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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0 03:38:46

080 陰險的『刺客』

杯中酒入口之後,戚兵發現張勁說的確實是實話,這酒果然如自家老哥之前介紹的那樣,度數應該也就十幾度,絕對不超過二十度。而且入口的口感極好,相當的柔和,就像是帶著酒香的溫湯一樣。接下來這酒入喉的時候,也是溫溫的,柔柔暖暖的舒服。而且從頭到尾,那酒的清香就像點燃的線香一樣,若有若無卻又不絕如縷的裊裊發散著,就像是輕柔的音樂一樣,仔細品味時,很容易就會墮入它營造的清幽中去。

雖然因為年輕閱歷不夠的緣故,戚兵還不能品出這酒中所有的好來,卻也能喝出這酒確實不同凡響,很有種讓他喜歡卻又說不明白的好。

咂了咂嘴,戚兵正在措辭,準備評價這酒兩句的時候,一股從腹部升騰起來的力量堵住了他即將出口的讚揚。接著他那張雖然已經瘦削許多,卻仍然多肉的胖臉也像是突然被火點燃一樣,『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並且紅暈越來越重,很快他臉上的瑰麗紅色就像是要滴出血一樣,襯得他本就細膩光滑的臉皮都似乎透明了一樣。細密的汗珠也在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額頭和鼻翼滲了出來,眼睛也隱有霧氣。

這變故出現的太突然,不但把戚兵準備說出的話結結實實的堵了回去,好久說不出話來,更像是中了魔魘一樣怔在那裡,一動不動。

戚兵像是突然僵住的樣子,嚇了劉老爺子一跳。這老爺子雖然被剝奪了嘗試新酒的權利,但他可是一直用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老眼關注著初品新酒的戚兵的反應呢。

「小兵這是怎麼了?」過了兩秒鐘,見戚兵還是像尊蠟像一樣,一動不動,眼中的霧氣愈發的濃郁,眼神愈發的迷離。劉老爺子忍不住有些緊張的扭頭看向張勁,眼中滿是詢問的味道。

對於劉老爺子的詢問,同樣剛剛乾盡杯中酒,臉上也是隱隱顯現紅雲的張勁,只是滿臉高深的笑意,擺了擺手,閉口不答。

幾秒鐘後,從喝下酒後就一直憋著氣的戚兵這才『呼』的一聲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彤雲也漸漸消退。

「爽!」戚兵開口迸出的第一個字相當的有力,相當的響亮。

接著這胖子一臉崇拜的向張勁豎起了大拇指,表情不無誇張的嚷嚷著:「這酒有性格,明明淫蕩的有五十多度,還裝的跟清純的二十來度似的。簡直和老哥一樣陰險。」戚兵這句話的嗓門也很大,聲音中更是宣洩著顯而易見的興奮,眼神也是灼灼發亮。

戚兵的反應讓劉老爺子的眼睛都紅了,不是被戚兵話中的烏七八糟給氣的,而是被戚兵的表現給饞的。於是這個道貌岸然的藝術家老頭兒,再次用迸射星星的老眼衝著張勁直鏢。可惜,劉老爺子的這番風情是白賣弄了,張勁對這個賣萌的老爺子根本視而不見,那意思很明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想喝酒?沒門!」

另一邊,對於戚兵像是罵人一樣的讚揚,張勁卻毫無慍色的收下,還刻意裝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神色,做作的用淡笑的表情解釋道:「這酒的名字叫做『刺客』。而我之所以將他命名為刺客,就因為它入口極柔,入喉也極易,感覺起來不辣不烈,就像一口藏滿酒香的溫湯一樣。但是一待入腹,就會突然如一團火一樣燒起來,烈辣的酒勁瞬間便散遍全身。」

說到這裡,張勁還指了指自己胃部的位置,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繼續說:「就像是刺客一樣,初時平淡無奇,似乎人畜無害,但是一旦到了攻擊位置,就立刻『圖窮匕見』,攻一個措手不及。」

解釋完,張勁又反問了戚兵一句,「怎麼樣?是這味道吧?過不過癮?」

對於張勁的解釋和描述,戚兵心有同感的連連點頭,嘴裡連聲附和著,「對,對,就是這麼回事。感覺就像是包著火的溫水球突然一下子在肚子裡炸開一樣,火苗在身上到處亂竄,又辣又熱。

但是雖然好像那火苗烤的腦門子發麻,但是卻一點也沒有上頭的感覺;雖然弄得一身大汗,但是卻感覺被從裡到外的通了一遍似的,舒泰。害得我都不敢張口,害怕炸的那股勁從嘴裡一下子瀉出去。過癮,真過癮!」

戚兵指手畫腳的說著,手上又慇勤的提起小酒壺,給自己和張勁滿上。對戚兵這個東北小子來說,這白酒顯然比果酒、黃酒和米酒更合胃口。

不過這一次,戚兵可就不再提議換大杯了。三錢一杯,一杯一口相對於這『刺客』來說,剛剛好。

午飯後,收拾殘局的任務留給戚兵幹。按照規矩,本來劉老爺子應該幫忙的,但是因為中午沒有喝到酒的緣故,這老爺子正小心眼兒的發小脾氣,撂挑子不幹了。所以戚兵這個因為被張勁強力阻止,而沒有喝醉的胖子就只好把這點活兒一肩挑了。

這時候,張勁終於能夠回到他已經『闊別』了一個上午的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做豬了。

雖然張勁中午喝的酒足有戚兵的三倍,但是此時也僅僅是稍有酒意,連微醺都算不上。畢竟他雖然沒用內力作弊,但是還有高達60點的體質在那裡頂著呢!正常來說,論喝酒的話,就算是大象,他也能一個人放倒幾頭。中午的這不到兩斤的酒,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喂,老三,告訴你個消息,『刺客』好了……」在躺椅上拱了幾下,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後,張勁把手機夾在自己的脖子上有氣無力的說。

「刺客?什麼刺客?」電話那一頭的肖飛鼻音有點重,顯然這傢伙午休還沒結束,正在迷糊著呢。但是很快,不等張勁解釋,也是個吃貨的肖飛就一激靈的清醒過來,「刺客?就是你釀的白酒是嗎?好,好,我這個週末一定去,悠著點兒,別喝光了啊!」聲音很是興奮。

接著,張勁又給老四打了一個電話,衛風的反應與肖飛也幾乎是如出一轍,滿口應承著,信誓旦旦的保證:「身為一名國家幹部、人民公僕,信念一定要堅定。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咱執著嚮往的心。你放心,週末的這頓飯我們一家是蹭定了。」

張勁和他兩個兄弟不知道,三人這次約定的週末聚餐活動影響相當的不小。

三兄弟約定的當天晚上,藍大市長和何大局長這對夫妻就通過回家女兒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

「小張又釀出新酒了?還是白酒?嗯,菲菲啊,你回去和衛風那小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點回來?『溫香』、『軟玉』和『佳人』都已經那樣令人難忘了,不知道這『刺客』是什麼味道……」堂堂的藍大市長一臉的嚮往。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和張勁不熟,趕上門去蹭一次飯臉皮就已經夠厚了,第二次無緣無故的可不好意思上桿子跑過去,所以就算是能夠弄得到『刺客』,恐怕也弄不到能與刺客相得益彰的佳餚。美玉有瑕啊!

三兄弟約定的當天晚上,省府大院的一眾老頭也通過劉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

第一個知道,並宣傳開來的是盧老爺子。這位老爺子經常打電話和劉老爺子閒聊。每次都被生活在海窩子村張勁家的劉老爺子氣的夠嗆。

這劉老爺子太氣人了,你說你活的滋潤,比我們幾個老夥計強百倍,吃的張勁親手操持的佳餚也比我們好百倍,你就憋在肚子裡自己樂唄!可是這劉老爺子倒好,那個顯擺,那個得瑟。

也唯有這一次通話讓盧老爺子的心理平衡了一些,因為這名叫『刺客』的新酒,劉老爺子也沒喝著。這就叫,『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如果您過的和我一樣慘,我就平衡了。』

聽到盧老爺子的宣傳,藍老爺子摸著下巴尋思著,「既然我家菲菲和衛風那小子要去,肯定能搬回來一些。到時候我可得催著點,別讓我家那個不孝子都給扣下了。這次我這個當爹的一定要拿大頭!」

而其他的幾位老爺子則湊到一起商量著,想要商量出一個合適的價錢,讓劉老爺子幫忙問問,能不能從張勁的手裡買點出來。黃酒、米酒都三千一壇了,那白酒的話至少也要五千。如果張勁覺著不夠的話,還可以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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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滿級之上的推拿術

張勁可不知道與自己距離遙遠的那幫人的心思。通知過老三和老四『刺客』出窖的消息後,繼續像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就幹嘛。

懶在躺椅上過豬的生活……做晚飯……看電視……睡覺,時間表安排準確的一如往常。

但是就在這天,晚上十一點鐘剛過,還沒等張勁睡著,後院外的門鈴就瘋狂的響了起來,與門鈴同時響著的還有不斷的砸門聲,顯出門外的人十二分的焦急。

接著就聽到住在一樓的劉老爺子走出自己臥室房門,摘下了客廳門邊的對講門鈴聽筒。

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話後,這老爺子就扯脖子喊了起來:「小張,聚誠家出事了,讓你去幫忙。好像是有人受傷了……」劉老爺子說的這個聚誠是海窩子村的一個村民,叫海聚誠,張勁叫他聚誠叔,是海聚禮的堂哥,海聚福的堂弟。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就住在海聚福家旁邊。

感到事情似乎有點緊急,張勁也不拖拉,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也不穿外衣,就這麼光著膀子,穿著當做睡褲的沙灘褲,從空間中拎出藥箱一溜煙的衝下樓去,腳步不停的直接衝出了後院門。

後院門處,海根生正在那裡候著,看到張勁打開門出來,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就向聚誠家的方向跑,一邊跑嘴裡一邊催促著:「張兄弟,快走,那邊還等你救命呢!」

張勁心裡一驚,腳下跟著加快頻率的同時,忍不住問道:「這麼嚴重?怎麼回事?」

海根生一邊快步前進著,一邊解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聚誠叔家的老三,就是前兩天剛從城裡回來的三毛子,晚上睡覺的時候,聽到雞窩那兒好像有動靜,就下床過去看,結果她老婆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他回來,就也跟著出去找。

三毛子老婆到院子裡發現三毛不知道咋的,趴在雞窩邊上的地上一動不動。等他老婆把他翻過來的時候,就更是嚇了一跳,這小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怎麼也叫不起來。接著聚誠叔和他家的我嬸子也都出來了,看到三毛子的樣子,一家人都慌了,大呼小叫的。

聚誠叔家不是就在我家隔壁嗎,就把我也給弄醒了。大家本來尋思著送去鎮醫院,但是醫院太遠了,怕來不及,後來想到了您就是在市裡大醫院當大夫的,所以他們就讓我來找你了。」

…………

等到張勁和海根生緊趕慢趕的到了海聚誠家的時候,張勁已經從海根生七拼八湊的解釋中瞭解了事情的大概。現在剩下的就是確診和醫治了。

「讓開,快讓開,小張大夫來了。」張勁和海根生走進海聚誠家,發現三毛子的臥室早就被聞訊趕來的鄰里親戚圍的水洩不通,根本擠不進去,海根生就嗷嘮一嗓子,讓圍在三毛子床前的鄰居們讓開了一條路。

見到張勁到了,三毛的老婆就像見到救星了似的撲了上來,拉著張勁的胳膊就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著:「小張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三毛子啊!孩子還小,我們這個家要是沒了三毛子可就沒法過了……」

還不等三毛媳婦說完,海聚誠就上前一把把她拉開,嘴裡呵斥道:「嚎啥嚎?趕緊一邊去,耽誤了小張大夫看病咋辦?」接著,海聚誠老漢一雙渾濁的老眼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勁,「小張大夫,我家三兒就靠你了!」

張勁趁著剛剛走進來的一打眼功夫,已經在昏迷不醒的三毛子身上扔了個『望診』,此時早就心中有底。但是為了令人信服,張勁還是走上前去把了把他的腕脈。

很快,把三毛子的胳膊放下後,張勁望向海聚誠和三毛子老婆兩雙期盼的眼睛,笑著說:「聚誠叔、弟妹,你們別擔心。三毛子老弟沒什麼大事,我現在先給他推拿一下,他很快就能醒過來。等一會兒,我再給他開一副藥喝下去,明天早晨就會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張勁的話讓兩人的心安定了一些,但還是用期盼的眼睛盯著張勁不肯轉開。畢竟三毛子的這個症狀太嚇人了,就算是張勁已經保證萬無一失,但還是無法讓二人完全定下神去。

在三毛子老婆的幫助下張勁幫三毛子翻了個身,讓他後背朝上的趴在床上。之後,張勁就仗著自己醫師的權威,把滿屋子圍觀的人統統的趕了出去。連三毛子媳婦和海聚誠也不例外。

接著,張勁的一雙手如十條靈蛇一樣絞纏成一個奇怪的手印後,又如蓮花綻放般分開。同時嘴唇翕動,似乎在無聲的念叨著什麼。

半秒鐘後,張勁的神情陡然一肅,同時雙手或指、或掌、或拳,疾如電掣、密如雨點的落在三毛子的背脊、肩胛。

即使大家沒有被張勁趕出去,依然在這裡圍觀,也絕對沒有人能夠看清張勁的雙手動作,那雙手帶起令人目眩神迷的無數殘影,更是絕對會讓他們心生高山仰止之感。這種速度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擁有的!

張勁之前的奇怪手印正是『大金剛輪印』,而翕動的嘴唇就是在默誦『降三世明王心咒』。

這是以《九字真言》中的第二字——兵,配合推拿術的『敲』。

張勁的推拿術的功效自然毋庸質疑,宗師級醫師擁有的滿級十級推拿術,自是非凡手段。而出自《大唐雙龍傳》的九字真言亦非凡品。真言大師在大石寺傳徐子陵《九字真言》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大金剛輪印,能為人驅魔治病。』

******

《九字真言》——兵(能量)

表示延壽和返童的生命力。

行動快速如鏢------降三世羯摩會

手印:大金剛輪印

咒語:降三世明王心咒

*******

以《九字真言》配合滿級的推拿術,可以說如今張勁的推拿術也如有了《華佗針法》的針灸術一樣,超越了十級的範疇,成為了一個堪稱神技的醫病手段!這也是當初張勁為啥肯花費不少的技能點,學習《九字真言》的原因之一。這《九字真言》的用途太廣了。

如果當初只是鎮壓慾火的話,少林的那個伏魔圈三老誦念給謝遜聽的《金剛經》效果也不比《九字真言》差,而耗費的技能點更是要少的多得多,甚至十分之一都不到。事實上張勁可沒有那麼敗家,那麼沒有正事。

…………

超過十級的推拿術療效自然非比尋常!

張勁化作一片虛影的拳、掌、指,就像是午後驟雨一般,來得快,去得快。前後不過三五秒鐘的時間,張勁的推拿已經到了尾聲。

隨著張勁最後一拳落在三毛子的後心處,發出如搗槌砸在年糕上似的聲音,三毛子伏在床榻上的身子陡然觸電般似的彈起,上半身上仰將身體弓成向後的月牙形,同時一大口腥氣濃重的黑痰從三毛子口中噴出。

緊接著,張勁的推拿術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三毛子立刻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用彷彿宿醉未醒似的聲音問道:「咦?我這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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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黃鼠狼中的『戰鬥狼』

隨著張勁的招呼,被趕出房門,一直等在門外趴門聽聲的鄉親們一擁而入。

當三毛子老婆和海聚誠老爺子,見到之前還一副奄奄一息樣子的三毛子,如今已經坐了起來。雖然有些神色疲憊,但顯然已經沒有大礙,心中暗自驚奇的同時,對張勁更是沒口子的道謝。甚至海聚誠老漢還想讓三毛子和他媳婦給張勁磕頭,來報答張勁的『救命』之恩。被張勁連忙攔住。

而其他鄉親們見到三毛子無恙後,暗暗欣喜的同時,也開始議論紛紛。在他們眼中,張勁這個大夫太神奇了。從被攆出門,到被招進門,前後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三毛子就從之前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恢復到了現在精神的跟活驢似的,簡直神了!

也因此,鄉親們看張勁似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尊敬、更加親熱,而張勁在他們心中也變得更加神秘。畢竟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碰到三災六難的?有這麼一個大神醫住在村子裡,那心裡可就是相當的有底了。而且人家這大神醫還一點架子都沒有,給鄉親治病,沒有一點說道。人也不拿架子,性子隨和,又好相處。

在藥箱裡拿出幾樣藥材按照比例配好,又打發了三毛子老婆去煎藥。之後,之前一直不敢打擾的鄰里鄉親一窩蜂的圍了上來。先是圍著三毛子噓寒問暖一通,接著又圍著張勁恭維、讚揚了一通。

直到張勁和鄉親們一一問好後,海聚誠老爺子才終於有功夫問出了憋在肚子裡好久的問題:「小張大夫,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啥病啊?」

張勁雖然通過診斷,已經心裡有底,但是卻沒有直接回答海聚誠的話,而是扭頭看向同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三毛子,「說說,當時是咋回事?」

三毛子也是滿臉迷糊,伸手撓著後腦勺,一臉不解的神情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聽到雞窩裡的小雞不是好動靜的叫喚,我就想著過去看看。結果到雞窩邊,我剛蹲下,就啥都不知道了……」

張勁見三毛子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啟發式的問:「你是不是聞到了什麼味道?」

張勁這一提醒,三毛子才想起來,連忙應道:「對,當時我還聞到了一股像是夜香花的味道,還納悶來著,我們家旁邊也沒有這花啊,怎麼在院子裡還能聞到花香呢?」三毛子所說的夜香花,就是大名鼎鼎的夜來香。

三毛子的話讓張勁的眼睛禁不住一亮,一副看到財寶的財迷樣。心裡嘀咕著:「有意思,值得研究一下哦!」

******

病情:中度中毒;鼬毒,神經毒素;

病因:正面承受高烈度黃鼬臭腺攻擊;

治療方法:1、洗臟推宮過血術、安神推拿術、清靈推拿術、靜心安魂散……

2、古八針灸法……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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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就是之前張勁為三毛子斷診時得到的診斷結果。若不是《武林三國》系統一直以來表現良好,張勁絕對難以相信,三毛子那副嚇人的模樣,竟然是因為中了黃鼠狼的屁毒導致的。

如果說這黃鼠狼的一個臭屁能讓三毛子涕淚橫流、抱頭鼠竄的話,這並不為奇,臭屁可是黃鼠狼保命的看家本領。但是這黃鼠狼不但能夠一個屁撂倒正當壯年,身體好的跟大牲口似的三毛子,而且竟然是足以致命的『中度中毒』,這已經是非同一般的奇聞了。

畢竟黃鼠狼的臭屁雖然略有毒性,但是那只不過是它禦敵的武器,而不是殺敵的武器,有這麼烈的毒性還是令人難以置信。更何況,從三毛子嘴裡得知,這黃鼠狼的屁不是臭的,竟然是香的,還是什麼『夜來香』的味道。會放香屁的黃鼠狼,這可是聽都沒聽過的奇聞啊。

如果張勁不是宗師級馴養師,如果張勁只是一直生活在城市裡的鄉村知識小白,也能看得出來這頭黃鼠狼顯然不是普通的貨色,絕對是黃鼠狼中的戰鬥狼。更何況如今的張勁可是最頂端的宗師級馴養師,他自然更能體會出這隻黃鼠狼的非同凡響!

於是,張勁開始對這個『屁王』級的黃鼠狼有了興趣。注意了,是『興趣』而不是『性趣』。

張勁心裡惦記著,表面倒也沒有露出什麼異樣。面對海聚誠的追問,張勁也沒有想到隱瞞,隨口回答說:「不是啥病,之前雞窩那裡鬧哄哄的,就是因為有黃皮子來你們家摸雞來了。那黃皮子不禁嚇,三毛子一到就放屁了,結果就這麼一個屁就把三毛子熏暈過去了。」

張勁這一解釋可不得了,滿屋的人無不大驚失色,一時間竊竊私語的嗡嗡聲四起,「是黃大仙……能夠一下子迷倒這麼大人的也只能是法力高深的黃大仙了。」海聚誠顫顫巍巍的說。

這時候張勁才恍然發現,自己說出的話對這些人是多麼震撼。在全國各地尤其是鄉村之中,尤其是老一輩,不乏信奉薩滿的。在這些信眾的心中,黃鼠狼、狐狸都是大仙。所以一聽這三毛子是被黃鼠狼迷了,還以為海聚誠家做了什麼,觸怒了黃大仙呢,所以也就難怪會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張勁見到場面漸漸失控,連忙試圖挽救,「聚誠叔,你們別擔心。你家三毛子估計就是他一直在城裡,好不容易回來住了兩天,見著了媳婦,所以就辛苦了點,搞得最近有點體虛。這才會連這一個屁都禁受不起,可不是這黃大仙法力高強。」

張勁這帶著調笑的話,終於讓屋裡緊張的氣氛稍微放鬆了一點。尤其幾個年輕小伙,更是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一下子臊的三毛子臉通紅的說不出話來。

大家笑鬧著,直到時間快午夜十二點了,三毛子把自家老婆煎好的中藥喝下,張勁和其他相親們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雖然看上去,海聚誠父子和他的兒媳在張勁的勸解下似乎真的放下了心裡的擔憂,但是當張勁最後離開的時候,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關上院門後,海聚誠的話:「三兒媳婦,您把場院打掃一下。我去把準備過兩天鬼節祭祖的家什拿出來,再殺一隻雞,拜一拜黃大仙。不管是不是咱家得罪大仙了,還是先道個歉再說……」

張勁搖著頭離開,既然海聚誠老爺子要拜一拜求心安,也隨他,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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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夜逐

一會兒,當去而復返的張勁帶著黑水晶,躡手躡腳的回到海聚誠老漢的院門外時,果然隱隱聞到從中飄出的香燭煙火氣,更清晰的聽到院內三毛子和海聚誠老漢的念叨:「大仙,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

不理院中海聚誠家怎麼折騰,院外張勁小聲的囑咐著黑水晶:「小黑,你在這附近好好找找,看看那位黃大仙往那裡去了,我們跟過去見識見識!」

雖然張勁的鼻子比起普通獵狗來也不遜色,讓他用鼻子追蹤獵物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與黑水晶的專業水平比起來,卻絕對還是相去甚遠。所以張勁寧可回家一趟帶黑水晶過來,也不願意費勁的自己抽著鼻子跟蹤出去。

而系統地圖在這時候更是抓瞎。畢竟十點洞察的小地圖上,所有的生物就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點而已。在村子中雞、鴨、鵝、貓、狗什麼的太多太多,張勁可沒有從中一一分辨的耐心。

…………

這些天,天空始終都晴朗的難以見到一絲雲朵。所以掛在半天的明月銀輝毫無阻擋的落在大地上,給照耀到的所有東西都鍍上了銀邊,也帶給夜半的海窩子村以朦朧朧的光明。

在這月光下,正有一人一狗、一大一小的兩個黑影鬼鬼祟祟、大搖大擺的遊走在燈光盡息的村中房舍之間。

之所以說他們鬼鬼祟祟,不但因為這一人一狗走起路來悄無聲息、點塵不驚,更是因為輟在後面的人腦袋上包著的那方黑布。很有些像是『剿匪片』中進村的土匪。大黑天的,走路跟貓似的無聲無息,還戴著黑色的包頭巾,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好人,不管做出什麼姿勢都會給人一種鬼祟的感覺。

之所以說他們大搖大擺,是因為這一人一狗雖然走街串巷的路線飄忽,但是卻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也不是專往陰影下躲。倒是很有些曬著月光,遛彎消食的意思。當然了,大半夜的遛彎消食典型是腦子有病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

這麼濃墨重彩的寫著一人一狗,自然因為他們就是追蹤著『黃大仙』足跡而去的張勁和他的寶貝『黑水晶』了。

張勁頭上戴的包頭布,還是在馬來吉市的那棟銀行大樓裡用的那方黑布巾,這『梅花盜的夜行帽』上那個『夜視+3』的效果,對張勁夜間行動的幫助還是很大的。不過那從『匪兵』手裡繳獲的夜視鏡就沒有拿出來了。這麼明亮的月光下,以張勁的洞察力,有『夜視+3』就已經足夠了。

…………

張勁和黑水晶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十幾分鐘後,已經穿過了大半個村子,到了一處田埂上。

黑水晶在前,俯低下頭,仔細分辨這那位『黃大仙』留下的氣息,追蹤著『黃大仙』行走的路線。追蹤大仙的過程中,黑水晶正在認真工作;

張勁在後,仰著頭背著手,思維信馬由韁的漫無目的的飄飛。追蹤大仙的過程中,張勁卻在打醬油;

清朗的月光下,吹著溫溫的夜風,聽著蛐蛐的鳴唱,看著眼前遍佈銀輝的菜畦、道梗和遠處黑魆魆的連綿山丘,那種似乎孤立於俗世之外,與自然世界徹底融合的感覺,讓張勁忍不住陶醉其間。彷彿瞬間就讓自己的心徹底的靜了下來,那種神魂分離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不知道為什麼,張勁突然想到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雖然他已經記不住那裡的任何一句話了,雖然張勁的身邊沒有荷塘,但是他卻覺著自己在這一刻才真的明白了朱自清那時候的感覺。

張勁就這麼沉浸在自己『文青氣質』中,跟在黑水晶身後慢慢的走著,直到一直保持在身前兩步距離的黑水晶突然停下腳步,俯下身去做出衝刺的姿勢,他才重新變回他俗人的本來面目。

「找到『大仙』了?」張勁在心中無聲的問道。

根據黑水晶傳進心底的提醒,張勁向側前方看去,果然十幾米外,正有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多公分長短,通體燦然如金的小傢伙在那裡抱著一隻肥碩的田鼠啃呢!原來這小傢伙在三毛子家裡偷雞不成,又到田地裡來打野食了。

張勁想用自己馴養師系統的鑒定術瞧瞧這小傢伙到底有啥特別的,居然用一個『響屁』讓一個棒小伙子『中度中毒』。但可惜,這馴養師的鑒定術有距離限制,10點洞察,只有十米的鑒定範圍。所以張勁不得不向地道戰中偷襲的鬼子學習,『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小心翼翼的向大仙就餐的地方靠近。

然而張勁顯然小瞧了這位大仙的警覺性,他剛剛向前移動兩步,還差一點才能把這位『大仙』納入十米的鑒定範圍的時候,大仙突然棄下吃了一半的夜宵,化作一條黃線向遠離張勁的方向跑去。

如果是普通的黃鼬,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往往是先停下來抬頭觀察一下之後,才會決定是戰是逃,而這位『大仙』面對危險時,應對的方法卻截然不同,竟是毫不遲疑的拔腿就溜,也不知道是因為它太過膽小,還是因為它能感覺到實力差距。總之,『這個黃鼬絕對不同尋常』。張勁這下子更加肯定了。

於是,在黃鼬剛剛拔腿開溜的時候,反應速度超快的張勁也毫不猶豫的一躍而出,和這位『大仙』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黃鼬,堪稱是世上捕獵範圍最廣,身體最靈活的物種之一。

它們身體柔軟,而且爬樹、游泳、鑽洞、奔跑樣樣全能。它們能夠鑽進杯口粗細的洞中捕食鼠類、蛇類;他們爬到樹上捕捉鳥類、松鼠,甚至體型小一些的猴子;他們能下水捉魚、捉蛙、捉水鳥;

就算是在平地荒野或者山地,它們都能追獵最適合這種地形的野兔。黃鼬的速度不但不遜色野兔多少,而且耐力更是遠遠超過。

如今張勁面前是一片不算小的田野,正是適合黃鼬發揮自己速度的場地。更何況張勁眼前的這個另類出色的『大仙』的速度更是黃鼬族群中的佼佼者,奔跑起來,只能看見它在禾苗菜畦之間留下一條飛速遠去的黃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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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三重變異的金子

可惜,今天這位『大仙』流年不利,先是進村偷雞,結果剛剛摸進雞窩,就被人發現,若不是它的『絕世神屁』,結果如何尚難預料。之後放棄了雞肉大餐,來到田間打野食,卻被追蹤而至的張勁追的只能狼狽逃竄。

用起《葵花身法》的張勁如今是何等速度?就算這位『黃大仙』的速度不凡,也遠遠無法與之相比。於是,張勁與大仙的距離飛速的縮短,八米、五米、兩米……,僅僅三兩秒鐘,張勁與『黃大仙』的距離就已經近在咫尺。

見敵人近身,直線速度跑輸了,『大仙』只好祭出奔跑逃生時速度外的第二大法寶——突然變向!

大仙仗著自己身為鼬類的靈活身手,變向、再變向,可惜鬼魅般的《葵花身法》看起來比『大仙身法』更加靈活。一秒鐘內兩次變向後,大仙不但沒有甩開身後的敵人,反而被敵人更加迫近了一些。甚至張勁只要彎腰低頭,就能拎住它的尾巴!

要知道,《葵花寶典》就算是在《武林三國》的六大頂級輕功中,變向速度也能排在第三位,僅次於《幻魔身法》和《凌波微步》一籌而已。

就在這位大仙眼見自己的第二法寶也已經失效,自己即將陷入無處可逃的境地,就想要祭出自己的終極必殺,釋放今晚的第二次化學武器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把它和它已經開始釋放的毒氣,一股腦的罩在裡面。『大仙』的逃亡之旅至此,戛然而止。從逃亡開始到結束,不過十秒鐘的時間!以它大仙在同族中長短跑雙料冠軍的速度,也不過跑出了百來米。

它堂堂的『黃大仙兒』絕對想不到,居然會栽在今晚,會栽在自己最擅長的技能之一——速度上,更不會想到它會栽在一個沒有獵槍,沒有陷阱,沒有套子的『三無』人類的手上!

張勁看著手中不停扭動的布袋子,對裡面還在進行最後掙扎的『大仙』,樂呵呵的說:「您老人家省省吧,在這裡面放屁沒用,尖牙利爪也沒用。這可是『布袋和尚』說不得的『乾坤一氣袋』,就算是狗運連連的張無忌都得《九陽神功》大圓滿才能把他炸開,從裡面出來。至於你,還是別白費這力氣了!」

就在張勁自得其樂的調侃著布袋中掙扎的黃大仙的時候,跟在後面的黑水晶也喘著粗氣趕了上來,方方的小臉上很人性化的掛上了一副不開心的表情。張勁見了,連忙安慰的拍了拍黑水晶寬寬的額頭:「小黑可別灰心哦,你現在還是個孩子,追不上就追不上,等你長大了,肯定比它跑得快。再說了,我這不是追上了?憑咱倆的關係,我抓的和你抓的有啥區別?」

似乎是聽明白了張勁的安慰,黑水晶這才雀躍起來,開始搖著尾巴繞著張勁打轉,間或朝著張勁手中不斷起伏的布袋,『嗚……嗚……』的低吼兩聲,以示威脅。

過了一會,感覺到布袋中的這位『大仙』掙扎輕了一些,張勁這才隔著袋子把大仙按牢,小心翼翼的把大仙的腦袋從布袋口露了出來。

張勁擔心,如果不小心讓大仙的屁股先露出來,那自己可能就要嘗嘗香屁的味道了,雖然以自己的體質和抗毒能力,這種只能讓普通人中度中毒的屁奈何不了自己。

但總不會有人主動上桿子吃屁不是?哪怕這是個香屁,還是夜來香味道的!

看著『大仙』露出布袋外,作出出可愛凶相的小腦袋,張勁眼中似乎隱有流光閃動。

馴養師專屬技能——生物鑒定!

********

名字:未命名;

品種:三重變異黃鼬(速度變異、智力變異、毒素變異);

性別:雌性;

成長度:良好;

配合度:極高;

可收為寵物。

*******

自從那次『幸運』的車禍之後,張勁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先是在流浪狗救助站撿了一個暗金寶寶『黑水晶』,接著今天又在這海窩子村『撿』了一個珍惜的達到珍寶程度的黃鼠狼。

名字是亮金色的?雖然不是暗金,但還是算得上撿到大便宜了。

三重變異?速度變異,更快,好;智力變異,聰明,好;毒素變異,殺傷力更強,好;

成長度良好?雖然照比黑水晶的優秀差一個檔次,但也是相當的難得!

配合度極高?能聽懂主人的意思,服從性極高,很好!

這個三重變異黃鼬,除了成長度比黑水晶差一點之外,其它方面竟然絲毫不遜色於這個暗金寶寶。按照《武林三國》中對寵物的衡量,這個黃鼬絕對是最頂級的亮金寶寶!至少也是和郭靖的那一對白雕一個等級的。

這麼好的寵物在眼前,當然要馴化。於是一個不比當初收服黑水晶簡單的多回合拉鋸戰開始了。張勁的右手一邊不停的撫摸著『大仙』拚命躲閃的額頭,一邊不停的使用著『馴化術』。一遍又一遍,足足上百次過後,張勁才終於收到『馴化成功』的系統提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大仙雖然只是亮金寵物,無法和黑水晶暗金寵物的檔次相比,但畢竟是成年體,馴化難度可絲毫不比當初還沒睜眼睛的暗金寵物低!

馴化收服『黃大仙』之後,張勁終於把它從『乾坤一氣袋』中放了出來,仔細打量了起來。

別說,這黃大仙雖然名聲不好,但事實上卻著實有一副好賣相。絕對是很萌、很可愛的類型。

這位『大仙』是個女孩子,身長約有三十公分左右,身子胖乎乎、圓滾滾的,很是柔軟;一身黃色的皮毛,金燦燦、油亮亮的沒有一絲雜色;摸上去更是給人以柔順的感覺,手感相當的舒服;黑白相間的小臉,絲毫沒有想像中的奸詐相,反而透出幾分機靈;一對相對臉盤來說並不算小的黑眼睛,清澈中帶著幾分智慧的味道,很是吸引人;身後幾乎不比身子短多少的蓬鬆大尾巴,更是讓這個小傢伙透出十分的可愛。

先是伸出小拇指撓了撓這位『大仙』的腦門,讓這位『大仙』舒服的瞇起了眼睛,接著張勁笑著說:「看你這一身金光閃閃的,我以後就叫你『金子』吧?」

『金子』先是主動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張勁托著它身體的那隻手心,表示對張勁贈予的名字十分滿意。接著又順著張勁的胳膊爬到張勁的肩膀上,用尾巴環住了張勁的脖子。

「金子可不許親我臉哦,你剛剛吃完東西還沒刷牙呢!」想起初見時,金子這傢伙正在啃老鼠,張勁連忙提醒說。

對張勁的提醒不滿的哼唧了兩聲,最後還是用小腦袋在張勁的臉上蹭了蹭,表示對張勁的親近。

金子的表現讓張勁開心的同時,也暗自慶幸,還好我們家的『金子』是智力變異,如果它要是笨笨傻傻的可就不好玩了。

今夜收穫巨大的張勁就這樣,肩膀扛著金子,身邊跟著黑水晶,快步的向家裡走去。天已經很晚了,該回去睡覺了。

至於金子的臥室安排,更是簡單。

張勁家的黑水晶和別人家養的狗不一樣,住的不是狗屋而是一樓的一個專門的房間,睡得也不是地板、棉絮窩窩,而是正經的床墊。

如今張勁家裡添丁進口,多了個金子,那就讓她去和黑水晶睡一起去。雖說金子是個女孩子,黑水晶是個男孩子,男女有別,不應該睡在一個床墊上。但張勁相信,他們兩個會把持好自己的。

其實是,張勁明白,就算黑水晶成年之後。以金子和黑水晶不同物種,不同的審美,也沒有可能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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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小氣的金子

星期六的上午,因為餵雞、餵魚、澆菜的活計已經徹底被劉老爺子接管,所以張勁吃完了午飯就直接來到了大槐樹下,躺倒在他『深愛』的躺椅上,捧起那本尚未看完的《交際德語教程》,繼續今天的學習任務。

張勁的打算是一直賴到中午再起來。雖然說中午還有老三老四兩家人過來蹭飯,但是也不用提前準備。畢竟他們來這裡的主要意圖是來嘗嘗自己新出的『刺客』,而對於『刺客』來說,最好的配菜就是幾道涼拌,現吃現做就來得及。

黑水晶和金子早晨起的也很早,同張勁一起吃過早飯後,也黏著張勁不肯離開。現在見張勁躺在躺椅上,兩個小傢伙也跟了過來。金子把自己窩成一個團,就趴在張勁的肚子上,而黑水晶因為骨子架已經不小了,擠不上躺椅去,只好如往常一樣,就伏臥在張勁的躺椅邊。

這大熱天的,也就是張勁。不然被金子這麼一張活著的『黃鼠狼皮』蓋在肚子上,非要長痱子不可!

雖然現在的張勁距離『寒暑不侵』的60級先天境界距離遙遠,但比起常人來說,也算是內力深厚之輩,對於這麼倆巴掌大的一塊『黃皮子』蓋在肚子上,還真就不在乎。

…………

等肖飛和衛風他們到的時候,時間又是已經過了十一點。張勁早就完成了一天的學習任務,開始瞇著眼睛迷糊了。

負責家中勤務兵工作的戚兵跑過去開了門,肖飛直接把他的路虎開進院裡,停在了大槐樹的樹蔭下,距離張勁的躺椅近在咫尺。

「老大,我怎麼每次來看你,你都是這麼一副吃飽食了的豬樣呢?是天天都這樣,還是看見我們快來了,故意擺出這樣饞我們的?」衛風一下車就衝著瞇眼躺在躺椅上的張勁抱怨著。

張勁仍然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左手繼續的摩挲著金子那令人愛不釋手的脊背,原本給黑水晶脖子撓癢的右手舉了起來,比出了中指。眼睛都不睜的說:「你誰啊?我還做樣子給你看,到我們家來當領導了?撒泡尿照照,先給自己定個位再說!」

在張勁和衛風鬥嘴的時候,肖飛、穆欣然和藍菲菲也陸續從車上下來。

「小黑,有沒有想我啊?」念叨黑水晶已經念叨了好幾天的藍菲菲剛一下車,就向黑水晶跑去。而黑水晶顯然沒有藍菲菲那麼熱情,聽到藍菲菲的聲音就像是條件反射似的打了一個寒戰,原本懶洋洋的樣子也不見了,爬起身來就想趁著藍菲菲還沒抓到自己的時候,夾著尾巴跑掉。

黑水晶成功了!因為有一位戰友為它吸引了火力。

「哇,這是什麼?好可愛哦!」跑到張勁身邊,見到黑水晶往房間方向溜去,藍菲菲剛想去追,結果剛好看到了趴在張勁肚皮上懶洋洋的金子。於是藍菲菲移情別戀的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灘』金閃閃的小傢伙身上來。

見到藍菲菲蹲下身子,湊了過來,金子雖然知道這個丫頭是友非敵,沒有對她齜牙咧嘴的恐嚇,但也沒有對她表現出任何熱情的意思,只是勉強撐開自己的眼皮瞟了藍菲菲一眼後,就重新懶洋洋的閉上眼睛。甚至還扭過頭去,只把自己的後腦勺衝著藍菲菲的方向。很人性化的表現出自己的意思:「別吵,我不想理你!」

這時候,見黑水晶夾著尾巴逃走了,怕狗的穆欣然也湊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即使是遭到了圍觀也不肯離開,仍然懶洋洋的趴在張勁身上不肯動彈的金子。女孩子對可愛的東西總是缺乏抵抗力,所以穆欣然眼中的紅心都快要飛出眼眶似的嚷嚷著:「胖胖的好可愛,嗯,好像身上還香香的,像是夜來香的味道呢!」

可不是有香香的味道嗎?金子的臭腺放出來的氣體就是這個味道,所以就算是張勁每天都給她認真的洗澡,也不可能一點味道都沒有。

穆欣然和藍菲菲兩個女孩子剛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一看就是手感超好的金子,結果不等兩隻手掌落實,兩女和圍觀上來的肖飛、衛風直覺著眼前一花,金燦燦的小可愛帶出一條耀眼的金線,瞬間從張勁的肚皮上消失。

順著金線的方向,四人同時抬頭看去,卻見那個金色的小傢伙瞬間就已經爬上了大槐樹的五六米高處,對著兩女呲牙裂嘴的『咕咕』有聲,顯然對兩女未經批准就隨便動手動腳,很是不滿。不過金子那不高興的神情配上它可愛的樣子卻似乎更加惹人喜歡了。

「她叫金子,是我前兩天撿回來的。我尋思她抓老鼠應該有一手,所以我就把她留下來了。」這時候,張勁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解釋說。

「金子是什麼?松鼠嗎?」藍菲菲天真的口氣差點讓張勁一個跟頭從躺椅上栽下來。誰見過這樣的松鼠嗎?

結果張勁回頭看去,肖飛和衛風這兩家四個人竟然都是一個神情。得了,這四個傢伙都是在城市裡長大的,跟自己沒有得到《武林三國》時候一樣,除了雞鴨鵝狗豬和牛羊馬之外,幾乎啥動物都不認識。就算有人覺著這不是松鼠,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啥東西。

將心比心了一下,張勁打消了嘲笑四人的念頭,開口解釋說:「你啥時候見過這樣的松鼠?這是黃鼬,又叫黃鼠狼,或者黃皮子。在誌怪裡,與狐狸一起並稱胡黃二仙。在神話裡,也是和狐狸並列成為成妖最多的族類。」

「黃鼠狼……」四人不約而同的幾乎同時驚呼出聲。顯然,他們雖然沒見過,但是對於黃鼠狼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當然,幾乎沒有聽過什麼好名聲。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什麼『黃鼠狼下豆鼠,一輩不如一輩』,還有黃鼠狼的臭屁……

站起身來的張勁先是招了招手,把一臉怒色的金子招到自己的肩膀上,安慰了一下後。張勁就像能夠聽到肖飛他們四人的心聲一樣解釋說:「其實黃鼠狼可被人們冤枉慘了。事實上它雖然偶爾偷偷雞,但是主要食物還是是老鼠,有時候也會下河摸魚,上樹掏鳥窩啥的。算起來,絕對是益大於害……」

張勁為自家金子鳴了不平,洗刷了污名後,四人才終於重新拾回對金子的喜愛。可惜,就算因為張勁的關係,金子不會用自己的香屁招待四人,但是僅僅憑借敏捷身手的躲閃,也讓四人只能無可奈何,能看到卻摸不到,眼饞的看著金子黏在張勁的身上,一副享受的樣子,任由張勁撫摸。

最受不得這種誘惑的,毫無疑問就是『小女孩』藍菲菲。「張大哥,你能不能和金子商量一下,讓我抱抱唄?」藍菲菲滿眼睛的小星星,輕聲細語的乞求著。

張勁連忙搖頭,「金子脾氣可比黑水晶小氣多了。黑水晶就算不喜歡,但是強抱著的話,他也不尿性,不咬人。但是金子可就不行了,如果你要是真的不管他願不願意,非要抱的話,別說咬你了,放個屁給你聞聞都是輕的。我可管不住她。」

在一邊聽著的穆欣然眼珠子轉了一下後,問道:「那金子喜歡吃什麼啊?」

這時候,剛好戚兵從屋裡走了出來,聽到穆欣然的話後,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插嘴說:「欣然姐,你就別白費這心思了。想用好吃的賄賂她,沒戲!我這些天試了幾十次了,金子除了吃我哥餵她的東西,就只吃自己抓來的。別人給的不管是啥她都連看都不看,有脾氣著呢!」

最後,金子事件只能以四人的失望而告終,戀戀不捨的瞄著張勁肩頭的金子,走進的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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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賣酒

雖然這頓飯的配菜都是青青菜菜,甚至連葷腥都見不到。但是還是吃的賓主盡歡,畢竟張勁這個宗師級廚師兼宗師級釀酒師不是擺設,在酒菜的搭配上絕對是獨具匠心。清淡的小菜和口味清香的『刺客』,絕對是一對絕配。

當然,這『刺客』的陰險,在張勁和戚兵刻意沒有提醒的前提下,也讓肖飛和衛風狠狠的刺激了一把。而且這兄弟倆過後的反應與之前的戚兵如出一轍,連說出的話都幾乎一模一樣。

第一個字都是異口同聲的『爽』,之後的評價也是『陰險的和老大一樣』!

『刺客』贏得如此好評後,那麼品酒的後果就可想而知,第二天幾人離開的時候。路虎車的後備箱裡又多了幾個酒罈。連吃喝,帶玩樂,臨走還捎帶著打包,這已經是衛風和肖飛的習慣了。

…………

週日下午,送走了肖飛和衛風兩家子,張勁和戚兵這對懶惰兄弟也按照習性,各自回到了躺椅上,喝茶上網。

沒一會兒的時間,因為怕這些年輕人不自在,而特意避出去串門的劉老爺子也溜躂溜躂的回來了。

肖飛和衛風這兩家子畢竟沒有張勁的心境,雖然劉老爺子已經顯出很是和藹可親的慈祥樣,但是兩家四人還是在他面前顯得很拘謹。所以這兩天,劉老爺子很有自知之明的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晃在外面。

反正海窩子村裡老頭多,打葉子牌,下棋的玩友也多。而且這些老人知道劉老爺子住在小張神醫家後,就更是熱情,相處甚歡,很是讓這個本應該與泥腿子格格不入的『老文青』有點樂不思蜀。

「他們都走了?」劉老爺子進了大門後,穿過後院來到張勁的躺椅邊,隨口問道。

張勁也不抬頭,也隨口回答道:「嗯,走了。明天還要上班,哪能跟我這無業遊民比?」

「無業遊民?你這無業遊民過的也太滋潤了,我們這工作大半輩子的人退休了都沒法跟你比……」劉老爺子酸溜溜的念叨著。

兩人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後,劉老爺子裝作不經意的開口了:「小張啊,你說你釀了這麼多酒,自己那喝的完啊?」

張勁依然眼皮也不太一下,「喝不完就慢慢喝唄!這事兒又沒啥急的。再說了,幫我消化的人多著呢!浪費不了。再說了,你沒聽過嗎?這酒不怕存,越存越香。」

劉老爺子見到話題的走向完全與自己預計的不同,有點急了,「這酒雖然不怕存,但是我看你隔三差五的就又新釀幾壇,那存的酒不久越來越多?以後酒窖裡放不下,或者照顧不過來給存壞了,那不就浪費了?」

感覺到劉老爺子的口氣有變,張勁這才察覺出來老爺子這是有所企圖,於是終於撩起了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的眼皮子,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劉老爺子:「我聽你這好像是話中有話啊?行了,您也爽快點別讓我猜了,你到底想要說啥?」

被人戳穿自己繞彎子,別有所圖,劉老爺子的老臉有些緋紅,但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我就是想問問你的酒賣不賣?」

「哦?你想買?我可是有言在先,就算把酒賣給你,在我治療的期間,你也不許碰我的『刺客』。」張勁盯著劉老爺子的眼睛說。

聽到張勁這麼說,劉老爺子腦袋裡像是有燈泡一亮似的,心中暗喜『有門兒!』

於是,劉老爺子連忙接下了張勁的話茬,「好,好,我不喝,我不喝。其實我這是替我那些老兄弟問的。上次他們不是在你這裡一人弄回去幾罈酒嗎?現在也快要見底了,所以就想要托我問問,你能不能再賣給他們一些……」

張勁現在是在海窩子村越呆越舒服,原本還打算住上幾年,升到一定的級別後就回城去住。但現在,張勁徹底放棄了這個打算。定下了就此定居的心思。因此,收入就是一個大問題。別看自己種的果樹、蔬菜,養的雞鴨魚是自己經驗值的主要來源,但是對自己的經濟方面可就沒有什麼幫助了。

因為張勁的宗師級園丁和宗師級馴養師恪於遊戲中關於規模的限制,如今這麼一點就已經是幾乎是張勁的極限了。畢竟在遊戲中,這些副職業從來都以品質取勝,而不是以數量取勝。而就算張勁養出來、種出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但是這麼一點青青菜菜、雞鴨魚肉,就算是賣出天價又能弄幾個錢?那有可能支撐得了張勁那大手大腳的消費?

所以劉老爺子如今這個建議一提出來,張勁就眼睛不由的一亮。雖然這釀酒的經驗遠及不上種菜養雞,但是在經濟上對自己的幫助可就比種菜養雞啥的大的多了。

雖然劉老爺子等一眾老頭是上桿子找上來的,但是張勁還是沒有故弄玄虛的意圖用諸如『欲擒故縱』、『敝帚自珍』之類的法子來『漫天要價』,而是很爽快的說:「賣,當然賣!說說吧,你們給啥價格?」

劉老爺子也是個不合格的政客,對於講價的事情很是沒有經驗,也不懂身為買家,價錢應該從『低位』談起的道理。直接給出了幾個老頭商量的價格,「我們的意思就是之前的那幾種酒,就還按照三千一壇的價格,你的這個『刺客』他們先花五千一壇的價格買兩壇嘗嘗,再決定切實的價格。你看怎麼樣?」

說實話,劉老爺子給的價錢已經相當的不低了。所以張勁也很滿意,連連點頭應了下來。按照自己最大產能計算,自家喝三分之一,送人送三分之一,再賣三分之一,那樣的收入都比自己在藥劑科賺黑心錢時賺的多得多。

何況這價錢還是買的初級美酒!等過兩年頂級美酒出來的時候,價錢可就……

更何況張勁現如今還真就不怎麼在乎錢!胸無大志的他,如今對自己的生活可是百分之百的滿意,他認為只要自己賺到的錢能夠維持自己如今的生活,另外再攢下一些,以備不時之需,也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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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陸女士

也許是上次買的酒已經見底的緣故,也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嘗嘗這『刺客』新酒的緣故,總之省府的幾位老爺子這次的辦事效率出奇的高。很有些『深市速度』的味道。

頭一天劉老爺子和張勁剛剛談妥買酒的事情,當天晚上就有整整十萬塊錢劃到了張勁給出的賬戶上,第二天早晨不到十點,上次送劉老爺子過來的那位司機大哥就開著車過來了。

車到的時候,張勁難得的沒有賴在躺椅上,而是正在給金子洗澡。

這個小傢伙特別野,每天晚上都溜出去自己打獵,幾乎很少要張勁餵食,性格比小黑要獨立的多。往常倒還好,但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這『小妞』去到哪裡就餐去了,早晨回來的時候,雖然身上的金色皮毛仍然燦爛乾淨,但是四隻小爪子上卻沾滿了泥巴。

雖然張勁告訴過小金,不要往太髒的地方鑽。但是小金可不像小黑一樣聽話,一樣乖,這個小東西調皮的就跟野慣了的孩子一樣,在家長面前還能老實一點,但是一旦脫離的家長的視線,那就陽奉陰違,拼了命的撒歡,早就忘了家長的囑咐了。

如果小金還是幾天前的話,愛乾淨的她估計早就用自己的小舌頭把四隻小腳舔乾淨了,就跟孩子在外面造完了,回家前也會努力消滅證據一樣。但是,自從她跟了張勁這個主人,就接受了張勁『愛衛生』的教導,『向人類學習,除了異性之外,就算是自己的身上,舌頭也絕對不亂舔』。

所以,小勁在瘋玩一夜後,雖然簡單的在張勁的魚塘裡沖了個澡,但是還是沒有洗乾淨。被張勁抓到了不聽話的證據。

蹲在金子的澡盆邊,張勁一邊用濕布拂拭著金子身上的毛髮,一邊碎碎糟糟的念叨著:「你這小傢伙,就是這麼不聽話,把我說的都當耳旁風是吧?告訴你村子南邊的那個水塘不要去趟,那是死水很髒的,你就是不聽。看看,又讓我抓到了吧!」

在張勁的訓斥下,金子連忙擺出一副謹遵教誨的架勢,瞇著眼睛點頭哈腰的,就跟一名在老師面前受訓的學生似的,那個誠懇,那個從善如流。

金子的這幅裝模作樣的架勢,終於惹得張勁忍不住笑出了聲。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點了點金子的小腦瓜,笑罵道:「你這個小傢伙,就會跟我裝可憐。表面上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背後就還是想怎樣就怎樣。你這叫啥,你這叫『認錯態度良好,不改的信念堅定』,我怎麼找回個你這麼個記吃不記打的傢伙……」

見到自家主人不生氣了,之前一直裝老實孩子的金子也活躍起來,不再是趴在盆中乖乖認張勁擺佈,而是大尾巴搖了起來,身子扭起來,爪子舞起來,跟張勁以及湊過來的黑水晶鬧成一團,把盆中的水弄的到處都是。

正鬧著呢,門鈴響了。卻是來運酒的『專車』到了。

見到張勁和小黑、金子打鬧的雙手毫不停頓,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而劉老爺子如今正在側院的雞鴨鵝的棚圈裡忙活著,所以一直在旁邊羨慕的看著自己家老哥玩的開心的戚兵,不得不站起身來去開門。

戚兵真的很羨慕,通人氣的小金多可愛啊!喜歡她的可不止女孩子,就算是正經八百的大老爺們也很容易就讓這小傢伙征服。可惜這小傢伙很有性格,除了張勁之外,誰都不讓碰,連摸一下都不行。

黑水晶看起來憨憨的,也很可愛,很聰明,通人性。可是,雖然他不會傲氣的不讓別人碰,但是除了張勁之外,他對誰都不冷不熱的,想要逗他玩的人,只能自己唱獨角戲,包括最喜歡他的葉萌和藍菲菲在內。

…………

一輛充當運酒車的豐田霸道開進後院,戚兵領著兩個從車上下來的人走向張勁這邊的時候,金子、黑水晶和張勁已經合力把一大盆子的水都快要鬧騰乾了,就算是張勁的身上都到處是水漬。

見到來人已經從車上下來,張勁連忙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水漬,迎了上去。

「顧先生,你來了!」兩人中的一位,張勁認識,正是前段時間送劉老爺子來自己家的那個司機,姓顧。

這位顧司機笑著和張勁打了一個招呼後,又為張勁介紹起身邊和自己同來的人。

與顧司機一起過來的這位,是一個雍容的女人,看起來三十幾歲的樣子。盤在腦後的高高髮髻,墨黑如黛。修眉鳳目,臉如粉敷,很有些珠圓玉潤的熟女風範。配上一副粉色玳瑁邊眼睛,更是讓這位熟女姐姐帶上了一身濃濃的書卷氣息。

嗯……怎麼說呢?就是很有氣質的那種女人。

「張先生,這位是陸女士,是劉老爺子的家人。」顧司機介紹說。

張勁向顧司機點點頭後,轉過來向這位陸女士伸出手去,笑著說:「陸女士,歡迎您到我們家來。我猜,您是劉老爺子的兒媳吧?」

張勁心思轉了一下就『猜出』了這位女士的身份。張勁聽劉老爺子粗略的說過,劉老爺子的膝下有一子一女,這位女士既然姓陸,那麼顯然就不是劉老爺子的女兒。那麼就只能是劉老爺子的兒媳了。

見到張勁主動伸手過來,陸女士也溫婉的笑著伸出手來和張勁的手握在一起,用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的溫和聲音,很自然的說:「張先生您好,冒昧登門打擾您了。我叫陸婉,是您口中的劉老爺子的老伴。」

「你好,你好。」張勁程式的搖了兩下與陸女士相握的手後,才反應過來,嘴角都抽搐的結巴了,「老……老伴……」

張勁在腦海中把這位陸女士和那位劉老爺子往一起擺了擺,怎麼擺怎麼覺著不協調。

面前的這位陸女士,是『蜜桃成熟時』的美貌熟女,風韻和光,氣質端莊。可以說正處在人生中最醇美,最艷麗的時節;

側院裡忙活著雞鴨的那位劉老頭,是髮際線已經退到後腦勺的老爺子,雖然經過這段時間張勁的親手調理,堪稱鶴髮童顏。但怎麼說,也是黃土埋到半截的老傢伙了。絕對是半山夕陽;

原本自己以為這位陸女士是劉老爺子的兒媳,但是看到她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所以,按照藍菲菲那裡論來的輩分,張勁這阿姨的稱謂就沒有叫出口去,而是以陸女士稱呼。但如今,這位『大姐』又漲了一輩,難道要叫她『陸奶奶』?

雖然心裡念叨著劉老爺子,這個『老花心找小媳婦』的老不休,但是張勁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很自然的笑容:「哦,原來是您啊,怪不得劉爺爺念叨呢……」

在那裡不著邊際的說了好一會兒,張勁才從這對『老夫少妻』給自己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連忙道:「哦,你看我就知道在這裡胡扯。劉老爺子在側院忙乎呢,走,我領你們過去……」說著側身引導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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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震驚的八卦

當張勁領著陸女士和顧司機來到混合圈養的雞鴨鵝棚舍旁的時候,因為距離遠,始終沒有聽到後院聲響的劉老爺子,還在那裡拎著飼料桶忙乎著呢。

「劉老爺子,別忙了,看看誰來看你了!」張勁攔住要往圈裡進的顧司機和陸女士,自己鑽了進去,跑到劉老爺子身邊,向著圈舍門欄的方向擠眉弄眼。那表情透出十二分的促狹。

當看清圈舍欄門外的人是誰後,劉老爺子也弄明白了張勁說話時為啥是那麼一幅促狹的表情。但老爺子多年來想必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也沒紅臉,也沒不好意思,一邊往圈舍欄門處迎去,一邊跟張勁說:「別擠眉弄眼的,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我老劉才不在乎。」

說話間劉老爺子已經走到了陸婉女士的身前,開口的一句話,更是差點讓張勁笑噴。

只見劉老爺子雙臂半擁著陸婉女士的香肩,滿腔深情的說:「婉婉你怎麼來了?帶學生出門實習寫生也是剛回來吧?那麼累,怎麼也不在家裡休息一下再來?」

「婉婉……婉婉……」張勁自認不保守,對於老夫少妻也並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這稱呼也未免太肉麻了。抖落一地雞皮啊!

張勁覺著肉麻,那位顧司機可能也會覺著肉麻,但是人家陸婉女士可是很有些甘之如飴的味道,臉上綻放出堪比花嬌的幸福笑容,半偎著劉老爺子的肩膀,帶著有些撒嬌的口氣說:「你還知道我累啊?知道我累你也不讓我省點心,確診出這麼嚴重的病也不告訴我。還是我回來後,聽盧家大嫂子說我才知道。」

張勁徹底目瞪口呆。

原本的他從不相信巨大的年齡差距會有真正的愛情。就像某大亨九十幾歲還娶年輕貌美的六姨太一樣。不過是龐大的身家作祟罷了。這位大亨喪失獨自生活能力之後,幾位老婆還不是打成一片?鬧到法院裡糾纏著遺產的歸屬。

但是眼前這一對年齡差距巨大的夫妻卻推翻了張勁一直以來的觀念。這位陸婉女士的幸福絕非裝作。當劉老爺子迎上前去,把她抱住的時候,她如鼓的心跳在張勁變態的聽覺下,清晰入耳。那臉上激動的紅暈也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劉老爺子這對白髮紅顏肉麻了一會後,終於跟張勁與這位顧司機一起回到了一樓客廳內,當大家都坐下的時候,這對老夫少妻還是手拉著手,沒有鬆開。很有一副小別勝新婚的甜蜜勁。

見到這對年齡差距巨大的伉儷如此這般,張勁這段時間一直波瀾不興的心,也漸漸燃起了一種名為『八卦』的小火苗。但是礙於顧司機與陸婉兩個還不算熟悉的人在場,張勁也不好問出口。只是和幾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陸……嗯……女士,您這次來就多住兩天吧?」張勁躊躇了半天,『陸奶奶』這個稱呼還是叫不出口,最終還是以『陸女士』稱呼。

陸婉仍然是一副柔柔的溫和表情,淡笑著說:「謝謝張先生的邀請,但是抱歉呢,我下午就要回去了。我是省府X學院的老師,可不能把我的學生扔下不管呢!看到我們家老劉精神頭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真的很感謝您的照顧,謝謝!」

陸婉並不掩飾自己的來意,在話中委婉的點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個原因是因為,好久不見,有些想念。來看看自家的老頭子。

另一個原因,就是未見其人的時候,並不能道聽途說的相信張勁的醫術,需要眼見為實。

如今見到了,劉老爺子確實精神頭健旺,看他之前在棚圈裡忙乎的樣子,體力更是比從前好上許多,顯然這一個來月的治療頗見成效。所以她才徹底放心下來。否則的話,也許把老爺子接回去也未必。

陸婉的直白和未見時的不信任,並沒有讓張勁生氣。這不過是人之常情,他當然能理解。更何況這位劉老爺子的紅顏老伴更是在之後用道謝的方式,對自己致歉,張勁就更沒有理由生氣了。

客套的聊了幾句家長裡短之後,張勁的話漸漸的少了起來。

一是因為大家生活在不同的環境,而且還並不熟識,共同語言稀少。其實就算是劉老爺子,雖然已經經過一個來月的相處,算是熟悉了,但是因為性格和年齡之類的原因,每天的話也不多。感情上,仍然停留在,『認識』的程度,離『朋友』或者『親近』還差上一層。

二是張勁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對老夫少妻你儂我儂的樣子,心裡的八卦火燒的有點難受,正想辦法措辭,怎麼能讓這對夫妻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劉老爺子畢竟和張勁接觸過一段時間,再加上張勁那八卦的樣子表現的很是明顯,所以終於開口打破了四人間聲音越來越少的尷尬:「你小子這麼盯著我幹嘛?你想知道我和婉婉是怎麼回事你就問啊?看你那有這心思沒這膽子的樣子!」

張勁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嘿嘿,我就是有點好奇。這不是現實生活中沒見過麼!」

劉老爺子白了張勁一眼後說:「別不好意思問,我都沒啥不好意思說的。幾乎每個人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很好奇。」

張勁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表示承認。

「我比婉婉整整大了三十歲!」劉老爺子第一句話就石破天驚。原本張勁還以為這陸婉只是看著年輕,歲數也應該又四十來歲了。原來這個陸婉果然只比自己大幾歲!

「婉婉比我的兒子還小了一歲!」老爺子的第二句話讓張勁震了一次後,再震。這老爺子果然威武,找女人時居然和自己的兒子用同一個狩獵場!

「婉婉嫁給我的時候,她才二十二歲。」老爺子的第三句話,讓張勁再震。

「我也是為了婉婉,才和我的前妻離婚。」老爺子的第四句話,幾乎讓張勁的身子震的發麻。夠勁爆,小三幹掉正室上位!

「婉婉原來是我的學生,從小跟我學國畫。」老爺子的第五句話,徹底讓張勁的身子震成了篩子。養成加師生戀!簡直是讓人頂禮膜拜!

劉老爺子在張勁心目中的形象越發高大,越發崔嵬。

被劉老爺子震的暈暈乎乎的張勁,迷迷瞪瞪的做好了午飯,渾渾噩噩的幫助顧司機搬酒上車。半夢半醒的送走陸婉女士與顧司機,靈魂出竅的又在躺椅上歇了好久一會兒,才終於清醒過來。

「靠,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世界奇事原來就在身邊啊。」感慨一番後,張勁這才終於把這次聽到的秘聞拋諸腦後。重新回到了豬的習性,豬的思維模式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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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半顆老鼠屎

《大富翁四》中的石油男『沙隆巴斯』曾經說過,『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今日子過得像豬一樣的張勁,雖然不贊同這位阿拉伯兄弟的話中,不如意事情的比例,但是也認為生活中不會事事順心。喝那麼三五百次的粥,吃出一顆老鼠屎也不足為奇。

這不,頭天剛剛送走省府幾位老爺子購買的第一批酒和那位讓自己深感震驚的陸婉女士。第二天上午,劉老爺子正忙乎著餵雞餵魚、澆水除草,戚兵正忙乎著收拾房間,清洗早餐後的碗筷。張勁則大爺似的溜躂到大槐樹下,在躺椅上躺下,繼續今天尚未完成的學習工作。

當一天的學習工作接近尾聲的時候,張勁手機鈴聲響起,那粒『老鼠屎』來了。

「喂,您好,請問您找哪位?」賴在躺椅上的張勁看了看來電顯示上不認識的號碼,奇怪的問。只不過聲音仍然是那麼懶洋洋的讓人提不起精神。

「你是張勁?」電話另一端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只不過聽起來,這個聲音似乎不太友好。

張勁眉頭禁不住擰了一下,又慢慢鬆開,用一成不變的聲音漫聲說:「對,是我。有事?」

「我是惠市的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我叫劉安邦,我的父親是劉衛國!」聽到張勁承認自己的身份,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口氣更加的生硬起來。

「這是來者不善啊?」曾經也在人情交際中打滾的張勁敏銳的發現了對方的敵意。而且介紹自己之前,不但把自己的官銜放到頭裡,更是道出了自己老爸姓甚名誰,簡直如同『我爸是李剛』的效果,顯然是打算仗勢欺人了。

「劉安邦?劉主任?您找我有事?」雖然聽出了對方的氣勢洶洶,但是自認為自己和惠市的劉大主任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張勁一頭霧水的反問道。

張勁懵懵懂懂的態度讓電話另一端的劉大主任有些壓不住火兒了,「張勁,你別跟我裝糊塗,我警告你,給我馬上收起你那套招搖撞騙的手段。老老實實的把你怎麼騙我父親的事情跟他老人家說清楚,乖乖的把他老人家先付的診金還回去。至於賠償的事之後我再和你談,如果因為你耽誤了我父親的病情,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吃牢飯吃到老!」

挨了一頓機關鎗似的連珠炮,還莫名其妙的成為騙子,張勁也難免有些火了,聲音冷冷的說:「劉大主任,你找錯人了吧?」

就是張勁的這一句話,讓劉大主任的怒聲徹底爆發成了咆哮:「姓張的,你別跟我裝蒜,我父親已經住到你家裡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敢說你沒有收下我父親的畫?你敢說你沒有定下兩個月二十萬的診費?」

「劉衛國,是劉老爺子?」這時候張勁才恍然大悟。

張勁不是新時代的白求恩,也不是做好事不求回報的雷鋒或者油田好人郭大俠。

雖然張勁為同村的村民治病除了藥費自理之外,從不收取任何診費、治療費。但那是鄉親、是鄰居,對於張勁這個外來戶來說,這是拉近與鄉親們距離的手段,是主動融入這個村子的方法。

可是劉老爺子在之前可是不認不識、非親非故的,張勁當然不可能不但把這老爺子留在家裡管吃管住,還義務治療。不是張勁小氣,而是憑什麼?劉老爺子和鄉親不一樣,和戚兵也不一樣,人家戚兵可是正經血親。

但是雖然說張勁在劉老爺子那裡收取的診費不低,預計兩個月診療期二十萬,加上一副據說現價十幾萬,極具升值潛力的劉老爺子手畫——《小樓一夜聽春雨》。那是劉老爺子第一次蹭飯的時候,聽到張勁給房子起『小樓』之名,而一時『老夫聊發少年狂』,答應贈給張勁的。

雖然說兩個月相當於三十幾萬的診療費似乎有點天價的意思,但著相對於保證治好劉老爺子的絕症,買回他一條老命來說,那可是太便宜了。更何況每天好酒好菜的供著,五星級居住條件住著,這價錢均攤下來,算起來可就更便宜了。

這個便宜可不僅僅是張勁這麼認為,就算是劉老爺子和他一眾老友,包括頭一天剛走的陸婉在內可都是這麼認為的。

「你誤會了,我……」受人誤會,張勁當然第一時間就想要開口解釋。

然而顯然電話另一端的劉大主任的耐心沒有那麼好,張勁剛剛開口他就暴怒的打斷了張勁的話頭:「你不用解釋,我不是我父親,老糊塗了。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到嗎?這種騙子我見得多了!我調查過你,你原來不過是一個麒麟醫院藥劑科的醫生,連臨床醫生都不是。怎麼,現在離職了打算靠招搖撞騙發財?告訴你,做夢……」

深感對面劉大主任的不可理喻,張勁也沒有繼續交流下去的打算,口氣生硬的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把另一方滔滔不絕的『激揚文字』給關在了電話中。「我會和你父親談的,至於他的打算,你還是自己和他溝通去吧!」

張勁剛剛掛斷電話,劉老爺子剛巧也給菜園子澆過水,穿著老頭汗衫,挽著滿是露水、土泥的褲腿子走了過來。

「劉爺爺,你趕緊回房間收拾一下行李,我現在就送你回省府。」張勁板著臉說。

「回省府?現在?你不是說我這病要治兩個月嗎?這才一個月剛出頭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劉老爺子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也察覺到了張勁對自己的不滿。提前攆人走不算,還稱呼自己為『劉爺爺』。除了自己來這裡最初的那兩天之外,張勁就再也沒用過這個稱呼。

在還不熟悉的時候,張勁因為藍菲菲的關係,按照輩分稱呼劉老爺子為『劉爺爺』。但是熟悉了之後,鑒於劉老爺子不過是六十幾歲,比自己家老爸也大不了幾歲,稱呼爺爺似乎有些彆扭。所以,通常或者就是『您老』,或者就是『老爺子』,或者就乾脆的『喂』、『你』。

這些稱呼雖然聽起來不夠『劉爺爺』禮貌,但是也沒有『劉爺爺』這個稱呼的距離感!

「沒什麼事,就是有個惠市的政府辦公室主任要我把你送回去,不然的話他就要我把牢底坐穿。我怕了,所以只好乖乖聽話。」張勁的口氣毫無任何感情,但是怒氣顯而易見。

張勁的一句話,讓劉老爺子明白過來,心頭火也『騰』的一下竄了上來,火氣很大的說:「小張,我替那孽子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邊見識。我回頭讓他跟你道歉。」說著,劉老爺子就快步向屋裡走去。

很快,劉老爺子火氣十足的咆哮聲從屋子裡傳出,「孽子,你是不是盼著我早死?好不容易找到能治病的地方你也想給我攪合黃了?你個不孝子……」

此時張勁早已不見了之前的那臉怒色,而是陰陰的笑著,聽著十幾米遠處的屋裡話筒中傳出的那位劉大主任的聲音:「爸爸,您別生氣,是我不對,我錯了。是……是,我道歉,過幾天我親自去給小張道歉還不行?您消消氣,千萬別氣壞了……」

「拿官位壓我?那就別怪我拿你老爸壓你!仗著自己披著一張官皮就對人頤氣指使,吆五喝六的,什麼玩意兒?誰吃你那套?」張勁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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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另半顆老鼠屎

劉老爺子那位身為大主任的兒子的鬧劇,就在那天下午,隨著電話裡對著自己老子的告饒,以及信誓旦旦應承下的,會對張勁的登門道歉而結束。

以為事情過去的張勁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自己的悠哉生活,至於那位劉大主任來不來道歉,他也不在意,只要不再打擾自己就好。然而,事實上事情卻並沒有因為那天劉大主任的告饒而結束,那天的事情似乎只是粥中的半顆老鼠屎,剩下還有半顆在米粒中藏著呢。

幾天後,張勁等來的不是劉大主任的登門致歉,而是比劉大主任的亂噴更令人惱火和噁心的事情。

這天下午,當張勁正在躺椅上似睡非睡的時候,三個身穿警服的公僕先生闖進門來。

「張勁,我們接到群眾舉報,懷疑你有非法行醫的嫌疑。希望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一個油肚肥腸的警察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神情,對張勁說。

張勁愣了一下後,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非法行醫?沒有啊。」

那當頭的胖警察對張勁的話根本無動於衷,臉上露出一臉陰狠的笑容:「沒有?跟我回去好好聊聊,你就知道有沒有了了!帶走。」

最後那兩個字是對他身後兩個打手似的傢伙說的。

肥警察說完,跟在他身後的另外兩個像流氓多過像警察的傢伙,就如狼似虎的衝了上來,利落的給張勁帶上了閃亮亮的連體手鐲。

張勁沒有掙扎,雖然他想要收拾這三個體弱的甚至比常人還不如的廢物警察輕而易舉,但是他不想惹這個麻煩。如果今天他痛揍了這三個傢伙,那以後他嚮往的悠閒生活就很可能徹底泡湯。

於是,張勁順民似的隨著兩位『押解者』的推搡,跟著趾高氣昂的走在前面的胖警察,向門外走去。

腦袋亂哄哄的張勁直到走到門前,才想起來扭頭對慌得已經麻爪的戚兵囑咐了一句:「給老四打電話,不許跟家裡說。」

坐在警車裡,從海窩子村到灣海鎮派出所的一路上,張勁什麼話都沒有說。

曾經在醫療衛生系統最骯髒的部門工作多年的張勁很清楚,這應該是有人要搞他。不然的話,先不說舉報人的問題,就算真的是查處自己非法行醫,第一次上門的也應該是醫療衛生監督部門,而不是警察。只有暴力抵制監督部門查處的非法行醫者,才會等來警察的光臨。

而且第一次上門也應該是先查後抓,而不是不聞不問的抓了再說。更何況這個警察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示任何證件,顯然是背後有人授意指使。

雖然知道事情蹊蹺,但是張勁卻也並沒有就此事提出疑問。他很清楚,這個社會上有三種穿職業裝的人不需要跟『屁民』階級講理。

穿警服的警察不跟『他認為』或者『他有必要認為』是犯罪嫌疑人的人講理。不管這個嫌疑人是真有過錯,還是假有過錯;

穿制服的城管不跟『沒有按時上供』的小攤小販講理。不管這個小攤小販是吃不上飯,還是糊不了口。

穿白大褂的醫生不跟病人講理。不管這個病人是真的沒錢還是沒有時間取到錢。

…………

警車的避震顯然還不如張勁的牧馬人,那種把胃顛地恨不得翻過來的感覺,一路上三個警察罵罵咧咧的始終不曾停嘴。當一個小時後,帶著張勁來到灣海鎮派出所下車時,三位『人民警察』更是洩憤似的一人給了張勁幾腳。

「媽的,為了你這個癟三,老子遭老罪了。一會你就等著咱們給你鬆鬆骨吧!」三人之首的那個胖警察,在連踹了張勁幾腳後,惡狠狠的說。

…………

又是半個小時後,當張勁因為不肯在早已經寫好的供狀上簽字,已經在拘留室中挨了胖警官幾警棍。有些怒意沸騰,即將暴走的時候。終於又有一個警察走了進來,打斷了三位警察的文明審訊。

這位警察先是把胖警察叫出門去,在門口處跟胖警察交頭接耳的說了兩句後,就見胖警察臉色陡然一變。再進來看向張勁時的神情也從滿臉的陰狠,變成了一臉帶著訕訕的驚訝。態度也從鼻孔朝天的俯視變成了狗看主人時的仰視。口氣也從打手對待不聽話妓女時的陰狠、凶厲變成了漢奸見到太君時的諂媚。

之前,雖然這兩個『人民警察』在說話時已經盡力的壓低了聲線,但是張勁非凡的聽力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羅隊長,胡所長剛剛打電話來,他說千萬不要對這個人動粗。等一會他回來,就當是抓錯人了,賠禮道歉後,把他放回去就是了。」

胖警察神色一怔:「為啥,這姓張的不是胡所親自命令我們去抓的嗎?胡所之前還說這是劉主任親自拜託的,讓我幹得漂亮點。」

那剛來的警察說:「別提了,那劉主任畢竟是別的市的。雖然因為城市合作,又和我們緊挨著的原因,對咱們影響很大。但是這次聽胡所的意思,這姓張的背後的人可是咱們市的,而且還是市裡的大人物,比劉主任還大!所以胡所接到那位的電話,都得把手頭的事情扔下,拚命的往回趕。估計是挨罵了。」

這下子,胖警察臉上的汗珠『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惹大麻煩了」,他意識到。

…………

當胖警察三人已經恭恭敬敬的在辦公室裡伺候了半個小時,那位體型幾乎和這個胖警察一個模子倒出來的胡所長終於一頭汗水的從外面趕了回來。

一見面,這位胡所長就滿臉堆笑的說:「張先生,真是抱歉。誤會,全是誤會啊。因為接到群眾的誣告,讓您受委屈了,你放心對於這位誣告的人,我們一定會嚴厲查處,還你一個公道……」

不動聲色的聽完胡所長以及幾位曾經和自己『友好交流』的警官的歉意後,張勁淡笑著和胡所長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的陰陰的說:「不知者不怪嘛!胡所長千萬別把事情放在心上,不然你天天想著這件事情,萬一一不留神從樓上摔下去可就麻煩了。」

對於張勁這有些怪異的話,胡所長也沒有多想,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一起去,堆著笑的說:「那是,那是。您大人有大量啊!」

接著張勁又和那位對自己『最體貼』、『最親熱』的胖警官握了握手,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位警官,以後這種事要注意啊!咱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別因為『公務』,弄得你睡不好覺,那可就不值得了。」

最後,張勁又來到和胖警察一起去抓捕自己,並踹過自己幾腳的兩個流氓警察身前,也同他們握了握手,「兩位警察同志,千萬不要以為穿上這身衣服就比我們這些『屁民』高了一等。高人一等的飯是不好吃的,當心吃壞了肚子!」

走了一圈,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後,張勁拒絕了派出所要派車把他送回的要求,這才心情放鬆的走出灣海鎮派出所。

站在派出所外,張勁又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內還在向自己方向張望的幾個傢伙,忍不住暗暗的笑了一聲,「祝你們過得愉快哦!」。

扭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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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永垂不朽的『女烈士』

坐在回海窩子村的車上,張勁給老四報了平安後,就按照幾天前的一個接聽電話回撥了回去,「劉大主任,今天是你吧?」

很熟悉的聲音,很熟悉的語氣從話筒中傳來:「是我,看不出來你也挺有本事的嘛!我也聽說了,你搬動了藍市長為你說話。但是你要知道,以藍市長和你的關係,也只會為你說這一次話。不會時時事事都照顧你的,希望你還是聽我的勸,不要鬧的太僵的好!」

張勁聽了憋著一口氣說:「好,不愧是劉大主任,算我怕你。今天我就讓你家老爺子離開,從此之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說認識誰!」說完,也不等電話另一端的劉大主任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

張勁家一樓的客廳裡,劉老爺子聽著之前張勁與他兒子通話時的電話錄音,看著張勁鐵青的臉色,滿臉的尷尬。蠕動了兩下嘴唇後,就想說點什麼。

但是張勁不等老爺子開口,就豎起右手掌,搖了搖頭說:「你也不用說什麼了?電話你也聽過了,像我這種升斗小民實在惹不起,也碰不起你們這些背景深厚的大佬!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接著也不管劉老爺子急赤白臉的想要開口辯解,張勁就將手邊的一個卷軸和一張銀行卡往劉老爺子面前一推,繼續說:「這是你來時送的畫,《小樓一夜聽春雨》,還有你先前付的那筆十萬元診金。我分文未動的還給你。這些天的伙食費、住宿費啥的我也不要,也不敢要。就當是花這些錢買的教訓好了。」

張勁這句話很嗆人,把劉老爺子臉嗆的紅一陣白一陣的說不出話來。

說完後,張勁呼的一下站起身來,拎起之前收拾好的一個小包背在背上,向門外走去,當即將邁出房門的時候,張勁扭頭對劉老爺子說了最後一句話:「我要出去幾天,我的希望是,等我回來的時候,這個家裡只有我弟弟戚兵在家。」

接著,張勁又走到大槐樹下,自己與劉老爺子說話前被攆出來的戚兵面前,拍著戚兵的肩膀說:「老實的在家裡呆著,幫我把家都照看好,我過幾天就回來。還有,記住了,別隨便和家裡亂說。」

說完,張勁又抱著黑水晶和金子嘀嘀咕咕的囑咐了一下後,就跳上車子離開了。

當張勁的座駕回到市區後,卻並沒由直接回到自己在深市的家,而是先是驅車到了到了長途汽車站。找了一個車位停好後,張勁就把座椅放倒,躺了下去,閉上眼睛,一副準備小睡片刻的樣子。

半晌後,似乎已經睡著的張勁用彷彿夢囈的聲音,帶著調侃味道的說:「『無人機』向您問好,我的劉大主任!」

隨著張勁話音剛落,一隻長相普通的花腳蚊子在張勁的手邊突然出現。先是圍著張勁飛舞了兩圈後,從牧馬人的天窗飛了出去,向不遠處的長途汽車候車室飛去。

同時躺倒在車中的張勁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由無數小畫面拼湊成的彷彿萬花筒似的視界。如果有人去比較的話,會發現這個視界正應該屬於之前從張勁車中飛走的那隻蚊子!

****

名字:未命名;

品種:白紋伊蚊(白色);

身份:寵物

主人:張勁

性別:雌性;

成長度:差;

配合度:差;

*****

這就是這隻蚊子的真實身份。因為這只臨時招降的寵物智力實在低下的緣故,簡直沒有配合度可言,根本無法像黑水晶或者金子那樣能夠憑借自己的智商來領會主人命令的含義,所以張勁不得不用遊戲中主人自帶的『寵物控制』和馴養師獨有的『視界連接』,來像是駕駛遙控飛機一樣駕駛這隻蚊子。

其實蚊子的複眼視力並不好,遠不如它的熱感應系統敏銳,但是因為臨時抱佛腳的緣故,還沒有習慣於熱感應系統的張勁,不得不使用這令人頭痛的複眼。

就這樣,張勁又新奇又謹慎的駕駛著這隻有著六隻腳的微型無人機飛進了候機室,藏進了一位等在前往惠市候車口的年輕女士的長裙內襯之中。

當然,張勁可以發誓,他會選擇這位女士絕不是因為這位女士長得比較漂亮、身材比較好、皮膚比較光滑、黑絲比較性感。也絕不是為了偷窺這位女士的粉紅色蕾絲小褲褲,真的只是為了安全起見。要知道,蚊子可是很脆弱的,如果被人發現,就算是用眼皮都能一下子夾的粉身碎骨。

至於說為什麼他沒有選擇這位年輕女士旁邊的那位胖大媽的裙擺,張勁會解釋說:「真的只是湊巧,隨機二選一,誰知道剛好選擇的就是這位美女。

…………

不要管這隻蚊子的眼睛有沒有不老實的亂看,六隻爪子有沒有不老實的到處亂摸。反正當這位年輕女士在惠市車站下車後,這隻蚊子就悄悄的從裙子中鑽了出來,至少從俐落的動作上來看,似乎沒有任何的不捨情緒。當然如果你能看懂蚊子的表情,而且也真的看清了這個蚊子的表情,那蚊子有沒有不捨就難說了。

這隻蚊子很幸運,剛剛從大巴車上下來,飛出停車場,就聽到一個男子打電話說著自己馬上趕到市政府附近,於是這位蚊子小姐再次跟著這位大哥搭了一次免費的的士來到的市政府。

雖然市政府相對於麥當勞、肯德基來說,堪稱刁斗森嚴。如果你來訪不登記的話,基本門口的這位哥哥都不會讓你進去。但是這位蚊子小姐還是輕而易舉的混了進去,而且絕對沒有登記。

蚊子小姐要找的是辦公室主任的辦公室,第一次進入這裡的她顯然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雖然她也有嘴,但還真就不能找人去問,否則的話,她得到的絕對不會是想要的答案,而是帶著謀殺意圖的大巴掌。

不過尚幸,蚊子小姐的學問不錯,至少和大學畢業的常人相當,自然不會是文盲。順著路牌和各個辦公室門口掛著的牌子的指使,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個屬於劉大主任的辦公室,並趁著一次大門開合的機會溜了進去。

辦公室裡空調吹的很涼,蚊子小姐的身體都快要凍僵了。但是不要緊,勝利就在眼前,任務之後就是犧牲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當確定眼前這個一副相貌堂堂樣子的中年人就是自己長途跋涉想要尋找的目標時,這位英勇的蚊子小姐,抱著敢死隊似的悲壯情懷,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在劉大主任的後脖頸狠狠的咬了一口。

「啪!」當劉大主任把帶著蚊子屍體的巴掌放到眼前看清楚後,納悶兒的說:「這辦公室裡怎麼還有蚊子呢?」

於此同時,百公里外的張勁也在車中小睡醒來,嘴裡帶著壞笑的念叨著:「蚊子小姐,你死得其所。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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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惹不得的『毒師』

張勁自認心胸很開闊,但也不是什麼都能忍讓。北宮荷月的誤會,怡婷姐姐的偷襲,雖然很令人生氣,但是沒有傷害到自己,更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而且如果當場大打出手的話,卻很可能會給未來的日子惹來無盡的麻煩。

再加上這兩個傢伙還是兩個姿色不錯的美女,所以張勁可以大度的輕輕放過。『好男不和女鬥』,『美女總是佔便宜的』,這是自『大男子主義』誕生以來,亙古不變的道理。

但是那幾頭制服流氓和這位劉大主任不行,雖然那幾下警棍對於張勁高達60點的體質來說,就算是撓癢癢都覺著輕。

而且張勁更可以想像,自己被警車從家中帶走會給寧靜的『海窩子村』帶來什麼樣子的印象,會讓那些安守本分的村民作何猜想。雖然很快就又被放了回來,但是帶來的負面影響也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除的。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所以,張勁不可能當這件事就像是未曾發生一樣,輕輕放過。

於是,張勁就像是被『晦星』所眷顧的『倒霉蛋』一樣。招惹到張勁的幾個人都倒霉了。

…………

劉大主任。在張勁事件的第二天,就時冷時熱,四肢無力,頭暈眼花。到醫院一查,是患上了由一種從未發現的變異病毒引起的惡性瘧疾。經過醫生診斷,雖然病況劇烈,但是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更幸運的是,這種引起惡性瘧疾的變異病毒,雖然因為其抗藥性極強,而且病毒前所未見,將導致治療週期極長,但是尚幸這種病毒並不具備傳染性,所以危害不會擴散。於是,劉大主任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位享受這種病毒折磨的瘧疾病人!

犧牲了張勁一隻臨時收容的蚊子寵物,注入了張勁從系統商店中買來,『毒仙』王難姑的《毒經》上的『瘧毒』,這位劉大主任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裡,會留下一個十分難忘,也十分美好的回憶。

每幾分鐘就會感受一次從北極冬天到剛果夏天,又從剛果夏天到南極冬天的氣溫變化;

每兩三個小時就會享受一次免費的排汗減肥服務;

每三四個小時就會讓大腦感受一下宇宙起源時的那種『宇宙大爆炸』的威力;

如果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這位劉大主任的話,那麼這位劉大主任將會覺著自己憑空『賺到』了三五十年的壽命。

…………

胡所長。

在張勁事件的當天傍晚,下班下樓的時候,突然右腿失控,摔下樓去,當場左腿骨折。經醫生檢查,中度腦震盪,顱骨挫傷,至少要將養幾個月的時間……

毒手藥王的《藥王神篇》中有一種奇藥,名為『蠅頭軟筋散』。這種藥可以針對身體很小的一部分,讓它在某個特定肌肉群發力的時候,麻痺掉某處神經。

…………

胖警官羅隊長。

在張勁事件之後的三天之內,無論自己多麼睏,都無法讓自己進入睡眠。最後的他就像是被疲勞審訊了七十二小時一樣,腦袋脹痛的快要爆炸。恨不得死的心都有了。

在張勁事件發生後的一周內,無論羅隊長多麼想睡,也無法讓自己一天睡到三個小時以上,而且睡覺時也一直是噩夢連連。

在張勁事件發生後的兩個月內,無論是什麼情況,無論這位羅隊長有多累,都無法進入到深度睡眠。夜驚,易醒。

《覆雨翻雲》中,色目人甄素善擅長的可不僅是混毒之術,像是配製『三日無眠散』這類用於拷問、折磨的奇藥也是相當的專業。

…………

身為胖警官羅隊長跟班的兩位流氓警察。在張勁事件的當天晚上,就腹瀉不止,而且還伴隨著劇烈的腹痛。到醫院檢查卻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胡亂吃了幾天藥,打了幾天針。才算漸漸好轉。十天後,才算完全康復。十天裡,幾十個檢查項目,各種藥品,就算是有醫保,還是花了兩人一年多的積蓄。

這時候,兩個本來小腹凸凸的傢伙,已經就在這幾天的功夫裡,就完成了完美的減肥。一個人至少清減了十幾斤!簡直堪比張勁親自動手的,戚兵的減肥速度。

《武林三國》中令人腹瀉的各種藥實在太多。下至普通的『巴豆』,上至萬春流親自配製的『清腑湯』,不勝枚舉。

…………

作為殺傷力最強的副職業之一,毒師這個職業絕對不好惹。也許他們的身體很孱弱,甚至有的比號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不如,但是他們的算計,他們的手段絕對令人防不勝防!

對於不通毒術的人,除非他是95級以上,摸到天道邊緣、已經百毒不侵的大宗師級人物。不然的話,毒師能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玩的他欲仙欲死,還感覺莫名奇妙!

不管是吃的、喝的、聞的、還是碰的,什麼都有可能讓你中毒,讓你哭的、讓你笑的、讓你醜的、讓你癱的、讓你死的、讓你暈的……那毒效更是奇奇怪怪無所不包,總之得罪了一個毒師,還沒有能夠一下子掐死,那麼結果絕對是後患無窮。吃不好、睡不好,也活不好!

更何況張勁還是個宗師級的毒師?更何況他還擁有所有的毒道奇書,其中的毒方、施毒手段更是多如恆河沙數。

王難姑的《毒經》、甄素善的《色目混毒術》、烈震北的《百草毒經》、李莫愁的《五毒經》、藍鳳凰與何鐵手的《五仙五毒經》、毒手藥王的《藥王神篇》、水母陰姬的《天一毒典》……

對於張勁這個擁有《武林三國》系統的宗師級毒師來說,就算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毒理師,用最尖端的科學儀器也未必能弄明白他親手調製的毒!就算在最好的監控系統下,有最頂尖的偵探探究,也未必能抓到他涉嫌下毒的嫌疑。

…………

宗師級毒師對自己的手段當然很有底,對自己的毒術效果更能夠預計的不差分毫。所以雖然還沒有看到幾人的下場,但是張勁已經完全預料到了那幾個人的下場和慘狀。

這種波瀾不驚、不露於表的報復手段無疑是維持目前安穩生活的首選!報復也報復過了,自己心氣就順了。被報復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就算灣海鎮派出所的那幾個人,因為自己離開時的話隱有猜測,他們也只能打落牙吞到肚子裡去。沒人會信他,而且他們知道自己身後有人,也不敢那自己怎麼樣!所以,他們憋屈也只能憋屈著,自己忍。

而那位頗有身份背景的劉大主任更懷疑不到自己頭上,自己可是身在深市,離他還有百多公里遠。除非他仙俠小說中毒,相信張勁有害人百里之外的本事,不然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張勁的頭上。

說實話,有些腹黑的張勁很喜歡這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覺,也很喜歡背後捅刀子的感覺,這種不知不覺間讓人家倒霉的本事在張勁的想像中,很有些『於無聲中聽驚雷』的愜意。

最關鍵的還是自己出了氣,恨的人倒了霉,還影響不到自己的未來閒適。

於是,無聲無息中行兇完畢的張勁,心情愉快的開著車回到自己在市內的家裡。

舒服的在這張久違了的沙發上躺了一會,好好的想像了一下那幾個被自己毒了一把的傢伙的慘狀。這才臉帶笑意的掏出電話,在號碼本上找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媽,我是小勁啊。你兒子我這幾天有調休,接著我又加了幾天年假,想回家一趟看看你和我爸,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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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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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回家

人都說「近鄉情更怯」,剛剛下了飛機的張勁就有這種感覺。但是他怯的原因不是由於近鄉,而是怕了老媽的火眼金睛。

說實話,從獲得《武林三國》系統辭職以來,張勁幾次都想回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離婚、辭職和老媽巴望著還不知在何處的那個『孫子』,張勁就一陣陣頭大。

有句話叫做『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如果張勁的老媽這麼對張勁說的話,張勁毫不懷疑。最熟悉自己的老媽對自己真可謂明察秋毫。別看張勁工作的時候跟客戶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撒上十幾個連環謊,而且環環相扣,讓人深信不疑。

但是這多年錘煉的功底在老媽面前可是很難成功,老媽對他說謊時的神情和口氣太瞭解了。再加上張勁對自己至親人說謊時又總自覺不自然,心虛之下,被戳穿的機率就更大了幾分。

所以自認在老媽面前功力不夠深厚的張勁,對於回家才會這麼打怵!

…………

因為有巨大的遊戲空間的緣故,張勁並沒有什麼行李托運。所以下了飛機,張勁直接就背著一個裝樣子的背包,直接穿過國內到達大廳,就要向航站樓外走。

但是,當張勁剛剛穿過接機的人群的時候,一個熟悉又溫暖的低沉聲音在嘈雜的人聲中隱現。雖然聲音不大遠遠不能壓下上百人說話的分貝,但是卻彷彿有魔力般直直傳進張勁的耳鼓,傳進張勁的心頭:「小勁,在這裡!」

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張勁看到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正在奮力的向自己這邊擠過來,「爸爸……」

半年多未見的父親出現在眼前,張勁雖然沒有傳說中狗血的熱淚盈眶,但是也是眼露孺慕,和老爸來了一個男子漢式的擁抱後,嘴上埋怨說:「老爸,你也真是的。大熱天的你到機場接我幹嘛?我又不是找不到家!」

張勁爸爸聽到兒子的抱怨後,彌勒佛似的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說:「我不是尋思你從機場回家費勁嗎?再加上我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乾脆就開車到機場來接你。」

「我媽呢?沒和你一起來?」張勁左右打量了一下,沒發現自家老媽的影子,開口問道。

「你媽在家裡做大餐,準備給你小子接風洗塵啊!」

親熱的聊了兩句後,張勁扶著老爸的雙肩,向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後,臉帶滿意笑容的說:「老爸,看起來精神頭不錯嘛!怎麼樣,最近你和我媽感覺身體都還好吧?」

見張勁提到這個,爸爸的情緒立刻激昂起來,滿臉都是遮不住的笑容:「好,好著呢!你別說,你寄過來的藥還真好用。我這高血壓吃了幾次你的藥,就在沒有過線過。原來走路,稍微快一點就喘的不行,現在就算是參加運動會的沒問題!你看我這頭髮,原來白的多黑的少,現在你再看看……」

說著,老爸把頭低下來,指著自己頂髮,「這才兩個多月,白的去了不老少,新長出來的全是黑的。你隔壁的劉大爺還笑話我,說我這麼大的老頭了,還臭美染髮……」

回家的路上是張勁開車,手裡握著方向盤,耳朵裡聽著老爸喋喋不休的傾訴,張勁始終面帶微笑,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只覺著心裡暖暖的,對於現在的老爸老媽來說,健康和開心無疑才是最重要的。

…………

張勁到家的時候,因為晚飯時間尚早,所以和寶貝兒子親熱了一番後,老媽也就暫時扔下了手裡的活計,拉著張勁的手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聊了起來。

「小勁啊,你說你怎麼就自己回來了,紅紅怎麼沒來?」坐下後,老媽的第一句話,就問的張勁心裡打鼓。

張勁裝作隨意的回答說:「她呀,工作可忙了,哪有時間啊?」說話的時候,張勁還要努力的調節面部表情,讓它看起來自然一些。

「你也是,她沒有時間,你就不該回來,留在那裡多陪陪她。抽空還能努力一下,你看看你叔叔家的弟弟,比你小好幾歲呢,孩子都滿周了……」

看著念著緊箍咒的媽媽,張勁就算是齊天大聖也得徹底歇菜,霜打了茄子似的低著頭乖乖聽訓,那樣子就跟庭審宣判時的被告人一樣。

老媽應該是找到了當年做老師的感覺,這次當面鑼對面鼓的審判足足用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絲毫結束的意思,張勁也找了個老媽喝水潤喉的功夫,才岔開了這個已經快要應付不下去話題,「媽,你看你,哪能兒子剛回來就趕兒子走啊?我這不也是想你們了,回來看看你們嗎?怎麼樣?最近都還好吧?」

談到關於健康的話題,張勁媽媽的表現與之前在機場時老爸的表現如出一轍,嘴角一翹,眉飛色舞的說:「行,還算你孝順,知道惦念著老媽,算是這麼多年沒白疼你。」

張勁回到家中的快一個小時了,終於在一番批評後,得到了一次表揚。這個表揚可謂重若千斤,把自認為已經沉靜如水的張勁樂的都快要顛餡了,之前出走京市的鬧心全都不翼而飛。

徹底開心了的張勁,耐心的聽著老媽繼續細細念叨,「老媽的身體你也知道,一直都不錯。不過喝了你郵寄過來的蜂蜜後,感覺就更好了。原來還時不時的胃疼,現在根本就不會犯。

…………

原來雖然身體不錯,但畢竟也是上歲數了,腿腳啊、精力啊,完全都不能和從前比。但是現在,我感覺我這精神簡直比退休前那幾年還強!

…………」

興致高昂的大讚了一通兒子的孝順心思後,老媽臨了問了一句:「這蜂蜜你是哪裡淘換來的?又香又甜,而且那味道一點兒都不起膩。那些超市買來的和你寄過來的一比,簡直都是該扔的貨。」

看到自己老媽這麼開心,張勁也很高興,「媽,你就別管是哪裡來的了。反正你喝著好就行了,以後我經常給你寄,不讓你斷頓就是了。」

老媽笑著點了點頭後,才試探著說:「這蜂蜜好不好弄?你林大媽,劉阿姨還有你姐的婆婆,她們還想問問,能不能幫她們搞一點?這價錢好說!」

張勁有些皺眉頭,在這個世界上,這蜂蜜根本就屬於無源之水,是自己憑空從系統商店裡兌換出來的。

產自『活死人墓』,由小龍女親自飼養的玉峰,親自收割的玉蜂蜜自然不是凡物。看看小龍女常駐的青春就知道了。就算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活死人墓』功法的緣故,但是『玉蜂蜜』的功效也絕對不容忽視。

自己偷偷的從系統商店裡買出來一些,給老爸老媽吃還沒問題,多買一些讓街坊鄰居跟著受益也沒問題。但是誰沒有三個五個好友,十個八個親戚的?如果因之讓『玉蜂蜜』的影響範圍擴大到自己無法控制的程度,那麼自己可就麻煩大了。

蜂蜜的療效倒是好說。畢竟其他蜂蜜也有這些效果,只不過不如自己的玉蜂蜜效果好罷了。但是如果有人也想要這種蜂蜜,去追究蜜源的話,自己可就沒有辦法解釋了。

頭痛的想了半天,張勁歉意的向老媽搖了搖頭:「老媽,蜂蜜產量極少,我還是通過朋友好不容易弄到的,也只夠你和我爸、我姐三個人喝。」

看到老媽露出遺憾的神情,張勁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要不這樣,這蜂蜜呢,你和我爸先喝著。我回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多弄點!」

聽了兒子這話,老媽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那行,你就想想辦法。不過也別太勉強,盡力就是了。」雖然兒子弄來蜂蜜能讓自己在街坊鄰居面前掙到面子,但在當媽的心中,兒子的感受顯然還是最重要的。

「看來回去得自己養一窩玉蜂了,不然還真不好交代呢!」張勁笑著點頭應對著,心裡暗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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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團圓

父母與兒子從過年後算起來,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面對面與電話線的感覺畢竟是不同的。

「我和你爸啊,一人辦了一張年卡。幾十塊錢,在京市這麼多公園都可以隨便進。所以我和你爸閒著沒事就挨個逛……」

父母談著每天的生活,談著街坊鄰居的家長裡短,談著家裡親戚的雞毛蒜皮,雖然瑣碎,雖然平淡,但是張勁也聽的津津有味,他聽得不是事情,是父母的心情。

「今天開春的時候,深市可濕了,最後幾乎所有的牆面都發霉,害的我們忙活了好久才弄乾淨……」

張勁談著深市的氣候變化,談著自己從網上看到、從別人那裡聽到的笑話,談著別人或自己惹人發笑的糗事,談著自己的婚姻生活和工作。雖然不著邊際,雖然多有杜撰,但是老爸老媽也聽得開心,他們聽的不是事情,是兒子的平安。

張勁坐在沙發中間,老爸老媽分別坐在兩邊,三人就這麼天南海北的聊著、聊著,老媽老爸也忘記了正在準備中的晚餐,張勁也漸漸的放下了因為害怕被戳穿謊言而懸在半空的心,融入到令人身心舒暢的溫暖氣氛中去。

直到門鎖被鑰匙轉動的聲音傳來,大家才恍然發現,窗外已經日頭偏西,時間都已經到傍晚了。

開門進來的是張勁的姐姐一家,因為聽說自己的老弟回家來了,所以這一家三口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回家的計劃,而是決定到娘家來,對好久不見的張勁『進行圍觀』。於是,姐夫到了下班的時候就開車去姐姐的單位接了姐姐,又去婆家接了孩子,殺了過來。

當三人開門進來的時候,張勁已經迎了上去,也不和兩個大人搭話,而是先一臉開心的笑著接過了姐姐懷中的小BABY,抱在懷裡用刮的很乾淨的臉狠狠在這小寶貝的臉上蹭了幾下,孩子氣的問:「我的乖乖外甥女,這麼久沒見舅舅,有沒有想舅舅啊?」

小外甥女年前剛剛出生,如今也不過七個多月,自然還不會說話。所以,張勁迎來的是小丫頭咯咯的開心笑聲,還有『伊伊呀呀』誰也聽不懂的『嬰兒國語言』。

與自己未滿週歲的小外甥女好好親熱了一番後,張勁這才有功夫搭理兩個已經換好鞋子的大人:「姐夫,當老爸的感覺如何?累吧?每天晚上是不是都要起夜,煩吧?如果要是真的覺著累覺著煩的話,就把妞妞送給我得了!」

張勁姐夫敞然一笑,錘了張勁肩膀一拳後這才笑著說:「你想要的話,幹嘛不自己生一個,總看著人家的寶寶眼饞幹嘛?」

雖然因為懷裡抱著寶寶,張勁不方便出拳還擊,但還是用肩膀撞了撞姐夫的肩膀以示報復,嘴裡解釋著:「其實我要你們家的妞妞也就是借兩天玩玩。這孩子還是別人家的好,開心的時候就抱過來逗逗,孩子哭鬧的時候,就還給他爸他媽心煩去……」

對於張勁的解釋,姐夫只能無奈搖頭。

這時候,張勁姐姐終於得空插話進來,「臭小子,沒看到你姐這麼大一活人杵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都不知道上來搭句話?沒良心的,早知道下班我就直接回家,不這麼大老遠的跑來看你了?」

張勁這才裝作一副大發現、大驚奇的樣子對姐夫說:「哇,姐夫,這真的是我姐嗎?剛才我還以為你換老婆了,在我印象中我姐可是窈窕淑女來著,應該沒有這麼壯啊!」

雖然因為有張勁郵寄過來的玉蜂蜜,張勁的姐姐產後身體體能恢復的十分好,但是身材方面的產後恢復卻並不算太好。直到現在,懷孕時長出來的肉還沒有瘦下去。張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調侃姐姐的機會。

張勁的姐姐僅比張勁大一歲,張勁從小與姐姐一起長大,一起打鬧了幾十年。所以這個姐姐對於張勁來說,可沒有絲毫長姐如母的威嚴,到更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雖然一直很遺憾自己的身材沒有回復從前,心中到也並沒有因為自己這個爛嘴弟弟的調侃生氣,只是表面還是作出一副一看就知道是裝作的怒色,右手修長的食指直接就戳在了張勁的腦瓜門上:「這是我弟弟嗎?跟他姐沒大沒小的,怎麼越長大越回陷,越來越不會說話呢?」

「嘿嘿……」張勁看著眼前壓不住笑意的姐姐,感受著點在自己額頭的指尖——不疼、柔柔的,於是也忍不住傻乎乎的笑了。

…………

寶貝兒子回來了,媽媽準備的晚飯自然很豐盛。一如當初在葉紅家時一樣,精通老人心理學的張勁,這一頓明智的沒有和自家老媽爭奪鍋台的控制權。老媽肯定喜歡看自己吃她親手操持飯菜時的那胃口大開的樣子。

如果真想要讓家人嘗嘗自己的手藝,還有時間。畢竟自己這次回來是要呆上最少五六天的。

其實,如果不是怕自己辭職、離婚的事情露餡,如果不是海窩子村裡的家中,包括戚兵在內,養的、種的一大幫,不能離開自己太久的話,張勁甚至可能會在京市的家中好好住上三五個月,或者乾脆就把老爸老媽拉到海窩子村去度假。

…………

似乎是因為舅舅的到來,妞妞這個小傢伙精力旺盛的有點過分。雖然不哭不叫,但是伊伊嘎嘎的笑鬧個沒完。五個大人圍著一個小傢伙哄了半天,又是餵奶,又是餵水餵果汁的,才算把這小妞兒哄睡了。一家五口這才終於能夠安心的圍坐在餐桌前,開始家庭聚餐。

餐桌上吃的是老媽親手烹製的愛心晚餐,喝的自然是張勁的佳釀。姐姐和媽媽喝的是果酒『軟玉』,張勁和爸爸、姐夫,喝的是白酒『刺客』。

看著每個人面前碗中、杯中都已倒滿不同的酒水,老媽埋怨著說:「小勁,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爸是大酒鬼,又有高血壓,還把酒往家裡寄!原來有我盯著,他還知道節制一點,也就隔三差五的小的溜的喝那麼二三兩。

結果你的『溫香』、『軟玉』寄過來後,你爸就頓頓不落,每頓都得喝那麼兩口。我尋思著吧,這米酒、黃酒啥的度數低,喝點就喝點不礙事的。結果你前幾天把這『刺客』寄過來可不得了,你爸更是抱著酒罈子不肯鬆手了。你快批評批評你爸,讓你爸以後少喝點,你爸就聽你這個當兒子的!」

張勁媽媽嘴裡這麼埋怨著,其實口氣裡全是得意。張勁爸爸前兩天經過醫院檢查,血壓什麼的已經跟平常人差不多了,身體也調理的遠比同齡人健康。所以,除非爸爸像是年輕時那樣喝得多的達到『酗酒』的程度,不然的話其實媽媽並不會介意。而且媽媽其實也喜歡喝兩口,見到兒子孝順,弄到了這從未喝過的好酒,還知道大老遠的給老爸老媽郵寄過來,自然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嗯,是,是,老娘批評的對。是兒子的錯。」媽媽口氣中的意思,張勁自然聽的分明。所以也笑的很開心,一邊假惺惺的向老媽認錯,一邊裝腔作勢的對老爸勸誡。「老爸你也是,不要喝太多的酒。最好乾脆把酒戒掉,實在不行,你偶爾背著老媽喝也行啊?」

張勁臉上開心的笑著,心裡暗自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拍手叫好。

當初自己剛得到系統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的老爸老媽。因為每次父母體檢後,自己都會讓父母傳真一份過來,送給與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幾位良醫看看。所以張勁即使沒有親自診斷,對父母的身體也是瞭如指掌。按病開方的用自己宗師級醫術配好良藥,郵寄回來,帶給父母以健康。

當自己釀好第一罈酒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這兩位老人在這方面的嗜好。所以即使是郵寄液體麻煩重重,因為份量問題,更是郵資不菲。但是張勁還是沒有讓二老斷頓,不間斷的有機回來,讓二老在喝的方面的到滿足。

雖然張勁自知無法與《二十四孝》中的那些大孝子相比,但是張勁的孝心還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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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家中

對於兒子半真半假的『批評』,老爸也做出一副從善如流的態度,嘴裡忙不迭的連連答應著:「好,好,老爸就聽兒子的。以後盡量少喝。就算是想喝的話,也盡量背著你媽。如果偷喝酒被你媽發現了,也要咬緊壓根死不承認。就算是被抓了個現行,也要堅持『這是唯一的一次』作為供詞……」

老爸的脾氣很好,往常也總是笑瞇瞇的,配上頗具規模的肚子和胖乎乎的臉龐,看起來就像是彌勒佛一樣,很是讓人容易親近。跟兒子打起趣來也沒大沒小的,從不介意自己是否要保持嚴父的威嚴。

老媽沒好氣的白了這對耍花腔的父子一眼後,自己也噗嗤的一下樂了,「你看看你們倆,老爸不像老爸,兒子不像兒子的,說出去讓人笑話。」

與張勁相視一笑後,老爸繼續樂呵呵的跟張勁說:「不過說真的,兒子,以後老爸的酒就歸你提供了。自從你前兩天把那個『刺客』寄過來,我就把家裡酒櫃裡這麼多年存的酒都給送出去了。如果你那邊給我斷頓了的話,那我可就慘了!」

見到自己老頭這麼說,老媽不樂意了:「你行了啊,兒子那麼遠,你不知道寄過來多費勁嗎?而且又貴,我看啊,你以後想喝就自己去買二鍋頭得了……」

「別,千萬別!」張勁連忙打斷了老媽的話,「您兒子難得能弄到點你們能看的上的,你們可別連這個孝敬你們的機會都不給。要不這樣,以後老爸、老媽的酒我就全包了。畢竟這酒咱們知根知底,知道都是好糧食釀的,不喝的太多的話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在外面買的,誰信得過啊?」

聽了兒子的話,有些孩子氣的老爸就像自己的喝酒事業的到了巨大支持一般,連連點頭,拿出春晚說相聲的誇張口氣說:「兒子說的對呀!這酒能祛病強身,確實是好東西!」

老媽最看不得老爸說到酒時的開心樣子,瞟了老爸一眼後沒好氣的說:「沒聽清楚兒子說的話嗎?不能喝太多,我要不看著,你不天天喝醉才怪呢!」

爸媽倆人在那裡鬥嘴,張勁和姐姐就在旁邊笑著看著,這老兩口從姐兒倆小時後就總拌嘴。這麼多年下來,對於這種場面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安之若素的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而姐夫雖然和姐姐結婚時間不長,但是這種場面也見過很多次了,頗有點『常在雷澤住,鐘鳴心不驚』的意思。

與自家老伴習慣性的鬥了兩句嘴後,老媽這才扭過頭來問張勁道:「你說這酒釀的知根知底,這酒廠你去過?」

張勁點頭,「這就不是酒廠釀的,是我一個朋友在家裡自己用糧食釀的。他下料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還幫忙來著。你說我能不知道這酒的底細嗎?」

見到兒子這麼說,二老算是徹底放心了。

這社會上的東西太嚇人了,不管是多大的企業,只要看到錢,就敢昧著良心的賺。連那些國際大公司進了中國都變成這樣了,現在想找能夠放心入口的東西越來越難了。甚至有人說如果不想餓死的話千萬不要多想,別想肉裡面有沒有瘦肉精,別想魚裡面有沒有避孕藥,別想青菜有沒有毒,別想用的油是不是地溝油,別想吃的米是不是轉基因,別想飯碗釉輻射超不超標,別想筷子處理的時候有沒有鉛酸超標……

一家人圍著餐桌團團而坐,自然是吃的香甜、熱鬧,而又長久。吃晚飯,大家坐在一起又聊了好久,才洗澡睡覺。

從姐夫端起杯子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打算回家睡覺了。姐夫這個人很聽話,也很愛惜生命,喝酒之後絕對不會開車的。

還好家裡三房還算夠用,剛好能安排住下。

…………

第二天早晨,張勁起來的一如往常的早,估計隔壁的爸媽和另一房間裡的姐姐一家一時半會還醒不了。張勁先是躡手躡腳的在廚房裡把早飯煮上,這才悄悄的打開房門,跑到樓下的小區花園,開始每天固定的鍛煉。當張勁一個小時的鍛煉結束的時候,時間也已經到了五點鐘,已經有早起的老人陸陸續續的起床,到小區中活動了。

鍛煉過後,張勁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就坐在花園裡的長椅上看著一幫老太太跳舞。當然張勁可不是這麼無聊的人,而是他自己的老媽就正在這群老太太之中,手裡拿著紅綢扇,舞的相當帶勁。

見到老媽的精神頭比所有同齡人都健旺,見到老媽滿頭黑髮在周邊的花白頭髮中尤為顯眼,張勁心中很有一種滿足感與成就感,雖然無法在膝前盡孝,但是老人也因為自己有了好的改變,不是嗎?

早餐是張勁親自下廚操持的魚粥,自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這粥滑滑黏黏的,剔淨魚刺的鯽魚肉全部化作肉末和湯汁融進了粥中,鮮香鮮香的,美味絕倫。

雖然一大鍋稀飯被五個人搶著喝光,過後更是連連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張勁卻還是心有遺憾,可惜的是冰箱裡的魚雖然是昨天買的活魚,殺好後放進冰箱的。但對於挑剔的廚師來說,還是不夠新鮮。而且這魚也是養殖魚,將將只達到了『零級上等』的水平,根本發揮不出張勁的實際水平。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吃過早飯,自然是張勁這個年齡最小、地位最低的人洗碗。當然如果硬要說姐姐家的妞妞更小也可以,但是耐不住人家地位高啊?吃飯都得別人伺候著,想輪到她洗碗,至少還要等個十幾年吧?

姐姐和姐夫就像是一對燒到尾巴的兔子似的衝出門去,姐夫要把孩子還給自己老媽和保姆,之後還要趕時間上班;姐姐則是因為上班地點比較遠,就算是現在出門,趕到公司會不會遲到都難說。沒辦法,京市太大了,早班潮的人也太多了,就算是有地鐵、有輕軌、有BRT,但是像姐姐今天上班這樣,從北六環殺到西三環去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

送走姐姐一家,老媽也站到了廚房門口,一邊笑呵呵的看著張勁在那裡手腳麻利的洗碗,收拾廚房,一邊聊著天。

這時候,老爸領著一個購物袋向門口處走去,路過廚房門的時候,還特意探頭進來,「兒子,你老爸要去買菜了。說說,你想吃啥,爸給你買回來。」

張勁手裡活不停,嘴裡連忙阻攔:「老爸,你別急著走啊?等我一下,我這裡好了了以後,我和你一起去。今天你和我媽誰都不許動手,嘗嘗你們兒子我的手藝!跟你們說,早晨這『魚粥』只是牛刀小試。中午我做家宴,晚上我做大餐。我都和姐姐他們說好了,讓他們今天晚上也回來。」

對於兒子的提議,老爸老媽自然從善如流,無有不應。

幾分鐘後,張勁擦乾了手上的水漬。跟著老爸老媽的身邊,說笑著向菜市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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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今時不同往日

回家的第二天,張勁就已經徹底的為老爸老媽和姐姐、姐夫檢查了一遍身體,給老爸老媽的藥方重新調整,身體調理計劃重新制定;給姐姐、姐夫調理身體,制定食譜……

這些事情雖然看起來很繁瑣,但是對於有系統傍身的張勁來說到並不如何麻煩。就算是張勁謹慎又謹慎,『望』『聞』『問』『切』一整套下來,也花不了多大功夫,輕輕鬆鬆的就完成了。

藥方中最重要的主藥系統商店裡基本都有,輔藥去藥店購買也很方便。畢竟京市怎麼說也是天子腳下,大型的中藥店並不難找。雖然是否貨真價實還需要自己去甄別,但是這種活計對別人來說可能還比較困難,但是對擁有十級藥材辨識的張勁來說,不過是一眼的事情。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搞定了這次回來最主要的任務後,剩下的時間張勁就安分的呆在家中,盡起了自己的孝道。除了每天馬勺飛舞、鍋鏟翩飛的變著法的給老爸老媽解饞之外,更有心思和精神陪著老媽滿市的逛。

對於老人家來說,如果自己逛公園,逛街的話,還真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有兒子陪在身邊可就不同了,不管是逛公園還是逛街,那精神頭足的,根本就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

這天,當張勁還在陪著二老在香山亂轉呢,張勁的電話響了。

「老媽,你和老爸靠近一點。害啥羞啊?怕別人知道你們是兩口子咋地?老夫老妻了都……」一手擎著相機給二老拍著照片,另一隻手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手機,也不看來電顯示就放到了耳邊:「喂,您找哪位?」

「張先生,您好。我是柳纖纖,請問有時間談一下嗎?」聽筒中傳出的這個略顯焦急的聲音雖然很動聽,但是卻讓張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

夜幕降臨,京市到處都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一番繁華的景象。在積水潭的一處咖啡廳中,正有兩個人坐在臨窗的位置。

柳纖纖,一身素色連衣長裙,還是那個簪花仕女似的古典美女形象。不過,那滿臉憂色,時不時的張望著進門處,坐立不安的樣子,已經全不見了第一次見面時好像永遠都是波瀾不驚的沉靜。

這時的她可完全不像張勁印象中的師妃暄,倒像是寇仲背著逃跑時的素素。

坐在柳纖纖的旁邊,仍然是上次與她一起的那個美腿修長逼人的火爆辣妞——北宮荷月。白T恤、藍牛仔褲,雖然看起來不如上次的紅衣牛仔惹眼,雖然她如今是坐著而非站著,但仍然將她火爆的身材,修長美腿展露無疑。

不過這一次,這個小妞也全不見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近乎魯莽的直爽和好動,臉上也沒有從前的明亮艷光和青春麗色。沒有左右顧盼,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咖啡杯發愣,即使手中的攪拌勺已經在杯中轉了幾百上千圈,也沒見到她喝上哪怕一口!

現在的她雖然活生生的坐在那裡,但是卻給人的感覺是一段枯木擺在那裡似的。雖然還是美麗十分,但是臉上卻已經全無飛揚神采,給人一種垂垂暮年的感覺,似乎心灰若死的樣子。

如果張勁看到這樣的北宮荷月,絕對無法把她與原本印象中的『小鳳凰』獨孤鳳聯繫起來,應該會想到陪宇文化及赴死時的包子美女衛貞貞吧!

在兩女的一動一靜中,張勁終於施施然的推門進來。一直盯著門看柳纖纖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連忙拉著行屍走肉般的北宮荷月向張勁迎了過去。

「張先生,您來了!」柳纖纖擺出有求於人的架勢,有些低聲下氣的說。

張勁對著柳纖纖笑了笑,當扭頭看到柳纖纖身邊的北宮荷月時,忍不住眉梢挑了挑,原本打算出口的客套口氣,在出口的時候也生硬了三分:「你找我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柳纖纖引導員似的把張勁先領到座位坐好,答非所問的說:「張先生想喝點什麼?」

「冰水!」張勁做出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說出兩個字後,繼續盯著柳纖纖看,等著她的下文。除了剛進門時之外,眼尾都不掃一下坐在旁邊的北宮荷月。

送水的服務員退下去後,柳纖纖終於道出了約見張勁的目的:「我希望張先生能夠幫助我治療荷月妹妹的傷勢!」

「這就是你約見我的目的?」張勁蹙了蹙眉頭,反問道。

柳纖纖點頭,兩眼灼灼的盯著張勁,滿臉企盼、渴求的神情。

張勁臉上突然露出彷彿見到天下最荒誕的事情似的笑容,站起身就走,「你們找錯人了,我不過是在藥劑科混過幾年的藥劑師而已,治病?呵呵……」

柳纖纖連忙起身攔在張勁的身前,雙手合十向張勁懇求道:「張先生,我知道您肯定醫術高超。不然也不可能剛剛和荷月妹妹見面就能看出她的傷情。求求你!」

張勁扭頭看了一眼仍然彷彿失魂行屍一樣在那裡盯著咖啡杯發愣的北宮荷月,想了一下後才嘴角掛著譏笑的說:「就算我能治,但是我憑什麼給她治?你應該知道,我和她的認識可不是很愉快呢!」

「這麼說你真的能治?」柳纖纖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彩。

張勁卻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懶懶神情,「能治怎麼樣?不能治又怎麼樣?」

噗通一聲,本來死氣沉沉的北宮荷月終於有了活物的反應。離開了位子以後,重重的跪了下去,「張先生,上次是我不對,我道歉,我願意用任何代價請求你原諒,求求你救救我!」此時的北宮荷月哪還有初見時的英氣?完全就像是一個乞憐的小狗一般,望之令人心軟。

北宮荷月今天與上次的截然不同已經讓張勁大覺詫異,那種失魂人似的樣子,更是讓張勁本就並不是很強烈的厭惡飄散了幾分。如今這位曾經神情飛揚、不可一世的美女,這位顯然是大家出身的大小姐竟然就這麼跪在自己身前,更是讓張勁詫異的同時有些腦袋發懵。

愣了一下後,張勁這才轉過頭來對仍然滿眼乞求的柳纖纖奇怪的問道:「她腦子沒毛病吧?她的傷又死不了人,頂多變成普通人而已。用得著跟我這麼個屁民低三下四的嗎?」

輕輕歎了一口氣,柳纖纖也沒有拉自己的姐妹起身,而是先是要張勁重新坐下,接著把個中緣由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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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我有條件

「其實大家族的子孫也很羨慕那些普普通通上下班,為自己活著的人!」這是柳纖纖的第一句話。

換來的是張勁的撇嘴和不屑,大家族的精英聽說過,但是聽到更多的卻還是紈褲、二世祖,這些傢伙一邊享受這家裡提供的奢華,一邊享受著在家族庇護下的墮落和齷齪,一邊假惺惺的說『我真的很羨慕你們普通人』……

張勁雖然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著柳纖纖繼續說下去,但是心底可就腹誹開來,『我呸,還羨慕?雖然在家族的精心培養下,不乏一些優秀的精英後代,但是大部分的人估計沒有家族撐著連活下去都難!就跟那籠子裡的鸚鵡似的,在籠子裡羨慕外面到處亂飛的鳥,等自己飛到外面,就只有餓死凍死一途』……

彷彿沒有看到張勁眼中的不屑似的,柳纖纖繼續語聲平穩的說:「像荷月妹妹的家族,只有能力出眾的才能得到家族許可內的自由。如果沒有能力,那麼只會成為家族的棋子,對於家族的安排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利。」

張勁點頭,說話的聲音不鹹不淡的:「這很公平,享受了家裡給提供的享受,就要付出代價。也算是公平買賣!」

柳纖纖沒有跟著張勁的話頭岔開話題,而是繼續著自己的講述:「荷月妹妹的能力就在『武學』上,她可以憑著這個能力為國家辦事,為家族從國家那裡贏得利益。如果她就此失去了一身武力,那麼她就會失去左右自己生活的自由,成為家族牟利的犧牲品!」

說著,柳纖纖目光灼灼的直視張勁雙眼,「所以我求你幫幫她!我知道她上次得罪了你,但是她其實只是性格急躁了一些,但絕對不是壞人。」

「犧牲品?怎麼犧牲?」張勁做出一副意興盎然的樣子,好像對這很感興趣似的。

「嫁到能為家族牟取利益的家族去。她的身體和生命將是家族能從她身上搾到的最後的利益!」柳纖纖露出滿臉恐怖的樣子。

然而張勁絲毫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的回答更是氣人,「也不錯哦!這樣犧牲了她一個,不知能救出多少在她不分青紅皂白的『鐵蹄』下飽受摧殘的可憐人呢!算起來也是為社會做貢獻了!好事兒!」

雖然張勁已經對上次的事情不是很介意,但是要是讓他出手幫助這個和自己很不對路的暴力美女,張勁還是很沒有動力。

見到張勁仍然是不溫不火的樣子,柳纖纖急了:「張先生,你……」

「算了,既然張先生不願意,我們也不要強求。不過是一條命而已……」這時候,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北宮荷月說話,打斷了柳纖纖的話頭。

說完,北宮荷月如木偶般僵硬的爬起身來,臉上剛剛升起的希冀已經完全消退,只剩下了更加鉛灰色的沉沉死氣。

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後,北宮荷月又給有些愕然的張勁深深的鞠了一躬:「張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魯莽了!我給你道歉。」說完,就拉著還想哀聲懇求的柳纖纖,走出了咖啡廳。

張勁這時候徹底愣了,這與他的預期完全不同。

張勁之所以會冷嘲熱諷的如此強硬,甚至不顧及兩個女人背後龐大勢力對自己和家人的威脅,是因為這兩個女人有求於自己。

張勁曾經想過她們會懇求甚至哀求,也想過她們會動用背後龐大的勢力來對自己施壓,也想好了碰到這些情況的話自己將如何應對。是用各種手段大開殺戒,或者用其他的態度。

但是張勁卻從來沒有想到這個暴力女人竟然會放棄治療的機會。從這女人的樣子看來,甚至似乎有了死意。

…………

兩女走後,張勁也跟著離開這間咖啡廳。攔了一輛的士後,張勁直接回到了家中。

雖然這件事情似乎已經結束,但是張勁卻覺著似乎多了點什麼在腦海中似的,始終放不下。

張勁沒有這麼冷血,雖然自己與北宮荷月有那麼一點小過結,但是還不至於漠視她的生死而毫不動容。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或者關於一個女孩子一輩子的幸福。張勁雖然不會以德報怨,但是也不會睚眥齷齪以雌仇想報。

之前在咖啡廳中,張勁之所以會冷嘲熱諷不斷,固然是有報上次被當做『小偷』的仇。另外,張勁還想要看看這兩個女人會是什麼態度,好決定自己使用什麼手段。算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試探。

但是,從北宮荷月肯跪下乞求開始,張勁實際上就已經有了出手治療的打算。殺人不過頭點地,把一點小過結弄成大仇怨就沒有必要了。這可是與張勁的處世哲學完全相悖的。

還好,張勁的糾結與隱隱的歉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

第二天早晨,當張勁五點多一點的時候,結束晨練,坐在長凳上看著老媽滿臉笑容的與一群老人一起跳舞的時候。一身素色長裙的柳纖纖出現了。

不得不說,在清晨明亮卻不刺眼的陽光下,在早晨清新微涼的空氣中,在帶著晶瑩露珠的花草映襯下,柳纖纖這個堪稱絕色的古典美女更是仿若謫塵仙子一般,帶著一點點聖潔,一點點出塵,一點點飄渺的味道。全不似人間殊色。

看到柳纖纖款款婀娜的走過來,知道她來意的張勁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從昨天一直到現在的心底點點糾結,終於化解。

裙袂飄飛中,柳纖纖走到了張勁所在的長椅邊,囁嚅了幾下櫻唇後,柳纖纖滿臉乞色的說:「張先生……」

「我可以為她治療。」張勁突然開口,打斷了柳纖纖的話。

「真的!」柳纖纖滿臉驚喜,青蔥的玉手忍不住抬起摀住了櫻桃小口,眼中甚至隱有水光閃動。

張勁點了點頭,「但是我有條件!」

「您說,您說!」柳纖纖徹底撕下了第一次見面時始終不溫不火的智者、淑女形象,迫不及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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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回到海窩子村

在小區花園中的長凳上,與柳纖纖的『談判』結果,張勁很滿意。

自從前幾天發生了劉大主任的那件事後,張勁就在心底鳴起警鐘,也意識到身上有無數密秘的自己僅僅依靠躲藏並不穩妥,還需要一個保護傘。而柳纖纖和北宮荷月的出現就剛剛好。

這兩個人的家族在國內都有巨大的能量,而兩女如果沒有太大變故的話,在家族內也有著相當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至少只要張勁不是太過分的想要扯旗造反的話,她們的能力就足夠能夠保證張勁滋潤的小日子不會再隨便被貓三狗四所打擾。

而且通過交談,張勁還知道自古以來『神醫』能夠超然於勾鬥之外的身份,在如今的大家族間仍然適用。這種關係,更是可以保證以後張勁不會陷入家族間紛繁的糾紛中去。

…………

兩日後,張勁與兩女一同來到了柳纖纖(ai.wu:此處缺文,連首發的起點都沒有)

當張勁在柳纖纖在京市的一處產業中幫助北宮荷月治療之後,張勁就更加放心了。

張勁可是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人,什麼『陽奉陰違』,什麼『說一套做一套』,什麼『滿口雌黃』,見得多了自己也做得多了。所以他可不能相信兩女的一面之詞,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說出來的保證太脆弱,就算落在紙上的保證也太單薄。兩女說的話,若是毫無憑證的話,張勁也只敢信一分疑九分!

但是在治療的時候,張勁順便給兩女用了失魂香,對兩女使了一遍遊戲中從《九陰真經》獨立出來的《移魂大法》,才算把兩女的話信了九成。

…………

給北宮荷月針灸了一次,又開具了以後一段時間需要服用的藥方後,張勁就算結束了對她的治療。畢竟這個女人只是自己利益關係的病人而已,自然不會像自己家老媽一樣,開方、抓藥、配藥、煎藥一條龍服務,被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

與北宮荷月和柳纖纖兩女結清了手尾,又在家呆了兩天,完善了父母和姐姐一家的治療、調養方案後,張勁也該打道回府了。

雖然張勁還想在家裡再賴兩天,但是考慮到已經出來快十天了,海窩子村的家裡還有自理能力有所欠缺的戚兵同學和圈舍、魚塘,還是不得不收拾行囊依依不捨的踏上回深市的航班。

更何況如果張勁繼續在家裡賴下去,老媽也該起疑了,她記得可是很清楚,往年就算有年假,也從沒有一次請假請這麼長時間過。

「老爸,記得按時吃藥。火候可一定要控制好,用文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還有往常吃的清淡一點,白酒每頓不許超過三兩,其它的酒每頓不許超過半斤……

老媽,你也是,我給你的中藥都是滋補的,最好不要斷。還有每天蜂蜜水也別忘了喝。最好早晨吃飯前喝一杯,潤胃好吸收;晚上睡覺前喝一杯,舒緩安眠睡得好……」

別人家父母與兒子送別的時候,都是父母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兒子『別著涼、別太累、注意飲食』啥的,可是張勁家卻剛好相反,臨上飛起前反倒是張勁這個當兒子的喋喋不休的囑咐這、囑咐那的,沒完沒了。

直到飛機還剩四十來分鐘就要起飛了,眼看著如果再不過安檢就麻煩了。張勁的老媽才滿臉不耐煩的把張勁推進了安檢通道,「你一個大小伙子,怎麼比我這個老太太還磨嘰?從前天訂好機票開始,你就念叨,這都是幾百遍了?我都能背下來了!行了,別囉嗦,趕緊過安檢,馬上就該登機了!」

很不情願的被老媽老爸推著進了安檢通道,張勁嘴裡不滿的嘀咕著:「人家不是不放心你們嗎?哪有這樣說話的,真是寒心啊!」

其實,深諳老年心理學的張勁可是明白著呢,可別看老媽老爸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其實張勁的囑咐讓他們心裡暖和著呢!兒子跟老媽老爸囉嗦咋了?那是咱兒子孝順,咱兒子細心,咱兒子體貼……

對父母來說,天下子女千千萬,最好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三個多小時後。

剛剛在寶區機場下了飛機,張勁迫不及待的趕到了附近停車場,馬不停蹄的駕車趕回海窩子村。

雖然才離開十來天的時間,但是還真想啊!當然想的不是在家裡每天傻吃孽睡的戚兵同學,而是想,「這圈舍裡的雞鴨鵝這段時間好不好?魚塘裡的那些魚最近能不能吃飽?菜畦的青菜有沒有打蔫,果樹有沒有黃葉?」

雖然這些,即使張勁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市,用馴養師『視界連接』的手段,也可以通過黑水晶的『狗眼』或者金子的『狼眼』看到。但似乎無論怎樣,也不如自己的眼睛看到讓自己放心。更何況,小黑和金子都是色盲,看起來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呢!

剛下山路的道邊就是海根生家的菜地,當張勁開車路過的時候,海根生正在地裡清除雜草。於是張勁就停下車來打著招呼,「根生大哥,忙呢?晚上來家裡喝兩杯啊?」

海根生直起腰來推了推頭頂的遮陽斗笠,爽快的笑著:「張勁老弟回來了!別說,這些天沒吃到你的菜、喝到你的酒,我還真饞了!那成,等我晚上回去,沖個涼就過你那兒去。」

要說村子裡和張勁最熟悉的也就是海根生、海聚福、海聚禮這三家人了。不是鄰居,就是接觸比較多,而且人也沒啥心眼,特別好相處。所以雖然年齡差距有點大,但是一來二去也就成了酒友。時不時的就讓張勁弄上兩個小菜,弄點小酒喝上幾盅。

而這幾家也是實誠人,雖然沒少到張勁家蹭酒蹭飯,但是張勁家的活計也盡靠著這幾家幫襯了,畢竟那麼大的一個園子,張勁就算是有系統的幫助照顧起來也相當的麻煩。甚至連家裡都要海聚禮的老婆幫忙,時不時的收拾一下。

不然的話,張勁家裡怎麼可能一直這麼乾淨?要知道,張勁雖然挺喜歡蒔花弄草,鬥貓鬥狗啥的,但是可不喜歡操持家務。

更何況,若不是又這些人的幫襯,張勁怎麼會放心把戚兵自己扔在家裡?這小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讓他照顧家裡的魚禽了。

和海根生打過招呼後,張勁開車繼續往家裡趕,路過海聚福家和海聚禮家的時候,還不忘召喚一下,告訴兩家人晚上到自己家吃。

一路上不停的有鄉親們和張勁打著招呼,似乎之前被警察帶走的事件從未發生一樣,至少張勁沒有在任何人的眼中發現有色的眼光。這也讓張勁暗暗舒了一口氣,「還好大家還是一如既往,不然四處都是有色眼光的話,那活著可就不舒服了!現在這個社會啊,很多事情是解釋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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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把酒話桑麻

離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張勁就見到一條金燦燦的身影從自己牆頭翻了出來,如御風而行一般,化作一條黃線,向自己的車子衝過來,連忙踩下了剎車。卻見那個黃影到了車前也不停腳,直接從前引擎蓋躥上了牧馬人的車頂棚,從敞開的天窗落了下來,剛好落在張勁的懷裡。這道黃影自然就是金子了。

這小傢伙自從成為了張勁家中的一員後,還沒和張勁分開這麼長時間呢。十來天沒見,這下子終於又見到了,金子興奮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親熱好了。四隻小爪子在張勁的懷裡哼哼唧唧的拚命的撲弄著,小腦袋瓜子也拚命的往張勁的臉上湊,大尾巴更是搖的跟風車似的。

張勁哈哈笑著,雙手牢牢抱住這個在自己懷裡怎麼都不肯老實下來的傢伙,把頭拚命的往後仰,躲著小傢伙努力伸過來的小舌頭:「臭金子,不許舔臉,吃完飯又沒刷牙,有口臭了……」

張勁和金子在車裡正鬧著呢,張勁家的院門打開了。接著又一個黃色的身影從門裡面躥了出來,狂飆著衝向張勁的車子,自然是爬起牆來遠不如金子俐索的黑水晶了。黑水晶的速度雖然幾乎不下於金子,但是可沒有金子跑的這麼飄逸。如果用輕功來形容的話,那麼金子就是『草上飛』,看起來輕飄飄的像是乘風而來;而黑水晶則是『地滾龍』,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踏實。如果身子夠重的話,那麼應該是一副塵煙滾滾的形象;

金子是從天窗鑽進車裡,黑水晶也不含糊,來到車旁,就用力一躥,像是馬戲團的狗鑽火圈一樣,從打開的車窗跳了進去,也是直接落到張勁的懷裡。張勁還納悶呢?翻牆跳窗戶這是跟誰學的啊?自己也沒這家教啊?

這下子可熱鬧了,金子好久不見張勁想得慌,鑽在張勁的懷裡親熱個沒夠,小黑也一樣啊!於是兩個小傢伙就在張勁胸口的這點地方展開了地盤爭奪戰,加上拉架的張勁一起鬧成了一團。

小黑這時候肯定很懷念當初金子還沒來的時候,那時候張勁的懷抱可是他的專屬,哪像現在一樣,還得競爭上崗。

還好,這兩個小傢伙應該也知道,這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所以雖然看起來你推我搡的打的挺激烈。但是誰也沒動牙齒和指甲,金子更沒有動用戰略性武器級別的化學武器。

雖然金子已經成年,而黑水晶只有兩個來月大,但是黑水晶畢竟是成長度超高的暗金寶寶,而且金子又不是以力量取勝的選手。所以這種小地塊陣地戰最終還是以小黑的勝利而告終。

小黑佔領了張勁的胸口要地,金子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蹲在了張勁的肩膀上。開始用小臉上柔軟的細毛磨蹭張勁的臉頰。

而贏了戰鬥的小黑更加興奮了,『嗚……旺……嗚……旺……』的叫了兩聲後,和之前的金子一樣,開始伸出大舌頭想要給張勁洗臉。

跟這兩個小傢伙好一番親熱後,張勁才再次啟動了車子向已經敞開的院門開去。不過兩個小傢伙是怎麼都不願意

到門口時,戚兵已經在那裡等了一會了,見到張勁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我說呢,這兩個傢伙這幾天一直都是無精打采的,怎麼突然一下子跟打了雞血似的,翻牆的翻牆,撓門的撓門。那興奮勁兒……嘖嘖……」

張勁看著戚兵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著熟悉。現在只能算是微胖的戚兵和自己老爸的笑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大家都說『外甥像舅』,這話還真是不假啊!

張勁回來了,高興的可不知是黑水晶和金子,戚兵也是一樣。吃慣了自家老哥的飯菜,再去吃聚禮叔家的飯還真是難以下嚥。飯菜的好壞,對於吃貨型人才戚兵來說,在幸福指數中絕對佔據著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份量。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中,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睡覺。

現在的戚兵也正愁著呢,「自己這體重就剩兩百多斤了,減肥期眼看就要結束,自己就得『山藥蛋搬家——滾球子了』。可是等自己回家了,老媽做的菜還能吃嗎?

唉……原來我的體重要不是四百多斤,而是四百多公斤該有多好?那樣的話,至少也可以再在這裡多呆上一些日子……」

戚兵的想法另類的堪稱奇葩,估計這世上希望自己的減肥期能夠更長的胖子,戚兵也應該算是獨一無二了。

到了家中,張勁先是洗了個澡,把一身被金子和黑水晶兩個傢伙八隻小髒腳踩踏的不像樣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中。又給這些天一直沒有洗澡的兩個傢伙徹底的洗了一遍。這才開始著手準備晚上的酒菜。

到了晚上,張勁家裡很熱鬧。不但海聚福老兩口、海聚禮老兩口和海根生兩口子來了。連今天剛好出船回來的海聚福家老大,海鐵山也來了。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他們手中拎的鮮活的海貨,園子裡的青菜,家裡的禽蛋。

這些人可都看在眼裡,張勁家的菜園子不過才種上兩個多月,現在能吃的不過那麼三兩種,張勁家的圈舍裡的小雞小鴨啥的也才兩個月大,還沒有開始開檔下蛋,離吃肉的時候更是遠著呢!

和這些人已經熟識的張勁也不客氣,伸手一一結果大家手中的籃子、袋子,放到廚房中一一存好。

晚飯的酒桌就擺在張勁家的前院。太陽落山,前院早就不復白天時曝曬的酷熱。加上不遠處海上海風的直接吹拂,更是暢然的沁人心脾。更好的是,在海風吹拂下,蚊子根本不敢來打擾。沒辦法,細腳伶仃的她們抗風能力可沒有這麼強!

藉著旁邊房間窗戶透出來的燈光,大家圍坐在擺滿佳餚的酒桌旁觥籌交錯,盛著白酒的拇指杯,裝著米酒、黃酒的碗,時不時的在一起碰一下。氣氛空前熱烈。

當張勁把前兩天警察來家抓人的事有選擇的解釋了一下後。海聚福很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其實你不用解釋,你小張來咱們海窩子雖然時間還不長,但是你是啥樣的人咱村的人自己心裡都有譜。雖然我沒見過什麼世面,人是好是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時候,一向少言的海聚禮插話進來,比起大拇指說:「小張,你是這個!」

「就是,咱們村的人可是托了你不少福。有你這個大神醫坐鎮,咱村的人心裡可有底了。現在的那些當官的啥的……」海根生媳婦潑辣辣的說。

徹底放下心來的張勁笑的更開心了,杯子舉的更勤,悅耳的碰杯聲響成一片。很快就算以張勁60點的體質也有了一些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這種清醇如酒的鄰里關係,張勁從前似乎只在書上看過。

大家聊著今年稻子的長勢和預計的收成,談著每次出船收穫的希望……

張勁微笑著,心神恍惚中想起了孟浩然的《過故人莊》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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