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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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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大蛇





這是條大約十米寬的路,路的前半段是用青石砌成的,在河流流過的地方連接著一座小石橋,小石橋後面便是白玉的路,看起來十分突兀,再往後就是一條長長的白玉路了,很遠,看不到盡頭是什麼樣子。

想必應該是燕雲十八騎的主人將原本的白玉路截取了一部分,做成了台階。我忽然想起來在上面墓穴見到的屍藤,就問老白道,「老白,你在屍藤那個地方掉下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地下是什麼樣子。」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當時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屍藤,看不到底,我也不敢多呆,就爬上去了。」

「如果那些屍藤的根在地宮的話,那麼地宮應該是在我門身後才對,可這條路是往前走的。而且剛剛我在上面碰到的大霧,應該和這條地下河有關。」我說道。

這時陰三插了句,「以前墓穴裡偶爾也會出現大霧,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看來,確實是因為地下河造成的。」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屍藤不一定長的地宮裡面,從這座地宮的規模來看,動用的苦力至少十幾萬,這地下洞穴這麼寬闊,說不定隨便一個地方都死了不少人,屍藤是長在集屍地的,在地宮外面也正常。」

就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我忽然看到老白身後有個影子竄了過去,個頭很大,看起來像個動物,動作很快,幾乎是一閃而過。

老白似乎也感覺到了,連忙回頭看去,結果什麼都沒有,我們四個拿著手電筒朝四周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

老白對我們噓了一聲說道,「仔細聽!」

我連忙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四周的動靜,除了嘩嘩的水流聲什麼都沒有。我剛放鬆的呼了一口氣,就聽見「吱吱吱」的叫聲,很像老鼠的聲音,是從那座小石橋下面傳來的。

我第一反應就是老鼠,因為這聲音太像老鼠的叫聲了,不對,它就是老鼠的叫聲,只不過比平常的老鼠叫的聲音大一點罷了。

我輕聲了說了句,「是老鼠吧?」說完之後又感覺不對,如果是老鼠,那剛剛從老白身後竄過去的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鬼不成?想到這裡我連忙拿出道符放在手裡,以防萬一。

聽我說完,他們三個也是鬆了一口氣,我們慢慢的朝小石橋走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老鼠。畢竟這是地宮古墓,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有可能。

凱爺不知道在哪撿了塊石頭,拿著石頭朝是橋下砸了過去。石頭剛砸下去,只聽見一陣猛烈的「吱吱」聲,好像石頭砸到了這是「老鼠一樣。」

我們四個連忙走到橋頭,我拿著手電筒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照了過去,只見一隻巨大的老鼠正在啃人骨頭,這老鼠有半個成年人那麼高,眼睛是紅色的,兩隻牙齒非常尖,此時正津津有味的啃著人頭骨,而且已經吃了一半了。

我又往河的兩岸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骨頭,我這時才注意到這條地下河很深,水雖然清澈但是看不到底,而且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河裡面有什麼東西。

這時凱爺罵了句,「臥槽,這麼大的老鼠,這它娘de基因突變了吧。」

老白說道,「小點聲,不要驚動他,這地宮至少有成百上千年了,沒碰見一些凶獸就不錯了,而且這裡面肯定不只這一隻老鼠。」

老白話音剛落,四周又傳來了幾陣「吱吱吱」的響聲,我們拿著燈照了過去,竟然有數十隻那麼大的老鼠,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凱爺說道,「臥槽,老白你真是烏鴉嘴,這下完了,這老鼠這麼大,估計一口就能把咱們胳膊咬掉一隻。」

老白也是緊皺著眉頭,問道,「老鼠怕什麼?」

我說道,「貓!」

凱爺白了我一眼說道,「這老鼠估計敢拿搬磚拍貓,你能說點靠譜的不能。」

此時,這群老鼠已經躍躍欲試的想要朝我們衝過來了,我們四個被迫退到了小石橋上,前後都是老鼠,這下算是被徹底包圍了。如果是一兩隻老鼠我們四個還能對付,問題是這裡有幾十隻,而且這老鼠看起來十分的兇猛。

凱爺問道,「老鼠會游泳麼?」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會吧,洞庭湖不是鬧過鼠災麼?」

老白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等會老鼠如果衝過來,我們就先跳進水裡,現在只能這樣了。」

我看了看橋下的水,深不見底,心裡毛毛的,不過眼下也只好如此,就在我們準備好要往水裡跳時,這群老鼠忽然躁動起來,「吱吱吱」的亂叫著四處逃竄。

我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聽見身後「嘩啦」一聲水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河裡跳了出來。

凱爺盯著我身後顫抖的說道,「秦……秦楓……你先別動。」

我被凱爺說的連頭也不敢回,只聽見身後有什麼東西「嘶嘶」的叫著。

過了將近五秒的時間,老白忽然喊道,「跑!」

我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條巨大的黑蛇嘴裡咬著一直大老鼠正往肚子裡咽,這條黑蛇有水桶那麼粗。

我想都沒想,轉身就跑。我們四個一直跑了五六分鐘,一直跑到一個洞口才停下來。白玉做的路朝洞內延伸了進去,這個洞看起來不像是人挖的,而像是自然形成的。不過時間過去了這麼多久了,就算是人工挖的,也很難看出來。

停下來之後,除了凱爺在一旁氣喘吁吁以外,我們三個都沒什麼事,看來這個陰三的體力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老白問我,「秦楓,你有沒有聽過關於墓穴的守護獸的事情?」

「這個我以前聽爺爺說過,古代有的人會用貅來鎮守墓穴。」其實貔貅是兩個不同的異獸,貔是公的,貅是母的。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是神話中的神獸,跟饕餮、麒麟一樣。我聽葬門門主說過,有些大的墓穴會專門養一些怪獸進行守護墓穴,這些守護獸都是會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的,跟道士的修煉差不多,所以壽命都很長。剛剛那條大蛇,應該就是這座地宮的守護獸,你有沒有注意剛剛那條蛇的頭頂上有圖案?」

老白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當時確實發現蛇的頭頂上有圖案,不過當時一心想著逃跑並沒有仔細去看。

「你的意思是我們如果進了地宮,還會碰到那條大蛇?」說到這裡我喉結跳動了一下。

老白又是點點頭說道,「很有肯能會。這些守護獸都是有靈性的。否則這裡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出現那麼大一條蛇。」

陰三聽了老白的話也是點點頭。

凱爺在一旁說道,「那可沒準,老鼠都那麼大,那麼大的蛇也算正常。」

對於凱爺說的話,我並不認同,老白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既然古時候一些道士可以活那麼久,那麼為什麼動物就不可以?

「老白,用蛇當守護獸不是我漢族的習俗吧?」我問道。

「漢族中確實沒有這樣的習俗,不過這古墓是不是其他少數民族所建的到現在還不能確定。畢竟守護獸這種東西只要懂了方法,任何人都會找到適合當守護獸的動物。不過單從這地宮的氣勢上來看,這座地宮有點像秦朝時期的。走吧,既然已經來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進入地宮看看再說。」老白說完就朝洞內走去。

我們三個也連忙跟著走了進去。我現在納悶一點,難道這座地宮的入口處就只放了一條大蛇來阻擋盜墓賊?我們跑了這麼長一段距離,竟然什麼機關也沒碰到,這似乎有些奇怪了。

我們四個沿著白玉鋪成的路,剛進洞口不久,老白忽然停了下來,指著右邊的洞璧說道,「有人來過這裡,你們看這裡。」

這個洞穴不算寬,不過也不算窄,四個人並排走是沒什麼問題的。洞壁是岩石,是什麼岩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不是學地質學的。而且這個洞穴看起來像是天然形成的,並沒有人工鑿刻的痕跡,但也不排除時間太久,一些痕跡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消失掉的可能。

老白所指的洞壁上有四個小洞,上面兩個,下面兩個,兩個洞之間的距離不算很寬。我用手電筒沿著洞璧看過去,發現這一面洞壁上曲曲折折的有兩排這樣的小洞,上下各一排。

老白試著兩隻手扒住上面的兩個洞內,兩隻腳剛好能夠放到下面的洞裡。試完之後老白跳下來說道,「這洞是人挖的,看來這個人是沿著牆壁往前走了。」

沿著牆壁走?放著好好的路不走,為什麼非要沿著牆壁走?難道這路有古怪?

我決定往前走點看一看,剛邁出步子老白喊住了我,「等一等。」

我停了下來,看著老白從包裡拿出一張道符,捏成團扔到了前面的路上。紙團剛一接觸地面,就發出嗞嗞的聲音,隨後便融化了,冒了一股白煙兒,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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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陰三死亡





老白又從一旁的洞璧上扣了一塊岩石下來,扔到前面,結果還是同樣被融化了。

好險,要不是被老白叫住,說不定我這只腳就沒了。這路上到底有什麼東西,竟然連石頭都能融化?

「老白,這路上的是什麼東西?岩石都能被融化?」我疑惑的問道。

老白皺著眉頭說道,「不清楚,古代的很多東西都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看來我們也只能沿著牆壁過去了。」

凱爺在一旁問道,「這牆上的洞是怎麼打出來的,這岩石這麼堅硬,不用錘子,挖幾個洞手就磨爛了,難道那人有四隻手不成?」

凱爺這麼一問我也好奇起來,這牆上的洞確實很奇怪,如果一個人扒在牆壁上走,上面的洞自然能用手去打,可是下面的洞呢?難道是穿了鐵鞋,硬生生的在牆壁上踹了個洞出來?

這是半天沒有說話的陰三表現的很激動,說道,「這人是我爺爺,看來他確實來這座地宮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老白問道。

陰三解釋道,「我爺爺的鞋比較特殊,類似於木屐,不過進行了改良,裡面藏有匕首。如果是平常的鞋子,完全沒必要打個大洞出來,這個洞明顯要比一般鞋子所需要的洞要大。」

對於陰三的說法我表示懷疑,這條白玉路根本看不出來任何東西,如果不是老白髮現了牆壁上的洞穴,說不定走在最前面的人腳就被融化了。如果這洞是陰三的爺爺打的,那麼他是如何發現這白玉路會融化東西的呢?

假設他反應夠快,只是一隻鞋被融化了,那麼為什麼牆壁的下方,每隔一個人位還是有兩個洞?可是這洞看起來確實是近幾十年內打的,如果不是陰三的爺爺打的洞那會是誰?

不過懷疑歸懷疑,既然沒有別的解釋,只好相信這是陰三的爺爺打的洞了。既然已經下來了,要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老白第一個爬到了牆壁上,我擔心凱爺體格太重,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提出背著他過去。凱爺堅持要自己爬過去,不過在老白的勸說下,他還是妥協了。

我讓凱爺趴到我背上,又用繩子將他綁牢固,才爬到牆壁上,雖然凱爺比較重,不過對於我這種天生神力的人來講,算不了什麼。

陰三在一旁很奇怪的看著我倆,「咦」了一聲,不過也沒說什麼。

這山洞十分的長,曲曲折折的來回拐,我們沿著洞璧爬了十來分鐘也沒看到盡頭。一路上什麼東西也沒有,按理說山洞內應該有些蝙蝠啊,蛇什麼的,就算沒有昆蟲總該有吧,可是這個山洞除了岩石還是岩石,什麼都沒有,或許跟那條會融化東西的白玉路有關。

我們不停歇的大概爬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看到了盡頭,不過卻是一條死路。白玉路在山洞的盡頭斷了,裡山洞的盡頭還有兩米的距離,好在這兩米的地方能讓我們四個暫時休息一會兒。

洞的盡頭仍然是一面牆壁,和洞兩旁一樣,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地方。老白趴在洞壁上使勁嗅了嗅,又拿出鏟子敲了敲,搖搖頭說道,「死路,我們被騙了。」

我一聽,連忙拿起鏟子敲了敲洞璧,很結實,洞璧後面是實的,確實是一條死路。

「看來建造這地宮的人,故意設計了這條通道,想讓盜墓賊上當,這條路根本不是地宮的入口。」老白在一旁說道。

「要不然挖挖看?」凱爺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這又不是一般的土壤,這是岩石,等再挖出一個洞來,我們早餓死了。」我說道。

老白問我,「你體力怎麼樣?還行麼?」我點點頭,表示沒什麼問題。

「原路返回吧,地宮的入口應該在別處,先出個這個山洞再說。」老白見陰三的臉色不太對,又對陰三說道,「陰前輩,洞璧上的洞一直延伸到這裡,說明你爺爺也到這裡,不過這裡沒屍骨,說明他又出去了。別想的太多。」

陰三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出去吧。」

我又把凱爺捆在自己身上,原路返回。往回攀爬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建造地宮的人為什麼沒有考慮到在洞璧上也做一些手腳,如果是我來設計,我一定會在洞璧上也做些手腳。不過後來想明白了,這山洞這麼長,我們爬的速度不算慢,也爬了將近半個小時,而是我和老白都屬於體力超常的,那麼陰三之前我就覺得他不一般。如果換做正常一點的人,比如像凱爺這種,說不定爬到一半,一不小心就掉在白玉路上被融化了。

又爬了半個小時左右,總算是出來,陰三已經氣喘吁吁了,看來是累的不輕,老白依然跟沒事兒人一樣,不過畢竟年輕,陰三再怎麼說也是上年紀的人了,體力能達到這種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老白站在洞口四周看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還得回石橋那邊,既然墓穴的守護獸在那裡,說明地宮的入口離的不遠,而且很有可能在水下。」

「水下,可是我們沒帶潛水設備,而且那條大蛇恐怕不好應付吧?」凱爺問道。

其實入口在水下我並不是很擔心,這種地宮是不可能建在水下的,如果說入口在水下,那麼地宮的入口肯定設計的有防止水進入的機關,所以並不需要潛水設備,問題就在於那條大蛇,弄不好我們四個都會被它給吞了。

「先過去看看再說,一條蛇而已,算不上什麼厲害的玩意兒。」老白說的很冷淡。那種感覺就好像碰到過比大蛇還要厲害的東西一樣。不過老白既然十幾歲的時候就見過血寡婦,而且據他說血寡婦的樣子讓人恐怖的動彈不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條蛇還真算不上什麼。

我們只要又往石橋那邊走去,畢竟在這耗著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走到石橋的時候,四周的大老鼠已經不見了,周圍安靜的出奇,只有水流的聲音。我用手電筒朝河裡照了照,清澈的水面,深不見底。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條河很古怪,讓人看了心裡很不舒服,似乎隨時都會有東西竄出來一樣。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四周的氣溫下降了,身上哆嗦了一下。

就在我準備喊老白打算告訴他的時候,水下忽然有一道很長的影子游了過去,大概一百多米。我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一百多米?這條大蛇竟然有一百多米,而且游的速度竟然那麼快。

「老白!」我輕聲的喊了聲。

老白聽到後走到我身旁問怎麼了。我把氣溫變低的事和水下的影子都告訴了他。

老白說影子他也看到了,應該就是那條大蛇,不過氣溫變溫,他說可能是我出現錯覺了,我們現在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氣溫本來就比上面要低。

老白對我們輕聲說道,「你們先站在橋那頭不要亂動,我看看這裡的風水。」

我們便腳步很輕的走到了橋的另一頭,老白在橋的兩頭來回轉,又走到河的岸邊看了看。我一直謹慎的看著河裡,生怕那條大蛇忽然間就竄出來。

老白又走到橋上,從包裡拿出四根蠟燭,按照前後左右的方位擺好,之後又將蠟燭點燃。拿出一張道符,嘴裡念叨了幾句,忽然其中一根蠟燭就滅了。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判斷方位的道術,滅的那一根蠟燭對應的方位就是南方。老白收了蠟燭走,回來對我們說道,「不對勁,這附近根本不可能有地宮的入口。看來要沿著河岸往東邊走走了。」

老白的話嚇了我一哆嗦,沿著河岸走?先不說那條大蛇了,河岸兩旁那麼多的人骨,還有那些大老鼠,看了就讓人害怕,而且這種地方指不定再蹦出來什麼稀奇古怪的生物也說不準。

不過發牢騷歸發牢騷,都已經走到這裡了,現在出去的話我自己都覺得挺可惜的。老白和陰三也沒有反對意見,於是我們就下了橋,開始沿著河岸走。

由於河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骨頭,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可是你又必須看著下面的骨頭走路,不然一不小心踩到頭骨上腳一滑,掉進河裡就麻煩了。

就在我們正走著的時候,我感覺身後的水裡悉悉簌簌的有什麼東西,剛要回頭看去,一條大蛇瞬間從河裡竄了出來,一口將陰三給咬到嘴裡,叼起來就頭一仰,就把陰三整個吞到了肚子了。

陰三連喊叫都來不及就這樣沒命了。

這條蛇和之前那條蛇不一樣,這條是紅色的,而且似乎比那條黑色的蛇還要大。由於陰三剛剛走在最後面,誰也沒想到這蛇的速度如此之快,來不及反應就將陰三就咬死吞掉了。

這條紅蛇額頭上也有一個圖案,這個圖案我猛然間感覺在哪裡見過,不對,應該說這個場景我感覺經歷過一樣。就像有時候我們經歷一件事的時候有種感覺,這件事我經歷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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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人首蛇身





大蛇吞完陰三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吐著信子,直勾勾的盯著凱爺看,似乎還想把凱爺也吃了一樣。

我剛想讓凱爺跑,大蛇就發起了攻勢,張著血盆大口朝凱爺咬去,凱爺好像是慌了,準備朝我這邊跑,結果腳下一滑,一下子栽到了地上。

大蛇的速度很快,老白是走在最前面的,現在裡凱爺還很遠,肯定來不及救凱爺。我連想都沒想,伸出雙手就往大蛇的嘴裡抻。

大蛇快要咬到凱爺的時候,我左手掰著大蛇的上顎,右手掰著大蛇的下顎,硬生生的將大蛇的攻勢擋了下來。

不過大蛇似乎沒有後退的樣子,力氣反而比以前更大,上下顎想盡力的合起來。雖然我力氣大,可是還是感覺到力不從心,雙手越來越使不上力氣。

就在大蛇的嘴合到一半的時候,我感覺左手手背一疼,鮮血就順著胳膊流了下來,原來是我一用力手滑到大蛇的獠牙上了。就在我以為完蛋的時候,大蛇忽然嘶嘶的叫了兩聲,鑽進了水裡,朝東邊游去。

老白很納悶的看著我,愣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說道,「趕快追上那條蛇!它說不定就是往地宮那裡跑的。」說完去追那條大蛇了。

我趕緊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傷口,意外的是竟然沒有發黑,看來這條蛇沒毒,這下我就放心多了。

凱爺問我怎麼樣,我擺擺手說,「沒什麼大礙,我們趕緊去追老白吧。」說完扶起凱爺,拉著他就往東邊跑去。

我一直在想剛剛是怎麼回事,大蛇明明能吃掉我的,為什麼忽然走了?難道是感應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還是說我的血有什麼古怪?

一路上我都拉著凱爺在跑,生怕他在出什麼意外。凱爺也是不敢怠慢,拚命地在跑,估計剛剛那一幕把他嚇的夠嗆。

現在想想還是後怕,陰三怎麼說也算是個身手敏捷的人,可是竟然沒反應過來,一口就被大蛇吞了。到目前為止已經出現了兩條大蛇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大蛇出現。要是跑出來殭屍什麼的還能對付對付,這尼瑪蹦出來條水桶粗的蛇,不是要人命麼?看來真不該來這地宮。

老白的身影此時已經不見了,我朝河裡看了看沒什麼動靜,顧及到凱爺的體力就停了下來,讓凱爺休息一會兒。反正也追不上老白,還不如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往前趕。

我鬆開凱爺之後,他就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跑了這麼久,又受到驚嚇,身子自然也就癱軟。

我看了看左手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其實傷口也不算太深,並沒有見骨,不過剛剛被咬到的時候卻是鑽心的疼。

我把煙掏了出來,放到嘴裡,點著之後遞給凱爺,凱爺接過煙抽了一口。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擔心開業連打火機都拿不穩,再加上我們幾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不存在誰嫌棄誰說法,小的時候都是一個饅頭我咬幾口,再給凱爺吃。

凱爺抽了會兒煙問我道,「你手怎麼樣了?」

我也點了根菸說道,「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一會兒吧,老白一個人應該沒什麼事。」

凱爺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秦楓,你說這次我們能出去麼?」語氣聽起來比傷感。

我一愣,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答覆他。凱爺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平日裡總是眯著眼傻笑,跟彌勒佛一樣,在我們四個人中間算是活寶了。今天竟然突然傷感起來,估計是剛剛被嚇的夠嗆。

凱爺見我沒說話,繼續說道,「我倒不是怕死,既然老白要進地宮,我肯定會陪他。可是這個地宮比我們以前見過的任何墓穴都要凶險。

陰三說他哥哥和爺爺都下來過,可是再也沒有回去。你還記不記得陰三提起陰明這個名字的時候,老白渾身都在發抖。

雖然我不知道斗屍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從老白的表現能看出來,那個陰明應該是個很可怕的人物,而且比老白的本領還要高強。他來這地宮都沒有再出去,估計我們出去的幾率也不大。

我就是有點擔心爺爺,爺爺年紀大了,現在雖然生活還能自理,可是再過幾年,就需要有人照顧了……」

凱爺說著說著,眼圈已經變的紅了起來。我第一次見凱爺這樣子。不過凱爺說的都是實話,這地宮我們三個活著出去的可能性很小,或者說沒有可能!如果我和凱爺現在返回,也許能出去,可是我們不能丟下老白一個人不管。

我拍了拍凱爺的肩膀說道,「凱爺,不要想太多,如果真的出不去了,我們三個就一起留在這裡。至於爺爺,他肯定會過好自己的生活。好了,我們趕快去老白吧。」

凱爺嘆了口氣,點點頭站了起來。

「你緊跟在我後面,不要亂走。」我對凱爺說道,凱爺點了點頭。這次我走的很慢,一路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再出現什麼古怪的東西。

一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骨,越往前走,人骨就堆積的越厚,要是平時走在這麼多的人骨上,早就被嚇的魂飛魄散了,不過這次經歷了那麼多,現在反而倒也不害怕了。

看來老白說的沒錯,這些人骨應該是當時修建地宮的勞力們,不過為什麼這些勞力會在地宮外面被殺死?我記得有人說過秦始皇陵墓修建的時候,為了不讓陵墓的秘密外傳,所有勞力都被殺死在墓穴裡面。而這座地宮的主人好像有十分的把握將所有人都殺死一樣,全部讓他們出了地宮之後才將他們殺死。

而且這麼多的人,一個一個殺也要殺個把月吧?

一路走過來,除了人骨越來越多,並沒有其他的狀況發生。我跟凱爺走了十幾分鐘,遠遠的看見前方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樣。我拿起手電筒照了照,看到一面巨大的玉牆,於是讓凱爺加速速度,連忙跑了過去。

走到近處才看清楚,這原來是地宮的入口。巨大的玉牆將整條河攔腰截斷,兩邊嵌在岩石內,上面也是毫無縫隙的埋在岩石內。玉牆中間有副門,門前有座平台,平台下有許多台階一直延伸到河裡,老白卻不知道跑哪了。

門上似乎還刻著什麼圖案,不過手電筒照的範圍比較小,我一時也看不清楚是什麼圖案,就讓凱爺把包裡的提燈拿了出來。

凱爺將四個提燈都擺了出來,打開之後四週一下子就變的亮堂了多。我這才看清玉門上刻的圖案,是個人首蛇身的圖案,而且還是女性,這圖案雕刻的栩栩如生,由於圖案非常大,就連人首的眼睛都看的十分清楚。這名女性是半裸的,從腰部一下全是蛇的身體,蛇身的紋路也雕刻的非常清晰。

而且這個女性的臉我好像在哪見過?

凱爺盯了一會兒忽然對我說道:「秦楓,你有沒有覺得這門上刻的人很像歐陽清的女兒?」

「歐陽月桐!」我驚道。

凱爺這麼一說,好像就是有點像,不過歐陽月桐長了個大眾美女的臉,放在美女堆裡十個有九個都像他。

「秦楓,你看這個女人的胸上是不是刻的有什麼東西?」凱爺又說道。

我又往前走近了許多,這個女人左邊的ru房上確實刻了個圖案,這個圖案我沒見過,總感覺看起來怪怪的,半人半獸。而且為什麼這個圖案會被刻在ru房上?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河裡忽然嘩啦一聲響,鑽出來一個人!

只見老白頭上綁著手電,從河裡的台階慢慢走了上來。我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老白問道,「找到入口了?」

老白搖搖頭說道,「那條大蛇游到這裡就往下潛了,不知道跑哪了。這玉門我研究過了,找不到打開的機關,就想到河下面看看有沒有別的入口。誰知道下潛了七八十米還是一堵玉牆,而且不知道有多深。」

七八十米?據我所知人類在沒有潛水設備的情況下,撐死下潛個五十多米就算極限了,有些體質超常,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勉強能下潛到七八十米,而且歷史上的下潛記錄好像是個外國人,一百零幾米。

因為人在水下面受到的壓力是很大的,我曾經試過,下潛到三十多米的時候,耳膜就開始疼了,看來老白的體質確實不一般啊。

「你的意思是進不去了?」我問道。

老白嘆了口氣說道,「再研究研究吧,既然他能蓋出來,肯定有進去的方法。」

我點點頭說道,「對了,這門上的圖案你見過麼?」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在一本書上見過,這是女媧的圖案,不過好像跟我見過的那個模樣長的不太一樣。不過要麼是女媧後人,要麼就是崇拜女媧,信奉女媧的民族。」

女媧的後人不就是炎黃麼,也就是炎黃子孫,我們都算是女媧後人,傳說女媧和伏羲結合生下了少典,少典生了兩個兒子,炎帝和黃帝。女媧捏土造人的傳說聽起來太假了,我還是相信這種繁衍式的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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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五行破天





「老白,我和凱爺都覺得這圖案很像歐陽月桐。」我說道。

老白疑惑的看著我說,「歐陽月桐?就是你那個新女朋友,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挺像的。」

我很無語的說道,「她是晉元忠的女朋友。你說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嗎,還是我想多了?」

老白白了我一眼說道,「你想多了。」

想想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中國人那麼多,長的像不是挺正常。

凱爺在一旁嘟囔道,「你說他們當時從哪弄這麼大一塊玉,這玉牆看著就像一個整體,沒有被切割過。就中間的門看著像單獨的,而且還是像鑲嵌到裡面的,沒有一點縫隙。」

凱爺說的這一點我也比較納悶,這麼大一整塊玉,是從哪找來的?

老白解釋道,「這玉牆應該用道術拼接在一起的,所以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跡。我估計這地宮的門也是用道術封上,不過不知道是用哪種道術封的就沒法破解。我們再研究研究吧。」說完就走到玉門面前仔細研究起來。

我也趕緊走到玉門面前仔細的看起來,現在雖然暫時安全,但是指不定大蛇什麼時候又竄出來就麻煩了。雖然不知道這門口面有什麼凶險,但是總比呆在外面被大蛇吃掉要好。

不過老白的膽子也真夠大的,看見大蛇潛到水裡面了,還敢一個人潛下去。

這玉門摸起來很涼,而且我將臉貼到門上,也感覺不到玉門有任何溫度的變化,可見這玉應該是上等的,因為好的玉是恆溫的,不會隨外界的溫度變化而變化。但是有一點,這玉似乎不透明,如果透光性再好一點,隨便切一小塊下來,拿出去就能賣個不低的價錢。

我跟老白研究了半天,確實發現這門沒有任何機關,就像老白說的那樣,是用道術封的門。不過封門的道術多了去了,而且還是幾千年前的道術,誰會知道當時是怎麼封的。況且古時候的道術要比現在的道術高明的多。

老白又看了一會兒,忽然神色凝重的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用那一招了。」

「那一招?」我問道。

「五行破天訣。」

老白話一說出口,我就吃了一驚。這五行破天訣雖說不是道術中最強的法術,不卻能破除所有道術。相傳,每使用這種道術便會減壽十年,老白竟然會這種早已失傳的道術。

我見老白已經拿出了道符,就知道他決心已定了,便不再相勸。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老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查明佩蘭死去的原因。哎,這種情結,像我跟凱爺這種沒談過戀愛的人不會明白的吧。

老白這次拿出來的是空白的道符,總共拿出來了五張。只見老白把自己的大拇指咬破,在五張道符上分別畫了奇怪的符咒。畫好之後便將五張道符貼在玉門上,然後盤坐在玉門前,雙手合十,開始念叨一些奇怪的咒語。

這些咒語我大多都沒聽說話,不過最後一句我聽的很清楚,「百解去,如律令!」

如律令的意思是按法令執行。這話先是被民間巫師所吸收,東漢的時候,巫師門舉行墓門解除儀式時,就是在埋葬死人的時候,讓人鬼分途,鬼不殃及活人的解除文,末尾就是用如律令結束的。

老白唸完咒語之後,玉門上的五張道符忽然紅光一閃,整個玉門便顫動起來,緩緩地升了上去。玉門上升的過程,動靜非常大,正面玉牆都跟著顫抖起來,玉牆附近的水面也不停的翻滾著浪花。一直到玉門完全打開,周圍才穩定下來。

與此同時老白猛的吐了一大口鮮血,昏倒在地上。我和凱爺連忙將老白扶起來,只見老白臉色發黑,呼吸也變的十分微弱。

我讓凱爺先將老白抱到地宮裡面,自己去收了四盞提燈,也匆匆進了地宮。這玉門後面是一條甬道,也是用玉砌成的,能明顯看到砌築的痕跡。甬道大約寬兩米,高五米的樣子,由於擔心再有什麼機關,所以我們只能暫時在門口呆著,不敢往裡面深入。

我掐了掐老白的人中,老白仍然醒不過來,看來這五行破天術對自己的傷害的確非同小可。現在只能在這裡等到老白醒來了,我們三個只有老白對墓穴的構造瞭解的還算透徹,懂的也多,這麼大的地宮,我和凱爺貿然前進的話,只會白白送命。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想起嘩嘩的水聲,我用手電筒照過去,只見整個河面都不停的翻滾著浪花,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要出來一樣。

看著不停翻騰的水面,我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該不會出來什麼水怪吧?這動靜比那兩條蛇所能鬧出來的動靜大多了。

凱爺在一旁問道,「這他娘的又是啥東西?」

我剛搖了搖頭,只見水面上伸出無數條屍藤,朝著我們伸了過來,密密麻麻的全是屍藤。原來是剛剛玉門開啟的時候鬧得動靜太大,驚動了這水下的屍藤。

這下可怎麼辦?老白還沒醒過來,往裡面跑說不定會遇到更大的麻煩,可是在這裡等的話,這麼多的屍藤,我們三個人無論如何都會被拖下水的。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屍藤已經馬上要伸進來了。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老白忽然站了起來,咳嗽了兩聲,咳出來幾口血。老白用手在嘴角一抹,跑到玉門下面的地面上用鮮血畫了個圖案。

此時屍藤已經纏到了老白的腿上,我拿起青銅劍一劍斬斷了纏在老白腿上的屍藤,緊接著又有一條屍藤纏在了老白的腿上,而且越來越多。

老白勉強支撐著身體,口中唸唸有詞。這時候屍藤已經把我們三個都纏了起來,凱爺力氣不行,已經被屍藤慢慢的往後拖了。眼看著就要被拉出去,我一把抓住他,拚命的將他拉了回來。

隨著老白一聲「急急如律令」,玉門竟然又再次降了下來。轟的一聲,將地宮完全封閉,纏住我們的屍藤也被玉門截斷了,纏在我們身上的屍藤,忽然軟綿綿的落到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老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嘭」的一聲,再一次直挺挺的栽到了地上,昏了過去。我把了把老白的脈搏,比之前更加虛弱了。這封門之術雖說我也略懂一點,不過這麼大的玉門,要用道術封住,我是做不到的,而且相當的耗費體力。看來,老白這次估計要昏迷很久了。

地宮的玉門被封上之後,安靜的可怕,連凱爺的呼吸聲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我把老白扶到牆角,讓他靠在牆上,對凱爺說道,「你也靠在老白旁邊睡會兒吧,等會兒我叫你,咱倆輪流看守一會兒。現在只能等老白醒了再說。」

凱爺點了點頭,就靠在老白身旁,不一會兒就呼呼的睡著了,看來確實是累壞了。其實我並沒有打算叫醒凱爺,更別說讓他看守,我去睡會兒了,不過如果不這樣說,凱爺肯定不會願意的。

我用香灰,在地上畫了個圈,將老白和凱爺圍了起來,又在圈內點上了香。這種香除了氣味很香之外,還能促進睡眠,凱爺太累了,還是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最後又在香灰做的圈外,貼了幾張鎮屍符。希望這些符咒能克制住這地宮裡面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打算一個人先往前走走,去看看這個地宮。老白已經將地宮的門給封死了,也就是說按照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或者說可能性很小。老白的體力,估計很難再用一次「五行破天陣」了。

即使能將門打開,外面的屍藤已經被驚醒了,加上那兩條大蛇,要出去恐怕很困難。如果僥倖活下來的話,恐怕還要找另外的出口。

經歷了這麼多,此刻膽子倒也膽大起來,並不是很害怕了。不就是一個地宮,再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個死,有什麼好怕的。

我用手搓了搓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拿著手電筒慢慢地朝前走去。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之前在上面墓穴中看到那個鬼臉,而且也忘記了問陰三關於留聲機的事,不過現在想問已經晚了。

唯一可能的推測就是那間墓室之前有人進去過,或者說那個留聲機是陰三的爺爺或者太爺爺放在裡面的。不過那個女人的鬼臉我一直想不通,難道真的是幻覺?就在我想的時候,眼前忽然露出來一張人臉,披頭散髮的半張著嘴,嘴角微微上揚著,似笑非笑。

我猛地一抬頭卻消失不見了。等等!這張臉我之前就感覺到熟悉,現在看到了那個玉門上的人首蛇身圖案,覺得,這張恐怖的人臉有點像歐……陽……月……桐。不對,應該說像那個人首蛇身的傢伙。可是確實更加像歐陽月桐一點?難道說這墓穴跟歐陽月桐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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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噩夢





我想起老白之前說晉門主找他幫忙,說晉冥的妹妹的女兒和這座墓穴有關係?歐陽月桐和晉元忠認識,晉元忠是晉冥的孫子。晉冥的妹妹的女兒,不是比晉元忠大一個輩分麼?難道說歐陽月桐是晉冥的妹妹的女兒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座墓穴恐怕真的和歐陽月桐也有些關係了。要是這次能活著出去的話,一定要去問清楚。

這座地宮可以說全部都是用白玉砌成的,即使是秦始皇陵也沒有這麼大的手筆吧?而且走在地宮裡,雖然沒有發出那種打打的腳步聲,可是輕微的腳步聲還是有的,重點是就連這輕微的腳步聲也有回音,我只要一走動,單從聲音上來聽的話,就好像有好幾個人在走一樣。

往前走了大概有十米,我就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走了。因為在那個山洞裡面,白玉鋪成的路可是會融化任何東西的。

我拿出一張符咒揉成團,扔到前面,紙團落在地上什麼也沒發生,我鬆了口氣,繼續朝前走。就這樣一邊走,一邊仍紙團,大概走了五十米左右,出現一左一右兩條甬道。我兩邊看了看,都是很深的甬道,用手電筒看不到盡頭。又擔心老白和凱爺,所以就打算暫時先回去,還是等老白醒了再做打算。

往回走的時候,剛開始沒什麼異常,走了一段距離,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我,回頭看去什麼都沒有。可能太緊張了吧,於是揉了揉雙眼,讓自己保持清醒。

走到離老白他們還有二十米的時候,感覺耳後有人呼吸,這次是的的確確有人呼吸!我忽然停了下來,嚇的渾身都在發抖,可是就是不敢回頭看。

那呼吸聲一直在我耳邊,很細微,我能感覺到這人呼出來的氣是涼的。我握了握拳頭,拿出青銅劍,一咬牙,拼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猛然一回頭竟然什麼都沒有!難道又是幻覺?怎麼可能,那種涼涼的感覺明明就是有人在我耳旁呼氣一樣。

此時我的心臟已經在猛烈的跳動了,連忙跑到了老白身旁,和老白靠在一起,還拿起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確定沒什麼東西,才漸漸放下心來。

我以為經歷過這麼多事,膽子已經夠大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害怕。看來不怕死和不怕鬼是兩碼事。恐懼源於未知,這話真的沒錯啊,如果當時知道身後是什麼東西的話並不會害怕,可是明明就是感覺到有東西,一回頭竟然沒有了!

我和老白貼的很近,才感覺到有安全感,雖然老白現在昏迷了。人總是這樣,在自己懦弱的時候,總是要找一個比自己強大的人在一起才會有安全感。

我點了根菸,抽了起來,心裡祈禱老白能快點醒過來。煙抽完以後,靠在老白肩膀上,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有人在叫我,睜開眼一看,臥槽!歐陽月桐!我看了看身旁的老白和凱爺,倆人還沒醒來。

歐陽月桐表現的十分著急,連忙說道,「秦楓,快去救救元忠,他困在裡面的墓室了。」一邊說一邊拉我,看她的樣子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姓晉的小子也來了?我感到十分納悶就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是不是這地宮有別的入口。」

歐陽月桐頭也不回的一直拉著我,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我跟著她跑了一段距離,問她什麼她都不說話,我感覺不大對勁,就停了下來。拍了拍歐陽月桐的肩膀喊道,「歐陽月桐,你倒是說話啊!」

歐陽月桐忽然回過頭,看著我咧著嘴笑了起來,笑的很詭異,然後她的眼睛裡開始流出血來。我嚇的後退了兩步,只見歐陽月桐,拿著一把劍一劍刺了過來。

我大叫一聲,醒了過來。臥槽!竟然是一場夢,而且這夢做的也太真實了吧。此時我感覺整個身體都濕透了,沒想到剛剛竟然出了那麼多的汗。老白和凱爺還沒醒過來,我掐了掐自己胳膊,還好能感覺到疼痛,確定現在不是在做夢。就又點了一根菸,想抽根菸冷靜一下。

剛抽了一口,凱爺忽然喊了句,「谷振!」然後就醒了過來,滿臉都是汗。

「做噩夢了?」我問道,順便遞了根菸過去。

凱爺點了點頭,說夢到谷振也來這地宮了,被一具骷髏拿著斧子砍死了。我告訴凱爺說我也做噩夢了,夢到歐陽月桐來這兒把我殺了。可能是太累了,精神狀態不好,所以才會做噩夢,沒什麼大事。

凱爺點點頭問我,「我睡了多久?」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睡著了。」說著就去包裡翻手機,拿出來之後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我明明記得是滿電,看來電池在這地宮裡失效了。幸好包裡還有一塊手錶,拿出來之後,發現手錶竟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

「這地宮的磁場很怪異,做噩夢可能跟磁場也有一定的關係。」我說道。為了不給凱爺過多的心理壓力,我沒有告訴他剛剛感到覺耳後有呼吸的事情。

不過現在我感覺很餓了,看來一定睡了不短的時間。我把了把老白的脈搏,已經穩定多了,就拿出水喂了喝了點。由於老白是昏迷狀態,似乎嗆到了他,老白咳嗽了一聲便醒了過來。

老白問我他昏迷了多久,我告訴他我和凱爺都睡著了,手錶在這裡面也不能用,不過應該是過了很久了。老白點了點頭,看了看地上的道符和香灰說道,「以後不要在墓穴裡點這種香了,好在沒發生什麼事,一旦出事了,等我們醒過來,你就沒命了。」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竟然被老白看了出來。我們三個吃了些壓縮餅乾,每人喝了一瓶礦泉水,又休息了一會兒,就決定往地宮深處走了。

我問老白這玉門還能打開麼?老白搖了搖說,「打不開了,我的體力已經用的差不多,沒有一個月的恢復時間,很難在施展五行破天陣了。而且剛剛的封門術,我也不知道破解方法是什麼,見當時情況危急,所以才用了這封門術。」

我和凱爺都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因為在進來之前,我們已經做好了留在這座地宮的打算,門能不能開啟已經無所謂了。

我告訴老白前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左一右兩條岔口,並且也說了自己剛剛感到身後有人的事。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地宮裡面磁場比較混亂,容易對人的腦子產生影響,你剛剛的可能是幻覺。如果不是幻覺的話,可能就是陰魂了。」

「陰魂?」我疑惑的問道。

「這地宮這麼大,肯定葬了不少人,說不定是整個民族。在道家有輪迴的說法,人死後靈魂就會投胎轉世。但是如果用白玉棺材的話,就能阻止靈魂投胎轉世。這個地宮整體都是用白玉做成的,可見墓主並不像讓這些人死後進行輪迴。

所以這些人的靈魂就留在了地宮裡,不過剛開始只是靈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鬼魂,這些鬼魂幾千年被埋在地下,陰氣很重,時間一長就會變成陰魂,變成陰魂之後就再也無法投胎轉世了。不過陰魂一般不會對人造成直接的傷害,頂多是影響人的神智,一些強大的陰魂才會對人體附身。」老白解釋道。

聽老白這麼一說,我心裡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許多,不過對於剛剛的夢我卻沒有告訴老白,因為我覺得這夢肯定和這地宮裡面的磁場有關係,沒什麼大礙。

走到岔口的時候,老白分別在兩條甬道前嗅了嗅,皺了皺眉頭說道,「只能蒙了,什麼都聞不出來,這白玉似乎有隔絕氣味的功能。帶硬幣沒?」

我從包裡找了找,翻出來一枚一塊錢硬幣遞給老白,老白接過硬幣說到,「正面走左邊,反面走右邊。」說完將硬幣往空中一拋。

硬幣在空中飛快的翻滾著,老白雙手一拍,將硬幣夾在手內。隨著老白手掌的離開,一個大大的「1」字露了出來。

「正面,左邊。」老白說道。

於是我們三個人便進了左邊的甬道。這甬道不算窄,我們三個人可以並排而行。不過老白依然選擇了走在最前面,我和凱爺並排走在老白身後。

我三個人的腳步聲混著迴響,聽起來像是十幾個人在走動一樣。老白走的很慢,腳步聲已經很輕了,可是依然能發出回聲。在這座地宮裡似乎揮一下手都會有回聲。簡直安靜的令人可怕。

老白一邊走,一邊仔細看著兩邊,時不時用手敲敲甬道兩側的牆壁,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小心。

如此走了很久,終於到了拐彎處。拐過去之後還是一模一樣的甬道,又走了一段距離,又是一個拐角。

來來回回拐了七八次,總算到了一條只允許一個人通過的甬道。這條甬道不算長,用手電筒照過去,能明顯的看到前面是一扇門,門後應該是墓室了。不過這麼大的地宮,這個墓室應該只是陪葬人所用的墓室,真正的主墓室還不知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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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另一個老白


這一路上走過來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覺得挺奇怪的,這種地宮不設置機關麼,於是問老白,「老白,我們是不是過來的太輕鬆了點?」

老白也是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這麼長一段距離的甬道怎麼也得設置些機關吧,可是竟然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們正奇怪的時候,從身後傳了一陣腳步聲,就是從我們剛剛過來的甬道里傳來的。「咚咚咚」的,似乎走路的人體格非常胖,每一腳都踩的很用力。加上這地宮裡面有回音,判斷不出來到底有幾個人。

「難道是粽子?」我問道。

老白皺著眉頭說道,「不清楚,不過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碰見什麼東西,應該是從門口處右邊那條甬道過來的。」老白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周圍,然後指了指上面對我們說道,「先到上面躲一躲,那個墓室我們不瞭解情況不要貿然過去。」

說完我們三個便撐著兩邊的牆壁爬了上去,凱爺爬的有些吃力,不過在我和老白的幫助下,也爬了上來。我們三個就像蜘蛛一樣,雙手雙腳撐在牆上,觀察著下面的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臟也開始猛烈的跳動起來,不知道走過來的是什麼東西。等到腳步聲在我們下面響起時,我連忙屏住呼吸,可是發現竟然什麼都沒有!

除了咚咚咚的腳步聲,什麼都沒有。不過這下可以從聲音準確的判斷出,只是一個人,應該說是只是一個東西在走。

地宮中有一個隱形的「人」?這怎麼可能?

老白也是睜大眼睛,一臉驚訝的表情。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我們下面走過,走到前方的墓室前,又折了回來。

腳步聲再次在我們正下方響起時,忽然停了下來。我見老白對我和凱爺做了捏住鼻子的動作,應該是讓我們屏住呼吸。

就在這時,老白的胳膊上忽然瞬間流出血來,老白的表情也變的十分痛苦,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我準備開口問老白怎麼了,老白對著我輕輕搖了搖頭。只見老白胳膊上血順著胳膊淌了半個身子,兩條褲子都染紅了,就在鮮血馬上要滴下去時,下面的腳步聲再次動了起來,往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總算是離開了。

等咚咚咚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我們三個趕緊爬了下去。老白將自己的上衣脫了,胳膊上三條長長的口子,汩汩的流著血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樣。好在血的顏色是正常的,不過老白還是在傷口上撒了香灰然後又清理傷口才將傷口包紮好。

忙活完之後我問道,「老白,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老白的臉色變的很納悶,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魂屍。不過魂屍是傳說中的東西,就是以靈魂狀態存在的殭屍。而且剛剛他應該感覺到我們在上面了,剛才受傷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是被爪子抓傷的。不過,這魂屍為什麼忽然走了?」

魂屍?還有這種殭屍。這時候我想起沒下來之前老白在醫院忽然坐起來抓住我的胳膊說,「秦楓,跑,這墓穴不是我們能去的。」如今看來這墓穴確實不是我們能來的,別說我們了,即使是爺爺,恐怕也很難在這地宮活著出去。

凱爺這時候忽然說道,「靈魂狀態的殭屍?那抹牛眼淚是不是就能看到了?」

老白問道,「你帶的有?」

凱爺在包裡翻了半天,拿出來一個小瓶子說道,「備用的,以防萬一,你也知道我這人害怕看不見的東西。」

老白拿過瓶子點了點頭說道,「試試吧,如果真的是魂屍,可能會看到,如果不是,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說完我們三個人每人往眼上抹了些牛眼淚。

「我們趕緊去看看前面那道門吧,那東西估計是來回巡邏的,等會兒恐怕還會回來。」老白說著就起身往墓室走去。

「你胳膊沒事吧老白?」我問道,順便和凱爺整理了東西也往墓室那走去。

老白活動活動了胳膊,回頭對我說道,「沒事,小傷。」

就在老白回頭的一瞬間,我看見老白的瞳孔忽然間全部黑了一下,然後就又恢復正常了。我連忙問道,「老白,你剛剛有沒有感到到身體哪裡不對勁?」

老白納悶的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怎麼了?」

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看你臉色不太好。」心裡卻是在琢磨剛剛發生的事,這種情況我聽說過,老白或許中屍毒了。

老白笑了笑說沒事,便繼續往前走了。我拉了拉凱爺,稍微放慢了些速度,對凱爺悄悄說道,「你剛剛有沒有看到老白眼睛變黑了?」

凱爺搖了搖頭說沒怎麼注意,問我怎麼了。我也搖搖頭告訴他沒什麼事,可能是我眼睛花了。

我們三個平安無事的到達了玉門面前,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條窄的甬道雖然不長,但是老白走的極為慎重,稍微一不小心我們三個說不定就去找閻王爺報導了。

這玉門上刻了些文字,竟然是象形文字,跟商朝的甲骨文很像,不過又不太一樣。也就是說,但從文字來判斷,這座地宮的朝代應該是商朝前後的。

象形文字很容易看懂,這門上刻的也不多,大概意思就是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男人送了女人一件東西,不過送的什麼東西看不出來,只能看出來是個方形的東西。

整扇玉門和牆壁的銜接天衣無縫,看來又是像老白說的那樣,是用道術封的門。我有些擔心老白,之前那次五行破天術已經耗費了老白絕大部分的體力了,現在又受了重傷,如果老白再用道術開始這扇玉門,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住。

「秦楓,這地宮很奇怪,墓室的門上基本都會刻一些圖案,可這玉門刻了一個故事,而且還只是故事的一部分,估計這地宮裡面有很多這樣的門,不過這只是我的推測。」老白一邊摸著玉門一邊對我說道。

凱爺在一旁問道:「啥故事?」

「一個男的追求一個女的,送了個東西。」我說到。

「沒了?」

「沒了。」我聳了聳肩。

「那送了啥?」

「我怎麼知道,沒畫出來。」我沒繼續搭理凱爺,衝著老白問道:「老白,這玉門是用道術封的吧?」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看起來不太像,而且這應該不是主墓室,沒必要耗費巨大的精力進行道術封門。不過機關我還沒找到,而且這玉門沒有關死,我能聞到很微弱的一股香味。」

說完老白又將鼻子貼在玉門的邊緣處,使勁嗅了嗅。

「香味兒?檀香麼?」我問到。因為有些墓室裡面會放上等的檀香,這種香料很名貴,而且有安神的作用,以前的認為人死後,在屍體旁放檀香能夠讓靈魂得到安息。就像以前的人在親人死後,會燒紙錢,讓死掉的人在陰間能夠消費,這種習俗到現在還有,不過其實是沒有陰間的。但是鬼魂的存在與否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不像是,很像花兒香,味道太弱了,聞不出來,秦楓你來推推試試,看看能不能推的動。」

我點了點頭,雙手放在玉門上面,用力的朝前推了推,紋絲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搖了搖頭對老白說道:「不行,這玉門關的太緊了,推不動。」

老白又摸索了半天對凱爺說道:「把鐵錘給我。」凱爺從包裡拿出錘子遞給老白,老白接了過去,掄起胳膊就朝玉門砸了一錘。

「咚」的一生巨響,迴蕩在墓室,聽起來就像整個地宮都在響一樣。

「空的,這後面肯定有路,說不定還是間墓室,秦楓,你來砸!」老白說著就把鐵錘遞給了我。

我有些擔心的問道:「這麼做鬧的動靜太大了吧?會不會再把那個魂屍給招過來?」

「顧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回去走另一條路還是會碰到魂屍,只要在魂屍來之前,砸開就行了。」老白說到。

我點了點頭,掄起錘子「咚」的一聲砸在玉門上,玉門似乎有些鬆動。我心裡暗自高興,剛準備砸第二下的時候,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咚咚咚」的速度極快。

「快,魂屍過來了……」老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凱爺緊跟著說道:「來不及了……」語氣聽起來很奇怪。

與其同時,「咚咚咚」的腳步聲在離我們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我和老白連忙轉過身去。

老白問道:「凱爺,你這牛眼淚好像有作用,你看到東西沒?」

凱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老白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秦楓,你看到了什麼?」

「你,沒穿衣服的你。」

此時我們面前站著另一個老白,赤身裸體,簡直跟老白長的一模一樣,應該說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老白,不過跟我們身旁的老白不一樣的是,另一個老白光著身子,兩隻眼睛是純黑色的,沒有眼白,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看的我心裡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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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再次負傷





「凱爺,你看到了啥?」我問道。

凱爺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估計是嚥了口吐沫,說道:「老白,這魂屍不會是你的祖先把?」

老白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下,又拿出匕首輕輕的在手背上劃了一刀說道:「不是幻覺,這魂屍長的跟我一模一樣,你們看他的左手。」

我這才注意到,跟老白一模一樣的魂屍左手手指上沾著血,很明顯是剛剛將老白抓傷才染上的鮮血。

「老白,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我剛剛問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你說沒有,是因為我看到你的眼睛忽然間黑了一下,就跟這個魂屍現在的眼睛一樣,不過只是黑了一下,就又恢復正常了。」我說到。

老白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用舌頭舔了舔剛剛才劃破的手背,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說道:「我中屍毒了,先不管這個,得先把這魂屍做了!」

「怎麼做?」我問道。

「不知道,我以前也沒碰見過魂屍這種粽子,只有先下手為強了,它既然不動,我們動。把青銅劍拿出來。」

我拿出青銅劍,再一次用忍著鑽心的疼痛用舌尖將劍刃舔了一遍,青銅劍發出清脆的劍鳴,瞬間變的血紅血紅的。

凱爺這時說道:「老白,這魂屍看到你就不動了,我估計八成跟你有關係,你有沒有那種能跟粽子溝通的道術什麼的,要不跟它交流一下?」

老白瞪了凱爺一眼說道:「扯JB淡,哪有這種道術,殭屍根本沒有思想,那些粽子都是受詛咒,或者被操控才會成為粽子的,我估計這魂屍是因為剛剛沾了我的血,所以才會變成我的模樣,如果剛剛抓的是你,估計我們這會兒看到的就是你了。」

老白的分析很有道理,魂屍魂屍嘛,這就跟鬼附身差不多,不過我擔心的時,這魂屍的身手會不會和老白一樣敏捷,於是我問道:「老白,這魂屍會不會也會你的會的東西,比如道術什麼的?」

老白說道:「不清楚,道術肯定不可能,粽子要是會道術,早就破棺而出了,不過至於身手方面就很難說了,不管了,趁它現在不動,先去給它一刀,你倆先別過來。」說著,老白就拿著匕首衝了過去。

我有些奇怪的是這魂屍從見到我們三個開始,就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跟死屍一樣。可是這魂屍明明會動,為什麼不動呢?難道真的跟老白有關係?

在我想這問題的時候,老白已經衝到魂屍面前了,右手握著匕首,舉起來就朝魂屍的眼睛紮了過去,只見魂屍身子竟然一閃,躲了過去,然後又站在那裡不動。

緊接著老白又是一刀,不知道是這魂屍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老白的速度太快,這一刀劃在了魂屍的胳膊上。

接下來發生了讓我和凱爺無比震驚的事情,魂屍竟然毫髮未損,而老白的胳膊卻噴出血來,就像這一刀是劃在老白的胳膊上一樣。

我和凱爺連忙跑了過去,將老白扶起來。剛剛那一刀明明劃在魂屍的身上,而受傷的卻是老白,傷口已經見骨了,必須馬上止血,否則老白一會兒就會失血過多而昏過去。

「你先忍著點,」我抓了把香灰撒在老白的傷口上,發出滋滋的響聲,看來老白體內確實中了屍毒。撒香灰的過程,老白一直緊咬著牙,時不時發出一聲悶哼,傷口已經見過了,這種疼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可況還沒有麻醉。

傷口不流血之後,我又用碘酒清理了傷口,這麼長的口子清理過之後,看起來非常瘆人,我拿出繃帶打算給老白包紮。

老白搖了搖頭,此時的老白已經滿頭大汗了,看來確實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只見老白點了蠟燭,將匕首放在蠟燭上燒的發紅,然後拿著匕首就往裂開的傷口上放。隨著老白的一聲悶哼,和一股烤肉的味道,老白的傷口總算是徹底不流血了。

「這傷口太深了,必須縫合,我們沒帶針線,只是包紮的話,稍微一動傷口就又會崩開。」老白說著又活動了受傷的胳膊說道:「沒什麼事兒了。」

我和凱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奇怪的是魂屍從老白受傷開始又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魂屍的由於沒有眼珠子,兩隻眼睛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覺得魂屍是在盯著自己看一樣。

老白站起來,把手伸到魂屍面前揮了揮,魂屍依然一動不動。說來也奇怪,這魂屍為什麼會躲開攻擊,卻不會主動攻擊?難道它看不見,是根據陽氣的流動來感知攻擊的?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老白,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應該是這樣,如果它靠陽氣來感知,我們三個現在站在它面前它為什麼不攻擊?一定有原因。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為什麼匕首明明劃在了魂屍身上,我自己卻受了傷,一定有什麼詛咒。」

「老白,我想起一種巫術,人偶詛咒術。你現在這種情況跟那個挺像的。」這人偶祖咒術,就是用木頭或者泥巴、稻草,把你要詛咒的人做成人偶,然後下詛咒,對人偶進行針扎什麼的,受詛咒的人也會受到同樣的影響。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麻煩了,道術裡面也有這樣的道術,對一個人使用這樣的道術,讓樹木或者其他東西當作這個人的替身,只要鞭打樹木,這個人的本身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不過這種很早就已經失傳了,更別說破解之法了。」老白皺著眉頭說到。

老白試著捏了捏魂屍的胳膊,魂屍依然沒有反映。接著老白又拿著手電筒碰了碰魂屍的胳膊,魂屍還是沒有動。

「我捏這魂屍時自己確實感到像是在捏自己,不過它為什麼不躲?難道是匕首?」老白喃喃道,然後拿著匕首朝魂屍劃了過去,只見匕首快要劃到魂屍時,魂屍突然身子一側,躲了過去,嚇了我一跳。

「老白這匕首是爺爺從哪弄來的?」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爺爺說這匕首總共有七把,我們四個每人一把。先不管這個,反正這匕首傷不了它,我們繼續開墓門。」

說完老白拿香灰在魂屍身體周圍封了圓圈,拿出一張定屍符貼在魂屍的腦門上,緊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老白忽然間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手還是貼道符那個姿勢。

「怎麼了?」我連忙問道。

「我動不了了。」老白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看來這定屍符對魂屍有作用,老白也跟著被定住了。

我伸手就去想去揭下那張道符,可是指尖還沒碰到道符的時候魂屍忽然間後退了許多,然後又站在那裡不動,而老白依然動不了。

什麼情況?我趕緊衝過去,又伸手去揭那張道符,可是每次都被魂屍躲過去。

老白忽然喊道:「秦楓,不對勁,這魂屍好像能感覺到你。」

「那怎麼辦?」

「先別管,你先去把玉門砸開。凱爺,你過來把指頭咬爛,在我額頭上畫個符咒。」老白又對凱爺喊道。

我對凱爺擺了擺手,走到老白面前,將手指咬破在老白額頭上畫了個符咒,念了咒語。老白整個身子忽然想下一墜彎著腰兩手扶在雙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來是累的不輕,難道魂屍剛剛來回躲閃,老白也會消耗體力?這樣太邪門了吧。

「老白,不對勁,那魂屍好像會消耗你的體力。可是我想不明白,它為什麼不攻擊我們?」我對老白說道。

老白依然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沒有回答我,而且喘息聲越來越重。

「老白?」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喊了一聲。

老白還是低著頭,依然沒有回答我,喘息聲忽然變的越來越慢了。

「老白?」我又喊了一聲。

喘息聲沒有了,整個地宮又安靜下來,我看著低著頭的老白,又回頭看看和老白一樣的魂屍,只見魂屍這時候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一種可怕的感覺籠罩在整間墓室。

凱爺在老白身後不遠處問道:「怎麼了?」

我對凱爺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不要說話,又擺了擺手示意他走遠點,凱爺點了點頭往後走了些。

我伸出手準備扶著老白的額頭將他的頭抬起來,可是就在我的手馬上就要碰到老白額頭時,老白忽然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量非常巨大。完了!老白恐怕屍變了!

我用盡全力繼續朝前摸,老白這時候的力氣雖然很大,可是我畢竟是天生神力,手還是一點一點的往前伸,就在我的手指剛剛碰到老白的額頭時,老白忽然抬起了頭!

黑的!老白兩隻眼睛是黑的,黑漆漆的兩個黑窟窿,看不到眼珠,而且和魂屍一樣,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樣子。

「老白?」我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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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斬魂屍





老白似乎沒有聽見一樣,仍然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不過卻沒有攻擊我。

「老白怎麼了?」凱爺問我。

「你先不要過來,老白屍毒發作了。凱爺,你按我說的做,我現在試著看能不能吸引老白和這個魂屍,我們先移動到地宮入口處再說。」

凱爺愣了下隨後便點了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我用右手開始掰老白抓在我手腕上的指頭,雖然老白抓的很死,不過我使出了渾身力氣總算是將老白的手給鬆開了,連忙抽手出來。

我在老白面前揮了揮手,老白跟剛剛的魂屍一樣,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拿出爺爺給的匕首,朝老白揮了過去,當然不是真的要插到老白身上,而是試試看老白會不會像魂屍一樣躲開。可是匕首眼看就要插到老白的身體裡了,老白竟然絲毫沒有反應。

我又拿著匕首朝魂屍揮了過去,魂屍也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這下怎麼辦?如果真的用匕首刺魂屍,老白肯定也會受到傷害。可是為什麼老白和魂屍都站在那裡不動?魂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拿出兩張定屍符分別貼到老白和魂屍的額頭上,對凱爺喊道:「凱爺,先過來。」

凱爺走到我身旁,我拉著凱爺就往回跑,可是我們跑了很遠,老白和魂屍依然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追過來。

「怎麼辦?老白還是不動彈。」凱爺問道。

「凱爺,你聽我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等會兒我把地宮的門打開,送你到我們下來的白玉台階處,你回去找爺爺,我在這裡守著老白,現在只有爺爺能救老白了。」我很認真的對凱爺說到。

「你會五行破天術?」

「老白施展的時候我把咒語記下來了,我有把握把地宮的門打開。等會兒你出去了,我給你貼些符咒,這樣那些屍騰就不敢靠近你。老白中了屍毒,不知道能撐多久,所以你要盡快去找爺爺。」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我會盡力拖延時間,走!」說完我和凱爺便朝地宮入口處跑去。

一直跑到門口,魂屍和老白都沒有追來,但願是定屍符起了效果,否則老白就危險了。我學著老白之前的樣子,拿出五張空白的道符,在道符上畫了符咒,分別貼在地宮的玉門上,然後念起了咒語。

只見五張道符開始微微發出紅光,我也感覺渾身氣血翻湧,胸口悶的不行。緊接著整座地宮開始微微顫動,玉門緩緩的開啟了一條縫,慢慢的往上升,我的胸口也越來越難受。

就在玉門升起離地面一掌寬的時候,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快速的跑步聲,凱爺在一旁喊道:「秦楓,小心!」

此時我也顧不得正在施展的五行破天訣,連忙回頭,剛轉過頭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陣巨大的響聲,玉門又重重的關上了。

而我面前,魂屍的手已經朝我雙眼插了過來,我連忙拿出匕首刺了過去,魂屍不但不躲,反而繼續朝我眼睛伸來。魂屍額頭上還貼著我剛剛貼上的鎮屍符。

我連忙朝右一側身,躲了過去,那魂屍的手直直的****了玉門裡面,隨後又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老白在魂屍身後,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定在了那裡。

「凱爺,出不去了,這門一旦開啟,魂屍就會阻擋。」

「秦楓,怎麼才能破除老白跟魂屍之間的詛咒?」

凱爺跟我想的一樣,要想救老白首先就要破除魂屍的詛咒,不然即使將老白身上的屍毒給解了,詛咒還是存在的話,老白一樣很危險,何況我們還不知道這種屍毒該怎麼解?

我搖了搖頭,剛剛的胸悶已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身體卻覺得十分無力,看來這五行破天訣確實消耗體力。

「等等,凱爺,老白是不是說過五行破天訣能夠破除所有道術?」

凱爺連忙點頭說到:「好像是這樣。」

「這咒詛跟道術有關,用五行破天訣也許能破除魂屍的詛咒。」

「秦楓,你打算再用一次五行破天訣?那樣就二十年了……」

我揮了揮手,沒讓凱爺繼續往下說,五行破天訣用一次就減少十年的壽命,不管這種說法是否屬實,可是單從消耗的體力來看,這種道術卻是非同小可,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

我把貼在玉門上的五張道符揭了下來,畢竟畫符要用童子血,我的體力已經耗了一大半兒了,能省點是點。道符這東西只要不被破壞,是可以再次利用的。

我將五張道符分別貼到老白身上,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再一次唸起來五行破天訣的咒語。

五張道符再一次發出了紅光,不過這次我卻沒有感覺到胸口發悶,難道這五行破天訣對身體的影響跟道術的強弱有關?多半是這樣了,地宮那麼大的玉門,施展道術自然要費力的多。

我唸完咒語之後,老白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從嘴了噴出一口黑血來,隨後兩隻眼睛便慢慢恢復正常。

老白此時看了看我,眼神十分迷茫,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貼著符咒,反應過來說道:「五行破天訣,真有你小子的。我剛剛屍毒發作了?」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站在那裡不動的魂屍。說來也奇怪,魂屍和老白的詛咒已經被破除了,可魂屍還是定在那裡不動彈。難道詛咒沒有破除?

「老白,魂屍在你身上的詛咒不知道解除掉沒有?」我問到。

老白微微搖了搖頭,拿出匕首輕輕地朝魂屍揮了過去,奇怪的是這次魂屍竟然沒有躲,匕首的刀刃從魂屍的後背上劃了過去,就在我以為老白的後背會被劃開一道口子的時候,魂屍的背後出現一道傷口,雖然很淺,不過鮮血還是從細長的傷口中滲了出來。

「老白,你有事沒?」

老白沒有說話,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手指摸了摸魂屍背後的鮮血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忽然驚恐的說道:「人血!活的!這魂屍是人,怎麼可能?」說著朝後退了幾步。

我和凱爺一聽都是嚇了一跳,連忙跑到老白身後,尼瑪活的魂屍?什麼意思?這不是粽子,是個人?還是個隱形的需要抹牛眼淚才能看到的人?

「老白,你別嚇我,這是個活人?」凱爺問到。

老白把剛剛沾了血的手指放到嘴裡嘗了嘗說道:「這血還是溫的,很新鮮,確實是人血。可是這魂屍沒有呼吸,這根本說不通。」

「老白,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第一次來的時候碰到過一個人,就是丟下這把青銅劍那個人。」

老白點了點頭。

「我覺得是應該是這樣子,那個人也進了地宮,但是受了詛咒或者受了攻擊,如果他進入這地宮的時間和我們進入的時間相差不是太久的話,他即使變成了殭屍,身體內的血液也不會很快就完全屍化。」

「你的意思是,這個魂屍是人中了屍毒或者受了詛咒之後變成的?」

「很有可能,你想想看,這麼大的地宮,甬道內什麼機關都沒有,建造地宮的人怎麼可能傻到不做機關的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地宮內有詛咒,變成魂屍的詛咒。」

「秦楓,你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老白突然神色緊張的看著我問到。

我連忙搖了搖頭。

老白拿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用舌頭舔了舔刀刃,接著又在我胳膊上劃了一刀,也舔了舔,臉色一變,又拽著凱爺的胳膊劃了一刀,又舔了舔,說道:「我們三個都中屍毒了。」

聽老白說完,我連忙舔了舔自己胳膊上的小刀口,自己的血液有股怪怪的味道,仔細品了品,竟然嘗出屍體腐爛的味道,很輕微。

我準備問老白有沒有什麼解除屍毒的辦法時,眼前忽然黑了一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又恢復正常了。

老白盯著我說道:「你眼睛剛剛也變黑了,先不管屍毒。這魂屍不管是什麼東西,必須先解決掉,萬一真的真的是屍變成的,等完全屍化就麻煩了。」

老白二話不說,提起匕首就朝魂屍衝了過去,一刀劃在魂屍的喉嚨上,鮮血噴湧而出,濺的老白滿身都是。隨後老白一用力,將魂屍的頭給割了下來了。緊接著魂屍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脖子裡還不停的湧著血,一會兒功夫地下就流滿了鮮血。

老白手裡拿著另一個老白的腦袋,黑漆漆的眼睛,嘴角還笑著,這場面看起來太詭異了。老白將魂屍的腦袋扔得遠遠的,對我和凱爺說道:「點蠟燭,清屍毒。」

我看著魂屍的腦袋落地之後,滾了幾下停在那裡不動了,後腦勺朝著我們,我準備鬆一口氣時,已經停下來的腦袋忽然又骨碌了一下,臉扭了過來,嚇得我連忙喊道:「老白,眼珠子!魂屍的眼珠子!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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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這玉有毒!





魂屍的腦袋孤伶伶的躺在地上,紅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邊,不過沒有看我們三個,而是盯著它自己的屍體看。

魂屍的屍體現在是側躺在地上,可能是由於體內的血流的差不多了,渾身的皮膚比之前白了許多。

老白看了看魂屍的腦袋,又看了看屍體,眉頭微微一皺,朝屍體走了過去。老白走到魂屍的屍體旁,將魂屍原本側著身體翻了過來。這時我才發現魂屍的屍體上多了個紅色的圖案,饕餮的圖案,之前什麼都沒有,而且這饕餮圖案和老白身上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魂屍屍體上的像是在身體內部刻著一樣,是血紅血紅的顏色,而老白胸前的饕餮是紋身紋上去的。

「老白,這魂屍連你的紋身也給複製了?」凱爺問到。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凱爺,這牛眼淚的效果能持續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吧,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老白點了點頭,從一旁的包裡拿了瓶水,將自己的眼睛洗了洗。看來老白是想把牛眼淚洗掉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只見老白洗完眼睛之後,朝地上魂屍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不是魂屍。」

「不是?那他手指上怎麼會有血?」我納悶的問到。

「不知道,這血不是我們的,而且我胸口的傷口是被爪子抓的,這魂屍指甲這麼短,根本不可能抓出來那樣的傷口。」

「老白,這饕餮的圖案是葬門的標記,該不會讓凱爺說中了吧?這是你祖先?」

「瞎扯淡,這地宮肯定有什麼詛咒,說不定我們三個看到的都是幻覺。先去剛才的門口,你剛剛亂用了一次五行破天訣,這地宮的入口,要想打開已經不可能了。即使打開了,你也沒力氣逃過外面的屍藤。」說完,老白整理了下東西,又抱起魂屍的腦袋,讓我們跟著他走。

老白說的沒錯,剛剛那一次五行破天訣確實太消耗體力了,連我自己都受了傷,想再用道術打開這道門是不可能了,況且外面還有兩條大蛇和屍藤,唉,但願還能找到其他出口。

我跟凱爺跟在老白身後,老白這次走的比之前更加小心了,左手抱著魂屍的腦袋,右手不停的摸著兩旁的玉璧。老白的呼吸聲和之前相比變的沉重了許多,如果老白再折騰下去恐怕就撐不住了。

「老白,你抱著這魂屍的腦袋幹啥?」凱爺問到。

「這腦袋裡屍體越遠越好,不然指不定再出什麼亂子。先到剛剛的玉門處再說,得先把體內的屍毒解了。」老白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們三個很輕鬆的回到了之前的玉門處,玉門上一道裂縫,看來剛剛砸那一錘子確實起了效果,剛剛被跟老白一樣的魂屍著實嚇的不輕。

老白將魂屍的腦袋往地上扔,腦袋在地上滾了幾下便不再動了,原本睜著的眼睛也閉上了,想必是離屍體遠了吧。

老白點了一根菸盤坐在地上,皺著眉頭抽了起來,也不提解屍毒的事,樣子看起來十分惆悵。

估計是在想解屍毒的辦法,平常的屍毒用童子尿就可以解,南方地區有人用糯米解屍毒,這種方法其實沒什麼道理,反正我也沒用過,具體效果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我們三個人連什麼時候中的屍毒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屍毒?只有老白被隱形的魂屍打傷了,我和凱爺都沒有受傷,但是我們三個卻都中了屍毒,這就奇怪了。

老白抽了整整一根菸都沒說話,直到煙燒到煙嘴,冒出一股海綿燒焦的味道,我才提醒他。老白不慌不忙的扔了菸頭問道:「秦楓,我們三個從下墓裡開始,共同碰過什麼東西?」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屍藤?九命貓屍?青銅棺材和玉棺材?」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屍藤雖然有毒,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九命貓屍就是假的,有個屁屍毒,棺材就更別說了。」

不至於這種程度?屍藤的毒差點要了凱爺的命,竟然被老白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看來我們三個中的屍毒已經嚴重到讓老白都頭疼的地步了。

老白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站了起來將鼻子貼在玉璧上使勁的聞了起來,在左邊嗅了兩下,又趴到右邊嗅了嗅,說道:「那香味是這玉裡面的,不是從墓室裡面散發出來的!這香味有毒!」

「你是說整個地宮就是個毒宮?」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我說我們三個怎麼會同時中毒,每次呼吸都會吸入屍毒。」

「老白,這真的是屍毒?」我問完這句話就有點後悔,尼瑪不是屍毒老白會屍變?不過屍毒為什麼是香的?而且怎麼會藏在玉壁裡。

「確實是屍毒,而且還是時間很久的屍毒,至少上千年了。這玉恐怕是從別的墓穴裡盜出來的!」老白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一字一頓的,似乎這幾個字非常重要。

我吃驚的張開了嘴巴,從別的墓裡面盜出來的玉?這麼大的地宮需要多少玉?還是從別的墓穴裡盜出來的?不過仔細想想,那麼大的墓穴也確實存在,據說秦始皇陵的面積有五十多平方公里,差不多相當於七十八個故宮的總和。這座地宮要是和秦始皇的陵墓比起來確實算不了什麼。

「老白,這玉壁怎麼會染上屍毒,難道也是道術?」玉說白了就是石頭,即使和屍體緊挨著放再久的時間,屍毒也不可能跑到玉裡面。

老白用手掌根部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說道:「不太清楚,應該和血寡婦有關吧。雖然血寡婦的製作方法我不知道,不過大概可以推測出來。三萬人頭落,血中寡婦生,這句話雖然是傳說,但是如果按照字面的意思來推測,這玉壁有屍毒就說的通了。

就拿現在的地宮來說,殺三萬人這地宮能裝的下麼?三萬人血流成河把這個地宮淹沒了都不成問題。如果這玉是從另一座墓穴裡盜出來的,那麼很有可能這玉是在血裡面泡著,時間久了自然就染上了屍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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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真正的魂屍





「可是為什麼這玉壁裡會散發出香味,我想不明白。」

「那這屍毒有辦法解麼?」凱爺焦急的問到。

「能是能,可是即便是解了屍毒也沒有用,只要我們不離開地宮,就會一直被屍毒感染。讓我想想有什麼辦法。」老白說完又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按照老白的說法,我們體內的的屍毒是通過呼吸染上的,雖然這玉壁裡面的屍毒很微弱,但是如果體力消耗過大,身體的的抵抗力就會下降,這樣一來感染上屍毒也說的過去。可是怎麼樣解屍毒確實是個問題,難不成不呼吸?

我見老白皺著眉頭又點了一根菸,自己也掏出煙給凱爺扔了一根便抽了起來。我們三個誰都沒有說話,此起彼伏的抽菸聲,在空蕩蕩的地宮裡顯的格外清晰。

抽菸的時候我捋了下自己的思緒,從我們進地宮開始起,就怪事百生。沒有機關的甬道,莫名其妙的魂屍,有毒的玉壁,還有跟老白長的一模一樣的殭屍,最離譜的是為什麼老白那一刀明明劃在了殭屍的身上,可是自己卻受傷了?難道這一切真的像老白說的那樣是幻覺?可是我自己心裡清楚,這絕對不是幻覺。

就在我完最後一口煙的時候,甬道里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聲音和之前魂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夾雜著回音,聽起來像是很多人在走路的樣子。

老白忽然站了起來,將手裡的菸頭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滅說道:「來了!」

「什麼東西來了?」凱爺問到。

「魂屍!」

看來我猜的沒錯,之前和老白一模一樣的殭屍並不是魂屍。

魂屍走的不算快,咚咚咚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到了我們前方不遠處,而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秦楓,你們能看到魂屍麼?」老白問到。

我跟凱爺都是搖了搖頭,看來這牛眼淚之說純屬扯淡,真不知道是誰編的這種方法,難道是因為魂屍不是鬼的原因?

魂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老白對我倆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退到玉門的門口,不要出聲。」說完右手橫拿著出匕首擺出一副準備戰鬥的模樣。

我跟凱爺毫不猶豫的退到了後面,對於看不見的對手,我們倆幫忙只是添亂而已。我這時才發現老白前方的空氣中有三個血洞,洞裡溢出來的鮮血已經干的差不多了,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應該是另一個跟老白一模一樣的魂屍弄的傷口,看來另一個老白魂屍手指的血是這個魂屍的,而且從空氣中三個血洞的位置來看,老白魂屍的三根指頭應該是****了魂屍的眼珠子裡。

可是為什麼真正的魂屍體內會流出紅血?難不成這個魂屍也是活人剛剛變成的?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老白似乎也看出來了這一點,起手就朝那三個血洞扎去。那魂屍似乎知道了老白的動作,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三個血洞扭到了一邊,應該是側身閃躲了。老白的身子也猛然一側,看來魂屍攻擊了。

空氣中三個帶著血痕的血洞來回的移動,老白也不停的閃來閃去,似乎能看見魂屍一樣,而且折騰了這麼久都沒有被魂屍打中過。難道老白真的能看見魂屍不成?等會得問問他。

漸漸的老白的反映開始慢了起來,每次揮舞匕首都顯得十分吃力,我決定上去幫老白。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已經能確定那三個血洞就是魂屍的右眼部位,老白每次閃躲方向和動作說明魂屍只是用爪子進行攻擊,腿幾乎只是用來保持站立用的,所以只要反映夠快,根據三個血洞的位置,就能判斷出攻擊的位置,而且距離那麼近應該可以感覺到。

我讓凱爺呆在原地,拿著青銅劍就衝了過去。老白見我衝了過去,忽然間雙手抱住空氣(應該是抱住了魂屍)對我喊道:「砍頭!」

空氣中三個血洞來回的晃著,看來魂屍應該是在掙扎。我也不管魂屍腦袋的準確位置,憑著感覺一刀砍了下去。一瞬間我眼前一條血柱噴了出來,賤了我和老白一身,隨後那三個血洞也滾到了地上。

老白長舒了一口氣鬆開了雙手,魂屍的屍體便倒在了地上,此時魂屍的樣子已經能看清楚了,鮮血順著魂屍的屍體流的滿身都是。

屍體的表面看起來十分粗糙,青色的皮膚長有鱗片,爪子很直,像鐵一樣鋒利,腦袋上沒有沾到血,只能看到是三個血洞,不過從身體的結構來看應該是一種動物。

「老白,這魂屍這麼容易就干掉了。」我有些納悶的問道,畢竟這不是普通的粽子。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魂屍沒受傷的話,我們三個一起上恐怕都不還對付。好在它眼睛已經被人挖走了。粽子致命的弱點就在眼睛,只要將眼睛毀了,身體的防禦功能就完全喪失了。」

「是它將魂屍的眼睛挖走的吧。」我指了指地上另一個老白的頭顱。

老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走到我身旁在我額頭上貼了張道符,念了段咒語,又在我胸口使勁點了幾下,說道:「先將屍毒壓制住吧。」

我點了點頭,感覺體內比之前順暢了許多。老白又過去在凱爺身上做了同樣的事,然後就讓我砸那道未砸完的玉門。

由於魂屍已經被解決了,之前錘了那麼大的動靜,只有跟老白長的一樣的魂屍跑了過來,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出現,所以這次我心裡也沒之前那麼擔心了。索性用盡全力使勁砸了起來。

砸了大概十幾下,終於將玉門給錘開了。門口是一條比較矮的甬道,也比較窄,我拿著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黑洞洞的,看來又是一條不短的甬道。

老白把身子探進甬道里聞了聞,對我們說道:「跟在我後面。」然後彎下身子進了甬道。我讓凱爺走在老白身後,自己走到了最後面,進甬道之前我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魂屍和另一個老白的頭顱,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希望那屍體能動一下看,因為有時候死屍比活屍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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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圓形棺材





這條甬道很窄小,只能半弓著身子往前走,很是難受,加上我們三個人是擠著走的,一股壓抑的氣氛,感覺身體很燥熱。

走了大概兩百多米的樣子,甬道變的寬敞起來,能夠讓我們三個並肩而行。又走了十幾米,便到達一間墓室,墓室的地面距離甬道不到一米高。

這是間圓形墓室,面積和半個籃球場差不多,周圍都是玉璧,看來這地宮確實是用玉璧建造的。

墓室中間放著一口圓形棺材,也是白玉的,就像一個碗倒扣在地上。老白拿了張道符扔了下去,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三個便都跳了下去。

走到墓室中央,我問道:「老白,這應該是口棺材吧?」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棺槨,棺材在裡面,棺材不會做成圓形的。」

老白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不僅僅是我們中國,世界大部分地方的棺材都很少做成圓的,有個別特殊信仰或者死者生前有特別交代的棺材才會做成圓的。

我拿著手電筒仔細看了看這白玉棺槨,表面光滑無比,沒有任何銜接的縫隙,八成是用一整塊的大玉石打磨成的,不過也不排除像老白說的那樣,用道術拼接而成。整個棺槨什麼圖案都沒有刻,看起來很不尋常。

說起這個,其實我本人對道術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狀態,一些簡單的符咒和陣法會起作用是因為五行和地理位置的把握,再加上風水的運用,所以能起到效果。但是像一些電影中演的,手一指就能點火,穿牆術,隔空取物等等的,這些道術我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的。更別說那些傳說中的長生不老和起死回生之術了,簡直就離譜的沒邊了。不過這些東西是否存在,我也不敢下定論,就像殭屍一樣,科學無法解釋,可是它確實存在。

老白爬在半圓形的棺槨上聞了聞,眉頭縐了下,然後又趴到棺槨上聞了聞說道:「這下面是口青銅棺,有股銅鏽的味道,把錘子給我。」

凱爺連忙從包裡拿了錘子遞給老白,老白接過錘子用力朝白玉棺槨砸了下去,「吧嗒」一聲,白玉棺槨就碎下來一塊掉落在地上。

接著老白用力的砸了起來,一會兒功夫一個扣碗形狀的青銅棺槨便露出了全部面目。這青銅棺槨看起來還是新的樣子,頂上刻著龍門兩個字,看起來像隸書書體。棺槨周圍刻著四個饕餮,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

老白用匕首在棺槨上刮了刮說道:「這是棺材,不是棺槨。這種葬法我在葬門裡面聽說過,在很早以前就有,不過很少見的一種葬法。古時候人們認為天圓地方,人死後就放在方形棺材中,不過棺材頂用圓形封上,象徵著靈魂永遠存活於天地間。」

我沒有問關於這棺材裡面的東西而是問道:「老白,這頂上刻的是龍門?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

「應該是龍門山吧,陰三不是說了,這座地宮可能跟龍門山有關,不過這棺材上刻龍門的意思,我沒有頭緒。之前那張羊皮上畫的佛像看起來確實是龍門石窟的盧舍那大佛,而廬舍那大佛是唐朝才開鑿的,這座地宮的年代遠遠早於唐朝。

我們之前的看法是對的,上面那座墓穴的年代應該是隋唐左右,燕雲十八騎是隋末唐初的。現在想想,我們只看見了一口棺材裡面有燕雲十八騎的人,陰三的話誰知道真假,盜墓這一行,在古墓裡碰到同行,巴不得置對方於死地,所以他的話不能全信。如果只是燕雲十八騎的個別人從隋末活到武則天年間,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燕雲十八騎的首領發現了這座地宮,那麼他肯定會用這座地宮,說不定這地宮的主人已經被換了。可是,我現在想不通的是,建造這地宮所用的玉到底是從哪來的?」老白搖著頭說道。

「你是說這棺槨和上面的墓穴有關係?」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排除這個龍門有別的含義。」

「老白,你知道那個傳說麼?龍門最早叫伊闕,隋煬帝在洛陽定都的時候才開始叫龍門的。不過民間一直有一個傳說,龍門山最早是一片荒山,很久很久以前,應該是在北魏年間吧,畢竟龍門石窟最早的佛像是北魏開鑿的。

有一天有個孩子到山裡放牛,走到半山腰,忽然聽見一陣敲石頭的聲音,然後有個白鬍子老頭兒的忽然出現對這個小孩說道,龍門開不開?龍門開不開?

這小孩很害怕就連忙趕著牛回家了,回家以後給他母親說了這事兒,他母親告訴他如果第二天再有人問他龍門開不開,就說開。

小孩第二天又去放牛的時候,果然聽到了敲石頭的聲音,然後那個白鬍子老頭兒還真的再次出現問他道,龍門開不開。小孩就說,開。結果龍門山就變成了兩座山,山上有許許多多的佛像。」我一口氣說了大半天。

老白嘴裡抽著煙瞥著我說道:「這故事哄小孩玩的吧,我倒覺得龍門山下埋著什麼東西。以前有人去踩過點,不過並沒有發現古墓的蹤跡,而且龍門山的風水也算不上極佳的風水。」

「會不會在水下?」凱爺忽然問道。

老白聽到這句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把煙狠狠地摁在棺槨上「龍門」兩個字上面說道:「如果能出去的話,我一定要去水下看看。」

老白說完話,氣氛瞬間就變的壓抑起來,也對,我們三個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地宮之外的事情了。

「先把棺材打開看看吧,這裡反正也沒有路了。」我連忙轉移了話題。

老白點了點頭,圍著棺材轉了兩圈,趴在地下聞了聞,又那錘子在棺材上敲了敲說道:「空的,裡面沒東西。這應該是個機關,秦楓,你看見棺材右邊的饕餮圖案了麼?這個饕餮的鼻子比另外三隻饕餮的鼻子要高很多,你用力按按試試。」

我按照老白說的,把雙手放在饕餮的鼻子上用力按了按,沒反應。我又抓住饕餮的鼻子朝右一擰,竟然擰動了。然後整個青銅棺槨便從中間朝兩邊打開,一條黑乎乎的台階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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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積屍地





台階是朝下去的,十分陡峭,兩邊的是青石砌成的牆壁,牆壁上濕漉漉的,台階上面覆蓋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所以看不出台階是用什麼做的。

老白讓我先站到一邊,自己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台階上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這是屍苔,跟一般的苔蘚比較像,不過是有毒的,看來這下面是積屍地了。」說完眉頭皺了起來。

聽到「積屍地」三個字,我就感到後背涼涼的,不過積屍地往往都距離主墓室不遠,所以如果下面真的是積屍地,那麼我們就離這地宮的主墓穴不遠了。

「老白,這下面空氣怎麼樣?」我問道。

「這屍苔生長的這麼旺盛,說明空氣比較流暢,不過可能有毒。下去的時候呼吸儘量要緩,這下面的空氣既然很流暢,空氣中的毒也不會太濃,我們快些走過去就好。而且這下面說不定有河流。」老白說完,對我和凱爺打了「跟著我」的手勢,自己拿著手電筒便走了下去。

我依然讓凱爺走到中間,自己斷後,下去之前我把鐵錘放到了棺槨上面,害怕我們下去之後機關又自動關上。

一腳踩在屍苔上感覺怪怪的,像是踩在雪上的感覺,咯吱咯吱的響,而不是像踩在一般苔蘚上的那種感覺。

由於台階十分陡峭,我們走的很慢,剛開始還能夠慢慢的朝下走,到了後來台階基本上已經接近九十度了。老白讓我們把雙手塗上自己的血,攀爬下去。

我又用繩子把自己和凱爺綁在一起,開始往下爬。說起來也奇怪,當我把自己血塗在雙手上時,屍苔就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迅速的往兩邊散開,就像一大群螞蟻一樣,拚命的朝兩邊擠。

越往下,陰冷的感覺越來越重,又朝下爬了一段,我已經感覺雙手開始發冷了,就在我準備問凱爺怎麼樣的時候,下面傳來一陣「噗通」的聲音,應該是老白跳到了水裡面。

準確的來說並不是水,從聲音上來判斷這水的比一般的水要濃了許多。隨後又一聲噗通的響聲,凱爺也跳了下去。

由於這台階通道下面的部分過於炸小,我頭上又綁著頭燈,所以很難朝下看。

「秦楓!快下來。」凱爺在下面喊道。

我連忙朝下爬了一段,雙手一鬆身子便墜了下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等我到了下面才發現,這不是水,而是血,人血。

這下面是一座,怎麼說呢,是一座小宮殿。四四方方的房間,房間內頂了四根一人合抱粗的石柱子,柱子上刻這圖案,我拿著手電筒照過去,在血水的映射下,柱子看起來紅紅的。

房間內全是血水,深度到我的胸部。我們對面的牆壁上有一道石門,半開著,血水朝門裡不停的流動。

「老白,這裡就是積屍地吧?」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裡應該是地宮主墓室的入口了,那道門後應該是一片空地,我們在上面見到的屍藤可能就長在那裡,這地宮設計的很巧妙,你看這些血是流動的,朝著門內流進去,可是這血水的深度卻沒有發生變化,血應該是從別的地方流過來的。從現在開始雙腳不要走在地上,游過去。這血水下指不定有什麼東西。」

老白說著便嘩啦嘩啦的朝那一扇半開著的門游了過去,我跟凱爺也跟著老白游了過去,雖然已經知道這血水下面可能是無數的人骨頭,但是這種東西只要不看到,心理上還是能承受的了的。

老白游到中間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在用腳踩地面,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倆先站在那裡別過來,這下面有東西。」說完一個猛子扎進了血水了。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老白忽然從水裡鑽了出來,滿臉都是血,樣子看起來十分恐怖。我想起之前老白屍變,不禁打了寒戰,這下面的血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竟然沒有乾涸,肯定有古怪的地方。

老白用手抹了抹臉說道:「從兩邊游過去,這下面有口青銅棺材。」

「不打開麼?說不定對有這座地宮的線索,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地宮的任何情況。」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這棺材如果泡在一般的水裡開了倒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是泡在血裡,如果棺材裡面有粽子,見到血實力就會大增。況且地宮的主墓室離這裡應該很近了,沒必要再浪費精力冒這個險。」

說的也是,主墓室裡面一般都會記載墓主的生平介紹,即使沒有,也能從墓主的屍體上判斷出這座地宮的年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找到了主墓室,知道了地宮的年代,可是怎麼出去呢?難道這下面還有地下河?想到這裡,我心裡稍微有些高興,如果真的有地下河那麼就有辦法可以出去了。

我們三個從繞到一旁游了過去,路上經過石柱子的時候我稍微看了看,柱子上刻的是青龍的圖案,樣子栩栩如生,真不知道以前人的石刻技術怎麼那麼好。

很快我們就游到開著的石門出,老白先游了過去,在門的另一邊來迴游了游,把我和凱爺也喊了進去。

過了石門是一條甬道,前方黑乎乎的,不遠處有些微弱的亮光,看來這甬道並不算太長,甬道兩旁的石壁上長滿了屍苔,看著讓人覺得心裡噁心。

又朝前游了一會兒,地面忽然增高,我們站起來血水才到膝蓋的部位,只好開始慢慢的往前走。我在想為什麼這裡的地面明明是增高了,而血水的流向卻沒有改變?不是應該倒流回去麼。不過這地宮這麼詭異,就算是現在忽然從水裡再出現一條大蛇,也不算奇怪。

又走了十幾米,總算走出了甬道。血水的深度在這裡已經變的還腳踝一樣高了,順著一條玉橋超前流去。

甬道外面很起來很彆扭,就像是一個人大的天然洞穴,比之前的宮殿大了一倍。地面上被黑乎乎的東西覆蓋著,幾條骨頭露在外面。

洞穴中間看起來應該是有座單獨的方形墓室,被許多許多的屍藤纏得密密麻麻,每條都用胳膊那麼粗,屍藤一直朝上長,不知道長到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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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主墓室





我們腳下是一座白玉橋,連接著被屍藤纏繞的主墓室,鮮血順著白玉橋緩緩的流進屍藤裡。

老白蹲下抓了一把一旁的黑乎乎的東西,在手裡捻了捻說道:「這裡全是骨灰,屍藤能長這麼大,看來是把骨灰當土壤了。這屍藤裡面應該是主墓室了,小心一點。」

我們三個便上了玉橋,朝著主墓室走了過去。走到一半時,我發現前面密密麻麻的屍藤中間有道裂縫,大概一人多寬,用手電仔細看了看,裂縫附近的屍藤已經枯萎了,看起來像是被人折斷了一樣。

「老白,這主墓室好像已經有人進去過了。」我對老白說到。

老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快速跑了過去,我和凱爺也連忙跟了上去。到了屍藤面前,老白摸了摸屍藤,又聞了聞說道:「這些屍藤果然死了。」

「死了?」我跟凱爺都是問道。

「嗯,這裡是屍藤的根部,如果這些屍藤沒死的話,我們剛下到血水裡面,屍藤就會鑽進去把我們給纏住,可是我們三個現在就站在屍藤面前,它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聽了老白的話我想起在地宮門口時,從河裡出來的那些屍藤,難道說那些屍藤還這裡的屍藤不是長在一起麼?

「而且這些屍藤死了沒多久,屍藤裡還有很重的腐肉味道。有人用道術,將屍藤的根部給毀壞了,否則要在這屍藤上砍出一條裂縫來是不可能的。看來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裡,恐怕還是個道家高手。」老白繼續說道。

「會不會是我之前在古墓裡碰到的那個丟掉青銅劍的人?」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屍藤死了大概在三個月左右,至少三個月前就已經有人來過這裡了。我說我們這一路上下來怎麼順利。剛剛我們過來的那道石門,之前應該是關著的,是有人把石門打開了。

現在想想,從我們進地宮開始,什麼機關都沒有碰到,有些太不尋常了,即使玉壁裡面有屍毒,還有看不見的魂屍,但是這麼大的地宮什麼機關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

進去吧,這主墓室說不定已經是空的了。」說完老白就從屍藤的縫隙中鑽了進去。知道了有人來過之後,我和凱爺也鬆了口氣,跟著鑽進了屍藤裡。

這屍藤的縫隙竟然有十幾米長,一路上都是被人砍過的樣子,鮮血依然順著地面,緩緩的朝前流。看來的確是有人來過了,沒想到這裡的屍藤竟然厚到如此地步,要是這些屍藤都活著,就憑我們三個恐怕還進不了這主墓室。

快走出屍藤的縫隙時,我在旁邊的屍藤裡發現了一個東西,連忙扒開屍藤拿了出來。是把匕首,而且還是把眼熟的匕首。

將匕首拔出來的時候,屍藤裡掉了塊黑色的布,我撿起來看了看,這塊布有巴掌大小,好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老白,這有把匕首,我好像在哪見過。」我喊了喊老白。

老白本來就要鑽出去了,聽到我說話又走了回來,看了看匕首說道:「這匕首不比我們的差,你在哪見過?」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肯定見過,讓我想想……在哪呢……晉元忠,對這是晉元忠的匕首,之前在殺九命貓屍的時候我見他手裡拿的就是這把匕首。等等,這塊黑布,是從歐陽月桐身上撕下來的,我記得很清楚,歐陽月桐下古墓的時候穿的就是黑色的緊身衣。

老白,我感覺哪裡不對勁,我現在覺得上次見歐陽月桐和晉元忠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老白忽然皺著眉頭問道:「我們什麼時候下來的?」

什麼時候?三四天前?不對,少了些什麼,三四天前我們幫晉元忠解了屍毒便下來了,之後碰到了假的九命貓屍,燕雲十八騎赫連遠的屍體,守墓人陰三,還有大老鼠和大蛇。可是為什麼我感覺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

「老白,我們下來了最多只有三四天,可是我覺得下來很久了。」

老白眉頭依然皺著說道:「應該是使用五行破天訣的原因吧,看來那個傳說說不定是真的,每使用一次五行破天訣就減少十年的壽命。先不管這個,如果真的是晉元忠來過的話,那麼晉門門主肯定也來了,否則僅僅憑晉元忠那小子,恐怕還進不了這地宮。」

「老白,晉元忠那個小子不簡單,不過憑他一個人確實進不了這地宮。」我說到。

「對了,那個歐陽月桐是什麼身份?」老白忽然問道。

「做考古工作的,她父親好像是什麼考古學教授。」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做考古工作的麼,看來這地宮確實是被他們給盜了。國家的考古工作者隊伍裡面,有些人的盜墓手段高明的很,我之前聽葬門門主說起過,國家裡面的人有些比他還要厲害。好了,進去吧,既然這裡已經有人來過了,就沒什麼危險了。即使是血寡婦,想必他們也已經給解決了。」

我現在思緒有點混亂,如果真的是晉元忠和歐陽月桐來了這地宮,那麼他們之前為什麼還要和我一起下古墓?而且他們下古墓的表現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很明顯是第一次下古墓。

可是這匕首和衣服確實是晉元忠和歐陽月桐的。我忽然想起剛剛在地宮裡面做的那個夢,歐陽月桐看著我,很詭異的笑著,眼睛裡面流著血,拿著劍朝我刺了過來,還讓我去救晉元忠。難道這些不是夢?

我發愣的時候,凱爺忽然拍了拍我說道:「走了,老白已經出去了。」

我連忙回過神,跟著凱爺鑽了出去。

出了屍藤的縫隙,就看到一座青石砌的高大的墓室。墓室中間有道青銅門,門下面有條縫隙,血水從縫隙中緩緩的流進墓室裡面。

老白趴到門下面的縫隙處嗅了嗅,忽然臉色一遍,整個人連忙後退了幾步,顫抖的說道:「血……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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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血寡婦





「血寡婦?這裡不是有人來過麼?」我問道。

老白表情看起來十分驚恐,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但是這主墓室裡面有活屍的氣味。」說完揉了揉臉,定了定神又繼續說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這血水會往主墓室裡面流了。之前有人來過這裡,打傷了血寡婦,這些血是血寡婦恢復身體用的。」

「老白,你別嚇我,血寡婦還能自己讓血流到自己身旁,然後恢復身體?」我說到。

「不清楚,但是四大屍王之所以被稱為屍王,總有特別之處。血寡婦我也只見過一次,而且那一隻血寡婦是躺在盛滿血的棺材裡,墓室周圍也是有許多屍藤。這個地宮裡面的血寡婦怎麼看都比我見到的那一隻要厲害的多。」老白此時已經平靜下來,說話也很穩定。

我不知道血寡婦是怎麼樣的,但是能夠讓老白想起來就渾身發抖的粽子,肯定不是普通的殭屍。還有陰三提到自己的哥哥,老白當時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渾身發抖。難道說,老白說的那次斗屍,陰三的哥哥將血寡婦給做出來了?

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說道:「老白,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就進去吧,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血寡婦長的什麼樣子。」

老白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走到青銅門的前摸索了一會兒,好像找到了機關,鼓搗了一陣子,青銅門就緩緩的升了上去。青銅門升上去的時候,我發現門上刻著和地宮入口的玉門上一樣的圖案,人首蛇身,樣子看起來很像歐陽月桐。可能剛剛發現歐陽月桐的衣服,又回想了她,現在覺得這門上的圖案簡直就是按照歐陽月桐的模樣刻出來的。

青銅門打開之後,我們就看到了主墓室的整個面貌。這墓室很高,卻很小。寬度大概有三個青銅門那麼寬,前後的距離二十米左右,看來這墓室只是將外面砌築的非常大,真正的主墓室其實並不大。

墓室門口露出了一階台階,應該還有剩餘的台階被血水埋住了。墓室中間有口青銅棺材,沒有蓋子,裡面盛滿了血。整間墓室裡面也全部都是血,深度埋到了青銅棺的一半左右。看來這墓室的地坪只比外面低半個棺材那麼高,應該是為了防止血水流出去。

這時我們身後的屍藤開始慢慢的朝我們爬了過來,速度很慢,密密麻麻的,沒有一點縫隙,就好像一堵牆一樣,慢慢朝我們擠了過來。

老白站在門口看了看後面的屍藤說道:「棺材已經被開了,只要我們踏進這個墓室,血寡婦就會從棺材裡起來。凱爺,秦楓,進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我對不起你們兩個。」

我看著身後的屍藤,速度很慢,可是一旦擠過來,我們是那個或許就沒命了。前面是血寡婦,後面是屍藤,不管怎麼樣,都是黃泉路。

我抽出三根菸,給凱爺和老白遞了一根說道:「老白,從我們進地宮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出不去了。有句話叫做出來混的早晚要還的,我們以前就跟著爺爺盜墓,陰德都損完了,能活到今天,夠了。」

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我們三個就坐下來抽菸,反正已經是渾身是血了,也不在乎再讓屁股沾些血。

這根似乎煙抽了很久,我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煙抽完的時候,屍藤離我們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老白拿著匕首走進了主墓室

我跟凱爺也都拿出匕首跟著走了進去,等我們三個人都踏進墓室的時候,青銅門忽然開始緩緩的下落,沉重的金屬摩擦聲聽起來嗡嗡作響。與此同時,墓室中間的青銅棺內,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臉上除了眼睛看起來像眼睛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就好像是一個人被活生生的剝去了人皮一樣。體無完膚的身體不停的往下淌著血,嘴裡還發出一種讓人聽起來像是在耳鳴的叫聲,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並不是這血寡婦的模樣可怕,而是在血寡婦面前總感覺有股十分強烈的恐懼感。

老白舉起匕首朝著血寡婦衝了過去,可是剛跑了兩步忽然跪了下來,回過頭來對我和凱爺說道:「跑……快跑!」

此時老白的眼睛和鼻子已經開始流出鮮血,我連忙看了看一旁的凱爺,發現凱爺的眼角也開始流出血來。

墓室的青銅門已經關上了一半了,我拿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刀,鮮血瞬間就噴了出來,我拽著凱爺將血塗在了凱爺的身上,又往凱爺身上貼了幾張道符,在青銅門距離地面還有一米高時。

我將凱爺放倒,一腳把凱爺踹出了主墓室,凱爺滾出去很遠,外面本來密密麻麻的屍藤在凱爺滾出去的時候瞬間縮了回去,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青銅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我對凱爺喊道:「凱爺,順著屍藤爬上去,如果出去了,告訴爺爺,我跟老白去見閻王老子了!」

「咚」的一聲,青銅門完全的關上了,連之前的縫隙都沒有留下。我感到自己的眼睛也流出了鮮血,而老白此時耳朵也已經開始流血了。

我拿著匕首朝著血寡婦走了過去,因為身體重的根本跑不動,每超前邁一步,都感覺像是背著一座山一樣。我走到老白身旁時,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就朝著地上倒去,我連忙拉起老白,不讓他躺進血水裡。

這時候我的鼻子也開始流出血來,嗡嗡的耳鳴聲越來越大,根本讓人無法思考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我只有一個想法,接近血寡婦,一刀捅進血寡婦的身體裡。

我一手拖著老白,一手拿著匕首,艱難地朝著血寡婦走了過去。血寡婦一動不動的站在青銅棺裡,直勾勾的看著我,為什麼血寡婦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像是被扒了皮,連面部的鼻子嘴唇都看不到了,可是眼睛卻是和正常人的眼睛一樣,而且這眼神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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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昏迷





在我走到青銅棺面前時,耳朵裡也開始流出了血,我感覺自己的神智開始變的模糊,眼前的東西漸漸的朦朧起來,身體像是僵在了那裡動彈不得。

忽然間,我看到歐陽月桐赤身luo體的站在青銅棺裡,對著我笑,笑的很甜,人們說人在死之前會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難道我想見歐陽月桐麼?

我漸漸的開始閉上雙眼,感覺時間似乎停了下來,耳朵裡也沒有了嗡嗡的耳鳴聲,四周十分安靜,一種祥和的安靜,難道我要死了麼?

這時老白忽然咳嗽了一聲,扶著我的肩膀站了起來,我看到老白的嘴艱難的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不過始終沒有說出來。

我這才恢復神智,強打起精神。可是我眼前看到的還是歐陽月桐,不是血寡婦。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拿著匕首就超歐陽月桐的心口扎去,出刀的瞬間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是血寡婦,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就是歐陽月桐。

匕首扎進歐陽月桐的身體時,歐陽月桐瞬間又變成了血寡婦,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嘆息,女人的嘆息聲,很像歐陽月桐的聲音,似乎是整個地宮在嘆息。

然後整個墓室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地板也裂開了好幾塊,血水全部流進了縫隙中。血寡婦眼睛便成了血紅色,隨後身體開始融化。我看到血寡婦的胸前有一塊白色的東西,好像是一塊玉珮,當下沒有多想,伸手就抓了出來。

我將玉珮拿出來的時候,一瞬間感覺身體恢復了力量,老白也忽然清醒了過來。這時我和老白腳下的地板也抖動著裂開了,巨大的裂縫,下面是無底深淵。

整個墓室馬上就要坍塌了,青銅棺最先掉了下去,老白忽然抓住我的手笑了笑說:「看來我們真的要去地獄找閻王老子喝茶了。」話音剛落,我們兩個也掉了下去。

在掉落的過程中我感覺有很多的石頭砸到了我的身上,老白一直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沒有放開。我想起老白說過,這墓是他帶我下來的,他就會把我帶出去。如今我們兩個出不去了,最難過的應該是老白,我想老白死死的抓住我,一定是太耿耿於懷了。

隨著「噗通」一聲,我感覺自己掉進了水裡,然後一塊小石板砸在了頭上,我感覺腦袋劇烈的一痛,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天空中的太陽刺的我的眼睛疼,立刻就流出了眼淚,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連忙站起來,發現自己在一條河邊,老白在我旁邊躺著,還在昏迷。我連忙把了把老白的脈搏,有些微弱,不過沒有什麼大礙,總算送了一口氣。

我打量了四周,發現我們已經出來了,不遠處是龍門山,那這條河就是伊河了。我還老白身上的衣服都干的差不多了,看來我們從河裡上來很長時間了,衣服上還有不少血跡,大部分的血都被河水沖洗掉了。

下古墓時帶的包在老白身旁放著,我連忙翻了翻,找到手機開機試了試,竟然開不了機,就把手機仍回了包裡。當我看到包裡的壓縮餅乾時,忽然感覺特別的餓,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不覺得餓,現在一看到食物異常的餓,好像好幾天沒有吃飯的樣子,準確的說好幾天沒有吃飯也不會感到這麼餓。

我將壓縮餅乾拆了一包,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完之後也顧不得河水的乾淨,直接捧了幾口喝到肚裡。包裡還有一盒煙,被水泡過了,不過已經干的差不多了,我拿了一根,摸了摸身上的打火機還在,點了點竟然還會著,我就抽起煙來。

抽菸的時候,我在回想我們是怎麼出來的,可是我只記得我和老白從主墓室掉了下去,掉進了水裡,我好像被石頭砸中了頭部就昏過去了,之後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我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從血寡婦身上拿了塊玉珮下來,連忙在身上摸了摸,從口袋裡找到了玉珮。這是一塊方形玉珮,有半個巴掌那麼大。玉珮上刻著一張女人臉,跟地宮大門上刻的人首蛇神的相貌一模一樣,之前在地宮裡光線不是很強烈,現在到了外面仔細看起來,這張臉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甚至連眼睫毛都能看到,重點是這張臉和歐陽月桐的相貌一模一樣。難道說這地宮和歐陽月桐真的有關係?

在我看玉珮的時候,老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坐在我旁邊啃著壓縮餅乾,我感覺老白好像比以前老了些,或者說滄桑了許多。

老白吃完之後也到河裡喝了幾口水,我給老白遞了煙,老白抽了兩口忽然問我道:「我們怎麼出來的?」

「啥?!」

「嗯?」

「臥槽!我掉水裡的時候就昏迷了啊,我還以為是你帶著我游出來的。」

老白的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我掉進水裡的時候也昏迷了啊。」

「額。。」

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想法,這裡難道不是陽世間,而是陰間,我跟老白都已經死了?不對啊,陰間怎麼會有太陽?也不對,誰說陰間沒有太陽的,又沒人去過陰間。

「老白,我們不會在陰間吧……」我弱弱的問到。

老白一愣,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上紮了一刀,又站起來晃了晃說道:「臥槽!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倆真死了,你看有影子。我們的確是出來了。」

對啊,有影子,鬼魂怎麼可能有影子,想到這裡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問題又來了,我們是怎麼出來的?順著河漂過來的?怎麼想都不可能,那地宮那麼深,又朝下掉了那麼深,絕對是地下河,地下河怎麼可能會把我們倆漂到地上河?這不是扯淡麼。

「老白,掉進水裡的時候我腦袋被砸了一下,好像看到水裡有個什麼東西,長長的,只是好像看到,不太確定,當時太混亂了。」

老白皺著眉頭問道:「大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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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奇怪的短信





「不能吧?要真的是大蛇,不把我們倆吃了就不錯了。」我說到。老白又抽了根菸,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天氣怪怪的,算了,先回你那兒吧,不知道凱爺出來沒,他那愁人的體格。」

我這才想起來我把凱爺踹了出去,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早知道能出來我就不踹凱爺出去了。

於是我跟老白將衣服在河裡好好的洗了洗,現在是七月份,不到一個小時衣服就干了。我們就連忙往我的棺材鋪趕去。

翻了山,走到大路上,攔了輛長途車坐到市區,下了車又乘出租車往回趕,到店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在店附近的拉麵館吃了碗拉麵,感覺像餓了幾個月一樣。拉麵館沒什麼人,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我經常和凱爺在這裡吃飯。老白在我和老白吃飯的時候跟我們閒聊。

「這次出去了這麼久啊,一定是的大生意吧。」

我聽起來感覺怪怪的,以前我也是隔三差五的才來吃一次拉麵,怎麼這次問我出去了這麼久?不過我也沒多在意,笑呵呵的說道:「是啊,幹我們這一行的,碰到次大生意不容易。」我總不能說我去盜墓了吧。

隨後我們就隨便聊了幾句,吃完飯我就老白就連忙回到了店裡。開了門一股很重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緊接著一封信掉在了地上。信封是用牛皮紙做的,我撿了起來,上面寫著四個字「秦楓親啟」,我連忙將信拆開,心中也只納悶,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寫信?打開之後只見一張綿紙上用毛筆字寫著:

「秦掌櫃如晤:多次聯繫不得,故留信告之,望秦掌櫃知後與我聯繫。」下面是一個電話號碼,落款是楠木買主。我這才想起來,電話已經關機了好幾天了。可問題是取棺材的時間不是還沒到麼?況且棺材已經被開業削去了一丁點,我還沒來得及修補,難道這買主急著用這幾天已經來找我了好幾次?

對於這個買主我一直很好奇,一個月前的一個下午,大約兩點多的時候店裡進來一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西裝革履,說要買口棺材。這人在店裡看了看問道,「有沒有楠木的棺材?」

「楠木棺材?這個還真沒有,不過您要是能等的話,我給您定製一口。」我說道。

這人並不答話,而是看著我笑了笑問道,「老闆貴姓?」

「免貴,叫我秦楓就行。」

「秦先生,是這樣的,我要這楠木棺材還有點不一樣。棺材的四周要刻上四神獸的圖案,必須要手工刻的,配的花圈我要八卦圖花圈。不知道這樣的棺材你這兒有賣沒?」這人問道。

棺材倒是好弄,在廣東就能定製,但是人工雕刻的技藝現在已經很少人在做,我雖然會,但是不想麻煩,就猶豫的說道:「有是有,就是做起來比較麻煩,時間會比較長。」

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二十萬的價格,不知道秦先生滿意麼?兩個月內做出來就行。」

二十萬?一口好的楠木棺材也不過七八萬,木刻雖然麻煩,不過兩個月趕趕的話也能完成,算下來這一筆生意比我一年掙的還多,我有些心動,不過還是問道:「我能問這棺材是什麼人用的麼?」

「秦老闆真會開玩笑,棺材不給死人用,難道還給活人用麼?」那人笑笑說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那人給我留了個電話,留下了兩萬元的定金,說讓我做好了聯繫他。可是現在還沒到交棺材的時候他就來找我了,不會是要把退棺材退了吧,管他呢,現在我也不想考慮那麼多。

進了店了,把燈打開讓我吃了一驚,屋子裡都是灰塵,特別是那口楠木棺材,上面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整間屋子看起來很久沒人打掃了,角落處還結著幾張蜘蛛網。

老白也是驚訝的問道:「」我們下去的幾天裡刮沙塵暴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白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累的不行,先不管了,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去爺爺那兒,看看凱爺有沒有去找爺爺,要是沒去,可就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拿了掃帚隨便將店裡掃了掃,之後和我跟老白都洗了澡,便回內屋睡覺了,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感覺特別的困,剛躺倒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準備把手機打開給開業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通,昨天充了一晚上的電這會兒應該能開機了吧。

試了試總算是開機了,剛開機就彈出三條短信,都是歐陽月桐發的,「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這裡出事了,希望能聯繫到你爺爺。」

「秦楓,離白葬天遠一點,他可能不是人……」

「秦楓,對不起……雖然我喜歡你,但是我無能為力,真的無能為力,晉元忠對我很重要,對不起……」

我看了看日期三條短信是同一天發來的,上午發了一條,下午發了兩條。

納尼?!這二貨發神經了吧?特別是這句「白葬天可能不是人!」,臥槽!我連忙看了看在身旁睡覺的老白,捏了捏,又把手放在老白的鼻子上,還好有呼吸,這歐陽月桐沒事發什麼神經,算了,做考古的難免會神神叨叨的,還是先聯繫凱爺吧。

我給凱爺打了個電話,提示暫時無法接通,心裡便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抱著凱爺出來的希望,總之先去找爺爺再說。

我把店裡打掃的差不多的時候老白也起來了,我跟老白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見見谷振那小子,然後再去找爺爺。

當我倆準備出門時,老陳叔出現我的棺材鋪門口,探著腦袋朝裡面看了看,對我招招手,意思是讓我出去。

我一想就明白了,原來老陳叔是不願意進來,說起來也怪我,我店裡面放死人用的東西還有一口棺材,一般人誰沒事往棺材鋪進,不是找晦氣嘛。不過,現在國家不允許土葬,大的棺材已經很難賣出去了,都是一些裝骨灰盒的小棺材。

老陳叔我還是比較熟的,地地道道的農民,是我們鄰村的,當年村子裡發生瘟疫,老陳叔還特意過來幫忙。後來爺爺帶著我們四個搬到了成裡,逢年過節的老陳叔總是帶這他兒子來看望爺爺。幾個月前老陳叔的兒子才剛娶了媳婦,爺爺沒回去參加婚禮,就讓我跟凱爺去了。

我連忙走了出去,老白也跟了出來。我拿出煙給老陳叔遞了一根,說道:「老陳叔,你怎麼來了?」

老陳叔點了煙說道:「秦楓,我孫子出事了,你給回去看看吧。」說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等等,您說您孫子……出什麼事了?」我問道。哇靠,幾個月前我剛去參加的婚禮的,我記得新娘子肚子還沒顯懷?這麼快就有孫子了?雖然我很想問出來,不過看老陳叔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就沒問。

「唉」老陳叔嘆了口氣說道,「昨天是我媳婦的忌日,我就帶著兒子去祭拜,剛好兒媳婦回娘家了,娃在家又沒人照看,就抱著去了。誰知道路上又耽擱了大半日,趕到墳頭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剛開始還好好的,燒完紙錢娃就開始一直哭,一直到了家還在哭,最後興許是苦累了,睡了過去。誰料到傍晚的時候醒來又開始哭,兒媳婦連忙趕回來,怎麼哄都不行,就是哭個不停,也不吃奶,快急死我了。咱村你也知道,你小時候發過一場瘟疫,婦女們都死了,人口本來就少,我就大半夜趕到別的村,找神婆給看了看。

神婆說孩子是在墳地看到東西給嚇丟了魂兒,得去墳地把魂兒招回來。秦叔以前就是挖墳的,也懂這些,前天我就過去找他了,秦叔說他現在不整這些,讓我過來找你。我就連忙過來找你了。」

老陳叔口中的秦叔就是我爺爺,雖然我爺爺年紀比老陳叔大不了幾歲,可是輩分大,所以我才管老陳叔叫叔而不叫老陳爺。爺爺有個很倔的脾氣,死活不肯用手機,前幾年自己一個人搬進了山裡,很少再出山,想要找爺爺還必須去山裡。

「老陳叔,你在爺爺那見陳亞凱沒?」老白忽然問道。

老陳叔焦急的搖了搖頭。

「老陳叔,你別著急,我現在就開車回去。」我安慰道。腦子裡卻想起爺爺以前說過的一種很奇怪的現象,「焰天晌臥鬼推磨(炎天中午鬼推墓)。」就是在大夏天,正午時分,陽氣極盛的時候,墓地裡會出現鬼魂,推著陰車,將人的魂魄給推走。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發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我把車鑰匙遞給老白說道,「你先去開車,我去準備些東西。」老白接過鑰匙點了點頭問道:「估計是正午的時候撞鬼了。」看來老白也知道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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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另一塊玉珮





我回店裡準備了些東西,關了店門,老白拿著車鑰匙扔給我說道:「沒油了,開不了。」

「怎麼會沒油呢?我三四天前才剛加完油!」我驚訝的說道。

老白聳了聳肩說道:「我怎麼知道,興許你那破車漏油。」

我們只好找了輛出租車花了大價錢,連忙往老家趕去。

回老家的路上,老陳叔問我是不是真有招魂兒這種事,我點了點頭說道:「老陳叔,現在這社會雖然科學發達了,可是還有很多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別擔心,我到了先看看您孫子的情況。」老陳叔握著我的手,點直頭,嘴裡不停的說著:「哎……哎……。」

一個多小時後,就到了老家,我們一刻也沒耽擱直奔老陳叔家。到了老陳叔家,遠遠就聽見孩子哇哇的哭聲。進了屋,一個女人正抱著孩子,不停的哄,應該是老陳叔的兒媳婦了。

我讓她把孩子先放到床上,我剛靠近床邊,就聞到一股屍氣。屍氣雖然很容易聞出來,不過小孩子陽氣充足,體內侵蝕的屍氣還不多,正常人一般察覺不出來有什麼怪的氣味,不過我們幹過盜墓的,對這些卻極為敏感。

老白摸了摸孩子的脈搏,在孩子臉上貼了張道符,念了幾句咒語,三下五除二就將他體內的屍氣清除了。孩子也不再哭了,睡了過去。老陳叔著急的問老白怎麼樣了?是不是魂兒丟了,還要招魂兒。老白告訴他已經沒什麼事了,等孩子醒了就沒事了。

老陳叔拉著老白的手連連道謝,說什麼我就知道你們能行的,還硬要留我們在家裡吃飯。老白對老陳叔說還要到老嬸兒的墳地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老陳叔說等吃完飯帶我們過去,老白說道:「我還得急著趕回家,飯就不吃了,您給我說說在什麼位置,我們路過去看看就行。」

老陳說給我們說了位置,我和老白就走了。路上老白說道:「那孩子體內有屍氣。」

我點點頭說道:「嗯,我也聞出來了,你說老嬸兒的墳裡會不會有粽子?」

老白繼續說道:「不確定,不過八成是有。你記不記得以前爺爺說過一件事。炎天晌午鬼推墓?這種現在很奇怪。一般來說如果是鬼魂,絕對不可能大中午出現,可是如果是粽子就說的通了。中午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但是物極必反,到了陽氣最盛的頂點,陽氣就開始慢慢衰弱,這個時候詐屍很有可能。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先去墳地看看吧。」

我跟老白走了十幾分鐘,總算到了老陳叔說的地方,遠遠地就看到一塊荒地上孤零零的佇立著一個小墳堆。墳堆上長滿了雜草,我們便走了過去。墳前還有沒有完全燒完的紙錢,三根已經滅了的香插在盛滿沙子的碗內,一旁還有放過的鞭炮。

怎麼看這個墳堆都覺得很正常,裡面不可能有粽子,如果有粽子,那麼這一片地根本不可能有草長出來,而且別說屍氣了,就連陰氣都感受不到,是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這時候太陽正好到我們頭頂的正上方,將近四十度的天氣,曬的皮膚疼,我看了看手錶,剛好十二點,心裡又想起了「炎天晌午鬼推墓」這句話。

這時不從刮來一陣陰風,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屍氣,不過屍氣並不是從我們面前這個小墳堆傳出來的。

「老白,你有沒有感覺涼涼的?」我問道。

老白在額頭上抹了把汗甩在地上說道:「有屍氣!在那邊。」

我順著老白指的方向朝遠處看去,離我們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條溝,老白說的屍氣應該是從那條溝裡傳來的。

我跟老白就趕了過去,這條溝不算深,十幾米的樣子,溝下面依然是荒地,兩邊的土壁上,零零散散的有些土窯洞,應該是以前人們住的地方,不過現在早已經沒人住了,窯洞大部分也都坍塌了。

下了溝,老白直接走到一個土窯面前,這時我也感覺到這裡隱隱約約有屍氣,這是一個土窯洞,基本上已經被埋住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屍氣就是從這土裡面散發出來的。

老白問道帶鏟子沒,我剛好帶了兩把小鏟子,雖然小,不過總比沒有的好。於是我們兩個就開始挖這窯洞,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挖了快十米了。越往裡挖,屍氣越重,看來這窯洞裡面確實有東西。

又挖了半個小時,我一鏟子鏟到了什麼東西,「咚」的響了一聲,老白眉頭皺了起來起來,更加賣力的挖了起來。挖的差不多的氣候,我們面前出現一道木門,木門上有條鏟子印,看來剛剛鏟子鏟到木門上了。

老白一腳踹在木門上,將木門踹成兩瓣兒,倒在地上。不過木門倒下後,門後面出現的東西讓我和老白都目瞪口呆!

竟然是一口青銅棺材!而且看起來至少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了。棺材的正前方刻著上古凶獸饕餮的臉,棺蓋上貼著張道符,道符上寫的什麼已經看不清楚了,但是整張符咒卻完好無損。棺材旁有個完整的人骨,手機握著一張破布。

老白沒有先東棺材,而是把人骨手裡的破布拿了起來,只見破布上面寫了四句話「紅眼綠鼻子,四隻毛蹄子,走路噹噹響,要背那孩子。」是用簡體字寫的,看來這破布也是近幾十年的東西。

這四句話我們小時候經常聽,小時候只要一哭,爺爺就說起這個,說是如果再哭就有怪物來把你背走,於是就嚇的不敢哭了,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這東西是大人們編出來嚇唬小孩兒的。

我在心裡嘀咕了幾遍,問老白:「老白,你說這東西要是真的存在,會不會是饕餮?」

老白搖搖頭說道:「應該不存在吧?這都是小時候爺爺唬我們玩呢,饕餮其實是只有臉沒有身子的。不過這種傳說中的東西誰知道長什麼樣。」

說的也是饕餮跟龍一樣,都是神話傳說的,有誰見過龍?

這口青銅棺明顯不是葬在這裡的,而是從別的地方拉過來的,也就是說十幾年前或者幾十年前,有人在某個墓穴發現了這口青銅棺,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把棺材帶了出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老白,老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然後蹲在青銅棺旁摸來摸去。一般來說青銅棺的密封性比較好,所以即使裡面有屍體,屍氣也不會散發出來。但這口棺材的屍氣我站在土窯門口能感覺到,說明裡面葬的東西很可怕。或者說,已經被打開過了。

還有這棺材旁的人骨是誰?怎麼死在這裡的?這麼簡單的土墳而已,又沒什麼機關,跑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人骨手裡拿的布上還寫了這麼奇怪的四句話……正在我糾結的時候老白喊到,「秦楓,你過來看看這個字。」

我連忙過去,只見青銅棺的側面刻著一個字,還是象形文字,是個「女」字。這棺材莫非是商朝的?商朝時期青銅器是比較發達的,象形文字也是在商朝開始流行,這個兩點足以正面這口青銅棺可能是商朝的。

「這是個女人的女字,難道是說這棺材裡面葬的是個女人?」

「不想那麼多了,把棺材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白說道。

我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這棺材不在墓穴裡,開棺的話也不用擔心那麼多,即使有粽子,外面就是將近四十度的大太陽,粽子是不可能追出去的。

我和老白倆人一起推著青銅棺的棺蓋,沒用多大力氣,隨著一聲沉重的摩擦聲,棺材蓋便滑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湧了出來。

我跟老白倆人相互看了看,都覺得很納悶,這麼容易就打開了?

「這棺材以前被人打開過。」老白說道。

棺材裡面躺著一具屍體,泡在已經差不多凝固的血池裡,這屍體已經是腐爛的幾乎剩下骨頭的,看不出是男是女,屍體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珮。不過為什麼屍體腐爛了,沒有腐臭呢?只有血腥味兒。

老白從包裡拿出一根銀針,在屍體和玉珮上試了試,確定沒毒之後,才將玉珮取了下來。這是一塊方形的白玉玉珮,有半個煙盒那麼大,不算很厚,正反兩面都刻著一個人首蛇身的圖案,我看到玉珮一驚,這不是跟我在學寡婦身上拿到的玉珮一樣麼?

我連忙把玉珮拿出來給老白說了說經過,老白點了點頭,拿著兩塊玉珮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什麼,找爺爺問問吧,這棺材放在這裡爺爺不可能不知道。」我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老白將帶好的香灰撒在腐爛的屍體上,然後把棺材又重新封上。之後我們用土將整個窯洞徹底給埋住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老白問我還記不記得爺爺以前說過的盜墓界很有名氣的女人,我說我那時候那麼小,怎麼可能記得,反正隱隱約約記得爺爺身旁好像是曾經有過女人的,不過不是奶奶,因為我們沒有奶奶。

老白說那個女的很厲害,跟爺爺一樣厲害,不過後來在瘟疫中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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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爺爺





我跟老白沒有回市區而是直接坐了長途車,打算去找爺爺。因為到爺爺住的地方,坐車大概五個小時左右,現在凱爺下落不明,所以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要盡快去找爺爺。

上車前我又給凱爺打了個電話,仍然是無法接通,心裡便有些擔心了,如果凱爺真的沒出來,我們恐怕還要再去地宮一趟。

老白上車後就坐在靠椅上睡覺了,側枕著我的肩膀,睡的不亦樂乎。這次進地宮,老白受的傷已經很重了,又使用了五行破天訣,體力早已透支,換做平常人恐怕早已經抗不下去了。

長途汽車內前方的小電視上,正播放著電影,我看了一會兒,才覺得那裡不對勁。這部電影好像是兩個星期前才上映的,我跟凱爺倆人花了一百大洋一起去看的,可是這長途車裡播放的已經是高清版的了。

難道現在的盜版這麼猖獗?公映才兩個星期,盜版碟就出高清的了?算了,說不定人家的偷拍技術好,這高清版的沒準也是偷拍出來的呢。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到達了爺爺住的地方,老白也醒了過來,睡了一覺看起來精神好多了。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我跟老白也沒耽擱直接進山裡去找爺爺了,進入山裡時,已經完全黑了。

大山裡面樹木比較多,黑的看不見東西,只能聽見蟲鳴鳥叫,我們就開著手電筒往山裡走。路上我問了老白爺爺是不是因為同伴被判了無期徒刑才金盆洗手的。老白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跟那件事肯定有關係。爺爺雖然表面上說不讓我們再盜墓,可是我們即使去盜了,他老人家也不會說什麼。

老白還告訴我,爺爺進葬門已經很久了,以前還是葬門的門主,這些都是爺爺沒有告訴我的事。從老白的口中得知,爺爺是因為怕影響我的人生才不告訴我很多事情,他不想讓我走上盜墓這一條路,準確的來說是葬門這一條路。看來對於爺爺,我瞭解太少太少。我對爺爺的認識除了盜墓技術和道術很高明之外,還有嚴厲而又慈祥。

就像小時候那場瘟疫,為什麼只有我,老白,凱爺,谷振還有爺爺活了下來,而村子裡的其他人都死了。爺爺一直不肯告訴我,我也沒刻意去問。

說完這些的時候,我決定把歐陽月桐發給我的短信告訴老白,畢竟我跟歐陽月桐只能說是萍水相逢,跟老白卻是從小到大的兄弟。

我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老白說道:「老白,我收到三條短信,很奇怪,時歐陽月桐發來的,你看看。」

老白結果手機看了看,通過手電筒的光我看到老白的表情變的很複雜,似乎是一種驚訝迷茫,而又不可思議的感覺。然後老白把眉頭皺起來說道:「秦楓,這個歐陽月桐不簡單。」

「不簡單?什麼意思?」

「你記不記得我在地宮的時候屍變了。」

我點了點頭。

「她好像知道我要屍變。」

「你是說她知道我們在地宮。這怎麼可能,難道她也在地宮?」我迷惑的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我的意思是她好像知道要發生的事情。」

老白話音剛落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道:「未卜先知!?」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道家秘法中,有一種很神秘的道術,可以預測未來。比如唐朝的袁天罡,明朝的劉伯溫。可是這種道術後來卻失傳,我聽說只有很少部分的道家傳人才知道。所以這個歐陽月桐的身份背景不簡單。那兩塊玉珮也很想歐陽月桐,不得不承認,這地宮也許真的和歐陽月桐有關係。」

「你是說歐陽月桐預測出了你會屍變,然後發短信提醒我要小心你?這……也太扯了吧。那第三條怎麼解釋?」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覺得應該是這地宮跟晉元忠也有關係,不過……」老白眼睛轉了兩圈說道:「你小子不會跟歐陽月桐有一腿吧?人家跟晉元忠本來相親相愛的,你過去插一腿,然後她就難以選擇,最後還是選擇了晉元忠那小子,不然幹嘛對你說對不起。」

聽完後我白了老白一眼說道:「你也學會扯淡了。」不過我心裡忽然間倒是蠻希望歐陽月桐喜歡我的,畢竟是大美女嘛!呸!我想什麼呢。

「好了,好了,趕快去找爺爺吧。要是凱爺真的不在,我們還得再下一次古墓。」老白說到。

於是我們兩個人加快步伐,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總算看到了爺爺住的地方。爺爺住的地方有三座小木屋,用木樁在屋外圍了一個大院子,種了些花花草草什麼的,院子裡一條青石小路,和一個涼亭,亭子內一張石桌,四個石凳,看起來就像個世外高人住的地方。

我跟老白剛走到院子內就聽見爺爺的聲音:「你們倆又闖什麼禍了,」說著爺爺便走了出來。一身白色的布衣,黑色的布鞋,瘦小的身軀加上長長的辮子,這就是我們的爺爺。對,你沒聽錯,長長的辮子。

爺爺像清朝人一樣,留著辮子,因為古人認為百善孝為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果隨便剪了,就是不孝。其實辮子是清朝的時候才留的,更早以前男的都是將頭髮綰起來。

爺爺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精神抖擻,六十多歲的人了,頭上沒有一根白髮。爺爺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上咳了兩聲說道:「坐吧,剛好我也有事給你們說。」

我們三個人坐在涼亭內,爺爺泡了壺茶,動作很慢,小心翼翼打理著茶壺,就像打理自己的身體一樣。還是那個精品紫砂壺,從我記事起爺爺就一直在用這個紫砂壺喝茶。

「爺爺,出事了……」老白說道。

爺爺慢吞吞的噓了一聲說道:「喝茶,講究的是寂靜清和。你們兩個一路趕來,體內濁氣太多,先喝杯茶緩一緩。」

老白便不再說什麼,爺爺泡好茶之後,給我和老白一人沏了一杯,喝完茶之後爺爺開口對我說道:「楓兒,下個月你就要過二十七歲生日了吧。」

我一愣,下個月?!爺爺在開玩笑還是真的糊塗了,我下個月明明是過二十六歲生日,我連忙說道:「爺爺,您記錯了吧,我才二十六啊,下個月是過二十六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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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那一年去哪了?





爺爺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十六?我人老了可並不糊塗,你比天兒小三歲,他今年三十歲,你不是二十七難道還是二十六,多的那一年活哪去了?」

老白也是一愣,開口說道:「爺爺,你記錯了吧,我今年二十九。」

爺爺臉色變的很難看,有些不悅的說道:「哼,今年是哪一年?」

我和老白同時說道:「丁亥年」,其實就是豬年,老一輩的人對這些很講究。

爺爺眉頭緊緊一皺說道:「今年是戊子年(鼠年)。」

我一愣,戊子年?那我豈不是真的二十七。我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老白。爺爺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因為爺爺從來不開玩笑。老白也是很納悶的看著我。

我連忙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日期,二零零九年七月……二零零九年!二零零九年!我手機的時間是二零零八年!整整晚了一年!

我給谷振打了個電話,沒響幾聲谷振就接了電話說道:「秦楓,你這一年跑哪兒去了,去你店裡,一直關著門,手機也打不通。」

這一年跑哪去了?怎麼回事?

「沒事,我跟老白在爺爺這兒,谷振,問你個事,今年是幾幾年?」我說到。

「哦,二零零九年啊,你過糊塗了吧,爺爺現在怎麼樣,身體還跟以前一樣好吧。」

「嗯,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跟老白過幾天就回去,咱們坐坐。別的沒什麼事了,我先掛了啊。」

「你就問這個事?好吧,那你先忙,回來了給我打電話。」

我掛了電話,定了定心神,決定給歐陽月桐打個電話,於是撥了過去。過了很久歐陽月桐才接電話,「喂」,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歐陽月桐,是我,秦楓。問你個事,今年是幾幾年?」

「秦楓!?你……今年是二零零九年啊,怎麼了?」

「沒什麼,等我回去再聯繫你,有些事要問問你。」

「古墓的事?」

「嗯,我先掛了。」

「等……」

沒等歐陽月桐說完,我便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二零零九年,今年確實是二零零九年。看來真的出事了!

「老白,今年是二零零九年!」我激動的說道。

「你!說!啥!」老白忽然站了起來。

「我剛剛問了,今年是二零零九年!我手機上的時間是錯的。」

「等等,秦楓,我們是不是沒留意什麼時間。現在想想,你的店裡面那麼多灰塵,我們以為是刮沙塵暴了。老陳叔的孫子看起來都快一歲了,可是我們去參加他兒子婚禮的時候,她兒媳婦肚子還沒顯懷。」

「對,我也覺得奇怪,今天在長途車上放的電影,明明是兩個星期前才公映的,可是已經是高清版了!」我說道。

爺爺聽完後很迷茫的看著我們兩個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白說道:「爺爺,我們倆昏迷了一年。」

爺爺一愣,手中本來拿起的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二零零九年?我們下古墓的時候明明是二零零八年,可是從古墓裡出來卻變成了二零零九年?那一年去了?

我跟老白掉進河裡以後昏迷了一年?這一年我倆去哪了?難道一直在水裡泡著?這怎麼可能?難道說我們在地宮的時候就已經是二零零九年了?

當時老白昏迷了,凱爺睡著了,然後我也睡了,做了噩夢。我們三個人睡了一年的時間?等等,有些混亂。

「爺爺,我,老白還有小凱,我們三個下古墓了。這是從墓裡帶出來的玉珮。」我把玉珮遞給爺爺。

爺爺接過玉珮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問道:「這玉珮你從哪拿到的。」

我就老白就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爺爺,爺爺聽完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了三個字,「輪迴墓。」

老白一聽眉頭也忽然皺了起來。

「輪迴墓?我怎麼沒聽過。」我疑惑的問道。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這要從魂門說起了。魂門也是一個道家的門派,流傳很久了,只不過後來魂門的人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剩下沒幾個人了,而且魂門向來很神秘。元門,葬門,魂門,三大門派都是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元門主要是盜墓的,葬門以前是負責埋葬的,後來也漸漸的幹起了葬門的勾當,而魂門最早是設計房子的,後來就開始設計古墓,負責大型古墓的建設。魂門在古代的影響力非常大,傳說秦始皇的陵墓就是魂門的人設計的。而魂門這個門派或者說這個組織沒有人見過,所以魂門是個很神秘的組織。

這輪迴墓是魂門所設計的四大墓穴之一,之所以說是四大墓穴是因為這四種墓穴是魂門所設計的墓穴中最為複雜也最為奇特的,也不能說是四大墓穴,或許是六大墓穴八大墓穴,也可能更多。魂門設計的墓穴中有一個很明顯的標誌,那就是這塊玉珮。

我聽老一輩的人門說起過,魂門的祖先是個女人,這玉珮上雕刻的圖案就是魂門祖先的樣子。以前下過幾個大墓,也發現過墓室的門上刻有蛇首人身的圖案,和這玉珮上刻的臉龐是一樣的,不過裡面沒有找到玉珮,可能是別的人可以仿照魂門的技術所設計的古墓。

畢竟蛇首人身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女媧存在不存在歷史上是沒有記載的,也只是民間的傳說罷了。你們剛剛所說的地宮,八成就是輪迴墓了。沒想到這玉珮真的存在,那個人就是為了找這個玉珮,為了證明魂門的存在,才導致村子裡發生瘟疫,不幸身亡了。看來她是對的,這玉珮確實存在。」爺爺說最後這一句的時候有些傷感。

那個人?那個女人麼。

「據說輪迴墓有混亂時間的能力,不過也只是傳說,這種東西就像穿越時空一樣,存在不存在很難說清楚。你們或許是在剛進入地宮的時候就混亂了時間,或許是在掉進河裡的時候,也或許是在上面古墓的時候就混了時間,這跟昏迷沒有關係。凱兒現在還在地宮裡沒出來也不一定,走,連夜出發,我要去這地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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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 凱爺出來了





爺爺進屋子裡整理了房間,鎖上門之後我們三個便急匆匆的往山下趕。我有些奇怪的是,爺爺為什麼不問血寡婦的事情,雖然我跟老白將在地宮發生的事情大概都講了一遍,不過關於長的和老白一樣的魂屍,老白沒提起,我也就沒說起。

可是血寡婦的事情是說了的,為什麼爺爺表現的很平淡,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血寡婦這件事,而是對所謂的輪迴墓比較在意。

「爺爺,我們在地宮裡碰到的血寡婦是真的麼?」我忍不住問到,如果血寡婦真的像傳聞一樣,我跟老白或許就沒機會出來。

爺爺一邊趕路一邊說道:「血寡婦算不上厲害的殭屍,碰到了就碰到了,屍藤死了,血寡婦的氣數也消亡的差不多了,你們三個算是僥倖碰到了高手,將屍藤就毀了,不然就出不來了。至於假的九命貓屍純屬無稽之談,憑你們三個的本事,就算是碰見假的九命貓屍也難全身而退。這四大屍王是至陰至邪之物,豈是那麼容易就能仿作出來的?」

額,爺爺剛剛說的什麼?血寡婦不算厲害的殭屍!我沒聽錯吧?明明是四大屍王之首的血寡婦,在爺爺口中竟然如此的輕描淡寫。還有那假的九命貓屍純屬無稽之談?難道說陰三做的九命貓屍壓根就跟九命貓屍體不沾邊?

我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爺爺瞪了老白一眼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葬門的事就這麼算了,你怎麼還入了葬門。」爺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責怪,但是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葬門門主本來就是爺爺你的,師叔他搶了你的位置,你原諒他我可不原諒。」老白很平淡的說道。

「門主的位置是我自願讓出來的,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他願意做就讓他做,你不要沒事找麻煩,現在的你,太弱了。」爺爺說道。

老白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爺爺竟然是葬門門主,不對是前任葬門門主,怪不得那麼厲害,看來葬門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白這些年跟著爺爺也經歷很多事情。而我和凱爺卻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谷振了。

我們跟著爺爺走的很快,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不過走這麼快,又走了這麼久依然臉不紅氣不喘,身體比年輕小夥子還要好。到了山下,爺爺帶著我和老白到一戶人家借了輛汽車,一百多萬的奔馳S350。

驚的我目瞪口呆,這麼偏僻的小鎮子還有這等暴發戶,這暴發戶五十多歲的樣子,瘦瘦的,一臉和氣,而且爺爺借車借的這麼隨意,看來爺爺跟這個暴發戶交情不淺啊。不過我跟老白也沒多問什麼,爺爺以前說過,該告訴我們的會告訴我們,不該告訴我們的,問了也不會說。

借到車後,我就開著車載著爺爺和老白往回趕,路上爺爺跟我倆說了很多關於古墓的東西,我頓時腦洞大開。

隔行如隔山,看來這句話說的沒錯,雖然我也盜過墓,可是也只能算小打小鬧,跟那些真正的行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如果這次不是老白中了屍蠱,我可能還是會在棺材鋪和凱爺安穩的生活好久。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關於盜墓關於風水關於道術,我所掌握的只是皮毛而已。

兩個小時候的時間就回到店裡,下了車發現店裡的燈亮著,我心裡頓時有點高興,難道凱爺回來了?店門的鑰匙只有我和凱爺有,以前給老白了一把,不過他給整丟了。

進了門,就看見凱爺在大口大口的吃著面條,一副好幾年沒吃飯的樣子。我和老白都很高興,特別是老白,一向都很平淡,這次竟然表現出來微微的激動。只有爺爺一如既往的平淡。說起這份平淡,老白就從爺爺身上學到了不少,很少的情況下會表現出情緒,大多數時候對發生的一切都表示很平淡。

「凱爺,你出來了?」我激動的問道。

凱爺正在吃飯,聽到我說話,一抬頭,正往嘴裡扒拉的面條忽然停住了,然後猛的一吸,嚼了幾口說站起來道:「你們倆怎麼出來的?」剛說完這句話,好像看到了爺爺,連忙用手擦了擦嘴走到爺爺身旁說道:「爺爺,你怎麼來了,我還準備去找你呢。」

爺爺微微點頭說道:「無妨,坐吧,既然你出來了,這地宮就不著急去了。」

經過一番談話,我們知道凱爺按照我說的方法是屍藤上爬上來的,我問了凱爺時間,凱爺也說是二零零八年,問我怎麼了,我就把事情大致給凱爺說了一下,凱爺張著大嘴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來我跟老白掉進河裡之前就已經過了一年時間了,可是這一年到底去哪了?

爺爺不讓我們想太多,如果想知道在地宮發生了什麼,就帶著我們再去一次地宮,順便看看輪迴墓的結構是怎麼樣的。

我告訴爺爺說晉元忠可能也去過地宮,爺爺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由於一路奔波我們打算早些休息,店裡住不下那麼多人,只好帶著爺爺去我家住了。回家的路上爺爺忽然問:「那個叫歐陽月桐的你瞭解多麼?」

「不多,我跟她就見過兩次面,不過她跟晉元忠蠻熟悉的,這晉元忠好像是元門門主的孫子。」我說到。

爺爺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小子,歐陽這個姓氏不簡單吶,今晚就早些睡吧,明天我帶你們去見個人。」

「見誰?」

「元門門主。」爺爺很平淡的說道。

元門門主,那個盜墓界赫赫有名的組織頭領麼?我忽然間覺得很興奮,這就好比你是打拳擊的,某天有個人告訴你說,明天帶你去見見泰森一樣,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激動感。

雖然爺爺在盜墓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爺爺真實的本領我還沒見過,何況元門比起葬門,盜墓技術更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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