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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好酒、好菜、好男人

  長風剛剛洗漱出來,聽我這麼問,一邊上床一邊回答道:“監控我倒是沒有發現,如果有監控我還要去上人家串門,估計得被看監控的人笑死。但你說讀心還是有可能的。或許是催眠,也能被探知到內心深處的東西,高級的催眠比讀心更厲害。而且從他們的言談來看,不知道是藥物所致還是什麼,他們的思想中毒很深,想要說服他們也是很難的。”

  看到長風能夠知道事情的難度,我稍稍放了心,他能知難而退最好不過。不是我沒有惻隱之心,而是看要面對的是什麼人。本來我以為他們只是以為這裡的吃住還好,才留下來的。現在看來,他們或是受了控制,才認為留下才是正確的,或是受了更大的誘惑,這誘惑是他們心中最渴望得到的。為了這些,他們心甘情願吃幾個月苦。更何況只是沒有自由,吃喝住都還可以。

  如果我們告訴他們:其實你們被騙了,你們在被養到一定標準的健康程度時,就會成為實驗品,甚至那些已經開始服藥的,現在已經是實驗品了。那麼他們就會反問我們: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只問我們這些,就無法回答了,又怎麼能讓他們進一步相信呢?

  可惜我們的手機都沒電了,否則在實驗室時拍個視頻給他們看看,或許還有些說服力。不過,也許就算我們把視頻擺在他們面前,他們都有可能說這是我們偽造來詆毀城主的。可憐的人們啊,不是我們不救你們,是你們中毒太深,只能順其自然吧。

  我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長風沒有去策反,我看他真的知難而退了,很是高興。這一高興就放鬆,一放鬆就想睡覺。於是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快晚飯的時候,鄭明還真的來了。侍衛帶來了一隻很大的食盒,又帶來三隻凳子,配小桌子正合適,鄭明一進來就爽朗地笑道:“二位兄弟,昨天哥哥被公事絆住了,今天終於有了閒暇時間。來看看,我帶的菜合不合你們的標準?”

  兩葷兩素四盤菜擺上來:麻婆豆腐、涼拌三絲、紅燒牛肉、宮保雞丁。雖是家常菜,但嚐了嘗,個個味道鮮美,還真不輸給江叔。我豎起大拇指,鄭明看到我的手勢,不禁咧開嘴樂了:“林兄弟滿意,那就沒得說了。蕭兄弟,別客氣啊,你也嚐嚐。”

  長風也挨個嚐了嘗,點了點頭:“這廚師的手藝可稱得上大廚了,想不到這自由之城裡還有這麼高廚藝的人,也算是人才濟濟啊。”

  聽到長風的評價,鄭明臉上簡直樂開了花。他又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小壇酒,打開封口,一陣酒香撲鼻而來,還從沒聞到過這麼香的酒啊。我的酒蟲子頓時給勾了起來:“快快,趕緊上碗,千萬別說你帶的是小酒盅啊,這麼好的酒一定要用碗喝才痛快。”

  鄭明一邊笑著一邊把手伸進食盒,果然從食盒裡拿出三隻空碗來。看來他真是個性情中人啊,不由得又和他親近了許多。

  酒是好東西,能迅速拉近距離。三個人邊喝邊聊,鄭明拿來的酒可真是好酒,還頭一次喝到這麼好的酒呢。香醇得令人喝一口還想喝第二口,而那兩葷兩素也絕對是大廚級的人物才能把那麼尋常的菜做得不尋常。

  好酒好菜好心情,我們向他講起外面世界,講了人們的衣食住行,講了家用電器和網絡,講了各種掙錢的方式。雖是說個大概,也聽得他聚精會神,目瞪口呆。他不停地問,我和長風輪流為他解答,直到酒干菜無。

  鄭明感慨道:“聽二位兄弟講述,才知道外面竟是如此一個繁華的世界,堪比天境,真令人神往啊。不知道我是否能有機會去那裡看看,一天足矣! ”

  我迷離著微醉的眼睛,一拍鄭明的肩膀:“鄭大哥,你只要把家安排好了,沒有後顧之憂,一句話的事,分分鐘我們就可以離開。”

  鄭明喜出望外:“真的嗎?林老弟不能食言啊,說話不算數,來世變小豬,哈哈……”一邊說著一邊晃蕩著告辭離開。

  此時我已經喝到了最佳狀態,那酒雖然度數很高,但不上頭。現在的我只對床親,可沒心情去和那些說不通的人雞同鴨講,還是美美地躺著睡上一覺才好。所以當鄭明走了一會兒之後,長風又要出去,我沒有問他幹嘛,也不想同他去。反正這裡也無聊,讓他找點事做也好。

  長風回來的時候,我睡得正香,而他動作又輕,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當我一覺醒來時,他已經在那裡練功了。我抻了個懶腰,齜牙咧嘴地說:“策反專家回來了?你不是說他們中毒深嗎?怎麼還要去雞蛋碰石頭?”

  長風此時已經收了功,看他精神飽滿的樣子,心中暗暗自責,我現在怎麼不想著練功呢,把大好時光都荒廢了。

  長風開口道:“能在心中自責,還可以原諒。”

  我頓時紅了臉:“哥哥,這時候你就別讀我了。怎麼樣,你這次出師如何?”

  長風搖搖頭: “我想他們還是意志薄弱,才會在思想上被控制。否則採石場那些人怎麼沒心甘情願想留下呢。如今他們的思想中毒已深,根本沒辦法勸動他們。居然有人還要把我制服來交給城主,想想真是無奈!”

  出師不利啊,我脫口道:“這樣更好,你也不用浪費心思了。咱再等幾天就可以帶那些人走了,我算算啊,還有……還有七天,咱們把城主收拾了,把他的那些害人東西毀掉,省得留後患,然後就帶那五百人走。”

  長風笑了:“還挺會安排,你真覺得城主練功時能讓你靠近嗎?就算是我們倆能打敗那些守衛,但我還真沒把握打敗城主,一個練了周天大逆轉的人。”

  我滿不在乎地說:“練了周天大逆轉又怎麼樣,他不就是經脈逆轉,氣血逆行了嗎?”

  長風一拍我腦袋:“沒事兒多看看書,家裡那麼多書,你怎麼就不愛看?現在我再給你普及一下週天大逆轉吧。

  南北朝時天下大亂,有幾個人進入到深山洞穴躲閉戰亂,竟得到一本奇書,這些人無聊之餘便照書上所寫操練起來,沒想到力能劈山,空手擒虎。

  這些人大喜過望,下了山,準備乾一番大事業,果然以一敵百,迅速收復家園。沒想到三年後,他們竟然陸續吐血身亡,大夫診脈,發現他們都是經脈逆轉,氣血逆行,最後一個在臨死前告知妻子,毀掉那本書,莫讓後人去學。

  然而等他妻子安葬他後,準備去毀那本書時,那本書已經不翼而飛,家中一個僕人也不見了。應該是聽到了他們夫妻的對話,把書偷走,從此這本書就失傳了。但江湖上再沒有聽說有會類似武功的人出現。這件事記在咱們家書房裡一本《絕世奇功溯源》裡面,當那天孫達明說起時,我還在想是不是我看到的那個,但萬事皆有可能。憑我的直覺,應該就是那個。”

  “那又怎麼樣,不就是以一敵百嗎?我也可以啊。”我不服氣地說。

  長風看了我一眼:“你敵一百什麼?兔子還是貓?”

  細想想,一百隻兔子我還能應付得了,一百隻貓?如果一百隻貓同時向我撲來,還真有點難對付。

  長風說:“你看看你,連一百隻貓都對付不了,還敢說以一敵百?”

  我弱弱地說:“好吧,就算是他厲害,你不也是強者嗎?退一步說,就算你也打不過他,我們悄悄走總可以了吧。”

  長風堅定地說:“我在一個練了周天大逆轉還能不死的人面前真不敢說自己是強者。但我們又怎麼可能悄悄走掉?必須把事情解決了,不可以留後患。城主做了那麼多惡事,一定要除掉,他準備危害世界的病毒應該已經製成了,更要毀掉,否則將會給地面上的人帶來不可想像的災難。我們的任務很艱鉅,但一定要完成。”

  我的那個天啊,拯救世界啊?拯救幾個人也就算了,拯救世界!我何德何能?

  長風緊緊盯住我:“不可以看輕自己!別忘了,你已經接受了活佛的能量,你有能力更有義務去做這些事!”

  我愁眉苦臉地說:“哥哥,我看你是成心和我作對吧!剛才我說要收拾城主,毀掉那害人的東西,你給我一頓打擊,還給我普及知識,反過來又說任務艱鉅,但一定要完成。我自知沒那本事吧,你又說我有那個能力和義務,就因為我接納了活佛的能量。得,我也不要這活佛的能量了,我全給你好不好,你說怎麼把我身上活佛的能量全都給你,然後我只是個普通的小總裁,混到那四百多人當中。大俠,你把我們一併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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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把活佛的能量融合到身體裡

  長風看我裝出的熊包樣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別裝熊了。你也睡好了,還是抓緊時間,我教你怎麼理順一下活佛的能量,完全和你的身體融合吧。看你這幾天可能是沒有適應活佛能量在你身體裡,一直有想睡覺的感覺,是吧。”

  我趕緊點頭,太對了!我還尋思自己怎麼變懶了呢,看見床就倍感親切。於是長風開始教我怎麼理氣,怎麼把身體裡不協調的能量和自身融合,我按照他說的調整起來,這一天除了吃飯,就一直在調整這個,果然到了晚飯後半小時,我再一次調整,頓時感覺特別舒服,心中竟然有極愉悅的感覺。一個週天下來,全身精力充沛,心明眼亮,在丹田處一股熱流緩緩向身體的各處湧動,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套林家拳,自覺虎虎生威。待我收功停手時,長風輕輕地鼓起掌來。得到了長風的讚許,我有些小激動,長風可從來沒有對我有所表揚,能得到他的認可,我心中的喜悅無以言表。長風說:“你可以試試你以前做不到的事,比如……”他指了指角落裡那張方桌:“你看看能不能讓它憑空起來,不是用功力,要用意念。 ”

  可以嗎?我疑惑地看著長風,長風鼓勵地點點頭。於是我對著離我幾米遠的方桌,凝神屏氣,用意念發出指令:“起!”

  天啊,那個桌子居然緩緩升起來了。當它升到半空時,我再用意念發出指令:“落!”

  果然,桌子慢慢落了下來。我屏住氣,都不敢換氣呼吸,直到那桌子完全落回原地,我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我握緊了拳頭以表達我的激動,小聲說:“長風,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啊。”

  長風笑瞇瞇地看著我:“是啊,你當然能做到,你身體裡不僅有活佛的能量,還有七葉花的神力。你已經是半個神仙了,知道嗎?現在,你來讀讀我的心。”

  怎麼讀啊,我完全不懂。長風說:“當然還是用意念啊,難道你要用嘴的嗎?”

  我看他忍住笑的臉,心中不服,看就看,有什麼了不起,於是,我又像剛才那樣,看向長風,果然,我的腦中居然出現了一種念頭,長風在想有時間再去一次採石場,我剛要開口,長風說:“我知道了,你現在再讀一讀。 ”

  我再次瞇起眼,看向他,然而什麼也沒有,我再細細地搜尋,還是一片空白。我瞪著他:“你騙我?我根本讀不了心,是不是?”

  長風笑了:“這小脾氣怎麼還不改啊,沉不住氣呢。你當然能讀,不過,我封住了與外界的溝通,不讓你讀,你又怎麼讀得到?”

  這個好,我馬上換了笑臉:“教我,教我。”

  長風說:“這臉變得可真快,聽著,把你丹田氣運到頭部,慢慢釋放到大腦皮層周圍。我試過,這樣之後,可以維持一整天。你試試,當你感覺大腦皮層有一個輕輕的破音時,就像氣泡被扎破那樣,那就是沒有防禦了,需要再次運功。如果想要做到像我這樣收放自如,你還要練幾天然後你就能像我這樣,想防禦提氣就能防禦,不想防禦,用意念就可以擊破那層氣泡。你現在試試,看能不能做到防禦。”

  我馬上照他說的去做,果然只覺得一層薄薄的氣體在我的大腦皮層環繞著,雖然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但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長風說:“好了嗎?好了你可以想一件事了。”

  我盡力去想,想什麼呢,我現在這麼厲害了,能不能和城主抗衡啊?

  長風看了看我,又皺上了眉。怎麼?我沒有做到嗎?

  長風停了停:“你再想想。”

  看來我果然沒有做到,我沮喪地想,還想什麼啊,我什麼都不如你,活佛啊,還不如把能量都給長風了,讓他更強大,我也不用費神了。

  長風嘆了一口氣:“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讀不到,看來如果有別人會防禦,我也是沒辦法破解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忙問:“我第一次想的,你讀到了嗎?”

  長風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讓你換個想法,我再試試而已,不過在你防禦的情況下,我兩次都沒能破解。”

  我籲了一口氣,安心地說:“還以為我做不到呢,這以後就好了,你再也讀不到我的心了,哈哈!我心裡有個小秘密,小呀小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長風看我美得都唱起來了,馬上阻止:“停停,都跑調了,你這唱歌還真要命啊。好了,你慢慢練吧,要做到收發自如,還有啊,用意念時也得神態自若,不要表現出聚精會神的樣子,更不要盯著人看,這都需要你好好練。”

  “好滴,我親愛的哥哥。”我拿腔做調,美滋滋地上一邊練去了。

  我專心地練習,就連在吃飯時,都在琢磨。一夜未睡,亦不感覺疲憊。其實如果不是有飯送來,不吃也沒問題。漸漸地,我有了一些進步,那個氣泡,在我努力的情況下,終於可以用意念擊破,下一步就是繼續熟練了,相信沒多久就能做到收發自如。我滿意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半,剛要和長風顯擺,才發現他又沒在。雖然已經習慣他這樣經常跑路,不過還是有些抱怨,我衝了個澡,當我出來時,長風也開門進來。我剛要開口,長風搶先一步說:“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應該在你練功的時候出去,放你一個人在房間裡多不安全,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有人偷襲,你一定會應付得了。”

  這傢伙把我要說的話全說,只好轉移話題了:“你又去哪兒?對了,你要去採石場的,去那兒了?”

  長風點了點頭: “嗯,那邊情況還順利,看來他們並沒受到藥物的控制。現在他們已經選出了五個領頭的,每個人帶九十多人。而他們也開始攢乾糧,但只有那些不易變質的才行,而且他們也不能餓著,所以沒攢多少。”

  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病毒啊?”

  長風想了想:“不宜過早,一旦我們被發現,就只能跑。如果早了,他們那邊還沒準備好就麻煩了,等他們準備得差不多了再說吧。”

  我“哦”了一聲,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忙問道:“對了,老爹和奶奶他們怎麼辦?要一起帶走嗎?”

  長風搖了搖頭:“他們就不帶了,我們逃走的時候是在城主府,怎麼帶他們進來?其實如果我們的計劃能實現,那麼地下城將恢復一片寧靜,我再把城主的惡行公佈,也不會有人追究老爹他們的責任了。攢乾糧,只是做為一個後備之策。”

  原來長風早已經想好了,看來我只跟隨就好啊!有這麼一個智慧、武功高強的全能哥哥真好,每日里睡覺都是安穩的。剛想到這兒,長風說:“對了,你功練的怎麼樣了,怎麼沒有做防禦,我一下就看到你的想法了。”

  我自豪地說:“已經可以自己控制了,就是還不熟練,剛才你進來時我剛打開防禦,然後就去沖澡了。你進來時,我還沒顧上防禦。”

  長風說:“嗯,看來你比我想得還要好一些,七葉花的神力和活佛的能量都發揮了作用。以後一旦和外面人接觸時,就要防禦,永遠不要讓外人知道你在想什麼,包括鄭明在的時候。”

  我立即回答:“明白,我感覺做防禦並不傷身體,相反一旦把自己的大腦安置在一個氣罩下,會覺得頭腦清醒,心情舒暢。”

  長風笑了:“這個就是活佛的能量所達到的效果了,之前我能用意念和你溝通,但溝通之後,腦子沒有這麼清醒這麼舒服,吸了七葉花之後,雖然又得到了一些能力,但並沒有更好的感覺。直到活佛的能量進入到體內之後,我運功把它融進身體,再次用意念時,就是你說的頭腦清醒,心情舒暢。也直到這時,我才真正地把意念運用得更好,我……”

  他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沒有繼續,隨後轉移了話題:“你好好練啊,這是你意外之福,要珍惜。”

  我也學乖了,不再追問他,而是默默地把大腦防禦起來。自從他堅持說我們沒有大戰惡靈,沒有給亡靈超度,沒有遇到關長嶺,更沒有去過地府,我就有一些疏離感,覺得他在對我隱瞞什麼。我認為他已經和我有了隔閡,這深深地損傷了我的自尊心。所以對於他又要隱瞞什麼,我也無需多問。

  長風皺了眉:“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咦,防禦工作做得不錯嘛,真後悔告訴你怎麼防禦,害得我想知道也沒辦法了。”

  我露出邪惡的笑容:“我在想怎麼吃掉你,現在你可是唐僧啊,吃了你能長生不老!”做勢向他撲去。

  新的一天,就在這樣愉快的氣氛中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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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鄭明的壞消息

  中午的時候,還和長風說起鄭明,這兩天沒見他,都沒有美味享用了。人就不識念叨,果然離晚飯時間還早,鄭明就來了。

  依然由隨從拎著大大的食盒,又是兩素兩葷:醋溜白菜、魚香菠菜、蒸羊肉、油煎雞。還是那麼美味!酒依舊是好酒,不過是另一種口味,似乎比那天的更香醇。

  我像名廚比賽的評委一樣分別嚐了嘗,然後搓著雙手,嘆息道:“老哥哥,我一定要認識你家的廚師,必須和他學學,怎麼把這麼平常的菜做成瞭如此美味,讓人一嚐便停不下筷子呢。”

  鄭明笑道:“好啊,等城主允許二位老弟自由的時候,我一定請你們到家裡住幾天,想吃什麼,儘管說,到時候你們好好享享口福。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不知道合身不。”說著,遞過來一個包袱。

  我萬分感激道:“還是鄭大哥想得周到,這身衣服穿好幾天了,再穿下去就得臭了。謝謝啦。”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來放在床邊。轉身又回來坐在桌邊,看著滿桌的美食又道:“我覺得人生最快意的事莫過於能享用到美食。其實我哥也喜歡吃,他就是不好意思像我這麼直白而已。 ”

  長風笑了一下,坐下來:“鄭大哥,你這也太客氣了,咱們隨便聊聊就好,不用帶好酒好菜的,我們都過意不去了。”

  鄭明鄭重地說:“蕭老弟這麼說就見外了,和你們救治老母的性命相比,我做這點兒事太微不足道了。我是人微言輕,不然早就去找城主,問問他的意思。雖然我和監司大人說了你們的情況,請他代為請示城主,但至今沒有消息,我都不好意思來見你們了。不過我剛剛得到個消息,就趕緊過來見你們。”

  我一怔:“什麼消息啊?”

  鄭明卻賣了個關子:“先喝酒,林老弟,你來嚐嚐這酒怎麼樣,和那天的比哪一個更好?”

  我端起他倒上的酒,輕輕抿了一口,細細品了品,入口柔綿,清香沁脾。故意皺了眉說道:“鄭大哥,我很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監丞。”

  鄭明有些疑惑:“怎麼了?”

  我說:“一個小小的監丞,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酒,能配有國家級的大廚?”

  鄭明哈哈大笑:“林老弟,實話告訴你吧,這大廚就是我。酒嘛,實不相瞞,我妻子的娘家是專給城主提供酒的釀酒師。我這酒可都不是普通人喝得到的,是在給城主釀酒時多做的幾瓶,偶爾給我一瓶,我都像珍寶一樣藏起來。”

  長風道:“鄭大哥你別在意,慕天是和你開玩笑呢,他就是這樣頑皮的人。”

  我笑嘻嘻地說:“鄭大哥,逗你玩啊,別介意。話說回來,這菜是你做的啊,真了不起,跟我們走吧,我給你開個大飯店。”

  長風輕聲喝道:“別瞎說,鄭大哥有老母妻兒,怎麼可能跟我們走。”

  鄭明笑了笑,舉起酒碗,和我們碰了一下,乾了一大口:“唉,這就是命,人一旦有了牽掛,便不由自主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喝酒。”

  我趕緊找了個輕鬆的話題,很快就把氣氛調整好了。接下來多半是我滔滔不絕,長風則靜靜地聽,偶爾插一句。鄭明時而瞪大了眼睛,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拍手稱讚,時而驚嘆不已。要說起世界的繁華,他一個只生活在地下城裡的人怎麼能夠經歷得到呢?我只是撿些能想起來的說一說,他就這樣吃驚,如果真要到外面的世界,估計他也得樂不思蜀了。當酒喝到一半,菜也下去不少時,鄭明道:“我想請教二位兄弟,你們那個治瘟疫的藥是專門治瘟疫的還是可以治百病啊?”

  我一時嘴快,答道:“當然可以治百病啊,我們又不知道這裡會傳染瘟疫。”

  鄭明眼睛一亮,拱手道:“能不能再賜大哥一些,也好做個不時之需。”

  我有些為難了,看著長風,真後悔自己口無遮攔。長風倒還鎮定,抱歉地說:“鄭大哥,不是小弟不幫忙,實在是來的比較匆忙,我身上帶的那些藥,全都用在那天治瘟疫上了。其實我也是歪打正著,原本並不知道這藥能解瘟疫,見情況危急,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還真能解瘟疫。”

  鄭明並沒有因長風的話放棄,而是步步緊逼地追問:“有沒有配方什麼的,反正我們自由之城和你們外面又不溝通,應該對你們不會有什麼影響。”

  長風淡定地說:“當然有配方,也不是什麼保密的方子,如果鄭大哥想要,我可以給你抄下來。”

  鄭明當然很高興地說:“好啊,好啊。”

  長風遺憾地說:“可惜,我沒有紙筆啊。”

  鄭明倒是早有準備:“我有,我有。”說著,從口袋裡往外掏,有一個小本子,一隻鋼筆。

  長風笑笑,接過來,把桌子騰出個小地方,打開小本子,翻開一頁空白頁,很自若地寫起來。還沒等我看清楚他寫的是什麼,他已經拿起來遞給鄭明。

  鄭明像寶貝一樣細細看了一遍,小心地合上,放進口袋裡。這才舒了一口氣,說:“有這個寶貝就好了,以後再有這類病情我也能一顯身手,是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治啊?”

  長風笑著說:“倒沒有那麼神奇,類似這種無名瘟疫,無名腫毒,還有無藥可施時,可以喝一副。如果有效果,就連喝三副,基本痊癒。一副沒效果,就是不起作用了。 ”

  沒想到鄭明竟是個心細的人,他問道:“要連喝三副的嗎?我記得你給大家喝的那藥,告訴只喝一碗啊。”

  長風並不遲疑:“是的,那天我是把身上帶的所有藥都投進了水中,那些是經過精心提煉出來的,按濃度配比,一碗就相當三副的量。當時也是著急,顧不了那麼多了,好在這藥並無毒,就算喝了三副也不會有事,而且也能起到一些好的作用。”

  鄭明“哦”了一聲,嘿嘿笑道:“以後我也是神醫了。”

  忽然態度一轉,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在策劃逃跑嗎?”

  我一驚,果然被我猜中了,長風這樣做終於有了負面後果。長風並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倒不是什麼策劃逃跑,就是無聊的時候,我出去看看那些人,本來我以為他們是犯了罪被關進來的,和他們聊了之後才知道他們竟然都是地面上的人,但他們又很心甘情願地住在這裡,看來他們並沒受到不好的待遇。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操心了。怎麼,他們居然向你告狀了嗎? ”

  鄭明這才笑笑說:“蕭老弟真是本事高強,這裡的鎖竟然對你不起作用。只是要小心,再出去時別被護衛看到,那就不好了。是有一些人向我反映了,說是有兩個年輕人,有的說是一個年輕人,突然就進了他們的房間,還打聽他們的事情。估計是以為我們在試探他們的忠誠吧,不是針對你們。但幸好是反映到我這裡,我就告訴他們,那是我允許的,以後不用再報告了。這才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果真是這監牢的人告的密!還真是不可救藥啊。

  長風抱拳相謝:“多謝鄭大哥的關照,以後我無聊也不去找他們聊天了,省得給大哥添麻煩。”

  鄭明擺擺手:“那倒沒什麼,就是怕被別的護衛看到,越過我直接向監司大人禀告。我想你們一定是有計劃出去的,那天林老弟不是說分分鐘的事嗎,我就明白了,只是沒說破而已。”

  真想抽自己一嘴巴,酒這東西,果然不是好玩意,怎麼就說禿嚕嘴了呢,這是和鄭明說的,要是和別人說的,還不是找麻煩了嗎。

  鄭明看我表情挺不自在的,馬上開解道:“放心吧,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哥哥在,腦袋掉了都得護著你們。”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多謝鄭大哥!”

  長風也端起酒碗:“來,鄭大哥,小弟敬你。”

  於是兄弟三人一起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鄭明今天帶來的酒壇,比那天的大一圈,喝完這一碗,感覺人都是飄的了。鄭明也沒少喝,但臉色卻沒變。長風還好,仍然是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鄭明看看壇中還有一點酒,問道:“還能喝嗎?咱哥仨把這壇乾了如何?”

  我逞能地說:“沒問題,幹,乾了。”

  長風攔住我說:“還是我來倒吧,別辜負了大哥的美意。你就算了,舌頭都硬了。”

  於是他和鄭明把剩下的酒分了,又聊了幾句,才一飲而盡。鄭明又和我們寒暄了幾句,才微晃著滿意地離開。

  我也一下子躺到了床上,軟軟地癱在那裡。長風走過來,給我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揉一邊說:“你酒量這麼不濟嗎?沒道理啊,如果是以前還可能,現在你已經融合了那些能力,怎麼還能這樣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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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繼續學習中

  我享受著他的按摩,微笑掛在臉上,並不說話。長風忽然明白了,順手彈了我腦門兒一下:“臭小子,裝的啊。”

  我瞇著眼,笑嘻嘻地說:“不是裝的,真的有那麼一點兒暈,不過還能保持清醒。我怕喝多了誤事啊,再說錯話就不好了。”

  長風說:“還好,現學現用,你的防禦做得不錯,我已經覺察不出來了,再接再厲吧。”

  我聽長風這麼說馬上把眼睛睜開:“真的嗎?你覺察不到了啊。這就好,看來沒白練,你沒試試再往深處探察嗎?”

  長風凝神閉氣看著我,有半分鐘的時間,他搖搖頭:“你想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你腦中有氣體在那裡。”

  我向他伸出大拇指。就算我花再長的時間緊盯住他看,也不會感受到他腦中有什麼。這就是神人和普通人的區別。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起來忙問長風:“你給鄭明寫的是什麼啊,我只看到幾味藥材,沒看全,我怎麼不記得那是哪個的配方啊?

  長風說:“我當然不會給他一個假方子,你想知道嗎?”

  我當然想知道啊,長風見我以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就輕輕念出幾個藥名加劑量:野山參6克、野靈芝15克、天山雪蓮30克、冬蟲夏草10克、黃芪15克、當歸9克、阿膠10克。

  乖乖,都是好東西啊,我笑道:“這是你自己配的方吧,怎麼這麼快就想出來了。”

  長風說:“沒辦法,他要啊,我又不能多想,就想了幾樣補氣補血增強免疫力的,雪蓮是因為能和七葉花的氣味相似,不過前幾味藥想湊齊也不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他要真的弄齊了,吃些也有益無害,說起來也不算是騙他。”

  我豎了豎大拇指,長風的急才我是比不了啊。見他不慌不忙的樣兒,我還以為真有什麼方子呢,原來是他自己隨便想出來臨時配的。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鄭明看起來很實在,人也豪爽,應該不是壞人,你怎麼這麼小心啊。”

  長風嚴肅地說:“在地下城裡,老爹一家和奶奶一家是我們在剛來時認識的,他們在不知道我們身份的情況下能對我們真誠以待,而且老爹樸實,奶奶慈祥,叔叔雖然嚴肅,但以我的觀察是沒有問題的,包括小艾沙和薩迪克都值得信賴,別的人我就無法判斷了,尤其在我們已經暴露的情況下。

  不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嗎,我只是做些安全措施,又不會傷害他。他請我們喝酒時,表示對外面世界的新奇,我們就和他聊聊外面的世界,他向我要配方,我就給他,他說幫我們制止了告發我們的人,我們深表感謝,這就可以了。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兄弟兩個才是真正不用互相提防的。別人都要靠時間和事實來檢驗。”

  我這才察覺自己還是比較幼稚的,在生意場上,我倒是可以應付自如,一旦進了江湖,就有些江湖義氣的範兒。不像長風那樣,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理性。

  忽然我又傻呵呵地問:“長風,你真的永遠都不會對我隱瞞什麼嗎?”

  長風停了一下才說:“如果哪天你發現我對你隱瞞什麼了,也是因為要保護你。這個你能理解嗎?”

  所以他有時會欲言又止嗎?原來是這樣!

  我馬上就釋懷了:“理解,當然理解,還有些小小的幸福感。嘿嘿,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啊,總不能傻等吧,時間不等人啊。”

  長風說:“你先睡覺吧,看你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教你怎麼和別人傳語。”

  我一聽立馬精神起來:“我又沒喝醉,現在就教我吧。”

  長風挺堅決的說:“不行,用腦子的事,還是等你清醒的時候吧,你可沒少喝,如果是來自由之城之前的你,喝這些酒一定有醉的感覺了。趕緊睡覺,明天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再學不遲。”

  好吧,看他那麼強硬,我也沒奈何。心無雜念,果然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醒來,我就纏著長風教我。長風這回沒推辭,開始給我細細講解起來,先是怎麼把腦中所想的東西用氣凝起來,然後怎麼運氣並以一極細的形態沖向眼睛,同時眼睛要盯住接受的人。於是我想了一句話,照他說的去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我試了很久才成功,當那極細的東西沖向眼睛時,我以為眼睛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但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傻傻地看長風,長風微笑著說:“成功了,你是在說你要快些離開這裡。”

  “什麼原理?”我還是不明白這樣就成功了?反正我沒聽到自己的話。

  長風沒有張嘴,但我卻聽到了他的聲音:“就像現在這樣,你感覺到了什麼?”

  我這才感覺到那聲音其實是一種波,這波進入到了我的腦中,不知怎麼,我就懂了。以前在來自由之城的路上,長風和我傳語,當時稀里糊塗的,我以為是自己耳朵聽到的,其實是我的大腦接收到的。最明顯的一點是那種感覺和聽到的那種帶有氣流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長風又說:“其實就是把腦電波擠壓,從眼睛裡發射出來。因為我腦中想的是針對你的,而我再看著你,那電波就會直接跟你的腦電波連起來,這樣一來,你完全能了解到我要表達的意思,而就算離我們最近的人也聽不到。”

  聽到這裡,我才明白那種感覺,原來是這樣。我開始用傳語和長風說話:“原來是這樣啊,為什麼你以前不教我啊。”

  長風也和我一樣傳語:“我不也只是來自由之城的途中才慢慢掌握了這種方法的嗎,一直沒機會和你講這個事。現在你已經融合了那麼多能量,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把腦電波捕捉到再從眼睛里傳出來,所以才告訴你。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吧,有時間你就多練習這些,讓它們真正成為自己的技能。”

  我又問他:“你說的盯著對方看,但我記得在地道中有時是在黑暗裡你對我傳語的啊,還有,如果對方是瞎子是不是就不能對他傳語了?”

  長風有些似笑非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說的盯著對方看,又不是盯著他眼睛看,盯著他就行了,我記得我是盯住了你頭部,黑的時候,哪能看到你眼睛啊。能看到你頭部也是得益於多年的練功。但是你的話提醒了我,如果是盯著對方的眼睛看,應該效果能更好吧。這東西是腦電波,只要你看向對方,自然就會和他的腦電波連接起來,現在咱們試試盯著眼睛和不盯著眼睛有什麼區別。”

  於是我分別盯著他和讓他背對著我給他傳語。然後他說:“果然,不盯著眼睛的要比盯著眼睛的時候慢兩秒。”

  我不相信,長風讓我仔細感覺著,然後也分別用兩種方法傳語。真如他說的,盯著眼睛傳語,很直接。而背對著他我發現,那細若游絲的東西在我的後腦被擋了一下,然後迅速轉到眼前,瞬間和我的腦電波接到一處。好新鮮,好有趣。

  長風轉到我前面:“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現在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如果現在你還在懷疑瞎子能不能對他傳語,那你就是白痴了。”

  我上下翻動眼珠,對他做著鬼臉,原來是在想方設法的罵我白痴啊。我才沒心思和他鬥氣,細細地品味著長風所說的腦電波進入到我眼中然後和我的腦電波結合,再練著把自己的話以腦電波的形式傳送出去。如此反复地練,我竟樂此不彼。到最後長風都煩了:“你已經完全掌握了,可以練別的了。”

  別的?是啊,我還可以練控制東西,這個還不算熟練,雖然要動用自己的功力,但如果練好了,我是不是也算神級人物了。沒想到這幾天居然有這麼大的收穫,我已經能夠掌握長風那些神奇的技能了,雖然不如長風厲害,但總歸是掌握了,假以時日,說不這我也能趕上他。

  而讀心和防讀心這兩個技能,我覺得更為重要。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要了解別人,又不能讓別人了解到自己,做到這些,才能更好地立於不敗之地。好吧,我真的要努力啊,這麼多科目等我結業呢。

  還沒等我想好要先練哪個,長風又說了:“抓緊時間練啊,等這幾樣都差不多了,我還得教你梵語呢,你不覺得你肚子裡的那些不懂的經文有些彆扭嗎?”

  長風又一次說中了我的心事,閒著的時候,我會想想那天誦的超度經文,雖然還是能一口氣說出來,但自己就像一個工具,僅僅是傳送出去了,並不能體會其中的意思,更不理解奧妙所在,實在乏味得很。看來我要學的東西可太多了。唉,我這小肩膀啊,要負擔如此沉重的擔子,上學時都沒這麼忙過。

  長風看著我,半晌道:“你嘆什麼氣啊?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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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老朋友

  我想到他現在已經不能讀我心啊,不由一陣竊喜,胡謅道:“我忽然想起了那些在牢房裡的人,二百多人啊,如果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成了實驗品,是多麼揪心的事,我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懊惱。”

  長風竟然相信了,挺鄭重地拍拍我:“也不一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可能實現最好的那個預想,那麼我們就完全可以把他們一起帶走。”

  我點了點頭,長風的話讓我有些慚愧,我哪有那個惻隱之心啊,完全是胡說的。

  我的慈悲心沒有長風那麼大。之前我還沒發現,也不知道他這慈悲心是早就有的,還是因為融合了活佛的能量才有的。近朱者赤吧,我現在不覺得有慈悲心是多麼糟糕的事,我們活著,多替別人想想又有什麼錯呢,頂多看起來傻了些。

  好了,不多想了,讓自己強大起來,才可以有更大的慈悲心,否則有心無力也是白扯,於是開始認真地練起來。

  時間飛快,但我卻毫無察覺,直到門鎖聲響起,然後門被推開了。我睜開眼睛,進來一個彪形大漢,黑塔一樣站在我們面前,好熟悉啊……哦,原來是他!

  是的,就是他,那個在城外樓和阿麗姐打得火熱的維族漢子,那群駝隊的領隊。雖然是熟悉的面孔,但一點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我和長風不動聲色地沉默著,維族漢子雙手抱在胸間,以揶揄的口氣笑著說:“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怎麼不見你們有一點的驚喜啊?”

  他居然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原來他會講啊。我記得在城外樓時,他一直在說維語的。我立即諷刺他:“喲,原來你會說人話啊。”

  他心理素質很好,並不生氣,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兄弟,怎麼對你的老朋友這麼說話呢,聽說你也是個知識分子,要講文明,懂禮貌啊。我聽說你們在這裡,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我還真挺佩服你們的,還以為已經甩掉了你們,沒想到居然能進來,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知難而退,說說你們是怎麼想到的?”

  我可懶得理他:“別廢話了,我就不相信你只是來看我們的。想說什麼就說吧。你主子派你來幹什麼的,該辦啥趕緊辦,別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他聽我這麼說,竟是一臉的無辜:“我們又不是敵人,我對你們也沒有惡意,就算是我發現你們跟在我們身後,也沒有對你們怎麼樣,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針對我,是吧。”

  長風終於開口了:“那天你們走過那道石門時,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怎麼做到的?”

  看來他還是因為自己沒有聽到他們走過去而糾結啊。

  帕爾哈提說:“神門開啟之時,會有神力罩住它周圍十幾米的地方。你們離的遠,自然在神力之外,當然不會聽到我們走過去。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怕你們會跟過來,否則難免交手,我也又累又熱,沒有力氣打架。沒想到你們居然進來了。我還奇怪你們怎麼知道神門開啟時間的?能告訴我嗎?老朋友!”

  什麼神門,神力的,不是磁場就是什麼波,真有神力還能在第二天照常開啟嗎,有規律可循還說什麼神。

  長風似乎舒了一口氣,語氣變得輕鬆了:“這位大哥,雖然我們在旅途有一面之緣,但我記得你都捨不得和我們換酒喝,這麼小氣的一個人,我覺得根本算不上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們怎麼能想到如何進來的,我只能說我們夠聰明。”

  我還第一次聽到長風這麼有趣的答話,差一點樂出來。那人倒不介意,挺認真地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帕爾哈提,在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特殊的訓練,二十歲的時候和阿麗姐一同被派往地面上進行運輸和聯絡工作。雖然這樣的工作很平凡,但我知道,這是城主對我們極大的信任,才把這工作交給我們的。我的情況就是這樣,至於那天我不給你酒喝,實在不是我小氣,那是給我手下那幾個兄弟喝的藥酒,那個酒裡有葫蔓藤,不給你們喝,是怕你們喝了中毒。”

  葫蔓藤?不就是斷腸草嗎?我質疑道:“你說的是斷腸草嗎?那可是有名的劇毒啊,據說神農嘗百草,就是因為誤食了斷腸草才死的,這麼劇毒的東西泡的藥酒,不就是毒酒嗎?你們喝有毒的酒?而且你們還是在豪飲,怎麼可能?用不著這麼嚇唬我們,小不小氣的都無所謂,我們現在是階下囚,和你這種被城主重視的精英比不了。”

  帕爾哈提放下抱胸的手搓了搓,有些無奈地說:“你也經歷了那條通道,如果我們不事先喝幾天那種藥酒,也不會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行走了。他們對那種酒已經適應了,我們這種體質,多喝一些也沒什麼,但你們如果喝了,一定會中毒的。所以我真的是好心,對你們並無惡意。

  說實話,今天我來還真是受了城主之命,經過我們了解,你們在地面上已經小有成就,但是那些對於自由之城能給你們的,實在是微乎其微,現在城主看好你們,想留你們在自由之城永久安住,你們能得到的榮華富貴,是你們在地面上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反正你們現在也沒什麼牽掛了,考慮考慮怎麼樣?”

  長風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既然他調查的那麼清楚,他也應該知道我們是誰了,別的不說,單是偷襲我們家,打傷了我們的父親,我們和他之間就有不共戴天之仇!”

  帕爾哈提皺了眉頭:“還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這麼說你們早就知道我們了?你們跟踪我們,就是要進入自由之城報仇嗎?”

  我憤恨地說:“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麼多人出去,難道不是你帶出去的嗎?”

  帕爾哈提疑惑地說:“什麼時候的事,去年正月嗎?我記得在去年的正月十五那天,我帶了幾個人出來,因為沒有帶駝隊,而他們又都受過訓練,所以只用了不到十個小時就出來了。我給他們找了一部越野車,至於他們上哪兒,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聽不就是那些人嗎?忽然鼻子一酸,嗓子堵著說不出話來。

  長風騰地站起來,一掌拍向了牆壁,牆體瞬間裂開幾道裂紋,而他放下手時,能看到他拍過的地方凹進去能有一寸深完整的掌印。我嚇了一跳,這可是石頭砌起來的啊。長風的功力竟如此深厚了。

  我再看帕爾哈提,他臉色大變,眼中充滿了恐懼。

  長風低沉地道:“派人給我們下盅毒,還要補上幾槍,你的主子以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手無寸鐵的人,僅僅是為了得到一個莫須有的寶藏。現在還要和我們提什麼榮華富貴,好,讓我們的父親活過來,再和我談條件!”

  帕爾哈提有些結結巴巴:“不,不,不會有這樣的事的,一定是你們誤會了!城主,城主不是那樣的人,他,他慈祥,和善,因為他的功勞,才有我們如此美麗、和諧、溫馨的自由之城。是的,一定是誤會……”

  長風一擺手,怒喝道:“你不用多說了,就把我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城主,要殺要剮隨便,我們恭候!”

  帕爾哈提有些訕訕地退了出去。

  當門鎖響起咔的聲音時,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憤,把枕頭蒙在頭上,痛哭起來。直到我完全把心中的憤懣發洩出來,情緒有了一些緩和,才拿開枕頭,坐起來。

  我擦了擦還掛在臉上的淚痕,看看長風,他也正瞪著通紅的眼睛在看我。我嚇了一跳,從沒看到長風這麼嚇人的表情,忙問他:“你怎麼了,哭了?眼睛怎麼通紅?”

  長風搖搖頭:“我真想像你那樣痛哭一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哭不出來。我只是感覺眼睛脹得有些疼,為什麼我沒有眼淚啊?慕天,你說,這是為什麼,我不想與眾不同,我想像你一樣,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我能感覺到長風在說最後幾句話時的痛苦,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從小我就沒有見過他流過一滴淚,長大了就更不可能看到了,包括祖父、母親、父親的相繼離開,每次我都是痛哭流涕,他只是眼睛紅紅的。我還以為他是自己偷著哭了,不好意思說,我也從來沒有問過。原來他真的沒有流過眼淚啊。我安慰他說:“等回去了上醫院查一查,看看是不是你的淚腺堵住了。”

  長風看看我,忽然笑了:“還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件事困擾我很久了,我是當局者迷啊。或許還真的是淚腺堵住了,慕天,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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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大度的城主

  看他釋懷的樣子,我也覺得挺安慰,接著說:“終於誇我聰明了啊,你要早和我說,就不至於這麼困惑了,你這聰明的人怎麼也有糊塗的時候呢。繼續聽我再聰明一下,男人不流淚也很正常,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你不是也很少看我流淚嗎?放心吧,我看你就是淚腺堵住了,不然眼睛怎麼能那麼紅,那就是眼淚出不來,憋的。”

  聽我這麼一說,長風“扑哧”笑了:“你這什麼歪理論,我眼睛是憋紅的?”

  我挺正經地說:“是啊,不然你眼睛怎麼會那麼紅,像兔子的眼睛。”

  長風一聽,不禁疑惑起來:“有那麼嚴重嗎?我怎麼不知道,剛才就是有些不舒服而已,現在好多了。”

  然而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當鏡子用的東西,讓他看看自己的兔子眼睛。摸了半天,終於作罷。

  我轉移了話題跟長風說:“那個叫什麼帕爾哈提的,我讀他的心了,可能他真的不知道那件事。”

  長風說:“嗯,他是不知道,但他是給城主傳話的,我當然要對他嚴厲。沒想到自己能有那麼大的悲憤,以至於把石頭都弄裂了,我沒覺得自己使多大勁兒啊。”

  我調侃他:“你這不就是叫化悲憤為力量了嗎?等以後遇到敵人,就想些悲憤的事,轉化成力量。”

  長風瞪了我一眼,我忙再轉移話題:“長風,他說他那酒裡有斷腸草,喝有斷腸草的藥酒,還喝得那麼多,說是能適應通道裡的惡劣環境,可能嗎?”

  長風說:“一看你就不好好學習,你只知道神農嘗百草是誤食斷腸草而死的,它雖然劇毒,但也有一定藥用價值,它的毒素有顯著的鎮痛作用和加強催眠的作用,如果是普通人誤食了一定會中毒,但對於已經中毒的人來說,它可能就是一味良藥。如果他們已經成癮,大量的喝也就不是怪事了。

  帕爾哈提應該沒有說假話,我也在時刻讀他的心。這些事說明了城主在用毒藥來控制那些為他服務的人。這個卑鄙陰險的傢伙,不知道他是怎麼解釋他這一卑劣行為的,還能讓這些人對他愛戴不已。早晚有一天我要當他的面揭穿他的陰謀。”

  我苦笑說:“我看你是沒機會見城主了,你把話放得那麼狠,估計一會兒城主就能下令:斬立決。”

  長風神秘一笑:“不會的,越是這樣,他還越捨不得我們死,他會找許多藉口來掩飾他的罪行,讓我們相信我們是在追隨一位明君,等著吧。”

  真的會這樣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可是沒有那麼好的心態。

  帕爾哈提走了之後,並沒有什麼動靜,晚飯照常送來。但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甚至連練功的心情都沒有,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當已經凌晨的時候,我終於去拜會周公了。

  一覺醒來,長風正笑著看著我,我騰地跳起來:“怎麼了,有事發生嗎?”

  長風一臉無奈:“能不能不這麼一驚一乍的。我表情這麼無害,像是有事發生嗎?”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年紀輕,社會經驗不足,比較緊張,莫怪,莫怪。”

  長風看了看表:“你睡得挺香,快到早飯時間了。按你這樣的心理,應該睡不踏實啊,怎麼能睡這麼實。”

  我嘿嘿笑道:“不是有你嗎,有你在的時候,我睡得都比較踏實。”

  長風正要說什麼,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走到了門邊,原來是送飯的過來了,長風接過來,把前一天的一次性餐具遞了出去。

  看著還算挺好的飯菜,我一點食慾都沒有,嘆氣道:“真無聊,這一天天的也沒個意思,沒有激情,沒有柔情,沒有愛情……”

  長風冷笑一聲:“我看你是閒大發了,今天就是你發病的日子,這回你不無聊了吧。”

  我大驚:“真的嗎?活佛不是說我的病好了嗎?你也說是了,怎麼… …怎麼還會發病嗎?”

  長風說:“我只是說活佛是說了這樣的話,但真的好沒好,要等發病的日子到的時候才知道。”

  我細數了一下日子,不對啊,已經是第十一天了,難道?我緊張地看看長風,又細細地算了算,沒錯,已經過去十天了。

  我小心翼翼地說:“哥哥,我算怎麼過去了一天啊,昨天應該是發病的日子……”

  長風看我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誰讓你整天閒得無聊了,把自己發病的事都忘了。”

  我還真是忘了,本來自由之城的時間和外面的就不一樣,而活佛又說我已經解了這毒,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又多,就沒顧上想這件事。剛才長風那麼一說,還真把我嚇了一跳。虛驚過後,又一陣竊喜:“這麼說,我身體裡的毒真的解了呀?”

  長風鄭重地回答:“事實就是最好的答案,現在的你不僅身體裡沒有毒,而且練就了百毒不侵的身體。和以前相比功力大增,並融合了活佛的能量,七葉花的神力,這趟地下之旅,你可是受益匪淺啊。”

  我美美地想著這些好處,還真是歪打誤撞,一個天大的問題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解決了。而且還讓我學到了許多不可想像的技能。難道這就是天將降大任的前奏嗎?頓時,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我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地吃起來。長風看著我,淺淺地一笑,一起坐下來。

  早飯之後的沒多久,居然有人開門鎖,是鄭明嗎?他一般都晚飯的時候來啊。然而等門被打開的時候,才看到進來的是帕爾哈提。

  我皺了眉頭:“怎麼,終於有行動了?好啊,幸虧我吃飽了,不至於餓著死。”

  帕爾哈提笑著打開一卷淡黃色的宣紙,念道:“城主有旨:蕭長風、林慕天二人救人有功,以往過失不予追究,恢復自由。”

  帕爾哈提念完,挺鄭重地雙手舉過頭頂,遞到我們面前。長風離他近,接了過來。我還納悶,就這幾個字還要用一捲紙的嗎,待長風打開看時,才看到竟是用毛筆寫成的,蒼勁有力,功底深厚。

  長風不禁讚歎道:“這書法寫的真好,真如行雲流水,蒼勁有力,簡直就是書法家的筆功。”

  轉而對帕爾哈提說:“這麼說,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帕爾哈提笑著說:“當然,當然,如果你們想回地面,只要承諾不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就可以。出去有兩個途徑,一個是乘坐飛行器,一個是我們來時的通道。飛行器可以隨時出發,但通道就只能等幾天了,因為那個是定時開啟的。”

  我坏笑著說:“承諾就行?就不怕我們出去了不履行承諾嗎?”

  帕爾哈提挺認真地答道: “城主說,二位是講誠信的人,只要承諾了,就會遵守。但城主更希望二位留下來,因為城主有個一統世界的宏偉計劃,如果有二位的加入,一定會事半功倍。到那時,二位的榮華富貴可不是誰都能比得了的。”

  “一統世界,這理想也太遠大了吧。不過,我們對榮華富貴沒興趣,只想當普通的小百姓。”我一臉不在乎地說。

  帕爾哈提似乎知道這樣的結果,表現得很平靜。

  長風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見一見城主了。”

  帕爾哈提道:“如果二位有意留下,我會去和城主說,請他擇日接見二位,但如果二位不想留下,也就沒有必要見城主了。”

  長風說:“雖然我們在外面並無牽掛,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但畢竟這是人生的大事,我們還要考慮考慮,等我們考慮好了再給城主答復如何?”

  帕爾哈提笑著說:“這樣最好,只是不知道二位是要繼續留下住這裡還是……”

  我剛要說誰要住在這裡,卻被長風搶先了一步:“如果允許我們住在這裡,那自然好,我們也不想出去給別人添麻煩。”

  帕爾哈提道:“沒問題,而且你們現在是自由人,門鎖也用不上了。只是在城主府,有些地方是不允許隨便出入的,還請二位要遵守這裡的規矩。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和他們說,或是去護衛所找我。”

  長風說:“這幾天還真把我們憋坏了,真想出去走走。我對你們那個飛行器挺感興趣,能不能帶我們去看一看?”

  帕爾哈提面帶難色:“這個……我要去請示城主啊。”

  長風說:“沒問題,只是一個小小的好奇,你也不用為難,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帕爾哈提退了一步,半鞠躬告辭道:“在下先告辭了,還請二位稍安勿躁,來時匆忙,未給二位帶通行令牌,二位還不能自由出入,稍等,在下去去就來。”

  說罷退到門口,開門出去了,果然沒有鎖聲。

  估摸他走遠了,我瞪著長風說:“你在這兒沒待夠嗎?這都給你自由了,你怎麼還不走?話還搶得挺快的,真不知道你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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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神秘飛行器

  長風說:“不留下來,怎麼和採石場的人溝通?你別忘了,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只是怎麼可以撇下那些人?還有,如果我們不留下來伺機去毀滅病毒,又怎麼可以安心離開?”

  長風的話說得我啞口無言,只怪自己一聽到自由了,就忘了一切。

  長風看我沉默不語,拍了拍我肩膀:“遇事要沉穩,別慌。”

  我點了點頭,是啊,我們肩上還有活佛託付的使命,怎麼能一走了之呢,那個“KD”病毒已經成形,只是等待時機去投了,如果不把它毀滅掉,真的如了他們的願,那麼外面的世界將陷入怎樣的混亂啊。責任,責任,我在心中重重地寫著這兩個字。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帕爾哈提又來了。他揚起手中兩個牌子笑著說:“這次沒忘,我把通行令牌帶來了,有了這個才能出入自由。”

  說著遞給我們。我接過來,這令牌差不多3.5寸手機大小,一厘米厚,通體藍綠,掂在手中也有些份量。正面用小篆寫著“通行”二字,背面則畫了一團雲狀的東西,最上端拴了一根粗粗的紅繩,很適合系在腰間。我看長風,他也仔細地看著手中的令牌,開口道:“綠松石啊,好東西。”

  我聽長風說好東西,心中暗喜,故作漫不經意地問:“這小令牌只能出入監牢嗎?”

  帕爾哈提忙說:“哪裡,除了城主居所,都可以自由出入的……”

  不過他說似乎沒說完就停住了,但我已經讀到了他內心的懊惱,也讀到了他所說的是真實的,看來這小東西還挺有用。

  還沒等我再說什麼,帕爾哈提就轉移了話題:“你們不是要去看飛行器嗎?我已經和城主禀告了,城主說,可以帶你們去,如果你們直接走了也可以,因為他已經承諾你們是自由的了。”

  我看了一眼長風:“現在就去?”

  長風說:“如果這位仁兄有時間,那不妨去看看?”

  帕爾哈提笑道:“有時間,有時間,走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隨他走出了房門,經過了漫長的甬道,到了門口處的辦公點,那個官員見我們過來,忙起身拱手道:“您二位這是……”

  帕爾哈提在後面說:“城主已經恢復他們自由,只是暫時還要住在這裡。特別派發了通行令牌。”說著示意我們給他看。

  我們把令牌舉到他面前,他陪笑道:“好,好,我就說城主深明大義,不會為難你們的。請,請。”

  我們傲然走出了監牢。外面的守衛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說話。帕爾哈提在前面帶路,在快走出城主府的時候,他叫過來一個守衛,和他耳語了幾句話,我仔細聽著,他是讓那人開過來一輛飛輪。很快那人就開過來一輛飛輪,我們坐上去,便飛奔出了城主府。

  帕爾哈提指揮了方向,七拐八拐的。本來我方向感就不強,現在轉得更是有點暈,但看長風挺鎮定的,他應該明白是怎麼個方向。

  終於我們來到一處無人居住的空曠地方,飛輪停下來,帕爾哈提讓司機等著我們,便帶我們往前走去。走了幾分鐘,就看到有一幢樓房,在它前面不遠處一個大的場地,場地的一角停放著一個銀色的和飛輪差不多的東西。大小也一樣,裡面的座位也和飛輪裡的座位設置得差不多,只是司機前面的按鈕更多一些,我猜想飛輪應該是由它改裝過來的。這時,從一旁的建築裡衝出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把我們團團圍住。

  帕爾哈提走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個和我們不一樣的令牌。和他們說,我們要乘坐“飛鳥”。原來這個東西叫飛鳥啊。看來他的令牌更高級,那些人立即閃開一條道路,其中的一個人挺自覺地坐上了駕駛的位置。帕爾哈提做個請的姿勢,我和長風坐到了後面,還挺寬鬆,如果是兩個胖子會略顯擁擠一些。我們頭頂是透明的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罩子,前面也一樣,所以坐在飛鳥裡,四周也是一覽無餘。

  帕爾哈提說了一聲:“好了。”

  那“飛鳥”便盤旋而起,一直向上而去。我以為這人造的天空是有罩的,現在我發現自己想錯了。它應該是虛擬的,因為飛鳥一直向上已經完全衝出了天空,現在我們已經處於一個黑暗的世界,僅僅是幾秒鐘的黑暗,飛鳥的前端便射出兩束白光,瞬間眼前一亮,我們是在一個黑暗的通道裡飛行。通道比飛鳥隻大一圈,兩邊能有一尺的空隙,這需要駕駛員嫻熟的技術。石壁很光滑,很像是玉石,更像是鍾乳石,可惜不能摸一摸。飛鳥的速度很快,不久,我就見到了上面的光。再一會兒,飛鳥已經懸在了一個大大的洞口處。

  帕爾哈提推開了他頭頂的透明罩,向外探了探身子,轉身對我們說:“要不要上外面看看?”

  我趕緊點頭。駕駛員按動開關,我倆頭頂的罩子便自動開了,我心急,一躍便到了上面。當迎面的微風撲到我的臉上時,我一下子坐到了草地上,閉了雙眼來享受這久違的親切。隨後長風和帕爾哈提也來到了地面,我也清醒過來。這外面和里面比起來,實在太冷了。在那個恆溫的世界裡,我們只穿著單衣,但此時的外面也就幾度。我環顧了一下四面,竟然是個四面環山的所在,而有幾處山頂居然覆蓋著白雪。眼前並沒有道路,只是雜亂地生長著野草和野花。帕爾哈提見我看得仔細,便說:“如果你們想現在就走,我可以給你們指路,否則沼澤和陷阱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長風說:“不用,我們只是好奇,不是說了嗎,要有時間考慮的,慕天,回去吧,這裡太冷了。”

  我“哦”了一聲,有些戀戀不捨地回到了“飛鳥”裡,雖然冷了些,但空氣是新鮮的。就算不給我們指路,憑我和長風的輕功也沒問題,只是還有責任啊。坐回“飛鳥”裡,我假裝打了個噴嚏,長風責怪道:“看你不小心,是不是涼著了。”

  我嘆氣道:“可不是嗎,沒想到外面那麼冷了啊,感覺還是自由之城好。”說著還搓了搓手。

  順著原路回來,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小小的房間。帕爾哈提在外面就告辭而去,我和長風因為有令牌,無障礙地進來了。

  一進門,我就笑嘻嘻地說:“沒想到我也高尚了一回,面對誘惑沒有投降。”

  長風說:“哪樣是誘惑啊?”

  我說:“外面新鮮的空氣和微微的冷風啊。雖然有些冷,但真讓人陶醉啊。”

  長風表揚我:“是啊,這是因為你心存大愛,置個人的安危於不顧,以一個勇者的心來做一件慈悲的事。”

  我揚揚眉,摸摸自己的臉,謙虛地說:“有那麼好嗎?不,是哥哥你教導的好。”

  長風笑了笑,沒說什麼。我又問他:“你千方百計要看的神秘飛行器也看到了,覺得怎麼樣?”

  長風說:“你先說說你的觀察。”

  我撓撓頭:“那不就是一個小直升飛機嗎,沒有螺旋槳而已。”

  長風說:“直升飛機為什麼要有螺旋槳?”

  我答:“當然是保持平衡唄,好像還起到力的作用吧,忘記了,不太清楚。”

  長風說:“你說的沒錯,直升飛機是靠螺旋槳的轉動,撥動空氣產生升力的,當直升飛機起飛時,螺旋槳轉得越快,產生的升力也就越大,當升力超過飛機的重量時,飛機就起飛了。而直升飛機尾翼的螺旋槳則能控制飛機的左右旋轉,穩定平衡。但是飛鳥並沒有這些裝置,它又是如何飛越兩千米的高度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它是一架小型的外星飛船。它所擁有的技術,我們人類還沒有掌握。”

  我聽了長風的話,再聯想到銀盔銀甲的人,還真像是那麼回事。我神秘地低聲道:“哥哥,你說外星人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營救一批地球人然後創造這麼一個世外桃源給地球人住嗎?他們呢?他們做了好事不留名,又去別的星球做好事去了嗎?”

  長風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飛鳥的材質雖然和飛輪的材質極為相似,但實際並不一樣。 ”

  我赧然一笑:“這個,還真沒發現,我以為都是銀鐵呢。它們看起來很像嘛。”

  長風說:“飛鳥應該是外星人帶來的,而他發現了這裡有大量的銀鐵和他所帶的飛行器材質差不多,就做出了飛輪,只是飛輪還不能飛那麼高,所以我們看到的飛輪只能剛剛離地。不知道是外星人特意限制了飛輪的能力還是這裡條件有限,根本達不到飛鳥的技術支撐。”

  我說:“不管怎麼樣,飛鳥我們是坐不了了,那個一次只能帶四個人,現在弄個一百倍的人數,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的。可見,只有那唯一的地下通道可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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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摸底

  長風說:“是啊,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外面已經很冷了,如果我們走了暗道,還可以在城外樓暫時呆兩天,再找人送來物質也可以,但是飛鳥就做不到這一點了。就算走出了自由之城,魔鬼谷的沼澤他們也走不出去。

  我們來地下城已經有二十三天了,還有七天,只要算好時差,那個暗門就可以啟動。如果一切進展順利,我們便等到了啟動暗門的時間再走,如果有變化,我們就不等時間,直接破掉那道門!”

  “破門?可能嗎?那岩石密度挺大啊?”我驚訝地說

  “沒什麼不可以,當時那暗門啟動時,我特意看了一下,其實不算厚,以我那時的能力,完全可以打破它。”長風信心十足地道。

  我深知長風的能力,如果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而且那時都能打破,他現在的能力比來地下之前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就更沒問題了。當時我們是沒有明確的目標,又不知道真正的情況,也只能傻等,但現在既然知道了目標所在,也不是盲目地蠻幹。正想著,忽然長風豎起手指,我知道他是聽到有人走過,便也細細聽著,果然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那聲音漸漸近了,隨後聽到叩門聲。挺詫異是誰這麼有禮貌,但還是說了句:“請進。”

  門被推開,只見鄭明笑瞇瞇地站在門口:“恭喜二位兄弟獲得自由,老哥哥特意炒了幾個菜來慶賀。”

  我和長風笑著把他迎了進來。落座之後,鄭明讓隨從出去,然後才一邊擺放菜盤一邊埋怨道:“我聽說你們還要住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關人的地方!地方小,條件也不好。明天你們就去我家住!我家雖然不寬敞,總比這裡強多了。”

  長風笑道:“老哥,不是我們和你客氣,我們哪兒都不能去。本來城主大度,不僅還我們自由,還給我們時間考慮是不是要留下來。我們要是決定走了呢,未免會給和我們親近的人帶來不好的影響,我們如果想留下來,那也不差這幾天,城主自然會給我們安排住處。再說這裡也不錯,小是小了點兒,但一天兩餐伙食還挺好。所以就不麻煩了。”

  鄭明聽了點了點頭:“唉,我知道你們是為別人著想啊,行,也不差這幾天,先將就著吧。來喝酒,慶祝二位兄弟自由。”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鄭明說:“你們到底是走是留,能不能透露一點兒給老哥?”

  長風說:“不是我們有意瞞你,還真是沒有想好。你還不知道,我們二人在外面已經沒什麼親人了,所以沒有太多的牽掛。雖然有個小公司,但說實話,在外面的世界裡,我們這小公司只是一般水平。,比我們有錢有權的真如過江之鯽。城主許諾給我們極大的榮華富貴,這對我們而言的確有很大的吸引力。這裡唯一的缺點是不夠繁華,我們這不也是在糾結中嗎。”

  鄭明嘆了口氣:“你們所說的外面的世界,我聽了都心活,這裡的確是封閉了些。那天林兄弟說帶我走是分分鐘的事,我都動搖了。回到家裡想了很久,心想如果把老母妻兒帶上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在這裡也不過就是終老,在外面還有你們這二位兄弟,該有多麼好!”

  長風說:“你別聽慕天胡說,他哪有那本事,我們知道有個通道,但對於年老體弱的人根本吃不消。”

  鄭明說:“那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我嘴快地接道:“有啊,不是還有飛鳥嘛。”

  鄭明瞪大了雙眼:“飛鳥?是什麼樣子的。”

  完了,看樣子他是不知道飛鳥的事了,我這快嘴呀,又得給他潑冷水了。我無奈地看著長風,長風一副你惹的你來解決的面孔。我只好抱歉地說:“飛鳥是一種可以飛的東西,有點像飛輪。以前不是告訴過你,這裡離地面有兩千米高嗎,自由之城有一個小洞口,是直通上面的,飛鳥能一直向上飛去,一直飛到地面上。雖然你是自由之城的人,但不是你涉獵的地盤,估計你就不知道。就算是可以乘坐飛鳥離開,那也要分兩批,因為飛鳥太小一次坐不下。而現在外面的天氣環境又十分惡劣,我怕老人吃不消啊。這一切先不管,即使我們帶你出去了,城主又怎麼能輕易放過你呢。畢竟你是這裡的子民,而我們只要承諾不把這裡的事說出去,就可以。”

  鄭明忙說:“我也可以承諾,我全家都可以承諾。”

  長風說:“老哥,先不提承諾的事了,目前我們還沒想好,如果我們決定離開,便和城主說你們也要走,會不會惹城主不高興啊?”

  鄭明說:“按照我的所見所聞,城主是一個英明、大度的君主,他不會不高興的。”

  長風痛快地說:“好,既然老哥這樣說了,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會想辦法帶你們走的。你就放心吧。”

  鄭明感慨道:“我是捨不得你們兩兄弟啊!如果你們留下來,我們三個兄弟能永遠在一起,我也就不做出去的非分之想了。人生難得一知己,我能認識你們兩位兄弟,不知道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沒別的,喝酒吧,好兄弟。”

  一時間,我和長風也有些感慨,在生意場中稱兄道弟的,不過是過眼雲煙。喝過就算了。不像鄭明這樣的,只是因為救了他母親,就讓他對我們如此厚愛。於是這一晚又是一番暢飲。鄭明還念念不忘飛鳥,非要我們給他講那是怎麼樣的。我繪聲繪色地給他講了之後,他又發了一陣感嘆。

  待鄭明走後,我問長風:“你真的想帶走鄭明嗎?”

  長風說:“既然他那麼想和我們在一起,帶他走沒問題。而且他不是還有手藝嗎,又餓不死,大不了幫他開個飯店唄。只是我們走的是地下通道,對於他母親實在不好辦,到時候再說吧。事情變化的會讓你覺得都不是事情了。”

  我沒太懂:“能不能解釋你最後說的事情變化的會讓你覺得都不是事情了。”

  長風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用力在他眼前擺手示意他看我,他看著我平靜地說:“別忘了我說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兄弟才最可信,甚至我都可能欺騙你,雖然是善意的。好了,你今天又沒少喝,最後還搶了我的酒,你該洗洗睡了。”

  唉,這我就看不過去了,人家鄭明怎麼了,這麼掏心掏肺地把心裡想的都全盤告訴你了,還怎麼滴,他不就是一個小監丞,沒什麼大權嗎?也不至於那麼防著啊。剛要開口,長風自己去洗了。我呆呆地坐在那裡,想想也是,長風最聰明,既然長風有小心謹慎的思想,也無可厚非,大不了在鄭明面前不提我們越獄和要做的事唄,就是和他說了也起不了作用。

  待長風出來,我也去沖個澡,清清爽爽地睡下了。

  又是一天,今天要做什麼呢,早上睜開眼,我的腦袋就飛快地運轉起來。

  長風看我呆呆地,問道:“想什麼呢?”

  對了,因為我及時地做了防禦,現在的長風已經讀不到我所想了,不禁莞爾。長風也沒再理我,坐在床上開始練功。我也調整了一下氣息,反正有長風,有他想的,我就不操心了。

  早飯是送進來的,而不是通過那個洞口,這種不被上鎖的感覺還挺好。早飯後,長風說了句:“走。”就自顧出了門。

  我連忙跟上,這也太快了,還沒個思想準備,飯後不是別運動嗎?哎,別走太快,等等我。

  我小跑了兩步,才在入口處追上他。我們出示了令牌,很順利地出去了。走出來,長風先看看方向,然後漫不經心地四下走著,這監牢是城主府的西北角的所在,這裡只是有入口,有一隊護衛把守,並沒有官邸。在這裡與城主居所之間是一處崗哨,高聳至頂,可觀望城主府以外挺遠的地方。上面並非有人,而是一個黑黑的東西,難道是監控器嗎?我看了一眼,便撤回目光。心中暗叫糟糕,如果真是監控器,那天晚上我們夜闖城主府應該也被看到了,以前我怎麼沒有註意到。

  我傳語給長風:“哥,你看那個崗哨尖上的黑東西是不是監控器?”

  長風並未抬頭,看了我一眼,傳語道:“是的,幾天前我就看到了。 ”說完,便折身向大門口走去。

  幾天前就看到了?看來長風的觀察力比我強,我不禁抱怨他:“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咱們之前在這城主府的行動可能都被看到了吧。”

  長風回頭看看我,平靜地說道:“那又怎樣,做都做了。告訴你也沒什麼用,徒增煩惱。”

  我無語啊,可不是嗎,做都做了,愛咋咋地吧。算了,我也不徒增什麼煩惱了,還是跟上長風,當個隨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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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重重迷霧漸清晰

  城主府裡的人也都忙忙碌碌地奔走著,但各忙各的,並不看我們。一路走出城主府,向右走著,我知道長風是準備看採石場的正面在哪兒。之前走的官道,官道下面的情況只是在那次坐飛輪時聽艾沙說過,有些印象而已。記憶中城主府不遠就應該是飛輪場,飛輪停靠的地方。此時的飛輪場空空如也,應該都是在工作中。

  過了飛輪場不遠,官道便左拐了,那就是剛來那天我和長風走的路。如果這樣走就回市集了,當然不可以這麼走了。所以我們不左拐,踩著沒有修整的小路,繼續向前走。果然再走一會兒,看到了一處軍營,依山駐紮。恰巧幾個官兵開著一輛飛輪從軍營出來,見我們朝他們軍營看,便開慢了飛輪,一個軍官喊道:“你們兩個,軍事重地,趕緊離開。”

  說話間已經從我們身邊駛了過去。我和長風假裝聽話地向外走,但見那飛輪瞬間走遠了。我同長風說:“這幾個人夠懶了,還坐飛輪。”

  長風道:“不是他們懶,是他們帶有貴重物品,不便行走。”

  “貴重物品?是什麼?”我驚訝地問。

  長風停下來道:“當然是閃光石。你看那軍營再往前有一排建築,應該就是工業區,看軍營的規模,至少得有五六百人。好了,這邊摸清了,往回走吧。”

  我就納悶了,長風怎麼就知道他們帶著閃光石了,難道是用他的透視眼?我指了指眼睛,長風笑著點點頭,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不到,我比不了長風天然的神眼啊。我好奇地問:“有多少啊?”

  長風答道:“足夠裝在二十個飛輪上的。”

  那還真不少,工業區且不管它,應該就是把銀鐵做成各種東西的地方吧,但二三百官兵?看來我們只能在城主府的地下通道行動了。

  長風又開口了:“我也想到應該有這麼多官兵把守的,但還是實際看到了才死心,聽說這幾天他們已經停止了銀鐵的提煉,全部的工人都在開鑿石頭,以前那些只會提煉銀鐵的工人對於鑿石頭不在行,官軍們甚至都動了鞭子,看來他們是著急了。”

  一邊走著,我一邊問長風:“是不是城主知道我們要有行動啊,把我們放出來難道是欲擒故縱?”

  長風冷笑道:“就是讓他慌!我們做我們的,回去就開始找病毒。他雖然知道我們進了實驗室,但並不清楚我們已經知道了\' KD\'病毒,乾脆就讓他知道我們留下來是為了\'KD\'病毒。”

  我眨了眨眼睛,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明目張膽。長風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不禁笑了:“打蛇打七寸!我們上次的行動一定已經把他的實驗室毀了,但病毒樣本應該還在,如果病毒樣本也被我們毀掉,想要重新製作幾乎不可能。或者我們直接配製疫苗,讓他的病毒樣本成為標本,他自然會現身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豎了一下大拇指,然後很為難地問:“病毒樣本在哪兒,怎麼找?”

  長風用手指了指頭,沒再說話,繼續走路了。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不知道他是說用腦子,還是在他腦子裡。反正有長風在,我聽他的就行了。

  漫步往回走。當我們走進城主府門的時候,那輛有幾個官兵乘坐的飛輪正往外走,原來他們是往城主府送來的啊。他們看到我們自然也是一楞,那飛輪稍稍頓了一下,還是離開了。我悄悄問長風:“他們會不會報告?”

  長風不以為然地答:“無所謂啊,我們又沒做什麼。”

  我還真不相信城主對於我們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能視而不見,但城主畢竟是三百多歲的人,真正的老奸巨滑。都這時候了還不發威,也許真是在等我們對病毒樣本下手才肯行動。長風並沒有回住所,而是走右邊的通道,一直朝實驗室走去。不會吧,這大白天的就要下手嗎?

  我緊趕慢趕追上長風,長風若無其事地來到把守實驗室的侍衛面前,亮出他的令牌。竟然真的很管用,侍衛放下攔住他的手,長風施施然進去了。我剛要跟上,沒想到侍衛攔我沒商量。我斜睨了他一眼,也解下腰中的令牌,舉到他面前,他才放下手,揮手讓眾人散開。我昂首闊步朝前走,此時長風已經走到實驗室的里門了。只見他手握門環,伸手一拉,門便開了。沒有鎖?長風看了我一眼,我兩步跟上,一起走進了實驗室。

  裡面已經打掃乾淨,沒有那天的狼籍一片。熟門熟路,我們往裡走去。第一個實驗室,門是虛掩著的,裡面除了一些器材和器皿,竟然沒有什麼藥品。

  繼續往裡走,第二間,依舊如此,第三間、第四間,難道所有的藥品都轉移了嗎?為什麼?不至於什麼都沒有了吧。這時在實驗人員住的房間裡,出來一個穿白大衣的人,挺詫異地問我們:“你們是什麼人,來做什麼?”

  長風說:“我們也是搞藥品研究的,想來觀摩觀摩,只是你們這兒怎麼只有器材和器皿,沒有藥品啊?”

  那人嘆了口氣道:“前些天,不知道哪兒來的許多大老鼠,把這裡弄得一團糟,打破了一些危險藥品,因為無法判斷哪些被沾染了病毒,什麼樣的病毒,只好把所有的藥品銷毀,等以後再重新買一批。”

  長風冷冷地說:“說假話要分對什麼人說,對我們就不要說假話。是不是要買一些你們已定的藥品,來大量製造\'KD\'病毒吧。”

  那人結結巴巴地說:“什麼\'KD\'病毒,我不知道,我沒有說假話,沒,沒有。”

  長風步步緊逼:“快告訴我\'KD\'病毒樣本在哪兒!”

  我暗暗盯住那人開始讀他的心,他的內心驚慌,大腦一片空白,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我想長風應該也讀過他的心,明白結果的啊,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這時從房間裡又衝出兩個人,大喊道:“你們是什麼人,在做什麼?”

  長風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人多有用嗎?你們全都出來有用嗎?我告訴你們,大量生產\'KD\'病毒,如果你們不事先用上解藥,遲早會被感染的。感染的後果你們應該知道。我相信為了製造這個病毒,你們的人也犧牲了幾個,如果你們要活命,就要終止這個東西的繼續製造。把它交給我,我有能力製造出解藥。”

  在長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開始讀那幾個人的心,知道病毒確實不在他們手中,應當還在地下實驗室裡。他們也的確不知道病毒竟如此厲害,以為只要穿好防護服就可以。當長風把後果說出來時,他們的內心是疑惑、驚懼。

  終於,一個人推著一個輪椅出來,上面坐著一位老者,腿上蓋了條毯子。我認出他是在被老鼠咬傷了腳的那個人,還沒好,嚴重到坐輪椅了?他們不是有解藥的嗎?

  現在在我們面前的是五個白衣人,再加上我們,狹小的通道略顯擁擠。

  那個老者開口了:“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也不太了解\'KD\'病毒的厲害,那是由另一組實驗人員研製的。但正如你所說,那幾個人應該都沒有存活。在那天的黑老鼠竄出來之後,他們就沒再出來。

  我們暫時還不能進去,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最好的防護服都給他們在用。所以我們在等防護服來的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步。我們也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個實驗都很危險,那天我被老鼠襲擊後,雖然及時用了藥,但現在雙腿依然沒有知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著名醫科大學畢業的,現在苟活在這地下,也只緣於對醫學的瘋狂熱衷。言歸正傳,我們是為城主做事,身不由已。我只能誠懇地告訴你們這些。”

  長風平靜地問:“如何進入地下實驗室?”

  老者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在餐廳裡有個暗門。”

  長風說:“帶我去餐廳!”

  沒有人站出來,也沒有人回應。長風鳳目含威,犀利地掃向白衣人。

  老者道:“除非有城主的命令,否則你們就先打死我們再去找餐廳。”

  我忍不住插嘴:“你這人就有意思了,都告訴我們餐廳有暗門了,還差手指頭動一動嗎?”

  老者說:“我說出暗門,是做了我做為一個人應該的選擇,但如果我帶你們去,就違背了我對城主的承諾。”

  這時外面一陣嘈雜聲,隨後一隊侍衛衝了進來,為首的一個慌亂地道:“二位,二位,這裡是實驗重地,雖然你們有令牌,但沒有城主的旨意還是不可以進來的,請別為難我們。”

  長風笑了笑:“我只是和幾位前輩討教問題,怎麼會為難你們呢?好了,幾位前輩,改日再來拜訪。”

  轉身大踏步從侍衛身邊走了過去。我也道了聲告辭,便隨長風一起出來,朝監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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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孫達明的陰謀

  一路沒有停歇,我們一直到了房間裡才會心一笑:打七寸的第一步已經開始了!

  我問長風:“你怎麼想到去實驗室的?”

  長風道:“笨嘛你,那麼危險的東西,城主會主動拿走嗎?當然要留在實驗室了。他們只是實驗成功了,但他們的計劃是要先制出疫苗來,然後再由已經免疫的人帶著病毒奔赴世界各地。那天咱們也看到了,當時還沒制出疫苗,然後就由那群老鼠惹出了麻煩,當時在門口處有兩個白衣人。但我想應該不止這兩個人,而且我們也沒看到病毒樣本。所以我的猜測是剩下的實驗人員由另一條暗道帶著病毒走了,當然,也只能停留在實驗室。沒想到現在的結果是他們一個都沒有出來。現在有三個疑問,第一個是那群老鼠是怎麼回事?第二個是為什麼剩下的人沒有出來?第三個是病毒樣本到底存在嗎?”

  我想了想:“老鼠的事,是不是可以問孫達明?剩下的人沒出來,也許是都中了毒,沒來得及逃出來。病毒樣本也許已經在混亂中打破了。”

  長風笑道:“三個問題你用了兩個也許,好吧,現在離晚飯時間不遠了,等吃過晚飯,我們去問問孫達明。”

  於是在晚飯後的巡查時間一過,我們便離開房間,來到孫達明的屋內。幾天不見,他倒是恢復了不少,看來他的吃飯問題是解決了。孫達明看到我們來,像是見了親人。滿臉堆笑,就差沒撲過來了。我噁心他的嘴臉,在門口雙手抱肘站著,長風走過去開口道:“為了表示對我們的感謝,講一講地下實驗室人員回到城主府實驗室的暗道怎麼走,還有,地下實驗室的老鼠是怎麼回事?”

  孫達明眨了眨他的小眼睛,推了推快掉來的眼鏡,慢條斯理地說:“原來你們不是從那裡走的啊。難道你們走的怪獸入口?真厲害。”

  不說怪獸倒忘了,說起怪獸我還有了興趣,便問道:“怪獸是你們製造出來的?”

  孫達明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已經有那個東西了。城主說它是上古神獸,是上天派下天界助他完成大業的。它守護著地下實驗室,防止外人的進入和里面的實驗品逃離。平時生活在黑暗中,實驗室的人會從門上的洞遞給牠吃的。他們告訴我,如果有大的物體必須從那裡走時,就要事先點燃沉香,它便安靜下來。每塊沉香的大小要依據時間的長短來定,在牆上也放了若干油燈,裡面有少量沉香,如果必須從那裡走,就只有先點燃燈,否則沒有別的辦法通過。至於你說的老鼠,我非常榮幸地告訴你,那是我放的。”

  我很困惑,長風問道:“你放的?為什麼?”

  孫達明笑了,是那種狡猾的笑。

  然後他說:“具體說,這是我實驗的成果。在我上一次來這裡時,大概是半年前,應城主的要求,我帶來了一窩小老鼠,準備建一個老鼠軍團,所謂老鼠軍團就是把大量的普通老鼠變成有鼠疫的老鼠,然後全部放出去。當然,這種鼠疫的疫苗在這裡已經研製成功了。目的是先在外製造混亂,讓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到老鼠身上。然後再由潛伏在世界各地的注射過“KD”病毒疫苗的人放出“KD”病毒,以達到事半功倍,一舉消滅的目的。我把老鼠帶來,關在籠子裡,就放在我做實驗那地方的旁邊。聽說過黑死病吧,那真的很恐怖的。哈哈……”

  我聽著孫達明陰險的笑聲,真心想一腳踢翻他。

  長風很淡定,問道:“我們看到的老鼠是在洞裡出來的,而不是關在籠子裡,不是你說的老鼠吧?”

  孫達明立即換了表情:“不會吧,你們看到的老鼠是不是很大,身體足有一尺長的灰黑色的?”

  長風點了點頭。

  孫達明陰險的笑容又浮現出來:“沒錯,那就是我帶去的老鼠,其實那並不是普通老鼠,而是我已經研究很多年的成果,沒想到城主要建老鼠軍團,我就自告奮勇給他帶來。想知道我研究的成果是什麼,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嗎?”

  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他要自由,就要讓全城的數万百姓為他送命嗎?我真想衝上去打他個稀巴爛!我忍著快吐的噁心沉默著,長風微微皺了皺眉。孫達明看我們的表情,大概覺得有些過了,就低眉順眼地說:“我也是偶然想到,老鼠可以做為武器。於是我開始研究如何把老鼠的牙齒變得更尖利,並讓它們更喜歡肉的味道。經過幾年的努力,終於被我研究成功了。

  它們抗打擊,反應靈敏,勇猛兇殘。在我做生意碰到阻礙時,它們能很好地幫助我清理障礙,更在我開發房地產拆遷時,成為了我的秘密武器,有效地趕走了每一個釘子戶,並且不露聲色。當城主想建老鼠軍團時,我便說我知道有種老鼠品質優良,他當然就想讓我帶過來,所以上一次來的時候我便帶了過來。”

  “你的目的?”長風平靜地問。

  孫達明沒有什麼表情,但卻掩飾不住內心的陰暗:“我不想被控制,以我現在的經濟實力已經足夠很舒服的生活了。我沒兒沒女,要再多的錢有什麼用!我本來過著安逸的生活,但卻無意中被帶到了這個地下世界,我要擺脫,但我沒有能力。所以我要製造一場自由之城的浩劫,讓他們全都毀滅!”

  長風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按你的說法,你的老鼠只是抗打擊,反應靈敏,勇猛兇殘。但他們已經被關在籠子裡,又能怎麼樣?”

  孫達明又笑了:“沒錯,雖然是關在籠子裡,但那籠子相當大,當時是在房間裡建的。為此在事後還把那幾個工人除掉了。為了老鼠過的舒服,更好地繁育下一代,籠子裡設了幾層,並互相聯通。估計到現在,那些老鼠能發展成密密麻麻一片了,一定是相當壯觀!他們的計劃是等“KD”病毒研製成功並研製出疫苗的時候,就放出老鼠。而我則等老鼠都安排好了之後,就離開再也沒回來,直到被抓來。”

  想起那天從地下上來時,看到了那個被我們忽略的房間,裡面有個大鐵籠子幾乎和房間一樣大,原來真是養老鼠的。看來那天我們被活佛吸引,只顧著去那個大黑洞,忽略了旁邊還有一個房間,沒有及時查看,被這些老鼠鑽了空子。不過,也許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長風說:“老鼠是你放出來的?”

  我很詫異,孫達明一直被關著,怎麼會放出老鼠?

  孫達明笑了:“你真聰明,是的。老鼠是我放的。我被關了二十幾天了,不給吃的,每天只能一杯水,有些抗不住,怕到後來沒力氣指揮那些老鼠,便提前發動了進攻的指令。林總的表情似乎是不相信我說的,呵呵。你忘了我是什麼人了嗎?那是我控制的老鼠,只要我在心裡發出指令,百里之外都能指揮得到它們。籠子雖然是銀鐵的,但我監督造籠子裡並沒有讓他們設底架。所以當老鼠接到了指令後,就會迅速挖洞,從薄弱環節衝出來。而且我帶來的是我研究出來的升級版——毒牙老鼠,只要被他咬到的,中樞神經會受到麻痺,輕的站不起來,重的全身癱瘓。地下城缺的就是藥,雖然我裝作費了很大力才製成解藥,但只給他們製成了一點點。真正全面爆發的那天,也是杯水車薪,不起作用。怎麼樣,我的計劃是不是天衣無縫啊?”

  長風也笑了:“你的計劃天衣無縫?那你怎麼還被關在這裡,自由之城井然有序?”

  孫達明也面露狐疑:“我也不明白了,雖然我不知道老鼠到底有多少,但怎麼也能製造個小混亂啊。我那天剛剛用了腦子,有些累,休息了一會兒,你們就來了,還帶走了刺精之神,不然它會告訴我外面的情形的。”

  長風說:“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老鼠的確衝了出來,殺死了地下室的實驗人員和實驗品,咬死了那個上古神獸,還有幾十隻衝出來給自由之城造成了不小的混亂。許多人快速染了病,是我們治好的。所以你要感謝我們替你收拾了殘局,沒有造成更深的罪孽!”

  孫達明臉色大變:“怪不得城主一直沒有放我出去,原來是你們幫了倒忙!”

  這個死不知悔改的東西,真是無藥可救。我轉身就走,氣沖沖地回了房間。又過了幾分鐘長風才回來了,見我氣鼓鼓的樣子,不禁笑我:“林總生氣了,要節制,氣大傷身!”

  我一指孫達明那邊:“就那死不知悔改的傢伙,我要再留一秒鐘就得殺人了!你怎麼才回來?”

  長風說:“你忘了自己是乾什麼去了嗎?我們是問實驗室的另一個通道,老鼠只是順便問的。”

  我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記性,被氣糊塗了。怎麼忘了正事。怎麼樣,你問了沒?”

  長風說:“問了,那傢伙還讓我再次答應一定要帶他走才肯說,我答應之後,他終於講了那暗道怎麼走。”

  “太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去?今天晚上?”我興奮地問。

  長風淡然地答:“急什麼,現在我們的打蛇第一招——引蛇出洞已經出招了,就看他們怎麼接了。你好好練功吧,我們靜觀其變。”

  我高興地照他的話做,直到凌晨兩點才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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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留下來?留下來!

  第二天還沒到吃早飯的時間,帕爾哈提就來了。他一進門便皺了眉頭道:“二位昨天可是上實驗室了?”

  長風答道:“是啊,我們本來就是搞藥品研發的,對於實驗的東西特別感興趣,這自由之城的實驗室當然要看看。”

  帕爾哈提有些怒意:“挑明了說吧,其實你們在被關在這裡的前一天就已經夜探實驗室了。在修復的時候發現,有扇窗子被不明利器割斷,應該就是你們所為,這件事已經上報給城主了。

  那天的老鼠從實驗室衝出來,你們緊隨其後,這又說明了什麼?你們給自由之城帶來那麼大的麻煩,城主非但沒有計較,反而對你們如此寬容,如果你們不想留在自由之城大可離開,而且不得洩露半點自由之城的秘密,你們如此打探,難道是不想離開嗎?”

  長風也義正言辭地回敬他:“既然挑明了說,很好!是的,我們不僅夜探了實驗室,而且發現了大陰謀。但我要聲明,那老鼠和我們無關,沒有及時攔住它們,我也感到遺憾。

  我不管你們心中的城主有多好,多仁慈,多寬容,但我所看到的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不會留下,但在我走之前,一定要不給外面的世界留有隱患。

  你回去告訴城主,“KD”病毒的製作全過程我已經掌握。對了,還包括“KD”病毒疫苗如何提取我也完全知曉。我可以現在就走,馬上研究,相信在你們傳播之前,我已經有了對策,所以你們處心積慮想要做的根本沒有用。我並不想看到我們的自相殘殺之後兩敗俱傷。雖然不能化干戈為玉帛,但應該可以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帕爾哈提沒想到長風能如此坦白,倒有些不知所措,而且畢竟他無法替城主決定,一時竟無話可說。猶豫了片刻,只好說:“好吧,我把你的話轉告給城主,別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在沒有得到城主許可前,你們不能自作主張。”

  長風冷笑了一聲:“哼,得到城主許可,他什麼時候許可?等你們把防護服弄回來,把“KD”病毒取出來大批生產的?不可能!你不知道我們是百毒不侵的嗎?“KD”病毒又算得了什麼?我不用防護服,現在就可以打殺進去,把“KD”病毒拿出來,到那時,誰感染算誰倒霉!”

  帕爾哈提忙道:“別,別,別生氣,我這就和城主禀告,盡快給你答复。”說著,慌裡慌張地逃了。

  我看著他們的談話,還真插不上嘴。不過看長風已經佔了上風,就不用我多說了。等帕爾哈提走了之後,我和長風相視一笑。

  我問長風:“你不是已經知道那個秘密通道嗎?咱直接殺進去,得到病毒樣本,主動權不是掌握在我們手中了嗎?”

  長風說:“孫達明在說那個秘密通道時,我發現他隱瞞了一點,在通道裡有機關的。他有可能是想剷除我們邀功。”

  我不解:“他還要邀功?他不想回地面了嗎?”

  長風笑了:“老奸巨滑啊!他還看不清我們和城主哪一方能勝出,所以要做牆頭草。在說秘密通道時,雖然他並沒有猶豫,說得挺流暢,但我同時讀了他的心,知道有機關。但由於他沒有具體想是什麼樣的機關,所以我還不知道。現在還沒到最後關頭,我們沒有必要冒險。”

  我點了點頭,現在就看城主要怎麼做了。

  很快就到了早飯時間,吃過早飯,當然還要逛一逛。剛走到大門口,遠遠地就看到帕爾哈提急匆匆地趕來。

  見我們已經出來了,忙高喊:“二位留步!”

  我們當然不會走了,停下來等他走近,我開口道:“你這麼快就又來了?該不會要假傳聖旨吧。”

  帕爾哈提苦笑道:“取笑了,我怎麼敢,二位還是請到我的護衛所小坐吧。”

  我笑道:“不會是想把我們抓起來吧?”

  帕爾哈提都快擦汗了:“怎麼會,怎麼會,只是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所以還是去我那裡小坐片刻吧。”

  長風說:“好啊,走吧。”帕爾哈提忙向用手一指,我們便沿路走了過去。

  護衛所位於護衛大廳最裡面的一角。那天我們從地道中出來,最後看到的大房子正是護衛大廳。護衛大廳的兩側各有一個護衛,見到帕爾哈提都手按胸口行禮,我們兩個自然也神氣地走了過去,可不像那天偷偷地從側門走掉。進到大廳才看到這裡是一間一間的辦公場所,向右走了幾步,門楣上寫著“護衛所”三個字。帕爾哈提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和長風也不客氣,大踏步地走進去,見有椅子,直接坐下。

  帕爾哈提坐穩後才開口道:“二位有所不知,城主最近身體小恙,所以只能由我轉達他老人家的旨意。我今天將蕭先生的話轉達給城主,城主的意思是他可以一直在自由之城當城主而不去外面做傷害世人的事情,只是要有條件。”

  長風靜靜地聽著,見帕爾哈提停下來也沒說什麼。我就不高興了:“他當他的城主不去外面做傷害世人的事情,這是理所應當的,還要什麼條件?再說了,有條件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帕爾哈提表情嚴肅:“城主說,外面的世界本來就應該屬於他,而居於此處只是當時的無奈之舉,現在他已經有能力去奪回這一切,沒什麼不可以。但自從二位來到自由之城,這城里便有了許多變化,不管怎麼樣,城主很看重二位,希望二位留下來輔佐他老人家。如果二位同意,那麼外面的世界和自由之城都能相安無事。”

  嘿,我這爆脾氣,用這個來要挾我們嗎?我一拍桌子:“真是可笑,就讓他跳出自由之城,我不信他還翻了天不成!”

  長風微嗔道:“慕天,不要這樣。”

  帕爾哈提隨即說:“如果林先生不喜歡這裡,蕭先生能留下來也行。”

  我氣得哭笑不得。還帶這樣玩兒的?啥意思啊?我不重要唄!還想把我們哥倆兒拆散,我可就這麼一個最親的人了!從我生下來到現在,我們只在今年夏天分開了那一個多月,你一句話就要拆散我們,做什麼大頭夢!我抱著胳膊,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看著長風。

  長風還是不慍不火:“如此說來,我們兄弟還真是讓城主抬愛了,以我們兩人之軀能換來億萬人的生命,蕭某深感榮幸。如果我們留下來,對於“KD”病毒,城主是怎樣處理的呢?”

  帕爾哈提倒是沒有驚訝長風這麼回答,他說:“城主當然有旨意,這個可以由蕭先生決定,如果蕭先生認為需要取出來銷毀,就找時機去取出來;如果蕭先生認為應當直接把地下實驗室封起來,也沒問題。”

  這麼大的轉變,而且還全都聽長風的?看長風怎麼說。

  長風點了點頭:“好,取出來銷毀就不必了,我擔心那個病毒會對別人不利。如果我們留下來,當然希望自由之城是像它表面一樣和諧、安寧、幸福,而不會有殘忍、兇惡、醜陋的事情發生,更不會有紛亂、危險、和屠殺。城主如果能做到這一點,我們留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帕爾哈提還是有些擔憂:“蕭先生,您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只是我看林先生還有些不高興,這個……”

  長風笑了笑:“沒關係,慕天脾氣急了些,我會開導他。在外面的世界裡,我們的至親都已經故去,其實已經沒什麼牽掛,這裡環境優美、民風淳樸、物質豐富、氣候適宜,我很喜歡。他離不開我,會聽我話的。”

  我沒有言語,但是蕭長風,一會兒你一定要給我個解釋才行。

  帕爾哈提大喜:“如此說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等城主身體好一些,我會提醒他接見二位。現在沒有空閒的房子給二位居住,二位如果不介意,可以先暫時住在護衛所,我這就派人給二位騰房間。”

  長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在那邊住得挺好,換了地方還有些不習慣。等有了空閒的房子,或者我們正式成為自由之城一員的時候再說吧。”

  這兩個人都談到這兒了,還真無視我啊。我當然不相信長風一下子就轉變到答應留下來,我們在外面雖然沒有什麼親人,但朋友多啊,還有一群可愛的員工,許多正事還等著我們呢。

  帕爾哈提聽長風這麼說,一時有些語塞,只好說:“這樣吧,我先回复城主,把二位願意留下來的好消息告訴他,說不定他老人家一高興身體就好了。然後儘快給二位正名,安排居所。”

  長風站起來:“那好,我們先回去了,有事就去那裡找我們吧。”

  待我們回到房間,關上門後,我對長風說:“怎麼回事?”

  長風很是認真地說:“自由之城不是很好嗎?民風淳樸、環境優美,還是比較適合人類居住的。”

  我瞪了他一眼:“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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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試探鄭明

  長風笑了:“你沒看出來城主是在和我們玩緩兵之計嗎?但帕爾哈提應該也不知道城主的真實想法,所以我還不能明確他的用意,所以靜觀其變吧。既然他表現出來一份\'真誠\',我們再不應下來,就太不給他面子了。我相信不只帕爾哈提一個人在幫他傳話,據我的感覺,鄭明應該也是城主的眼線,之所以還沒確認這事情的真實性之前就把我懷疑的事情說出來,是想讓你少說話,別輕易把咱們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懂了沒有?”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長風發燒了呢,說那樣的胡話。不過他懷疑鄭明是城主的眼線,我可不敢苟同。一直以來,鄭明的真誠、豪爽、熱情、與我們的惺惺相惜、相見恨晚,都很自然的流露著,一點也沒有假、沒有造作。而且能不以利益為目的而和我們交朋友,在外面的世界中也是很難得的,這樣的朋友竟遭到了長風的懷疑,我很是為他抱不平。如果是別人有這樣的懷疑,我一定要反駁反駁,但長風的洞察力是很驚人的,沒有真憑實據,我也不好說什麼,所以我就先沉默吧,反正鄭明也不知道,對他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下午時間,長風去了採石場,留我在房間裡練功兼望風。晚飯的時間快到了,他還沒有回來。我有些著急,如果被送飯的看到是從那邊出來的就不好了,不過,長風會催眠,估計也沒什麼大問題。正想著,忽然感覺到外面有輕微的聲音由大門處漸漸過來,很快鄭明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二位老弟,我可以進來嗎?”

  我有些為難,但也只好一邊走過去開門一邊說:“鄭大哥嗎?請進吧。”

  門開了,鄭明垂手站在門口,他的小隨從還是拎著那隻大大的食盒站在他身邊,鄭明接過食盒笑瞇瞇地走了進來。看到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有些詫異地問:“林老弟,蕭老弟怎麼不在呢?”

  我也挺無奈地聳了下肩:“誰知道呢,我只是睡了個午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鄭明笑著說:“該不會是看上我們這裡的哪個姑娘了吧?”

  我也笑道:“那還真說不好,等他回來得一頓拷打才行。 ”

  “要拷打誰啊?”長風的聲音隨著被推開的門親切地傳了過來。

  我心中暗叫:“謝天謝地,你可算回來了。”

  口中卻笑嘻嘻地說:“拷打你啊,誰讓你趁我睡午覺的時候偷偷跑出去了,說,是不是和哪個姑娘約會去了? ”

  長風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坐了下來:“這兒的姑娘都挺漂亮,慕天,咱要真留下來,可以考慮考慮相親了。”

  我真不相信這是從長風口中說出來的話。鄭明忙給他倒上酒,還熱情地說道:“這個交給我,結婚可是大事,人品、相貌、學識一樣也不能差了。”

  我斜著眼看長風,長風倒是很自然地說:“是啊,還好我們還都沒有女朋友,無牽無掛的,在哪兒生活都一樣。”

  這樣的信息透露出來之後,我觀察鄭明的表情,那是一塊石頭落地的驚喜。果然,他帶著這份驚喜,急切地說:“蕭老弟準備留下來了嗎?”

  長風點了點頭:“相對於外面而言,自由之城真的是世外桃源,我們商量了,像我們兄弟這樣懶得與世人紛爭的心態,更適合在這裡生活。”

  鄭明還是有些不解:“可是我聽你們說的外面,那是無以倫比的繁華,更是比這裡不知道要先進多少的現代科技,各種新奇,各種挑戰,你們就真的捨得離開那裡嗎?”

  長風淡淡地說:“經歷了那些繁華,才會更令我對那些身外的東西無動於衷,而且我們兄弟都是淡薄名利之人,更喜歡寧靜和安詳的環境。”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優點。嘿嘿,說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鄭明一拍大腿:“好,兄弟,為我們今生能永遠在一起,乾了。”說罷,高高舉起酒碗。我和長風也都舉起來,大家一起碰了下,一飲而盡。

  剛剛放下碗,長風卻說出一句話來,令我和鄭明目瞪口呆。

  只聽長風道:“自由之城現在面臨著滅頂之災了,必須把這災難搞定,才能安穩地生活。”

  我當然知道長風說的是什麼,明白他和鄭明說出來是什麼意思,於是去觀察鄭明的表情,鄭明大驚失色地發問:“蕭老弟,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長風表情有些難過,沉重地說:“鄭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前些天我們在實驗室裡發現了一個秘密,隨後自由之城就爆發了瘟疫。那是因為實驗室裡有一批帶毒的老鼠竟然逃了出來,在它們逃跑的同時很可能也毀掉了在最深處的病毒樣本,現在那裡情況不明,但是如果沒有防護服,是沒有人敢冒然進去看是什麼情況的。我現在擔心的是,防護服在沒有運回來的時候,病毒就滲出來了。如果那樣,整個自由之城就毀滅了!”

  鄭明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什麼樣的病毒能把自由之城毀滅呢?沒有解藥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態自然,和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反應是一樣的,我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鄭明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長風說:“那是一種能把外面的世界全部毀掉的病毒,解藥的配方是有的,但是卻在地下實驗室的最深處。當時我們看到了,並沒在意,所以也沒有拿出來。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鄭明有些傻眼了,看著我。我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因為有了百毒不侵的身體,所以可以進去調查里面的情況,雖然我們和實驗室人員說了,但至今城主也沒有表態。看來我們還是想想另一步吧。”

  鄭明嚴肅地說:“這麼嚴重的事情,我一定要盡全力去告知城主,雖然我官微言輕,但國家大事,匹夫有責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今天這酒我就不陪二位老弟了,你們慢慢喝著,我去找監司大人,無論如何,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去做。”說罷,一付豪氣沖天的模樣,起身走了。

  直到鄭明走出了大門,我才對長風說:“你是要鄭明做中間人嗎?”

  長風笑著搖搖頭:“當然不僅僅如此,我還要看看他的反應。”

  我不以為然:“那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長風抿嘴一笑,並未回答。看來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說什麼,默默地吃著鄭明帶來的美味,想著鄭明給我們做了這麼好吃的東西,還要遭到長風的質疑,我就替他抱不平,但現在這已經不是我們討論的話題了。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長風:“你怎麼才回來,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長風道:“大家的干糧已經攢夠一天吃的了。在自由面前,只有足夠的敬畏,才能被自由擁入懷中。那些人的決心很堅定,相比之下,這裡的人們只能算是行屍走肉,只是我一時還無法解救他們中毒已深的靈魂。如果到最後沒有帶走他們,我還是會覺得遺憾。”

  我不置可否。還能說什麼呢,我是沒辦法去解救那些無可救藥的人們了。俺的小心臟都被他們氣得扑騰了,再多做些什麼,我還不得直接氣掛了呀。而且如果太張揚了,恐怕我們的心思就被城主看穿了。

  我轉移了話題:“鄭明能做到嗎?”

  長風道:“我相信他的能力,他可不是小小的監丞那麼簡單。放心吧,明天我們一定會去實驗室的。”

  看來長風對鄭明的懷疑一點兒也沒消除啊。鄭明啊鄭明,你也只好用事實來證明你自己了。

  有人從門口走過。聲音雖然輕微,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一點不是問題,並且我還聽出,他是到了孫達明的房間。忽然想到剛才長風回來,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便以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只見他正專注地盯著面前的一塊肉。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想吃那塊肉,而是他也聽到了那個走入到孫達明房間的聲音。難道他還能聽到裡面說什麼不成?我快速把嘴裡最後一口吃掉,然後走到門口仔細聽起來,但還是什麼也聽不到。距離還是遠了些,我失望地回來靠在床邊。長風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盯著那塊肉。十幾分鐘過去了,那個聲音從孫達明的房間出來,在我們房間前停了一下,繼續走了過去。

  長風起身把桌子上的碗盤收到食盒中,放到門口。見他一臉的嚴肅,整得我都不知道問他什麼了。直到他把桌子收拾乾淨,洗了手,才把目光轉向我。見我眼中飽含著深情的困惑,他不禁微微一笑。哎呀,終於看到他的笑容了,總算讓我鬆了一口氣。

  長風開口道:“有什麼困惑嗎?”

  我撓了撓頭:“先說重要的吧,你聽到什麼了?”

  長風反問我:“你呢?聽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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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病毒樣本

  我無奈地說:“只聽到了腳步聲,應該是到孫達明的房間就停下來了。但至於別的就不知道了,我看你神情專注地一直在盯著一塊肉,估計你是聽到了什麼。”

  長風不解道:“我盯著一塊肉?哈哈,是的,我聽到了。那個聲音我沒有聽過,他是城主的信使,和孫達明達成了一致。明天孫達明會和我們一起進入到實驗室,如果監督我們成功,城主將赦免他,並繼續做城主的軍師。”

  我摸了摸鼻子:“為什麼你能聽到,我卻聽不到,還有啊,你回來的時候我怎麼沒聽到?是我功力退步了?還是你更勝一籌?”

  長風笑了:“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當然是我更厲害一些。你也不差,居然能聽到那人的腳步聲走到了孫達明那兒。”

  我苦笑了一下,任憑我多麼努力,還是比長風差了一大截。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自顧盤膝在床,練起功來。

  早飯後,我和長風靜待佳音。果然如長風所料,一個侍從模樣的人過來,孫達明竟然笑嘻嘻地跟在後面。侍從模樣的人開始宣旨,大意是讓我們去實驗室探查情況。待他宣讀完畢,恭敬地對我們說:“三位大人,請吧。”

  孫達明倒是挺客氣:“兩位老弟先請。”

  我皺了眉,沒有言語,自顧走了。

  到了實驗室,那幾個實驗人員已經候在那裡了,為首的那個老者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們真的可以不穿防護服嗎?”

  我冷笑道:“我們兄弟是沒問題,不知道那位是不是會英勇就義?”

  孫達明倒不在意:“林老弟多慮了,我也是玩這個的,還不至於那麼慘。”

  我伸出食指,直指他:“記住,別和我稱兄道弟,你、不、配!”

  在眾人面前,孫達明有些吃不住勁了,臉上一紅,有了些許怒意。不過,他竟有著極好的忍耐力,反而笑了。

  長風打了個圓場:“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們就要進去了。”

  我一指孫達明:“你先走吧,省得我擔心你在背後偷襲我。”

  孫達明笑道:“哪能,哪能,林老……,不,林大人總是那麼幽默。”說著,竟是朝前而去。

  我倒不是真怕他偷襲我,他一個用毒的,我還怕他嗎?只是那另一個暗道,只有他知道,當然要他帶路了。

  孫達明倒是輕車熟路,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餐廳。這是一間還算大的房間,兩張長條桌,能寬鬆地坐十幾個人。角落裡有一個屏風,孫達明直奔那裡,走到了屏風後面,才看到這是一個雙面屏風,只見他按住屏風上那輪太陽,地面便悄無生息地挪開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地方,裡面隱隱地透著光亮。孫達明向裡探了探:“還好,梯子還沒有壞,我先下了。”說完就邁步而下。

  我剛要隨著下去,長風攔住我:“我先下,你斷後。”

  梯子是銀鐵製的,質量是沒得說。到了下面,才看到這裡又有一道門。打開門,一股腥臭帶著胡焦的氣味撲面而來。現在的我已經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了,更何況在頂部還有那種自身能發光的石頭。我清楚地看到幾具穿著破爛白色防護服的腐爛的屍體倒在地上,而走在前面的孫達明則差一點被絆倒,氣得他狠狠踢了一腳,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是什麼了,厭惡地“呸”了一聲。

  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怎麼說這幾個人也和他共事過,他見到他們的屍體不難過也就算了,反倒有如此表現,這更讓我看透了這個卑鄙小人的嘴臉。

  孫達明快步走著,我們緊緊跟上。腥臭味和焦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噁心。七拐八拐的,孫達明並沒有去下面,而是推開了一扇小門。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才是真正的資料室。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許多的書籍、資料,孫達明很自然地走到角落處,那裡有個小鐵皮櫃,他道:“這個是密碼的,我只知道資料存放在這裡,但是密碼我就不知道了。”

  長風走上前去觀看,我冷笑道:“費甚麼牛勁啊,撬開不就行了。”

  孫達明大驚:“可別,那裡有炸彈的。別說撬開了,只要密碼輸錯三次就自動爆炸了。長風回頭看了看他,繼續轉過頭去。

  我忙問:“爆炸?能有多大的殺傷力呢?”

  孫達明說:“殺傷力倒是不大,只會毀掉櫃子。”

  我詫異地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孫達明狡詐地道:“這個櫃子買來的時候,我正好在,所以知道了一些。”

  不管真假,我還是稍稍站遠了些,並對長風說:“能行不?不行就算了,安全第一。”

  長風沒有言語,又過了一會兒,只見他把手伸了出去,按下了一組數字,然後按下了確定鍵。

  我不敢直視,只聽“咔”的一聲,櫃門露了小縫。謝天謝地,沒有爆炸。我湊上去,長風伸手拉開櫃門,裡面除了一個本子,還有一個密封的約有1000毫升的長頸玻璃燒瓶,裡面有多半瓶的液體。長風一下子把它攥在手中,孫達明緊張地說:“小心,別弄破了。”

  長風瞇了眼:“你知道這是什麼?”

  孫達明有些語塞,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那個,那個就是\'KD\'病毒。”

  長風步步緊逼:“你怎麼知道?你並沒有參與\'KD\'病毒的研製,不是嗎?”

  孫達明嘆氣道:“是,我是沒有參與,但是這一切都在刺精之神的掌握之中,它再把這些東西告訴我,所以雖然我沒有參與,卻能什麼都知道。”

  長風挑了一下眉:“你也知道病毒和疫苗的製作?”

  孫達明搖搖頭:“我真不知道,刺精只知道結果,並不知道過程。所以我也很想知道疫苗的製作。”

  我不解:“你想知道疫苗的製作?為什麼?”

  孫達明那奸詐的小眼睛又透出光來:“做出來啊,只要我們先把疫苗做出來,一旦病毒被投放出來,我們就可以大大地發一筆財了。本來我出去還要先買個藥廠,但現在有二位,一切就簡單了,咱們一起發財吧。”

  我勒個去!這傢伙是要發國難財呀。真不知道是他帶壞了刺精還是刺精帶壞了他,或者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長風沒有說話,只是把瓶子又放回到了櫃子裡,然後拿起了那個本子。只見他一頁一頁翻看著,比他平時看書的速度要慢了許多,我知道他是在默記。

  就這樣,我們盯著他,他盯著本子,大約有十多分鐘,長風才合上本子,放回櫃子裡。隨手把櫃門關上了。一拍腦門兒:“看我這記憶,習慣了……再按一下,密碼是什麼來著……”

  說著就又伸手去按那幾個數字鍵,但是確認鍵按了下去,並沒什麼反應。長風把手放在櫃門邊,回頭問孫達明:“密碼輸錯三次就會自動爆炸?”

  孫達明連忙答道:“是的,是的……”

  長風似乎有些急了,又快速按了一組數字,再確認,還是沒有反應。長風轉向孫達明:“刺精沒有告訴你,密碼是什麼嗎?”

  孫達明苦著臉:“它要告訴我的,我說等需要開的時候再說吧,懶得記……”

  長風嘆了一口氣:“那隻好再試試了,那句話叫什麼來著,死馬當活馬醫。哎,我好像想起來第一次按的是什麼了。”說著,飛快地按下一組數字,按向了確認鍵。

  只聽“砰”的一聲。一團火光在我眼前閃過,一陣黑煙過後,周圍瀰漫著火藥味。

  孫達明叫道:“你,你,你是故意的……”

  長風漫不經意地揮散了瀰漫過來的黑煙,平靜地道:“別那麼說,我故意要把自己炸死嗎?我離得這麼近,一個不小心,死的是我,而不是離得那麼遠的你。沒辦法,我們誰也不知道密碼,我冒險試了,結果差一點把自己炸死。雖然撿了條命,但病毒和疫苗的製作過程卻全都化成灰了,這就是結果。”

  孫達明一時被噎得沒了話說。我心中暗暗叫好,不過又有些抱怨長風,雖然孫達明說只會毀掉櫃子,但萬一他說的有誤,我們可是血肉之軀,哪經得起炸彈的摧殘?等我有時間一定要訓訓他。

  我指著孫達明道:“別瞎說話,我哥哥可是忠厚老實之人,沒你那麼奸詐。毀了怎麼,至少病毒樣本沒有打破,病毒沒有跑出來為害自由之城。否則就是知道疫苗怎麼做,也來不及了。”

  孫達明做出卑微的樣子:“是,是,是,這也不能怪蕭總,這麼複雜的東西,誰也不知道輸三次錯誤就能爆炸,我們能沒受傷就算萬幸了。”

  我冷冷地道:“算你知趣,別惹到我們,小心不能活著走出自由之城。”

  孫達明嘿嘿笑道:“怎麼會,蕭總是個守信用的人,既然答應帶我出去,就一定會信守諾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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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帶著鸚鵡的女人

  長風淡淡地道:“我只是說只要到最後你還活著,我會帶你出去的。但是,如果你死了,我可不帶一具屍體。”

  孫達明立即變了臉色,然後現出一付奴婢模樣:“蕭總放心,我會站在你們這一邊的,畢竟我們都是地面上的人,親不親,故鄉人嘛。”

  我們走出了密室。明滅昏暗中,那些慘不忍睹的場面又呈現在了眼前。長風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些可憐人。”

  說著,微閉雙目,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著。孫達明悄悄問我:“蕭總這是在做什麼?”

  我憤憤地道:“為你們造的孽收拾殘局。”

  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長風停了下來。我對孫達明道:“帶路吧,該回去了。”

  孫達明連連答應,顛顛地往回走去。

  走到梯子那裡,長風又對那幾個實驗人員進行了超度,這才上去。

  孫達明挺自若地和那幾個實驗人員說:“下面的情況還好,病毒沒有擴散,不過,我們不知道那裝病毒的櫃子輸錯密碼就會爆炸,所以病毒已經被毀了。”

  那些人聽了不禁唏噓不已,畢竟這個病毒是他們最後的成果。雖然他們沒有參與,但也知道這東西的重要。但既然已經毀了,也沒有辦法,那個老者道:“辛苦幾位了,我會如實上報給城主,幾位可以回去休息了。”

  原來他可以和城主直接聯繫的,看來還是小看他了。我和長風互相看了一眼,徑直走了出去。走出實驗室外門十幾步的時候,孫達明道:“二位大人,我先告辭了。”

  我不解地道:“你不回去?還要去哪兒?”

  孫達明道:“回我的住所啊,既然已經恢復我自由了,自然要回我的住所,哦,對了,你們不知道,我在自由之城有個住宅,二位大人要不要去我那兒住?我那裡雖然不豪華,但總好過監牢裡。”

  我斜了他一眼,大踏步地朝住處走去,卻遠遠地聽到他不屑地“嗤”了一聲。回了住處,我搶著洗了個澡,然後把換下來的衣服也洗乾淨,運功弄乾爽、平整。放在床邊。長風也默默地和我一樣做了。兩個大男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忙碌著,那場面還真是有趣。

  待一切就緒後,我開口道:“首先我要批評你!”

  長風微笑著反問:“批評我什麼?沒有考慮到安全,而擅自引爆了保險櫃嗎?”

  我驚訝地看看自己:“你讀我的心?我不是已經封起來了嗎?你怎麼還能讀到?”

  長風哈哈大笑:“我只是按事實猜到的,不然還有什麼可批評的?我並不是輕信孫達明的話才故意引爆的,而是看到了裡面的炸藥裝置,裡面的藥量的確也只能毀壞保險櫃,這才在記住了病毒和疫苗的製作過程之後才引爆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長風不是那麼不計後果的人嘛。我又悄悄地問他:“你是怎麼猜到那密碼的?”

  長風苦笑道:“我以為要費些時間,但看過之後才發現只是在零上有指紋,所以我猜就是最原始的密碼六個零。為了迷惑孫達明,我把手在別的鍵子上比劃了幾下,又快速按下了六個零,你沒看出來嗎?”

  我搖搖頭,看來我的眼神還是比不過長風的手快。但那些實驗人員也夠笨的了,怎麼也不換換密碼,就用原始的呢。這些碩士、博士的智商應該都夠高,看來過於聰明的人總有笨的一面。不過這樣也成全了我們,不然要費些時間了。

  我問長風:“孫達明會不會向城主告密?”

  長風說:“應該不會,他現在是牆頭草,還不能確定我們哪一邊能勝出,自然要先觀察著。而且說了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在我這兒了,他又有什麼奈何。”

  我再問他:“你看了那病毒原理,果真是難解嗎?”

  長風答道:“是啊,那根本就是我們從來沒有掌握過的東西,之前在地下實驗室時看到的那個筆記草稿你也看過了,筆記中和那個記載的是一樣的。傳染的速度極快,傳染的方式也不可抗拒,死亡速度更是奇快,一旦流於外面,真的會是一場浩劫。而且那疫苗一定要從死者身上長的蛆蟲提取,他們只是培養了蛆蟲,並沒有提煉出來疫苗。所以就算我們要先制疫苗,那也要時間,唯一的辦法就是摧毀,根本不讓它有流入世間的可能。現在城主沒了這個王牌,他獨霸世界的夢想也只能破滅了。因為病毒沒有散開,那麼自由之城也解除了威脅,我們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我聽說要離開,不由一陣興奮:“那好啊,我看就照你說的直接打碎那塊石頭,大家一起逃吧。好不好?”

  長風看我的著急樣,不禁笑了:“我倒有個更大的計劃,要不要聽聽?”

  一聽長風這話,我倒是有些感興趣:“什麼計劃,當然要聽啊,說說。”

  長風道:“我想會一會城主,如果有可能我要製服他,讓自由之城完全由人民作主,他們如果有願意上地面的,我再幫他們協調,讓自由之城成為我們國家的一個城市。”

  我眨了眨眼:“你這計劃還真有點大。你不是說沒把握打敗城主嗎,怎麼又想冒險了?”

  長風道:“是,我是沒把握打敗城主,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一旦情況不好,我們再撤退,憑我們兩個,總不至於被他生擒活捉。\'KD\'病毒已經不在城主的控制範圍了,雖然自由之城看上去自由,但他們畢竟只是城主的臣民,本質上他們還在受著城主的奴役,沒有真正的民主和權利。現在自由之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有後顧之憂的了,更沒有對外面的威脅,我也不必著急出去製疫苗以抵禦\'KD\'病毒,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麼才真的是沒有白來。”

  我在心中想想,長風說得不無道理,既然來了,就應該別白來,如果能改造自由之城,當然更好。就以前和薩迪克的談話而言,他們的思想也的確應該改造。但心中還是有一些擔心,於是對長風說:“這麼遠大的計劃,會不會耗時太久啊?我們出來的時間可夠長了,公司那邊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處理的好?再拖下去,不會把我們報失踪吧?”

  長風信心滿滿地道:“不會太長時間,就在這幾天吧。只要城主見我們,就成功一半了。”

  我聽到長風的話,很是鼓舞,看來人人都可以當救世主嘛。任他城主如何偽善,這次就徹底揭穿他的真面目,讓他無所遁形!

  我對長風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老爹和奶奶他們了。”

  長風點了點頭:“正好現在沒事,咱們就過去看看吧。不過暫時不要透露任何我們的想法,且不說他們身邊到處是眼線,就是他們自己一時間也未必能接受,所以我們只是去探望。”

  我當然理解長風所說的,所以默許地和長風一起出去了。

  到了娜比依木奶奶家,意外地發現大家都在家裡。陽光明媚的午後,奶奶和叔叔在院子裡聽熱合曼老爹給他們講沙棘果的用處。見我們來了,齊聲歡呼起來,聲音傳到了裡面,在書房教艾沙學習的薩迪克和艾沙一起跑了出來。阿迪里叔叔讓我們進客廳說話,我說:“就在這兒吧,陽光明媚的,感覺更好。

  奶奶心疼地道:“是不是待的地方不好?”

  長風笑道:“哪有,我們待的地方特別好,只是小一些。這裡比較寬敞明亮,還有花草樹木,比客廳好多了。”

  薩迪克趕忙叫人再搬來兩個椅子,大家在院子裡的石桌前團團圍坐。我問道:“阿迪里叔叔和薩迪克今天都不當職嗎?”

  薩迪克心直口快:“別提了,我和父親都在停職中。不過這樣更好,在家清閒。”

  阿迪里叔叔接過話來:“是啊,好久沒這樣和家人在一起了,所以有些時候就會因禍得福的。”

  我們知道他們是在安慰我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但又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問他們的身體,並告訴他們,我們完全沒事了,因為要幫城主做一些事,才繼續留在城主府的。等城主確定我們的官職了,再和城主說搬來和大家一起生活。

  熱合曼老爹聽說我們沒事了,就準備要回家了。奶奶嗔怪道:“你那家裡還有什麼惦記的嗎?這裡這麼大,又不缺你住的和你吃的,再說小艾沙好久不去學堂了,正好薩迪克現在閒著可以教他,你要走就自己走吧,小艾沙留下。”

  阿迪里和薩迪克都不同意他走,弄得老爹直搓手。長風從中勸道:“老爹還是先住些日子吧,你這年紀大了,也不適合太勞累,如果你要閒不住,就幫著侍弄侍弄花草。”

  老爹聽他這麼說,也就不言語了。奶奶張羅著要帶侍女去買菜,哪能讓她去呢,我和薩迪克還有小艾沙自告奮勇,奶奶交待都買些什麼,我們一一聽好了,就跑了出去。

  此時的集市,正是人多的時候,我們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著,買了青菜和肉,又過去買雞和魚。忽然我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忙四下里看去,一個微胖的、漂亮的、穿著比較現代的女人正微笑著看著我,她的肩頭站著一隻綠皮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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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1 22:46:11

第九十四章偷襲

  阿麗姐!怎麼在這裡遇到了她,她不是在旅店嗎?我幾步走上前去,熱情地打招呼:“阿麗姐,好久不見啊!”

  阿麗姐笑道:“小帥哥還記得我呀,我還以為你們失踪了呢,東西都不要了,害得我好找,沒想到你跑到這裡來了。”

  我也笑道:“純屬巧合,誰知道怎麼就迷迷糊糊來到這兒了,而且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到老熟人,怎麼有時間回來?旅店不開了嗎?”

  阿麗姐有些不自然地說:“歇業整頓,正好休息休息。”

  我伸手逗弄那隻鸚鵡:“好久不見,歡迎光臨!”

  那鸚鵡居然也說話了:“歡迎光臨,出事了,快跑!”

  阿麗姐回手打了它一巴掌:“胡說什麼!伊妹兒,伊妹兒,別挑了,回去。”

  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美女,正是伊妹兒。她看到我,目光有些驚懼,馬上又慌亂地去取下阿麗姐肩頭的綠皮鸚鵡。

  阿麗姐又鎮定了:“再見了,小帥哥,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友好的見面。”說完扭頭走了。伊妹兒看了我一眼,也隨即跟了上去。

  晚飯是我們自己做的。給侍從侍女們放了假,我們自己動手,一大家子人忙忙活活的,我又看到了在家時許多師伯、師叔和師兄弟們在一起的熱鬧場面。

  一直待到很晚,我們才告辭出來。走在月光下,時而看看滿天的星斗,我感慨地對長風說:“如此真實又如此不真實,這讓我情何以堪。”

  長風幽幽地開口:“那麼,就當一切只是做了一場夢吧。”

  我不滿地說:“你別這麼配合我好不好,此時你應該給我一記爆栗才對,怎麼也學我的小情調。”

  長風笑問:“你是被虐習慣了嗎?我不可以小情調嗎?拜託,我也是年輕人,沒那麼老態龍鍾,不信來追我吧,看能不能追得上。”說罷,拔腿就飛奔而去。

  長風很少這樣頑皮,看得我也是醉了。直至沒了人影,我才恍然,拼了命朝前追去。

  守護監牢的護衛還是比較敬業的,雖然我們已經是老熟人了,但還是要出示腰牌才可以進去。

  直到進了住處,關上門,我才把見到阿麗姐的事說出來,還把那鸚鵡的話也說了。長風皺了眉:“看來,旅店那邊出事了。”

  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出的事,難道是彭家福洩露了秘密嗎?”

  長風說: “我看未必,彭家福沒有理由說出地下的秘密,這和他要追查的事沒有太大的聯繫,也許是別的吧。”

  我有些擔心:“這樣一來,就不知道那條通道有沒有被毀掉。”

  長風說:“你的擔心不無道理,看來我們要等一切都安排好才能出去,不然前面無路,後有追兵,還真不好弄。”

  阿麗姐的出現,給我們的計劃裡增添了許多不明的元素,越到關鍵的時刻越怕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出來。

  長風又說:“就算通道被毀,也只是毀掉一小段。等我們制服了城主,自然就能讓阿麗姐說出真相,大不了修復唄。”

  看他說得那麼輕鬆,好像要搬一塊磚頭。但我也沒得話說,只是靜靜地把閃光石遮住,坐上床去,潛心練功了。

  夜,很靜。只有走廊裡閃光石的光亮,透過門上的小窗,淡淡地投射到屋內。在監牢裡,人們除了睡就是吃,所以表現得都很安靜,這倒是給我練功創造了機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有些心緒不寧,一直不能進入狀態。

  我煩悶地問長風:“怎麼回事,今天怎麼沒有狀態練功啊?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情況。”

  長風輕輕地答道:“是你有心事,或許你也預感到危險。”

  危險?我立即睜開眼:“什麼意思?你感覺到了危險?”

  長風還是輕輕地回答:“是啊,這危險不大,但已經慢慢靠近了。我們還是睡覺吧,不然我們的敵人看到我們這麼清醒,就會無從下手了。”

  嘿,還要幫助敵人襲擊自己。天下也只有長風敢這麼做吧。我無奈地搖搖頭,看來練功是練不成了,那就躺下舒展一下身體吧。

  果然,剛躺下沒兩分鐘,我便感覺到了外面有一個人悄悄逼近。這人到了門口,停了下來。很快我便聞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什麼東西?難道是迷魂香?好吧,我暈了……

  清醒的等待是漫長的。又過了好幾分鐘,才有人輕輕推開了門。無聲無息,只是走廊的光照進來的有所不同了。

  他先是摸到了長風的床邊,俯下身欣賞了長風均勻的呼吸,然後開始在長風身上摸了起來。我只聽長風低聲道:“行了吧,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大姑娘,好意思在一個男人身上摸來摸去嗎?”

  我立即跳了起來,一把扯下遮光布。喲,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熟人啊。

  雖然燈光不似白天那麼明亮,但看清人還是沒問題的,伊妹兒,是的。正是伊妹兒,她白嫩的手腕被長風緊緊地握住,看來想逃也逃不脫了。我嘲笑道:“伊妹兒,你這深更半夜的進入到男人的房間,莫不是想投怀送抱嗎?我們可是兩個男人,你就不怕我們吃了你?”

  伊妹兒此時的目光已經是惡狠狠的了:“怕什麼,有種的殺了我!”

  嘿,還帶叫號的,長風並不說什麼,只是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晃,同時緊緊地盯住她,很快,伊妹兒的目光就有些呆滯了。長風開始發問:“誰派你來的?”

  “阿麗姐。”

  “派你來做什麼?”

  “在蕭長風和林慕天身上找到刺精之神,或者還有別的神奇東西。”

  “你們為什麼離開城外樓?”

  “有警察包圍了城外樓。”

  “地下通道被毀了嗎?”

  “應該沒有,我和阿麗姐在地下室躲著了。警察沒有找到我們,帶走了其他人。”

  “你們怎麼回到自由之城的?”

  “坐飛行器。”

  “警察不是包圍了城外樓嗎?怎麼坐的飛行器?”

  “我們在通道待了三天,外面安全了才出來的。”

  “為什麼不走地下通道?”

  “神之門只有在月圓之夜啟動,時間未到。”

  “關於蕭長風和林慕天,你們都了解些什麼?”

  “他們有神奇的能力和功夫,是城主需要爭取的人。刺精之神被他們奪去了,要搶回來。他們治好了城裡的瘟疫,應該還有別的神奇東西。”

  “城主現在是什麼情況,生病了嗎?”

  “不知道,我回來後一直沒有見到城主。”

  “阿麗姐派你來,城主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我沒有問。”

  “好了,你可以走了,向後轉,走時把門帶上。”

  只見伊妹兒很聽話地向後轉,然後走了出去,真的還把門帶上了。我向長風豎起大拇指。

  伊妹兒輕盈的腳步,幾乎沒有聲音地走在空曠的長廊裡,直到快到盡頭的時候,那腳步停住了,我猜想她已經清醒了。果然,她開始快速地跑,幾乎是逃出了監牢。

  我洋洋得意地對長風說:“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厲害了,竟然能聽到那麼遠。”

  長風笑道:“她進來的時候,你怎麼沒聽到?”

  我不自然地說:“我在練功嘛,注意力當然在運功上了。”

  長風說:“是你自己沒有提高警惕,以你現在的功力,她從外門進來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所察覺。 ”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這不是有你在嗎,我不提高警惕也是正常。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不讀心,而是催眠?”

  長風說:“我要知道的東西很雜,一時間不能完全讀出來,而且她那麼激烈的反應,只有催眠送她走才行。”

  我把遮光布罩在閃光石上,屋子裡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其實現在這樣的黑對我而言已經無所謂了,我完全可以看得清長風的樣子。只見他有些躊躇地沉思著。

  我安慰他道:“怎麼了,地下通道沒有被發現,這不是好事嗎?至少我們知道退路是安全的,你還愁什麼呢?”

  長風並不釋懷:“你沒聽伊妹兒說阿麗姐還關心我們有神奇的東西嗎?而且城主應該想要控制刺精之神。我在想,要不要先毀掉那個東西。”

  我惋惜地說:“那可是神級的東西,你沒聽孫達明說,那東西在沒有接近別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長風糾結道:“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讓它落入城主的手中。”

  我不以為然地說:“那你怕什麼,現在它在你手中,而且你已經封印了它。別忘了,你是個有能力要製服城主的人。”

  長風聽我這話不由得笑了:“看來我有些小擔心都是不應該的啊。”

  我答道:“當然,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人了,你是能控制神級之物的人。安心休息吧,要養精蓄銳,說不定哪天就是一場惡戰呢。”

  長風躺下來,一邊笑著說:“林慕天,你恭維的能力越來強了,誇人滴水不漏還讓人挺高興。”

  我哪有,我是真誠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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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1 22:46:11

第九十五章大家都知道七葉花

  早起,我提醒長風,按孫達明說的,城主練週天大逆轉時會無抵抗力,那就是製服他的最好時機,算下來,還有兩天就到時間了,應該找孫達明做個計劃才是。長風漫不經心地答道:“現在的孫達明,不知道還會不會那麼做了。”

  我不解:“為什麼不那麼做?他不也想著出去嗎?”

  長風說:“從昨天晚上伊妹兒的偷襲來看,阿麗姐在城主那裡得到了一些訊息,才敢那麼做的,所以我們不能完全相信孫達明。”

  我不在乎地說:“那是,本來咱也不能完全相信孫達明,那個小人可是牆頭草。不過我想也許他說的城主要練功的事是真的,畢竟當時在那種情景下說的。”

  長風說:“你知道就好,不過也別流露出來,畢竟他是牆頭草,有時也可以用一用。”

  看看時間,剛剛八點,還沒到早飯時間。不過,外面的人們已經工作了。我和長風也顧不上吃飯,便匆匆出去了。

  在城主府,能聯繫到的也只有帕爾哈提,自然去找他。到了他的護衛所,侍衛通報後,帕爾哈提親自出來迎接了:“二位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我和長風沒說話,先隨他進去,一坐下,我便生氣道: “城主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見我們也就算了,還派人來偷襲我們,看來這自由這城是不留我們了!”

  帕爾哈提不解地道:“怎麼會呢,昨天你們不是還立了大功,摸清了地下實驗室的情況嗎?雖然病毒樣本毀掉了,但畢竟不能對自由之城有什麼威脅了,這總是好事啊。城主不會怪你們的,而且昨天城主還讓我在城裡找一間住所,然後選個日子給二位封爵,怎麼可能還要派人偷襲啊?”

  讀一下他的心,見他並沒說謊,知道這事與他無關了。看來真的只是阿麗姐一人所為。我還是放下話來:“偷襲之人你也認識,就是阿麗姐身邊的伊妹兒,我們看是舊相識,便手下留情,沒有傷她,把她放了。如果真的不是城主的意思,那就算了。假若城主不信任我們,我們也不是非要留下來,現在就走。”

  說罷站起身來,帕爾哈提連忙攔住我們,安慰道:“別,別,別,我這就去見城主,二位稍候。”

  我說:“不候了,我們還沒吃飯呢,回去吃飯,你有消息就去那邊找我們吧。”

  帕爾哈提趕緊叫侍衛,吩咐給我們弄些吃的來,安撫我們一定要等他。很快,侍衛便端上來鮮奶,糕點,我們也不客氣地吃起來。

  然而,吃完有一會兒了,也不見他回來。我笑問長風:“下一步會不會是他帶來一隊人馬,把我們團團圍住,來個五花大綁啊?”

  長風淡淡地說:“如果你喜歡這樣的橋斷,我可以讓他這麼做一次。”

  我大笑:“傻子才喜歡,我只是設想一下,不然多無聊,實在沒意思,咱們還是走吧。”剛要往外走,帕爾哈提卻回來了。

  他抹著臉上的汗,滿是歉意地說:“抱歉,抱歉,讓二位久等了。我已經和城主禀明了,城主很是憤怒,正在調查此事。城主說,等調查清楚,再給二位一個答复。”

  我說:“行,那我們就先回了。對了,怎麼能找到孫達明?”

  “孫達明?”帕爾哈提困惑地問:“你是說孫大夫嗎?他現在正在城主居所外候著,大概城主要同他說什麼吧。”

  糟糕,這個牆頭草會不會說我們什麼啊,我和長風互相看了一眼,我說道:“哦,知道了。我們先告辭了。”

  從護衛所出來,我問長風:“去不去找孫達明?”

  長風道:“當然得找他,如果他還沒說什麼,正好給他一個震懾。”

  我們朝城主住所而去。還是頭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這個地方,雕刻著龍紋的朱色大門外有一隊護衛,大約二十人的樣子。見我們走過來,馬上上前攔截。我對他們說:“我們有事找孫大夫,聽說他在這兒,能不能麻煩幫我轉告下,就說蕭林找他。”

  護衛隊倒沒什麼架子,有一個人進去了,很快就出來說道:“孫大夫說,城主要接見他,委屈二位回住所,一會兒他過去找二位。”

  長風說:“麻煩你再幫我們傳一次話,就說蕭總和他說的話,讓他記住了。”

  那人還真的進去傳話了,並帶回話:“孫大夫讓你們放心,他一定會記得的。”

  看來也只好回住所了。

  好在都在一個城主府,只當是散步了,並不費甚麼力氣。只是一旦在寬闊的地方待了一會兒,就不情願回到那狹小的空間了。然而也沒地方可去,只好無聊地又回了那個小房間。

  直到午後,孫達明才急匆匆地趕來。我不滿地問他:“城主該不會是留你吃了午飯才來的吧。吃人嘴短,你有沒有亂說話?”

  孫達明委屈地說:“哪有,我連早飯都沒吃就被叫到了城主府,叫去了又不馬上見我,晾了我老半天。剛才我都到這門口了,才發現沒有腰牌,人家怎麼也不讓進,只好又去請示城主,才給我配了一個腰牌。所以又耽擱半天。”

  長風瞇了一隻眼:“你告訴城主要來見我們?”

  孫達明狡猾地說:“我只是說來和你們談刺精的事,城主已經知道了刺精之神在你們手裡,而且城主也知道,你們還有一樣更神奇的東西。”

  長風還是一樣的眼神:“什麼神奇的東西?”

  孫達明奸笑了:“七葉花! ”

  這狗東西,連七葉花都知道了!是刺精之神說出來的嗎?不可能啊,如果刺精之神早就和孫達明說了,以孫達明的性格不可能不問我們,而且在我們用七葉花救城裡百姓的時候,刺精之神已經被長風封印了。難道是孫達明詐我們,但是七葉花,他怎麼能那麼準確地說出來?

  長風冷笑了一聲:“七葉花?誰告訴城主七葉花的?你嗎?”

  孫達明不自在地說:“怎麼可能是我呢,我都沒聽過什麼是七葉花,是阿麗姐,阿麗姐說的。她覺得那次的城中瘟疫,就你們說的那幾樣藥根本不可能治療瘟疫,所以一定要還有一樣神奇的東西,如果這麼有神效的,那隻有七葉花能做到,七葉花雖然只是大雪山的一個傳說,但你們去過大雪山,所以猜測你們應該已經擁有了七葉花,只是猜測啊。”

  長風的眼睛瞇得更小了:“我們說的那幾樣藥?什麼藥?”

  孫達明無辜地說:“就是野山參、野靈芝、天山雪蓮、冬蟲夏草、黃芪,還有什麼了,對了,還有當歸和阿膠。剛剛城主拿這個方子問我,這個能不能解瘟疫之毒,我又不知道是你們說的,就實話實說了,後來才知道這個是你們寫的方子,說是當時解瘟疫之毒的就是這幾味藥,蕭總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拿這個糊弄城主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城主很生氣呀。”

  長風抿了一下嘴唇:“方子嗎?之前有個朋友向我要治瘟疫的藥,我不好駁他的面子,便寫了幾味補藥給他,這又不是城主向我要的,怎麼能說我糊弄城主呢,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交給城主邀功。慕天,你看錯人了。”

  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好不容易相信了一個人,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這幾天看不到他了,看來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以後應該不會出現了。別讓我看到他,否則……

  我握了一下拳,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多年的獵手也會有被老鷹啄了眼的時候,更何況我這樣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這並不影響我對這個世界美好的期待。”

  長風對孫達明說:“你來的真正目的是乾什麼?該不會是幫著城主來質問方子吧?”

  孫達明故作神秘地低聲說: “當然是和你們共商計策呀,城主的意思是,你們把刺精之神交給他,當然,還有七葉花。加上你們之前為自由之城所做的事,他將封二位為左右大將軍,位列群官之首,共享自由之城的榮華富貴。我的想法是,暫時先答應他,但先不要給他,然後等兩天后咱們趁他練功時打他個措手不及。 ”

  我哼了一聲:“不會是到時候把我們兩個打個措手不及吧,我們才會不那麼傻呢。你就回复說,我們再想想,等兩天之後再答复他,這樣不是更好。”

  孫達明為難地說:“這個……兩天的時間有點長啊,我覺得我的計劃還是可行的,蕭總,你看呢?”

  長風淡淡地說:“刺精之神對我也沒什麼用,倒是可以交出去,七葉花沒有。而且我還有個條件,那就是他為什麼一直想去我們家找什麼藏寶圖,讓他給我個說法,如果我能接受,那麼我們可以繼續談下去。”

  孫達明的小眼睛又在飛快地轉動了:“可以繼續談下去,什麼意思?你們不打算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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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1 22:46:11

第九十六章原來是他!!

  長風微微一笑:“走不走,真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我們兄弟在哪兒都一樣,沒有牽掛,可以四海為家。更何況這裡也挺不錯,就是景區少了些,如果我要留下來,會找時間把河邊好好修整一下,把那裡修成散步、遊玩的地方,方便自由之城的人們更好地享受生活。再把外面的一些可以娛樂的節目照搬進來,讓他們也開開眼界……”

  孫達明聽長風這麼說有些急了,不等長風繼續說,連忙打斷他:“蕭總啊,能不能別開這樣的玩笑,這裡再好也比不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啊。我的計劃絕對沒問題,咱們要得到永遠的自由才行。刺精之神絕不可以交給城主,如果城主得到刺精之神,將會知道我的計劃了。那樣一來,可就前功盡棄,全盤皆輸。”

  長風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要配合我們。”

  聽長風這麼說,孫達明終於舒了一口氣:“當然,我一直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那個藥方,如果我知道是你們寫的,就不會那麼實話實說了。要說呢,咱們也沒大的仇怨,歸根結底還是城主的錯,等我出去一定馬上幫林總解毒,以彌補我的過錯。”

  大概他覺得自己在我們這兒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所以才有把握我們會帶他出去,那就讓他心安著吧。我故作高興地說:“這還差不多,這次不會食言了吧,不會要條件了吧?”

  孫達明誠懇地說:“不會,不會,咱們現在也是患難之交了,我一定要把之前犯的錯彌補回來。請林總放心,等回到外面,你們直接跟我回天池縣,我三天之內就籌夠必要的東西,解完毒你們再回家。”

  他一提天池縣,我倒想起一個人來:“金鵬是怎麼回事?”

  孫達明一愣,有點兒不明白我的意思,怔怔地說:“他是我的靠山啊,我做的黑道生意,都要靠他通風報信,否則我也不能那麼快就能擁有很多財富。他在我身上也撈足了油水,怎麼了?”

  我笑道:“沒怎麼,你沒想過我們為什麼會那麼準確地追到地下嗎?是他提供給我們你會出現在城外樓的,他監視你已經很久了。估計是撈差不多了,想卸磨殺驢了吧。”

  孫達明冷笑了一聲:“應該是吧,他早就想爬到上面去了,財力是我幫他提供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果我的事能讓他當個跳板,那他一步登天也有可能。我知道有人在監視我,也猜到會是他。不過,既然我死不了,那麼他就活不下去了。”

  能讓孫達明和金鵬自己鬥起來也挺好,孫達明不能出去就算了,如果孫達明表現的好,能跟著我們出去,那就有好戲看了,也省得我們去收拾金鵬這個小人。我才不會告訴孫達明我已經解了毒呢,要讓他流點血出來才行。

  孫達明看向長風,諂媚地說:“蕭總,一會兒我就得回城主住所給城主配藥,您還有什麼吩咐的?”

  長風說:“也沒什麼吩咐的,你就照我說的跟城主說,七葉花沒有了。我們在救城中瘟疫時把花直接投放到了井裡,才能救得了那麼多的人,至於刺精之神,就告訴他等兩天后再給他,不過,他要說出尋找寶藏的真正理由。”

  孫達明唯唯喏喏地答應著,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這老小子說話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哪句可信?”

  長風說:“你不是聰明人嗎?還不知道哪句可信?對了聰明人,是誰說鄭明一定沒問題的?”

  我揉揉太陽穴,真讓人頭疼!是我太輕信了嗎?還是這裡本來就倒處都是陷阱?長風看我的樣子,也不擠兌我了:“他也是奉命行事,畢竟還給我們帶了那麼多好酒好菜,而且也沒辦什麼壞事。日後真看到了他,也不要太為難他。”

  我回他一笑:“沒事,我不會為難他的,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畢竟對他抱以極大的信任了。”

  停了一下,又問道:“你說孫達明的話都可靠嗎?”

  長風說:“先不管他,我必須解開害了父親的真正原因,總覺得財寶不一定就是城主的終極目標,但我實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問道:“如果城主真的說了原因,你會怎麼做?”

  長風冷冷地道:“那要看我能不能接受,如果我能接受也就罷了,否則將是他死的理由!”長風說這話時,目光中透出的寒意,讓我不禁打個冷戰。

  不過長風能有這樣的決心還是好的,以免他善心大發,下不了手。不管城主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原諒他間接害了父親的事實,更何況在地下城裡看到的種種,讓我更加堅信城主是一個殘暴、虛偽的卑鄙小人。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不會讓城主活下來的。

  正在這時,我又聽到了有聲音朝我們這邊而來。很快,聲音到了門口停了下來。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身著宮中服飾的男子,胳膊肘搭了個拂塵,他見到了我們,便開口道:“城主聖諭:蕭長風、林慕天即刻到城主府聽命。”聲音喑啞中帶些尖細,有些男不男,女不女。莫非這就是太監?

  見我們怔怔地看著他,便滿面堆笑地說:“城主吩咐,請二位大人即刻入府,有要事與二位大人商量。如果方便現在就請二位隨咱家進府吧。 ”

  我暈,怎麼感覺自己穿越?真的是太監啊,沒想到我新時代的青年,還能碰到這麼復古的人,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

  見他熱切地看著我們,我看看長風,苦笑道:“走吧,哥哥,別讓人家等了。”

  我把“人家”兩個字說得特別重,長風笑了笑,撣了撣衣服,雖然他的衣服挺乾淨的。然後向門外走去,我緊隨其後,兩個人雄赳赳、氣昂昂,去面見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城主。

  幾分鐘之後,我們已經站在了城主住所外面了。

  然而卻被攔了下來,只好回頭看看被我們遠遠落在後面的那個太監。但見他氣喘吁籲地跑了過來,抬手做個放行的姿勢,一邊還喘著粗氣道:“這二位大、大人是城主要見的,放、放行!”

  侍衛收起了交叉在一起的長矛,我心中暗笑道:“只是不想和你們撕破臉,不然那幾根長矛還能攔住我們嗎?”

  那個太監跑到我們身邊,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和長風面無表情地向裡面走去。

  終於來到自由之城最高統治者的住所了,心中還有些小小的緊張,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即將見到城主而有的不安。

  進了門,裡面是一座古式建築,與那些府衙又有些不同,很像故宮一處宮殿的縮小版。到那兒的大門還有一條約十米長的石頭甬道,很是平整,可與地磚鋪就的地面媲美。甬道兩側種了許多灌木,低矮稀疏。門口站著兩個細皮嫩肉的小太監,見我們來了,趕緊把兩扇大門打開。

  我們邁步進去,裡面是議事廳模樣的地方,上首有幾級台階,然後便看到了一幕珠簾,後面隱約有一張雕了龍的椅子。看到那珠簾,想起薩迪克說,城主接見官員時大多數是隔了簾子的,果真如此,但此時椅子上並沒有人。

  一個小太監從左側的一個門走了出來,看到我們,面帶微笑地說:“蘇公公這麼快就回來了,大人在偏殿等著呢。”

  聲音比那個蘇公公的還要尖細輕柔些,這個變態城主,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身邊的人居然都是太監。蘇公公倒不怠慢,馬上小跑了兩步到前面帶路。我仔細看過去,那左側竟有六個門,而且都是一樣的樣式,沒有人帶路,還真不知道怎麼走。

  蘇公公帶我們走進了偏殿一個門裡,這裡擺了一張長長的桌子,這麼長是乾嘛的?吃飯的?電影裡皇帝都要吃百十道菜,當然要有一張長長的桌子來擺放。不過,這個長桌子比電視裡看到的皇帝用膳的長桌子可小多了,但如果不是飯桌,這麼長的桌子擺這兒有什麼用啊?

  正當我胡亂猜想的時候,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食盤,上面是一道干鍋魚,從房間裡一個側門走了出來。隨後又出來兩個小太監,端著各樣的菜式陸續走過來,很快長長的桌子就擺了十幾樣菜:涼拌海蜇皮、鹵牛筋、菠蘿鴨片、炸小黃花魚、白斬雞、蒸熊掌、糖醋排骨、一品豆腐、芙蓉大蝦、蔥燒海參、燉冬瓜盅、砂鍋丸子……看著這些有涼有熱、有葷有素,有雞有魚,有炒有燉,頓時就亮瞎了我的……我的神眼。這,這,莫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門傳來:“最後一道甜品——紫薯銀耳湯,菜齊了。”

  身著便裝,係了一個圍裙的鄭明,端著一個食盤慢慢走了出來。我看了看長風,再看看鄭明,疑惑地問:“鄭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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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城主原來是皇裔

  鄭明笑著摘下了圍裙,遞給身邊一個小太監,慢條斯理地說:“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啊,這自由之城裡沒有比我再會做菜的了,怎麼樣,這些日子我做的菜沒有重樣的吧。”一邊說著,一邊還坐了下來。

  長風竟然也坐下來,坐在鄭明的對面,直直地盯著鄭明,冷笑道:“慕天,這回我們都看走了眼,你面前的可是自由之城至高長官,我們的城主大人啊。”

  我呆了一呆,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等等,我的思維有點亂,鄭明,他不是監丞嗎,最後判斷他是城主的眼線,這,怎麼又成了城主呢?城主不是三百多歲了嗎?這鄭明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難道他帶了面具?人皮面具嗎?不然我怎麼沒看出來?

  長風看我一直怔怔地,便拉了我一把,我這才坐到了他旁邊。鄭明,不,現在得稱呼他為城主了。城主笑瞇瞇地指著這一桌子菜:“先嚐嚐吧,這可是我從中午忙到現在的成果啊。”

  看著這一桌子的菜,忽然之間沒了食慾。長風倒是不客氣,伸筷子就夾了一塊排骨,扔嘴裡吃了起來,一邊嚼著一邊還品味:“真有大廚的風範,這麼常見的一道菜,居然做得這麼好吃,外酥里嫩,香軟適中,酸甜可口,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糖醋排骨。”

  城主看著長風的很享受地品嚐著,滿臉堆了笑,好像在國際大廚比賽上獲了金獎似的,把那個蒸熊掌推到長風面前,柔聲道:“你再嚐嚐這個。”聲音充滿了期待,又有著十足的自信。

  長風用筷子小心地紮了進去,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夾起了一塊,放到口中。只見他瞇細了雙眼,腮肉鼓動,又在口中慢慢盤旋了幾回,這才喉間一動,咽了下去,他的表情卻定在了那裡。我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筷子,扔進嘴裡嚼了嚼,滑潤鮮嫩,又有些許筋道,是熊掌的感覺,又比我吃過的熊掌味道更鮮美。這時長風似乎才從回味中醒來,竟鼓起掌來。一邊鼓掌一邊嘆道:“城主就是城主,做的熊掌能以假亂真,實在令人佩服。”

  以假亂真?難道這個不是真的熊掌,而是用別的東西代替做出來的嗎?哇塞,品了品口中殘留的美味,太讓人不可思議了,這可真絕了呀。我不相信地問道:“這不是真的熊掌嗎?我怎麼沒吃出來,是怎麼做的?”

  城主哈哈大笑:“蕭老弟真是我的知音啊,竟然一下子就能把其中的奧妙品味出來。這個以假亂真的熊掌做法不難,首先要把生麵筋取出一點兒擀成薄片,放入熊掌模具裡。再弄少許麵筋上屜蒸熟,取出切成條。把豆腐用刀壓成細泥狀,豬肉、雞脯肉、鮮貝用刀剁成細泥,放入同一盆內,加入我密製的味料、紹酒、鹽、澱粉、蛋清和蔥薑汁、花椒水調攪均勻,再攪至上勁,倒入熊掌模具內的麵筋皮上壓實,再把蒸熟的麵筋條按入熊掌模具的合適位置,用其做熊掌的筋,修成熊掌形,上屜用中小火蒸熟,扣入湯盆內,加醬油、紹酒、蔥段、薑片上屜用小火慢蒸20分鐘,移入盤中央;起鍋加油炸鍋,入鮮湯、加蠔油、鮑魚汁、醬油、白糖調好味,打芡淋油,將汁澆在蒸熟的熊掌上,成了!哈哈哈哈……”

  我瞪著眼睛聽城主一番講解,虧他想得出來,不過聽他講解得這麼詳細,這東西還真是他做的。只聽城主又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拿酒,並特意叮囑要那壇老酒。很快小太監就抱來一大壇酒,打開泥封的酒蓋,遠遠地就聞到了撲鼻的酒香,長這麼大,我就沒聞到過這麼醇香的酒,頓時就覺得口水快溢出來了,慌忙咽了回去。竟然聽到了“咕嚕”一聲,真丟人!

  很快,一杯醇香的美酒就端到了我面前,這到了鼻子低下的美酒,如果不喝進肚中,只怕肚子裡的酒蟲子要爬出來自己討酒喝了,但是不會有毒吧?長風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小口,這才說道:“這應該是百年陳釀了吧,我還沒喝過這麼醇香的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既然長風都喝了,我還客氣什麼,也輕輕地抿了一口,果然如聞到的那樣,味道芳香,入口甘綿醇和,雖已下肚,但口中已是齒頰留芳了。

  城主見我們都已經喝了酒,高興地說:“這可是我珍藏了二百多年的美酒啊,我這人小氣,從不輕易拿出來,不過今天和二位賢弟在一起,這一壇都要喝個乾乾淨淨才行,來,咱們哥仨乾一杯。”說著,舉起了酒杯。

  長風並沒有響應,而是淡淡地說:“乾杯要有個由頭才是,不知道為什麼事乾杯。”

  城主怔了一怔,笑道:“這第一杯自然是為我們三兄弟的友情,莫不如我們效仿劉關張桃園結義吧。”

  長風說:“我們三兄弟的友情?和城主大人只是喝過幾次酒,高攀不上兄弟,更不敢放肆到要和城主桃園結義。”說這話時,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剛才的讚美、欣賞都不是由他口中說出來的。

  城主臉上有了慍意,揮手讓立在一旁侍候的太監們下去。待他們下去後,城主才開口道:“蕭老弟,之前為了接近二位兄弟,難免會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現,但這並不影響你我兄弟的感情。在我是鄭明的時候,我們兄弟三人無話不談且能相談甚歡,如果覺得我的身份影響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那麼還把我當做鄭明,你們的鄭大哥,如何?”

  長風冷冷地說:“不可能,鄭明在我的心中已經死去,現在,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卑鄙、無情、兇殘、虛偽的小人,你說,我會和這樣的人談兄弟感情嗎?”

  聽了長風這般評價,城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的美名。那麼你說說,我怎麼卑鄙、無情、兇殘、虛偽了?”

  長風毫不畏懼:“你以一已之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寶藏,枉害我父親性命,這是你卑鄙之處;你抓來眾多無辜百姓做為你實驗的對象,令多少人妻離子散,這是你無情之處;你以不可告人之目的,殘忍地將這些人致殘、致死,這是你兇殘之處;你以假仁義示人,以假身份來接近我兄弟二人,這是你虛偽之處。哪一條我說錯了,哪一條你不符合?”

  城主聽了,微微一笑:“蕭老弟這麼一解釋,我倒還真是一個卑鄙、無情、兇殘、虛偽的小人。只是做為一城之主,要想的、要做的總要考量大局,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別說是你父親和那些平民,就算是要我去赴死,我也毫無怨言。”

  長風冷冷地道:“你所說的大局又是什麼?”

  城主的眼中有一種挺幽遠的晶亮:“讓這個地球只有一個國家,那就是大明朝,只有大明朝才是天下,讓大明朝成為不朽!”

  大明朝?就是朱元璋建立的明朝嗎?我不解:“那又怎麼樣,明朝已經亡了幾百年,就算它能複闢,也只能是歷史的退步,這在進化論中根本就不成立。你苦心孤詣,只是想完成一個不成立的結果嗎?”

  城主忽然目光冷峻:“進化論?那隻是無知小兒愚弄世人的伎倆,也就是你們這群習慣被愚弄的人才容易相信。我已經掌握了長生不老的技巧,已經練就了不死之身。這又是你們哪種論調中能解釋得通的?”

  長風怒道:“那就要製造病毒來消滅外面世界的人嗎?這幾十億的生命就要犧牲在你這無稽之談的野心裡嗎?”

  城主輕描淡寫地道:“如果我不這麼做,那麼我永遠要龜縮在這地下,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將會被做為異己而被排斥、追殺,我當然要先發製人了,既然外面的人不會容我,我也不會容他們。”

  長風嘲笑他道:“真是井底之蛙,你以為世界是什麼,只是原來的大明朝那麼大嗎?”

  城主很不以為然:“當然不是,地球表面積是5.1億平方公里,我們大明朝,也就是現在中國所處的位置,只不過有約960萬平方公里,世界有224個國家和地區,但我只需要在幾個大的國家和有實力的國家投放病毒,世界就將是我的了。地球雖然看起來很大,但它只是茫茫宇宙中一顆小小的行星,和宇宙比起來,它又是多麼渺小!我統治地球,又算得了什麼呢!”

  看不出來,這還是一個知識淵博,富有理想的城主呢,而且還擁有宏遠的目光,在他看來,統治地球,只不過是像擁有一隻足球那樣簡單而無可厚非。是什麼讓他有這麼大的理想?難道他真的是不死之身了嗎?

  長風似乎明了地道:“你應該不是孤軍作戰吧,只是你的合作夥伴呢,如果他在,你應該不會這麼費心費力。”

  城主饒有興趣地問長風:“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孤軍作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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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周旋

  長風笑了:“銀盔銀甲的人建造了這樣一個仿太空的虛擬環境,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留下做領袖,而是選中了你,明王朝的後裔。他教會了你如果操控那些你不曾見過的儀器,教會了你如何當一個受百姓愛戴的領袖,並承諾會讓你統治地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失去了聯繫,所以一切要你自己去做。”

  城主皺了眉:“你怎麼能知道得這麼詳盡?”

  長風笑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任何事情都有紕漏,只要心細一些,自然全都能明了。”

  城主嘆道:“果然是人才,蕭老弟,我真心實意邀請你們兄弟二人做我的左右大將軍,以後地球就是我們兄弟三人的了,歷史將在我們這裡重寫,我們也將成為史上最偉大的人,這將是多麼大的榮耀!”

  長風說:“你這不是癡人說夢嗎?\'KD\'病毒已經沒有了,你又如何能實現你偉大的理想?”

  城主居然冷笑了一聲:“你真的以為\'KD\'病毒成為了過去嗎?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了。”

  說完,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鋼筆模樣的東西,在旁邊的牆上掃了一下,那面牆上居然就出現了一個屏幕,只見在一個房間裡,孫達明、長風和我全都在裡面,正是那天我們在地下實驗室裡那個裝有病毒樣本的密室裡,畫面居然可以移動,一直緊緊追隨著長風,只是沒有聲音。當長風把筆記打開慢慢看的時候,畫面已經完全在那個筆記上了,上面寫的東西清楚地出現在畫面。直到這時,城主才收起了那隻“鋼筆”,笑道:“我只要把需要的藥品備齊,不出一個月,\'KD\'病毒便又會重新擺在你面前,病毒疫苗也會同時生產出來。我宏偉的目標依然可以實現。”

  長風變了臉色:“你費盡心思地引誘我們去地下實驗室,就是要得到這個嗎?沒想到還是中了你的圈套!但是你得到了病毒配方又怎麼樣,我現在就可以出去,先把疫苗配出來。一旦你投放了病毒,我馬上就可以治愈那些中毒的人,最後的結果你應該能想到。”

  城主遲疑了一下:“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換了別人我可能不相信,但是你既然這麼說,我倒是不得不信……蕭老弟,我所做一切,並不完全是為了我大明江山,更是為了地球這個大局著想。現在的地球,已經不是我們大明江山那時的和諧和禮讓,而是充滿了火藥味。

  你也應該知道,從國際上來講,各種矛盾和衝突不斷,大國意圖在世界稱霸,小國也躍躍欲試,不甘示弱。現在已經有很多國家擁有了核武器,戰爭一觸即發。一旦核戰開始,地球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毀滅!而且那時的地球將會寸草不生,更別提人類的存在。我現在這麼做,會避免這場戰爭的爆發,更是保全了人類,保全了地球。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樣的。”

  這老傢伙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國際形勢都分析得透徹啊。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他。

  長風也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是什麼人支持你,外星人?他們現在在哪兒?”

  城主見長風這麼問,很是高興,喝了一口酒才說:“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了,我姓朱名鎮,字成亮。是洪武帝的二十世孫,當年,我正帶領著我的隊伍和清軍抗爭,經過浴血奮戰,我的部下只剩下了二十幾人。敵眾我寡,我們被圍在一處山巔。正在這危難之時天降一個銀裝神人,只見他用手一揮,一道白光劃過,數十清兵瞬間倒地,其餘的清兵見了紛紛逃竄。他來到我面前,並不開口,但他的話卻進入到了我的腦中,他問我,想不想成為一城之主?我當然願意,他便帶我們來到了地下城裡。

  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地方,我是心有不甘的,銀盔銀甲的人給我講解了地球是什麼樣子,並告訴我,只要時機成熟,他會讓我統治整個地球,讓整個地球都成為大明的天下。我驚奇他怎麼知道我是皇家的後人,但一想他是神人,自然是無所不知。

  他卻告訴我,他是來自地球以外的星球,他們那裡的人至少可以活到一千年。他是搞研究的,很幸運地找到了地球這個有人類居住的星球,根據勘探,發現這裡竟有很大的面積是空的,很符合他們需要的基地,於是他和他的同伴建了這個地下基地,當基地建好之後,他的同伴回去取設備,然而十幾年一直沒有回來。正好地面的人處於危難,所以他便帶了地面的人來到了這裡,並建立了這座城池。只是他還要繼續他的事,便四處尋找一個符合的人做城主,於是他找到了我。

  雖然我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但只要能讓我重建大明朝,別的我也不去想。他讓我當上了城主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教給我的部下如何操控他的機器,來保證黑天白天、晴天雨天的轉換,還有飛行器的駕駛,飛輪的製作,閃光石的應用,包括另一條通道,我知道你們就是從那裡跟隨我的人進來的。他真是神人,那個巨石門也是他設計的。當這一切都做好了之後,又過去了十年。終於有一天,他竟不辭而別,開走了飛行器中的一架。

  我對於他這樣的做法很生氣,於是派人修了通道的上面,使飛行器不能夠飛出去,只能停在通道口處。又在另一條通道的石門到地下城的空地處設計了陷阱,以防止人隨便出入。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走過的那道石門,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沒有掉進我設計的陷阱,能說說嗎?”

  長風笑了一下:“非常簡單的八卦圖,又怎麼能難得到我呢。至於那道石門,只能說是我有不肯放棄的精神吧,歪打正著而已。”

  城主點點頭:“機會總是留給準備充足的人。蕭老弟,別猶豫了,和我一起統治地球吧。”

  聽他那話我真想笑,貌似他現在就能統治地球了似的。

  長風並不回答而是轉移話題:“你是怎麼做到的不老呢,你真的有三百多歲了嗎?”

  城主似乎沒想到長風會問他這個,有個小猶豫,不過還是開口道:“是的,我在這地下就足足有三百年,在最初的時候,銀甲神人讓我服下一杯水,他說這個能幫助我延長壽命。具體能延長多少,他也不知道。除了這個,我還練過一種功法。這要從我父親說起。

  我父親得到過一本書,記錄了周天大逆轉的練習方法。後來這本書就到了我的手中,我在閒時翻閱,發現這是一部奇書,不過戰中無暇練習便一直放在身上,直到在自由之城才開始練。沒想到我發現自己竟不會衰老,也不知道是那水的功效還是練功的結果。

  但另一事則讓我心煩,在地下城裡,我的妻妾不曾給我生過一兒半女。後來我也想通了,有一利便有一弊,如果我真能長生不老,沒後人也無所謂了。如果二位兄弟想練習這功夫,可以先娶妻生子,然後再練,我絕不會吝惜,有福同享嘛。”

  我笑道:“週天大逆轉不是有副作用嗎?聽說孫達明就是因為要幫你解毒,才存在的。如果我們也練了那功,不是也要不時地服毒嗎,你這是在拉我們下水啊。”

  城主倒挺寬厚,不在意我的嘲諷,微微一笑:“林老弟休聽孫達明那賊胡說,我練週天大逆轉三年後,的確出現了四肢無力,口吐鮮血的症狀,不過在危機時刻,我忽然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原來書中所描述的只是練功的一半,如果按其義反過來再練一遍,才算是完整的功法。

  如此一來,我身上出來的那些症狀很快就不再發作。我認識孫達明不過幾年,真如他所言,我豈不是早就得毒死了。我讓孫達明配毒,只是為了看看我自己能不能承受毒藥的侵襲,讓自己有更多的抗體,使自己成為名符其實的不死身。”

  這是真的?我揶揄他道:“那你自己怎麼不去地下實驗室而要讓我們下去為你找到病毒呢?”

  城主毫不羞愧地說:“目前我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承受\'KD\'病毒,當然不能冒那個險。倒是你們,自己說了有百毒不侵的身體,可以去那裡探查的。要求極其迫切,我又怎麼能不滿足你們的心願呢。”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我很有揍他的想法。

  長風開口道:“現在我基本上了解了你做為城主要做的這一切。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不明白,地下城裡物質豐富,而且憑你這麼多年的經營,應該有了很大的一筆財富,作為活動資金已經綽綽有餘,為什麼那麼不惜一切地要去我家找所謂的寶藏?連做為主人的我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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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勁敵

  城主點了點頭:“終於說到正題上了,我知道你們一直對於你們父親的死耿耿於懷,我也很遺憾,如果不是我派去的人誤傷了他,他也不會那麼早離世,這是我的過失,我深表歉意。只是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生者還要做一番大事業才是,又何必糾結這些無法挽回的既定事實呢?

  的確如你所看到的,地下城裡物質豐富,即便缺少些東西,我也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弄來。而且你猜得也不錯,在外面,我也有幾個還算比較大的公司,對於錢,我是真的不缺。至於寶藏的事,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其實那是張獻忠那賊掠奪我大明珍寶的其中一部分。我並不是非要去用那寶藏,只是那寶藏裡有我大明朝的傳國玉璽。

  他的用意是,把我大明朝皇家玉璽壓在山下,以喻我大明江山永世不得翻身。如此奇恥大辱,我豈能坐視不理。雖說這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但我得知此事便立下誓言:在我登基之前,一定要找到那個寶藏,找到玉璽。一是粉碎他的陰謀,二是為我登基所用。”

  我強壓住心中怒火,淡定地問:“你不覺得只憑一個聽來的消息,就要動用如此多人力物力,不惜代價地做這一切,實在是無稽之談嗎?”

  城主淺淺一笑:“雖是聽來的,但卻是真實存在的。就在張獻忠千船沉江的前一天晚上,他秘召了一個姓林的親信。當時我父王派人潛伏在張獻忠營中,雖然他們密謀此事時聲音極小,但當張獻忠說到,把玉璽也帶去,壓在最下面,讓朱家永世不得翻身的時候,卻是興奮異常,聲音很大。所以當那探子報了信兒給我父王,我父王立即判斷是他們去藏寶,馬上派人去追,只是被他甩開,走錯了方向,很是遺憾。

  然而林姓親信回來不久即身亡,家眷也不知所終。林姓親信死了倒沒什麼,只是他家眷失踪就有些蹊蹺,懷疑是和寶藏有關。當時父王被清兵追殺,無暇顧及此時,直到彌留之際,還念念不忘。再三叮囑我一定要找到林家的家眷,無論多大代價也要把玉璽找到,事情就是這樣。”

  我握緊了的拳頭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朝他吼道:“代價就是不計後果,犧牲別人的性命嗎?你動用重型武器,分明就是想趕盡殺絕!我們只是平常的人家,過著普通的快樂日子。我已經沒有了祖父、母親,你又使我失去了父親!別人可以輕易享受到的天倫之樂,對我來說竟是那樣奢侈,我用多少錢也買不到!你又怎麼好意思在這里大言不慚地談你的大事業,談你的大明江山,無恥!無恥至極!!”

  城主竟不理會我的話,眼睛直直看著長風,似乎在等長風的答复。長風目光如炬,直視著城主:“我們沒有合作的可能,原本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給我一個理由原諒你的所作所為。但是我聽到的只是一個野心家的醜行。我們就此別過,希望你安心地呆在地下城裡,為這裡的百姓做一些事情,以彌補你犯下的過錯。我會替你保密,不讓外面的人們來打擾你們。還有,採石場那幾百人我要帶走,他們只是無辜的人,不是你的奴隸。”

  說罷站起身來,我也站了起來,長風拂袖向門外走去,我緊隨其後。當我們快走到門口時,那朱紅的大門竟自己猛地關上了。

  城主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就這麼走了?你們覺得自己能走得了嗎?”

  長風回過頭來冷笑道:“我不信你能攔住我!”

  說罷轉過身來,在空中伸手一拉,那門竟然開了一扇。長風低聲對我說:“你先出去,我斷後。”

  我知道他的用意,也知道他的能力,便朝外走去。我剛跨出門檻,只聽身後一陣微風,回頭看去,城主已經飛身來到長風身邊,和長風交起手來。我把另一扇門推開,高聲道:“出來打,這裡寬敞。”

  那幾個小太監聽到聲音跑了過來,我哪有功夫理會他們,看我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們一時摸不著頭腦,估計以為長風和城主切磋武藝吧。

  長風率先跳出來,卻見他和城主你來我往打得激烈,城主招招迅猛、凶狠,已是和剛才那般和氣的城主判若兩人了,不過長風應對得輕鬆自如,我便只在一旁觀看。

  十幾個回合下來,長風竟不能佔上風,城主的招式雖然簡單,但內力了得,長風攻擊他時,他只消用內力便能化解,而他攻擊長風時,感覺有泰山壓頂之勢。

  長風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勁敵。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一旦城主叫來幫手,我們四面受敵,還不得被活捉啊。想到這裡,我飛身而上,加入到戰鬥中。同時不忘大喊一聲:“好厲害的城主,算我一個,看看我倆加在一起能不能分出勝負!”

  我喊出這一嗓子,當然是為了迷惑那幾個小太監。果然,他們並沒有懷疑,依舊津津有味地看著。我在外面看的時候,覺得長風應對得輕鬆自如,但當我格擋城主一記來勢洶洶的惡掌之時,才不禁暗暗叫苦。他那一掌,我用了七分力氣竟沒有推開,只好順勢一滑,向旁邊一歪,才逃了過去。

  然而城主一腿又踢了過來,只覺一陣冷風,那腿已經到了我的腰間,我竟來不及躲避,好在長風一腿也飛了過來,硬硬地和城主拼到一處。那力道之大,竟在我身旁掀起一股氣流。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長風不擋住,我這小腰板能不能折了可就不好說了。然而此時卻不容我膽怯,我使出全身之力,一拳衝出,城主並不躲閃,用手輕輕來接,竟把我純陽之力就那麼輕鬆化解了。我只覺打在一團棉花上,綿軟無比。像這般剛柔兼備的高手我們還有辦法打嬴嗎?

  我心中暗道:“完蛋了,還說要製服城主,我看長風是說大話了。”

  我卻不知,因為我的加入,長風已經調整了過來。

  好一個長風,只見他雙手一推,似乎要以雙掌進攻,但只是虛晃一式,待城主全神貫注地迎擊長風的雙掌時,長風身子一扭,雙腿已然夾住了城主的左腿。

  只聽“咔嚓”一聲,城主單腿跪倒在地,已是面色慘白,汗珠滾落。長風就勢挽住城主的胳膊,並擋住那幾個太監的視線,低聲道:“事到如今,你也只能送我們一程了,等我們安全了,我會幫你把斷骨接上。”

  城主忿恨道:“想不到你蕭長風竟使用這種卑鄙手段,小看了你!”

  長風輕笑道:“對待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手段,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正確解法。”

  城主詭笑一聲:“你以為練過週天大逆轉那種神功的人會輕易就敗在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手上嗎?”

  說話間,城主竟是直直地站了起來,飛身躍起,那條傷腿狠狠地掃向了長風!

  他的腿不是傷了嗎,怎麼還能進攻?我驚諤地看著,長風也有些怔住了,不過要比我的反應快,飛身一躍躲了過去。

  現在,我們三足鼎力地站著,我握緊了拳頭,以迎擊不知怎樣的襲擊。長風瞇了眼,斜睨著城主:“沒有傷到你?”

  城主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傷是傷到了,只是我可以瞬間恢復,骨頭折了還真挺疼,但是好了之後,我倒是覺得這條腿更有力了。”

  我倒吸了一口氣,瞬間恢復?那還如何能打敗他?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我看了一眼長風,長風輕輕地搖搖頭。難道他還有什麼好計策?只聽長風道:“看來我一時還打不敗你,不過你能有信心打敗我嗎?”

  城主搖搖頭:“你的武功是我見過最好的了,但是我並非不能打敗你,只是要費些力氣而已。我更知道,即便我打敗了你,你也不會和我合作。這樣一來,我做再多的努力也沒有意義了,我可以放你們走,包括採石場的幾百人,不過我有條件。”

  長風輕輕一笑:“說來聽聽。”

  城主說:“藏寶圖、刺精、還有解城中瘟疫的藥。”

  還是這點小心思啊。長風笑得有一點奇怪:“藏寶圖?你不是只想要玉璽嗎?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我在寶藏裡找到了玉璽,便送給你。刺精嘛,這個還真不能交給你,那個傢伙比較邪惡,我可以給你死的。說到解城中瘟疫的藥,孫達明沒有轉達我的話嗎?在解瘟疫那天已經用光了,那是我意外得到的東西,所以我沒有多餘的給你。”

  城主的眉頭已經擰成個大疙瘩:“你們加上幾百人的自由,只用一個死的刺精來換,蕭長風,你這生意人未免太精了,城主很生氣! ”

  話音剛落,城主雙手猛然伸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隨之吸向長風,長風大概沒做防備,竟被他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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