補之,以免不固其本。第二則是丹藥派,認為丹藥可加快修行,為何不用?
  楊塵予雖說對於清修派的觀點並不反感,但他自己卻是支持丹藥派觀點,在他看來,天地靈氣與丹藥之間並無區別,只不過天地靈氣外散於天地之間,而丹藥之力內蘊其中罷了。
  既然可以吸取天地靈氣,那麼為什麼就不可能服用丹藥呢?
  過了大年十五元宵節,安子魚就匆匆離開了青龍觀,他這是奉師命前往雙都人才市場招聘市場。
  有弟子服其勞,當師父的也不能空閒下來。
  楊塵予決定將山道擴寬,不說使之能行車,至少也要讓香客們好走一些。
  這個工程也就交給了黃小蓉的建築公司,畢竟已經打過兩次交道了,也算是知根知底,楊塵予對其工程質量頗為滿意,也就不勞煩其它建築公司了。
  不過,將預付款打到黃小蓉公司的賬戶上之後,楊塵予就當了甩手老闆,將監督工程事宜統統交到了醉峰幾人的手上,而自己則是將剩下的幾名普通道童收為記名弟子,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傳授卦算,通神術等旁門左道之術,以及一些基礎符菉知識。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自身,楊塵予不可能將時間盡數花在他們身上,在幾人略微粗通這些法門之後,楊塵予回了煉丹洞。
  丹爐已經溫養了不少時間,光看其外表微微散發出的紅光,就知道丹爐的品質較之前提升了不少,是時候開爐煉大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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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煉大丹

 所謂煉大丹乃是泛指煉製寶丹以上的丹藥。
  煉丹這事有點類似於抽獎,並不是你放入多好的藥材就一定能夠煉製出相應品質的丹藥,就連老君當年煉丹之時,也用龍骨鳳髓之類的天材地寶煉出過次一等的寶丹,甚至因為火候不夠直接煉廢了也是常事。
  為了此次煉丹,楊塵予可是做了不少的準備,除了溫養丹爐之外,還聚集鳳鳴山之靈氣催生出三棵百年老山參出來。
  那千年人參,楊塵予此時卻是捨不得使用的,只是取了其頭上結出的人參籽實,播種於新開出的藥圃內,用靈水日夜澆灌,還將鳳鳴山脈的靈氣分出兩成灌注其內。
  在如此行事之下,方才使得播下的人參籽實裡有三棵被催生到百年火候。
  除此之外,楊塵予還肉痛的取了三枚還魂草葉以及九陽草所結出的一粒籽實。
  這九陽草即便是在山神藥圃內,日夜靈氣澆灌,每半年也不過結出一粒籽實,兩棵九陽草就兩粒,楊塵予這就是取了一半,不過還好,只要靈氣不衰,每半年即可收穫兩粒籽實。
  再說了,種下去的九陽草籽實,用鳳鳴山脈全部靈氣灌輸,三個月也能夠將其催熟到結實的程度。
  這可要比那棵朱果樹苗強多了,楊塵予估計想要等到朱果成熟,恐怕三四五年都不一定。
  除此之外,楊塵予還取了碧青草,萬古青籐兩者的根須一小段。
  總之,楊塵予所準備的這些藥材其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若是煉廢了,肉痛半月是不可避免的。
  這日,楊塵予拿出準備好的藥材,正待開爐,從洞口外飛入一隻黃色紙鶴,圍繞一圈之後發出了安子魚的聲音:「師父,弟子回來了,新招收的道童如何安排,還請師父示下。」
  哦?安子魚回來了?
  楊塵予停下了動作,將藥材放回原位,輕輕一點那紙鶴,說道:「很好,子魚待為師回來。」
  紙鶴略微盤旋隨即飛走,楊塵予吩咐李悅守好洞口,自己則是在洞口輕手一招,幾縷雲霧從山間飛來,纏繞一番之後形成若隱若現的雲團,楊塵予抬腳站了上去,輕叱一聲:「起!」
  那似乎托不住半點東西的雲團竟然就帶著楊塵予輕飄飄離開了洞口,朝著懸崖上方飛去。
  這乃是楊塵予翻越道書,再聚合河神符詔之力,研究出的新法門,名為聚雲飛騰術。
  名字雖然不錯,不過畢竟楊塵予實力尚弱,雲團最多也就是能夠將楊塵予送出兩三百米遠,再遠的話,雲團就會潰散,將人掉落下去。
  但如此也好,至少楊塵予不用手腳並用的上下懸崖,或者耗費香火之力去施展那時靈時不靈的土遁之術。
  或許是楊塵予與以往的地祗不同,具有肉身,因此以香火之力施展的土遁之術顯得有些雞肋,並且其消耗的香火之力可要比以陰神存在的地祗多太多了。
  上了懸崖,雲團便被楊塵予驅散,免得被無關人員看見,引起麻煩。
  回到道觀,楊塵予第一眼就看到了十多個坐在行禮上的年輕人,他們之間正是竊竊私語,或許是對來到一個新環境內,多少有些緊張和不安,借此發洩一下。
  安子魚此時正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輕笑,看來此次前往雙都招聘道童過程較為順利,圓滿完成了師父交給的任務,心情不錯。
  「師父。」楊塵予剛過觀門,安子魚便迎了上來。
  「嗯,子魚,做得不錯,將新來道童安排到廂房先行住下,隨後跟著你們做早晚課,其餘事宜安排由你做主即可,不必稟報。」
  安子魚應了一聲,隨後將新來道童安排住下,至於工資薪酬已有體系,倒不用費神。
  忙完這一切,安子魚回到楊塵予面前將新來道童的情況給師父一一匯報。
  這十三名道童均來自於雙都的幾所大學,專業不限,楊塵予給安子魚的條件是能夠耐得住寂寞,至少在兩三年內不會想著大城市的繁華。
  說實話,這個條件可不低,不管學生的家鄉是如何的貧困,一旦見識到大城市的繁華之後,心態就會不由自主發生變化,沒有人是甘願待在鄉下過一輩子的貧苦生活。
  因此,安子魚能夠招到這麼多的道童,倒是讓楊塵予刮目相看。
  當然,楊塵予所不知道的是,安子魚在前往雙都之前就做好了功課,讓孟挺等人寫信回自己的學校,借助校友之力,加上青龍觀不低的工資與現在嚴峻的就業形勢,方才招收到這麼多的道童。
  這些新來道童需要慢慢融合進入青龍觀,楊塵予也不會急於求成。
  就眼前來說,安子魚回來了,正好自己準備開爐煉丹,也算是個幫手,再說了之前楊塵予也傳授過一些煉丹的基礎知識給安子魚,這次正好實踐與理論融會貫通。
  對於師父讓自己跟著去懸崖處,安子魚有些疑惑不解,通常情況下,前往懸崖處都是清晨吸取東來紫氣之時,今天師父怎麼會叫上自己?
  不過,師父既然叫了自己,也不用多問,安子魚沉默無言,跟在楊塵予身後一步步前行。
  尚未到懸崖處,楊塵予想了想,卻帶著安子魚轉向朝著菜地行去,這使得安子魚腦海裡的疑惑更加劇烈。
  走到菜地盡頭的密林處,楊塵予輕輕一揮手,那讓人根本無法通行的密林內竟然隨之出現了一條小徑,樹木們紛紛好似拜見君王一般彎下粗壯的樹幹,而密集的籐蔓則是朝著兩側分開。
  對於師父的神奇,安子魚早已免疫,因此也不再疑惑,跟在楊塵予身後便朝著那小徑行去。
  行走不到半刻時間,一塊藥圃便出現在安子魚身前。
  這是一塊何等的仙地啊,土地上生長著的植物上隱隱散發出光彩,一絲絲白霧纏繞期間。
  安子魚臉上露出驚異之色,不經意之間吸入一口靈氣,頓時體內法力上漲了一小節,這裡的靈氣竟然濃郁到凝結為雲霧,安子魚臉上的驚異隨之放大。
  自本書上傳以來,支持貧道的兄弟姐妹很是厚愛,讓貧道無以為報,感激涕零,一會在作品相關上傳打賞朋友名單,再次萬分感謝!若有推薦票投上一兩張,那就更美了。福生無量天尊,願本書書友們龍年事事順心,天天開心,發財有福,家庭幸福美滿,個人事業步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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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丹成藥香

 楊塵予看著安子魚那驚異的神色,不由得輕笑一聲:「子魚,此乃是為師的藥圃,日後你可在此地吸取靈氣,切記每日須得用靈水澆灌,不可輕動這些仙物,明白麼?」
  安子魚強壓心頭的驚駭,應了一聲是,他感覺自己的師父恐怕不僅僅只是一個煉氣士那麼簡單,普通的煉氣士怎麼可能找來如此之多的仙物?
  楊塵予帶著安子魚將藥圃盡數澆灌了一遍,此後這藥圃就算是歸安子魚管理了,當然,這幾日煉丹之時,安子魚卻是脫不了身的。
  離開藥圃,楊塵予便招來雲霧,將自己與安子魚送到了懸崖下的煉丹洞內。
  在雙腿踏上煉丹洞地面後,安子魚差一點就虛弱了。
  雖說師父的秘密一點點朝著自己開放,使得安子魚興奮不已,不過站在看似虛無縹緲的雲霧上離開懸崖,足以讓安子魚那被興奮衝擊得麻木的心臟再度快速跳動。
  如果不是有師父在一旁的話,安子魚落地之後恐怕就此癱軟,好一陣子都不會站立起來。
  這召集雲霧施展聚雲飛騰術對於法力要求不高,楊塵予也就隨手將這法門傳授給了安子魚,只不過以安子魚現在的法力,能夠將自己送回懸崖就算是不錯了,除此之外,用處倒是不大。
  「子魚,為師要煉一爐寶丹,你且在一旁侍候觀看,有不懂之處,也可問為師。」
  楊塵予給安子魚吩咐一二之後,便帶著安子魚進了藏藥洞。
  進了藏藥洞,安子魚方才明白,為什麼師父購回那麼多的藥材,在青龍觀的倉庫裡只有一些常用之藥,原來絕大部分卻是被師父放在這裡。
  安子魚原本就是中醫專業出身,進了藥庫也不覺緊張,除了對一些罕見藥材頗為陌生之外,其餘的都能夠迅速上手。
  在師父的吩咐下,安子魚取出幾份藥性平和的藥材,跟著楊塵予回到了煉丹洞,站立一旁,看著師父開爐點火。
  安子魚現在還沒有能力以神念透視丹爐內的情況,也就只能注意師父的舉動。
  楊塵予以神念點燃爐火之後,便將藥材一份份放入進藥口,丹爐內自有禁制,藥材入爐便被禁制保護了起來,隨後爐火方才在楊塵予的控制下一點點舔舐著藥材。
  這次下爐的藥材除了那幾份仙物的根須籽實之外,還有幾種平和之藥,雖說品質在仙物面前只能算是低劣,但在藥材市場內也算是上乘了。
  並不是說仙物裡面加上了凡間藥材就煉不出好丹,全在乎於對火候的掌控。
  這些道理,楊塵予一邊煉丹,一邊講述出來,安子魚倒還精明,害怕自己記不住,便服下一粒養神丹,將師父所講的每個字都深深刻入腦海之中。
  楊塵予如此仔細教導安子魚,倒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好老師,而是他感覺與其每個弟子都教導一遍,不如將首徒教好,之後嘛,其他弟子大部分時間就可由安子魚去教導了,自己只需要在閒暇之餘講解一些法門,道經即可。
  爐火熊熊燃燒,熱力透過爐壁,將煉丹洞內烤得溫暖不已。
  從開爐下藥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經過一個多月的地火烘烤,那些仙物也盡數在爐腔內化為一團團大小不一的各色液體。
  至於那些普通藥材,早在開爐後不久就化為液體。
  這一個多月,在安子魚略微熟悉丹爐的控制法門後,楊塵予就顯得輕鬆多了,閒暇之餘還能夠誦讀一些道書。
  安子魚感覺受益匪淺,至於一同聽講的三妖,他與之也熟絡了。
  三妖對於安子魚頗具好感,這可不僅僅是因為安子魚在青龍觀的首徒地位,更多的是安子魚心性溫良,對於三妖並不歧視,反而以師弟視之。
  妖怪若不是入紅塵經歷過多的話,多數都是性格單純,這並不涉及善良與邪惡,僅僅只是單純,猶如當年齊天大聖初出花果山,被凡人以妖怪視之,實際上不過是因為未觸紅塵,不通人事罷了。
  因此,安子魚對三妖不錯,三妖自然對安子魚也抱有好感。
  直到這時,安子魚才算是真正接觸到青龍觀的秘密。
  又過了大半個月,丹爐內十多團藥液裡被盡數提純,其中的藥渣也落入地火之中化為灰炭。
  這時卻到了煉丹最為關鍵的時刻,楊塵予也不誦讀道書了,將守候丹爐的安子魚替換下來,親自操控爐火。
  此時若是還讓安子魚守候丹爐的話,一旦出現什麼意外,恐怕楊塵予就得肉痛不少時間了。
  藥液逐一融合,地火從烈焰化為細火,緩緩溫養。
  這一段時間用了一周之多,就連山道擴建需要驗收的事情,楊塵予都交給了孟挺。相對於其他幾名弟子來說,除了安子魚,孟挺算是楊塵予最為看好的弟子,因此安子魚陪著楊塵予煉丹,那麼觀內的大小事務也就隨之交到了孟挺手上。
  終於,隨著一聲輕響,一絲奇異的藥香隨之從丹爐內擴散到整座煉丹洞。
  嗅到這股香氣,安子魚等人妖不由深深猛吸一口,頓時一股炙熱順著呼吸就傳遍了全身,好似身體被浸泡到岩漿裡,不管是人是妖,身上變得火紅一片,使得他們不由得痛哼出聲。
  但他們臉上卻帶著驚喜,因為他們發現法力竟然也隨之增長了不少,眾人妖的目光頓時都盯在了丹爐之上。
  也不知道大老爺煉得是什麼丹藥,僅僅只是藥香味就具有如此效力,人妖們此時痛並快樂著。
  「成了!」楊塵予目光可沒有關注到他們身上,一直盯在丹爐之上,直到這時方才歡喜輕叫一聲。
  「子魚,快將玉盤拿來!」楊塵予頭也不回便吩咐道。
  這玉盤就是專門為這爐丹藥所準備的器皿,雖說花了十多萬,但楊塵予覺得值,因為寶丹以上的丹藥,即便是用瓷盤去接觸,都可能污染散失藥性。
  好鋼要用到刀刃上!
  安子魚此時雖說體內感覺熱浪翻騰,但聽得師父吩咐,只得強撐起身,將玉盤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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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章、服丹應順時

 楊塵予感覺有些不對,轉頭一看,方才發現幾人妖的狀態,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九陽丹的藥力卻不是你們所能夠輕易承受的,坐下調息化解藥力,卻是能夠得到不少好處。」
  聽得楊塵予此言,幾人急忙就地盤腿坐下,運行起呼吸吐納之法,與體內的熱力對抗起來,以期化解那猶如劇毒一般的藥力。
  而楊塵予此時則是小心翼翼將玉盤放在出丹口,右手輕輕一拍丹爐,只聽得辟辟啪啪一陣細微的撞擊聲,十多枚通體鮮紅,熱力逼人的丹藥便落入玉盤之中,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隨著丹藥的落下,又一股比之前更為醇厚的藥香隨之再度充斥在煉丹洞內,正在化解藥力的幾人頓時感覺體內的熱力化為熱浪,好似要將自己焚燒一般,安子魚甚至從鼻孔內都滴出了鮮血。
  這就是不受補的具體表現了,這九陽丹的藥力太過於霸道,即便是藥香中所蘊含的那一絲藥力,也使得眾人快要堅持不住。
  楊塵予也不敢怠慢,真要是這樣繼續下去,不但九陽丹的藥力散失不少,就連在場幾人恐怕都得元氣大傷不可。
  從袖口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玉瓶,將指頭大小的九陽丹一一倒入玉瓶之內,隨後封上黃紙,蓋上瓶蓋。
  到了這時,楊塵予方才滿意的笑了,至於散失在洞內的藥香,也沒有浪費,被楊塵予輕輕一點,化為數股氣流環繞幾人身邊,被他們不經意間盡數吸取了進去。
  雖說這一吸,使得他們臉上變得更為赤紅,從額頭上冒出無數汗珠,鮮紅欲滴,看似駭人,但楊塵予知道,此後的好處卻能夠讓他們實力提升不少。
  就在安子魚等人盤坐在地化解藥力之當頭,楊塵予則是站在洞口,練習起一個法門起來,將一些零碎物件不斷的收入袖口,又不斷的釋放出來。
  此法門來自於《丹鼎余法》裡的一門神通,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來自於丹鼎觀的道書。
  丹鼎觀的道士對這些道書絲毫不在意,當然,那些孤本,他們是在意的,而對於這些翻印本則是當成普通道書罷了,連多翻閱的心情都沒有。
  楊塵予則不然,他對於這些道書反覆研究,從中倒是得了不少好處。
  這被取名為袖裡乾坤的法門正是其中之一,當然那聚雲飛騰術也在其中。
  袖裡乾坤是楊塵予所取的名號,那丹鼎余法裡的法門叫做丹鼎吞天,取丹鼎真人其真身能夠吞天噬地之義,這原本就是丹鼎真人根據自身特點創造出來的神通。
  楊塵予卻沒有丹鼎真人那樣強悍的丹鼎之體,凡胎未脫,也就只能將這門神通取自己所理解的部分,練到袖子上去了。
  實際上這門神通轉移到袖子上倒是與那地仙之祖鎮元子的袖裡乾坤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人家鎮元子一袖子下去能夠兜海裝山,楊塵予練到現在也不過僅僅只能將一些零碎雜物裝入袖中,因此這僅僅是法門,而不是神通。
  但即便是如此,此法門也給楊塵予帶來了不少好處,至少硃砂,黃紙,硯台,符菉等等雜物,袖子裡能夠裝上一大堆,其容量則是遠遠超過了袖子原本應該擁有的體積。
  楊塵予練了一會袖裡乾坤之術,安子魚等人堪堪將藥力化解,一個個渾身被汗水浸濕,腳下一灘腥臭水跡,猶如從臭水溝裡撈出來一般,身上散發出酸臭之氣。
  但他們眼睛明亮,絲毫不見半點疲憊,那九陽丹的藥力將他們全身上下洗刷了一遍,不但精氣神飽滿,還使得法力暴增一截。
  楊塵予用神念細細巡查一遍,見他們身體並無大礙,便輕言道:「嗯,不錯,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子魚,明日你做完早課便可下來,為師傳你兩個丹方。」
  眾人謝過離去,楊塵予盤坐在丹爐旁閉上雙目靜思起來。
  一夜無事,次日,楊塵予帶著安子魚吸取東來紫氣後,安子魚拜別師父,回去道觀,他現在是臨時監院,須得將道觀大小事務盡數安排之後,方可去煉丹洞向師父請教。
  此時,鳳鳴山脈呈現出一股生機盎然的景象,草芽吐出嫩綠,山脈匯聚起來的靈氣比春節之前勝出數倍不止,使得楊塵予的心思也變得活躍起來。
  「是時候服用丹藥了。」
  相對於普通的凡丹來說,寶丹以上的珍貴丹藥並不是想什麼時候服用就什麼時候服用的,須得依照天地變化行事。
  猶如中醫之中的針灸之術,每個穴道的氣血盛衰各有不同,而針灸之術也須得根據氣血盛衰而調整下針時間。
  服用寶丹以上丹藥也正是這個道理,或許是楊塵予運氣不錯,那九陽丹乃是寶丹中的上品之物,藥性至剛至陽,若是冬日服用,那麼不順時節,藥效自減三分,若是夏日服用,過於至陽,自損。
  因此,這類至陽丹藥須得在春季服用較好,而陰冷丹藥則是在秋季服用,以取天地之順。
  下了懸崖,回到煉丹洞,楊塵予取來蒲團坐下,卻是皺了皺眉頭,這蒲團乃是普通蒲草編製,時間久了,有所破損,對己無益,看來須得乘著春暖花開之際,移植一些蒲草到藥圃,以靈氣灌注,催生為百年蒲草用來編製蒲團。
  這或許要適用一些。
  隨著道行的不斷精進,楊塵予對於隨身用物的要求也變得高了起來,這是必然的結果。
  仙無賤物!
  話說老君當年不小心將一個盛裝丹藥的金葫蘆遺失在下界,卻是掀起一番風波,原因無它,老君是何等身份,即便是盛裝金丹的葫蘆放在下界也是至寶,如何不起風波。
  這如同有人中了五百萬,不說別的,至少抽的煙也要從五塊一包變成五十一包。
  楊塵予之前不願意飲用凡酒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修行之道,不進則退,想要道行精進,就得無時不刻的修行,比如隨身之物皆用靈物,以蘊其身。當然這僅僅是楊塵予的觀點罷了,道門之中各種修道法門無窮無盡,數不勝數。
  略微調息片刻,靈池內波濤不驚,楊塵予取出玉瓶,揭開封條,輕輕一拍瓶底,一枚火紅丹藥隨即竄出,楊塵予輕輕張口將其含住。
  頃刻之間,九陽丹便化為一團被火焰包裹的液體順著喉管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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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章、價廉物美的九陽丹

 這九陽丹僅僅一絲藥香就使得安子魚等人苦苦化解良久方才吸收掉藥力,雖說楊塵予的道行要遠超過安子魚等人,但一枚九陽丹所蘊含的藥力是那藥香的千百倍。
  頓時,楊塵予臉色赤紅,猶如胸中吞入岩漿,滾滾熱氣從鼻孔內噴出,在鼻前形成兩道凝而不散的白霧之氣。
  再過數息時間,帶著無數黑點的汗水從楊塵予全身上下湧出,一股腥臭頓時充斥在煉丹洞內。這倒是比安子魚等人好多了,他們體內雜質從未排出過,因此那汗水簡直就是泥水一般,污穢不堪。
  楊塵予的汗水也就是透明之中帶著黑點,雖然腥臭之氣要比安子魚等人強盛,但這乃是靈氣之中蘊含的雜質,臭也是理所應當的。
  楊塵予體內雜質不多,汗水不到數息便流乾,在體外形成一層類似於泥垢的硬殼。
  如果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那就大錯特錯了。
  隨著汗水板結,楊塵予體內已經被火熱的藥力所充斥。
  楊塵予在服用九陽丹之前對於這丹藥的效力倒是略知一二,但對於服用之後的痛苦就有點預計不足了。
  這已經不是岩漿在體內翻滾的感覺,而是數以萬計的火紅鋼針在身上,體內,腦海裡來回穿刺。
  楊塵予牙齒咬得卡卡作響,此時全身已經痛得麻木,惟有守定靈池不動,若是安子魚的話恐怕早已痛得昏暈過去,一旦昏暈過去,那麼痛苦倒是避免了,只不過藥力也得瀉出大半,也就只有用暴殄天物一次來形容這種藥力的浪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塵予有些控制不住體內藥力的沸騰,便從毛孔內噴出火焰,雖說楊塵予隨即便反應過來,將藥力牢牢控制住,但身上的道袍卻是普通布料製成,哪裡經得住這至陽火焰的舔舐,僅僅火焰一吐一收之間,道袍就化為灰燼飄落下去。
  若是此時安子魚下來,楊塵予的師尊威嚴就算是蕩然無存了。
  還好,安子魚今天顯然比較繁忙,一時半會也不太可能下來。
  火熱藥力在體內運轉不停,將楊塵予肉體一點點淬煉著,雖然痛苦無比,但卻有奇效。
  這九陽丹原本就是用來淬煉肉體之用,使之能夠更好的領悟天地之道,簡單來說就是將肉體從凡胎朝著仙胎轉化。
  修道原本就是如此,只不過九陽丹之類的丹藥可以加快這個進程罷了,這也是丹藥的長處所在。
  一個多時辰過去,丹藥化為的藥力逐漸被肉體吸收,那藥力化為的火熱也隨之消散。
  當最後一絲藥力化為無形之後,楊塵予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好一會之後方才苦笑一聲站立起來。
  這九陽丹的藥力實在是太過於霸道了,如果不是自己加入了幾味平和之藥,恐怕自己早已被痛得昏暈過去。
  不過還好,自己總算是堅持了過來。
  楊塵予招手引來一片雨雲,下起暴雨將身體上的灰燼、鹽鹼硬殼沖得乾乾淨淨,此時楊塵予肉體看上去平淡無奇,僅僅只是一副普通年輕人的身體,但若是擁有神通之輩看去,卻能夠發現其中隱隱蘊含著一絲道韻寶光,絕非凡體可比。
  換了一身道袍,楊塵予揮手招來一陣狂風,將堆積的灰燼髒水盡數捲出,順便將灰塵清掃了一遍。
  藥力盡數吸盡,楊塵予此時感覺神清氣爽,渾身有股飄飄欲仙的感覺,點了點頭,輕言一聲不錯,看來這九陽丹的確不錯,雖說用於淬煉肉體之丹藥在寶丹這個等次裡還有幾種服用之後並無痛苦,但所需藥材卻足以讓楊塵予肉痛不已,甚至有一種丹藥所需藥材已經絕跡。
  倒是這九陽丹,雖說藥力霸道,服用之後痛苦不已,但其效力卻不亞於其它幾種丹藥,從成本上來說倒是便宜很多了,唯一的缺陷就是痛苦,光這一點,楊塵予還是能夠承受的,畢竟這一點痛苦能夠降低丹藥成本已經是很划算的買賣了。
  九陽丹與其它丹藥有著一樣的特點,那就是服用之後,下次服用時所產生的效力就會衰弱一些,而九陽丹關於這一點更突出,每服用三次,藥效減弱一半,就須得翻倍服用。
  楊塵予算了算,服用一粒之後,剩下的九陽丹還能夠服用七次,希望能夠將這具肉身調理到足夠程度去迎接修行之劫難。
  狂風刮過三遍,煉丹洞內的臭味隨之消散。
  這時安子魚也踏著雲霧歪歪倒倒的下到煉丹洞內,這不能怪安子魚不努力,無奈道行淺薄,能夠聚雲下到這煉丹洞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楊塵予檢查了一番安子魚的功課,點了點頭,安子魚的確很用功,基礎知識都掌握得很扎實。
  「為師先傳給你三個丹方,你可自行用這丹爐煉丹。」
  楊塵予讓安子魚自取藥材煉丹,隨後將三妖招到煉丹洞來,誦讀道經。
  過了數日,楊塵予將孟挺三人收入門中,授了青蛟符菉,讓安子魚代師傳下一干法門,每日在安子魚的帶領下登上懸崖,吞吸東來紫氣,爾後又是下到煉丹洞,讓他們合力煉丹,楊塵予則是在一旁誦讀道經。
  至於道觀內的普通道童,則是由新收的幾個記名弟子帶著,由安子魚等人時不時傳下一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倒是將那些新道童牢牢的拴在了青龍觀,即便是之前有些不耐寂寞,現在也是有了幾分興趣。
  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極快,轉眼之間便是春去夏來。
  這一日,楊塵予帶著眾弟子站在懸崖之上,等候著太陽即將躍出地平線的那一瞬間,便朝著怒射而至的太陽真精猛吞一口,將那表面平和無比的東來紫氣從太陽真精內剝離出來,吸入靈池之中。
  相對於楊塵予一口吞下便是波濤不驚的形態相比,那些弟子的表現就要差上很多了,安子魚還好,只是臉上隱約幾分紫氣籠罩。
  這樣的狀況證明著,那一口東來紫氣,安子魚能夠將七八成納入靈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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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章、心緒不寧

 而孟挺等人則是上半身紫氣籠罩,雖說這樣看上去頗具神仙之姿,但實際上浪費了不少的東來紫氣,這修行的效果就差上了一些。
  不過這樣也要比他們第一次吸取東來紫氣強多了,那時候基本上是全身被紫氣籠罩,吞入口中的紫氣能夠有兩成被吸入靈池就算不錯了。
  將紫氣點滴盡數收入靈池之後,楊塵予輕輕一摸,這時浮現出來的龍鱗已經有三十多枚,巴掌大小,在吸取紫氣之時,幾乎將上半身盡數覆蓋。
  楊塵予不由得眉頭一揚,這意味著體內的龍脈已經被激活六成以上,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自己已不是普通的凡人了。
  上古大能之中就有不少能夠以人身化為龍形,呼風喚雨,例如赤松子,為上古雨神,人身,怒極之時,可化為一條紅龍,聚雲喚雨,平息千里乾旱。
  或許自己也快能夠化龍了,楊塵予剛一想到這裡,不由得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那赤松子在上古之時,即便是諸多大能都要禮讓三分,是為上古大神裡少有的強者,而自己不過是激發體內龍脈,這區區六成龍脈,與其它血脈混雜在一起,恐怕化為一條無足蛟龍都有些困難。
  生在這末法年代,還真是一種悲哀。
  相傳上古之時,各族之間征戰不已,彼此之間並不通婚,就連人族之間也是內鬥不已。
  就此而言,那時的血脈卻是要純淨得多。
  直到軒轅黃帝出世,收降炎部落,擊敗九黎殺蚩尤,吞併天下百族,方才使得百族通婚,也使得這塊大地上的血脈變得混雜起來。
  當然,人族血脈內混入其他種族血脈之後,也使得當時天生神通的人族變得多了起來。
  人族相對於其他種族來說,原本就體質纖弱,而混入百族之血後,人族的修行之路也變得寬敞了起來。
  但數千年過去,血脈之間相互混雜,直到今日,人族血脈內也不知道混入了多少其他種族的血脈,以至過於混雜,絕少看到那種一出生就天賦異斌之輩。
  就拿楊塵予自己來說,運氣較好,將龍脈給激發了出來,若是激發出一種較弱妖獸的血脈,那楊塵予還真不如揮刀自刎來得好。
  算算時間,幾個弟子體內血脈也應該快要激發了。
  楊塵予將幾名收功調息完畢的弟子叫到了身邊,雙目逐一巡視過去。
  讓楊塵予驚喜的是,其餘幾名弟子尚無動靜,安子魚倒是已經激發出一絲血脈之力。
  雙目一瞪,一道紅光從瞳孔上劃過,楊塵予再次看去,卻見到安子魚頭頂之上隱約浮現出一條巨蛇的幻像,此巨蛇生有九頭,吞吐之間大雨傾盆之像。
  這應該是相柳之像吧?
  楊塵予不由得在腦海裡浮現出相柳的記載,相柳氏乃是上古水神共工之臣屬,生九首,噬人,所過之處,大雨傾盆。
  看來沒錯了,安子魚激發出的血脈竟然是相柳,這倒是讓楊塵予有些驚異。
  與自己的龍脈相比,相柳血脈少了幾分與天地相承的氣運,畢竟那相柳在上古之時被大禹斬殺,失了幾分氣運,但其血脈竟然能夠混雜在人族血脈內流傳下來倒是讓楊塵予有些不解。
  要知道那相柳說白了就是九頭蛇,雖然說能夠化為人形,但人類對於他乃是食物罷了,怎麼可能通過人族血脈流傳下來。
  楊塵予想了片刻就將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這種辛秘如果不是當事人,恐怕外人也很難得知。
  就在這時,楊塵予突然心頭一動,朝著孟挺詢問道:「孟挺,為師看你心緒不靈,可有事?」
  孟挺臉色偏黑,不過也紅了起來,低頭扭扭捏捏,小聲說道:「師父,家裡來電話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家一趟?」
  楊塵予一聽是這事,也就反應了過來,這些弟子在青龍觀也快一年了,自己倒是無家無室,無所牽掛,而他們則是上有父母,有的還下有弟妹,這世俗的牽掛一時半會之間還真擺脫不了。
  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也罷,這樣,安子魚你去安排一下,願意回家休假的給一個月時間,讓他們回去一下,不過得輪流著回去,觀中不能亂了秩序。」
  安子魚應了一聲,隨後帶著眾師弟離去。
  楊塵予隨後去藥圃視察了一圈,反倒是自己突然之間變得心緒不靈起來。
  自己無牽無掛,這等心緒必是外事所因!
  楊塵予隨後屈指一算,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雖說這卦算很是模糊,但卻指明了一點,有事自東起,並且似乎與自己神位有些關係。
  楊塵予思索半天也不得其果,乾脆施展那神聽之術在轄區內巡視了起來。
  現在楊塵予施展神聽之術,其效果卻要比初登神位之時強上不少,在鳳鳴山脈,響水河畔一切神位籠罩之地,百姓大小事務盡收眼底。
  有小媳婦與婆婆吵架,有一位大娘盤算著明天兒子過生應該擺上幾桌,有老闆接待著顧客,甚至還有鎮上領導一大群陪著外地客商。
  嗯?等等!楊塵予感覺有些不對,隨即便將神聽之術鎖定在這群人身上。
  這些人跑到響水河畔幹什麼?
  楊塵予皺了皺眉頭,仔細查看了片刻,隨即臉上露出幾分怒色。
  原來如此!
  難怪貧道今日有些心緒不靈,原來事情就應在那個外地客商的身上!
  聽那些人言語,楊塵予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外地客商乃是到鳳鳴鎮投資建廠的。這倒沒有什麼,那些鎮領導也是為了發展經濟,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外地客商要建的廠乃是什麼化工廠,並且要建在響水河畔,有個地位不太高的辦事員就提出了個問題,這響水河可是鳳鳴鎮的母親河,全鎮鄉民都是靠這條河生活,廠址建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位頗有良心的辦事員話音未落,就被那個外號王草藥的鎮長一陣怒斥給憋了回去:「什麼問題?李老闆已經表示了要安裝污水處理系統,那些沒必要的話就別亂說了。」
  王草藥沒有說完的話是本縣吳縣長都點頭同意了化工廠定址在響水河畔,你小子還叫個什麼勁,再說了這份政績可是沉甸甸的,自己明年就指望這份政績去競爭副縣長了,你小子想要打破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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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章、化工廠的毒害

 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這污水處理系統安裝了,不用又有什麼用處,要知道污水處理系統開動起來,費用可就高了,看那客商的模樣,恐怕是捨不得的。
  瞭解了這些事情之後,楊塵予收回了神聽之術,他並不關心那個小辦事員之後會受到鎮長大人的什麼處罰,他關心的是那化工廠的事情。
  雖說楊塵予並不瞭解那種化工廠排出的廢水廢氣有什麼危害,但自己不是有電話麼?再不濟,上網千度一下,也能夠找到答案吧?
  楊塵予先給許久沒有聯繫的東嶽大帝楊金通打了個電話:「福生無量天尊,大帝,貧道找你有事。你能停一下麼?」
  聽著電話裡不時傳出喘息聲,楊塵予雖說沒有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怎麼會不知道楊金通此時在幹什麼,無非就是茶閒飯後的床上異性健身運動麼。
  「嗯嗯嗯,好好好。寶貝先出去一下,明天給你買鑽戒。」聽得楊金通喘出一口粗氣,貌似拍了拍某女的屁屁,才將注意力轉回到電話上來:「老道啊,怎麼今天想起哥哥了?不會是戶頭有沒錢了?還是準備又來吃大戶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啊,這一次保證讓您老食不知味!昨天晚上,哥哥我裝嫩釣到了個小妹子,那滋味啊」
  楊金通的一番話語過來,砸得楊塵予都有些感覺臉皮痙攣了。
  自己......似乎不應該給他三草丹,否則他敢這麼得瑟?三草丹雖說沒有壯陽之功效,但在排除體內雜質餘毒之後,還能強身健體,似乎使得東嶽大帝有了驕傲的資本。
  「福生無量天尊,大帝,若是你不擔心晴天霹靂的話,就繼續說下去吧。」
  楊塵予神色不變,輕輕丟出一句話,頓時讓楊金通笑聲一咽,堵在了喉頭裡,喘了好大一口氣,差一點就給憋死了。
  「老道,哥哥錯了,下次再也不亂說了。」你還別說,楊塵予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沒將楊金通給嚇癱倒在地。
  對於楊塵予的符菉之力,楊金通可算是見識過的,那位張家大少在東濱省雖說比不上自己,但也算是一牛掰人物了,結果怎麼樣?
  給楊塵予一道什麼轉運符給整得欲死欲仙,現在家產敗盡不說,就連人都給送到瀛島省去挖鳥糞還債了,也不知道他剩下的幾十年裡能不能挖夠還賬的鳥糞,總之,這輩子別想有翻身的機會了。
  因此對於楊塵予所說的話語,楊金通信了,不敢再調侃老道,將話題引回了正路:「老道啊,有什麼事?」
  接下來,楊塵予詢問了一下那什麼什麼化工廠的問題。
  一聽到楊塵予說出的名字,楊金通就快跳起來:「老道,我給你說,如果真要是你說的那種化工廠,污染可是很嚴重的,就算是上了處理污水系統,那流出來的水也有污染的,這玩意的原材料可都是劇毒,在我們東濱早已經禁止這種化工廠的修建了,估計就是那小子就是在這邊被禁止了,所以想要將廠搬到你們那裡去。」
  瞭解了這些之後,楊塵予跟楊金通閒聊了一會才掛了電話。
  通過這些瞭解,楊塵予算是明白了,這化工廠決不能讓其在響水河畔落腳。
  別的不說,這河水一旦被污染,魚蝦絕跡,靈氣全無不說,甚至還可能影響到鳳鳴山脈的靈氣,難怪卦算出來與自己神位有關。
  至於對田土的影響,對人體的影響就更不用說了,要知道響水河大半流域都在鳳鳴鎮境內,鄉民們的飲用水,灌溉田土的農用水,無一不是從響水河中取來。
  思索片刻,楊塵予沒有處理過這種事務,但多少也知道,如果想要阻止化工廠落地,直接找那位客商恐怕不行。
  今日用神聽之術觀察,看那客商很是滿意的模樣,想來也是,青冥縣乃是典型的山區農業地區,經濟落後,突然之間有個客商跑來投資,估計縣上給的待遇條件也是很高的。
  其它地方可不一定能夠找到這樣的好事,為了盡早開工生產賺錢,他肯定不願意去其它地方考察了。
  如此一來就需要找鎮上那幾位領導?楊塵予有些遲疑起來,雖說他從未與那幾位領導打過交道,也知道鎮民們給那位鎮長大人取的綽號。
  草藥在這裡就是走方郎中的意思,並且大多指醫術不怎麼高,但嘴巴皮子極為順溜的那種。
  由此可見那位王草藥鎮長在鄉民心裡的形象了。
  光說大話,不干實事,故為草藥鎮長。
  有這樣的為首領導,鳳鳴鎮其餘的幾位領導或許有好點,肯干實事的,但也被手掌大權的王草藥給排擠得不能幹事。
  與這樣的鎮領導打交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恐怕在對方眼裡,自己只是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罷了。
  嗯,不能與之接觸,楊塵予感覺這事最後恐怕還得來硬的才行,因此就打消了遊說鎮領導取消化工廠的想法。
  「羅坤,你且與香客們傳話,如此如此這番。」楊塵予取出一隻紙鶴,言語幾句之後,便將紙鶴放飛,紙鶴略微旋轉一圈之後,便朝著山下飛去。
  王草藥,錯了,那只是綽號,這位王鎮長的名字叫做王忠良,其父母取名之意自然是忠厚善良,不過這位王鎮長所幹得事情卻不怎麼忠厚善良。
  這幾日陪著從東濱省來的客商,可將王忠良給累壞了,以往王忠良在鎮上可是土皇帝,除了縣長大人下來,須得他親自陪同之外,其餘的領導可不一定放在他眼裡。
  對於鎮上鄉民對自己的評價,王忠良是略知一二的,他也是有抱負的人,今年四十八歲,爭取兩年內再上一個台階,當個副縣長幹幹。
  而那位錢姓客商正是自己的政績所在,為了錢途與官途,王忠良不顧肥胖身體發出的警告,連陪了三天,每日除了四處考察辦廠地點之外,王忠良在酒桌上也是將錢姓客商陪舒服了的。
  因此那位錢姓客商在離去之前已經與鳳鳴鎮簽訂了協議,等到他回到東濱,就會派人前來修整地基,修建廠房,最後將化工廠盡數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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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鎮長的官威

 「哼,這下知道本鎮長的能耐了吧?整整五個億的投資!看你們這些刁民還敢說本鎮長光說大話不干實事?」
  王忠良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端著一杯茶水,腦海裡不時浮現出一幅幅自己陞官發財的美夢圖,臉上露出莫名笑意,嘴裡還哼著小調。
  「卡卡卡。」就在王忠良想著美事的時候,一串敲門聲將他從白日夢裡拖了出來。
  「進來!」王忠良將杯子放在辦公桌上,臉上笑意盡數收斂,一臉威嚴,不過看著那才買回來不到半年的辦公桌,王忠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自己當了幾年的鎮長了,怎麼就沒有發現這辦公室如此破舊?簡直有辱官體啊。
  或許是副縣長的美夢使得他的感官升級了,因此看到這些採購不到半年的辦公用具就顯得有些不入眼了,雖說這些辦公用具用了二十多萬,才二十多萬?怎麼配得起自己這個副縣長啊。
  對了,升了副縣長,自己就要去縣府了,這些破爛就丟給下任吧。
  王忠良面色嚴肅,但那漂浮不定的眼神卻預示著他內心活動的波濤洶湧。
  一個看上去有些煙色的年輕人進來了,進門之後,臉上就自然而然掛上了謙卑的微笑,原本筆直的腰桿也隨之彎曲。
  「哦?是小文啊,怎麼?有事?」
  王鎮長身形不動,只是看了這小文一眼,便使得小文的腰桿變得更彎曲了,他點頭哈腰道:「鎮長,我有事向您匯報。」
  小文是鎮辦公室的秘書,平日裡挺巴結王鎮長,有什麼小道消息,傳言什麼的,都會跑到鎮長辦公室來通風報信。
  王忠良眼光收回到才拿出來的文件上,輕哼一聲:「先坐。」
  小文哪裡敢坐下,規規矩矩站在辦公桌左側朝向門口的地方,這是有講究的,若是你站在辦公桌對面,領導坐著的,那麼領導說話豈不是還要抬頭仰視你?
  而站在側面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領導可以無視你,這也是小辦事員在這裡的生存之道。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
  王忠良一邊看著文件,一邊貌似在文件上修修改改,總之顯得很忙碌的模樣,這就是所謂的學習時間了。
  一般用在體現官威,拿捏下屬的方面,使得下屬對你更生幾分畏懼。
  關於這些道理,王忠良已經無師自通,當他屁股第一次坐在這張椅子上的時候,就會了,根本就不用任何學習,即便他之前還是一個辦事員。
  關於如何保持在下屬面前的官威,王忠良知道得太多了。比如這小文想要匯報,自己就這麼讓他輕易匯報了?自然得晾一晾,此後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他就不會跑來了,免得自己辦公室都成了菜市場,成何體統。
  「嗯,小文啊,有什麼事說,來抽一支。」
  王忠良將小文晾了好一陣子後,將文件收好,放下簽字筆,好似才看到小文,臉上的威嚴消散了大半,掛出了少許微笑,語氣親切的招呼,並且將煙盒一推,示意對方來一支。
  這就是所謂的打一棒給根胡蘿蔔了。
  鎮長大人的親民頓時將小文感動了,眼眶裡似乎都包上了淚水,當然,同樣精通辦公室政治的小文到底心裡是怎麼想,就無從得知。
  「鎮長,有些不妙啊,我聽說鎮民們正準備前往縣城抗議化工廠的事情,聽說帶頭的就是小劉!」
  小文可不敢抽鎮長的煙,吞了吞唾沫,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這煙若是抽了的話,特定會被鎮長記住,好啊,你小子,居然敢在本鎮長面前抽煙,太放肆了!
  就那個小劉,就是這樣,不知道尊敬領導,結果一腳從辦公室給直接踢到了農技站,雖說農技站在鄉民面前挺吃香的,逢年過節還能得到點苞谷蕃薯什麼的,我呸,這能與坐辦公室玩電腦相比麼?
  且不說待遇要低上很多,農忙時節都能夠將腿跑細了。
  聽到小文的話,王鎮長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群刁民!本鎮長為他們致富找門路,他們居然拖後腿,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罷了,本鎮長心慈手軟,不計較這些。想到這裡,王鎮長臉色一扳:「小文啊,不要聽見風就是雨,要相信我們的鄉親,他們是有覺悟的,這些話就不要亂傳了。」
  王鎮長這些話,字字如鐵錘砸在小文的胸口上。
  難道王鎮長轉性了?小文不由得為自己冒失感到懊悔,早知道鎮長這樣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做惡人,還惹得鎮長記下自己一筆,這是何苦呢。
  就在小文心頭忐忑不安的時候,就聽見王鎮長話鋒一轉:「當然,對於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壞分子要嚴厲打擊,不然會帶壞我們鎮的風氣。小文啊,你去給張警長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帶幾個人陪小劉休息幾天,農技站工作繁忙,但我們也不能夠忽視技術人員的身體。」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語說下來,王草藥都快被自己高尚的情操給感動了。
  小文應了一聲,也不敢停留,轉身就出了辦公室朝著縣警察署駐鳳鳴鎮辦事處的方向小跑過去,一邊跑心裡還在一邊大罵,你個王草藥,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倒是將爺爺給嚇了一大跳。
  王草藥的隱晦意思,小文是聽出來的,很簡單,將帶頭的幾人直接給抓了,剩下的鎮民還怎麼掀得起風浪?
  蛇無頭不立啊,對於那些鎮民的謹慎個性,王草藥早就熟知了。
  很快,小文就將王鎮長的旨意直接傳達到張警長那裡,張警長乃是駐守本鎮的警長,一切治安事務均受他管理,加上他與王草藥多少有點關係,很快,正在四處介紹化工廠危害的小劉連同幾個帶頭人就被抓了進去。
  當然,名義上是協助調查一起刑事案件,至於調查多久,這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態度了。
  這裡是窮鄉僻野,可不是雙都那樣的大城市,一旦槍打了出頭鳥,王鎮長與張警長聯合起來的力量足以鎮壓任何鎮民的反抗心思了。
  於是乎,這進縣城抗議的活動就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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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閒暇空時

 得知這個消息的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聲,自己讓羅坤在土地廟裡散播化工廠的危害知識,原本是想要依靠鎮民們自己的力量使得化工廠一事無疾而終,沒想到那王草藥做事倒是滴水不漏,以雷霆之勢震懾了鎮民,使得鎮民一團散沙,再也無法組織起來。
  並且王草藥還讓人在街道路口貼上一系列的宣傳告示,以各種圖畫與事例來證明,只要化工廠安裝了污水處理系統就萬事無憂了。
  鎮民們還是願意相信好話,因此楊塵予此計到此徹底失敗。
  到了這時,楊塵予方才發現自己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自己本是修道之人,居然與那在紅塵裡裹得渾身奸詐的王草藥比拚計謀,真是可笑至極。
  「此事只可以力壓之啊。」楊塵予輕歎,隨後在那金屬公司的老孫那裡訂了一些金屬錠,將自己的要求也發了過去。
  化工廠的事情急也無用,須得等待時機,楊塵予也不會因此就不做事了,那些金屬錠買來是有用處的。
  楊塵予準備煉製一些隨身法器,材質不一定要什麼千年寒鐵,那沒用,因為這類天材地寶,多數都是找不到的,倒不如用那些特種金屬,至少在一些方面,這些特種金屬並不會比一些天材地寶來得差。
  對於楊塵予這次的訂貨,老孫是歡迎之至,楊塵予這一次就定了二十來個品種,兩千多萬的貨,讓老孫的臉都快笑爛了。
  這年頭特種金屬的生意也不好做了,雖說這玩意價格昂貴,但品種太多了,而顧客的需求也是隨時變化著的,一旦生產出來,如果沒人要的話,就基本上虧了,這資金是被佔用了,可沒有利息。
  你說什麼?回爐?好吧,特種金屬都是合金,至少現在的冶金技術還不能夠完全做到將合金內的各種金屬分離開來,回爐的話,也就只能當成普通金屬使用了。
  除此之外,楊塵予還在青冥縣的一個苗圃下了訂單,訂購了一些優質樹苗,準備栽種在藥圃附近,主要是桃樹苗與各種竹根,桃木苗是用來催生百年桃木之用,而各種竹根則是有另外的用處,就不在這裡一一言說了。
  金屬錠是千里之外用火車運輸過來,或許會慢上一些,不過那些樹苗倒是快捷無比,楊塵予上午打電話訂了樹苗,吃過午飯,苗圃的員工就嗨著嗨著的將樹苗竹根抬上了青龍觀。
  「楊道長,您訂的樹苗竹根都在這裡了,請您驗收一下。」
  苗圃員工遞過清單,讓楊塵予驗收。
  楊塵予笑了笑,在清單上簽了字,示意安子魚將貨款給付,倒使得員工有些驚異,難道這楊道長對我們苗圃這麼信任?可原來並沒有打過交道啊。
  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搬著樹苗上山的時候,楊塵予便用神聽之術仔細查看了這些樹苗竹根,發現沒有問題,自己很滿意,方才讓安子魚準備好貨款的,否則的話,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拿到貨款。
  這些樹苗竹根的質量都很好,畢竟青冥縣乃是整個西益省苗圃最為出名的地方,每天都有大量的樹苗發往附近幾個省份,這質量上就有了保證,畢竟已經做出了名聲,若是輕易破壞了,就未免有些不值得了。
  因此,這青冥縣的苗圃都很注意這些,使得苗圃生意越發興旺。
  「子魚,叫上你的師弟,一起種樹。」
  楊塵予吩咐一聲,安子魚隨後招來孟挺等人,扛上樹苗跟在師父身後,朝著後山走去。
  進了藥圃,安子魚等人將樹苗一一種在外延部位,以他們現在堪比武林高手的體力,種植一些樹苗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力氣。
  種完樹苗,孟挺等人見師父還在一一澆灌,便抓緊時間,就地盤腿坐下,運行呼吸吐納之法,貪婪的將藥圃內瀰漫的靈氣吸入體內。
  這山神藥圃,孟挺等人在被師父收為真傳弟子後便隨著來了一次,不過真正能夠自由進出藥圃的弟子目前就一個安子魚,當然,安子魚也不可能終日在這裡呼吸吐納吸取靈氣,安排道觀內的大小事務,煉丹,傾聽師父誦讀道經等等事務都要消耗安子魚不少時間,基本上安子魚也就只有在清晨吸取東來紫氣後趕到藥圃澆灌靈水的空閒時刻才能坐下吸取一番靈氣。
  因此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安子魚也盤腿坐在那裡修煉起來。
  楊塵予澆灌樹苗的時間倒也扣得恰當,當弟子們呼吸吐納一個周天之後,楊塵予正好收工,帶著弟子們徑直離開藥圃。
  藥圃面積已經擴大了很多,除了仙物必須佔據七成以上的靈氣,其餘的藥材與樹苗竹根共享剩下的兩成多,有時候楊塵予煉丹還得佔用一部分,因此鳳鳴山脈與響水河凝聚的靈氣已經顯得有些入不敷出。
  楊塵予看了看靈池內大部顯現金光的符詔,不由得尋思起來,待到符詔盡數化為金色,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夏日初放光華,一絲炎熱瀰漫在大地上。
  這一日,楊塵予在藥圃內指揮著安子魚等弟子將收集來的上好蒲草種植下去,剛種完,一隻紙鶴就從藥圃外飛了進來,在楊塵予伸出的右手落下,發出羅坤的聲音:「師父,有挖機進鎮了。」
  嗯?楊塵予眉頭略微一皺,將紙鶴放飛,一股明悟傳上心頭,輕言一聲,看來時機已到。
  距離上次下雨,已經晴了一周,使得地面的溫度迅速升溫。就連鳳鳴鎮上最愛四處攆人的花狗也只能要死不活趴在樹蔭下吐出舌頭。
  不過這天晴不下雨,對於王忠良來說,可稱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錢老闆請來的施工隊已經入場,在響水河畔選定的廠址上幹得熱火朝天,二十多台挖機來回的運動著,起伏不平的河畔被一點點的挖平,在工地的一旁,一排藍白色的鋼結構二層工棚正在搭建之中。
  這已經是王忠良第三次親臨現場視察了,看著這一副忙碌的景象,他很滿意,轉頭朝著幾位屬下笑道:「錢老闆真是大手筆啊,看來要不了幾天就可以開始起地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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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發蛟了!

 跟隨王鎮長視察工地的自然是他的幾個心腹,紛紛給王草藥戴上高帽子:「想不到鎮長對建築也有研究,不像我們這些大老粗,什麼都不懂。」
  這一番馬屁拍得王草藥眉開眼笑,指了指幾個屬下,一副首長的派頭:「你們啊,過了過了。」引得屬下們一陣逢迎的笑聲。
  入夜,鳳鳴鎮上的燈光逐漸熄滅,而位於響水河畔的工地上卻是掛著疝氣燈,將工地照得一片雪白通明,就連地上的小石塊也能夠看得清晰。
  挖機工人們分成三班倒,日夜不停,錢老闆可是說,工期每提前一天,工程款上浮一個百分點,這對於工程隊的老闆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極大的刺激。
  因此,他採用了人休息,機器不休息的做法,人手不夠,就連老闆都親自上陣了,由此可見炎黃幣的魅力非同一般。
  「行了行了,安排食堂的老李給準備一鍋綠豆湯,這該死的天氣。」
  剛從挖機上跳下來的老闆叫過一個工人,吩咐了幾句。
  這裡蒞臨山區,一到夜晚,濕氣增大,就顯得更加悶熱,讓人在這轟鳴的工地上幾乎喘不過氣來,就連為錢拚命的老闆都有些受不住了。
  看著工人離去,老闆跑到河邊舀了一瓢水徑直從頭淋下:「舒服!」隨後老闆又跑回了工地,這幫兔崽子,自己不監督著,恐怕會偷懶的。
  這老闆可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腳邊的河裡,一條龐大的軀體正在緩緩上浮。
  回到工地,過了一陣子,廚子老李就推著一小車過來了:「老闆,綠豆湯來了。」老闆裝了一碗喝下,感覺心裡舒服多了,便大吼起來:「挖機上的都休息會,下來喝碗綠豆湯。」
  不過,挖機師傅們剛下車過來,老闆就感覺頭頂上一冷,伸手一摸,有些濕潤,怎麼回事?再抬頭一看,一滴雨水正好掉入眼中,使得老闆一個激靈,這是要下雨了?
  他腦子裡還沒有轉過彎來,就感覺一陣雨滴辟里啪啦的打落下來,豆大的雨珠砸在臉上甚至有些隱隱著痛。
  「下雨了,這下安逸了。」
  挖機師傅們頓時興奮起來,這悶熱天氣開挖機可太辛苦了,挖機的噪聲原本就大,震得耳朵發痛,坐在駕駛室裡更是悶熱,不到半個時辰就會讓人有中暑的感覺,乾嘔欲吐。
  這麼幾天下來,遇見下雨,他們自然高興。
  當然這裡面絕對不包括工程隊老闆,很顯然,這雨來得極快,並且有繼續蔓延擴大的趨勢,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想要加班加點是不太可能了,從而也使得老闆的腰包癟了一些下去,如何叫視財如命的老闆興奮得起來。
  「算了,算了,收工!大家回去洗個澡,別感冒了,雨停了還得開工呢,這鬼天氣!」
  老闆憤憤的吼道,挖機師傅們轟然大笑,轉身勾肩搭背的朝著遠處的工棚走去。
  唯獨推著綠豆湯的老李臉色有些不快,自己辛辛苦苦用高壓鍋煮出來的綠豆湯還沒喝完一半就被雨水給糟踐了。
  雨水越下越大,並且開始伴隨著雷聲響起,挖機師傅們尚未走到工棚前,已是變成了落湯雞,眼前的雨水變成了一層層雨幕,密度大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就連那白鐵皮的工棚也被雨點打得啪啪直響,被挖機肆虐過的地面也變成了一片泥地。
  「這雨也太大了吧?小強,你們這裡平時就下這麼大的雨?」
  老闆並不是青冥縣這邊的人,他回到工棚將濕透的衣服一換,感覺有些不對勁,便隨手問了一句。
  小強是青冥縣的,不過並不是鳳鳴鎮的人,他遲疑了一下,抓了抓尚未乾透的頭皮:「有時候會,不過一般都是在盛夏的時候,現在才初夏啊。」
  老闆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將挖機組的組長給叫了過來:「老李,你辛苦下,去看看工地,我擔心挖機出問題。」
  老李不情願的離開了工棚,在他看來,這老闆簡直就是沒事找事,這麼大的雨,難道還有人跑去偷點什麼?
  就在工程隊的人回到工棚的時候,響水河在罕見的暴雨下迅速擴張了起來,河水好似沸騰了一般,在雨點的打擊下,不斷朝著岸邊湧去。
  突然之間,一顆青色的巨大頭顱從河水裡探了出來,仔細看去,卻是一顆沒有長角的龍頭,龍頭出水,引發異象,頓時雨水下得更加猛烈起來。
  待到其上半截身體完全探出水面之後,方才能夠看清這條龐然巨物的形態。
  龍頭之下是猶如火車粗細的鱗甲軀體,光是一半探出水面就有二十多米的長度,無角為蛟,這正是一條由楊塵予顯化而來的蛟龍!
  楊塵予原本只是想要聚雲降雨阻止那工地的施工,可入夜之後,楊塵予一下水,一種來自於遠古的記憶使得他不由自主化為一條體型龐大的蛟龍。
  原本六成的龍脈不足以支撐他化龍,可偏偏那響水河神之位又屬水伯,在那無形的影響之下,楊塵予化龍成功,只不過龍脈畢竟淺薄了一些,也就只能夠化成一條無角的蛟龍。
  但即便是如此,就在楊塵予化為蛟龍之時,天空自然聚雲,半晌功夫不到,天上就落下了傾盆大雨。
  這正是道經所言,龍之出,雲聚,雨落!
  還好,楊塵予此時所化不過一頭蛟龍,這雨雲覆蓋的面積也就是響水河流域罷了,若是化為五爪之真龍,恐怕整個青冥縣都會被大雨所覆蓋,稍有不慎,引發洪水大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時,突遇大雨,隨後即止,有人云,此為真龍過路。
  上古之時,水伯之中,十之八九均為龍族,其龍族掌管行雲布雨之職,就在於其自生雲雨之神妙。
  即便是蛟龍這種真龍與蛇雜交的後裔,也帶著龍族這種天賦神通。
  在青冥縣就有這樣的傳說,古時發大水,起洪災,鄉民絕不說是發洪水,而是說發蛟了,意指埋在深山裡的蛟卵破殼,其中蛟龍攜洪水之勢,不遠千里入海之勢。
  「是時候了。」那楊塵予化為的蛟龍,龍頭輕言一聲,碩長的蛟尾一擺,激起數十米高的水牆,便朝著數十米外的工地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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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章、馬屁榮榮

 蛟龍出水,自攜洪水,幾乎大半條響水河的河水都隨著蛟龍同時發怒,朝著那工地席捲了過去。
  此時那位老李正嘀咕著老闆,在工地上巡視了一圈,將沒有鎖好的挖機盡數鎖好,正待返回工棚,就聽得身後的河水發出雷鳴般的巨響,當他轉頭一看,哪裡還顧得上其它,朝著工棚就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
  憤怒的河水轉眼之間便將那處工地沖毀,數噸重的挖機好似玩具一樣被蛟龍輕輕一甩尾就飛了出去。
  楊塵予感覺自己從未擁有過如此強大的力量,一時間興起,不但將那工地沖得全毀不說,還帶著洪水將工棚席捲了一圈。
  那位老李還沒來得及跑到工棚就被洪水捲入,那鋼結構的工棚抵抗大雨或許能行,但遇到這突如其來的洪水就如同黃紙一般,瞬間倒塌,洪水一直衝到鳳鳴鎮外。
  這洪水的聲勢加上蛟龍不時間發出的輕吟,早就引起了鎮民們的注意。
  當他們冒著大雨,打著手電,朝著鎮外一看之時,一個個嚇得不由自主的跪拜了下來,齊齊大呼:「河神老爺發怒了!請河神老爺息怒!請河神老爺息怒!」
  鎮民們驚恐失措的叫喊聲頓時讓沉迷於力量之中的楊塵予甦醒了過來,他心頭不由得一驚,蛟尾一甩,帶著洪水便緩緩退去。
  而就在他轉身之時,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一台被洪水沖到這裡的挖機,在蛟尾的甩動下,劃過高空,逕直落入了鳳鳴鎮內,正好砸在鎮政府的大院內。
  由此,鳳鳴鎮內一夜喧嘩,一些老成持重的鎮民也不顧夜色模糊,連夜就上了鳳鳴山,敲開觀門之後,不顧驚異的目光,一個個跪在神像前將帶來香燭黃紙都燒上,那位王屠戶甚至還將才殺好的豬頭都抗了上來,供在神像前。
  正做著副縣長美夢的王草藥倒是睡了一夜的好覺,他剛好今天沒住在鎮上,而是回了縣城的新家。
  好吧,這位王鎮長有個比較顯著的愛好,就是喜歡沾花惹草,他的口頭禪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看一個男人行不行,就得看外面彩旗飄飄的同時,家中紅旗不倒。
  總之,鎮上住著他老婆的地方叫老家,而王鎮長在縣城購置的房屋算是他的新家,目前住著他的小情人,經過一夜的舒坦之後,王鎮長打開關了一夜的手機。
  沒想到,剛一開機,就是數十個短信顯現了出來,全是鎮上自己的心腹發來的短信,草藥大人為避免有人打擾自己的良宵,關了一夜的手機,這些心腹找不到人,也就只有發短信了。
  「嗯?怎麼回事?啊?小芬,今天,我不能陪你去逛街了,鎮上有急事,我得馬上回去。」
  一陣手忙腳亂的穿衣之後,王鎮長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招車。
  幾個電話下去,王鎮長就算是完全明白了,昨晚鎮上發生的大事,當然,就連自己的專車被飛來的挖機砸得稀爛也是瞭解的,否則的話,王鎮長怎麼會打車返回鳳鳴鎮?
  不過讓王鎮長憤怒的是,那些心腹說話也太不靠譜了,什麼響水河夜裡突發洪水將工地沖了,就連那些挖機都被沖走了,還有什麼蛟龍出現,河神顯靈等等。
  這都什麼事?發洪水,王鎮長相信,畢竟響水河雖小,但也是河流,以往又不是沒有發過洪水,不過那點洪水,連響水水庫都不用開閘放水的程度罷了,還能將工地給沖了?挖機都沖走?
  蛟龍出現?河神顯靈?拜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早已經被科學證明是假的!自己怎麼說也是正規三流大學畢業,經過正確的科學教育,怎麼可能被他們就這樣蒙騙了?
  王鎮長倒是這一點值得稱讚,雖說愛說大話,貪點污,不干實事什麼的,但他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
  在出租車上尋思了一會,王鎮長斷定,肯定是那些鎮民藉著大雨幹的事情,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嘛,下大雨,發洪水,任何的作案痕跡都被掩蓋了,趁機將工地毀了,將自己專車砸了,藉機報復自己這個為國為民的好鎮長!
  這種事情絕不能姑息!王鎮長已經打定主意,回了鎮上,馬上讓張警長去調查,抓幾個帶頭的,殺一儆百!這一次可不能放過那些刁民了,免得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
  縣城距離鳳鳴鎮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加上西益省的出租車司機以狂野猛飆著稱,因此王鎮長打完電話沒多久,車子就進了鳳鳴鎮,停在了鎮政府大院前。
  沒法,挖機砸在鎮長專車上後,又蹦跳了幾下,都堵住了鐵門,車子也進不去。
  早已等得焦急的幾個心腹看到王鎮長從出租車裡出來,急忙迎了上去,一個個神色焦急:「鎮長,您可回來了。」
  「都堵在大門口成什麼樣子,有事到我辦公室來說!」
  王鎮長可是處處注意官體官威,不由得輕叱了幾聲,隨後便進了大門。
  幾個心腹急忙跟上,心裡還感歎道,鎮長不愧是鎮長,都出這麼大的事了,還如此神閒氣定。
  一進大院,王草藥就愣了一下,沒辦法,院子裡的狀況太觸目驚心了,自己那輛專車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幾乎被砸成一張鐵餅,而那台挖機就堵在鐵門後面,才鋪上沒多久的水泥地被砸出了不少小坑,各種飛濺出來的鐵片,零件散落一地,外面還有一圈圈的石灰白線,這應該是張警長勘察過現場了。
  到了這個時候,王草藥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了,難道真不是人幹的?
  這四噸多重的挖機,就算是人幹的,那至少得開來一台重型吊車才行。
  心裡疑惑驚異著,王草藥臉上卻沒有半點動靜,好似沒有看見院子裡的一片狼藉,繞過那一片被圈起來的現場,大步上樓,逕直入了自己的辦公室。
  王鎮長剛在自己的座位上落下,幾個心腹就跟著進來了,倒水的倒水,遞煙的遞煙,當然還少不了點煙的,一番馬屁榮榮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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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章、阿門工程隊

 若是更高層的辦公室裡,即便是溜鬚拍馬,也是較為隱晦,當然不會出現這種景象,這馬屁拍得著實有點噁心,不過對於鄉鎮一級來說,這屬於很尋常的事情了。
  鄉鎮幹部麼,做事都是比較直接的。
  「行了行了,別忙活了。」王鎮長感覺心頭突然有點被壓著的感覺,平日裡的愉快都煙消雲散了,便揮了揮手。
  聽見老大發話,眾心腹停下了忙碌的身影,面帶諛笑,站得規規矩矩,聽候著鎮長的發話,他們都知道,在王鎮長說正事的時候,誰要是嬉皮笑臉,挨上一頓叱責是少的,要是老大不高興,給自己記上一筆,那就麻煩了。
  「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離開不到一天,鎮上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王草藥臉上很是不滿,雖說自己是一鎮之長,但這些心腹也太沒用了,自己不在就出這麼大的事情,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至少證明了,鳳鳴鎮缺自己不行啊。
  「鎮長,我去施工隊瞭解了一下,這事確有蹊蹺之處,我們鎮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發過大水了。並且那些救出來的工人都個個異口同聲說是見了龍王爺,雖說他們現在驚恐未定,但......」
  這時向王草藥匯報的是辦公室主任老周,算是王草藥心腹裡地位最高的了,為人謹慎,做事能夠做到領導所想,深被王草藥看重,因此這匯報的事情,自然由他出面,即便出了什麼紕漏,王草藥也不會愕然大怒。
  「嗯?你們的意思說,所謂河神顯靈確有其事?」王草藥有些不滿了,這老周平時還得自己信任,怎麼發個大水就對鬼神之說信上了,這個不好。
  看到王草藥帶著一些不滿的面孔,老周輕咳一聲,王鎮長不信是河神顯靈,可那事是明擺著的,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響水河,您也是知道的,就算是發大水,也不可能衝到鳳鳴鎮外的,何況張警長已經勘察過了,那挖機並沒有人為動過手腳的痕跡。」
  說完這話,老周沉默了,至於這個問題怎麼解決,就得看王鎮長的主意了。
  王草藥聽完後,沒有發火,他感覺有點頭痛了,難道真不是人為的?不行,自己得親自去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以王鎮長為首,一行人出了鎮大院,匆匆朝著工地趕去。
  一出鎮口,王鎮長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雖說鎮外這塊地已經被洪水沖刷過,但那洪水畢竟太弱,浮不起蛟龍的軀體,因此蛟龍在地面上留下了自己滑過的痕跡,猶如一條條巨大的淺溝。
  在這裡,還有不少的鎮民正忙著供上水果豬頭,祭拜河神。
  若是往日,王鎮長親眼看見這些,恐怕會怒斥一聲封建迷信,可這個時候,王草藥自己心裡已經信了三分,也就裝著沒有看見。
  不過到了工地附近之後,王鎮長的臉色已經不能夠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裡赤裸裸就是一場災難降臨之後的狼藉,沉重的挖機一台台東倒西歪,半掩在泥水裡,而鋼結構的工棚早已坍塌,倒是工程隊老闆一行人雖說被捲入洪水之中,但也撿了條性命回來,此時正帶著一幫子工人跪在那裡請求河神息怒。
  看到這裡,王草藥都快傻眼了,這叫什麼事啊,難道這工地就這麼放棄?
  隨後,王草藥將工程隊老闆叫到了自己辦公室,協商何時開工的問題。
  不過當王朝要剛一開口,工程隊老闆就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王鎮長,要說錢老闆給的工程款很厚道,不過這生意,我不做了,我這就給錢老闆打電話,寧可賠他錢,我也不做了。」
  看來這工程隊老闆在洪水之後徹底開悟了,人生一世,錢夠用就行了,要是小命都沒了,賺那麼多的錢有什麼用?
  何況這是得罪了河神老爺!開玩笑,工程隊老闆也是鄉民出身,對這些還是很信的,再說了,他也親眼看見了蛟龍的身影,我的媽媽啊,當時就差點沒將他嚇掉半條命。
  這次,河神老爺開恩,撿了一條命回來,如果再開工?恐怕就要殃及家人了,對於河神這類的存在,老闆只能將他們想得更壞,而不是更好,在古時候,祭拜發怒的河神,哪次不是送幾個童男童女下去的?
  王鎮長勸說了好一陣子,絲毫沒有效果,這位工程隊老闆是油鹽不進,最後也不給鎮長大人面子,起身就離開了。
  王鎮長大怒,敢甩我面子,正待想要給他點苦頭吃吃,卻聽見小文進來匯報,那個老闆直接解散了工人,全走了,連半埋在土裡的挖機都不要了。
  這麼決斷?王鎮長不由得一愣神,將拿起的電話放了下來,那個工程隊老闆怎麼說也有點關係,不然怎麼可能搶到這塊肥肉,冷靜下來的王鎮長也不由得歎息一聲。
  他倒是不知道,那些挖機原本就是工程隊老闆撿便宜買回來的破爛貨,修修補補都用了好多年了,錢是賺夠了,何況挖機都壞了,就算是拉去修理,還不如再買幾台新的回來。
  這其中的算盤,工程隊老闆怎麼會不知道,何況挖機這麼一丟,就算是在那個錢老闆面前,他不但不用賠錢,說不定還能夠撈上一點。
  這事情一出,王草藥也沒法了,只得通知尚在東濱安排工廠遷移事項的錢老闆,王草藥總不可能讓鎮上出錢給錢老闆請一支工程隊來施工,他的政治智慧還沒那麼低劣,這不是給人送把柄的事情麼?
  王草藥原本以為錢老闆一聽出了這種事,投資就算是完了,讓他喜出望外的是,錢老闆很輕鬆的笑了笑:「小意思啦,他不願意做這生意,是他的損失啦,早就知道本土的工程隊不靠譜,我馬上請一支泰西的工程隊來,他們信阿門的,有阿門保佑啦。」
  當然,什麼有阿門保佑,全是錢老闆的玩笑話,真實情況是泰西工程隊比國內的工程隊好用罷了,最近幾年,泰西經濟危機頻頻爆發,使得不少人沒了工作,以至於大量的泰西人拉幫結伙跑到炎黃國來找生路,這其中自然就有工程隊了,雖說價格上略貴,但圖個省心,至少不用擔心工程做到一半就坐地起價這類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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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阿門保佑

 有了錢老闆的答覆,王鎮長雖說對於錢老闆的行為有些不解,但也就放下了心,他就不信了,這洪水發一次,還能發第二次?只要那錢老闆願意繼續投資,自己就得將他給套牢了,不管是發大水還是什麼的,錢老闆不走就行。
  那錢老闆的心思,王鎮長怎麼可能懂,只要廠子立起來了,那就是白花花的錢來了,現在全世界都在搞環抱,化工廠的生存環境越見惡劣,不少化工廠倒斃,從而也造就了這類化工產品的價格堅挺高昂,物以稀為貴嘛。
  錢老闆已經算過了,只要開工三月,自己的投資就能賺回一大半,半年全部回本,剩下的就是純利了,這麼大的暴利放在眼前,錢老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老闆,怎麼可能被一點點小變故給嚇退了。
  再說了,就算是河神發怒,又有什麼?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神通明!自己到時候大把金錢撒出去,給河神老爺塑尊金像!還怕再出意外麼?
  鳳鳴鎮在短時間內,暫時恢復了平靜,唯一的變化是大多數的鎮民家裡都供上了河神像,這是從青龍觀求來的,倒不是楊塵予開光的那些木雕,而是安子魚等人的練手之作,雖說沒有依附靈光,但蘊含一絲靈氣,也能夠起來引導香火的作用。
  讓楊塵予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化蛟龍行洪水,反倒使得自己香火之力與日倍增,在短短的一周不到時間裡,自己的靈池就被香火化為的水滴盛滿,那鳳鳴山神符詔沒有多大變化,而那響水河符詔則是近乎於滿輪金光,看上去再差一點就能夠成就金敕之位了。
  這看上去是好事,不過楊塵予從這時卻不輕易踏出煉丹洞了。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隨著響水河神之位日益靠近金敕,楊塵予身後便漸漸顯出一輪金光來,到了後來,即便是白晝之時,肉眼也是清晰可見。
  這可不比自己身上的龍鱗,龍鱗可隨心意隱去,而這金光卻絲毫不受楊塵予自己控制,在這不得已的情況下,楊塵予也就只能自我禁足了,否則行走出去,讓人看見,怕是會引起一陣驚濤駭浪。
  倒是經常出沒於煉丹洞的幾名弟子與草苞他們,對於楊塵予就顯得更為敬畏了。
  身環金光此乃神照之像,安子魚等人是熟讀道經,明白這裡面的含義,驚歎師父的道行日進千里!而李悅等妖則是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的敬畏,那是遺傳於血脈深處對於強大的敬服。
  不過,楊塵予估算了一下,這金光也不是永久這麼存在下去的,估計待自己證了金敕之位,金光自然可受控制。
  問題是,差上那麼一絲,就好似天壤之別,不得寸進。
  這一日,楊塵予端坐丹爐之前,給門下弟子,三妖誦讀《清靜經老君說》,言語之間道韻浮現,金色光輝隨之降臨,這番異象若是落在鄉民眼裡,恐怕早已五體伏地高呼神仙在上了。
  不過,安子魚等人對於此等異象早已免疫了,哪一次師父講法,不是如此?
  「這番講完,三日後,你等再來,不可誤了功課。」
  話語落下,金色光輝一收,煉丹洞內恢復一片明淨。
  「弟子遵命!」安子魚等人應聲答道,隨後去藏藥洞領了一些自己缺少的藥材,便去了洞口,依次踏上雲霧,朝著懸崖上方飛去。楊塵予給他們煉製了小型丹爐,放在他們廂房內,內有地火火種,可煉製普通丹藥,藉以熟手。而草苞與甲山兩妖則是使了各自神通,躍下懸崖消失不見。
  唯獨李悅童兒捧著楊塵予的拂塵候在一旁,聽候吩咐。
  煉丹洞內的蒲團已經盡數換上楊塵予新煉製的百草蒲團,這百草蒲團乃是楊塵予帶著弟子們移植到藥圃內的蒲草編製而成,由於在藥圃內受了靈氣熏陶,較一般的蒲草粗壯柔軟很多,且自帶寧神安魂之效,卻是要比普通的蒲團強上百倍不止。
  而那拂塵則是跟隨楊塵予接近十多年的老貨了,受了不少的靈氣法力熏陶,近乎法器,加之這拂塵乃是師父傳下,楊塵予有些念舊,便沒事之時將其懸掛於煉丹洞內,受誦讀道經之時,道韻熏陶,加之煉丹之時,靈氣環繞,倒成了一件上好法器的胚子。
  楊塵予隨後滴入精血,打入三道符菉,煉製了三天,從而得了一件近乎於法寶的頂尖法器,取名為風火拂塵,名字雖說簡陋,卻道出了這件法器的真諦。
  這拂塵輕輕一揮,灌入法力,則可發出風火二力,兩者相交,火仗風勢,可攻敵不備,其威力則可在短短數息之內將一把菜刀燒成鐵水,倒是不愧於這風火二字。
  到了現在,楊塵予身上也僅僅只有兩件用於攻伐的法器,風火拂塵,桃木小劍。鎮魂破邪鍾不在其內,分別是用於主殿,藥圃與煉丹洞三處重地鎮壓之勢,若楊塵予不在,外敵入侵,弟子們則可敲響那鎮邪破邪鐘,一則可以給楊塵予報警,二則是拖延敵人攻勢。
  當然,若是那毛頭小妖,鎮魂破邪鍾一響,小妖就難逃死劫了。
  「嗯?怎麼那工程隊又來了?」這段時間過去,楊塵予體內的九陽丹藥力殘餘已經化盡,可以再服用九陽丹了,正想著將自己身上的道袍暫且煉製成一件法器,避免服用九陽丹之時,一不小心就會赤裸身體的問題,卻見到一紙鶴飛入煉丹洞,伸手接過,傾聽其內聲音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看來那位錢老闆還真是不死心,竟然又請來了一支泰西工程隊?已經開始在工地上大張旗鼓的幹了起來,並且還在工地外挖了深溝,做了防水牆等等防禦措施?甚至於還在工棚內供奉了一尊阿門神像?
  由草苞傳來的信息已經完全說明了一切,但楊塵予還是施展神聽之術巡查了一遍。
  看著那些白膚藍眼大鼻子的泰西人在工地上忙碌著,楊塵予笑了,這泰西工程隊也倒有趣,或許是聽聞了這裡洪水的離奇,竟然學著炎黃人供上了神像。
  真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了,工棚可不是教堂啊。
  諸位道友,吾祖師爺申真人已出遊走方,還沒投票的注意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千萬別被祖師爺給纏上,聽見虎嘯聲立馬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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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11 17:45:33

一百一十九章、陞官,我容易嘛?

 嗯?楊塵予目光一轉,卻發現一群人正敲鑼打鼓,抬著大小三牲,一筐筐的水果朝著鳳鳴山走來,人群前面是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看上去有些陰冷,那位王草藥鎮長走在一旁,臉上堆著笑容,兩人交談著什麼。
  不會是上山來祈求河神保佑工程順利吧?楊塵予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神色。
  雖說,自己對於香客是來者不拒,但這種心懷鬼胎之輩,楊塵予可沒有引狼入室的想法,得他這點好處,待到工廠建立起來,自己的神位都要被削落。
  「子魚,貼出告示,本觀閉觀一周。」楊塵予取出紙鶴,吩咐一句之後放飛,紙鶴離開了煉丹洞,楊塵予卻取出黃紙,畫起符菉來。
  就在楊塵予忙著煉製道袍的當頭,安子魚等人正忙著將香客們請出,隨後一張告示就貼在了觀門之外。
  「嗯?怎麼回事啦?上面這麼多的香客下來?」
  最初一兩個香客從身邊經過,那位錢老闆不太在意,不過隨後一大群香客議論紛紛的從身邊經過,錢老闆就有些驚異了,他保養得很好,雖到中年,耳朵還靈,聽到了青龍觀為什麼會突然閉觀等等字眼。
  聽見錢老闆的話語,王鎮長立馬點了點跟在身後的小文:「小文,去問問出什麼事了?可不能耽誤了錢老闆祭拜河神的大事。」
  「好的,鎮長。」小文走過去叫住一個香客,都是本鄉本土的,那個香客也不願意平白得罪了小文,怎麼說對方也是當官的。
  打聽到消息後,小文帶著一臉的怪異神色走了回來:「鎮長,上面的青龍觀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將香客都趕了出來,還關閉了觀門,宣佈閉觀一周。」
  「嗯?有這事?」王鎮長感覺有些問題,不過一時半會間又想不出問題在什麼地方。
  「怎麼啦?」錢老闆湊了過來詢問。
  「啊,沒事,我們繼續上去。」王鎮長可不會說人家道觀都關門了,自己一行人回去之類的話語,在他看來,區區一個破道觀,自己堂堂一鎮之長帶著客商來祭拜河神,那是道觀的榮幸,自己一亮出身份,還怕那道觀不買賬?開玩笑!鳳鳴山也是鳳鳴鎮的轄區!
  見王鎮長自信滿滿,錢老闆也沒多說,一群人繼續上行,鑼鼓繼續敲著。
  終於上了山頂,出現在眾人面前是一座氣勢宏偉的道觀,紅牆黃瓦。
  錢老闆看著點了點頭,沒有想到,這窮鄉僻野的地方,竟然有這麼一座道觀,倒是讓自己有些驚異,光看這道觀的氣勢,就知道觀中道士必有不凡之處。
  錢老闆可不比王鎮長這樣的井底之蛙,怎麼說也是走南闖北過,見識過不少東西,從他帶著人上山祭拜河神就知道他屬於心思縝密之人,即便那河神是偽說,自己上來祭拜一番,也可堵了那些鄉民的嘴,免得工地上再出事端。
  「小文,上去敲門,別讓錢老闆等久了!」王草藥面色威嚴,給候在一旁的小文就下了指示,他這也是一種無形的賣弄,錢老闆別看你有錢,本鎮長在這塊地上就是王,還不用自己出面,只要一個小辦事員出手,就可以讓道觀恭恭敬敬的將自己一行人迎進去。
  啪啪啪,小文最初還是有點文雅的敲了敲觀門上鑲著的虎口銅環,不過敲了一會,道觀內沒有半點反應,小文回頭看了看鎮長的神色,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僵持的笑容裡帶著陰沉不滿。
  自己讓鎮長丟面子了!小文雖說不知道那個錢老闆在一旁說了什麼,總之鎮長現在不高興了。
  我就不信你不開門了!小文一使勁,就在門上啪啪啪的砸了起來,一邊砸一邊踹門,還大吼起來:「觀裡有喘氣的麼?出來一個!」
  這次倒是管用了,吱嘎一聲,觀門開了,錯,是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年約四十好幾的老道撐著門縫,很不滿:「幹嘛呢?鬼嚎什麼?你難道不喘氣了?需要貧道去做做法事?」
  這正是負責把門的李道安,之前的動靜,他都聽見了,不過子魚道長說了,觀主真人有令,閉觀一周,自己管那麼多幹什麼,只要不將觀門給砸了。可讓李道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不會理會對方,對方竟然大力敲門踹門不說,那話語裡面更是指觀裡沒活人了。
  李道安可不是安子魚那些道童,雖說入了道觀,但那種爭強好鬥的本性尚未被磨滅,干盜墓賊沒點血性,是幹不長久的,不說盜墓需要膽量,就說土貨出手,哪一次不是將腦袋拴在腰間晃蕩的,遇上過黑吃黑的勾當,至於警方假扮的收貨人也有幾次,都是李道安心狠手辣方才逃過數劫。
  一聽那小文拐彎抹角的罵人,李道安就忍不住了,開門,不過李道安多少還有點心眼,就開一門縫,張口就給那小文給噴了回去。
  鄉間俚漢,誰不知道點罵人不吐髒字的技巧?一番話語砸過去,頓時將小文砸得暈頭轉向,嘴裡憋著都說不出話來,也不管什麼了,先完成鎮長的吩咐要緊,看這模樣,自己好好說也不可能進去了。
  小文膽子一壯,就將觀門一推,想要衝進去再說,只要進了人,剩下的就好辦了,道士們總不可能將人給打出來吧?
  小伙子機靈!懂事!看來可以提拔一下了。看到小文的舉動,老謀深算的王草藥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心中讚歎了一句。
  也是小文沒有聽到這句話,如果聽到的話,還不為之拚命?自己辛辛苦苦巴結鎮長,前跑後趕的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陞官?將自己這個小辦事員的帽子給取了,換成一頂官帽子?
  官途漫漫,我一個小青年,我容易嘛!
  就連錢老闆臉上都顯出了一絲微笑,看來事情成了,就算是鎮上與青龍觀起了衝突,與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影響,或許自己還可以做個中間人,乘機拉攏一下青龍觀的道士,聽說這青龍觀的符水很是靈驗,自己最近忙於床事,爬了這麼會山,腰都痛了,請上兩副回去,還不生龍活虎?將那個才勾搭上的藝校妹子殺得丟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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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全靠錢科長了

 這想著美事呢,錢老闆就看到那個小文非但沒能衝進觀裡,反倒是被那老道一把抓住,朝外一甩,絆了個大馬猴,哎喲哎喲的直呻吟。
  老道的動作太快,將小文一丟,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啪的一聲就將觀門給關上了,大急的小文忍住疼痛撲了上去,但為時已晚,觀門後面估計都上了木檔,再也不可能推動了。
  見推不開門,小文急大了,連吼帶跳:「裡面的道士聽著,鎮上王鎮長和錢老闆來了,還不快點開門迎接貴客?」可吼也吼了,跳也跳了,觀門沒有絲毫動靜,倒是一句越行越遠的話語給丟了出來:「有什麼事,七日之後來吧,本觀閉觀,概不接待外客。」話語說到最後幾乎都聽不見了,很顯然,那李道安已經走遠了。
  「廢物!」王鎮長臉上笑意頓時消散,變得鐵青,簡直就是丟自己的臉,當著人家錢老闆的面,連觀門都衝不進去,要你何用啊!
  若是那小文聽到王鎮長的心聲,估計得撞地喊冤,哪裡是自己廢物,而是那老道力氣太大,自己都快衝進去了,結果被一把抓住,動彈不得,被丟了出來。
  李道安雖說只是熟讀了一些道經,並沒有跟著楊塵予學習什麼法門,但楊塵予煉製出來的一些丹藥,他兩口子也是有份的,吃了身強體健,加上盜墓賊最講究手勁,用把小小的洛陽鏟就能夠在短時間內挖出數十米長的通道,這手勁小了可不行。
  因此,李道安看上去是個四十多歲的乾癟老道,實際上身上那一膀子力氣就連二十多歲下苦力的壯小伙都比不上,何況小文這個久坐辦公室的文弱青年?
  在心中痛罵了小文一番之後,王鎮長發現這個事情還真不好搞了,出了小文這事之後,恐怕就算是將觀門砸壞,人家都不會開門了,何況自己帶著錢老闆可是來祭拜河神的,把觀門砸壞?還祭拜個毛的河神啊,不如直接打道回府了。
  「王鎮長,這事怎麼辦啦?」
  錢老闆這時哪壺不開提哪壺,皺著眉頭湊了過來,他也知道連鎮上的人都敲不開門,自己上去就更不行了,「唉,都怪小文這小子壞了事,看來這青龍觀還真不好進了。」
  王鎮長也不得不抹下面皮承認了這個事實。
  「王鎮長不要這樣說啦,這事還得落在您的身上啦,不管怎麼說,王鎮長是當地父母官,總要比我有辦法一些啦。」
  錢老闆一陣啦啦聲說完,卻將這事定在了王鎮長身上,雙眼盯著王鎮長不放,大有如果王鎮長不管的話,自己立馬走人的意思。
  逼得王鎮長眉頭直皺,不過隨即他笑了:「這事好辦,錢老闆,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這是青冥縣宗教事務管理處錢科長的號碼,與錢老闆算是家門,不過彼此之間並不認識,倒是與王鎮長有著深厚關係,兩人曾經是同班同學,關係很不錯,一直聯繫著的,這時候正好拿來一用。
  你青龍觀不是牛麼?連本鎮長的面子都不給,我就找你的上級來解決!
  鈴鈴鈴,電話被接通了。
  對面的錢科長一聽王鎮長的苦衷,隨即就拍了胸口:「不就是青龍觀嘛,居然膽敢阻擾當地政府招商引資?吃了豹子膽!王哥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得了錢科長的准信,王鎮長的臉色頓時好了起來,咪笑著對錢老闆笑了起來:「錢老闆,這位錢科長可是您的家門,聽說是您的事情後,立即就趕過來了。」
  錢老闆立即拍了拍胸口,豪爽許願:「錢科長和王鎮長都是急民所急的好領導啦,今天晚上我老錢請客,王鎮長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王鎮長連連點頭,這東濱來的大老闆請客,還不得是山珍海味,粉紅暗香?一想到這裡,王鎮長就感到骨子裡一陣酥軟,如果不是考慮到官威不可墮,早就軟到地上去了。
  他卻不知道,錢老闆心中暗罵,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情,還用趕過來,這不是擺明了讓老子出血麼?還要讓老子等多久?
  說實話,錢老闆倒是有點冤枉那位家門了。
  青龍觀最初是沒裝電話的,楊塵予裝了電話,買了手機,都沒有給宗教事務管理處上報,他連今年的善款都忘記領取了。
  因此錢科長那裡是沒有青龍觀的電話,再說了,錢科長也想著幫忙要幫牢,親自跑一趟也顯得務實,哪想知卻被自己的家門給誤會了。
  不過錢老闆倒還真沒等多久,那錢科長原本去了白雲觀視察業務,接到電話時,正在車上往縣城走,途中正好經過鳳鳴鎮。
  也就是上山耽誤了點時間,畢竟錢科長的噸位可要比王鎮長重多了,這爬山也是個苦差事,等他上到山頂,還沒等王鎮長說話,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錢老闆都感覺自己腳邊震動了一下,自己這個家門還真是海量啊。
  等錢科長休息勻淨了,小文急忙將功補過將錢科長給扶了起來,不過就這麼一扶,小文的臉都給憋紅了。
  錢科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可不像王鎮長那麼講究,宗教事務管理處就是一清水衙門,最多在道觀寺廟來領錢的時候打打牙祭,其餘想要撈錢的手段就太少了,也沒法抖出什麼官威。
  啪啪啪,錢科長與錢老闆敘了敘家族淵源之後,就再次拍了胸脯,直接上前敲門。
  「誰啊?」不得不說胖子運氣好,至少比小文好多了,正好遇到安子魚過路,聽見敲門聲就問了下。
  「我是青冥縣宗教事務管理處財權科的老錢!」錢科長隨即便報出了自己的來歷。
  老錢?安子魚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哦,原來就是師父講笑話時的主角錢科長。安子魚也不知道李道安之前的事情,想著自家道觀雖說不求人,但也不好平白得罪了人,便上前開了門。
  讓安子魚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門還沒開一半,嘩啦一聲,一群人就湧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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