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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大雷神相

【作者概要】:鍋鍋,

【小說類型】:古典仙俠

【內容簡介】

秦末動亂,項濤受兄長霸王項羽所托,入秦始皇陵搗毀秦朝龍脈。

然而,在皇陵之內,他疊遇強敵,最終殺入皇帝底層,卻看到了讓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藏身於皇陵之內,直到兩千多年以後,項濤才脫身而出,被一對法國夫婦所救。

誰知,這對法國夫婦竟是古代煉金士家族成員,本不欲彰顯的項濤,

在法國被無辜卷入家族內部的紛爭,繼而大開殺戒,等待著項濤的,究竟是何種後果……

【其他作品】:《履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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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濤,這次出去做事,千萬要小心謹慎。哥哥不在你身邊,你可一定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哥哥放心就是,小濤已經不是孩子了!”

“話是這麽說……可此次你們前去阿房,哥哥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聽說,嬴政老兒為修造他的寢陵動用了數萬能工巧匠,外麵有重兵把守,裏麵也是機關重重,凶險萬分,我如何能放心?”

“……嬴政已死,哥哥去年的弘願由在小濤耳邊時時回響。斷了嬴家龍脈,哥哥正可取而代之。胡亥不過一豎子,懷王也是無能之輩,怎是哥哥對手?小濤此次勢在必行,哥哥不要再多說了。最遲一年,待到明年此時,小濤定會回到哥哥手下,為哥哥當馬前卒,取這江山。”

“小濤……哥哥定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烏江,逆長江而上,屬八百裏皖江的一部分。

秦二世二年五月的一天,烏江畔兩男一女,正依依惜別。年長的男子,年約十八,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間給人豪邁不羈的感覺,看上去絕對是那種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英雄壯士。

另一青年,卻生的相貌清秀,體態修長。曲線柔美的臉頰,雙目炯炯,使人難以測度。

而那女子也正當妙齡,體態婀娜,相貌出眾,一身白色衣裙隨風飄擺,猶如欲乘風而去的仙子。

天正將亮,年幼的青年用力的擁抱兄長。

“哥哥,天不早了,小濤先走了!”

“兄弟,保重!”年長青年眼中含淚,緊抓著青年的手,久久之後才不舍的鬆開。

年幼青年忍住悲傷,對那若仙子般的少女道:“姐姐,小濤回來的時候,定要喝你和哥哥的喜酒。”

少女臉頰羞紅,啐道:“胡說!”

她做勢要打,不想被年幼青年抓住皓腕,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哥哥是當世的英雄,可性格卻優柔寡斷,有些婦人之仁,將來難免為小人所乘。姐姐也是英雌,定要多多提醒哥哥。做大事,一定要當斷則斷,而且還要用人不疑。另外,哥哥殺性太重,姐姐也要多多費心。”

少女一怔,低聲道:“小濤,你哥哥最聽你的話,這些話你還是當麵和他說,又不是不回來?”

年幼青年笑道:“這是自然,不過小濤不在的時候,姐姐多費心!”

說完,他鬆開少女的手,欠身一禮,而後和那豪邁青年拱手道:“哥哥,小濤走了,多保重。”

話音未落,他飛身上馬,揚鞭而去。

豪邁青年猛然走了幾步,衝著青年背影大聲喊道:“小濤,哥哥定會在這裏等你,不見你回來,哥哥誓不過江。”

聲音伴隨烏江江水轟鳴,久久不息。

不一會兒,遠方傳來了悠揚而豪壯的歌聲:“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歌聲洪亮,在蒼穹回蕩。

一曲《擊鼓》,隻讓那豪邁青年熱淚盈眶,緊握少女的手,雄壯魁梧的身體,在風中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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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宗閥主(1)
八月,中原戰亂正熾。

陳勝吳廣大軍節節勝利,大有橫掃之勢。同時,各地義軍紛紛響應,戰火燎原,蔓延神州大陸。

而地處關中的驪山,正在夜幕沉睡。

繁星閃閃,宇宙神秘而浩瀚,放眼望去,不見邊際。

驪山腳下,秦軍大營燈火通明,照亮了半邊天空。在大營後麵,則是如怪獸一般橫臥關中的巍巍山巒。

熊霸遙望遠處的秦軍大營,心內盤算著如何過去,進入驪山皇陵。

大營連綿十裏,看上去並不算很長的距離。可是要從中硬闖,即便是通過,也會死傷慘重。

他扭頭看了一眼山洞中的九人,心情複雜。

熊霸出生會稽,是戰國七雄時期楚國的王室。當今楚懷王,也是他的侄兒,在南軍中威信很高,素有俠王的稱號。始皇嬴政病死巡遊途中,大秦帝國立刻分崩離析,天下群雄隨之並起。

熊霸看準了時機,與會稽楚國貴族項梁聯手,殺死會稽郡守,奉侄兒為楚懷王,起兵造反。

年初,有陳勝吳廣建立的張楚朝廷派來使者,說是發現大秦龍脈所在,邀請熊霸一同前往。

正是戰事緊張的時候,熊霸認為破秦龍脈也是緩解戰事的方法,於是便同意了陳勝的建議。可從內心中,熊霸是看不起陳勝的張楚朝廷。一群泥腿子,如何能成就大事?失敗不過早晚。

誰想到,陳勝吳廣派出的人手,竟然是北地有劍仙之稱的黃公石,讓熊霸頭疼不已。

如今,山洞中有九人,四個是陳勝的手下,三個是他的人,還有兩個,則是其他義軍的代表。

這十個人,卻代表四方勢力,恐怕心思也有不同。

想到這裏,熊霸心神一動,回過身走到山洞前道:“小濤,你出來一下。”

正在篝火前擦拭短矛的俊秀青年,聽到熊霸的叫聲站起身來,把短矛插在後背,大步走出山洞。

看見這青年,熊霸就覺得心中舒暢。

天不亡楚!

秦一統天下後,昔日楚王駕下的舊臣大都銷聲匿跡,可誰想到在會稽的項家,還有如此兄弟?

兄長項籍,天生勇武,有萬夫不當之勇。而眼前這青年,是項籍同父異母的兄弟,名叫項濤。

他勇武雖比不得項籍,可論智謀,卻在項籍百倍之上,被項梁稱之為項家的管夷吾。

在會稽市井中,有‘羽成虎,玉為狐’的說法。而其中的狐,指的就是眼前這名俊秀青年。

項濤欠身,道:“將軍,有什麽事?”

“小濤,黎明我們就要闖關,你要跟緊我,千萬別掉隊。另外,我知道你手中蛇矛雖不如你兄長,卻也是天下一絕。但進入驪山後,凶險很多,可能會有很多你無法想象的事情出現。單憑武力,恐怕難有做為。我剛才向雷宗閥主要了一份口訣和三塊驚神碟,你拿去研究吧。”

項濤點頭道:“多謝將軍!”

然後接過了口訣和三塊拇指大小的玉石,轉身走進山洞,坐在篝火邊繼續默默的擦拭短矛。

夜,越發深沉。

一個中年人從山洞中走出,來到熊霸身後。

“老熊,事情有點古怪。”

“怎麽說?”

“黃公石素來高傲,就連嬴政也奈何他不得。他身為墨門傳人,又是钜子身份,怎會輕易涉險?還有那個姓劉的家夥也不簡單,他身上的佩劍好象是把*,我有些看不透他的深淺。”

“你是說,他和你一樣?”

“那倒不是!不過他身上有一股氣,非常詭異,好像當初我見嬴政時的感覺一樣。隻是比起嬴政,他身上的這股氣還很弱,弱的讓人不仔細觀察的話,絕對無法發現。他的相格很富貴。”

熊霸聞聽,臉色一變。

“老雷,進山以後,請你派人多多照顧小濤。他可是咱們大楚未來的希望。那個姓劉的家夥交給我,我會設法幹掉他。不過,黃公石嘛,隻有勞煩老雷你親自出手,我們恐怕敵不過他。”

中年人點頭說:“這事情我自會安排!”

寅時,天將亮。

驪山腳下刮起了大風,軍營中的燈火忽的一暗,緊跟著又傳來陣陣馬嘶的聲音。不過,嘈亂隻是持續了片刻時間,秦軍大營又恢複了先前那死一般的寧靜,靜悄悄的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熊霸等十人,早在那片刻的嘈亂聲中,瞧瞧潛入秦軍大營。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熊霸在前,項濤在後,身邊還跟著一個雷宗的高手,行動間小心謹慎。

就在他們穿過前軍大營,抵達中軍的時候,號角聲突然響起。

熊霸心裏一驚,剛要提醒大家注意,靜悄悄的軍營突然沸騰起來,從四麵八方衝出無數黑甲士兵。這些黑家士兵和普通大秦武卒不同,一個個身披軟甲,手執鐵劍,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

火光下,這些士兵好似厲鬼般衝出來,把十人圍在中間,卻無一人開口。

黑甲士兵身後,是全副武裝的大秦武卒。刀槍劍戟,在燈籠火把的照耀下,反射森冷寒光。

“黑冰台,鶻劍士!”

熊霸暗叫不妙,心知行蹤早就已經曝光。

黑冰台是大秦帝國的秘密組織,自秦孝公時就秘密成立,當時組建黑冰台的人,正是為大秦帶來興盛的公孫鞅。此後,黑冰台直接歸秦王指揮,即便是國尉府也呼喚不得。二百年間,黑冰台專門負責處理一些高難度的事情,大秦帝國能統一天下,這黑冰台可謂是居功至偉。

黑冰台下有二十四天官,也稱二十四煞。

眼前這些劍士,就是二十四天官中五鳩天官之一的鶻鳩天官麾下。在秦統一六國之戰中,專門對付楚國的,正是這鶻鳩天官手下的鶻劍士。熊霸沒少和這些鶻劍士打交道,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大王早知道你們這些六國餘孽定不會老實,沒想到你們居然送上門來。嘿嘿,妙,當真是妙不可言,這樣也省得我們到處尋找你們這些家夥。今天就把你們這些宵小鼠輩一網打盡。”

軍營上空回響一個陰森的聲音,嘈亂聲雖然很大,但熊霸等人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熊霸苦笑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白發老者。

“黃公,如今之計,你我隻有聯手殺過去了!”

“遵將軍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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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宗閥主(2)
黃公石周身的骨骼嘎嘣亂響,猛然大喝一聲,大袖中立刻滑出一把三寸利劍,呼的射出三尺金黃色的芒影。黃金劍芒劃出一道威猛罡氣,徹骨的寒流刹那間在他周遭三丈內湧動不停。

熊霸一馬當先,斜插身後的丈二長矛驀地抓在手中,舞的虎虎生風,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隻見他真氣灌注長矛,吞吐之間,必有人應聲而飛。中矛者,無論任何部位被掃中,定然是五髒俱裂。熊霸的矛法是從戰場上脫胎而出,名為十步殺一人,招法剛猛,無堅不摧。而他身後,有黃公石和雷宗閥主護佐,自然無須擔心,把這矛法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威力無窮。

中間那劉姓青年揮舞長劍,招法奇詭。

乍看上去,他的劍法大開大闔,如同手中所持並非是三尺青鋒,而是一把大斧一般。長劍發出火紅色的光芒,破空產生吱吱聲響,好似火焰蒸騰,三尺之內空氣灼熱,令人難以忍受。

至於項濤,和雷宗高手走在最後。

兩人一矛一刀,刀劈矛刺之間,生出強烈的真氣狂流,宛如無形利器。

刀矛鋒芒所至,撲上來的鶻劍士紛紛倒下。兩人相護配合,顯得相得益彰,絲毫不遜色與前麵幾人。

隻眨眼的工夫,十人就向前衝出半裏地。

不過,擋在他們麵前的鶻劍士無比凶悍,殺的興起時,踏踩同伴的屍體撲來,而且人數也越來越多,讓熊霸等人不得不放慢了前進的速度。

戰況激烈,鮮血濺的滿地一片片鮮紅。

項濤施展家傳矛法,砸翻了一個武藝高強的鶻劍士。還沒等他喘口氣,一股強大的殺氣隨著洶湧的氣流衝奔而來。扭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鶻劍士盔甲,身材卻顯得嬌小玲瓏的秦軍士兵破空而至。他手中拿的並非是鐵劍,而是一把蒸騰妖異青炎的短矛,式樣看上去古拙無比。

“小濤,快閃!”

熊霸看見那青炎短矛,竟嚇得臉色蒼白。

可此時此刻,又如何是項濤能控製的局麵?

那短矛勢若奔雷,根本不讓他有躲閃的餘地。項濤雖聽到了熊霸的叫喊聲,卻不得不抬手揮動短矛,迎著一團幽幽的青炎直刺而出。

“嘻嘻,好膽量!”

對手發出女孩子的笑聲,兩把短矛撞擊在一起,砰的一聲輕響,項濤頓時口吐鮮血,短矛也隨之脫手而飛。他的短矛外麵蒙著一層妖異青炎,落地時青炎已經消失,可短矛也變成了液體。

項濤是項家年輕一代的高手,除了兄長之外,幾乎未逢敵手。

他那曉得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碰到了秦軍的高手,也不可能出現眼前這般詭異的變化。

雷宗高手伸手扶住了項濤,把大刀遞到他手中。

“這妖女交給我來對付,你去閥主身邊……看樣子二十四天官已經全部出動,你不是他們的敵手。”

他在項濤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抬手迎著那再次撲來的短矛一拳轟擊。

數十道電光在他指縫中迸發出來,轟隆隆一陣連天巨響,巨大的氣流向四麵溢出,狂猛無比。

而項濤趁此機會,衝到了劉姓青年的身邊。

“兄台小心!”

他大喊一聲,劈翻了一名鶻劍士。劉姓青年朝他微微點頭,也不說話,手中長劍幻化出漫天劍影,把數名鶻劍士刺翻在地。

“哈,沒想到赤宵劍也出現了,今天可是收獲不小!”

黑壓壓的秦軍人群中傳來一個女聲,緊跟著一道劍光從人群中衝天而起,直刺劉姓青年。

驚天動地的一劍,如同惡龍飛撲。

那劍光奪目,看不到劍的蹤影。原本站在劉姓青年旁邊的兩名張楚高手同時阻攔,卻聽到兩聲慘叫,劍光突然消失不見。兩名張楚高手凝立原地,鮮血自腰間噴射,在空中化做血霧。

隻一個回合,這兩位高手就被攔腰斬殺。

而項濤和劉姓青年甚至連對手的身影都沒有看到,不由同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在這亂戰之中,居然還隱藏這樣的高手,未免太過可怕。

這時,眾人距離中軍轅門還有一裏左右,可十位高手,已經有三人死於亂軍之中。張楚派出的高手,隻剩下黃公石一人。不過,黃公石似乎並不擔心,手中黃金劍芒依舊揮灑自如。而熊霸卻氣喘籲籲,這兩裏地的拚殺,讓他耗力甚巨。若非有雷宗閥主護佐,恐怕早就沒了性命。

軍營中號角響起。

鶻劍士突然停止進攻,嘩啦啦讓開了一條通路。

在轅門口,四個身穿軟甲的絕色少女,坐在一張長案之後。在她們身旁,並排站立十九人。

“靜靜,不要玩了!”

“知道了!”

仍在和雷宗高手糾纏的人答應了一聲,較小的身體忽然無影無蹤,半空中懸浮一把兒臂粗細的青炎短矛,轟的一聲直刺而去。雷宗高手神情緊張無比,在他眼中,他可以看見短矛由慢變快向他刺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超乎世俗之美的絕妙弧線,直至到他眼前,才發出雷鳴巨響。

明明看的清楚,可是卻無處可躲。

雷宗高手掌心雷光一閃,一拳轟出。

拳頭和矛尖裝在一起,產生出劈劈啪啪的雷電交鳴。

青炎短矛呼的在半空中消失不見,而雷宗高手則依舊保持揮拳的狀態,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四個絕色少女身旁,又多了一個女孩兒。

她的長相不似那四個少女般絕色,但甜美的笑容,卻讓人想到了鄰家的小妹。一頭黑發烏黑亮澤,一襲青色長裙,更襯托她婀娜身姿。她坐在少女中間,圓圓的小臉上始終流露笑意。

“姐姐,那是個高手!”

“當然嘍,能讓靜靜施展化身之術,絕非尋常人!”年長的少女輕輕撫摩女孩兒的黑發說:“沒想到從不問世的雷宗高手,居然會出現在我驪山腳下。敢問,哪位是雷宗的閥主雷嘯天?”

話音未落,雷宗高手的身體砰的一聲炸開,血肉橫飛。

項濤的瞳孔一縮,心裏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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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宗閥主(3)
雷宗閥主上前一步,神情淡漠道:“雷嘯天在此,敢問五位姑娘,可是那黑冰台的五鳥天官?”

熊霸一旁倒吸一口冷氣:天,五鳥天官怎麽會在這裏?她們不是在鹹陽保護胡亥嗎?

刹那間,熊霸心底冰冷無比。

若是五鳥天官在,恐怕今日凶多吉少。

他湊到雷嘯天身邊,低聲道:“嘯天兄,莫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保護好小濤的安全。

雷嘯天看似隨意的點了點頭。

年長少女道:“我姓藍,叫藍蘭,五鳥天官中執掌鳳鳥天官一職。雷閥主不在家裏修煉雷法,卻要和這些逆黨混在一起。難道就不怕吾皇發天威之怒,鏟平你平地源的雷公山莊嗎?”

少女說的平淡,但神情不怒自威,帶著淡淡殺氣。

黃公石勃然大怒,“小丫頭好大的口氣。”

藍蘭一旁身穿火紅長裙的少女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那號稱北地劍仙的黃公石吧。我看你的煉金指不過才兩三分的火候,居然也想來這裏撒野。虧你也敢自稱劍仙,當真是大言不慚。”

話音未落,她伸手落在長案上的火紅古琴上。

纖纖玉指輕輕一挑,古琴紅芒跳躍,如同火焰閃爍一般。一道炫月紅光閃電射出,直撲黃公石。

黃公石終於露出手來,隻見他食指和中指略帶金黃色彩。

一股金黃色的劍氣投指而出,鐺的撞擊炫月紅光。緊跟著,黃公石一聲慘叫,手指血光頓現。

那兩根金黃色的手指被紅光斬斷,一把貼在他掌心的三寸短劍隨之掉落地上。

紅裙少女冷笑道:“斷了你的煉金指,看你還敢不敢自稱劍仙。”

雷嘯天說:“伯鳥天官夜紅燈?”

“正是妾身!”

熊霸一方寂靜無聲,除了雷嘯天外,都露出了恐懼之色。項濤也沒有想到,堂堂北地第一劍手,在五鳥天官麵前竟然不堪一擊。看起來別說驪山進不去,恐怕連這秦軍的中軍大營都難通過。

“老熊,現在怎麽辦?”雷嘯天傳音說:“若是現在就離開的話,我們還來得及。保你和小濤安全離去,我想是沒有問題。至於其它人,我恐怕無能為力,隻好任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熊霸神情複雜,輕輕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舍命陪你!”

雷嘯天剛說完,一直站在項濤身後的劉姓青年突然抬手一拳轟在項濤的後心上。不單項濤沒有想到,就連雷嘯天和熊霸都沒有想到劉姓青年會向自己人動手。眼見項濤噴血飛出,雷嘯天先是一愣,抬手一掌拍出,掌心雷光一閃,發出轟隆隆的沉雷聲響,朝著劉姓青年飛去。

劉姓青年則揮手一劍劈出,赤宵神劍砍在雷光上,令他手中神劍脫手飛出。

而他卻借著這股子力氣扭頭飛去,劈手從一個鶻劍士手中奪過鐵劍,曆嘯一聲向大營外衝去。

眨眼間,他就殺出一條血路,刀劍招呼到他身上,都被他體外一股奇異力道震開。

“戰斧金身……追上他,殺了他!”

藍蘭一聲令下,兩名天官騰空而起,追了下去。

雷嘯天閃身一把抱起項濤,大吼一聲:“老熊,跟我衝!”

說話間,雷嘯天的手中飛出一把銀色石頭,在空中劈啪亂響,一連串的驚雷閃電砸落地麵。

五鳥天官同時騰起,在躲避閃電的同時,向雷嘯天反手攻擊。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無匹的勁氣撞擊在一起,猶如天崩地裂,飛砂走石席卷整個中軍大營。

“老雷,帶著小濤走!”

熊霸大吼一聲,挪身擋住五鳥天官的去路,長矛直刺而出。強大的真氣,把轅門口封鎖,熊霸凝聚畢生功力的一擊,卻依然無法擋住五鳥天官,隻是讓五個人追擊的身形微微一滯而已。

但熊霸要的,也就是這一滯。

雷嘯天帶著項濤,已經不知所蹤。

青裙少女看了看猶自站立原地,虎目圓睜的熊霸,哼了一聲一掌就要拍出。藍蘭把她攔住說:“他已經死了!”

“死了?”

“這是個英雄,不要再傷他身體,好生埋葬。至於這些人,鶻鳩,交給你來處理,殺無赦!”

藍蘭說完,朝著熊霸微微欠身,而後繞過他的身體走出轅門。

“姐姐,那個雷嘯天不去追了嗎?”

“雷嘯天是個曆害的對手,可是太不明智。剛才我們聯手一擊,已經讓他五髒俱碎,活不過三個時辰。至於他帶走的那個小子,也不足為慮。嘿嘿,就算能活下來,也走不出驪山去。”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回鹹陽,等大王回來以後,咱們再好好收拾那些叛黨!”

藍蘭沒有理睬正在垂死掙紮的黃公石兩人,朝著軍營外走去。青裙少女一邊走一邊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叫喊了一聲。

隻見熊霸的眼中,耳中,鼻中,口中,鮮血汩汩流淌。

魁梧的身體筆直倒下,那長矛依然牢牢抓在他的手裏,好像和他的身體已經密不可分。

藍蘭頭也不回道:“藏血*,耗盡了他所有生命。若非這般法術,以他的伸手豈能阻擋我們?”

青裙少女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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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宗閥主(4)
藍蘭沒有理睬正在垂死掙紮的黃公石兩人,朝著軍營外走去。青裙少女一邊走一邊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叫喊了一聲。

隻見熊霸的眼中,耳中,鼻中,口中,鮮血汩汩流淌。

魁梧的身體筆直倒下,那長矛依然牢牢抓在他的手裏,好像和他的身體已經密不可分。

藍蘭頭也不回道:“藏血*,耗盡了他所有生命。若非這般法術,以他的伸手豈能阻擋我們?”

青裙少女輕輕點頭。

陽光明媚,已是正午時分。

雷嘯天帶著項濤衝進一片叢林後停下來。

他靠著一棵大樹坐在地上,看了看項濤,說:“小濤,你還好吧。”

項濤神色悲傷,輕輕點頭說:“閥主,我沒事。隻是熊叔他……閥主,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雷嘯天微微一笑,剛要回答,口中一股甜味湧來,黑血噴吐而出。他的臉色,隨之變得蒼白如紙,炯炯有神的眸,也變得黯淡無光。

項濤驚叫道:“閥主,你……”

“好厲害的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原以為我至少能接下五鳥天官一擊,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小濤,我現在已經五髒俱碎,恐怕活不過今晚……我答應老熊的事情,如今恐怕也難做到了。你聽著,你現在有兩條路選擇,或者和我一起再闖皇陵,或者你躲在山林中,等風頭過去。”

“閥主,你還要闖皇陵?”

雷嘯天點頭說:“自然,既然已經到了驪山,我怎麽也要闖進皇陵斷了大秦龍脈,才算不負老熊以死相拚。項濤,你正是大好年華,不必和我一起冒險,躲在山林中,定不會有危險。”

項濤搖頭說:“閥主,項家人隻有戰死,沒有臨陣退縮,我也隨你一同前去。”

雷嘯天讚賞的笑道:“好男兒,不愧是老熊看好的人。不過你現在功夫太差,想要闖皇陵,恐怕還有難度。若是遇到二十四天官,恐怕你連一招都擋不住。這樣吧,我傳你雷宗道法。”

“現在?來得及嗎?”

“我說來得及,就來得及!”

雷嘯天說著,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鏈子,上麵拴遮一塊四方形玉牌,輕輕掛在了項濤的脖子上。

項濤低頭看,玉牌上一麵書寫‘五雷都司’四個字,而另一麵寫著閥主親臨。

“這是我雷宗閥主的標記,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第十七代雷宗閥主。”

“我?雷宗閥主?”

雷嘯天點點頭,說:“聽好了,咱們雷宗道法號稱天下第一,堪稱舉世無雙。能與雷宗抗衡的,隻有劍宗道法。故而有雷養氣,劍煉器的說法。所謂雷養氣,說的是吸納天地靈氣,作法成雷。所謂了一心而通萬法,咱們雷宗道法是由內而外,和劍宗由外而內正好是背道而馳。”

項濤用心記憶,不敢有半點懈怠。

“雷宗道法分為三品。上品雷法包括五種,分別是天雷、神雷、水雷、龍雷和社令雷。這種雷法,任一種都有奪天地造化的威力,若能練成,則天下萬物莫不臣服。中品雷法有十種,分別是天極、神宵、大洞、仙都、北極、太乙、紫府、紫宵、太宵和太極。練成的話,可為一派宗主,天下少有人能敵。”

“下品雷三十六種,你以後自會知曉名目,我不一一再說。雷宗道法講求循序漸進,我現在就傳你雷宗入門口訣玉樞雷訣,再授你下品三十六雷中第一雷,玉晨雷法,也叫做敲山雷。”

雷嘯天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已經是氣喘籲籲。

他把玉樞雷訣傳給了項濤,然後又取出一塊玉牒放在項濤的手中,便讓他開始修煉雷法。項濤不明白雷嘯天為何如此著急,但也沒有多問,當下閉目凝神,依照雷訣心法,開始周轉真氣。

待一個大周天之後,項濤剛要收工。

雷嘯天的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頭頂:“小濤,繼續練功,不管遇到什麽,都不要自亂心神。”

項濤一愣,隻覺一股夾帶雷電之力的真氣從雷嘯天大手中自他頭頂傳入體內。

他一驚,想要掙脫,可是雷嘯天的大手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的身體牢牢的按在地上。

雷嘯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濤,我現在把我畢生修煉而成的五雷仙力都送給你,不要慌張,隻要安心周轉雷訣。今晚我們闖皇陵,你若不能迅速提高本領的話,進去也是一死。放心,我把五雷仙力送你,自有辦法恢複。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隻需想剛才那樣練功就行。”

項濤不再掙紮,靜靜的周轉雷訣。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傍晚。殘陽夕照,林中光線變得格外昏暗。

項濤醒來,卻發現雷嘯天臉色紅潤,神采奕奕。

他有些奇怪。

雷嘯天使用的是一種嫁衣傳功之法,他曾聽熊霸說過。據說使用了嫁衣傳功之後,傳功之人就會功力盡廢,甚至還可能當場死亡。可看雷嘯天現在的樣子,甚至比剛才看起來還要好。

“我說過了,我自有辦法恢複!”雷嘯天見項濤醒來,微笑道:“我還有六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天剛黑,正是我們行動之時。你再熟練一下玉晨雷法,咱們準備行動,必需要在明日寅時之前斷去大秦龍脈……小濤,此事結束以後,雷宗平地源的雷公山莊,一切就拜托給你照應了!”

項濤雖不知道雷嘯天是用什麽辦法恢複,不過多少也能猜出。

他定然是用了類似於熊霸藏血*之類的招數,把他的生命力全部榨出,準備做拚死一搏。

說實話,項濤並不想為楚王熊家賣命。

從小到大,他和他的兄長對那楚王都沒什麽好感。此次前來,說穿了也是為了他的兄長大業。

但是經曆熊霸之死,又有雷嘯天傳功,項濤的想法已經有了改變。

不管是為了誰,都必須要破了大秦龍脈。否則定然對不起熊霸和雷嘯天這番拳拳護衛之情。

他再次把玉晨雷法在心中溫習兩遍後,說:“閥主,我們出發吧。”

“好,我們走!”

雷嘯天點頭,單手抓住了項濤,兩人騰空而起,在無邊林海上方疾馳掠過,眨眼間杳嫋無蹤。

一輪明月,正從天邊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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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地洪爐(1)
始皇陵位於驪山北麓,依驪山,層巒疊嶂,山林蔥鬱。

它北臨渭水,委婉曲轉,如黑龍橫臥關中大地。高大的封塚與巍巍峰巒環抱之中和驪山渾然一體。

秦始皇,這個出生於邯鄲城的小子,自十三歲繼位,二十二歲加冕,曆十五年的時間,橫掃六合,虎勢雄哉。其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的氣魄,更讓人敬佩不已,也隻有這樣的雄主,才有資格享用始皇這個稱號。不過,既便他一生雄霸,依舊難免這生老病死之命,化為一掬塵土。

雷嘯天遙望始皇陵,喃喃自語。

始皇陵雖然隻是一座陵墓,但殿閣亭台,應有盡有,當稱得上氣象萬千。

整個陵墓近似方形,頂部平坦,腰略顯階梯模樣。陵墓前方,護溝深廣,一座大理石拱橋橫跨其上,橋麵平坦,長約百丈,寬敞可以容五輛戰車並馳,橋下是百丈深溝,嶙峋怪石林立。

整個陵園,分內外兩城。

外城呈矩形模樣,四角各有一門,活似一座縮小的鹹陽城。

夜已深,風正急。

雷嘯天看了一眼身旁有些緊張的項濤,微微一笑道:“小濤,現在你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項濤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

“閥主,既然已經來了,豈能有過門不入之理?不過,看這裏守衛應該也很森嚴,閥主打算如何進入?”

雷嘯天說:“如何進入,硬闖而已!”

那話音猶在項濤耳邊回響,雷嘯天仰天長嘯,衝向拱橋。

在他手中,有一根奇異的鎖鏈,看不出是什麽材料做成,上麵流轉閃亮的藍光,散發迫人氣息。

項濤隻覺熱血沸騰,往日的冷靜再也沒有。

他緊隨在雷嘯天身後,既便是赤手空拳,依然毫不畏懼。

兩人衝上石橋,陵墓中立刻傳來號角聲響。外城四門大開,數不清的秦軍士卒從裏麵蜂擁而出。

雷嘯天一馬當先,舞動鎖鏈。

帶著無鑄罡氣的鎖鏈每一次抖動,都會發出沉雷聲響,寒敵之膽。他的攻擊比之熊霸等人更加簡練,爽脆無比。秦軍刀劍碰上鎖鏈,立刻被上麵的雷光打的全身焦黑,飛落橋下的深溝。

雷嘯天在搏命!

雖然五雷仙力送給了項濤,可是他以藏血*逼出的生命元力,依然是所向披靡。而他苦練了近百年的天雷索,同樣非同尋常。百丈拱橋一路下來,收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在他身後遍地都是全神骨骼碎裂的秦軍屍體。在前進的同時,雷嘯天也沒有忘記跟在他身後的項濤。

這個被熊霸看好的青年,手裏握著一把從秦軍手中奪來的長矛。在五雷仙力的加持下,長矛一時如長虹大河,卷起滔滔巨浪,一時又幻化萬道銀蛇,漫天遊走。銀芒吞吐,盡走剛猛的路子,雖比不得雷嘯天那般無堅不摧的威猛氣勢,但也沒有一個人能抵擋住項濤一矛之力。

待衝過石橋的時候,項濤沒有落下一步。

這在半日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項濤也明白,他之所以能跟上雷嘯天,全仗五雷仙力。

此刻,那仙力正在他體內奔騰遊走。

雷嘯天停下腳步問:“可要休息?”

項濤搖頭回答:“閥主隻管前行,小濤定不落下半步。”

“既然如此,咱們繼續衝!”

說話間,兩人已經衝進了陵墓外城,洞開的四個城門,在兩人身體沒入之後,轟隆一聲關閉。

城中遍布房舍般的建築,乍看好似墳墓,沒有門窗,隻有一塊光禿禿個石碑矗立前方。

當城門關閉之後,這些墳墓前的石碑沉入地下,露出黑洞洞的大門。從大門後,走出了一隊隊身披重甲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的行動看上去非常遲緩,並且在移動的同時,沒有半點聲息。

項濤長矛橫掃,砰的砸翻一個士兵。

士兵倒地刹那,嘩啦啦一聲響動,碎裂成了陶片,散落一地。項濤嚇了一跳,忙向雷嘯天看去。

隻見雷嘯天臉色凝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閥主……”

“穢土轉生!”他低聲說:“小濤千萬不要輕敵,這些家夥並非人類。你要小心,不要碰到那些陶片,裏麵蘊含冥界陰毒,沾到身上就難以去掉。看這樣子,想要省力肯定是不可能了!”

說完,天雷索靈蛇似的在地麵遊走,鎖鏈到處,那些士兵立刻被炸的四分五落。

“小濤,站在我身邊,不要動!”

雷嘯天說完,右手拇指砰的炸開,傷口處並沒有流出鮮血,而是一種金黃色的液體。他似乎不覺疼痛,拇指在左手手心揮動,瞬間畫出了一個太極圖案,掌心朝下,狠狠拍擊在地麵。

青石鋪成的地麵,出現一陣波浪似的滾動。

以雷嘯天為中心,天雷索自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閃動奪目金光。

天空中,傳來一聲聲驚雷。

金光不斷擴展,那些陶俑士兵一碰金光,就立刻被炸開,變成一片黑色的塵土散落地上,發出腐臭的味道。

“三界之中,五雷都司代天行化……前生今世陰毒之物,地雷上奏,赦令以伐,神雷十二公,收!”

雷嘯天低聲呢喃,金光越來越盛。

城中墳墓在金光中轟隆隆炸開,黑土漫天,落地時隻見地麵輕輕顫抖,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雷嘯天跌坐地麵,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次,他的血是紅色的。

城中寂靜無聲,除了項濤和雷嘯天之外,再也沒有一個移動的物體。青石地麵潔淨溜滑,仿佛剛被清洗了一番。遠處,內城中陵墓大門敞開,傳來一股股冷森森的氣流,讓人不寒而栗。

項濤說:“閥主,剛才是怎麽回事?”

“還有雷宗的高手在!”

“啊――”

雷嘯天苦笑道:“剛才出現的陶俑,是雷宗上品五雷中神雷雷法的穢土轉生之術。這操雷之人,恐怕也是我雷宗的人,而且道行比之五鳥神官不遑多讓,若一對一的話,還要略勝一籌。”

項濤奇道:“雷宗的人?那不是閥主門下?”

雷嘯天平息了一下翻騰氣血道:“我不知道!”

項濤還要再問,雷嘯天已經站立起來,“小濤,有些事情隻有看到了才算真實,我們在這裏猜測,沒有什麽用處。我的時間不多,醜時之前必需要破掉大秦龍脈,現在隻剩下三個時辰。”

項濤知道,雷嘯天定然又使用了藏血*,再次逼發潛能,時間也就隨之減少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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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地洪爐(2)
之後一路,兩人再也沒有遇到什麽抵抗。

秦軍在陵墓中的設防,似乎隻有城外和外城兩處,內城一路暢通,甚至在進入陵墓也沒有再出現任何波折。可是項濤心裏明白,在陵墓之中,一定還有更大的危機。那個神秘的雷宗高手隱藏其中,如毒蛇一樣,隨時都會給他們致命一擊。而雷嘯天剩下的時間正在不斷減少。

陵墓之中,如同迷宮。

始皇嬴政恐怕是擔心有人來毀他墳塋,所以把這寢陵建造的曲折蜿蜒,若沒有圖紙定然陷入其中。

天雷索在最前方!

它好象是有生命一樣,指引兩人前進。同時,鎖鏈上的藍光驅走了陵墓中的黑暗。不過幽幽的光亮,卻讓人心中生出一陣陣涼意。那種感覺,渾然似走進了地府冥界,冷森森,陰惻惻。

項濤不記得走了多遠,也不記得走了多久。

地下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顯示出他們已經處於很深的地下位置。

“閥主,這寢陵究竟有多深?”

雷嘯天指尖透出一縷金芒,打在了天雷索上。天雷索嗡嗡鳴響,就好象是再和雷嘯天說話。

片刻後,雷嘯天說:“五百六十丈!”

“啊――”

“嬴政為造著寢陵,耗費了百萬人力,錢財更數不勝數。隻是我不明白,他把這寢陵造這麽深做什麽。不過,不管怎樣,他死了……而且他的屍體也沒有進入寢陵,算是一個笑話吧。”

項濤點點頭,暗自嘖嘖。

就在這時,地宮遂道一陣隆隆聲響回蕩,整個寢陵似乎在顫抖一般。

項濤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就見不遠處甬壁透出一個淡淡的虛影。沒等他反應過來,虛影已經凝實,揮舞大刀嗬嗬向他撲來。項濤連忙揮矛直刺,五雷仙力灌注鐵矛,雷光一閃,刺透對方。

“閥主,又是穢土轉生?”

一眨眼的工夫,甬道裏已經密密麻麻盡是鬼影。

雷嘯天苦笑一聲,“還真的是不甘心啊!”

說著,天雷索亂舞,雷鳴電閃之間,鬼影一個個倒地不起,化做黑土灑滿地麵。

項濤不敢亂動,因為雷嘯天說過,這些黑土中有冥界陰毒。他隻能站在原地,鐵矛劈刺橫掃。

“閥主,快點想辦法!”

“沒有辦法,隻有殺過去了!我剛才已經使用了神雷雷法,若是再次施展,我的時間就不夠了。”

“那怎麽辦?”

“小濤接住!”

雷嘯天身如鬼魅,食指敲在天雷索上,斷下一截鎖鏈。鎖鏈亂動,好似銀蛇,上麵覆蓋藍藍的電芒。

項濤使用五雷仙力,接住鎖鏈。

沒等他抓穩,鎖鏈帶著他的身子飛了起來,從遍地鬼影頭頂掠過。

“小濤不要鬆開天雷索心,裏麵有天雷索靈附體,會帶你到安全的地方……你自己保重吧!”

雷嘯天話音未落,項濤已經衝出很遠。

天雷索心飛的極快,讓他連應一聲的時間都沒有。他隻好閉上雙眼,緊抓著索心急速而行,五雷仙力注入索心之後,雷光閃爍,電芒流轉,阻擋在路上的憧憧鬼影遇到雷光就化為烏有。

項濤也說不清楚他到底飛了多久。

終於,索心停止跳動,光芒漸漸隱去。

他雙足落地,剛要把已經失去效用的索心扔到一旁,那段索心卻奇異的融化了,變成了一團水銀似的物質,在項濤的掌心遊蕩。項濤心中奇怪,想要甩掉,卻沒能成功。正疑惑中,水銀的光亮突然大盛,向他的皮膚內緩緩滲透。體內的五雷仙力旋即自動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項濤隻覺耳邊雷聲轟鳴,頭腦昏沉。

眼前,生出各種魔法幻象,旋繞他的身體晃動。他連忙攝住心神,靠著牆壁盤坐地麵,任那幻象如何撲來,他隻默念雷訣,毫不理會。

這種情況,在雷宗的道法中有個說法,叫做雷動。

修煉者一旦遇到這樣的情況,等同於即將邁入操雷者的大門。

一般而言,操雷者若無二十年的修為,絕遇不到這樣的情況。可是項濤偏偏承受了雷嘯天百年修煉而成的五雷仙力,雖然他修煉雷訣還不到一天,連番惡戰讓他數次處於精疲力竭狀態。五雷仙力對他的身體進行恰到好處的補充和改造,天雷索心刺激仙力,一舉把他帶入了雷動幻象中。

此時此刻,項濤已經沒有了意識。

五雷仙力和天雷索心的靈識融合在一起,遊轉於他的四肢百骸中。

滾滾仙力,化做一枚枚奇異的符號,刻印在他的腦海中、身體中、血液中。

這種符號,稱之為操雷者印記,記憶著雷器主人所使用過的一切雷法。在雷宗,很少人使用這樣的方法來傳承雷法,因為每一種印記都記載著修煉過程中的辛酸苦辣,是非常珍貴的資料。

即便是師徒傳承,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轉交給後人。

雷嘯天也沒有想到,項濤竟然會在這樣的狀況下進入雷動幻象,所以才會把天雷索心交給他。

有了這些印記,當項濤進行修煉時,如果遇到問題,印記會自動助他避免不該走的彎路。任何一個雷宗弟子,恐怕都無法享受這要那個的待遇。要知道,那印記中的記憶,是何等珍貴。

而這一切,項濤一無所知。

一個時辰後,項濤醒來。

眼前一片光明,幽暗的地宮在他眼中看來,卻是那樣清晰。烏黑的眸,隱隱泛著藍光,黑暗中透著一絲冷厲。他並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渡過了操雷者最難渡過的關口之一。不過此時此刻,他更想盡快找到雷嘯天,完成破殺龍脈的行動。地宮裏,寂靜的讓人覺得壓抑。

往哪裏走?

項濤好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轉遊,完全沒有方向。

地宮寢陵深幽,讓人難以琢磨。他茫然走了一刻鍾的功夫,突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劈啪的聲響。那聲音酷似雷嘯天的雷器天雷索發出的聲音,讓項濤頓時欣喜若狂,腳下隨之加快。

但這狂喜,隻持續了片刻。

因為出現在他麵前的,竟然是一條更加深邃的甬道。一眼看去,不見盡頭,兩邊甬壁上劈啪閃過藍色的電流。剛才他聽到的聲音,正是從這甬壁上電流發出的聲音,聽上去非常詭異。

項濤自言自語道:“這又是什麽地方?”

的確,這寢陵中處處透著古怪,就好像這甬壁上的藍光,似乎和雷宗也有些關連。剛才雷嘯天的解釋也含糊不清,實在有點捉摸不透。項濤感覺,雷嘯天和寢陵中的雷宗高手一定認識。

一邊想,項濤一邊還是走進了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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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地洪爐(3)
甬道似乎是個另類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沒有時間,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項濤也沒有任何感覺存在,隻剩下一種本能的衝動,驅使他不停的朝前麵走。甚至,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在走,而是在空中飄浮著。

好奇怪的感覺!

項濤低聲對自己說。

同時,強烈的倦意湧上心頭,讓他不知不覺的有種想要昏昏入睡的衝動。他無法用普通的辦法來驅走睡意,因為他感覺不到疼痛,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隻能依靠意誌不斷的提醒。

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這樣下去!

項濤心底大聲呐喊,心知若再讓這種狀態持續下去,他定然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悲慘境地中。

殺氣驟然襲來,項濤驀地清醒,五雷仙力隨心而動。

身體的感覺依然是那麽模糊,但是項濤的靈識卻在一刹那間達到了極限。他可以感覺到殺氣是從他背後撲來,在強猛的真氣催逼下,更顯攝魂之勢。若在以前,項濤即便是感受到殺氣,也隻能束手待斃。可經曆雷動幻象之後,讓他的精氣神都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中。

瞬間,項濤進入寂靜至極的空靈狀態。

雷嘯天留下的印記奇異開啟,剛猛至極的真氣一下子消失,萬道光影也好似成了魔法幻象。

項濤的身體動了,他好似夢遊一般原地回身,手腕顫抖,鐵矛橫掃而出。

一股雷力在他的身體中湧動,大鐵矛遍布幽藍的光電,呼嘯翻飛。項家祖傳下來的瘋魔一百零八擊在玉晨雷力的幫助下發揮到極致境界,對手的長刀劈斬被他化解無餘,玉晨雷在達到了他的體力達到極限的刹那,驟然迸發出天崩地裂的聲響,轟鳴雷動,震的大地都為之顫抖。

對手的攻擊,出現滯澀。

項濤低喝一聲,大鐵矛翻飛劈刺,帶起一片寒芒。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猛然突進去,鐵矛迎頭砸下,勢若泰山壓頂一般,無鑄罡氣破開憧憧刀影。

瞬息,他聽到了對手的呼吸猛然一促。

大鐵矛在空中循著奇怪的曲線軌跡而行,雖然隻有一矛,可是卻猶如千軍萬馬奔騰一般。而那轟鳴的玉晨雷力,更帶著攝人心魂的力量一旁不住的催發氣勢,恍惚間,這一矛幾可破天。

鐺――

天地似乎靜止,時間也停止流動。

項濤再次生出腳踏實地的感受,身體的五感一下子回來。他喘息著粗氣,手拄大鐵矛向前看去。

一個約有九尺身高的麵具大漢傲立前方,手中那把黑黝黝的大鐵刀也斷成了兩截。

他緩緩取下麵具,露出紅潤的麵膛和雪白的須發。

“剛才那是什麽法術?”

“玉晨雷!”

“原來,雷法可以這樣使用?”

他說完,胸前蓬蓬蓬炸開十幾個血洞,入注鮮血噴射而出,魁梧的身體筆直的向後倒下去。

甬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空曠的圓形場地,八塊一人高的石頭有序排列,每塊石頭上都潛入不同顏色的寶石。當大漢倒下的刹那,寶石變得光澤黯淡。從大漢的口中,吐出了一流銀色的液體。

這是一種陣法,名為混天。

雷宗對於陣法的研究非常少,所以項濤自然也不會了解。

他環視四周,見一塊大石後藏著一條甬道。項濤有些恐懼,他害怕再遇到剛才的情況,恐怕就無力破解。玉晨雷,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雷力。雷宗雷法之強大,從四麵牆壁的焦黑印記可見一斑。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他即便是害怕,也隻能向前走,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項濤吸口氣,昂首走進了甬道。

沒有剛才的情況發生,這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甬道。

甬道的盡頭,是一閃巨大的鐵門,高有三丈,寬有六丈,看鐵門黝黑的顏色,就能判斷出它的重量定然也非常驚人。

項濤用鐵矛抵住了鐵門的縫隙,五雷仙力遊走一個周天,大吼發力。

剛猛的雷力撞擊在鐵門上,鐵矛砰的斷成兩截。而緊閉的鐵門,在一陣轟鳴聲中緩緩打開。

鐵門後,是一座巍峨的宮殿。

宮殿頂部呈半圓形狀,四周有六十四根黃金覆蓋,飛龍走鳳的大理石柱子支撐大殿的頂部。

而在宮殿的環形牆壁上,鑲嵌著一麵麵打磨的雪亮的銅鏡,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迷離光亮。

乍看去,銅鏡並無異常。

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銅鏡的嵌在牆上的角度完全不同。各種角度相互組合,把天頂九塊如同繁星排列,串成一條線的火紅色石頭,正放射出的血紅光亮,透入了大殿中央那座兩人多高的巨大石鼎之中。把石鼎也透射出火一樣的光芒。就九顆石頭,赫然是以九星排列。

九星連珠,天地異變。

項濤呆住了!

不過,他並不是為這宮殿的巍峨雄武而震驚,他震驚的是,倒在石鼎邊上血泊中的一個人。

那個人,竟然是雷嘯天。

“年輕人,不簡單啊!”

一個聲音在大殿中回響,“沒想到除了雷宗閥主之外,還有人能破解老道的混天陣,不容易。”

項濤緊張的吼道:“什麽人,出來!”

“出來?很簡單!”那聲音說:“隻是如果朕出來了,你就必須死。本來想和你說說話,讓你多活片刻。一年了,朕在這天地洪爐之中呆了整整一年,老道臨死前說,朕必需要呆夠三年。”

朕?

這是個非常奇怪的稱呼,似乎隻有一個人這樣稱呼過自己。

項濤心底升起一個念頭,可是眨眼又覺得好生荒唐。那個人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死了一年了!

“裝神弄鬼,算什麽好漢,出來!”

“真的要出來?”

“趕快出來!”

話音未落,石鼎中傳來一聲撕天狂吼!

吼聲如雷,震耳欲聾,簡直不是凡人能夠發出的叫聲。

項濤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卻發現大鐵門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關閉起來。他不由得一陣心悸,暗道:“那吼聲,是什麽野獸發出的叫聲,怎麽會如此的可怕,同時還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魄。”

正思忖,一蓬火舌猛地從石鼎內噴薄而出,直衝天頂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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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地洪爐(4)
乍看去,銅鏡並無異常。

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銅鏡的嵌在牆上的角度完全不同。各種角度相互組合,把天頂九塊如同繁星排列,串成一條線的火紅色石頭,正放射出的血紅光亮,透入了大殿中央那座兩人多高的巨大石鼎之中。把石鼎也透射出火一樣的光芒。就九顆石頭,赫然是以九星排列。

九星連珠,天地異變。

項濤呆住了!

不過,他並不是為這宮殿的巍峨雄武而震驚,他震驚的是,倒在石鼎邊上血泊中的一個人。

那個人,竟然是雷嘯天。

“年輕人,不簡單啊!”

一個聲音在大殿中回響,“沒想到除了雷宗閥主之外,還有人能破解老道的混天陣,不容易。”

項濤緊張的吼道:“什麽人,出來!”

“出來?很簡單!”那聲音說:“隻是如果朕出來了,你就必須死。本來想和你說說話,讓你多活片刻。一年了,朕在這天地洪爐之中呆了整整一年,老道臨死前說,朕必需要呆夠三年。”

朕?

這是個非常奇怪的稱呼,似乎隻有一個人這樣稱呼過自己。

項濤心底升起一個念頭,可是眨眼又覺得好生荒唐。那個人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死了一年了!

“裝神弄鬼,算什麽好漢,出來!”

“真的要出來?”

“趕快出來!”

話音未落,石鼎中傳來一聲撕天狂吼!

吼聲如雷,震耳欲聾,簡直不是凡人能夠發出的叫聲。

項濤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卻發現大鐵門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關閉起來。他不由得一陣心悸,暗道:“那吼聲,是什麽野獸發出的叫聲,怎麽會如此的可怕,同時還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魄。”

正思忖,一蓬火舌猛地從石鼎內噴薄而出,直衝天頂九星。

刹那之間,九星光華閃爍,一道道火焰從石頭中發出,撞擊在四麵牆壁上的銅鏡,而後瞬間折射,把整個宮殿都覆蓋在一張火焰交織一起的火網之中。九星隆隆作響,如同山呼海嘯。

項濤的大腦一下子停止了思維。

他何曾見過這種情形,隻能一邊本能的躲閃撲來的火網,一邊默運五雷仙力,抵抗高溫氣流。

就在此時,一隻四指巨爪出現在石鼎的邊緣。

那爪子之巨大,足有一個人高,上麵覆蓋堅如精鋼一樣的火色紅鱗,蒸騰出一股股灼熱炙焰。

我的娘,這是什麽怪物?

項濤念頭未斷,隻覺一股邪異戰意瘋狂用來。他連忙運功抵擋,卻忍不住心中生出無比狂亂之情。

而另一隻巨爪,卻在這時候搭在了石鼎的另一邊。

宮殿中已經是一片火海,除了項濤站立處的三尺範圍內還沒有燃燒,其餘已經被火焰吞噬。

熊熊火光之中,正有一個黑影徐徐出現。

項濤一瞥之下,亦不由得心中凜然。

天,在他麵前的是什麽?那個蹲坐在石鼎之上,全身都在冒火的怪物,是什麽?

那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生物!

那是代表著永生和力量的野獸。

火麒麟,一頭火麒麟正瞪大了通紅的眼睛,獰笑著注視項濤。

天頂上,九星墜落,潛入火麒麟的額頭。

那火焰頓時更加炙熱,項濤用盡全身的力量,卻隻能把火焰阻擋在他體外一尺左右的地方。

“多年前,有個雷宗的老道找到了朕,說能讓朕長生不老,壽與天齊!”麒麟的聲音雄渾,口中噴出滾滾黑煙。它說:“為了做抵押,他把記載雷宗雷法的玉牒放在了朕的身邊,借了朕的船隊前往蓬萊取藥……一晃多年,杳無音信,朕還以為他欺騙朕,一怒之下焚書坑儒,還把他雷宗道法學了個遍,打算待雷法大乘以後,前去雷宗找那些人的晦氣。可沒想到……”

項濤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是他?

麒麟說:“一年前,朕巡遊天下,那老道卻突然出現。他帶來了蓬萊的麒麟膽,還有一座天地洪爐,說隻要朕服了麒麟膽以後在這天地洪爐中待上三年,就可以與天同壽,長生不死。”

“嘿嘿,朕等了這麽多年,怎麽會放過這種機會?於是朕急忙來到寢宮,這裏的一切還是老道當年走之前安排布置下來,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不過,為了懲罰老道讓朕等的心急,朕吞了麒麟膽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老道吃了。這也算是朕對他的獎勵,和朕一體,何等光榮。”

項濤結結巴巴道:“你,你是嬴政?”

“哈哈哈,小子,現在你就算死了,也會非常榮幸吧。聽說雷宗的人血液甘甜醇美,剛才朕沒有感覺。現在朕給你這個榮幸,讓你也成為朕體內的一部分,哈哈哈,小子,這是你要的!”

火麒麟說完,目光如炬,張牙舞爪的撲向項濤。

那垂涎欲滴的樣子,仿佛要把世間萬物吞噬並焚為灰燼,統統都付之一炬。

項濤無處可躲,心神俱裂。

在這時候,雷嘯天留在他體內的印記再次發生奇妙的作用。五雷仙力悄然逆轉,無聲無臭。

項濤被麒麟吞入腹,身處火海之中。

他的身體在不斷吸取麒麟腹中的焰流,同時整個人卻一動不動,如同冰雕一樣的鎮立著。

他變成了身體變成了火,可是他的五髒卻成了冰。

水火對峙,不斷增強氣勢。

項濤雖然沒有了身體的感受,可是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的一切。

他的靈魂,離開的身體。

他看到麒麟躍入了石鼎之中;他看見在石鼎中麒麟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蛋,撲在層層疊疊的利劍之上。

他明白了,這石鼎別有乾坤。

他明白了,火麒麟在吸收數千把,數萬把劍中的精華。

他明白了……

可是,項濤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麽還能活著?而且還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這周遭的一切?

也就是在這時候,冰火都達到了極限,再也無法容忍對方。

火麒麟沒有想到,雷嘯天會把畢生修煉的五雷仙力洞送給了項濤。剛才他輕鬆的解決了雷嘯天,讓他也對項濤產生了輕視之意。否則的話,隻要火麒麟用體內真火煉化,項濤定然魂飛魄散。

可是,它沒有!

冰火的撞擊產生出劇烈的爆炸。

項濤的身體在瞬間被炸成了血肉,而火麒麟更悲號一聲,釋放出一抹詭異的氣息,和項濤的靈魂融合在一起。數千把名劍在一年中煉出來的金精劍氣受到天雷索心的吸引,一下子撲到了項濤的身邊,把他靈魂緊緊包裹起來,變成了一個奇異而又閃爍金屬光芒的橢圓形的蛋。

這枚蛋,靜靜的躺在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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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古堡魅影(1)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蛋猛然一動,一道道犀利而無堅不摧的劍氣驟然迸發出來,石鼎在轟鳴聲中爆炸。

那九顆火紅的石頭,噴出了強猛火焰,把宮殿覆蓋在熊熊烈焰之中。

驪山在顫抖!

火一樣的紅光向四麵八方擴散,整個世界都仿佛在這光芒中扭曲了一樣,遠遠看去,詭異至極。

火焰中的金蛋碎了……

一個白白胖胖,赤身裸體,哇哇啼哭的嬰兒,在火焰中慢慢的爬行。

他爬過了倒塌的鐵門,爬過了長長的甬道,爬過了橫穿地宮的暗河,爬過了一個狹窄的洞口。

嬰兒依舊在啼哭!

在他的麵前,是奔騰的渭水。

一條奇怪的道路蜿蜒曲折,直通遠方。

這是什麽地方?

嬰兒奇怪,但又說不出話,隻能坐在路邊,拍著白胖的小手,似乎是笑,但更好像是在哭。

一輛汽車,從遠方駛來。

一雙大手緩緩的伸向了項濤,而項濤卻顯得不知所措。

在他的麵前,站著一個黑發碧眼的年輕女人,曲線火爆的身材,稀奇古怪的服裝,無不讓項濤感到新奇萬分。特別是當女人俯下身子的時候,露出胸前深深的溝壑,更讓項濤頭暈目眩。

經過始皇陵的變故,項濤原來的身體已經沒有了。

如今,他的身體是經過天地洪爐孕育,融合了麒麟膽和太乙金精的精華。隻是,他變成了嬰兒。

“安德烈,快看,這孩子多可愛!”

女人說出的話,項濤完全聽不明白。不過他大聲吼道:“無恥女人,不許碰我的身體!”

但吼叫聲從他口中說出,卻變成了哇哇的啼哭聲。他這才想起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嬰兒。

怎麽會這樣!

項濤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女人把他抱在懷中,緊貼兩團溫軟的香玉。

別看項濤現在是嬰兒,可腦子還是原來的理念。十幾年的清白之身,恐怕從此要別他而去了。

“喬西,你不覺得奇怪嗎?”

站在女人身邊,身穿筆挺西裝,一頭金發的英俊青年說:“這荒山野嶺,都看不見人影,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嬰兒出現在這裏?而且這條路是國道,來往的車輛也不少,居然沒有人發現他?”

喬西說:“那說明我們和他有緣……說不定是上帝把他送給我們做孩子,你知道,我不能生育,一定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所以把他送到了我的麵前。安德烈,我們把他收養了好嗎?”

“這……”

項濤聽得一頭霧水!

上帝,什麽東西?好像沒有聽說過。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們的語言項濤一句也聽不明白,可偏偏卻能知道其中的含意。還有,在這對男女的身後,是一輛鋼鐵做成的東西,還帶著輪子,又是什麽?

安德烈說:“喬西,這裏是中國,我們怎麽收養他?”

“我不管,反正我要收養他!”

喬西說著,把項濤緊緊抱在了懷中。胸前溫軟的地方,險些讓項濤悶死。

他心中暗道:千萬不要讓哥哥看見我這模樣,否則的話,一定會被他笑話死,不行,我要離開!

他努力掙紮,彈動四肢,哇哇大哭。

喬西連忙哄勸,然後說:“看到了嗎?他不願意離開我!”

項濤想吐血,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喬西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

她抱著項濤鑽進汽車,依偎在安德烈的懷中。汽車沿著國道疾馳,項濤從後車窗看去,隻見驪山離他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幕之中。他停止了掙紮,靠在喬西的懷中,心中疑慮叢生。

中國?什麽國家?皇帝又是誰?

也不知道哥哥是否當了皇帝。秦始皇真的死了,那麽這個中國會不會是哥哥打下的江山?

汽車行駛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來到了一個繁化的城市。

喬西說這是北京,是中國的首都。

北京?又在什麽地方?首都?可能就是類似於鹹陽的地方吧。可是這裏的一切看上去真的古怪,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見過,而且道路看上去也非常寬廣。慢著慢著,那個城樓上怎麽掛著一個人的頭像?是通緝犯嗎?城樓對麵還有塊石碑,上麵寫的字,怎麽一個都不認識呢?

項濤已經徹底昏了頭。

喬西夫婦到了賓館以後,立刻找來律師,把項濤帶去了當地的派出所。

值班的警察聽到喬西夫婦是在西安附近拾到的項濤,都不禁感到頭疼。於是,事情很快上報,喬西夫婦被告知,他們可以暫時領養項濤,但是必須要等到陝西警局方麵給予答複以後,才能正式領養。

安德烈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他和律師低聲說了兩句話,律師就拉著警局的局長走出辦公室。

待局長回來的時候,態度已經大不一樣。

“安德烈先生,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如果陝西警方還找不到這孩子的父母,就由您領養他。”

“那好吧,我隻等一個月!”

安德烈說完,讓喬西抱起項濤離開了警局。

當三人離開以後,胖胖的警察局長掏出手帕,輕輕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回到賓館以後,安德烈和喬西開始為項濤的事情忙碌起來。

而項濤呢,則整日無事可做,呆在喬西為他買來的嬰兒床裏,對著一個會說話,會出現人像的東西發呆。漸漸的,他知道了這個會出人像的東西叫做電視,也知道了喬西夫婦是來自於一個位於歐洲的國家,那個國家叫做法蘭西。據說,安德烈夫婦還是法蘭西非常有名望的貴族。

歐洲在哪裏?項濤不知道。

法蘭西是什麽國家?項濤也不知道。

他甚至對周遭的所有事物都不太理解,不太明白,更不要說安德烈嘴裏經常冒出來的古怪詞句。什麽國籍啊,什麽投資啊,什麽資金運作啊,還有什麽國際關係。反正項濤就是不明白。

既然什麽都不明白,那就要找點明白的事情做。

項濤坐在嬰兒床裏麵,開始回憶雷嘯天傳授給他的雷訣。走出始皇陵的時候,項濤還把雷宗閥主的玉牒丟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丟在了地宮裏麵。不過,他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整個人沉浸在雷宗雷法的奇妙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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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古堡魅影(2)
他的身體雖然沒有了,可是五雷仙力依然存在。

在火麒麟的肚子裏,五雷仙力已經被項濤完全吸收,並且在身體爆炸的刹那間,練出了元嬰。

如果不是因為有元嬰,恐怕項濤早就魂飛魄喪。

而在天地洪爐的先天之火的孕育下,元嬰不但融合了天雷索心,更把太乙金精的精華融匯。

之後,項濤在金精保護下,沉睡兩千年。

使得他的元嬰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當他再次修煉雷訣的時候,元嬰中的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立刻源源不斷的把真氣送進了他這幼小的身體裏麵,同時還打開了雷嘯天留在他身體中的操雷者印記。不但如此,火麒麟在死之前被項濤元嬰吞噬的靈魂印記,也開始顯露出來。

那印記,赫然是秦始皇嬴政的記憶。

玉晨雷法一蹴而及,緊跟著雷嘯天留下來的大梵鬥樞雷的雷法印記隨之悄然開啟。當初因為時間倉促,雷嘯天隻把下品三十六雷的入門雷法傳給了項濤。他原想讓項濤在事情結束後,如果還能活著,就去平地源的雷公山莊繼續修煉。可誰知道,這一入寢陵,就是兩千年光陰。

大梵鬥樞雷法需要項濤以相應的手印才能施展。

所以目前還無法使用。

不過,項濤在運轉雷訣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秦始皇嬴政,居然是一名劍道高手。根據他靈魂印記中留下的記憶,嬴政在邯鄲的時候,曾經隱姓埋名拜在了當時墨門趙墨钜子的門下學習劍宗道法,並且和鳳鳥天官藍蘭相識,相戀。

在驪山軍營中,藍蘭並沒有出手。

可是項濤對她的印象非常深刻,伯鳥天官夜紅燈一招破殺北地第一劍仙黃公石的威風讓他無法忘記。藍蘭是黑冰台二十四天官之首,其修為之高,恐怕比夜紅燈還要高明一兩籌。否則,她以一個弱女子的身份,如何能號令黑冰台二十四天官,如何能幫助嬴政橫掃中原六國。

嬴政在趙墨钜子門下並沒有待很久,很快被揭穿了身份,趕出墨門。

他在墨門待了一年,把趙墨劍宗道法牢記心中,不過諸般法術,他隻練成了一個煉金指法。

煉金指是劍宗的基礎法術。

劍宗以器,煉金指也正是煉器的根基所在。

項濤讀到這份記憶的時候,不由得欣喜若狂。從小到大,他最羨慕的就是那些十步殺一人,深藏功與名的俠客劍仙。勇武搏殺,他無法和他的兄長相比,於是行俠仗義,修煉劍法,就成了他的夢想。不過自始皇統一天下後,再無劍宗俠客行走江湖,以至於明師難求,最後不了了之。

如今,能得墨門劍宗的全套道法,項濤怎能不高興?

他依照煉金指的法門修煉,真氣在行走一個周天後,雙指隱隱現出了金黃色彩。他嚐試著輕輕彈了一下嬰兒床的欄杆,那金屬做成的欄杆在項濤手指碰觸的一刹那,一股微弱的幾乎不易覺察的氣流傳入他的體內,把項濤嚇了一跳。他連忙停止運轉真氣,手指再次碰觸欄杆。

欄杆化做粉屑,灑落地毯。

我的娘,這就是煉金指嗎?才碰了一下就成了這樣子,威力未免太強大了吧。

轉念一想,黃公石苦練了幾十年的時間,煉金指卻抵不過夜紅燈一招之力。那豈不是說明,夜紅燈的道法更加可怕?如果不好好的修煉,把這根基打好,那將來遇到夜紅燈那樣的人,豈不是一樣隻有送死的份兒嗎?

項濤不知道,黃公石號稱北地第一劍仙,又是墨門钜子,那已經是嬴政統一六國後的事情。

在統一六國之戰中,墨門弟子幾乎死傷殆盡。

唯一幸存下來了,就隻有趙墨門下的藍蘭一人。其餘的人,都在戰鬥中被嬴政殺死。黃公石不過是當時墨門幸存下來的外圍弟子,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墨門弟子。他的煉金指也非完整,苦練數十載之後,也不過兩三分的火候,如何能和幾乎與藍蘭同等修為的夜紅燈相提並論?

而項濤則不同。

他身負雷嘯天畢生修煉的五雷仙力,又有天雷索心留下的印記。當時在始皇陵破了混天陣的時候,他已經超越了黃公石。之後在火麒麟腹內與先天之火對峙,而後破碎身體,得麒麟膽和太乙金精的精華。再加上兩千年之久的天地洪爐先天之火淬煉,他的功力就算雷嘯天也難以匹敵。

而嬴政的靈魂印記中,記載著最完整的墨門劍宗道法,豈是黃公石可以比擬?

隻不過,這些事情項濤又怎能知道。

他下定決心,若不把煉金指修煉道十足,絕不會修煉其他的劍宗道法。

……

日子就這樣在修練中一天天過去。

三十天的時間很快到了,陝西警方杳無音信。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麽音訊。

於是,喬西興高采烈抱著項濤,在安德烈和律師的陪伴下,帶著警方出具的證明來到了法蘭西駐北京大使館。安德烈是法蘭西的名門貴族,自然法蘭西駐北京大使和他關係也非常密切。早在項濤來之前,安德烈和喬西已經和這位大使打過招呼,所以很快就為項濤辦理了手續。

從大使館走出來的時候,項濤的國籍已經變成了法蘭西,同時還有了一個奇怪的名字:亞利山大.菲利普。菲利普是家族的姓,名是安德烈給他起的,但是喬西似乎更喜歡叫他做亞利。

看著大使館外排得長長人龍,項濤覺得莫名其妙。剛才那老頭挺和藹,還掐了一下他的臉。

怎麽這些人一個個緊張的好像逃犯一樣?

想不明白!

就這樣,在辦理完手續之後的第三天,項濤和安德烈夫婦,也就是他目前的洋鬼子爹娘,一同踏上了前往法蘭西的航班。

早在之前,項濤已經弄清楚了飛機是什麽東西。

不過第一次乘坐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

但當他看著地麵的建築物越來越小的時候,一種非常奇怪的心情湧上了心頭。這裏是他的家,而他將要離開他的家,去一個陌生的,全新的家。不知什麽時候,他才能再回到這個家呢?

項濤想起了哥哥,想起了虞姬姐姐。

還有驪山,還有會稽……

而這一切,都已經離他遠去。

項濤突然哭了,無聲的哭了!

他緊握著拳頭,從舷窗向外看去,心中猶在暗自發誓:哥哥,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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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古堡魅影(3)
由AIRBUS出品的最新型空中客車在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以後,平穩的降落在巴黎的戴高樂機場。

雖然這個最新型號的飛機對空間方麵做了調整,而且項濤又是在頭等艙裏,可十幾個小時的枯燥飛行,讓他還是縮在喬西溫暖的懷中,沉沉睡去。在夢中,他又一次夢到了兒時的會稽。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項濤抱著喬西的脖子,在汽車裏好奇的向四處張望。

這是一條安靜的街道,碎石鋪成平整的地麵,街道兩邊的建築也都帶著非常古老的歐洲氣息。

遠處,一座巍峨古堡矗立。

轎車在古堡大門前停下,喬西抱著項濤和安德烈一起走出轎車,隻見古堡的門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頭上帶著花白發網,一副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恭敬的站立在古堡門前。

“小少爺,您回來了!”

中年男子說一口非常流利的法蘭西語,而且帶著一種十八世紀法蘭西宮廷貴族才有的口音。

安德烈說:“弗蘭,爸爸好嗎?”

“伯爵在書房裏,還沒有吃飯……小少爺,你們一路也很辛苦了,我這就給您去安排晚餐!”

“好吧,不過最好還是等爸爸一起吃飯吧。”

安德烈說完,拉著喬西向古堡中走去。弗蘭猶豫了一下,揮手讓轎車走開,然後緊走兩步,趕到了安德烈的身邊。

他壓低聲音說:“小少爺,你們要小心,伯爵對那件事非常不高興。”

說著,弗蘭的目光朝著項濤看了一眼。

項濤清楚的覺察到喬西用力的把他抱緊,抬頭看去,隻見她美麗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絲擔憂。

項濤明白了!

那件事,一定和他有關係。

古堡很大,秉承了法式建築在文藝複興時期的完美風格。它延用中世紀的傳統,城堡中保留了堅固的防禦工事,雄偉的城堡主塔甚至被稱為法蘭西建築藝術的瑰寶。同時,它還繼承了皇家住宅的優雅和奢侈,走在城堡中,給人一種濃濃的浪漫藝術氣息和來自久遠之前的貴族風範。

古堡名為菲利普,距今已經有六百年的曆史,背靠著安德爾森林。

不過,也許是時間太過久遠的原因,項濤感覺到了彌漫在城堡中,幾乎無法覺察的陰森味道。

他感受到喬西緊張的心情,伸出白嫩的小手拍在了她的頭頂。

一道弱如遊絲的五雷仙力流入喬西的體內,項濤感到喬西的身體不再顫抖,抬頭看去,隻見喬西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項濤心道一聲作繭自縛,裝出嬰兒的樣子雙手揮舞,咯咯的笑個不停。那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頓時讓喬西心情開朗起來,原本心中的疑惑,也消失無蹤。

三人走進古堡大廳。

弗蘭為安德烈和喬西端上卡布其諾咖啡,又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眼神看了項濤一眼,轉身退下。

項濤四肢爬在沙發上,看似好奇的向四處張望。

雖然才十月,可是古堡的大廳中已經燃燒熊熊的壁爐。四周牆壁上,繪畫著年代古老的壁畫,其中一些壁畫的圖案,極具古老的東方色彩,讓項濤感到由衷親切的同時,還有些眼熟。

安德烈和喬西用法蘭西語飛快的低聲交談。

項濤雖然已經能聽懂一些法蘭西語,可是對於安德烈和喬西現在的語速,他還是有些跟不上。

過了一會兒,弗蘭陪著一位老人走進了古堡的大廳。

他看到正爬在喬西身旁的項濤,微微一皺眉頭。花白的絡腮胡須顫動了兩下,在安德烈麵前坐下。

老人年約六十,精神矍鑠。

但紅潤的臉膛給人一種陰騭氣息,深陷的眼窩,更讓人無法測度他心中所想。一雙鷹隼似的深綠色眸子,閃爍高深莫測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呈現出一種西方人特有的鷹勾形狀,更讓人感到不可捉摸。

老人打量項濤,項濤也在注視他。

這位老人,不是普通人!

項濤心中暗自琢磨。他可以感受到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古怪氣息,有些類似於雷嘯天身上的氣息,可是比起雷嘯天,又如同小溪和滄海一樣的差距,完全不屬於同一個層次上的氣息。

安德烈開口說:“爸爸――”

老人擺了擺手,道:“安德烈,你不用說了,既然你已經做了,那就必須承擔這樣做的後果。我給你十天的時間,你和喬西搬出古堡,在鎮上住也可以,去巴黎住也沒問題,隻要這孩子活一天,你們夫婦就不能再進入菲利普城堡一步。還有,你不要奢望我會承認他是菲利普家族的一員。”

說完,他站起來朝客廳外走去。

喬西激動的站起來說:“爸爸,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

老人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回答:“喬西,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我的爺爺,是死在中國人的手裏。菲利普家族絕不允許一個亞洲人玷汙高貴的血統,更不會讓威廉家族因此嘲笑我們。”

“可是……”

喬西還沒有說完,老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客廳外的長廊。

安德烈輕輕抱住了喬西不停顫抖的身體,把她緊緊抱在懷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安德烈,我們該怎麽辦?”

“爸爸說的對,既然我們已經做了,早就應該想到要承擔的後果。沒關係,我們過兩天就搬去巴黎。喬西,你要堅強起來,小亞利還在看著我們……等他長大了,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人。”

喬西扭頭,朝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項濤看去,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們去收拾東西,順便帶著小亞利參觀一下我們的城堡。就算爸爸不承認他,他還是我的孩子。”

喬西說著,走過去抱起項濤,用額頭輕輕頂在項濤的額頭上。

柔軟的發絲鑽進了項濤的鼻子裏,奇癢無比,讓項濤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咯咯的笑了起來。

喬西和安德烈也笑了,夫婦兩人抱著項濤走出客廳。

誰也沒有發現,項濤的目光凝視著幽深長廊的盡頭,眼睛裏透著一絲難以覺察的嘲諷意味。

菲利普古堡真的是很大,喬西抱著項濤走了一個小時,也沒有窺到古堡全豹。

喬西有點累了,於是讓弗蘭把項濤的嬰兒床搬進了他們隔壁的小房間裏,把項濤放在嬰兒床上,哄了他一會兒後,看項濤甜甜的睡著了以後才疲憊的走出嬰兒房,在旁邊的臥室中休息。

而項濤在喬西走後,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翻身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漆黑的房間,然後坐在嬰兒床上,盤起腿,靜靜的閉目調息。

五雷仙力在項濤的身體中緩慢運轉起來,把他的精神帶入了空*。

一刹那,整個古堡的事物盡數被他掌握,一草一木,一石一物,在項濤的意念感召下產生了回應。

不過,隻有一個地方他無法窺探。

那就是座落在古堡主塔的頂層空間。

那裏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排斥項濤的意念感召,帶著一股森森的陰騭氣息,令項濤很不舒服。

通過和古堡中草木的交流,項濤知道,那就是菲利普伯爵的書房。

菲利普城堡興建於西元1514年,由當時法蘭西皇帝亨利二世親自設計建造,耗時五十年才建立起來。不過中間已經更換了四位皇帝,城堡建好的時候,法蘭西皇帝查理九世和他的皇後伊麗莎白曾把這個城堡定為法蘭西皇家行宮。在當時,菲利普城堡的設計,可以說享譽歐洲。

項濤對城堡的曆史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那間書房的秘密。

他運轉五雷仙力,把意念提升到極致,試圖衝破書房的禁製,但一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成功。

項濤有些無奈,隻好把意念收回。

他身具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劍氣,可惜沒有消化。否則,那禁製就算再強大,也無法把他阻攔。

就在這時候,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項濤的耳中。

他凝神看去,隻見一條兒臂粗細的黑色雙頭蛇,也不知道是怎麽推開了房門,從門縫中鑽進房間。雙頭蛇四隻三角眼閃爍冷酷的殺意,在環視房間一周之後,朝著嬰兒床緩緩的遊來。

項濤曾經在會稽聽人說過這種雙頭蛇,毒性極大,同時還有不詳的意義。據說,看到雙頭蛇的人,一定會很快死去。所以在會稽,又有好事的人把這種蛇叫做招魂蛇,其含意不言而喻。

項濤心中冷笑:要出手了嗎?

他的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之意,看著雙頭蛇遊到嬰兒床邊,然後順著嬰兒床的欄杆爬到了床上。

雙頭蛇盯著項濤,幽綠的三角眼陰森可怖。

項濤如同冰人一樣,依舊保持盤坐的姿勢,雙眸緊盯雙頭蛇。一人一蛇靜靜的對立凝視,房間裏寂靜無聲。突然間,雙頭蛇口中發出刺耳的噝噝聲響,兩道毒液噴出口,同時身體驟然竄起,雙頭緊緊並攏,朝著項濤閃電一般的撲了過來,鮮紅的蛇信,森森的毒牙,清晰可見。

項濤的身體布滿了五雷仙力,毒液落在他的身上,立刻化做一道惡臭的青煙消失。

他的雙指並攏,呈現出黃金色澤。眼看雙頭蛇撲來,煉金指閃電劈出,微弱的劍氣透指飛向雙頭蛇。這道劍氣雖然微弱,但是卻融合了數千把,數萬把百煉青鋒的太乙金精劍氣,無堅不摧。

刹那時,血光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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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皇室伯爵(1)
“我的上帝,這種東西會跑進來呢!”

第二天一大早,喬西一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嬰兒房看望項濤。可是當她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手裏抓著一根黑黝黝的東西,一邊笑,一邊揮舞擺弄。

嬰兒床上,一條兒臂粗細的雙頭蛇被從中劈開成兩半,蛇血把嬰兒的身上沾染的斑斑點點,床褥也被腥臭的蛇血浸透。而嬰兒手中那根黑黝黝的東西,竟是雙頭蛇身上抽出來的蛇筋。

喬西沒有認出嬰兒手上的東西是什麽,當她看見嬰兒床上的蛇屍和項濤身上的蛇血,驚叫一聲,一下子暈了過去。安德烈聽到喬西的叫喊,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門口。緊跟著,弗蘭和幾個仆人也來到了嬰兒房中。當他們看見眼前這奇詭無比的景象時,一個個頓時都呆立在原地。

喬西緩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撲到了嬰兒床邊。

“亞利,你沒事吧!”

那緊張的語氣,和發自內心的關愛,讓項濤心中流過一股暖流。他捧著蛇筋,咯咯的笑著遞給了喬西。

那條雙頭蛇至少有一百年的壽命,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蛇筋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寒流。

這也是項濤在殺死了雙頭蛇後才發現的事情,他驚奇的留意到,這根蛇筋中凝聚了寒鐵精華。若非他體內有太乙金精劍氣,而且又練成了煉金指,恐怕還無法劈開雙頭蛇。這蛇筋柔韌堅硬,不但能夠辟邪,同時纏繞在身上,還能讓人心神寧靜,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護身寶貝。

項濤原本是想要把這個蛇筋留下,可是感於喬西的愛護,他還是決定把蛇筋獻給這個媽媽。

哪知道喬西根本就不理睬他手上的蛇筋,一把將他抱在懷中,上下檢查,神情顯得格外緊張。

待確定項濤無事,喬西才放心下來。

她把項濤緊緊抱在懷裏,怒聲道:“弗蘭,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亞利的房間裏會出現這種東西?”

弗蘭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這雙頭蛇的來曆,也明白這雙頭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這些話又讓他怎麽開口?

安德烈皺了皺眉毛,走到喬西身邊。

“喬西,不要怪弗蘭,城堡這麽大,他總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檢查到,出現這件事也是意外。”

弗蘭連連點頭道:“沒錯,意外,是意外!”

說著,他取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身邊的人說:“立刻派人把城堡的每個角落都打掃幹淨。”

安德烈說:“不用了!”

“啊――”

“喬西,你帶著亞利收拾行禮,弗蘭給我安排車!”

“小少爺,您……要做什麽?”

安德烈冷冷地說:“我和喬西帶著亞利立刻離開這裏,前往巴黎。這件事不用驚動爸爸了,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至少在巴黎,不會出現這種魔鬼蛇,亞利也不會再受到任何威協。”

“小少爺……”

弗蘭知道,安德烈已經清楚了事情的由來。

他想要勸解一下,可是被安德烈的眼睛一瞪,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咽了回去。他歎了口氣,恭敬地回答:“我立刻去安排車子。不過小少爺,您……最好還是和伯爵說一聲,否則他會很難過。”

安德烈根本不理睬弗蘭,摟著喬西走出了嬰兒房。

弗蘭一拍額頭,苦笑一聲說:“這下子麻煩大了!”

說著,他急匆匆朝著城堡主塔的書房走去。

轎車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駛,蕩起了煙塵。

十月的法蘭西,正是美麗的季節,可是喬西卻無心欣賞道路兩邊的美景,緊緊地抱著項濤。

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纏繞著黑色的雙頭蛇蛇筋,看上去和她的美麗很不協調。

這是項濤一意堅持的結果。

喬西本來不太喜歡這種惡心爬蟲身上的東西,可在她收拾行禮的時候,竟發現項濤抓著蛇筋爬進了浴室,在平地高的浴池中清洗蛇筋,然後又爬到了她的身旁,咯咯笑著把蛇筋遞給她。

聯想那雙頭蛇淒慘的死狀,喬西若有所悟。

安德烈說:“喬西,亞利把它給你,說明他愛你,你如果不要,他一定會難過的。再說,亞利一定不是普通的孩子,連魔鬼蛇都害不了他,說明上帝都在保護他。他這樣做,一定有深意。”

項濤連連點頭,笑得更加開心。

喬西也笑了。

她早就發現了項濤和普通嬰兒有些不一樣,心裏還一直擔心他不會接受她。可是現在,她真的很幸福,有這麽一個不同尋常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可她已經心滿意足。這是上帝的恩賜。

當喬西接過了蛇筋以後,立刻明白了項濤的意思。

蛇筋中的寒鐵精華,傳入她的身體,讓她頓時神清氣爽。喬西還想讓安德烈也嚐試一下這種美妙的感覺。可是沒等安德烈拿到手裏,項濤就哇哇的大哭,緊緊抱住喬西的手,阻止安德烈的行動。這種舉動,讓安德烈非常不快,不過喬西卻笑逐顏開,幸福的把蛇筋纏在手上。

轎車裏,喬西和安德烈小聲地交談。

兩個人的話題基本上是圍繞著去巴黎後的生活展開,對此項濤毫無興趣,於是閉著眼假寐。

昨夜用煉金指斬殺雙頭蛇,讓項濤明白了劍宗道法的非同尋常之處。

於是,他靠在喬西的懷中,俏俏周轉五雷仙力,打開了秦始皇嬴政留在他記憶中的靈魂印記。

他著重吸收嬴政關於墨門劍宗道法的記憶。

與雷宗道法由內而外的自身修煉不同,劍宗道法以劍為溝通天地的媒介,講求由外而內的修煉。

其修煉的方式非常古怪,分為聽劍、養劍、引劍、煉劍、合劍、禦劍六個階段。

煉金指屬於引劍階段的道法,為的是吸取劍中精華,說起來還是劍宗最基礎的道法之一。甚至到煉劍的水準時,也隻是初窺劍道門徑,到了合劍後期的境界,才能被稱之為真正的劍仙。

怪不得夜紅燈說黃公石沽名釣譽。項濤現在才明白,她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和雷宗的道法相比,劍宗道法更容易上手。單論戰陣搏殺,能達到聽劍境界都可以無敵天下。隻是劍宗的道法越到後麵,進境就會越發緩慢。據嬴政的記憶,春秋戰國四百多年的時間裏,隻有道德劍宗和南華劍宗的李耳、莊周兩人超越了禦劍境界。不過他們之後,兩宗隨之凋零。

甚至連墨門始祖墨翟,也才到禦劍後期。

至於後來,達到禦劍初期的人已經是屈指可數。

如果算起來的話,在項濤闖始皇陵的前二十年時間裏,隻有他的妃子鳳鳥天官藍蘭達到禦劍中期。而好像其他五鳩、五雉、九扈天官,大都是在合劍境界徘徊,沒有一個人能突破禦劍的水準。

項濤在心裏盤算,分析雷、劍兩宗道法的優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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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皇室伯爵(2)
突然,轎車猛地刹車。

項濤從沉思中醒來,睜開眼看去,隻見前方道路停著四五輛警車,二十多名警察攔住了去路。

安德烈走下車去詢問,片刻後又回到了車裏,臉上帶著無奈。

“菲利普,發生了什麽事?”

“是爸爸!”

“什麽?”喬西有些奇怪。

安德烈說:“這些警察是在這裏攔截我們。你知道,爸爸和圖蘭大區的警察署長關係非常好。”

喬西立刻緊張起來,把項濤抱的更緊。

“爸爸想做什麽?”

“不知道,他們隻是奉命在這裏攔截我們,但是並不清楚爸爸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怎麽辦?”

“等待……爸爸從小就對我說:人類最大的智慧,就是等待和希望。希望他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喬西越發的緊張了!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從後麵疾馳而來。弗蘭從車上跳下來,快步來到了安德烈的車旁。

“小少爺――”

“弗蘭,爸爸想玩什麽把戲?如果還是要我放棄亞利,那請你不要再說了,我和喬西不同意。”

弗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小少爺,您誤會伯爵了!伯爵是要您和夫人回去,而且可以帶著亞利少爺一起回去。伯爵還讓我轉告您,請您和夫人放心,亞利少爺會在城堡生活的很快樂!”

安德烈吃驚的看著弗蘭,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喬西也激動不已道:“弗蘭,你是說爸爸同意亞利……”

“不,伯爵隻是說亞利少爺可以在城堡生活,但是並不代表他會認同。小少爺,您應該知道,伯爵從來不會改變主意。這一次他突然改變,未嚐不是一個好的兆頭。亞利少爺在城堡生活,和伯爵大人朝夕相處,總有一天,伯爵大人會喜歡他的。嗬嗬,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

安德烈和喬西相視一眼,猶豫片刻後,點頭答應。

的確,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日久生情嗎?這句話並不是單指男女,祖孫之間同樣也可以日久生情。

安德烈和喬西抱著項濤,又回到了菲利普城堡。

菲利普伯爵沒有出來和他們見麵,隻是在晚飯的時候出來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回到了書房。

雖然他表現的非常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但是安德烈夫婦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回了肚子裏。

他們知道,爸爸之所以出來見他們,其實就是向他們保證他做出的承諾。

這一點,對於安德烈夫婦而言,已經是足夠了。

就這樣,項濤成了菲利普城堡的一員。

從安德烈夫婦閑聊中得知,菲利普家族屬於法蘭西皇室成員,他們的祖先曾經是路易十四時期的親王。隻是後來,隨著法蘭西大革命爆發,路易十六被推上了斷頭台,菲利普家族漸漸的從法蘭西的舞台上退了下來。不過,他們依舊享受著無比的尊崇,並且在拿破侖執政時期花巨資買下了菲利普城堡的所有權,並且得到世襲伯爵頭銜,是當今歐洲少有的貴族家庭。

老菲利普伯爵膝下有四個兒子,安德烈的年紀最小。

由於伯爵對其他三個兒子不太喜歡,所以在很早之前就把他們趕出了城堡,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允許回到城堡。於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安德烈就成了菲利普城堡的下一位主人。

至於老菲利普伯爵之所以對中國人懷有仇恨,原因更加簡單。

事情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那時候中國正處在清末時期的動蕩年代,也就是曆史上的慈禧把持朝政的年代。老菲利普的爺爺是當時法蘭西駐大清的武官,才到任了兩個月,就碰到了義和團之亂。伯爵的爺爺為了保護法蘭西大使的安全,最終死在了中國,至今也沒有找到屍骨。

這讓伯爵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對中國人非常仇恨,而這種仇恨甚至延續至今,猶自未滅。

項濤在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有些茫然。

這究竟是什麽時代?

他的兄長究竟最後結果如何?

這些問題,他無法得到答案。而菲利普城堡的人們,自然也不會去談論任何關於中國的事情。

無奈之下,他隻好用修煉打發時間。

在很多人看來,這位亞利少爺未免太喜歡睡覺,有時甚至在嬰兒床一躺就是一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可實際上,項濤正在不斷的吸收雷嘯天和嬴政給他留下來的靈魂印記。他經過一番研究後,以雷宗道法的雷霆法訣為基礎,正式開始了他的雷法修行。

同時,他還根據劍宗道法,從最基礎的聽劍境界開始修煉,並且在五雷仙力的幫助下,進境極為迅速。短短三年的時間,他不但學會了三十六下品神雷中的一半,而且正式進入了引劍的境界。

隻是,在進入引劍境界之後,項濤停止了劍宗道法的學習。

他專注於煉金指的修行。因為當年夜紅燈給他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讓他認識到基礎是何等重要。而且,劍宗道法在進入養劍境界後,進展本就會放慢,項濤在三年時間進入引劍境界,已經是少有的速度。若非他有五雷仙力和太乙金精劍氣為輔,恐怕三十年也難達到引劍的水準。

安德烈夫婦由於生意的關係,經常出門在外。

有時候,他們會帶著項濤一起出門,這讓項濤著實開了眼界。可有的時候,他們因為一些原因,隻能把項濤留在城堡,雖然每次都會為他提心吊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逐漸的放心了。

因為,伯爵的確做到了他的承諾。

在菲利普城堡中,生活了百餘人。當安德烈夫婦不在的時候,城堡裏根本無人管束項濤。伯爵雖然有時會站在一旁看著項濤,可幾年來都沒有和項濤說一句話,隻是好奇的注視著項濤的一舉一動。偶爾,仆人們會發現,不苟言笑的老伯爵在注視項濤之後,會露出淡淡的笑容。

安德烈夫婦知道以後非常高興。

在他們看來,祖孫兩人已經出現了和解的跡象。

可是項濤卻清楚,他和老伯爵的關係並沒有絲毫的改變。老家夥在偷偷的學習他修煉的方法,不過沒有雷宗和劍宗的心法,就算他學了,也隻是得到了一個皮毛而已,項濤並不在意。

這恐怕就是老家夥改變主意的原因。

項濤有時看著老伯爵興高采烈的背影時,就不由得心中暗自冷笑。

三年後,項濤終於開口,用道地的法蘭西語叫了一聲爸爸、媽媽。安德烈夫婦興奮異常,喬西甚至激動地流出眼淚。不過,當喬西抱著他讓他叫伯爵爺爺的時候,項濤一扭頭,根本不理。

在這時候,老伯爵就會露出黯然之色。

相比老伯爵的冷漠,項濤的外公外婆倒是非常熱情。自從知道有這麽一個中國外孫的存在,兩位老人經常會讓喬西把項濤抱去。看在喬西的麵子上,項濤對他們也非常友善。特別是有一天兩位老人在城堡做客的時候,項濤還當著老伯爵的麵,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爺爺奶奶。

兩位老人高興的快要背過氣去。

而老伯爵幽綠的眸中,流露出一種濃濃的嫉妒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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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皇室伯爵(3)
時光就這樣在項濤和伯爵的鉤心鬥角中,一天天無聲的流逝。

在項濤六歲的時候,他讓弗蘭把城堡中所有的武器都搜集到了他的房間,正式開始修煉煉金指。

弗蘭在請示了老伯爵之後,答應了項濤的要求。

於是,數百件有百年曆史的武器從地下室中搜集出來,堆放在項濤的房間裏。而項濤的外公和外婆在聽說了他的興趣以後,大筆一揮,開出一千萬歐元的支票,讓人為他收購各種武器。

兩年後,安德烈夫婦發現,項濤的興趣並非隻在武器上。

他對所有的金屬都存在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癡迷,甚至連古堡門口那兩扇沉重的鐵門,也讓他時常徘徊左右。不過,凡是經過項濤之手的金屬,都會變成另外一種模樣。鏽跡再重的武器,被他拿在手中把玩一些日子後,就閃爍出奪目的光亮,讓安德烈夫婦不由得為之驚歎神奇。

這也是項濤的煉金指所產生的作用。

從開始時把武器中的靈氣一下子鯨吞,到後來隻收其中精華之氣,項濤的煉金指已經進入化境。

若做比較,當年黃公石的煉金指,和他已經是天壤之別。

而那些失去了靈氣的古董,雖然在表麵上看去漂亮了很多,但實際上是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鬥轉星移,轉眼十年。

項濤從一個嬰兒已經變成了一個濁世少年,而安德烈夫婦也邁入了中年的行列。

十年修煉,讓項濤的相貌產生了很大的改變。也許是吸收了麒麟膽的精華緣故,讓項濤的皮膚較之亞洲人白皙許多,更接近於歐洲人的膚色。頭發烏黑柔順,帶著健康的光澤,五官一如他從前的模樣,頗為俊秀。特別是那雙眼睛,更加清澈天真,隻是沒有人發現,那天真之後隱藏的鷹隼目光。

從四歲開始,項濤便修煉武術。

兩千多年前會稽項氏家族震驚天下的瘋魔一百零八擊,需要非常強悍的體魄才能夠是展出來。

當年項濤的身體比不得他的兄長,瘋魔一百零八擊也隻達到了七成的水準。

而如今,經過天地洪爐的奇妙造化,再加上麒麟膽和太乙金精的力量,項濤的身體比之當年,不知道強悍了多少倍。項氏家族的身體錘煉,匯聚了無數古人的智慧,即便是最科學的方法,也無法和它相提並論。項濤在時隔兩千多年後,重新開始這種錘煉,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他的身體,如同鋼鐵一樣堅硬。

身材看上去雖有些單薄,可是如果去了衣服,就能發現他身上的肌肉,勻稱的令人眼紅。四肢中蘊涵了無盡了力量,身體的曲線,更好像一頭獵豹般柔和,凝聚著驚人的爆發力。昔日項氏家族有六種絕學,從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練成。

似瘋魔一百零八擊,雖然威力十分宏大,可是在六種絕學之中,也隻能排列在第三位。

其餘五種絕學寸心指、霸王槍、點秋萍、赤炎金剛拳和寒冰巨靈掌,隻有項濤的兄長同時練成了其中的霸王槍和赤炎金剛拳。這些絕學,對於有五雷仙力護體的項濤來說,學起來就變得格外輕鬆。雖然六年的時間,讓他不足以把每一種絕學達到化境,依然是了不起的成就。

這一日,項濤從城堡旁邊的安德森小鎮上的小學校放學,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

安德烈夫婦在十天前離開了城堡,前往瑞士和人談生意,估計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弗蘭早就安排好了晚飯,看到項濤回來,他立刻恭敬的走過去。

“亞利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飯。”

“等爺爺一起再開飯吧。”雖然對伯爵沒有好感,可是處於對老人的尊敬,項濤還是客氣道。

“這個……伯爵大人已經吃過了!”

弗蘭的語氣有些遊離,臉上帶著笑容回答。若項濤隻是普通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麽發現。可是他畢竟有兩千多年的壽命,而且在吸收雷嘯天和嬴政的靈魂印記時,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他感覺的出來,在弗蘭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一絲慌張。

這絕不是弗蘭應該具有的性格。

在項濤的印象中,弗蘭是非常冷靜,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顯露出慌張的姿態。他忍不住問道:“弗蘭,你沒事吧。”

弗蘭臉上的肌肉輕微一顫,強笑道:“多謝亞利少爺的關心,弗蘭很好,沒有什麽事情。”

說完,他還嗬嗬的笑了兩聲。

但是這笑聲聽在項濤的耳朵裏,卻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他目光灼灼盯著弗蘭,片刻後突然一笑。

“開飯吧!”

說著,項濤走進了客廳。

弗蘭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後背冷風嗖嗖。他知道這個亞利少爺不好對付,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即便如此,剛才項濤凝視他的時候,弗蘭仍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他看著項濤的背影在客廳中消失,長出了一口氣。

晚飯的時候,項濤一直沒有再開口,甚至連看弗蘭一眼都沒有。吃完了飯,他起身回到房間,再也沒有走出門一步。對此,弗蘭雖然放了心,可這心裏麵,仍然撲通的亂跳,有種不詳預感。

他用力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別多想,他再曆害,也是個孩子。”

項濤回到房間以後,從抽屜裏取出一把黑黝黝的物件。

這是一塊罕見的重鐵,價值三百萬歐元,是他的外婆在他八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項濤在吸取了裏麵的精華靈氣之後,把它打造成一把鐵尺的造型,重量約有三十斤。

這些年來,項濤用煉金指從近十噸的金屬中提煉出渾厚的靈氣。不過裏麵有的能吸收歸於己用,有的靈氣中含有太多的雜質成份,比如殺氣,比如怨氣,都無法融合在身體中。這些雜質靈氣有點雞肋的味道,取之無用,棄之可惜。於是項濤把這些雜質靈氣注入在鐵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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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皇室伯爵(4)
這一日,項濤從城堡旁邊的安德森小鎮上的小學校放學,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

安德烈夫婦在十天前離開了城堡,前往瑞士和人談生意,估計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弗蘭早就安排好了晚飯,看到項濤回來,他立刻恭敬的走過去。

“亞利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飯。”

“等爺爺一起再開飯吧。”雖然對伯爵沒有好感,可是處於對老人的尊敬,項濤還是客氣道。

“這個……伯爵大人已經吃過了!”

弗蘭的語氣有些遊離,臉上帶著笑容回答。若項濤隻是普通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麽發現。可是他畢竟有兩千多年的壽命,而且在吸收雷嘯天和嬴政的靈魂印記時,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他感覺的出來,在弗蘭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一絲慌張。

這絕不是弗蘭應該具有的性格。

在項濤的印象中,弗蘭是非常冷靜,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顯露出慌張的姿態。他忍不住問道:“弗蘭,你沒事吧。”

弗蘭臉上的肌肉輕微一顫,強笑道:“多謝亞利少爺的關心,弗蘭很好,沒有什麽事情。”

說完,他還嗬嗬的笑了兩聲。

但是這笑聲聽在項濤的耳朵裏,卻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他目光灼灼盯著弗蘭,片刻後突然一笑。

“開飯吧!”

說著,項濤走進了客廳。

弗蘭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後背冷風嗖嗖。他知道這個亞利少爺不好對付,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即便如此,剛才項濤凝視他的時候,弗蘭仍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他看著項濤的背影在客廳中消失,長出了一口氣。

晚飯的時候,項濤一直沒有再開口,甚至連看弗蘭一眼都沒有。吃完了飯,他起身回到房間,再也沒有走出門一步。對此,弗蘭雖然放了心,可這心裏麵,仍然撲通的亂跳,有種不詳預感。

他用力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別多想,他再曆害,也是個孩子。”

項濤回到房間以後,從抽屜裏取出一把黑黝黝的物件。

這是一塊罕見的重鐵,價值三百萬歐元,是他的外婆在他八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項濤在吸取了裏麵的精華靈氣之後,把它打造成一把鐵尺的造型,重量約有三十斤。

這些年來,項濤用煉金指從近十噸的金屬中提煉出渾厚的靈氣。不過裏麵有的能吸收歸於己用,有的靈氣中含有太多的雜質成份,比如殺氣,比如怨氣,都無法融合在身體中。這些雜質靈氣有點雞肋的味道,取之無用,棄之可惜。於是項濤把這些雜質靈氣注入在鐵尺當中。

三十斤的鐵尺,看上去非常粗糙,有一種雄渾的力感。

尺麵上,有螺旋似的凹槽紋路,但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就是這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鐵尺,裏麵凝聚了數噸金屬提煉出的戾氣,具有可怕的凶性。平日裏,項濤以八卦雷把戾氣封印在鐵尺當中,若以五雷仙力催發,這把看似平常的鐵尺,就會爆發出極為可怕的威力。

這是劍宗聽劍境界中的凝氣之法,鑄煉出來的兵器雖然不是神兵利器,可是比之普通刀劍,等級要高出數倍。按照劍宗對劍器的品級劃分,三流九品二十七個等級中,屬於中五品的級別。

項濤為這把鐵尺取了一個名字:拔山尺。

他盤坐屋中,將拔山尺納入衣袖中,靜靜的等待。

夜幕降臨,烏雲遮住了月亮,菲利普城堡中寂靜無聲,偶爾傳來一兩聲仆人的咳嗽,更讓這城堡覆蓋了一層詭異的氣氛。客廳的古老掛鍾滴答地響,突然間鍾聲接連響起十一下,子夜來臨。

項濤驀地在原地消失,如同鬼魅一樣的穿過古堡的長廊,朝著主塔的書房幽靈也似的飄去。

在古堡十年,項濤已經熟悉了這裏的每一寸地方。

雖然他從沒有進過伯爵的書房,可是對於路徑卻不算陌生。很快的,他就來到了書房的門外。

書房門口,站立兩個陌生人。

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還罩著一件寬鬆的鬥蓬。

項濤施展壁虎功,身體和天花板融為一體。肌肉隨著他的前進,奇異的產生出各種波動,契合在天花板的凹凸處,就好像一隻緊貼在牆壁上的壁虎一樣,無聲無息的在陰暗的光線中遊動。

和那兩個陌生人還有一些距離,但是項濤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他們身體散發出的詭譎氣息。

那是一種有些狂暴的氣息,令人心中不安。

項濤把意念散開,確定了主塔頂樓隻有這兩個人以後,心中主意已經拿定。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身體猛然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拔山尺在五雷仙力的催發下,脫手飛出,狠狠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頭上。那人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砸的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另一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項濤已經撲到了他的頭頂。

煉金指吐出一抹無聲的劍氣,把他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

待項濤飄落地麵的時候,拔山尺正好飛回他的手中,單手輕輕一推那人的身體,一道攝魂雷無聲打出,把兩人的身體籠罩在一片蒙蒙的光亮中,轉眼就屍骨無存,地上隻留下斑斑血印。

項濤暗自點了點頭,對於剛才的行動頗為滿意。

他俏俏來到了書房門口,單手貼在房門上,一道暗勁送出,把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推開一條縫。

一抹微弱的燈光從縫隙中流出,奇詭的氣息迎麵而來。

禁製的力量!

項濤對這種力量再熟悉不過,他轉身背靠冰冷的牆壁,意念隨之離體而出,穿過禁製,流入房間。

十年前,項濤初來古堡的時候,還沒有能力把意念穿透書房的禁製。

但十年後的今天,他雖然在操雷境界上還距離雷嘯天很遠,但一身功力已經超越了當年的雷宗閥主,破解禁製自是輕而易舉。

書房裏有八個人。

除了伯爵和弗蘭之外,其餘六人,項濤一個也不認識。

伯爵的氣色很差,早沒有了往日的矍鑠。他癱坐在椅子上,目視六人中的一人,氣喘道:“巴斯,你以為這樣子就能繼承我的財產嗎?我告訴你,三年前我已經定好了接班人,那就是安德烈。”

叫做巴斯的男人,眉宇間看上去和安德烈有些相象。

他冷笑道:“老頭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我現在就可以斷了你這份心思,安德烈明天將離開蘇黎世,前往柏林。他乘坐瑞士航空公司的飛機,將會在經過比利時的時候爆炸。到時候,他屍骨無存,而我是您的長子,再有弗蘭的幫助,我自然可以得到您名下的所有財產。”

伯爵臉色大變,屋外的項濤也不禁心中一顫。

“弗蘭,我的好管家,這麽多年來我沒有虧待你,你為什麽……而且連安德烈你也要出賣嗎?”

弗蘭的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伯爵的麵前。

他哭道:“老爺,弗蘭對不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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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殺人狂魔(1)
“老東西,別責怪他了。嘿嘿,說起來這老家夥對你也夠忠心,一千萬都不能打動他的心。不過,人有七情六欲,誰讓他有個兒子,而且還有個孫子。拿住了他們,老家夥也隻能低頭。”

巴斯倒是非常體貼,看著伯爵冷笑解釋。

項濤這時候已經弄清楚了,這個巴斯就是伯爵的長子。據說當年品行不良,被伯爵趕出了家門,十幾年都沒有讓他再踏入家門半步。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為了財產和爵位,連親生父親都不肯放過。伯爵的生死和項濤沒有關係,可是安德烈夫婦對他就非常重要。

伯爵這時候開口道:“巴斯,你以為這樣你就穩操勝券?”

巴斯笑道:“當然不是……爸爸,我已經和倫敦的威廉家族達成了協議,他們會全力幫助我。這次回來,我還專門帶來了一些英倫的朋友。爸爸,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的朋友也很曆害。”

伯爵突然大笑,“巴斯,你真是頭蠢驢,和野蠻人合作,簡直就是引狼入室。沒想到把你扔出去這麽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真讓我失望……小子,再不出手你媽媽可就危險了。”

項濤聞聽,知道行跡已經暴露。

他抬腳踹開了房門,身如鬼魅般出現在書房中。弗蘭等人被伯爵的話說的一愣,扭頭看去。

“亞利少爺,您怎麽……”

弗蘭驚叫,連伯爵也愣了一下,旋即放聲大笑,手握住桌子上的台燈燈柱,用力就是一扭。

哐鐺――

一旁的書櫃突然被人踹開,一道人影驟然撲出。

緊跟著,漫天寒光舞動,晶瑩的刀芒化做一張奇異的網,向巴斯等人罩去。早在伯爵一愣的時候,項濤就知道上了當。伯爵並不知道他在門外,隻不過是騙巴斯等人,實際上另有殺手。

項濤心中苦笑,板著臉也不說話,拔山尺惡狠狠的砸了出去。

烏黑的鐵尺,隨著尺中八卦雷封印解開,被積壓在鐵尺中的玄金戾氣頓時爆發。一道道烏芒,一道道光影,帶著令人窒息的勁道。光影中傳來聲聲輕雷,每一聲雷響,都會讓書房中的擺設為之一顫。三名黑衣男子被項濤一下子圈住,頭上的黑巾在仙力的侵蝕下變成了碎片。

黝黑的麵孔扭曲,三個黑衣男子身上的衣服被他們極具膨脹起來的身體撕裂,露出遍體黑毛。

而他們的嘴臉,更發生古怪的變化,口中生出雪白鋒利的獠牙,四肢也變成了長著利爪的也是肢體。不過,這些變化固然驚人,項濤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施展的機會,拔山尺下無生靈,不但是兩年前項濤煉成拔山尺後的誓言,同時也代表著這把中五品神兵與眾不同的靈魂印記。

瘋魔一百零八擊夾帶五雷仙力,疾風驟雨般的瘋狂擊打。

項濤的腳步幾乎沒有停留,身形呼的從三個黑衣人的中間穿過。

拔山尺脫手而出,煉金指更吐出一道金黃色的劍芒,在鬥室中攔腰橫掃,發出淒厲的呼嘯。

所有的一切,在瞬間即逝。

項濤衝到伯爵的麵前,大聲道:“怎麽救我爸爸媽媽?”

話音未落,鬥室中的五個黑衣人砰的一聲,身體四分五裂,殘肢散落一地。而伯爵的身後,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色大衣的魁梧男子,在燈光下,他的麵孔蒼白的有些嚇人,雙眸無光,死氣沉沉的如同一個死人。他站在伯爵背後的陰影中,就好像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鬼魂,可怕!

弗蘭的臉上,露出喜色。

巴斯卻連站著的力量都沒有,身體縮成了一團。他沒有逃跑,因為他知道根本就跑不了。不論是伯爵還是項濤,還有那個瞬間把一個威廉家的高手撕裂的家夥,看上去沒有注意他,可隻要他一動,立刻就會身首異處。巴斯隻希望,伯爵能看在父子的情分上,饒了他的這條性命。

伯爵靜靜的看著項濤,眼中流露不可思議之色。

“你果然不是尋常的孩子,我早就該知道,從那天我的魔鬼蛇被殺死,我就應該知道這一點。”

他呢喃自語,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口血,劇烈的咳嗽起來。

項濤一皺眉,伸手抓住了伯爵的手,五雷仙力送入他的身體中,臉色也隨之一變。

伯爵身體中的氣血很亂,亂的讓項濤無從著手。

同時,項濤也十分清楚,伯爵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若不是他有時心存戲耍伯爵,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道法引誘伯爵偷師,恐怕伯爵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早在四年前,項濤就看出伯爵練的是一種劍宗道法。

他不知道那是劍宗哪一門的道法,反正感覺上不是太高明,可能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殘篇。

本來伯爵如果僅僅是依照那門道法修煉,雖然不可能有什麽大能耐,但是也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他心存僥幸,在進入了聽劍中期的境界後,發現了項濤的古怪。於是伯爵從項濤的修練過程中偷學了一些道法技巧,並且私下裏修煉,結果是,伯爵很快突破了他目前的水準,甚至即將達到養劍境界的前期水準。由於他基礎不好,修煉也不得法,隨時麵臨著走火入魔的危險。

在這樣的情況下,隻需要一點點的外力幹擾,就足以讓伯爵氣血混亂。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

項濤對伯爵固然沒有什麽好感,可不管怎麽說,十年相處,還是有些感情。而且,項濤不希望伯爵就這麽死去,他終究是安德烈夫婦的父親,看在喬西的麵子上,項濤也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項濤送了一道五雷仙力在伯爵的體內,把他紛亂的氣血暫時壓住。

“爺爺,怎麽救我爸爸媽媽?”

這是項濤十年來,第一次主動稱呼伯爵爺爺。

伯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亞利,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現在有件事要交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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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殺人狂魔(2)
項濤一愣,“什麽事?”

伯爵說:“弗蘭的家人被那個混蛋派人羈押,我要你想辦法讓他們平安無事的回來。我會派傑克幫你,他能追蹤人的氣味,這個混蛋一定把人關在附近的地方,你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老爺――”弗蘭聞聽,痛哭流涕。

項濤心道:這老家夥可真是人老成精,這籠絡人心的招數,使用的出神入化。今後,別說弗蘭肯定會為他賣死命,恐怕弗蘭的家人,也少不得感恩戴德,要把他們的性命賣給這老家夥。

項濤說:“可是我爸爸和媽媽怎麽辦?”

“你不是聽那個混蛋說了嗎?他們乘坐的是明天的飛機。我會立刻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回來。”

“這樣就可以了嗎?”

伯爵點點頭,說:“隻要他們進入圖蘭,誰也別想傷害他們。在這個地方,菲利普家族的榮譽不允許任何人挑戰。我會安排人去機場迎接他們,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弗蘭的家人救出來。”

項濤堅定地說:“放心,我一定保證他們的安全。”

“傑克,你和亞利一起去。”

站在伯爵身後的白衣男子低聲答應,和項濤大步走出了書房。

“老爺……”

伯爵的語氣陡然格*冷,“弗蘭,把這個混蛋拉去地下室,你知道該怎麽處理。總之,我不希望再見到他。還有,把他的妻子和兒子一起解決了,中國有句古老的諺語,叫做斬草除根!”

巴斯聞聽,痛哭道:“爸爸,我是您的兒子!”

“把他帶走!”

伯爵的臉上露出冷酷之色,此時的他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慈祥,更像一個冷酷的君王。

弗蘭把已經尿褲子的巴斯拖出書房,巴斯的哭聲從陰森的長廊傳來,越來越遠。

伯爵閉上眼睛,沉思片刻後坐直了身體,打開書桌上的一個暗格,從裏麵取出了一枚印有公雞圖案的徽章。他似乎十分猶豫,把徽章拿起放下,反複了多次,雙拳猛然狠狠地擂在桌麵。

伯爵自言自語:“老威廉,既然你這麽渴望戰爭,那我就奉陪到底”

說著,他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電話。

……

項濤和白衣傑克離開城堡以後,在夜幕中狂奔。

傑克確如伯爵所說的那樣,有某種奇異的能力。他仰天在空中抽動鼻子,然後就能找到方向。

而且,這家夥的速度奇快無比,快的讓項濤有些吃驚。

幸好他已經練成了項氏家族六種絕學中的點秋萍身法,施展開來後,速度也絲毫不遜色對方。

“傑克,你是怎麽辨別方向?”

“鼻子――”

傑克似乎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冷冰冰的說了兩個字以後,就不再開口。項濤覺得有些無趣,也不追問。他跟在傑克的身後,嚐試著把五雷仙力和點秋萍身法結合在一起,速度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傑克停在了一片森林的邊緣。

“怎麽不走了?”

項濤跑得正歡快,傑克這一停下來,讓他頓時生出老大的不高興。

傑克回答:“在裏麵!”

項濤抬頭看去,隻見安德爾森林在夜幕中靜悄悄的橫臥在他的麵前。連綿的樹海,看上去有說不盡的陰森可怖,而且月亮被烏雲遮擋,一點光都沒有,黑漆漆的看過去,好似沉睡的巨獸。

“我們怎麽走!”

傑克看了一眼項濤,突然道:“你能跟上我嗎?”

“小瞧我?”項濤頓時生氣。

傑克死板的麵孔,露出頗具人性化的笑容,讓他的容貌頓時露出了幾分生氣,還頗為英俊。

“那就跟上吧!”

他話音未落,身體突然劇烈顫抖,白色的風衣頓時被撕破,從他的背上,生出了兩對黑色翅膀。

傑克振翅騰起,在樹海上空疾掠而去。

項濤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大腦顯得有些遲鈍。

“這家夥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靠,這是什麽道法,好端端的居然能生出兩對翅膀……不過憑這個就想把我甩掉,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若是輸給你,豈不是平白弱了我雷宗的名聲?”

想到這裏,他提聚五雷仙力,點秋萍身法施展到了極限,人如一道虛影騰空而起,眨眼不見。

傑克見項濤跟上來,心裏也暗自吃驚。

他沒想到他最為自傲的本領,居然還是無法難住項濤。在書房的時候,傑克就知道在道法上他不是項濤的對手,原本想從速度上找回一點自信,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恐怕是難以實現。

怪不得伯爵會對他小心提防。

真不知道,這小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曆,居然有這樣的本領!

傑克心中暗自琢磨,速度卻沒有放慢。

很快的,兩人就來到了安德爾森林的深處。傑克突然停下來,振翅凝立在半空中。項濤也連忙急刹車,身體在空中奇詭的曲折彈動,輕飄飄好像沒有重量的羽毛,落在了一棵大樹的樹梢上。

傑克做出一個跟上的手勢,從空中躍入森林。

項濤也不遲疑,緊跟傑克跳進林中。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廣袤的原始森林中閃電般掠過,遠遠的看見在森林深處,似有一塊空曠的場地。在項濤的記憶中,這裏原本是一個廢棄的伐木場。

空地上有一排木製房舍,裏麵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當兩人靠近房舍的時候,傑克朝著項濤做了一個手勢,隨風消失不見。

項濤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兩個黑影驟然從空中俯衝下來,緊跟著,數十道黑影幻現空中,帶著刺耳的曆嘯直撲項濤。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原始森林中閃動妖異的光芒,項濤看的清楚,這數十道黑影,赫然是長著鋒利獠牙的蝙蝠,在它們身後,虛空凝立著兩個人。

項濤的精神,在黑影出現的刹那,進入了雷霆法訣的不動之境。

他靜靜的凝立原地,眼見蝙蝠接近身體三尺,突然抬手一拳轟出。火雲雷法融合在赤炎金剛拳中,會稽項氏失傳兩千多年的絕學再次重現人間。拳法剛猛,迅捷如閃電。當一拳轟出之後,項濤身形猛進,再次轟拳而出。眨眼間,他迎著蝙蝠邁出十八步,同時也揮出十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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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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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殺人狂魔(3)
赤炎金剛拳本來就是那種至鋼至猛的拳法,而火雲雷法在下品三十六雷法中,屬性歸於火。

兩種剛猛的力量匯聚在一起,竟然輕柔的沒有半點聲音。

第一拳剛至,第二拳已經跟上,十八拳的力量連環相撞,最後發出一聲好似傳自天際的輕雷聲響,猛烈的拳罡驟然爆發,萬道風影變成了無堅不摧的鋒刃,瞬間把數十隻蝙蝠轟殺落地。

蝙蝠化做青煙,屍骨無存。

這時候,伐木場中燈火通明,數十個身披鬥蓬的黑衣人衝了出來。

負責警戒的兩個黑衣人落在為首一人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那人頓時驚奇的啊了一聲。

這一‘啊’,項濤立刻聽出,對方竟然是一個女人。

“你是東方的術師,為什麽要插手我們西方的事情?”

女人開口說話,聲音顯得很稚嫩,而且還帶著一種英倫的口音,聽上去年紀應該不會很大。

項濤回答:“我叫亞利山大,很多人都稱呼我亞利,是伯爵的孫子,不是什麽東方的術師。你們這些英倫蠻子,居然敢跑來圖蘭撒野……好吧,把人質交出來,我可以對你們不再追究。”

女人一怔,咯咯的嬌笑起來。

“好大的口氣!如果我倒想知道,如果我不放人的話,你又如何追究!”

“不放人,隻有死!”

項濤說完,拔山尺祭出,一道十米長短的烏芒呼嘯橫掃。

女人身後的黑衣人大聲呼喊,站在女人的身前。他們同時出手,數十個黑色光球融合在一起,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氣息。烏芒劈在光球上,轟的巨響一聲。項濤的虎口震得發麻,胸口氣血微微翻湧,心中對黑衣人的輕視略微降低,他們應該比當年黑冰台劍士高明許多。

反觀那些黑衣人竟倒下了幾十個。

他們的身體發出滋滋聲響,一股腐臭的味道彌漫空中,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灘灘黑色的液體。

“不錯嘛,居然能擋下我黑奴的聯手一擊,怪不得這麽小年紀就被老公雞派出來執行任務!”

見到項濤的情形,女人嘴上雖然滿不在乎心裏大是震驚,突然向後退了十幾步,厲聲喝道:“抓住他。”

黑衣人齊聲答應,身上的衣服呲啦一陣亂響。

他們的身體在瞬間變得無比巨大,一個個身高足有三米上下,全身肌肉墳起,如同傳說中的變異人。這些人的眼睛血紅,巴掌如同蒲扇,嘴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張牙舞爪撲向項濤。

項濤微微喘息下,見對方漫天撲來也不知數量到底有多少,不敢大意,連忙運起五雷仙力,施展出點秋萍身法,如同鬼魅般在原地騰挪閃掠,躲閃黑衣人的攻擊。拔山尺蓬的一聲砸在一個黑奴的頭上,那黑奴摔倒在地後,猛然又爬起來,甩了甩頭,又朝項濤撲來。

項濤心裏一驚,剛才一尺雖然沒有來得及用全力,可是以拔山尺的中五品神兵的力量,就算沒有注入五雷仙力,同樣是威力很大。別說是人的腦袋,就算是合金鋼鐵也能生生的砸斷。

這些黑奴,不尋常!

項濤心思一亂,腳下隨之出現了破綻。

一個黑奴上前把他抱住,兩臂猛然發力,項濤覺得這黑奴的胳膊好像兩根鐵條一樣勒住他的身體。他忍不住啊的大叫一聲,身體中一股奇異的力量竄起,猛地一下子從他身體毛孔迸發。

項濤的衣服被死成了碎片,千萬道劍氣金芒環繞周身。

黑奴連聲音都沒有來得發出,就被那劍氣劈成數段,身體殘肢落地,立刻變成腥臭的黑液。

而靠近項濤兩米內的五個黑奴,也被狂猛的劍氣攪成肉糜。

血肉紛紛,落地就化做青煙,嫋嫋不見。

當年始皇嬴政為了修煉劍宗道法,命人搜集天下神劍,共三萬四千把,置於天地洪爐之中。

他原本想要吸取這些神劍中的精華,在變身火麒麟的同時,還能越過煉劍的境界,達到合劍水準。但哪知道項濤的出現,讓嬴政的諸般妙想不但化為烏有,還平白了便宜了這個小子。

三萬四千把神劍的精魄,化為太乙金精沉澱在項濤的身體中。

隻是項濤遲遲沒有進入煉劍境界,使得太乙金精中的精魄完全無法和他產生感應。不過,當項濤受到巨大外界刺激的時候,這些神劍精魄就會自動出現,化做萬道劍氣保護項濤的安全。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黑奴都不由得一驚。

而項濤則趁機迅速調整體內氣血,寸心指配合煉金指道法施展開來,刹那間劍氣千幻,揮灑空中。

煉金指中的玄金之氣雖然比不得太乙金精中的神劍精魄,可威力卻較之拔山尺高出十倍有餘。

金色劍芒透指而出,每一次吞吐,必然有一名黑奴喪命。

在一旁觀戰的女人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她看得出來,戰局正在朝對她不利的局麵發展。

她沒有想到,菲利普家族這麽一個小孩子,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來法蘭西之前,威廉家族甚至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個人的存在。看樣子,老菲利普肯定早就做了提防,否則怎麽可能把這麽一個高手隱藏的如此深?如果這樣的話,此次家族來法蘭西,恐怕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也不知道,老菲利普身邊除了這個小孩子之外,還有隱藏了別的高手。

女人想到這裏,一咬牙,手中出現了一根銀絲纏繞的長鞭,頓足朝著項濤撲去。雖然她不知道能否敵住眼前的小孩,卻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屠殺自己帶來的黑衣人。

就在這時候,伐木場的一個房間屋頂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緊跟著一個白色的身影衝天而起,背上黑色四翼顫動,在空中一個回旋,朝著女人俯衝而來。一片奪目的銀光,從天而降。

女人心道一聲不好,長鞭靈蛇般吞吐,席卷空中。

一連串雨打芭蕉的劈啪聲在空中響起。

銀光撞擊鞭影,產生出一道道奇異的靈力,在半空中四溢。女人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長鞭落地,曼妙的身影隨之摔倒在地上。正和項濤鏖戰的黑奴發出一連串憤怒的吼叫,兩名黑奴撲向女人,其他的黑奴則舍了項濤,瘋狂的攔住白衣傑克,麵對鋪天蓋地的銀色光網,猶自悍不畏死的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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