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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0 03:38:46

第八十章 巨匠


艾克的慘叫在地牢持續了三天三夜,才奄奄一息地斷了氣,當被抬出地牢時,已經面目全非,僅剩的一條褲衩上佔滿血污,裡面已經空空蕩蕩了。但西爾宛城裡,只有英勇犧牲的公爵女婿,沒有受盡刑法而死的艾克。

在議論那個刺殺之夜的人,被齊蒙安插的眼線舉報過後,統一處刑,西爾宛城如今已經沒有人敢於討論這一件事,在齊蒙的削減部分賦稅後,市民們歡呼著這位伯爵的英明。

齊蒙將部分的黎明之光調回科哥城後,親自帶著艾克的盔甲去了榮譽之城,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將索菲兒一同帶了去,不過他讓索菲兒暫住旅館,畢竟她太扎眼,而榮譽之城這座藏龍臥虎的地方,絕色美人很容易引起強者的興趣。

公爵府坐落於王宮右側,拱形的石門由兩位三四級的低級武者看護,在這裡除了醉鬼和傻子,都不敢到公爵府門前撒野,而對付醉鬼和傻子,他們已經足夠。

齊蒙報明身份,被請進了內院,陣陣迷人的芬芳從院裡中襲來,幾顆名貴的花樹下,一頭生有雙翅的天馬臥在地上,不過與教會的神聖天馬不同,它全身漆黑如墨,血紅的雙眼透著一股血腥和凶狠,鋪在花園中的一條石板路,延伸到圓堡之下的門前,這些圓堡的頂部,一個根根純金製成的堡尖在太陽下刺眼,齊蒙來不及細細欣賞這裡的種種,石路的另一頭,杜裡奇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

混混臉上當即沉痛一露,站在原地不動了,似是前進的勇氣也失去了,深深埋下了頭,不待杜裡奇走到跟前,混混兩眼淚珠一滾,道:「公爵,艾克,艾克伯爵他,他......犧牲了!」

說著齊蒙將手裡的盔甲呈於公爵面前,杜裡奇愣了半晌,好似突然一醒,握著齊蒙的雙臂吼道:「他,他是怎麼死的!」

「被西爾宛的那些叛賊,用,用魔法大炮轟死得,這,這些亂賊,竟買了一輛魔法大炮,艾克伯爵,他,他英勇奮戰在前線,未能及時逃脫。」齊蒙的腔調已是悲痛難言。

公爵踉蹌地退了一步,臉色蒼白,伸手來撫摸這身已經有無數細小傷痕,並徹底扭曲變形的盔甲,聲音顫抖道:「我可憐的艾貝爾,為父,為父就不該讓他去啊!」

「我有愧於伯爵,雖然攻下了西爾宛城,但您派來的三千暗影騎士,一個沒有從那裡生還!」齊蒙頭埋得更深了。

「什麼!」大公忽然握住了齊蒙的喉嚨,強大的威壓立刻讓混混全身打起顫來,他暗中估計,至少.......十六級!

杜裡奇臉上的怒色早已將前一刻的悲痛沖淡得一干二盡,如果不是這怒火,齊蒙還差點真以為這位公爵十分在意艾克,如此他一怒,他心裡反倒踏實了不少,至少他不會再刻意追查這個人的死因。

「我,我本想聯合暗影騎士一起攻城,但,但艾克伯爵想要一人為您攻下一座城,暗自攻了西爾宛城,您,您知道那裡易守難攻,是三座城裡最難攻落的一座城,伯爵失敗後,我才得知消息,帶著黎明之光前去為伯爵復仇,那些該死的西爾宛騎士被我嚴刑拷打,才交代了伯爵的死因啊~」齊蒙盯著伯爵的憤怒的雙眼,眼裡沒有一絲慌亂和膽怯,彷彿在說著一件事實,臉上的悲痛更是真誠無比。

他忽然鬆開了手,臉上重歸於悲切,道:「不怪你,艾克素來不會攻城掠地,抱歉,我剛才失態了,哎~我可憐的艾貝爾,你才剛剛嫁給他幾天,就因為父命令他去帶隊當了寡婦啊。」

「進去說吧,我想瞭解詳細的情況。」杜裡奇道。

.......

「你先回去吧,你在榮譽之城待上幾天,等我把艾貝爾從艾克的領地接回來,你親自給她說吧,比起我這個父親告訴她這悲痛的消息,你來說會更合適。」公爵無力地靠坐沙發上。

齊蒙點了點頭,恭恭敬敬朝公爵行禮,才緩緩離開了公爵府。

齊蒙走後,公爵頹然的表情一變,從沙發上慢慢起身,道:「沙特,你都聽到了,去接艾貝爾來吧,這個齊蒙既然想要裝忠臣,那就讓他裝到底,艾克......死不足惜!倒是這個齊蒙,還有些利用的價值,不過他害我三千騎士葬身西爾宛城,日後一定要除了。」

杜裡奇看著手裡的傳訊捲軸,臉上浮現出笑容。

榮譽之城這座比魯奇科的都城,長三十餘公里,寬二十餘公里,中心王宮建立於一處城中一座山體之上,四周各個大臣的府邸豪華非常,在這一條條商業街上,幾乎沒有買不到的商品,在一條最為繁華的地段,有一間武器鋪,商舖在眾多建築裡並不顯眼,甚至有些寒磣,其內也只是零零散散擺放出了幾件武器而已,但這家武器鋪就在這裡存在了十多年,周圍的商舖換了又換,唯獨它在這兒未曾改變過。

因為它的主人,整個比魯奇科最有名的鍛造名匠,巴克因達。

最近幾年,這位名匠一年都很少接單,基本上只是造一些品質低劣的護具和武器,因此名聲衰落不少,齊蒙進商舖之時,就見它的主人躺在一張長椅上,翹著一條腿,規律地擺動,還未近身,這位鍛造名匠的一個惡臭難言的酒嗝,險些讓齊蒙吐了出來。

「喲,來買防具的話,暫時沒有,要武器的話,牆上掛著自己挑。」巴克達因迷迷糊糊地道。

這位名匠的個頭很矮,但身體十分粗壯,長長的褐色鬍鬚平及肚臍,做為矮人族的三大名匠之一,他穿著破舊皮卦,腳下一雙皮靴也幾乎就要磨穿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腳趾,商舖裡的擺設上鋪滿灰塵,可見這位鍛造名匠的生活何其邋遢。

齊蒙看了一眼四周的武器,雖然劍光雖亮,卻無半分寒意,想來是這位名將拿來唬騙那些初出茅廬的貴族子弟,他向著巴克達因行了行禮,道:「尊敬的巴克達因大師,早就聽說您在酒上的造詣不比您的鍛造技藝差,我這有一種酒,不知大師喝過沒有?「

說著,齊蒙將儲物空間裡特製銀壺掏了出來,銀壺上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凝上了一層水霧,齊蒙打開壺蓋,幾縷白霧飄散,巴克達因慫了慫紅紅的鼻頭,迷迷糊糊的兩眼立刻有了光彩,盯著齊蒙手上的銀壺,驚呼一聲:「龍血!」

他不自主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來,齊蒙笑盈盈地把銀壺遞了過去,但巴克達因又縮回手,乾咳了一聲,道:「差點沒忍住。說吧,什麼目的,能弄到龍血,你這傢伙也不像平常人,可別想著一點龍血就能讓我為你做事。」

名匠的眼睛時不時瞟一眼銀壺,又果斷挪去其他地方,生怕被齊蒙看出了內心的渴望,可惜擅長鍛造,對掩飾一竅不通的巴克達因如何能瞞住奸猾的混混,他臉上笑意更濃了,道:「這銀壺用了一個冰系魔法暫時降溫,這一路走來,魔力消失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我說完,裡面的龍血升溫起來,恐怕一壺酒,就徹底蒸發了。」

齊蒙說話間,銀壺內飄出的白霧已經越來越濃,看得巨匠心頭一顫,拍腿大叫道「你不早說!」話音未落,那粗糙的大手就將銀壺抓了過去,急不可耐地巨匠咕咚咕咚幾口,將銀壺喝了空。

巴克達因長長吐出一口霧團,滿臉的享受,嘴裡評價:「可惜,可惜,龍血是上等龍血,雖只有幾滴,也是好久沒有品嚐到這麼上等的龍血了,不過就是這龍血不太純正,還有股人血的味道,還有這酒品質也差了些。」

混混心底不禁慾罵,那可是一萬一壺的美酒啊!不過他臉上不動聲色,笑盈盈地看著巴克達因,這位巨匠身子一愣,看著手中空空的銀壺,猛然驚醒過來,嘆了口氣道:「這貪酒的毛病......哎~這次上了你的當了,說吧,要做什麼?」

「可別這麼說,大師如果覺得我是在逼迫大師的話,我立刻就走。」混混轉人欲去。

「回來,既然喝了你的酒,我們矮人族可不像你們人類一樣無恥,有什麼事就說吧,沒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齊蒙帶著微笑走回巴克達因的面前,這位只到齊蒙腰間的矮人,身上的氣息卻絲毫不弱於杜裡奇,齊蒙只因他剛才搶走銀壺的一抓,手上現在還有陣陣地疼痛,他向巴克達因行了行禮,道「大師,我這裡有一塊黑鐵,希望大師能幫我鍛造一批盔甲。」

混混拿出一個儲物戒指,送到巴克達因面前。

「黑鐵?這種破爛玩意,交給我鍛造簡直有辱我的技藝!」巴克達因臉上剛浮現出憤怒,看了一眼手裡的空空的銀壺,又哀嘆口氣,道:「哎,可惡啊,可惡啊,狡猾的人類,我算栽了,你留下東西啊快滾吧!」

「不知大師需要多久?」

巴克達因握著儲物戒指,略微探查,道:「這麼多!你是想累死老子吧?媽的,巴克達因,貪酒,好龍血的毛病,你幾時才改的過來,遲早有一天要被這些奸險的人類害死,你還站在這兒幹嘛,快滾,三個月後來取,老子煩著呢。」

混混點了點,笑盈盈走了,在人類文明尚未統治亞藍時,矮人帝國和巨龍帝國常年戰爭,矮人們漸漸養成了飲用龍血嗜好,即便時代遠去,這一嗜好還是完整保留在他們體內,比美酒更為惡劣的嗜好。

齊蒙深知自己的黑鐵不足以讓這位矮人巨匠出手,只好借了索菲兒幾滴龍血設計了這場陰謀,利用矮人崇尚誠實和勤勞這一點,讓巴克達因上當之後不能推辭,這一點極為重要,以一個矮人巨匠的實力,殺人滅口,亦或是直接把自己趕走的能力還是有的。

幾滴龍血和一萬金幣相比較於矮人巨匠的鍛造技藝,已是不值一提,想想巴克達因是許多貴族花幾十萬金幣也請不動的巨匠,混混心裡已滿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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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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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艾貝爾



「父親,那,那是真的嗎?」一個金發的艾貝爾在女傭的牽引下走進了公爵府大廳,她柔美的臉上已是一片憔悴,閉上的眼簾下,兩行淚痕尚未乾透。

杜裡奇上前拉住了艾貝爾,讓她在沙發上坐下,悲傷地道:「是真的,艾克他死了,對不起艾貝爾,為父,為父不該派他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啊~」

艾貝爾的淚珠從眼簾下湧了出來,聲音顫抖著,道:「他,他是怎麼死的?父親,請你告訴我。」

公爵嘆了口氣,道:「你面前就是和他一起去攻打西爾宛城的齊蒙伯爵,讓他跟你說吧,為父,為父說不出口啊!」

杜裡奇的獨女,在杜裡奇未當上公爵之前,因一次領土內亂,被刺瞎了雙眼,時隔多年,眼球早已壞死,那眼皮之下存在的,不過是兩顆為了撐起眼皮的玉石,她伸出手在空氣摸索著,道:「齊蒙伯爵?你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嗎?」

齊蒙看了一眼杜裡奇,他點了點頭,混混才敢伸出手拉住了艾貝爾的手,讓她重新坐了下來,一臉悲痛地將艾克講述著如何英勇犧牲。

艾貝爾一語未發地聽著齊蒙說完,咬著下唇,慢慢起身,只有眼淚一直流著,她已忍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在女傭地引領下離開了大廳。

之後幾天,她還是讓齊蒙告訴她艾克的死因,一遍一遍,彷彿是想從齊蒙的口述裡找出一點偏差,來駁斥艾克已死的結論,但齊蒙的回答,總是一模一樣,一樣的悲痛,一樣的字句,像一台機器一樣,重複說著讓她絕望的事實。

「求求你,齊蒙伯爵,你就告訴我他沒死好嗎,他是那樣溫和體貼的男人,他怎麼會被別人殘忍的殺害了呢?你告訴我他沒死,我求求你。」當這位雙目失明的女人哀求著齊蒙時,作為行兇者,他竟有了一些罪惡感。

「他確實犧牲了,艾貝爾小姐。」齊蒙語氣不同於前兩天的悲痛,十分堅決。

他的堅決,讓這個女人徹底絕望了,她默默坐在床沿邊上,只有眼淚一直流著,半晌,她道:「好了,我知道了,齊蒙伯爵謝謝你,你走吧。」

她摸著艾克破損的盔甲,臉上的笑容卻有著一些柔情。

齊蒙點了點頭,正在為她的笑容費解,剛走到門外,腦中猛地一醒,急忙推門回到了房間,艾貝爾手上一把匕首已經刺進了自己的腹部,血將淡金色的長裙染紅了一片。

「艾貝爾小姐!」齊蒙驚呼一聲,急忙上前握住艾貝爾的手,防止她將整把匕首刺進腹部。

「來人,快來人!」齊蒙呼道。

.......

從公爵府出來,齊蒙身上還佔有艾貝爾的血跡,他的心情很糟。杜裡奇那隻老狐狸,刻意讓他等到艾貝爾來親自將這消息告訴她,這幾天還頻頻讓自己前去見艾貝爾,目的很明顯,不過是讓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攀附他的女兒,繼續為他所用,杜裡奇知不知道暗影騎士和艾克真正死因齊蒙不清楚,但他既然不追究,就代表自己對這個公爵的價值已經超過了他們。

他和這個公爵不過是在玩忠誠的把戲罷了,一個飾演忠誠的臣子,一個愛護忠臣的主上,他們要在不捅破這一張微妙的紙,相互利用,誰被徹底利用最後就是棄子,一如當初他和奧德西的相互利用一樣。

但糟糕的心情不是來源於此,而是艾貝爾這個公爵千金身上,她竟然真的被艾克這個虛偽的男人騙到了,就那麼簡單的奉獻了自己的真心,當她傷心欲絕的一遍遍問他為什麼艾克會死,齊蒙竟有些嫉妒這個死人,又有些覺得對不起她。

這種嫉妒,是一時之間無法發洩,因為艾克已經是死人了。

艾貝爾沒有死,在幾天後杜裡奇叫齊蒙前去看望她,但艾貝爾十分不想見到齊蒙。

「你走,你別讓我聽到你的聲音!」艾貝爾情緒激動地叫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艾貝爾!齊蒙救了你,你不該這麼對他說話.......」公爵輕喝了一聲。

「公爵,您能出去一會兒嗎,我想單獨和艾貝爾小姐談談,或許我能幫她走出艾克伯爵的悲痛。」齊蒙打斷了公爵的話。

杜裡奇看了齊蒙片刻,道「希望你能幫到她,畢竟,她是我的獨女。」說完,公爵帶著兩名女僕出去了。

艾貝爾捂著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見齊蒙的任何一句話,當齊蒙堅決地說著那個事實時,她的全部希望都被這個男人摧毀了,她甚至有些恨他。

齊蒙坐到了床邊,微微笑著,道「艾貝爾小姐,我可以給你一個活著的目的你想不想要?」齊蒙的將部分的鬥氣用於提升聲音的穿透力,即便艾貝爾緊緊捂著她的耳朵,也還是會聽到他的聲音。

她一語不發地坐在床上,繼續捂著自己的耳朵,一語不發。齊蒙又道「是關於艾克伯爵的事情,你如果想要,三天後來找我,記得.......穿得漂亮一些。」

「他還活著!」艾貝爾猛地從床上坐起,拉住了齊蒙的衣袖。

「你想知道,就來找我吧。」齊蒙微笑一收,輕輕抬手,將衣袖扯回,走出了門。

.......

「小姐,你要真的要去那個齊蒙伯爵那兒嗎?」艾貝爾身旁女侍問道。

女侍在為艾貝爾梳理她的金發,她失去了一雙美麗的眼睛,卻得到了一個純淨的靈魂,可以不看見太多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她的心裡,艾克總是那麼溫和,那麼體貼,他的聲音好似為她帶來了春天的陽光,讓她不必再承受著眼前的黑暗。可那個叫齊蒙的人,帶來了噩耗,也用噩耗帶走了艾克,她恨他,但當他說起艾克的事時,她的心竟又一次活了,他希望那個帶著噩耗來的人收回他的噩耗,帶給她希望,告訴她,艾克去了哪兒。

哪怕是騙她的,她也願意走這麼一趟,去把希望找回來。

「我必須要去,我沒有了艾克,我活不下去。」艾貝爾堅決地道。

當女侍為她抹上淡淡的妝,遮蓋去臉上的憔悴,在女侍的牽引下出了門。她早就打聽到了齊蒙的落腳之處,在兩位十四級強者的保護下,乘著馬車趕到了旅店的門口,而齊蒙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艾貝爾小姐今天的打扮很漂亮,你們也可以走了。」齊蒙的話是說給她背後的兩位十四級強者聽的。

「我們身兼保護小姐的重任,恕難從命。」兩位騎士對齊蒙這個七級武者不屑一顧,他總是抬著他們高傲的頭顱。

艾貝爾在侍女的牽引下,慢慢從馬車裡走了下來,淡淡地道「你們回去吧。」

兩位騎士瞥看了齊蒙一眼,這幾天經常出入公爵府的人,他們認為一個七級武者除了像之前艾克一樣巴結艾貝爾小姐之外,也不敢做出什麼事,只是剛才聽從一個七級武者的命令未免有損顏面,此刻艾貝爾開口,自然點了點頭,道:「小姐有什麼時請立刻用傳訊捲軸統治公爵,我等立刻趕到。」說完,這二人策馬離去。

在旅店最豪華的房間裡,侍女牽著艾貝爾坐了下來,齊蒙手中一團鬥氣,將侍女打暈了過去,她軟軟地倒在沙發之上,艾貝爾毫無察覺,她握住了齊蒙的手,像握住了希望,顫聲地道:「你說你要告訴艾克的事情,他還活著對嗎?他一定是想讓你來唬我,讓我為他擔心,以前他就這麼幹過,他就這點缺點,總愛捉弄我。」

齊蒙笑了兩聲,道:「抱歉,艾貝爾小姐,我現在能給你說的還是艾克已經死了,不過關於他的死因,殺死他真正的凶手並非那尊魔法大炮,而是死於某個人手下,這個話題應該比『艾克伯爵英勇犧牲,死於戰魔魔獸』,更能給你一點活下去的動力吧。」

艾貝爾又抽噎了一聲,道:「他,他真的死了嗎?」

「是誰!你告訴我是誰!」她五指指甲深深沒入了齊蒙的肉裡,臉上的神情從絕望到瘋狂,只是在那片刻之間。

「你答應我做到一件事,我就告訴你,那個凶手是誰。」齊蒙的笑容,顯得不如以前流暢了,他對惡魔的笑容素有心得,但這次在一個雙目失明的女人面前,他居然不能笑得那麼自然。

「你說,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我一定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他!」她的凶狠,已經完全破壞了自己柔美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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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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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虛情



艾貝爾叫醒了侍女,由她引領著離去,她走後,索菲兒推開了門,同情地道:「她,好像是個可憐的女人。」

齊蒙嘿笑了一聲,老氣橫秋地道:「以你的智慧,也能看出她可憐,而不是罵我沒人性,看來是長進了不少。」

「你在罵我笨?」索菲兒黛眉皺了起來。

「沒有沒有,絕無此事,有光明神為證,我如果是在罵索菲兒小姐,立刻讓我今生今世再無可能看她洗澡。」齊蒙一臉誠懇地道。

索菲兒臉上一紅,羞怒地罵道「你厚顏無恥!「

自己卻轉身躲進了屋裡,想到被齊蒙多番拿起那件事調戲,她只悔當初一心軟,讓他撿了個大便宜。不過,齊蒙一臉享受地回味著索菲兒一臉羞紅罵他的表情,以他的臉皮,索菲兒幾個老詞落在耳朵裡,全都是享受。

........

沒有人知道之前還在傷心欲絕的公爵千金,怎麼會突然和一個叫齊蒙的伯爵走在了一起,當他們在街上閒逛時,總會招來嫉妒者的非議,尤其在那些欲攀高枝又無能為力的人嘴裡,總有著各種『勸誡』,讓艾貝爾小心這個七級武者不懷好意。

艾貝爾對這些非議不屑一顧,用著她甜美的微笑和齊蒙在街上有說有笑。

杜裡奇早就得知了此事,但並不反對,就如當初有人反對艾克和艾貝爾走在一起時,他也沒有反對。

艾貝爾帶著的她甜美的笑容從齊蒙身邊回到公爵府裡,從餐桌到房裡,連她最親近的侍女也不知道那天她昏迷之後,齊蒙到底給她的小姐究竟說了什麼,讓她這麼快從艾克伯爵的悲傷中脫離了出來,不過,總該是好的吧,艾貝爾小姐不但沒有了尋死的想法,還如此開心,她是這麼想的。

「你看這件漂亮嗎?」艾貝爾摸著一件長裙,在自己身上比了一比。

齊蒙搖了搖頭,道「不太好,應該是這一件。」混混將艾貝爾手裡的一件長裙接下,又拿了一件長裙給她。

「對不起,我眼睛看不見,自己沒有審美的能力。」

齊蒙溫聲地道「沒有關係,只要我看得見,你就會漂亮。」

艾貝爾臉上微微帶著緋紅,道「那就好,我們走吧。」

混混把錢付給店主,讓艾貝爾手輕輕地挽住自己的手臂,讓她的頭慢慢靠在自己肩上。

「這樣你滿意了嗎?」旁人聽不到她話,更難以從她臉上的甜美的笑意上,猜想這句話裡的冷意。

「還好,你這樣子確實很美。」齊蒙的語氣,總是溫和的。

「你不該學他的語氣,你不是他,也休想變成他。」她的笑容仍然甜美。

混混呵笑了一聲,道「我不屑學一個死人。」

艾貝爾臉上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重歸於之前甜蜜的笑容。

「這一個月,你越來越讓我感覺殺了艾克的人就是你。」

「為什麼?」

「因為你太虛偽了,總要用虛偽的語氣來騙我,想借此減輕我對艾克的愛,借我攀附我父親。」艾貝爾徐徐地道。

混混又笑了一聲,道「是嗎?艾克伯爵啊,看來我得多學學你的真誠。」

「我現在突然覺得艾克就是犧牲了,只是你編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仇人,讓我活著,讓我為你所用,幫你親近我父親。」艾貝爾蹭了蹭腦袋,靠在了更舒服地位置上。

「何以見得?」

「不知道,只是這麼覺得。」

「我有些嫉妒艾克,僅此而已,剩下的你不用想。」

「你在嫉妒我對他的愛嗎?」艾貝爾忽然抬起了頭,她伸手摸著齊蒙的臉,試圖知曉他臉上的表情。

「是的,有一點。」她摸到的面孔,輪廓模糊,但唇角的笑容很溫和。

「你別再裝他,否則我不會再想知道是誰殺了他。」艾貝爾突然憤怒了。

「你怕分不出我和他的差別是嗎?怕我沖淡了你對他的愛?還是怕愛上出來艾克之外的別人呢?哼哼,你只要飾演好你的角色,等著你我成婚那天,知道你的仇人是誰,替你的丈夫報仇之後,就可以帶著你最純潔的愛情去殉情了。」

齊蒙的話依然不緊不慢,溫和平靜,卻讓艾貝爾顫抖了片刻。

「你為什麼要這樣?」艾貝爾的聲音顫抖著。

「我一直是這樣,只是你還不清楚而已,你只要演好你的角色就好了。」

「我會記住的,我差點忘了我們現在在演戲,當一對愛侶。」艾貝爾愣了愣,再次展露那甜蜜笑容

.......

在烏立,巴爾廢除了伯爵可以自建騎士團的條例,許多不肯解散騎士團的伯爵最終在血色之暮的鐵騎下喪生,各地都有血色之暮駐紮,烏立的領土已經徹底在這位胖子大公手下掌控,這位胖子大公再徹底佔據烏立之後,再度把自己埋進了于美人和美酒裡,至於他腦中想什麼,誰也不得而知。

就和巴爾同在一城的努爾比,則勤奮得多,每天帶著教會的神父去各地播撒光明,每天帶著教徒祈禱頌福,就連夜間,這位大主教也在潛心修煉,提升自己的魔力,雖然以他的年紀,想要突破十三級達到魔導士水平已經希望渺茫,但這位大主教還是沒有放棄,或許在他成為魔導士那一刻,教廷會再把調回克頓帝國重用。

努爾比主教在獵殺摩羅迪斯之後,本來已經在克頓帝國的教會核心擔任總主教,只是一道假本源讓教皇陛下覺得他還需要回到烏立潛心傳播光明,主教發誓必將齊蒙這陰險的小人懲治在光明之下,可惜他派出前去比魯奇科的光明騎士至今未能帶回齊蒙的消息,以他的職權調動一位光明裁決者尚需請示紅衣主教,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提升實力和傳播光明,多為光明立下功勛,爭取回到克頓帝國,再來針對這個陰險的混混。

靜謐的密室裡,一顆白色的晶石在主教手裡釋放著光亮,密室裡充斥著光元素,這種名為光晶的晶石,是唯一能夠幫到主教的東西,光系魔法師每每將一顆光晶的光元素融入體內,這光晶內奇異的光元素就會有部分化為魔法師的魔力存留在他體內。

不過,一顆光晶的光元素大概只有百分之一的光元素化為魔力,量極為的少,要提升十三級到十四級之間需要的魔力量,非得大量的光晶不可。

而烏立並不盛產光晶,努爾比手上的光晶還是從克頓帝國帶來的,主教已經讓不少傭兵去尋找晶礦,試圖為主教分憂的西藍商會,也已經派出了大量的傭兵去尋找晶礦,當西藍商會的大動向被海倫得知之後,她決定趕在老會長攀附上努爾比之前,斷了西藍最後的生路。如今的海倫商會已經榮登烏立第一商會,烏立大半城市裡的西藍商會都被海倫的惡性競爭搞得倒閉了。

海倫派出了布隆和大量傭兵組成的探礦隊伍,要搶在西藍商會之前,找出一個光晶晶礦,或者.......搶一座晶礦!她已經吩咐了布隆如果西藍商會的人先一步找到晶礦,那就讓找到晶礦的人徹底消失。

她已經被烈洛賽除名了,巴爾還幫著她發展商會,目的再明顯不過,海倫要在這個胖子失去耐心之前,拿下西藍商會,成為掌控烏立過半商業經濟的商會會長,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也才能更進一步地摧毀烈洛賽!

想一步步,靠正大光明地經商打敗烈洛賽她不知還要多久,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她不想摧毀離烈洛賽時,自己已經人老珠黃,那摧毀它的意義已經全部沒有了,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著她的巴爾?這個胖子大公對女人的征服欲強得令人髮指。

海倫無心再看手中商會的文件,凝視著窗外。一個十級武者,試圖扳倒烈洛賽,這樣的事情應該讓人發笑,但她笑容艱難苦澀,又帶著一絲希望的甜密,就這一絲希望,支撐著她走到現在。

布隆一面派人監視著西藍商會派出的傭兵,一面帶著海倫商會的傭兵在烏立的土地上尋找著,當西藍商會的傭兵找到光晶晶礦的消息落到他耳朵裡,這位大漢一人率先飛去了那裡,等海倫商會的傭兵趕到那裡時,礦洞周圍的山上遍地屍體,坑坑窪窪的地面還有一些火焰在燃燒,三百人的傭兵隊伍,只剩了一片屍體在這兒,雖然也逃走了幾個人,但無傷大雅,海倫得知消息之後,立刻趕來和當地的貴族交涉,以四十萬金幣取得了這片晶礦的開採權。

西藍商會吃了這個悶虧之後,似乎沒有別的動靜了,海倫本想將光晶晶礦內的晶石售賣給努爾比,但想了想這位主教在烏立一貫維持著清廉的形象,如此大量的光晶即便主教有能力買下來,也不會掏錢,她決意免費送給了努爾比大主教,拉近海倫商會和教會的關係,徹底扼斷西藍商會靠教會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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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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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受陷(一)



「海倫會長,多謝你親自趕來!」當海倫帶著光晶傳送到瓦蘭,得知消息的努爾比親自到魔法師公會迎接她。

「哪裡,努爾比主教為烏立播撒了不知多少的光明,海倫也只是代表烏立的所有人向主教小小致謝。」海倫的微笑依然優雅,只是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說這樣奉承的話。

努爾比笑容滿面,道「請海倫會長跟我去光明神殿接受祝福吧,你也為烏立繁華的經濟,到來了不可磨滅的功勛啊。」

海倫點了點頭,跟著努爾比前往光明神殿。

由努爾比主持著祝福儀式,為海倫帶上主教冕,是的,海倫成為了光明教會的榮譽主教,實質類似於之前齊蒙得到的榮譽聖殿騎士,是教會認可者的象徵,雖不是教會的一員,但可以得到那些信仰光明的教徒對海倫商會的更多青睞。

海倫成為榮譽主教不久之後,怒氣衝衝的老會長,通過傳送陣到了瓦蘭,直奔大公府,他的怒火甚至讓他在巴爾這個大公面前有些失態,憤憤地道:「巴爾大公,這就是你跟我的計畫嗎?你竟然告訴了光晶晶礦的位置,為什麼又不給西藍商會派一隊騎士駐守,被海倫商會搶了,現在倒好,海倫成了榮譽主教,她的商會一下子成了光明的象徵,想要扳倒海倫更加困難了。」

巴爾面對老會長的質問,只淡淡笑著,將紅酒從一位侍女的手裡接過來,他一手猛地拉住了侍女,將她摟在懷裡,伸手進她的裙下,一面照顧著她的秘境,一面從容地笑道「可愛的老會長,收起你的憤怒吧,一切還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只需要回去準備接管海倫商會就好了,還有,替我向彼得.烈洛賽問聲好,我可是很希望和他成為親戚啊。」

「你真的確定沒有愚弄我嗎?一直幫著海倫商會打壓西藍的可就是你這烏立大公啊~」老會長站起了聲,不覺間,激動的情緒讓他嘴裡噴出不少唾沫星,不過落到巴爾身周的一層鬥氣上,停頓了片刻,紛紛掉落。

巴爾已不耐煩老會長的問題了,怒吼一聲,道:「你還敢在老子面前叫嚷,都不知道老子現在捏死你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股威壓降臨,老會長衰弱的殘老之軀如何能抵抗這股威壓,當場暈厥了過去,巴爾有意殺他,瞬間就能用威壓將他擠成肉泥,這時血色之暮的兩位團長壓著兩個武者進來,這兩人暗中保護著老會長,卻不料巴爾的兩位團長就在大公府裡,當即被捉了出來。

「快帶著他滾吧。」巴爾揮了揮手,兩位團長才松開手,這兩位十二級的武者當即帶著老會長跑出了大公府。

努爾比主教自從海倫送來光晶之後,減少了祈禱和傳教的時間,坐在密室裡一心提升魔力,數千塊的光晶,源源不覺釋放的光元素使得密室裡明亮無比,甚至還有些灼熱。主教的手握在光晶上,源源不斷汲取光晶內的光元素,大部分的光元素會從主教體內流竄一遍後,自行從體表散出,只有極少的部分化為魔力沉積在他體內。

密室裡已經有大量的光晶變成了通明的晶體,其內的光元素已被徹底釋放出來,海倫送給他的五千多塊光晶,足以支撐他突破十三級,成為魔導士。

隨著連續幾日地使用光晶,他的魔力有了明顯的增長,不過主教隱隱感覺這些來自光晶內光元素轉化為的魔力有些不穩定,可能是他的精神力未同步提升,對隨著魔力的增長對魔力的控制減弱了。

努爾比絲毫未察覺到自己體內那些不穩定的魔力,正漸變為另一股能量蟄伏在他的魔力之中,隨著他一遍遍使用光晶,這股能量越來越強壯,到現在已然十分龐大了。

當努爾比吸盡手頭這塊光晶,一股冰涼異常的能量陡然從他的魔力中衝了出來,與他正在使用的光晶內的光元素迅速碰撞在一起,他全身傳來的劇痛讓努爾比大驚失色,急忙控制魔力想將體內的光元素散去,他細細一感覺體內和光元素碰撞的能量,竟然是暗黑能量!

努爾比雙眼猛瞪,瘋狂的把自己體內的光元素往體外擠,可惜這位叱咤烏立多年的主教,還是慢了,他為了盡快增加魔力,吸入體內的光元素太多,遇到那些暗黑能量立刻產生互嗜反應,其中那股洶湧無比的暗黑能量吞噬了光元素,變得更為茁壯!

「不!」努爾比慘叫一聲,從他耳鼻中衝出了大量的黑氣,他的身體迅速的乾枯,變成了黑色,只是頃刻間,他就成了一具乾屍。

這間密室的門被打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主教乾屍被發現時,他張大了嘴,雙眼怒爭著,猙獰的樣子,在瓦蘭立刻引起了極大惶恐,瓦蘭的主教們在大主教死後,立刻向教廷稟報了情況,教區主教喪命對於教會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死因不明這一點,會讓光明的信徒產生惶恐,降低他們信仰的純淨。

數個光明裁決者在第二天就通過烏立僅有的一個大傳送陣到了瓦蘭。

只見巴爾大公,早就在存放努爾比屍體的教堂裡大哭起來,口裡嗚呼道:「我偉大的努爾比主教啊,您怎麼就這麼死了,您作為光明的引導者,您死了,烏立的光明又由誰去傳播,烏立如此眾多的光明信徒,他們都因為您的教誨而走向了光明了懷抱,您這麼一走,是烏立無法估計的損失啊~」

其聲之悲,早已感動了跪在教堂外的信徒們,他們也紛紛落下了淚。

幾位裁決者撥開人群,進入了教堂,掀開蓋著努爾比主教的白布,頓時臉色大變,嘴裡念道:「願光明接走你的痛苦與恐懼,願天堂接納你的靈與魂,我主光明神,必對他虔誠的信徒伸出救贖的手。」

說罷,這位裁決者手上泛著微光,輕輕觸碰到了努爾比的屍身,存在於這具乾屍內的暗黑能量立刻化作黑煙飄出來,另一位光明裁決者身上光明大放,黑煙迅速在光中消失了,直到這具乾屍變成白色,努爾比的雙眼和嘴慢慢閉攏起來,其實並沒什麼神奇,就是這位光明裁決者的鬥氣將他僵硬幹癟的皮肉內部弄碎,用鬥氣讓他的嘴和眼慢慢閉攏,不過那些光明的信徒們卻為這神奇的一幕膜拜起來,以為主教的靈魂得到了光明神的救贖。

「諸位光明裁決者來得正好,一定要為努爾比主教查明死因啊,如果讓我發現是有人惡意謀殺了大主教,我巴爾.羅特一定要將這個惡魔送上刑台!」巴爾哭得情真意切,悲憤非常。

「原來是巴爾大公。」四位裁決向巴爾行了行禮。

「努爾比主教信仰堅定,不可能會沾染黑暗的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一名光明裁決者又問道。

巴爾搖頭,道:「不知道,只知道在密室裡發現努爾比主教時,他,他已經離烏立的信徒們遠去了啊,天吶,這恐怕是我這一生經歷最悲痛的事情啊~」

幾位裁決者走進了教堂後的一間密室,其內堆放著大量的光晶,他們取來一塊探查,發現並無奇特,不過那些被汲取完光元素的透明光晶內,隱隱有著一股魔力的波動存在。

他們拿了兩塊光晶走回教堂,道:「巴爾大公知道這些光晶是從何而來的嗎?」

胖子大公看向了旁邊的老會長,這個老商人愣了愣,昨天他聽到努爾比的死訊,立刻趕來了瓦蘭,一早到了這裡,此刻看到這些光晶,頓時明白了巴爾的計畫,那可是光明大主教啊!他心底立刻緊張了。

此刻巴爾眼色使來,他頓時回過神,對那裁決者一臉惶恐地道:「難道是這些光晶害死努爾比大主教的嗎?」

「你知道這些光晶從何而來?」一位光明裁決者眉頭一緊,老會長低著頭,自責無比地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沒能好好看好那座晶礦,被海倫搶走了,如果是我看管就不會出現這些問題.......難道,難道是海倫商會要害光明大主教!」

老會長無比震驚地抬起了頭,又憤憤地道:「難怪,難怪那個女人會以感謝努爾比大主教的名義,把這些光晶送給素來清廉的努爾比大主教,最近她才剛剛被努爾比主教加冕為榮譽主教啊,她為什麼要這麼歹毒,難道她是惡魔嗎!」

他枯瘦的手,因為激動的情緒不住顫抖,光明裁決者領頭的一位默然片刻,向別後三人道「你將光晶送到教會,讓伊諾主教鑑別,你去通知那個海倫,到瓦蘭來,如果她不從,就直接抓來。」

「這個,裁決者先生,海倫身邊有一個十五級的強者,一位裁決者去恐怕......」『熱心腸』的巴爾大公開口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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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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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受陷(二)



「你真的要去?這明顯是誣陷,你這是在去送死!」布隆道,他提著鬥氣,隨時準備用生命為海倫打開一條逃生的路。

「你知道海倫商會是我的全部,沒有它,我寧可死了!」海倫的話很堅決。

兩位裁決者就站在海倫面前,默默聽著兩人的談話,他們也不像海倫選擇逃跑,布隆畢竟也是一個十五級的強者,即便他們兩人聯手能夠戰勝,多少也會付出些代價。

「可是你去了,教會認定是你做的話,這裡也會化為烏有!」

海倫沉默了片刻,道:「那,至少還有一線希望,我必須要去!」

布隆握緊的拳頭更在顫抖,道:「小姐,你和彼得先生不該進烈洛賽。」

海倫跟著光明裁決者走出門,在門口駐足,回頭嫣然一笑,道:「你也不該對我如此忠誠。」

「我......」

布隆楞在當場,人卻已走了。

........

「海倫.烈洛賽,你謀殺努爾比主教,可認罪?」此時努爾比的屍體已經搬運到了光明大殿裡,一名裁決者站在大殿新的一座天使像前,海倫左右各站著一名光明裁決者。

「不認,因為我無罪可認。」海倫淡淡地答道。

「哼!我無權對你做出審判,但很快會有教會的紅衣主教親自前來對你審判,再次之前,你暫時就住在巴爾大公的府裡,可有異議?」一旁的厄古拉心頭一喜,但那裁決者又道:「厄古拉,作為第一次發現光晶的人,你也有一定嫌疑,暫居巴爾大公府,等候紅衣主教到來,可有異議?」

「沒有。」老會長枯柴般的手微微抖動,一陣不好的預感升起。

遠在光晶的開採地,裡面的光晶早已被開採一空,不過布朗尼仍然指揮著血色之暮的騎士們向下挖掘,經過三天三夜的挖掘,終於從厚厚的岩石地下找到一個捲軸,捲軸雖然魔力耗盡,但仍然有不弱的威壓在這捲軸上,這是用一頭八階魔獸皮製成的魔法捲軸,需要八階魔獸的皮為載體的魔法,大多為九級魔法。

布朗尼身為把捲軸放在這兒的人,喃喃道「好東西啊,可惜巴爾大公還要收回去。」說著裝進了口袋。

.......

「你們退下。」巴爾讓所有的侍女退出房,他和海倫對坐在沙發上,胖子伯大公正用他****的目光在海倫身上游移著。

待所有人走出房間,關好了門,巴爾道「海倫大小姐,不想說點什麼嗎?」

海倫即使在此時,她臉上自信而優雅的笑容仍然不曾改變,淡淡地道「看巴爾大公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這次誣陷,肯定你也有參與,明著幫我打壓西藍商會,暗地裡卻和厄古拉聯合著準備給海倫致命一擊,呵,我真的把你看得太有耐心了,巴爾大公,我還以為你只想這樣來討到我的歡心,再象徵服其他女人一樣將我征服到你的床上,沒想你到這麼快就急不可耐地用這種方式逼迫我了。」

她的笑容沒有一絲怨恨或是憤怒,她從十六歲離開烈洛賽到烏立來,那些想要得到她的貴族已經見得太多了,見識了太多了他們的手段,不過,這次她好像是逃不掉了。

「你看看這個,或許你能對我改觀。」巴爾取出了一張皮紙,正是和厄古拉的契約皮紙。

海倫看過之後,身子微微顫著,看著巴爾臉上的笑容,立時覺得有森森的寒意,她自信的微笑有些難以維繫,道:「一半的收益金全部歸你.......原來,你早就想利用海倫商會打壓西藍商會,再等西藍商會走投無路時,自動送上門來,這樣你就可以掌握西藍商會一半的收益,之後只要剷除海倫商會,作為烏立第一商會的西藍商會,自然會為你帶來大量的金幣,巴爾大公,好謀略啊~」說到最後幾字時,海倫的聲音竟有了顫抖。

「猜對了一半,還有一半你沒猜出來。」巴爾搖頭笑道。

「哦,我忘了,如果我乖乖當巴爾大公的情婦,這些就都不會發生。」海倫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譏諷,她已經有些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巴爾用他肥厚的手掌握著酒杯,以極不雅觀的姿勢一飲而盡,笑得更濃了,道:「你想救下你和商會,就得犧牲你的身體,你不想犧牲身體,那可以設想一下,彼得摯愛的妹妹即將死於教會之手,他難道不會做點什麼嗎?比如劫獄,搶人之類的,克頓第一帝國商會開始教會敵對的局面也一定很好看。」

海倫臉上的笑容已然蕩然無存,喝道:「你,你想動利用我挑起彼得對教會的仇恨?別做夢了,彼得是一個冰冷得像一塊冰的男人,他只會烈洛賽一次次謀取最大利益,你真的以為他會講什麼兄妹親情嗎?」她不知道自己說給巴爾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巴爾輕輕抬手,海倫手裡的契約被團鬥氣托起,飛到了胖子大公手裡,他不緊不慢地道:「你可以繼續這麼想,可萬一彼得真的是那麼衝動了一次,我可愛的海倫,你知道結果的。」

海倫面色煞白,盯著面前狡詐無比的烏立掌權人,顫著聲道:「你,你一直就知道除了海倫商會之外,我的另一個弱點,你想用這個來逼迫我?」

巴爾點了點頭,他的微笑令人汗毛豎立,但海倫忽然在氣憤之後,淡淡地笑道:「那你就要失望了,彼得不是你期待的莽夫,他能走到今天烈洛賽族長之位,靠的就是他無比精準的判斷和毫無感情的冷靜,我之所以會離開烈洛賽,也是忍受不了他的冰冷無情。」

「是嗎?那你回去慢慢考慮吧,直到紅衣主教來之前你還有時間,錯過了,他對你的審判完成我也就無能為力了,不過你醒悟了,要選擇睡在我的床上,厄古拉可以背負這個謀殺光明大主教的罪名,我有這個能力,你是很清楚的。」巴爾把弄著手裡的酒杯,就像在擺弄著一個女人的命運。

海倫哼了一聲,轉身即走,她走後,扭曲的空間中瑪蓮緩緩走了出來,道:「你得到她之後打算怎麼辦,放棄挑撥烈洛賽和教會的機會嗎?你不會那麼簡單地收手吧~」

「你忘了西藍商會已經是烈洛賽的一員,只要一個靈魂奴役,厄古拉就可以咬烈洛賽家族一口,說是他們指使的。對於有些女人,你知道我不喜歡強暴,我喜歡讓她不得不主動來床上找我!」巴爾的變態嗜好和他猥瑣的臉相得益彰,也讓瑪蓮一陣作嘔,道:「你簡直無可救藥了,我甚至有時候都想遠離你這個惡魔。」

「是嗎,可你不是沒有走嗎?」巴爾伸手欲攬瑪蓮,一道無形的屏障又將他的手臂阻擋在外,他怒哼一聲,憤憤地道「我討厭一切屏障魔法,別讓我知道是誰發明的,否則老子就算挖出他的骨頭,也要把他煎炸煮悶了!」

這是一個異常漫長的夜晚,海倫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結局,或許在她離開烈洛賽決定成立一個商會摧毀烈洛賽時,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但她從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只是回想起當初,總會有些傷感,一切在他們進入烈洛賽之後都變了,他變得像機器一樣為烈洛賽處理一切,直到他當上族長那一刻,她知道彼得不可能再回來了,簡簡單單地『烈洛賽』三個字卻像一個無法抹去的印記,把溫暖的彼得帶向了異端。

他們真的不該進烈洛賽,至少對她而言是。

或者還有令海倫更絕望的事情,她不想去想,她明天等紅衣主教來審判,就不必想那些問題了。

但,她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總有巴爾的話在耳邊,萬一,哪怕是萬一,彼得真的......

她突然感到了一個女人的權利在誘惑著她,那是一個美人的權利,在好色的男人前的權利。她摸著自己的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手臂,自己飽滿挺翹的雙胸,像有一張無形的手,在催促她快脫下去,然後到那個又矮又醜的胖子懷裡去。

她已經見過太多貴族女人在一次次地和貴族交易裡,滿足了她們的渴望,不論是上位也好,還是金幣也好,她是不會受貞操這種觀念束縛的,女人只有利用自己的美麗,又不被男人輕易得到,才是聰明的。

她之前是這麼想的,所以用她的美貌和巴爾成功聯盟,用她的美貌利用巴爾打壓西藍,而現在她引火上身,本該及時用自己的身體撲滅這團慾火,她才發現自己多麼不捨,不捨得自己被別人玷污,不論對方的身份是誰,除了那個心裡的人,其他的人都是玷污。

可那個人.......

海倫再度絕望了,她的思緒像一片海,海裡有一個漩渦,希望只是一片綠葉,迅速地被吞噬了,那才是她一直想逃避的事實,才是她脫離烈洛賽的真正原因,不論摧毀烈洛賽,還是其他的,都無法摧毀那座冰冷的牆。

不如,就讓巴爾順了意吧,她突然疲倦地不想再去想一個毫無希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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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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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審判



當海倫穿著一件薄衫走出了房間,卻被一個女人攔了下來,普利西斯,這個被巴爾蹂躪了一切驕傲的女人,臉上除了微笑露不出其他情緒,她含笑看了海倫幾乎透明的薄衫,道:「看小姐的樣子,是很想去做些什麼嗎?可惜巴爾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男人。」

「你是誰?」

「你可以當我是一條狗,這個形容很符合巴爾的心意,如果你去了,你很快會成為下一條,你會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當一個美麗的女人微笑著說她是一條狗時,聽者一定會毛骨悚然。

海倫也不禁冒了一點冷汗,對方臉上迷人的微笑,讓寒意更深了幾分。

「普利西斯,你又不乖了。」巴爾忽然出現在普利西斯背後,他臉上的笑容,也令海倫的頭皮發麻,他伸出的手,放在普利西斯肩上,她感覺到了那個女人體內,洶湧的鬥氣在沖刷著她的內臟,但她臉上的微笑沒有露出一點痛苦之色,好像被一個模具澆築在臉上。

海倫的手,發抖了,她急忙退回了房間,將衣服穿回身上。

只聽到門外,一陣陣地嬌吟,那個女人一遍一遍近乎於瘋狂地喊叫著巴爾的名字,隨著一聲長吟,門外的纏mian才落幕。

海倫的心,從未有過的脆弱,她甚至有些想哭,她不能忍受那個女人所受的屈辱,她只能寄希望彼得即使面對她的死訊時,也冷靜地把烈洛賽地利益放在最前,她的期望既是矛盾的,又是痛苦的。

......

清晨的陽光一如昨日,但烏立卻不是那個烏立,努爾比的死讓整個烏立的陷入了惶恐,唯獨他們聽到了凶手已經被抓起來,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又開始了咒罵,那個名叫海倫的女人,未見過她的人,開始向他們的後代描述這個女人長著獠牙,蓬頭散髮,雙眼瞪得老大,滿嘴鮮血的樣子。

但事實是這位美人正帶著美麗的笑容,以優雅的步姿走上光明大殿的石階,很多人拾起了地上的石頭,要砸海倫,結果這些石頭並不能擊穿海倫身周的一層鬥氣屏障,他們只好辱罵起來。

光明大殿裡紅衣大主教伊諾,帶著三名光明仲裁者已然立在天使像前,他們身旁,還有彼得,他臉上有些焦急,又有些憤怒,只是在海倫未到伊諾面前時,他主動迎了上來給了她一巴掌,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顫抖,道:「你,你為什麼要招惹厄古拉,我說過你不是他的對手!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勸,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啊~」

海倫為他一巴掌愣住了,隨即冷冷地道:「我已經不是烈洛賽的人了,彼得大族長不知道你來有何貴幹?」

彼得的拳頭握得很緊,他的鬥氣讓整座光明神殿都在顫抖,這個二十歲當上烈洛賽族長的男人,如今已經是十八級的強者,只是他平時極少發怒,真正暴露實力時候很少,在場的裁決者和仲裁者都在這是把目光落在彼得身上,暗中提著鬥氣,以防他突然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彼得公爵,請控制你的情緒。」伊諾大主教的平緩聲音在殿中迴蕩。

那聲音帶著靈魂能量波動,湧入了彼得大腦,他愣了愣,才慢慢從海倫面前退開,向伊諾行禮道:「抱歉,伊諾主教,我失態了。」彼得的又落在了厄古拉老會長身上,這位老人渾身哆嗦,跟著海倫一起到了伊諾面前。

「我已經檢查過了,努爾比主教使用的光晶確實是光晶,但裡面摻雜著一些暗黑能量,這些暗黑能量運用之妙,足以讓努爾比主教察覺不出來,以為那是光元素一同吸收了,應該是出自魔法大師之手。」

「據我所知,烈洛賽就有這麼一位黑暗魔法的大師,而根據厄古拉的供詞,這些光晶被發現之時,他還未來得及開採,就被海倫商會搶了去,他不太可能會下手腳,反而是海倫.烈洛賽,搶到這些光晶之後,不拿去賣,還將這麼一大筆光晶以感謝努爾比主教的名義給了他,我想這之間誰是謀害努爾比主教的人,應該已經昭然若揭,海倫.烈洛賽,你覺得呢?「

「我昨天說過了,我並沒有罪。」海倫突然感覺有個目光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那是在伊諾主教和三位仲裁者中的巴爾。

伊諾主教轉身和三位仲裁者低語起來,他們周圍一層淡藍色的屏障將一切聲音阻隔,即便站的很近,海倫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伊諾主教,我覺得您的判斷還有些武斷,那個厄古拉最近也成了烈洛賽的一員,也有可能接觸到烈洛賽的魔法大師,甚至...是烈洛賽的授意也絕非不可能!」

「不錯,我覺得.........」

結界裡三位仲裁者各抒己見,但伊諾主教面上從容平靜,在眾人議論結束之後,他撤去結界,宣聲道:

「海倫.烈洛賽,事實不容你狡辯!來人,將她送到克頓帝國。」

彼得默默聽在一旁,面部已有些僵硬。伊諾主教,仲裁者和裁決者帶著海倫走出光明神殿,他似看到了一方刑台在海倫的面前,他又一次未能控制自己鬥氣,讓整座大殿顫抖了片刻,他轉頭,冷面盯著厄古拉,老會長不敢正視這位烈洛賽族長一眼,但這位老商人卻沒有多少後悔,因為當初依附烈洛賽,只是因為海倫在巴爾的幫助下一直打壓西藍商會,他只是希望靠著依附烈洛賽停止海倫的瘋狂打壓,結果這個族長竟然說了一句『只要她做得不太過分就原諒她』,從那一刻開始老會長就已經對烈洛賽不報任何希望。

「彼得先生,從,從現在開始,西藍商會不再屬於烈洛賽的一員,希望你體諒。」

他邁著緩慢的步子,躲到了巴爾的背後,胖子大公肥胖的身軀將他的佝僂枯瘦的身體徹底遮擋,但彼得冷厲的目光就像能穿透巴爾一般,讓他的身子一抖,胖子大公對彼得展露笑容,道:「烈洛賽族長,如果您想對付這個誣陷了你妹妹的老頭,我想,我可以幫幫你!」

老會長猛地抬起頭,滿目震驚地看著巴爾,胖子大公微笑著揮動大手,手上纏繞著鬥氣的亂流,老人孱弱之軀來不及動彈,腦袋已因這一掃化成了大片血霧,一些骨肉碎片散開,鮮血濺了光明神殿一地。

「殺人滅口。」

彼得面部肌肉抽動著,盯了巴爾片刻,留下一聲冷哼之後,也離開了光明神殿。

巴爾回到大公府,卻一臉陰沉,如果不是普利西斯這女人從中作梗,昨晚上他已經得到了海倫,此時這個女人依舊帶著她萬年不變的笑容站在大公府的大廳之內,手下牽著厄爾雷,憤怒的胖子大公竟不顧侍女在場,上前扒光普利西斯的衣服就開始宣洩,他的手不斷在這個女人身上抽打,直至一道道於痕浮現,普利西斯發瘋般的叫,死死將指甲陷入了厄爾雷的手臂,這個男人眼裡仍然只有茫然一片。

當天海倫就被押送到了克頓帝國光明教會的一處監牢,兩位紅衣大主教此刻在神殿裡商議。伊諾主教早已看出了這次謀殺努爾比背後所藏的計畫,海倫和厄古拉,乃至於烈洛賽家族,殺害努爾比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但他們之中任何一人被定罪,教會和烈洛賽的關係都會出現問題,這是那挑撥者想看到的。

伊諾摸出被吸盡光元素的光晶,交於阿薩克林,他集中精神力探索這塊光晶內部,整塊光晶都開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阿薩克林忽然眉頭一皺,驚呼道:「九級的『元素偽造』!世上能夠用九級魔法的人已經少得可憐,能用『元素偽造』的更不過那幾人而已!」

「我之前審判海倫時,刻意未將這個消息透露,只說這是一塊天然形成的光晶,但這卻是一個元素偽造的九級魔法形成的光晶,據我所知烈洛賽家族那個黑暗魔法師並不會元素偽造這樣的魔法。」

「那伊諾主教的意思是.......」

「海倫既然已經被烈洛賽除名,這口鍋很適合她來背,我暫時不想驚動這個會偽造元素的魔法師,或許彼得族長會很不高興,但烈洛賽的十三位長者已經跟我說了,如果這位年輕的族長太多不理智的決定,他們可以另立族長。」

這時一名光明騎士進殿,稟報導「主教,彼得公爵來見。」

他話未說完,彼得已經從神殿外走了進來,略微向兩位主教行禮後,他道「兩位主教,可否暫時推遲海倫.烈洛賽的行刑之日?」彼得臉上很平靜,語氣也很溫和。

「依照教會的規定,謀害教區大主教者,在宣罪後的半年內讓各地教會的主教前來,由教皇陛下親自主持刑典,請彼得公爵放心。」伊諾和阿薩克林也向彼得微微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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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咬舌



「你是誰呀?惡魔你又從哪兒拐帶回來的姑娘。」奧古麗塔眨著眼,盯著面前的女人。

艾貝爾跟著齊蒙到了科哥城,兩人的關係早已經在榮譽之城公開,齊蒙要帶她回科哥城,杜裡奇也沒有反對。

公爵小姐閉著眼,輕輕靠在了齊蒙肩上,溫和地笑道:「我叫艾貝爾,是齊蒙的未婚妻。」

「未婚妻!」精靈詫異地大叫一聲,轉過腦袋去看索菲兒,她似乎早就知道了,只淡淡冷冷地哼了一聲,就已走了。

奧古麗塔看著面前的女人,以人類的審美標準,她並不美豔動人,甚至有些病怏怏的,精靈敲著自己的小腦袋,道「奇怪,你一不會鬥氣,二不會魔法,這個惡魔留你在身邊有什麼用呢?」

艾貝爾嫣然一笑,道「因為我是公爵的女兒,很有利用價值。」

說著,她還緊緊摟著齊蒙的手臂,奧古麗塔更費解了,道:「聽不懂,沒見過被利用的人還能笑得這麼開心,你是腦子壞掉了吧?」

「拿去,立刻消失。」齊蒙丟出一袋金幣,精靈眼疾手快,當即抓住,兩眼發熱地看著錢袋,道:「好的,惡魔,早點給嘛,不打擾你們幹下流的事了,再見。」

以奧古麗塔對賭博的沉迷,幾乎科哥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精靈賭徒,拿到這一袋錢不等焐熱,就歡天喜地去了賭場,不過她十賭九輸,讓賭場的其他賭漢以為齊蒙是刻意來讓她派發金幣的,心中無不感動啊~不過他們不敢打這個精靈的主意,有一次有人蓄意用精靈的衣裳為賭注,之後齊蒙得知,便把那人當眾剮了,見識到混混的狠辣,已不敢再對奧古麗塔打主意。

「我希望沒有人的時候,你和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精靈走後,艾貝爾忽然從齊蒙身邊起來,冷冷地道。

齊蒙卻伸手一覽,將她整個抱在懷裡,道:「你不明白,榮譽之城人多你很安全,現在這裡是科哥城,你卻很危險。」

「你怎麼可以這麼野蠻?」艾貝爾驚慌地在齊蒙懷裡掙扎。

他的聲音,依然溫和,道「一個未婚夫,抱一抱她的未婚妻叫野蠻嗎?」他在艾貝爾耳根上輕吹口氣,她身子一陣顫抖,臉上立刻紅了大片。

艾貝爾渾身發軟,仍狠狠地道「你敢辱壞我對艾克的貞潔,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齊蒙似是未聽見一般,繼續摟著艾貝爾,將下巴靠在她雪白的脖頸上,道「你別動,我只想聞聞你的味道。」

她發現這個男人似無繼續侵犯的舉動,慢慢放下心,但他的鼻息吹在她的肌膚上,每一次輕微的氣流在她身上掠過,她就會發出一陣顫抖,艾貝爾臉越來越紅,身子也越來越軟。

「夠了!」艾貝爾有氣無力地喝了一聲,奮力掙脫了齊蒙的手臂,卻被沙發絆倒,齊蒙跨出一步,輕輕接住了她的腰肢,手臂還順著她的體重微微下沉了幾寸,讓她柔弱的身體感覺不到任何外力拉拽的不適。

「你不必怕。」齊蒙溫柔地聲音,徹底讓艾貝爾失去了抵抗,臉上越來越紅。

混混慢慢吻在了艾貝爾唇上,甚至他的舌頭也像一個紳士,有條不紊地輕輕探了進去,享受著艾貝爾滑軟的舌頭。忽然,一陣劇痛讓齊蒙猛地一驚,手中一絲灰氣沒入艾貝爾體內,她才松開嘴,他縮回舌頭,已然滿嘴鮮血。

艾貝爾已經因這小小的昏迷詛咒失去了意識,但她眉宇間的痛苦卻還存留著,齊蒙短嘆一聲,將她抱起,放上屋內的床。

科哥、摩撒、西爾宛,三座城地已經在齊蒙的掌控之下,三座城池的光明塑造順風順水,西爾宛和科哥自不必說,摩撒城屢次遭到魔獸襲擊,又屢次被黎明之光擊敗,城裡居民傷亡不少,但多虧黎明之光的騎士們英勇奮戰,犧牲了一些騎士後,光明漸漸落到齊蒙頭頂,至於那些魔獸從何而來,這只有執行這一計畫的索爾清楚。

在攻下西爾宛和摩撒之後,齊蒙暫時對剩下的兩座城地沒有想法,在攻下西爾宛城之後,黎明之光騎士團聲名大噪,前來投奔的武者自然比過去多得多,三座城地,在他離開的一個多月裡招募到了七百武者,攻打摩撒和西爾宛共損失一千餘名騎士,補充上這七百人,加上散佈在科哥城各地小鎮的武者,黎明之光現在的規模在三千八百人左右,雖然正式的騎士只有一千七百人,等到攻下另外兩座城地,暗影騎士團正式接收黎明之光,這剩下的兩千多名武者才能曝光。

要養活這些武者並不容易,為了防止他們在科哥城轄境的小鎮裡搗亂,又或自立為王,齊蒙給每人一月二十個金幣,三座城池的稅收只有九萬金幣,花在這些只需要在各個小鎮修養生息的武者身上就有四萬餘,剩下兩萬作為戰爭儲備,花在黎明之光騎士身上的只有三萬而已,好在這些騎士在光明的形象下,從三座城地的市民手上得到不少好處,這才未質疑齊蒙的光輝。

離開伯爵府之後,齊蒙去了地下室一趟,烈瑟比奇人還在吞噬著焰晶,數千塊晶石至今已經寥寥無幾,他們的身上浮現有了道道黑色的火焰狀條紋,一層半透明地黃色火焰在這些圖案上燃燒著,八個烈瑟比奇人身下的地面已經因為高溫而開裂,整間地下密室就好似一個爐灶一樣,火紅一片。

「很好,你們終於有點烈瑟比奇人的樣子了。」齊蒙道。

其中一個烈瑟比奇人向齊蒙行禮,道:「齊蒙伯爵,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和一個十三級火系魔法師媲美,我已經算半個魔導士了!」他拍著自己的胸膛。

「你們是我最強大的武器,好好幹,直到我停止征伐之時,祛除你們體內的詛咒和魔獸之血,你們能成為子爵!」齊蒙信誓旦旦地道。幾個烈瑟比奇人相信了齊蒙的話,從一個不到十級的武者成長到現在,他們能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全憑齊蒙,除了齊蒙,他們別無他信。

和艾貝爾成婚之日定在齊蒙攻下剩下兩座城池,黎明之光正式轉入暗影之夜騎士團之時,齊蒙不急,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艾貝爾畢竟是杜裡奇的獨女,就算他想利用自己的女兒拉攏自己,也不會改變這一事實,倉促和艾貝爾成婚只會逼死這個女人,因為她還愛著艾克,艾貝爾一死,萬一熱惹惱了杜裡奇,那他就麻煩了。

「艾貝爾,你讓我腦子煩亂不堪啊~」齊蒙嘆了口氣。

「你來做什麼,不去陪著你的公爵千金。」索菲兒在一間冥想室靜坐著,聽聞腳步聲後冷聲地道。

齊蒙就坐在她旁邊地上,道:「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進展,那個女人剛才險些咬斷了我的舌頭啊。」

索菲兒身體周圍的魔力忽濃忽淡,她學會了人類魔法師的冥想之後,依靠魔法龍天生對元素的天然親和,一遍遍將各系元素吸入身體,比努爾比靠光晶提升魔力優越太多,每一次她身邊的魔力變濃,這些元素就會被吸入她體內,和魔力結合成一股股能量,當索菲兒將魔力吸入體內,這些能量紛紛排除,隨著多次重複,她的身體會更適應這些能量的存在。

「你不是還活著麼,你不想對她做那些....,她怎麼會咬你?」索菲兒的聲音還是淡淡冷冷,臉上卻有些紅了。

混混見著這一張緋紅的臉蛋,心頭陰鬱頓時一掃而空,道「還是善良的索菲兒小姐好啊,當初至少沒咬我。」

索菲兒身上的魔力忽然紊亂起來,她微咬著唇,雖想大罵齊蒙無恥,但怕情緒一激動,全身微妙的魔力和能量的轉化就會中斷,只好用一層薄薄的彩色屏障將齊蒙徹底隔絕在外,這隔絕結界,別說齊蒙的話,就是一個響雷,也不會有絲毫的聲音傳進來。

她現在的羞憤又帶著一點刻意抑制的樣子,幾乎讓混混忍不住衝動要抱上去狠狠親一口,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日後有的是機會,他起身拍了拍屁股,道「你慢慢冥想吧。」

「我感覺你在玩火。」索菲兒用龍僕契約傳音道。

「放心,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對付美人還是很有心得的。」混混已然恢復了往日的自信。

「呸。」她臉上余紅未消,又血紅一片。

此時已敗逃的摩撒伯爵,帶著殘部和『克羅魯伊』城的騎士團向摩撒城徐徐開進,摩撒伯爵何等熟悉當地的路況,選擇了一條極為隱秘的小路,繞過了各個小鎮黎明之光騎士的監視,直取摩撒城。

摩撒伯爵苦口婆心說了極多利害關係,從齊蒙攻打科哥,到摩撒,再到西爾宛,警告克羅魯伊伯爵就是下一個,又眾利許諾他如果幫自己搶回摩撒,可以為他提供很多資源,方才得到這位伯爵的支持,可惜克羅魯伊城本不是齊蒙的攻擊目標,而這位城主卻還是聽信了摩撒伯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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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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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花錢



索爾在摩撒大行『光明之道』後,已帶著一部分騎士走了,摩撒只剩四百餘騎士,怎麼抵抗這兩千多人的攻城?一波進攻下來,城門告破,五六十個逃得快的騎士,成功從另一側城門逃了,經過幾天的奔波,把消息帶到科哥城。

「克羅魯伊城,老子記得這各城主已經當城主很久了吧,每年除了壓榨各地平民,為撒柯曼交上一筆默認金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擴張的野心,摩撒伯爵這隻兔子,能說動了另一隻兔子來對付老子,倒是有點嘴舌啊,老子當初真該直接把他滅了!」齊蒙在伯爵府大發雷霆。

即便他有心滅了克羅魯伊,可那不是撒柯曼王室想要收回的四座城池,他現在動了克羅魯伊城野心暴露得就太大了,到時候杜裡奇這頂傘恐怕保不住自己,還得為撒柯曼王室帶兵鄭征討自己,他思前想後,還是等克羅魯伊城的騎士撤離了再去奪回摩撒城比較穩妥。

摩撒伯爵這個拿著黑鐵要做門的昏庸之輩齊蒙不太放在心上,他這次倒是為混混提了個醒,萬一另外他要攻打的兩座城池的主人,像這兩隻兔子一樣聯起手來就不太好辦了,據幾個滲透進城的武者報信,這兩位伯爵對撒柯曼王室想要剿滅他們的事十分清楚,杜裡奇公爵和自己的關係也略知一二,自己要幫著撒柯曼王室剿滅他們的事必定也是知曉的,他們若真的聯起手來對付黎明之光,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這兩座城,武者加起來再怎樣也有個三千多騎士,黎明之光只有騎士一千多人,如此懸殊的兵力,在攻防戰中作為攻城方,獲勝簡直天方夜談,那兩千名散佈在各個小鎮的武者又不能暴露。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艾貝爾坐在齊蒙身邊,淡淡地道。

她打斷了齊蒙的思緒,兩座城池先且不談,這位公爵千金要還是一心在為艾克報仇之後殉情,杜裡奇喪失獨女會做出點什麼,恐怕也不比被撒柯曼王室盯上差啊~

混混發現自己的路啊,難走得異常。他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你好好當你的未婚妻吧。」

「你為什麼不裝艾克了呢,至少你這句,不太像他的口氣,他從不在我面前哀聲嘆氣。」艾貝爾十分好奇,不過她和齊蒙始終保持著距離,幾天前的事,讓她除了在人多的時候,會主動靠近齊蒙,裝那一對甜蜜情侶,像現在兩人獨處,她的不僅和混混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好奇的問題也是用冷漠的語氣問著。

齊蒙不耐煩地道:「老子裝膩了,你又不動心,裝來有個屁用,現在煩著呢,更沒心情當你的艾克。」

「這才是你嗎?暴躁和無禮,世上恐怕只有艾克,才是那麼溫和的人吧~」艾貝爾微微地向後挪了挪身子,有些恐懼此刻的齊蒙。

她的話卻激怒了齊蒙,他咆哮道:「艾克艾克,他那麼好,還不是死了!」

艾貝爾嚇得呆住了,兩行眼淚從眼簾下流了出來,她除了被刺瞎雙眼的那個夜晚,從未聽過如此野蠻而粗魯的話,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對於一個雙目失明的人而言,聲音就是她瞭解別人的全部,如果這些聲音暴躁起來,很難想像她眼前的黑暗會帶給她多大的惶恐。

混混突然意識到這些,心底不禁生出些許悔意,伸出手,試圖撫平艾貝爾的恐懼,但手放在她肩上那一刻,她嚇得踉蹌後退,但碰到沙發跌倒在地,齊蒙嘆了口氣,輕輕扶起艾貝爾,她的身體仍在不住地抖。

「抱歉,我的心情實在很糟,我以後可以不裝艾克,只要你好好地履行你跟我的約定,我會告訴你誰殺了艾克的。」齊蒙扶著艾貝爾坐到沙發上,叫來兩名侍女。

混混一臉陰鬱的走出了伯爵府,艾貝爾總是會給他帶來一個個無法樂觀的問題,他需要找個樂子,奧古麗塔這個精靈,顯然是找樂子的好對象。

「你要本精靈帶你去玩?那得按時算錢,一個小時一千金幣,怎麼樣?」當奧古麗塔伸出那嬌嫩手,齊蒙已在她無數次索要下有了一些恐懼。

「這樣吧,不如我們打個賭,我給你一千金幣,如果你一個小時裡用出一千金幣,我就給你一千金幣,如果你沒用出去,你今晚上就得侍寢,怎麼樣?」

奧古麗塔細細一思,一千金幣,別說拿給她買衣物裝飾,防具武器,就算她吃也能輕易吃乾淨,她可是把科哥城各種名貴菜餚,各種珍稀佳釀爛熟於心,正愁很久沒有品嚐了,這次不抓準時機痛宰齊蒙一頓,算是對不起當初齊蒙將她變成暗夜精靈了,當即答應了下來。

「我事先聲明,除了傭兵公會和魔法師公會之外,那些商會,餐館,甚至妓院你都可以去,隨便你怎麼花,不過我跟你一起。」

精靈心裡當即樂開了花,兩人一起還不是雙倍價錢,想必這惡魔是腦子燒壞了,又立刻答應了下來。

殊不知此時混混心底煩惱已經一掃而空,想想今晚上奧古麗塔侍寢會有何等景象,哪裡還能顧得著之前的煩惱。

奧古麗塔帶著齊蒙去了科哥城最豪華一家酒店,將她之前記下的名貴好酒,以及名貴菜餚點了一遍,混混這才發現這個精靈不僅賭癮大得驚人,胃也大得堪稱古怪,他沒動幾口桌上的食物,全被少女一掃而空,她的肚皮卻不見鼓起,也不知吃到哪兒去了,她還似有不滿地道:「今天份量少了點,這老闆又昧了良心。」

少女心裡一琢磨,已經超出一千了吧?結果侍應來結算,說的金幣不過十四金幣而已,奧古麗塔當即怒了,提著侍應的衣領,蓬勃的鬥氣險些直接嚇死了這位普通市民,喝道:「怎麼可能才十四金幣,本精靈記得清清楚楚是一千零一金幣!」

她本想刻意留出這一個金幣氣一氣齊蒙,哪知是這個結果,那侍應戰戰兢兢地道「是十四個金幣,我,我沒有記錯,一定,一定是您記錯了。」

精靈看了一眼齊蒙臉上的笑容,以她的百年不曾動用的智慧,頓時有了認定,鬆開侍應,喝問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偷偷給了這些傢伙錢,要麼是你恐嚇了他們,你這是耍賴!」

齊蒙搖頭晃腦了一句:「半個小時過去咯。」

精靈咬牙切齒地跺了一腳,道:「算你狠!好,跟我來,本精靈立刻讓你知道什麼是用錢的行家。」

自信滿滿的精靈帶著齊蒙進了賭場,一次性將九百多個百金幣全壓了出去,以她以往的賭博血淚史,十賭九輸,這一賭下去必然輸得精光。

結果,這次不到幾分鐘,她竟然賺了四千金幣!

今天運勢太好,精靈心裡謀劃再賭下去,雖然贏得暢快,今晚上可就.......

奧古麗塔當即剎住了賭興,又和齊蒙在科哥城各個場所花起錢來,結果每一家店舖,見了齊蒙都似見了瘟神,價格降了足足數十倍有餘!眼看時間快過去,精靈小腦門憋出了不少汗,一面急的跺腳,一面憤憤地道:「不算,這次不算,你在使詐!」

「我使詐?你以為那些商人真還個個誠實,那些賭徒個個守信,今天見到我跟著你,不敢謊報價格,也不敢在賭具上做手腳,我說你的錢花得像流水,原來是自個兒太蠢,被騙出去的。」

奧古麗塔小臉一紅,嘴上卻道:「我不管,肯定是你使詐,這個賭約不......」

只見遠處有一口井,精靈當時心頭靈光一現,道:「嘿嘿,我想到了,惡魔,你就哭去吧!」只見她身影一竄,到了井邊,一把將懷裡的金幣全部丟了進去,她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走回來道「金幣用完啦,填了這口井了,你又沒說不可以用來填井,我可沒耍賴哦,是用來填井了,還是用掉的。」

齊蒙呆若木雞地看著那口井,心底在發抖,先不提奧古麗塔的那番用錢野蠻道理,那,那是三千金幣啊!

「給錢吧!」奧古麗塔可不管他心不心痛,只管伸手。

「你,你把三千金幣丟了,又來問我要那一千金幣,你,你厚顏無恥!」齊蒙忍不住把別人給他的讚美,轉口送給精靈。

「你不給,我就去告訴你那個公爵千金,他丈夫是被你殺的。」奧古麗塔又伸出了那嬌嫩的手,那上面怕已經沾滿了齊蒙的心血。

「我,我都忘了你還會偷聽,威脅我,好,好!」混混氣得咬牙切齒,但他又不得不屈服在精靈的淫威之下,掏出一筆錢來。

精靈心滿意足地拿錢人走了,只要看著齊蒙一臉憤怒,又無處宣洩的模樣,她便心情大好啊,街上留下混混一人大發雷霆,道:「來人,來人!還不去把井裡的金幣掏起來,再給老子把這口井填了!」

一心想今夜香豔之事又無著落,混混心裡又是萬分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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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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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圍城



自從奧古麗塔這只精靈得知自己被騙之後,那些店家沒少受這個十三級精靈的教育,輕則鼻青臉腫,重則傷筋斷骨,用來的名義是這樣的:伯爵的女人懲治無量商販,教育失信賭徒。

這傳言飄飄蕩蕩到了混混的耳朵裡,又受了一番刺激,誰能想成天掛名齊蒙的女人,那精靈從來就沒上過自己的床啊,為此混混沒少問候光明神。

這些日子因為艾貝爾的事,耽擱了提升鬥氣,混混整頓心情之後,潛心在自己伯爵府的地下密室鑽研詛咒和鬥氣,科哥和西爾宛城的事交給了索爾處理。

艾貝爾一事的複雜程度,已經讓齊蒙有些難以掌控了,當初用艾剋死因這一點救下這個女人,他是想騙到這個女人的心,再通過和她結婚的方式,迎合杜裡奇的心意,也放鬆他對自己的戒備。

但艾貝爾在咬到他舌頭那一刻,他就知道裝艾克已經騙不到這個女人了,而且當她知道是自己殺了艾克後,會出現什麼狀況齊蒙也難以預料了,不過,他把艾貝爾帶出了榮譽之城,萬一撒柯曼王室要他進攻自己,又或是公爵有了什麼計畫,他還是有一張保命符的。

只是每每看著這個痴情的女人,齊蒙總會不忍,這是很少在心狠手辣的他身上出現的不忍,他不知這不忍從何而來。想不出頭緒的混混,目前只有浸淫在詛咒和鬥氣的提升中了,提升實力,是不會有錯的。

摩羅迪斯的詛咒本源蘊藏著大量詛咒信息,齊蒙至今只是得到了一半,現在的探查越來越困難。本源作為強者感悟法則之後,純淨的靈魂能量與法則的結合產物,雖然脫離靈魂能量的範疇,但對靈魂能量還是有極大的親和,像這道詛咒本源,詛咒之力和精神力的混合能量能夠滲入其中,幫助齊蒙探索,而當初的暗黑能量因為他沒有暗黑能量而不能探索,才還給了努爾比。

本源並不具備任何能量,屬於物質與能量的邊緣,但利用本源可以將一些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比如釋放一個詛咒巨樹,一位詛咒大師可能只能原地不動,全神貫注,但擁有本源的摩羅迪斯卻可以將大量的詛咒之力和靈魂能量注入詛咒本源,通過詛咒本源來完成那些費神的操控,當初齊蒙接著摩羅迪斯的本源創造出烈瑟比奇人,全憑這道詛咒本源,當然沒有信仰之戒作為媒介,這一過程也是不可能實現的,他還未有那麼強大的力量駕馭本源。

齊蒙堪堪探索到一個詛咒術的大概信息就已疲憊不堪,這是靈魂上的疲勞,身體上倒沒有太多問題,稍稍休息了片刻,齊蒙又將體內的鬥氣運轉起來,他身上散出一些灰霧,那是虛弱詛咒的詛咒之力,此刻限制一除,蓬勃的鬥氣從全身湧現,齊蒙的鬥氣與火系咒文極為貼合,他主要練習火系咒文,但火系咒文的弊端很明顯,殺傷力很足,破壞力卻不比風系,所以他想學會幾個四級的旁系咒文。

之後過去半月,齊蒙只是偶爾會離開密室出來看望艾貝爾,除此之外,一心潛修。

不過,他擔心的還是來了,『薩克哈』城與『博古』城聯合的騎士隊伍,浩浩蕩盪開進了科哥城的轄境,一路摧枯拉朽,將各個小鎮擊破之後,直取科哥城,得知消息的混混立刻調集黎明之光騎士,不過西爾宛城分駐著八百名騎士,科哥城剩下不到一千人而已,出擊無望,齊蒙命令所有騎士拒城堅守。

此時要從西爾宛城調回羅奧和八百騎士已不可能,因為索爾估計不到一天,這支三千餘人的騎士隊伍就會兵臨城下,而西爾宛城到科哥城至少需要兩日。

齊蒙秘密地安排索爾調集了周邊小鎮那些仍受黎明之光統御的部分武者,他不敢動靜太大,只調集了三百人回來,如此勉強湊足了一千人的守衛軍,但要以一比三的兵力劣勢守住科哥,還是很難。

當聯合騎士來到科哥城下,第一波進攻就讓齊蒙損失了三百名武者,攻防之戰持續到晚上,聯合騎士團慢慢後撤到科哥數百米外的一處林子裡駐紮下來,這兩位城主對科哥可謂勢在必得,不過要減少騎士傷亡的最好方式就是圍城,切斷物資流通。

他們甚至讓魔法師使用了傳送干擾魔法,將科哥城內的傳送陣的空間坐標搞亂,好讓這座城徹底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況。

一天過後,兩位伯爵手下的黑暗魔法師又開始在城中散播瘟疫和毒霧,手段之骯髒,一向卑鄙無恥的齊蒙都忍不住在城樓叫罵,崇尚力量的比魯奇科人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虛弱科哥城的城防力量也是他沒想到的。

一旦戰爭來臨,死亡迫近,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光明又付之一炬,人們開始質疑齊蒙的光,科哥城一片亂像,瘟疫和毒霧讓不少貴族開始謀劃逃出科哥,齊蒙可不會放綿羊出籠,否則他來宰誰?圍在城外的聯合騎士團本來的不會刁難這些逃出城的貴族,但齊蒙讓黎明之光騎士偽裝的聯合騎士團騎士心狠手辣,屠殺了數個貴族和一些近百個市民之後,科哥城想逃的人,才到了逃無可逃,只好捐錢捐物,祈禱要麼齊蒙早日被打敗,要麼齊蒙早日打敗進攻的聯合騎士,以免他們受了牽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光明熏陶下,總還是有人要為榮譽和信念而戰,齊蒙十分樂意地接受那些青年們慷慨的熱情,和敢於犧牲的精神,讓他們去當炮灰再合適不過,一來成全了他們對榮譽和犧牲的渴望,二來緩解了一些攻城壓力,不過嘴上該有的悲痛他還是不可吝嗇,為那些信仰不夠堅定的市民帶去沉痛而富有激情的演講,期盼他們更進一步去犧牲,可惜收效微乎其微。

「你要被打敗了麼?」艾貝爾聽著窗外一片片的嘈雜的聲音,當初她失去雙目時,聽到的也是這些聲音,有人病痛的呻吟,有夫妻在為一筆財產爭執,有無助的祈禱,也有最難聽的辱罵。

「沒什麼,戰爭一過去他們就都會安順下來,對我歌功頌德的,只是可恨這兩個城的城主竟然用圍困這樣的方式徹底崩解科哥!」齊蒙本想趁他們圍城不攻的時候,把羅奧以及八百騎士調回,但想了想萬一羅奧回來途中被發現,再被伏擊,那西爾宛和科哥兩座城池都將失守。

「需要我向父親求救麼?」艾貝爾聲音很溫和,但齊蒙聽到的只是一種毫無情感的溫和,當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傳訊捲軸時,齊蒙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把傳訊捲軸放了回去,淡淡地道「總會有辦法處理的。」

「你不想欠我什麼,對嗎?」。

她不知齊蒙手上也握著一個傳訊捲軸,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手裡的捲軸放回了儲物空間。

「是吧,應該是這樣,我大可以利用你的存在,讓杜裡奇出兵救援,可是又不想虧欠你。」齊蒙哼笑了一聲,讓艾貝爾坐了下來。

「你想不想過幾天你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生活,我保證那會很有趣的。」齊蒙又自信滿滿地道。

「你不怕破城之後,自己被殺嗎?我很怕,我父親被破城,我沒了我的眼睛。」艾貝爾摸著摸到齊蒙的臉上,想知道此刻齊蒙臉上的表情。

齊蒙把她的手拿開了,道「你不必知道我臉上什麼表情。」

「你在害怕被我知道嗎?」艾貝爾突然笑了。

她的手還是伸了過來,一點點齊蒙的臉上摸索著,她摸到的是一張有些自信,又有些無奈的臉。

「好吧,我願意試試你所謂的生活。」艾貝爾這一刻笑得,像一個少女。

「你不怕被我侵犯嗎?你不怕你會丟失你對艾克的愛與貞潔?」齊蒙因為她的笑容有些不平靜。

「你不會的,之前我怕,現在不怕了,因為你不敢,你怕我父親,我們還是繼續裝一對情侶吧?」她主動地樓住了齊蒙的手臂,在這沒有旁人,本不需要偽裝的時候。

艾貝爾的改變讓齊蒙有了猜想,但不知為什麼,他無法抗拒她的親近,他只能默默的在手上積聚著詛咒之力,以便隨時發出詛咒。

他帶著艾貝爾去了城樓,聽那來自城樓下最凶狠的咆哮,聽城後,背後城內最絕望的祈禱,這個女人竟然依偎在他身旁,沒有一點恐懼。

「是時候棄城逃跑了。」齊蒙看著城下那些試圖用辱罵和咆哮激怒城內騎士進行出擊的聯合騎士,冷冷一笑。

八個烈瑟比奇人從地下出來,集結在西城城門口,有兩百位黎明之光騎士集結在此,齊蒙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我們逃跑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保住黎明之光的火種,為了偉大的拯救事業忍辱負重!」

有人諷刺那些逃跑者的口號,不過是貪生怕死者最無恥的意淫。

但這些騎士知道,等他們捲土重來之後,拿著刀架在這些人脖子上時,他們立刻會發出同樣的讚美,黎明之光的騎士,在齊蒙的兩年的統御下,有了這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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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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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棄城



一位黎明之光的幾位騎士隊長,帶著四百騎士從東門出城迎擊,齊蒙則帶著兩百騎士從西門等待這些騎士前去吸引聯合騎士團的注意力,直到西城外的騎士撤走了不少奔赴東城,兩百名黎明之光騎士護著齊蒙衝出了科哥城。

八個烈瑟比奇人奔馳在隊伍最前端,他們沒奔跑一步,地上便會留下一個焦黑腳印。兩翼由數頭魔獸奔馳,大量的魔法降落過來,很快帶走了齊蒙身旁的幾位騎士,這些聯合騎士似乎知道齊蒙的長相,不僅僅魔法師的魔法擊中向齊蒙攻擊,守在城外的三四百騎士也拚命朝著位隊伍中心衝擊。

數頭翼鳥從天空吐出風刃,試圖擊中齊蒙,但齊蒙身後十六位黑甲騎士各自使用一個御風之翼捲軸,飛到空中將這些風刃擋開,其背後的淡青色透明羽翼猛地吹出狂風,將十六人送向了翼鳥。

艾貝爾和齊蒙同乘一匹馬,她安安靜靜地靠在齊蒙懷裡,對耳邊發生的一切,全當不知。一些突圍到齊蒙身邊的騎士發動攻擊,只是奧古麗塔身影掠動,輕易結果了他們的性命,齊蒙對奧古麗塔的行為有些意外,道「你該不會說一個人,一千金幣吧?那你還是旁觀得好。」

精靈哼了一聲,道:「雖然對你這個惡魔應該壞一點,不過你死了本精靈不知道找誰要錢了,放心吧,這次免費!」

奧古麗塔嬌嬌倩影,在人群中飛來飛去,就好似一隻奪命蝴蝶,落在哪個倒霉騎士面前,他的喉嚨上立刻會浮現一道血線,隨後人首分離,當場喪命。

索菲兒的龍語魔法輕易掃出了面前的障礙,不過兩翼還不斷有騎士在攻擊,不少黎明之光騎士倒了下來,但剩下的一百餘人還是突圍了出去,得知消息的兩位伯爵立刻派出騎士隊伍前來追擊,齊蒙等人逃到了一座小鎮,當地貴族得知齊蒙到此,立刻將他迎進了自己的府邸。

「齊蒙伯爵,科哥城失陷了吧?」這是一位男爵憂心忡忡地問道。

「你們的耳朵還是很靈便嘛。」齊蒙一口將杯中美酒飲盡,笑容滿面地道。

「哎,想必伯爵是要去西爾宛城的,可惜伯爵為科哥城以及周邊小鎮帶來了如此巨大的繁華,還是不能逃過被武力征伐這啊~」男爵惋惜道。

齊蒙早已感覺到了門外的殺意,他只裝作不知,道:「是嗎?對於一個有野心的比魯奇科人,我為科哥轄境內的貴族們做了什麼不重要,他們能不能打倒我,得到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才重要,你說呢?」

男爵手微微一顫,又立即笑道:「是啊,那前來攻打科哥城的兩位混蛋,就是如此想的,不過,伯爵的光輝早已照耀在比科哥所有人的心裡,我們誓與伯爵共進退!」

「這杯酒.......」齊蒙摸著酒杯。

男爵又是一抖,眼珠不停轉動著,暗自想這買來的迷藥究竟是有何其偽劣,到現在還不發作,他不敢抬頭看齊蒙,只盼他快些昏迷過去。

「男爵,這一杯酒我有些醉了,就不陪你了。」齊蒙忽然站了起來,男爵心裡大鬆口氣,立刻讓兩個少女過來攙扶齊蒙。

這兩個少女仍不知男爵有何計畫,滿心歡喜地攙扶著齊蒙,她們出自小鎮的普通家庭,對這個為他們生活帶來巨大改變的人崇拜傾慕已久,即便齊蒙的手在她們身上摸來摸去,她們也只是含羞地低著頭。

只是她們出門那一刻,溫熱的血濺在了她們身上,將一身華美的淺色衣裙染得血紅,十六位黑甲騎士,已將門外埋伏已久的十幾個武者斬首,少女還來不及從那些中醒來,齊蒙已經從她們肩上離開,她們才驚恐地尖叫著。

男爵的叫聲驚嚇了不少的鎮民,但齊蒙以懲治欺壓平民的男爵為由,倒還是得到了不少的讚美聲,尤其他臨走之前宣佈的免除小鎮向科哥城的賦稅時,讓那些覺得他冷酷無情的鎮民也開始稱讚他的英明。

當然,他們可不像男爵那麼消息靈通,至今還認為齊蒙是科哥之主,直到聯合騎士走上這裡,他們才發現那個免稅的伯爵被趕跑了,徵稅的伯爵還在城裡待著,心裡竟無比渴望齊蒙帶著他的光輝捲土重來。

小鎮居民如何想,也不干齊蒙的事了,不過從這位男爵的身上搜到的一封來自聯合騎士團的信件。比魯奇科還是一些貴族的是會陰謀和詭計的。

聯合騎士團用五萬金幣懸賞齊蒙的人頭,就是信件的全部內容,至於其他感人肺腑的言辭,以及對他罪大惡極的描述,齊蒙就像會遺忘亞藍大陸全稱的由來一樣,把它忽略。

這信件應該已經傳遍了科哥轄境的小鎮,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些蠢蠢欲動的傭兵和小鎮貴族,在齊蒙前行的路上一遍遍襲擊了黎明之光。

刺客更是數不勝數,不僅僅齊蒙的人頭價值五萬金幣,黎明之光騎士的人頭也價值一百金幣,一些山村裡未曾見過一百金幣是何等壯觀的人,也立志要好好奮鬥,不過,認為富貴險中求的他們,大多拿著拙劣不堪的武器,用著低微的鬥氣。

有人還是有辦法的,比如美人計,苦肉計之類計謀。

有的黎明之光騎士倒在了他們的刺殺之下,但他們也未能拿走他們的頭顱,而是又倒在了齊蒙的手下,黎明之光騎士縮減已到了五十幾人,十六位黑甲騎士和烈瑟比奇人還好沒有折損。

在通向的西爾宛城的路旁,有一處並不大的草原,清涼的風在草原上微微拂過,齊蒙讓眾人暫時在這草原上休息,他本可以用高級傳送捲軸逃到西爾宛,但他並不想這麼做,反倒是逃亡的感覺,又讓他回到了歌林小混混的身上,在各個貴族間奉承討好,那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這就是你說的很有趣的生活嗎?」艾貝爾把腦袋靠在齊蒙的胸口。

「對你而言,沒經歷過的,難道不有趣嗎?」齊蒙冷笑了一聲。

「逃亡........很有趣,不過,你明明猜到了很多事情,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呢,這更很有趣。」她不知道,只要她躺在齊蒙懷裡,齊蒙便時時刻刻準備好了瞬發的詛咒術,只是他隱藏了下來,不想讓她知道而已。

「你已經瘋了,我只是陪著你裝瘋而已。」齊蒙呵笑了一聲。

這時候,不遠處的麥田裡,幾聲弓弦彈動的響聲傳來,齊蒙也立刻抱起艾貝爾,迅速躲開,幾隻帶著鬥氣的利箭將齊蒙之前靠背的大樹整顆擊碎,十六位黑甲騎士迅速衝出,麥田裡幾個匍匐著的射手起身就跑,黑甲騎士速度比他們快得多,一人一劍,甚至不需要咒文,輕易解決了這幾個三級武者。

「三級武者也趕來,真他媽瘋了。」一名騎士忍不住罵道。

再停留下去,就該一支聯合騎士的隊伍來找麻煩了,齊蒙讓隊伍停止休息,再度向西爾宛城逃去。

杜裡奇公爵隨時監視著科哥城的一舉一動,但得知艾貝爾跟著齊蒙開始逃亡之後,卻沒有太多反應,幾個暗夜之影騎士團大隊長忍不住問道:「公爵,真的不救小姐嗎?她可是您的獨女啊!」

「你們放心,這個齊蒙有點能耐,等完全他打下四座城池,他就可以消失了,你們再去接回艾貝爾不遲。」杜裡奇從容地笑道。

幾位騎士大隊長雖然職位不高,但手下掌控著七千暗夜之影騎士,個個實力強大,是杜裡奇的心腹,其中一人好奇道:「您不說這個人有點手段,欲納為己用嗎?」

「他不是正在為我所用,替我攻城掠地嗎?」公爵冷笑一聲。

「您是打算連他的騎士團一起處理嗎?」這位大隊長又道。

杜裡奇平庸的臉上漸露一絲殺意,道:「當然不會,秘密策劃害死我三千暗影騎士,當然要用他的騎士補充回來,聽說他還有幾個烈瑟比奇人,也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啊~只要,在一個適當的日子,這個人恰好就死了!」

「您是說.......他正式宣佈黎明之光歸屬於暗夜之影的時候,殺人接管!」這位大隊長恍然大悟,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已然明白了公爵的計畫。

杜裡奇臉上再度變回一臉奸猾的樣子,站起身,兩位侍女自覺過來,為他穿上那件掛滿金飾的衣裳,公爵道:「走,去看看是哪位新晉的伯爵又想賄賂我。」

.......

逃到西爾宛城後,齊蒙得知了一個壞消息,散佈在科哥城轄境內各個小鎮的武者,有四五百人前去選擇投靠了兩位伯爵,消息雖壞,卻沒有出乎意料,以齊蒙的估計,如果自己一年之內不能重回科哥,這些武者投降的投降,開始在各地為虎作倀的為虎作倀,失去控制是必然的結果。

那裡還有一千多位武者現在還能堅持等著自己發號施令,也算不錯的結果了,加上西爾宛城的八百黎明之光騎士,要反撲也還有機會。

不過,齊蒙不急,本來『薩克哈』和『博古城』兩城兵力充沛,經過攻打科哥城,損失了一些,加上又要分兵駐守科哥城,攻打會這兩座城池的難度降低了,就像齊蒙當初佔據三座城地一樣,實際上削弱了科哥城的駐守兵力,加上每一座城池轄境極廣,相距太遠,不可能在被攻擊時立刻支援,除非像這兩位伯爵一樣主動出擊,事先集結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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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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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同繩



齊蒙手中趟著一顆石子,他身上一道道秘紋觸手蠕動出來,將這顆石子纏繞住,隨後每一個秘紋開始消失在石子表面,十多道秘紋觸手逐一沒入石子,但這顆石子文斯不動,毫無變化,混混滿頭大汗,喃喃道:「詛咒術基本是朝著生命體去的,難道這些詛咒先驅者除了詛咒活物之外,不會詛咒這些石頭嗎!」

從沒有人想過去詛咒一塊石頭,但齊蒙覺得詛咒只能針對生命體實在太單薄了,某種意義上比鬥氣還要不如,如果能讓詛咒具有改變非生命體的能力,那他的實力會提升一大截。

儘管魔法師們不承認,但隨著詛咒知識的不斷獲取,齊蒙認為詛咒師就是魔法師,不過是魔法師的異端,比黑暗魔法師更不受魔法師們待見,詛咒師用的是負面能量,而魔法師們用的是元素能量,實際上魔法師自傲地用這些力量去殺人的時候,與負面能量區別又在哪裡?

不過,齊蒙對這樣的問題不會深究,那是魔法師和詛咒師該爭論的問題,他,不過是想走其中一條路,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至於作為一個詛咒師的立場和處境等等,沒有威脅到他,都跟他沒有半個金幣的關係。

剛剛實驗結束,奧古麗塔就鑽進屋來,很關切地問道:「惡魔,你的靈魂都快完全變黑了,快抓緊時間用盡你的滿腦子毒計,把比魯奇科佔領吧!「

「你看我像那麼胸有大志的人嗎?看你就知道不太像。」齊蒙瞄著少女嬌翹的胸部,確實稱不上太大。

精靈大叫一聲,不知何時一雙冰涼的秘紋觸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在胸前最敏感的部分掃過,齊蒙在這道秘紋觸手內注入了不少的精神力,秘紋觸手傳來的感覺自是清清楚楚。

「你敢偷摸!」精靈大怒,全身血色鬥氣放出光芒,一個瞬間,就已到了齊蒙面前,她嬌嫩的拳頭打來,齊蒙提起鬥氣,猛然跳開。

奧古麗塔速度已經直追一名鬥氣十四級的武者了,一拳落空後,又運起鬥氣追上齊蒙,她手上一層流竄的血色氣流,每一絲氣流洩開都會在空氣中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音,動靜可能比一個五級的風系咒文小,但從一旁化為兩斷,切口還異常平滑的書架可以看出,這一擊的非凡威力。

齊蒙鼓起全身鬥氣,施展了一個四級風系的咒文,從少女的手下堪堪躲開,同時在那瞬間手裡兩縷灰霧射出,速度奇快,奧古麗塔來不及調整身位,便被這兩道詛咒擊中了。

一個虛弱詛咒,一個昏睡詛咒,少女覺得全身力量消失了一半,腦袋也有些昏沉,她嬌喝一聲,全身都在釋放著鬥氣,一些灰霧也隨著鬥氣排除體外,在屋裡掀起了不小的鬥氣亂流,只是齊蒙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背後,一道秘紋觸手,纏上了精靈的脖子。

她不明白,往日隨意被她欺凌的惡魔,怎麼突然之間就厲害了起來了!細細一感知才發現這個惡魔的鬥氣已經到了十級,快要突破十一級!

「你之前.......你好啊,你一直在騙我!」精靈氣得直跺腳,不過齊蒙何等狡猾,怎會不知她這跺腳是想踩自己的腳,自行退後了幾步,精靈只將地板踩碎,見踩他不成,頸上秘紋又觸手隨時可能向自己釋放幾個詛咒術,委屈地大哭起來。

少女這哭聲清脆又感人,加上抹著眼淚,著實讓人心疼無比,但齊蒙沒有鬆開秘紋觸手,沉思了片刻,冷笑著道:「奧古麗塔,這麼久沒問你,你該說明一下你到底想幹什麼了?」如果奧古麗塔今天不來故作關切地催促他佔領比魯奇科,齊蒙還真有些要忘了這個精靈是自己用詛咒墮落來的,跟著他這麼久,除了想給搗亂和向他要錢,必定還有其他原因。

奧古麗塔的哭聲止住了片刻,又哭得更大聲了,道:「媽媽,你看這個壞人,人家這麼好心好意地幫他,他還要誣陷我,我不活啦,你殺了我吧!我要去找我媽媽了。」

其聲之悲,讓齊蒙心中一陣猶豫,難道真是誤會她了?且剛鬆懈了一點秘紋觸手,少女身上的鬥氣就有了強烈的波動,混混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將詛咒秘紋束緊在少女的脖子上,連續幾個虛弱詛咒放進奧古麗塔體內,才松了口氣,道:「差點又讓你給騙了。」

奧古麗塔哭聲戛然而止,連那眼淚也是瞬間打住了,她撇撇嘴,道:「騙不到你算了,實話跟你說吧,只要我的信仰之靈還在光明教會,我就可以通過這些信仰之靈變回光精靈,只要等你有了地位和權勢,你去教會重塑靈魂之光,我也就能跟著你讓主教幫我變回光之精靈了。」

「信仰之靈.......難道信仰之靈還可以被取出?」齊蒙從未聽說一個人的信仰之靈可以被取出的。

「當然可以,一個靈魂慢慢強大,他的靈魂會慢慢出現信仰之靈,不論魔法師還是武者,信仰之靈被取出的靈魂無法控制自己的信仰,就算你再怎麼墮落我的靈魂,我還是信光明神的,哈哈,怎麼樣惡魔,你沒想到吧!念在你對本精靈還算不錯,做這些壞事也是為了讓四位主教幫你重塑靈魂之光,本精靈才肯跟你說,以你那點淺薄的見識,還真以為本精靈沒辦法回教會才跟著你啊?」奧古麗塔十分得意。

齊蒙將信將疑地鬆開了奧古麗塔,兀自沉思起來。

「你沒什麼事的話,本精靈就走了,該告訴的也都告訴你了,惡魔,好好努力吧,你實力大進的事我不會四下宣揚的,你安心的裝小惡魔吧。」精靈老氣橫秋地道,還拍了拍齊蒙的肩膀。

「本精靈的深謀遠慮又豈是你這小小惡魔能夠想到的,到時候就哭去吧。」奧古麗塔心中補充了一句,她心中所想齊蒙怎能知道?尚還沉浸在信仰之靈的思考當中,精靈已經從窗戶飛了出去,這小門倒是適合她嬌小的身材。

他和奧古麗塔都很清楚就會作風,他倆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關於他們要做一個被消滅的惡魔,還是被救贖的墮落者,絕對的光明掌握在教會手裡,他們能做的是去為這個天平增加更多的砝碼,讓光明傾斜向自己想要的一方。

「糟了,上了當了!」齊蒙忽然大呼一聲,奧古麗塔早已經逃了,哪裡還輪得到他來扒光衣服教育,本來今晚暴露實力,他的目的就是要徹底和奧古麗塔攤牌,誰知被這精靈用了一個信仰之靈糊弄了過去,別說床上『教育』,連那胸前一摸還是靠得暗黑能量,如何能跟親自伸手觸摸一樣?如此暴露了一次,以後再想有機會可就難如登天了,以奧古麗塔的狡猾,日後再來找他,恐怕就會叫著索菲兒了。

「伯爵,抓到了十多個從科哥城追殺您的傭兵。」羅奧這時在屋外稟報導。

「抓得正好,老子正愁沒地方洩火呢!」齊蒙一臉怒氣地走了出去,羅奧一路跟著,心想那這『洩火』二字的含義。

.......

清晨,十幾個傭兵被齊蒙綁縛到西爾宛的廣場上,經過一夜『洩火』這些人已有些不成人形了,不過齊蒙刻意留了他們一命,就是要等天亮以後再來殺人立威。

廣場上聚滿了民眾,十幾個傭兵被綁縛在木樁之上,全身皮開肉綻,幾乎沒有一處肌膚完好,尤其是一些本來就皮薄肉寡的關節部位,露出了森森白骨,看得圍觀民眾一陣心顫。

「這些人就是薩克哈和博古城的暗殺者,要暗殺我們的齊蒙伯爵,想想伯爵來到這裡之後,減稅輕刑,建設邊防,為西爾宛帶來了何等的光明!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賭的,這樣偉大的伯爵,怎麼被這樣的小人的謀害了呢!就在剛才,伯爵還在問我,能不能放了這十幾個傢伙,哎~多麼宅心仁厚的伯爵啊~即使別人要來殺他,他總還是想著寬恕別人,不過,我們不能允許這樣的人活著走出西爾宛城,不能讓更多暗殺者再來行刺我們偉大的伯爵,對嗎?」

圍觀群眾裡立刻有了回應,這些人要麼收了齊蒙的錢,要麼被黎明之光恐嚇,此刻一喊,那些本來還覺得有些殘忍的群眾熱血澎湃起來,紛紛回應。

之後索爾十幾名騎士各提一劍,將這十幾人的頭顱斬了下來,懸掛在廣場中央,警示那些想要對齊蒙這位『偉大伯爵』暗下殺手的人。

「齊蒙,等你我結婚的時候,我有禮物要送給你。」艾貝爾摟著齊蒙的胳膊,淡淡地道。

坐在城主府的三樓,廣場上的情況剛好一目瞭然,齊蒙笑了一聲,道:「禮物?你只要好好活著,就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禮物。」

艾貝爾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齊蒙的胸膛,感受這個心臟傳來的跳動,道:「你真的不怕嗎?」

「怕,但不是怕得要命。」齊蒙忽然緊緊摟住艾貝爾,粗魯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的手,也在艾貝爾身上不停游移著,從上面一點點探索,直到那秘境的邊緣,艾貝爾本能地發出一聲嬌吟,面紅耳赤地任由齊蒙手指隨意的撥弄。

「好了。」齊蒙忽然將她丟在沙發上,鼻中重重呼了出熱氣,起身出了房間。

艾貝爾眼簾下漸漸溢出淚水,藏在胸衣下,五指緊扣的匕首,才慢慢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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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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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化整為零



薩克哈伯爵和博古伯爵,兩位進駐科哥城之後,早就已經商定好如何瓜分這裡的一切,他們可不會像齊蒙那麼愚蠢,想要真正佔領一座城地,他們進攻科哥城的一個目的是消滅齊蒙,如今齊蒙逃了,只剩另一個目的——搶奪。

他們的搶奪了包括科哥城所有貴族,商販,市民,以金幣和美人為主,一年以前剛剛經歷過科哥伯爵敗亡,屢遭戰亂的科哥人,迎來了比上一次更為徹底的掠奪,至少在這被搶的過程中喪命者,就有一萬之多,少女被活活強jian至死的也有數百人,有的貴族已經買通兩位伯爵手下的騎士,出城逃了,但那畢竟是少數,剩下只有挨宰的份。

兩位伯爵在科哥城搶掠之後帶著三千五百人的隊伍準備攻打西爾宛城,他們開始向西爾宛進軍時,齊蒙就已得到了消息。

他派人秘密將科哥周邊小鎮的武者召集回西爾宛城,經過篩選之後,留下一千兩百人晉陞為黎明騎士,其餘六百人遣散回各地,這些穩定的後備兵源,齊蒙可捨不得放手,為此又掏出了不少金幣當做他們的跑路費。

西爾宛城易守難攻,黎明之光補充一千兩百人之後,正式達到飽和,兩千人整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以這兩千人守住西爾宛城齊蒙還是很有自信的。

聯合騎士大軍一路開進,抵達西爾宛城下時,領軍的兩位伯爵看過西爾宛的地勢,決定不急著大軍攻城,而是繼續使用圍困科哥城的策略,他們將整座西爾宛城的四面要道封鎖,並讓魔法師把這裡的空間坐標擾亂,防止齊蒙利用傳送陣獲取物資。

當然,一些黑暗魔法師整天也乘著翼鳥在天空上向西爾宛城內投毒,瘟疫和毒霧是核心的攻擊方式。

短短三天,喪命兩千市民,引起了不小的惶恐。

「媽的,這兩個混賬還真******機靈,老子之前就是落敗了一次,他們也不攻城,倒像是知道了老子城裡藏著兩千騎士!」齊蒙惱怒不已,但轉念又一想,自己的細作能滲透到對方城裡,對方的必然也能。

「索爾,索爾,你去把黎明之光的騎士統一排查一次,老子不信沒有內鬼!」齊蒙吼道。西爾宛城不能再像科哥一樣丟棄了,這裡是他最後一塊立足之地。

「艾貝爾,你知道你死了我會有多大的麻煩嗎?所以我儘可能想拖延我們的婚期,我儘可能想先不去碰這兩個伯爵,結果他們卻來把老子逼上絕路了!」齊蒙有些憤憤地道。

「你怕我父親失去我,會報復你嗎?」艾貝爾笑了笑。

齊蒙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

艾貝爾靠在他身邊,輕聲地道:「你真的以為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女兒嗎?公爵獨女這個名頭在我頭上,必定會有很多人想要攀附,很多人想要利用對吧,這樣,那些人的目光又怎麼會去在意到他的另一個兒子呢?就算有人想用他女兒的性命威脅他,這些人得到的最多也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齊蒙愣住了,半晌尚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他的手竟然有了一絲恐懼的顫抖。

「你,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齊蒙的顫抖從手蔓延到了全身。

艾貝爾輕輕把頭貼在齊蒙胸口,聽著他紊亂的心跳,道:「因為我現在什麼也不在乎了,在科哥城你已經猜到我想幹什麼了,就快去把那些人打敗吧,我只想那一天快些到來,杜裡奇?就讓他帶著他的陰謀見鬼去吧,我只想早一點去見艾克。」她臉上有著自內心深處湧現的甜蜜笑容,彷彿已經看見了艾克一般。

「你會成全我的,對嗎?」艾貝爾的笑容,讓齊蒙紊亂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

「我一直在給你機會,你一直沒出手,不是嗎?」齊蒙不想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淡淡說了一句,不等艾貝爾再開口,齊蒙用唇封住了艾貝爾唇,讓她臉蛋變得紅彤彤的有了些朝氣,這一次,她主動地和齊蒙激吻,舌上的纏綿,讓齊蒙有了一點生理反應,他用了一些詛咒之力刺激靈魂,才熄滅了這些不安靜的火焰,慢慢艾貝爾唇上離開。

「你居然告訴我這些,哼,你真的已經瘋了,不過,哪怕是裝,我也會和你瘋到底。」齊蒙從房間離開,他的聲音很堅決。

「謝謝。」艾貝爾朝著齊蒙離去的方向喃喃道。

杜裡奇的城府讓齊蒙恐懼,難怪他能輕易把艾貝爾帶出可榮譽之城,她本來就是杜裡奇另一個兒子的擋箭牌,擋住他們這些居心叵測的人。

不論是攀附甚至利用,甚至是拿著她的性命威脅他也罷,都是這位公爵的預先準備好的陷阱。

他最多,丟失一個女兒,就能把那些居心叵測者釣出來,咬住他暴露出的這個弱點。

他就是這樣上的釣,但杜裡奇不會料到艾貝爾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把自己沒有多少利用價值暴露給齊蒙。有綁匪會留下一個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人質嗎?

問題在於現在艾貝爾和他的關係又僅僅是人質和綁匪嗎?

齊蒙不想讓這個問題繼續複雜下去。

齊蒙命索爾和十六位黑甲騎士率領八百騎士突圍出西爾宛城的包圍圈,不過兩位伯爵以為齊蒙又要像上一次一樣棄城而逃,調集了大量兵力防止索爾突出重圍,索爾嘗試了三次,折損了四百多人仍然未能成功,眼看八百騎士已快損耗過半,齊蒙讓八位烈瑟比奇人,索菲兒以及奧古麗塔再帶四百人,和索爾一同突圍。

這次有索菲兒和烈瑟比奇人幫助,這隊突圍的騎士,才以四百人的傷亡成功突出重圍,齊蒙將自己的計畫全部交給了索爾。

圍在西爾宛城外的兩位伯爵心中自有估算,斬殺了八百黎明之光騎士,突圍去了四百,即使之前的細作都已被齊蒙清除了出來,他們也知道現在這座城池內,所剩不過八百騎士而已,在索爾突圍之後第二天,開始正式攻城。

齊蒙和羅奧帶著八百名黎明之光騎士和五十名魔法師據守城門,先以魔法、弓箭、擲矛等遠程攻擊手段對攻城的騎士發動攻擊,布在城外的陷阱魔法也為這些聯合騎士帶來了不少傷亡,加上西爾宛城兩側石峰上,近百個武者不斷擊碎岩石,聯合騎士在通向西爾宛城這段陡峭的斜坡前傷亡不小。

不過三千五百騎士還是源源不斷有人撲到了城門口,不過攻城器械並不能通過斜坡運上來,他們只能靠咒文轟擊鐵門,他們很多來不及釋放第二個咒文,就會被城牆上魔法師和射手的攻擊所擊倒。

一些翼鳥,從天空發動襲擊,試圖干擾魔法師們,齊蒙帶著幾位十級以上武者,用出御風之翼捲軸前去阻擊,羅奧則留在城牆上指揮著黎明騎士。

一些黎明之光騎士從城牆內的一些窗口跳到城外,攻擊那些試圖擊破城門的聯合騎士,而更多的騎士聚在西爾宛城內側的城門口,一旦城門告破,他們就是最後的一道防線。

直到落日黃昏,西爾宛城的廝殺聲,才漸漸稀疏,城門已經破了,不過在黎明之光騎士頑強地抵抗下,還是未讓聯合騎士進入城內。

齊蒙損失了四百餘人,兩位伯爵損失了一千餘人!

能有這個結果依仗西爾宛城居高的地勢,有利於遠程攻擊,大量的騎士都是倒在西爾宛城前的斜坡上,但一天下來,黎明之光的弓箭和長矛所剩無幾,陷阱魔法也大多已經觸發,明天面對兩千五百名騎士地再次進攻可就難說了。

要撐道索爾聯合各地散佈的黎明之光後備兵源,攻下兩位伯爵的老巢,並且消息傳回西爾宛城,讓兩位伯爵不得不撤兵,最快也要七八日,以剩下這三百多人根本毫無可能。

齊蒙連夜將羅奧叫來,吩咐他準備一些事情。

到了第二天清晨,當聯合騎士吹響進攻的號角,向著西爾宛發動進攻時,他們一路竟未受到一絲阻礙,一鼓作氣地衝到了城門口,城門在昨日已經被擊毀,但想想昨日那些瘋狗般的黎明之光騎士,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地進了城門,生怕城門後埋伏著那群瘋狗。

不過,當他們警惕無比的從穿過城門,進入城內,伸出脖子觀望四周,除了一地的盔甲和兵器什麼也沒有,待所有的聯合騎士進入城內,兩位伯爵大怒,博古伯爵道:「人呢?昨夜你們都去****去了嗎,被他們逃了也不知道!」

一位騎士隊長頓感委屈,道:「昨夜四處把手這出城的人也沒看到出城的人啊,他們,他們不可能逃得了啊!」

「稟報伯爵,昨也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活物從這裡逃離,更別說是一支騎士小隊。」一位魔法師也道。

伊特伐爾伯爵看了這一地盔甲,沉思片刻,亦怒道:「這些該死的黎明之光,他們就在城內,不過這些混蛋居然不守城門,玩起了躲迷藏的把戲!」

「你是說......這些混蛋想藏在平民堆裡,拿他們當擋箭牌!」博古伯爵瞪大了雙眼。

「恐怕是這樣,這些無恥之徒,連身為一名騎士,應當為普通百姓進獻生命的基本使命都忘了!」伊特伐爾恨得咬牙切齒。

「來人,來人,你立刻去挨家挨戶地搜,讓他們交出黎明之光的騎士!」博古伯爵大喝道。

騎士隊長剛欲離開,伊特伐爾也喝了一聲,道:「你們再去告訴他們誰敢窩藏黎明之光的騎士,全家三口,盡數死罪!」

騎士對長又要轉身。

「等等。」

那騎士隊長又被叫了回來,心中有些不耐,但又不敢表露,恭恭敬敬低頭聽著。

「你再去告訴他們,交出黎明騎士有重金賞賜。」

就這樣,西爾宛的居民剛剛被瘟疫和毒霧侵擾,又挨個被聯合騎士踢門,強搶財產只是小事,要是被『看起來像』和黎明之光騎士有關係,當地就給處決了,至於這個『看起來像』的決定在那兒,就在他們肯不肯交出自己的女兒或者嬌妻了。

當然,齊蒙可不肯放過大賺光明的機會,這時候,暗殺自然成為了黎明之光騎士的主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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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屠城



多虧這些聯合騎士的暴行,一些居民抱著一腔憤怒,自不肯向他們透露實情,裝瘋賣傻地糊弄走了那些搜查的聯合騎士。不過,還是有些人會貪圖那些金幣前去檢舉,一些黎明之光騎士因此被抓了出來,送上了刑台,幸在只是少數。

「光明的好處,你現在體會到了?」齊蒙向羅奧信誓旦旦地道,此時他們棲身在一座旅館內,之前前來搜查的騎士,都被店主糊弄過去了。

羅奧猛地點幾次頭,道:「也多虧伯爵之前暗殺暗夜之影騎士,博得了不少愛戴,加上又有各種減稅措施,這些只會搶的聯合騎士與黎明之光比較起來,他們肯定更願意我們。」

「只對了一半。」齊蒙搖了搖頭。

羅奧頓時不解,齊蒙似有些失望地搖著頭,道:「那些平民可以用我們幫過他們來解釋他們為什麼幫我們,但你不能這麼想,你應該這麼想——那些聯合騎士查不出他們家裡藏得黎明騎士,他們可以活,但他們舉報了黎明騎士,就一定會死!」

「看來你對光明的理解還沒有他們透徹啊,羅奧,你跟我來。」齊蒙走到窗邊,羅奧跟了過去。

樓下的小巷裡,已有十幾個男人將一家男女堵在了巷子裡,其中一人嘴裡嚷嚷道:「齊蒙伯爵對我們有厚恩,你們還去舉報他們,你們簡直是畜生!」

女人保住了兒子的腦袋,男人保住了女人的腦袋,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說話這人掏出鋥亮的尖刀,朝著男人胸口刺了一刀,鮮血頓時從他的腹部用了出來,其他人瑟瑟發抖的手,也都有了某種邪惡的力量,漸漸穩定下來,猛地刺向了這一家三口,直到他們雙眼血紅,這一家三口早已斷氣多時了,方才罷手。

「這不正是因為您的光明,讓他們愛戴,才會對這些舉報您的人施下毒手嗎?」

齊蒙一直看著那死在巷中的一家三口,嘴角冷冷地笑道:「接下來,才是有趣的部分。」

這時房門敲響,羅奧本能地提起鬥氣,死死盯著門口,推開門的,卻不是聯合騎士,而是剛才帶頭刺人的男人!他滿手鮮血,神情還有些恐懼,齊蒙頭也不回,丟出一袋金幣,那男人接過金幣欣喜不已,藏進了自己的胸衣,捂著胸口走了。

羅奧呆呆立在原地,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彷彿全身都被一股寒意籠罩著,手不禁抖了起來。

「你好像更怕我了?」齊蒙淡淡地道。

羅奧滿頭冷汗,底下了頭,未有一句言語。

齊蒙所做的很簡單,就是製造一種氛圍,一種恐怖的氛圍,讓那些平民主動去維護他的光輝,主動去幫他恐嚇那些還想出賣黎明之光的人,讓這些人也不得不拾起他的光輝,說,這樣偉大的人必須幫助,而不是背叛和舉報。

此時黎明之光的騎士暗殺失敗一部分,被檢舉一部分,剩下的兩百多個騎士在十多萬人口的西爾宛城裡,如何尋覓蹤跡?

兩位伯爵聽著不斷有騎士被暗殺的消息,震怒無比,統計出的死亡數據已經超過了五百,僅僅五天,還不包括那些重傷未死的騎士。

「媽的,來人,來人,不動點真格這些混蛋真的不知道怕。」博古伯爵吼道。

博古伯爵和伊特伐爾一致決定在西城展開屠殺,要用血徹底讓本地的市民清醒,到底該幫誰。

躲在西城片區的四十幾個黎明之光騎士不幸被殃及,也被殺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屠殺,有兩萬人倒在了聯合騎士的屠刀之下。

難以想像兩萬個活人是怎樣淒厲慘叫的,不過第二天西爾宛城瀰漫的血腥味確是可以真切地嗅到。

「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查出來的。」艾貝爾仍然黏在齊蒙身上,在齊蒙身邊,她就不會怕那些慘叫聲。

「我們.......這個詞好。」齊蒙沒有回應艾貝爾的疑慮,他也很擔心兩位伯爵會繼續屠城,那樣,會出現兩種極端,一種是西爾宛市民集體反抗聯合騎士,一種是他們集體背叛黎明之光。

他還是有些拿捏不準他們會趨向哪一者。

「羅奧,你現在還能給黎明之光的騎士們傳令嗎?」齊蒙問道。

隔壁房中傳來羅奧的聲音:「現在嗎?恐怕很難,讓他們分散在各個民居,並沒有仔細的安排,幾個隊長的下落我也不知道。」

齊蒙默然了片刻,道:「再撐過兩天,博古和伊特伐爾城淪陷的消息也就該傳來了。」

第二天,整個西爾宛城亂成了一鍋粥,城門口堵滿市民,他們想要逃離這裡,但小小的城門,只需要一兩百個騎士堵在城門之前,就沒有人能夠通過,即使有帶頭鬧事者,一波血洗下來,倒下一千人,剩下的紛紛散了。

齊蒙的估計有些失誤,他忽略了市民的意見不會集中,並不會統一呈現兩種態勢中的一種,每一刻都會有人去襲擊那些聯合騎士,也每一刻都有人說自己家裡藏著黎明之光的騎士,自己已經舉報了,那可否放他們一家出城。

亂世景象。

雖然對於裝備精良,又身懷鬥氣的聯合騎士,襲擊者大多以卵擊石,但這些攻擊太多了,難免也會受傷。

而那些舉報者也多如牛毛,反倒真正的舉報者,被淹沒了,他們根本分不清。

一次屠殺竟然造成了如此混亂的局面兩位伯爵也沒有想到,眼看混亂已經無法控制,他們心狠手辣,崇尚武力的個性體現出來,決定正式開始屠城。

十幾萬羔羊面對裹著精鋼鎧甲的惡狼,一個六級的騎士可以在一天之內收割掉五六十個普通人的性命。

其中黎明之光的騎士,雖然能在這些騎士收割市民的性命同時發動突襲,但寡不敵眾,即便能帶走一兩人的性命,也會立刻其他騎士取走性命。

聯合騎士的屠殺並非集中屠殺,因為兩千人要集中十幾萬人太困難,他們採用散兵入宅的搶匪式屠殺。

一旦闖入的居民宅裡有黎明之光的騎士,街上巡視的騎士就能立刻突入宅中支援。街上逃的,家中東躲西藏的,被殺的多不勝數,即使魔法師公會和傭兵公會也在這時選擇撤離出西爾宛城,他們可不願趟這趟渾水,大不了再找一座城市落足,反正那裡也有魔法師工會和傭兵工會。

至於那些貴族,及時向兩位伯爵獻媚的,還能倖免於難。

「小姑娘,快進來。」一個逃竄到旅店裡的十五六歲少女聽到齊蒙的召喚,從門外走了進去。

她認得這是齊蒙,但西爾宛的慘狀讓她除了木楞,哭也不會了,更不提問禮,只是愣愣地看著地上地屍體,是兩具聯合騎士的屍體,齊蒙走上前拭去了她臉上的血污,將她靜靜摟在懷裡了。

良久,她才有了哭聲,越來越大,直至哇哇大哭,齊蒙輕撫著她的腦袋,這個少女用那顫抖不已的聲音問道:「伯爵,你會救我們的,對嗎?」

齊蒙拉著她到艾貝爾身旁坐下,微笑道:「當然,你只需要在這裡待著,沒有會來傷害你。」

少女全身的顫抖更厲害,似要將所有的恐懼顫抖出來,也越發哭得聲嘶。

「你救她,是想救贖你的靈魂麼?畢竟他們會被屠城,全部是因為你啊,你不想背負那麼多罪惡是嗎?」艾貝爾很好奇。

齊蒙搖了搖頭,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道:「我不是那麼善於背負罪惡的人,反而我會把罪惡推給別人,把光明據為己有。」

「那你為什麼救她?難道又是有為了什麼詭計?」艾貝爾問道。

齊蒙又摸了摸少女的臉蛋,露出一臉淫笑,道:「或許是看她漂亮也說不定,你別猜測了。」

說罷,齊蒙笑吟吟地看著門外走廊,道:「那位門外的先生,你可以叫了,齊蒙在這兒,快召喚你的同伴來。」

追著這位少女本想要享用她的騎士,聽到齊蒙的話拔腿就跑,嘴裡大呼道:「快.......」

只是他的話吐出一個字,幾道秘紋觸手已經纏在了腳上,他全身冒著黑焰,頃刻間化作了黑灰,齊蒙在未得到詛咒本源,運用最多的一種詛咒,生命燃燒,雖遠遠不及生機破壞,但對付一個五級的騎士戳戳有餘了。

屠殺持續了三天三夜,西爾宛城上空盤踞的烏雲讓中午的陽光無法灑落,齊蒙這個詛咒師很清楚這裡盤踞的負面能量到底有多麼強大,甚至一些靈魂在這龐大的負面能量裡存留了下來,沒有被帶入另一個位面,其中怨恨的負面能量最為強烈,之後才是痛苦。

在屠殺過程中,聯合騎士因為反抗的市民和黎明之光騎士的襲擊,損失了五百人,三千五百名聯合騎士到現在竟只剩了一千五百人,如此慘痛的代價兩位伯爵何曾想到。

而屠殺之後,兩位伯爵的老巢,被索爾攻落了的消息也終於傳到了兩位伯爵耳朵裡。這兩座城地駐守的騎士本來就少,索爾在收攏黎明之光最後剩餘的六百後備兵源之後,加上同他突圍出去的四百騎士,一千騎士加上烈瑟比奇人,以及索菲兒,黑甲騎士,奧古麗塔這強者,輕易攻下博古城後,連夜趕路,三天後又將依法特爾攻陷,索爾特意在博古城和伊特伐爾城各留下了一個守城騎士的性命,並給了高級傳送捲軸讓他們傳送到西爾宛城附近,來向兩位伯爵報訊。

這兩位伯爵怎麼會想到突圍出西爾宛城的四百黎明之光騎士會變成一千騎士,還去偷了自己的老窩,急急調集這剩餘的一千五百騎士,準備回去奪回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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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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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後路



攻下博古城和伊特伐爾城,黎明之光僅僅喪失了兩百人,剩餘八百人由索爾帶領埋伏在兩位伯爵回城的路上,雖有些人數差距,勝在這一千五百人回城路途一路奔波,黎明之光的騎士以逸待勞,加上索菲兒等一應強者,將一千五百人擊潰,兩位伯爵帶著殘餘的五百餘人逃了。

科哥城,在兩位伯爵帶著聯合騎士前去攻打西爾宛城時,又有些周邊小鎮的貴族把自己的勢力伸進了這座城市,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宣佈佔領科哥,一隊黎明之光的騎士回到了科哥城內,把這些貴族驅逐出去。

索爾親自帶著三百名騎士將混混迎回了科哥城,至於西爾宛,那裡還是殘存了一些市民,大多是孩子,他們對躲藏的天賦,讓他們從屠殺中倖存了下來,其中還有些裝死或純粹是因為好運活下來的男男女女,齊蒙給了他們一筆金幣讓他們離開這座城市去其他地方生活,因為西爾宛城不出一年就會成為一座怨靈之城。

「如今剩下摩撒一城了,艾貝爾,你高興嗎?離你解脫的日子的很近了。」

「不知道。」

齊蒙坐在艾貝爾身旁,輕聲地道:「你本可以忘記一些事情,一直留在我身邊。」

艾貝爾淡淡笑著,道:「這算是懺悔,還是祈求?還是你有點喜歡我了呢?」

混混嘆了口氣,又輕鬆地道:「別多想,或許我說的話又是騙你的呢?嘿嘿,你知道,我嘴裡很少有真話。」

說著齊蒙在艾貝爾臉上輕輕一吻,她的臉蛋又紅了。

為了防止博古城和伊特伐爾城被其他城主窺伺,齊蒙立刻寫信給杜裡奇,讓他派一隊暗夜之影前去佔領這塊兩座城地,也算是他向杜裡奇交付了兩座城池。

不過撒柯曼王室從中插了一腳,派了另一位公爵派遣騎士前來接管兩座城池。

此時杜裡奇正在府邸裡大發雷霆,他利用齊蒙這顆棋子幫他打下幾座城池,全被別人撿了便宜,他如何不怒,如果將這四座城池收入他囊中,他就有了相當的領地儲備騎士和物資啊!

「是誰給塔尼奧王出主意讓博奇去接收這幾座城池的!」公爵怒喝著在座的一些宮廷要員。

他們雖無所少爵位,但在王宮內擔任要職,觸碰到的機密很多,是杜裡奇多年來拉攏的心腹。

其中一位黑袍祭祀就道:「是博奇公爵自己自薦的,他讓塔尼奧王戒備您這個非撒柯曼家族的公爵上,似乎塔尼奧自己也有這個打算,所以才派博古公爵去接受這幾座城池。」

「博古這個老東西,竟然還沒有老眼昏花,還想著戒備於我,難道那些年輕女人,還沒有把他那腐朽的生命榨乾嗎?」杜裡奇憤憤地道。

.......

杜裡奇怎麼能想到,這位他嘴裡的老東西,正在和齊蒙在科哥城閒情逸致地下棋呢?

伯爵府幽靜別緻的小院,一顆鬱鬱蔥蔥地樹下,博古老公爵棋力雖差,但每每要走錯棋子,齊蒙便刻意賣出一個破綻,直到這位公爵心滿意足地贏了,笑吟吟地道:「年輕人,棋下得好啊。」

齊蒙親自將一旁侍女奉上的熱茶端送到伯爵手裡,道:「哪裡,哪裡,公爵棋藝一流,齊蒙心裡十分震撼。」

「想必杜裡奇現在正在心裡謀劃如何對付我呢,都因為你把這燙手山芋交到了我這老頭手裡啊~」博古公爵鬍子花白,皺紋滿佈,渾濁的雙眼偶爾會閃過一絲明亮,不過很快又會歸於渾濁中去,他已年近八十,形同枯槁的手接住齊蒙茶杯,微顫著端起,淺嘗了一口。

「我只是在為撒柯曼王室盡忠而已,等我打下摩撒城,我就正式帶著黎明之光的所有騎士加入暗夜之影騎士團,到時候勞煩您幫我向塔尼奧王美言幾句了。」

老公爵呵呵笑著,道:「你啊,把不該暴露的東西暴露太快,塔尼奧王之前可是等著你被杜裡奇剿滅啊。」

齊蒙當即憤憤一聲,道:「杜裡奇,他居心叵測,暗地裡不知藏了多少騎士,多少物資,想必偉大的塔尼奧王早就已經看穿了他的不軌之心了!」

「行了,塔尼奧王忙於公事,聽不見你這些馬屁,你我都是明白人,你繼續和杜裡奇保持聯繫吧,只要你記住腦袋上頂的是誰的天就行,塔尼奧王那裡,我這老傢伙會回去幫你說話的。」老大公靠著枴杖慢慢起身,走向一旁停著的馬車,拉車的並非凡馬,而是一匹黑色天馬,馬上一位騎士,雖他只帶了這一人,但就這一人足以斷絕任何心懷不軌者的念頭,十六級的聖殿騎士。

「您老慢走啊。」齊蒙行了行禮,天馬長嘶一聲,飛了起來,腳下燃起四團黑色的火焰,那馬車的兩個鐵輪也燃起了一些黑色火焰,隨著天馬振翅飛行,馬車便也飛到了空中。

「你為什麼還要攀附我父親之外的別人?你不怕被我父親知道了,他會殺了你嗎?」艾貝爾一直靜靜坐在不遠處,享受著溫煦的日光。

齊蒙看著天馬在雲端疾馳,心中不禁暗暗決定日後無論如何也要弄來一匹天馬當坐騎,看著天馬漸漸沒入雲中不見,齊蒙答道:「萬一你父親要卸磨殺驢,你又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不能用來要挾他,我自然要留點後路。」

「你真狡猾。現在我有些累了,你抱我進去吧。」艾貝爾張開了雙臂,臉上儘是親暱。

混混撇了撇嘴,不耐地道:「你也真是麻煩。」

說罷,抱起了艾貝爾,她卻笑了起來,道:「你又說了一句實話。」

「實話?嘿,萬一又是騙你的呢?」齊蒙壞笑一聲,將手伸進了艾貝爾的衣下,向那溫軟之物輕輕一捏。

回到科哥城之後,齊蒙已經沒有多餘的資金建設這座城池,在兩位伯爵搶掠之後,再要向他們徵稅,未免有損他光明的形象,只好暫時放棄了光明的建設,不過等他取得撒柯曼王室的認可之後,很多事就能水到渠成。

現在就差摩撒城了。

齊蒙問過很多次艾貝爾是否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她總是用著她最甜美的笑容點頭。

情侶的好戲該結束了。

許久之前,克羅魯伊城的騎士在得到摩撒伯爵許諾的重金之後,就已經心滿意足地走了,摩撒城如今只剩五百四十餘位騎士,摩撒伯爵聽聞齊蒙被另外兩位伯爵趕到西爾宛城時高興不已,但很快又聽說兩位伯爵被黎明之光莫名其妙地擊敗了,他頓時緊張了,發誓要勵精圖治,好好整頓摩撒城。

只是他這位能把黑鐵用來做門的城主,尚還未大展拳腳,齊蒙帶著八百黎明之光騎士,就已兵臨城下了。

摩撒伯爵抱著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再跑的信念,命令五百多騎士堅守城池。

齊蒙倒也不打算對這位伯爵講究什麼正面攻城,現在他可不想黎明騎士再經受一筆損失,這八百人已經是最後的兵力了。幾位從博古城和伊特伐爾城捉來的暗黑魔法師,加上齊蒙這個詛咒師,要在城裡造成混亂太簡單了,瘟疫、毒霧、傳染詛咒,都是不二良選。大量的市民因為惶恐逃離摩撒城,齊蒙可不會阻攔這些市民逃走,這本就是他想要的,混亂會讓摩撒城守備騎士的後勤變得一團糟,而摩撒伯爵沒有化整為零這樣的智慧,除了威脅剩下的市民不許逃出城,就剩在城樓大罵齊蒙無恥了。

不過五百人,並不能嚴防著十幾萬人,每天還是有市民逃出摩撒城,不過齊蒙可不會讓他們走太遠,否則摩撒人口太少,也就沒有佔據的價值,他是大擺光明,用黎明騎士的運輸隊,準備了一些帳篷和被縟,讓他們就在摩撒城外駐紮下來,食物這些準備逃難的難民從城裡帶著有,不必他憂慮。

圍城不用十天,那些摩撒騎士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騎士去城裡的居民嘴裡搶食物,之前很多為他們穩定提供食物和生活物資的市民都逃出了城,城裡的後勤保障已經基本靠搶了。

「嘿,你們看城樓是哪個老狗在叫。」

眾難民們啃著面包,抬頭一看,那不是摩撒伯爵嗎,他們又看了一眼背後溫暖舒適的帳篷,四周『保護』著他們的黎明之光騎士,答道:「那是作威作福的伯爵。」

齊蒙統治摩撒城一段時間這些人對他光明有所領略,看看那些派騎士隨時在營地周圍保護自己,那一頂頂帳篷為他們遮風避雨,還有魔法師在不斷為那些中毒的難民中毒,看看他們滿頭大汗,盡心盡力的樣子,他們很肯定留在城裡不肯出來的是頑固迂腐的愚民,如此光明的人都不出來追隨,那不是迂腐是什麼?齊蒙可是對他們說了,等打敗了摩撒伯爵,他們就可以回到城裡繼續生活,齊蒙還會為他們減輕一半的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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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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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婚禮(一)



再過去五六天,摩撒伯爵也放棄了叫罵,他已經餓得頭昏眼花,再去搶那些市民的食物,恐怕就該引起暴亂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齊蒙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憤恨之餘,前思後想著應對之策,大不了不做這個伯爵了,帶著著五百多人,加上他這個十四級強者,去其他地方混個子爵總還是行的,伯爵趁夜集合騎士,從黎明之光騎士把手較為稀鬆的東門衝出,打算拍屁股走人了。

只是伯爵剛剛衝出摩撒城,行不過一里,埋伏在那裡的騎士就突襲了他們,那些摩撒騎士本來就餓得頭暈目眩,遭受襲擊更難以抵抗,摩撒伯爵被十個黑甲騎士圍攻,黑甲騎士個個鬥氣都在十級以上,他如何能抵擋?

當勝利的黎明之光騎士帶著伯爵的頭顱回來,混混帳篷裡幾個正在大啃著面包的摩撒騎士愣了愣,看了伯爵的腦袋一眼,繼續大口大口咀嚼地啃著面包,嘴裡不停說道:「這種會餓死騎士的伯爵,死了也是活該。」

只是他們話音未落,全身一陣抽搐,死死盯著手裡的面包,嘴中吐出黑血,齊蒙起身哼笑了聲,道:「善於背叛的騎士,對我也沒什麼用?」

摩撒城拿下之後,齊蒙再度上書給杜裡奇讓他來接管摩撒城,不過公爵似乎不敢在塔尼奧王猜忌他的時候伸手向這座城,又主動讓博古公爵來接手這座城池,至於西爾宛城,被怨魂和負面能量籠罩,對撒柯曼家族而言,已無任何價值。

在奧古麗塔的透明羽翼上,索菲兒正在為她源源不斷地注入魔力,一道道神秘的紋路浮現在這對翅膀上,一個七級的風系加持魔法,主動使用時能夠讓奧古麗塔的速度提升一大截,精靈無憂無慮地擺動自己的小腳,道:「索菲兒,看你的樣子的很不高興啊,不如......今晚我們去教訓那個惡魔一頓吧?」精靈大眼裡滿是期待,看著索菲兒。

她鬆開精靈的翅膀,那些秘紋慢慢融入精靈的透明的翅膀後消失,她看了一眼少女臉上期待的笑容,心中的抑鬱緩解不少,敲了敲精靈的腦袋,道:「你別又想唬我去幫你打齊蒙一頓,你這小傢伙怎麼不知道看他的心情?小心哪天他真的把你綁起來給強暴了。」

「我倒是忘了,你可以通過龍僕契約感受他情緒波動,難道他要娶公爵千金了還不高興嗎?」

「不告訴你。」

精靈急道:「你快說,你快說,他如果不高興你就告訴我讓我高興一下,他要是很高興,本精靈就去讓他不高興。」

索菲兒微微一偏腦袋,道:「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奧古麗塔氣得跺腳,道:「你,你現在不誠實了,還愛捉弄人,你一定被那個惡魔感染了,我得救救你!」說罷,直接撲到索菲兒身上,用她那嬌小的手掌從索菲兒的衣裙摸索上去,朝著那柔軟豐滿的地方狠狠捏了一下。

「你幹嘛!」索菲兒尖叫了一聲。

奧古麗塔縮回手,拍了拍手,志得意滿地道:「嘿,難怪不得惡魔總愛瞄著你這塊地方,倒是真是飽滿,手中好肉啊.......呸!怎麼能撿惡魔的口頭髒話,行了,你不告訴我得了,我自己去看。」

說罷,翅膀搧動,又從窗戶飛了出去,這倒是精靈唯一認準的門了。

一個少女在齊蒙面前提著自己的裙角輕輕轉動著身子,她的笑容活潑動人,淺褐的長發有微微波浪,淡藍色的瞳有很多的朝氣,這個女孩是齊蒙從西爾宛城救下的,名叫司克娜,一個月過去,西爾宛城的陰影似是已經遠去了,她正在讓齊蒙幫她鑑賞這條長裙。

她現在的身份是艾貝爾的貼身侍女。

就在幾天之前,她心甘情願和齊蒙睡上同一張床。

齊蒙對審美並不在行,不過一般身材火爆的女郎,面容又還能看得過去,對齊蒙而言都是吸引,至於她們的衣裳,說實話,齊蒙是有種些討厭的,那阻礙了很多東西。

「還好,還好。」齊蒙點著頭,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對申美的匱乏,他會用這類詞語敷衍。

「只要齊蒙大人覺得好看,它就好看。」司克娜甜蜜地笑著。

艾貝爾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幽幽道:「可惜我看不見,我只記得艾克喜歡淡色的長裙。」

「我下去了。」司克娜停下她的旋轉,輕輕地向齊蒙行了禮,少女雀躍著走了。

齊蒙摸著一件潔淨的白裙,拉住艾貝爾的手,待她慢慢起身,一點點解下她的長裙,那曼妙的臀背,在長裙落地一刻,顯露出現。

「你對她不會像對我這個公爵千金一樣花足了功夫,對嗎?她只是你一時興起的某種衝動,而不是深謀遠慮的算計。」艾貝爾仍是笑著,彷彿在述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齊蒙將白潔的長裙穿在艾貝爾身上,輕輕握著她的手,道:「你不該把我想得那麼壞,現在你還可以放棄你的過去,跟我活著。」

艾貝爾沉默很久,微微一笑,拉著齊蒙的手,引領著一點點伸進了她的裙下,道:「你,把它也奪走吧。」

有些莫名地悲傷湧上心頭,齊蒙的手僵硬了片刻,隨著長長地呼氣,似是把這些情緒都從胸中擠了出去,手背觸碰著艾貝爾最神秘的嬌嫩之處,他靈魂深處的火焰都被點燃了。

他的手扯碎了艾貝爾長裙下的薄布,又這一身白淨長裙一同撕碎,將他怒起部分,深深刺進她體內。

「如果貞潔是你殺我的又一個理由,我給你!」

「那就給我!」

一個痛苦的靈魂在火中嬌吟,艾貝爾好似發瘋一般迎合著,眼裡淚水卻越來越多,她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是為了更恨他,還是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人,但**在歡呼,在嬌吟,在潮水般的快感中一點點忘卻了煩惱。

齊蒙的臉上時而冰冷,時而狂熱。

窗外,面紅耳赤的奧古麗塔,身上莫名地發軟,她的力量都有些紊亂,她不敢再看下去,搧動翅膀,匆匆逃了。

來自榮譽之城的暗夜之影的騎士帶來了幾位黑暗祭祀,也帶來了杜裡奇的祝福和禮物,他本人似乎不打算到科哥城來參加齊蒙和艾貝爾的婚禮。

公爵還送來了齊蒙渴慕已久的暗夜騎士的身份,從這一刻黎明之光正式成為暗夜之影的一部分,屬於杜裡奇掌控,當然,為撒柯曼王室攻下三座城池的齊蒙,也正式被授予了暗夜之影分部團長一職,這分部團長名頭雖大,其實比起杜裡奇手下的大隊長還要不如,手下掌控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的黎明之光騎士而已。

艾貝爾赤條著身子,躺在齊蒙的胸口,指尖輕輕在齊蒙的身上滑動著,窗外溫和的陽光從窗口灑在她玉白的肌膚上,使得屋內有些耀眼,齊蒙短嘆口氣,道:「其實,你現在還是可以選擇忘記他,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總之,無論如何你都會給我機會殺你的對嗎?」艾貝爾笑著,對昨夜的事,沒有一絲悔意,她現在很快樂,那發自內心的笑容,但齊蒙分不清她的笑容因為他,還是因為艾克,她的親暱是真的想殺了他,還是愛上了他。

幾位黑暗祭祀已經組織了黎明騎士在科哥城的廣場上築起高台,雕刻的黑暗秘紋從台底一直延伸到了中央,類似光明教會的祝福,不過是主持者換了一個身份。

「記得,我說過給你的禮物嗎?」

「我記得,是什麼我已經猜到了五分。」

「剩下的五分,就算我給你的禮物。」

因為齊蒙和艾貝爾的婚禮,各地通過傳送陣趕來的貴族,爭先恐後要送禮,他們或是一些各地伯爵,或是一些宮廷官吏,杜裡奇獨女這個名頭,加上齊蒙這個打下四座城池,將來大有前途的伯爵,他們瞧準了時機,自然要把各自家中拿得出手的寶貝,拿來獻媚。

齊蒙也義不容辭收下了這些東西,至於日後該為他們做什麼,那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格言,還是等那個日後來了再說吧,他現在正窮得叮噹響,有人送上錢來替他解決一些煩惱,哪有拒絕的道理?

他現在進入暗夜之影總算是有了一點保障,至少可以不必擔心撒柯曼王室的窺伺,陽奉陰違地干自己的事情了,就如同第二個杜裡奇一樣,這位公爵選擇的也正是這樣一條路,至於那些還做夢靠武力稱霸一方的人,就如這四座被齊蒙攻陷城地的主人,前面只有一條被剿滅的死路。

錢,在進入暗夜之影后,顯然就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沒有錢和領土,囤積資源和騎士,即便躲在暗夜之影這副羽翼之下,那又有何用?

不過讓齊蒙有些擔心的是杜裡奇派來的這二十個送禮的暗影騎士,各個實力都在十級之上,最強的一人甚至達到了十五級,按理僅僅送禮不應該由如此精悍的小隊護送,齊蒙讓索爾派人緊緊盯著這些暗影騎士的動向,以防杜裡奇會有什麼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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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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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婚禮(二)



科哥城的早晨,科哥廣場築起的高台之上,一口雕刻這美麗圖案的銀製大鐘,被幾位黑暗祭祀敲響,所有人匆匆趕到,把廣場擠得難以落足,不過一條從城主府延伸而出的紅毯,卻沒人敢於落足,一條丈寬的路,延伸至高台。

幾位黑暗祭祀命令將銀鐘卸下,開始吟唱咒語,石台周圍的暗黑秘紋中立刻竄出一些黑色火焰,石台周圍瀰漫上一些黑色的霧,幾位祭祀慢慢伸出手,迎著天空,將黑袍下的面容露出,全是一個個中年男女,臉上紋著一些黑色紋身,模樣不俊不美。

紅毯之上,艾貝爾行走向高台,她今天穿著一身淡金色長裙,裙上鑲著許多淡金色水晶,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齊蒙這個混混,立在艾貝爾身旁,白色禮服將他的平庸的氣質稍稍掩蓋,他臉上似無太多的笑容,淡淡冷冷的,倒有了幾分威嚴。兩人站在一起,相比之下,還是艾貝爾的美麗更為惹眼。

「索爾不是說監視好這些暗影騎士,一有異動便立刻向我匯報,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齊蒙心中暗暗驚疑,那些暗影騎士混雜在人群之中,雖然卸下了一身盔甲,但齊蒙感知靈魂的能力已經達到一定境界,可以從數萬的平民中輕易感知到那二十個極為強大的靈魂。

紅毯兩側,每隔十米便有兩位黎明之光騎士護衛著,這讓齊蒙安心不少。

黑暗祭祀中一人從高台走下,握住兩人的手,帶著他們從那黑色火焰的中走上高台,在這位黑暗祭祀身旁,那些流竄的火焰好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扭曲了軌跡,眼看即要落在身上,又扭曲轉彎,繞過了兩人,匯聚到兩人頭頂,形成一拱黑色的火焰之門。

「偉大的奧古斯丁在上,請您請傾聽來自這對愛侶最真摯的誓言,最忠實的信仰,為他們賜福,予他們庇護。」高亢之音,徐徐擴散,四方的黑色火焰竄起丈高,這些火焰沒有一絲溫度,是由純淨的暗黑能量聚成。

所有崇尚奧古斯丁的鎮民在那一刻默然祈禱,只聽高台之上誓詞念起,此次維護整場儀式的一百餘名騎士開始讓平民後撤,平民大多不解,但尋思可能是有他們不知道的禮法,在眾騎士下,徐徐退走,從廣場上退到了各條街道上。

「這是怎麼回事?」齊蒙中斷了誓詞,冷冷地問道,心頭已有了不好的預感,至少這些不是他的意思,黑暗祭祀也沒和他商量。

黑暗祭祀臉上帶和微微的笑容,道:「齊蒙伯爵不必擔心,這只是儀式的部分,只是沒有及時通知您。」

「齊蒙,你願意娶我嗎?」艾貝爾沒有等祭祀開口,直接問道齊蒙。

「我願意。」齊蒙答道,只是他的餘光總在四周廣場上瞥看著,不知不覺那些暗影騎士已經走到了平民的最前頭。

艾貝爾看不到他的心不在焉,只是為這句回答,開心地笑出聲來,投入了齊蒙的懷抱,齊蒙本能地一抖,將詛咒之力運及手上,艾貝爾要動手了?他驚疑。

她緊緊抱住了齊蒙,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味,那只是短暫的片刻,她輕輕在齊蒙耳邊道:「快逃。」

混混心底還在震驚,已經被她推開,艾貝爾手握一把血紅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腹部刺去,在匕首刺入身體的瞬間,這把血紅匕首上閃爍著紅光,無數道血線迅速從艾貝爾裸露的肌膚上浮現。

混混已經的呆住了,手中的死亡詛咒不覺間消散,艾貝爾已要從高台上跌下去,急忙一步上前拉住這具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你為什麼!」齊蒙咆哮了,他在為某種超脫他想像的東西而憤怒。

她該用匕首刺向自己啊~

艾貝爾用的匕首上附有嗜血魔法,是極為惡毒的魔法,只是片刻間,她全身的血液已被匕首抽去一般,化作紅霧飄散在空氣當中。

「禮物.....」她被血線爬滿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顫顫巍巍地遞出一個捲軸。

齊蒙臉上的震驚慢慢褪去,他鬆開了艾貝爾的手,轉而伸手將嗜血匕首僅僅握住,割開手掌的剎那,無數血線順著齊蒙的手蔓延到齊蒙全身,艾別爾身上的血線迅速消退。這個強大的嗜血魔法,齊蒙的鬥氣難以抵擋,他感受全身流逝的血液,閉目一刻,全身湧現出一層灰色,只有用永痕禁錮的詛咒之力,降低全身的生命力,才能減緩嗜血匕首持續嗜血。

艾貝爾在這些嗜血魔法轉移到齊蒙身上後,有了一絲力量,她仍想把匕首刺得更深,但齊蒙手上力量,讓匕首不能寸進。

「你明白,我,我為什麼不殺你嗎?」艾貝爾淒婉一笑,顫顫地說道。

齊蒙沒有說話,右手摟著艾貝爾,並握住她腹部的嗜血匕首,左手徐徐打開捲軸。

混混咆哮著,吼道:「索爾,你這個狗東西!」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四位祭祀慢慢退下了高台,念起咒語,四方的黑色火焰繼續升高,向著高台之上延伸過來。

「杜裡奇那個混蛋,不想要他女兒的性命了嗎!」二十個暗影騎士已然走進了廣場,那一百名黎明之光騎士只是阻攔著平民,對這二十人不管不問,索爾立在高台下,面色冰冷,道:「從你那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暗害三千暗影騎士開始,我就對你失望了,就像對奧德西那樣失望一樣。」

「羅奧,羅奧!」齊蒙吼道。

空空蕩蕩的廣場只有二十個暗影騎士在向高台走來,至於羅奧,此刻正被索爾調去了科哥城外的一座小鎮,那裡有索爾製造的內亂,羅奧帶著五百黎明之光騎士前平亂,至於十六位黑甲騎士和烈瑟比奇人,也被索爾以各種名義調離了科哥城。

轉眼,黑色火焰將齊蒙和艾貝爾籠罩起來,在四位祭祀的吟唱之下,這些火焰脫離高台,聚成一個漩渦,並且不斷縮小。

「其實剛才我如果我用刺你,你就會殺了我對嗎?」艾貝爾細若蚊吟地在齊蒙肩頭說道。

「所以你想刺死自己,來讓我愛上你,再讓我知道失去愛人的滋味?」齊蒙手莫名地抖動著。

「別把我想那麼壞,或許我是騙你的呢,也許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呢?」艾貝爾從臉上擠出一絲蒼白的笑容,那是他一貫愛用的壞笑。

自齊蒙身上釋放的秘紋觸手一條條彼此緊靠,纏繞在兩人周圍,將黑色火焰抵擋在外,不過這些精純的暗黑能量還是破壞了一些秘紋觸手,吐出些許的火焰,齊蒙將全身的虛弱詛咒解除了之後,灰膚上漸漸浮現出七彩的龍鱗,強勁的鬥氣將身上的衣服撕碎,露出背後兩團肉團,它們蠕動了片刻,陡然破皮而出一對龍翼。

龍翼緊緊護住了艾貝爾,阻擋著黑色火焰,龍化加上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齊蒙現在**的強度已是難以想像。

他積聚了全身的鬥氣之後,猛地揮動雙翅,從那黑色火焰中飛掙脫出來,四洩的黑色火焰飄散開,在空氣中變成黑煙消散開,四位祭祀個個是十二級的黑暗魔法師,眼見齊蒙掏出火焰,立刻念起咒語。

不過就在四人專心吟誦咒語時,一道紅影迅速的掠過一人,那位黑暗祭祀的喉嚨便浮現一道血線,他驚恐萬狀地看著一旁的紅影,軟軟倒地。

「嘿嘿,惡魔,沒想到吧,還是要本精靈來救你。」奧古麗塔這只狡猾的精靈,索爾在以齊蒙的假令要這只精靈離開科哥城時,這只精哪裡理會齊蒙的『命令』,自行躲到賭場逍遙去了,到了今早賭資輸光了,便來看看齊蒙的婚禮,哪裡知道有了這麼一幕。

她可不想齊蒙這個惡魔就這麼死了,不靠著這個惡魔去爭權奪勢,她日後回教會的希望就渺茫了,何況,她還要找他要錢呢,萬萬不能讓他死了。

三位祭祀的黑暗魔法陸續發出,一個向奧古麗塔,另外兩個向齊蒙,一層黑色的波動迅速蔓延向精靈,掠過的地面紛紛裂開了裂紋,奧古麗塔雙翅上狂風急吹,一道道魔法秘紋浮現出來,她猛然飛起,從那黑色的波動前躲開,少女嬌聲喝道:「惡魔,自己管自己,我可顧不了你!」

說罷,少女飛向三位祭祀,之前兩個黑暗魔法都擊中了齊蒙,在使用貝斯羅的詛咒之力後,他的身體會變得十分的遲鈍,加上懷中的艾貝爾,他不得不用身體接下了這兩個黑暗魔法,幸好全身的龍鱗極為堅硬,這些魔法,只能將齊蒙右側身體的龍鱗擊落,還未傷及內裡。

齊蒙承受嗜血魔法,將鬥氣順著匕首注入艾貝爾體內,幫她一點點修復傷口,並悄然發動了一個傳訊捲軸。

奧古麗塔雖然糾纏住了三位祭祀,但二十個實力強勁的暗夜之影騎士一見齊蒙褲子口袋裡一束白光射向了天空,當即用起御風之翼捲軸向齊蒙飛來,混混身上又重新生出一些秘紋觸手,向著這二十人抽打過去。

不過此刻他一面忍受著嗜血魔法,一面為艾貝爾修復的內臟,控制力下降了很多,每一道秘紋看似迅速,卻沒有一道能夠擊中他們,反倒僅僅片刻的功夫,齊蒙身上龍鱗掉落的地方,就被暗影騎士的咒文撕開了幾道裂口。

不過,杜裡奇似乎還是想留下自己女兒一命的,這些的騎士的攻擊都刻意繞開了齊蒙胸中的艾貝爾。

齊蒙知道現在要活著,只有無所不用,他不斷挪動身子,將艾貝爾身子擋在那些攻擊之前,他們果然會在這時候選擇停手,齊蒙看準機會,幾道灰霧,射入其中兩人體內,都是一些死亡和生機燃燒的詛咒。

雖不能取走二人性命,但他們要遏制體內的詛咒,只有停止攻擊,運起鬥氣清除體內的詛咒。

齊蒙依照此法,不斷用懷中的艾貝爾當擋箭牌,防止騎士的攻擊,不斷用詛咒給這些人製造著麻煩。

不過,齊蒙面對那個十五級的騎士就顯得吃力很多了,他的動作太快,遠不是那些靠著御風之翼在空中飛動的騎士能夠相比的,齊蒙每每用艾貝爾去擋他的劍,他都能出現在齊蒙背後,用他強大的咒文擊中齊蒙的後背,即使有龍鱗的保護,有永痕禁錮的詛咒之力提高**強度,他的劍,還是會刺進齊蒙的體內,劍上的鬥氣撕開他的一些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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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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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救援(一)



幾次攻擊後,齊蒙背後的龍鱗完全剝落了,只有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龍翼上也出現了一些破洞。

同時,又有幾個騎士震動淡青色羽翼,向齊蒙攻來,他只能用艾貝爾擋住面前的攻擊,背後就成了他們咒文的落點。

「你們還不住手,我就殺了她。」齊蒙猛然將龍翼的骨尖對準艾貝爾的喉嚨,所有騎士皆是一愣,齊齊看向那位十五級的騎士,等候他的決斷。

「公爵說了,讓我們殺了這個齊蒙,也千萬要帶回艾貝爾小姐,這.......」一位騎士面露難色。

沙特默然了片刻,化作一道黑影竄及齊蒙面前,面帶獰色,低聲地道:「對不起了,我可憐的妹妹。」

話音未落,一劍猛刺,直朝艾貝爾刺去,齊蒙沒想到這二十人中就會有杜裡奇的兒子,沙特很清楚艾貝爾就是為他準備的擋箭牌,杜裡奇說的千萬,不是必須,而是儘可能,他更是清楚。

她就是為了讓那些企圖用她性命威脅杜裡奇的人而準備,用劍將那些人的胸膛和她的胸膛一起貫穿,就是她價值的全部體現!他身為杜裡奇的後繼人,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這一劍,讓齊蒙措手不及,他用盡全身力氣,只能在那一劍刺來之時,把背部轉向這一劍,銀色長劍從齊蒙的左背穿入,右胸透出,劍剛好從艾貝爾的面前傳出,她對面前的凶器一無所知。

不過她感覺到齊蒙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硬,現在已經像一塊石頭了。

沙特為齊蒙的舉動震驚了片刻,發現自己的手心已被一道灰氣鑽入,急忙鬆開劍柄,只見劍上瀰漫著一些灰煙,他迅速退了幾步,提起鬥氣遏制體內的詛咒,並呼道:「你們還等著幹什麼,立刻動手!什麼後果我來擔,不必顧慮艾貝爾,待會兒那個大魔導來了就麻煩了!」

沙特已感知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在迅速飛向這裡,那應該就是索爾口中的大魔導。

這些騎士聽言,猶豫了片刻,提起鬥氣再度向齊蒙攻來,期間十多個魔法捲軸,毫不客氣地扔了過來,十多個魔法同時釋放,形成了魔法風暴將齊蒙和艾貝爾吞噬,他用龍翼護著艾貝爾,這些各系的能量混合而成的魔法風暴,威力驚人,甚至不弱於一個八級的魔法,轉眼將齊蒙的龍翼撕成了碎片,他用一個四級土系防禦咒文在艾貝爾身子咒文布下一道屏障,撕碎龍翼之後這些魔法風暴威力減弱了不少,還不能撕裂防禦屏障。

如果不是他將永痕禁錮的詛咒之力不斷石化自己的身體,他早已和艾貝爾被撕成了碎片。

待魔法風暴漸漸消退,失去龍翼的齊蒙,從空中掉落,五六個騎士抓住機會飛向了齊蒙,劍上各有咒文加持,他唸著咒語,一面用**接下這些攻擊,一面聚集詛咒之力,這麼用**換取咒語吟誦不被打斷,如果換做其他詛咒師早就死了一千次了,只是齊蒙現在的**硬度實在驚人,龍化和永恆禁錮的石化讓他現在身體比精鋼還要堅硬。

他念起的咒語時生機破滅,如今就算沒有信仰之戒在手上,他也能使用生機破滅的詛咒術,不過沒有信仰之戒阻隔反噬,這個詛咒的反噬他能不能承受住,他就不知道了,不過,永痕禁錮會不會因為這次他胡亂使用而徹底爆發都不清楚,死於詛咒反噬之下,總比靈魂永遠禁錮在一具石身裡好啊~

灰色的火焰在齊蒙手上燃起,兩個不知所謂的騎士,還是提著他們的咒文攻擊過來,灰焰在齊蒙手中化為分為兩團,各自聚成兩根灰色的焰矛,自從與科哥伯爵一戰之後,齊蒙經過不斷鑽研詛咒,終於能控制生機破滅的詛咒進行形變,以突破必須近身使用的弊端,雖然遠距離攻擊,會損失部分的詛咒之力,但對付這兩個十一二級的騎士已然足夠了。

齊蒙將用於修復艾貝爾內臟的鬥氣分出部分,集中在手臂上,龍化之後他的力量本就驚人,加持著鬥氣,兩道燃燒著灰焰的長矛,隨著他奮力一擲,空氣中發出刺耳的高音,那兩位騎士揮劍欲擋下灰色的焰矛,但他們的劍剛剛觸及焰矛,兩根灰色焰矛便消失了,之後,他們在尖叫聲裡,全身化為灰色塵埃消散。混混落到地上,想立刻逃跑,但他的身體已經十分僵硬了,每邁開一步,都需要花費很多力氣。

天空中幾個暗影騎士也落了下來,在地上可比在天上對他們有利,御風之翼只是一個六級的魔法,在地上他們有鬥氣提升速度,比御風之翼快很多。

齊蒙又挨了幾次劍擊,從褲袋裡掏出一個魔法捲軸,打開後奮力一擲,一個八級的單體火焰魔法,陡然在一名暗夜之影的騎士背後形成了魔法陣,從中吐出的火焰將這騎士直接燒化一陣白霧,包括他手中的利劍,也在高溫下化成一陣銀白色的霧氣。

奧古麗塔和三位黑暗祭祀的糾纏還在繼續,十三級的暗夜精靈,對三位十二級魔法師而言,近身就是噩夢般的存在,他們只能用範圍魔法一次次將索菲兒從他們的身邊驅離,但水該是一瓢一瓢潑的,照著他們這麼一桶一桶地提,體內魔力不快損耗才怪。

奧古麗塔雖然受了些傷,但暗夜精靈對黑暗魔法有著天生的免疫力,全身上下,除了幾道小口並無太多傷痕,那些暗黑能量不但未能損傷到少女體內重要的臟器,還刺激了她的精神,變得異常亢奮起來,手裡握著血色的鬥氣之刃,在三位祭祀周圍竄動,只要他們露出一絲破綻,少女就會突進他們的身邊,進行收割。

相比少女,齊蒙遭受十幾人圍攻,即便鋼澆鐵鑄的身體,也已經狼藉不堪,尤其齊蒙背後,整條脊柱都裸露了出來,肋骨斷一條缺一條,一條右臂幾乎被攻擊打得扭曲變形。

齊蒙把所有的鬥氣都耗費在為艾貝爾製造防禦咒文和修復她的傷勢,實際上他靠的只是這百創不死的身體和所剩不多的詛咒之力而已。

此刻生機破滅的反噬在他體內蟄伏著,一將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撤去,就會爆發出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還能被他控制,暫時還沒有失控。

慶幸之餘,一個身影略及齊蒙面前,銀亮的劍尖帶著呼嘯的鬥氣,直刺向他的面門,齊蒙遲緩的身體根本來不及躲,剎那間,他腦中已有無數念頭閃過,瞳孔皺縮,無以復加的驚駭。

不過,劍在他鼻前,陡然停止了,沙特自己了下來,迅速向後退了數步,他剛剛退開,一道無比巨大的風刃已將齊蒙腳下的地面撕裂開一道二十米長大口,沙特如果沒有及時察覺,這一道風刃就是落到他頭上了。

天空上一個穿著紫色盔甲的身影,剎那消失在原地,隨後出現在一名騎士背後,相隔百米,不可能是靠飛行到的這位騎士,這女子手上又無任何魔法捲軸之類的存在,也未聽她唸過一個咒文,沙特只能斷定是六級瞬移術,還是瞬發!

一名騎士的發現背後有人時,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柄血紅的長槍刺穿了腦袋,一個魔法師不可能有這樣的攻擊速度,沙特心底暗是驚疑。

伊娜從諾曼公國,用了幾個高級傳送捲軸瞬移,又靠自身幾個瞬移術,匆匆趕來,額頭上還有些汗珠,面前的屍體倒地之後,伊娜全身白光濃烈,那陣陣的鬥氣波動,已然是到了十五級!

她腳下的地面猛然破碎,帶著一身刺眼的白光掠及又一名騎士面前,血紅的長槍微微發出鳴響,又是恐怖的魔力波動傳了出來,那十一級的騎士看著伊娜近身,自已有了準備,提起全身鬥氣,從槍尖前躲開只見那槍尖的景色漸漸扭曲,那不是空氣扭曲了,而是空間扭曲了。

「十,十,十七級魔法師!」沙特心中顫抖地默唸著,加上她身上的鬥氣波動,他已經很難想像面前的絕色女子是何等的恐怖了。

震驚過後,沙特大吼了一聲:「趕快解決了齊蒙。」

說罷,他一人衝向了齊蒙,與他同樣震驚的騎士猛然回過神,六人撲向了齊蒙,其餘十人各是提起鬥氣朝伊娜攻了過去。

以他的速度,只是剎那之間就到了齊蒙面前,不過,他的劍即將就要刺中齊蒙時,又是停住,他腳掌踏碎了地面,急速向後退去,一道巨大的火焰焰幕從齊蒙面前升起,兩個來不及停下的騎士被焰幕吞噬,他們痛哼了幾聲,立刻從焰幕退了出來,只是待了片刻,兩人全身衣衫盡毀,肌膚被燒化了一層,露出皮下的肌肉。

他抬頭一看,天空之上又有了一個絕美的身影,她的目光全部聚落在齊蒙身上,一個瞬移術,到了齊蒙身旁。

「大魔導。」沙特心中有了判斷,握著劍又飛了過來,一劍斬向這個絕色女子,以他十五級的鬥氣,近身之下,對付大魔導也有一拼之力。

只是這美得令人心痛的女子,身上虹光閃爍著,五根嫩筍般的手指虛抓著一團空氣,朝著他的劍鋒迎面撞來,那哪裡是空氣,分明之無比紊亂又被五根看似柔嫩的手指強行壓縮的能量!劍刃碰在上面,發出一聲悶響,被直接彈開,以他七級咒文的一劍,就被這樣彈開,雖那女子的手也微微向後彈了些,但魔法師真的能夠把強大的魔法用在自己身上?先不提他們孱弱的**能否承受這樣的魔法能量,剛才那一劍的衝擊力也足以讓十個魔法師喪命了。

沙特尚還呆立在原地,背後兩位憤怒無比的騎士提著利劍,運起咒文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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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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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救援(二)



「上,立刻上!」

索爾大呼道,那一百個攔著鎮民的黎明之光騎士,都是索爾的親信,聽到索爾的命令之後,放棄阻攔圍觀在廣場之外的平民,衝進了廣場。

索菲兒面對兩位十一級騎士,十二級騎士的左右夾攻,黛眉一蹙,一個瞬發的重力塌陷,讓兩人腳下的地面塌陷一圈,他們的動作遲緩下來,索菲兒瞳中虹光閃爍,提著拳頭,朝著兩人的胸口各打了一拳,剛剛使用了高等魔法,這拳上並無魔法加持,但僅憑**力量,也將兩人打飛出十數米,各噴了一口血。

「你先走。」索菲兒神情專注,盯著沙特和另外四個騎士。

齊蒙點了點頭,當即抱著艾貝爾朝廣場外跑,可惜速度不快,很快被黎明之光騎士攔截下來。

「好好好,你們倒是有了點膽氣。」齊蒙咬牙道。

這些騎士猶豫了一下,握劍提槍,朝齊蒙攻了過來,他將體內所剩不多的詛咒之力聚成秘紋觸手,朝著這些騎士發動攻擊,不過他現在行動遲緩,要躲避基本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體內鬥氣尚存有一半左右,懷中艾貝爾早就成了哪個騎士劍下的肉泥。黎明之光這些騎士倒也不枉羅奧一番苦訓了,反應靈敏,攻擊狠辣,閃躲開秘紋觸手的空氣,都會把長劍朝准齊蒙身上的傷口猛戳而去,幾番攻擊過後,將齊蒙原本的傷勢再進一步加重,他全身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都有了一絲失控的跡象。

「媽的,你們逼老子出絕招了啊!」齊蒙怒喝一聲,怒氣衝衝伸手進自己的口袋裡,他長褲的褲腿早就在魔法風暴裡消失了蹤影,只剩點褲衩還在遮擋著胯下之物,好在這點褲衩還是有口袋的部分的,裡面裝著一張人皮,被他拿了出來,他伸手進儲物空間裡,人皮上閃爍著白光後隱隱可見裡面成堆的金幣,齊蒙從中拿出一個捲軸,神色更是張狂了幾分,那些黎明之光騎士急忙退了數步,和齊蒙拉開距離,做出防禦姿勢。

「全部去死!」齊蒙大吼一聲,捲軸打開,他又是偷偷摸摸從艾貝傷口偷來一滴血液滴在那捲軸之上,登時白光一放出,黎明之光的騎士方才看清這是個高等傳送捲軸,如狼似虎撲了過來,之前齊蒙根本沒有機會使用高等傳送,但面對這些黎明之光騎士,裝模作樣一番,爭取時間發動捲軸的機會還是有的,他們的攻擊只把魔力耗盡的捲軸撕成了碎片,而齊蒙和艾貝爾早已經不知用傳送捲軸逃到哪裡去了。

奧古麗塔在三位黑暗祭祀魔力不濟的時候,抓住空隙,瞬間結果了一人,剩下的兩位黑暗祭祀眼看已是必敗之勢,紛紛念起瞬移術的咒語,可惜其中一人來不及發動,喉嚨就被少女的血刃割斷,但他喉嚨上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鬥氣之刃是暗夜精靈的獨有技能,特點是被鬥氣之刃造成的傷口,只要奧古麗塔願意,傷口處的血管會被鬥氣封閉。

倒下一位黑暗祭祀之後,另一位黑暗祭祀成功逃了,精靈看了一眼廣場上的亂戰,看了看身上幾道淺淺的傷口,喃喃道:「本精靈現在深受重傷了,休息也是應該的吧,反正那惡魔逃了,也看不見,嘿嘿。」

說罷震動翅膀飛到四五米的空中,也不知從哪兒拿來的一個蘋果,她一口口咬著,道:「加油啊,嘿,說你呢,還有你,你們要打她的胸部,那是女人的弱點,哎呀,你們這樣胡亂攻擊不對.......對,對,對,就是那兒,哎呀,你們怎麼這麼笨。」素承有仇報仇的精靈,自然認認真真給那些黎明騎士和暗夜之影的幾人加油鼓勁,從旁指導,以報復伊娜當日抓她之仇。

不過,伊娜那冰冷眸子掃過來一眼,少女機靈一個冷戰,忙道:「開完笑,開玩笑,我來幫你了。」

說罷扔了蘋果,搧動翅膀,飛到了伊娜身旁,將一個黎明之光騎士的喉嚨割斷,伊娜和那幾個暗影之夜的騎士互攻,幾波下來,幾位騎士的咒文和她的魔法波及死了一二十個黎明之光的騎士,那暗影之夜的騎士倒地三人,伊娜的盔甲上也有了幾道坡口,露出幾道劍傷。

她正要再攻之時,一雙冰涼的小手忽然從她背後伸進了她的盔甲,只是未能摸到那美妙之物,伊娜渾身一股力量震出,將奧古麗塔彈開了,伊娜冷眸凝在奧古麗塔身上,幾個騎士攻了過來,她全身光忙大耀,刺目程度,許多平民即使站在數百米的廣場外,仍只能緊閉雙眼。

那幾位騎士眼前一片空白,不得不暫時地停在了原地,那正打算偷偷摸摸逃走的奧古麗塔面前閃現伊娜的身影。

不等伊娜攻過來,少女臉上倒是一臉羞怯,含羞帶媚地朝著伊娜看了一眼,道:「人家,人家只是好奇啦,你再不去對付那些人,他們去找齊蒙,可就......」

伊娜冷冷哼了一聲,又飛了下去,精靈按著胸口長鬆口氣,又發現薄薄的長裙由此一按,竟不能凸顯太多的曲線來,不樂地念道:「有什麼了不起,本精靈還在發育,大了以後天天摸自個的!」

不過,她的聲音細微地不可聽見,擔心待會伊娜解決完了這些騎士要來興師問罪,當即大獻慇勤,沉入騎士當中,一副無比賣力無比的模樣幫著伊娜前擋後殺,好不勤快,只是這偶爾手肘碰到伊娜後背,這腳掌踩到伊娜的腳背,那純熟意外,伊娜雙目殺意欲成實質之時,她便一副委屈的樣子,掛著幾滴眼淚,與她對視一眼,無形之中,好似就有了這樣的對白:我好心幫你,只是一不小心才......你還瞪人家,嗚嗚嗚~~

索菲兒那頭,一人靠著強橫無比的巨龍力量和龐大魔力,對付起沙特和四位暗影騎士漸佔上風,只是索菲兒始終不及伊娜狠辣,至今對方這幾人仍然沒有人倒下。

誰也不會想到齊蒙拿著高等傳送捲軸,只是傳送到了自己伯爵府裡,從喧鬧,剎那歸於寂靜,艾貝爾猜測已經脫離了危險,她本想安安靜靜在齊蒙懷中死去,走向艾克那裡,但此刻,突然惶恐起來,無力地掙紮著道:「你不該救我,你,你知道,你給我的痛苦讓我活不下去。」

齊蒙緩緩將艾貝爾放在床上,她下腹的傷口被他的鬥氣已經修復了大半,他操控著鬥氣,將嗜血匕首一點點撥出艾貝爾的身體,稍有不慎,那些留在他體內的嗜血魔法轉移到艾貝爾體內,她很快就會被吸乾。

他細微地操控鬥氣,讓匕首週圍的每一根血管暫時封閉,精細程度不亞於一個生機破滅的構建。

「我一定要讓你活著~」齊蒙的聲音有一些沙啞和顫抖。

直至把匕首完全抽出她的身體,齊蒙將嗜血匕首丟開,再度用鬥氣將艾貝爾剩餘的傷口癒合,修復一個普通人的傷口,比修復一個武者的傷口簡單很多,艾貝爾雖被嗜血匕首抽去了過半血液,只要不再受傷,就不會有大礙。

「你只要忘記,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齊蒙溫聲在艾貝爾耳邊說道。

這次,她聽到溫和的不屬於艾克,那是齊蒙真實的心聲,她掙扎的身子,忽然停止了下來,眼簾下淚水湧了出來,道:「我很怕,我很怕,我怕這樣對不起他。」

「你不必對得起他。」混混緊緊抱住了她的頭,希望能帶給她一絲溫暖,卻忘了自己現在全身已冰冷像一塊石頭,但艾貝爾好似從他冰涼的懷中感受到了一絲暖意,放聲大哭,似乎要把心底所有的痛苦從這哭聲中宣洩。。

直到哭聲漸寂,她斷斷續續地凝噎著,慢慢閉眼睡去,臉上已無多少的痛苦盤結了。

齊蒙心頭懸著的東西,沉了下來,那陣陣的倦意襲來,他很想抱著艾貝爾這樣睡去,但一睡,就不能醒來了,又拖著已是狼藉不堪的身體,走出了房間。

伯爵府的地下密室,齊蒙默默坐在了地上,他現在傷勢極重,撤去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這些傷,就會讓他喪命,但任由這些詛咒侵蝕他的身體,石化只是時間問題,必須趁這些詛咒之力未暴走之前,讓它們回到原來的詛咒中去。

他取出了數個治療捲軸,將幾瓶治癒藥劑也取了出來,對於五臟六腑的修復,魔法捲軸的效用不如魔力藥劑。可是當齊蒙用過這些捲軸和藥劑之時,發現自己體內殘留的鬥氣實在太多了,藥力還未將那些斷開的血管和肌肉癒合,又再被撕開。

他伸手將信仰之戒取了出來,戴在指上,信仰之戒內,有其妙的力量,齊蒙曾用過這枚戒指治癒過自己的傷勢,不過,上一次為了對付奧古麗塔的神聖之力,使用之後,其內的能量只剩了一半,平日他捨不得用,到了這關鍵時候,只好忍著心痛,運起詛咒之力,將另一半能量催逼出來,紅色晶石立刻射出血紅的光芒,齊蒙全身沐浴進去,在他體內肆虐的鬥氣緩緩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排除他的身體,他全身的傷口,也在紅光下迅速癒合。

信仰之戒內存在的能量是信仰之力,信仰之戒能夠根據使用者的心意將這部分信仰之力轉換為任何能量,齊蒙推斷。不過,這枚戒指不接受任何鬥氣和魔力,只是對負面能量有反應,而詛咒之力的根源就是負面能量,他也是托當了這詛咒師的福,才能使用這枚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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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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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離開



信仰之戒內的信仰之力並不多,轉換來的生命能量也不多,將齊蒙體內肆虐的鬥氣清除,修復了大部分的傷勢後,已經徹底耗盡了。他將戒指收回,運起鬥氣將身上幾個重要的臟器護住。實際上嗜血魔法即使在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控制下,還是吸走了他體內不少的血液,他的身體此刻虛弱異常,要撤回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生機破滅和之前使用的詛咒術形成的反噬會十分危險。

隨著一點點將永恆禁錮的詛咒之力收回之後,從全身湧現的疼痛迅速加劇,齊蒙痛哼了一聲,身體迅速地干癟下來,即使只剩了一層薄皮,還是在以驚人的速度腐爛!密室裡很快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灰霧把密室填滿,糟糕地不僅僅是**上的腐爛,靈魂的被侵蝕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疼痛猶如潮水般襲來,一波強過一波。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這時一股純淨的生命能量注入他體內,遏制了詛咒的反噬,並在這些生命能量中混合著濃厚的靈魂能量,注入他的靈魂之內,將持續不斷的侵蝕減緩下來。

齊蒙睜開眼,伊娜就立在面前,芊芊玉指不知合適搭載他肩上,微微泛著光芒,可從這幾乎透明的手指內看到那些凝若實質的生命流量在肌膚下流動。原本被永恆禁錮吞噬去的生命力漸從齊蒙全身湧現出來,不過伊娜的面色漸漸為蒼白,生命能量並不能隨意分享,先不說把生命力轉化為生命能量需要耗費多大的魔力,僅僅是抽取自身生命力就已經極為痛苦。

齊蒙心中一暖,道:「可以了。」說著,將伊娜的手慢慢移開,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剛剛起身,腦中一陣暈眩,便昏迷了過去。

當他意識復甦時,腦中還有些昏沉,就聽到一個清脆無暇的聲音:「喂,醒醒,醒醒........看來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嘿嘿,反正那個女惡魔已經走了,惡魔我來叫你醒來啦!」說罷,齊蒙只覺臉上被那柔嫩冰膩的手掌狠狠抽了兩巴掌,一陣陣辣痛。

「看來還不醒,還得多加些力量。」奧古麗塔的聲音已滿是歡樂,能有這般機會騎在齊蒙身上抽他巴掌,簡直是她兩年來的一件樂事,值得繼續,比賭桌上贏錢還暢快。

只是小手剛剛揚起,一隻手掌摸在了她極富彈性的臀瓣上,用力一捏,奧古麗塔本能地一躍而起,尖叫了一聲,卻看齊蒙一臉滿足地睜開了眼,道:「不虧,不虧,來來,再打兩巴掌,我只摸一次,還是你賺。」

精靈小臉氣得煞白,咬著貝齒,眼神一瞄落在了齊蒙的下體,當即狠狠一腳踹了上去,若不是齊蒙眼疾手快,提前擋護,這一腳還不斷了他的『幸福』?不過齊蒙體內鬥氣還未全部恢復,這一腳的力量不能全部抵擋,剩下些,還是讓他當場蜷縮成了一團。

「嘿,你怎麼不囂張了,本精靈的手段你是沒見識夠,以後你會有機會嘗嘗的,拜拜咯。」精靈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掌,從窗戶鑽了出去。

疼痛中,混混突然想起什麼,緊張地大呼道:「艾貝爾,艾貝爾?」

「我在你隔壁。」只聽另一房間裡,傳來了艾貝爾的聲音,他心陡然沉落了下來。

齊蒙推開艾貝爾的房門,她就躺在床上,面色雖還有幾分蒼白,向他微笑著,齊蒙心中大鬆口氣,道:「你好好養傷,老子可是千辛萬苦把你救了回來,你可別再想不開了。」

艾貝爾輕輕一笑,道:「你都昏迷十天了,我要死,你早就見不到我了。」

混混點了點頭,臉上不禁露出由衷的笑容。

沙特帶著索爾和幾個暗影騎士成功跑了,一經變故,起先來為他的慶賀的貴族在幾天裡都已回了自個的領土,不過他們不知杜裡奇和齊蒙現在的關係,還只以為是某位貴族要殺這位公爵女婿,在齊蒙未死的消息傳開之後,這些貴族就主動寫信來關切齊蒙的傷勢了,齊蒙和他們客套一番,也就未予理會了。

伊娜走時,在齊蒙靈魂內留下了些靈魂能量,只要齊蒙用這些靈魂能量,就能暫時和伊娜溝通,原理類似於惡魔印記和龍僕契約。現在他是暗夜之影騎士,杜裡奇即使再恨他也不敢興兵討伐,不過暗殺這位公爵還是敢的,此刻恐怕正在和索爾商量著如何對付自己,既然他們知道了伊娜的存在,下次再來時必定精銳盡出,杜裡奇不會容忍一顆不受控制的棋子存在他的騎士團裡,齊蒙很肯定。

打開艾貝爾送給他的捲軸,這是索爾給杜裡奇的傳訊捲軸,上面記載著自己如何暗殺暗夜之影三千騎士,如何殺死艾克,還有關於索爾的計畫,也就是在黎明之光正式宣佈成為暗夜騎士的一天,暗殺了他,索爾自然成為了黎明之光的新主,到時候黎明之光就能順理成章為杜裡奇效命了,可惜他沒死成,這一切就成了一紙空談。

齊蒙隨即給博古上書一封,請這位公爵向塔尼奧王請令,將自己這隊暗夜之影騎士調入博古公爵手下,待在杜裡奇手下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但難免這位公爵在塔尼奧王耳邊煽動,命令自己去攻打一下烏立,征伐一下克頓帝國什麼的,到時候可就萬死難辭了,還是早早做好打算。

「艾貝爾,我很好奇,你已經雙目失明,怎麼會知道這捲軸上的內容,你可不會什麼探知魔法。」齊蒙坐在艾貝爾床邊,用鬥氣察視了一遍她的身體,除了有些虛弱,已無大礙。

「不知道,我只是摸到這些捲軸,那些信息跑進了我的腦袋裡。」

聽言,齊蒙心頭暗罵道:「杜裡奇這個老混蛋,還真不把自己的女兒當回事兒啊,不去整整這個老混蛋,倒是對不起老子一世英名了。」

杜裡奇用靈魂能量來讓艾貝爾得知捲軸內的訊息,對一個武者或是魔法師沒有什麼大礙,但對一個普通人,脆弱不堪的靈魂有可能被那些靈魂能量直接沖散。僅僅以捲軸信息量而言,或許這種概率很低,但以齊蒙有仇必報的性格,以及現在對艾貝爾愛護,心中就開始醞釀起毒計來。

「過兩天,等我身子好些了,我就走,不回我父親那兒,也不待在你這兒,我要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下去,你知道原因的,對嗎?」艾貝爾忽然開口。

齊蒙愣了一愣,該來的還是要來,他深吸了口氣,又嘆息一聲,道:「隨便你吧,你高興就好,不過現在嘛,嘿嘿。」說罷,一雙手又上下不規矩地伸進了她的衣下,該盡歡的時候,齊蒙不會猶豫。

這幾天,他可算為艾貝爾準備足了離去的東西,給了她一個儲物空間,裡面金幣數萬,傳訊捲軸兩個,又有一些魔法捲軸和魔力藥劑,齊蒙還讓幾位魔法師將嗜血匕首的魔力重新續滿,讓艾貝爾拿來防身。

當兩位侍女扶著艾貝爾走上馬車時,她嫣然笑道:「齊蒙,我如果哪天又想殺你了,還會回來找你的。」

「嘿,隨時恭候艾貝爾的大駕。」齊蒙話音落下,馬嘶一聲,帶著艾貝爾和兩位侍女向城外馳去,她不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而是久經政治和陰謀的公爵千金,若不是艾克這個不知踩了什麼****的男人,闖進她的心靈,或許她該一輩子為他父親當好一個誘餌,齊蒙又不知踩了什麼****,和她相處幾個月,漸漸有意一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這個女人為難之後,決定離開,反正她早已經厭倦了權謀,反而找一塊寧靜的土地好好生活,興許就能忘掉一些事情。

望著馬車的影子漸漸消失在城門口,齊蒙長嘆一聲,悵然若失。

「太好了,索菲兒,那混混把那女人送走了。」奧古麗塔早早把喜訊帶個索菲兒。

只是她冷淡地道:「她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愛留不留。」

奧古麗塔故作老成地道:「哎,以本精靈多年的見聞,你只怕心裡高興壞了。」

索菲兒哼了一聲,伸手出來握住了奧古麗塔的小肩,臉上一臉壞笑,道:「那我就是高興了,我還高興得想打你一頓!」

狡猾的精靈早有防備,那小手竟也學會了齊蒙那一手偷摸的本事,朝著索菲兒胸口就是一抓,她本能地把兩手收到了胸前擋著,精靈趁這間隙腳下一躍,飛到了窗外,索菲兒氣得跺腳,當即念起咒語,幾個魔法球朝窗外砸了過去,奧古麗塔閃躲開,嘴裡念道:「嘿嘿,本精靈一百年的智慧豈是白來的,你就慢慢高興去吧,我去看看那惡魔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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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9-20 03:38:46

第九十九章 奸商



「怎麼了,我親愛的索菲兒小姐,你好像見到我有些不高興啊?」齊蒙悠哉地走進了索菲兒的冥想室。

她放下手頭幾種魔法材料,冷冷地道:「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心事,你快去藏你的手段去吧,何必來我這兒?」

齊蒙眼珠一轉,道:「我難道沒跟你說過嗎?你不肯幫我覺醒龍血,誰知那次我快被石化了,這些龍血自己覺醒了。」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龍血覺醒不用代價!」索菲兒黛眉皺著,眉宇間更有幾分怨懟。

齊蒙撇了撇嘴,不滿地道:「不就是巨龍能夠覺醒的對象一生只能有三個嗎?想來以你的性格,除了對我狠得下手,也不會去奴役別人,更不談用龍血覺醒來製造龍僕了,你該不會心疼你的三個龍血覺醒的資格了吧?」

索菲兒氣得跺了跺腳,道:「你,你知不知道龍血覺醒之後,那契約就......算了,你走吧!」她氣惱的神態,讓齊蒙欣賞了好一陣,才慢悠悠地道:「嘿嘿,不就是沒辦法解除龍僕契約了嗎,你那點小心思我會看不出來?放心吧,你以為我真沒辦法對付這東西?我親愛的索菲兒,多謝你擔心了,倒是你可小心別被我偷了香啊。」

不知何時,混混一雙大手就附在了她的雙峰上,一捏之後,一溜煙已是逃得無影無蹤,留下索菲兒在屋裡面紅耳赤地大罵,不過她聽齊蒙的話後,才漸漸放下心來。

至於怎麼解除龍僕契約,混混現在是真不知道,前番一番高深莫測的言論純熟想在索菲兒面前裝裝模樣,他要是能破解巨龍數萬年統御龍僕的契約,尤其是龍血覺醒之後的龍僕契約,那巨龍還不氣得個個吐血。

總之心情大好的混混,回到書房開始思慮起他的報復計畫。

「我有錢的惡魔,你看你,你看你能不能借給點錢,我又欠債啦,你這麼憐香惜玉,一定不忍心我被那些債主追債對吧.......」正當齊蒙思緒萬千,奧古麗塔鑽進來,把一隻看似玉嫩無比的小手伸了出來,加上其一臉笑容,媚眼時不時地拋來。

齊蒙前番剛剛送走艾貝爾,又久未壓榨平民,儲物空間裡只剩了幾萬金幣,都還是是給手下騎士吃飯的,他正醉心於少女那嬌媚之態,手已伸進了儲物空間,摸著摸著,方才回想起自己現在已無多少金幣了,一個驚醒,怒喝道:「你做夢!」

奧古麗塔倒是媚眼一拋,面上紅了一片,把自己的臀微微向前一湊,道:「一摸,三千。」

那薄薄黑裙之下,曼妙的曲線,配合此刻奧古麗塔臉上的神情,齊蒙吞了口唾沫,除了眼睛瞪得老大,前番什麼決絕之心早已忘到了九霄雲外,暗想:這一摸三千貴是貴了點,但........這,這,還是.......嘿嘿,嘿嘿,也不算不太虧。

說著這混混搓了搓手,似要把老皮搓了一層,露出嬌嫩的肌膚來好好感受臀部的絕妙滋味,這就從儲物空間掏出一塊拳大紫色的晶石來,其內如有萬千光絲流動,陽光照射下,美麗非常,這塊紫晶的價格剛好在三千金幣左右,遞到了奧古麗塔手裡,手掌隨即牢牢附在了那臀上,不過,剛剛感受到黑裙後,那驚人的彈力,不待他一捏一揉,手掌竟就麻木了起來,一看,已是黑了一片!

「再見啦,索菲兒這新制的毒藥不知效果如何,就是為你準備的,惡魔,嘿嘿,你慢慢享受吧!」說話間這精靈早已經逃到了數米開外,從窗戶逃了。

齊蒙右手一陣顫抖,氣得大罵道:「無,無恥的精靈,你別想再從老子這拿走一個銅幣!老子就是拿著這些金幣去嫖,也不會拿來養你這個只能看不能摸的精靈!」低眼一看,不到片刻,這右手就腫了起來,除了針刺之感尤為強烈,不過並無損壞機理的跡象,齊蒙嘗試用鬥氣祛除這些毒素,但毫無效果,看來真是索菲兒煉製防他的毒藥。

「不行,得想個辦法,日後有這毒藥防身,別說這精靈,索菲兒那頭要想再偷佔點便宜,可就.......」齊蒙心底一思,當即有了打算。

和艾貝爾的婚禮,各個貴族送來的禮物,被齊蒙全部賣給了魔法師公會和一些貴族,獲益十二萬金幣,雖不是很多,但好歹讓他的經濟稍稍緩解。

榮譽之城裡,巴克達因大師依舊醉意燻燻地躺在他的長椅上,悠閒地哼著小曲。

「大師。」齊蒙進入商舖,向巴克達因行了行禮,這位矮人巨匠冷冷哼了一聲,想他的手藝,有幾位聖域強者的武器都是出自他手,如今全部浪費在了一堆黑鐵上,他是有千萬分的不滿。

不過矮人巨匠到底是誠信的,他指一指背後的一方大鐵箱,齊蒙眼前一亮,當即上前打開鐵箱,二十件黑甲整齊地擺放在內,鐵箱裡撲面而來一股寒意,與之前齊蒙在烏立購得的黑甲不同,同為黑鐵打造,這些黑鐵盔甲黝黑之中,還若隱若現有著一絲微弱的光芒反射出來,只需放手其上,微微感受,冰涼的寒意透過肌膚傳來,齊蒙手上鬥氣聚集,五級的火焰咒文,灼燒在這盔甲上,盔甲上詭異的秘紋閃爍著紅光,一個咒文結束,盔甲內部仍然一片冰涼,只有這些秘紋上釋放著高熱,似乎把齊蒙的火焰咒文吸收到了這些秘紋上再釋放出來。

齊蒙取出一件盔甲來好好觀摩,整件盔甲靠著一根根的細小黑色鐵鏈將護胸,護肩,背甲三塊主要部分連接起來,那些秘紋在胸甲上尤為集中,畢竟這裡是遭受攻擊的重點。

前番只是用鬥氣灼燒,此刻齊蒙鼓起鬥氣,奮力一拳打在盔甲上,以他十級的鬥氣,竟只是在盔甲上打出了一點幾乎不可視見的變形,這一副盔甲的堅硬程度,比起他在烏立買來那些黑鐵盔甲,上升了不止一個台階。

「巴克達因大師的鍛造水平簡直登峰造極啊~」激動之餘,齊蒙不忘大拍馬屁。

巴克達因不耐地道:「行了行了,別給我廢話,拿著東西快滾,越想越氣,我竟然浪費手藝在這些廢鐵上,還是整整三個月。」以巴克達因眼光,齊蒙視若珍寶的黑鐵確實只是一堆廢鐵。

齊蒙沒有當即離開,滿面堆笑,道:「嘿嘿,不知道巴克達因大師,對龍血還有沒興趣,這次我保證不是幾滴,足夠大師喝個過癮。」

矮人巨匠醉意迷濛的眼睛微微一亮,但他有了前車之鑑,只道:「你又想用什麼詭計坑害我,以為龍血還能誘惑到我?我可不上你這一套。」

可惜矮人巨匠那眼裡的幾分熱光,早就把他出賣了乾淨,混混何等奸詐,能坑蒙拐騙,誘拐矮人之時,是堅決不肯放過的,這就故作惋惜地嘆息了一聲,道:「哎~一頭數十年難見的血龍啊,不知道它的血有幾個矮人嘗過,雖然只是亞龍種,但勝在稀少,可惜了,可惜了,本來是要大師前去品嚐的,哎~」

這兩聲嘆息後,他將鐵箱裝入儲物空間,一個瀟灑地轉身,就要離去,巴克達因吞了口唾沫,心底好一番掙扎,頹然嘆了口氣,道:「好吧,你這奸險的人類,我承認你是抓住了我的弱點~媽的,巴克達因啊,你遲早得被嘴饞的毛病害死。」說著,他是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不過這耳光過後,狂吞著唾沫,從自己的長椅上起身,小跑到了齊蒙跟前,以其粗壯卻極矮的身體,小跑的模樣甚是滑稽,急不可耐地道:「你說,你說,那血龍在哪兒,大不了,以後你又什麼好材料,我再幫你做武器好吧?」

齊蒙短嘆一聲,道:「懇求巴克達因大師出手的貴族大有人在,如果我告訴您,您大可讓那些貴族幫您去屠龍,到時候血龍身上的龍鱗龍骨什麼的,可就沒我齊蒙什麼事了,不如.......巴克達因大師跟我走一趟,恐怕當場屠宰,可比那裝在瓶子裡,靠冰系魔法冷卻的龍血要可口得多啊~」

巴克達因眯著眼看了齊蒙兩眼,道:「狡詐的傢伙,想騙我幫你去屠龍,別想!」巴克達因氣呼呼地坐回了座位,偏過腦袋,似已不打算理會齊蒙。

「可惜咯,可惜咯,我本來打算屠完龍之後用龍血換取大師幫我製作一副龍麟內甲,看來大師不僅看不上眼龍血,對龍鱗也毫無興趣,哎~我又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哎~」又這兩聲嘆息,混混走出了門,巴克達因又是小跑出來,擋住了齊蒙的去路,可惜這位矮人巨匠的演技實在爛得令人髮指,縱然眉宇間早就寫滿了渴望,還是要裝出一臉的不屑,他道:「一半龍鱗和龍骨歸我,我還可以考慮。」

「哎~哎~」齊蒙深知到了這魚兒上鉤的時候,任何奸商都該擺出一副,你願意買就買,不願意就走的模樣,這便一臉決絕,大步邁開,繞過巴克達因準備離去。

矮人巨匠,氣得跺腳,咬牙道:「行,三分之一龍鱗和龍骨,不然免談。」

「好啊!」矮人巨匠是如何也沒想到齊蒙應得果斷堅決,愣了愣,方才發現自己又上了齊蒙的當,氣得大罵:「你,你......無恥!卑鄙!」

混混早已改轉臉色,一臉笑容地走了回來,那笑容只好用一副奸商嘴臉形容,哪還有之前半分決絕之色,一面搓著手,一面笑道:「這個,嘿嘿,這個,大師,我可以把一半的龍鱗和龍骨讓給您,外加所有龍血,就是勞煩您老,幫我做一件防毒的手套,越軟越好,越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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