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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Crawler | 2017-9-20 03:38:46

040胖子到了

下午三點多鐘,在機場的停車場,張勁正百無聊賴的半躺在自己座駕的駕駛座上,擺弄著手機。

今天是張勁和小姑約定好,表弟戚兵到深市的日子。本來張勁就算是從海窩子村長途而來,也掐好了時間,不過是比飛機降落的時間早了十來分鐘而已。但是中國的這些家民航就是這樣,有一家算一家,準點的鳳毛麟角,遲到的倒是家常便飯。當然也不能只說人家民航晚點,這應該是中國所有交通行業的通病。鐵路、公路無不如此。

終於,當正常降落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張勁已經玩膩了手機,開始四處掃瞄附近有沒有美女出沒時,電話終於響了:「哥,我是小兵,我下飛機了!」

就算因為是暑期的旅遊旺季,出口處人流堪稱湧湧。但是想要在『國內到達』的大廳裡找到隨人流而出的戚兵還是實在是太容易了。想一想吧,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在人群中本就是鶴立雞群,更何況這傢伙還有兩百公斤往上的體重呢?那簡直就是一座會移動的肉山!目標太大了。

招手把戚兵叫到自己身邊後,張勁上下的打量了這個好幾年未曾見過面的弟弟,用手背拍了拍這小子輕輕一碰就『波濤洶湧』『此起彼伏』的肚皮,戲謔著說:「臭小子,你往常都吃的啥呀?這才幾年不見,你咋都橫過來了?」

雖然幾年不見,但是畢竟經常通電話,所以戚兵對張勁倒也不生分,嘿嘿笑著說:「哥,這我也沒辦法呀!這有的人吧,就算是天天喝涼水不吃飯也會胖。我就是這樣!」

張勁接過戚兵手中的行李領著這頭胖子向停車場走去,嘴裡笑罵著駁斥道:「淨扯淡,如果你真的天天光喝涼水不吃飯的話,我保證你用不了多久就能瘦下來!不信咱打個賭,試試?」

胖人一受不了餓,二受不了熱。聽到張勁的話,戚兵頓時在那張肥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哥,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嗎?再說了,就算是我真的天天只喝涼水不吃飯,我也不會成為一個瘦子的。肯定沒等體重減下來,我就得一命嗚呼的變成一個『死胖子』。如果咱們社會主義國家出了我這麼大一坨『餓殍』,不是給咱們新中國抹黑嗎?我最親愛的大哥,你可千萬不要草菅人命啊!」

聽戚兵說有意思,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張勁忍不住笑了出來:「餓殍?我看是餓膘吧!人家都說『體胖人憨』,你這傢伙怎麼油嘴滑舌的一點看不出憨厚來?」

「嘿嘿,哥,從心地來說我還是善良的,從性格來說我還是憨厚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這身上的油實在是有點多,再加上這天又熱,到處冒油也實屬正常。這嘴皮子也就難免被潤的油滑一些,正常現象,實屬正常現象。」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張勁的牧馬人邊。張勁打開車門把戚兵『塞』進後座後,自己也爬上了前排的駕駛座,轉過身來看著剛剛從機場大廳到上車不過兩分鐘路就熱的一身汗的戚兵對著空調口拚命的擦汗,張勁笑著說:「還好我死活沒讓你媽送你過來,要是她也來了的話,我這車可能就要超重了!」

漸漸感覺涼快下來的戚兵舒了一口氣,往後靠椅上一靠,像是沒有察覺出自己大哥話中意思似的說:「沒那麼誇張,我老媽可沒有那麼重!」

「少轉移矛盾,我說的不是你媽重不重,而是說你是在是太有份量了。」對於戚兵的憊懶張勁笑著搖頭。

戚兵聽了張勁的話,仍然繼續搞怪著擠眉弄眼的說:「哥,你說,我是不是你心中最有份量的男人!」

張勁做了一個張嘴欲嘔的動作後說:「你不但是我心中最有份量的,而且還是我心中最有飯量的,至於是不是最有糞量這個問題我就不再考慮了。不過是男孩兒,而不是男人,你明白?小……處……男!」

「切,男孩到男人不過是花點時間找個女人完成一道往常需要『親手』完成的手續罷了,哪有那麼大分別?」戚兵的樣子顯然是雖然未曾實踐,但是已經對這類事情深有研究了,而且說起成人話題絲毫不會退避。張勁不禁感歎,不愧是『非主流』一代啊。想當初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純潔的跟小白花似的。當然如果用『非主流』們的形容的話,就是年輕時候的自己傻二傻二的。

兩兄弟笑鬧一會兒後,戚兵終於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哥,你給我聯繫的減肥中心是啥樣的啊?我事先可是說過了,如果還和津市的那個似的,我可受不了。我不想當吃不飽的難民,也不想當跑不死的特種兵。」

戚兵露出心有餘悸的慫樣讓張勁見了忍不住的在他頭上敲了一個栗鑿:「你說你這傢伙,想減肥還吃不了苦,這可咋辦?」

津市的那個減肥中心顯然給戚兵留下了十分深刻的陰影,緊張的說:「哥,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說到你這裡減肥,不會像津市時一樣。如果你說話不算話的話,我肯定還會像津市時一樣逃跑的。肯定的!」最後戚兵還反覆強調著自己的應對手段。

張勁露出一抹奸笑後,用陰森森的口氣說:「這次你放心,你肯定跑不了的。我們深市的減肥中心都是封閉式的,和監獄差不多,你要是真能越獄成功跑出來的話,算你牛!另外,這些減肥中心通常都會實行『通訊』管制,你就是想要打電話或是上網求救的話,也不可能!」

戚兵的肥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抖著腮幫子上的肥肉,哆哆嗦嗦的說:「哥……你……你這不是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不信?沒關係,反正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這下子戚兵真的慌了,連忙打開車門,上演了一出落荒而逃的好戲。但可惜,他的體格拖累了他的速度,讓隨後下車的張勁兩步就趕上了。雖然說身胖力不虧,戚兵這個一米九六的巨型胖子力量相當的恐怖,但是在張勁高達15點的力量下,不管戚兵怎麼死命掙扎,但最後還是像是一坨沒幾斤份量的棉花包一樣,被張勁揉吧揉吧塞回了車裡,並反鎖上車門。

逃脫無望的戚兵只能如面對獵人槍口的『肥鹿』一般,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對張勁拚命的擠眼睛:「哥,饒命啊,那種減肥我真的不行!會出人命的!」

見戚兵露出一副待宰羔羊似的樣子,張勁心中暗笑,『小樣的,你以為噸位重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就你那點小氣力,最多也就是6~7點頂天了。憑現在咱的屬性,想要揉圓搓扁的話還不是輕鬆加愉快?』

心裡雖然無比滿足的YY,但是表面仍然一本正經的漫聲說:「我呢,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減肥。這種方法不管你吃多吃少,不管你睡長睡短,不管你運動還是不運動,不用開刀抽脂,沒痛苦沒後遺症……」張勁張嘴就是一大通彷彿賣大力丸似的江湖套路話。

「這種方法好,這種方法好,我就用這種方法,就用這種方法。」還沒等張勁說完,戚兵就連忙答應。

「真有這種方法?」興奮過後,戚兵又將信將疑起來。見識過津市號稱世界頂尖減肥方法的戚兵啥時候聽說過有這種好事,能減肥,還不用吃那些苦。

「你哥我可以嚴肅的告訴你,『有』!」張勁的口氣很嚴肅。

「那好,我就用這種方法。你可不能騙我啊!」戚兵還是覺著心裡沒底。

張勁笑了,一番恐嚇後,提條件的時候終於到來了,「我不騙你,我不但能讓你不遭任何罪,而且減肥效果還好的驚人!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勁像是陰謀醞釀的口氣讓戚兵有些膽戰心驚,深怕自己墮入他的圈套中。

雖然戚兵做出一副提防的樣子,但是已經拿住了這小子死穴的張勁仍然視如未見的說:「我的條件就是,你要聽話!我說過什麼事能說你才能跟家裡人說,如果我說什麼事不能說,你就一個字都不許跟家裡透露!」張勁可不希望戚兵成了埋伏在自己身邊的奸細,把自己離婚、辭職的事情統統的抖摟出去。那樣的話,老媽、老爸非得從京市殺過來發飆不可。

聽到張勁這麼說,戚兵這個油滑的大胖子頓時知道了他的企圖,神情也放鬆下來,原本緊張繃直的身體舒緩的靠向後座:「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舅舅、舅媽,怕我打小報告把事情捅出去?那我得考慮考慮了!」胖子自認為抓住了張勁的把柄,所以拿起了翹,開始反威脅起張勁來。

張勁依然神色不變,口氣輕鬆的說:「那你就考慮考慮,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好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直接開車送你去那個封閉式的減肥中心,先把你關個十個月八個月的,之後直接送你回去。我保證,你連小報告都不知道該怎麼打!」

戚兵頓時色變,連忙坐直身子堆著笑臉再次靠了過來,諂媚的說:「哥,我這就是說說而已,這種事情不用考慮,你弟弟我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了。我保證,你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釘!」這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相當的不賴。

收到答覆的張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希望你說到做到。不然的話,哼哼……你自己知道後果。」說著,手腳麻利的發動了車子。

為了加強戚兵對於違規後果的認識,張勁並沒有拉著他直接回到自己位於海窩子村的安樂窩,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先驅車到一個圍著電網的高牆邊停了下來,指著足有四五米高的圍牆說:「看到了嗎?那裡就是深市最好的『南區第一』減肥中心,在深市他有一個赫赫響亮的綽號,叫做『集中營』。你自己估量一下,如果你進去了的話,能不能像在津市減肥中心一樣,從裡面跑出來?」

聽著裡面隱隱傳出的口號聲和陣陣嚴厲的呵斥聲,看著高不可攀的圍牆電網,戚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用乞求似的口氣說:「哥,我不是都答應你了嗎?肯定聽話。你讓我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保證!」

張勁陰謀得逞的笑了:「我這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千萬要管住你自己的嘴巴。不然後果是很嚴重的。」說完,張勁再次啟動車子直接向海窩子村駛去。

老實下來的戚兵根本就沒有想到,如果張勁在之前的岔道換一條路走的話,他們就會經過這圈圍牆的正門,他就會發現正門上的牌子雖然也寫著『南區第一』的字樣,但是卻不是『南區第一減肥中心』而是『南區第一看守所』!

畢竟還年輕,這個肥狐狸那是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張勁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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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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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買書

戚兵很快就在張勁海窩子村的小樓裡安定下來。而張勁也很好的兌現了不讓戚兵吃苦的諾言。

每天兩次讓張勁在身上用灸針扎的像是刺蝟,每天一次泡半個小時的藥浴,每天兩碗酸酸甜甜的中藥湯,這就是戚兵所有的減肥項目了。每天睡十幾個小時也沒人管;整天除了治療之外,就算是一直窩在沙發上、床上也沒人趕;雖然肉吃的少一些,但是魚、蝦、蟹、蛋卻是大大的豐富,而且只要能夠吃得下,張勁絕對不會要求他節食的。更何況張勁宗師級的手藝下的佳餚絕對是絕世的美味。

雖然十幾歲的年齡還不懂欣賞這裡的勝景,但是上邊這些加起來,就已經讓戚兵覺著,這種減肥生活簡直就是頂級的享受。為了讓這美好生活繼續下去,戚兵雖然已經知道了張勁那些瞞著家裡的『秘密』但是還是很好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讓張勁也放下了擔心,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還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的好。

轉眼間,戚兵已經在張勁的小樓中住了七八天的時間。

送走今天的最後一個『關節炎』病人,放好病人們拚命塞過來的各種禮物後,抬頭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沒有到做晚飯時間,所以張勁打算先給院中雞鴨和塘中魚們餵飽了再說。當他餵完雞鴨,端著盛放著魚食的塑料盆來到魚塘邊時,發現戚兵同學正在不遠處魚塘邊的大樹下,捧著書本看得津津有味。

那棵高達十幾米的大樹是一棵老槐樹,是張勁還未來時,這塊不毛之地上唯一的綠色。樹枝遒勁,綠葉層層,據海聚福老人說,這棵樹足有百多歲了,因為樹大根深,所以才能在這片石砬子地上活下去。因為珍惜這片綠色的緣故,所以張勁在蓋房子的時候,也就沒有砍掉這棵大樹,而是讓它如蓋的綠傘下成為後院的一處納涼之地。

「小兵,看啥呢?」張勁一邊往魚塘中撒著魚食,一邊問道。

戚兵把手中的書本立起,那封面朝張勁晃了晃說:「我們高三的課本,今年因為我這破體格子休學了,明年再參加高考,雖然還有一年,但是也不能扔下啊!不然的話想撿起來就麻煩了。」

說到讀書,戚兵倒是一點也不打怵。當時在學校的時候,因為體格的問題,他根本就無法像其他男孩子一樣籃球場、足球場的瘋跑,而且因為自己太胖,處處受到歧視的眼光,甚至都沒有人願意和他做朋友。更別提在中學時期嘗嘗禁忌的早戀滋味了。所以在學校中形影相吊的他只好把心思全部放到了學習上,還好戚兵是身胖心不傻。這使得他的成績飛快的從剛入學時的年級三四百名,逐次進步到年級前百、前五十、前二十、前十!

在學校裡,學習成績就像是一張銘牌,好的成績是會收到崇拜目光的。所以戚兵出類拔萃的成績終於為他迎來的身邊同學的接受,也憑著出色的成績贏來了朋友和同學的圍繞。從那時起,戚兵就開始真正對學習感興趣起來。也許他潛意識裡也意識到,一身肥肉、相貌平平、家世平平的他就只剩下了『成績』這個唯一的閃光點了,所以他要讓自己的優點更突出,讓這點的閃光更明亮。

被認為不能吃苦的戚兵能在讀書方面如此刻苦,恐怕就是古話說的:『因覺其苦而苦,因覺其樂而樂。』吧!

「把書給我看看!」張勁愣了一下,目光閃爍著向戚兵伸出手去。

接過戚兵遞過來的那本『高中語文』,張勁魔障了似的反覆的摩挲著,嘴裡反覆念叨著:「竟然是知識類書籍,竟然是知識類書籍……」

張勁這麼激動自然不是因為懷念自己的高中時光,而是因為剛剛視線掃過時,腦海中迸出的那條鑒定信息。

《高中語文》:知識類書籍。說明:該書為全日制,高中三年級教材。效果:提升人物悟性。

這條信息讓張勁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爽快。這一個來月裡,為了提升自己的悟性屬性,每天只好埋首於《道德經》、《論語》、《孟子》、《莊子》這些對現代人來說堪稱艱澀的諸子百家的典籍之中。他也曾經想要拿書房中的那些金、古、黃的『名著』充數,但是當鑒定術落上的時候,卻給出鑒定結果卻為『誌異類雜書』,根本就沒有提升人物悟性的效果。

這讓張勁失望以為,只有在系統商店中購買的這些典籍才能算的上是『知識類書籍』,所以也就熄了耍滑的心思,一門心思的啃起了那些古文經典。但是當戚兵的《高中語文》也被鑒定出具有『知識類書籍』的屬性時,張勁仔細琢磨了一下,終於恍然大悟。恐怕所有具有教育效果的書籍都能稱得上是『知識類書籍』,而並不是僅僅限定須從系統商店購買才可以。

*******

自從知道了原來還有很多書籍都能算得上是『知識類書籍』後,張勁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開車返回了市裡,一頭鑽進一家書城後就頻頻使用鑒定技能,大肆採購起來。

「先生,請問您是哪一家培訓機構的。如果貴機構和我們有合作關係的話,可以得到八折的優惠價。」在深市書城的6號收銀台,收銀小姐郝秀兒笑容可掬的對張勁說。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就像是搔在已經好多天不近女色的張勁的心頭一樣,癢!

《專業英語入門》、《新概念英語》、《西班牙語速成》、《德語精讀》、《唐詩》、《宋詞》、《元曲》……幾十本書裝滿了張勁的購物籃,也難怪收銀員會以為這傢伙是什麼培訓機構的採買員。

張勁搖了搖頭,口花花的調笑說:「我可不是培訓機構的人,我就是想要找個機會和你說兩句話,才特意買這些書的。」

郝秀兒被張勁輕佻的話弄的有點惱,瞪了他一眼後,沒好氣的說:「不跟你說話了,一看你就不是好人!」雖說正常的女人都自戀,但是這小妞還有點自知之明,雖然自己長的還可以,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好點。只能說是長的可愛,還算不上美麗,更遠遠還沒有禍國殃民到讓人家花上千塊錢買書當搭訕借口的地步。更何況張勁還是一個有身高海拔,有健碩身材,有小帥樣子,而且似乎錢包也不算癟的人呢?

郝秀兒不再說話,張勁也就笑一笑不再糾纏、不再解釋。他總不能說我這些都是給自己看的吧?人家還不以為他是那種拿書籍裝點門面的暴發戶才怪。精通多種語言的天才有,而且不少,但是就算是天才也要一門一門的學,一次買這麼多門外語教學書,那不是想要學習的,那是想要裝13的。

張勁也沒有辦法,他可不想經常花兩個來小時的時間進城購書,最好還是一次買的書能多支持些時間。因為他發現當他正式達到零級的時候,他的頭腦似乎立刻得到了巨大的開發,無論是記憶能力、理解能力還是邏輯思維能力都有了一次巨大的飛躍。

畢竟,就算零級之前他還是4點悟性值的時候,就已經算是普通人中比較聰明的一類了,而如今他的悟性已經高達12點!雖然說如果悟性4點是IQ100的普通人的話,悟性12點並不能表示說這個人的IQ也能翻上三倍達到IQ300的恐怖數值,但是卻絕對已經算是聰明如妖孽的人物了。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在區區一個來月的時間內翻完《道德經》、《論語》、《莊子》、《孟子》等數本堪稱艱澀的古典,並且通讀通解了。如果不是戚兵的《高中語文》讓他知道了『知識類書籍』尚有其他出處的話,他下一本就準備購買系統商店的《史記》或是《容齋隨筆》了。

雖然張勁悟性超群,而且對中國古典文化也很有愛,但是如果一直就看這些字句艱澀的古籍的話,對一個現代人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還不如在讀膩了古籍的時候,穿插著學點外語啥的,雖然未必以後會用到,但是也算是一個調劑和增加一種本事不是。

把幾十本各種外文教材塞進後備箱後,回到駕駛座的張勁剛要啟動座駕,突然又再次停了下來,把胳膊肘架在方向盤張,用食指肚搓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如果這些外文教材能夠當成『知識類書籍』的話,那是不是一些健身書也能當成『鍛煉類書籍』呢?」這麼想著,張勁再次下車向書城中走去。

很巧,這一次張勁又是在之前的那個6號台買單。張勁可不是故意的,但誰讓自己買完書的時候,又是6號收銀台前排起的隊伍最短呢?

郝秀兒詫異的看著面前的一堆十天八天都賣不出幾本的書,抬頭看著臉上帶著壞壞笑容的張勁說:「怎麼又是你?」

聽見郝秀兒動問,張勁的笑容更燦爛,更可恨:「當然是我,我都說過我要和你說話的。剛才咱倆可是沒說上幾句話啊!」

「誰信你!」郝秀兒如前次一般瞪了他一眼,不過和前一次比起來這眼神已經不全是厭惡和疏離,而是開始有點嫵媚的味道了。

張勁嘿嘿的一笑,停止了繼續挑逗的念頭。因為經驗豐富的他已經發現,就這麼功夫,這個女孩兒已經有些春心萌動了。張勁雖然常打野食,但是卻從不玩弄感情。像是這個女孩單純成這個樣子,可不適合當做自己快餐的食物。所以還是不要禍害人家了。

郝秀兒和葉萌不同,張勁沒有發覺前小姨子對自己的情愫,可以說是燈下黑,也可能是潛意識裡刻意的選擇性疏忽。但是面對郝秀兒時,張勁這個資深的情場浪子就再次恢復了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郝秀兒心裡有點亂,「這個可惡的傢伙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呀?不會是真的吧?如果不是,哪有人向他那樣一次買七八種外語的教材?而且剛買完一堆亂七八糟的外文書後,又來買了一堆和外語完全不相干的書。什麼《陳氏太極拳》、《形意拳入門》、《八段錦》、《前練功十八法》、《續練功十八法》、《後練功十八法》……一般人那會買這種價錢又貴,又沒啥用的書?就算是養生也就是挑一本罷了,哪能每樣都要呢?

難道說他真的是想要借這個機會和我說話?哎呀,討厭了,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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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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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胖子的世界

張勁這畜生攪得人家小姑娘心裡一團亂麻後,在郝秀兒心裡又盼又怕的矛盾心理中,拍拍屁股就走。乾乾脆脆的既沒有要人家的電話,也沒給人家留自己的名片。如果張勁已經翻滾過人家的話,這種行為已經可以用『拔鳥無情郎』來稱呼了。

買了一大堆的書後,張勁就開車回家了。雖然因為好久沒有滾過軟妹子,心裡有些想念那種活動,但是他習慣的是去酒吧打獵,而不是幹花錢買賣的事情。而如果要到酒吧打獵的話又時間不對。誰見過有白領小妞大白天的去酒吧找一夜情的嗎?一夜情,一夜情,就這名字就已經闡明了這種活動的時間,夜間。這時候大白天的,人家這些麗人們還正在辦公室裡兢兢業業的積攢晚上發洩的怨氣呢。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張勁已經有了《龍象般若功》傍身,真氣流動經過張勁的主動調節改變了流動線路。如果還是僅有《葵花》在身的時候,張勁還是這樣十幾日不沾女色的話,那強盛的慾火沒準真就要把他給燒壞了。

到家後,張勁發現戚兵這個好學的胖子居然沒有一如往常的老老實實呆在他常在的那棵樹下看書。張勁一邊小心的把愛車開進了後院魚塘一側的車庫中,一邊開始胡亂琢磨起來:「難道戚兵這小子往常的用功是給我看的,知道他媽給我監督他學習的任務了?所以往常在我眼皮子底下老老實實的,一旦我這個老虎不在家,他就以為自己是大王了?」張勁當然不能說『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這話,雖然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進化』出這麼一個一百九十多公分,四百多斤的猴子啊!

戚兵不是張勁,他沒有高達10點洞察帶來的變態聽覺,也沒有與『狗中妖孽』黑水晶的心有靈犀,所以直到張勁已經進了一樓的大門,他也沒有發現這位哥哥已經回來了。仍然躺在一樓廳中的沙發上,抱著筆記本扯著嗓門和另一頭的人聊天。

「何胖子,老子就算受不了那苦又咋樣?你是挺下去了,說說你現在輕了幾斤?」戚兵對著攝像頭,一臉囂張的說。

筆記本屏幕上也是一個臉如滿月的胖小子,和戚兵一樣,說起話來腮幫子、下巴上的肉坨坨直抖,滿臉的波濤澎湃,「嘿嘿,戚胖子,我要是說了怕你嫉妒。十一斤,現在我已經整整輕了十一斤了!按照這個進度下去,你何哥我用不了多久,就是西門慶轉世,犀利哥再生了,哈哈。」這小子笑的還挺囂張。

「十一斤?你都進去快倆月了,才減了了十一斤你還好意思和你家戚爺吹牛?我剛秤過,我現在可是整整減了二十三斤,馬上就要跌破四百斤大關了,哈哈哈哈……別忘了你家戚哥我到現在為止可才減肥不到十天啊!」戚兵回以更加囂張的笑聲。

聽了戚兵的話,那個自稱何哥的胖子還沒什麼表示呢,突然另外一張寬度毫不遜色的胖臉在屏幕上出現,擠開了何胖子的肥臉,「你就吹吧?憑你那一點苦都吃不了的德行,能減下來肥膘才怪呢!」對於戚兵這種檔次的胖子來說,輕個十斤二十斤的如果光靠目測的話,還真就看不出來。所以這第二位胖子自然一百個不信。

戚兵更加得意:「李胖子,你懂個屁。我這是大師級中醫的中醫減肥你知道不?咱老祖宗傳下來的中醫可不像是鬼子那樣不人道,不用節食,不用鍛煉,不限制睡眠,而且沒有任何痛苦。你們每天要累的像死狗,餓的像難民,哪能跟老子舒舒服服的天天吃大餐管飽、睡懶覺自然醒,還輕輕鬆鬆的掉肥肉輕鬆?嘿嘿,老子氣死你們,眼饞死你們!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啊,痛。」

就在戚兵這胖子得意忘形的時候,張勁的栗鑿落在了他的大腦袋上。戚兵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這位老哥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於是在扭頭對屏幕中擠在一起的兩張肥臉說了一聲:「有事,有時間再跟你們扯。」說著斷開了聊天軟件。

「哥,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讓你弟弟我看看,都買了些啥?」戚兵伸手接過張勁手中的兩個大袋子。

張勁笑呵呵的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好奇的問:「剛才你和誰聊天呢?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和你同病相憐啊。至少那張臉已經和你不相上下了。」

戚兵一邊自己解著捆書的包裝帶,一邊隨口回答說:「那是李胖子和何胖子,在津市減肥中心認識的。同一個監號子的獄友。」

張勁笑著伸出手去,捅了捅戚兵腰間龐大的肉堆,看著陷進去又彈出來的手指,「你還叫人家胖子,你看看你,你這算是五十步笑百步,還是百步笑五十步啊?」

「都算不上,應該是一百步笑一百步吧!這倆傢伙雖然沒我重,但是他們還沒我高呢!再說他們這個李胖子、何胖子的綽號又不是我起的。當時在減肥中心裡,我們同一期的有二十幾個,所有人的綽號都是胖子。我們監號子八個人,除了他倆和我之外,還有陸胖子、白胖子、李二胖子……」

戚兵的話把張勁逗樂了,「你們還真行,這綽號起的,不但貼切,而且大家互相叫起來,誰都不吃虧。你們一堆人湊到一起,這招呼一打,肯定挺有意思的。」

沒想到回答張勁逗笑的卻是戚兵的一副苦臉:「啥有意思啊,自娛自樂唄。反正在外面的時候,別人也是這麼叫我們的。大哥,你是沒有這麼胖過,你不瞭解的。」十幾歲的戚兵在說這話時,很有些成年人挫折後的苦澀味。

張勁沉思了一下通過換位思考,終於理解了像戚兵這種肥胖、殘疾、異形的特殊人群的感受,每天生活在別人或嘲笑或憐憫或鄙視或麻木的目光中,這使得他們在人群中的每一刻都如坐針氈。所以他們常常會盡量躲開人們的目光,更加喜歡獨處。長期如此,這些人不免都有些自卑、自閉。所以也就難怪戚兵雖然僅僅在津市減肥中心住了不長時間,卻和同類的他們有著如多年好友一般的感情。因為他們同病相憐,因為他們覺著互相是平等的,因為他們需要互相的友情溫暖日益封閉的內心,因為他們需要這份平等的友情來遏制越來越壯大的自卑。

張勁雖然心有所感,卻並不表露出來,而是笑著拍了拍戚兵的肚皮說:「你放心就是了,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你哥我保證,這些肥肉很快就要棄你而去。只要你別捨不得就行了。」

剛剛稱過自己體重的戚兵如今對張勁的減肥方法信心十足,聽到張勁的話,他也自遣似的笑了:「嘿嘿,有啥捨不得的?這些白肉難道等著留下來熬油做菜咋地?」說著他還用自己的肥手拍了拍肚子上的肥肉,自然又是引來一陣『後浪推前浪』。

「哥,你怎麼買了這麼一大堆外語書、古詩詞?還有這啥,《八段錦》?你該不會是打算以後醫生不幹了,去當萬金油翻譯或者當老師去吧?而且還是兼任中文老師和體育老師?」戚兵終於把注意力從那個『沉重』的話題上挪開,轉移到張勁購買的新書上來。

「當老師我是沒有希望了,那麼多師範科班出身的傢伙都找不到位置,我想半路出家就更沒戲了。不過翻譯嘛,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哦!怎麼?你是不是也覺著這活兒很有前途啊?」張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玩笑的說。

戚兵一時摸不清張勁的意圖,以為他真有這個打算呢,有些惋惜的說:「我是在網上聽說好像現在學西班牙語、德語啥的小語種挺吃香的。但是當醫生好像也不錯啊?我爸我媽還希望我考醫校學醫呢!他們說不管啥時候人都得生病,醫生這個職業永遠都不會過時。再說了,就憑大哥你的減肥本事,還用得著再學外語,去幹翻譯這活嗎?依我看,就憑你這一手,就足夠你活的風風光光了。你知道津市的那個減肥中心收費有多貴嗎?」

戚兵頓了頓後,看張勁沒有費心去猜的打算,繼續道:「四千五,是一個月四千五。憑大哥的這個本事,一個月要八千都有人來。要不然你開個減肥院算了!」怪不得小說、電視上的商人全是胖子呢,看來胖人果然都有點商人的頭腦。就算是戚兵這個不到二十歲的胖子也很有些經濟意識。

張勁笑了,「你還真以為我想當翻譯啊?告訴你,我不但沒想當翻譯,連這醫生都不打算當了。你不覺著我現在每天也過的挺滋潤嗎?什麼賺錢發財啥的,那都是浮雲!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才不會出這個手幫你減肥呢。」

戚兵畢竟年輕,正是氣勢最盛的年齡。這些尚未步入社會,沒有被社會殘酷現實碾磨過的年輕人還在懷揣這對成功的嚮往,對出人頭地的信心。他們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就是下一個比爾蓋茨,自己就是下一個喬布斯,對張勁這種被磨光稜角的人的想法根本無法理解,甚至嗤之以鼻。

「大哥,我說句話你可別不高興。你這樣是不是……太沒追求了!不是說三十郎當歲是最好的創業年齡嗎?你就沒有啥想法?簡直就是未老先衰啊!」戚兵這個小憤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勁啞然失笑,「臭小子,還訓起你哥來了。一個人一個活法,我就是覺著這樣活舒服,還犯法了咋地?你奮鬥,大哥支持。大哥逍遙,你也別多嘴。」說著,張勁又在戚兵豐滿的胸部錘了一拳,起身離開。晚飯時間快到了,他這個家庭婦男該圍上圍裙下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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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組團蹭飯

當戚兵的減肥治療已經進行到第十天的時候,遠在省府的省委大院的一間獨棟別墅中,四個氣質不凡的老頭兒圍著一張不大的小桌團團而坐。桌上不過四碟清淡小菜,一個黑陶罈子而已。

「老藍,這樣的好東西你是從哪裡淘弄來的?」一個霜鬢如雪的老頭抿了一口杯中顏色溫潤如琥珀的酒水後,一臉陶醉的問。

坐在老頭對面的那個同樣髮鬚花白的老人也泯了一口酒後,得意的說:「這可是我孫女孝敬我的。老藍我夠朋友吧?昨天孫女剛把這酒給我送來,我今天就把你們找過來,和你們分享。」

坐在兩人中間的另一位老頭從之前喝下一口酒後就沒有開口,就像是怕讓滿嘴的香氣溜走一樣,直到這位被稱為『老藍』的老人說完話,他確定口中香氣已經被自己一絲不漏的吞下肚子後,才開口說話:「老藍,你孫女有沒有說這酒是哪兒買的?我也去弄點回來。」

這位老人的話引得其他二人眼熱的連連點頭。

「這酒叫『溫香』,是我乖孫女的一個朋友自己釀的。外面可買不到!」這位姓藍的老頭得意的炫耀著。

「溫香?」之前第一個說話的老人把這名字在嘴裡反覆的咀嚼了幾遍後,重重點頭,「貼切,貼切啊!『溫文如君子,週身俱暖;入腹遍身香,回味悠長。』好酒,酒好,名字也好。」

「你孫女的朋友?能釀出這種酒的人應該年紀不輕了吧?我記著你那孫女好像才二十來歲吧?她怎麼會認識這種奇人?」另一個老頭沒有理會之前老頭的酸文,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姓藍的老頭搖了搖頭,解釋說:「老盧,這你可就猜錯了。這釀酒的人年齡還真不算大,還不到三十歲。不過要說的話也算得上是一位奇人了。聽我孫女說,這小子本來是深市麒麟醫院的一個醫生,前段時間突然辭職離開。找了一個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村子裡窩了起來。

年輕輕的就當起了隱士,天天的養雞餵魚,栽樹種菜的。而且我孫女還說,這小子不但釀酒本事高超,而且廚藝更是天下一絕!深市的那個『御膳房』你們知道吧?我孫女說,那小子的廚藝比『御膳房』的那個御廚祖傳的陶老頭的手藝還好,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赫,這小子有意思啊!年輕輕的玩起了歸隱,不知道是情場失意了,還是職場失意了。」其中一個老人笑著打趣道。

「你這老劉頭,都這年紀了還八卦人家這個。不過這個我倒是知道,聽我孫女說,好像這小伙子剛離婚不久,應該是情場失意吧!」藍老頭還說人家,如果他不八卦的話,那有可能在自己孫女那裡把事情問的這麼詳細?

「那現在你孫女又是吃人家做的菜,又是拿人家釀的酒的,他該不會是……?」看來八卦是人類本性,不分男女老少,比如說這姓盧的老頭也挺八卦的。

藍老頭不無遺憾的搖了搖頭:「不是,如果那小子真的成了我老藍的孫女婿還好了。這樣的話,我就不愁這酒會斷貨了。我是他爺爺,爺爺要喝酒了,他不想釀也得給我釀。但是可惜,他只是我孫女男朋友的大學同學,這關係和我隔的實在有點遠,中間拐了好幾道彎,實在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啊!」

藍姓老頭的話引來其他幾位一臉的惋惜。

「那還不簡單?既然你跟那小子扯起關係來比較遠,那你就直接給你孫女下命令好了。讓他們把任務層層下達下去,你別管過程,只要結果就行了。咱們沒退休的時候不都是這樣幹的嗎?怎麼退休沒兩年,老藍你的領導水平下降的這麼厲害呢?」過了好一會兒,第一個開口說話的老頭才一臉奸笑的建議道。

「行,我看老張的這個法子行!」老劉和老盧異口同聲的說。他們對這『溫香』美酒也是很有想法的,但是如果老藍弄的太少的話,他們也不好意思強行瓜分啊!再說,就算是強搶,那也要老藍弄到的多,他們才能搶到的多啊!

就在藍老頭琢磨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的時候,盧老頭開口補充說:「而且我們的老骨頭也好久沒動過了。反正也沒有啥事,要不然我們什麼時候到那個小伙子隱居的村子瞧瞧去?如果能夠拉上關係的話,也不用那麼彎彎繞繞的了。我們掏錢買也行啊!」這『溫香』美酒對嗜酒的盧老爺子顯然誘惑力巨大,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上門去了。

這次藍老頭答應的很痛快,「老盧這法子好,我聽說那個村子就在海邊,有山有河有海的,景色比電視上吹的震天響的這島那灣的還好。我們抽一天時間去瞧瞧,帶著魚竿啥的,就當是去釣魚去好了。」

其他三個老頭轟然響應。

*******

伸手從黑水晶嘴裡接過仍然響個不停的手機,張勁仍然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半瞇著眼睛:「喂,老四找我有事?」

衛風的笑聲有些尷尬,低聲下氣的諂媚著說:「老大啊,那個就是,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呢?」

衛風聲音剛一出口,張勁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幫忙?什麼事?說說看!」

「嘿嘿,那個……就是,菲菲的爺爺……」衛風吞吞吐吐的說著。

「啥?」張勁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身子一挺在躺椅上坐了起來,「你讓菲菲家人組團到我這裡蹭飯?你溜須你家國丈、太國丈怎麼還扯上我了?關我屁事啊?」

衛風的聲音更加謙卑,更加低眉順目:「老大,幫個忙,幫個忙哈。兄弟我後半生的幸福可就要靠你了!這次如果把我老丈人、老丈公伺候舒服了,沒準我和菲菲的事情就算板上釘釘了。我們家老丈人一直不太待見我,你也不是不知道。」衛風也覺著這事情弄的挺彆扭的,但還是只好拚命解釋。

「誰讓你禽獸不如的先上車到現在還不補票的?要是誰敢這麼對我女兒的話,我不閹了他才怪!」碎碎的念叨了兩句。在衛風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下,張勁最後還是無奈的答應了下來。「好吧!誰讓你是我兄弟來著?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啊!」

放下電話後的張勁還是怔忡的嘴裡碎碎念叨「你說這叫啥事兒啊?」

********

等到星期六上午,當衛風看到藍老爺子帶隊,從省府殺過來的陣營後,又傻眼了。原來藍老爺子不是和自己老伴隻身前來的,幾天前在藍老爺子家聚餐討酒喝的三個老頭盡在不說,而且還多出了另一位姓趙的老爺子。沒辦法,這趙老爺子也是省府大院這老頭圈中的一員,喝酒那天趙老爺子有事不在,但是這次可沒有理由不帶人家了。

衛風見狀,連忙再次給張勁撥了電話過去:「老大,實在是不好意思,事情有變。不是六個人,這次是十個人!」

「咋一下子又多出四個來?」

「嘿嘿,我本來以為就是我和菲菲,還有菲菲的爸媽加上菲菲的爺爺奶奶六個人呢。哪想到,藍老爺子居然又帶了四個老爺子過來。你說,人家都殺到深市了,我也不能攆人家回去啊!再說了,我也不敢。這些老爺子退休前可都是跺一跺腳,整個粵省都要顫三顫的大人物。就算是現在退休了,說出來的話在粵省的這個圈子裡還是份量十足。我還要在這個圈子裡混飯吃,實在是得罪不起啊。」衛風有點委屈的解釋著。

話都說到這兒了,張勁也沒法,只好有氣無力的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都過來吧!反正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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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接待

張勁在廚房裡忙活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終於聽到了汽車引擎聲由遠而近。如果僅是衛風和藍菲菲前來的話,張勁自然不會出門迎接。但是這次來的不僅僅是衛風這兩口子,還有長輩在側,就算是張勁打心眼兒裡不太歡迎,但是就算看在衛風的面子上也不能端著這個架子。所以張勁在把手在圍裙上抹了兩把後,掐準時間推開後門迎了出去。

一行十人,剛好裝滿兩輛大越野車。一輛的司機自然就是衛風這個準毛腳女婿;而另一輛車的司機可就等級高的多了,竟然是堂堂的藍大市長親自駕車。司機陣容堪稱豪華!

這一趟山路顛簸的六個老人叫苦不迭,甚至半路上都有了後悔的念頭。但是當車轉過山坳後,看到一片青青菜畦,看到遠近延綿的蔥翠青山,看到遠處的一線黃沙海灘,看到更遠處的一片無盡碧海的時候,他們也像第一次到這裡來的張勁一般,頓時覺著眼睛都不夠用了,身上的辛苦和酸乏頓時不翼而飛,「難怪人家張勁選著地方隱居,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嘛?」藍菲菲的媽媽何曼麗如此念叨的說。

在衛風的引導下,兩輛車陸續在張勁後院唯一的那一片樹蔭下停好,還沒等下車就看到張勁帶著戚兵在後門處走來相迎,小黃狗『黑水晶』已經兩個月大,長成了將近半米長的半樁子,此時也在主人的身邊緊跟著。

「這倆哪個是張勁啊?」看著站在一起體態相差懸殊的兩人,何曼麗輕輕的拉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小聲的問道。

「那個矮的是我們老大。站他旁邊的應該就是他和我說過的那個姑姑家的表弟。據說是來減肥的,看這體型,可是該好好減一減了。」坐在駕駛室的衛風和何曼麗相當熟稔,而且何曼麗對這個準女婿也相當不錯,所以他說話也就隨便了多。如果是藍澤棟的話,衛風可不敢這麼隨便。

第一個推開車門下車的藍菲菲看到聰明的『黑水晶』,馬上歡呼一聲撲了上來,也不管黑水晶願意不願意,就把黑水晶的腦袋牢牢的抱在自己胸前,又親又摸,一副稀罕的不得了的樣子。

藍菲菲覺著沒有外人,不需要注意形象。但是衛風可就不行了,他一邊和張勁將大家一一接出車門,一邊挨個介紹著:「藍爺爺、杜奶奶……,這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張勁。就是這裡的主人;老大,這是藍爺爺,這是杜奶奶……」

「盧爺爺,張爺爺……藍爺爺、杜奶奶、藍市長、何局長……」跟著衛風的介紹,張勁一一打過招呼後,才轉過頭來把顯得拘束的戚兵拉了過來說:「我也介紹一下。我是張勁,衛風的老同學,好朋友,兄弟。這是我姑姑家的表弟,戚兵。前幾天剛從東北過來的。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

禮貌的分別打過招呼後,何曼麗才笑著溫和的說:「還是別藍市長、何局長的叫了,像小風一樣叫藍叔叔、何阿姨就行。」

一邊的藍澤棟也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其實他的心底對張勁的印象相當的不錯,家境出身一般的年輕人乍一見到地方高官,就算心無所求也會很不自然。但是張勁不同,一臉和煦,不卑不亢,比當初剛見到自己時的衛風還要強的多。

一番寒暄過後,衛風又開始忙乎,先是打開兩輛車的後備箱,接著從裡面搬出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

這些人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物,對於中國自古以來的『禮』字,深有研究。他們不同於衛風和肖非與張勁的關係,所以上門自然不能空手。

這些人帶來的作客禮品也相當的豐富!成條的特供煙;雖然包裝小,但是價值驚人的極品特供茶……

就算是生活很講究品質的張勁看著諸位帶來的禮物也不禁暗暗咂舌,這些東西單論市價就萬元不止!更何況這些東西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呢?

同樣深明『禮』義的張勁假惺惺的委婉推拒了幾次後,就痛快的收了下來。張勁手腕的圓滑和做事的爽快,再次讓藍澤棟和一眾老爺子心中暗暗讚許。

當張勁將一眾客人都迎上了準備當做飯廳的二樓大廳,告罪一聲扭頭下樓做飯後,這些老爺子、老太太們如同上次初到的藍菲菲和穆欣然一樣,嘖嘖的讚歎開了,「看看人家小張多懂得享受,這生活可是比我們這些退休的老傢伙們都強的多了。」盧老爺子當先開炮。

劉老爺子也深有同感的點頭說:「可不是嗎?這空氣……」深吸了口氣後說:「新鮮!這景色……」指了指洞開向露台的落地大門說:「漂亮!我覺著比咱們國家的那幾個老幹部療養院的環境都強!」

…………

幾個長輩坐在二樓廳中感慨、讚歎的當兒,不得不臨時客串小廝的衛風和藍菲菲端著兩個托盤從樓下走了上來。托盤上不是上次他們喝的飯前甜點『冰酸梅湯』了,而是張勁為老年人特別調製的溫涼、奶白色的『椰粒藥茶』。

清噎了一口混雜著藥香、奶香、果香的『椰粒藥茶』,藍菲菲的奶奶,咂了咂嘴,露出了一個舒適的笑臉,讚歎說:「連飯前茶都這麼有講究。小張這日子過得精緻!真精緻!」

老太太說話並非無因。她可是老姐妹們公認的養生權威,所以能從張勁的飯前茶安排上見微知著。這飯前茶是開胃,清口的。但是雖然功效相同,對於不同人群選擇卻不同。年輕人胃口好,加上天熱,可用冰酸甜的飲品;而老人卻胃脾衰虛,不能過涼過熱,也不能味道太極端。而這『椰粒藥茶』無論溫度還是藥性,都堪稱恰到好處。更何況這藥茶的味道更是難以言表的好,所以也就難怪會得到老太太的不絕口的讚揚了。

因為衛風早有通知,所以張勁對於他們的到來也早有準備。雖然因為兩個小時前衛風突然通知人數增加,張勁卻也沒有手忙腳亂。不過是再加幾道菜和去村支書海聚福家借來一張十二人桌的桌面罷了。

在張勁手腳麻利的操持下,大家剛剛放下喝淨了藥茶的瓷盅,一道道色香俱全的菜餚就陸續的端了上來。

因為之前幾句交談下,定下的基調就是,這頓飯是一頓家宴。所以,老爺子們自然要等張勁將菜上齊,並也在桌邊坐好才能開動。而衛風雖然因為關係夠鐵的緣故,可以不理張勁到沒到,但是這麼多長輩在座的話,他也不敢造次。只好如桌邊眾人一樣,一邊悄悄的深吸氣,讓鼻子先過一過癮,一邊欣賞著每道菜的美麗造型,一邊琢磨著老大最後一道壓軸菜會是啥東西。無論是第一次的『三牲什菇燉』還是第二次的『玄武戲水』可都是讓他記憶猶新,絕對都是能夠壓得住檯面的大菜。

當張勁端著一個半尺多高的青花白瓷燉煲上來後,也在桌邊坐了下來,客氣的讓道:「各位長輩們,這菜就算上齊了。大家不用客氣,可以開動了。」

難得的,這次嘴饞的衛風倒是沉住了氣,笑著說:「別急呀老大,按照正常順序,這菜上來了,不是要先介紹一下端上來的菜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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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四海歸一,八方來朝

在諸位長輩的轟然響應下,張勁不得不再次站起身來介紹道:「我這一桌菜一共十六道,叫做『四海歸一,八方來朝』!」

「好,這名字有氣勢。」張勁話音剛落,劉老爺子就開口吆喝著應和著。

張勁笑著對劉老爺子點點頭後,繼續解說著:「代表四海的是四道河鮮海鮮。東海是北派海鮮名作清蒸皮皮蝦;南海是南派海鮮的醉蝦;西海在古地名中就是青海湖,青海湖裸鯉天下知名。可惜我這沒有,所以只好用『酒煎河鯉魚』濫竽充數;北海是現在的貝加爾湖,那已經不歸咱了。所以想要弄貝加爾湖秋白鮭來,我也沒有這本事。所以我就用我弟弟從東北家裡帶過來的鮭魚乾,也就是大馬哈魚乾做了這道『紅燉大馬哈』;

而八方來朝,就更容易解釋了。各位長輩都知道咱們中國的八大菜系。我這八方來朝就是每個菜系一道菜。

魯菜:九轉大腸;川菜:宮保雞丁;粵菜:蚝皇鳳爪;蘇菜:獅子頭;浙菜:宋嫂魚;湘菜:腐竹冬筍;徽菜:虎皮毛豆腐;」接著張勁又指了指最後端上來的青花瓷壇,繼續說:「還有這最後一道,也是名氣最大的一道。閩菜:佛跳牆!」

見到大家僅僅因為張勁的介紹就已經有了流口水的意思,張勁接著又指向不在『四海八方』之中的剩下四道菜說:「這四道素菜不在『四海八方』之內,算是配菜。畢竟十二道主菜裡,葷菜實在是太多了些。」

見到大家還矜持的不好意思先伸出手去,張勁連忙熱情對大家讓起菜來:「來來,各位長輩,嘗嘗小子的手藝如何,還合不合各位的口味。」

然而就當大家笑著各自把手中的筷子伸向桌中菜餚時,張勁突然又開口喊了一聲:「等一下!」

大家各個持著筷子僵在那裡,疑惑的看向張勁。

張勁笑了笑後,一邊在桌上的菜間指點著一邊說:「不好意思,因為是事先準備,所以不知道各位的身體情況就把菜給做了。現在我就是想要提醒大家一下。這一盤,盧爺爺和劉爺爺少吃最好不要吃……這一盤和這一盤藍奶奶最好不要吃……這盤菜張爺爺、趙爺爺、藍爺爺最好不要吃……這一盤……」

看張勁在一番指點後終於停下手來,除了藍菲菲和衛風之外,包括戚兵在內每個人都被提到了有不能吃的菜。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的問:「為什麼這些菜我們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

張勁耐心的解釋說:「宮保雞丁香辣,九轉大腸脂肪和膽固醇較高,盧爺爺的腎病和劉爺爺的動脈硬化對這些都有禁忌;因為藍奶奶的糖尿病,忌鹹、忌甜,所以最好別吃九轉大腸和宋嫂魚;劉爺爺……」

張勁一番侃侃而談,頓時把幾人弄的發昏十三張,再次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你咋知道我們的病情的?」他們不能不奇怪,畢竟就算是張勁能夠通過藍菲菲知道藍澤棟夫婦和藍老爺子夫婦的身體情況,但是劉、盧、趙、張這四位老爺子的身體情況,互相之間都不是很清楚,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對於大家的疑問,張勁仍然是一副智者先知的樣子,理所當然的回答:「不瞞各位長輩,小子雖然在學校學的是西醫。但是其實在大學前曾和家鄉的一個異人學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中醫,十幾年來也算小有所得。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而各位長輩的病症表象明顯,所以小子才敢如此斷言。不知可有差錯之處?」

除了劉老爺子之外,大家不約而同的拇指,「準,不簡單!」

見到眾人中唯獨劉老爺子沒有說話,張勁好奇的問:「劉爺爺,小子說的不對嗎?」

劉老爺子笑了笑,安慰的說:「你能說準這麼多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不過到我老劉這裡,你確實是說錯了。我得的可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肺病,是『高原心臟病』!」

「哦?」張勁疑惑的伸出手去,把劉老爺子的手拉了過來,用起了四診法的第四法『切』。閉眼切脈兩秒鐘後,張勁重新睜開眼睛,鄭重的說:「劉爺爺,我勸你有時間到醫院複診一下。最好找重症科、心內科、風濕科會診一下。應該不會錯的,你得的確實是『原發性肺動脈高壓』,絕對不是『高原心臟病』!」張勁說的斬釘截鐵,無比自信。

不知是被張勁堅定的態度打動還是因為僅僅是敷衍而已,劉老爺子笑著說:「那好,聽你的,等我回去就複診去。不說這病的事了,吃菜吃菜,聞著這麼香的菜卻吃不到嘴裡。我的饞蟲可都快要被勾出來嘍!」

因為人未到齊,不好意思獨自舉杯,一直壓著酒蟲的盧老爺子這下轟然響應:「哪能先吃菜呢?按照規矩,當然是要大家一起先喝一杯才對啊!」

說著,盧老爺子當先站了起來,舉著杯子說:「我們大家先感謝一下小張為我們操持的這桌豐盛的家宴!」

張勁連忙站起來謙虛的說:「晚輩可受不起各位的謝。你們可都是我的長輩,我這不是應該的嗎?」

杯中酒是米酒『佳人』,雖然與黃酒『溫香』,果酒『軟玉』口味大有不同,卻同樣的令人回味無窮。米酒的軟糯如佳人的呢喃軟語;米酒的淡淡甜香如佳人的如蘭吐氣;隨著酒杯搖晃,在杯底微微晃動的酒釀如同佳人舞時婆娑霓裳……

一杯酒後,大家都深怕酒香逸散似的閉緊了嘴巴。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體味了幾回這美酒裊裊不絕的餘韻後,才不約而同的紛紛開口大讚絕世好酒。

七嘴八舌的品評過張勁的美酒後,老爺子們終於陸續將筷子伸向了桌上的杯盤。

「老藍的孫女沒說錯,這手藝可不是比『御膳房』的老陶強多了?在我印象裡,大會堂的國宴都比不上!」雖然幾個老爺子第一口瞄準的菜色各有不同,但是菜入口後,想法卻不約而同。

和這些老爺子想法相同的還有藍菲菲的父母,這對自認為已經嘗遍了世界山珍海味、佳餚珍饈的夫婦,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女兒說的太對了!這個叫做張勁的後生就憑這手無雙廚藝,就憑自己曾經喝過的這三種美酒,就已經不負他『奇人』的稱謂了。」

在張勁親自操刀的美味誘惑下,幾位老頭老太加上如今仍然官位在身的藍澤棟夫婦倆,慢慢的都放下了矜持,揮筷、舉杯的頻率漸漸加快起來。這是他們印象中,吃的最美味、最淋漓、最痛快的一頓。不僅因為菜是絕世佳餚,不僅因為酒是絕世好酒,而且這環境、這氛圍無不讓人放鬆、開懷。

就算是因為年齡原因,胃口已經開始衰敗的老頭老太們也不得不被這些美味勾動的胃口大開;就算因為公務問題而每天焦頭爛額的藍澤棟夫婦也不僅胸懷一暢,似乎所有的困難和棘手都在此刻消弭於無形一般。

畢竟是經過大場面的人物,對於把持自身的能力還是深有心得,更何況除了戚兵、衛風和藍菲菲之外,大家都是秉持著客人的身份。所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大家都陸續的緩下手中的動作,開始海闊天空的扯起話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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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小樓之名

盧老爺子淺啜了一口杯中酒,帶著煽動的口氣說:「小張啊,你有這本事就沒想過開一個大酒樓或者辦一個酒廠之類的?我老盧敢保證,如果你要是開起酒樓,憑你的手藝,幾年內紅遍全國也不是啥難事!如果你辦酒廠的話,沒嘗過你的那些什麼『名將』『良相』啥的我不知道那些白酒如何,但是老頭兒我在老藍家嘗過你的『溫香』『軟玉』,今天又喝到了你的這個『佳人』,憑我老盧幾十年的酒齡,咱敢打包票,絕對是黃酒、果酒、米酒中最頂級拔尖的!日進斗金都不是問題!怎麼樣?考慮一下盧爺爺的建議吧?」這盧老爺子的說辭簡直與衛風、肖非如出一轍,想法估計也和藍菲菲、穆欣然這倆饞嘴小妞差不多,只有張勁開起店、辦起廠後才容易滿足自己胃口。不然的話,憑他們的身份和與張勁才只一面的交情,哪好意思常來蹭吃蹭喝呢?

盧老爺子的建議引來趙老爺子的轟然響應,敲著邊鼓的鼓動著說:「對啊,我看老盧這個主意不錯。你放心,其實這不管是開酒樓還是辦酒廠都沒有那麼麻煩的。我們幾個老頭子雖然都退了,但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能量的。你要是真有這打算的話,你趙爺爺在這裡給你打包票,只要是在這粵省的地界裡,肯定讓你不管黑白都不會難為你,不管是貸款、批地還是招工、註冊,都不是問題。保你財運亨通,一切順遂。更何況就算是沒有我們,你藍叔叔也會幫你的。」

張勁的菜、張勁的酒誘惑力實在強勁,再加上與諸位的利益有沒有什麼衝突,盧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的提議自然引得桌上諸人點頭連連,對趙老爺子未經徵詢就替他們許下的諾表示認同。

如果是幾個月前,張勁還沒有得到《武林三國》附身的時候,被這種既能斂財又能集人脈的好事找上門來的話,他早就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了。那時候的他可是個財迷,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藥劑科』這個醫院最『骯髒』的地方混的如魚得水了。

但是現在對張勁來說,升級、變超人、學功夫才是最重要的事。金錢、權勢這些『凡人』關注的東西,雖然對於張勁這個仍然活在『凡間』的妖孽還是不可或缺,但是已經遠不及從前的重要。

所以對於趙老爺子這足以讓百分之九十以上常人心動的提議張勁只是淡淡一笑,既不答應也不拒絕,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各位爺爺、杜奶奶、藍叔叔、藍阿姨,你們認為我這個地方怎麼樣?」

桌上都是在最複雜的官場中打拼多年的人精,自然聽出了他是話中有話,這時候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個捧哏的人幫忙把這話中之話給扯出來罷了。所以藍老爺子當然不讓的當起了這個捧哏的角色:「小張啊,你有福氣,竟然選了這麼好的一個地兒!不但有山有水,而且有野趣有人氣。說實話,可比藍爺爺呆過的那些國家療養院都強多了。」

張勁笑了,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脫口而出:「說實話,我沒有什麼大的抱負。不想成什麼億萬富豪、也不想做達官顯要,他們要時時面對綁架、威脅、勾鬥再加上狗仔隊的刺探、追蹤。在我看來他們太累,太不自由,也太危險。而且直言不諱的說,我沒有什麼悲天憫人的情操,也沒有什麼把振興中華作己任的大念。我就是想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過完這輩子。你們看,我現在的日子不就挺好?每天悠哉悠哉的。如果積蓄快要花光的話,我大不了出去找個館子打兩天短工,或者找幾個熟人賣兩罈子酒,我想憑我的手藝,這就已經足夠我逍遙一陣子。」張勁的人生態度有些像是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又有些像是飽受挫折心灰意懶的老人。

衛風和戚兵對於張勁的這個想法都有勸誡無效的經歷,而幾個老人精更是懂得交往中切忌『交淺言深』的道理,所以雖然還是暗覺可惜,但還是打著哈哈把話題扯開了。

「小張啊,你看你這兒這麼好,有沒有起個什麼名字啊?比如說,什麼閣、什麼軒、什麼小築啥的?」劉老爺子開口問道。

「起名字?為啥要起名字?這裡不過就是我的家而已,要名字幹嘛?城裡那些什麼『園』、什麼『水榭』啥的不就是小區名嗎?人家那是為了好標識,至少叫的士啥的容易說清楚,我這裡就沒有必要了吧?」

「庸俗!」張勁的話音剛落,劉老爺子就很是不忿的斥了一聲後,開始解釋:「你這裡能和那些一樣嗎?你看看這山這水,怎麼能和城裡的那些一樣呢?這裡哪有什麼人工雕琢的痕跡?你這小樓雖然無論從內還是從外都不奢華、不精緻,甚至佈局都不怎麼樣,但是嵌在這山水、畦園之間仍然不失和諧。怎麼能拿他和城裡那些相比!我看這地方給你住,簡直就是糟蹋了!」

見到劉老爺子突然露出一副較真的樣子,張勁被噎的半死,心裡哭笑不得:「這老爺子咋這樣呢?我自己的房子我愛咋樣就咋樣,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誰都管不到吧?這老爺子咋還為這房子抱屈的到我這裡打抱不平來了?」

見到原本融洽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有點僵,藍老爺子連忙打起了圓場:「小張啊,這個老劉啊就是個老倔頭,幹了一輩子的藝術活,管了半輩子的文化教育部門,養成了這種特別較真的性格,隔澀的很。你別跟他計較,這老傢伙如果放在73年『批林批孔,臭老九』的時候,那肯定是中第一個被揪出來鬥的人。這麼酸臭俱全的傢伙,也就是我們這些老夥計因為相處長了,也知道這老東西就是這麼個人,還能忍受得了,你別介意啊。」

張勁聽了藍老爺子的解釋也就釋然了。畢竟自己年輕輕的不好跟這些上了歲數的老爺子計較,何況他也知道這些『藝術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而且從事的時間越長,也就越怪。所以張勁一笑後搖了搖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開口對劉老爺子說:「劉爺爺,您別急啊?我就是想,你說這地兒好也不用就一定要起個名字吧?依我看,這房子怎麼樣不重要,這環境怎麼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住的人!你看『南陽諸葛廬』就是憑著諸葛亮的名頭,『西蜀子雲亭』憑的是楊雄的名頭,『杜甫草堂』憑的是『詩聖』杜甫的名頭。這麼有名氣的宅子,誰又曾真正注意到它的景致如何,風光如何呢?再說了,這不管是諸葛廬還是子雲亭還是杜甫草堂,也都是後人命名的。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名字吧!」

聽了張勁的話,劉老爺子這位『文化人』『藝術家』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語氣很是鄭重的說:「嗯,你說的有道理。這倒是我庸俗了,對不住了,小張。」劉老爺顯然是個直腸子的人,當著一眾老兄弟和幾個晚輩的面給一個小子道歉,卻絲毫不覺為難。

劉老爺子直爽和誠懇的樣子,倒是讓張勁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有了《武林三國》附身後,他的優越感極其膨脹,內心裡覺著處處見人高一等。但是對於『尊老愛幼』這個最基本道德,張勁還是一直保持著的。見到劉老爺子一臉誠懇的道歉,張勁忙說:「其實我也就隨便說說罷了。再說我這個人可沒有什麼文學細胞,可不會起什麼好名字。如果一定要讓我給這宅子起名的話,估計我就算憋上個仨月倆月也憋不出來一個好名字,可能最後也就取個乾巴巴的類似於『小樓』這樣的名字罷了,沒有美感,沒有意境。告訴別人的話,還不要笑掉大牙?要不然您老幫我起個名?」

劉老頭沒有說話,只嘴裡將張勁所說的『小樓』兩字反覆咀嚼了兩遍後,兩眼放光的說:「『小樓』這個名字好啊!平實、貼切又不張揚。而且這小樓二字雖然聽起來普通卻有著無數的內涵。『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這說的是愁緒;『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滾滾畫屏幽。』這是講的清幽;『小樓寒,夜長簾幕低垂。』這是講的相思……」

見到劉老爺子這個老文人一副癲狂的樣子,張勁頓時傻眼。這種人張勁聽說過,不過那是在小說裡和電視裡,比如說大名鼎鼎的『孔乙己』先生,但是他沒有想到現代社會中居然還有像劉老爺子酸成這樣的人真實存在,而且這種人居然還能混上官途高位!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與之相處幾十年的幾個老爺子對劉老爺子的性格特別瞭解,知道他一旦進入這種瘋魔狀態,別人最好不要插話;

而衛風雖然不知道劉老爺子的這種性格,但是地位相差懸殊,對『官經』有所研究的他知道,上級說話時不管是罵人還是表揚,不管是有用還是沒用,除了偶爾不失時機的叫好捧場之外最好別插嘴;

而藍澤棟和何曼麗雖然也不完全清楚劉老爺子的脾氣,而且他們因為身居高位的原因,同樣也有插話的資格。但是誰讓藍老爺子是自己的老爸,而因著這層關係,自己面對劉老爺子的時候輩分就低了一層。要知道,無論是政治世家還是經濟世家,甚至**世家,只要能和世家二字聯繫上的家族,對於『輩分』二字都是很有講究的,於是這兩個人也失去了插嘴打斷的權利;而藍菲菲對於劉老爺子的旁徵博引正聽的有趣,當然不會去打斷;

張勁因為曾經『觸怒』過這位脾氣有些怪異的老頭兒,所以自然也老實的做出一副傾聽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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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來自遠方的壞消息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張勁終於送走了諸位志得意滿的『不速之客』。當然,隨著離去的眾人,酒窖裡的存貨又下去了一些。

看著汽車徹底消失在山路的轉角處後,張勁掂了掂手中頗有份量的厚厚一疊錢,搖頭苦笑。因為車上空間有限的緣故,兩輛車一共帶走了十幾罈酒。本來張勁就想用這酒當做這些人來時那滿車禮物的回禮,但是這些老爺子卻一個個義正辭嚴的拒絕了。他們不要張勁送,而是堅決要用三千塊一壇的價格『買』!用他們的話說,這一罈子酒有足足十五斤,折合下來的話一斤才兩百來塊錢,對於這麼好的酒來說,他們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了!

僵持的最後,以諸位倚老賣老的老爺子的勝利而告終。張勁可不是初入社會的小白,此刻的他心如明鏡似的,這些老爺子一個個老奸巨猾的,誰能出門下鄉隨身帶上幾萬塊錢?這些老爺子們顯然是早有預謀啊!

他們知道如果是『送』的話,那麼自己頂多只能偶爾弄個三壇兩壇而已。斷頓是一定會的;但是如果是『買』的話,以後再來討酒可就理直氣壯的多了!

在官位上幾十年,即使不用貪污受賄這種低劣的致富手段,僅憑著掌握的信息和積攢的人脈幫助家人經商的話就足可以數錢數到手軟。更何況是這些在位時『手握重權』,退休後也同樣門生故吏處處的封疆大吏級的老傢伙呢?所以說這些老爺子可真的不缺錢,對他們來說,這麼好的酒用這個價錢買的話還真是便宜大發了。

除非是翻臉,不然的話就算是洞悉了老爺子們的陽謀,張勁也沒有辦法。和這些在會山議海中拚搏幾十年中,在勾心鬥角中鬥爭幾十年中,已經把語言藝術使用的出神入化的老爺子辯駁,張勁只能完敗。同官場相比,商場的語言藝術實在是上不得檯面啊!

最後無奈收下大把鈔票的張勁也只好自我安慰道:「也好,也好,這樣至少我就算是貓在村子裡不出去,也不至於坐吃山空。多少也是個進項不是?」張勁也知道自己大手大腳的,那些『微薄』的積蓄其實也支撐不了多久。畢竟雖然張勁在藥劑科工作的時候撈錢的手挺黑,但是也不過是區區六年的時間,買了房子和車子,又在這個海窩子村折騰了一遍之後,還能剩下多少呢?

***************************

直到兩輛車雙雙消失在遠處山腳的轉角處,送客的張勁和戚兵才轉回房中,一左一右的把自己扔到一樓廳中的沙發上,毫無形象的癱躺在那裡。雖然說接待這些客人對如今的張勁來說算不了什麼費力的事情,但是一堆陌生老傢伙在自己家裡晃悠,畢竟還是不如只有自己人在家時那麼自在、放鬆。

「呼,可算是送走了。看他們在你挽留時的那一副心動的樣子,我還真怕他們會長住下來呢!」送走幾位,大胖子戚兵同學也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對他這個還只是高中生的青頭小子來說,這幾個老爺子雖然都做出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是畢竟是久居高位,身上還是不經意的有些官威『側漏』,再加上互相之間不熟悉,這兩天可是把他難受的夠嗆,大部分時間都貓在自己的屋裡不出來。

「長住?那倒是不會。不認不識的跑到咱家蹭飯,就已經算他們在官場上磨練的臉皮不薄了,咱可不是開飯館子的。再說了,我又不是他們的孫女婿,他們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到我這兒,讓我給他們養老吧?」張勁撇了撇嘴說。從表情上能夠看出來,事實上張勁顯然沒有他這兩天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客,歸根結底,不過是照顧老四衛風的面子罷了。誰讓他張大俠的運氣不好,攤上這麼個兄弟呢?

戚兵沒有接著這個話茬深入下去,而是瞄了一眼張勁隨手扔在茶几上的那疊厚厚的紅票子,換了一個話題。「其實這樣也不錯,按照這個價錢,老哥你就算是坐在家裡釀酒,也能賺的盆滿缽滿,還不用太操心。怪不得你連減肥院那麼賺錢的活都不想幹呢!」

見戚兵一副市儈商人的架勢,張勁伸腳踹了沙發另一側的戚兵一腳後,笑著說:「上學的時候就好好讀書,別總想著賺錢的事兒。這種事,等你大學畢業工作了再想也不遲。」

兄弟兩個就這麼窩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聲音越來越小,雙雙睡著。

************************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熟悉的手機鈴聲將睡的正香的張勁驚醒。

張勁也不睜眼睛,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放到耳邊,懶洋洋的說:「喂!葉大總監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不用看來電顯示,就從鈴聲張勁就知道,是他的那位前妻,葉紅同志的電話。

還不等張勁話音落地,一個有些陌生的女音就火燒火燎的打斷了他的話,「喂?你好,您是葉紅葉總監的親人嗎?我是她的同事,我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話說的又急又快,話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

張勁一激靈,猛然坐起身來,之前尚未消散的睡意也瞬間消失無蹤,緊著嗓子問:「什麼事?」

「葉總監剛才去公司對面的銀行處理公司的財務工作,結果剛好碰上了劫匪搶劫銀行。現在警察已經把對面的那家銀行包圍起來了,但是葉經理她還是沒有出來。恐怕是被劫匪挾持了!」電話另一端的那個女人的話音中明顯帶上了哭腔。

張勁只覺著腦袋裡嗡的一下,震的他兩眼發黑。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電話另一端的那個女人『喂』『喂』的喊了半天,他才用有些期盼的乾澀聲音回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這種玩笑可不好玩兒?」

打電話的女人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六神無主,聽了張勁的問話後,沮喪的說:「我也希望這是玩笑!葉總監去銀行的時候,手機落在她的辦公桌上沒有帶。一直到剛才確定她出事了,我就想至少要通知一下她的親人朋友。剛好她號碼簿的第一個電話號碼就是你的,所以我就先打給你了。等一下我再給她號碼簿上的其他人撥。」

「別,千萬別!你也知道,你們葉總監電話簿上的那些人都在國內,你就算是告訴他們,他們除了著急之外也沒什麼辦法。所以,你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了,就算要讓他們知道,也最好等事情有結果再說。」聽了女人的話,張勁連忙阻止,這事兒要是讓葉紅的爸媽,或者自己家的老爸老媽知道,幾位老人非得急瘋了不可。自家老爸的血壓高,葉紅老爸有心臟病,要是因為這麼一個電話有個三長兩短,那麻煩可就大了。這可大意不得!

「可是……」女人的聲音還是有些遲疑。

「不用可是,我是她丈夫,這事兒聽我的。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幾乎是吼著說完後,張勁就按下了掛機鍵。

放下電話的張勁煩躁的在寬敞的客廳中小步快頻的來回踱步,只覺著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壓著一般,憋的他快要窒息;耳朵裡更是被幻聽的嗡鳴、槍聲和慘叫充斥著,就算被自己之前的吼聲吵醒的戚兵幾次詢問,也充耳不聞;腦海中也不停的閃過一個個慘烈無比的畫面,零落破碎的屍體、暗紅半凝的血泊、被凌虐後青腫、斑痕處處的肌膚……

幾分鐘後,快被種種情緒折磨瘋的張勁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這樣徒勞的等下去,自己需要做些什麼。於是,他突然停下了煩躁的腳步,快步走到桌前抄起桌上的手機、車鑰匙和掛在門邊衣帽架上的掛包後,不理背後戚兵的叫喊,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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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千里馳援

之前,當張勁剛剛被手機吵醒的時候,天就已經開始有些昏暗了。當張勁開著車衝上海窩子村到市裡的那段崎嶇凶險的山路時,天更是已經黑透。但即使如此,張勁依然把屁股下的牧馬人開的如瘋狂的奔馬一樣。

儘管這山路、這光線就算是專心開車就已經是驚險萬分,但是張勁卻仍然分心撥通了衛風的電話:「喂,老四嗎?我現在要去一趟馬來,有沒有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弄到簽證。越快越好!」

「去馬來?哦……我知道了,是想大嫂了吧?我就說嘛,你們倆……」衛風一時間沒有聽出張勁口氣中的焦急,還是習慣的想要調侃兩句。

但是衛風的話頭剛剛挑起,就被張勁毫不客氣的打斷:「少廢話,我現在已經出門上路了,就說能還是不能!」口氣又冷又硬。

這時候衛風才終於發現自家老大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對,連忙一本正經的說:「菲菲有個叔叔在招商局,如果你真的急的話,你現在就帶著護照過關趕到港市的國際機場。我給菲菲她叔叔打電話,通過招商局的關係辦簽證,等你到了,在機場的海關通關處應該蓋個章就能走。」

「那好,你幫我安排一下。」張勁也不客套,果斷的說。

「好的,我現在幫你安排。對了,你什麼時候能趕到機場?要不要我幫你訂機票?」衛風爽快的答應下來後,又問道。

張勁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後,回答說:「我一個半小時之就能趕到國際機場。你幫我訂最快的一班飛機。」

…………

這一夜,深港兩地的街頭都先後出現了同一個狂飆的綠色車影。闖紅燈、逆行、超速、衝闖關卡……所有行駛違規幾乎佔了個全。

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遠超常人的洞察和精神集中力,還有那個雖簡陋,但是卻作用更大的系統地圖幫助趨避堵塞,讓張勁成為今夜深港兩地交警都倍感頭痛的一位交通違規者。而且更讓兩地交警倍感顏面無光的是,即使是兩地交警用盡手段,圍追堵截,卻還是讓這條滑不留手的游魚屢屢衝出包圍圈。

直到港警終於在國際機場附近車輛大擁堵的車陣中找到這輛讓他們和他們的深市同僚頭痛了半晚的草綠色深港兩地牌照的牧馬人的時候,牧馬人的駕駛員卻早已鴻飛渺渺,棄車而逃了。

當張勁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辦好通關簽證、通過安檢,進入候機大廳的時候,還有二十幾分鐘才到登機時間。

看著候機大廳的電子鐘走的是那樣的慢,張勁一番折騰後本已經有些平靜的心又開始翻騰。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張勁掏出手機開始上網。在馬來首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相信網上一定會有些消息。在到那裡之前,自己多瞭解一些總沒什麼壞處!

當張勁將網絡連接至某新聞網的國際新聞頁面時,果然一個黑色粗體標題赫然在目『吉市**銀行發生劫案。』

接著往下看,『目前劫匪與警察仍處在對峙中。據吉市警局的**警長告知,,參與此次劫案的劫匪共有六人。之前曾發生了一次短暫的警匪交火,有五名警察在這次交火中受傷……』

雖然張勁火燒火燎的跑到了機場,甚至還訂好了票,過了安檢!但是其實在看到這篇新聞的前一秒鐘,張勁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他希望之前的那個電話是葉紅精心炮製的又一次整蠱,雖然說這整蠱有些太過不知輕重。但是張勁還是寧願希望自己又被這魔女耍了一次,就像是過去幾年發生過的無數次一樣。可惜這則新聞讓張勁的希望破滅了,這次……好像……應該……是真的了!

「葉子,等我。我來救你了!」

********

發生劫案的銀行大樓是一棟頗有些年頭的七層樓房。這棟樓房除了前方是一條還算是寬敞的八車道馬路之外,其它的三個方向都被最多兩車道寬的輔路包圍著。在大樓前面不遠處就是吉市最繁華的地段,一片燈紅酒綠。連那赫赫有名的雙子尖塔也近在咫尺;但是在這棟樓房更近的後面,卻是一片點綴著烏黃燈光的凌亂,那是吉市的貧民窟。在方圓幾公里的範圍內,世界最繁華的商業區與最髒亂的貧民窟並存,這也是吉市獨有的一景。

當張勁又是飛機又是出租又是步行的一陣折騰趕到這裡的時候,被劫持大樓之內一片漆黑,估計內裡的匪徒是害怕警方的狙擊手,而主動切斷了所有電源。大樓周圍的區域早已經被大大小小的警車、密如螞蟻的警察、盤旋往來的直升機從空到路團團包圍、隔離、戒嚴。

同時,就像是曾經在電影中看到的那樣,一個人正在半趴在警車上聲嘶力竭的拿著車載話筒喊著,諸如『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投降』、『釋放人質』……之類的話。從他已經沙啞的聲音不難聽出,這傢伙似乎已經吼了有一段時間了。

愛看熱鬧不是中國人民獨有的品質,在這裡,戒嚴區外同樣被看熱鬧的土著、遊客、媒體等諸多無聊人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的嚴實。各種相機的閃光燈時時閃亮,看著這群人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若是不知道的人乍一看到這場景,還以為是什麼大片將要首映,這時候正準備走紅地毯呢!

在發生劫案的那座大樓左側,隔著約有七八米寬的輔路,是一棟五層高的住宅樓。此時的住宅樓同被劫持大樓一樣,一片漆黑,就像是被廢棄了的房子一樣。住在這裡的人可不傻,他們可知道對街的樓中現在可有好幾個全副武裝的匪徒。如果開著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無聊的拿在燈下的自己當靶子呢?

就在這棟住宅樓三樓的一扇窗戶後,一個皮膚黎黑,相貌醜陋的高大男子,看著對街的那棟藏著匪徒的大樓露出了有些焦躁,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的神情。其表情之豐富,表現之複雜令人歎為觀止!

這個神情堪比演技爆發時的影帝的人正是張勁。至於他為什麼從一名有點小帥的白臉小生變成一個黑臉醜漢,自然是因為他經過喬裝的緣故。這種喬裝在武俠小說中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易容!

在張勁所擁有的《武林三國》系統中,易容高手雙手難數,易容手段也不勝枚舉。但說出來真正的頂尖高手卻也不算太多,十人左右:《天龍八部》中蕭峰的唯一愛人阿朱、《楚留香傳奇》中楚留香的紅顏知己蘇蓉蓉、《武林外史》中沈浪的好友王憐花、《絕代雙驕》中十大惡人的屠嬌嬌、《邊城浪子》中的蕭別離、《陸小鳳》中的公孫大娘、《尋秦記》中的肖月潭、《大唐雙龍傳》中的魯妙子、《覆雨翻雲》中的薛明玉……

但是無論金、古、黃那一派的易容大家,最頂尖的易容術都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人皮面具!現在張勁臉上的那張醜皮正是一張人皮面具。

雖然因為事發匆忙,張勁來不及現做一張能夠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但是剛巧的是,他之前修改商店售賣物品中恰恰有這種物品。而且張勁如今臉上的面具更是來頭不小,正是《大唐雙龍傳》中寇仲扮作『神醫』莫一心的那張醜臉面具!

至於張勁是怎麼出現在這套房子中,則是因為他在踩盤子的時候,恰巧發現有這麼一戶人家主人出門在外,室內空空,所以就仗著自己宗師級機關師的能耐,隨手打開了這戶人家的機械鎖,鵲巢鳩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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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危險

非法進入這間民房後,張勁先是飛快的換上了一身從系統商店購買的一套黑衣,接著他又小心翼翼的透過窗戶打量了一下外面,確認沒有人會看到自己。再粗略的研究了一下系統的小地圖後,終於下定決心猛的拉開窗門撲了出去。

**********

張勁穿的黑衣自然是現今十八級的他能穿上的最好,最適合今晚行動的裝備。

梅花盜的夜行服(套裝:6/6)

梅花盜的夜行帽(頭部):敏捷+3,夜視能力+3;需求:15級;

梅花盜的蒙面巾(飾品):敏捷+1,姓名隱藏;需求:15級;

梅花盜的夜行衣(軀幹):敏捷+5,體質+2,黑暗隱藏效果+1;需求:18級;

梅花盜的護腕(腕部):敏捷+2,出手速度增加2%;需求:15;

梅花盜的夜行褲(腿部):敏捷+5,體質+2,黑暗隱藏效果+1;需求:15級;

梅花盜的夜行靴(足部):敏捷+5,落地無聲;需求:18級;

套裝效果:輕功等級+1;

註:該套裝及所有部件僅能從《風雲第一刀》系列任務中獲得。

**********

儘管被劫大樓四周警車警察川流不息;儘管各種燈光將大樓周圍照的亮如白晝;儘管因為看熱鬧人群加上警察的龐大數量,使得在這裡幾乎所有動靜都會在這無數雙眼睛下無所遁形。但是除了幾個看見了也以為自己眼花的人之外,沒有人發現,就在警察與匪徒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條黑影如夜梟一般從被劫大樓旁邊的那棟住宅三樓的一扇窗中瞬間跨越了十多米的距離,毫無下墜勢頭的撲進了被劫大樓三樓的一處敞開的窗口。整個過程迅捷如游隼撲擊,卻沒有帶出任何破空或落地的聲音,堪稱點塵不驚。

以張勁如今高達35點的敏捷(初始10點,葵花身法5級(4級自修,1級為套裝效果)25點),再加上五級葵花身法高達250%的加成,就是87.5的敏捷效果。再加上梅花盜夜行服套裝的21點敏捷,那可是近百的敏捷效果。經過張勁測算,10點敏捷就已經是奧運水準的速度,可想而知張勁十倍敏捷的這一撲的速度該有多麼的誇張,所以也就難怪看到的人自以為是錯覺了!

張勁落腳的房間是一處方圓不過十幾平方米的小房間,從身邊胡亂擺放著的笤帚、拖把、水桶之類的各種衛具,以及靠牆放著的一張窄床和幾張小椅,不難猜出這裡是一間清潔員休息室。

落入房間的張勁並未如電影中所演的潛入者一樣,先是安靜的低伏潛藏,等弄清楚周圍環境再考慮行動問題。恰恰相反,張勁剛剛落地,就毫無顧忌的站了起來,一點都不在乎身後窗子透進來的光芒把自己暴露無遺,反而大咧咧的隨手拉過一張椅子,重重的坐了下來。

「深呼吸……深呼吸……冷靜……冷靜一點」張勁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努力安撫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可見張勁這傢伙事實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張勁會進入房間後的毫無顧忌,是因為從小地圖上,他早就知道這個房間裡根本就空無一人。就算周圍最近的一個人,也距離這裡足足有十米遠。

好一會兒,終於冷靜下來的張勁才再次打開系統小地圖研究起來。

從小地圖上顯示來看,整個大樓的範圍內一共有七十九個白色的亮點,每個亮點代表一個人。其中六十八個亮點密密麻麻的集中在大樓五層的一個不大的空間中,其它十一個亮點在各個樓層的數個地點小範圍的遊蕩著。

一五一十的數清楚小地圖上的白點後,張勁忍不住心底問候某些人的直系親屬:「他媽的!那些媒體和警方全是白癡嗎?還說什麼此次參與的劫匪有六人!他媽的肯定十六人都不止!」

按照張勁的估計,五樓集中在一起的五十幾個人,應該是被匪徒持槍驅趕集中起來的人質和看守這些人質的匪徒。而其它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毫無顧忌的沿著走廊遊蕩的十一個人則無疑是劫匪派出的巡邏警戒了!

而且張勁肯定,這十一個人幾乎不可能是潛入這裡意圖營救的特警。畢竟你見過有潛入營救的特警能夠有心情、有時間在各層走廊不緊不慢的遊蕩。而且還不是貼著牆邊走,而是堂而皇之的走在走廊中央嗎?

心底憤憤然的罵了幾句後,張勁再次短短的思考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向房門處摸去。事實上就憑著『梅花盜的夜行靴』這件裝備附加的特殊效果,只要他不是故意的用力跺腳就不會發出任何人耳可聞的聲音,但是張勁實在是太緊張了以至於根本沒有想起這麼回事,所以他還是做出了眼前這幅周扒皮偷雞時的樣子,低頭、躬腰、踮腳……

在本應該幾乎黑暗不見五指的環境裡,有了梅花盜的夜行帽的夜視+3的幫助再加上本就高達10點的洞察,張勁的視野就像是常人在黃昏時的野外一樣。雖然眼中視界還是遠稱不上纖毫畢現,但是卻也足夠他行走無礙了。再加上有系統小地圖的幫助,如果張勁足夠小心的話,這些優勢已經足以讓他遊走在這棟深藏危機的大樓中,就像是帶著地圖作弊器走迷宮一樣,對所有路徑、所有房間佈局都一覽無遺。

從清潔員休息間出來走上三四米再右轉走個五六米,就是消防通道的防火門。張勁想上樓的話,如果不去乘坐電梯的話,就只能通過這裡。看過諸多警匪片的張勁當然不會豬頭腦殘的去坐電梯,於是這裡就當然就成為他上行的必經之路。

幾步來到轉角處後,張勁先是做賊似的小心翼翼探出頭去,想先觀察一下情況。因為按照地圖顯示,這處消防通道口正有一個人再此戒備守衛。

當張勁剛從牆轉角處露出半張臉,就恰好看到守著消防通道的那個全副武裝的匪徒恰好轉過頭來望向自己的方向,於是心虛的他像是觸電一樣連忙又把頭縮了回來。

剛剛縮回頭,張勁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切,緊張啥?這烏漆碼黑的,憑我的視力才能勉強的看清那傢伙的相貌輪廓,那個傢伙在這種情況下,估計跟瞎子差不多。」

張勁用自我優越感來平抑自己緊張情緒剛剛開始奏效,他已經稍稍放鬆的臉就瞬間變的更難看:「不對,根據我之前小地圖的顯示,這個傢伙絕對沒有離開那扇消防通道門超過兩米遠過?」

卻原來不管是耳朵聽到的腳步聲,還是一直未曾關閉的系統小地圖都顯示著——是那個剛剛張勁還在暗自嘲為睜眼瞎的傢伙,竟然走過來了。

「被發現了?」這是張勁的第一反應,冷汗瞬間佈滿全臉,心跳狂飆,體溫也瞬間上升好多,喉嚨更是乾乾的發癢。

雖然張勁如今的實力無論是與誰相比,都已經算得上是相當頂端的高手,但是心境卻顯然還遠沒到那種境界。更何況這還是他第一次經歷這種境遇。

突然變故,讓張勁的腦海中瞬間充斥滿了緊張、困惑、恐懼、懊喪等種種複雜情緒,一時間心亂如麻。直到兩秒後,聽到那個人雖然仍然向自己的方向走來,但是步履的頻率卻絲毫未變,更沒有吆喝詢問。張勁才勉強鎮定下來,「看情形,這傢伙好像沒有發現我吧?」張勁僥倖的想著,心裡也鎮定了一點,腳步輕挪的悄悄向後方退去。

眼看就要退入來時的那間清潔員休息室,就在張勁還在為自己的冷靜暗自竊喜的時候。突然,一種彷彿被貓盯上的老鼠一般的恐怖感覺瞬間襲上張勁的心頭,同時整根脊骨就像是被液氮噴過了似的一下子就變的涼沁沁,週身所有毛髮也瞬間倒豎。瞳孔更是瞬間擴散至幾乎和整個眼仁同樣大小,——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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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0 03:38:46

050第一殺

就在張勁感覺到危險的一瞬間,走過來的匪徒那原本踢踏清晰的小步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破風聲響起。卻是匪徒在那瞬間突然如潛伏捕獵的豹子般驟然暴起,飛撲著越過距離轉角近兩米的距離。將自己扔向空中後,橫撲在空中的身體轉動,當頭頂與牆角處持平時,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正對向了左側張勁的方向——『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然而不知為何,撲在空中的人影剛剛從轉角處探出頭去,原本在空中和諧、矯健的動作就突然僵直定格,直到半秒鐘後像是被拋起的破布袋一樣,『噗』的一聲砸在張勁身邊的地上,連再抽搐一下都沒有,就此再無聲息。

如果有第三者在場,而且他也能在這黑暗中明察秋毫的話,肯定會覺著事情無比的詭譎。整個事件就像是一部電影放到一半,卻突然丟失了幾幀影像一樣,原本已經退出幾米遠的張勁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在轉角處。而突然暴起的矯健匪徒卻在這不足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詭異的失去了性命。死的時候還是雙目圓睜,連其中的殺意也絲毫未改——死不瞑目!

突然再次回到轉角處的張勁先是對著腳邊地上的匪徒怔了一下後,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塌塌的貼靠著牆壁蹲坐下去,「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他看著眼前張開的雙手喃喃自語。

…………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生物往往遵循本能,生物學家稱其為條件反射。如果是人類的話,也可以成為本性暴露。

於是,當突如其來的死亡威脅降臨時,一直以來煎熬著張勁的滿腹焦躁突然在此催化下變為滿腔的仇恨怒火燒紅了他的雙眼。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的《葵花身法》可以在瞬間逃出匪徒可以威脅到的危險範圍,也忘記了考慮為什麼匪徒會發現自己的存在,心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念頭——你死我亡!

高達50點的精神給張勁帶來即使未曾磨練也遠超常人的第六感,讓他能夠在危機來臨前,得到了半秒鐘的反應時間;

高達50點的精神帶來超級活躍的思維速度,使得張勁能夠在一個想法剛剛電光火石般出現,動作就將這想法同時變為現實;

高達35點的敏捷加上5級《葵花身法》250%敏捷效果加成讓張勁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跨越了數米的距離;

高達35點的敏捷加上5級《葵花身法》的150%出手速度加成,再加上宗師級醫術的十級針灸技能的準確和速度,這就使得張勁在匪徒的眉心剛剛露出牆轉角線不足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就把一隻從儲物空間突然出現在手中的針灸銀針刺入那裡後又再次拔出收好。整個過程快的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

張勁刺入的位置是一處死穴,名為印堂。這支長近半尺的銀針在刺破了這名匪徒堅硬的前額頭蓋骨後,更是穿透了大腦與腦幹。這一深入後腦的孔洞雖然僅只牛毛粗細,但是卻破壞了其中數個重要的神經節點,這才是這個冤死的傢伙為啥不但死的利索,而且連半聲哀號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的原因。如果拋開心理障礙和身體素質問題不算,單論殺人手段的話,誰能比得上最瞭解人體結構的醫生?更何況是張勁這個擁有宗師級醫術的神醫!

這次殺人給張勁的巨大衝擊,在揭露了他內藏的殺伐果斷的同時也讓他的心理素質有了極大的提升。所以張勁僅僅失神自語了幾秒鐘就很快就再次轉過神並振作起來。檢查審視起這個有幸成為自己第一個擊殺的人的屍體。

張勁畢竟是學醫出身,早在學校的時候更是解剖過屍體,所以在度過殺人的心裡障礙後,面對屍體時自然不會像常人一樣懼怕,完全能夠靜下心來仔細檢查。

張勁先是把匪徒臉上的風鏡似的眼睛摘下來戴到自己的臉上,瞬間只覺著眼前一亮,原本在『梅花盜的夜行帽』的夜視+3的幫助下也有些昏黃的視界變得如白晝般明亮,可以說是纖毫畢現。愣了一下後,張勁才恍然大悟的自語道:「我說這傢伙是怎麼發現我的呢?原來是有這個玩意兒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微光夜視儀吧?估計普通人帶上它的話也不比我帽子的夜視+3差多少了。他們把整棟大樓的電停掉而且連巡邏警戒都不用手電照明,害怕外面狙擊手的狙擊恐怕僅僅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們因為有了這眼鏡就根本不需要任何主動照明了。」

撿到寶似的把微光夜視儀仔細戴好後,張勁繼續搜身。

幾秒鐘後,張勁又忍不住有了罵人的衝動:「這他媽的真的是為了搶劫銀行嗎?恐怕最精銳的恐怖分子也弄不到這麼多尖端軍備吧?」

看著從匪徒身上搜出林林總總鋪了一地的各種裝備,微光夜視眼鏡、衝鋒鎗、手雷、微型生命探測儀、聲納接收器……

張勁覺著似乎有一塊名叫陰謀的烏雲籠罩在整個銀行劫案的事件上空。雖然張勁不是什麼軍事發燒友,看不出這些裝備的具體型號,甚至不知道大部分奇形怪狀的零零碎碎究竟有啥具體用途。但是看看這些裝備的複雜精密,他就算用膝蓋猜也知道,就這一身單兵裝備的價值保守估計也不下幾十萬美金!再想想眼前這位死人在之前發現自己後不慌不忙、縝密佈置的表現,更可見其素質精銳。

十幾個素質非凡的精銳匪徒,裝備著總共價值上千萬美金的武裝,打劫一個這樣最多只有百來萬錢鈔、金庫還不在本地的小銀行,而且這些匪徒還沒有在大樓被包圍前突圍跑掉,反而似乎有長期奮戰的打算,就這麼對外面的喊話不回答也不提任何條件的與眾多警察對峙……

種種跡象就算是落在傻子眼裡也知道:這他媽的絕對不正常!陰謀,絕對有陰謀。

對眼前這被層層迷霧包裹的局面讓張勁想的腦瓜仁疼,但是當他又想到之前那次似乎輕而易舉的一擊必殺後又輕鬆了下來,「切,管他們有啥陰謀呢?反正只要我能保證葉紅那個傢伙沒事就好,別人是死是活我管他呢?」再次聲明,張勁這個傢伙就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小市民,絕對不是那個什麼所謂的國際主義者,也百分之百不可能是胸懷大愛的人道主義者。

張勁知道,即使自己擊殺之前匪徒時做的無聲無息,但是對這些訓練有素的傢伙來說,也絕對瞞不了多久,自己想要幹點兒啥的話,還是趁早的好。所以張勁連忙拋開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又把從匪徒身上扒下來的各種能弄懂和弄不懂的裝備一股腦的扔進自己的儲物空間後,就向之前這位匪徒鎮守的消防通道走去。

說實話,對張勁來說,殺了這個匪徒後比之前的行動可就方便多了。方便的原因可不僅僅是因為打通了自己通往五樓的通道,更是因為給張勁小地圖帶來的變化。

在《武林三國》這款遊戲同很多網游一樣存在著組隊和PK,按照陣營來算就可以劃分為同伴、中立、敵對,他們在系統小地圖中顯示的分別是同伴——綠色、中立——白色和敵對——紅色。

之前被殺的匪徒和其它匪徒之間的關係,按照系統來說自然是組隊的同伴關係。在張勁尚未與匪徒隊伍中任何一位人物PK的時候,這些匪徒與人質對於張勁來說是一樣的,屬於中立,所以在張勁的小地圖中都是一樣的一群白點。但是當張勁幹掉了這伙劫匪中的一個之後,那麼所有劫匪根據組隊後的仇恨連鎖,與張勁的關係就同時變成了敵對。所以,張勁地圖中也在瞬間有了變化,十七個白點瞬間轉為紅色。也就是說,在張勁幹掉了一個持槍匪徒後,剩下的匪徒還有整整十七個!

從四樓去五樓的路上,因為更接近五樓匪徒的中心控制區的緣故,此處的布控更是嚴密,巡邏警戒的密度驟然增強了數倍。視野交叉、要點扼守……更顯這伙匪徒的專業與精銳。

對張勁來說,似乎殺人就像是處男破童子身一樣,只要有過了第一次,那麼面對接下來將要到來的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會如第一次一般緊張,這種心的洗禮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改變的難以想像的徹底。

所以,張勁躲在三層到四層的消防通道裡花兩分鐘的時間將消防通道外走廊上三人巡邏路線與頻率規律大致的計算了一下後,小心翼翼的拉開隔斷樓梯間與四層走廊間的消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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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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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陰謀,大陰謀

消防門的門軸潤滑十分好,在張勁沉著的控制下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再加上樓外警笛和人群始終不斷喧囂掩蓋,就算是以走廊中三人插在耳中的單兵聲納的靈敏,也沒有察覺出這僅有一絲的雜音。

當張勁將門扉拉開一條足以讓自己衝出的縫隙後就停了下來,一邊注意著小地圖中三個小點的位置,一邊按照自己地圖的比例計算著三人與自己的距離。

幾秒鐘後,當三個紅點中被他標記為一號、二號的兩個在距離自己六七米的距離一來一去的擦肩而過,而另一個被自己標記為三號的紅點則還在走廊十幾米外背向自己的方向繼續遠去時,張勁的身影一虛,瞬間消失在原地。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後,當他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之前距離他最遠的三號身邊,眨眼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其行簡直狀若鬼魅幽靈。甚至直到此時,之前被他拉開一人寬縫隙的機簧防火門還要差一點才能關上,可見其速度何等可怖可畏!

接著,前一秒鐘還踱步戒備的三個高大悍匪同時無聲無息的萎頓在地,又是三條人命飄然逝去。過後屍檢的法醫會發現,他們三人的死法同是頭上貫穿松果體、大腦、腦幹的一個牛毫粗細的小孔。唯一不同的是,一號的頭上小孔是如同三樓看守一樣,是從正面印堂刺入;而二號和三號的頭上小孔是從背面的玉枕穴刺入;

不知道應該說張勁的適應接受能力強,還是說中國的那句老話『一回生兩回熟』奏效,反正第二次殺人後的張勁沒有絲毫的不適,只是表情平靜的撇了撇嘴,甚至還有心情低聲的自我表揚一句:「李白的《俠客行》中所謂的『十步殺一人』也不過如此吧!」話音雖輕,卻在其中透出淡淡的血腥氣和清晰可嗅的殺氣。看起來連殺四人後,張勁似乎有些變態了。

但是張勁緊接著著的下一句輕聲自語,就把之前『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似的高手形象破壞殆盡,「身形鬼魅,以針殺人。怎麼突然覺著除了沒有一身紅袍之外,自己和東方姐姐這麼像呢?我寒啊!」

繼續向上。

五樓,人質集中的位置,自然也是匪徒最密集的樓層,按照張勁的小地圖顯示,剩下的十四匪徒,除了一層三個、二層一個、樓頂天台兩個之外,剩餘的八匪都在這第五層中。

雖然第五層的危機更在之前四層的數倍之上,但是張勁也不再是幾分鐘前未經殺戮的那個張勁了。經過了兩次輕鬆的殺戮,結束了四條鮮活的生命後,張勁已經完全踏過了正常人對殺人的心理障礙。對於將到的局面更是信心十足,雖然對於匪徒手中火力強勁的武器仍然稍有顧忌,但是基於對自己速度的信心,這個『稍有』的份量就實在是小了一些,甚至已經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當張勁來到連接五層走廊與消防通道的那道門後,正要拉開門扉就直接狂飆起速度,一股做氣的幹掉守在門後的那條走廊上的四個匪徒時。門的另一側五六米外的匪徒用通訊器與人對話的聲音讓張勁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豎起了耳朵屏息靜聽。

這棟大樓是一棟頗有年頭的老樓,隔音自然較差。所以在樓內,樓外喧囂沸騰的人聲、汽車引擎聲、警笛嘶鳴聲雖然減弱許多,但是仍然嘈嘈雜雜的隱約可聞。但是對於張勁如今高達50點的精神來說,噪音的擾擾根本就不是問題,無論是門外幾米處的那個匪徒的聲音,還是通訊器中傳出的微細聲響無不清晰進入耳鼓。

首先入耳的是從這名匪徒經過加密的無線通訊器傳出來的聲音。那是一個中老年男子的聲音,語言是地道的美式英語。

「現在『灰熊』已經到達預定地點,行動會在二十五分鐘後正式開始。根據預訂作戰方案,我們的人會坐直升飛機在十五分鐘之內以協助本地政府反恐的名義,接管這片區域的制空權,我要求你們在直升飛機到來前清理好現場。等直升飛機到來後直接登機,同時對現場實施全方位的徹底爆破!」

話筒這一邊的匪徒看起來似乎還有點良知,回答時的口氣有些為難:「長官,您……確定要將所有六十一名人質全部埋葬在這裡嗎?其中可是有四名我國同胞啊!」

通訊另一側的那位長官的回答很嚴肅:「士兵,你在質疑特別行動指揮部的指令嗎?我再重複一遍,你聽到的沒錯,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為灰熊最大限度的吸引馬來方面的警力軍力。讓那個可能威脅到我們佈局的女人永遠的閉嘴!」

說到這裡,通訊器另一頭的聲音頓了頓,又換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感慨口氣:「至於那四位同胞,祖國會記住他們的。為了我們能夠重回南海,也為了我們在亞洲的利益,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而你們——我的士兵們,也將是我們戰略目標達成的功臣!」

聽到通訊器另一側的話,這位匪徒指揮官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似乎知道這位匪徒指揮官的顧慮,通訊器另一側的老人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你放心,這次行動的後果,灰熊的人會出面負責,不會對我們國家的形象造成任何影響。現在,我要求你立刻執行命令!」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至少高了八度。

「是!」門外的匪徒終於露出了其軍人的本來面目,不但回答的鏗鏘有力,更是在回答的同時,不自主的作了一個立正的姿勢。

「果然有陰謀!而且似乎還是很大的一個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趕來,那個已經讓自己擔心整晚的魔女將會是一個必死的結果,張勁忍不住有些怒火中燒,殺氣沸騰!

於是,殺意上頭的張勁不再顧及門外幾人的位置是否適合自己突襲,毫不猶豫的猛的拉開消防門,如一股無形無質的魅影一般向剛剛結束通話的那位行動指揮者撲去!速度絕對是如今他所能達到的最快。

必須承認,這位行動隊伍的最高長官不愧能成為此次行動的十八悍匪首領,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至少,他沒有如同之前死在張勁手中的六人一樣毫無察覺的就被擊殺當場,而是在張勁剛剛拉動消防門的時候就有了危險的感覺,並隱隱覺察出威脅來自的方向。

當消防門拉開時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最完美的應對方法開始一邊轉身、一邊下蹲、一邊抬起槍口,千萬次的訓練讓他的動作如教科書般的完美。優秀的神經反應速度和運動能力更是能夠讓這位精銳的指揮官閣下能夠在0.3秒內完成這整個動作,又0.2秒內完成瞄準和射擊!從轉身到開槍的整個過程只需0.5秒,這絕對是最精銳的士兵才能夠擁有的實力。

但可惜的是,沒有了心理障礙,而且更處在怒火上湧狀態的張勁,簡直已經不能以人類的水準來衡量其實力。

0.5秒?對這種狀態的張勁來說,那是何其漫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這位指揮官俐落而迅捷的應對只能是徒勞無功,因為他的身體剛剛半轉的時候,就不得不停下來,僵直了不足一秒後萎頓倒地。與他同時倒地的,還有離他尚有十米之遙的三位戰友、同袍!

這位指揮官超出同儕的優秀,換來唯一與眾不同的區別就是:由於提前反應,身體半轉的緣故,他的傷口不在印堂也不在玉枕,而是在太陽穴!

集結著所有人質的地方是一間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間,也是這家銀行最大的一間會議室。估計整個大樓也只有這間房能夠擠下所有的這些人了。

因為靠街的窗戶被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的遮住,所以整個房間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匪徒主動切斷了大樓電源的緣故,所以這個擠了六十幾個人的房間沒有空調和風扇,再加上東南亞的濕熱天氣,又是盛夏季節,這就使得整個房間更是熱的如蒸籠一般,絕對是氣溫比體溫更高。估計外面的軍警就算是用紅外線設備探測這個房間,也只會得到一片代表高熱的紅色。這應該也就是這些化裝成匪徒的軍人佩戴微光夜視儀而不是紅外夜視儀的緣故。

在房間中,除了兩個全副武裝的匪徒端著槍不時的繞著房間遊走之外,其它六十幾個人質瑟縮著抱頭蹲擠在一起,即使是早就已經汗出如漿、搖搖欲墜也不敢稍動一下。

黑暗、濕熱、恐懼和沉悶的煎熬,將被困人質的時間拉得很長很長,但是當他們想到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死亡的時候,又希望時間會被拉的更長一些。

沉浸在這錯亂複雜的情緒中,本就睜目如芒的人質們就更不可能發現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打開,也不可能發現在房門僅僅打開不足半米的縫隙時,一條彷彿無形無質的幽靈一般射進房間的黑影。

直到擁擠的人質群中突然有兩人無聲無息的倒地,旁邊被這兩人擠撞到的人才驚恐的驚呼出聲。這聲驚恐的呼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帶來難以想像的恐怖效果,引起本就處在崩潰邊緣整個人質群的狂亂嘶號、騷亂。

最終這股混亂因為缺少了原本看守他們的匪徒的鎮壓,而越加的一發不可收拾,哭喊聲、求救聲亂成一片。

就在房中一片混亂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再次無聲的拉開,那條之前在黑暗中衝進會議室中的矯健黑影如今卻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出來。

黑影當然就是張勁,會議室中的擊殺也一如他之前想像的那樣順利。兩個持槍戒守的匪徒加上兩名隱藏在人質群中的匪徒都在電光石火間被張勁一擊斃命,但是完成拯救人質最後一環的他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感覺,反而被一種深深的恐懼所籠罩——因為整個室內六十一名人質中竟然沒有葉紅在其中。

張勁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葉紅這個倔強的魔女在匪徒驅趕人質的過程中,因為反抗而被殺害了。

「我必須再找一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我絕不甘心。」張勁勉強維持這這個幾乎要崩潰的信念。澎湃的殺氣更是讓他喘息如憤怒的公牛,駭人的雙眼紅如血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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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欺騙的懲罰

當劫案發生的銀行大樓上空的三架馬來直升機螺旋槳撕裂空氣聲漸漸遠去,另有幾股直升機引擎聲快速接近的時候,張勁靠著《葵花身法》的鬼魅速度和近乎獵犬的嗅覺終於搜索完整個大樓,並順路清理掉了其他樓層碩果僅存的幾個匪徒。

確定自己循著血腥味道找到的幾具屍體中並沒有葉紅,張勁的心中重新升起了希望。

在三樓清潔員休息室的窗戶原路返回後,張勁站在大樓旁住宅樓裡那間被自己鳩佔鵲巢的房間窗口處掏出了從上飛機開始就一直存放在儲物空間裡的手機,熟練的撥通了幾個小時前把自己從中國忽悠過來的號碼。

忙音剛響就被人接通,不出張勁意料的是,這次接電話的果然不再是那個告訴自己『噩耗』的女人,而是一個熟悉而甜美的聲音:「喂?終於知道打電話了?真笨。」

聽到葉紅這位魔女的聲音,確定了這次被挾持事件又是一次精心策劃的整蠱後,張勁在心中大石落地的同時忍不住又怒火中燒,「被劫匪挾持?你這個白癡,怎麼能隨便開這種玩笑?」

聽到張勁咬牙切齒的聲音,葉紅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哈哈,我就說嘛,你這個笨蛋肯定信了!這謊言果然是要真中有假才能騙到人。如果只是一個電話的話你可能不會信,但是你如果上網查到我們公司對面的銀行確實遭劫了,你肯定就信了。我果然是個天才,你說對吧?」

葉紅的笑聲就像是火上澆油一樣,燒的張勁腦門兒都紅了,被一口氣堵住喉嚨老半天,才用從牙縫裡擠出來了聲音問了一句:「你在哪兒?」

對於張勁要殺人似的聲音葉紅是一點兒都不怵,反而仍然語帶嘲弄的說:「在公司加班呢,咋了,還想過來教訓我不成?有本事你現在飛過來啊,我就在我的辦公室等著!」

『老夫老妻的這麼多年,誰怕誰啊?』這是葉紅的心裡話。

回答她的是電話已經掛斷的忙音。

掛斷電話的張勁抬眼看了看已經飛臨大樓上空的五架軍用直升機,狠狠盯了一眼噴繪在直升機上的有幾十顆五角星十幾條紅白橫條的國旗,狠狠的啐了一口,低聲念叨著:「果然是這個無恥的國家。」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至於新來的這些合眾國大兵們會不會繼續扮演恐怖分子,那之前被自己救了的六十多號人質是不是能活下去,張勁才不關心。非親非故的,又發生在國外,張勁可沒有那個興趣當一次『鋼鐵俠』似的超級英雄。世界上每天死的人多了,也不差那麼幾個。

******

幾分鐘後,葉紅的總監辦公室裡。

就在葉紅還一邊看著文件,一邊為張勁掛自己電話而撅嘴不滿的時候,突然聽到陪自己一起加班的秘書蘇曉惠焦急的聲音從門外隱隱的傳來,越來越近:「先生,您不能進去,請您先登記,讓我為你通報好嗎……」

接著葉紅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暴力推開,重重的撞在門後的門吸鐵上。葉紅剛剛拍桌站起想要發怒,就如中了定身魔法一樣愣在那裡。只見一個一臉怒氣的男人當門而立,旁邊是用手使勁拽著男人衣服向外拉的蘇曉惠。

「葉總,我攔她了,但是沒攔住。我……」蘇曉惠看著帶著憤怒、驚訝、喜悅等攪和在一起的複雜表情的葉紅,懦懦的解釋說。

葉紅的眼睛有些紅,聲音有些發顫:「沒關係,你……先出去吧!」連向外揮的手也有顯而易見的抖動。

當然這個直闖辦公室的男人就是張勁,知道葉紅公司的名字又知道葉紅公司的位置,所以這裡對他來說並不難找。

闖進辦公室的張勁再次見到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兒也很激動,但是很快又想起了之前半個小時發生的一幕幕,又想起了在半個小時內死在自己手中的十八條卑劣的生命,想起自己發現人質群中沒有葉紅的時候的心傷若死。頓時憤怒的小火苗砰的一下升騰起幾十丈高,原本要化成的笑臉也扭曲後變的鐵青:「葉紅!你不覺著你的玩笑太過分了嗎?」

想到張勁在接到電話後三個多小時就趕到了這裡,葉紅已經可以想像當初的張勁該有多麼焦急,所以她在心中甜蜜欣喜的同時,又有了那麼一絲幾乎從未在她心中出現過的愧疚,於是一向脖子比鐵硬的葉紅終於低下了頭,一向認為『有理就要聲高』的她也淺聲細語起來:「哦……那個……我沒想到會這樣的?對不起……」

「對不起?」與葉紅的交鋒中難得佔了一會上風的張勁的聲音再次升高八度,「對不起就完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胡鬧?你有沒有想到我會多著急?你有沒有想到,萬一我一急之下想去找爸媽他們商量,他們能不能受得了?你……」

張勁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口才是這麼好,居然能如此口若懸河、引經據典的把就此事的批評滔滔不絕的說上半個小時,他甚至認為就憑現在自己才思如泉湧的狀態,繼續這麼下去幾個小時也不會詞窮。

張勁這邊是越說越想說,但是葉紅那邊卻越來越接近忍受的底線。憶往昔,她葉紅與張勁的鬥爭什麼時候這麼被動過?

所以,又是幾分鐘後,就在張勁眉飛色舞的說的正高潮迭起呢,葉紅的忍耐探測器終於亮起了紅燈,克制不住了,

「閉嘴!」

先用一聲高亢堪比維塔斯海豚音的河東獅吼打斷了張勁的發揮後,葉紅趁著張勁一愣的機會,順勢開始展開了反擊:「我都道歉了,那你還想怎樣?想吃了我啊!瞪什麼眼睛瞪,是不是還想揍我一頓啊?好,你打……你打啊……今天你要不打我,我都瞧不起你。」說著還繞過桌子貼上來,一副要送上門來挨揍的樣子,將鄉村劇中的村中潑婦形象模仿了個十成十。

看到葉紅一副拚命三娘的架勢,張勁先是怔忡了一下,接著一夜連殺十八人的戾氣爆發出來,滿臉猙獰的一把將面前的葉紅拎過來,把她的身軀扭轉上半身按伏在辦公桌上,擺成阿拉伯數字『7』的姿勢。接著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葉紅這個姿勢最突出的部位——包裹著OL筒裙的隆臀上,在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和誘人的肉浪彈跳的同時,還有葉紅驚天慘叫『啊!』

「我揍你,是讓你長記性!」一巴掌後,張勁惡狠狠的說。

然而回答的卻不是葉紅的懺悔,而是她帶著哭腔的咒罵:「死豬,你敢打我……」

「還敢還口!」接著張勁又是一巴掌。

「臭豬,我和你沒完……」

又一巴掌。

「你這頭得口蹄疫的豬……」

又一巴掌。

…………

起初葉紅手腳拚命的踢弄掙扎,但是在張勁的巨力下只能徒勞無功。於是葉紅的掙扎也越來越無力;

起初葉紅的咒罵很有氣勢,但是換來回應只是一巴掌又一巴掌。於是葉紅的氣勢慢慢低落,直至閉口不言;

起初葉紅的哭泣因為張勁的巴掌很重打的自己很痛,所以她哭的也很有精神很是歇斯底里。但是後來張勁的巴掌越來越輕,甚至已經幾乎是撫摸了,於是葉紅的哭泣也從歇斯底里變成了抽泣,變成了小聲啜泣,直到最後變成了……嗯……呻吟;

起初葉紅的眼中是對張勁竟敢對自己動手的怒火,後來又變成了委屈,直到最後變成媚眼如絲;

而張勁也是從最初的怒火中燒,到後來變的越來越不對勁。尤其是看到葉紅包裹在裙中的隆臀在自己手下扭動、彈跳,聽到葉紅嘴裡無意識哼出的「嗯~嘶~啊~哦~」四字真言,張勁覺著自己似乎又有了初練《葵花身法》時的感覺。有個地方火燒火燎的難受。

又是一巴掌將要落下的時候,張勁終於醍醐灌頂似的意識到『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於是下落『撫摸』葉紅臀部的大手突然下伸又向上撩起,接著白色小布片剛剛露出就化作紛飛的落葉。自己腰間皮帶也被自己迫不及待的用力繃斷,接著就是曾經極為熟悉的動作——扭腰、擺臀、前送,劍及履及。在享受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濕潤溫暖的同時,也聽到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那聲長長媚媚的呻吟:嗯~哦~

一個是屬性變態的『遊戲者』,一個是久曠之身的熟婦,加上兩人不但心意相合,更是經過數不清次數的彼此配合,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有些順其自然的意思。

於是葉大總監的辦公室中頓時變戰火紛飛、炮聲隆隆,戰火過後的戰場儘是一片狼藉——辦公桌、沙發……

一個小時後,當一番動作後心情大好的張勁半摟著腿軟腳軟的葉紅走出散發著淫霏氣味的辦公室的時候,陪葉紅加班的那位總監秘書蘇小姐早已經不見蹤影。估計是因為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實在是糟糕,能夠清晰聽清屋內激烈戰況的熟女蘇小姐又是心癢又是尷尬,最後乾脆一走了之。

發現秘書已走,早已戾色全無的張勁忍不住向葉紅飄了個曖昧的眼神:「嘿嘿,別說,你這個秘書還挺有眼色的。」

見到自己的秘書已經不告而退,滿面潮紅,春潮未退的葉紅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張勁一眼後嬌嗔的說:「還不是怪你。」

接著葉紅又換了一副慶幸的口氣自我開解道:「不過也好,不然的話這麼一身要是讓她看到,還真不好意思。」葉紅說著還打量了一下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套裝——上衣扣掉了兩個,裙子上不但滿是褶皺,還佈滿了斑斑濕痕,裙下黑色絲襪更是幾乎被撕成漁網,露出連綿成片的瑩白肌膚……

葉紅的這一身裙釵凌亂的狼狽和瑩然欲滴的含煙鳳眼、滿面潮紅本就已經足夠令人曖昧遐想了,但是更令張勁一想起來,某處就會有東山再起之勢的是,他可是知道葉紅的短裙內此時可是真正真空狀態啊!

本該在那裡起掩護作用的布片如今正四分五裂的躺在葉紅的小包包裡呢!

既然秘書已經離開,葉紅因為張勁到來的原因也不可能繼續加班。所以自然就是打道回府了。至於張勁,那不用想,有葉紅香香暖暖的被窩,就算是用棍子趕他,他也不會去賓館獨守空房的。

葉紅的住處就在公司樓上的九樓,那是公司特意為葉紅這樣的中高層員工租下的單身公寓。在張勁的幫忙下,兩人關燈、關窗、鎖門上樓加起來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十幾分鐘後,當張勁走進葉紅香噴噴的房間,想要參觀一番的時候,鎖好門的葉紅卻突然收斂了之前笑容,猛的拉下臉來,冷著聲音說:「張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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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激情『四射』

張勁一時間沒有聽出來葉紅口氣中的不對勁,只是隨意的扭過頭去,「幹嘛?」

轉過頭的張勁恰巧看到如一頭瘋虎似的向自己撲來的葉紅,張勁怕自己硬挺著阻攔會傷到葉紅,也就順著葉紅撲來的勢頭倒在了身後鬆軟的床上。

跨騎在張勁腰間的葉紅一臉美麗的猙獰,惡狠狠的說:「姓張的,真是反了你了,剛才在下面我的辦公室裡,你竟敢強暴我!」

看著葉紅可愛的表情,張勁似乎又回到離婚前,兩人在家裡玩夫妻遊戲的時候,所以也配合的做出怕怕的表情,「那……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葉紅繼續努力的維持著惡形惡狀的樣子,惡狠狠的說:「吃我的都給我『吐』出來,欠我的都給我還回來!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說著就瘋貓一般開始瘋狂的撕扯起張勁的衣服來。

張勁一邊裝作害怕似的配合著,一邊耍著花槍,「您就不能大人有大量的饒我這一回嗎?」

葉紅停手正辭嚴的說了一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之後,就更瘋狂的繼續動手撕扯。

…………

「喂,你剛才腿可都軟的走不動了,你還行嗎?」,男聲。

「別廢話,在這個戰場上,我們女人永遠是最後的勝利者?」,女聲。

「身上黏黏的,不先洗個澡?」,男聲。

「洗澡?等中場休息再說。」,女聲。

「要不然我們鴛鴦……浴?」,男聲。

「別轉移注意力,那是第二場的節目。」女聲。

「嗯~哦~」和聲。

…………

「還是我來吧……」,男聲。

「呼呼……老實的給我躺著,呼呼……現在我是女王,你沒有反對的權力……」

…………

兩個小時後,兩人從臥室到浴室,又從浴室回到臥室。

「不行了,明天再來。」女人的聲音已經無力到近乎呢喃。

「你說不行就不行?說休戰就休戰?我還不同意呢?怎麼可能你說戰那就戰,你說要和平那就和平?當你是老美鬼子啊?」,男聲。

「不要,那裡不行……」,無力、驚慌的女聲。

「為啥不行?神州行,我看行。」,執著的男聲很堅定。

「那裡真的不行。」哀求的女聲。

「要對自己有信心。記住,一切皆有可能!」,依舊執著的男聲。

「會痛!會很痛!我聽說過的。」,楚楚可憐的女聲。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執著到底的男聲。

…………

「那你去浴室裡把那個紅色的細腰瓶拿進來?」無奈的女聲。

「紅色細腰瓶?那是什麼?」疑惑的男聲。

「SPA用的潤膚精露,很滑的!」已經認命了的女聲。

又五秒鐘後。

「嘶~痛,慢點,輕點。」糾結的女聲。

「哦~放鬆,沒事的。」興奮的男聲。

…………

雖然頭一天夜裡大戰數場,直到天微微亮才鳴金收兵。但是如今精神已經高達50點的張勁還是不到九點就醒了過來,再無一絲睡意。

看了看整個身體都趴在自己身上,仍與自己處於負距離親密接觸的葉紅,張勁忍不住心底漾起滔天柔情,輕聲的在她小耳邊說:「還能這麼抱著你,真好!」

酣睡中的葉紅似乎聽到了這句話一樣,潤澤朱紅的薄唇微微撇起,化作一輪美麗的彎彎新月。

仔細凝視著葉紅嬌顏許久,張勁才以輕輕吮吸了一口葉紅的嘴角為暫停,開始分心他顧。張勁的一雙大手繼續愛不釋手的摩挲著葉紅光滑的玉背、柳腰、隆臀,另一邊他又在腦海中打開了已經陪伴了自己快兩個月的《武林三國》系統。

*******

角色:張勁

狀態:良好

等級:18

經驗值:13689/39800

潛能值:0

生命:600/600

真氣:800/800

基本屬性:力量(25)、敏捷(30)、體質(60)、精神(50)、洞察(10)

未分配屬性:0

內涵屬性:根骨(14)、悟性(14)

————————————

武學技能:

葵花身法:4級;升級需求:3000潛能,2246/3000;效果:敏捷永久+20。使用時,增加200%敏捷效果,增加120%出手速度;消耗:3.8點真氣/秒;

龍象般若功:3級;升級需求:8400潛能,0/8400;效果:力量永久+15,真氣上限永久+300。使用時增加150%力量效果。

副職業技能:

醫師技能:診斷(十級)、藥學(十級)、針灸術(十級)、推拿術(十級)……

廚師技能:刀工(十級)、控火(十級)、食材辨識(十級)……

馴養師技能:馴化(十級)、獸醫學(十級)、異類心理學(十級)……

…………

********

第一遍欣賞完的時候,張勁的神情還很平靜。這個頁面張勁一天恨不得欣賞八遍,對於每一個數據都熟悉的不得了。但是當欣賞第二遍的時候,當他的注意力閃過經驗值一欄的時候,徹底不淡定了。

「口胡!自己昨天來馬來之前的經驗值一欄是13545/39800,昨天在對面的那個被劫持銀行裡忙活了大半天,結果才得了144點經驗!」

張勁心算了一下,擊殺十八人,共得經驗144點。也就是說殺一人才只有少少的八點!別忘了,那可是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啊!

自己憑自己現在的悟性,好像做一道菜也足足有八點,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得出一個很不和諧,看起來很悖逆的等式,

殺一個人=做一道菜

張勁瞪大了眼睛發呆了好一會兒,最終才無奈的苦笑:「難道系統就是想要通過這個價值等式告訴自己,這些所謂全副武裝的精銳對自己來說就是一盤菜嗎?」

得出的這個結論對張勁來說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事實上也並沒有多少打擊,畢竟就算是昨天他自己親手揭開了殺戮之門,踏過了殺人心理障礙的門檻,已經並不認為殺人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但畢竟如今的他也只是『不懼』殺戮,還不是『喜歡』殺戮的那種變態。所以他也絕對不會想要用殺戮這種極端的手法來升級,對他來說還是像原來打算的那樣,在海窩子村一邊享受生活的愜意一邊感覺升級的快樂是最完美的方案。

…………

張勁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懷裡抱著赤裸裸、滑溜溜的可人兒,腦子裡漫無目的的亂七八糟的想著。在這種狀態下,時間似乎也在悄悄的加速,直到……

「哎呦!」感覺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胡思亂想中的張勁忍不住慘叫出聲。低頭看去,剛好對上葉紅那一對烏溜溜帶著得意笑意的大眼睛,這小妞已經醒了。

張勁張嘴報復性的輕咬了一口葉紅的小瑤鼻後,不滿的抱怨說:「你屬狗的啊?醒了也不吱聲,張嘴就咬人,不知道人皮也是肉長的嗎?」

葉紅調皮的皺了皺鼻子,一臉幽怨的說:「幾年的願望讓你一朝得逞,還不許可憐的我小小的發洩一下啊?」

張勁露出一臉問號的表情:「什麼幾年的願望?什麼一朝得逞啊?」

葉紅恨恨的齜了齜小虎牙,不滿的說:「別跟我裝糊塗啊?你忘了?XX年六月八日,也就是從我第一次算起的第二天,因為我那裡讓你弄傷了,你就想那樣來著,我一直都沒同意。結果昨天被折騰的沒勁兒了,讓你給得逞了。」

聽到葉紅一臉怨氣的說到這兒,張勁感覺手中令他愛不釋手的臀肉輕微的翕動了一下,接著「嘶~」的一聲抽冷氣的聲音從葉紅牙縫裡迸出後,怨念更加深重的說:「跟被電烙鐵燙過似的疼!」顯然剛剛張勁手中肉的翕動,是因為這個妮子自己想要探知那裡的感覺而引起的。

到這裡,其實早就心知肚明的張勁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欠揍樣,笑著說:「原來是說的這個啊!嘿嘿。我愛棍天王的歌,我愛《菊花台》。」賤笑著還荒腔走板的哼了起來『某花殘、滿腚傷……』

張勁的得瑟理所當然的迎來了葉紅慘烈的報復,小嘴兒一張小虎牙一齜,就把張勁胸口的牙印又做了一次深加工。

但是葉紅的報復還未結束,就不得不連忙鬆口,抬起的嬌顏上再次堆滿了笑容:「勁勁,算我怕了你了還不行?我真不行了,你就饒了我吧!」聲音又嬌又黏,稱呼更是肉麻非常。

卻原來張勁報復性的讓整夜未曾回歸的身體某部分蠢動了幾下,徹底打消了已經疲不能戰的葉紅的囂張氣焰。

兩人就這麼保持著這個最親密的狀態膩著,就算了一個姿勢呆累了,也不過是調整一下上下左右,但是從未斷開『連接』。互相調笑著詢問彼此離婚半年來的生活,時不時的還嘴對嘴的啄一下。張勁一直滿臉溫柔,葉紅也始終如波斯貓般慵懶柔美。

相對於離異夫婦的身份,兩人倒更像是陷入熱戀的一對情人。溫馨、熱烈,甜蜜的香氛瀰漫、充滿了整個房間。

就這樣絮絮的談,娓娓的說,時間飛快的過去,他們的氣氛也終於被一陣不和諧的手機鈴聲所打斷,是張勁的手機。

正沉浸在蜜裡調油氣氛中的張勁本來還想要裝聾作啞的聽而不聞,但是那手機硬是不依不饒的響了停、停了又響了幾分鐘。終於將氣氛破壞殆盡後,葉紅開口了:「勁勁,你還是接吧?也許是有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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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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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真正的浪漫

無奈,張勁只好百般不情願的爬起身來,在葉紅的一聲誘人呻吟中將自己身體與葉紅的身體徹底獨立開後,氣呼呼的爬下床去,走到昨夜被葉紅粗暴撕下後扔到一邊的衣服旁,掏出手機。

看著來電顯示,知道是戚兵那個胖子的電話後,本就心氣兒不順的張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能有啥急事兒?』

於是,張勁按下接聽鍵就是一頓狠噴,「臭小子,皮癢了?沒完沒了的打什麼電話?你可不小了,怎麼一點眼色都不懂,時間都不會挑一個!」

電話另一頭的戚兵有些被張勁這突然之間的口水噴的有些發愣,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哥,就是……嗯……,你昨天不是著急忙慌的就出去了,一晚上也沒回來嗎?我就是擔心你,嗯,所以就打電話問問,就是問問。嘿嘿!你要是有事,你忙,我換個時間再給你電話。」

「算了!」這時候張勁已經迫不及待的重新回到床上,再次把光溜溜的葉紅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又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後,換了一副懶洋洋的口氣對著話筒說:「你說罷,到底有啥事?」

「我看你昨天放了電話就那麼火燒火燎的衝出去,就跟火燒屁股似的,有啥事啊?」戚兵有些好奇的問。

和葉紅互訴衷腸還沒完的張勁可沒有時間和戚兵閒扯,不耐煩的回道:「那和你沒關係。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

「別,別,我說,我說。」戚兵連忙道:「那個……哥啊,你啥時候回來啊?」

和葉紅眼神交流了一下,張勁說:「大約五六天吧,咋了?」

「啊?要這麼久啊?那我吃啥啊?」戚兵有些委屈。

搞了半天,戚兵就是想問這事兒。張勁這個氣啊,「會做的話,冰箱裡肉蛋青菜都有。不會做的話,你就去聚禮叔家吃。如果因為覺著自己跟人家不熟,不好意思去的話,就喝水、喝茶、吃水果撐著,如果覺著不解餓的話,吃泥、吃屎也隨你。幾天的時間,這麼胖的一個大活人還能餓死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再次如慵懶小貓似的爬到張勁身上的葉紅自然聽到了兄弟二人的對話,當他聽到身下的這個男人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樣,剛剛放下電話就十萬火急的跑到千里之外的這裡來。雖然說就算是自己真的出了事,這個男人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就憑他對自己的這份在乎,就已經足夠葉紅心裡甜的發膩了。

所以,等張勁掛了電話,重新將雙臂環住自己腰肢的時候,葉紅心中洋溢著被牽掛、被寵溺的幸福感,也終於對昨天的那次整蠱有了深深的歉意,她能夠想像,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張勁是多麼的焦急,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會瘋掉吧。

張勁眼見著眼前的葉紅眼圈很快變紅,水汽飛快的從『煙霧迷濛』聚集成『決堤洪水』,接著大顆大顆的打在自己的胸口。

張勁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習慣性的一邊用左手摩挲著葉紅的脊背,一邊伸出右手輕輕的擦拭葉紅臉上的淚珠,用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口氣說:「怎麼了,我的小葉子?為什麼哭了?」

「哇,勁勁,對不起,對不起!」張勁不說還好,一說葉紅的哭泣從默默的滴淚突然轉為嚎啕大哭,哭的涕淚滂沱。

葉紅的嚎啕,一下子弄的張勁更懵了,只能嘴裡胡亂的說著:「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好一會兒,在張勁的辛苦安慰下,葉紅才算是漸漸止住了雷霆,雖然細雨繼續,但是已經可以抽抽噎噎的說話了,「勁勁,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當時讓別人給你那個電話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我就是喜歡你著緊我的樣子。可是我沒有想到你該有多急,是我不好。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聽到葉紅的話,張勁也禁不住鬆了一口氣。他其實一直在想,該怎麼和葉紅談一談這次的事情,畢竟這次葉紅也太沒輕沒重了。

如今既然葉紅開始主動認錯,張勁也就順著這個話題說了起來,「葉子,以後真的不要開這種玩笑了。你知道麼,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都快要急瘋了。就算是從家裡趕到你這裡的這一路上,滿腦袋都亂糟糟的。你知道我有多怕嗎?」

看著張勁痛苦的表情,葉紅原本已經變成小溪潺潺的淚跡重新洶湧起來,俯下身子緊緊摟住張勁的脖子,哭著說:「對不起,勁勁!對不起,你打我吧,你懲罰我吧!」

見到從認識以來在自己面前始終強勢的葉紅,難得露出了這麼楚楚可憐的一幕,張勁原本心中的氣憤也終於慢慢消散。輕輕的把葉紅梨花帶雨的嬌顏捧到自己面前,輕輕的說:「葉子,以後真的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葉紅被捧在張勁雙手上的臻首重重的點了點,「我保證!」

心中塊壘徹底消散的張勁見此,忍不住的探頭輕吻了一口葉紅的朱唇。

但是最終張勁的輕吻到底是沒能一觸即收。雙唇剛剛碰觸,葉紅就不吝回報的狠狠主動舌吻起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即使是結婚後也始終牢牢佔滿著自己全部心扉的男人來。葉紅聞的如此動情,甚至在鼻中哼哼有聲的同時,還似無意似挑逗的用自己彈跳、潤滑的身體在張勁的身上磨蹭著。

就在這天雷勾動地火,馬上就要炮聲再起的時候——『咕嚕嚕……』比之前電話鈴聲更令人惱火,更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葉紅平坦的小腹處傳了出來。

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輕啜了一口張勁的嘴唇後,抱歉的說:「勁勁,對不起呢,我餓了。先暫停一下,吃完飯我什麼都聽你的,行嗎?」

「真的什麼都聽?」本來有些沮喪的張勁頓時眼冒狼光,特意在『什麼』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葉紅沒好氣的瞟了張勁一眼後,還是肯定的回答:「是,我是這麼說的。這下你滿意了?你這個大變態!」

在葉紅面前張勁早就習慣了沒臉沒皮,毫不在意她的稱呼,反而無所謂的腆著臉說:「滿意,當然滿意。那還等什麼?趕快起床吃飯,這附近你最熟悉了,你說吃啥就吃啥?」說著,戀戀不捨的把葉紅從自己身上搬開後,一躍而起,跑到自己躺在地上的衣褲旁,開始俐落的穿戴起來。

張勁的動作夠麻利,但是明明餓了的葉紅卻顯的不緊不慢的。不但沒有起床穿衣,反而身子一扭,頭對著張勁的方向側趴了下來,一隻玉臂曲起撐著臻首,擺出一個誘惑十足的姿勢,嘴裡也媚聲媚氣的說:「勁勁,我聽欣然說,你做的菜可好吃了,是真的嗎?」

「還不錯,怎麼了?」張勁一邊走到葉紅的櫃子邊,從裡面翻找東西來替代昨天被自己心急扯斷的腰帶,一邊隨口答道。

「那這頓飯你給你的小葉子做,好不好?」葉紅的撒嬌的口氣很是容易讓男人上火。

「我給你做?」這次張勁終於扭過身來看向葉紅。剛一打眼,就頓時被葉紅側臥身姿的美態所吸引,一副色相表露無疑。口氣變得稍顯茫然,但更加的不情願:「這現做的話還要出去買菜,還要回來做,來來回回的太麻煩了吧?」

見到張勁昨天明明已經釋放數次,但是現在仍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樣子,葉紅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對自己的魅力更是自豪。但是表面上卻不露聲色,翻了一個嫵媚的白眼後,嬌嗔道:「我初放冰箱裡肉蛋菜其實還挺全的,如果快的話,在家裡做飯在家裡吃。不用跑進跑出的話,可能要比出去吃還快哦!你這個急色鬼!」

嘴裡說著,葉紅還故意的扭動了一下,讓自己的姿勢有了動感,變的更加誘人。這個魔女很懂得如何達成自己的願望,當然她也只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人而已,這個人就是張勁。

葉紅的建議讓張勁的眼睛一亮,考慮了一下後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今天就先在家裡吃,校服、制服啥的就明天再出去買好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做。你也不用麻煩的去穿衣服了,省著一會費事!」

張勁說完,就隨手甩脫了尚未繫上扣子的襯衣,踢掉沒有腰帶的褲子,就這麼打著赤腳,穿著平角內褲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廚房走去。

而得到滿意答案的葉紅也是自得的嫵媚一笑,靠在床頭拉過一條薄被遮住自己顛倒張勁的玉體,隨手打開了電視機。張勁這個傢伙半年多不見,身體的各方面比以前都好的太多了,簡直像頭發情期的種驢。所以現在她需要好好調整一下,以便迎接飯後的挑戰。

張勁雖然在廚房中趕進度似的刀光如雪、鍋如車輪,但是超人的聽力還是在這鍋碗瓢盆奏鳴曲中聽到了電視中傳來的新聞播報聲音:

「……昨夜晚間二十三點,在合眾國海豹部隊的幫助下,我政府軍突襲了已經被匪徒控制劫持了八小時之久的**銀行大樓。在此次突襲行動中,六名全副武裝的劫匪全部被擊斃。被劫持的六十一名人質全部安全獲釋,無人傷亡!聯合部隊在現場發現大量炸藥和重型武器。

另外,幾乎在海豹部隊突襲銀行大樓的同時,吉市著名的天堂酒店發生暗殺事件。天堂酒店暗殺事件受害人名為蘇哈‧納吉,是現班班解放聯盟頭號人物的情人。於前日在阿拉伯汗**地區被俘獲,本將於今天晚間押解運往合眾國。據合眾國國家安全部發言人透露,蘇哈‧納吉很可能掌握著班班解放聯盟很多重要情報,對合眾國的全球反恐計劃有著重要的意義。

……兩個小時前,阿拉伯汗班班解放聯盟聲稱對這兩件事負責。聲稱銀行大樓劫案是為了報復我國為蘇哈‧納吉提供押解保護,也是對我國支持合眾國反恐的一次警告。

事情發生後,合眾國對外特別事務部發言人稱:現在恐怖分子已經威脅到東南亞的安全,這是宗教恐怖主義的擴散。為了全球的反恐事業,五角大廈目前正在考慮在此地區增加駐軍數量。以保護合眾國商人及國家在此的利益,維護整個世界的和平安穩……」

經過昨夜的半小時的銀行大樓行,再加上電視新聞一對照,張勁算是徹底理清了昨天陰謀的來龍去脈。忍不住笑了,「想不到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國家,這麼不要臉的人!原來昨天他們說的灰熊就是這個班班解放聯盟啊,天天看他們打來打去,吵來吵去,還以為有多麼不共戴天,多麼你死我活。結果,搞了半天,這幫傢伙原來是蛇鼠一窩。誰說的來著,『叫做好的政治家都是絕頂的演員』,說得真好。至少合眾國和班班解放聯盟的雙簧演的就不錯。」

笑著搖了搖頭,張勁繼續埋頭做飯,把那些所謂的國際大事,所謂的利益政治統統拋在腦後。

張勁知道自己只是升斗小民,可不是什麼政壇大佬,這些狗屁倒灶的『國際大事』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再說了,張勁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把事實真相說出去又能怎樣?有沒有人相信暫且不說,至少會給自己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何苦來哉?那些什麼國家博弈啊?什麼大國對抗之類的大事還是讓那些政客去操心,咱還是過咱小市民的日子吧!

對現在的張勁來說,做好這頓飯肯定要比關心這些國際大事重要的多!規劃好一會兒怎麼施行葉紅答應自己的『什麼都依你』,肯定比弄明白合眾國和班班解放聯盟間雙簧演技更重要。

半小時後,當張勁端著幾個盛滿佳餚的盤子走出廚房的時候。臥室兼起居室裡的地上已經擺好了一張折疊小桌。

從昨晚到今早一直未曾拉開的窗簾仍然緊閉著。電視機旁的音響不斷流淌出輕柔舒緩的旋律。餐桌上幾支暫時當做燭台的杯子裡,正有幾支蠟燭發出橙黃色的如豆光芒。

在餐桌旁,畫著淡妝的葉紅穿著一件長可過膝的睡衣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那睡衣全部蕾絲、薄綢的質地,輕薄的簡直就如一抹輕煙一般,似乎什麼都遮住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遮住,那種讓男人急欲一把撕碎的掩飾,絕對比赤裸裸的誘惑更上一層樓。

這件睡衣是葉紅第一次穿,是她來馬來之前特意買的。夫妻生活好幾年,葉紅很清楚張勁喜歡的調調。所以她當時買這件睡衣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如果勁勁肯去馬來看我,我就穿這件睡衣給他好好看看,穿這件睡衣好好愛她。」

顯然,這件睡衣的效果相當有效。但是懂得情趣的張勁很珍惜現在這種帶著一點淫霏、一點曖昧和濃厚浪漫的氣氛,雖然覺著心底火燒火燎的連連吞著不斷溢滿整個口腔的唾沫,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大煞風景的飛擒大咬。

張勁正了正神色後,優雅輕盈的將手中的幾個盤子一一擺好,又從容的來到葉紅身邊,為她拉開了靠背椅,輕柔的說:「親愛的,請坐!」翩翩的風度贏來葉紅柔情的一抹輕笑,款款坐下。

扶著葉紅坐好後,張勁才大步走到葉紅的對面坐好。溫柔一笑後,三根手指捻起面前盛著玫瑰紅酒的高腳杯杯腳,紳士的向著葉紅舉起:「祝這位美麗的女士青春常駐,CHEERS!」

不知怎麼,張勁突然又想起了前段時間和葉萌在家中的那次『燭光晚餐』,失笑的搖了搖頭,心裡說:「這才是真正的燭光晚餐,這才是真正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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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0 03:38:46

055妮妮

也許是小別勝新婚,也許是情人總比夫妻熱烈。總之六天的時間,張勁住在葉紅的單身公寓中,可謂享盡了結婚幾年都沒有嘗過的溫柔滋味。

張勁幾天來除了偶爾和葉紅出門買菜,或者去商場添加兩件衣服做道具之外,沒有一次出行觀光遊覽,只是一直專心的宅在葉紅的小窩裡,做著家庭婦男的活計。事業心超強的葉紅儘管沒有專門請假陪伴張勁,但是每天中午下班即飛奔而回的片刻溫存,每夜直到夜半的抵死纏綿,都注定成為張勁永生難忘的激情時刻。

但是無論樂曲多麼優美,也終究會有曲終人散的時候。六天的時間過後,張勁也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

看著雖然眼含輕霧,但是仍然強裝歡笑的幫助自己收拾行李的葉紅,張勁也覺著心酸酸的,其實現在的他很想說「葉子,跟我一起回去吧!」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葉紅不可能同意,就如同幾個月前寧願離婚也不肯放棄自己的事業一樣。可愛的倔強和執著,可恨的事業心和職業抱負啊!

被離愁別緒充滿的壓抑氣氛讓張勁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的笑著說:「葉子,你就別忙活了。我來的時候啥都沒帶,不也好好的?怎麼弄的來時雙手空空,回去卻大包小包的?」

葉紅也借此暫時擺脫離別的愁緒,嗔笑著說:「哪能來了一趟,什麼禮物都不給親戚朋友帶回去的?」說著,葉紅又把坐在一邊大爺似的啥也不幹的張勁叫到自己身邊,一一的指著旅行箱裡的一個個包裝念叨著:「記住,這個是給我爸的……這個給我媽……這個是萌萌的……這個……」

…………

時間總是那麼無情,從不為任何人停留,它總是那麼執著而精確的走著。走過了張勁和葉紅的戀戀不捨,走過了兩人的依依惜別。最終,毫不留情的將裝載著葉紅愛人的飛機從她的視線帶走。

…………

地上看著飛機漸漸遠去的葉紅心情黯然,飛機上看著地面悄然被白雲遮擋的張勁也是懵懵懂懂。

直到屁股下面的A330衝上藍天,張勁還在仔細的回想著幾天時光的點點滴滴發著愣。焦急、緊張、恐懼、失落、甜蜜、不捨……重重情緒交雜在一起,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啥味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百味雜陳吧。

張勁就這麼維持著神遊太虛的白日夢狀態許久,直到飛機餐開始,才被空姐和藹可親的服務所打斷。

神情尚有點恍惚的張勁機械的接過空姐遞過來的飯盒,木然的舀了一勺餐盒中的米飯送進嘴中。張勁剛嚼了一口,就忍不住又吐了出來,恍惚的精神也被那『天下無敵』的口感和味道徹底喚醒。這一口飯後,張勁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味同嚼蠟』。這米飯吃起來不但口感和石蠟一模一樣,味道更是幾無二致。「原本以為自己國家的那幾個航空公司的飛機餐就夠難吃了,沒想到這馬來航空的飛機餐更是令人難以下嚥!就這個,我們家的雞都不吃。」

前文曾說過,張勁雖然喜好美食,卻絕對不挑食。但這一次,張勁實在是吃不下了,這也太難吃了吧?

皺著眉頭瞄了一眼讓自己『望而生畏』的餐盒,又掃了一眼前後左右的幾位雖然皺著眉頭,但是仍然受刑似的一口口將米飯往嘴裡塞的『難友』。張勁站了起來,掀開頭上的行李箱,做出從行囊中取東西的架勢,實則卻是偷偷的在自己的儲物空間中拿出了數個包裹。

小心的四處打量一下,確認沒有人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張勁這才關上了行李箱門,拿著幾個包裹坐了下來。先是再次掃瞄了一下艱難『塞飯』的鄰居,積攢了一下優越感,這才心情更加愉快的撕開包裝,開口大嚼。

宗師級廚師親手烤製的『果香牛奶蛋糕』香甜酥軟;宗師級廚師親手烹煮的『醬燜牛肉』味濃醬香;宗師級廚師親炙的『叫花雞』口感絕倫……

經過與飛機餐的對比,本就絕頂美味的東西變得更加美味;經過周圍『鄰居』的反差比較,美食入口的幸福感也更加強烈。正所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才是最快樂』。

絲毫不注意形象的張勁在這裡吃的是心情愉快、張牙舞爪,但是身邊本就被飛機餐折磨的很慘的同機鄰居們可就慘了。本來維持風度吃下飛機餐就已經是頗有難度的事情了,再出來張勁這麼一個彷彿天上地下的對比,就像是別人吃燕窩魚翅的時候,自己卻在一邊啃冷窩頭,這還怎麼下嚥?

雖然周邊眾人無不是暗吞口水,但是這裡畢竟是頭等艙。坐在這頭等艙裡的乘客,基本每一個人至少都小有身家,幾乎每一個人都很注重風度和顏面,就算是聞著誘人的香味拚命的偷嚥口水,卻也只能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肯露出饞像。但是這裡之所以說是幾乎,自然是因為有例外在其中。

就在張勁半趴在座前小桌上正吃得暢快的時候,一張圓鼓鼓的小臉突然從小桌的一側露了出來。這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需要踮著腳才勉強讓整個小臉的一部分露出桌面之上。粉嫩嫩的臉蛋配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小鼻子,再加上此時正在吃手指的姿勢,那可愛的模樣讓張勁恨不得悄悄的把這小丫頭偷走,揣兜帶回家去收藏!

注意,這裡有必要強調一下,張勁絕對不是變態的蘿莉控,也不是什麼源氏養成的愛好者。怪只怪這個小妞兒實在是太可愛、太萌了!

見到小丫頭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雙手,眨也不眨,還時不時的小喉頭動一下,發出響亮的『咕嚕』、『咕嚕』的嚥口水聲。張勁就保持著右手拎著一塊巴掌厚的牛肉片,左手捏著金黃色的蛋糕的姿勢定格在哪裡,嘴裡有些明知故問的笑著說:「小美女,你到叔叔這裡有事嗎?」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傳說中的鹹濕大叔。

聽了張勁的問話,小女孩兒眨了眨大眼睛後,退了一步,淑女似的一手牽起公主裙角,輕輕的鞠了一躬後很有禮貌的說:「叔叔,你好,我是妮妮!」說著,一副小大人兒似的伸出右手。

小丫頭這一番小淑女似的可愛摸樣,差一點就讓張勁猥瑣的衝口說出那句經典台詞——小妹妹,叔叔領你去看金魚好不好?

尚幸,張勁最終還是保持住了自己最後的一絲斯文,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也很正式的點了點頭:「妮妮小姐你好,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叔叔!」說著,在小丫頭的『火辣』視線的『追隨』下,放下了右手的油光熠熠的牛肉,又在旁邊的紙巾上擦了擦後,伸出去和小丫頭等在那裡的小手握在一起。

「現在妮妮小姐可以告訴張叔叔,你找叔叔有什麼事了嗎?」鬆開小丫頭的小手後,張勁繼續明知故問。

這下,小丫頭有點忸怩,不好意思了,結結巴巴的小聲說:「妮妮就是……就是想問問,張叔叔剛才在吃什麼?好吃嗎?」

「還是妮妮先告訴叔叔,妮妮現在吃的東西好吃嗎?」見到小丫頭再次把左手伸進嘴裡,張勁忍不住調戲道。

小丫頭不好意思的連忙把伸進嘴裡的左手抽了出來背到身後,小臉蛋紅的跟蘋果似的,嘴裡有些慌張的說:「不好吃,不好吃!」

張勁看著小丫頭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又笑了,遞了一張紙巾給小丫頭擦手後,裝出認真的樣子說:「叔叔很笨,所以之前吃的東西也沒有吃出來好不好吃呢!不知道叔叔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妮妮小姐幫助品嚐一下呢?」

原本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小丫頭,聽了張勁的話後,猛的抬起頭來,一雙萌萌的大眼睛放射出海量的星星狀的光芒,回答的聲音又奶、又脆、又迫不及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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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賊?

被小丫頭逗的完全拋卻了離愁別緒的張勁又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堆七七八八的零食後,將小丫頭抱到自己的腿上坐了下來。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雙手齊動,大快朵頤。

「嗯,叔叔,這個好吃,你嘗嘗!嗯,這個也好吃……」小丫頭嘴裡塞的滿滿的,還不忘了拿張勁自己的東西送到他的嘴裡做人情。張勁陪著小丫頭笑著、鬧著,心裡不止一次的想道:「這小丫頭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就在張勁和妮妮笑鬧成一團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毫無素質的喧鬧:「妮妮,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真是不聽話呢!」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大約五十許的婦人,花白的頭髮、慈祥的笑容很有些知性的貴氣,是一個頗有氣質的老太太。

妮妮聞聲,扭過了被醬汁、油漬弄得跟京劇臉譜似的小臉,當看清來人後,小蘋果臉綻放出更開心的笑容:「外婆來了啊!你嘗嘗,張叔叔的東西可好吃了。」說著,還把手中被自己咬出好幾個小月牙的點心向來人遞去。

老太太寵溺又無奈的笑了笑後,一臉歉意的對張勁說:「您好,我姓陳,是妮妮的奶奶。真是對不起,我們家的妮妮打擾到您了。」

老太太的這麼一副客氣的架勢,讓張勁覺著自己還這麼坐著似乎有些無禮,於是他將小丫頭從自己膝蓋上舉起,放到座位上坐好後,站了起來。客氣的說:「陳阿姨,您好,我姓張,您叫我小張就好。您可別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妮妮很可愛,我很喜歡呢!」

…………

因為路上有了妮妮這個小開心果,張勁的幾小時旅程過的很愉快。當下飛機與這對祖孫倆分手後,張勁都是笑著走出航站樓的。

當然,雖然張勁與妮妮很投緣,但是分別後也並沒有留下聯繫方式。在這個年代,匆匆過客間的交際關係可不像從前那麼容易建立。信任,那是一個十分『難產』,甚至是『飄渺』的東西,要知道在現在的這個中國,騙子可是比比皆是。甚至就算一個不是騙子的普通人,在如今社會大環境的『熏陶』下,碰到了容易上當的憨子,也會毫不介意的『客串』一次騙子的工作。這叫『不騙白不騙』。

對於從事於『賣保險』、『搞傳銷』、『做電信』、『搞投資理財』和『做房地產』的職業騙子來說,這個世界上更是無人不可騙。什麼老鄉、朋友、親人,那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個的憨子、孱頭……

光是身邊親近的人都防不勝防,相處起來如履薄冰,更何況一面之交的朋友?所以為了減少被騙的機率,盡量讓自己輕鬆一些,在社會上打過滾的人都知道,要盡量保持自己交際圈的『純潔性』,仔細過濾每一個交往的人。即使偶遇投緣合戚者,也不會輕易互換聯繫方式,這已經是成人交往的潛規則了。

走出航站樓的張勁並沒有去停車場尋找自己開過來的座駕,而是直接打車去了湖區關口。因為幾天前他就已經接到了深港兩地法院的電子傳票,並從那裡知道自己的車已經被查扣,並且拖走、移交給深市交警。

想到當時狂飆過來的瘋狂,張勁也清楚自己罰款和扣分都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不在乎,那些事過幾天到日期了,過過堂也就是了,跑不了就接著唄。現在更重要的是回家。

走過湖區關口的安檢,一把拎起從安檢輸送帶送出的背包背在背上,張勁的腳步愈發輕快起來。想起自己海邊安樂窩,想起在那裡閒適、寧靜的生活,想起每天圍著自己打轉的黑水晶,張勁心裡變得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還不待張勁的腳步走出海關大廳,一聲嬌脆的怒喝從身後傳來,「小偷……你給我站住!」

應該是每天都會在全國發生無數次的扒竊事件在這裡出現了。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三個月前,張勁肯定如億萬同胞一樣對這類事件採取『熱烈』的圍觀措施。如果匪徒囂張,那就坐看受害者以頭搶地的嘶嚎,坐看匪徒大搖大擺的逃走;當然如果匪徒最終被受害者制服的話,他也不介意『見義勇為』的上前補上兩腳,錦上添花一下。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張勁沒去馬來的一周前,張勁也許會仗著自己的『屬性』高超,上去露一手,大俠一次。換來周圍『觀眾』或讚美,或看二傻子似的眼光。

可惜,這種事發生在今天,張勁迫不及待回家的時候。自私的他可沒有讓這種破事耽誤自己回家的打算。所以即使身後很熱鬧,張勁仍然頭也不回的繼續前行。

突然,一陣破空的風聲從張勁腦後傳來,甚至脖頸處的汗毛都感受到了壓迫性的風壓。

幸虧張勁經過了『十八人連殺』那一晚的鍛煉,反應速度今非昔比。於是,半秒前突然感覺到危險臨近的張勁,在十分之一秒鐘之內就已經完成躲閃的動作——一步向前竄出足有兩米多遠。回過頭來,張勁看到的剛好是一條包裹在緊身牛仔褲中的修長美腿如大斧斫木一般,帶著風聲劃過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從高度上來看恰恰是自己脖頸的位置。

美腿的主人是一個高挑的美女。美女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短髮,上身紅T恤,下身緊身白藍牛仔褲,散發著逼人的青春氣息。

臉如刀削、眉峰如劍,雖無傳統東方女性的柔美,但是卻仍然不得不讓人承認,她絕對是一個頂級的美女,一個英氣十足的個性美女;酥胸憤起、翹臀緊致,曲線雖然不如那些馳名的肉彈那麼誇張,但是卻翹挺非凡,散發出不遜色於諸如『夾手機』之類肉彈們的性感。

雖然這個美女的漂亮容貌、有致身材已經足夠勾人心魄,但是她最吸引男人的地方卻不是這張臉和酥胸翹臀,而是那雙線條優美的驚心動魄,修長的已經達到誇張程度的美腿。

極品啊!

一百七十公分以上的身高,腿的長度足足佔了大半。大腿粗細適中,筆直、圓潤,併攏時嚴絲合縫不留絲毫空隙;小腿結實而不僵硬,把緊繃的牛仔褲勾勒出健美又圓滑的弧線。

而且從剛剛踢腿的高度來看,那柔韌性更是不錯。

簡直就是完美,極品!

說來話長,其實張勁打量出這一切加上評價腹誹的時間,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雖然被女人的美貌美腿狠狠的晃了一下,但『精神』屬性非比常人的張勁還是很快的回過神來,回憶起之前身後向自己脖頸『砍』來的重腿,眉毛一軒就想開口質問。

沒想到不等張勁開口,這位『動手動腳』在先的野蠻美女就已經『惡人先告狀』,那口氣可比張勁打算說話的口氣還要衝的多:「小偷,身手不錯嘛!怪不得敢偷本小姐的東西。告訴你,今天你撞鐵板了,我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你,以後再幹這事兒的時候,可要出門前好好查一查黃歷。」

這美女的聲音赫然就是之前張勁聽到的嬌脆怒喝聲。原來之前張勁放棄圍觀的小偷就是自己。

「我?小偷?」張勁一頭霧水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接著又有些好笑的問:「美女,你不是開玩笑吧?」

「無恥!被我捉到還不承認!背包。」美女倒是沒有立即動粗,而是怒斥了一聲吼,就伸出修長好看的青蔥玉指,指向張勁的身後。

「背包?」張勁抖了抖肩膀,鬆開雙肩背包的一側背帶,把背包從另一側甩向身前,嘴裡說著:「美女,你不會是想說這個背包是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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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六月飛雪

張勁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個原本掛在背包掛扣上,大約有兩個巴掌大的黑色物體隨著張勁的甩動,脫落開來,最終畫出一個弧線掉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定睛看去,赫然正是一個精緻的女式挎包。

這位美女三步並作兩步的竄了過去,一彎腰將女士挎包拾了起來。直起身後向張勁揚起手,抖動著手中的皮包,用質問的口氣說:「你想說這個『女式』的挎包是你的嗎?」長腿美女還特意在女式這個字眼上加了重音。

見『人贓俱獲』,張勁有些百口莫辯的感覺,愣了一下後用無奈的口氣說:「美女,這絕對是誤會。肯定就是之前過安檢傳送帶的時候,我們兩個的包是放在一起的,結果就不小心掛到我背包的卡子上了。我拿包的時候又沒注意,所以就掛在上面了……」

「沒注意?」不等張勁解釋完,這位長腿美女就冷笑著打斷了話頭,「被我抓到了是沒注意,如果沒被我抓到呢?」

「你看我像是小偷嗎?我咋會幹那種事?」張勁解釋的有些無力。

長腿美女很執著,顯然想要把小偷這頂帽子給張勁戴牢,說話很是鏗鏘很是有力很是堅決:「說得好聽,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被抓住就是誤會,沒被抓就是收穫。你別裝的一副無辜的樣子……」

就在長腿美女化身為噴子,一副革命小將的架勢,批判著化為階級敵人的張勁的時候,一個平和清婉聲音打斷了長腿美女的『講演』,「荷月,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也不等等我?」接著,一個與長腿美女風格截然不同的美女擠過圍觀者的包圍圈,出現在長腿美女身邊。

新來的美女,齊腰長髮,身著素色的連衣碎花長裙,就如國畫仕女圖中走出來的人一樣,柔美的不可方物,帶著濃厚的華夏古典氣息。與書上古代美人的描述十分的貼合,正所謂:美人如玉。

皮膚色澤如羊脂白玉,白滑溫潤;身材修長,雖遠不及長腿美女的火辣,但卻與她古典美人的氣質相得益彰;精緻如天工雕琢的五官無不恰到好處,臉上更是始終掛著溫和宛然的笑容,給人一種仙女般出塵、純淨的感覺;

見到來人,長腿美女就如同找到同盟一般,「纖纖姐,你可算來了,幫我教訓一下這個傢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古典美女的聲音仍然是那麼平和,不緊不慢。

於是長腿美女開始講述起事情經過,「剛剛在輸送帶那裡,我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等到我的包。結果我抬頭一看,就看到這傢伙拎著我的包向外跑。我讓他站住,他也不停……」雖然不是顛倒黑白,但是十分擅長運用無限誇大和一筆帶過之類的春秋筆法,如果去做小報記者的話,絕對前途無限。

這一刻的長腿美女如袁闊成、單田芳附身,用誇張的語言描寫和張揚的肢體動作,把『黑貓警長』中『一隻耳』的形象描繪的淋漓盡致,簡直比看動畫片還要直觀。

張勁在長腿美女言辭激烈的單方面講述時,幾次想要插進話去解釋,卻幾次都被惡狠狠的眼神和揚起的小拳頭給堵了回來。只好暫時住口不語,等到一會再一起解釋。

畢竟現在圍觀者這麼多,大吵大鬧、動手動腳的話也太影響形象了,就算自己臉皮夠厚,對於形象和臉皮之類的東西不是那麼在乎,但是要是能夠少丟一些的話,還是少丟的好。勤儉節約,節能減排!

漫長的幾秒鐘後,見到長腿美女還在繼續揮灑著自己的香唾,而且似乎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自認無愧於心的張勁實在聽不下長腿美女添油加醋的告歪狀,於是藉著長腿美女給古典美女把簡單的一件事擴展成跌宕起伏、可歌可泣的『話本』『演義』的時候,張勁卻雙眼空洞的在圍觀者的眾目睽睽之下,開始思想溜號、天馬行空。

……這個古典美女的氣質和身形若是落在常人眼裡,第一個想起的恐怕會是《紅樓夢》中情趣、才華、胸襟三者兼備的大美女——薛寶釵。但是在我看來這個古典美女的氣質卻更像另一個人——《大唐雙龍傳》中的假尼姑師妃暄。同樣的光明氣質,同樣的嫻靜性格!雖似乎無爭,但站在長腿美女身邊,卻處處顯出主導地位的風範。至於到底是不是那麼腹黑?這個現在到不太好判斷……

對著古典美女一番暗自品頭論足後,張勁的眼光一轉又落到了長腿美女的身上。想到之前長腿美女頗為凌厲的腿斧,想到之前長腿美女咄咄逼人的氣勢,再看看長腿美女身上的紅衣。又一個《大唐雙龍傳》中的形象出現在張勁的腦海,並且與眼前香唾橫飛的長腿美女形象漸漸重合。

……如果古典美女是師妃暄這個假尼姑的話,這個長腿美女肯定就是那個雖然漂亮,但是也辣的可以的小鳳凰——獨孤鳳了。辣、刁蠻、不講理、好鬥好勝,簡直就是一個模子澆出來的……

找到眼前兩個美女的原型後,見到長腿美女的『故事』還在繼續。張勁的精神忍不住的開始按照之前的思路發散開來。

……我們家葉子古靈精怪的像誰呢?《大唐雙龍傳》的婠婠?不對,這丫頭雖然開起玩笑沒輕沒重的,但是也沒有婠婠殺性那麼大。對了,像《射鵰英雄傳》的黃蓉,愛整蠱,又很可愛。當然,從身材方面講,更像是《神雕俠侶》時期的黃蓉,也是熟女風範十足,也是那麼圓潤豐滿。不過這丫頭的智商我就要眼中懷疑了,也許這丫頭可能更像是『郭芙』一點吧,小氣巴拉,沒輕沒重的。腦袋裡的是草,胸懷偉大的像『堡』(張勁壞壞的想)……

……葉萌嘛沒有葉紅成熟,但是古靈精怪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整蠱起他姐夫我來,也是心狠手辣,或許《倚天屠龍記》裡趙敏就是她的模板……

…………

隨著時間過去,張勁的思緒越飄越遠。

當一分鐘後,長腿美女這個『原告』陳述完畢的時候,『被告席』上的張勁已經開始以《覆雨翻雲》中的十大美女為框架,找現實人物往裡添了。

從頭到尾似乎漫長,但事實上也不過一分鐘的時間罷了,張勁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這麼遠、這麼多,不知道是應該贊同『世上唯一比光更快的速度就是思維的速度』這一觀點,還是該感歎張勁高達50點精神的超快大腦運轉速度。

見到長腿美女終於收住了口水神通,沒有拍一下驚堂木就結束了這段評書。『被告』張勁連忙見對著已經扭頭看過來的古典美女開始自我辯護:「纖纖小姐,我真是冤枉!六月飛雪啊!我當時過了安檢,也沒注意細看,抓起包就背了。哪注意到在我的背包下面還壓了一個小包啊,更不知道它怎麼就掛到我包上了呢?……」屬性變態的張勁耳朵很尖,之前在嘈雜的人聲中聽的很清楚。古典美女稱呼長腿美女為荷月,長腿美女叫古典美女為纖纖。

張勁本來還準備向長腿美女學習,來個『一分鐘不喘氣式』的陳述呢。結果,話剛說一句,古典美女就微笑著頷首點頭,「這位先生,我相信你。」

頓時,張勁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要不要按照腹稿『念下去』。

就在張勁發愣的時候,這位名為纖纖的古典美女又轉頭對長腿美女說:「荷月,你怎麼總是這麼急躁呢?啥事都不好好考慮清楚了!你想啊,如果他真想偷你的包包的話,肯定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把你的包包掛在背包外,最後讓你一眼就看見吧?肯定早就藏起來了,哪能讓你找到呢?」古典美女的話中雖隱有指責之意,卻毫不鋒利,依然是那麼溫和,就像是一碗二十七八度的溫湯一樣。

「纖纖姐,你……」

就在名為荷月的長腿美女還要辯解糾纏的時候,關口治安終於出現了。

「讓一讓,讓一讓,怎麼都圍在這裡?」說話間,一個身著制服,四十許的中年人從擁擠的圍觀者中擠了進來。

當看到與張勁對峙而立的兩位美女的時候,禁不住眼睛一亮,一抹淫光一閃而逝。接著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姿勢,對兩位美女說:「兩位小姐,您好,我是湖區海關的安全科長,我姓廖!這是我的名片。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說著,就想去握長腿美女荷月的手。

見到這個滿臉肥油,明明猥瑣的一塌糊塗,卻還裝成正人君子樣的中年胖子,周邊的群眾,包括張勁和荷月這對敵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鄙夷的神色。話說,這個年代為啥穿制服的就少有不猥瑣的呢?

纖纖還好,一直溫溫柔柔的她雖然眼中的厭惡之色濃重,但是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而荷月卻毫不掩飾的露出嫌惡之色,連眼尾都不瞟這位廖科長一眼,甚至連繼續追究張勁責任的興趣都沒有了,硬邦邦的扔了一句「沒事!」就如逃離逐臭蠅蛆一般,拉著古典美女纖纖的手轉身離開。

見到事情如此簡單就解決,張勁也鬆了一口氣。幸災樂禍的瞧了一眼原本色心滿滿,如今表情僵硬、下不來台的廖科長,也轉身離開。還是早離開的好,誰知道這個猥瑣胖子會不會因為被美女拒絕,而拿自己做文章呢?做這種事對這類人來說並不稀奇。

因為主角已經離開,圈中僅剩以猥瑣中年,所以圍觀的眾人也相繼散了。雖然這個海關科長演技拙劣的像是小丑一般,但如今這類崗位上的這類人比比皆是,看幾次也就習慣了,沒啥圍觀價值。

見到所有視線中的人都是一臉鄙夷,猥瑣中年油光滿面的胖臉開始扭曲,眼神中泛起陰狠的光澤:「這兩個女人還有那個男人我記住了,你們最好不要再次過這個湖區關口,不然的話……」恨恨的咬了咬後槽牙,重新裝出一副威嚴正義的架勢,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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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重大打擊

張勁剛剛走出海關大廳,正想去不遠處的車站廣場攔輛的士回家,那位叫做荷月的長腿美女如不散陰魂似的再次出現,而且目標明確——直指張勁。

看著眼前快步走來,攔在自己面前的長腿美女。而之前肯於相信自己,並且站在自己一邊的那位名為『纖纖』的古典美女卻不見蹤影,張勁苦笑:「美女,可以了吧?不都說清處了嗎?是我不小心,我給你道歉還不行?」

荷月昂了昂頭,擺出一副正氣十足的樣子,「別以為你能騙過纖纖姐了,就能騙過我。像你這種經驗豐富的慣偷,就算被抓到也能找到說得過去的理由,我見多了。」

「那你想怎麼樣?去警局?」張勁被這個長腿美女一口一個小偷,一口一個慣偷的也給弄得有些煩,口氣也有些生硬起來。

荷月對於張勁生硬的口氣有些不爽,眉頭不由的挑了一挑後冷著聲說:「你居然想去警局?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還真是慣犯。我知道就算是去警局你也不會有啥事,估計最後的結果也就是個證據不足,前腳拉你進去,後腳你就出來了。」

見到張勁因為不爽自己的話,眉頭皺的眉峰都快湊到一起去了,長腿美女想當然的以為張勁這表情是因為被自己戳穿了心思,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斷,自以為是的繼續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有很多片警和你們這些慣犯都是熟人。就像是城管和那些肯交給他們『租子』的小攤販一樣,屬於上級與下級,收保護費與被收保護費的關係。所以去警局你就別想了,我還沒有這麼笨!」

至此,張勁對這個自以為是的美女更加的不耐煩了,口氣更加惡劣:「那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簡單,我教訓你一頓出出氣就行!」

話剛說完,修長的美腿已經化作一面扇形虛影,向張勁腰部掃來。這下鞭腿絕對要比之前的那次海關大廳中的背後偷襲的速度快上幾倍。

見到長腿美女不講道理的再次動手,張勁也忍不住有些火,仗著自己高達60點的體質,不閃不避的伸出左臂向左側掃來的鞭腿格擋去。當然,張勁雖怒,但是還很有分寸,只是格擋,沒有用力去架。他還清醒的知道,以自己遠超常人的力量屬性,配合自己的超高體質,即使純粹的肉體力量也足以一臂砸斷一根大腿粗的混凝土柱子,更何況人體的血肉之身。

所以兩人這次交鋒的結果也是大大的違背了臂不如腿的常規,張勁對於踢到自己小臂上的重腿仿若清風拂動,恍若未覺。而長腿美女卻在腿臂交擊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連退兩步。

這時候,張勁才有了出言反諷的機會:「別仗著自己的長的不錯就跟我不講理,我可不慣著。真要動起手來的話,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

聽了張勁的話,長腿美女俏臉鐵青,聲音森寒的說:「原來是外家橫練,怪不得你這麼囂張。不過既然你是練家子,那看來我就不用藏私收手了。」

當這次長腿美女開口說話的時候,張勁陡然覺著她似乎就在開口的那一瞬間變了。雖然張勁不知道變化在哪裡,但是張勁卻覺著眼前的這個美女似乎變得無比的陌生,甚至,似乎有些不像是人類的感覺。就像是一塊發出森寒霧氣的寒冰一般。這種感覺直到張勁過後經過幾天的猜測推敲,才猜測出其答案。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所謂武者的氣勢!

就在張勁的愕然間,說完話的長腿美女再次向張勁靠近過來。

長腿美女走過來的步伐很奇怪,忽焉而左、忽焉而右,落腳時輕時重,凌亂中帶著難以言表的美感,聘聘婷婷、裊裊娜娜就像是在花間紛飛的蝴蝶一樣,美麗而又難以捉摸。

然而雖然長腿美女舞步般的步伐看起來和緩動人,就像是舞步,但實則卻迅如電掣,眨眼間就劃過兩人間兩米多的距離來到張勁近身。而且這次攻擊張勁的也不再是她那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美腿,而是變成了一雙如紛飛蝴蝶一般輕輕飄向自己的玉手。

雖然對於長腿美女的突然變化有些摸不清頭腦,對於那慢悠悠『飛舞』的玉手也摸不清底細,但是張勁憑著對自己身體的自信,對《武林三國》系統的自信,對經過幾天前連殺『十八精銳匪兵』檢驗的自身實力的自信,悍然無謂的再次舉起雙臂分別迎了上去。

一雙玉掌輕輕的按在一對白皙的小臂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就像是一對白蝴蝶輕輕落到一雙石筍上一樣,悄無聲息。

一抹笑意在張勁的嘴角蕩漾開來:「果然,不過是虛張聲勢,這破壞力還不如之前的那一腿呢!」

然而還不待張勁的腹中得意發酵,不等嘴角的笑意化作臉上的笑容,張勁就不得不把即將綻放的笑容扭曲成驚容。

那雙玉手落在張勁的小臂上毫不停留,柔若無骨的雙臂就像是流水繞過插在河中的石柱一樣,十分自然的貼著他的雙臂分流滑過,向張勁的胸口按去。同時,張勁胳膊上與長腿美女肌膚接觸的位置就像是剛剛被液氮噴了似的,凍得刺痛一下後,就完全失去知覺。不僅如此,甚至還能感覺到一股雖細微,但卻不絕如縷、韌性十足的冰寒真氣從接觸之處向體內侵入。但凡寒氣所至,輕者僵硬,重者失去知覺。

驚慌失措的張勁先是連忙按照《龍象般若功》的運功線路搬運真氣,化解入體寒氣,又運起了《葵花身法》,但是為了自己所謂的高手風範,雙腳未曾離地,僅僅仗著4級身法提供的120%出手速度加成,揮舞雙臂對扭曲侵入的一雙玉手左遮右擋。

化解入體寒氣,很順利。雖然《龍象般若功》在驅逐寒氣方面肯定不如專擅於此的《九陽神功》,但畢竟也是頂級的陽剛內力。更何況長腿美女的內功無論是深厚程度還是陰寒程度,無不是遠遠不及玄冥二老的《玄冥陰掌》。

所以,《龍象般若功》真氣所過之處,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將入體寒氣盡數化為無形。

然而儘管化解入體寒氣出乎想像的順利,但是張勁在招式的抵擋上卻遇到了大麻煩。

要知道張勁的屬性變態,但是身懷之技只有一內功、一輕功兩種而已,對於武技招數可是一竅不通。所以他在面對長腿美女的詭異武技,即使是出手速度在對手數倍之上,也只能徒呼奈何。

這雙玉手的侵入如水銀瀉地,幾乎無孔不入,以張勁這麼胡亂遮擋,想要完全擋住的話,至少還要再快上一倍才有希望。

終於,當那雙玉手輕巧的穿透張勁手忙腳亂的遮攔,眼看就要按到張勁的胸口時。張勁不得不放棄一直固守不動的腳下,迅如鬼魅一般飄然後退。因為兩人間的距離驟然拉遠,而且長腿美女也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戴草帽的橡皮人,自然不可能讓兩臂延伸出幾米長去,所以她的兩隻玉手也終於勢盡,雙雙落空。

分開約兩米遠的張勁和長腿美女相對發愣。

長腿美女滿腦子的不可思議,看著張勁的眼神也如見奇跡,「這個傢伙竟然不是想像中的修行外家功夫的武者,竟然是煉內家真氣的古武者!而且從絕對算得上是一位相當罕見的內家高手,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緩解、壓制我家內功寒氣的侵入。不過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這麼深厚的內家修為?」長腿美女絕對不相信有人能夠瞬間徹底化解自己真氣的入侵,只是以為張勁僅僅能緩解壓制。

張勁盯著眼前的長腿美女也是直勾勾的發愣,心底無聲吶喊:「內功!古武學!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傳說中的內功。還有那掌法也非同一般,雖然本來自己就不懂,但是他還是可以肯定那不是八極、形意啥的國術,而是傳說中的古武。」

張勁雖然因為《武林三國》的奇遇,而身懷傳說中的武功。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和內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但如今,現實中修習內功的古武者竟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張勁怎能不驚詫莫名,愣在當場?

當然,另外還不能否認的是,張勁愣在當場還另有其它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幾天前『連殺十八人』時,張勁曾經積累起了『小天下』,甚至『天下無敵』的驕傲。結果這個驕傲卻在今天被一個剛剛年過雙十的美女給一下子打散。

自負『天下無敵』的他,竟然在與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小丫頭交手的時候,吃了小虧。這前後其落差之大難以想像,難怪會把張勁摔的頭昏眼花,一時間緩不過氣來,愣在那裡。

『這個年輕的少女就已經如此地步了,那她的長輩呢?其他比這個小妞兒更強的高手還說不定有多少。也許這個世界上比自己強的人還真就是如『恆河沙數』,也許這段時間的自己還真是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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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戰罷

突然的打擊,似乎讓張勁突然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從極度自負到極度的不自信。事實上張勁遠不是他自己想像的那樣弱,之所以會在長腿美女的手裡吃了這個暗虧,也不過是因為他自己不諳搏術武技罷了。其實不談武技的話,無論是身體強度、內力的渾厚程度還是內力的質量,張勁都遠超這位名叫荷月的美女。

要知道,長腿美女所用的武技已經不知流傳了多少年,經過了多少代人的千錘百煉,所以張勁這次小負並不冤枉。這就像一個赤手空拳的昂藏大漢在決鬥中輸給了一個手持AK-47的垂髫童子一樣,這種結果也算正常。

說來話長,其實兩人相對發愣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

長腿美女再次開口了,原來神色中的嫌棄和不屑變成了如今的鄭重和嫌惡,「你是哪家的弟子?居然出來做小偷,你不覺的辱了師門名頭嗎?」

之前的瞬間交鋒,張勁因為剛剛在小了自己好幾歲的女孩兒身上吃了虧,本來臉上就正暗臊著呢,如今又聽到長腿美女仍然這麼不依不饒的咬定自己的小偷身份,頓時就有了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口氣也在之前生硬的基礎上,變的更加強硬起來:「別以為自己就是福爾摩斯,以為自己不到二兩重的大腦推斷出來的都是真理。一口一個小偷的叫著,拿『我以為』當證據,怎麼跟現在辦案的警察一個德行?當自己是慈禧咋地?還金口玉牙啊!」

說完,不想再理這個說不通道理、自以為是的刁蠻妞兒,轉身就要離開。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張勁這裡是想要息事寧人了,但是那個從小到大一直被捧得像公主似的長腿美女卻更惱了,「不敢說?我不信我會弄不清楚你是哪家的?」

與這聲嬌喝同出的還是那如紛飛蝴蝶般的白皙玉手。這丫頭顯然是想逼張勁出手,然後從他的身手招式上弄清楚他的出身來歷。

雖然長腿美女速度不慢,腳下的步伐更是堪稱詭譎驚奇,但是和張勁身懷的絕頂輕功《葵花步法》相比,那可就差的太遠了。所以還不待長腿美女近身,張勁就已經鬼魅的瞬間飄出數步。

輕鬆的躲過了長腿少女一擊後,張勁轉過身來怒容滿面,「小姐,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胡攪蠻纏、蠻橫無理!不是每個男人都是會處處讓著你的花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可不要得寸進尺!」

一擊落空的長腿美女也有些火大,張勁頗不順耳的訓斥更是火上澆油。於是長腿美女冷哼一聲,欺近的速度更疾,如蝴蝶般飛舞的雙手的舞動軌跡也愈發的變幻莫測。

但是兩人輕功水準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是長腿美女正面急趕,張勁倒行後退;即使是長腿美女全力以赴,張勁功行不及五成;長腿美女還是無法迫近與張勁間的距離,反而有漸行漸遠的趨勢。

如逗猴般的逗弄了長腿美女幾秒,張勁算是悄悄的出了一口剛剛吃虧的悶氣,再加上猶有閒心眼觀六路,發現兩人的熱鬧似乎已經驚動了眾多『閒人』,開始有圍觀者向這個方向靠攏。於是,張勁有了脫身的打算。

再次狠狠的盯了還在追趕自己的長腿美女一眼後,張勁忍不住用帶著調侃的語氣說:「美女,我勸你還是別這麼大火氣,這對你身上的傷可沒什麼好處!」

長腿美女對於張勁倒行,而且在自己緊追慢趕之下,還能悠然開口,心中更是震驚。但是火氣上頭的她卻對張勁的話聽若未聞,明知道追上的希望渺茫,但還是一根筋的追著。

見到長腿美女憤怒公牛般的架勢和從遠處趕來『圍觀』、已經越來越近的『觀眾』們,張勁也沒有了繼續調戲的興趣,腳底驟然加速,晃眼間就鑽進了幾十米外,人流通道的洶湧人群之中,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再也無法尋找。雖然不是如幾天前在銀行大樓裡執行殺戮的那樣全速爆發,但是也足以把緊追慢趕的長腿美女甩的連屁股都看不見。

「刁蠻女,手太陰肺經破損、陰維脈滯澀、陽維脈萎縮……如果是治療得當、安心靜養的話還有好的可能,要是你還是像這樣還是管不好自己火氣的話,嘖嘖!……」直到人影徹底消失不見,張勁臨離開前的一句話才餘音落定,可見速度之快。

…………

在關口外停車場,一輛黃色的跑車旁,那位名叫纖纖的古典美女正在那裡四處張望。當荷月帶著一臉木然表情從遠處走來的時候,纖纖這才從隨身的小包中掏出了鑰匙,一邊用電子鑰匙解鎖車門,一邊口氣淡淡的問:「荷月,你又去哪兒了,怎麼剛才我一轉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哦!」長腿美女沒有解釋,只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仄仄的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不再言語。

善解人意的纖纖奇怪的打量了表現異常的荷月一眼後,也不再說話,默默的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雖然纖纖不知道這分開的幾分鐘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自己這位一向元氣十足、精力過剩的好姐妹如大病一場似的有氣無力,但是她清楚,現在還不是詢問、開導的時候,還是先讓她靜一靜為好。

黃色跑車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長腿美女雙目無神的在神遊天外。

現在荷月的腦海中滿是張勁飄然離去時迅如電掣、輕如塵煙的身姿,給她震撼的同時也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想她北宮荷月,當今華夏古武八大家中北宮家的絕頂天才,全華夏的同齡人中也只有鳳毛麟角的數人可以與自己齊肩。北宮荷月自己也常常以此為傲,目無餘子。

但是今天面對的這個頂多比自己長上幾歲的同齡人時,自己卻吃癟了。尤其那仿若鬼魅般的輕功,不但快的令人絕望,而且如此快的速度穿梭在人群之中還未曾讓行人覺察出絲毫異樣,『平靜中藏驚雷』,這可是返璞歸真的絕高境界,即使是老一輩中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也絕對不過十指之數!

憑著二十多年大家族的傾力培養,憑著她從小積累的開闊眼界,她相信自己的眼力,確信自己的判斷。

兩個小時後,當兩個人進入深市南區早就預定好的某個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的時候,仗著神經線的堅韌和一向樂觀開朗的性格,北宮荷月被打擊的信心才終於漸漸恢復。

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古典美女一邊輕柔的用潔白的毛巾擦拭著自己如瀑般的秀髮,一邊走進了客廳。當古典美女見到同樣一身睡衣、秀髮濡濕的北宮荷月終於恢復如常,靠躺在沙發上沒心沒肺的看著電視裡的節目咯咯大笑的時候,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裊娜的走到北宮荷月的身邊坐下,一邊繼續的擦拭著自己的秀髮,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荷月啊,回來的時候我看你好像不大對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自負的人都好面子,無論男女。所以就算是古典美女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北宮荷月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竟被那人的輕功『戲耍』的沒有一點脾氣。所以北宮荷月就把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纖纖姐,其實沒什麼事啦!就是我們從海關大廳出來向停車場走的時候,我越想越不爽,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小偷。所以趁你不注意,就偷偷溜回去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位先生肯定不是故意要偷你的東西的。」在這位古典美女心中,張勁與北宮荷月的輕重、親疏顯而易見,所以她只是有點埋怨口氣的替張勁打抱不平一下,就轉了話鋒問:「怎麼樣,找到了嗎?」

見到北宮荷月點頭,古典美女好奇地問,「然後呢,你把他怎麼樣了?怎麼你回來的時候會是那樣的一種表情?」

北宮荷月大咧咧的搖了搖頭:「我可沒把他怎麼樣,那傢伙很滑溜,被我《水蝶柔掌》擦了一下後,就想拿話嚇走我,說我又是經脈破損又是經脈滯澀的。滿嘴的胡說八道。但是當初還真把我嚇到了,所以……」

北宮荷月雖然說的漫不經心,但古典美女卻大驚失色:「什麼?他被你的《水蝶柔掌》碰到了?你怎麼能這樣?你難道不知道你們北宮家的《寒天弱水氣》的殺傷力嗎?普通人就算僅僅被擦到一下也足以讓他大病一場,你還讓他碰到了!簡直就是草菅人命。」說著,又幽怨的瞪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北宮荷月,一把扔下手中之前擦拭頭髮的毛巾,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這幾天古典美女一直和北宮荷月在一起,自認對北宮荷月的身體情況十分瞭解。所以,對於『張勁所說是嚇唬北宮荷月』的說法也是暗暗讚同,不以為意。

隱瞞了張勁高手身份的北宮荷月此時雖然被訓了一頓,卻也並不打算翻供解釋。反正她也讓她的『纖纖姐』說習慣了,多被說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她只是看著古典美女離去的背影不爽的癟了癟嘴,心裡暗自嘀咕,「那個變態一下子就能壓制住入體的寒氣。等離開後靜下心來,肯定能驅逐出去。頂多也就是費點功夫,遭點兒罪罷了。」

在柳纖纖自己的房間,柳纖纖剛剛回到這裡,就迫不及待的拿過手機播出了一個號碼,「我是柳纖纖,我要今天下午在深市湖區海關大廳與北宮荷月起衝突的那位先生的資料。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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