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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9-20 03:3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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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九項全能

【小說作者】:十喜臨門,男,廣東 - 深圳,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小說 > 異術超能

【其他作品】:《都市之巫法無天》、《至高戰帝》

【內容簡介】:

一次意外,張勁讓一款武俠遊戲上了身。從此之後,張勁變的全能起來。
飛簷走壁、殺人越貨……這才是咱的專業;
張勁這樣回答,「生孩子的事情還是留給女人去做吧!
輕鬆是主菜,血腥只是佐餐;悠閒是主調,緊張只是插曲;



PS:806~807章約缺文3K,找了好幾個網站都沒找到,有看到的麻煩幫個忙,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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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9-20 03:38:46

001被遊戲附身了

將攔路雪糕筒在車後幾十米的位置擺好後,張勁晃晃悠悠的走回車裡,重重的把自己扔回駕駛座上,嘴裡碎碎的嘀咕著,「我咋就這麼背?這車在哪裡壞不好?偏偏它就在高速公路上給自己玩了一次罷工!在高速公路上壞車有多危險暫且不說,單單是拖車費就夠叫人心疼的了。那些壟斷了高速上拖車服務的傢伙們別提要價多黑了,就拿自己屁股下面的這輛牧馬人來說,從這裡拖到高速路口的維修點不過是八公里多一點的距離,但是就是這麼一點距離,那幫傢伙就至少得宰自己三四千!簡直就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吸血鬼!」

但是無論心裡如何的不情願,卻還是不得不掏出手機撥通高速計費卡上的電話呼叫拖車服務。這些傢伙也夠囂張,自持這生意是蠍子拉屎——獨一份,服務態度奇差無比,在張勁說完自己所在地點後,電話那邊的那個更年期老女人就不耐煩的回道:「行了,知道了。幾輛拖車現在都不在家,你等著吧!」說著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張勁一肚子火的等了足足有快兩個小時了,卻還沒有等到前來救援的拖車。這兩個小時的等待中,在指天畫地的咒罵、詛咒耗乾了張勁口水的同時也終於磨平了張勁心底的窩火,開始無聊起來。給自己的同事、朋友打了十幾個騷擾電話,重頭到尾翻過兩遍早晨剛剛買來的報紙後,百無聊賴的張勁最終又拿起了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電腦,趴在方向盤上玩起了遊戲。

張勁玩的是一款名為《武林三國》,十年前開服的『古老』網遊。有人會問,十年前的網遊,現在還有服務器開放嗎?答案當然是『沒有』,這款網遊早就在幾年前就徹底關服了。不過因為這款遊戲是張勁大學時的最中意的網遊,所以在幾天前一次偶然機會,發現網上有源程序下載的時候,張勁就載到自己的電腦中,當成單機遊戲玩,時不時的懷舊一下。

《武林三國》的遊戲背景可不是東漢末年的那個名為魏、蜀、吳的這三國,這裡的三國指的是武俠的三個派系:金庸武俠、古龍武俠和黃易武俠。想當然裡面的NPC自然也就不是諸如呂布、趙雲之類的武將,而是郭靖、浪翻雲、西門吹雪了。玩家在遊戲中拜師學藝,做小說中江湖中俠客們做的事情。

網遊變單機,這種又能做玩家又能做GM的遊戲張勁怎能忍住不修改?所以張勁剛剛點開遊戲,就開始對自己創建的名為『張勁』的人物修改起來。

張勁趴在方向盤上修改的不亦樂乎,渾沒有發現在他身後,一輛瘋牛般狂飆的SUV呼嘯而來,撞飛攔路的雪糕筒後,最終結結實實的吻上了張勁座駕的屁股。巨大的衝擊力讓張勁一頭栽在方向盤的電腦上,接著就是氣囊彈出,張勁也在同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張勁在一聲呻吟中醒過來後,發現四周的環境竟然無比的熟悉,熟悉的白色、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熟悉的儀器『滴滴』聲,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憑著幾年的從事醫生職業的經驗,張勁已經可以斷定,毫無疑問,這裡是一所醫院的病房,而且是一間外科急救的觀察室病房。

就在張勁強忍著腦中抽搐似的頭痛環目四顧的時候,一個一身護士裝、年紀應該剛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推門而入,「張大夫,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看到張勁的眼睛已經睜開,護士女孩兒馬上湊了過去忙不迭的問道。

這個護士張勁認識,名字叫寧檸,是自己所在醫院急救外科的一名護士。去年剛畢業的她雖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是甜美的笑容和開朗的性格卻使她成為這家醫院響噹噹的一朵花,上至早有老妻卻花心不老的院長、副院長,中至喜歡撩撥年輕女孩子的幾個科室部門主任,下至剛進醫院的年輕小伙,這女孩兒在醫院裡可是追求者眾多。所以對於這個小花的名頭,就算在藥劑科工作的張勁也是有所耳聞。

「寧檸美女,是你啊?這麼說我這是在咱們醫院裡嘍?」張勁恍然的笑著說。不過,隨著聲音出口,引起身體震動,再次弄的腦袋裡一陣陣的悶痛,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見到張勁露出痛苦的表情,寧檸連忙探身下來,關切的問:「怎麼了?頭痛嗎?」

還不待張勁回答,又有一個人推門而入,從他的服飾裝扮上,不難看出,這傢伙是一醫生。這位白大褂發現張勁已經醒來後,有些欣喜的嚷嚷著:「哇,我說老大,你可算醒了。」

見到進來的人,寧檸連忙直起身來招呼著說:「肖大夫,你來了。張大夫他也是剛剛醒,不過他似乎有些頭痛。」

進來的人叫肖非,也是這家醫院的大夫,而且是和寧檸同一個科室,急救外科的大夫。要說這個肖非和張勁的關係可是不凡,他不但是張勁的同院同事,而且更是張勁大學時的同班同學,同時更是大學時同宿舍的舍友,同張勁的關係是那種能穿一條褲子的鐵桿子。肖非之所以稱呼張勁為老大,就是因為當時宿舍中敘年庚、排長幼的時候,張勁年紀最長的緣故。

聽了寧檸的話,肖非大咧咧的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大著嗓門說:「頭疼啊?沒事,沒事!輕微腦震盪,頭疼是正常的!過幾天就好了。」

張勁忍著腦裡的抽痛,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老三,你不知道你老大我是病人嗎?也不知道小點聲說話。」

肖非歉意的笑了笑,一邊走上前來摘下聽診器為張勁檢查身體,一邊說:「老大我這不是看你醒了高興嗎?一時間忘了腦震盪的病人受不了高頻噪音了,抱歉,抱歉!」

檢查記錄完後,還不待張勁開口詢問自己身體的受傷情況,病房外的音響就響了起來:「急救外科的各位工作人員請注意,急救外科的各位工作人員請注意,中心大道商業區一區發生火災,需要緊急救援。請急救中心的各位在崗機動人員立即隨救護車出發……」

聽到命令響起,肖非連忙收起聽診器,扭頭就向觀察室門口跑去,臨走還對張勁招呼了一聲:「老大你先歇著,兄弟我得忙乎去了,等我回來再找你啊!」

「哎……」張勁剛要叫住急於離開的肖非,肖非這個傢伙就已經風風火火的消失在病房門口處。而寧檸早在肖非給張勁檢查身體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張勁無奈的重新躺倒,嘴裡嘀咕著:「你先把我的身體情況告訴我,也不差這幾秒……吧?」

話音剛落,張勁身體就突然僵直了起來,嘴角也開始哆嗦起來,嘴裡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人……人物屬性……」

原來就在他剛剛問出『自己的身體情況』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副熟悉的畫面,畫面上是一個遊戲中最常見的人物屬性界面,界面由上至下依次列舉著:

角色:張勁

狀態:輕傷

等級:0

經驗值:-1578/500

潛能值:0

生命:30/30

真氣:50/50

基本屬性:力量(3)、敏捷(4)、體質(3)、精神(5)、洞察(6)

未分配點數:0

內涵屬性:根骨(4)、悟性(4)

武學技能:

無;

副職業技能:

醫師(宗師):診斷(十級)、藥學(十級)、針灸術(十級)、推拿術(十級)……

廚師(宗師):刀工(十級)、控火(十級)、食材辨識(十級)……

馴養師(宗師):馴化(十級)、獸醫學(十級)……

…………

這分明就是自己車禍的時候正在修改的那款《武林三國》的屬性界面,唯一與自己修改的屬性不同的是,經驗值一欄和屬性欄。

因為車禍突發,等級未來得及修改的緣故,經驗值一欄應該是0/500而不是自己『看到』的-1578/500。遊戲裡,就算是光板板的新人也是經驗值從零開始而已,這經驗值怎麼可能是負的呢?

而屬性欄自己則是將基本屬性和內涵屬性統統改到了初始最高的十點,而不是之前自己『看到』的,幾乎每項都不及格的點數。

張勁搖了搖頭,一腦門子的納悶:「腦震盪沒有這麼厲害吧?再說雖然我挺喜歡這個遊戲的,但是還算不上遊戲狂人吧,怎麼會連這種幻覺都能出來?」張勁畢竟是一名醫生,是一名算得上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自己腦中出現的東西覺著很是不可思議。

鬱悶了好一會後,粗神經的張勁很快玩心又起,有些好笑的嘀咕著:「既然咱都宗師級醫師了,那也給自己診斷一下好了。」說著還真像遊戲中一樣,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上左手的腕脈。

接著,張勁再次陷入了目瞪口呆的懵懂狀態中。

因為張勁腦海中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不知何來的信息,

病情:輕度腦震盪、顱骨軟組織輕微挫傷、內腑輕度淤血,淤血位置……;

病因:劇烈震盪及撞擊引起血管破裂……;

治療方法:寧魂安神散、疏脈通血湯內服、九草壯骨膠外敷、針灸……

接著,張勁的腦海中就出現的寧魂安神散、疏脈通血湯、九草壯骨膠的配方和製作手法,以及針灸應該刺的穴位、深淺和操針手法。

雖然張勁學的是西醫,但與中醫畢竟是同行,所以對於中醫的一些手段還是有所耳聞。也正是因為如此,腦海中出現的這一連串的東西讓張勁很是震驚,因為這一連串的信息無論是診斷的病情還是治療方法真的都很靠譜。至此,就算是自認為是最堅定的唯物主義無產階級戰士的張勁也不得不懷疑,「難道咱真的遊戲了?或者說是被遊戲了?」

亟待證實心中猜測的張勁猶豫的緊著嗓子低語了一聲:「物品欄!」

果然,一個黑漆漆的空間出現在張勁的腦海中。在那個看不出多大的空間裡,一點金光若隱若現,仔細看去卻是一個佈滿華美金色花紋的正方體盒子。當張勁將注意力盯到盒子上時,在盒子旁若隱若現的浮現了一行字——

新手禮盒:每個新手玩家都會得到的神秘禮物,他可能是僅僅一個銅板也有可能是一顆千年奇藥、一把絕世兵器或是一部絕世秘籍,在打開前沒有人能夠知道裡面是什麼?(該物品僅限本人使用,無法掉落、無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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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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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新手禮盒

在《武林三國》中,新手禮盒有一個隱藏屬性,那就是裡面的東西可以無視物品本身的需求,只要打開就可以直接裝備或習得!

比如說,如果新手禮盒中是一把對力量要求高達90的玄鐵重劍的話,那麼打開新手禮盒的人哪怕是力量僅有1的新人,也可以毫不費力的持有,不但能夠自如的發揮出玄鐵重劍的威力,而且毫無副作用。

再比如說如果新手禮盒中是一部需求力量80、體質70、根骨80、悟性20的《降龍十八掌》,那麼打開新手禮盒的人哪怕是只有1的力量、1的體質、1的根骨和1點的悟性的頂級殘廢新人,也能輕鬆習得這部《降龍十八掌》,而且用起來與那些高根骨、高力量、高悟性的人相比並無二致。

用精神『盯著』腦海中的那個金色的新手禮盒,張勁的嘴唇有些哆嗦了起來,因為這個新手禮盒在他遭遇車禍之前,曾經用GM的權限修改過。而張勁修改過的新手禮盒中的物品既不是倚天劍屠龍刀這些絕世神兵,也不是千年雪蓮萬年靈芝這種天才地寶,而是一部武功秘籍,大名鼎鼎的太監專屬武功——《葵花寶典》!

《武林三國》中,原本在《笑傲江湖》中內功心法、輕功身法、招數俱全的《葵花寶典》只剩下了輕功心法——《葵花身法》,但是這《葵花身法》卻是整個《武林三國》中最頂級的六種輕功之一!

這六種最頂級的輕功,分屬金、古、黃三國,每國兩種。分別是香帥楚留香的《飄香身法》、四條眉毛陸小鳳的《鳳舞九天》、邪王石之軒的《幻魔身法》、人妖里赤媚的《天魅凝陰》、段譽的《凌波微步》和東方不敗的《葵花身法》!與這六種輕功相比,木桑道人的《神行百變》和青翼蝠王韋一笑的《蝙蝠鬼步》這類的名聲赫赫的輕功也要稍遜一籌。

當然這六種輕功雖然同為頂級,效果也不分伯仲,但是側重點卻各有不同。六大輕功雖然同為頂級,但是除了都是每升一級敏捷+5,使用時增加50%敏捷效果之外,特殊效果卻各有不同。

東方不敗的《葵花身法》是每級增加30%的出手速度。是和需要出手速度的武功搭配最好的輕功。比如說《覆雨劍》,比如說《小李飛刀》和《辟邪劍法》;

『四條眉毛』陸小鳳的《鳳舞九天》則是每級增加30%的跳躍高度。與需要跳躍高度的武功相得益彰,比如說『白雲城主』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劍法和《降龍十八掌》中的飛龍在天一式。而且還是很多特殊地形時的最適用輕功,例如坡地、高台。而且在遊戲中,因為《鳳舞九天》能讓你的人物從很高的地方落下,卻不會摔死。所以想要取得諸如藏在崑崙山的《九陽真經》之類的秘籍,或者進入『無上宗師』令東來閉關的『十絕關』,習得《鳳舞九天》無疑是上佳的辦法;

堪稱『殺手之王』的『邪王』石之軒的《幻魔身法》則是除了能夠增強隱蔽效果,是最『輕』的輕功之外。還能夠瞬間變向,減少『慣性』的影響。變向的角度取決於等級的高低。滿級後,甚至可以瞬間進退,完全擺脫慣性影響。切實符合這項輕功的『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特點。是暗殺、伏擊、探險時最好用的輕功;

『人妖』里赤媚的《天媚凝陰》則是在大幅度加大消耗的前提下,每級增加30%的瞬間速度。堪稱爆發力最強、短時間內速度最快的輕功。是突襲時最好用的輕功;

『盜帥』楚留香的《飄香身法》則是消耗最小的一種,同樣的時間所消耗的真氣甚至不足其他五種頂級輕功的一半,是長途奔襲時最佳功法;

而逍遙派的《凌波微步》則是閃躲最高的輕功,是纏鬥的最佳輕功。

可以說這幾種輕功各有所長,根據適用的情況不同,無分軒輊。

當初已經將《武林三國》變成單機遊戲玩的張勁的學全所有絕學計劃中,這六種輕功當然盡皆在列。但是讓他撓頭的是,其他幾種輕功尚好,至少學了之後不會影響再學習其他武功。惟獨這個《葵花寶典》中的《葵花身法》,因為鼎鼎大名的一句話『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使得學習了之後因為少了一個零件就缺失一部分經脈的緣故,會使得許多武功無法再學和再用。所以即使是《葵花寶典》在整個遊戲中也算是數得上的頂級秘籍,而且更是所有頂級秘籍中需要潛能點最少的一部,但是卻仍然不受歡迎。畢竟除了以上原因和得到難度超高之外,還要讓人物自宮。雖然這只是在遊戲裡,但這也是好說不好聽不是?

而張勁之所以選擇將《葵花寶典》這部秘笈塞入新手禮盒,就是想要憑著新手禮盒無視需求的特質,在學習這部東方不敗持之縱橫的《葵花寶典》時,不需要採取自宮這種男人最不能接受的自殘方法。

張勁帶著亟待、迫切又有些害怕失望的複雜心情沉吟了好久,最終才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了下來,咬著壓根默念出了兩個字:「打開!」

隨著新手禮盒化作一團金色流光一閃後就消失不見,接著一幕字在張勁的腦海中浮現:恭喜玩家張勁打開新手禮盒,得到新手禮物《葵花寶典》,習得輕功心法《葵花身法》。接著字幕隱去,一個界面跳出,正是張勁熟悉的《武林三國》技能界面。

武學技能:

葵花身法:0級,升級需求500潛能,0/500;效果:無;

副職業技能:

醫師技能:診斷(十級)、藥學(十級)、針灸術(十級)、推拿術(十級)……

廚師技能:刀工(十級)、控火(十級)、食材辨識(十級)……

馴養師技能:馴化(十級)、獸醫學(十級)……

…………

反覆看了兩遍幾個界面,再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在夢中後,張勁忍不住呵呵的傻樂了起來。「新手禮盒中是《葵花寶典》,醫師、廚師、園丁……所有副職業等級全滿……沒錯,是我修改過的人物,不會錯了。原來咱真遊戲了!原來咱馬上就要大俠了!飛簷走壁、快意恩仇、竊玉偷香……憧憬啊!」

張勁到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己確實已經同《武林三國》中的那個被自己修改過的人物完全統一一體了。至於為啥經驗欄、屬性欄同自己修改的不盡相同,張勁只不過稍微一想就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屬性欄和經驗欄同自己修改不同,估計現在人物屬性欄中的各項屬性是自己現在的身體數據化後真實程度,也就是說現在的張勁按等級來說,連零級都不到。如果張勁沒有料錯的話,當張勁把經驗從-1578/500變成0/500,正式成為零級新人的時候,他的五項基本屬性和兩項內涵屬性才會達到他所修改的初始滿值十點!從那時起,他才算真正邁上成為他所憧憬的武功高手的道路。

『每一個男人都有一個武俠夢』,這句話張勁已經記不起是誰曾經說過的話了,不過他一直認為這句話簡直就是太他媽的有道理了,至少這句話放到他自己的身上絕對沒有錯錯。就算他如今已經年屆而立,卻仍然時常翻一翻那些放在書架上已經褪色的經典,偶爾也會幻想一下,如果自己是張無忌、如果自己是浪翻雲……當然如果自己是妻妾成群的韓柏或者韋小寶那就更好了,男人好色那是本性嘛。

如今張勁的武俠夢將要實現,所以自然也就難怪他會笑的癲然欲狂了。

人是永遠不知足的動物,所以才有了諸如『得寸進尺』、『貪心不足,蛇吞象』之類的成語、俗語、諺語。當然這也是為什麼人類能夠一直走在地球物種進化的最前沿的原因。而現在這種不知足又開始讓傻笑過的張勁再次變的後悔不迭起來,「可惜了,咱不知道會出現這麼玄幻的一齣啊!要是早知道了,咱當時選擇塞進新手禮盒的秘籍就不會是這部《葵花寶典》了,肯定會選單挑群毆全無敵的《戰神圖錄》或者號稱泡妞大法的《道心種魔》了。唉,失策,失策呀!」

嗟歎了沒兩聲後,張勁又再次搖頭了,「不對,不對。如果咱早就知道會有這麼玄幻的事情砸到自己身上,咱肯定不會改這個《武林三國》,如果當時改的是《封神榜》、《巫妖傳》的話,咱以後不就是神仙了?那可比武林高手牛多了。」

接著,張勁很快又發現了一件讓自己失落的事情。

當時張勁修改遊戲,除了趣味之外自然就為了一個『爽』字。所以張勁在遊戲修改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將《武林三國》中所有武功統統學一遍的打算。但是如今弄到了現實中,張勁卻沒有了遊戲中的那些進入任務副本習得武功或是得到秘籍的機會,所以倒也難怪他會有點失落。要知道,現實中可沒有能教會自己《降龍十八掌》的喬峰和洪七公,沒有能夠幫自己領悟《劍神一笑》的西門吹雪,也沒有建在驚雁宮低下的戰神殿,所以這些比《葵花寶典》更牛逼的武功注定與幾無緣了,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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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肇事者囂張

就在張勁貪心不足的沉浸在自己與其他幾種最頂尖的武功失之交臂的長吁短歎中,兩個小時已經過去,完成救援回來的肖非再次推門而入,仍然是那副大嗓門:「老大,我回來了,自己在病房裡呆著無聊了吧?」

見到肖非臉帶疲色的樣子,張勁就知道這小子剛剛忙完就再次跑來了,顯然是惦記著自己。心裡有些暖暖的,因為慣於和這兄弟談笑無忌的交流方式,他還是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笑斥:「你丫的屢教不改是吧?你不知道你老大我腦袋疼嗎?還這麼呱噪!」

大學五年,工作近六年,和張勁相處了十年的肖非對他的笑罵根本聽而不聞,不以為忤,笑嘻嘻的在張勁的床邊坐了下來,絲毫沒有接之前話茬的打算,很不正經的問:「老大,你說你這次車禍不是故意的吧?出去休假,開著車到處玩了好幾天都沒事,怎麼回來準備上班了就出事了呢?沒歇夠是吧?不過為了病休的那點薪水,你還真狠得下心冒這個險呢!」

張勁被肖非的話噎的直翻白眼,氣呼呼的喘了兩口氣後,嘴裡最終迸出了一聲把窗戶玻璃震得直顫的怒吼,「滾!」

張勁的嗓門不小,震的自己本就悶悶的不爽利的腦袋陣陣抽痛。但是肖非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連眉頭都不皺,口氣還是那麼懶洋洋的氣死人不要命:「老大,你省省吧?看看,腦袋疼了,報應了吧?」這小子顯然注意到了張勁怒吼後的痛苦神色。

見到肖非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張勁無奈了:「疼不疼就用不著你操心了,跟我說說,撞我的那個孫子怎麼樣了?破相了沒?」

「咦?你怎麼沒問她掛沒掛呢?你咋知道她還活著?」,肖非疑惑的問。

張勁翻了個白眼,「我當然能猜出來那孫子死不了了?因為我有腦子!」,說著張勁帶著鄙視的神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到肖非還是一腦袋問號的表情,張勁繼續解釋道:「推理,推理你懂嗎?」

「我因為車壞了,所以車禍的時候,我的車是停在高速路的應急道上。等拖車的時候我沒有繫安全帶,但是卻只是受了這麼一點傷。」說著指了指自己被包起來的腦袋後繼續道:「這說明啥?這說明撞我的車不但不會很大,而且速度也絕對不會特別快!按照這個思路算算,就算是撞我的車是最小的MINI或者QQ之類的『玩具』,在繫安全帶的情況下,人員也不會受到致命傷。所以我自然猜的出來那孫子現在肯定還活著,只不過不知道他或者他們傷的比我輕還是比我重罷了!當然,如果那孫子膽敢在高速路上開車還不繫安全帶的話,就另算了。那叫死有餘辜。」

聽過張勁的話後,肖非笑著說:「老大就是老大,只要考慮的不是『正事』,腦袋就是好使,不愧是兄弟們的領路人啊……」

「篤篤……」不待肖非把似誇實諷的話說完,不待張勁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病房房門被人敲響了。

隨著張勁和肖非不約而同的『請進』聲,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進來的是一男兩女三個人,從三人的年齡來看,這應該是一家三口。當先推門而入的應該是這一家的男主人,一個戴著黑邊眼鏡、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見到來人直直走入,一直走到自己的床前,張勁有些錯愕,擰著眉頭疑惑的問:「請問您是哪位?找我的?有事?」看著眼前這幾張完全陌生的臉,張勁很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幾個人。

中年人很有風度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後,伸出手來做出握手的姿勢,用足能迷倒一群小丫頭的磁性中音說:「張勁先生,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遠,是林琳的父親。」

張勁懵懵的伸出右手與這位林先生伸出的手相握,腦袋裡骨碌碌的轉著,「林遠?林琳?」張勁一臉回憶的表情將兩個陌生的名字咀嚼了兩遍後,才終於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再讓旁邊的肖非和林遠一家人以為張勁想起他們是何許人的時候,張勁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幾個人一個跟頭載到地上,「不認識,完全沒有印象!」張勁的頭搖的很果決,口氣也很肯定。

肖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認識做出這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幹嘛?靠,看起來這次車禍撞的還是不夠狠,居然沒把你脫線的毛病撞好!」當然這句話肖非只是在肚子裡嘀咕一下,不只是因為這裡還有外人在場,而且肖非還很清楚,老大的心眼小著呢,報復起來更是沒完沒了。

林遠有點汗然的再次抬手扶了扶眼鏡後,剛要開口解釋,從進門後就一直躲在林遠背後的女孩兒跳了出來,口氣很是不善的說:「我就是林琳,也是你之前和這個傢伙說的那個『死有餘辜』的『孫子』!」女孩的修長食指直直的指向在張勁床前站起身來的肖非。

這個名為林琳的女孩兒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頭上纏繞的兩圈紗布和打上石膏掛在胸前的胳膊,再加上對著張勁的一副橫眉立目的樣子,讓這個青春飛揚的小丫頭很有了幾分負傷兵痞的剽悍味道。

看著林琳鼓著腮幫子生氣的樣子,張勁不禁咧嘴笑了:「你就是開車撞我車的那個人?夠年紀領駕駛執照嗎?別是無照駕駛吧?」張勁一連串的問題出口,似乎在對傷害自己的人發出控訴,但是臉上那有些發邪的懶懶笑容又有點調戲的意思。

張勁的表現讓林遠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擅長與人交道的他已經看出,張勁這位『受害者』並沒有對此不依不饒的意思,所以也就沒有阻止自己女兒同張勁間的拌嘴,而是帶著矜持、儒雅的笑容旁觀起來。而站在林遠身邊,應該是林琳母親的那位中年婦人顯然也是心思通透的主兒,也看出了張勁的意圖,再加上自己的女兒本就是犯錯在先,所以她也是淡淡笑著,也不開口,全憑林琳自己與張勁交涉。

雖然父母做出一副參禪悟道、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林琳可不行。這個從小嬌生慣養,家境不俗的小公主從來都是扮演著『群星捧月』中的那個『月亮』角色,習慣了見到什麼人都被寵著、被讓著的地位,所以雖然自己是此次車禍的肇事者,但是她的心裡可絲毫沒有理屈的覺悟。如今被張勁先是在背後罵成『孫子』,之後又當面做出一副對未成年人的態度,林琳一下子就熱血上腦,炸了。先是搶過了母親手中的提包,一頓翻撿後,從中抓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重重摔在張勁的身上,大聲說:「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不是本小姐的駕照?」

對於林琳的張牙舞爪,張勁仍然一臉笑瞇瞇的表情,隨手拿起摔在自己身上的駕照後,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扭頭對站在一邊的肖非說:「老三,你說現在的假東西咋這麼多呢?假畢業證、假身份證、假工作證、假學位證、假駕駛證,不過你別說,這假證做的還真跟真的一樣,估計就算是從業十幾年的老交警可能都分辨不出來。」

對於張勁性格的惡劣肖非知之甚祥,根本不予理會。

但是林琳可沒有這個涵養,張勁的態度讓這個丫頭的暴脾氣再次升級,抓狂了,再次從提包中拿出一張卡片摔到張勁的身上,「查,上網查,這是我的身份證。你仔細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聲音又尖又細又高,已經有了歇斯底里的架勢了。

這次,一直裝佛祖,學拈花微笑的中年婦人從『蓮花座』上站起來下凡了,伸手扯了扯自己女兒未受傷的胳膊,小聲的告誡道:「林琳,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兒?怎麼這麼沒禮貌!」

「媽~,你看這個可惡的傢伙……」這丫頭撒嬌、告刁狀的態度倒是很有女人味兒,聲音又嬌又脆,就像是帶著一口熱烘烘的氣息噴向鹹濕大叔的臍下三寸一樣,很有些青澀誘惑的味道。

「林琳!你……」一直笑的跟老佛爺似的林琳媽虎起臉來倒也有那麼幾分氣勢。

…………

好一會兒,終於被自己媽媽捋平了脾氣的林琳這才好像恍然想起了什麼,再次扭頭對著一副看大戲的樣子看著自己和老媽交談的張勁吼道:「好啊,你這個狡猾的傢伙,別想岔開話題,道歉!」

滿屋的人包括林遠和林琳媽在內都愣了一下,張勁也是一臉納悶,「道歉?為啥?因為我的車不小心擋著你的路了?那條高速公路是你家的?」

林琳露出一副佔到上風的強勢口氣:「不是這個,你別以為你們之前在病房裡說的話我沒聽見!你說誰是你孫子呢?」

張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丫頭在這兒等著呢。再次笑了起來,「小姑娘,在討論孫子問題之前,咱們還是先說說這次車禍的責任吧!我的車壞了,是停在應急道上吧?」

林琳點頭。

「我在車後,放了示警的攔路標了吧?」

林琳再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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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孫子與裝孫子

「所以說這次車禍中,我並沒有什麼地方處置失當。而你是肇事者,要對此負全責,對吧?」張勁仍然慢條斯理的問。

說到這裡,林琳仍然毫無理虧的覺悟,理直氣壯的說:「是,那又怎麼樣!」

張勁的笑容更展,用彷彿怪大叔引誘蘿莉看金魚似的口氣猥瑣的說:「小丫頭,既然這些你都承認,那叔叔教你學個乖,當錯兒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算不是孫子也要裝孫子!因為畢竟我聽你爸自我介紹過了,如果不是用的假名字的話,你爸爸的名字叫林遠而不是叫李剛。」

說出『我爸是李剛』的那位跋扈紈褲此時早已經全國聞名,女人八卦的天性,讓林琳對此人早有耳聞,對這事件的各種大道、小道關係更是耳熟能詳。所以張勁的話剛一出口,就一下子把林琳給逗樂了,壞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狠狠的剜了張勁一眼後,嬌嗔的說:「我才沒有那個姓李的小子那麼沒品呢!怪叔叔!」

玩笑過後,病房裡的氣氛徹底融洽起來。

這時候,林遠才適時的上前一步,和聲說:「張勁先生,你看這個賠償問題……」

林遠顯然是個談判老手,知道藉著氣氛的因素談這種敏感問題,冀望張勁礙著面子不好意思獅子大張口。

張勁倒也爽快,畢竟他也沒受什麼大傷,而且細說起來他還算是因禍得福,弄了個遊戲加身,武俠夢想實現在望,還應該謝人家呢!所以他也沒有矯情,痛快的說:「雖然我呢也沒有受什麼大傷,但是做錯事就要負責,這是規矩,也是給個教訓,希望你閨女引以為戒。別這次沒事,下次還開汽車來橫衝直撞的,到時候再後悔可就晚了。」

張勁的話自然又讓林琳這個小丫頭翻起了白眼,但是在她媽媽的拉扯下最終扯了扯嘴角沒有說什麼。

張勁對林琳的表情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自顧自的說:「這樣好了,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啥的就算了。但是這誤工費和醫療費卻不能少,你放心,我的傷不重,我不會就這事訛你們。加起來估計也就是萬把塊錢。還有汽車修理費啥的除了保險公司出的那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也得你們出。

嗯,至於肇事賠償嗎……除了保險公司賠償外,剩下的修車錢你幫我補齊了,之後順便幫我做一次徹底一點的養護。差不多也就是這些了,你覺著怎麼樣?」

張勁的話讓林遠一愣,他是個生意盤子還不算小的一個商人,在商場上戰鬥慣了的他向來習慣的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也習慣的是無論對方要什麼價錢都要去還上幾次價才能成交,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但是張勁這下卻張口就給出了無論如何努力也擠不出水分的底價,讓林遠這個商場老油條無價可還,也拉不下臉去還價。

誤工、汽車修理費本就是做為肇事一方避無可避的賠償,而事實上這種事故的賠償大頭往往就是醫療費、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尤其是像張勁這種頭部受傷的傷勢,是最容易拿到大額賠償的。畢竟現在醫學對大腦的研究實在是淺顯,很多傷勢並不是靠儀器檢查就可以檢查出來的,往往需要患者的口述來判斷。再加上張勁本身就是一名醫生,如果他要是想騙賠騙保去偽裝這些病症的話,幾乎毫無破綻可循。最終就算是讓自己賠上幾百萬都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些個本應該的大頭卻被張勁嘴角一撇就給輕輕抹去。至於一次養護的費用?林遠可是知道,張勁的車子不過是二十幾萬的一輛牧馬人而已,別說養護,就算是換一輛同型新車所用的錢也遠在林遠的心理底線之下。

這讓原本做好了應付獅子大張嘴的戰鬥準備,做好了長期拉鋸戰鬥準備,做好了對簿公堂準備的他就像是重重一拳打在空處,用差了勁一樣難受!

看著面前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張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慣於爾虞我詐、錙銖必較的林遠也不由心下歎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麼實在的好人啊!」

張勁大方,林遠也就沒有討價還價,痛快的達成了賠償的協議。也許是自覺虧心的緣故,林遠臨走還和張勁交換了電話,隱晦的透露出自己有那麼一點能量,如果有事找他,能幫忙的一定會幫。

林琳的媽媽從始至終都沒有同張勁有什麼直接交流,只是臨了溫婉的點頭示意,表示對張勁不追究的感謝。倒是林琳最後發給了張勁一張好人卡,可是那發卡時的話讓張勁怎麼聽怎麼彆扭,她是這樣說的:「怪叔叔,雖然你的嘴是臭了一些,但是勉強還算得上是好人吧!謝謝你了!」原來這個小丫頭並不像表現的那麼二百五,這些事情還是看的明白的。

送走了林琳一家人後,肖非再次在張勁的床前坐了下來,沒口子的埋怨:「我說老大,你也太大方了吧?這就算了?那你這罪不是白遭了?告訴你,這姓林的一家應該有錢著呢,聽說那個丫頭撞你時開的那輛車就是她前幾天滿十八歲剛剛領到駕照時,他老爺子給她的禮物。你知道是啥車嗎?X6!一百好幾十萬呢!就憑你傷的地方,我估摸著你要是狠一點的話,至少能從他那裡撈個幾十上百萬!」

對於肖非的唏噓,張勁不置可否的洒然一笑:「我這本就沒有什麼事兒,犯不著去訛人家。幾十萬雖然不少,但咱也不是缺了就活不下去不是?為了這些錢去和人家頻繁的拉來扯去,甚至對簿公堂,麻煩!」

說著,張勁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向病房門口走一邊對同時站起來的肖非說:「行了,我的傷勢我知道,跟沒病沒災的人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我就不在你這裡窩著了。我先回一趟我們科裡,去和孔老大打個招呼,之後回家歇著去。其實也不錯啊,至少又能混個七八天的病假來。」

孔老大叫孔寒,是這家醫院藥劑科的主任,憑著同流合污、回扣『分贓』的交情,一直以來和張勁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張勁也就親熱的以『孔老大』相稱呼。

肖非的想法無可厚非,畢竟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經濟社會,傷者訛肇事者的事情已經算不得該被批判的事情了,這叫天經地義。不過張勁本就算是因禍得福,如果還要在肇事賠償這上面斤斤計較的話,他自己就覺著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他和那些高官巨富們不一樣,他還是一個有道德底線的人。按照張勁自己的想法,因為這次車禍而圓了自己的武俠夢,他甚至願意倒付給對方幾十萬!

憑張勁和藥劑科的頭兒孔老大的關係,請假自然無不應允,甚至本來張勁只打算請個六七天的假,孔老大大手一揮,就給了整整十天假,「你小子還是老實兩天好好歇歇吧!就算真放不下那幾家公司過手的油水,也不差這兩天。你放心,該分給你的會給你留著的。」孔老大很慨然的如是說。

張勁倒也不矯情,給假就接著,剛好趁這功夫在家裡好好規劃一下未來的『大俠』生活。

在醫院中藥房免費搜刮全了熬製寧魂安神散、疏脈通血湯、九草壯骨膠幾副藥劑的草藥後,張勁就離開醫院。剛剛爬上伸手攔下的的士,就先是兩把扯掉了腦袋上的包紮紗布,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個彎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大堆肉、菜、魚、蛋回去。

張勁好吃嘴饞,這事兒他的朋友都知道。這傢伙幾年的時間就已經吃遍整個深市,甚至已經開始踏足周邊的羊市、惠市和莞市。這麼好吃的一個人,驟然得到了宗師級的廚師廚藝怎麼可能不先嘗嘗自己的手藝?

張勁的家是一個高尚小區的頂層複式,五房兩廳三衛,足足有將近三百平方!家中裝修的也是檔次不凡,雖然不像暴發戶一般鑲金嵌玉的弄的金碧輝煌,卻也典雅別緻,格調不俗。出身平凡家庭的張勁,能在畢業六七年就有房有車,而且還置辦這麼大的家當自然不可能都是本分錢,畢竟他不過是一個醫生,而不是那些容易暴富的金融業者。

所以每當肖非等鐵哥們到他們家作客的時候,都會開玩笑的酸溜溜念叨幾句:「你們藥劑科的就是好,回扣拿的都手軟。畢業幾年,年收入幾十萬跟玩兒似的。不公平,真不公平!」

這時候,張勁總是振振有辭的反駁,「切,我們這算啥?只不過沾了一點過手的油水罷了!你想想,那些出廠時才幾毛錢的藥在咱們這兒能賣幾百上千,中間有百分之幾千幾萬的利潤,我們才能弄多點兒?還不是讓上邊的那些大佬弄去了!你們咋不說說他們呢?而且我們的風險還比他們大,真要出事了,頂缸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小馬仔?」他還覺著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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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卸任的小姨子

兩手拎著兩大袋子食材的張勁剛剛要將鑰匙插進房門鎖眼的時候,厚重的紅木大門就隨著一聲鎖簧的清響,打開了。「有賊!」這是張勁的第一反應。

就在張勁還沒有考慮清楚自己是不是要秉承『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理念轉身逃跑報警的時候,一個笑得像是慧黠小狐狸似的女孩兒笑臉從門縫鑽了出來,又甜又膩的打著招呼:「才下午四點,姐夫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會是翹班了吧?」

張勁曾經結過一次婚,前妻的名字叫葉紅,是一個跨國公司的市場部的營銷策劃。在張勁剛剛畢業一年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張勁認識了當時還在學校上大三的葉紅。並從那一天起,張勁就開始對漂亮、聰明、性格獨立的她發起了進攻,也許兩人是真的有緣,葉紅對張勁也很有些一見鍾情的意思,再加上兩人朋友的有意撮合,於是兩人很快就熱烈起來,最終在相識一週年,葉紅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攜手邁入了婚姻的殿堂。

當時參加婚禮的兩人的朋友都說,兩個人中男的高大健碩,長得有點小帥,女的高挑美麗、氣質絕佳,從長相上看就是絕對是少有的絕配。而且兩人一個是醫生,職業高尚,一個是剛畢業就進入跨國公司的精英新秀,大家都認為這兩人將會是成功夫妻的典範。

然而沒有人想到,很多事情事情往往並不是想像的那麼烏托邦。葉紅的性格獨立、堅強在熱戀中的張勁眼中那叫性格,那是優點、是魅力,但是當婚後葉紅仍然一如既往的時候,家裡的爭吵就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生在東北、長在東北的張勁很『爺們』很『大男子主義』的認為一個女人結婚後,『家』才應該是她最主要的生活重心,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而葉紅則認為,當初你姓張的追求本姑娘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本姑娘是什麼人,結婚之後想讓我改?沒門!

雖然爭吵不斷,但兩人間畢竟兩情眷眷、感情深厚,所以雖然吵吵鬧鬧的沒個消停,但日子也過的算是甜蜜,直到結婚四年後,葉紅因為公司業務拓展的原因,被公司重點培養的葉紅被分配到東南亞做駐區市場總監的時候,分歧開始愈演愈烈,最終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張勁自然不希望葉紅離開自己身邊,而且一走就是幾年,這哪像是夫妻過日子啊;而好強的葉紅卻因為外放是繼續陞遷的必經之路,而且認為兩人還年輕,不差這麼幾年,非走不可。於是這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在兩人都不肯讓步的情況下逐漸升級,最終在兩人結婚四年後,也就是一年前走上了黯然離婚的道路。

這個突然出現在張勁家中的水靈靈的漂亮小丫頭叫葉萌,正是張勁前妻葉紅的親妹妹,也就是說這丫頭曾經是張勁的小姨子。現在是深市某中學高二年級的學生。

當葉紅還是張勁的妻子的時候,他就對這個小姨子頭痛不已。這小妮子漂亮是漂亮的不遜於其姐葉紅,堪稱絕代小佳人,但是她非主流的年紀,非主流的性格在張勁的眼中簡直就是典型的魔女類物種。

在張勁和葉紅尚處在熱戀的時候,剛上初中的小丫頭就以捉弄張勁這個准姐夫為樂,到了結婚後不但沒有有所收斂,反而更加的得寸進尺,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總是以張勁為第一試驗品。就算是現在張勁已經和葉萌的姐姐離婚,葉萌也絲毫沒有疏遠的意思,不但嘴裡仍然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著,用在他身上的整蠱手段同樣也沒有減少的趨勢。也就難怪張勁見到小丫頭時的第一眼就已經開始眼皮直跳了。

當然葉萌會未經自己允許就出現在自己房間也就不奇怪了。小丫頭手裡的鑰匙自然是葉紅曾經擁有,而且離婚後也遲遲不曾交回來的那一把。

看清『小賊』的相貌後,張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好像腦震盪的後遺症再次發作一樣,又開始頭痛了。就像是幾天沒睡似的有氣無力的回道:「丫頭,你怎麼來了?不是快要期末考了嗎,下學期可就上高三了,不在家裡好好複習功課,跑我這裡來幹嘛?」

「姐夫~~勞逸結合!勞逸結合你懂嗎?你就這麼不歡迎你的小姨子啊?」聽到張勁剛一見面就這麼說,小萌撅起了彷彿點過丹朱的嫣紅小嘴兒,皺起了瑩然玉白的挺直瑤鼻。

說話間,小萌已經把門打開,將張勁迎了進去,並給他拿了拖鞋換上。這才又接過張勁兩手的食材進了廚房,把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廚房裡那個巨大卻空空的雙門冰箱裡塞。葉萌的這一副房屋女主人的架勢,從態度上來講,可是比以前的真正女主人葉紅還要賢惠的多了。

張勁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用有些澀澀的口氣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姐夫,叫我哥哥!我和你姐姐已經離婚了。」

小萌一邊把蔬菜、肉、蛋一樣一樣的放到冰箱中擺好,一邊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回道:「安了,安了,這稱呼改來改去多麻煩啊?你們兩個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的,雖然說這次時間稍微長了一點,但是說不定啥時候就又鼓弄到一起去了!」

入耳的依然是葉萌這一年來千篇一律的回答,張勁覺著頭更痛了,忍不住抬起手來用兩手的食指揉起了太陽穴。

這時候,葉萌也放好了東西關上冰箱門,來到了張勁所坐的沙發後,體貼伸出細嫩白膩的小手幫他按揉起來,嘴裡還調皮的說著:「姐夫,你別這麼不耐煩嘛!就算你和我姐離婚了也別不認我這個小姨子啊。再說了,你們離婚後,我們家可也還沒有當你是外人呢,這可不光是我,我爸我媽也是呢!」

常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但是葉紅的爸爸媽媽可不是這麼想,在他們眼裡張勁就是他們的唯一的一個兒子,可不止半個而已,對他恨不得比對葉紅和葉萌這對姐妹還親。所以,當葉萌提到了自己曾經的泰山泰水,張勁心裡也難免的湧起一抹暖暖的親情,問道:「好久沒有去看他們了,二老現在還好吧?」

見自己轉移話題的計謀得逞,在張勁看不到的背後,葉萌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嘴裡回答著:「算你還有良心,你放心他們好著呢!就是好久不見你,有點想,總在我耳邊念叨你。」

「唉!」張勁歎了一口氣,有些孺慕的說:「我也挺想二老的,但是我和你姐都這樣了,實在不方便去看他們啊!」

聽到張勁如是說,葉萌眼神不由的閃亮了一抹華彩,蹲下身子直接趴在張勁的背上,兩條藕臂緊緊的環住了張勁的脖子,有些緊張有些神秘的在張勁耳邊說:「我有辦法讓你還像以前那樣和我爸我媽相處,你要不要聽聽呢?」

對於葉萌的親熱動作,張勁早就習慣了,也沒有感覺出這個丫頭語調的乾澀,隨口說:「哦?說說看,我聽聽。」

藏在張勁脖頸後的葉萌的臉蛋突然有點漲紅,原本圓潤婉轉的嗓音也乾澀的就像是秋風吹過樹梢的枯葉,話也變的斷斷續續的:「雖……雖然,你和我姐……離婚了。但是,你如果,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話,他們也還是你的岳父岳母啊!」

張勁早就習慣了這個『非直流』年齡小丫頭的古靈精怪和腦袋裡時不時脫線的想法,根本就沒有把她的所謂提議當一回事,啞然失笑:「你這個丫頭,也不知道一腦袋裡都是什麼東西,就會胡說八道。」說著也不回頭,只是把手伸到身後親暱的拍了拍葉萌的小腦袋。

不易察覺的失落神情在葉萌的臉上一閃而逝,接著她又強打起精神做出一副嬌俏分兮的樣子嬌嗔的說:「姐夫~,討厭了,下次不許再拍我的腦袋,我又不是小狗狗。總拍腦袋會變笨的。再說了,我這本就是隨便出出主意,同不同意都隨你了!」

被葉萌這麼一攪和,張勁因為失敗婚姻而有些鬱悶的心情再次暢快起來,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掛鐘後,不理葉萌的嬌聲抗議,再次狠狠的揉了揉葉萌的滿頭柔軟秀髮後,敞聲說:「好了,不和你胡扯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肚子都餓了。你也別急著走,我給你做頓好吃的!等吃完了,我再開車送你回去。

你現在還住校是吧?你先打個電話回去,免得到時候你的室友著急。」說著,張勁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鑽進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未離婚前,張勁和葉紅這兩口子一個做醫生,上下班沒個准點兒;一個在跨國公司做市場也是每天忙碌經常加班,除了夜宵的泡麵水餃之外家裡幾乎就沒怎麼開過火,一般都是在外面吃,所以常來常往的葉萌也從來沒有見過張勁動過鍋鏟。而之前張勁的廚藝也確實上不得檯面,但是今天不同往日,被遊戲附身的張勁正恨不得一顯身手,展露一下宗師級大廚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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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武俠名菜

雖然沒有實操過,但是宗師就是宗師,張勁剛一進廚房就像是做過幾十年廚師一樣,無論是菜刀還是鍋鏟都用的溜熟,動作不但快而且用的優美自然,那熟練裕如的樣子就像舞蹈一樣利落又好看,只把葉萌的兩眼看的發直,很有些目不暇接。

看到張勁不過幾下子就熟練的把一條兩斤多的草魚活殺、剖腹、去鱗,初步處理之後,不放任何作料就要上蒸鍋籠屜,葉萌好奇的問:「姐夫,這魚清蒸的時候是要用料酒之類的作料去餵的,不然腥味去不淨。」葉萌曾經跟她媽媽學過兩手廚藝,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葉萌這時候想當然的以為張勁也許只是刀工好手,廚藝的其他方面卻並不精通呢。

張勁對於葉萌的提議根本無動於衷,繼續將手中處理好的魚放進蒸屜後,蓋上蓋,點火。才一邊轉頭繼續處理今天剛買回來的新鮮豬腰子,一邊說:「我這道菜可沒有打算做清蒸草魚。清蒸的話還是用鱸魚、鯽魚或者桂魚之類的好。」

看著張勁手中厚板菜刀輕靈的挽著刀花在豬腰子上翻飛著,葉萌鍥而不捨的追問著:「不清蒸?那你打算怎麼做?」

「宋嫂魚,也就是西湖醋魚!」

「那就更不對了,西湖醋魚我媽媽教我作過,根本就不是用蒸的,而應該先放到清水裡煮熟,然後……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做好了,這道菜我學過。」葉萌說著就要把灶前的張勁推開,打算先把蒸鍋的火關掉後親自掌勺。

張勁連忙將想要擠過來的小丫頭推開,這才笑著說:「看過古龍大大的《七種武器》嗎?」

被推離灶邊的葉萌有些不甘的說:「你還有時間聊小說?告訴你,你再這麼弄下去,一會兒等魚半熟了之後,就算想改回來都不行了!」說著又要往灶邊擠。

再次推開葉萌後,張勁依然笑瞇瞇的問:「你別管,你就說你看沒看過吧?」

「沒有,只是聽說過。老古董的書了,現在哪還有人看?」葉萌兩眼勾勾的盯著她認為錯用的蒸鍋,撅著嘴巴不耐煩的說。

張勁手裡的刀光不停,嘴裡繼續閒扯著:「那就可惜了,多好的書啊!」

見到張勁絲毫沒有讓她插手的打算,葉萌無奈的放棄了親自掌勺的打算,悶聲悶氣的說:「你提那個什麼《七種武器》幹嘛?」

「《七種武器》這一系列一共有七本書,講了七個故事,在七本書裡有一本名叫《碧玉刀》,其中的主人公段玉剛剛帶著碧玉刀離開家,去江南看望從未謀面的小媳婦的時候,聽說了這麼一段話『你路過杭州,若不到西湖去逛一逛,實在是虛渡一生。你到了西湖,若不去嘗一嘗三雅園的『宋嫂魚』,也實在是遺憾得很。』

而三雅園的宋嫂魚講究的是『魚要活殺的而且要清蒸才是最上品的,蒸熟了之後,才澆上作料送席,所以送到桌上還是熱氣騰騰,那真是入口就化,又鮮又嫩』」

說到這裡張勁頓了頓後,這才接著說:「我這做的就是三雅園的『宋嫂魚』,而不是現在普通人吃的『西湖醋魚』,和你吃過的不一樣也很正常。但是我可以保證,肯定好吃。」

張勁在說話的時候手上的活計也未曾停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把豬腰子切成腰花,泡到了早就準備好的一碗清水中,手上換了一把切素菜的菜刀和一張素菜專用菜板後,再次拿過兩根萵筍開始去皮切絲。

張勁像是說書,葉萌也就權當在聽書。等張勁說完,葉萌當然完全不信,撇著嘴說道:「古龍就算是小說寫的好,未必就會做飯。你哪能小說裡咋寫,你就咋做呢?小說,小說,那可都是杜撰的。」

「你沒有聽說過,小說是來源於生活嗎?你還沒有吃過怎麼就知道不好吃呢?」

「作法根本就不對,能好吃才怪了。」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那你一會兒可不許搶哦!」

「哼,你求我我都不吃!」

張勁手裡不停,嘴裡悠閒的和葉萌鬥著嘴。

張勁家裡的廚房用的是兩聯灶,這時候他將另一個灶口也點了起來,架上炒鍋,等炒鍋燒熱之後,他又向鍋裡倒了一些食用油。

葉萌嘴裡鬥不過張勁,只好轉移話題,「你這道菜準備做什麼?是不是又有什麼典故要告訴我啊?」話到最後,口氣還是禁不住帶上了諷刺的意味,這丫頭剛剛鬥嘴輸了,氣還不順著呢。畢竟還是小心眼兒的小女生啊。

對於葉萌的不善口氣張勁也不生氣,只是笑笑說:「這下一道菜我準備做的是清炒筍絲。你還別說,這道菜還真有典故!」說著,張勁還挑逗似的挑了挑眼尾,「古龍的《陸小鳳》看過嗎?」

「又是這種問題!再回答你一次,那麼老古董的書我才不看呢,沒看過、沒看過、沒看過……」葉萌的聲音開始變的尖銳高亢,顯然這小丫頭被挑弄的有些氣急敗壞了。

張勁很享受這種逗寵物似的樂趣,眼睛都笑的瞇了起來,嘴裡卻仍然不動聲色:「陸小鳳有一個和尚朋友,據說是他最會做菜的朋友,叫做苦瓜大師。他做的齋菜天下一絕。而且想要吃這苦瓜大師的齋菜不但需要是聲名赫赫的大人物,而且還要守規矩,比如說要沐浴熏香,要有耐心等的起。最關鍵的是得他高興才成。我這清炒萵筍絲別看簡單,但絕對的是正宗『苦瓜大師』的手藝。你這丫頭有口福了。」

這一次葉萌沒有顧得上反駁,而是開始拚命的吸氣。原來張勁已經把萵筍絲下到了鍋裡。隨著一陣熟油的噼啪炸響聲,一道雖不濃郁但卻不絕如縷的清香裊裊升起,如果閉上眼睛嗅著這縷香氣的話能讓人想像得到春暖花開時的草原景致,全身似乎都懶洋洋的鬆散開了一樣受用。而且這縷清香的功用還不止如此,它在讓人心神開敞之外還更能勾出人的三尺饞蟲,這已經是一種境界了。

這道『清炒萵筍絲』剛剛下鍋,張勁不過是鍋鏟翻飛兩下後,點了一點點精鹽,沒有放其它任何調料就盛了出來。這道菜考校的就是刀工、炒功和火候的掌握,火候過了則焦、輕了則生。而且只有鍋中油溫剛好的時候下料才能真正激出萵筍絲的清香味;如果刀工不好不能讓每一條萵筍絲都粗細相同,那麼就注定要有一部分或生或焦;如果炒功不好,不能讓每一跟萵筍絲都受熱相同的話也同樣會有一部分或焦或生。所以別看這道菜似乎簡單,但卻極其考驗功夫,也就是擁有『宗師級』廚藝的張勁,不然的話恐怕就算那些有著各種特級高級頭銜的大酒店頂級大廚們也做不了這麼至臻完美。

看著盛出來的萵筍絲根根蔥翠、油光瑩然,一條條就像是用上好的碧玉翡翠雕琢而成一般。嗅到鼻子裡的氣味更是清新潤腑,令人陶醉、垂涎。雖然還不知道吃到嘴裡後的味道如何,但是就憑這賣相憑著香味,在葉萌的心裡,『色、香、味』三大要素至少已經得到了兩個滿分。

葉萌彷彿貓看到魚似的饞樣讓張勁不禁莞爾,於是他體貼的從櫥櫃裡抽出了一雙筷子遞了過去,壓著笑意的柔聲說:「你嘗嘗?」

葉萌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對張勁廚藝的貶低,利落的接過筷子向盤子裡伸去。「嘶——啊——」一口熱菜下肚後,葉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小臉上滿是陶醉的神色。接著也不抬頭,伸出筷子又是大大的一筷頭。如果說這盤菜的香氣讓人嗅到了春色的話,那麼當菜入口後就是讓人進入了春天!不愧是最頂級的宗師級廚藝製造,果然是宗師出品必是精品!

見到葉萌完全沒有停嘴的打算,似乎有一口氣把一盤子萵筍統統幹掉的意思,張勁連忙費力的把這丫頭死攥在小手裡的筷子搶了下來,「小饞貓,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嘗一口就得了,剩下的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吃。」

眼巴巴的看張勁把盤子挪到自己夠不到的地方後,葉萌這才戀戀不捨的將視線從那盤翠色上挪開,臉上帶上了討好哈巴狗似的表情,拍起了張勁的馬屁:「姐夫,好吃,贊!」說著還豎起了修長玉白的大拇指來增強自己的口氣。

淺嘗過張勁的手藝後,葉萌雖然對之前『西湖醋魚』的作法對錯之爭絕口不提,但是對張勁的下一道菜卻從不屑而變的期待起來,見到張勁從碗中將漂洗好的腰花在擠去多餘的水分後扔進了油已經熱了的鍋中,隨著帶著淡淡騷味的香氣騰起,葉萌突然覺著自己就像是幾天沒吃飯一樣,餓了,非常餓!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葉萌在『咕嚕』的一聲吞下溢滿小嘴的口水後,連忙扯開話題問道:「姐夫,這道菜叫啥?有典故沒?」

張勁手裡一邊專心的翻鏟著鍋裡腰花,一邊嘴裡漫聲說:「火爆腰花!要說典故嘛,倒也有,也是出自古龍的一部小說,書名就叫《白玉老虎》。不用問就知道,這本書你肯定也沒看過。」

眼尾掃到葉萌小丫頭正一邊盯著炒鍋拚命吞著口水一邊恨不得將臻首搖掉似的賣力的點著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張勁笑了笑後繼續道:「裡面的女主角憐憐,也就是化名連一蓮的那個,在一個名叫『蚝油牛肉』的廚房裡碰到了一位廚藝堪比易牙的大廚——妙手人廚,這火爆腰花正是那時候這位大廚所作的菜。當時的描寫是這樣的,之前她聞其他人所作的火爆腰花時,『覺著很香,但是她卻並沒有想吃,因為她剛剛吃過,現在還很飽。』而當她聞到妙手人廚親自做的火爆腰花的時候,『雖然還是不餓,但仍然流出了口水』。

這就是妙手人廚的火爆腰花和其他人所作的區別。而我現在作的這道菜就是『火爆腰花』。確切的說,是『妙手人廚的火爆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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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浪漫的燭光晚餐

葉萌對張勁的話很是贊同,因為她表現的比小說裡的那個叫做什麼連一蓮的還更加不如,聞著香味不但流了口水,而且肚子也變的更餓了,因為她本就已經有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好了,你去飯廳擺一擺桌子,我炒完火爆腰花後,再作一道『蚝油牛肉』,做一道雜菌湯,我們就可以開飯了。」說話間,張勁已經關了炒鍋的火,開始把腰花往盤子裡裝了。

葉萌點點頭,正要扭頭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重新回過身來問:「這個蚝油牛肉也有典故嗎?」

「嗯,算是吧。也是妙手人廚的一道拿手菜,對火候和時間的掌握要求妙至毫巔。」張勁一邊刷鍋,一邊解釋。

「又是妙手人廚?他還會啥菜!」

「書裡倒是有提,好像他最拿手的是一道『小炒人肉』,專門挑你們這麼大的小丫頭身上的最嫩的地方下刀切肉,據說美味無比。要不然咱們今晚也嘗嘗?」張勁這話裡已經有了明顯的調戲味道了。

葉萌小丫頭聽了,杏目一瞪,做出一副要發飆的架勢,但不等怒火噴出,這丫頭眼珠子就突然咕嚕嚕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換了一副戲謔的笑臉。用力挺起那對發育良好的胸器,對張勁拋了一個媚眼後,用『服務性職業者』街邊拉客似的聲音,又嬌又嗲的說:「姐夫~,你看人家哪裡的肉比較嫩呢?要不要你『親手』挑揀一下啊?」丫頭『親手』兩個字說的很重,顯然意有所指。

調戲不成,反被調戲。看到葉萌剽悍的『挺胸』抬頭靠了過來,張勁慫了!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後,也不敢扭頭去看丫頭已經架起來的一對胸器,裝成一副認真控制火候的樣子,將鍋下的火舌調的忽大忽小,嘴裡有些尷尬的說:「行了,我還能真吃人肉啊。快去擺桌子去,不然一會兒可就沒有你吃的了。」

見張勁這樣一副落敗的鵪鶉樣,雖然還是黃花小姑娘的葉萌也覺著臉熱熱的,心跳也比往常快了幾倍,但是同時也有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自己也瞄了一眼自己高隆的胸部,有些沒羞沒臊的想:「原來他也不是看不到本姑娘的本錢啊!要知道,別看我現在年紀還小,但是按規模來說可不比我姐姐的小。都是C罩杯呢。」這時候,她似乎覺著自己腦中糾纏反覆許久的那種臆想似乎也不是沒有實現的希望。畢竟他已經和自己姐姐離婚了,現在的他是一個單身的男人,而自己同樣是一個單身的——女人——女孩兒,那麼……嘿嘿……

眼尾目送葉萌如同剛剛下過蛋的小母雞一樣得意的離開,張勁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有一點齷齪的心思泛起:「往常倒是沒有注意,原來這個丫頭還是很有料的嘛!而且彈性似乎還不錯,挺起來的時候還會像果凍似的彈跳幾下,就是不知道摸上去會怎麼樣?」心裡想著,褲子裡面的小傢伙也開始有些抬頭的徵兆。

張勁連忙打散腦海中的扉靡畫面,念了幾遍『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後,才算勉強壓下了升騰的火氣。繼續動手做起最後一道蚝油牛肉來。

「怎麼搞的,怎麼這火一點就旺,看來晚上得去趟『本來』了。」感覺到腹內慾火壓而不滅,張勁一邊掂著炒鍋翻炒,一邊念叨著。

張勁所說的『本來』是指在深市的白領中聲名赫赫的『本來酒吧』,全市最著名的一夜情酒吧。在半年前同葉紅離婚後,為了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他已經成了那裡的常客。僅僅半年的時間,在這間酒吧裡張勁已經生張熟魏的認識了不少人,獵艷成績堪稱斐然,從清純型的少女到成熟型的熟婦,從骨感窈窕型的氣質美女到肉彈豐滿型的嫵媚艷婦,環肥燕瘦不一而足。

…………

當張勁最後端著澆好汁的『宋嫂魚』進入餐廳的時候,一下子就愣在那裡。餐廳裡沒有開燈,只有餐桌上六根如豆的蠟燭分別嵌在兩個『山字形』的白錫燭台上閃耀著,讓整間很大的餐廳陷入一片昏暗的朦朧中。

「搞什麼呢?燭光晚餐?」張勁放下手中的魚在桌子上後,看著坐在對面,一臉俏笑紛兮的葉萌問道。

葉萌先是給了張勁一個大大的笑臉,一副『我很有才』的自得,「是啊,燭光晚餐!很浪漫吧?」這丫頭本就是校花級的青春少女,在昏暗的燭光下,那笑容竟有了一絲青澀的魅惑,讓張勁小腹中本就未熄的慾火又有重新熊熊的趨勢。

張勁連忙轉移視線,隨手拉出與葉萌對桌而望的椅子坐下,故作不屑的說:「浪漫?你個小丫頭懂什麼浪漫?燭光晚餐的浪漫要有情人吃西餐,銀盤、銀叉、銀餐刀,小提琴低吟或者鋼琴輕柔、月光如水、眼如橫波才叫浪漫。你說我們這頓飯哪裡能和浪漫靠的上邊?人不對、菜不對、餐具不對,環境也不對。」

自己小肚子裡的浪漫情懷被張勁不解風情的一巴掌扇飛,讓葉萌有點氣急,嘟著嘴說:「才不是那樣呢?美女、美食、燭火跳躍就是浪漫!你的菜勉強算得上美食,難道你是想說我不是美女嗎?」

張勁怎麼說也是在女人堆裡廝混過的主兒,雖然在思想上和葉萌有著很深的代溝,但他知道不管女人也好、女孩也好,當她自戀的整理自己孔雀尾巴的時候,千萬別往她頭上潑冷水,不然的話這盆冷水很可能就變成火油,那燒起來的火足能把十個男人燒成渣滓。

所以見到葉萌小丫頭的額頭上已經有井字出現,有了發飆的前兆,張勁也只好話鋒一轉,有口無心的附和著:「是,是,你是美女行了吧?不過這浪漫還是等著看將來哪個男生上輩子能修來這份福氣,讓這個幸運男和你這個美女一起浪漫吧!我現在雖然不是你姐夫了,但我也應該算是你哥,哪有妹妹和自己哥哥倆人浪漫的!」

張勁的不解風情讓葉萌忿忿的撅起了小嘴兒,氣哼哼的扔下了剛剛拿起來的筷子,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不吃了,氣死我了。」

看到小丫頭這樣一副孩子氣的樣子,張勁心裡發噱卻不敢表現出來,要不然這個小心眼的丫頭非得真的著惱不可,連忙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起身攔下了作勢欲走的葉萌,把她重新按坐在座位上後,道歉道:「好了,好了,我錯了不行?你說的對,浪漫,咱倆的燭光晚宴多浪漫啊!誰敢說這不浪漫,我就去法院告他誹謗。」

好說歹說才算讓葉萌回嗔轉喜,兩人的晚餐也終於步上正軌。

張勁這時才終於吃到了自己親手做的菜,一邊吃一邊在心裡自我表揚著:「不愧是宗師級廚師啊,這水平,嘖嘖……天下雖大,名廚雖多,何人可堪比擬?」他這時候突然有了『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感覺。難道這是修煉《葵花寶典》的後遺症?

一口菜嚥下後,又輕啜了一口葉萌丫頭為了襯托浪漫氣氛而特意翻出來的82年干紅,有些怪異的想:「咱菜做的是好,夠得上頂級。不過吃著腰花喝著紅酒怎麼就感覺這麼彆扭呢?」

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葉萌,這丫頭兩口菜下肚後,早就沒有了之前為了符合浪漫氣氛而強裝出來的淑女式優雅,此時的她張牙舞爪的勺筷齊飛,怎是一個惡形惡狀了得?

「丫頭,不是說好了你不吃我做的『西湖醋魚』嗎?你看看,這條魚我還沒動幾口呢就已經一半沒了,你怎麼解釋?」張勁笑著說。

小丫頭腦子反應的很快,只是稍微滯了一下就找到了理由:「我當時說的話是,『就算你求我我都不吃』,但我可沒有說『如果你不求我我也不吃』啊?」

葉萌胡攪蠻纏似的狡辯讓張勁覺著有些好笑,於是就繼續逗弄她說:「那如果現在我求你的話,你會不會停嘴?」

小丫頭眼睛咕嚕嚕的一轉,陰謀的撇了撇嘴角:「那你是要求我吃呢?還是要求我別吃呢?」

一看葉萌眼珠子亂轉的樣子,張勁就知道這丫頭心眼裡不知道轉著什麼注意呢,卻也並不戳破,而是饒有興趣的問:「求你吃怎麼樣?求你別吃又怎麼樣?」

「如果你求我吃的話,我看在你親自下廚,而且留我吃飯,再加上燭光晚餐夠浪漫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給你個面子,吃!」

接著葉萌的表情更得意,繼續說:「如果你求我別吃的話,你也知道,這些年我最喜歡的就是和你作對了。你不讓我吃,我還偏要吃。你越是不讓,我就越吃!」

葉萌的話讓張勁啞然失笑,指著一臉得意的小丫頭說:「你這不是賴皮嗎?你當時說過的話就不算話了?也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教育都學啥了,連守信都不懂。」

葉萌仍然笑的像是偷到小雞的狐狸一樣,「我只學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我是小女子,那些跟我無關。」說完,再次將筷子伸向盛著西湖醋魚的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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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大俠養成計劃

第二天早晨六七點鐘,張勁就已經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讓自己勉強清醒了一下後,張勁張勁扭頭對睡在自己身邊仍然是滿臉春色的女子說:「Seeror,我還有事,要先走,你要不要起來和我一起走?或者我順便請你吃早茶?」

昨晚。葉萌那小丫頭喝點紅酒後那副星眸含春水,雪膚染霞暈的媚態本就已經十足誘人了,加上這丫頭本來就不注意和張勁保持距離,有點酒意後的動作就更是放肆,再加上五月的深市天氣早就熱起來了,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單薄,所以那不經意的觸碰到更像是挑逗,三下兩下就讓張勁的小傢伙堅如精鋼,險些就忍耐不住的化身狼人把那個已經有點迷糊的小美女連皮帶骨頭的吞下肚子。

就這麼火苗跳躍了半晚上,一直堅持到開車送葉萌回家後,張勁就迫不及待的開車去了本來酒吧,並非他急色,實在是小兄弟造反啊!至於說找左右手幫忙?這個自力更生的念頭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自從他第一次嘗到男女之樂,雙手就已經徹底忘記了這項技藝。

而這個Seeror,就是張勁昨晚在本來酒吧尋到的『一夜情』拍檔。在這家酒吧裡尋找一夜情的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男男女女,收入不菲的他們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交易、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交友,他們為的只是一夕歡愉和與陌生人間的肉體刺激。見面只要交談幾句,如果覺著對方合乎自己的胃口,就會攜手去尋找一個有床的地方,共度春宵。一夜最親密的纏綿後,當兩人都繫上褲子整好著裝,又會變回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所以在這裡無論男女都不會透露任何私人信息,也不會問別人任何私人的問題,連名字都是假名。就像這個『胸懷偉大』的二十五六歲的少婦名叫Seeror,而張勁自我介紹時用的名字是Sam。當然兩人選擇負距離接觸的的地方也不會是任何一個人的家中住處,現在的Seeror和張勁所在的位置就是本來酒吧對街的四星級酒店中。

少婦懵懵的半睜開仍滿帶迷濛的雙眸,用彷彿未睡醒的波斯貓般慵懶的口氣說:「我不行了,要多睡一會兒,估計上午要翹班了。你這傢伙昨天像是吃過藥的牛犢子一樣折騰了人家大半夜,現在人家身上軟軟的,一點勁的沒有,就像是死過一次似的。你這傢伙壞,你這傢伙的傢伙更壞!」口氣到後來更是像對情人撒嬌一般,十足甜膩,十足媚惑。

Seeror很漂亮,卻還算不上絕色。但是本就有的幾分風韻,加上前凸後翹的豐滿肉彈身材和一副精英白領氣質,再加上床上的百般風情足以讓她成為男人心中的尤物,最好的情人人選。更何況如今春色未消的樣子配上嬌嬌媚媚的甜膩嗓音,更是能夠挑起任何正常男人的野獸情懷和大男子主義的征服成就感。

自認純爺們的張勁自然也不例外,聽到Seeror如此說,他色色的一笑後,再次將手伸進了被裡說:「真的軟了嗎,我摸摸看!」

最終雖然張勁興致又起,但是Seeror確實已經疲不能興軟的像一灘水一樣,結果張勁也不得不鬱悶的虎頭蛇尾的過了一頓手癮後,在Seeror的連聲求饒中下床穿衣。

…………

吃了早飯,回到家裡,張勁爬上了自己的那張大床。從昨天在醫院裡醒來知道自己『遊戲了』開始,到回家因為小魔女的打擾和後來自己的『性急』,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好好規劃一下以後究竟要怎麼利用這個『武林高手成長系統』呢。

雖然擁有這個『系統』還不足一天的時間,但是張勁早已經嘗到了甜頭。即使是未曾將所有帶來的好處都摸索完全,僅是管中窺豹而已,但是系統的強勁已經可見一斑。

宗師級廚藝,不負其名,昨天晚上的幾道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就算是葉萌這個嘴饞味刁的小丫頭也是滿意無比,直嚷著『這是她從未吃過的美味』,那樣子恨不得把盤子都吃下去;

按照金老先生的《笑傲江湖》所講,修行《葵花寶典》之所以需要自宮,是因為一旦運功就覺慾火熊熊,讓修行者修行的時候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有走火入魔之虞。而張勁通過『新手禮盒』這個不是BUG的BUG習得《葵花寶典》,雖然避過了自宮的危險,但是強盛慾火的副作用仍然未完全消失,變成了類似壯陽的效果。不然以從前張勁的能力,輕傷在身的他昨晚絕對沒有本事在沒有藍色小藥丸助陣的情況下在那個矯名『Seeror』的少婦身上折騰幾個小時而激烈程度不減,最後讓這個久經風月慾海的嬌花化成一灘春水,而自己卻仍然精神健旺,僅僅是因為活動過度而有些腰酸而已。《葵花寶典》尚未領悟的時候就有這種『男人』的威力,這武功亢陽的功效已經可見一斑了。

想到昨晚的纏綿,張勁臉上不由的掛上了可以稱之為『淫蕩』的笑容,自己神勇的姿態彷彿還在眼前,Seeror聲聲軟語求饒聲似乎還在耳邊,「『我來了,我征服』,不愧是純爺們啊!」最後張勁以這句自我表揚結束了那舒爽的回味。

自我陶醉了一番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的張勁終於打開了腦海中的屬性界面。基本屬性、內涵屬性,一如既往,昨天是什麼樣子,今天還是什麼樣子。

有了變化的是經驗值這項,從-1587/500,變成了-1579/500。對於經驗值的增加張勁毫不意外,原本《武林三國》的設定就是副職業也能賺經驗值。不過昨天作了五個菜,給自己診了一次病,才賺來八點經驗值,實在是少了點。照這個比例來算,自己如果僅憑做菜來賺取經驗值,正式升級到零級,填平數值高達1579的這個大坑,要足足作790道菜。

琢磨出每道菜差不多等給自己帶來的經驗和自己升級需要的條件之後,張勁又有些頭疼了。790道菜!一日三餐,每頓三道菜、四道菜,一天才十道菜左右而已,790道菜就要八十天的時間,這才是零級,以後的升級經驗更是天文數字。想一想,張勁都快要被滿腦子飛舞的無數盤菜給嚇暈過去了。畢竟張勁雖然算是小有資產,但是還沒有奢侈到為了經驗值而一天做百道菜,吃幾道,扔幾十道的程度。而且如果說開餐館的話,以張勁的脾氣也實在是做不好伺候人的活計。

「我得想想別的來經驗的辦法。不然等我到老死也升不了幾級,我可不打算這輩子就圍著鍋邊轉了,我這是大俠培養計劃可不是廚子培養計劃。」搖落了滿腦袋的菜後,張勁嘴裡這樣嘀咕著。

仔細回想了遊戲中的各種設定後,張勁有點無奈了。升級最快的途徑無疑是打怪,尤其是越級打怪,可是這個世界哪來的遊戲裡那些刷之不盡殺之不絕的怪物?就算是到屠宰場上班,屠宰算不算打怪先不說,就算是可以當成打怪的話,恐怕那些雞鴨鵝、牛羊豬也不過是統統零級怪物罷了,殺一隻禽畜得到的經驗值甚至還不如做一道菜賺的經驗值多。老虎獅子這些猛獸倒是可能有幾級,但是全世界滿打滿算能讓自己殺幾隻?

得了,看來這賺經驗值的途徑還得在幾個副職業上打主意。

醫師職業?雖然從診、配藥加上針灸、藥浴之類的一條龍下來經驗值不算少,遇到奇難雜症,需要煉製高等級藥物的時候更是經驗大把。但是那種重病能碰到幾次?就憑自己這個無名小醫生又憑啥讓人家相信自己能治病?要知道,中國人可都認為醫生醫術的提升靠的是年頭、是經驗,所以那些病人恨不得頂禮膜拜的名醫國手們的年齡無不是那些至少花甲的白頭老翁老太。以張勁現在的年紀,診病醫病來賺經驗值,也只能當溜縫補充,要想以之為主要收入來源是決計不行的。

鍛造師職業?想靠這個升級,比醫師職業和廚師職業更不靠譜!打鐵這行經驗雖然不錯,但是這一行累得要命不說,再說打造出來的東西賣給誰啊?自己累死累活的打造一把菜刀出來,人家用機器一天能出幾千把,那還是小作坊!憑啥就用你的啊?所以這一門手藝基本算是廢了。

縫紉師職業?倒是有點搞頭,但是想想自己圍著圍裙,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縫紉針的樣子,寒!再說這一行的經驗值好像也不多,而且就算是忙的腳打後腦勺,一天能做幾件衣服,賺幾點經驗啊,還是放棄吧。

機關師、釀酒師、園丁……等張勁將自己所有的副職業都比較過一遍,又反覆比對統籌安排後,他無奈的發現,恐怕自己的城市生活需要結束了。因為他發現能夠讓自己經驗值快一點長進的組合好像只有一個了,馴養師+園丁+釀酒師三項為主,其它的幾項為輔。

馴養師在遊戲中可以馴化猛獸做為寵物,可以豢養藥用的動物提供給醫師,可以豢養食用的動物提供給廚師。當然,在現實中,張勁也只能豢養那些常見的家禽家畜,雖然因為技能來自遊戲的緣故,自己的豢養規模也因此受到限制,不可能無限度的擴大,但是這項副職業仍然無疑是所有副職業中,比較起投入精力和產出經驗值來說,性價比最高的副職業之一。

園丁種藥、種菜,在遊戲中同樣是為醫師和廚師提供原料的副職業,他的優劣勢同馴養師一樣,因為規模可以稍大的緣故,性價比不在馴養師之下。

釀酒師的經驗值收入雖然不如馴養師和園丁,規模同樣也受到限制,但是這項副職業實在省力,只要注意原料配比,時間準確,溫度控制準確就能輕鬆得到一筆筆雖不多,但卻源源不斷的經驗值!

正是因為張勁選擇的三項自己打算主要經營的副職業,他不得不離開城市。不然的話,難到還要在城市裡養殖、耕種不成?畢竟幹這種活還是要在『農村天地』才能『大有可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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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世外桃源

一側是森森巖壁,一側是淵深懸崖,中間是一條僅僅只有四米多寬的土路。土路的一頭連接著國道,另一側連接著的是一個名為海窩子的小村。而這個小村正是這幾天張勁拿定下鄉主意後考察的第十七個村子。

張勁此時就正坐在從肖非那裡借來的路虎中在這條土路上醉漢般的搖擺著。不過張勁的搖擺可不是因為他酒喝多了的緣故,而是這腳下的破路實在是太差了。曲折蜿蜒、上坡下坡暫且不說,就這條路的黃土路面就像是癩子頭一般的凹凸不平。也幸虧陸虎算是越野能力比較強的那一類城市車,如果現在張勁屁股底下的傢伙是那種底盤稍低的商務車的話,說不定早就被哪個溝哪個梗給架起來、陷進去的進退不得了。

這裡不得不感歎一下出身家庭的用處。在急診室工作的肖非雖然及不上在藥劑科工作的張勁的油水多收入高,但是架不住人家的老爹有錢啊。所以收入低的肖非開的是七八十萬的陸虎,而收入不菲的張勁卻只能開二十幾萬牧馬人了。

這段土鋪山路不好走,但是卻並不長,不過區區十幾公里,但是就是這十幾公里卻足足花了張勁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張勁忍受著顛簸帶來的屁股酸麻,心裡也從未停止對自己之前頭腦發熱的決定的質疑:「你說我這是不是有病了,咋就這麼想不開的想往這大山的犄角旮旯裡面鑽呢?這破路真他媽的不是人走的。」

然而張勁的牢騷在他駕車再次轉過一個彎之後就戛然而止,他先是奮力的將剎車一腳踩到底,將車停下來,然後有些欣喜的爬下車來,看著遠方的景致,嘴裡碎碎糟糟的念叨著:「值了,真值了!簡直是世外桃源啊。」

張勁的眼前此時正鋪陳著一副唯美的自然風景畫。張勁此時的位置處在一個矮山的半坡上,雖然位置不高,但是因為相對高差的緣故,仍然眼界一片開闊。腳下山腳處稍近的地方是一片廣闊的綠色,那是菜畦和田地。五月的綠色蔥蔥翠翠的,顯出無比的生機。因為時間將近午時的緣故,集集在綠地一隅的幾十棟青磚紅瓦房不約而同的噴吐著裊裊的炊煙,給這片鄉景帶來生氣的同時,也散發出閒適的氣質。

更遠處,是一條看起來僅僅一線的燦爛金黃色。再遠處,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蔚藍、幽藍和深藍。金色的是沙灘,藍色的是海!

在這片綠色和藍色中,炊煙升起的地方就是張勁在山路上折騰了一個小時所要去的目的地——海窩子村。

農作物生機勃勃的綠色同半圍著三個方向的群山上樹木蔥鬱相連,再配上粼粼蕩漾的蔚藍,這幅山、田、海、天,碧藍與翠綠交錯相接的景致怎是僅僅一個『美』字可以形容?所以,這也就難怪張勁會被眼前的精緻所震撼,幾乎不能自己。畢竟張勁從小到大近三十年的時間都是在城市中生活,雖然也曾去過譬如九寨溝、張家界之類的知名景點,但是那些人比樹多的地方哪裡能夠及得上眼前的自然鮮活,哪有這種恬淡的生活氣息?

好好的欣賞了一番鳥瞰的美景後,張勁迫不及待的重新跳上車向海窩子村駛去。

******************

半個小時後,在充當村支部的那間同樣是紅瓦青磚的平房中。

「小伙子,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要在我們村承包土地?」海窩子村的村支書海聚福一臉詫異的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張勁。

海窩子村雖然漂亮,但是相對來說卻著實的是一個窮村!村子會窮的原因只有一個——交通不便。

水路上,坐船到最近的市鎮也要一個小時的路程,而且因為海底平緩的緣故,只能停靠吃水淺的小船;而陸路上整個村子也只有張勁來時的那條崎嶇逶迤的山路同外界相連。就是因為交通的閉塞,使得在這十來年全國各級政府無論條件如何,都在拚命的『招商引資』,各種大小工廠都如雨後春筍般節節而起的時候,這個海窩子村卻直到如今仍然無人問津,甚至在幾次商家視察後,海窩子村連招攬商家的勇氣都沒有了。就這種交通情況,誰會來啊?就算是廠子建起來了,咋把生產需要的原料運進來?咋把生產出來東西運出去?

所以也難怪海聚福這位老支書乍一聽張勁的承包打算會以為自己誤聽了,卻又心懷期盼的迫不及待的再次追問。

當張勁確認了這位老支書所聽無誤後,海聚福有些激動了,連忙追問:「沒問題,沒問題。」老支書先是沒口子的答應下來後,又小心翼翼的追問了一句:「不知道老闆您是想要辦啥廠子啊?你看你的廠子裡能不能招我們村的人去工作啊?要多少人你說個數我好去打招呼去。

你放心都是能吃苦能幹活的青壯,我跟你說啊,我們村啊這年頭的年輕人都跑出去給別人打工去了。雖然說他們大部分都去了深市、惠市和莞市,離自己家也不遠,但是誰不戀家,誰願意離開自己家啊!」

老支書的熱情讓張勁有些吃不消,連忙截下了他滔滔不絕的話頭說:「那個海大叔啊,我來這裡承包土地可不是想辦廠的!我就是喜歡你們村的景色,想要租幾畝地自己打理。你看……」

雖然讓自己村子工業振興的希望破滅了,但是對於張勁的要求老支書還是拍著胸脯應了下來。反正村裡的壯勞力大部分都離家打工去了,留在家裡的除了少少的幾個被認為是沒出息啃地吃的青壯之外,都是些老弱婦孺,每年耕種的土地也越來越少,閒置的土地多得是。再說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張勁的承包費對於一直就沒有什麼進項的海窩子村來說多少也是個收入不是?

「走,走,我帶你去四處看看。到時候你看上哪塊地了跟我說,只要是沒人種的地隨你挑,價錢好說,價錢好說。」說著年過五十的老支書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拉著張勁就往辦公室外走。這老支書別看年紀不輕了,但是還有著一股年輕人風風火火的勁兒。

看著一臉迫不及待的老支書,張勁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推辭,跟了出去。心裡卻想:這個老支書可真不懂談判技巧,哪能表現的這麼心急呢?難道他不懂只有擺出一副『女兒不愁嫁』的態度,才能釣到金龜婿嗎?

就這樣,老支書在前面走著,一邊還不斷的指著路上兩側閒置的土地介紹著。這塊地土地有多肥,種什麼作物最好;那一塊地離水源有多近,澆灌起來多麼多麼的便利;……

表面上張勁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點頭應和著,實際上卻是在不斷的使用宗師級馴養師和宗師級園丁的能力來尋找著最適合自己發揮技能的地方。

終於,當老支書領著張勁走到村子一側盡頭的時候,張勁終於眼睛一亮,指著一塊大約六七畝方圓的不規則形狀荒地,試探著說:「海大叔,你看這塊地給我行不?」說著張勁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想要的範圍。

老支書詫異的看了張勁一眼後,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掙扎。終於在老支書內心反覆的猶豫了一會後,才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對張勁說:「小張啊,這塊地確實是沒人要的荒地,按說包給你也就包給你了。但是叔不想坑你,叔跟你說實話吧。這地吧靠著村裡的這邊倒是有兩畝多點的地方還算是不錯肥地,但是刨除這兩畝多的地,剩下的那一大半的地可是連薄地都算不上,可都是石旮旯子的地。種啥都活不成啊!你看,就是那一片兒,除了幾個上了年頭的歪脖子老樹之外,連荒草可都沒有幾棵。」

老支書的苦口婆心讓張勁對這老人的實在有了更深的認識,於是他也索性敞開了說:「海大叔,我不瞞你說,我這想要承包地吧也不是想發什麼財。就是在城市裡住膩了,想要換個地方住幾年。這幾畝地呢我有個打算,想在這兩畝肥地上自己種點菜和果樹啥的自己吃,其它的那些石砬子地呢我是想挖一個兩畝來的魚塘,養點魚。剩下的地就蓋棟房子自己住,順便弄個大院子養點雞鴨啥的。你就把這塊地承包給我吧,行嗎?」

張勁的借口有真有假,卻也把話圓了過去,至少海支書對於張勁的話是堅信不疑。雖然老支書自己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是看電視裡,好像有錢人的特殊愛好多了,到鄉下住一段時間算啥?在他眼裡,開著漂亮的大吉普車的張勁已經算的上是有錢人了。

所以海聚福很高興的點頭應了下來,拍著胸脯的保證沒有問題。那塊石砬子地不是村裡的宅基地,也不是耕地,不過是一塊荒地罷了。用荒地開具宅基地和魚塘用地的使用證輕而易舉!畢竟這不但沒有損害到任何一家的利益,還為村裡創了收,想必村裡人也不會有意見的樂見其成吧。

就這樣,張勁承包土地的事情就算定下來了。當海聚福接過張勁手中的一疊紅色票子,鄭重其事的在那一紙合同上蓋下了村委大印後,那一片六七畝大小的土地以後的十年就算是張勁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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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毛遂自薦

收下承包合同後,張勁和海聚福打個招呼就想要轉身離開。老支書連忙開口留客:「小張啊,你看這都晌午了,你走這麼急著走幹嘛?走,跟叔一起上我們家吃了飯再走!」

張勁連忙推脫,手裡揚了揚剛剛到手的合同書說:「海大叔,真不用了。我這不是急著去找施工隊幫我弄這塊地嗎?我跟您老說,我現在可是真的迫不及待呢!」

張勁的話老支書當然不信,還以為他是在客氣呢,於是就虎起了臉:「小張,這以後幾年裡咱們可就是鄉親了,可不行這麼客氣。聽叔的話,上叔家吃了飯再說,啥事也急不了這麼一會子。再說,你那不就是蓋棟房子,挖兩畝魚塘嗎?咱們村也有出去幹施工的,等我打個電話喊他們回來幫一下忙就行。你放心,都是鄉里鄉親的花不了多少錢,而且肯定結實,誰都不敢偷工減料啥的,一百年都不會倒。」

張勁看老支書讓客讓的實在,也不好意思再強行推脫,也就半推半就的隨著老支書回了他的家。

老支書家的小院很有生活氣息,院子中爬架的絲瓜豆角青青翠翠,幾株荔枝樹掛滿了紅彤彤喜人的果實,老母雞領著一群小雞在院中啄啄刨刨……一幕幕鮮活景象讓張勁剛剛走進院子就目不暇接的嘖嘖稱歎不已。在絲瓜、冬瓜架子的掩映下,一排四間紅磚明瓦的大瓦房,鮮亮亮的透著喜氣。

「海大叔,你家可真大,真漂亮。到時候等我的房子蓋起來,如果能有您家這樣,我就滿足了。」等老支書喝退了他家那頭見到陌生人撲出來的大黑狗後,張勁就沒口子的誇讚著。

有人誇自己家,海聚福心裡當然高興,但臉上笑著,嘴裡還是謙虛的客氣著:「漂亮啥呀?這農戶人家不都這樣?你這是在城裡住慣了,所以到我們這鄉下來就覺著啥都新鮮。再說了,這海窩子村地不值錢,只要是不礙著別人,房子你想咋蓋都沒人管。我這院子也不大,等你熟悉了你就知道了,這村裡院子大的多著嘞。」

說著,海聚福一邊將張勁往屋裡引,一邊嚷嚷著:「娃子娘,今天中午有客人,去殺隻雞來給我們下酒。」這娃子娘自然就是海聚福的老婆了。

老支書待客很熱情,不但囑咐自己婆娘又是殺雞又是加菜,還特意把隔壁鄰居,一個名叫海根生的四十多歲的漢子拉來做陪客。

海大嬸是個利落的女人,殺雞上灶啥的利落的很。張勁和老支書、海根生還沒有寒暄上幾句的時候,熱騰騰的飯菜、略顯渾濁的土釀酒就已經擺滿了一桌子。一番相讓後,幾人圍著桌子團團而坐,觥籌交錯起來。

這海大嬸的手藝雖然不如自己高達宗師級的廚藝,但是滿桌子的農家菜還是吃的張勁滿足無比。菜薹、小白菜等各式青菜都是自己家院子裡種的,不但新鮮,而且絕對沒有化肥農藥,最純正的綠色蔬菜;豬肉是前幾天村裡另一家村民現殺的土豬,是吃剩菜青草長大的,絕對沒有任何激素;雞是現殺的走地雞,魚是海根生今天上午剛在河裡摸的野魚……

張勁嘴裡吃著,心裡嘀咕著:「就這一桌菜,別看沒有什麼龍蝦、鮑魚之類叫得上的山珍海味,但是如果放在深市裡那些裝修稍微有點層次的店裡,至少也得大幾百。這綠色食品就是好,真香!」

嘴裡吃著香噴噴的農家菜,看著屋裡電視、電話、冰箱、沙發齊全的擺設,張勁心底感慨:「到底是經濟發達的地區,連海窩子這個算是粵省南部比較窮的村子似乎也生活不錯呢!跟粵北的村子比已經是天上地下了,更別說中國西部的那些窮地方了。」

就在張勁一邊感慨,一邊和陪客的海根生大哥杯來盞往的時候,老支書家的電話響了。

老支書向張勁告了個罪後,跑去接電話。電話拿起,老支書還沒有說上兩句話,聲音就一下子高了起來:「你說啥?八千?你是從人民大會堂出來的呀?宰人也沒有這麼宰的,我們不用你了,我們另找還不行?」說著就氣沖沖的將電話重重的摔下。坐回座位後,也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顯然這個老而彌辣的老頭兒現在肚子裡正有火氣呢!

看到海聚福這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張勁有些怔忪,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被海聚福拉來陪客的海根生似乎知道些什麼,試探的問:「叔,電話裡說的是請大師傅的事兒吧?」

海聚福氣性未消的點了點頭,粗著嗓門說:「是啊,那個胖子當咱們農村人都傻是不是?原來的說的好好的,現在要變卦,價錢一下子加了一倍還多,一天要八千,哪有這麼訛人的。大不了咱不用他,咱換人!」

「叔,這胖子確實有些太缺德了。這臨到事兒頭上,臨時變卦,這不是坑人嗎?哪像是人做的事兒啊!可是如果真不用他了,這再找人時間來的及不?可別把二娃子的大事兒給耽誤了!」海根生聽海聚福說了,也很生氣,但末了還是有點擔心。

一句話下來,海聚福也有點愁苦,眉頭間的皺紋擰成了川字型,粗喘著氣,從旁邊拎過自己的竹煙筒點著了抽了起來,也不說話。

見到海聚福一副碰到難事了的樣子,一頭霧水的張勁忍不住問:「海大叔,有啥難事嗎?你說說,沒準兒我能幫上忙呢?」畢竟一起要相處至少幾年的時間,再加上張勁也覺著海聚福這個人實在,是一個不錯的人,所以打算如果能幫上忙的話,就幫一幫。

海聚福這才意識到桌上還有客人在,連忙將竹煙筒放到一邊,勉強堆起笑臉說:「沒事兒,沒事兒,來吃菜,吃菜。」

倒是陪客的海根生道出了海老支書的難題。

原來海聚福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比張勁的年歲還大一些,三十多了,早就已經成家分出去單過。前段日子同幾戶鄉親合夥出錢買了條漁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海上飄著,幾天才回村一次。

而二兒子,也就是海根生之前說的二娃子,今年剛剛二十二歲,在惠市的一家工廠打工,處了一個對象,本打算六月六號回到海窩子村辦酒席結婚的。之前聯繫好了惠市一家酒樓的師傅來村裡操持,本來都說好的是三千一天。但是這都五月底了,眼瞅著日子就要到了,那個師傅突然變卦,一定要改成八千一天,不然的話人家就不來了。八千塊對海聚福一家可不是小數目,而且這還只是一天的價錢。自然不肯退讓,可是眼看著大喜的日子就沒幾天了,突然弄出這麼一齣,如果這價錢就這麼認下來,又實在憋屈,而且心疼。如果要是臨了換人的話,又太匆促,怕把好好的喜宴給辦砸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自然讓脾氣有些拗直的海聚福老支書心裡窩火了。

海根生介紹完情況後,不好意思的說:「張兄弟,您是城裡人,城裡的人頭兒也熟,您看您有沒有認識的大師傅能給咱介紹介紹。」海聚福雖然因為初識就開口相求,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事情火燒眉頭了,他也就沒有攔住海根生的話頭,也是一副赧然期盼的樣子看著張勁。

張勁心思一動,笑了起來:「原來就這事兒啊?我是不認識什麼大廚,但是我做菜可是相當不錯。要不然我來做得了!我也不要你們什麼工費,到時候你讓你家二小子和新媳婦給我敬兩杯酒,點兩顆煙就成。」

海聚福和海根生雖然還不知道張勁的職業,但是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臉上還架著一副半框眼睛,手上也是白白嫩嫩的,根本就沒有『腦袋大,脖子粗』的廚師樣,自然以為張勁是在開玩笑。

「小張你可真愛開玩笑,這做村裡喜宴的廚師可不像在家裡做飯,仨碟子倆碗兒的就行了。咱們這海窩子村裡的喜宴可是全村子的大事,三天六場流水席。全村人一百來戶能來的都會來,加上親家的親戚少說也有兩百多人,加起來至少也要有個二三十桌。頭日子每桌八碟八碗,二日子九碟子,尾日子三肉三素一羹一湯,算下來至少也有七八百盤菜。那可是要起大鍋做的,就算是這樣也要做個六七十鍋,你能做的了?」對於張勁說要做大師傅的話,海聚福自然是十萬個不相信,一百萬個懷疑。

做為宗師級廚師,張勁怎麼可能被大鍋小鍋的問題所困擾,所以他也不猶豫,慨然的應了下來:「怎麼?海叔不信?不是跟你吹,這做菜不管是大鍋小鍋,那些酒樓的大廚還真沒有幾個比我強的!不信?咱現在就試試。」

張勁的這麼一鼓動,讓坐在桌上一直未曾說話的海聚福老漢的老婆海大嬸也有些意動。一是因為張勁信誓旦旦的說的真切,一是因為自己二兒子的喜宴確實也是迫在眉睫,而靠譜的做菜大師傅也還沒有找好,於是也游移不定的向自己的主心骨海老支書徵詢起了意見:「他爹,這事兒也確實要來不及了,要不然咱讓小張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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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識貨

下午三四點鐘,張勁在與海聚福一家討論過喜宴菜單,商定了採購事宜後開車離開了。見張勁走遠,從中午開始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海聚福老婆開口向自己丈夫埋怨起來:「他爹,你說你咋這麼就答應讓小張做這大師傅了呢?要是到時候他不行咋辦?他不行,他就沒事人似的跑了,二娃的大事可就耽誤了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不是打咱們臉嗎?」

海聚福聽了這話,瞪起了眼,大著嗓門呵斥著:「你懂啥?人家開大吉普的能騙咱?跟咱沒仇沒怨的,騙咱他有啥好處?再說了,上午他都在村委裡交了好幾萬了,你想想他能有那種砸鍋就跑的打算嗎!」

被老伴兒兩句呵斥下來,海家嬸子也就沒了話說。但海聚福卻話猶未盡,「更何況,擺酒前一天不還有幾桌酒要謝喜宴幫忙的鄉親們嗎?那天的菜做下來,如果小張不行的話,大不了我們花多些錢再去城裡把那個胖子請來不就行了!」這句話終於體現了憨厚的海聚福因年齡而積攢起來的狡猾。老奸可以巨猾,而老憨雖然不能巨猾,但是豐富的人生閱歷也能讓他有點小猾。

覺著海聚福的話句句有理,老婆自然連連點頭。

選定了海窩子村,定下了自己要走的路,張勁終於決定放棄如今這份薪水平平但是油水豐厚的工作,選擇了辭職。

當張勁帶著從醫院抱出的最後幾件私人物品坐上自己停在停車場,已經被林遠維修、保養一新的座駕,剛剛要點火起步的時候,放在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

張勁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笑了。張勁在將手機聽筒放到和自己耳朵足有半尺的距離後,才按下了接聽鍵,「老大,你在哪兒呢?我剛出診回來就聽寧檸說你已經辭職了,不是真的吧?」就算是聽筒距離張勁的耳朵不近,但是肖非的大嗓門還是讓話音字字清晰入耳。讓張勁暗自慶幸自己未卜先知似的明智。

等肖非破鑼似的聲音消失之後,張勁才把手機擺到正常打電話的位置,語含威脅的說:「老三,你要是在這樣張嘴就吼的話,我可掛電話了。」

肖非連忙強自壓下嗓子,低聲說:「好好,我不吼,我不吼。那你說,寧檸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給出答案後,張勁也意識到聽到自己回答的肖非肯定會激動的再次大吼大叫,連忙堵住他的話頭繼續說:「你先別急,今天下班後,到我家來,我給你仔細解釋!」

掛了肖非的電話後,張勁重新點火起步,駕著自己的座駕慢悠悠的向城西的大市場行去。

雖然海聚福家老二的喜宴還有五六天的時間,但是很多喜宴上要用的食材也該提前準備了。之前在家裡招待葉萌小丫頭的那頓晚餐只算是張勁的牛刀小試,而六月六號的喜宴才是張勁大顯身手的時候。

當張勁的車在大市場前的停車場停好,海聚福夫婦和海根生家兩口子早就已經到了,正在大門口張望著等著他的到來。見到張勁醒目的草綠色牧馬人後,四人連忙迎了上來。

「海叔、海嬸、海大哥、海大嫂,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我之前有些事情耽誤了。」下車後,張勁連忙和四人打起了招呼。

海聚福連忙堆上憨憨的笑臉說:「沒有,沒有,我們也是剛到,剛到。」

幾個人寒暄著,就一起邁步向市場裡面走去。

城西的大市場是深市最大的肉類集散地。海窩子村家家種菜,戶戶養有雞鴨之類的家禽,所以喜宴的青菜和禽類、蛋類根本不需外購。而且海窩子村臨海,而且河漢眾多,雖然沒有成規模的漁船船隊,但是還總是有那麼幾戶人家靠海吃海、靠河吃河,河鮮海鮮之類的也用不著外買。所以今天張勁和海聚福一行前來大市場就是為了買一些牛羊肉之類的海窩子村不產的東西。

剛剛走進大市場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在幾排盡皆開著捲簾門的倉儲肉市間,滿載著各種肉類的大貨車、冷藏車進進出出,一副繁忙的景象。一行五人從進門伊始就不斷有人上來搭訕,一個個將自己的貨品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而且還貨好價低。

對於這些拉客的販子,張勁根本不予理會。這些王婆賣瓜的傢伙嘴裡的話根本信不得,東西好壞還是由自己判斷比較好。而且身為宗師級廚師的張勁對於食材甄別有著十足的自信。而因為張勁態度堅決的原因,本就是做為錢袋子和搬運工的海聚福四人自然也就以他的馬首是瞻,對上來搭訕的人孜孜不倦的推銷『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於是,幾人就從臨門的第一家批發門市起,走馬觀花似的一家一家的看了下去。沒錯,就是『看』!在《武林三國》中,不論是武器、護具,還是草藥、礦石,幾乎所有的物品都從零到十,由低至高的分為十一級,食材自然也不例外。而甄別這些物品的等級就需要鑒定技能和專門的副職業技能了。張勁身為宗師級鑒定師和宗師級廚師,鑒定牛羊肉這些低級的食材自然是手拿把掐,只要鑒定術一用,就一目瞭然。根本就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又是捏,又是聞,又是嘗的。

對於張勁這五個人看一眼就走的架勢,前幾家還好,頂多是挽留幾句,見幾人態度堅決,也就輕輕放過。但是當幾人走到不知是第幾家的門面時,又是在張勁剛剛進門四處一打眼後,就要轉身離開時,這家店面的老闆娘急了。

這家批發門市的老闆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見到五個人只是在門口閃了一下,就轉身離開,連忙跟了上去,把幾人攔了下來。

眉眼通透的胖老闆娘搭訕幾句,分辨出張勁是幾人中拿主意的那個後,她一邊給張勁敬煙,一邊寒暄著套著近乎:「大兄弟,別急著走啊!你們是來這西市買肉的吧?我跟你們說,你們要買肉到大姐這裡就對了。大姐不是吹的,這整個西市二百零七家肉市,其中四十三家賣牛肉,但是牛肉最好的就是大姐家的!」說著就指著當門肉案上的那塊牛肉說:「我跟你說,我家的牛可和別人家的不一樣。別人家的牛是飼養場餵出來的,出肉多,但是又是添加劑又是激素的吃起來不放心。我們家的牛肉可都是蒙古那邊運來的草原牧養的,從小到大吃的就是草,根本就沒吃過那些調過的飼料,自然也就沒有那些禍害人的這激素那激素啥的,你吃一次就知道和別人家肉的區別了。你別以為這牛肉看起來沒有別家的油光就不好。跟你說,這有些牛肉看起來油亮亮的漂亮,那都是因為肉不好而特意上的油……」

老闆娘的口才很溜,張口自誇起來就滔滔不絕,很有點蘇秦張儀那種縱橫捭闔的架勢。雖然老闆娘說的天花亂墜、頭頭是道,但是張勁卻根本不為所動,在之前的那一眼,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些牛肉優劣。宗師級廚師加宗師級鑒定師的鑒定結果是:

牛肉,0級食材;品質下等;含雌性激素*克/公斤,二惡英*克/公斤……微毒;新鮮程度,低;……

張勁本想不理,但是老闆娘卻鍥而不捨的根本就不讓他走,拽著他衣角的肥手攥的死死的,嘴裡還在喋喋不休的推銷著。張勁無法,又不想和她動手撕扯。要知道,像是這種三教九流雲集的地方,肯定有點灰色勢力,也就是靠收保護費過活的打手之類的在這裡鎮著。如果張勁神功大成的話,自然不懼,但是現在不過是身懷零級的《葵花寶典》卻還沒有領悟出任何功用的負級別菜鳥而已,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他可不想裝高手不成被人弄成傷員。

於是,最終張勁不得不掀出了自己的底牌:「大姐,你可別以為我不懂看肉哦?跟你說,別看我年輕,我可是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廚師哦,這肉類的甄別我可是最拿手了。你這個肉絕對不是草原牧牛,應該也是飼養場的肉牛。如果去專門的部門檢驗的話,那些激素啥的超不超標我不知道,但是絕對有。而且你這當門肉案上的肉絕對不新鮮,雖然還沒有變質,但是至少進過兩次冷藏櫃儲存了。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張勁的話剛出口,胖老闆娘臉上的諂笑就變成了訕笑:「哎呦,還是大兄弟識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大姐這裡有好的,肯定是最好的。」說完,就把張勁一行五人領到了停在門市邊的一輛冷藏車邊,手腳麻利的打開車後的冷藏箱,指著掛在車廂裡的一條條牛肉說:「大兄弟,你看看這肉怎麼樣?」

張勁又是一個鑒定術扔了過去後,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好肉。地道的草原牛肉,而且都是不超過三年齡的小牛肉!不錯,說說價錢吧?」這些肉讓張勁很是滿意,因為他鑒定的結果是這些牛肉絕大部分都達到了一級食材的水平!要知道,通常市場上賣的豢養禽畜的食材等級最多也就是零級上等,而之前在海聚福家吃的噴香的家養走地雞的食材等級也不過是一級中等而已。

見張勁是識貨的人,胖老闆娘怕生意黃了,所以並沒有狠宰一刀,給出了一個公道的價錢。所以張勁就在胖老闆娘這裡一次買進了幾十斤,又通過胖老闆娘的介紹,在另一家肉店買了幾十斤同樣是等級達到一級的羊肉後,張勁這一行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喜宴前的採購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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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老四

就在張勁剛剛把租了一輛微客馱著上百斤牛羊肉的海窩子村四人送走,回到自己車中後,發現自己之前沒有隨身攜帶,一直放在副駕駛位上的手機的藍色顯示燈正在不停的閃爍著。張勁一邊拿起手機,一邊念叨著:「這是誰啊?」翻開手機上蓋,顯示屏上赫然的顯示出竟有五個未接電話,而來電人都是一個人——衛風。

衛風是張勁在深市的另一個死黨,也同肖非一樣,不但是大學同學,而且是同一個宿舍的兄弟,張勁是宿舍老大,肖非是宿舍的老三,衛風是宿舍的老四。也是一同來到深市工作的。唯一不同的是,張勁和肖非進入了同一家醫院成了一名醫生,而衛風卻通過公務員考試進入了政府機關,帶上了官帽子。如今是深市衛生局的一名科級待遇的主任科員,而且現在正在省府羊市上黨校,馬上又是陞遷有望。

張勁見是自己兄弟的電話,所以也不耽誤就隨手回撥了過去,「老四,是我。給我連撥五個電話,有啥急事嗎?」

「老大,你是不拿我當兄弟咋地,出車禍了也不告訴我一下。還是剛才三哥電話過來,我才知道的。現在身體怎麼樣了?」衛風很是關切的問。

兄弟的關心讓張勁心裡暖暖的受用,嘴裡回答著:「又沒有受什麼大傷,我告訴你幹嘛?再說了,你在省府黨校上課,告訴你你還能翹課回來咋地?」

「老大,你這話就不對了。就憑咱兄弟的情分,如果知道你出車禍受傷,別說我在省府這麼近,就算我在首都我也得飛回來看看啊?」衛風對於張勁對自己關切程度的質疑有些不滿。

「飛『回』來?黨校課完了,你回深市了?」張勁聽出了衛風的話外音。

「嗯,現在正在高鐵上。」

兄弟倆又胡扯了幾句後,衛風突然轉移了話題:「聽三哥說你辭職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有沒有什麼能幫你的?」

衛風可能是來深市打拼的三兄弟中最有本事的一個。別看他在學校的時候,各科的成績都不怎麼樣,但是這傢伙是個天生的外交家和社交家,注定的是進入政府機構的一員幹將。就憑著他的圓滑和實幹,未來的政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

而且這傢伙更牛的是雖然沒結婚,但是有了一個非他不嫁,還在深市大學讀大二年級的小女朋友。這個叫做藍菲菲的女孩子不但長的漂亮,對衛風這小子百依百順,而且背景更是相當的不簡單。她的父親就是深市幾個進入常委的副市長之一。在深市這個中央計劃單列的市裡,這種實權的副市長比起普通地級市的市委書記來,地位都絲毫不差。她的母親是現在深市勞動局的局長,在深市的這一畝三分地上也算是響噹噹的一方諸侯似的人物。

就憑衛風的能量,也就難怪衛風會主動詢問張勁是否需要幫忙了,他還以為張勁是在單位裡受到了什麼排擠,或者惹了什麼麻煩才不得不辭職的呢。畢竟張勁原本職位的油水實在夠厚,衛風根本就想不到張勁會捨得主動放棄這份肥差。

張勁也是熟通人情世故的人物,自然聽出了衛風話裡的意思,連忙說:「我沒啥事!這樣好了,你一會兒不是就回到市裡了嗎。晚上有沒有時間?」

聽到衛風在電話裡說晚上空閒,張勁繼續說:「有時間的話,你晚上就到我們家來,我已經約了老三,到時候我一起給你們解釋。記住,別吃飯,到我們家吃,可是你老大我親手泡製的頂級大餐。可以隨身攜帶家屬哦!」

「好吧,我肯定準時到達。就是不知道你做的東西能不能吃。」損了張勁一句後,也不等張勁開口反駁,衛風就利索的掛斷電話。氣的張勁對著嘟嘟響的聽筒罵道:「該死的老四,就憑你說這話,晚上就有你好瞧得。」

自言自語的發洩一通後,張勁就重新把手機扔回副駕駛座上,開車回家了。今天晚飯的東西不用再買,前兩天給葉萌做飯那天瘋狂採購的蔬菜、肉蛋還有一些,再加上剛剛在胖大姐那裡買的牛肉、羊肉除了海聚福幾人帶走的之外,後備箱裡還給自己留了一些,操持最多五六個人的晚餐足夠了。

晚上七點多,當張勁正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門鈴響了,卻是衛風帶著自己的小女友藍菲菲先肖非一步到了。

進了門後,衛風先是和張勁來了一個男人的擁抱,接著開始上下的打量張勁。眼神在張勁身上來回的逡巡了幾圈後,衛風才有些痞痞的說:「還行,看來車禍確實沒把你怎麼樣!不但沒有缺胳膊少腿,而且連手指頭都還是十個整。」

張勁好笑的錘了衛風胸口一拳,又把他和藍菲菲讓到沙發上坐下,這才沒好氣的對衛風說:「廢話,我不都說了嗎,就是一次小擦碰。當時暈過去了是因為一下子撞倒腦袋了,輕微腦震盪而已。你就這麼希望你老大我殘疾了?」

「誰知道你看起來像是囫圇個兒的,是不是這裡面給弄殘疾了?」說著衛風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張勁聽了,氣的跳上去就修理這個膽敢冒犯老大天顏的傢伙,「小樣兒的,你說誰腦殘呢?」

衛風一邊在張勁的暴力下掙扎,一邊嘴裡不停的抨擊著:「我可都聽三哥說了,撞你的那個姓林的家裡可是個不小的款。有款、有藉口的你也不多弄點銀子,你不是腦殘是啥?啥社會了,還『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時代高風亮節就是該和『傻帽』、『二百五』劃等號的品質。」就從衛風的話就能看出來,這個官僚很黑、很反動!

一番打鬧後,張勁終於放開了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連聲討饒的衛風。

之前一直抿嘴笑看兩人打鬧的藍菲菲連忙湊過去幫助衛風整理被揉的像雞窩似的頭髮和凌亂如犀利哥似的衣服,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著實讓張勁這個重回單身的人眼熱。

衛風則是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歪,一邊享受著藍菲菲輕柔小手的整理擺弄一邊大咧咧的說:「老大,我可事先聲明,我和菲菲今天是既沒帶錢也沒帶卡,如果你做的晚飯實在是太豬食了沒法吃的話,那改成出去吃也得是你買單。」

沒好氣的踹了衛風一腳後,張勁對一副柔情似水樣子的藍菲菲吐糟道:「我說菲菲,我真搞不懂你。就我們老四這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怎麼就能把你給追到手了呢?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連我都替你不值呢!現在也後悔了吧?」

還沒等被張勁的話逗得笑瞇了眼的藍菲菲回答,衛風就跳出來抗議道:「喂,我說老大,你這可就不地道了,有你這麼說兄弟的嗎?再說了,我們家菲菲看上咱,那是因為咱有魅力,魅力你懂嗎?」

要說衛風這個人呢確實是屬於挺勾女孩子的類型,長得挺帥不說,對女孩子更是細心體貼。而且能說會道,在外人面前也總是露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在張勁和肖非之類的哥們面前,他就會徹底撕去那副斯文面具,嬉笑怒罵的能和他們打作一團。很有一種細膩、文雅和嬉笑怒罵隨心的灑脫糅合一起的特殊氣質,這種氣質往往能令女孩子不自覺的就沉迷其中。

雖然對於衛風的話,張勁其實在心裡舉雙手贊成。但是十多年相處,早就習慣了和兄弟們抬槓的張勁對表現出對自吹自擂的衛風嗤之以鼻的態度,擺出一副好笑的樣子對藍菲菲說:「就他還有魅力?烏鴉扛著調色板,自以為是孔雀吧!菲菲,你說對不對?」

張勁爭取援軍的意圖失敗了。聽了張勁的話後,藍菲菲柔柔的一笑,小鳥依人似的靠到了衛風的臂彎裡,聲音軟軟糯糯的說:「張大哥說的不對哦,我們家風風當然是最有魅力的男人了,要不然人家怎麼可能喜歡呢?再說了,你也知道的,當初可不是風風追的我,是人家主動追的風風呢!」不得不說,藍菲菲是一個從來不掩飾自己情感的丫頭,有點狡獪卻又純真、嬌憨可愛。

藍菲菲的話,讓衛風笑的很得意、很誇張,先是對張勁做了一個鬼臉後,扭頭對半靠在自己懷裡的藍菲菲說:「不愧是我衛風的老婆,就是知道給你老公長臉。來老公親一口,獎勵一下。」說著就嘟著嘴向藍菲菲的小嘴兒上啄去。

兩人一副肉麻的樣子,頓時讓張勁忍不住一個寒顫抖落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怕得針眼似的連忙轉過頭站起身來,一邊向廚房走一邊數落著:「老四這傢伙就是皮厚,一點也不知道注意,沒看到旁邊還有人嗎?肉不肉麻?」

「反正有沒有外人,而且咱只是親一口,又沒打算在你面前給你表演翻滾肉搏類動作大戲。滋兒~」最後那聲自然就是四瓣嘴唇相碰後,空氣急速掠過縫隙的聲音。

張勁剛剛鑽進廚房,臉上尚有羞紅的藍菲菲就尾隨而至。其實這丫頭遠沒有老四衛風這麼厚皮,甚至有些易羞。只不過她在面對衛風時習慣了百依百順,根本就不懂拒絕罷了。

「張大哥,你進屋去和風風聊一聊天,菜還是我來做吧?」藍菲菲就像是來到了婆家的小媳婦一樣,低眉順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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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三牲什菇燉

見到藍菲菲這副樣子,張勁不得不再次佩服衛風的福分不淺。這漂亮的小丫頭上的廳堂,下的廚房不說,更難得的是,出身不凡的她全無大家小姐的嬌貴脾氣和糜爛作風。衛風一年前曾得意洋洋的說,那時候大一的藍菲菲和他第一次探究人類起源的時候竟然還是處女。要知道這可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了。

雖然衛風小了張勁一歲,但是也是快三十的人,而一年前的藍菲菲卻只有十九歲,比衛風幾乎小了整整十歲!所以那天之後,張勁和肖非雖然嘴裡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大罵衛風是摧殘祖國花朵的畜生,其實心裡是又羨慕又嫉妒。『好白菜都被豬啃了』,兩人這麼說的時候,連自己都能聞到自己呵氣中的酸味兒。

而衛風卻帶著七分得意和三分裝出來的苦惱說:「唉,我也知道我不對,後悔啊。早知道翻滾過就甩不掉,我說啥也不敢沾這個丫頭啊!現在搞得我風流的巨輪剛剛起航,就不得不被迫擱淺。我苦啊!」

衛風的這種態度自然惹得張勁和肖非雙雙齊起而攻之,將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收拾的慘慘兮兮。

那時候,包括衛風在內的兄弟幾個還都不知道藍菲菲的家庭背景。因為在學校裡,雖然她也是追求者眾,但這個小丫頭在幾個兄弟看起來也不過就是芸芸眾生中一朵漂亮的平凡小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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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大顯身手的張勁對於藍菲菲下廚伺候幾位大老爺的提議自然不准,笑著說:「怎麼?菲菲信不過咱的手藝嗎?我也不跟你吹噓了,等過一會你就知道咱的本事了,絕對蓋過整個銀河系所有大廚。所以,你還是回屋去陪這你們家的那個風風肉麻去吧!只要留下肚子等著吃就行了。」

「要不……那我幫你洗菜、切菜吧?」雖然張勁所說的『繼續肉麻』讓藍菲菲臉上羞色更濃,但是她卻沒有掩面退卻,仍然提出留下幫忙。而且言出必踐的挽起袖子,向泡在水裡的那塊牛肉伸出手來。

張勁連忙攔住,朝著客廳方向喊道:「老四過來,拉著你家這口子回去呆著,別在這裡影響你老大我的發揮。」

衛風在張勁家可不像藍菲菲這麼客氣,張勁的話尾剛落,他就出現在廚房門口,連拖帶拽的把藍菲菲拉了出去,嘴裡還不客氣的說:「老婆乖,甭管他。免得到時候他把菜做砸了的原因推到你頭上,那多憋屈?走,和老公回去待著,咱不給他這個逃脫責任的機會。」

雖然自己男人已經這麼說了,但藍菲菲還是有些抹不開面的有點猶豫的說:「這……不好吧?」

「切,有啥不好的?又不是外人,你跟老大客氣啥?剛好你老公我折騰了一天,又是開會又是坐車,弄的腰酸背痛的,你要是實在閒著無聊,就來給你老公按摩按摩好了。」衛風一邊強行把藍菲菲拽進客廳,一邊大咧咧的說。

對著這對狗男女拉拉扯扯的背影,此時正處在形只影單階段的張勁酸酸的暗啐了一口後,手裡就繼續馬不停蹄的忙乎起來。頓時,廚房中又是一陣刀光如雪。

宗師級廚師對於自己的作品要求總是苛刻的。張勁不會現在就開始炒菜,因為如果肖非來的稍晚的話,很多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所以,現在他只是將一會要烹製的食材該洗的洗,該切的切,做的全是準備功夫。

然而張勁在廚房裡剛清淨了沒多久,衛風的腦袋突然從廚房門處探了進來,用力的狠狠深吸了兩口氣後,疑惑的問:「什麼味?這麼香?」

張勁手裡沒有停下正對著手下一級小牛肉揮舞的菜刀,只是對一側灶台的方向努了努嘴:「張氏秘製罈子菜!」

卻是在衛風來之前就被放在灶上文火慢燉的那個大號砂鍋已經開始上汽了。

說話間,衛風已經從廚房門處擠了進來,到了灶台邊,就著大號砂鍋上微微冒出的裊裊白氣閉著眼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後,重新睜開眼睛,露出了一副饞像:「老大,這裡是啥?咋這麼香呢?」

見衛風終於沒了之前對自己手藝的質疑態度,張勁有些得意起來,手裡依然忙乎不停,嘴裡解釋著:「我這道罈子菜叫做『三牲什菇燉』。這三牲就是豬、牛、羊三種肉;什菇就是香菇、雞腿菇、榛蘑、鳳尾菇等等十種蘑菇;用我秘製香料配方調製,文火烹燉,當然香了。不是我跟你吹,咱的『三牲什菇燉』絕對不遜色於號稱『罈啟葷香飄十里,佛聞棄禪跳牆來』的佛跳牆。」

習慣於兄弟間抬槓鬥嘴的衛風聽到張勁的自誇,條件反射般的的撇起了嘴,挑刺似的說:「豬肉、牛肉、羊肉一起燉?那得成啥味兒了?還能吃嗎?你這香味該不是因為在裡面加了什麼『一滴香』、『十里香』、『百里香』之類的香料吧?跟你說這些東西別看聞起來香,實際上大大的有害啊!總吃這些東西跟慢性自殺差不多,比抽煙還厲害。」這幾天電視上到處都是批駁火鍋店、燒烤店濫用一滴香的新聞。這些香料的害處全國不知道的民眾都已經是鳳毛麟角,更何況身為衛生局官僚中的一員,衛風自然對這種事情更是知之甚詳。

對於衛風的批駁,張勁嗤之以鼻:「憑你家老大的本事用得著用那些東西糊弄人嗎?這就是『三牲什菇燉』本身慢燉出來的香味!你以為這『三牲什菇燉』就是把材料扔進去燉就行了?關鍵看選材,看配比,更關鍵的是要有我老張特別調配的香料才能行。」

接著張勁就像是說上了癮一樣,開始詳細介紹起自己的得意名菜:「先說選材。豬肉必須是未配過種也沒騸過的公豬的豬臉肉,最好就像我這次買的野豬肉;羊肉要選放養的大尾巴羊的羊羔臀肉;牛肉就要選兩歲內的小牛腩肉;這三種肉的份量搭配更是要不差分毫,不然話豬肉多就臊,羊肉多就膻,牛肉多就腥。而且十種蘑菇的搭配也十分重要,有的必須是鮮蘑、有的必須是乾貨,往鍋裡放的順序還不能錯,不但要讓他們每種菇的鮮味和香味都能充分發揮出來,而且還要讓這些鮮味和香味都搭配起來有層次卻不混亂,這可是一項很深的學問。最最重要的,得有我老張特製的香料,這種香料得能激得出每種食材特有的味道,而且能把他們協調到一起,讓十幾種各種各樣的香味匯合成一種特殊的香味才行。」

眼尾掃到衛風被自己的一番侃侃而談弄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張勁更加得意了,「不懂了吧?跟你說,不懂就別在咱這行家面前裝大尾巴狼!以後你老大做菜的時候,如果你不會誇人的話就給我乖乖的閉嘴,知道不,棒槌!」

「罵得好,老大,我挺你!」張勁話音剛落,廚房門口爆出的大嗓門險些讓張勁手中一直未曾停下的菜刀手頭一歪切到了手。卻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老三肖非帶著自己的老婆穆欣然到了。

張勁回頭瞪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的肖非後,惡狠狠的說:「你也給我關上你的破鑼嗓子!」接著張勁用堪比川劇變臉的速度換上了一副笑臉,對站在肖非身邊笑嘻嘻看著張勁大顯老大威風的穆欣然說:「弟妹來了,別站在這裡,去屋裡坐。晚飯很快就好。」

對於張勁和肖非的合夥批判,本來衛風就不以為然。這一出從十多年前,三個人住進同一間宿舍起他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尤其是當張勁掉轉了矛頭噴向肖非的時候,衛風更是幸災樂禍的裂開了嘴巴,嘿嘿的賊笑不已。

一番笑鬧後,張勁終於將棧戀著廚房罈子菜香氣的肖非和衛風趕出了廚房。哥倆一被趕走,穆欣然和後來有湊過來的藍菲菲也不好意思露出自己不夠淑女的饞樣,偷偷的狠吸了幾口香氣後,也跟著各自的男人回到客廳坐下閒聊起來。

只不過這次閒聊的幾個人都變的有些心不在焉,之前那個什麼『三牲什菇燉』的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以至於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張勁親手泡製的今夜大餐期待起來,就像平安夜時盼望紅衣服白鬍子老頭出現的孩子一樣。

隨著廚房鍋碗瓢盆奏鳴曲的一番熱鬧的演奏,張勁很快的完成了今夜的作品。四冷四熱八道菜整整齊齊的放到了廚房的案板上。四道熱菜,三葷一素;四道冷菜,三素一葷;八道菜雖然道道量足,卻看起來個個精緻。紅色的辣椒、綠色的青菜、白色紅色的肉、素白色的魚……顏色雖然豐富,卻不凌亂,搭配的讓人看上去就有食慾。更別提聞起來勾人饞蟲的香氣了。

張勁對自己的手藝可是信心十足,所以他根本不敢一道一道的把菜往外端。外面坐著的兩位女士還好,至少在自己面前還知道矜持。但是老三老四這兩個傢伙可都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狼啊,如果自己做好一道就端出去一道的話,這兩個傢伙肯定會在下一道菜端上之前把前一道菜消滅的乾乾淨淨!

滿意的又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後,張勁終於打開廚房門朝坐在客廳中心不在焉的聊著天的四個人喊道:「菜都做好了,快過來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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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辭職的藉口

滿意的又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後,張勁終於打開廚房門朝坐在客廳中心不在焉的聊著天的四個人喊道:「菜都做好了,快過來端出去吧!」

張勁的話配著廚房門打開後飄出來的迷人香氣,讓沙發上的四個人同時觸電似的站起來。等到條件反射般的的一彈而起後,藍菲菲和穆欣然才發覺自己急不可待的樣子似乎顯得有些不淑女了。兩女相對赧然一笑,這才壓住迫切的心情,腳步不緊不慢的向廚房方向走去。

而肖非和衛風兩人可沒有什麼是否丟臉的顧忌,從沙發上跳起來後就三步並作兩步的向廚房跑去。衛風這廝嘴裡還念叨著:「終於好了,我可是快要餓死了。」

當前腳四個人每人兩盤菜的端走了四冷四熱八盤菜,後腳張勁端著盛著『三牲什菇燉』的大號砂鍋來到餐廳的時候,張勁發現自己還是失算了。自己不該僅僅認為將八道菜一起端出就能夠制止住老三老四這兩個傢伙偷吃的行為。自己應該在端菜之前先把這兩個傢伙找個房間關起來,等菜都上桌了再把他們放出來……不對,應該是等自己和兩位女士吃完了再把他們放出來。因為就這麼一轉身的功夫,八道菜每一道都至少已經少了四分之一!

當然,以上的想法也只能在張勁的腦子裡轉一轉,最後他還是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放下了手中的大號砂鍋後,張勁有些有氣無力的說:「你們兩個傢伙能不能有點風度?餓死鬼投胎似的。」

對於張勁的批駁,肖非和衛風根本就是充耳不聞,手下依然勺筷飛舞,腮幫子依然沒有停息的起伏。

說實話,兩兄弟的態度顯然是對自己手藝的肯定,張勁現在正心裡暗爽呢。所以在勸說無效後,張勁也只能笑著對兩個看著自己男人惡形惡狀的樣子抿嘴偷笑的女人指著兩餓死鬼似的男人說:「你看看你們找的這叫啥男人,連一點兒風度都沒有?算了,別管他們,把你們的碗給我,我給你們盛一碗我這頓壓軸的大菜——『三牲什菇燉』!」

藍菲菲連忙起身,從張勁手中接過那個大號砂鍋:「張大哥,還是我來盛吧。你忙乎半天也累了,坐下吃吧!」

這次張勁倒是沒有推辭,在肖非、衛風中間的那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

很快,肖非和衛風風捲殘雲似的猛塞猛填就彷彿看片定格一樣停了下來,因為藍菲菲把『三牲什菇燉』的蓋子揭開了……

宗師級廚師絕對不會、也不屑於在自己的廚藝上說謊。張勁所說的自己的『三牲什菇燉』不遜色於香飄十里的『佛跳牆』,在鍋蓋打開的瞬間,衛風和肖非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自己的老大謙虛了。所謂『佛跳牆』的濃香哪裡及得上這份香味,如果佛跳牆是『香飄十里』的話,這道菜至少也當得上『香飄百里』的讚譽!

於是老三老四這兩個丟人的傢伙,還來不及嚥下口裡的菜就不約而同的把碗遞到了藍菲菲的面前,一邊口齒不清的『嗚嚕唔嚕』一邊手裡比劃著,那意思是讓藍菲菲先幫自己盛。

宗師級大廚的手藝自然令肖非、衛風兩家四口吃的無比滿足,大呼過癮。

飯後,桌子也沒有收拾,被美食填的溝滿壕平的五個人就從餐廳的餐桌邊直接『挪』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包括害羞的藍菲菲和穆欣然在內一個個毫無形象的挺著肚子半躺在那裡,一時半會兒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

別看藍菲菲和穆欣然飯前一副淑女的樣子,但是真正動了筷子,嚼到了菜,頓時將想要勉強維持的風度一拳轟飛,毫不顧忌自己敗了形象的同三個大男人爭奪起來。最後衛風帶來的那瓶號稱國酒的好酒根本就沒人沾唇,但是張大廚份量不小的八菜一燉卻全部空空如也,盤子乾淨的就像是舔過一樣,能照出人影來。所以也就難怪到飯後,五個人沒有一個人能動得了的,全都半躺在那裡,就差哼哼出聲了。

五個人懶洋洋的靠在那裡好一會兒,緩過一口氣的肖非終於能攢起精力說話了:「老大,我終於知道你為啥會辭職了。你是想開個飯店對吧?沒說的,兄弟支持你,憑你這手藝肯定是日進斗金。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多年你都沒告訴過兄弟你會做飯,怕兄弟常來蹭飯咋地?」

衛風這時候也消化了一些,聽到肖非起義造老大的反,他也連忙附隨驥尾:「就是,就是,老大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好吃的東西不早點拿出來,按照一日三餐的話,這認識老大的十多年裡我錯過多少好東西啊?天啊,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一日三餐?你還有良心沒有,我又不是你家菲菲,憑啥給你做一日三餐?跟你說,別說你們,就算是葉紅都沒有吃過我做的飯!今天老子心情好,請你們吃一頓,你們就找個下水道偷著樂去吧!」張勁也吃撐了,實在懶著動彈,不然的話說啥也得跳起來對這個打算訛上自己的傢伙飽以老拳。

「依我看,你要是讓紅紅吃到了你做的菜的話,紅紅肯定寧可推了工作也不會走了。如果我們家肖非有這手藝的話,他就算是想要離婚老娘還不幹呢?而且說不定老娘一高興,還會滿足了他一直以來的納妾願望呢!」這次說話的是穆欣然,在飯桌上已經徹底放下文雅面具的她說起話來很是剽悍。到底是已婚婦女啊!

這個穆欣然和張勁的前妻可是關係不一般。她不但是葉紅鐵桿的姐妹淘,而且當初肖非和穆欣然相識還是因為張勁和葉紅的關係。兩人最後能走到一起,張勁和葉紅可以算得上是實打實的媒人。

聽了穆欣然的話後,張勁有些黯然,他和葉紅兩人分開本就不是因為感情不和的緣故。他們分開只能說是造化弄人,讓兩個都有些倔強的人成為情侶、夫妻,但是最終就像是石頭愛上鉛球,雖然想熨貼的靠近,卻最終也沒能融合。即使是已經分開了一段時間,但是張勁每當想到這裡,還是會忍不住的感覺到一陣陣的氣悶。

衛風不愧是混官場的,最善於察言觀色,敏感的發現老大的臉色有些低沉,連忙扯了自己口無遮攔的婆娘一把後,打斷了這個不和諧的話頭,重新把話題扯了回來:「老大,你打算把你的店開在哪裡啊?找好地兒了嗎?」

張勁搖了搖頭,驅散了盤亙在腦海中對這次令他惋惜的失敗婚姻的臆想,接著衛風的話說:「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有打算開餐館。我就是有些倦了,也有些怕了,所以才辭職的。」

「什麼意思?」張勁的話讓在座的四人都是一頭霧水。

張勁自然不能把自己被《武林三國》附身了這件事說出來,所以他就將自己早就想好的藉口和盤托出:「說實話,半年前我離婚後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肚子裡就像是有一股火怎麼都散不出去。這種心情更是影響到了我的工作,你們也知道我這工作就是每天和醫藥公司的醫藥代表拉來扯去,和同科室的同事勾心鬥角。

本來我做起這項工作來,雖然說不上如魚得水般的自在卻也游刃有餘,但是因為這股邪火兒的緣故,這段時間裡我越來越覺著那些醫藥代表們的面目可憎,恨不得拿鞋底子挨個兒的抽丫的。根本就沉不下心來去談藥價,談回扣。對這個藥劑科裡扯皮的工作也是越來越討厭,恨不得一把火把科室、藥庫加上所有的人燒個乾淨。但是如果僅僅如此的話,我恐怕還定不下心來辭職,畢竟你們都不是外人,也知道這個職位實在是油水夠多。」

對於張勁的說法,四人連連點頭。對於這行的灰色收入豐厚一事,張勁對這幾個人從不諱言。畢竟肖非和衛風是自己的兄弟,根本不可能去告發自己。而兩女一個是非衛風不嫁的癡心女,一個和肖非是領了執照的夫妻,同樣礙著自己男人的面子也不可能對自己不利。更何況,各行各業,只要有買賣關係就有中間地帶的灰色收入,這已經是整個世界,尤其是自己這個國家國民都心知肚明的潛規則了。現在的人甚至不認為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們會認為這個職位撈油水是應作的工作,回扣是應得的回報。克己守法的話,那不叫清廉,那就2B!

「前一段時間,我們鄰居市的那個事情你們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全市九個國有醫院的藥劑科主任全被抓進去了,這些醫院所有藥劑科的醫生也沒有幾個脫的乾淨的,判的判,罰的罰。

今天是鄰居市裡的那幾家醫院,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咱們市呢?本來我可能還會在這個職位上繼續做下去,但是看到這個新聞後我就有些怕了。再加上現在對這個職位越來越討厭,所以我才打算在事情砸到自己頭上之前趕緊辭職。」

這才是張勁在辭職前反覆推敲許久的真正藉口,因為現在這行的風頭緊,無論是肖非還是衛風都是清楚的。這個藉口也更容易讓他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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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辭職後的人生計劃

這幾年因為看不起病的人越來越多,對於降低醫療費用的呼聲在全國上下此起彼伏。國家為了響應民意,不得不採取措施,徹查各個環節,努力治理醫療費用虛高的問題。

於是一番審查下來,藥價昂貴成了國家系統打擊的重點。因之醫藥公司哄抬藥價,轉手環節過多,醫院採購黑幕,醫院利潤差,藥價定的太高等等諸多問題統統被無孔不入的審查部門、新聞媒體、好事者一個個挖出。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想查的話,是不可能藏起來的。

尤其是深市的鄰居*市,更是因為購買黑幕的問題,所有九家國有醫院的藥劑科主任統統落馬。讓全國醫院的藥劑科職員無不戰戰兢兢。

做為在醫療衛生系統工作的肖非和衛風對*市的這次系統內部的大事件自然清楚,所以張勁的藉口兩兄弟很容易的就接受了。

肖非很是感慨的說:「你說他們那個當頭被抓的也夠倒霉的了。二十多年才貪了五十幾萬就被判了個重的,冤啊!」

張勁用看白癡似的眼神斜瞟了肖非一眼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冤個屁!五十幾萬?那是報導出來的數額罷了。二十多年,我估計他收的幾十倍都不止。看看我就知道了,我才進藥劑科六年,現在才不過是一個普通藥劑師,連藥房班組長都不是。我一年能擠出多少水?你們也知道,像我們這種當不上主任的也就是吃一口老大剩下的殘羹冷炙。那傢伙所在的醫院可不比我們小,而且他還是科室主任,你想想他會比我差?

再說了,第一個被抓的那個傢伙,你以為他兒子的豪車,國外國內查出來的那幾套豪宅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五十幾萬?物業費都不夠!」

肖非想了想,點頭。張勁這小子可是月薪不過七八千,但是人家自己掏錢買的房子是位置不錯的一套複式,堪稱豪宅。車子雖然不算好,但也不賴。這還只是藥劑科喝湯的小弟,那要是藥劑科吃肉的老大該有多肥?五十幾萬,是不是後面應該加上一個量詞?每年?每季度?還是每月?

哥兒幾個都是在這個『經濟社會』摸爬滾打了幾年的人,對於這個內幕並不驚訝,很是平靜的接受了。而唯一尚未步入社會的藍菲菲,畢竟出身官宦家庭,對這些事情自然也是屢見不鮮。所以這個關於醫藥黑幕的話題,幾人很快揭過,重新回到張勁辭職後的打算問題上。

「老大,那你辭職後打算幹點兒啥?提個意見,我真覺著你開個飯店不錯。不說別的,憑你這手藝,收入得比你在醫院拿的那些讓你心驚膽戰的錢還多。肯定的!」衛風這個饞鬼率先提議。

對於衛風的提議,肖非恨不得舉雙手贊成,「對,對。老三我說實話,今天晚上的這頓絕對是我從小到大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比以前我吃過的法國大餐,京城的所謂宮廷宴還好吃。尤其是那道『三牲什菇燉』,極品!贊!」說著為加強自己的語氣,肖非還高高的豎起了拇指。提到吃,肖非確實是權威,家裡有錢,而且他老子也捨得花,再加上這傢伙比張勁還好吃,所以從他們家憑著幾個煤窯發達起來後,他就在他老爸的資助下幾乎吃遍了國內國外的山珍海味,名宴大餐。

衛風和肖非的提議讓藍菲菲和穆欣然的眼睛也亮了,這頓飯實在是太好吃了。但是別說他們是因為自己男人才和張勁扯上關係,就算是肖非和衛風與張勁間的死鐵關係也不好意思總來蹭飯啊!但是這麼好吃的東西如果沒吃過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吃過一次後再就很難吃到的話可就太遺憾了。

對於兩個兄弟的建議和兩位弟妹的期盼眼神張勁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我在海窩子村弄了一塊地,我打算在那裡呆兩年,享受一下沒有壓力的生活。」

「海窩子村?沒聽說過啊?哪個區的?湖區、田區還是南區的?」『海窩子』這個耳生的名字頓時弄懵了肖非和衛風,迫不及待的問。

張勁對兩個兄弟翻了翻白眼,「你能在湖區或是田區弄一塊地?要是能在關內三區弄到地的話,那些房地產公司的大老闆們給的錢就能砸暈你,還不是用鋼崩,是用一打一打的紅老頭。你看我像是有這個本事的嗎?」

「那就是關外的嘍,說說是龍區、寶區還是鹽區的?」兄弟兩個對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算是龍區的吧,是龍區灣海鎮下的一個村子。就整個深市來說,那裡算是最偏僻的地界之一吧!我到那裡也不是當開發商或者幹生地炒熟地的土地運營這種勾當,我就是打算蓋個村屋,挖個魚塘,養點雞鴨,種點果菜。『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你們懂不。」

張勁話一出口,包括一直笑聽三兄弟說話的兩位女士在內的四人一起傻眼。好一會兒衛風才難以置信的說:「老大,不是吧?你看破紅塵了?就算你辭職了,也沒有必要這個年紀就歸隱吧?」

對於衛風的疑問,肖非難得的和衛風站在了統一戰線,拚命的點頭,表示自己的不理解。

「歸隱?扯淡,我就是這幾年在城裡嘈嘈雜雜的住膩了,想要換個環境。我現在的積蓄還有一些,夠用一陣子的。再說了,你們也說了我的手藝不錯,以後如果我的錢花光了,不得不從那個海窩子村回來,就算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工作,開飯館子也餓不死。是吧?」

肖非和衛風兩兄弟知道張勁這個老大雖然很好說話,但是事實上性格很倔,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算八頭牛也拉不回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和同樣外柔內剛的葉紅鬧到離婚的地步了。所以兩兄弟雖然對於張勁的決定仍然無法理解,但還是打消了勸說的打算。而藍菲菲和穆欣然同張勁雖然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但是卻還沒有親近到能在他人生規劃上提出建議的程度,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規勸的立場。

五人沉默了一會兒後,肖非的大嗓門最終打破了這份靜默:「那行,既然老大都決定了,那我們當兄弟的當然挺你。要不然週末的時候領我們去你挑的這個什麼海窩子村看看去?對了,這個村子在哪啊?遠不遠?」

衛風這時候也再次恢復了兄弟才能看到的那副壞笑的樣子,「三哥太笨了,用膝蓋想都知道,肯定不會太遠。要知道老大現在可是單身男人,而本來酒吧可是在市內啊!」衛風隱晦的淫蕩引得肖非也一起轟然大笑起來。這兩個張勁的兄弟對於張勁解決生理問題的辦法和場所可是知之甚詳。

而不明所以的藍菲菲和穆欣然卻是一臉懵懂的眨著大眼睛,看著失心瘋似的大笑著的三個男人。兩個女孩子雖然心癢的像貓抓一樣,但是在詢問無果的情況下,最後只好暫時放棄了刨根問底的好奇心。

兩兄弟對自己『常做新郎,常換新娘』的糜爛私生活的嘲笑,張勁絲毫不以為意。在兩兄弟怪叫著笑完後,張勁帶著一臉笑容的指著衛風說:「老四就是老四,不愧是混官場的人,就是擅於揣摩上意,一猜就猜出來了。那海窩子村確實不遠,但是也不算太近。開車的話,至少也要將近兩個小時,而且一大半的路都是山土路,不好走。」

「兩個小時?不算遠,不算遠,剛好這個週末我有時間,我們週末就去怎麼樣?」肖非嚷嚷著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衛風。

衛風想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後,也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要去!說啥我也得看看,老大到底選了個啥地方當自己的安樂窩,連城市裡燈紅酒綠的生活都不打算過了。」

對與兩兄弟的提議,張勁本來打算一口應下來,但是末了似乎想起了什麼,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看日曆後,張勁歉意的搖了搖頭:「哥兒幾個,對不住了。這週末恐怕是不行了!我在海窩子村裡接了一個活兒,答應了一個人給他兒子的喜宴當大廚來著。這個週六是六號,不巧的是那個喜宴就在六號。而且他們那裡的喜宴是三天流水,所以週日也沒有時間。改時間吧!」

「可惜!那只好看看再下周有沒有時間了。」衛風撇了撇嘴不無遺憾的說。

晚上十點多,在一番胡吹海侃加一次功夫茶後,張勁終於送走了歇過乏、消了食的兩對。明天可不是週末,這兩對兒男女和已經辭了職的張勁不同,他們明天還要上班上學,不能休息的太晚。

三把兩把的刷了今晚用過的鍋碗瓢盆,又洗了個澡後,張勁就像是光豬一樣一絲不掛的回到了自己的那張大床上。今晚他並不打算去『本來』尋找床伴,現在的張勁雖然因為《葵花寶典》的原因而慾望強烈,而且他也熱愛這種以床為主要場地的運動,但他不是種豬,這種事情不會每天都做。更何況張勁的身體雖然已經數據化,但是本質可是尚未有任何的提升,經常運動的話,就靠著《葵花寶典》亢陽效果的支持,自己的小將軍受得了,自己這個主人的腰背還受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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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想念美食

「老公,說實話,我認識張勁也有好幾年了,我還真就不知道他還有這一手。這菜做的,我看去最好的酒店做最頂級的當家大廚都足夠了。我要是紅紅的話知道張勁有這一手,打死我也不離婚。」在肖非家,卸了妝的穆欣然一邊坐在主臥床邊的梳妝台前保養皮膚,一邊對靠著床頭抱著筆記本上網的肖非說。臉上全是意猶未盡的饞樣。

肖非仍然盯著電腦屏幕,頭也不抬的回道:「別說你,就算是我都認識了他十幾年了,不也對此一無所知?老大這個人就是這樣,本事雖多,卻從不肯一下子抖摟出來。但是又總是會不小心的露出一角,這傢伙神秘慣了。我們哥兒幾個也習慣了!如果不是這樣,就憑他以敘年庚才當上老大的話,我們這些兄弟哪能這麼服他?」

肖非說的話不無道理。在大學階段,張勁就是一個深藏不露,卻又總是在不經意間露一手的時候就能璀璨的令大家眼花的人物。熟識他的人都說,這個張勁就是X大學的一位奇人,深不可測。

比如說,籃球。

張勁的老家是東北黑省,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七十五公斤的體重,看上去就是一個合格的東北昂藏大漢。也因此,在張勁剛剛來到位處閩南的X大學的時候,常年羸弱的醫學院籃球隊一下子就看上了站在一眾新生中顯得鶴立雞群的張勁,想要拉他進隊。卻被張勁以種種理由推脫。

直到大二的一次全校院際籃球賽時,實在對醫學院籃球隊的墊底成績看不過眼的張勁才終於挺身而出,火線入隊。帶著勉強湊齊人數的醫學院隊勢如破竹的殺入決賽。在決賽中與體育學院展開了號稱建校以來最經典的一次大對決,尤其是那場比賽中張勁的後場至前場一條龍,最後騰空滑翔灌籃的那一幕,更是成為當時在場邊觀看的所有學生記憶深刻的一幕。如不是體育學院的特招生眾多,而醫學院整體實力實在低下的話,醫學院最後根本就不會以三分的差距惜敗,屈居亞軍。也因此,幾乎從不在籃球場上出現的張勁就在這一夕之間,成為整個X大籃球王子型偶像級人物。頗有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架勢。

當然這只不過是張勁在大學階段名聲斐然的事件之一而已。其他的還有很多。

比如說,張勁曾因為英語四級考三次都沒有考過,被哥們幾個嘲笑為語言白癡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傢伙居然在酒吧裡同一個剛剛認識的日本來的俏麗小妞用嫻熟的日語聊的熱火朝天,甚至最後還去酒店的大床上交流了幾個回合,據說最後還是那個小妞付的房錢!

當震驚於張勁居然如此精通日語的哥們詫異詢問時,張勁的回答更是讓這幫對男女之事好奇熱情的傢伙豎起大拇指,同聲歎息『興趣不愧是最好的老師』。原來張勁的日語竟是因為他熱愛日本出產的『翻滾往復』類『動作大片』卻苦於無法聽懂,而少了許多樂趣。最終痛下決心,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達到了聽說無礙的境界。不愧其『奇人』之名!

比如說,張勁這個傢伙為了追求當時音樂系的一個小妞,曾經在音樂系旁聽了幾乎近百節課,但是卻仍然對那些五線譜上的小蝌蚪陌生如未聞未見。就是這個堪稱音樂白癡的傢伙卻能在第一次上鋼琴的時候,按照之前觀看別人彈時的記憶,將《車爾尼599》中的幾首簡單的練習曲磕磕絆絆的彈下來,幾乎不錯一鍵,甚至因此被音樂系的一教授驚呼為天才。

綜合以上的林林總總,張勁這種人也許稱不上天才,甚至稱不上好的人才,但是稱其為『怪才』或者『奇才』卻恰如其分。

*******

「風風,張大哥做的飯真好吃!要是他能開個餐館就好了,那樣的話就能經常吃到了。」另一邊的藍菲菲顯然和穆欣然一樣,也是一個饞嘴的小丫頭。說著似乎又想起了那鍋『三牲什菇燉』揭蓋時的撲鼻香味和入口時的滿嘴鮮香,還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舔了舔紅潤潤的嘴唇,薄薄的香唾讓本就豐滿嫣紅的雙唇帶上了瑩然的色彩,清純的相貌做出這幅樣子,竟然有了一種令男人難禁的美媚誘惑。

唯一的觀看者衛風就被藍菲菲的這幅樣子誘惑的狼性大發,先是將她用力的摟到自己懷裡狠狠的來了一個長長的濕吻後,才喘著粗氣向自己的小女朋友淫笑著說:「我們家的小菲菲如果乖乖的話,你男人我就經常帶著你去老大那裡蹭飯。有我在,不用跟他客氣。」

藍菲菲對於自己男朋友的這副樣子很是熟悉,記得這個男人第一次把自己『騙』到這個家中,最後在自己痛苦的流血夜中把自己珍藏了十九年的最寶貴的東西騙走的時候,他的笑容就是這樣的,邪邪的讓人耳熱心慌,腦袋一陣陣的發懵。

「那你讓人家怎麼乖嘛~」藍菲菲的臉上嬌羞緋紅,聲音斷續甜膩,充分的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於是,對於衛風來說,月圓時刻到了,狼人開始變身了。

********

讓肖非和衛風這兩對兒沒有想到的是,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張勁美食的擁躉。而且趕巧的是,在他們兩對分別在各自的家裡討論著張勁不可思議的廚藝的時候,這位擁躉也正在對張勁的廚藝念念不忘。

這個人當然就是另一個試過張勁廚藝的那位張勁的前小姨子,葉萌同學了。葉萌的家雖然在市內,但是與葉萌現在所上的中學剛好一東一西相隔在深市的兩邊。所以為了葉萌不必每天耗費大量時間往返折騰,葉萌大部分的時間都住校。

宿舍熄燈後,**中學女生宿舍606室中,臥談會正在進行中。

「三姐,不就是幾道家常菜嗎,幾天的時間你都念叨幾百遍了。像我這麼有耐心的淑女都忍受不下去了。」說話的是宿舍裡最小的一位,老四初晴。她嘴裡的三姐正是對張勁手藝念念不忘的葉萌。

「小四兒,這就是你不懂了。小三兒念叨的不是菜,是人!你還真是個單純的兒童,腦袋可真是不開竅啊!」嬉笑的聲音從另一個床帳裡傳出。是宿舍裡的二姐,梅眉。

雖然同宿舍的三個姐妹對於自己對前姐夫的那點小心思都心知肚明,也時不時的就拿這個來好好的羞自己一下,但葉萌卻絲毫無法習以為常,所以這次她還是羞澀難抑的強自反駁:「二姐胡說,我才沒有。你們沒有吃到所以不知道,真的,絕對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現在的她恨不得指天畫地的發誓明心。

「二妹說的對,三兒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我估計就算三兒的那個前姐夫端給三兒端上一盤已經發臭了的生肉,她也會甘之如飴的吃下去。回來的時候仍然會跟我們姐妹幾個說,『那真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真的。我發誓。』」宿舍的大姐開口將葉萌的念頭來了個蓋棺定論,尤其是最後學葉萌說話的那一句,掐著嗓子學的是惟妙惟肖。不但把葉萌羞得將整張臉縮進被裡學鴕鳥,更是將其它兩個姐妹逗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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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0 03:38:46

017喜宴

六月五日晚,海聚福家的院子早已經修飾一新,喜棚、綵燈各個就位,就等著明天正式派上用場了。在海聚福家幫了一天忙的幾十位鄉親們此時早已經圍著四張十人大桌團團而坐,對著陸續端上來的各式菜餚大快朵頤。

「阿福啊,二娃子的婚禮籌備啥的我不說別的,就是這大師傅請的就夠給你長面子的了。」一個滿面橘皮般褶皺的老爺子,在圍坐在桌邊的一眾人眼巴巴的眼光中將盤子裡最後一根油麥菜挑起來放到了嘴裡,瞇著眼睛陶醉的吧嗒了幾下後才嚥了下去,對陪坐在自己身邊的海聚福老氣橫秋的說。

這位老爺子叫海四全,今年雖然已經八十出頭,但是耳不聾眼不花,腰桿依然筆直,聲音依然濁如悶雷,倆字兒——硬朗!老爺子在村裡的地位不一般,他在整個海窩子村海姓族人中雖不是年紀最大,但卻是輩分最高的一個人。要問輩分有多高?連海聚福這個已經當了爺爺的人也要叫這位老爺子一聲四爺爺!所以也就難怪桌邊一眾青壯、半老頭、老頭們看著這老爺子夾走盤中最後一口菜,雖然暗嚥口水卻不好伸手去搶了。

眼巴巴的看著海四全老爺子嚥下了最後一口菜後,坐在海聚福另一側的老爺子開口了:「是啊,阿福。你請來的這大師傅的手藝是不錯,不應該說不錯,應該說是頂呱呱的。不過嘛……雖然這菜做的夠好了,可是這菜上的卻是有些慢了!」

這第二位開口的老爺子叫海敬德,歲數和海四全差不多,輩分卻小了一輩,是海聚福的親叔叔,所以海聚福回答這位的話還是得陪著笑。見到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盤清炒油麥菜在盤子剛落桌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被瓜分殆盡,海聚福堆著笑臉說了一句公道話:「三叔,這菜上的不算慢了。大家剛坐下多大一會兒啊,就已經六道菜上來了。應該說是大家吃的快了吧?」

說著海聚福還四顧的打量了一圈其他三桌的『進度』。果然,連頭桌的一幫老爺子都將幾道菜吃乾抹淨了,更何況其他三桌的一眾青壯?早就把上來幾道菜的湯汁喝的涓滴不剩,此時正眼巴巴的瞅著放著爐灶的後院通往這裡的那條小路呢。

「哦?是嗎?」海敬德抬頭看了看天,才恍然的說:「可不是嗎,之前坐下來的時候太陽剛下山,到現在天上還敞亮著呢!」

見到不管是頭桌的老爺子老太們還是其它幾桌的後生媳婦們一個個都露出迫不及待的饞像,海聚福試探的問了桌首的海四全老爺子:「要不……我到後頭看看去?」

海四全老爺子拿出了自己長輩的威嚴,「那你還在這兒呆著幹嘛?還不快去!」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就是說越老越像小孩兒。海四全老爺子也不例外,別的先不說,就說饞嘴兒這一點就和那些穿開襠褲露著小小鳥到處瘋跑的小子蛋子們有的一拼。

海聚福連忙領命離桌,向後院擺放爐灶的地方走去。

後院兩聯的土灶邊,打著赤膊的張勁正揮舞著權充做飯鏟的鐵鍬在併排的兩口大鍋裡揮舞、翻攪。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時不時的一顆落在燒紅的灶鐵上,就在『呲拉』的一聲中,騰起一縷裊裊的白霧。

在一邊海聚福的『偷偷監督』下,很快,左邊灶上小半鍋的『黃酒牛肝』就帶著噴香的味道炒好了。張勁利落的關掉左邊灶的鼓風機,鐵鍬如飛的鏟了四鏟子,將旁邊一字擺開的四個盤子一一裝上後,連忙對旁邊幫忙打下手的海根生夫婦說:「根生大哥,大嫂,又好了一道,你們端出去吧!」又把右邊灶上煮著海雜湯的大鍋蓋上蓋子,調小了鼓風機的功率後,這才有功夫扯下掛在一邊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張勁抬手取毛巾的時候,這才不經意的一打眼看到了站在旁邊有一會兒的海聚福,張勁開玩笑說:「聚福叔咋不吃了?不會是不放心我,怕我給你搞砸了,所以特意來監督我的吧?」因為今天張勁見到的姓海的叔叔輩的老爺子實在是多了點,所以不得已,對海聚福只好改了稱呼,不再以『海叔』稱呼,而是改成了『聚福叔』。

海聚福遞給張勁一顆煙又幫他點上後,笑著說:「叔哪能信不著你呢?不說別的,今天你可真給叔長臉了!你的手藝沒的說!屬這個的。」說著海聚福高高的翹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剛聊了沒兩句,見到海根生已經把之前炒『黃酒牛肝』的大鍋刷乾淨,張勁就要再次操持下一道菜。海聚福連忙攔下,「小張啊,看你累的這一頭汗的。別急著弄,先歇會兒再說。」

…………

喜宴頭天的『謝鄉親宴』在張大廚出神入化的廚藝下,自然是圓滿無比。一眾幫忙的鄉親儘管各個吃的都是溝滿壕平,直打飽嗝的覺著胃脹難忍,但是卻都覺著似乎尚未吃飽一般意猶未盡,對第二天的正餐喜宴更是開始憧憬期盼起來。

第二天臨近中午,當張勁還在海聚福家院中的案板邊菜刀飛舞的準備中午迎親宴和晚上正宴的食材的時候,張勁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張勁隨手掏出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按下了接聽鍵放到了耳邊:「你好,我是張勁,您哪位?」

「老大,我是老三啊!我和老四快到那個海窩子村了,你到村口接我們啊!」肖非的大嗓門即使是從聽筒裡鑽出來,仍有十足的威力,讓張勁忍不住一皺眉頭。

「你們跑這裡來幹嘛?」

「嘿嘿,我們幾個是參加喜宴來的,順便探親訪友啊!」肖非笑嘻嘻的回答。

還不等張勁繼續問,肖非就急沖沖的說:「別囉嗦了,我們快要到了。趕緊出來接我們。就是我的那輛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勁無奈了,只好不好意思的對一邊幫自己忙乎的海根生說:「根生大哥,我有兩個朋友要來,你看你能不能找個人幫我到村口接一下他們?他們開的應該就是我第一次來時的那輛灰色的路虎車。」

海根生慨然應允,拽過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子囑咐了兩句後就將那娃子趕了出去。

當過一陣兒,肖非和衛風帶著藍菲菲和穆欣然走進做為喜宴廚房重地的後院時,張勁快步迎了上去,先是和兩位弟妹打了一個招呼後,惡狠狠的對肖非和衛風說:「你們兩個傢伙閒著沒事到這裡湊什麼熱鬧?人家結婚該著你們啥事了?你們認識人家嗎?」

衛風一臉毫不在乎的伸手在自己的臉前搖了搖:「安了,安了,老大你操啥心?既然是喜宴當然不會拒絕陌生人參加!你見過喜宴趕人的嗎?再說了,大學的時候你還帶我們去不認識人的喜宴蹭過飯呢!」

衛風說的是大學時期張勁的又一個傳奇事件。那時候本就家境普通的張勁因為泡妞的緣故花錢如流水,常常到了月中就已經囊中羞澀,要靠兄弟接濟。但是因為兄弟們家教頗嚴,資金有限,而且花起錢來也有些大手大腳的緣故,像肖非、衛風這些小富二代之流也是常常哀歎『地主家也沒餘糧』。

所以一次月底,已經幾天沒有大魚大肉下肚的幾人看到一酒店正舉辦盛大婚禮的時候,張勁的腦袋一轉就產生了蹭飯的想法。先是用『借洗手間』為藉口混進了酒店,混過了收彩禮的一關後,幾人就在張勁的打氣鼓勵下,堂而皇之的以新郎遠房親戚的名義坐進了宴會廳,而且聰明的選擇了新娘朋友的一桌。有著兄弟幾個的互相掩護,竟然沒有讓人瞧出破綻。在大嚼一頓後,逃之夭夭。

對於衛風舊事重提後理直氣壯的藉口,張勁有些語塞,這種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說法確實不好反駁。好一會兒張勁才想出反駁的理由:「我領你們蹭飯是因為那是城市裡,大家互不相識,所以才能左右逢源。但是這海窩子村裡幾乎都是一族的人,誰不認識誰?娘家人能來幾個?你能混進去?再說了,至少剛剛接你們的那個娃子就知道你是我帶過來的,你這不是給你們老大我丟臉嗎?」

張勁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終於引得藍菲菲撲哧一笑,嬌聲說:「張勁哥哥,你別聽風風的。我們都給過彩禮的。粵東南這裡的婚禮都是這樣的,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來給新人賀喜,新人家也是歡迎的。」

對於藍菲菲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的說法張勁自然是信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正在享受『調戲』老大樂趣的衛風卻不滿了,伸手輕浮的拍了藍菲菲的翹臀一記後,惡形惡狀的說:「豈有此理,反了你了,竟然敢拆你男人的台?等回家再收拾你,大刑伺候!」

雖然衛風的那一記臀襲和嘴裡所說的『大刑』這個兩人間曖昧的詞讓藍菲菲很是有些羞,但是還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後,做了個鬼臉,「風風最壞了,就會欺負人家。」說完,在衛風右手再次落下前,就雙手緊張的捂著小屁股躲到了穆欣然的身後,學起了鴕鳥。

午晚兩頓宴席在張勁的操持下,自然讓參加宴會的男女兩方親友都是讚不絕口,每桌份量十足的八碟八碗撤下桌時,不但裡面菜、湯全無,而且就像是洗過一樣的乾淨。在晚上的正宴後,收拾殘局的任務自然不會落在已經累了一天的張勁這個掌勺大師傅的手中,有的是同村的鄉親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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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葉萌召見

散席後,在將肖非這四個人今晚住宿的地方安排好後,張勁將肖非和衛風兩對帶到了自己選定的那幾畝地上,向四人介紹起自己的規劃。

聽完張勁的介紹後,衛風響亮的打了個口哨,接著有些憤憤的說:「本來我還以為你這個崇尚小資生活的傢伙轉性了,想要到農村天地勞動改造一下。結果我到現在才知道,你丫的就是來度假來了。在這觀山望海的地方建一棟別墅,南面是一望無際的無敵海景,北面和西面是重重青山,東面是青青菜畦。墮落,真是太墮落了!如果國家都是你這樣的人,社會主義怎麼建設?共產怎麼實現啊?」衛風的抨擊引來同樣心懷嫉妒的肖非、穆欣然、藍菲菲一致點頭,同聲聲討:「墮落,真墮落!」

雖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不到四周的景致,但是就聽聽這海濤聲,嗅著摻和著草木清香的海水鹹澀氣息,就能夠想到在這裡沒有城市緊張節奏的生活該有多麼愜意。

張勁選擇的地方在兄弟們的眼中無疑是整個海窩子村最好最美的地方。但是海窩子村的村民們因為見慣了山見慣了海的緣故,他們卻絕對不會選擇張勁所選的這個位置建自己的宅子,因為景觀好壞對於他們選擇家居的權重中沒有絲毫的位置。而且這個位置正迎著海風,不但會讓房間變的十分潮濕,住起來十分的不舒服,而且還會使房屋的老化加快,得不償失。他們和他們眼中的有錢人張勁不同,因為張勁根本就不介意奢侈的長時間的使用空調的抽濕功能來維持房間內的乾燥和清爽,也不介意房子壽命不永。

張勁對於兄弟帶有嫉妒的評價很得意,看著幾人一臉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表情,滿臉笑意自得的說:「行了,你們也別這麼一副批鬥的嘴臉了。我這裡不也是你們的安樂窩嗎?又不算太遠,週末啥的有時間就過來住兩天,對你們來說難道就不是一個好的想法嗎?」

肖非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惡狠狠的說:「你知道就好。我宣佈,以後這裡就是我和我們家欣然的度假別墅了。」接著,肖非又換了一副憧憬的嘴臉,自我陶醉的說:「想一想,有山有水有別墅,平常自己不在地時候有『管家』看著,週末來度假的時候還有一個大廚伺候著,不錯,相當的不錯。」

衛風對於肖非的提議也很是心動,重重的點頭。看向張勁的眼光裡全都是『吃定你了,不許反駁』的意思。

第二天,送走抱定了『打土豪、鬥地主』心思的肖非、衛風四人,第三天,徹底搞定了海聚福家二小子的婚宴三天流水席。張勁的張氏小田園山莊的建設終於提上議程。

雖然因為山路崎嶇狹窄的關係,大型的施工機械根本無法進入海窩子村,但是有了小型機械的進場,加上村裡人抽空的熱心幫忙,張勁的安樂窩還是以堪比『深市速度』的效率建立起來。當魚塘挖好,小樓建好,土地平整開墾好,時間不過是剛剛來到七月上旬。

送走了城裡來的施工隊和村中幫忙的鄉親後,張勁終於可以好好巡視自己打算至少住上幾年的領地了。

按村子裡普遍的住房規模來說,這座小樓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如果照比城中別墅的話,卻已經足能稱的上是中型了。下六上四,一共十間房,樓上樓下兩個廳,加上前院,一共佔地一畝多,建築面積也足有五百平方開外。

一樓的六間房除了一間堪稱巨大的廚房和一間帶有衛生間的臥室之外,剩下四間都是儲物間。畢竟後院就是魚塘和自己準備養些家禽家畜的地方,魚飼料、禽畜飼料以及各種工具之類的東西總要有地方放不是。

二樓的四間房分別是一主二客三間帶有洗浴間的臥室和一間也有床書房。張勁說到做到,說過要給兩兄弟度假房間,自然不會食言。因為二樓建築面積比一樓小很多的緣故,向海的一側有三分之一的面積是一個巨大露台。四間房向海的方向,整面牆都是一道巨大的及頂落地門通向這個露台,這樣可以讓住在臥室中的人躺在床上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海,通過落地門來到陽台就能吹到海風,享受陽光。

前院不算大,卻也有三百多平方的面積。這前院裡張勁打算除了四圍邊上種點牽牛花、爬山虎之類的點綴一下之外,其餘的地方就這麼空著,方便以後當做練武場用。

後院是一個空心磚壘砌的車庫和一片不小的空地,再接著就是兩畝左右的魚塘和兩畝多的自留菜地。雖然現在魚塘無水,菜地無苗,看起來有些禿禿的。但是想想以後魚塘波光粼粼蛙鳴魚戲,地中薺麥青青的樣子,就能想像的到那是一幅多美的田園景致。

小樓西側不遠處就是一片壁立的石崖,在小屋與石崖之間這二十多米的距離間的空地也足有兩百平方出頭,這裡將是張勁以後的養殖場,因為魚塘佔去了絕大部分的馴養師馴養名額,所以張勁也只能養家禽幾十隻而已,這麼大的地方已經綽綽有餘了。

小樓東側就是緊鄰的一條寬不足三米的小河,河水清澈,在小河有近兩米深的最深處,河底的卵石也清晰可見。河水冷冽,是西邊的山上的寒水泉匯聚而成,尤其是夏天的時候,每天早晚都會騰起美麗的溪霧,就算是日正當頭,站在水裡能把腳都凍麻。就因為這小河水冷,所以村民們都叫它寒水溪。

小河再過去就是海聚福的弟弟海聚禮家的瓜地,如果按照地界來說,這位海聚禮家應該算是自己的唯一鄰居了。

自我陶醉的在自己的『莊園』中巡視一番後,張勁就跳上自己的那輛牧馬人,向市裡駛去。他準備趕緊的去置辦傢俱、電器,對於這個小莊園的喜愛,已經讓張勁迫不及待的想要搬進來了。張勁打算的很好,自己一番細心的採購,加上來回搬運的時間怎麼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這段時間剛好夠新房散氣的。等自己一切準備妥當後,就可以直接搬進來了。

就在張勁興致勃勃的『流竄』於『百安居』、『樂安居』、『海馬』、『紅星』、『宜家』之間的時候,電話響起。

「姐夫,我是小萌啊!有時間嗎?給你個機會請美女吃晚飯哦!」電話剛剛接通,葉萌嬌嗲的聲音就從聽筒的另一端如連珠炮般的傳出。

「沒時間,正忙著呢!」張勁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張勁雖然對葉萌這個丫頭常常整蠱自己有些頭疼,但事實上他並不討厭她,甚至可以說很喜歡。但是葉萌的聲音讓張勁想起了之前在自己家吃飯那次葉萌微醺後嬌媚的模樣,不但第一次讓張勁認識到了這個已經『初長成』的小美女的女性魅力,更是差一點就讓自己化身成為推到蘿莉的怪叔叔。

如果這丫頭不是前妻葉紅的妹妹的話,張勁這個傢伙才不在乎被人稱為『把骯髒罪惡的大手伸向高二青春少女的禽獸』,那天晚上絕對會把葉萌這個丫頭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但是前妻葉紅的存在,就像是橫亙在張勁心頭的大山,雖然對這個水水嫩嫩丫頭的細皮嫩肉饞的直流口水,卻也仍然不敢越雷池一步,不得不對她敬而遠之。

「姐夫太小氣了,難道請你可愛的小姨子吃頓飯都不行嗎?難道你認為你的小姨子不夠可愛嗎?難道姐夫討厭我嗎?」話筒另一邊,葉萌撅起了小嘴,軟聲軟語的說。快一個月沒有見到自己這個『前姐夫』,葉萌這個情感初萌的丫頭著實想壞了。

『就是因為你太可愛了,我才不敢請你吃飯的,我怕我會忍不住吃了你!』張勁心裡這樣想著,嘴裡連忙藉口推脫著:「小萌乖啊,明年你就高三了,是最緊張的時候。你還是好好學習,等你考上一所好大學,你想讓我怎麼請你,我就怎麼請!」還是能躲一時是一時吧,張勁抱定了烏龜縮殼的心思。

「不要,人家剛剛期末考完,需要放鬆一下。」葉萌鍥而不捨的糾纏著。

對於小魔女的糾纏,張勁實在是抵抗乏力,這種疲軟從幾年前葉紅剛剛介紹認識的那天起直到今天也尚未『痊癒』。所以最終在拉扯了幾回合後,他還是不得不舉起雙手投降,「好吧,算我敗給你了,你說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張勁的聲音有點有氣無力,他甚至有些責怪自己,怎麼立場這麼不堅定。

「我在**大廈旁邊的**流浪寵物收養所。快點,我等你哦!」聽到張勁投降,葉萌馬上一改之前哀怨低回的口氣,神采飛揚的報出了自己所在位置。

張勁一邊抱著電話往傢俱市場外走一邊好奇的問:「咦,你考完試到那裡去幹嗎?」

心情大好的葉萌痛快的回答道:「我和我們宿舍的幾個姐妹可都是小紅帽義工啊!前一段時間因為期末考的原因,我們都好久沒參加義工活動了,今天上午考完試,下午當然要參加了。再說了,你不覺著那些被拋棄的狗狗很可憐嗎?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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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暗金寶寶

張勁無語,自己可是一名醫生啊。雖然說醫者仁心,但事實上做醫生的是最沒有同情心,也最不應該有同情心的人群。

首先,醫生可以說是跟悲慘和死亡打交道最多的人群,如果同情心氾濫的話,他同情的過來嗎?同情那些治不起病的病人,給人代墊醫藥費,診療費的話,就算是有比爾蓋茨的身家也得變成窮光蛋。而且同情過甚的話,很有可能幾個病人折騰下來,自己就得住院,而且住的是精神病院。要不然為啥電影裡變態醫生會這麼多呢?這都是有事實依據的;

其次,如果醫生對自己的病人同情過甚的話,就很容易驗證那句『關心則亂』的話,在治療期間使用錯誤的治療手段。要不然為啥那些國手名醫們從來不為自己的親人動刀診病?要不然為啥自古就有醫者不能自醫的說法?

更何況張勁還是一個每天與醫藥公司黑心溝通的藥劑科醫生,同情心是啥玩意?在張勁的理念中人吃人的『經濟社會』中根本不需要這種能夠令人軟弱的東西。更何況,自己就算是沒有同情心,但也沒有主動設套去騙人不是,同那些黑心黑肺的商人、經濟大鱷相比,這已經足以成為道德典範了。

半個小時後的**流浪寵物收養所裡,在一片貓鳴狗叫中,正在和自己同宿舍姐妹一起忙活,戴著一頂紅色的志願者小帽的葉萌終於在期盼中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張勁,「姐夫,這裡,我在這裡呢!」葉萌臉上的焦急期盼終於化作欣喜的雀躍,一手端著裝著寵物飼料的塑料盆,一手歡快的揮舞著。

當張勁走近後,葉萌將手裡裝著貓糧狗食的塑料盆往身邊的二姐梅眉的手中一塞,跳過去伸手挽上了張勁的胳膊後,笑語如花的對三個因為第一次見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姐夫,而正在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張勁的姐妹們鄭重其事的介紹著:「姐妹們,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姐夫,張勁先生!」

接著又扭頭對掛著一臉含蓄笑容的張勁說:「姐夫,這幾個是我們宿舍的姐妹。大姐,郭金秋;二姐,梅眉;四妹,初晴;怎麼樣,都是青春美少女吧?」

張勁一一打著招呼。

葉萌的三姐妹雖然面帶含蓄的熱情,心裡卻各懷心思。

郭金秋:這就是小三念念不忘的姐夫?不過如此嘛,個子倒是挺高的,但是長相也不過能夠算得上是一點小帥而已。真不知道小三是怎麼想的,三班追求她的那個何俊可比她的這個姐夫帥多了。

梅眉:這就是小三念念不忘的姐夫?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不怎麼樣,全身打扮加起來估計也就是兩百塊上下,看來顯然不是太有錢的人。小三怎麼會喜歡這種沒錢的傢伙?

初晴:這就是三姐念念不忘的姐夫?好帥,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嗎?可惜他已經結過一次婚了,而且還是三姐的姐姐。

葉萌當然不知道自己三個姐妹的心裡活動,不然的話她肯定會跳出去爭辯一番,維護自己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就因為不知道姐妹們所想,所以葉萌在為幾人介紹了一番後,就拉著張勁來到收養寵物的一個小型的欄籠邊雀躍的介紹:「姐夫,你看,這是今天剛剛送來的小狗狗。多可愛!聽關姐姐說,這隻狗狗剛剛出生一兩天,你看現在它還沒睜開眼睛呢。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這麼狠心,這麼小的狗狗就給扔掉了,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撿到送過來的話,肯定活不了呢!」

接著葉萌換上了一副愁苦的樣子說:「這隻小狗狗我想收養,可是媽媽不讓。姐夫,要不你把她收養了吧!多可愛啊。這樣的話我還能經常去你家看看它。好不好嘛……」

見到葉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拚命的搖著自己的胳膊,張勁沒有猶豫的就想藉口推辭掉。心裡想:你這小丫頭時不時的見一面就讓我慾火中燒了,如果總能見到,常受引誘,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萬一一個把持不住的話,把前妻葉紅變成了大姨子葉紅,那可就火星撞地球了。

然而當張勁視線掃向葉萌所指的那條嫩黃色皮毛稀疏的小狗,措辭想要推卻的時候,忍不住愣住了,因為當他視線落到小狗身上的時候,腦海中赫然出現了一條突兀的信息——

名字:未命名;品種:山獒;性別:雄性;成長度:優秀;配合度:極高;可收為寵物。

最讓張勁震驚的是,這一條信息中品種一項裡,名字一項赫然是帶著一絲古樸意味的暗金色!

突然出現在腦海裡的這條信息自然是來自於張勁被附身的《武林三國》系統的鑒定術。但是這暗金色的品種名可就是非同小可了。在《武林三國》的遊戲中,暗金色名字的寵物簡直鳳毛麟角,最著名的就是獨孤求敗豢養的那頭懂得劍法,後來成為楊過劍法老師的醜陋大雕。其它的,連郭靖同學的一對白雕和小紅馬、袁承志豢養的白猿、跋鋒寒的塔克拉瑪干也不過是亮金色而已,西毒歐陽鋒的杖上毒蛇更低一級,不過藍色罷了。

所以這一刻,張勁心動了。別說張勁現在住到鄉下需要有犬隻看家護院,就算張勁仍然住在市裡,見到這難得一見的暗金級寵物也會毫不猶豫的收容下來。

張勁雖然定下了收養這條小狗的心思,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同意葉萌提議的意思。畢竟如果讓葉萌小丫頭有了看狗狗這個藉口常來常往的話,就算是自己同意,自己的小兄弟也吃不消啊!就算是自己住到了『偏遠』的鄉下,如果這丫頭打定主意只是每週末去的話,自己也受不了啊!沒辦法,誰讓這個小妮子長大了,而自己的《葵花寶典》壯陽效果有這麼好呢?

所以張勁還是果決的搖頭說:「不行,你也知道我每天基本上除了睡覺之外根本就不回家,如果把它自己一個扔在家裡的話肯定會餓死。如果你一定要讓我收養它的話,不是愛它,而是害它。」

張勁打的主意是,等一會自己和葉萌她們離開後,再找個機會獨自折回領養這條品質高達暗金級的狗狗。

葉萌聽著也覺著有理,雖然遺憾,但是最後也只好無奈的放棄這個可以『一舉數得』的主意,繼續看著、撫摸著這條『孤兒』狗,一臉的不甘放棄。

而張勁也不再說話,同樣伸出了一隻手撫摸著小狗僅僅巴掌大的身體。

小狗身體本就不大,張勁的手和葉萌的手難免會時不時的碰觸。葉萌毫不避諱,甚至有些享受的還故意裝作不小心的主動碰上去。雖然在這過程中小臉羞紅,但是這種徘徊在禁忌邊緣的滋味卻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而張勁難得的並沒有躲開,依然故我的一次次從頭到尾在小狗身上撫摸著。他的手上時不時的閃過除他之外沒有人能夠看到的光芒。

「大姐,你說的不對哦!我看老三根本就不是單相思,他那個姐夫顯然也有那個意思啊!」用眼神向兩個男女兩手不時觸碰的地方示意了一下後,葉萌宿舍二姐梅眉咬著大姐郭金秋的耳朵小聲的說。

郭金秋帶著笑意的點了點頭:「男人都是這樣,哪可能鮮鮮嫩嫩的肥肉到了嘴邊卻不想去咬呢!我看老三逆推的日子不遠了。」

郭金秋的話無比剽悍,如果乍一聽絕對沒有人能夠猜到這嘴裡又是『男人』又是『逆推』的違禁詞彙會出自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黃花大閨女的嘴裡。不愧是前人無法懂的『非主流』一代啊!

見到兩位姐姐竊竊私語,宿舍中最小的初晴湊了過來,女人天生的八卦讓她忍不住好奇,「大姐,二姐,你們說啥呢?這麼神神秘秘的?」

梅眉調戲似的揉了揉初晴額頂的頭髮,戲謔的說:「小妮子,你還小,大人們聊的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倒是大姐郭金秋一副慨然的樣子推開了動手動腳的梅眉,一把攬過初晴的肩頭,老氣橫秋的對她說:「小四,你的年紀也到了該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了。」說著,對兩隻手正在不時碰撞的位置努了努嘴。

小迷糊似的初晴眼神一瞟就直了,大呼小叫的驚呼:「哇!那個怪蜀黍在佔三姐的便宜!唔……」雖然最後初晴的聲音被郭金秋伸出的小手堵了回去,但是這彷彿石破驚天般的女高音還是打破了葉萌羞澀的享受心境,觸電似的收回了剛剛與張勁大手碰觸過的小手。滿臉紅雲的跑過來和初晴打鬧起來:「我叫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就是,小四就是欠收拾。你不知道棒打鴛鴦是要遭天譴的嗎?」郭金秋和梅眉對於老三對老四的懲治不但不加阻止,還火上澆油。

而讓這小姨子與姐夫暗通款曲變得更加昭昭如彰的是,在葉萌收回玉手的同時,張勁也同時收回了撫摸狗狗的大手。就好像他與小姨子溫存被打擾而心虛中斷一樣,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聽到四姐妹的笑鬧言語後,厚臉皮的張勁雖然沒有臉紅,但是卻真的無語了。之前專心致志的他也沒有想到,用高達宗師級的馴化術將這個沒睜開眼睛的暗金級小狗收為寵物居然需要這麼久。而且馴化成功的時間居然這麼湊巧!

如果不是怕這條小狗在睜開眼後更難馴化,甚至根本無法馴化的話,張勁根本就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犯下這個曖昧的難以解釋的錯誤。

要知道,民間傳說中,藏獒就是一生只認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第一個人為主人。按照科學的說法,這叫印隨。雖然這條狗狗的品種表明的是『山獒』而不是『藏獒』,但是都是獒字輩的他們誰知道在這一點上有沒有相似之處呢?暗金難得,張勁可不想冒這個險。

得了,甭解釋了,這下子黃泥落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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