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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60.第60章 第五十九 真正的九命貓屍





隨後一股陰風從下面吹了上來,我感覺到身體一涼,隨後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癢癢一樣,又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疼。不過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

老白和展凌飛也是面部表情瞬間凝固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來。

「不太好,這會估計是碰上真傢伙了……」展凌飛摸著自己的絡腮鬍說道。

老白用右手食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說道:「沒想到還真能碰到真的九命貓屍,凌飛你知道對付九命貓屍的方法麼?」

展凌飛聳了聳肩膀說道:「這種的東西,沒什麼方法,往死裡干就是了。」

老白斜著眼看著展凌飛,眉毛一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發現你沒怎麼變,還是老樣子。」

「什麼還是老樣子?」展凌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從地宮裡面出來,總感覺身邊的人都怪怪的,包括爺爺,變得不太愛說話了,就好像和以前的世界不太一樣了。」老白說到。

展凌飛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我,永遠都不會變。」

「那個,我想問一下九命貓屍是什麼門派發明的?」我問道。

老白和展凌飛聽到我說話幾乎是同時皺起了眉頭說道:「長生門。」

「長生門?也是盜墓的?」

展凌飛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算是,也不算是,長生門和葬門之間有些聯繫,秦門主以前說過,長生門是從葬門分離出去的,血寡婦是很早很早以前葬門的某位門主做出來的,後來這位門主的徒弟心術不正,用粽子來殺人,就被逐出了葬門,這個徒弟就自己開門立派,專門做一些替人製作殭屍的勾當。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長生門也漸漸衰落,到現在只有幾十個人了。這些都是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誰也不知道真假。九命貓屍就是長生門的第一代掌門做出來的,還有雙瞳鬼屍和三眼ying屍,不過我到現在也只是見過血寡婦。」

「那為什麼說血寡婦是四大屍王之首?」

「因為血寡婦是第一個被做出來的,所以排行老大,不過四大屍王的厲害程度應該是旗鼓相當的。等會兒我跟老白下去,你就在上面呆著,布好困屍陣,萬一我倆鬥不過這九命貓屍還能及時逃命。」展凌風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嫌我礙事?覺得我沒什麼本事麼?好得老子也是天生神力!

「我也下去。」我不服氣的說道。

展凌飛聳了聳肩肩膀表示無所謂,然後看著老白。老白點了點頭說道:「一起下去吧,秦楓有天生神力,這九命貓屍不好對付,多一個人幫忙,總歸是好的。」

「好吧,不過你等會兒儘量保護好自己。」展凌飛說道。

我點了點頭,白了展凌飛一眼,展凌飛笑了笑不再說話,縱身一跳就跳了下去,隨後小聲對我們說道:「快下來。」

我跟老白也連忙跳了下去。我跳的時候沒怎麼注意,以為這墓室很低,想都沒想就跟著老白跳了下去,結果剛開始自由落體就後悔了,怎麼這麼高!老白落地的時候滾了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雙腿一疼,感覺像是被震斷了一樣,抬頭看了看才發現有大概十米高的樣子。

這間墓室不算很大,將近三百平方米的樣子,墓室中間砌著石台,石台上放著口青桐棺。這青桐棺前面刻了饕餮的圖案,和老白胸前的葬門標誌一模一樣,棺材蓋上刻著九隻貓,這九隻貓圍成一個圓圈,圓圈內是具無頭屍體。

我想起當時和歐陽月桐第一次碰到九命貓時還扣了倆眼珠子出來,出去以後遞給老白,老白說碰到的是假的九命貓屍,真正的九命貓屍必須用青銅棺盛放,棺材上要刻上饕餮的樣子,最後還要和九隻黑眼白貓陪葬。看來這個青桐棺裡面葬的的確是真正的九命貓屍了。

展凌飛對老白打了個手勢,是什麼意思我看不懂,老白點了點頭。我準備問老白那手勢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老白對我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我就沒有開口。不過八成是他們葬門自創的手勢,畢竟在古墓裡,特別是放有棺材的古墓,還是儘量少說話好,如果有必要屏住呼吸也是常有的事。

老白在我背後貼了一張道符,將我的陽氣給暫時遮住了,展凌飛和老白也都互相在對方背後貼了道符。然後老白示意說站的遠一點,我就後退了很多步。

只見展凌飛和老白兩個人,一人站在青銅棺前面,一人站在青桐棺後面。兩個人都是用刀子把自己的胳膊劃破,用血在地上畫了個太極的圖案還沒等老白和展凌飛唸咒語,青銅棺就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似乎隨時就會從石台上晃下來一樣。

「不好,這九命貓屍感受到我們的陽氣了,把手電和燈放在這裡,我們先到角落裡躲著。」老白說道。

展凌飛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提燈往下一放,看了看四周,指著一個角落說道:「去正東的角落。」

我跟老白也連忙跑了過去,我們三個蹲在角落裡,展凌飛從身子掏出幾張道符,在我們面前的地下貼了幾張,然後念了一段咒語,對我們點了點頭。

這時青銅棺卻不動了。

「看來,這九命貓屍剛剛確實感受到陽氣了,現在我們把陽氣封在正東方向的角落裡,它感受不到自己也就消停了。」展凌飛說道。

「我們不正是打算開棺麼?為什麼不讓九命貓屍自己出來?」我問答。

老白盯著那口棺材又看了看說的說道:「九命貓屍不是一般的粽子,我們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九命貓屍,只能先等它自己出來才行,可是沒想到這九命貓屍感受不到陽氣就不再動了。還得把它引出來才行,你們倆在這兒等著,我過去。」

展凌飛按住老白的肩膀,說道:「拉倒吧,你都不是童子多少年了,身上還有陽氣沒,你們在這倆等著,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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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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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61章 九命貓





說著展凌飛就衝了過去,拿著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刀,然後將血滴在青桐棺上面。青銅棺忽然再一次劇烈的抖動起來,比上次抖動的還要厲害。

展凌飛連忙拿了張道符貼在自己手腕的傷口處,剛轉身想要朝我們這邊跑,青銅棺的棺蓋兒猛的被掀翻起來,直挺挺的朝著展凌飛砸去。

「小心!」老白連忙喊道。

展凌飛回頭一看,青銅棺的棺蓋兒已經朝著他開始往下砸了。只見展凌飛迅速往下一趴,身子朝右一滾,棺材蓋兒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只壓到了展凌飛的衣服角,我跟老白都是鬆了一口氣。

展凌飛衝著我倆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說道:「小意思,這破棺材蓋兒要是能砸到我,我就不姓展了。」

話剛說完青桐棺內竄出來一道白影,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楚什麼東西,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影晃了過去,落在展凌飛身上。

「凌飛,屏住呼吸別亂動。」老白喊道,然後從腰裡掏出匕首躡手躡腳的朝著展凌飛走了過去,我也連忙跟了過去。展凌飛似乎感到了自己背上爬著個東西,絲毫也不敢動彈。

稍微靠近了些我才發現展凌飛背上趴著一隻白貓,沒有毛的白貓,看起來就像是肉體是白的一樣,兩隻眼睛的黑色。這只白貓此刻正趴在展凌飛的背上,腦袋來回的轉來轉去,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老白,這白貓是不是看不見我們?」我悄聲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給九命貓屍陪葬的貓,和九命貓屍一樣不怕光線,但是很害怕陽氣,所以只要感覺到一點陽氣就會讓九命貓屍狂暴起來。」

「那展凌飛暫時不是還沒有危險。」

「只要這白貓不往展凌飛的手腕處去,應該沒什麼事,你站在這裡別動,我慢慢靠近,趁白貓不注意一刀把貓頭給砍下來。」老白說到。

我點了點頭,便又回到了角落裡,老白腳步很輕地朝著白貓走了過去,幾乎聽不到一點兒腳步聲。

展凌飛好像意識到了自己手腕的傷口是個問題,就動了動胳膊將自己的手腕壓在胸前。誰知道那隻白貓感覺到了展凌飛的舉動,走到展凌飛的側面,用爪子扒了扒展凌飛的胳膊。忽然張開了嘴巴,發出一聲「絲絲」的叫聲,抬起貓爪朝著展凌飛的胳膊抓去。

展凌飛身子一翻,一把抓住白貓的腿,老白這個時候也走到了白貓身旁,拿著匕首一刀揮了下去,白貓的頭就滾到了地上,紅色的血液從白貓的脖子處噴湧而出,濺的老百和展凌飛滿身都是。與此同時,白貓的爪子一下子抓進了展凌飛的胳膊內,而那顆滾落在地上的貓頭也不停的發出淒厲的貓叫聲。

展凌飛這個時候還抓著白貓的一隻腿,剛剛那一爪子直接抓進了展凌飛的胳膊內,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只見沒有頭的白貓開始朝著青銅棺內走去,展凌飛拚命的拽著貓腿對我們說道:「別讓它回棺材,不然九命貓屍可就要活了!」話音剛落,展凌飛竟然被白貓拖著往前走了起來。

這白貓的力氣這麼大?

老白二話沒說,直接又是一刀朝著白貓的腿部砍去,可是砍了下去,竟然絲毫沒有反應,沒有頭的白貓繼續朝著青銅棺走過去。

「凌飛,快松手!」老白喊道。

「鬆不開,要是能鬆開我早鬆了。」

我也連忙跑了過去,雙手抓住白貓的另一隻腿,拚命的往後拉。我感覺到這白貓的力氣非常大,我使出吃奶的勁兒竟然拉不回來,不過也將白貓拉的停在來了原地,絲毫不能前進。白貓的兩隻前爪不停的在地面來回扒拉,掉落在我們身旁的貓頭,慘叫聲也越來越大。

「老白,這是什麼殭屍,屍首都分離了還能有這麼大力氣,快想想辦法。」我說道,這個時候我感覺就快要撐不住了,這樣子拉下去早晚會被白貓拖走。

老白抓起地上的貓頭,拿著匕首就扎進了白貓的黑眼珠內,用力一剜,將白貓的眼珠子給挖了出來。白貓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貓叫,便不再叫喚了。

可是白貓的身體還是在不停的往前走,而且力氣越來越大。

「老白,我快要撐不住了。」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身體開始被白貓拖著往前走,我想要鬆開手,可是好像有人使勁摁著我的手一樣,死死的抓著貓腿鬆不開,只能任憑白貓拖著我們兩個往前走。

老白這時跑到青銅棺前面朝裡面看了一眼,臉色忽然一變。十分迅速的跑到角落裡拿了那把青銅劍,在青銅劍上貼了張道符,朝自己胳膊上一劃,念了段咒語,然後朝著白貓的身子一刀斬了下去,白貓便被劈成了兩半。

我跟展凌飛也瞬間送了手。老白連忙對我們說道:「快把這青銅棺才的棺蓋兒抬到角落那兒,我們先躲起來。」

我們三個就連忙抬著棺材蓋兒,放到了角落處,擋住角落裡面。老白在棺材蓋兒貼了幾張道符,便也我跟展凌飛先跳進來角落裡。老白又拿了白貓的一般身子,將貓血塗在青銅棺蓋兒上,也跳了進來。

白貓的另外半個身子,竟然還能動。雖然只有兩條前腿,可是這兩條前腿慢慢的朝青銅棺走了過去,走到青銅棺面前,還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跳進了青銅棺內。

「棺材裡有什麼?」展凌飛小聲問道。

「一具屍體,看不出來什麼樣子,屍體上蹲了八隻白貓。看來的的確是九命貓屍了,九隻黑眼白貓做陪葬,沒想到就連陪葬的貓都這麼厲害。」老白說道。

展凌飛張了張嘴好像是還要說什麼,老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指了指青銅棺。只見青銅棺內坐著一具腐爛的身體,身體上長滿了白毛,整個臉就是個大型號的貓臉,眼睛一個是純白的,一個是純黑的,看來這屍體必定是真正的九命貓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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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章 屍王的實力





九命貓屍在青銅棺裡坐著,腦袋朝四周轉了一圈,不是兩邊來回的看,而是轉了一整圈,360度的旋轉,也就是說九命貓屍的腦袋就像沒有和身體連接一樣,可以自由的旋轉。臥槽!這都是什麼奇葩粽子,那隻白貓腦袋都被砍了還會叫喚,身體只剩兩條腿了,可還是會蹦會跳。

只見九命貓屍轉了一圈腦袋之後,臉朝著我們躲藏的角落停了下來。我心裡一咯噔,這九命貓屍不會發現我們了吧,於是緊緊的握著匕首,隨時做好拚命的準備。

九命貓屍朝著我們張開了嘴,嘴裡面竟然是牙齒,很整齊的牙齒。一張陰陽眼的滿臉,卻長滿了人的牙齒,看起來很是詭異。

九命貓屍張開嘴後就站了起來,從青銅棺裡跳了出來,像貓一樣,躬著身子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看著我們這裡,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的架勢。

就在我以為九命貓屍要撲過來的時候,它忽然叫了一聲,很難聽的貓叫聲,比一般的貓叫春還要難聽,聽起來像是九命貓屍非常生氣。隨後從青銅棺內跳出來八隻白貓,就連那隻只剩兩條腿的白貓也跳了出來,不過此時已經被血染的快成紅貓了。

這九隻白貓跟整齊的站在九命貓屍的面前,全都匍匐在地上,好像在給九命貓屍跪拜一樣。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九命貓屍忽然低下頭,一口將一隻白貓咬到了嘴裡,開始嚼了起來。鮮血順著九命貓屍的嘴不停的往下淌,九命貓屍的嘴裡還時不時得發出啪啪的骨碎聲音,可是那隻白貓竟然沒有發出慘叫,似乎是心甘情願被九命貓屍吃掉一樣。

我們三個人都不敢呼吸,只能在遠處看著九命貓屍一隻一隻的吃掉其他的白貓。在沒有弄清楚九命貓屍的實力和弱點之前,貿然出手只會枉送性命。

就在九命貓屍吃完第九隻白貓之後,忽然趴在地上,下巴貼在地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邊。我一直有種感覺,這九命貓屍好像知道我們這裡一樣,等待我們快憋不住開始呼吸的時候,猛然撲過來,想到這裡我不禁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

這時候九命貓屍身上的白毛開始全部都豎了起來,一瞬間變成了紅色。就在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九命貓屍忽然朝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跑!」老白忽然喊道。

展凌飛第一個跳了出去,老白拉著我也從另一邊跳了出去。九命貓屍在我們跳出去的一瞬間一爪子拍在了青銅棺的棺蓋兒上,棺材蓋兒就像一張硬紙片一樣,被九命貓屍拍的飛了起來,撞到墓牆上,沒進去一半。

太恐怖了!這是什麼力量,要是被拍到直接就去見閻王老子了。老白皺著眉頭對展凌飛喊道:「我去引開它,你開始結葬魂陣。」

展凌飛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大拇指咬破,在額頭上畫了圖案,念了一段咒語。忽然間整個身體開始發紅起來,看起來就像被烤熟了一樣。然後在手腕上劃了一刀,開始用血在地面上畫符咒。

九命貓屍感覺到展凌飛的血液,轉身朝著展凌飛撲了過去。這時候老白拔了青銅劍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青銅劍沾到老白的血液瞬間變的鮮紅無比。老白拿著青銅劍就朝九命貓屍衝了過去。

在半路上截住了九命貓屍,一劍朝著九命貓屍的腰部刺去。可是青銅劍剛碰到九命貓屍的身體,整個劍身就彎了起來,而九命貓屍連皮都沒被擦破。不過九命貓屍卻聽了下來,不再去管展凌飛,而是回頭看著老白。

一爪子朝著老白拍去,老白連忙跳了起來,躲過了這一爪子。誰知道九命貓屍在老白還沒有落在地上的時候,另一隻爪子也朝老白拍了過去。

「老白小心!」我大聲的喊道,也快速的朝老白跑了過去。

九命貓屍的爪子重重的拍在了老白的胸前,一瞬間老白的胸前就有血濺了出來。老白的整個身子也朝遠處飛了過去,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老白從牆上掉下來的時候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嘴裡噴出一大口血,胸前三道口子非常深,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而九命貓屍似乎不打算放過老白,又徑直的朝老白撲了過去。我看了看展凌飛,他還在專注的畫著那個老白說的葬魂陣,看樣子才完成一半。

我連忙朝著九命貓屍衝了過去,如果老白再被九命貓屍拍一下,恐怕就真的要沒命了。在九命貓屍衝到老白的面前時,我也衝到了九命貓屍的旁邊。

我想都沒想直接用身體撞了上去,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疼,像是撞在鋼板上一樣,「嘭」的一聲九命貓屍被撞飛了出去,我自己也後退了幾步,感覺胸口疼的厲害,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九命貓屍重重的撞在了墓牆上,倒在了地上。估計剛剛它只顧著殺老白,沒有注意到我衝了過來,才被我有機可趁。

我連忙把老白抓了起來,朝著遠處跑去。而九命貓屍倒下之後身子一翻,發出了一聲極為難聽貓叫,又朝著我跟老白撲了過來。

這時候展凌飛衝到了我們面前,將地上的圖案用血連接在了一起,然後雙手合十開始念道咒。

眼看著九命貓屍就要衝到我們面前了,忽然間九命貓屍像是在空氣中撞到了什麼東西,整個身子又倒下了。

展凌飛鬆了一口氣說道:「得想辦法離開,這九命貓屍不是我們三個能對付的。這葬魂陣只能困住它一段時間,老白你能上去麼?」此時展凌飛的身體又恢復的之前肉色。

老白微微搖了搖頭,抓住展凌飛的肩膀說道:「別管我,你帶著秦楓先上去,我受傷太重,又中了屍毒,已經快不行了。」

葬魂陣內的九命貓屍還在不停的撞擊著困住它的葬魂陣,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展凌飛看了看九命貓屍,又看了看老白,一咬牙說道:「我本來就欠你一條命,不能欠你第二條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你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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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禁術!展粽子!





展凌飛說完用手指在老白的胸前點了幾下,拿出一張道符貼在老白的額頭,然後讓我扶著老白,展凌飛又跑到老白身後,用手掌在老白的背上按了幾下,最後順著老白的脊椎骨從上往下捋了幾遍,嘴裡念了一段咒語,老白胸前的傷口就開始流出黑色的血液。

展凌飛趴在老白的胸前就開始喝流出來的黑血,老白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展凌飛擦了擦了嘴角的黑色血液說道:「一個人留下,總比都要留下的好。」說完拿出兩張紅色的道符,道符上用繁體字寫著一個「屍」字,一張貼在了自己的胸前,另一張遞給我說道:「等會九命貓屍被我做掉以後,你就立刻撕了這張道符,記住一定要撕掉,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

我一臉迷茫的接過紅色道符,不知道展凌飛說的是什麼意思。老白掙紮著站了起來抓著展凌飛的胳膊說道:「凌飛,你不能這麼做,要走一起走。」

展凌飛說道:「我想過了,這下面離上面的出口將近二十多米,我們沒人能跳上去,用繩子往上爬根本來不及,這次你聽我的。」說完抬起手掌在老白的脖頸處打了一下,老白就昏了過去。

展凌飛對我說道:「你帶著老白先躲著角落裡,記住等會九命貓屍死掉以後,立刻將我給你那張道符給毀了,不然就別想救老白。」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是不是要把自己變成粽子?」展凌飛沒有說話。

「你會活下來麼?」我又問道。

「也許吧,老白比我有能耐,葬門還得有人去接管,你快帶著他躲在角落裡。」展凌飛說到。

「等會兒我會想辦法救你。」我說完就連忙抱著老白蹲在了墓室的角落裡。

展凌飛對我笑了笑說道:「秦楓,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老白離開,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打的盜洞就在我們相遇的那個墓室上面,順著滑道爬上去就能看到,記得爬滑道的時候把血塗在手和腳上就不會滑了。」

展凌飛說完,面對著九命貓屍開始做一些很奇怪的手勢,嘴裡也不停的念叨著咒語,我感覺到整間墓室的陰氣都朝著展凌飛聚了過去。只見展凌飛唸完咒語後,拿出匕首猛的朝自己的心臟紮了進去。

「展凌飛,你幹什麼!」我大喊道!我這才反應過來,人要變成殭屍就必須要先死掉!即使是人屍,在沒有完全屍化之前都還是有生命的。

展凌飛雙手握著插在胸前的匕首一動也不動,隨後腦袋一耷拉,閉上了雙眼。這個時候九命貓屍也衝破了葬魂陣,撲到展凌飛面前一爪子拍了過去。展凌飛整個身體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把墓牆砸了個窟窿,身體也嵌了進去。

九命貓屍忽然回頭看著我跟老白這邊,叫了一聲,躬著身子,似乎要朝我們撲過來。這時墓室裡忽然又傳來一聲貓叫,聽起來比九命貓屍的叫聲還要滲人。

九命貓屍聽見叫聲,身子轉了過去,展凌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墓牆上下來了,趴在地上,齜牙咧嘴的衝著九命貓屍狂叫。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現在的展凌飛,他已經完全屍化了。我終於知道展凌飛為什麼要喝掉老白身上的屍毒,目的是為了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九命貓屍。現在的展凌飛眼睛已經是一個黑一個白了,根本看不到眼珠子,身體表面也長出了白毛,不過沒有九命貓屍之前的那麼多。兩隻耳朵也變的很尖,雙手也長出了爪子,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另一隻九命貓屍。

展凌飛叫了一聲便朝著九命貓屍撲了過去,一爪子拍在九命貓屍的臉上。九命貓屍身子朝側面退了幾步,臉上便被抓了三道血痕。展凌飛沒有等九命貓屍反擊,直接又撲了上去準備再給九命貓屍來一爪子。

只見九命貓屍也抬起爪子,一爪子拍在了展凌飛的身上,展凌飛就又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直接將牆壁撞了個窟窿,飛進了另一間墓室。

我心裡一驚,這堵牆後面竟然還有墓室!萬一再出現個粽子,想跑都跑不了了。只能心裡暗自祈禱,這一間墓室裡面沒有粽子。

幾秒鐘的時間展凌飛就從牆上的窟窿裡鑽了出來,撲向九命貓屍。九命貓屍見展凌飛撲來,也迎著面衝了上去。

兩隻九命貓屍就這樣廝打在一起,你給我一爪子,我挖你一下。展凌飛和九命貓屍鬥了五分鐘左右,兩人身上都已經是傷痕無數了,可是誰的實力都沒有絲毫減弱。

只見展凌飛逮到了九命貓屍的一個空隙,兩隻爪子同時插進了九命貓屍的脖子裡,用力往外一撕,九命貓屍的腦袋就被展凌飛撕了下來,扔的老遠。

沒有腦地的九命貓屍開始朝著自己的腦地奔了過去,展凌飛一把抓住九命貓屍的身子,張嘴便咬了上去。在遠處的九命貓屍腦袋發出一聲極為淒慘的貓叫。

展凌飛像一隻餓壞的豹子尋到獵物一般,拚命的吃著九命貓屍的屍體,絲毫不顧九命貓屍的慘叫。我看著展凌飛吃九命貓屍的屍體,差點沒忍住吐出來,雖然展凌飛已經完全屍化了,可是畢竟大致的人形還是有的,一個人吃殭屍的屍體,想想都讓人覺得受不了。

展凌飛一直啃了將近十幾分鐘才把九命貓屍的身體給吃完,然後又朝著九命貓屍的腦袋撲了過去,把腦袋也給吃了。吃完之後展凌飛身上的白毛比之前濃密多了,而且開始漸漸的發紅,模樣也變的更加像貓。

這時候展凌飛忽然衝著我們撲了過來,我連忙拿出展凌飛給我的紅色道符說道:「對不起了。」然後一把將道符撕的粉碎。

正在奔跑的展凌飛忽然倒在了地上,一黑一白兩隻眼睛看著我,身體便一動也不動了。這時候老白也醒了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展凌飛,抱著我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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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血玉棺材!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白,因為我第一次見老白哭。可能是因為愧疚,也可能是因為展凌飛和老白之間的感情。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是我,老白也一定會哭。如果躺在地上的是老白,我也同樣會哭。

老白哭了一會兒拿出匕首走到展凌飛的屍體面前,說道:「兄弟,一路走好!」一刀將展凌飛的腦袋給削了下來。老白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展凌飛再次屍變,展凌飛在屍變之前就已經自殺死了,如論如何都救不活的。

老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明顯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雖然剛剛展凌飛點了老白止血的穴道,可是傷口如果不趕快處理的話,老白會死的。

老白把詹凌飛的腦袋扔在了上面的甬道內,問我要了酒精,自己灑在傷口處,酒精碰到老白傷口的時候,老白明顯的皺了下眉頭,應該是很疼,,不過老白連一聲哼嚀都沒有發出。用酒精消毒完畢後,老白又讓我幫他把傷口巴紮了起來。

做好一切之後老白開口對我說道:「展凌飛用的是葬門的禁術,生前給自己下詛咒,在死後就會變成殭屍。他喝了九命貓屍的屍毒,所以就變成了九命貓屍。」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猜到了,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那張紅色道符一被毀,他就倒在了地上,不是已經屍變了麼?」

「這種道符是用來加速屍化的,展凌飛為了讓自己更快的變成殭屍,所以才用了道符。所以他變成的殭屍的時候是有道術在支撐,並不是自己本身的屍化,本身的屍化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人變成殭屍。道符一毀,道術的作用就消失了,展凌飛也就是變成了中了屍毒的屍體,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完全屍化,再次變成九命貓屍。」老白解釋道。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我問道:「現在怎麼辦,出去麼?」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就在這兩間墓室裡看看吧,再往下走是不可能了。」說完朝著青銅棺走了過去。我怕青銅棺裡面再有什麼東西,連忙跟了過去。

青銅棺裡除了一些香灰之外別無他物,老白抓了把香灰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道:「這是骨灰,貓的骨灰,看來製作九命貓屍的方法遠遠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那麼簡單。」說完,用手將棺材底部擦了擦,又看了囚牛的圖案。

從我們進這個古墓開始,只發現了一把圓魂刃,其他的金銀財寶,項鏈玉珮,銅器什麼的都沒有。難道這個古墓真的被人盜過?這些東西已經被拿走了?不可能啊,其他的棺材也許會這樣,可是這九命貓屍的棺材也有人打開過?

「老白,你說這古墓裡的棺材為什麼一樣寶貝都沒有?」我不解的問道。

老白說道:「有些墓主不愛錢財,認為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所以金銀首飾這些也不會用來陪葬,而是葬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如果這個圖案真的是囚牛,那麼這個墓室的主人說不定在自己的主墓室內,陪葬了樂器。走吧,去那邊那個墓室看看,我聞不到屍氣,應該沒粽子。」說著就朝著被展凌飛用身體砸開的墓室走了過去。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展凌飛的屍體,搖頭嘆了口氣也連忙跟了上去。

剛進這間墓室我就被震撼到了,不是因為墓室有多麼的龐大,墓室和外面那間墓室差不多。而是墓室中間的白玉台上放著一口血紅的棺材。用手電筒照過去,還有些透明,如果我沒猜錯,這口棺材是拿血玉做的!

老白小心翼翼的走上了白玉石台,摸了摸那口血紅色的棺材,說道:「血玉做的,這墓室的主人比我們碰到那個白玉地宮還要大手筆。那個地宮雖然是用白玉做的,可是白玉這東西不算難找。可是血玉不一樣,一千個古墓內能碰到一小塊血玉就算萬分幸運了,這人竟然拿血玉做棺材。不過這血玉做棺材對我們也有好處,那就是血玉棺材裡面不可能存在粽子。」

我鬆了口氣,只要沒粽子,那就沒什麼大的危險了。「這棺材能開麼?」

「開,這裡八成是主墓室了,不開就無法知道這古墓的來歷。」老白圍著血玉棺材轉了幾圈,皺著眉,搖了搖頭說道:「這棺材被道術封死了。」

「封死了?什麼意思?」我問道。

「墓室的主人沒打算讓這口棺材再被打開,所以用道術將棺材徹底封死,即使五行破天訣也打不開。這種封棺術我聽別人說起過,把人葬在棺材內,會讓人永世不得超生。怪不得會用血玉做棺材,原來是這個原因。可是這種葬法在我們葬門中只出現過一次,葬的還是個山海經中的怪獸。」

「山海經裡面的怪獸?」山海經這本書很神奇,據說山海經的作者,是個道家高手,修煉到元神出竅的地步,在冥想的時候看到的景象,記載了下來。

「也只是傳說而已,不過山海經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存在。所以葬門的人都覺得這件事是真的,曾經要有人去尋找過那個墓穴,可惜沒找到。」老白說到。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萬一這棺材裡面葬的是個凶獸,打開了咱倆不得種這兒!」

「這麼小的棺材,怎麼可能是凶獸。而且這血玉棺材是半透明狀態的,你看裡面什麼都沒有,應該是什麼都沒有。」

我看了看血玉棺材,發現裡面確實是什麼都沒有,不過雖然是半透明的,也不能僅此判斷裡面什麼都沒有啊,在地宮那個魂屍不也是看不見嘛。

「那要怎麼開?」

「碰碰運氣吧。」

「嗯?」

「把你的血借我的點。」老白拿出匕首說道。

我把手腕伸了過去,老白在我手腕上劃了一刀,把血滴在了血玉棺材上。然後老白又把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同樣把血滴在棺材上。

「退後點,要是沒什麼反應,就只能走了。」

「會有什麼反應?」

「我在賭裡面是不是葬著一種強大的東西,如果是的話,感受到血液,它就會自己衝破這道術的封印,如果不是,算我倆倒霉,只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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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 大水!





我跟老白連忙退下了白玉台階,靜靜地等待著老白說的奇蹟發生。其實我也想知道這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忙活了這麼久,幾乎是九死一生過來的,眼看就要知道真相了,放棄掉太可惜了。

就在這時血玉棺材忽然嘩啦一聲,裂開了一道縫隙,老白連忙讓我屏住呼吸。接著又是一道裂痕,慢慢的血玉棺材上的裂痕越來越多,最後轟隆一聲碎倒在地上。緊接著血玉棺材的廢墟內傳來一聲龍吟,一道紅光飛到了半空中,盤旋了幾圈就消失不見了。整個墓室也恢復了安靜。

我跟老白都是驚訝的目瞪口呆,這個古墓裡面葬的真的是囚牛!龍的老大兒子,囚牛!看來我們之前的推論都是對的,墓室的主人喜歡音樂,就把囚牛抓了起來,做自己的陪葬品。可是,這墓室的主人到底是誰?竟然有這般能耐?

「老白,剛剛那是不是龍?」我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應該是吧,龍叫聲那麼明顯。」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龍的存在,你說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把龍抓來陪葬。」

「齊天大聖孫悟空唄,龍王他都敢打,抓個龍的兒子豈不是手到擒來。」

我白了老白一眼說道:「每次到關鍵的時候你就沒一點整形。」

老白哈哈笑了笑說道:「我有些激動,開個玩笑,走吧,過去看看血玉棺材裡面還有些什麼。」

我跟老白連忙走到白玉石台上,剛剛完好無損的血玉棺材現在已經碎的七零八落了。我翻了翻碎在地上的棺材,找到一塊不知道什麼做的皮,上面寫滿了象形文字。

老白連忙讓我唸給他聽。象形文字我雖然不算特別精通,不過也能認識個大概。這個獸皮上記載的意思大概是,這個地方以前經常發生洪水,每次洪水爆發都會淹沒到龍門山內大佛的膝蓋處,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有個被百姓成為天神的人為了治理洪水就和大家一起建造大壩攔截洪水,可是第二年洪水還是像往常一樣爆發。

這位天神得知龍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同時也能治理洪水,便在不周山抓了囚牛困於此地,從此洪水便不再爆發。

「沒了?」老白挑著眉毛問道。

「沒了,就記載點這個。」我聳了聳肩說道。

「看來,這個古墓的主人就是被百姓成為天神的人了。不周山是山海經中的傳說,存在於上古時期,也就是夏朝之前。如果這個記載是真的,那麼囚牛從上古時期就開始被困在這裡了,難道這個古墓是上古時代的?」

「不能把,青銅器商朝才出現,我覺得也有可能是這個被稱為天神的後人建造的古墓,而且龍門石窟的佛像歷史記載最早開鑿於北魏時期。但是民間傳說早在北魏時期之前龍門石窟的佛像就已經存在了。還有那個傳說,這裡的佛像是神仙開鑿的。如果這個記載是真的,那麼在上古時代這裡就有一尊很大的佛像。」

「把這個獸皮帶出吧,問問爺爺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老白說吧。

我把獸皮裝進背包裡面,老白在地上撿了幾塊比較大的血玉裝進背包裡說道:「這血玉做成匕首會是個好東西。」

我一想,難得碰見點好東西不順手牽羊一把,太對不起我們這九死一生的經歷了,還有死掉了的展凌飛。就連忙也拾了些血玉棺材的碎片放進了背包裡。

把背包塞得滿滿的之後,我又往口袋裡裝了兩塊,心裡想著這次出去就發了,這血玉估計能賣個上百萬,這會兒心裡只想著錢,把別的事情都拋在腦後了。

由於老白受傷太嚴重,我們也就沒打算繼續探尋這個古墓了,收拾了東西就匆匆按原路返回。

出了血玉棺材的墓室,老白用汽油把展凌飛的屍體給燒了,又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如有來生,必以命相報。」老白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堅決。

我們用帶鐵鉤的繩子爬了上去,回到見到展凌飛時的墓室,就按照展凌飛說的,在手腳上塗上血液,爬上了滑道,果然不再打滑了。老白說這個滑道之所以很滑,是被人下了道術。我越來越覺得以前的道家真的很厲害,幾乎是無所不能。

我們爬到兩條滑道的查扣時,老白看了看另一條滑到,很深的樣子不知道通往哪裡。

「老白,這次算了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再過來也不遲。」我說到。

老白點了點頭就往上爬了,就在剛剛爬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我忽然聽到上面有很大的水聲,連忙問老白:「老白,怎麼會有水聲。」

老白扭過頭來說道:「不會是囚牛離開了,真的發哄睡了吧?」話剛說完,從滑道上面衝下來一股巨浪捲著我們倆就開始往下衝。

我連忙抓住老白,想用另一隻手抓住牆壁,可是滑的厲害,根不控制不了身體,只能被大水沖下去。

我們倆順著另一條滑道被衝了下去,我心想,這下完了,不想探尋這個古墓也不行,心裡暗自祈禱下面的墓室裡面沒有粽子才好。

這條滑道非常的長,而且還十分曲折,我跟老白憋著氣將近快十分鐘,我才感覺身體忽然騰空了,隨後開始做自由落體狀,拚命往下墜。而我還抓著老白的手,他也在往下墜。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撲通一聲,我們倆都落到了水裡。我連忙在水裡游了起來,腦袋探出水面,才發現我們掉進了一條非常寬闊的地下河裡面,老白這時候也從水裡鑽了出來。

我們倆發現旁邊有個離開水面的地方,就連忙游了過去。上了岸都是氣喘吁吁的,剛剛憋氣憋了那麼久,總算能好好休息一會兒。

這時老白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秦楓,你看我們剛剛掉下來的地方。」我順著老白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看到一尊巨大的石像,這個石像正是白玉地宮大門上雕刻的人首蛇身女子。不過女子手上拿了個瓶子,正在向外流水,我們就是從那個瓶子裡被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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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水淹大佛膝





這尊人首蛇身石像至少有五十米高,而且像極了歐陽月桐。石像的一隻手托著個瓶子,另一隻手掌心朝上半握著,而且裡面看起來好像有很多具屍體,距離太遠我也看得不大清楚。石像下部是蛇神,尾巴已經被淹沒在了河裡。我越來越覺得歐陽月桐和這個人首蛇身像有關係。難不成她和仙劍奇俠傳裡面的趙靈兒一樣,是女媧的後人?

「秦楓,你有沒有發現這下面很古怪,沒有光線就和黎明差不多。」老白說道。

我把手電筒關了,打量了四周,確實如此。這裡雖然不是很明亮,可是能看見東西,一點兒也不黑。石像在我們對面四五十米的樣子,中間是一條地下河,波濤洶湧的朝東邊六流去。我猛然一抬頭,徹底被震驚了。

我看到了一尊佛像,這尊佛像也差不多有五十米高的樣子,和人首蛇身的石像面對面。而我們老白剛好就站在佛像的大腿上。

「老白,獸皮上記載的是真的,水淹大佛膝,每次發洪水都會淹沒到大佛的膝蓋處。看來我們放走了囚牛,洪水就爆發了。」

老白抬頭看了看大佛說道:「秦楓,佛教是什麼時候傳入中土的。」

「西漢末年吧。」

「封神演義什麼時候寫的?」

「明朝。」

「你覺得這個人首蛇身會不會是女媧?」

「有這個可能性,我也是這麼覺得。」

「我記得封神演義裡面把佛教寫成西方教,也就是說商朝之前就已經有佛的存在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不叫佛教。如果這個人首蛇身是女媧,那這個佛像會是誰?」

對,女媧是我們中國道家的東西,而這個佛像明顯是佛教的。如果在上古時期就有佛的存在了,那麼這尊佛像會是誰?封神演義裡面提到的西方教就是後來的佛教,裡面記載了阿彌陀佛是西方教的教主,而封神演義描寫的又是商朝的事情,會不會這個所謂的西方教教主和女媧一樣,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存在了?

「西方教教主接引佛?就是封神演義裡面寫的接引道人,又叫阿彌陀佛,是西方極樂世界的大教主。」

「秦楓,我覺得我們就快要知道這個古墓的秘密了。而且如果這個古墓的秘密被我們發現,我們的世界觀就會被顛覆。」

「什麼秘密?」

「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什麼意思?什麼另一個世界?死亡以後的世界麼?」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有很多人堅信佛和神的存在。就像基督教堅信耶穌存在一樣。可是他們如果真的存在會在哪裡?」

「你的意思是存在於另一個世界?」

老白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會不會存在於別的世界,比如佛界,仙界,如果佛界仙界存在,那麼陰間可能也存在。」

「老白,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們得想想怎麼出去。」

老白好像忽然迷瞪過來一樣說道:「哦,也對,得盡快出去才行。」然後看了看四周繼續說道:「這地下河不知道通到哪裡,我們兩次下的古墓都有地下河而且離地表很深,八成這個地下河和地宮那個地下河是相通的。」

「怎麼辦?難道游出去?」我問道。

老白看了看對面的人首蛇身像,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兒問我道:「秦楓,這石像的另一隻手上面放的是不是屍體。」

「有點像,不過不應該是。這要是屍體漏在外面幾千年早都變成白骨了。興許是蠟像或者木偶吧。」

老白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說道:「走,去對面,我知道怎麼上去。這個古墓一定和地宮有聯繫,如果不弄清楚,恐怕就不會明白我們從地宮裡面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石像的頂部?」

「內部,這石像裡面肯定是個古墓,不然不會在建造石像的時候單獨在瓶子那裡留一個出口。」老白說道。

老白說的話很有道理,如果只是建造石像完全沒有必要在石像手裡的瓶子處單獨留一個出口。如果這個出口是後來的人為了修建古墓而專門挖的,基本上沒有這個可能,在造好的石像上挖古墓比建造石像要艱難的多。

老白繼續說道:「這石像雕刻在這麼陡峭的山上,下面應該有通往頂部的台階。走,游過去到蛇尾巴處找找看。」

於是我跟老白就跳進了河裡,朝著對面游了過去。由於上次在地宮裡面那條地下河有大蛇的原因,我擔心這條河裡面會不會也有大蛇。在游的時候四周不停的張望,生怕再出現什麼怪物。

小心翼翼的游到了對面,老白對我示意了一下,讓潛入河底看看,我們兩個就扎進了河底。河下面有些暗,不過還好能看見。我們游到人首蛇身的尾巴處,這條尾巴盤在最下部,看起來就像從峭壁上長出來一樣。

老白在附近轉了轉,招招手讓我過去。我游了過去,發現一條峭壁上有一條台階,不過很陡峭,一直通往上面。

我倆順著台階浮出水面,我對老白說道:「這麼陡峭你身體還能撐得住麼。」

老白神情愣了一下說道:「這不算什麼傷,我沒什麼問題,我還擔心你爬不上去呢。」我忽然想起老白身上的傷疤,雖然老白現在的身體不是他的,但是他以前的身上也有很多處致命的傷疤。現在我們兩個人都很想弄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從地宮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白二話不說就開始攀著台階往上爬,我也跟了上去。好在這個台階不算光滑,兩隻手可以很好的攀在上面,只要體力稍微好一點的人,都可以爬上去。

我們一直爬到了人首蛇身的手臂處,台階沒有了,再往上就是陡峭的石壁,沒有可以攀附的地方。

現在我們的位置剛好在沒有拿瓶子那一隻手的下面,這隻手掌是掌心朝上的,所以還是看不到手掌裡面到底有什麼。

老白看了看石像的手掌說道:「秦楓,我從這邊跳過去,你等會把身子拋上來,我拉你上去。」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點。」

老白微微一掉頭,雙腿在台階上半蹲著,兩隻手忽然鬆開台階,兩腿一蹬,整個人就跳了上去。雙手抓住手掌的一根手指翻了上去。然後我把繩子扔了過去,也順著繩子爬了上來。

這時候我看見老白胸口包紮的地方已經又流了很多血,應該是剛剛跳那一下用力過猛,傷口又裂開了。

我在收繩子的時候老白在我背後說道:「秦楓,剛剛我們看到的那幾具屍體呢?」

我一回頭,發現手掌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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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輪迴墓只是開始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我從下面明明看到這上面有好幾具屍體,上來之後卻不見了?難道又出現了幻覺?

老白在周圍仔細嗅了嗅說道:「剛剛有人來過這裡,一定是這個人把屍體搬走了。」

「老白,會不會是幻覺?」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這裡濕氣很重,又在河水的旁邊,基本上很難產生幻覺。而且我確實聞到了人的氣味,走順著手臂上去看看。」老白說完就爬上了人首蛇身像的手臂,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難道老白以為那些屍體裡面會有佩蘭的屍體?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我也連忙跟了上去。我們從手臂上爬到肩膀上,在頭像的後面發現了一條通道。老白小心翼翼的翻進了通道,四周看了一會兒才把我叫上去。

這條通道是開鑿出來的,兩邊的牆壁上有很明顯的鑿刻痕跡,通道兩旁每五米有一盞燈,燈上點著蠟燭。我摸了摸燈上的蠟燭,是一般的白蠟。看來老白沒有猜錯,確實有人在這兒,這些蠟燭是剛被點燃沒多久的,如果很早就被點燃了,早就燒乾了。

我跟老白順著通道走了下去,大概下到人首蛇身像的心臟部位,看到前面有一間墓室,沒有門,裡面亮堂堂的。

老白站在門口朝裡面看了看,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誰?」說著就衝了進去。我一聽,裡面還有人?連忙也衝了進去。

這又是一間半圓形墓室,不算很大,墓室中間放著七口白玉棺材。棺材前面站著一個黑衣蒙面人只露出兩隻眼睛,此刻正看著我們。這黑衣蒙面人似乎知道我們要來一樣,一點也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黑衣蒙面人腳下刻著八個大字「黃泉客滿,輪迴不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是誰,為什麼來這裡,還有輪迴墓的秘密。」黑衣人說道。是名男子的聲音,而且嗓音聽起來特別奇怪,像是故意變了音,不想讓我們聽出來一樣。

「既然知道我們是誰,那也就是同行了。能隻身一人來到這裡的沒幾個人,你故意變了嗓音就是怕我聽出來你是誰吧。」老白說道。

「第五佩蘭怎麼死的你應該最清楚了吧。」黑衣人說道。

老白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展凌飛說的是真的,你所遭遇的也是真的。可是不管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第五佩蘭終究還是死了。我想你更願意相信展凌飛說的故事,這樣你就可以不必那麼愧疚,也不用拼了命的去尋找害死第五佩蘭的詛咒。」黑衣人說道。

老白忽然把匕首拿了出來,看樣子準備動手了。我也連忙把匕首拿出來,對著黑衣人。

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說道:「白葬天,如果你現在沒有受傷,再加上你這具不該不屬於你的身體,或許能接我幾招。可是現在,你們兩個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對手。放心吧,我不殺人,我要是想殺你們,何必等到現在。」

什麼意思?什麼叫本該不屬於老白的身體?這樣說也對,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這個黑衣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讓他冷靜些,老白點了點頭收了匕首。

「前輩,既然都是同行。那麼您一定聽過我爺爺,還望您給我爺爺一個薄面,將輪迴墓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問道。這黑衣蒙面人雖然看不出相貌,不過聽他說的話肯定是個盜墓高手了,甚至比老白還要強的許多,和爺爺差不多的水準,既然是前輩我也只能謙虛一點說話。

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秦王秦三絕麼,名字霸氣,本領也強悍,在盜墓界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我很敬重他老人家。」

老人家?看來這個黑衣蒙面人要比爺爺的輩分低了。

黑衣蒙面人繼續說道:「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第五這個姓氏很特殊,是漢高祖劉邦為了打壓田姓的勢力,將田姓氏族分為八個部分,分別讓他們以第一、第二、第三……第八作為姓氏。其中第五這個氏族發展的比較繁榮,一直到現在還有大部分姓第五。

但是第五姓氏的淵源,可以說是從舜帝發展過來的。所以說第五這個姓氏和舜帝有些關係。關於舜帝你們也許聽說過,他的眼睛是雙瞳。

白葬天,你應該知道第五佩蘭身上的詛咒,可是當時的情況你沒得選。但是如果你之前不選擇和展凌飛一起下那座古墓,展凌飛就不會受詛咒,展凌飛不受詛咒,第五佩蘭就不會告訴你破除詛咒的辦法。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正是你去解除了展凌飛身上的詛咒,卻無形當中改變了第五佩蘭身上的詛咒。所以第五佩蘭還是因你而死,還連帶了其餘和詛咒有關的六名女子。

第五佩蘭的屍體就在這裡,可是就算你得到了也沒有用,第五佩蘭不會活過來。即使活了過來,你在這個世界上也再也見不到她。輪迴墓確實可以讓人輪迴重生,可是卻是不一樣的重生。

我想你們兩個人也發現了自己和以前的不同,還有身邊發生的事情的不同。輪迴墓的秘密我不能告訴你們,全在我腳下這八個字裡面,只能靠你們自己參透。第五佩蘭的屍體還是暫時放在這裡的好,這白玉棺材被下了長生咒,屍體放在裡面不會腐爛。而且憑你們現在的本領還打不開這白玉棺材。

如果想讓第五佩蘭活過來,就去找葬魂玉。」

「什麼是葬魂玉?去哪裡找?」老白急切的問道。

「我不能說,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這些,剩下的都要靠你們自己去弄明白。這些話信不信由你們。好了,我要走了。你們從這扇門進去,就能回到有黃泉蛛的墓室,到時候自然可以出去。」

對了,秦楓有句話我要告訴你,這輪迴墓僅僅是個開始。」說完黑衣蒙面人便以很快的速度沖了衝去。我感覺到身旁一陣風掠過,一道黑影就閃了過去。

老白喊道:「追!」連忙追了出去。我也跟著追了出去,可是我們剛追到石像的頭頂,黑衣人站在頭頂邊緣說道:「白葬天,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麼?想就好好活下去。」說完縱身一跳,從石像頭頂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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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殺人了!





老白見黑衣蒙面人跳了也去,也準備跟著跳下去,我連忙拉住他說道:「你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不要命了。」

老白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去看看那七口白玉棺材吧。」我點了點頭,於是我們兩個就又回到了墓室裡。

這七口白玉棺材的玉質很好,比地宮用的白玉光澤和透光成都都要好的太多。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放著屍體,不過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形的身影。

老白仔細查看了這七口棺材,然後在其中一口棺材上,用血畫了個道符,手掌剛放到棺材蓋兒上,整個人忽然被震的飛出去了好遠。我連忙衝過去接住老白,老白重重的撞在我身上,連我也後退了幾步。

老白又吐了一大口血說道:「好強大的道術,看來那個人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確實打不開著棺材。」

「老白,要不先出去吧,那個人說的沒錯,佩蘭的屍體如果真的在這裡反而是最安全的,既不會腐爛,也不會丟失。何況展凌飛說那個輪迴墓地宮已經坍塌了,即使將佩蘭的屍體帶出去,我們一時又找不到其他的輪迴墓,也是個麻煩時。」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走吧。」

我們兩個人就按照黑衣蒙面說的路程走了,果然回到了黃泉蛛的墓室。只不過現在墓室裡面充滿了水,將近一米多深。我們第一次被水吸進來的那個入口,現在竟然有條繩索,八成是那個黑衣蒙面人放的。

這時候老白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失血過多加上勞累過度,能撐這麼久已經算極限了。我就把老白綁在我身上,背著他出了古墓。

出了古墓,已經是下午了,我就連忙往醫院趕。路上我跟老白一直在說話,生怕他一覺睡過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老白說,其實碰到展凌飛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世界不一樣了,展凌飛的身手根本就沒那麼好。而且展凌飛說他和第五佩蘭只見過一次面,而且第五佩蘭是為了救老白中了屍毒死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屍體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沒必要搭上性命非要去救活第五佩蘭。

可是我知道的第五佩蘭已經和老白達到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地步了。只有這樣的感情,才能讓一個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也要去為另一個人做任何事。

我問了老白關於葬魂玉的事情,老白說他也不知道,只能去問爺爺了。可是爺爺把凱爺帶走了,也不知道回來了沒。說著說著老白就睡著了,我連忙摸了摸老白氣息,幸好還有氣息,不過已經十分微弱了。

我就背著老白一路狂奔,趕到大路上,一邊奔跑,一邊看著過往的車輛,心裡想著碰到出租車就趕緊攔下來。

跑了一會兒,一輛亮著空車燈的出租車就開了過來,我趕緊攔了下來。車還沒聽穩,我就開門坐了進去。出租車司機回頭盯著看了半天,我著急的說道:「看什麼看,沒教過打架啊,趕緊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出租車司機是個年輕小夥子,聽我這麼一說一下子變的害怕起來,什麼也沒說就連忙開車了。

開了五分多鐘,還沒有到醫院,我就問道:「醫院怎麼還沒到,師傅你快點行不行,人命關天的事。」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說道:「快了,快了。」

「快點,快點。」我又催促了他兩句。

過了一會兒出租車忽然停了下來,我以為是醫院到了。剛準備下車,誰知道司機突然開門跑了下去大喊道:「殺人了,警察同志!殺人了!」

我朝窗外一看,臥槽!尼瑪的警察局!這小子真特麼的不地道,我在心裡罵道!這下麻煩了,我就連忙拿出手機,給谷振打電話,可是谷振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外面有人說道:「會不會說話,警察同志怎麼會殺人。」

「不是不是,車裡,車裡有人殺人了,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殺了,渾身都是血,現在屍體還在車裡。」司機說道。

媽蛋!這下完了,想跑都來不及了。

我看到有名穿警察制服的人朝出租車走了過來,剛走到窗口,朝裡面看了看,忽然後退了幾步,拿著對講機說道:「分局門口發生重大殺人事件,嫌犯還在現場,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大哥!你是不是在拍電影,要不要喊的這麼正規,還重大殺人事件,我長的像殺人犯麼!像麼!哎,臥槽!

我又給谷振打了個電話,結果還是在通話中。關鍵時刻掉鏈子!

剛放下手機,出租車已經被一群警察包圍了,還有幾名警察手裡拿著槍。其中一名警察說道:「車裡的人聽著,趕快出來,雙手舉過頭頂,跪在地上。」

我準備再給谷振打電話,拿起手機準備打的時候,外面的人忽然說道:「你要幹什麼!老實點,再不出來我們就開槍了!」

我看了看身旁的老白,臉色越來越蒼白,只能先出去,現在把老白救了是要緊事。就按照警察說的,開門雙手舉過頭頂,不過我可沒那麼傻,真跪在地上。

「警察同志,我沒殺人,這人是我朋友,出了事故,受了傷,現在急著去醫院。」我說道。

結果沖上了三四名警察忽然將我雙手摁在背後,那手銬拷了起來,我也不反抗。想想也是,我要是一名警察,看見車裡面一個人身邊躺著滿身是血的人,還有人報案說殺人了,不管你是不是嫌疑犯,都要拿你當頭號嫌疑犯。

另一名警察,看了看老白,說道:「人還沒死,趕快叫救護車!快!」這名警察說完,看了看老白胸前的傷口,又看了看我,說道:「人先帶回去。」

我忽然想起來給老白包紮的時候,紗布不是很夠,所以有些傷口還露在外面,能明顯看出來是被動物抓傷的。我現在真希望這個警察是個傻子,看不出來是動物抓傷的,不然以為我們去捕捉野生動物也是個麻煩事,但是總比知道我們去盜墓也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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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章 初吻?





我被帶到審訊室裡面,那名查看老白傷口的警察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剛準備開口,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我能不能接個電話,這個電話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對警察同志說道。

警察同志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旁把電話拿了出來,看了看忽然問道:「谷振,哪個谷振?」

「總局刑警隊的谷振,你們分局的人應該也認識吧?」我說道。

那人開了免提,把電話放在桌子上說道:「接吧。」

「喂,秦楓,怎麼了,我剛剛在忙。」谷振在電話裡說到。

「我被分局的人抓了,現在正在審訊室呢。」

「啥?你犯啥事了。」

「臥槽!你小子,我能犯啥事!老白受傷了,昏迷不醒,我就攔了輛出租車往醫院趕。誰知道那個傻X司機直接把我拉到警察局門口,說我殺人了。」

「你身旁現在有人麼?」

「有!」

「讓他接電話。」

我看了看這名警察說道:「讓你接電話。」

這名警察開口說道:「谷隊,您說。」

谷隊?谷振這麼牛B,都當上隊長了級別了?

「這人是我哥,你們別為難他,這中間肯定有誤會,我現在馬上趕過去。」說完又對我說道:「秦楓,老白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給送醫院了。」

「那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不是,你直接讓他們把我放了不就行了。」

「還沒調查清楚呢,我現在管不了,我又不是局長。等會吧,我馬上就過去。」

「行了行了,那你快點。」

「嗯。」谷振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名警察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那眼神就像你小子怎麼會是谷隊的哥哥?

「說說吧,怎麼回事。」這名警察點了根菸抽了起來。

「我剛剛不是說了,是個意外。你們警察動動腦子行不行,哪有殺完人帶著屍體去攔出租車坐的。」我現在十分擔心老白,心裡面很急躁,所以說話也沒有考慮那麼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年頭,什麼人沒有?還有人綁人體炸彈自己到警察局投案自首呢!看在谷隊的面子上,給你個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是,我又沒殺人坦白什麼?」

「誰說你殺人了?我說你殺人了麼?我是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出了意外,出了什麼意外?」

「車禍。」我不加思索的說道。

「哎呦,這車上裝的有獅子老虎吧,把人都抓成那樣。」這名警察慢慢的吐著煙說道。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的看出來老白的傷口是被動物抓傷的,看來只能再編一個理由了。獵殺野生動物就獵殺野生動物吧,總比盜墓罪名要輕的多。

「好吧,我告訴你。我們去抓狼去了,老白被狼抓傷了,胳膊上還有狼咬的傷口,就是被你們送到醫院那個人。」

「狼?」這名警察疑惑的看著我,「你是干什麼工作的?姓名職業。」

「秦楓。」

「職業呢?」

「自己開店啊。」

「什麼店。」

「棺材鋪。」

「老實點兒,到底是干什麼的。」

「真的是開棺材鋪的,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

這名警察瞪了我一眼,剛準備開口的樣子,電話忽然響了,他接了電話嗯了幾聲就掛了。然後對我說道:「你有什麼東西,忘在出租車上了吧,再給你個機會,等會我回來你給我老實交代,不然你今天就別想出去。」說完走了出去,咣噹一聲把審訊室的門給關上了。

什麼東西忘在出租車上了?糟了!我跟老白的背包!裡面不僅僅有盜墓的工具還有一背包的血玉碎片!這下完蛋了!如果被他們知道我跟老白去盜墓了,這可是重罪。

我連忙又給谷振打了電話,告訴了谷振現在的情況。谷振說他已經到外面了,恐怕要出大事,分局的人已經上報了,說那血玉是文物,要送去鑑定。我心下一涼,這次玩大了!

過了一會兒谷振就進來了,一個人進來的。急匆匆的對我說道:「你們倆這次玩大了,怎麼帶那麼大一包文物出來!」

「他們準備怎麼處理?」

「已經送到市局去找專家鑑定了,你要暫時被扣押,等待鑑定結果。」

我剛剛就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只能承擔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醫院看看老白吧,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一個人抗下來,先不要告訴老白。他要是醒了,問我去哪了,你就說去找爺爺了。」

谷振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不要慌,我這邊想想辦法,能把事情壓下去就壓下去。我這就去醫院,老白沒什麼事了我給你打電話。我給分局的人交代一下,你先安心在號裡裡面住著。」

「我知道了,快去吧」。我擺了擺手,谷振衝我點點頭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我就被人帶到了一間單人牢房,手銬也被解開了,反正在牢房裡關著,你又跑不出去。

這兩天經歷了這麼事情實在是太累了,我就躺在牢房裡睡著了。我做了一些很複雜的夢,夢裡有很多人,歐陽月桐,老白,凱爺,晉元忠……一些片段時不時的在夢裡閃過又消失。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人喊我吃飯,我以為是做夢,就繼續睡了起來。

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看到有個人幾乎和我臉貼臉,好像還是個女人,我連忙想起來,身子一動,嘴唇碰到了這個人的嘴唇,感覺香甜香甜的。

我準備推開這個女人時,發現她竟然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就這麼和我嘴唇碰嘴唇的吻著。難道這是在做夢?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猛然清醒過來。臥槽!是真的!身子連忙坐了起來。

這女人也退開了,關切的問道:「你醒了。」

我定睛一看,歐陽月桐!我的初吻竟然被歐陽月桐給奪了!仔細想了想,好像不能這麼說,我和歐陽月桐原本就是戀人啊,那啥都那啥了,何況是接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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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還是假的





「咳咳,你怎麼來了?」我幹咳了兩聲,打量了一下歐陽月桐。穿著黑色高跟鞋,黑色絲襪,到膝蓋的短裙,上衣是件大領的短袖,露著兩條很好看的鎖骨,加上本來就十分漂亮的臉蛋,就好像女神一樣。

「看夠了沒有。」歐陽月桐眉毛微微皺了一下眉毛說道。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又幹咳了兩聲,看了看四周。我現在在一間病房內,左手上打著點滴,我看了看藥瓶,輸的是葡萄糖,身上穿著病號服。我不是在牢房裡蹲著麼?怎麼跑醫院來了?難不成在警察局那事兒也是個夢?

「我怎麼來醫院了。」我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見這麼性感的歐陽月桐臉竟然紅了起來,不敢直視她的雙眼。我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脫衣服的場景,竟然沒出息的流了鼻血,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你還說呢,要不是我爸是文物局局長,你睡死在監獄裡裡都沒人管。」歐陽月桐一臉的嗔怒。

文物局?哦,想起來了,那一背包血玉,應該是被送到歐陽月桐父親那裡鑑定了,我記得她父親是個考古學教授,沒想到還是文物局局長,女神就是不一樣啊,人長的漂亮不說,家庭背景都這麼了不起。

「我睡了多久?對了,老白呢?」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都昏迷了兩個多月了,白葬天在隔壁的病房,到現在還沒醒,谷振這一段一直在照看他。」

「哦,我衣服是谷振幫我換的吧。」我忽然發神經的問了這麼二的一句話。

歐陽月桐臉忽然一紅,說道:「你……」然後又淡淡的說道:「你餓了吧,我下去給你買些吃的。」說完就吧嗒吧嗒的踩著高跟著走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這兩個月不會是歐陽月桐一直在照顧我吧?不過歐陽月桐這麼一問,我確實覺得餓的很。應該是在監獄裡昏迷了,才被送到了醫院。不過怎麼會昏迷兩個月呢?

上次從地宮出來一覺醒來過了一年,這次一覺醒來過了兩個月,難不成魂門的古墓都有讓人昏睡的功能?

過了一會兒谷振進來了,看到我醒來連忙問道:「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爺爺跟凱爺有多擔心。」

「爺爺來了?」

「都來了一個月了,跟凱爺在你那住著,昨天還來看你。」

我點了點頭問道:「凱爺沒事吧。」

「嗯?沒事啊,他能有什麼事,最近又吃胖了。」

「老白呢,還沒醒麼?」

谷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身體倒是沒什麼事,就是跟你一樣,一直在昏睡,醒不過來。你先躺著吧,老白那邊我看著呢。等會我給凱爺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醒了,爺爺還要問你點事。」

我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問道:「谷振,今天日期是多少?」

「二零零九年九月六號啊,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看來我真的昏迷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有什麼事沒。」

「沒什麼事,你跟老白的事已經沒事了。文物局局長,就是你女朋友他老爹,把事情壓了下去,說你跟老白是他的學生,那些東西是為了研究用的。本來我們局長還要再查,但是歐陽局長的勢力很大,不知道動用了哪的關係把事情壓了下去,局裡就不再管這事了。

行了,你剛醒,身體還虛弱的很,別想太多,多在醫院住兩天,沒準老白這兩天也會醒過來呢。歐陽嫂嫂去給你買飯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你先休息吧。」

「不是,怎麼可就叫上嫂子了。」

谷振吐了吐舌頭說道:「歐陽嫂子讓我叫的,你問她去。」說完就走了。

「……」

這都是什麼事,我現在越來越想知道在地宮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我跟老白丟失掉的那一年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歐陽月桐莫名其妙的成了我女朋友?而第五佩蘭本來是老白的女朋友,展凌飛卻說他們只是剛認識?

看來要弄明白這些,恐怕還真的去找那個黑衣蒙面人說的葬魂玉。唉,頭疼,不想了。我就又蒙起頭睡了起來。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睜開眼,看見歐陽月桐正雙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夕陽照在歐陽月桐的臉上,看得我有點如痴如醉。我想起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趣味。

可是我現在覺得,夕陽下看美人才是最美的,那句歌詞怎麼唱來著,夕陽餘暉如你的羞怯似醉。

我沒有喊歐陽月桐,想多看一會兒這美好的畫面。我如痴如醉的看了大概五分鐘,歐陽月桐忽然回過頭來,看到我在看她,微笑著說道:「你醒了,飯都涼了,我再去買吧。」

「不用,不用,天熱,涼了更好。」我連忙說道。

歐陽月桐走到病床前,把飯菜端了起來說道:「你身子太虛弱了,我喂你吧。」

我本來想說我自己來的,可是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太沒出息了。歐陽月桐喂我吃飯的時候,我只有一個感覺,滿滿的幸福啊!

剛吃完飯,爺爺和凱爺就過來了。歐陽月桐看到爺爺連忙說道:「爺爺好。」也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

爺爺坐到床頭把了把我的脈搏,點了點頭說道:「虛的緊,養一段就好了。我剛剛也去看天兒了,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醒過來。」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凱爺,一臉笑呵呵的樣子,確實比以前胖了許多,就問爺爺:「小凱身體怎麼樣了。」

爺爺捋了捋鬍子說道:「無礙。」

「九命貓屍怎麼死的?」爺爺忽然問道。

由於沒有外人在,我就把如何殺九命貓屍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爺爺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惜了凌飛這孩子了,可惜他用自己的命殺的卻是假的九命貓屍。」

「假的?爺爺,九命貓屍到底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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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71章 凱爺的回憶





「九命貓屍並不是屍體長的像貓,而是屍體是人形。製作九命貓屍難就難在,既要讓屍體沾染貓的怨氣,同時又要保持屍體的人形,不被貓化。只有屍體不貓化,貓的怨氣才能被封在屍體內,這樣九命貓屍就能成為十分恐怖的殭屍。

而貓化了的九命貓屍,大部分的怨氣都流失了,本身的威力也就下降了許多。既要讓屍體保持人形,又能封住貓的怨氣,該怎麼做?只能尋找那些本身就特殊的人,身體能夠融合貓的怨氣的人,而這種人和雙瞳的人一樣,萬中無一,非常難尋找。

說起這個,四大屍王都是用一些奇能異士之人的屍體做成的,所以才會便的厲害,否則已具普通人的屍體,又怎麼能夠被稱為屍王呢。你們碰到的九命貓屍也不能算是假的,只能說是不成熟的。」爺爺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想起古墓裡那個九命貓屍,不成熟形態就已經那麼厲害了,要是真正的九命貓屍恐怕死的就不僅僅是展凌飛一個人了。

「楓兒,那個血玉是怎麼回事?」

「那血玉原本是一口血玉棺材,裡面葬著……」說道這裡我忽然不敢再說,畢竟這事太玄乎了,棺材裡面葬著龍,說出來誰信啊。

「葬著什麼?」爺爺皺著眉頭問道。

我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囚牛。」

爺爺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想起了什麼事,連忙對我說道:「過幾天你跟月桐去見一下她父親,我出去一段時間。」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我本來還想告訴爺爺黑衣蒙面人的事情,順便問問葬魂玉,這下看來這事兒又得耽擱幾天了。

爺爺以前就是這樣,說走就走,做任何事從來不告訴我們理由,也從來不需要理由。就像他老人家忽然金盆洗手一樣,搞得整個盜墓界都莫名其妙。不過具體情況就連老白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爺爺把門主的位置讓給歐陽宏(爺爺的徒弟),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金盆洗手了。

爺爺走後歐陽月桐讓我在醫院再休息兩天,然後再去見他父親,她好幾天沒回家了要回去一趟,說完就走了。

剛剛爺爺直接喊她月桐讓我比較驚訝,什麼時候她跟爺爺的關係這麼好了?要是外人的話爺爺從來都是直呼姓名的。

歐陽月桐走後病房裡就只剩下我和凱爺兩個人,我發現凱爺的眼神怪怪,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一樣。難不成凱爺也覺得這個世界不一樣了?

「凱爺,我有事問你,你是怎麼出地宮的?」我連忙問道。

凱爺去將病房的門反鎖起來,窗簾也拉了下來,小聲的對我說道:「秦楓,這個世界不對勁。當時你在地宮把我踹了出去,我就按照你說的順著屍藤往上爬,可是爬了沒多高,地宮就開始晃動起來,我越來越覺得身上沒勁,兩眼一黑就昏了過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爺爺在身旁,我記得當時是在一個道觀裡面,名字叫葬天觀和老白的名字一樣。

我還想著老白是不是和這葬天觀有關係,我醒來以後爺爺也沒問我什麼,倒是有個白鬍子老頭對我說了一句話,黃泉客滿,輪迴不前。從哪兒來的,總歸是要往哪兒去的。搞的我莫名其妙的。

跟著爺爺從葬天觀回來,就聽說你跟老白住院了,我那個時候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了。而且歐陽月桐什麼時候變成你女朋友了?」

凱爺是在我跟老白掉進水裡昏迷的時候昏過去的,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當時都昏了過去,醒來以後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可是我跟老白可能是順著地下河漂出來的,可是凱爺是怎麼出來的?難道我們三個都死在了地宮?那也不對,屍體怎麼出來的?就算輪迴重生了,屍體難道會莫名其妙的自己出來?而且凱爺是變成人屍出來的,這事他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當時我在地宮裡面發現了晉元忠的匕首和歐陽月桐的衣服,而且地宮的屍藤已經被人毀了。按照歐陽月桐他們說的,我們在地宮相遇,我殺了老白,黑衣蒙面人毀了屍藤,打開了血寡婦的墓室,所以我們在地宮裡看到了金元忠的匕首和被毀掉的屍藤。

也就是說我們在地宮的時候這些事情已經發生過了,當時我們三個已經死了,晉元忠他們也離開了,可是我們卻是剛到地宮的主墓室。

有點亂,我得仔細捋一捋。我們三個人同時睡著的情況有兩次,一次是剛進到地宮的大門口時,另一次就是進了血寡婦的墓室之後。

會不會是我們在剛進地宮時睡著的那一次,時間發生了變化?我們三個人死了,輪迴重生以後還是在地宮裡面,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所以看到了晉元忠的匕首。而碰到血寡婦之後,掉進水裡也是一年以後的事情,這樣就說的通了。

還有那個黑衣蒙面人,我覺得歐陽月桐說的黑衣蒙面人會不會和我跟老白在古墓碰到的黑衣蒙面人是一個人?如果我們掉進水裡以後是他把我們救上來的,那麼這一切暫時就能說通了。

可是為什麼出來以後很多事情都變的不太一樣了?那個黑衣蒙面人是誰?他好像知道我跟老白的一切。凱爺剛剛說葬天觀有個白鬍子老頭告訴他「黃泉客滿,輪迴不前」這句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白鬍子老頭應該就是葬天觀的觀主。

而且他既然知道這句話就肯定知道這句話的秘密,這事得告訴老白才行。

我把我所知道一切都告訴了凱爺,凱爺張著嘴巴說道:「你說的有點繞,不過有些我能弄明白。臥槽!死而復生!我還變成了人屍?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我也不記得,憑空少了一年。這一年是怎麼沒的,我跟老白都不知道。」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等老百醒了再說吧。反正爺爺還是爺爺,谷振還是谷振,老白還是老白,你還是你。多一個歐陽月桐當女朋友也蠻不錯的。」我剛說完話,谷振在外面拍著門喊道:「秦楓,爺爺,老白身體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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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72章 出院





我連忙站了起來,雙腳剛接觸到地面就感覺身子一軟,渾身一點力氣的沒有,差點跪倒在地上,凱爺連忙扶著我問道:「你怎麼了?」

「估計是躺時間長了,一時身上沒勁,走,扶我去看看老白。」我說道。

谷振也連忙過來扶著我,到了老白的病房就看到好幾個醫生圍著老白,好像正在給老白換輸液的藥水。

其中一名看到我們進來就對谷振說道:「沒什麼生命危險,不過現在還不知道中了什麼毒,應該是之前就存在身體裡面了,延遲發作了。我們已經換了藥,看看有沒有效果。」

谷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醫生點點頭就帶著護士離開了。

凱爺把我扶坐到老白的病床上,我看到老白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以外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

谷振掀開了老白身上蓋著的毯子,我才發現老白整個胸前變成了黑色,剛好在他紋的那個饕餮的部位,像染了墨汁一樣。

我用手摁了摁老白的身體,軟軟的沒有發硬。就問谷振道:「有沒有針?」

「針管行麼?」

我點了點頭。

「我去找護士要一根去。」說完就連忙去了。

凱爺在一旁問道:「老白這是怎麼了?」

「老白之前中了九命貓屍的屍毒,不過當時展凌飛已經幫他把屍毒排出來了,可能是沒有祛除乾淨吧。」我皺了皺眉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谷振拿來針管以後我就用針管在老白的胸口抽了些血,黑色的血。我聞了聞,除了正常的血腥味兒以外並沒有別的特殊氣味。

「谷振,我問你件事,老白胸前的紋身你知道是什麼時候紋的麼?」

「很小就有了吧,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是很早就有了。」谷振說完我才想起來,從小到大我好像沒看過老白的身體。

就在我想著老白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時,老白忽然咳嗽了一聲,胸前那團黑色東西,順著老白的咽喉朝上流去,老白又咳了一聲,吐出幾口黑血來,然後又不省人事了。

這時老白胸前紋的那隻饕餮也顯現了出來,只不過不是我上次見到的青黑色,而是有點發紅。九命貓屍的三條抓痕從饕餮的臉部斜著劃了下去。我忽然想起在地宮裡面見到的另一個老白,他身上的饕餮圖案就和老白現在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本身長在身體裡一樣。

「谷振,退遠些。」谷振連忙朝後退了幾步。

凱爺看了看老白,半張著嘴說道:「秦楓,這不是那個魂屍麼……」

「你也退遠點,先別過來,老白有些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魂屍可就麻煩了,我小心翼翼的翻看老白的眼皮,鬆了口氣,還好眼珠子還在。上次在地宮裡老白的眼睛忽然變的全白了,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

我就凱爺打了個手勢說道:「沒事,挺正常的。」老白就醒了過來,坐起來來回看了看我們三個問道:「我昏了多久?」

「兩個月,我也昏迷了兩個月。」我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有剛剛吐出來的黑血,皺了皺眉說道:「我的紋身又沒了吧。」

我連忙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你這紋身什麼時候紋的?」

「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吧,白觀主給我刺的,長大了看著像從肉里長出來一樣,我就專門去把它紋黑了,可是每年這黑色顏料都會被我吐出來。」老白聳了聳肩。

「……」

「我還以為你九命貓屍的屍毒沒清楚乾淨呢,就胸前那一塊發黑。」

老白笑了笑說道:「凱子,爺爺呢?」

我們就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老白。老白聽完後說道:「那就先去見見那個歐陽月桐的父親吧,他對那個血玉感興趣,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跟老白又在醫院住了兩天,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才出院。這兩天歐陽月桐又來了幾次,給我和老白買了衣服,就像個小媳婦一樣。出院後的第三天,我跟老白就去歐陽月桐家裡了。

歐陽月桐家住在別墅區住著,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看來這搞考古的油水不少啊。

到了別墅區,門口的保安問了下,我說是找歐陽先生的,保安就讓我們進去了,看來這歐陽月桐的家人跟保安關係還挺熟的。

到了歐陽月桐的家敲了敲門,歐陽月桐就開了門,這次歐陽月桐上身穿著白色襯衫,下身穿著黑色齊膝短褲,裡面是黑色絲襪,一雙黑色高跟鞋,給人一種職業白領的感覺。就跟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歐陽月桐微笑著說道:「進來吧」

我跟老白進屋以後,歐陽月桐就給我們倒了茶,我大概打量了下歐陽月桐的家。

雖然在房子外面看起來很西式,不過家裡面卻是標準的中國式風格,家具的擺放也非常講究,我想起爺爺說過,老一輩的人對風水特別的講究,不僅僅蓋房子選風水,就連家具位置的擺放也是按照風水來擺的。可見歐陽月桐的父親對風水也是有很深的瞭解了。

歐陽月桐坐在我們對面,我感覺有些拘束,就表現的有些不自然。歐陽月桐好像看了出來,白了一眼說道:「都來過多少次了,裝的跟第一次來一樣。」

這時我身後有人說道,「月桐,不准無禮,回屋去。」我回頭一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站在我身後,想必應該是歐陽月桐的父親了。

歐陽月桐哼了一聲便走了。歐陽月桐的父親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秦楓啊不要見怪,月桐這孩子知道你失憶了,還為這事生氣,女孩子家心眼小一點,很正常嘛。對了,你不會連我也忘記了吧?」

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談何忘記?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半天沒有說話。

歐陽月桐的父親笑了笑說道:「不礙事,不礙事,我叫歐陽雄,是歐陽月桐的父親。」

「歐陽伯伯好。」我連忙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歐陽先生好。」聽老白的語氣似乎對這個歐陽雄有些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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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交易





「這位就是白賢侄吧,久仰大名了。對於我弟弟當葬門門主的事,我感到抱歉。不過他也算得到惡報了,人都已經不在了,白賢侄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我想起來了,展凌飛說的歐陽宏是歐陽雄的弟弟,也就是歐陽月桐的叔叔,怪不得老白沒好氣的樣子。

「這次你幫我們瞞了盜墓的事,算你們歐陽家欠我們的,我不會感謝。」老白淡淡的說道。

歐陽雄笑了笑說道:「白賢侄說的哪裡話,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是家父保的你們。」

家父?歐陽月桐的爺爺歐陽清林麼。老白好像說過以前爺爺邀請他進葬門他拒絕了,所以爺爺就把他兒子歐陽宏給拉進葬門了?還收入徒弟?應該是醬紫的。

老白說道:「歐陽先生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血玉你們也見到了。」

歐陽雄的臉色忽然變的嚴肅起來,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血玉是一口棺材吧。」

老白微微點了點頭。

「這血玉棺材是你們刻意去尋找的麼?」歐陽雄挑了一下眉毛問道。

「什麼意思?」老白皺起了眉頭。

「我聽說白賢侄和葬門現任門主展凌飛的關係不錯,展凌飛也許會把血玉的事情告訴你們?」歐陽雄說道。

「血玉什麼事?」

歐陽雄笑了笑說道:「白賢侄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難道你不知道葬魂玉的事情?雖然葬魂玉的秘密只有葬門門主才有資格知道,但是秦王秦前輩當過葬門門主,展凌飛也當過葬門門主,所以你知道葬魂玉的事情也屬正常。」

老白的眼神閃過一絲貪婪的神情說道:「葬魂玉麼?雖然我沒聽過,不過我還正要尋找這東西呢。」

「你再開玩笑麼?你沒聽過。」

老白的眼神忽然變的很凌厲,瞪著歐陽雄說道:「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歐陽雄笑著的臉龐皺起了眉頭,問道:「葬門裡是不是有一個詛咒,本門弟子不得洩露核心秘密,否則將會被詛咒,死無葬身之地,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老白點了點頭。

歐陽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看來我弟弟的死,並非是無緣無故了。」

「葬魂玉的事情是他告訴你的吧?」老白問道。

歐陽雄點了點頭。

葬門還有這樣的詛咒?聽歐陽雄的意思好像是他弟弟歐陽宏把只有葬門門主才能知道的秘密,告訴了他。洩露了葬門的秘密,所以受到了詛咒才死的?

葬魂玉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只有門主才有資格知道?不過老白現在既然知道了,就肯定會打聽到底的。

果然,我還沒開口說什麼,老白就說道:「你不是葬門的人,說了葬魂玉的事情不會有事的。」

「哦?你竟然不知道葬魂玉的事情,為什麼要打聽?」歐陽雄挑眉問道。

「葬門的秘密哪一個不是駭人聽聞?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拼了命想當門主了。」老白說道。

「確實駭人聽聞,可是想要得到這秘密所說的東西卻是九死一生。這葬魂玉更是駭人聽聞。」

「秦先生繞來繞去是不想說嘍?」

「雖然我不是葬門的人,但是我怎麼知道那個詛咒對我有沒有用,我可不想擔這個風險。」

「要是我能保證葬門的詛咒對門外人沒有用呢?」

「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還是說你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我確實聽過葬魂玉這個名字,不過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老白說道。

歐陽雄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老白問道。

「你幫我盜一個墓,我就把葬魂玉的事情告訴你。你應該知道葬魂玉的事,你在秦王那裡是問不出來的,展凌飛也只是告訴你這個名字而已,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對不對。」

「什麼墓?」老白問道。

「不是古墓,不過卻是魂門的陰陽墓。」

「魂門的?」我跟老白齊聲問道。媽蛋!這兩次下古墓都是魂門的墓,哪一個不是凶險萬分,進去說不定就出不來了。但是歐陽雄說不是古墓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近代的墓穴?

「確實是魂門的,家父下去過,而且可以肯定是魂門的陰陽墓。奇怪的是看起來像是近三十年內造的墓穴。本來這件事秦楓已經答應了我,幫我去打探這個陰陽墓,不過現在他估計根本不會記得。」說完看了看我。

「我?我答應過你下魂門的陰陽墓?」我連忙問道。

歐陽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既然見過魂門的墓,那就應該見過人首蛇身像,這人首蛇身像跟月桐長的一模一樣對不對?既然你不記得了我就再告訴你們一次。

我們歐陽家從族譜記載開始,每一代生的都是男人。從秦朝開始,每一代都是男人,沒有一代生過女兒。一直到了我這一代,卻生了個女兒,就是歐陽月桐。而且我們歐陽家和魂門有些瓜葛,至於什麼瓜葛誰也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從那麼早開始,整個歐陽家只能生出來男孩,卻不會生女孩?很有可能是被下了詛咒,不能生女孩的詛咒,或者說生了女孩就有什麼災難之類的,這也是我的猜測。

去年你和月桐在一起的時候,你為了她答應了去幫我打探陰陽墓的秘密,找到可能跟我們歐陽家有關的東西。」

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只生男孩不是挺好麼?我們中國人大部分人的思想不就是重男輕女麼?我看了看老白,老白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確實有這種詛咒,而且這種詛咒葬門就有。」

「葬門?」歐陽雄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葬門很早就存在了,和魂門有聯繫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不過後來魂門的人卻越來越少。我答應你,幫你去盜那個陰陽墓。出來之後,我告訴你陰陽墓的事情,你告訴我葬魂玉的事情。」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墓穴在哪?」

「落鳳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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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 白觀主





落鳳坡?那不是三國裡面龐統死的地方麼?龐統號鳳雛,落鳳坡剛好觸及了他的名號。落鳳落鳳,剛好在落鳳坡隕落了。

「好。」老白答應的十分乾淨利索。

又和歐陽雄隨便說了幾句,我們便離開了。出了別墅的大門,我跟老白走遠了,我才發現歐陽月桐在門口站著,應該是站了很久了,然後趴在歐陽雄的肩膀上,好像是哭了,搞得我莫名其妙的,給我的感覺就像妻子看著丈夫去邊關打仗一樣。

這邊喊著:「秦楓,你要活著回來。」

那邊喊著:「月桐!我會回來的。」

咳咳,思想跑毛了。

我跟老白回去了三天都沒見爺爺回來,老白說不用等了,爺爺神出鬼沒的,他想見我們自然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就帶著我跟凱爺往葬天觀趕了。

老白說出來以後仔細想了想,那個河下古墓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第一,圓魂刃那個墓室,千屍墓裡面,裡面的粽子死的太容易了。就算圓魂刃很強大,總不能在墓室裡轉了一圈就把所有粽子的腦袋都給砍掉吧。

第二,有屍藤王,絕對有血寡婦,所以那個河下古墓應該很大很大,不比之前的白玉地宮小。第三,我們認為放有血玉棺材的主墓室,應該不是主墓室。就算葬著囚牛,囚牛也應該屬於陪葬的,真正的主墓室我們還沒找到。

老白說等下次回去的時候再好好看看那個古墓,現在先去找白觀主問點事情。葬天觀在HN省的西部的某個偏遠縣區,我們三個坐了大半天的車程在趕到。

下了車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走進一座大山裡面,又朝山裡走了一會兒,看到一個小村落。這個村落很特別,雖然只有幾十戶人家,但是好像家家都養牛。遠遠看過去就能看到很多的牛。

「老白,這裡怎麼養這麼多牛?」我問道。

「為了去葬天觀。」老白淡淡的說道。

「啥意思?難不成要牽著牛進葬天觀?不過上次我跟爺爺出來的時候好像什麼也沒牽啊。」凱爺在一旁說道。

老白白了凱爺一眼說道:「老子是道教始祖,傳說騎青牛過函谷關,出關隱居了。葬天觀很尊崇老子,所以一直沿襲了這個習慣,就是進入葬天觀必須要騎牛。」

「你說老子為啥不騎馬呢?騎牛多慢啊。」凱爺說道。

老白抬起腿踹了凱爺一腳說道:「就你話多。」凱爺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我們三個進了村裡,老白讓我倆在村口等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就牽了三頭青牛過來。這三頭牛很健碩,而且眼神很明亮,看起來好像有靈性一樣。怪不得會有人說用牛眼淚可以看到鬼魂,雖然是假的,不過看這青牛的眼睛,好像真的可以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凱爺把右手的是指放在嘴角咬著,嘟囔了一句:「我這體格它抗的住麼?」

老白剛準備抬腳,凱爺連忙道:「唉,別別別……」說著便連忙竄到了牛身上。我跟老白無奈的笑了笑。

我們三個騎著牛,過了山中的小道,走了大概兩千多米的樣子,遠遠的看見一座很小的廟宇,老白就讓我們下來了。那三頭牛很識趣的自己回頭走了,老白說這牛自己會按照原路返回,也算是奇事了。

我原本以為葬天觀這麼吊的名字,規模一定也非常的恢弘。最起碼不得和白雲觀和全真教一個級別的,結果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廟宇,這也和名字差的有點大了吧。而且那個歐陽宏盜出來的血玉玉珮也在這裡,那麼邪的東西,這裡怎麼看都不像能鎮的住那塊玉珮的樣子。

走近了才發現,這座廟宇其實不算太小,只不過剛剛離得有些遠,看起來有些小而已。門上掛著個牌匾,有年頭了,寫著「葬天觀」三個大字。這道觀看起來翻修過幾次,門口有個青銅鼎,裡面正燃著三根拇指粗一米多長的香。

正門進去就是大殿,大殿裡面有尊老子的石像,有幾個穿著道士服的人正在忙活,見到老白客氣的點了點頭。老白也回點過去,然後帶著我們穿過大殿,原來這大殿後面還有幾間小屋子。還有一個窯洞,是建在山壁上的,窯洞上有一扇青銅門,很是奇怪,看起來像個墓室一樣。

老白說白觀主平時就住在窯洞裡,還真是個怪人。走到窯洞門口,老白拍了拍關著的青銅門說道:「白觀主,我是葬天。」

裡面有個老頭說道:「進來吧。」

老白就把青銅門推開帶著我們走了進去。窯洞內十分寬闊,放著一張石頭桌子,幾個石凳子。有個白鬍子老頭,頭髮也是白的,一副仙風鶴骨的樣子,坐在蒲團上打坐。

長的真特麼的像電視劇裡的張三丰啊!看起來比爺爺還要像世外高人,我在心裡嘀咕道。白觀主見我們進來就睜開了眼睛,也不起身,說道:「坐吧。」

我們三個就坐下了,我就感覺像見到哪位大神一樣,十分小心翼翼的,連呼吸都變的很細微,生怕出一點差錯。

老白問道:「觀主,這次來我是想問一些事情。」

白觀主點了點頭說道:「說吧。」

「囚牛能治水麼?」

白觀主搖了搖頭。

「葬魂玉……」老白剛說出這個三個字。

白觀主眉頭一皺立刻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老白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除了跟葬門有關的,我都會告訴你,可這葬門的事,不要問我,我只是葬門的一個看門的人。」白觀主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展凌飛死了。」

白觀主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平淡,好像已經知道這件事一樣。展凌飛好歹也是葬門門主啊,死了你竟然一點也不驚訝!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葬門的事我暫時不想管,我找找爺爺,看看他願不願意回來當門主。」老白說道。

白觀主依然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您老保重身體。」老白給白觀主鞠了個躬就帶著我們離開了。我們呢走到門口時白觀主在後面說道:「黃泉客滿,輪迴不前,既然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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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出發前的準備





離開葬天觀以後,我問老白為什麼問囚牛能不能治水。老白說他感覺那個血玉棺材裡面記載的事不像真的,囚牛即使真的存在,也是愛好音樂的,怎麼能治水呢?

而且白觀主說也說了黃泉客滿輪迴不前,看來這句話應該很早就開始流傳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說的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還是說什麼事情要到來,讓我們安心面對?

「老白,白觀主說他自己是個給葬門看門的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白觀主都九十多歲了,畢爺爺還大三十多歲,聽爺爺說白觀主的職責就是看守葬天觀,而葬天觀是葬門的,所以他說自己是給葬門看門的。不過白觀主在葬門的威望很高,葬門的很多大事都要和白觀主商量。雖然他對什麼事都是點頭同意,不過好像大事詢問白觀主已經成了葬門的一個傳統。」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白觀主應該是知道很多事情了,不過他不讓老白問葬魂玉的事,恐怕也是在擔心葬門的詛咒吧?難不成這個詛咒真的很靈驗?

「老白葬門的詛咒是不是真的?」我繼續問道。

老白點點頭說道:「據說是,不過好像還沒人被詛咒過。除了歐陽宏,他應該是把葬魂玉的事情告訴歐陽雄了。否則單單一個血玉不至於把人害死吧。我們不是背了一背包出來麼,照樣沒事。詛咒這種事,很邪的。」

「對了,你真當不想當門主?」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想,我以前是看不慣歐陽宏逼著爺爺退掉了門主的位置,一直想幫爺爺奪回門主的位置,現在歐陽宏死了,也就不用躲了,只要爺爺願意,門主肯定還是他的。」

「老白,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白點了根菸抽了一口說道:「以後再告訴你吧,陳年往事了。」

「……」

「那現在怎麼辦?」

「先回去吧,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們的血玉還在歐陽雄那,回去找他要幾塊大的,做幾把匕首。這次下魂門的墓,少不了那東西。」老白說道。

「你去要?」

老白眯著眼看著我說道:「當然是你去啊。」

「為什麼是我去,他求的是你。」

「歐陽雄看你的眼神就跟親兒子差不多,估計是心裡認定你這個乘龍快婿了,你去吧。久別勝新婚,剛好見見歐陽月桐,看看能不能把去年我們忘掉的事想起來。」

「……什麼破邏輯。」算了,我去就我去吧,要是老白去了我還真擔心他再和歐陽雄言語不和幹起來可就麻煩了。

到了家我就一個人去了歐陽月桐家。到了歐陽月桐家門口,敲了敲門,是歐陽月桐開的門,見到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一把抱住我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歐陽月桐就拉著我進了客廳。我告訴她我是來取兩塊大一些的血玉,用來做匕首用的。

歐陽月桐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說道:「你等一下。」說完就回屋了。過了一會兒拿著我的背包走了出來,遞給我說道:「這個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我父親只拿了幾塊小的做研究用。」

我接過背包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歐陽月桐皺了下眉頭,很好看的樣子,說道:「秦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地宮裡出來一年就那麼沒了。我問了谷振,他說我們兩個在我進地宮之氣就已經在一起了。可是我記得我在下地宮前我們是第一見面,還有晉元忠,我和你們都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我……」

「而且什麼?」

「而且進地宮之前我還是童子身,到了地宮昏了過去,醒來就過了一年,童子身也破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歐陽月桐的臉忽然紅的像個蘋果,低著頭不敢看我。

「等我吧這些事情弄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我忘掉了一切的話,我會負責任的。可是現在我真的很糊裡糊塗的,我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多一個女朋友出來,雖然你很優秀,人長的漂亮,性格又好,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糊裡糊塗的佔你便宜。我會內疚,這樣對你也不公平。如果我真的全都忘記了,我會再追你一次的。」

我說完之後,歐陽月桐忽然深情款款的看著我,走到我面前,雙腳踮起腳尖,將嘴巴湊了上來……

片刻吻別之後,我就離開了歐陽月桐的家。一路上我都在想,從現在看來歐陽月桐和我的感情以前應該很深厚才對,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們是剛認識啊?難道是谷振在說謊?還是我記錯了?

我越來越懷疑這個世界,懷疑自己,甚至開始懷疑老白,老白的實力怎麼忽然變的那麼強悍?我一定得弄清楚地宮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能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下去。如果有必要就再去一次那個地宮,雖然展凌飛說地宮坍塌了,可是那麼大的地宮再坍塌也會留下些什麼的。

回到了家裡,老白挑來挑去只挑出來三塊適合做匕首的血玉,就拿走了,說是去找人做匕首去了。這血玉裡面有道術,還得找個行家做才行。

我跟凱爺倆人閒著沒事就回管材鋪去了,到了棺材鋪呆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來那個買棺材的秦立人。我記得當時買棺材談好價錢以後,我就忙了,他把電話留給了凱爺。

就問凱爺:「凱爺,你還記不記得去年買棺材那個人叫什麼?」

凱爺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姓秦吧,叫什麼秦立人。哦,對,就是秦立人。怎麼了,他什麼時候把棺材取走的?」

「我跟老白出來沒幾天他就把棺材要走了,可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怎麼了?」

「他當時有沒有給你說買棺材是給誰用的?」

「好像提了句,是給女人用的。」

「給女人?他上次雖然沒明說,可是我從他的話裡能聽出來,應該是給一個受了詛咒的人用的。算了,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凱爺納悶的點了點頭。

老白回來後拿了三把匕首,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不僅通體透紅,而且鋥光發亮。連匕首的柄都是血玉做的,應該是直接打磨成了一體。

收拾了東西,又睡了一晚上我們就坐著大巴車往四川趕了。本來是不打算帶凱爺的,但是凱爺非要跟著去,老白想了想,覺得我們三個身上都發生了事情,帶上凱爺也好,但是要求凱爺在古墓裡要聽話,凱爺點頭點的像機器一樣。

坐大巴一直做到晚上,滿滿的大巴車上幾乎坐滿了人。大概晚上將近十二點鐘的時候,我正打算小眯一會兒,大巴車忽然來了個急剎車,然後就聽見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撞碎了車前面的玻璃,直接撞了進來。緊接著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劃破了整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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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76章 鬼火





由於大巴的急剎車,大部分已經睡著的人頓時驚醒過來,然後就聽到前面女生的尖叫聲。凱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怎麼了?」

我跟老白連忙站起來,看到前面有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臉朝下趴在地上,身體下流了一灘血,應該是剛剛飛進車裡的。

司機這時候已經把車門打開了,說已經報警了,讓所有人先下車,安排另一輛車過來接人,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往下走。

車上的人下的差不多了,我們三個才開始往車門處走去。走到門口時發現前面還有一個男人在坐位上坐著,帶了個鴨舌帽,嘴上捂著口罩。這才九月的天又不是很冷,帶口罩幹什麼?

我看著地上趴著的屍體覺得怪怪的,這大巴車前面那麼高,就算撞到人也應該是把人撞飛才對,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會飛到車裡面?外面又沒車,說明這女人是走著的,可是誰會閒著沒事大半夜的在高速路亂逛?

老白走到門口處忽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地下的屍體,鼻子嗅了嗅,眉頭皺了起來小聲對我說道:「不對勁,這女人身上有屍氣。」

我心裡一咯噔,屍氣?莫非是粽子不成。老白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想查看查看屍體,我用眼瞟了瞟司機,小聲說道:「警察等會就來了,還是算了。」

這時那個戴口罩的人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屍體身旁,彎下身子,剛準備伸手想要把屍體翻過來,司機連忙說道:「你幹什麼,警察一會兒就來了,你別把現場破壞了。」

戴口罩的人頭也不抬的說道:「我是法醫。」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證件遞給司機。司機接過證件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看看吧,這人真不是我撞的,我明明看到前面沒人,一眨眼就看到個東西朝著玻璃衝了過來,我才急剎車的,誰知道撞進來個人。」

那個戴口罩的人點了點頭,就開始去翻屍體。老白一直盯著那具屍體看,他把屍體翻過來以後嚇我一跳。

這女人的眼珠子已經被人挖走了,兩個血窟窿不停的流著血。

司機看到屍體的模樣,被嚇的直哆嗦,連忙說道:「我真沒撞人,你們也看到了,他撞進來的時候眼睛已經被挖了。」戴口罩的人用手摸了摸女人臉上的血,放到嘴裡舔了舔。忽然站了起來,朝車外面不停的看了看,最後眼光停留在東邊的車窗外。

我跟老白順著那個人看到方向看去,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凱爺忽然說道:「你們看到沒?那邊有個人,穿著紅衣服。」說著用手指了指我們看的方向。

人?哪有人?什麼都沒有。

老白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使勁嗅了嗅說道:「確實有東西。凱子,你能看到什麼?」

「有點遠,看的不太清,等會兒我仔細看看……」凱爺說著把腦袋探出窗外,看了一會兒,忽然朝後猛的一退,摔了一跤,跌坐在地上,表情十分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東西一樣。

「鬼……有鬼……」凱爺哆嗦的說道。

就在我還搞不清楚什麼狀況的時候,那名戴口罩的人忽然衝下去,朝著凱爺剛剛看的地方跑了過去。

老白見他跑了過去,二話不說也跟著追了上去。我連忙拉起凱爺也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問凱爺:「你剛剛看到了什麼,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

「人,車裡的那個女人……沒眼珠子……朝著……我們笑……」凱爺說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老白的身影離我們越來越遠,我背著背包拉著凱爺又跑不快,不一會兒老白的身影就消失了。我跟凱爺又追了五分多鐘,前面一條深溝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連忙從背包裡拿出手電筒,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大約十米深的土溝。凱爺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說道:「歇會兒歇會兒,你是追老白幹嘛,他能有什麼事。」

說的也是,我追老白幹嘛,說不定我倆追去了還給他添麻煩。我乾脆也坐了下來問道:「凱爺,你有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不一樣?」

凱爺又喘了會兒氣說道:「沒什麼不一樣啊……等等……我好像比以前能跑了,我們從車那跑過來差不多五公里了吧,擱以前我跑一公里就癱到地上不會動了。」

「不對,我說的不是這個。剛剛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我跟老白都沒看到,可是你看到了。」

「你倆沒看到?」

「而且,這麼遠,你還能看到她對我們笑?」

在手電筒的燈光下,凱爺的表情忽然變的很奇怪說道:「對啊,這麼遠?我怎麼能看到她對我們笑?可是我剛剛卻是看到她對我們笑了,看的很清楚。」

「你的眼睛可能和以前不一樣了,等會見到老白問老白吧。我覺得那個戴口罩的人也不是普通人,他好像也知道這邊有東西一樣,而且竟然毫不猶豫的用嘴嘗死人的血,真尼瑪變態,估計那小子真是干法醫的。」我說道。

歇了一會兒我們就聽到有警笛聲,應該是警察來了,剛剛那麼多人見我們跑過來,不知道警察會不會來這邊找我們。

「下去看看吧,趕緊找到老白,等會兒警察過來看到我們就麻煩了。「我說道。

凱爺點了點頭,我們倆就順著土坡,慢慢下到了溝底。下到溝底,遠遠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幾處淡藍色火光。

我連忙對凱爺說道:「凱爺,前面有鬼火,那附近有墳,走過去看看。」鬼火用科學解釋就是磷火,因為人的骨頭裡含著磷,磷與水或者鹼作用時會產生磷化氫,是可以自燃的氣體,質量非常輕,風一吹就會移動,所以以前的農村人稱為鬼火。

凱爺點了點頭,也拿了個手電筒出來。我倆就朝著鬼火趕了過去,可是走了大半天那鬼火好像一直離我們很遠,差不多走了一公里了凱爺說道:「怎麼這麼遠?」

「不知道,再往前走走看吧。」

又走了四五百米的樣子,鬼火好像離我們近了許多,又走進了一些,我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處拐角,而且拐角處好像有亮光。

「秦楓!人,好多人!」凱爺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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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鬼趕集





人?除了淡藍色的鬼火,和微微發亮的拐角之外,哪有人?凱爺不會又看到鬼了吧?

「你確定有人?」我把手電筒照在凱爺臉上問道。

凱爺用手擋了一下眯縫著小眼說道:「臥槽!我騙你幹啥!那麼多人你看不見。」如果真的有人的話,很可能就是鬼魂了。幸好前兩天,老白去專門研究了開天眼的方法,說是怕再碰到魂屍那種東西,就去學了,牛眼淚那種東西純屬扯淡。老白也把方法告訴了我,順便給了我兩張開天眼的道符。

我連忙從背包裡把道符拿出來,這種道符極為複雜,畫的亂七八糟,可是卻不是胡亂畫的。我聽爺爺說開天眼這種事也屬於折壽行為,因為陰陽兩界是不能相通,如果強制開天眼就屬於洩露天機,會遭天譴的。不過天譴這種事,誰在乎?

我把道符貼在自己額頭上,念了段老白交給我的咒語,忽然感覺眼前一亮,就看到拐角處有許多人,好像在擺攤賣東西。

臥槽!還真管用!「凱爺,你有沒有覺得前面像個集市?」

凱爺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個集市。你頭上這道符能不能摘了,看著跟個殭屍似的。」

我把道符從額頭上扯了下來,拿打火機點了。這種道符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隨便扔在地上又怕別人撿到,偷學了去怎麼辦,只好燒了。

「開天眼能持續一個時辰,這道符貼不貼都一樣。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們老家有一條山溝,叫鬼集溝。爺爺說他年輕時候還在裡面碰到過一次鬼趕集。看來今天我們八成也碰到了,走過去看看。」我說道。

「就這麼過去?」

「不然呢?」

「你不弄個隱身符啥的?萬一被他們看見我們怎辦?」

「扯淡呢,鬼趕集都是陰魂,又不是厲鬼,應該沒啥事。」

凱爺懷疑的看著我問道:「真的?」

「你去不去,不去自己在這等著。」說著我就自己朝那個拐角處走了過去。凱爺在後面追了上了說道:「去去去,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的麼。」

走的越來越近的時候,已經能確定這是鬼趕集了。我清楚的看到拐角處有幾個人,一個攤位,攤位前掛著一個旗幟寫著個「布」字,應該是賣布的,有幾個人在和布老闆商量著什麼。

他們都穿著古代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明朝時期的樣子。我跟凱爺順著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那些淡藍色的鬼火就熄滅了。能聽見裡面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應該很熱鬧的樣子。而且現在我跟凱爺已經離那麼賣布的很近了,可是那幾個人就好像沒發覺我們的到來一樣。

我拉著凱爺走過了拐角,剛拐過去視野一片開闊。凱爺在旁邊「臥槽」了一句。這是一條集市,準確的來說是一條街。古代的街,鱗次櫛比的店舖,不停的叫賣聲,接踵摩肩的人群,一片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我跟凱爺走了進去,這些人群似乎看不到我們一樣,而且也碰不到我們,從我們身上一穿而過。

幻覺麼?我掐了一下自己,能感覺到疼,看來不是幻覺,鬼趕集竟然真的存在。我跟凱爺又往前走了一段,發現一間小的茶鋪,裡面只有三五張茶桌,茶鋪裡的老闆是名青年男子,一副書生的打扮。

我倆更走到門口,這茶鋪老闆忽然開口說道:「兩位客官,一路奔波,有些勞累了吧,喝些茶歇歇腳吧。」

我看了看自己身旁,沒別的人,難道是在叫我們兩個?我看了看茶鋪老闆,茶鋪老闆衝我招招手,我一愣,對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你再叫我們兩個?茶鋪老闆又點了點頭。

「臥槽!他們不是看不到我們麼?」我說道。

凱爺說道:「我怎麼知道,我覺得咱倆還是先進去吧。萬一要是不進去,這老闆一不高興出點啥事怎麼辦?你身上帶著道符的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這地方有些怪怪的,老白可能也進來了。走,進去,我就不信能怎麼樣。」

凱爺也點了點頭,我們倆就進了茶鋪。找到一張桌子,我先用手摸了摸,看看能不能摸到,誰知道竟然摸到了。這桌子是實體,可是剛剛在街上的人群明明從我跟凱爺身上穿過去了。

我跟凱爺坐了下來,茶鋪老闆在櫃檯裡也不出來,問我們道:「二位客觀喝些什麼?」

「隨便吧。掌櫃家,我問件事,你不覺得我們奇怪麼?」

茶鋪老闆手裡來回撥著算盤頭也不抬的說道:「來來回回的人那麼多,有什麼可奇怪的。上茶嘍。」

然後從內堂走出來一名女子,端著兩碗茶走了出來。這女子頭髮挽著隨雲髻,穿一身素白色長錦衣,腰間束著紫色的緞帶,肩上披著淺紫色紗衣,緩緩朝我跟凱爺走了過來。我好像見過這女人?

這名女子把茶端了過來,放到我和凱爺面前說道:「客官,茶來了。」

我抬頭一看,歐陽月桐!

凱爺這時在端著茶杯看來看去嘴裡嘟囔道:「秦楓,這碗看著像明朝的啊……」

「咳咳。」我幹咳了兩聲,凱爺抬頭看著我,我對凱爺使了使眼色,讓她看看這個女人。凱爺扭過頭看了一下,忽然端正的把碗放在桌子上對我說了個口型,好像是「怎麼回事」四個字。

我微微搖了搖頭,這時長得很像歐陽月桐的的女人開口說道:「茶要趁熱喝,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端起碗就一飲而盡,凱爺納悶的看了我一眼,也端起碗喝了起來。

這茶的味道怪怪的,有點濃,入口苦,咽到喉嚨處辣,喝了下去感覺酸,回味卻是甜的。好像嘗盡了人生百態一樣。

喝完茶以後,古代模樣的歐陽月桐說道:「茶喝完了,上路吧。」我跟凱爺就這麼離開了茶鋪,感覺整個人神魂顛倒的。

走到茶鋪門口的時候茶鋪老闆對我們說道:「黃泉客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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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78章 我等了八十一年了





我跟凱爺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了,路上的人還是在我們兩個人的身體上來回的穿梭。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有一個拐角,亮著幾處淡藍色的鬼火,我忽然清醒了過來。

感覺原本身後忽然變暗了,我連忙回頭看去,燈火通明的集市竟然消失了?身後是我們剛剛過來的那條深溝,而前面的拐角處還能看到那個賣布的。

難道剛剛的是幻覺?我趕緊晃了晃凱爺,凱爺渾身打了個哆嗦就清醒了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剛剛喝那碗茶沒?」我連忙問道。

「喝了啊,我見你喝了下去,我也跟著喝了,喝完以後感覺迷迷糊糊的。不是,你為啥喝啊?」

「我也不知道,那女人長的特像歐陽月桐,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喝了。你還記不記得剛剛那茶什麼味道。」我問道。

凱爺咂了砸嘴說道:「好像有點苦,還有點甜,還有點辣,好像還有點酸,感覺怪怪的。」

「等會兒,我好像記得這味道像種東西,是什麼來著……苦辣酸甜……人生百味……孟婆湯,對,是孟婆湯。」

凱爺表情一變說道:「你是說咱倆剛剛喝了孟婆湯?」

「不知道,我記得剛剛從茶鋪出來,那個老闆說了句話,黃泉客滿,難道這條路是黃泉路?」

「秦楓,你別嚇我啊,要是剛剛那真是孟婆湯,歐陽月桐豈不是成了孟婆了,怎麼可能有那麼漂亮的孟婆。」

「有,我以前看過關於孟婆的另一種記載,陰司有座孟婆莊,絕色女子賣茶湯。來人吃得湯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說孟婆其實是一個絕世美女。話說回來,我覺得剛剛是不是我們兩個人產生的幻覺,在龍門那個河下古墓的時候我也產生過這種幻覺,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可是確實是處在幻覺之中。」我看了看拐角處那個布店,人好像比之前少了。「走,貼上安神符和驅鬼符,再進去一趟。」

我在凱爺和我胸前分別貼了安神符和驅鬼符便又朝著那個拐角走了過去。安神符是防止神智被迷惑出現幻覺,驅鬼符是防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靠近我們。

和上次一樣,走到拐角處那幾團淡藍色的火焰就熄滅了,看來這個鬼火應該是鬼趕集的入口了,或者說黃泉路的入口?

我跟凱爺走了進去,發現原本熱鬧非凡的集市現在已經變得十分蕭條了,只有幾家店舖開著,也沒有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我跟凱爺直接去了剛剛到過的茶鋪,這間茶鋪還開著門,和之前的擺設一模一樣。我跟凱爺直接走了進去,茶鋪的老闆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掌櫃的,喝茶。」我喊道。

茶鋪老闆頭也不抬地說道:「黃泉客滿了,不賣了,不賣了。」然後把頭抬了起來。

「臥槽!秦楓!這次怎麼變成你了!」凱爺激動的喊道。

我也嚇了一跳,這茶鋪老闆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不過年齡看起來似乎要大一些,有將近四十多歲的樣子。難道還是幻覺麼?

「掌櫃的,上次那位端茶的姑娘呢?」

長得很像我的茶鋪老闆又低下頭開始寫東西,一邊寫一邊說道:「死了,都死了,遭了瘟,城裡的女人都死完啦。」

「凱爺,我說剛剛怎麼怪怪的。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次進來一個女人都沒有?」凱爺點了點頭說道:「對啊,確實是一個女人都沒有。」

遭了瘟,城裡的女人都死完了?我們小時候村子裡也糟了瘟疫,死的也都是女人,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中間有聯繫?

我拿出老白給我的血玉匕首,朝著茶鋪老白衝了過去,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這次一定要弄清楚。茶鋪老白似乎沒有感覺到我朝他衝了過去,依然低著頭寫東西。

我走到茶鋪老闆身旁準備拿著匕首刺下去的時候,發現他在宣紙上寫了四行字:「黃泉客滿,輪迴不前。白首相聚,八十一年。」

這是茶鋪老闆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笑,笑的很詭異,我想都沒想拿著匕首就朝著他心臟刺了過去。

血玉匕首刺進他的心臟時,周圍瞬間變的黑暗下來,所有景象都消失了。我跟凱爺還是在剛剛進來的地方,前方不遠處仍然飄著幾團淡藍色的火焰,拐角處的布店還在那裡,只是已經沒有人了。

又是幻覺麼?可是我們明明是貼著道符進去的。

「凱爺,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很像我。」

「像,太像了,簡直就是古代的你,不過年齡比你要大。」

「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你注意茶鋪老闆的樣子了麼?」

「沒怎麼注意,你不是看了看他麼?」

「我也沒注意,當時我看他的時候好像沒記住他的樣子。這集市有些問題,我們第一次進去是茶鋪老闆年輕的時候,第二次進去茶鋪老闆已經老了,集市上的女人都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過了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看,集市還在那裡,走再進去看看。」

凱爺點了點頭,跟著我又走進了集市。這次的集市已經可以用蕭條來形容了,所有的店舖都關著門,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還陰風陣陣,似乎這裡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了。

我跟凱爺直接來到了這間茶鋪,沒想到整個集市只有這間茶鋪開著門。裡面已經佈滿了蜘蛛網,我跟凱爺走了進去。

茶鋪老闆依然是以前的打扮,站在櫃檯裡,不過已經滿頭白髮了,看起來最起碼上百歲的樣子。

「掌櫃的,喝茶。」

茶鋪老闆咳嗽了兩聲說道:「改名了,不賣茶了。」

「什麼改名了。」

「出去看看吧。」

我跟凱爺走到茶鋪外面,看了看茶鋪的牌匾,由於剛剛急著進來,也沒怎麼注意。這次一看才發現茶鋪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孟婆莊。」

「臥槽!歐陽月桐還真是孟婆!」凱爺說道。

這時茶鋪老闆那蒼老的聲音在茶鋪裡面嘶吼了起來:「八十一年了,我等了八十一年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不知道為何我鼻子忽然一酸,眼眶就濕潤了。這時我看到前面有個女人緩緩地朝茶鋪走來,很像第一次給我們端茶的那個歐陽月桐。可是還沒等這個古代的歐陽月桐走近,周圍的景象又一次消失了。

我一回頭,看到老白左右拿著手電筒,右手拿著匕首氣喘吁吁的站在我後面,老白對面站著那個戴口罩的男人,也是氣喘吁吁的,右手捂著左胳膊,胳膊上正往下不停的流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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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底下說書人
Crawler | 2017-9-21 22:46:11

79.第79章 怪事





他們兩個人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而且身上都有很多土,像是剛從土墳裡鑽出來一樣。

我跟凱爺連忙走到老白身旁和老白站在一起,凱爺開口對那個戴口罩的那人說道:「你想怎麼樣?我們可是三個人。」

這個戴口罩的人明顯不一般,而且應該是和老白過招了,不過他一直捂著自己胳膊,我也看不到他胳膊上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老白弄的。

「你們三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戴口罩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我們還沒問你是什麼人呢,到現在連臉都不敢露,你是不是怕我們記住你的臉,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啊。」凱爺衝他嚷嚷道。

老白瞪了凱爺一眼,對戴口罩的男子說道:「盜墓界的前輩多多少少我也認識些,你是跟誰學的本領?」

口罩男哼了一聲說道:「口氣倒不小,多多少少認識些,要不是那個女鬼讓我分心,你以為你能傷得了我?」

「年輕人,自大了不好,匕首還你。」老白說著把手裡的匕首扔了過去。等等,這不是爺爺給我們的匕首麼,老白為什麼說匕首還他?難道這小子也有這樣的匕首?

老白扔的這一下子很巧妙,匕首是在空中旋轉著過去的,朝著口罩男的臉部飛去,而且速度也非常快。如何口罩男接不到,很有可能會被匕首給捅一刀。

可是口罩男,鬆開捂著左胳膊的手,一下子就接住了老白扔過去的匕首。高手!最起碼不比老白差。我這才發現口罩的左胳膊有一到刀上,應該是匕首劃傷的,從他剛剛說的話來看,八成是他跟老白過招,被老白給劃了一刀。

「留個名,日後好見面。」口罩男說道。

「葬門,白葬天。」老白說道。

口罩男稍微愣了一下說道:「怪不得,看來你比傳聞中的厲害,後會有期。」說完就轉身走了。

「就這麼讓他走了?你也不問問他叫啥?」我問道。

「問不問都一樣,隨他去吧,下次碰到了再說。」老白說道。

我點了點頭想起剛剛那把匕首,就問道:「老白,那把匕首怎麼回事?怎麼和爺爺給我們的一模一樣?」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匕首原本有七把,是爺爺盜出來的,爺爺自己留了一把,將剩下的六把,分給和他關係非常好的幾個同行了。後來死了三個人,爺爺就把這匕首收回來給了我們三個。還有三把匕首在另外幾個人手中。這小子看來也是盜墓的,不過剩下的三個人都不是葬門的,我也說不好他是誰教出來的。」

老白並沒有說出剩下三個人的名字,不過就算說出來我也不認識,而且和爺爺是一個輩分的人,本領應該都不會差到哪去。

「剛剛怎麼回事,你們倆跑哪去了,還有那個女鬼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這附近有個小墓,以前被人盜過,不過沒處理好,盜墓的人把東西拿走了,沒管屍體,所以才造成這墓變成了凶墓。撞進車裡女人應該在附近是被人殺了,受到這墓的影響變成了厲鬼。現在已經沒事了,凱子你過來。」

老白說著用手扒了扒凱爺的兩隻眼,皺著眉頭說道:「挺正常的啊。」然後又拿出一張道符,貼在凱爺胸前,念了一段咒語,用手指在凱爺的額頭橫著劃了一道。凱爺的額頭中間便出現了一道豎著的紅色印記,形狀開起來有些像眼睛。

「怪不得你能看到女鬼,原來是天生開了天眼。」老白說道。

「啥?天生開了天眼?我以前為啥看不到。」凱爺問道。

老白拿了根菸點了起來,說道:「哪那麼多話,我要是知道就用去下那破陰陽墓麼。你倆身上貼著安神符幹什麼?」

我就把剛剛看到的事情給老白說了一遍。老白抽了口煙,皺著眉頭念道:「黃泉客滿,輪迴不前。白首相聚,八十一年。什麼意思?我聽白觀主說過鬼趕集是一種幻象,墓穴附近陰氣重,人的神智容易遭到侵蝕,所以會產生幻象。可是你倆這幻象怎麼會跟那個河下古墓有關係?」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對了,這個小墓裡面葬的什麼?會不會這鬼趕集和這個墓有關係?」

「看起來像是明朝的墓穴,棺材裡只剩骨架了,別的什麼都沒有,看不出什麼,先走吧,那麼多人看著我們跑過來,等會兒警察追過來就不好辦了。」老白說道。

我們三個就沿著土溝,連忙從小路走了。一直走到天亮,才敢上大路,攔了車就繼續往四川趕了。

一路舟車勞頓總算是到了落鳳坡所在的德陽市。找了賓館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才到落鳳坡所在的小鎮。問了路才知道落鳳坡還有一段路程,等我到了也差不多天黑了,就打算在鎮上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晚上在一個小飯館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件怪事。當時飯館的人不多,就我們三個人,隨便點了點菜,要了瓶酒。

這時走進來兩個人,一個年紀稍微大一些,四十多歲,另一個是個年輕小夥子。年紀大一些的人穿的很厚,才九月份的天氣穿著長袖,裡面還套著毛衣,不熱麼?這人長的很難看,臉又十分的黑,而且臉上沒有表情。

這兩個人坐到我們旁邊的桌子上問服務員要了瓶酒,一盤花生米。服務員把花生米端過去的時候,跟那個人說道:「呦,這位老闆長的真像龐統,一看就有福氣。」估計是開玩笑的,因為《三國演義》裡面記載龐統長的非常的醜。說他濃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

那個四十多人的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反倒是那個年輕小夥子說道:「你怎麼罵人呢?」

服務員一愣連忙說道:「怎麼是罵人呢,龐統龐士元是我們這裡的名人,我是誇老闆呢。」

「難道你不知道龐統長的難看是因為吃鬼吃的麼?」年輕小夥子說道。

我一愣?龐統長的難看是因為吃鬼吃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老白端著酒杯,放到嘴裡抿了一口,鼻翼兩側動了動,應該是嗅了嗅。然後眼神瞟了瞟那個長得很醜的,用嘴型給我說了兩個字:「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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