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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我的第三帝國

【作者概要】:龍靈騎士,遼寧 - 瀋陽,起點中文網簽約作者。

【小說類型】:軍事 > 戰爭幻想

【內容簡介】:

  當整個歐洲都在梅塞斯密特機翼下戰慄,

  當海平面下的狼群已經撕開女王的喉嚨,

  當虎式坦克轟鳴著碾碎了莫斯科的城牆,

  阿卡多站在眾多記者面前,滿臉微笑:

  「除了上帝,沒人能阻止第三帝國的擴張。」

【其他作品】:《帝國霸主》、《我們的世界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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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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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逐漸攥緊的鐵拳

第1章 命運和誰開了玩笑

  眼睛張開,一架塗著鐵十字的灰色雙翼戰鬥機從低矮的天空中呼嘯而過,飛機的機頭噴射著火舌,顯然這架飛機正朝著自己的目標開火。

  伴隨著氣流摩擦產生的尖利嚎叫,子彈打在沙袋上濺起泥土,讓人情不自禁的就眯起了眼睛。

  不是吧?代一節世界歷史課,也能穿越?不就是說了點德國國防軍的成功戰例嗎?至於就這麼把人丟到戰場上來吧?古長歌哭笑不得的想道。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站在清華大學的歷史課講臺上,作為一名年輕有為的助教,一邊朝著第二排中間的美女拋媚眼,一邊慷慨激昂的講述著德國戰爭機器的無比強大。

  不過悲哀的是:因為注意力不集中,他一腳踩到了漏電的電門,就這麼告別了自己美好而又默默無聞的一生。

  好消息是古長歌沒死,壞消息是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一開口就一口濃重魯爾工業區口音的德國士兵身上——也不知道帥還是不帥,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材比原來高大的多,很遺憾,這個消息在到處飛子彈的戰場上其實並不算什麼好消息。

  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支毛瑟1898制式步槍,想必自己的官銜也大不到哪去,不是不瞭解肩章劃分,而是這個倒黴的身體上套著一件軍大衣,看這胸口那個焦黑的窟窿還有乾涸的血跡,古長歌知道,這大衣估計九成是從別的屍體上扒來的。

  古長歌正在努力想要辨認自己所在的時間地點,以及想要翻身看看前方的陣地的時候,一個德國士兵在他身邊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阿卡多!你這個蠢貨!子彈!快給我子彈!」那聲音帶著嘶啞,充滿了奧地利地區口音,阿卡多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是一個機槍陣地,兩個德國士兵正在端著馬克沁重機槍,拼命的向前方開火。

  他顧不得別的,趕緊翻身去找彈藥,他趴著的身體的另一側,一個打開的彈藥箱四周,散落著幾條長長的彈鏈。

  手忙腳亂的抄起一條彈鏈,只匍匐了幾下就把子彈遞給了戰壕內負責安裝彈藥的副射手,然後阿卡多顧不得喘息,趕忙翻滾到一邊去。

  老天做證,和重機槍陣地蹲在一起,絕對和找死沒什麼兩樣,那些對面的小口徑迫擊炮首要目標就是這些機槍陣地,一般來說根據第二次世界大戰總結出的經驗來看,重機槍陣地暴露30秒後,最好趕快轉移。

  天知道這個機槍陣地打了多久了,這時候還是躲遠點的好,萬一對面有重火力壓制,一炮彈落下來,可不分是不是機槍手。

  還沒等阿卡多滾遠,四周就轟轟的開始爆炸開來,顯然對面的孫子們開始還擊了,動用的不是別的,正是小口徑迫擊炮彈。

  「孫子!就他麼不能打准點嗎?小爺我都滾出10米開外了,竟然還能吃到掛落?」阿卡多有點想哭的大喊。

  看來這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武器,還有技術,都和自己熟悉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有一定差距啊,列強果然也是一點一點進步的,沒人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啊。

  等到炮聲漸漸遠去,阿卡多看向自己剛剛所在的機槍陣地,那裡依舊噴射著火舌,兩個同夥毫髮無傷的正在屠殺對面的敵人。

  「不是吧?耍我呢啊?」阿卡多從想哭,一瞬間淪落成了哭笑不得。

  趕緊向後倒著爬了幾米,退到了步兵戰壕,想必那機槍陣地有自己剛送過去的彈鏈,還能堅持幾分鐘,阿卡多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一點考慮。

  自古穿越,不是在戰場裡醒來發現仗打完了自己僥倖沒死,就是太平年月好歹能讓自己發展科技振興個三五年,有幾個是如此倒黴,一上來就在前線被人虐的?

  阿卡多有種被歧視的感覺,好不容易腳尖透過皮靴感受到了懸空的感覺,他知道戰壕就在身後了,一個翻身就滾下了戰壕,別看姿勢不好看,戰場裡誰抬頭誰是傻逼——央視裡站在高處高舉手槍大喊的,絕對沒有一個活到建國後的。

  「我靠!」阿卡多一個狗啃屎摔進了戰壕,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壕可不是阿卡多能想像的模樣,將近兩米五的深壕,裡面竟然還有將近三十釐米的污水。

  這一下可給阿卡多摔慘了,他摔得七葷八素才想起來一戰的戰壕為了抵禦重炮火力,一般都挖將近三米深,有的地方甚至挖五米,他雖然知道,可是關鍵時刻還真就沒想起來。

  「阿卡多,你這個蠢貨!敵人還沒沖上來呢,你就怕成這個樣子。」阿卡多爬起來暈頭轉向,一邊努力想要維持自己的形象,一邊轉著圈找自己的步槍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戰友的「問候」。

  「炮彈!」還沒等阿卡多找到說話的隊友,一聲叫喊就響了起來,一群圍著看熱鬧的士兵趕緊靠向戰壕,阿卡多也顧不得找步槍了,趕緊抱著頭,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竄到了角落裡,渾身上下蜷成了一團。

  「嗵,嗵!」兩聲悶響在不遠處響起,聲音就好像是沒有完全爆炸開的炮彈,阿卡多在角落裡安靜了幾秒,這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卻有著無比的重要性,因為他想了很多很多單詞,是的,單詞。

  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防禦作戰,不響的炮彈……不太響的炮彈……不是啞彈,因為炮彈不是沒響,而是不太響……什麼樣的炮彈不太響呢?蜷成一團的阿卡多看著懷中自己的裝備。

  一根長長的刺刀,一個癟掉一塊的水壺,一個裝零碎的大布口袋,還有一個裝防毒面具的圓桶盒子,東西還真全啊……等一下,防毒面具,不太響的炮彈?我操他麼的!王八蛋!

  手忙腳亂的趕緊把盒子弄開,從裡面掏出了似乎還是新的防毒面具,玩了命的開始往臉上套。一邊套防毒面具,阿卡多已經隱隱約約嗅到了一股類似芥末的古怪味道。

  鼻腔裡如同感冒了一樣,開始湧出粘液,忍住了不再呼吸的阿卡多終於還是把防毒面具帶好了,從模糊的鏡片裡往外看去,世界都變得扭曲起來,一股帶著淡淡顏色的濃煙籠罩四周,哭喊的聲音,嚎叫的聲音,還有嘔吐咒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阿卡多開始一點一點的向不遠處的梯子走去。

  兩米多高的戰壕,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剛剛得到教訓的阿卡多不會那麼二。為什麼不跑?帶著防毒面具——尤其是質量不太好的防毒面具,你跑一個試試?呼吸會卡頓,會迫使你掀掉防毒面具,那是自殺……

  一邊走,阿卡多一邊從自己的雜物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一條圍巾,纏到了自己的右手上,而做這一切的左手手背上,已經通紅一片,開始癢了起來。

  芥子毒氣,阿卡多瞭解的一種很要命的毒氣,簡單霸道,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要你命三千」。這種毒氣對於皮膚,眼睛,呼吸道,都是很有效果的摧殘用品。絕對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必備的良藥。

  等阿卡多走到梯子前的時候,梯子周圍已經橫七豎八倒著一群倒黴的傢伙了,這年頭毒氣絕對是新鮮玩意,即便是長官們三令五申強調毒氣厲害,即便是各級部門給每個人都配備了防毒面具,即便是連長排長們手把手教育過如何佩戴防毒面具——依然還是有人不帶,依然還是有人忘帶,依然還是有人來不及帶……

  阿卡多爬梯子的時候,腳下還有人拉他的靴子,阿卡多甚至能感受到手掌拍打他的腳面,可是他不敢停留,他也沒本事救人,留下來就是一起倒黴,遠遠的逃開才有一絲希望。

  當他爬上梯子,爬出戰壕的時候。四處已經很少有聲響了,防毒面具帶上去極不舒服,有人跑出幾十米就憋不住摘掉了,於是因為更快的新陳代謝更快的呼吸心跳頻率,更快的死去。

  在並不濃的煙霧裡,阿卡多感覺到左手已經有些微微的疼痛了,八成這只左手已經開始起水泡了,但是他還是不敢快跑,只敢一步一步向後走,他不想死,不想死在冰冷的這裡。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他知道那是眼睛受了刺激的緣故,所幸的是他帶防毒面具很利落,眼睛只是受了刺激,並沒有失去它的作用,鼻腔雖然類似感冒一樣難受,不過也問題不大,雖然呼吸不舒服,但是還能維持身體所需要的氧氣。煙霧已經很單薄了,想來距離毒氣的邊緣已經不遠了。

  裸露在外的左手雖然微微疼痛,也腫起了水泡,可是卻更加敏感,阿卡多感受到了微弱的風——這一刻他差點哭出來,風向……有利。

  看來老天爺並不打算讓阿卡多在穿越後十幾分鐘內就再次歸西,又走了幾十步路之後,一陣風吹來,淡淡的毒氣終於還是散去了。

  地上開始有活著的人了,慘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充滿活力,這值得慶倖——死去了無數人之後,您還有力氣叫喚,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我的眼睛!上帝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一個年輕的士兵捂著自己的臉慘叫著,阿卡多剛好路過他走的方向。

  「抓緊我的肩膀,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阿卡多好心的走過去,透過防毒面具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士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哀聲說道:「謝謝,謝謝你。」

  「一個抓著一個!我帶路!我能看見路!跟著我走!左右左!」阿卡多用盡力氣大聲地喊道,帶著防毒面具的聲音雖然不高,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摸了過來,有的也幫著喊,這條長隊就越來越壯觀,成了一道沒有人能欣賞到的風景。

  「您真是一位好士兵!值得我們學習!您第一次面對毒氣竟然這麼沉著!」阿卡多身後的士兵恢復了一絲勇氣,一邊走一邊說道。阿卡多在扶住他的時候看清了這個人的軍銜,是一名下士。

  阿卡多一邊走一邊自我介紹:「您好,長官,我是一位列兵。名叫阿卡多,阿卡多•魯道夫。」

  「認識您是我的榮幸。」身後的年輕人很有禮貌的回答:「我叫阿道夫•希特勒。是一名下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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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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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民族理論害死人

  聽到這個名字,阿卡多有兩個下意識的動作,一個就是去用右手摸腰間的刺刀,一個是用還疼著的左手掀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然後回頭。

  把這個該死的傢伙在這裡幹掉!這是阿卡多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他知道他將來會做些什麼,現在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時機,把一切都扼殺在源頭,這是最好的辦法。

  這一瞬間,阿卡多甚至覺得,自己被刻意安排到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穿越,就是被賦予了這樣一個使命,這個使命就是——在這裡刺殺希特勒。

  手已經摸到了刺刀,防毒面具已經掀掉抓在左手,阿卡多卻沒有回頭,依舊一步一步超前走著,新鮮的空氣進入胸腔,讓人感覺又活過來一樣。阿卡多只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就徹底的放棄了幹掉身後人的念頭。

  拜託,這是一個亂世,這是一個英雄輩出也惡魔降世的年代,自己來到這裡,活下去的希望、做一番事業的曙光、縱橫天下的機會,可都在身後這個人身上呢,殺了他,自己沒准就稀裡糊塗的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裡了,鬼才願意幹。

  至於什麼拯救人類、挽救猶太人什麼的,阿卡多可沒有什麼切身感觸,如果身後的是岡村甯次日本天皇啥的,阿卡多一個轉身就痛下殺手了……至於希特勒,阿卡多可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

  就好像西方學者不在乎亞洲戰場上中國士兵的傷亡,也蔑視中國平民的苦難,身為一名中國學者,阿卡多對歐洲陷入混亂屠殺也是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的。

  身後的希特勒扶著阿卡多的肩膀,死死的抓著阿卡多的軍大衣。從緊緊用力的手就能感受出,他現在的眼睛一定是火辣辣的疼著,阿卡多鬆開了捏著刺刀刀柄的右手,配合著不太靈便的左手,把防毒面具疊好放回到了盒子裡。

  「稍等一下!我要停幾秒鐘!」他大聲的提醒後面的所有人,然後拍了拍希特勒的手指頭:「鬆開一下,我蹲下系鞋帶。」

  他的動作很輕,怕希特勒的手背被毒氣侵蝕後感到疼痛,希特勒很感激的點了點頭,鬆開了緊緊攥著的手。阿卡多的大衣肩膀上被抓出了褶子,可見希特勒抓的是多麼的用力。

  阿卡多當然不是系鞋帶,他是從路邊的一具屍體上撿起了一支步槍,天曉得上頭的軍官會不會因為他丟了步槍絞死他——而且就阿卡多的想法來說,帶著步槍更能說明他是為了照顧負傷戰友才退下來的,並不是逃跑。

  把步槍挎上肩膀,又從屍體上弄了兩顆手榴彈,幾十發彈藥,阿卡多武裝好了自己,才人模狗樣的重新帶著自己的盲人大軍上路了。

  走了十幾分鐘,這支殘疾人大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團部,不是阿卡多運氣好也不是因為他有主角光環——任誰遇到30多個潰散下來的友軍,而且還不知道跟著走,那才是傻子。

  「阿卡多,你是三連的?」在團部野戰醫院裡,被簡單包紮了一下的希特勒終於鎮靜了一些,開始滔滔不絕的和阿卡多說話。阿卡多也終於知道了希特勒的一個壞習慣——他的話特別多。

  想來也是,一個話不多的人怎麼會用演講打動那麼多人?他沒有別的武器,只有這張嘴。他憑著這張無往不利的嘴,說服了所有見過他的人,於是一個可怕的黨派被他改組整合,變成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存在。

  不過阿卡多很想抽面前的希特勒兩個嘴巴,讓他可以安靜一下,他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整理,太多太多的內容需要弄清。

  迷迷糊糊的,阿卡多還是睡著了,他也算是中毒,所以理直氣壯的睡在了團部野戰醫院的地上——床是給重傷員的,他的傷情連個擔架都沒分到,只能睡地板……

  軍營裡的早晨,並不讓人滿意,阿卡多,也就是現在的德國陸軍某士兵一邊用右手吃力的穿自己那件舊軍大衣,一邊無奈的聽著身邊新朋友的嘮叨。

  「猶太人!我在後備軍裡想了很久!是猶太人!是那些蛀蟲讓我們遭到失敗!阿卡多先生!他們都該被絞死!」因為眼睛看不見東西又火辣辣的疼痛,希特勒起得很早,疼痛讓他咬牙切齒,隨意提到猶太人的時候他的面目更加的猙獰。

  阿卡多看了希特勒一眼,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希特勒,知道麼,你太狹隘了!猶太人有的很邪惡,這是對的,但是有些猶太人對我們有用,我們就要高薪聘請他們為我們的國家做出貢獻!」

  「胡扯!」阿卡多的話讓希特勒有些歇斯底里,他憤怒地說道:「猶太人都是可悲的,渺小的!他們都不可信任!他們在吸食我們國家的血肉!知道嗎?他們都應該下地獄。」

  「希特勒!你要清楚,即便是我們用來作戰的武器,很多也是祖國的猶太人造的,很多也是祖國的猶太族捐獻的,事實上我們要做的不是殺光猶太人,而是要讓人們相信,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猶太人!」阿卡多用他那特有的藍色眼珠看著希特勒,說出了上面這段話。

  希特勒迷惑了,現在的他還不能很好的理解阿卡多的話:「讓人們相信猶太人不存在?這不就是殺光他們,然後毀了他們的一切嗎?」

  「不!不不!親愛的希特勒,這完全是兩回事!我有個理論,這個理論叫做大德意志民主論!」阿卡多拿出了很多年後才出現在中國的民族界定理論,在那個時空裡這個理論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中華民族論」。

  「我完全被你弄糊塗了,你想依靠一個奇怪的理論,來消滅一個猶太民族?」希特勒一臉疑惑的盯著阿卡多。

  阿卡多點頭,現在他必須說服希特勒接受他的廣義民主論,這樣才能遏制希特勒對於民主理論的矯枉過正:「是的!凡是熱愛偉大的德意志帝國的人,都是大德意志人,而那些自私的、卑鄙的、懦弱的渣滓們,即便他們是純種的雅利安人,也絕不是大德意志民族的一份子!」

  「那我們用什麼手段來區分他們呢?」希特勒迷惑了,他不成熟的種族理論被面前的這個叫阿卡多的人給徹底搞破碎了,他覺得阿卡多的話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也很想堅持自己的觀點。

  反正不能讓你把有用的猶太人都趕走,至少你不能把那個叫愛因斯坦的猶太人趕到美國去。阿卡多堅定無比的說服自己,然後開口說服希特勒:「靠貢獻值!如果一個猶太工程師,能為帝國生產坦克,那麼他就是愛國的!而如果一個人只會吃飽了在大街上調戲女人,那他就是蛀蟲!」

  「我堅持認為,那些猶太人大部分都是蛀蟲!」希特勒動搖了,不過依舊嘴硬道。

  阿卡多用手摟過了希特勒的肩膀,扶他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帳篷外面,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一邊循循善誘:「親愛的希特勒先生,這就是另一個話題了,這涉及到實事求是分析問題,這是個真理,凡事都靠事實說話,對嗎?……」

  兩個人聊了一整個白天,作為病號他們坐在遠處看著戰役進入白熱化,遠處炮聲隆隆,地平線上黑色的煙柱猙獰可怕,隨著一顆一顆大口徑炮彈落下,大地都隨之顫抖。

  希特勒認真的聽著阿卡多的闡述,他第一次覺得找到了知己,他模糊不清的民族主義思想,被一個新認識的叫阿卡多的朋友完美的補充了,雖然按照希特勒自己所想的還有一些偏差,但是阿卡多說的東西似乎很正確,非常正確。

  希特勒瘋狂的愛著這個國家,愛滲入骨髓,所以對於阿卡多所說的能為整個國家盡力的人都是好人的說法,希特勒非常贊同。

  隨著自己的理論逐步瓦解變形,希特勒最終祭出了自己理論的核心依據之一:「可是為什麼作為一個猶太人,我的上司那麼的無恥和卑劣呢?他簡直就是個令人噁心的肮髒臭蟲!」

  「所以,類似這種一點正事不幹,還總是在最關節的時刻做出讓人氣憤的事情的人,我們要把他們抓起來,扔進芥子毒氣室裡!」阿卡多覺得如果希特勒的上司團長能把那枚欠著希特勒的鐵十字勳章還給希特勒的話,人類至少能少打三年的戰爭。

  「謝謝!你說的對!」希特勒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蒙著紗布的眼睛,那裡依舊火辣辣的疼,他很欣賞阿卡多的狠辣,欣賞他那句:「把他們抓起來,扔進芥子毒氣室裡!」

  這句話很合希特勒的胃口。

  ……

  「您真是一個博學的人。」當天夜裡,希特勒在入睡前對躺在他病床旁邊地上的阿卡多說道:「認識你真的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不過經過一天交談,阿卡多還是大約瞭解了現在的時間和地點,希特勒被毒氣弄傷是在這場歷史上著名的戰役裡,也就是奧地利第十六步兵軍團馬上就要從前線撤退的那幾天。

  第二天一早,奧地利第十六步兵軍團開始有計劃的撤退傷患,一批重傷士兵被醫護兵們抬上了火車,他們要轉移到大後方去恢復,至於能不能再次走上戰場,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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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戰爭還要繼續

  隨著那些接走傷患的列車而來的,還有幾名軍官,他們和阿卡多所在團的團長簡單的溝通了一番之後,就叫來了這個團的英雄——一個靈魂來自遙遠東方的「傭兵」,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日耳曼人的阿卡多。

  「很高興認識你!列兵阿卡多先生!」來的人是一名少校,留著兩撇厚重的八字鬍,穿著雙排紐扣的傳統普魯士軍裝,看上去很是威嚴,他一邊說話,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立正,敬禮。阿卡多很有素質的執行完了規矩之後,終於伸出了手掌和面前這位大人物握了握手:「少校先生,列兵阿卡多向您致敬。」

  那少校朝斜後方擺了擺手,他的通訊兵或者是警衛員便從捧著的文件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恭敬的遞給了阿卡多面前的這位少校先生。

  「鑒於你在本次作戰中的英勇表現,軍團總部特此授予你二級鐵十字勳章,感謝您挽救了一百一十七名士兵的生命,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士兵!」那少校很友好的笑了笑,向阿卡多展示了自己的和藹可親,就好像一位公司的老闆對自己手下表現良好的員工說了一句給你二百塊錢獎金。

  「皇帝陛下萬歲!」阿卡多把腰杆挺直,大聲的喊出了一句很有穿越感的口號。誰能想到即便是在二十世紀初期這麼個科技進步的年代,在堪稱世界脊樑的歐洲大陸上,還能找到不止一個皇帝陛下呢?

  上校先生並不打算結束這次談話,他端著自己手中的文件繼續開口說道:「而且你被晉升了,你所在的連幾乎全部陣亡了,軍團總部命令就地晉升有資歷並且有能力的士兵。你的資歷沒有問題,能力也很不錯,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上士了。」

  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希特勒朝思暮想了半年才得到的鐵十字勳章,還有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上士官銜,他阿卡多竟然只躺在病床邊上的地上兩天就輕易的得到了。

  宣讀完了命令,上校就不打算廢話了,以他的身份,實在不想多和一個既不是貴族軍官、又不是頂頭上司的人廢話。

  軍官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阿卡多從團部回來的時候,軍裝已經換成了一身嶄新的,而且胸前還別著一枚讓人羡慕的黑色鐵十字勳章。

  要不怎麼說德國的工業水平讓人羡慕呢,這枚勳章做的小巧精緻,充分給予了佩戴者榮譽感和自豪感。一路走了阿卡多無數次的把玩過這枚勳章,當年可是想收藏都找不到的稀有貨色啊,在中國這玩意可是只能看照片的,一個實物都很難找到呢。

  不過想一想得到這玩意的經過,阿卡多還是覺得這玩意少拿幾個為妙:因為在獲得的過程中,說不得名字就從獲獎者名單上莫名其妙的改到了失蹤者名單上。

  其實也不必過於小心了,阿卡多知道,這一次他再也不用回到前線去搏命廝殺了。因為奧地利第十六步兵軍團撤下前線之後不久,讓所有德國人感覺到憋屈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會草草結束了。

  原本,形勢對德國略微有利。隨著1918年的到來,4年來一直處於守勢的德軍,擺好架勢,準備再次發動攻勢。

  除了西線處於僵局,在其餘戰場上,德軍均取勝。塞爾維亞、羅馬尼亞,最後是俄國在德軍的進攻面前屈服,與新生的蘇維埃政權簽訂的和約,使德國人得到了烏克蘭的大片平原。

  由於東線敵人已土崩瓦解,德軍從東線抽調了100多萬人馬,開赴法國,以求打破僵局,在西線進行決戰。「皇帝之役」即將開始。

  春天,德軍發動了4次大攻勢,迫使英國、法國先後撤退。勢成背水,英軍被命令戰鬥至最後一兵一卒。7月15日,決戰在萊姆市附近開始,雙方都明白,此仗一打,勝負即見分曉。

  「如我在萊姆斯進攻得手」,德國名將魯登道夫說:「此次戰爭我們便贏了。」聯軍總司令福煦元帥對此看法表示同意,他曾說過:「如德軍進攻萊姆斯得手,此次戰爭我們便輸了。」

  結果是德國進攻失敗了,看上去強大無比的德國已無後備兵源。聯軍不但有美國師為之加強實力,武器和糧餉還源源不斷從美國湧來。

  列車帶著希特勒東行時,他仍是個瞎子,且處在身心全部崩潰的邊緣。他雙眼紅腫,臉鼓鼓的,像個皮球。這些士兵說話的聲音,像鬼似的,有氣無力,非常可怕。若有護士前來照料,他們往往大發雷霆,予以拒絕。他們不吃不喝,不准人們去治療發炎的雙眼。不管醫生怎樣說他們的視力很快可得到恢復,這都無濟於事。他們所需要的,是一動不動的躺著呻吟,將痛苦解除,即使靠死亡來解除也好。

  乘坐同一輛列車離開前線的,還有一個歷史上不曾記載的小人物,一名奧地利步兵團三連上士,來自遙遠東方中國的傭兵阿卡多。

  「德國完了,在萊姆附近的攻擊耗盡了我們的儲備物資,卻沒有取得任何實際進展,美國的加入讓我們徹底被動了。皇帝陛下或許會在最近結束戰爭。」抱著自己的步槍,阿卡多靠在列車車廂的鐵皮上,小聲說道:「戰爭今年就可能結束。」

  「雖然不情願,但是阿卡多先生,你的戰略眼光一向很準確,你預計在萊姆附近的攻擊果然發生了,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們會戰敗。」希特勒雙眼裹著紗布,有些落寞地說道。

  「希特勒先生,我們還年輕,雖然現在我們很不利,可是我們會把一切找回來的。」阿卡多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

  希特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很久,伴隨著火車車輪撞擊鐵軌接縫發出的咣當聲,希特勒突然說話了:「阿卡多先生,你真是一名博學的人,我覺得你比我們的營長先生還要學識淵博。」

  「謝謝。」阿卡多笑了一下,然後透過縫隙看向了遠方的平原,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了,這二十年將是自己的舞臺了。

  1918年8月初,英軍在亞眠附近發動突襲,德軍幾乎一槍未發便全線崩潰。德軍後撤了,但陣地仍在,願意履行軍人職責者卻數以百計。德國軍人用自己的鮮血驗證著自己的誓言,他們不願意後退一步,頑固又執著的堅守著支離破碎的陣地,給對手製造著各種各樣的麻煩。

  但是在德國的國內,繼續戰爭的信念卻漸漸消失了,罷工事件此起彼伏。在像希特勒這樣的死硬派人物看來,安全的、未受搔擾的後方,以及那裡的落伍者、投機鑽營者、裝病逃避責任者、賣國者,還有對德國這個祖國既不熱愛也不尊敬的猶太人,是在最嚴峻的時刻出賣了拼死戰鬥的前方。

  當火車拉著阿卡多還有希特勒前往設在波默拉尼亞省內小城巴斯瓦爾克的醫院時,自身的失望使他的痛苦全被拋到九霄雲外。

  經過幾個星期治療後,希特勒恢復了視力。角膜炎已消去,雙眼也已退腫,眼眶之劇痛也開始減輕,慢慢地,他看清了周圍事物的輪廓。

  視力的恢復給希特勒帶來了希望,使他重新對目前的各種事件發生興趣。然而遠方的帝國中心柏林本身已實際上被包圍,新任經理敦促德皇退位,以便簽訂停火協議。

  這一天的早上,阿卡多正在刷牙,巴斯瓦爾克的醫院裡一片寧靜,偶爾有士兵發出一絲輕微的呻吟,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安詳美好。

  三個穿著工作服,頭戴前進帽的年輕人走進了寬大的傷兵病房,他們找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將一名傷兵床邊的椅子拉到了通道中央,其中一個為首的年輕人跳了上去,清了清嗓子,發表起演講來:「布爾什維克萬歲!先生們!只有布爾什維克才能拯救我們的德國!德皇必須下臺!他是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

  「皇帝陛下才不是什麼罪魁禍首!你們才是一群亂臣賊子!」希特勒瞪著通紅的雙眼,大聲的反駁道。

  「嘿!小子!看看蘇維埃!看看列寧同志!他們俄國人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就退出了戰爭!我們就應該相信布爾什維克也能帶領我們擺脫戰爭的威脅!」那名為首的青年揮舞著拳頭,很是堅定地說道。

  他說的有理有據,很有說服力,雖然大家都默不作聲,可是氣急敗壞的希特勒卻一時愣在那裡,沒辦法反駁一句。

  「你們上過戰場嗎?」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清脆又堅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裡站著一名高大的日耳曼人,略微有些瘦弱,不過稀鬆的鬍子茬卻很有味道。

  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在深深的眼窩裡注視著大廳中央的三個年輕人,眼神裡不帶一絲感情,這雙眼睛看過了生死,於是再沒有波瀾。

  「你們上過戰場嗎?」阿卡多見三個人不說話,又一次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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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和平條約

  「沒,沒有。」為首的年輕人有些結巴,顯然他被阿卡多的氣勢震懾住了。

  阿卡多向前一步,用左手指了指胸口的鐵十字勳章,左手手背上滿是凝結的疤痕,看上去讓人驚心動魄,他看到三個人都略微後退了一小步,再次開口道:「這裡的人都是肯為這個國家流血的英雄,你們卻想勸說他們為貪圖虛偽的和平接受屈辱?」

  「滾出去!」希特勒得到了強援,大喊一聲。

  「滾出去!」屋子裡的傷兵被鼓動起了鬥志,他們更願意接受自己是個英雄,這個說法至少現在深入人心。

  站在椅子上的青年又退了一步,一腳踩空,摔倒在了地上,惹來一片哄笑聲,三個年輕人在大笑聲中逃一般跑出了傷兵大廳。

  「阿卡多!」得到了發洩的希特勒高舉起右手大喊起來。

  傷兵們跟著喊了起來:「阿卡多!阿卡多!」

  嘩啦一聲脆響,一個鋼制的飯盒被摔在了地板上,坐在阿卡多身邊的希特勒氣急敗壞的抱怨:「這些該死的布爾什維克!總有一天,我要把它們都抓起來!統統絞死!」

  「生氣是沒有用的。」阿卡多微笑著說道:「任何思潮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戰爭打到這個時候,確實已經沒有多少人支持了。」

  「不!我寧願戰死在前線!也不願意接受失敗!英國人!法國人!還有該死的美國人!」希特勒揮舞著拳頭,激動地說道。

  戰爭並不會因為某個小人物的義憤填膺而發生轉變,第三天,也就是1918年11月9日這一天,一名老牧師趕到了波默拉尼亞省內的小城巴斯瓦爾克,向準備重返前線的希特勒等人通告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先生們,我是博格爾牧師,很遺憾的來告訴各位,霍亨佐侖市議會不再懸掛德國皇冠,德國已經成為共和制國家了。」這名老牧師很艱澀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上帝啊,您在說什麼呢,皇帝陛下他,他……」希特勒有些呆滯的望著老牧師,阿卡多看到他的嘴唇有些發抖,聲音甚至都有些扭曲,沒有經歷過帝國制度的人不會理解這種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服從,但是確確實實這種心情存在,有時候還刻骨銘心。

  環視四周,不少人已經跪在地上哭泣了起來,有些人則是在大吼大叫,大家對於自己發誓效忠的帝國轟然倒塌,顯然非常的難過和悲傷,甚至還有更嚴重的一種情緒——絕望。

  是的,絕望,希特勒就已經絕望了,他寄予厚望的戰爭失敗了,他的精神寄託倒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為什麼生存,還為什麼呼吸。

  阿卡多想像幾天前那樣,用一番慷慨陳詞的演講來痛駡走面前的老牧師,可是他發現一切在即將發生的真實歷史面前全都蒼白無力,德國皇帝確實走下了他的歷史舞臺,而屬￿德國巔峰的舞臺,還沒有拉開帷幕。

  看著周圍騷動的人群,阿卡多輕輕的嘀咕著:「上帝,如果讓我跪著才能獲得生存,那麼請賜予我一柄長劍,我寧願握著它死在爭取自由的戰場上。」

  「阿卡多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德國人,一名真正的德國軍人。」希特勒聽見了阿卡多的嘀咕,這時候他已經滿臉淚水,他泣不成聲的說話,就像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

  拍著希特勒的肩膀,阿卡多用堅定的目光盯著哭泣的下士,力量大的震動了兩個人身上的紐扣勳章:「我們要做點什麼,不然德國就被那群蠢貨毀了!」

  「我們能做什麼?」希特勒有些迷茫,他有過從政的念頭,可是那些貴族大人物還有老牌政客們強大無比,他根本無法用一個下士軍銜還有平民身份來打敗如此強大的對手。

  「我們從政!」阿卡多堅定地說道:「借著人們打破傳統的風潮,我們可以獲取很多支持者!我們和老牌貴族還有政客們不同,我們有先進的思想,更重要的是我們有更加堅定的信念!」

  「什麼信念?」希特勒疑惑的看著阿卡多。

  「德國必將征服世界!」阿卡多抿著嘴,輕輕的說出了重如泰山的誓言。

  歷史終究會記住今天,這一天的夜裡,一個叫阿道夫•希特勒的下士寫下了這麼一句話:「是步入政壇,還是繼續當建築師,我曾經猶豫過,如今我不再猶豫了,今天夜裡,我下定決心,步入政壇。」

  而另一個年輕人,阿卡多則說出了一句被人遺忘的話語:「德國必將征服世界。」

  我們先把年輕人的狂語放在一邊,世界的另一個角落裡,聯軍的政治家們正在挖空心思給德國一個驚喜。

  11月11日,德國在康比恩森林投降。

  第二年,1919年的5月7日,協約國在柏林發表了沒有經過與德國協商而片面制定的凡爾賽和約。對於一個在最後一秒鐘還沉溺在幻想中的國家的人民而言,這是一個驚人的打擊。

  《凡爾賽合約》規定,德國必須歸還普法戰爭時期獲得的阿爾薩斯以及洛林地區。

  合約規定,德國劃分出東部相當大的一片領土,割讓給波蘭,從而使波蘭獲得出海口。而東普魯士成為了和德國再沒有接壤的飛地。

  合約規定,德國割讓石勒蘇益格州的一部分給丹麥。一些先前由德國控制的地區或者由聯軍佔領,或者由新成立的國際聯盟委託管理。

  合約規定,協約國撤出萊茵河地區後,這裡將變成非軍事區,德國不能駐軍以及修築軍事工事。

  當然,合約還規定,德國失去全部的海外殖民地,另外德國政府要向協約國賠償巨額的戰爭賠款。

  然而這份長達75000多字,款項多達440條的合約裡,最重要的部分還是關於解除德國武裝的。

  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凡爾賽合約的制定者們企圖永遠削弱德國可怕的軍事力量。他們摧毀或拆除德國的大部分武器和武器生產設施,尤其禁止德國擁有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四種新式武器:飛機,坦克,潛艇,毒氣。

  合約還有步驟的削弱德國的武裝部隊,根據條款規定,德國現有的14000架飛機必須全部上交給協約國部隊或就地拆毀,海軍將只象徵性的保留15000人,起裝備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生產的老式戰列艦、輕巡洋艦、驅逐艦、魚雷艇。除此之外,就連大部分的商船都被作為戰爭賠款沒收。

  最最嚴厲的打擊落在了德國陸軍身上,這些擁有普魯士軍事傳統的驕傲軍人被狠狠壓榨。

  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德國陸軍擁有兵力200萬,而合約將使如此規模的德國陸軍在1920年初壓縮到僅僅10萬人。入伍必須自願,而且必須取消普遍義務兵制度。

  誕生過德國無數名將的總參謀部被徹底取消,軍校被取消,禁止使用坦克重炮以及毒氣,合約甚至對機關槍和步槍等輕武器以及彈藥的數量都有細緻入微的規定。

  這個合約簡直就是羞辱,一名美國議員富有遠見的指出:「這不是一個和平條約,這裡面至少孕育了11場戰爭。」因此《凡爾賽和約》在美國參議院沒有通過。

  1919年5月7日,《凡爾賽和約》的內容被公佈了出來,德國人民被凡爾賽合約苛刻的內容震驚了。所有人都義憤填膺,有一種被出賣了的感覺。

  大家寄希望於戰爭後期劇烈的政治變革,也就是廢除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獨裁統治,實行議會民主制度會緩和戰敗的制裁程度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德國市民沖上街頭,抗議這個合約,畢竟德國是在具有戰爭潛力的時候稀裡糊塗的戰敗的,被人當做戰敗者羞辱到了這種程度,是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

  6月16日,協約國向德國提出了最後通牒,要求德國必須在24日以前接受和約,否則停戰即告失效,協約國將「採取它們認為為實現他們的條件所必須的步驟。」

  如果拒絕和約,德軍能夠抵抗協約國不可避免要從西方發動的進攻嗎?總統向德軍最高統帥部提出了這個問題。埃伯特說,「如果最高統帥部認為軍事上抵抗有些成功的可能,我就設法使議會拒絕接受和約。」

  興登堡元帥對埃伯特作了這樣的答覆:「一時戰端重起,我們能夠重克波茲南省,守住東部邊境,但是在西部,很難指望我們能抵抗敵軍的強大攻勢,因為協約國在人力上佔優勢,而且他們有能力在兩翼包抄我們。因此,總的來說,軍事行動是否能成功,是頗可懷疑的,但是作為一個軍人,我不能不感到,與其接受恥辱的和平,不如光榮地戰死沙場。」

  軍隊表示武裝抵抗不會有結果,而且會造成陸軍珍貴的軍官團的消滅,甚至造成德國本身滅亡的可能。

  既然軍隊領導人承擔了責任,國民議會終於以絕大多數通過簽訂和約。這個決定通知協約國駐柏林代表克裡孟梭時,距協約國最後通牒期限只差19分鐘。四天以後,6月28日,獲勝的盟國簽署了凡爾賽條約,德國政府沒怎麼拖延便批准了條約的條款。條件很苛刻。德國被迫獨的承擔引起戰爭的責任,並賠償戰爭造成的所有損失。在協約國規定的最後期限前19分鐘,德國政府終於屈服了,儘管德國社會黨總統弗雷德裡希•埃伯特認為這個合約是「不能實現和不能負擔的。」

  戰爭的開始和結束與小人物們似乎永遠沒有關係,第一次世界大戰從一個王儲被槍擊開始,稀裡糊塗的被一群高官們簽了字結束。

  是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就跟歷史上一樣,在一群政客的妥協中草草的結束了,德國士兵們還在期待著反擊的早上,接到的卻是後撤的命令。

  希特勒崩潰了,他所在的奧地利步兵團,被解散了,他正憧憬著為德國流幹最後一滴鮮血的時候,德國的大人物們卻恬不知恥的投降了。

  在希特勒的痛哭聲中,在阿卡多的安慰中,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了,德國的戰爭機器被肢解,屈辱悲憤充斥著整個德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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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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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的一天

  「請問,哪位是阿卡多?阿卡多上士!」一名少校在兩名尉官的陪同下,如同上一次一樣,出現在即將解散並且除名的奧地利步兵軍團,他們站在小城巴斯瓦爾克的醫院的傷兵長廊門口,大聲的問道。

  阿卡多正在擦拭著自己的鐵十字勳章,他抬起頭就看見了幾個長官站在門口,大聲的叫自己的名字。

  他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只參加了兩場戰鬥,第一場戰鬥敵軍使用毒氣,他拯救了很多友軍的生命,被授予了鐵十字勳章;第二場戰鬥,他作為上士,在戰地醫院不遠的地方散步,順便幫忙抬了兩個擔架回到戰地醫院。

  所以他不太清楚這幾個長官來找他到底為了什麼。把他當做逃兵抓起來?不太像,畢竟他並沒有逃走,他之所以沒有再次到戰場上拼命,是服從了上級的命令,而不是自己做主張。

  「我就是阿卡多,長官!」阿卡多舉起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了叫他名字的少校的面前。

  「阿卡多上士,恭喜你被晉升成少尉,這是你的委任狀。」少校很有禮貌,先是和阿卡多握了握手,然後才遞給了阿卡多相應的文件,接著他很鄭重的拿出了一份契約書攤平放在了一旁擺放著花瓶的小高腳桌上,指了指上面的空白處:「鑒於你在戰爭中傑出的表現,我們準備特招你入伍,擔任新的德國國防軍少尉。你的具體工作由哥頓少校負責。不過根據凡爾賽合約,你必須確定你自願加入德國新國防軍。」

  「阿卡多,你不應該留在軍隊裡,你應該和我在一起,我們如果搭檔起來,就可以所向無敵!」阿卡多還沒有說話,希特勒的聲音就在身後響了起來,他的說話引起了軍官的注意,大家都看向了這個雙眼依舊通紅的受傷下士。

  「你認識這個下士?」一個軍官語氣裡帶著嘲諷隨口問了一句。

  「認識,他是一名合格的帝國軍人,長官。」阿卡多立正回答,他的話鄭重又響亮,讓對面的軍官一愣。

  少校看了一眼阿卡多,又看了一眼立正為自己好友說話的阿卡多,微笑了起來:「很遺憾,他的軍銜必須退伍,可你能留下來,你可以鄭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我們可以從政,阿卡多,到時候控制軍隊易如反掌,只要我們下令,那麼所有的軍隊都會宣誓效忠我們。」希特勒把阿卡多拉到了一邊,有些激動的說。

  「我們可以做朋友,戰友,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從政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我們兩個人一起未必會比你一個人強,何況我只是在軍隊裡服役,還是可以和你商量問題。」阿卡多笑著說道。

  希特勒鷹一般的眼睛盯想了阿卡多:「我絲毫沒有把握在政治舞臺上贏得別人的支持,你在貴族滿街的軍隊裡,有把握能當上將軍?」

  「這不是把握不把握的問題。」阿卡多看著希特勒,抿起嘴思考了幾秒鐘,沉默之後才又開口說道:「你必須在政治上擊敗所有對手,成為德國的總統。而我,也必須在軍隊裡坐上第一把交椅,成為德國所有武裝力量的總指揮。我們沒有退路。」

  希特勒有些發呆的看著面前的阿卡多,吞了一口唾沫才有些結巴的說了一句話:「好。」

  「我想好了。」阿卡多走到了少校軍官的面前,接過筆在那份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阿卡多•魯道夫。他寫好了名字,然後立正敬禮:「少校先生,我可以立刻啟程,前去報到。」

  「哥頓少校的辦公室在漢堡,提供給你的車票在這裡,你現在要立刻啟程,他會分配你的新職位,上士。」遞給了阿卡多一張車票,少校身邊的軍官隨意的把車票丟在了文件之上。剛才阿卡多才為了希特勒略微頂撞了一下他,現在他沒必要給阿卡多好臉色看。

  「是,長官。」敬了一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阿卡多感覺到了少校身邊軍官的微微敵意,也感覺到了自己邁出了身為德國國防軍軍人的第一步。

  目送著少校一行人的離開,阿卡多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他不知道為什麼德國新陸軍的軍官們會挑中了他,至少在10萬陸軍士兵裡選中了他。不過他還是機械的把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在了行囊裡,包括自己的一個小筆記本,一面小鏡子,一個飯盒,一份萊姆地區的局部軍用地圖。

  「阿道夫•希特勒先生。」阿卡多很鄭重的來到了略有有些沮喪的希特勒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希特勒的肩膀:「我會儘快找到你的落腳點,設法聯繫你,我既然身在軍營,就必須服從安排,所以我可能駐紮在任何德國的領土上,我會儘快讓他們把我調到一個自由一些的部門,這段時間,你就要靠你自己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行囊,還是很不舍的把那個黑色皮子的小筆記本拿了出來,遞給了希特勒:「這裡面有我對於現在德國的政治事態分析,可能對你有一些幫助,我留著沒什麼用了,還是留給你吧。」

  希特勒很鄭重的接過了本子,用他那很特別的,很有神的鷹一樣的眼睛盯著面前的阿卡多,開口用他已經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阿卡多先生,保重!我們再重逢的時候,希望我們已經有了改變德國未來的力量。」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要在1930年以前,把德國打造成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阿卡多笑了笑,轉身就走出了自己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後方傷兵醫院。

  「嗚!」火車響起了汽笛,把阿卡多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四周依舊是擁擠的車廂,彌漫著汗漬臭氣,車上到處可以看到傷兵還有身上穿著打補丁衣服的平民,數年的戰爭已經耗盡了這個國家的氣血,火車車窗外到處都是一片破敗的景象。

  回歸了思緒,阿卡多發現自己的身邊原來的一對夫婦似乎已經下車了,座位上換了兩個人,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空軍軍官。

  「阿卡多•魯道夫」阿卡多很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狄克,空軍中尉狄克•普羅克。」空軍的軍官也很紳士的點頭示意,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他旁邊的中年人大約五十多歲,眼角有細微的皺紋,這個歲數在德國很普遍,他穿著的格子衫挺時髦的,讓人感覺這是一個富有活力的中年大叔。

  這個大叔沒有搭理身旁兩個互報名字的士兵,端著一張報紙,聚精會神的看著,就仿佛上面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一般。

  沒有在意身旁中年大叔的無禮,阿卡多繼續和自己面前叫狄克的空軍中尉攀談著:「聽說你們空軍要全部解散,這可是個災難,我們有上萬架飛機,太可惜了!這些飛機本來應該用來對付敵人的。」

  「我的飛機就在那邊。」火車已經開出了小站好遠,鐵路兩遍是一望無際的草地,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不過在草地和山巒中間,竟然停放著密密麻麻的德國戰鬥機。

  讓人沮喪的是,這些雙翼的,看上去如同鉛筆一樣修長的戰鬥機都已經沒有的翅膀,就好像一具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飛機的殘骸似乎沒有盡頭,一直蔓延到遠處的山巒腳下,就算不仔細的盤點,也知道這裡少說也有三百架飛機。

  「我的上帝,這些戰鬥機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們不應該把它們毀在地面上。」阿卡多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沮喪,德國如此莫名其妙的戰敗,似乎讓阿卡多這具軀殼裡面原本的靈魂感到無比的屈辱。

  「如果我是德國的指揮官,我寧願戰死在天空上。」狄克中尉也很沮喪,他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我們不是戰敗了,是輸在那些貪生怕死的大人物身上了。」

  中年人拿著報紙的手指有些緊,手臂不自覺的抖了抖。

  阿卡多不再看那些遠處的戰鬥機殘骸,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鐵十字勳章,卻是開口反駁了狄克:「如果能贏得戰爭,我想沒有任何一個德國人會選擇屈辱的,不過我們現在屈辱的活著,才能讓德國更快的站起來!」

  他用一種很是激昂的,類似演講的口氣,聲音並不洪亮卻無比虔誠地說道:「只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人,才知道如何面對下一次戰爭。相信我,敵人傷了我們的血肉,卻也去除了無用的贅肉,只要我們的骨頭還在,我們就不會倒下!總有一天,我們的敵人會發現,傷我們最狠的一刀,將來我們會十倍奉還!」

  沒理會已經放下報紙怔怔看著他的中年人,也沒有理會眼中已經有了崇拜之色的狄克,最後他總結一樣的發出誓言:「我們會迎來新的一天,那時我讓你飛翔。」

  那個看了他一眼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掏出本子在上面寫了這麼一段話:「任何和平條約、任何敵人不能從我們身上奪走的東西是:堅強的信念。當命運再次召喚德國人民武裝起來的時候——這一天終將到來——它將看到勇士而非懦夫緊緊握住忠誠的武器。只要有鋼鐵般的雙手和意志,使用什麼武器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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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混亂的新生

  「當,當,當。」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哥頓揉了揉酸痛的鼻樑,緩解了一下勞累引起的疲乏,有點無奈的抬起頭:「進來。」

  這些天他審批了大約五百名舊德國陸軍軍官,這些人都被留在了新組建的德國陸軍裡,可以說每一個人都經過了精挑細選和多重對比選拔。

  這支軍隊可以說是整個歐洲大陸上規模最小的一支陸軍了,但是也可以說是整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上最專業的陸軍。

  這裡面有哥頓少校的一份功勞,他已經一連工作了十天了,每一天都會安排超過四十個士兵最終的歸屬和去向。

  「哥頓少校,阿卡多•魯道夫少尉向您致敬。」門口的方向,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不過在哥頓耳朵裡並沒有任何不同,他每天都接待數十個這樣的年輕人,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他盡職盡責的為德國爭取保留下最大的戰鬥力,這是他認為對的事。

  這些天來,每一天都有各式各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的充滿朝氣,有的渾厚有力,這些士兵都是最好的,至少十分之一的人獲得過鐵十字獎章,另外還有傳統的軍官貴族,有自願作為士兵入伍的前德國陸軍少校。

  「我看過你的簡歷,阿卡多少尉,你留下的原因相信你還不清楚,我現在實話跟你說吧,比你優秀的士兵我這裡至少有兩萬人,我選中你的理由很簡單,你經歷過毒氣攻擊,並且很完整的活了下來,我這裡缺少一個毒氣應對培訓小組,你要負責給大約兩個團的新陸軍士兵培訓,確保他們能在敵人的毒氣攻擊中像你一樣安全的活下來。」

  阿卡多一愣,他想過自己留下來的理由,也確實想過應該和毒氣有關,只不過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的成為了一名「後勤部隊」。

  「你的辦公室暫時設在103團團部,就在漢堡郊區,那裡設施很好,曾經是一個軍的指揮部。你負責的兩個團一個就是103團,一個是105團。」哥頓一臉我沒有虧待你的表情,很是得意現在陸軍的優越待遇:「真皮沙發,橡木的書桌,甚至有一個大地球儀。」

  「長官,這些東西都和打仗沒什麼關係,請原諒我的粗魯。」阿卡多有些反感那些奢華而又無用的東西。

  「這些只是之前的統計,戰敗之後,幾乎所有的軍營都遭到過洗劫,你最好別太期待我說的那些東西。」哥頓低下了頭繼續忙面前的文件去了:「出去的時候麻煩幫我叫下一個士兵。」

  「我的報告要交給誰?或者說我應該向誰負責?」阿卡多站起身,最後開口問道。

  哥頓一愣,隨後他頓了頓才回答了阿卡多的問題:「報告?哦,最近陸軍改組的實在太亂了,我的上級也沒告訴我你這個小組需要向誰彙報,這樣吧,你先展開工作吧,上面遲早會想起你來的。」

  就好像一個窮途末路的將死之人,身體的機能已經快要壞死了,德國的陸軍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這裡亂成一團,暫時還沒有煥發出應該有的活力。

  從哥頓助手那裡領到了一把手槍,還有一份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以及一本供對方驗看的證件,阿卡多就出發去尋找自己的辦公室了。而這個由阿卡多負責的所謂防範毒氣的小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本來他已經是少尉了,那就應該配備幾個手下,或者至少應該配備一個助手,可是他沒有那麼好的福氣,因為德國軍隊兵力的驟然緊張,他這個可憐的少尉是不夠級別配備副手的。

  於是乎,獨自走了一上午的時間阿卡多終於找到了103團的團部,不怪他找了這麼久,因為傳說中的103團團部的大門上,掛著「帝國陸軍11軍軍部」的牌子。

  軍營裡一片混亂,本來這裡應該駐守一個警衛營,可是因為指揮部規模變小,又有很多士兵還沒有來得及趕過來報到,這裡現在只有孤零零的7個衛兵。

  門口的衛兵檢查了阿卡多的證件,然後就帶著阿卡多隨便找了一間屋子做辦公室,這辦公室的門上還有標注,清晰的寫著:「第十一軍秘書處」。

  當然這個團的團長已經到了,不過正在郊區負責第二營的整編,第一營剛剛組建完畢,還沒有開始最基本的訓練,所以這個團事實上還沒有組建完畢,更談不上防毒氣培訓。(雖然這些人都參加過軍事訓練,但是按照規定他們必須還要訓練一次。)因此阿卡多現在算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閒職。

  當阿卡多推開自己辦公室的房門之後,還是被自己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沙發倒在地上,地球儀已經不翼而飛,橡木的大書桌上淩亂的堆滿了之前可以說是絕密的各種文件。

  房間的中央有一個火盆,裡面都是灰燼,看起來真正重要的東西已經被毀掉了,留下的不過是一些或早或晚會被別人知道的無關緊要的東西。

  阿卡多走到桌子前,抬頭看見了桌子後面的椅子背後正上方掛著的德國皇帝的畫像。他走到桌子前,用手指頭在桌面上輕輕的抹了抹,發現上面已經略微有了一些灰塵,這裡大約一周都沒有人打掃了。

  他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掛在了桌子一旁的衣架上,隨手把帽子也掛了上去,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隻破了洞的白手套,也不管上面的污漬,在椅子上拍了拍,濺起了一片灰塵。

  然後他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拿過了面前的幾張文件,漫不經心的翻閱起來。

  帝國投降的電報,軍部奉命解散士兵的命令,還有衛生防疫的報告,以及一份投降命令的副本。「呵。」哼笑了一聲,阿卡多把這些廢紙又丟回桌子上。

  一支兩萬多人的部隊,就這麼沒有放一槍,就被敵人用一張合同消滅了,而且是所謂的「徹底消滅」了。

  阿卡多想起了滿清政府,想起了那屈辱的甲午年,想起了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反抗不平等條約的力量到處都有,只不過在這個年代,這個特殊的歷史時刻,德國人民反抗壓迫追求強盛的心願,被納粹這個政黨利用和綁架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認識的好朋友,希特勒先生。不知道這個退役的德國陸軍下士,還會不會像人們熟悉的歷史一樣,掀起歷史的狂潮。

  看著窗外藍天浮著白雲,阿卡多眯起眼睛睡著了,他夢見了自己站在大學的講臺上,繼續給自己代課的學生們講述著熟悉的第二次世界大戰。

  辦公室裡的悠閒並沒有遍及整個德國,相反,在德國的各個角落裡,一片都是沮喪的忙碌。

  克虜伯工廠裡,一群英國軍官和穿著禮服的法國人正在監督著德國工人拆除這裡的銑床,巨大的齒輪被堆放的到處都是,廢棄的精密零件如同垃圾一樣被丟在過道的兩側。

  幾名記者正在記錄這個讓人憐憫的時刻,工人們哭泣著搬運自己曾經賴以為生的機械,把這些機械毀掉。而一旁的法國還有英國人,正用相機還有本子記錄下每一個零件,他們用油漆給每個零件編號,並且毀掉重要的部分。

  上好的鋼材鑄造的炮管橫七豎八堆放在一起,就好像無數根倒掉的煙囪,數量多的讓人咂舌。這裡有成千上萬門大炮,曾經是各個軍團期待無比的重要軍用物資,可是現在這些只有垃圾,一錢不值的垃圾。

  這裡生產的大炮曾經把德國推向世界的巔峰,距離贏得第一次世界大戰僅有一步之遙。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裡被勒令停產,解除整個工廠產能的九成。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德國陸軍被裁撤了一半,大約有兩百萬德國軍人成了失業人員,而同時產生的,是失去了工作的大約一百萬德國工人。

  德國的政府對於聯軍監管委員會束手無策,社會因此動盪不安,德國的經濟嚴重倒退,人們對簽署了《凡爾賽合約》的現政府感覺到無比失望,於是人民對於政府的支持率驟降,整個德國的行政機構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四處都有暴動產生,人們湧上街頭,挎著步槍成群結隊的遊行,推倒大街小巷上的德國皇帝塑像。有的甚至和軍隊發生槍戰衝突。總之這一個月的德國,一片讓人絕望的混亂。

  混亂的環境鑄就了一個新生的政黨,這個弱小的新生政黨一步一步的崛起,它活力四射,富有攻擊性,宣揚極端的民族主義精神,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這個黨派有一個很南轅北轍的名字:國家社會主義工人党。

  而這個黨裡有這麼一個人物,他的名字漸漸被一些資本家熟悉,在地區也越來越具有影響力,這個人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阿道夫•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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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絢麗的彩虹

  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就過了一年的時間。阿卡多就如同被遺忘了一般,被德國丟在了漢堡城市邊緣的一處辦公室裡,陪伴他的是兩把椅子還有一部嶄新的打字機。

  這部打字機是阿卡多用他的薪水買來的,算是私有財產,因為蕭條的德國工業以及幾乎被清零的陸軍軍費根本不會給一個少尉配備這種和作戰無關的打字用的玩意。

  這期間阿卡多收到過希特勒的來信,信上說他在慕尼黑已經小有成就,他的演講有很多達官貴人欣賞,暗中自助希特勒的資本家集團已經頗具規模,而此時此刻,阿卡多依舊只是駐紮在漢堡郊區的一名少尉,整整一年時間,他的職位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在遙遠的蘇格蘭海面上,一個騎士刺出了自己反擊凡爾賽條約的第一劍。

  大約七十艘德國戰艦被押送到英國,在那裡等待被世界列強瓜分,這些戰艦曾經在日德蘭海戰中讓英國人吃盡了苦頭,可是現在卻將要成為敵人的武器了。

  兇神惡煞的英國士兵登上了這些德國軍艦,端著步槍押送著一批一批德國水兵離開自己的崗位,這些士兵將要被遣送回國,他們失去了挑戰英國海權的機會,沮喪又無助的排成一行,走下了自己心愛的戰艦。

  「推什麼推!你們以為你們打贏了?不!我們是被出賣了!蠢貨!我一定會再打回來!讓你們也感受一下我現在的滋味!混蛋!」一名德國海軍上校在一群裡大叫,他被拉出隊列,和兩名英國士兵扭打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德國公海艦隊的旗艦上,一隻蒼老的手抓起了電話,很疲憊有很堅定的聲音響起:「我是路德維格將軍,我不願用德意志的鮮血澆灌敵人的鮮花,現在我命令,所有軍官在通海閥待命,準備執行我的下一步指示。」

  路德維格•馮•路特將軍說完命令,就掛掉了電話,他無力的看著面前站著的三名軍官,低聲說道:「完了,先生們,我們五十年的心血,只要我一聲命令,就要全部沉入海底了。」

  「長官,我們隨您一起征戰四方,服從過您無數個命令,只有這個命令讓我們屈辱,卻又不得不執行。」一名軍官敬了一個標準的普魯士軍禮,沉重地說道。

  另一個軍官也站直了身體,語音洪亮:「我們絕不把自己的戰艦讓給英國人!我寧願和船一起沉下去!」

  路德維格將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威爾斯少將,大部分水兵已經被遣送回國了嗎?」

  三名軍官裡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開口回答道:「將軍,士兵已經被英國人遣送了一半以上,再過幾天,我們的人數會更少,那時候就可以執行計劃了。」

  「難為你們願意留下來,陪著我這把老骨頭。」路德維格將軍自嘲的笑了笑,扶著椅子把手站了起來:「如果這裡被我們全部破壞掉,英國人會不會放我們離開真的不好說。我很想你們跟著水兵回國,你們都是德國海軍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們的一生都在為公海艦隊服務,將軍!如果上天安排公海艦隊毀滅,我希望我能陪著它走完最後一段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軍官眼含熱淚地說道。

  「古博上校,謝謝。」路德維格勉強笑了笑。

  1919年6月21日,一個平和的日子,路德維格將軍用顫抖的手拿起了電話,下達了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命令:「彩虹行動開始!所有戰艦,自沉!」

  海燕在遠處鳴叫,一切還是那麼的自然,海風吹拂著每一個人的臉龐,兩名英國士兵正在一艘德國驅逐艦的甲板上抽煙。不遠處迎面走來了三名身穿英國海軍軍服的軍官。兩個人趕忙立正敬禮。

  「情況正常嗎?」回了個軍禮,中間的英國軍官微笑著問道,現在每一名英國人都笑口常開,因為他們贏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這裡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報告梅烈德上校!這裡一切正常!德國人玩不出什麼花樣!」士兵大聲的回答。

  突然腳下的戰艦輕輕一晃,梅烈德上校皺了皺眉頭,他抬起頭看了看遠方的德國戰列艦腓特烈大帝號,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驚嚇。

  「上帝啊!凱撒號戰列艦!凱撒號戰列艦怎麼傾斜了?快!快通知所有人!盯住德國人!快!」短暫的沉默了大約十秒,他才回過神來,大聲的命令道。

  他一揮手,示意面前的兩名士兵:「立刻趕去機艙!遇到可疑的德國士兵立刻開火!現在這艘船我們接手!快!」

  梅烈德上校的話還沒說完,腳下的這艘舷號為G102號的驅逐艦又一次顫動了一下,而且整個船體都開始略微向右側傾斜了起來。

  兩名士兵立刻端起了槍向機艙跑去,沒有說話的兩名英國軍官也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急三火四的跟了上去,而站在甲板上的梅烈德上校一言不發,扶著略微抖動的欄杆,看著不遠處的凱瑟琳號戰列艦開始緩緩的下沉。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允許英國人進入!我們還沒有向你們移交軍艦!」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句急促的德語。

  「讓開!不然我們就開火了!」一名英國軍官大聲地喊道。

  「呯!」槍聲響了起來。

  遠處,也開始傳來槍響,整個沉默的如同死亡的德國公海艦隊似乎又活了過來。德國人依靠地形反擊,使用他們沒有被沒收的軍官才能佩戴的手槍,靠著那有限的幾發子彈阻止英國人進入船艙。

  很快,德國公海艦隊旗艦腓特烈大帝號戰列艦沉沒,海面上泛起巨大的漩渦,吞噬了整個鋼鐵巨獸,那面德國公海艦隊指揮旗,倔強的飄揚到了最後。

  隨後,凱瑟琳號同樣消失在了海面上,整個海面上一片混亂,德國艦隊的戰艦一艘接著一艘下沉,英國人措手不及,慌忙的開始搶奪剩下的軍艦。

  大約47艘德國軍艦,包括幾乎全部的戰列艦沉入了海底,七十多艘德國公海艦隊的戰艦英國人只搶救出了23艘。

  梅烈德上校靠在G102號驅逐艦的舷欄杆上抽著煙,看著海面上東倒西歪的剩下的德國戰艦。因為搶救及時,這艘驅逐艦最終沒有沉入海底,士兵打死了四個德國軍官,及時的關閉了通海閥,不過這艘軍艦已經傾斜了四十五度,看上去就像在沉沒的邊緣。

  在一艘英國的駁船上,德國剩下的海軍軍官被關押在了一起,他們被沒收了象徵身份的配槍還有佩劍,一半人甚至還帶著手銬,不過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勝利的微笑,他們成功了,德國的公海艦隊沒有落入英國人和法國人的手裡。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回到了德國,大家歡欣鼓舞,第一時間,德國的外交家們就運作了起來,他們想盡辦法,要讓這些做出了驚人舉動的德國英雄們回家。

  就在這個震驚世界的代號為「彩虹行動」的沉船計劃實施的時候,阿卡多正在用他那嶄新的打字機打一份報告書,他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現在103團和105團的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從容的面對毒氣攻擊了。

  隨著公海艦隊的灰飛煙滅,德國的陸軍已經被壓縮到了92萬人,而且大部分士兵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重型武器,無數大炮還有機槍被集中銷毀,德軍高層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相比較而言,新組建的駐紮在漢堡的103團還有105團還保持著戰鬥力,並且維持著日常作戰訓練。

  隨著局勢的進一步失控,105團奉命趕往魯爾地區,平息那裡越來越多的騷亂。

  105團的團長克魯澤臨走前來到了阿卡多的辦公室,坐在了阿卡多辦公桌的對面,敲起了二郎腿,隨手把白手套丟在了茶几上,他看了看阿卡多的新打字機,然後才開口說道:「我們下午就要出發,趕往魯爾地區,弗雷德裡希•埃伯特總統發現那些已經零碎的舊陸軍無法完成維持治安的任務,所以命令司令部調撥新組建的國防軍了。亂子越來越多了。」

  「人們很快就會發現,這麼亂七八糟的鬧哄下去,只會拖自己人的後腿。只有良好的秩序才能讓德國重新站起來。」阿卡多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對面的克魯澤也不以為意。他知道桌子那邊坐著的阿卡多少尉有很淵博的學識,對德國的政治和軍事都了如指掌,和這名少尉聊天的時候他受益匪淺,所以他並沒有因為阿卡多軍銜低微就輕視他。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當過將軍,阿卡多。」克魯澤笑著說道:「我寫信推薦你了,估計這幾天信就會到柏林。祝你好運。」

  阿卡多停止了打字,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盯著克魯澤:「我才剛剛升任少尉一年,你就算推薦我,也會因為我資歷不夠被擱置的。」

  「就像你說的,為了德國的將來,我總要試試才好。」克魯澤哈哈大笑起來。

  105團的團長克魯澤帶著他的團走了,他真的寫信給柏林的新陸軍指揮部褒獎了阿卡多的工作,並且臨走時還把自己的一柄舊普魯士佩劍送給了阿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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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卡普的貢獻

  漆黑的夜幕下,德國的首都柏林,一聲清脆的槍響回蕩在夜空中,擾亂了這片刻的寧靜。

  警笛隨後就響了起來,皮靴踩向地面的鏗鏘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政變籌劃已久,在1920年的3月爆發了。

  「你們是哪支部隊的?報番號!這裡是第五街區,再向前一步我們就要開槍了!」躲在沙袋後面的軍官大聲地喊道。

  「立刻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這裡由軍隊接管了!」對面的人也不含糊,掏出手槍揮了揮,他的身後,一群端著步槍的兇神惡煞的德國舊陸軍就一窩蜂的沖了上去。

  「呯!」一發子彈打在了沙袋上,裡面的軍官還有士兵立刻就把武器丟了出來:「上帝啊!別開槍!我們投降!」裡面的守軍顯然缺乏一戰的勇氣,他們想的很簡單:讓忠誠什麼的見鬼去吧,如果死在自己人的槍下那才是冤大頭呢,誰不投降誰是孫子養的!

  國會大廈的門口,整齊的列隊成兩排的士兵端著長長的步槍立正站好,迎接他們的指揮官: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

  「上帝!」一聲哀歎之後,103步兵團的團長浩克無奈的把電報摔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們,他的辦公室裡站著副團長布勒茨,三個營長:一營長維科、二營長漢斯、還有三營長布魯德,還有警衛連的亨克連長。

  當然,最後排還有暫時歸屬103團的阿卡多少尉,他也剛剛聽說了柏林傳來的消息,舊陸軍最終還是和德國政府分道揚鑣了,軍人現在站到了一個非常微妙的立場——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率領柏林的一部分駐防軍攻佔了柏林,並且向全德國的軍隊派發了電報,要求德國所有軍隊支持。

  維科寬大的下巴很有普魯士軍人的味道,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才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保持沉默,這事情有些古怪,雖然他們佔領了柏林,可是我們最好先看看風頭。」

  「還有什麼辦法嗎?事到如今……」浩克想了想點頭想要表示贊同,不過他話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對不起!」阿卡多舉起了手說道:「我們應該立刻發電報,應該告訴所有人我們不願意和舊陸軍同流合污!」

  「少尉!那些也是我們德國的軍人!我們就算不幫忙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背後捅刀子,會被其他部隊瞧不起的!」三營營長布魯德回頭看了一眼阿卡多說道。

  阿卡多看了一眼浩克,然後向前走了一步,大聲地說道:「瞧不起?這算什麼理由?」

  「那麼,為什麼不是贊同,而是反對?你能說說嗎?」浩克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份通電內容大家都看了吧?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後續準備,而且連該處理好的事情都沒處理好,我不想陪著這樣的人一起殉葬,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尋死的愛好?」阿卡多笑著聳了聳肩回答了浩克的提問。

  「什麼意思?具體說說看。」屋子裡面的軍官裡有兩個貴族,四個上過大學的,所以大家都很理智。副團長布勒茨對這個說法也很感興趣,看著阿卡多問道。

  「他們根本沒有長久的計劃,既沒有想要成立軍隊控制的政府組織,也沒有扶植一個傀儡上臺,整個柏林被搞得一團糟,如果這樣他們都能成功,那才是咄咄怪事了。」阿卡多分析了整個事件,一語就說出了行動充滿了破綻。

  「這算是沒有後續準備了,可是為什麼你要說他們現在該處理好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呢?」二營營長漢斯也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阿卡多看了一眼漢斯,眉毛一挑:「如果是我策劃的這次行動,那麼至少應該把埃伯特總統抓起來,安排一次事故幹掉。即便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做的,可是沒有證據,也就只能認了。這樣不管新上臺的總統是誰扶持的,他都要感謝這次行動,最終執行行動的人就不會得到太重的懲處,對嗎?」

  「高!」浩克笑了笑,對阿卡多伸出了大拇指:「就像你說的,如果是你策劃的行動,那麼我們也就不會這麼舉棋不定了,只要跟在你身後等著勝利的消息就夠了。」

  他站起身,走到阿卡多身邊,拍了拍阿卡多的肩膀:「不過站在軍人的立場上來說,你的處理未免太狠辣了一點,我還是希望今後你少一點戾氣為好。」

  說完,他又走到副團長布勒茨身邊:「去找團部參謀,傳達我的命令,發電報,表示我們103團不支持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我們堅定不移的站在德國人民這邊。」

  第二天,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不知道聽從了哪個幕僚的稀奇古怪的建議,最終從已經辭職的德國農業部官員中,找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不起眼的文職官員,當天就把這個名字叫做沃爾夫岡•卡普的人任命為德國總理。

  雖然全國聲討不斷,可是這個臨時組建的中央政府竟然還真就工作了起來,第三天,漢堡方面就接到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關於一名少尉的晉升任命。

  是的,第105團的團長克魯澤臨行前把自己褒獎阿卡多的報告遞交給了埃伯特主持的柏林政府,可是因為兩地距離問題,直到埃伯特躲避到了柏林郊區,這封報告還在去往柏林德國陸軍司令部的路上。

  不過有人還是接到了這份報告,那就是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他本來已經被倒戈的新陸軍折騰的焦頭爛額,不過他還是決定批復這些天積累的各地報告,以此來向全國的實權將領以及他們的手下們示好。

  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個靈光的腦袋——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就是這樣一個不太靈光的將軍先生。明擺著大家不看好他的政治豪賭,他卻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傑出的「能力」來感化大家……好吧,不用我多說你就知道他接下來的日子有多悲慘了。

  不過阿卡多算是這次混亂的政變的少數幾個受益人之一,關於他的褒獎報告被審核通過了,就在政變的第三天,阿卡多收到了他的晉升命令。

  他被破格晉升了兩級,直接成為了一名陸軍上尉,如果讓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知道他破格提拔的這個小子,竟然是反對他最早的人,估計會被活活氣死吧。

  就在阿卡多晉升的同時,一場席捲全國的工人大罷工開始了,因為新成立的卡普政府不被廣大人民承認,也不被軍方普遍信任,就在卡普政變的五天后,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以及沃爾夫岡•卡普被趕出了總統府,成了隨後趕到的新國防軍的階下囚。

  埃伯特總統重新執掌大權,德國的秩序得以恢復,罷工也在勝利後自然的停止了。

  歷史終於沒有辜負德國人民對於強盛的渴望,在用卡普開了大家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之後,一個老練而又富有活力的將軍被任命為德國陸軍總司令。

  三個月後,54歲的漢斯•馮•西克特少將臨危受命,接手德國陸軍,成為新一任德國陸軍總司令。由於《凡爾賽和約》的限制,德國海軍只有15000人的規模,所以可以說西克特少將基本上就是整個德國武裝力量的最高領導者了。

  沃爾特•馮•路特維茨將軍只坐了5天的總司令辦公室椅子,迎來了這個名叫西克特的身材消瘦高挺,顴骨上夾著單眼鏡片的典型普魯士軍人。西克特少將可不是默默無聞的小角色,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就嶄露頭角,作為總參謀部軍官,他于1915年組織德軍在東線的格利斯突破俄軍防線,戰功卓著。並且因此獲得了德國一戰最高軍事獎章普魯士勳章。

  他曾經被借給土耳其帝國做過國防部長,是《凡爾賽和約》簽訂時候的德軍代表之一,極有耐心還富有外交才能。他還博覽群書,閱歷豐富,能講英法德三國語言,對音樂和藝術就好像軍事戰術一樣駕輕就熟——就是傳說中的三好學生、學霸,或者說是令人嫉妒的上帝寵兒。

  之所以這麼重的說他,是想向那些遠去的歷史致敬,西克特將軍邁出了德國軍事力量重新崛起的第一步,卻遠沒有打響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那些德國將軍們有名。

  廢話不多說,言歸正傳。

  上任的西克特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當天就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熟練的順手把厚厚一摞文件堆放在辦公桌的右上角,手指在桌沿邊有規律的敲了敲,看了看他面前年輕的助手,下達了他作為德國陸軍總司令的第一個命令:「命令,晉升漢堡駐防軍新國防軍103團毒氣預防小組軍官阿卡多•魯道夫上尉為陸軍少校,立刻到柏林陸軍總司令部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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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卡多少校

  阿卡多在自己的上尉位置上做了三個月零四天,就接到了一份任命書,他坐上前往柏林的列車的時候,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所謂幸福來得太快,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他有些莫名其妙,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柏林會有這麼一份命令,竟然晉升一個剛剛升官的上尉做上了真正的軍官末班車,讓他成為了一名新國防軍少校。

  他的晉升速度可以說是德國歷史上最快的了,一定程度上應該說他的軍銜提升是完全違規的,不過好在他有一個好運氣。

  因為他的前一次提升是一個完全不合法的臨時政府操作的,而這個臨時政府說造成的混亂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復,人們焦頭爛額的處理各種各樣的政變後遺症,根本沒有人在意某位中尉先生被提升為上尉這種小事情。

  畢竟等著處理的臨時部長們就有十七個之多,晉升的少將中將也有二十幾個,所以中尉提升成上尉並不惹人關注。

  而且關於阿卡多中尉提升為上尉的理由,是因為有克魯澤上校的褒獎,所以阿卡多的晉升理由充分,完全符合晉升規章制度,完全的合理合法。

  相反,這一次阿卡多晉升少校,就有很多商榷的地方了,比如說阿卡多資歷太淺,在上尉的位子上剛剛做了三個多月;並且他沒有立功,更沒有任何優秀表現,完全可以說是在毒氣預防小組的空銜上閑了足足三個月。

  不過,這次少校的晉升,是新上任的總司令西克特將軍提出的,自然沒有不曉事理的二百五反對,對於一次稀奇古怪的提升,大家都採取了默認的態度——也許這個叫阿卡多的年輕人,是西克特的乾兒子呢?管這種閒事做什麼?

  成為正式軍官,待遇就是不一樣,況且這裡是整個德國的核心柏林。阿卡多剛剛下了火車,就有一名中士上前敬禮,兩個腳後跟磕在一起,脆響聲即便是在火車站這種嘈雜的地方都聽得清楚:「少校先生,總司令部衛戍部隊警衛營格爾中士向您致敬。」

  阿卡多還有些不習慣,他下意識的舉起了右手,回了一個軍禮才開口說道:「你好,格爾中士,我是漢堡來的阿卡多少校,正要去總司令部報到。」

  格爾中士顯然有點迷糊,他就是來接阿卡多少校的,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結果面前緊張的少校先生似乎又自我介紹了一番,顯得十分拘謹,這個少校先生還非常有趣,似乎沒有一點長官的架子,也不像個貴族,總之這個少校距離傳聞中西克特將軍的私生子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就好像,就好像一個鄉下的農夫一樣土裡土氣。

  走出了車站,阿卡多才有點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在擁擠的街道穿梭,劃開密密麻麻的人群,坐在後排的阿卡多看著兩面高聳的建築,聽著前面口若懸河的格爾中士介紹著柏林當地的風土人情,或者聽他抱怨狗屎一樣的《凡爾賽和約》。

  汽車在一棟建築的院子大門前停住,兩名挎著步槍的德國士兵走了過來,敬了個軍禮向車窗伸出了手:「長官,這裡是國防軍總司令部,請出示您的證件。」

  搖下了車窗,阿卡多把自己的證件遞了出去,順著士兵的腋下,看見了這一側門柱上掛著一塊金屬牌子,上面用漂亮的字體寫著「德國國防軍總司令部」。

  那士兵看了看證件,把證件還給了阿卡多,緊接著又敬了一個軍禮:「歡迎您,少校先生。」說完,就退到了一旁,示意放行。

  門口的欄杆緩慢升起,汽車再次晃動起來,阿卡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讓自己來到了這裡。這裡,就是自己的舞臺了,用來實現自己第三帝國夢想的偉大舞臺。

  「阿卡多少校,歡迎您的到來,西克特將軍正在等您,請您放下您的東西跟我來。」西克特將軍辦公室的外間,一名長得非常魁梧的女秘書端著咖啡正在和一名負責收拾地面的女僕調侃,看見走進來的阿卡多之後放下了杯子,擺了擺手示意帶著阿卡多進來的格爾中士出去,然後開口說道:「您可是我見過的最幸運的人了。」

  幸運嗎?阿卡多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絲苦笑,二十一歲的少校,確實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可是現在德國軍方這一大攤爛攤子,也確實夠棘手了,他自信這個司令部裡除了他,也沒有幾個人有能力接手了。

  「您認識我?」阿卡多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這裡似乎每個人都認識他,可是他卻一個都不認識。

  「我是格瑞斯少尉,西克特將軍的秘書,您可以說是最近司令部裡的名人了,所以我想這裡很多人都認識您了。不過,現在您認識我了!」格瑞斯笑了笑,露出了日耳曼民族女性特有的彪悍以及幹練。

  看到阿卡多把手臂夾著的公文包放到了門旁邊的沙發上,格瑞斯走到了西克特將軍辦公室的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響起了聲音,隔著門阿卡多聽不太真切,不過顯然格瑞斯聽清了,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裡面正對著大門,有一張很大的寫字臺,非常大,有點大的莫名其妙。看來這裡不愧是德國國防軍總司令部,就連桌子也是全德國最大的——阿卡多不良的想道:會不會比總統先生的桌子還要大一些?

  西克特少將聽見了阿卡多進來的聲音,抬起了頭,他留著普魯士標誌的兩撇鬍子,微笑著看著有些局促的阿卡多,伸手把夾在右邊眼睛上的單眼鏡片摘了下來。

  「是你!」阿卡多下意識的一下子就叫出了聲。他有些迷糊,他見過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在那天他前往漢堡乘坐的火車上,這個中年人就坐在他的對面。

  「不錯,是我。」西克特將軍笑了笑,把手裡的鏡片放在了桌子上,站起了身伸了一個懶腰:「現在知道為什麼我把你叫到我這裡來了吧?」

  「還是不知道,您不如直接告訴我。」阿卡多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這個最高上司會把他弄到這裡來。

  「你在火車上說的話,我覺得是對的,所以我把你找來,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助手。」西克特直言不諱地說道:「我需要你這樣的人,來振興大德意志的未來。」

  「口號人人都會喊,將軍先生,您怎麼篤定我就是您需要的那種人呢?」阿卡多結束了自己的局促,盯著西克特將軍問道。

  「年輕人,我活了大半輩子,如果連人都看不明白,怎麼可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西克特頗為自負的指了指自己身邊剛剛坐過的椅子,用有些調侃的語氣繼續說道:「你是不自信自己的能力,還是覺得我看錯了人?」

  「將軍先生,恕我直言,這棟大樓裡,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了!您為德國軍隊找到寶了!」阿卡多立正站直,自信地說道。

  「別這麼肯定,少校先生,如果你不勝任,我會把你弄出我的軍隊!另外,我不希望你只會吹牛,我需要的是確實能幹的人手!」西克特指了指面前一摞文件,眼神有些犀利的盯著阿卡多,開口說道:「考驗就是這個了!」

  阿卡多走上前去,拿起了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第一頁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德國國防軍第1師整編計劃》。

  「說說你的看法,阿卡多少校。」走到一旁的沙發邊,西克特將軍坐了下去,翹起了二郎腿,端起了上面的水杯,放在嘴邊吸了一口,發出了吱的一聲。

  「將軍,如果是應對未來的戰爭,我想,我們需要一支坦克部隊!一支一旦擁有坦克,就可以成為坦克部隊的‘坦克部隊’!」阿卡多翻看了兩頁之後,開口說道。

  「《凡爾賽和約》不允許我們擁有坦克,這你知道!為什麼還這麼說?」西克特眼睛一亮,放下了二郎腿問道。

  阿卡多嘴角向上微微翹起:「那我們就繞開《凡爾賽和約》,我想將軍閣下您也是這麼打算的對嗎?」

  「繼續說!」西克特一手扶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他感覺到自己有了一點點靈感,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阿卡多指了指計劃說,開口說道:「這支部隊要裝備至少60門大口徑火炮,運力不足的步兵暫時配備自行車,秘密的訓練人員模擬坦克部隊,雖然我們沒有坦克,可是我們可以用帆布蒙在汽車上模擬坦克。」

  「按照你的預計,這個師有多大的戰鬥力?」西克特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戰鬥力?」阿卡多自豪的用手指頭點了點茶几上的計劃書,輕蔑地說道:「這個師至少可以撕開兩個軍組成的防線。」

  「到郊區去,找哈蒙少將,告訴他是我的意思,你去督辦第一師的整編!」西克特站了起來:「一個月後,我要看見嶄新的國防軍第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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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師

  「第一小組舉旗!」一名軍官在掛著偽裝網的戰壕裡大喊:「獵人小組發現目標,判定藍隊進攻部隊長官被擊中!」

  兩名記錄員趴在桌子上記錄著,他們的身邊,是舉著望遠鏡的西克特將軍。

  一旁,阿卡多正在指著作戰地圖,對第一師師長哈蒙說著什麼,哈蒙在不住的點頭。

  「戰鬥結果怎麼樣?」放下望遠鏡,西克特回過頭來,走到了桌子旁邊隨口問道。

  「司令,正面我們已經用獵人小組配合一個營的士兵端掉了至少900名敵軍,根據作戰演習規定,正面進攻的敵軍一個師已經失去進攻能力。」

  「偵查連放回來的情報,向西四公里的梅裡爾村有大量敵軍聚集,我軍兩個坦克營配合步兵進攻了那裡,藍方評委認定敵軍全軍覆沒,敵軍另一個師損失一個團又一個營,目前為止我軍全勝。」

  「狙擊手竟然在城市作戰中這麼厲害,不用不知道,一用嚇一跳啊!開始阿卡多少校讓我在師裡組建十個狙擊小組,我還不太願意,現在看來,二十個也不嫌多啊!」哈蒙在一旁興奮地說道:「配合少量步兵竟然在一片廢墟中打掉了對面幾百人,自己才損失了四十多人。」

  「要不是西克特將軍,我才不會用七個狙擊手小隊換這麼百十號敵人。」阿卡多歎了口氣,一股做買賣賠了錢的語氣埋怨道:「我精心培養出來的狙擊手小組,如果嚴格按照作戰條例使用,最多陣亡十幾個人,對方就要丟在這裡一個團的兵力!」

  「不這麼用?你訓練的這些小組,難道不是為了阻止敵軍進入城市準備的?」西克特一臉震驚的看著阿卡多,開口問道。

  「阻止?」阿卡多斜著嘴角壞笑起來,擺了擺手否認道:「當然不是!如果是換成我指揮,我會把敵人放進城市的南面,用埋伏在四面八方的狙擊手消滅敵人,配合從側翼擊潰敵人的裝甲部隊包圍並且吃掉這些敵軍。」

  兩個作戰參謀愣愣的看著阿卡多,就連西克特將軍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的哈蒙將軍震驚的把鉛筆都掉到了地上,阿卡多的作戰計劃讓他們大吃一驚,面對敵軍兩倍的兵力,國防軍第一師竟然計劃著打垮一半,然後吃掉另一半。

  「你的士兵需要休息!阿卡多!你如果這麼作戰,迂回包抄正面敵軍的裝甲部隊會過度疲勞,最終你的戰線會崩潰,敵軍會徹底擊垮第一師的!」哈蒙不同意阿卡多的設想,搖頭反駁道。

  「如果我們的步兵不是騎著自行車,而是用卡車和裝甲車運輸到前線的呢?他們可以在車上休息,一天的路程對於他們來說,和野營差不多。」阿卡多堅持自己的觀點。

  「可是你的作戰並沒有完成保護城市的任務,第一師雖然幹掉了對手,不過我們的城市也完蛋了。」西克特將軍皺著眉頭開口:「我們是國防軍,我們的使命就是要保護身後的德國人民。」

  「西克特將軍,總有一天,德國人民會站起來,用他們手中的劍,為他們腳下的犁爭取土地!」阿卡多倔強地說道。

  「但不是最近!阿卡多少校!我們的部隊短時間內還不足以勝任進攻作戰,我們只能勉強維持防禦,對嗎?」西克特有些發火了,他看出了第一師的強大,但是也發現了第一師的問題,這個師明顯是為了攻擊準備的,可是他要的是一支防禦力量。

  他們的話題過於敏感了,野戰工事裡的兩個師部參謀趕忙走了出去,帶著門口的衛兵遠走了幾步,在大約二十米開外的空場上圍成了一個小圈,互相點起了香煙。

  「將軍閣下!您的記事本上有這麼一段話:‘任何和平條約、任何敵人不能從我們身上奪走的東西是:堅強的信念。當命運再次召喚德國人民武裝起來的時候——這一天終將到來——它將看到勇士而非懦夫緊緊握住忠誠的武器。只要有鋼鐵般的雙手和意志,使用什麼武器都無所謂。’對嗎?」阿卡多盯著西克特問道。

  「你什麼時候翻了我的私人物品?少校先生。」西克特更加不滿起自己的手下,他有股要爆發的衝動。

  「將軍閣下!西克特!我們要做的是挽救整個德國,讓這個國家在不久的將來屹立在世界強國之林!所以我們不能緩慢的改變,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阿卡多走到西克特的面前,鄭重地說道:「軍隊應該全方位的實現現代化,用一種敵人前所未見的新式戰爭打垮對手,新的戰爭重要的不再是兵力,而是速度!」

  「你能讓十萬人打垮一百萬人嗎?相信我,阿卡多,總有一個極限是無法彌補的,兵力的不足最終會要了德國的命!所以我們無法發動下一場戰爭。」西克特不相信阿卡多的夢想也不相信他的說辭,他的固執是總司令部裡出了名的。

  「如果我們能擁有更多的士兵呢?」阿卡多掏出了一支香煙,夾在嘴上,掏出了打火機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反問道。

  「聯軍委員會禁止德國擁有預備役士兵,我們沒辦法找《凡爾賽和約》的漏洞!雖然我們嘗試規避其中的一些條款,但是最近的收穫並不大。這你知道。」西克特把自己的努力都想了一遍,他不知道阿卡多究竟有什麼辦法弄出一支看不見的部隊來。

  「他們允許我們有十萬名步兵,可是我們還可以用幾十萬名警察!我們的士兵可以當做連長來培養,警察部隊可以當做班長來培養,這樣我們就有了十萬名連長,三十萬名班長,一旦開戰,經過短期培訓,我們就能擁有一千萬可以作戰的部隊!這些部隊雖然戰力不一定比得上一線作戰部隊,可是框架卻是完整的,而且是精銳的。」阿卡多說出了他的計劃。

  「嗚。」西克特捂著嘴陷入了沉思,阿卡多的計劃非常完美,這可以讓德國武裝力量保留下最精銳的骨幹,這支力量用來作戰實在太浪費了,如果用來指揮,簡直就是完美了。

  「寫一份計劃給我,明天就要放到我的辦公桌上,還有!這個計劃列為絕密,我不希望在執行前,有第四個人知道。」西克特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哈蒙。

  阿卡多和哈蒙兩個人立刻立正敬禮:「是!將軍閣下!」

  第二天的下午,一夜沒有合眼的阿卡多打著哈欠把計劃書擺在了西克特的辦公桌上,接過了格瑞斯小姐端過來的咖啡。

  厚厚的一摞,竟然有數萬字之多,這份計劃簡直就是一部魔鬼的寶典,整份計劃竟然涵蓋了十幾個領域,三十多個分支計劃,如果按照這份計劃進行發展,德國不僅可以在短期內建立起世界一流的武裝力量,甚至說再挑起一次世界大戰也絕對不是空想。

  對於整個國防軍重新整編這個大藍圖,阿卡多用簡略的計劃規整出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首先,阿卡多將新的國防軍分為五個機動打擊力量,在西部邊境部署三個,在東部邊境部署兩個,這三個戰鬥集群每一個都下轄三個整編陸軍師,共計大約15萬精銳士兵。這些士兵由三百萬德國舊陸軍中精挑細選,絕對可以稱為最精銳的力量。

  這些部隊將由發達的鐵路和公路連接起來,可以快速調動,配合明面上擺在邊境的超過五萬邊防軍,能夠至少反擊並打垮敵軍超過50萬軍隊的正面進攻。

  僅僅這一個計劃,就比凡爾賽條約中規定的德國陸軍人數超標了百分之百之多,這份計劃用大量武裝部隊冒充文職人員來規避聯軍檢查人員,並且詳細制定出用時間差等手段來欺騙聯軍檢查人員的計劃。

  這份報告把西克特看的冷汗直流,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德意志民族的救世主,並且滿心希望德國人民能夠依靠他的努力重新站起來。

  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個年輕人,他在剛剛失敗的現在,就已經在組織著一次戰爭變革,竟然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改變戰爭規則,讓德國重新回到領先的位置上,並且在領先的位置上展開對整個世界的復仇計劃。

  危險?還是機遇?西克特面臨著重要的選擇:如果現在把阿卡多發配到某個角落裡去冷卻,那麼這個瘋狂的擴軍備戰計劃就會擱淺,整個德國會按照自己的思路緩慢的重新崛起;如果放任甚至支持阿卡多的這個計劃,那麼德國的軍力將會成幾何狀膨脹,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德國就可以摧毀任何對手,成為世界一流的軍事強國。

  世界一流的軍事強國……這個誘惑實在是太甜美了!西克特心中抽動了一下,拿著文件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為了這個夢想,值得冒險!如果這個計劃失控,那麼我可以立刻打壓下去,這不是問題,一旦陸軍成長起來,那麼德皇甚至可以回到他的王座上,不是嗎?西克特放下了文件,看著阿卡多。

  許久,他終於開口:「少校先生,明天,我將向總統埃伯特和軍方最重要的領袖人物興登堡元帥提交你的計劃書,希望你所計劃的一切能夠成為這個民族崛起的基石,而不是葬送整個德國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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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冥王計劃

  圓桌一邊,幾個穿著西裝的人敲打著桌面,一臉的義憤填膺,圓桌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本白色封皮的計劃書,上面蓋著鮮紅的大印,一行德文顯示這份文件是絕密級別的。

  計劃書封皮的中央偏上方,赫然寫著這本計劃的代號,掌管著幽冥地獄的死神:《冥王計劃》。

  而圓桌另一邊,幾個軍方的代表就顯得那麼的氣定神閑,他們老神在在的端著茶杯,仿佛看戲一樣看著對面的政客們大聲的叫嚷,不時的發出一聲嗤笑,來表示自己的不屑。

  為首的政客敲打著桌面,指著計劃氣急敗壞的叫嚷著:「這是什麼?你們軍方究竟要做什麼?這根本不是一份裁軍計劃!這差不多可以保留整個德國軍隊的一半以上!」

  說話的是德國現政府的總統埃伯特,他的發言立刻就引來了一片贊同的聲音,另一個政客立刻就站了起來:「你們看看!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啊?帝國培訓被迫退伍的軍人十萬人,潛伏到帝國的各個角落,甚至去往國外,用於今後帝國需要時進行間諜戰或特種作戰。這麼大規模的部署間諜,會引起國際糾紛的!」

  他一邊說,一邊揚著手中的文件副本,用力的拍打,發出啪啪的脆響:「還要在政府文職上秘密安置軍官?竟然一口氣要安排少校以上軍官七百人,少尉以上軍官三千人?你們要成立軍政府嗎?」

  「先生,我希望你說話前考慮清楚!如果你的話代表政府,那麼國防軍將會慎重考慮對政府的態度了!」西克特將軍根本沒有看說話的人,而且他說話的語氣也非常平靜,不過埃伯特總統立刻就站起身,把身邊依舊站著愣神的剛才還義憤填膺大吼的同僚給拉回到了座椅上:「我們都理解國防軍的苦衷,也支持秘密的發展國防軍來保護德國的基本安全,可是這麼大規模的破壞《凡爾賽和約》,聯軍委員會不會這麼放任不理的!」

  「怎麼騙過聯軍委員會監督人員,是我們軍方的事情,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政府全方面無保留的支持!」西克特將軍哼了一聲,打斷了埃伯特的抱怨。

  「上面有一個分計劃,要在國外培養飛行員和坦克駕駛員,這涉及到外交問題,我們沒辦法提供幫助,一旦大使級別的會晤發生,不可能就談判內容保密!」外交部長沒有大聲反對,只是就實際問題提出了自己的困難。

  西克特斜了一眼筆直的站在自己身後的阿卡多,示意他自己出來解釋自己的計劃。

  阿卡多知道該他出場了,他必須讓這個計劃通過,獲得最多的支持,如果沒有政府的支持,那麼國防軍振興之路將荊棘密佈。

  他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先生們,這個計劃將由軍方自己獨自完成,我們將直接聯絡我們感興趣的國家,然後簽訂秘密協議,不會牽扯到政府部門,就算被發現,政府的各位也可以完全推卸掉自己的責任。」

  「年輕人!責任這兩個字說來簡單,可是你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一旁,一直沒有開口,顯得有些老眼昏花的一位老者突然開口說話了。

  他留著兩撇威嚴的大鬍子,穿著德國陸軍軍服,軍服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緊吧,因為他的身材特別魁梧,坐在那裡如同小山一般。

  肩膀上的徽章讓他顯得那麼的與眾不同,金黃色的裝飾線輕微的晃動,他就是德國軍隊名副其實的第一人,老陸軍元帥興登堡。

  阿卡多再次立正了一下,用他能站得最直的姿勢向老元帥敬禮,把皮鞋後跟磕出了啪的一聲脆響:「元帥!為德國國防軍獻出生命,下官在所不惜!」

  「做好犧牲準備的戰士,往往能夠活下來!你做的很好。」老元帥輕輕的哼出了這麼一句,然後看了一眼西克特將軍,似乎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好像跑題了的問話:「他在你手下做少校多久了?」

  「七個月了。」西克特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興登堡點了點頭:「差不多了,讓阿卡多中校主管冥王計劃吧,執行第四條,這條可以立刻展開,其他的,你們討論出執行方案交給我吧。」

  埃伯特挑了挑眉毛,興登堡這是支持這個計劃了,而且還升了阿卡多這個無名小卒的職務,看起來軍方的野心需要控制一下了。

  「元帥,這個計劃我們也是支持的,可是,上面數十億馬克的資金,我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來啊,這麼龐大的數額,我們沒辦法承擔,也沒辦法瞞過聯軍委員會。」決定改變策略的埃伯特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那麼!既然您支持這個計劃,能拿多少,我們就要多少!」阿卡多眯起眼睛接口說道。

  會議最終按照國防軍的意願結束了,政府的要員們同意為整個《冥王計劃》提供130億德國馬克的經費,這些經費有很大一部分是明目張膽的以安置退伍軍人的名義,發放給軍隊的。

  這筆錢一到國防軍的帳目上,幾乎一夜之間就被揮霍一空,遣散退伍軍人需要一大筆錢,儘管國防軍已經把遣散速度拖延了一倍以上,可是依舊經不住那麼多花銷。

  遣散退伍軍人要錢,給現役新國防軍發薪水要錢,翻新舊戰艦要錢,拆除飛機要錢,到了最後,甚至130億經費全部分配完畢之後,阿卡多和西克特竟然無奈的發現,竟然沒有一分錢是用來購買新武器的。

  「這樣不行!」在辦公室裡,阿卡多有點氣急敗壞,他實在不能容忍這份明顯是在和聯軍軍控委員會妥協之後的經費分配方案。

  他敲打著計劃說,滿臉的氣憤:「將軍閣下!我已經說了,建設新國防軍,我們至少需要700輛新汽車,還有新的通信設備!步兵的配槍也需要更換,陸軍的訓練每年還要消耗大約一千萬發彈藥。」

  「我們只能暗中進行這些計劃!懂嗎?阿卡多!現在聯軍軍控委員會盯我們盯得很緊!我們沒有辦法完全按照我們的計劃來!還有!訓練用彈藥可以從帝國儲備中挪用!反正將來這些過時的彈藥我們用不到了!用來訓練士兵吧!我只能給你解決這麼一部分了,其他的要靠你自己想辦法!」西克特將軍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做假帳目的事情呢?進行的怎麼樣了?」說完這些之後,西克特將軍隨口問起了阿卡多實質性的問題。

  阿卡多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平緩了一下心情,介紹道:「我們費盡周折,在遣散舊陸軍的經費裡做出了七千萬假帳目,我們用不存在的部隊領取了遣散費用,並且虛報了大部分部隊的人數。」

  西克特點了點頭,稱讚道:「很好!你辛苦了!把這筆錢一半用在大頭釘行動上,一半交給那幾家軍工廠,讓他們繼續新式武器的研究工作!雖然我們不能生產武器,但是我們要保證一旦生產,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武器!」

  「是!將軍閣下!」阿卡多立正說道。

  西克特滿意的笑了起來,繼續佈置任務:「大頭釘行動第一階段重點要在國內部署,監視所有國防軍的敵對者!明白了嗎?」

  「明白了!」阿卡多回答。

  「晉升你的文件已經批復了,明天起你就是阿卡多•魯道夫中校了,有什麼感想?」西克特笑著問了一句,轉移了話題。

  知道西克特不想就這個問題說太多,畢竟屬￿絕密級別的計劃,所以也跟著轉移了話題:「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對嗎?」

  「如果你早二十年出生,也許我們的皇帝陛下就不必受到如此屈辱了。」西克特歎了口氣說道,他在阿卡多面前毫不掩飾自己支持威廉皇帝的立場,可見他對阿卡多的信任。

  阿卡多也知道,西克特這麼說,也有著潛移默化把自己拉入保皇黨們的圈子裡的意思,可是阿卡多可不是威廉皇帝忠實的守護者,比起成為皇帝復辟的棋子,他更願意成為第三帝國的領導者。

  「歷史沒有如果!將軍閣下!我更看重未來!」阿卡多避開了西克特的話鋒,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未來?但願你所說的未來,是德國人民的未來。」西克特閉起眼睛,擺了擺手,趕阿卡多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阿卡多的晉升儀式簡短而又隆重,簡短是因為整個晉升儀式只為他一個人舉行,屬￿秘密而且又精簡過的。隆重是因為,陸軍元帥興登堡親自為這名年輕的軍官頒發了新設立的貢獻獎章,晉升他為德國國防軍中校。

  在一片祝賀阿卡多晉升的掌聲中,《冥王計劃》第一階段全面啟動,黑色國防軍6萬人被全部解散,新編國防軍十五個師在各地整編,德國軍方在這一刻邁出了違反《凡爾賽條約》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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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雙雄碰面

  阿卡多可不是只顧著自己升官發財的人,他利用自己的職務也在潛移默化的建立著自己在軍方內部的影響力。

  阿卡多在各個新建的國防軍整編師中秘密劃分兵種,建立坦克部隊,秘密提拔合格的軍官成為不存在的部隊的指揮官,並且提高他們的待遇。

  經過他的努力,雖然德國不被允許擁有自己的坦克部隊,但是阿卡多還是讓還在繈褓中的德國國防軍擁有了世界上最強大的裝甲力量——當然,這支力量都在紙面上。

  根據阿卡多的訓練結果,德國現在擁有合格的坦克駕駛員五千多名,經過他親自培訓講解坦克作戰使用的坦克戰指揮官七百多名,足夠德國一口氣裝備一千輛坦克。

  經過阿卡多的建議,軍方秘密派出了自己的空軍軍官,在民間建立起了幾個大滑翔機俱樂部,大量招攬會員,一些一戰時期的飛行員都參加了這些滑翔機俱樂部,為了能重新在天空中飛翔幾分鐘,他們帶著沉重的設備爬到高山頂端,然後不顧危險迎著氣流沖向懸崖。

  雖然聯軍軍控委員會的督察員檢查了這些滑翔機俱樂部,可是因為這些滑翔機實在沒有什麼威脅性,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雖然英國和法國對德國進行了嚴正抗議,不過可以預料的是這些抗議被德國當局無視了。

  也確實沒有什麼好抗議的,德國國防軍現有兵力10萬人,而它的東面,新成立的波蘭擁有正規軍60萬飛機1000架,它西面的法國擁有陸軍接近100萬,還有龐大的預備役,比較起來德國實在沒有什麼威脅可言。

  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就在聯軍軍控委員會的眼皮底下,一名叫做阿卡多的德國陸軍中校已經把《凡爾賽和約》踐踏的體無完膚,一本《冥王計劃》讓德國實際擁有國防軍20萬,並且保留了裝甲兵,空軍等現代軍種體系。

  富有遠見而且掌握了一定財政權力的阿卡多,甚至貪污了300萬德國馬克,用來秘密進行阿卡多個人的更加瘋狂的計劃。

  他秘密的資助了一些私人實驗室,進行各種當時還不成熟但後來被證明是跨越時代的科學研究,其中包括無線電小型化、液體火箭燃料、合成橡膠技術、合金技術、以及核物理研究。

  雖然是杯水車薪的資助,畢竟這筆錢被劃分成了十幾小份,同時資助著很多科學家的研究項目,可是這筆錢無疑是及時而且超前的,這些項目在這個時候還不被人重視,甚至根本就無人問津。

  ……

  火車站,蒸汽彌漫,列車剛剛停穩,兩名身穿暗黃色服裝,頭戴類似軍帽一般的納粹黃衫軍就跳下了火車,他們身後,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跟著下了火車。

  頭髮向一側梳得一絲不苟,只有鼻子下方留著一撮小鬍子的臉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最令人膽寒的,還是他的一雙鷹一樣的眼睛,這雙眼睛掃視四周,有一種霸道和威嚴的氣質。

  「魁首,車已經準備好了!」他身後,一個舔著大肚子的人上前一步說道。

  聽到這句話,這男人點了點頭,在一群黃衫軍的簇擁下,緩緩的走出了站台。

  站台外面,幾十個黃衫軍摻雜著百十個衣著各異的貧民高舉著條幅大聲的呼喊:「柏林歡迎您!希特勒先生!」

  希特勒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就鑽進了早就等候在一邊的高檔汽車裡,一進汽車,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說話了:「不要去酒店,我要去朋友那裡。」

  火車是在傍晚十分進的站,現在差不多已經五點多了,這個時候應該是趕去定好的酒店休息,而不是去訪友的好時機。

  司機見希特勒鑽進了汽車,聽到了他改變了行程,很有禮貌的詢問:「魁首,這麼晚了,您還要去拜訪哪個朋友。」

  希特勒鷹一樣的眼睛盯著後視鏡裡面汽車司機的眼睛,足足幾秒鐘之後,才錯開目光:「不要問那麼多,開車去菩提樹大街。」

  菩提樹大街可是柏林很著名的街道,皇帝在這裡閱兵,兩側有很多大設計師建造的古老建築,能在這裡找到一個居所相當的不容易,不過對於一些很特殊的人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

  阿卡多托西克特將軍的關係在這裡找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公寓,用他那水漲船高的薪水承擔了高昂的房租,在這個著名的大街上安了家,這裡距離國防軍總司令部不太遠,而且風景很好。

  阿卡多把開瓶的紅酒放在桌子當中,哼著歌坐在了沙發上,他在等希特勒的到來,桌子上準備了紅酒,還有一些清淡的食物。

  希特勒酷愛素食,是個徹頭徹尾的素食主義者。這在後世研究他的學者當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他除了是個劊子手、屠夫之外,還關心綠色飲食,足以說明這個人有嚴重的精神分裂了。

  「這裡風景不錯。」希特勒進屋之後沒有和阿卡多握手,帶著一絲自豪和傲慢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靠在窗臺上說道:「你似乎沒有完成當初對我的承諾。」

  「是嗎?」阿卡多沒想到兩個人兩年沒見,是這麼一個相逢的場面,有些尷尬也有些唏噓。

  希特勒看著阿卡多略顯拮据的公寓,攤了攤手說道:「你沒有完成計劃!我現在已經是納粹党的領袖之一了,我手下的羅姆甚至擁有幾萬黃衫軍!我完成了我對你的承諾,可是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校!」

  確實是小小的中校了,現在納粹党結交的大員們,有的曾經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軍方著名的將軍,希特勒看不上阿卡多現在的軍銜,確實並不是什麼誇張之詞。

  阿卡多也知道,自己雖然在國防軍基層有莫大的聲望,而且親自主導了國防軍建設,甚至可以左右國防軍總司令西克特將軍的決定,不過確實沒有一支實實在在的自己的力量。

  第一師的師長哈蒙將軍雖然對阿卡多言聽計從,但是說到底他依舊是西克特的嫡系部下,所以阿卡多影響最深的第一師,事實上依舊還是捏在西克特的手裡。至於其他的部隊,沒有一支是阿卡多能指揮得動的。

  與阿卡多私下裡交好的103團和105團,現在都劃歸為以漢堡為總部的國防軍第15師,可以說現在是阿卡多的唯一力量,畢竟這個師一半的團長是阿卡多的老熟人,而這個師能被當做主力師整編,也完全是阿卡多以權謀私的結果。

  因為阿卡多的努力,這個第15師有德國最新訂購的一批裝甲車,全師上下配備了四十多部電臺,每個連都配備有德國國防軍數量不多的機槍。

  因為阿卡多的刻意安排,這個師是僅次於國防軍第一師的精銳部隊,所以這個師的師長雷奧也對阿卡多感恩戴德,這個人是個普魯士貴族,不過卻不是西克特的嫡系,現在算是阿卡多一派的邊緣人士。

  說道阿卡多一派,其實也就是國防軍內部的少壯派,這一派力量微弱,聲音也並不洪亮,可是卻是德國軍方的未來接班人,阿卡多是這些人的代表人物,而非他們的實際領袖。

  想了這麼多,其實也只是一瞬間,阿卡多還是用很平和的語氣開口:「你大老遠來到我這裡,連晚飯都沒吃,不會只是為了諷刺我職位低下吧?」

  「當然不是!我需要你!阿卡多!需要你的思想!需要你的創意!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走向輝煌!」希特勒伸出了橄欖枝,一臉興奮的邀請阿卡多:「加入納粹黨!成為我們的同志!怎麼樣?」

  他盯著阿卡多,很是激動:「你比羅姆聰明,比其他人都智慧!我需要你這樣一個智囊!你的加入會讓我戰無不勝!」

  「加入納粹黨?不知道我加入納粹黨之後,能擔任什麼職務呢?」阿卡多笑著問道。

  「我會任命你成為納粹党副魁首!你將成為僅次於我的黨內領袖!我會讓你成為整個德國政壇的名人!我們兩個人一起參加大選,就能讓納粹党成為國會選舉的勝利者!我堅信!」希特勒進一步的蠱惑,他給出了他覺得十分超值的籌碼,就看阿卡多上不上道了。

  緊接著,不等阿卡多答話,他又自己擺了擺手:「不!你可能還有更大的作用!我會發動我們納粹黨在軍方的隱藏勢力,幫助你進一步上位!你將成為納粹黨在軍方的聲音!直到我們徹底控制國防軍!你就是德國的副總統!怎麼樣?」

  「那麼納粹黨本身呢?報紙上那些反對異族的激進言論,還有那些足以讓軍方產生警惕的控制軍方的發言,我不是沒有警告過你,阿道夫,你在激進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是不會得到軍方的支持的!」阿卡多有些遺憾的看著希特勒,開口說道。

  如果希特勒按照阿卡多的設想發展納粹党,阿卡多不介意和希特勒合作,用納粹黨完成對整個德國的控制,然後和希特勒一起,發動一場嶄新的第二次世界大戰。

  可是顯然希特勒無視了阿卡多寫在小本子上的句句忠告,一意孤行的把納粹黨拉回到了歷史原來的軌跡上,因為阿卡多的發展策略雖然更穩妥全面,卻失去了希特勒最喜歡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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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耳旁風

  「針對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對你有什麼好處?」阿卡多皺眉問道,語氣已經很不善:「除了能讓你挑起仇恨,更快獲得更多人的支持,其實一點好處都沒有,對吧?」

  希特勒冷笑:「我針對他們?是他們成為了德國的蛀蟲!是他們讓德國成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敗國!是他們讓我飽受屈辱!他們統統都該死!」

  阿卡多搖頭:「沒想到兩年的分別,讓你變得更加極端了!」

  希特勒很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也沒想到,兩年的分別讓你的見識變得膚淺了。」

  他走到門口,側過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的阿卡多,有些失望地說道:「本來我打算讓你成為納粹党的核心成員之一的,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阿卡多!我以為你將是我最可靠的臂膀,可是你沒能到達我需要的高度。」

  阿卡多從剛才就一直在腦子裡盤算著這一次碰面的得失,他現在覺得歷史有一種不可更改的力量阻撓在他前進的道路上,無論他怎樣為了心中的目標努力拼搏,一切依舊會回到原點。

  天空中似乎有一隻大眼睛盯著他,嘲笑著他,讓他的一切付出都毫無意義,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心煩意亂,想要抓起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發洩。

  呼的站起身,盯著希特勒,阿卡多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心情的平靜:「我可以加入納粹黨,但是納粹黨必須改組,我不希望有任何過激的手段出現在納粹黨內,我們需要堂堂正正的贏得選舉,掌控軍隊,完成對整個德國的改造,這點你能保證嗎?」

  希特勒冷哼了一聲,隨即也軟化了語氣,緩解了氣氛:「當然,如果你能幫我,我也能在選舉中獲得勝利的話,那麼我可以接受適當的放棄一部分激進言論來刺激民眾。」

  「希望你的保證你能做到。」阿卡多盯著希特勒,並沒有從希特勒的一雙鷹眼中發現一絲肯定的神色,希特勒的目光閃爍,根本沒有半分的誠懇。

  不過希特勒還是答應了下來:「我保證!」

  說完,希特勒徑直走出了阿卡多的公寓,一路近似於逃跑一般走下了樓梯,留下了一串皮鞋敲打木制樓梯的踢踏聲。

  阿卡多坐回到沙發上閉起雙眼,他答應希特勒加入納粹党完全就是一種敷衍,當然,希特勒答應他不再激進的制定民族政策的話聽得出來也是一種敷衍。

  深夜,十二點的鐘聲敲打起來,整整十二下,然後一切恢復到寂靜,默不作聲。

  ……

  希特勒坐在車上,隨手在大腿上敲打著,然後他看向了坐在他一邊的納粹党領袖之一,對他言聽計從的施特拉塞。

  突然,伴隨著汽車的晃動,希特勒打破了沉默開了口:「施特拉塞,我需要擬定一份更激進的行動綱領!納粹党必須建立起系統的鬥爭目標!我們要打到一切阻撓我們前進的猶太人和民主人士!我要發動新一輪的對這些人的清理!」

  「是!魁首!」施特拉塞立刻點頭。

  夜更加深邃,一排汽車行駛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子映在地上詭異又扭曲。

  第二天一早,阿卡多帶著文件一副要出去公幹的樣子,坐上了格爾少尉的汽車,格爾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人,也就是當初在火車站接他的那個中士,現在這個少尉已經在國防軍總司令部機要科裡當差了。

  格爾開著汽車,拉著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阿卡多開出了國防軍總司令部,沿著大街開了一會,然後拐入了一個幽深的巷子,在一處不起眼的民宅前停了下來。

  阿卡多推開車門,走到駕駛室邊,對著裡面的格爾吩咐:「開著車四處晃一晃,盯著這裡,不要被人發現。」

  格爾點了點頭,搖上了車窗,然後發動了汽車,開了出去,在不遠處拐了個彎,不見了蹤影,阿卡多四處看了看,才走到隔壁的一棟樓房前,快速的鑽進了樓梯口。又在樓梯口等了幾分鐘,這才上了樓,走到了三樓一處公寓門前,敲了敲門。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開了房門,一隻手卻放在腰間,看得出來那裡有一支小巧的手槍。

  「你好!阿卡多中校先生!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屋子裡,一位老人看見阿卡多之後,一臉微笑的站起身來,和阿卡多握手。

  阿卡多微笑著上前,很是禮貌的摘掉了帽子夾在腋下,很是鄭重的和面前這位梳著爆炸頭留著鬍子的老人我了握手,然後親切的問候:「最近還好吧在?愛因斯坦博士。」

  老人大笑點頭:「當然,阿卡多中校,幾年來您是第一位重金資助我進行科學研究的人,我的經費從來沒有如此充足過,我用您的資助在郊區建了一座設備先進的實驗室,如果您感興趣,我可以向您提供我最近的研究成果。」說完,坐回到了寫字臺,翻找著似乎要給阿卡多看的各種資料。

  「還不著急,我想博士您的研究並不是一個短期項目,我對您的資助更多的是出於友誼和對您研究前景的看好。」阿卡多微笑著坐在了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擺了擺手說道。

  「我看你才是個博士,你對於原子的瞭解就好像是一個博士,對於轟擊原子產生裂變的過程也描述的遠超過一般人的詳細,如果你不關心你的那些飛機大炮,把精力放在科學研究上,我覺得你絕對可以取得超凡的成就。」愛因斯坦看著阿卡多說道。

  他從和阿卡多認識,到彼此互相瞭解,一直到後來兩個人曾經徹夜長談,發現阿卡多對於未來科技的發展方向和現階段尖端科技的見解非常獨到,簡直就是一個卓越的科學家。所以阿卡多提出資助愛因斯坦的時候他一口答應,並且和阿卡多成了至交好友。

  甚至連阿卡多為他提供的一名保姆兼職保鏢的啞巴軍人,他也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阿卡多聽到愛因斯坦的話,哭笑不得的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大學和研究生他主修的可是歷史,就憑他高中三年的物理水平,用來侃大山還能嚇唬一下面前這位大神,如果是靜下心來搞研究,估計三天就要露餡。

  「呵呵,術業有專攻,有專攻!我是沒有科學家的腦子了!也就是客串一下!客串一下而已……」阿卡多一邊擦汗一邊岔開了話題,把聊天的內容轉移到了咖啡上面,和愛因斯坦侃起了關於咖啡豆的製作流程。

  就好像希特勒把改變激進的民族主義這個問題丟在了一邊一樣,阿卡多也把希特勒邀請他加入納粹黨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因為在國防軍最高司令部裡面的那個名字叫做西克特的總司令,禁止在軍隊裡存在任何黨派和民主人士。這是舊貴族軍事管理體系的一種光榮傳統。

  不過最近阿卡多的工作遇到了一些困難,聯軍軍控委員會似乎得到了一些消息,重點檢查了柏林國防軍第一師的駐地,並且再一次光顧了克虜伯等德國重工業公司,嚴重阻礙了德國國防軍暗地裡進行的自強計劃。

  雖然因為西克特將軍的部署,以及阿卡多的指揮調度,法國人和英國人什麼都沒有找到,可是國防軍駐紮在柏林地區的第1、4兩個師預計在月底舉行的大型軍事演習,被迫取消了。

  演習的取消,讓阿卡多清閒了大概一周,用這一周的時間阿卡多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於是抓緊時間把自己覺得很重要的一件事情給解決了。

  在西克特總司令那間寬大的辦公室裡,阿卡多坐在那張熟悉的巨大的辦公桌前面,遞出了自己的報告,並且用極具蠱惑的聲音向西克特將軍進言:「將軍閣下,我覺得新式的國防軍必須要有新式的武器裝備,還有新式的軍裝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既然武器裝備受到了限制,那麼至少我們可以先更換我們的軍服。」

  「阿卡多中校,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軍費已經緊張到了每一分錢都要斟酌著用的地步了嗎?竟然在這個時候提出換裝這種毫無用處的提議。」西克特顯然對阿卡多的提議不感冒:「提升士氣有很多辦法,可是我們不能選最貴的方案。」

  一邊說,一邊伸手拿過了阿卡多手裡攥著的一張設計草圖,然後就眼前一亮沒了聲音。

  「我應該指揮一支這樣的軍隊。」半晌之後,西克特將軍終於開口說話了:「我想我會和興登堡元帥,對這個提議進行考慮的,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來讓我一次一次的去向總統伸手要錢了!這是最後一次!」

  上次我提議多購買四百台大功率無線電設備的時候,你也說最後一次。阿卡多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一臉壞笑的走出了西克特的辦公室。

  半個月後,以柏林為中心,國防軍開始換裝,灰色的德國經典二戰軍服,提前了幾年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封面上。

  而社會各界對於這次德國軍隊的換裝,評價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帥」!德國軍隊也從此讓人眼前一亮,成為1920年全世界最具現代感的武裝力量。

  而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剛剛回到慕尼黑自己的辦公室的希特勒氣得摔了杯子,因為他還在創意中的各種軍服樣式,就這麼被一個混蛋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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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頭釘行動

  昏暗的房間裡,一盞吊著的帶遮沿的白熾燈輕微的晃動著,讓周圍的刑具映在地上的影子顯得有些猙獰和扭曲。

  「說!你到底是不是共產黨?」一名德國軍官端著皮鞭兇神惡煞的吼叫著。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緩慢的抬起了頭,目光顯得有些渙散,可是依舊還是輕微的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聲音回答:「我有俄國血統,但是我是德國人,我不是共產黨,我是德國人,我不是共產黨。」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把他拉出去,槍斃掉。」那軍官整理了一下領子,不得不說,這身軍服真他麼帥,自己穿上感覺就是不一樣,昨天在家裡試穿了一下,妻子就忍不住送上熱吻了,還真的要謝謝那個阿卡多中校。

  等那人被兩名士兵架著雙手拖了出去之後,那軍官坐在一張長凳上,給自己點起了一支香煙,愜意的吞雲吐霧,從一旁的另一個門後,走出了幾名軍官來。

  為首的一人翻看在桌子上擺放的文件,滿意的點頭,其他人則熟練的收拾起屋子來。

  「這是第六百零七個了。」吸煙的軍官看著走進來的幾個長官,一臉不解地問道:「這星期你們平均每天送來一百多個懷疑是間諜的人,有共產黨,有法國民主人士,他們最後基本上都會被你們帶走槍斃,既然招不招供你們都要殺掉,為什麼還要送來讓我們審問?」

  「這不是你這個級別的軍官能接觸的機密,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他們被帶到刑場後立刻由國防軍最高司令部接手,我們也只能聽到刑場上回蕩的槍聲。」那後進來的軍官有些後怕的回憶說。

  一名穿著舊陸軍軍服,正在收拾屋子的軍官歎了口氣接口道:「你們還好一些,作為國防軍審訊科繼續服役,我們完成這個任務,就要退役了。」

  抽煙的軍官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國防軍總司令部下轄第七監獄,刑場上,一群穿著西服的人正端著最新式的PPT手槍對著標靶開火,子彈像不要錢一樣傾瀉著。

  不遠處,看臺上的阿卡多由兩名軍官陪同著,正在和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對話。

  「你通過了實戰考核,士兵,現在你是德國國防軍影子部隊的預備成員了,從今天開始,你沒有姓名,沒有身份,沉默就是你的語言,德意志的復興就是你的生命,能做到嗎?」阿卡多鄭重其事的問道。

  「是!長官!」帶著普魯士的刻板與嚴肅,那人雖然渾身是血但是依舊用力的立正回答,語氣中帶著堅定。

  「你將被派往蘇聯,在那裡建立起我們的情報站,我們會安排你加入蘇聯共產黨,獲得蘇聯人的信任,你要竊取你能獲得的所有蘇聯情報向你的上級彙報。」阿卡多身後,一名軍官向這人交代任務。

  「我的上級聯絡方式。」那人問道。

  「他代號叫獨眼巨人,你只要每天到莫斯科紅場上喂鴿子,穿一身黑色的大衣,他自然會去找你接頭的,暗號是他說聖光隱藏黑暗,你回答:‘影子鑄就黎明’。」

  「我們會陸續派出我們的人找你,你可以幫忙安置,但是不要留下任何聯繫,明白了嗎?」阿卡多問道。

  「明白了!長官!」那人點頭,然後一臉期盼的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能恢復身份,回到德國?」

  「當你死了。」阿卡多的回答讓周圍的幾個人都變了臉色,不過後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或者胸前掛滿勳章的時候。」

  「德意志萬歲!」那人敬禮說道。

  遠處,槍聲更加響亮起來。

  ……

  漆黑的夜晚,萊茵河尚顯冰冷的河水裡,幾個穿著黑色連體泳衣的人遊上了岸,他們的面前,竟然已經站著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那男人一隻手拄著鐵鍬,另一隻手拎著一個很大的袋子,默不作聲的盯著遊上岸的四個人。

  等到他們站好,他才開口只吐出了一個單詞:「血海!」

  那四個人立刻整齊的低聲回答:「幽藍。」

  穿著西裝的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用鐵鍬指了指面前的一個挖好的大坑還有邊上放著的兩把鐵鍬:「把衣服丟到裡面,幫忙埋了。」說完把手裡拎著的大包往前一送:「換上這些衣服。」

  等五個人忙完了一切之後,天色已經將明,五個人坐上西裝男人開來的汽車,一路開向了不遠處的公路,公路的路邊,一塊已經生銹的路牌上用德語寫著「洛林」。

  汽車上,後排的三個人都不說話,駕駛汽車的人給副駕駛上的人介紹這裡的情況:「法國人佔領了這裡,不允許我們在河對面建立軍事設施,可是他們卻在這裡大興土木修建馬奇諾防線。」

  汽車拐了一個彎,他打正了方向盤,繼續說道:「身份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戰爭讓這裡滿街都是流浪漢,酗酒打架每天鬧事,多三四個人沒有任何問題。」

  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四本證件,丟給了後排和副駕駛上的人,然後繼續說道:「隨後,我們的最高負責人蠍子會安排法國軍方前去徵兵,你們就可以順利混入軍隊了。」

  「德意志萬歲!」下車的時候,副駕駛上的人推開車門之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德意志萬歲!」開車的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

  港口處海燕來回穿梭,汽笛聲起伏不斷,一艘客輪停靠在英國著名的曼徹斯特港,無數的遊客從懸梯一湧而下。到處都是吵鬧聲和行李搬運車的喇叭聲。

  「格瑞夫叔叔,歡迎你回到英國。」一個穿著白色軍服的年輕的英國海軍軍官微笑著對輪船上走下來的一位老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謝謝」老人放下了行李,微笑著和軍官握手:「我回來了,這裡才是我的故鄉啊!」

  「是的,德國被打敗了!當初你還固執的要幫助自己母親的祖國,現在看來,你父親他的祖國英國才是最強大的國家。」年輕的海軍軍官臉上掛著驕傲的神態:「你的侄子我,已經是帝國皇家海軍的一名驅逐艦見習指揮官了。」

  「真有出息!沒給你父親丟臉!」老人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眼中滿是笑意。

  年輕軍官指了指遠處的汽車:「叔叔,那是我的汽車,最新款的美國福特,漂亮吧?」

  「嗯!不錯!叔叔我很喜歡,過幾天我會買一輛。」老人點了點頭,隨手把手提箱遞給了自己的軍官侄子。

  出入口負責檢查行李的士兵看見了老人侄子的軍銜,立正敬禮,放棄了要上前檢查的打算。

  「叔叔,什麼東西這麼重啊?」侄子一邊把行李放在汽車後排座椅上,一邊打趣的問道。

  老人依舊滿臉微笑:「一把手槍,還有一部電臺。所以才這麼重。」

  年輕人一愣,然後大笑起來:「叔叔你真會開玩笑。」

  「那麼,我不開玩笑了,約翰。」老人收起了笑臉,很是嚴肅地說道:「灰狼。」

  年輕人臉色微微一變,然後繼續發動汽車:「毒藥?」

  老人點了點頭:「毒藥!」

  遙遠的柏林,國防軍總司令部,一名參謀把密電文交給了阿卡多,然後立正說道:「長官!毒藥已經就位!大頭釘計劃第一階段完成,三人陣亡,兩人失去聯絡,其餘一切正常。」

  「失去聯絡的上下線全部棄用,用來迷惑對方,陣亡的士兵晉升一級,補發勳章,立刻執行!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報告!」阿卡多放下了手裡的文件,下令道。

  「是!」軍官敬禮走了出去。

  阿卡多合上了手裡的文件,站起身,走到了隔壁,路過格瑞斯的辦公桌時輕輕的說了一聲:「咖啡!謝謝。」

  推開了西克特的房門,阿卡多立正敬禮:「將軍閣下,大頭釘計劃第一階段實施完畢,國防軍的眼線滿布英國法國,即使在美國也部署了人手,我們的情報幾乎從未如此準確和可靠過。」

  「今天早上,法國邊防部隊發現了四件黑色的泳衣,埋在一個深坑裡!他們已經向我提出了徹查的要求,並且照會了我國駐法國大使!」西克特顯然很不滿意阿卡多的做法。

  他站起來看著阿卡多,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不要把我們的對手當做傻子!如此規模龐大的間諜計劃,這個計劃的內容說不定早就已經擺在法國總統的辦公桌上了!」

  阿卡多笑了笑:「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正在部署一個叫大頭釘的計劃,並且加強了防備,可是具體的計劃他們不可能知曉,因為知道這個計劃全貌的,只有我和您,將軍。」

  「這些人都到了相應的位置?」西克特顯然不是想要追究阿卡多的責任,他當然也知道情報工作的重要性,訓斥了幾句就轉變了話題。

  「是的!將軍!不出三年,國防軍如果願意,甚至可以安排法國總統的作息時間表。」

  「那他就不用睡覺了!」西克特難得的幽默了一回,然後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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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演習

  「有國無防是可恥的!」西克特用自己的座右銘開始了國防軍例行演習的序幕:「你們便是德國的國防!演習開始!」

  最近的西克特可謂是春風得意,用近乎搶劫的手段,他從早就捉襟見肘的國家經費中又挖出了一千多萬德國馬克,用這些錢作為定金,訂購了二十萬套新式軍裝,這些軍裝讓他手下的德國軍隊看起來比英國和法國的老對手領先了幾十年。

  而且由他倡導,阿卡多具體細化執行,完成了一個雄心勃勃的「重新武裝思想和士氣」的龐大計劃,重點培養士兵的個人技能以及主觀能動性,用來掌握更加先進的技術力量。

  原本西克特並不注重先進科技裝備,而是強調精神力量,不過阿卡多在執行的過程中,把這個略顯錯誤的思想,轉化成了既重視精神力量、又重視先進科技裝備的正確思想。

  隨著一聲令下,德國國防軍的例行常規演習開始了,步兵們四個人一組抬著笨重的馬克沁重機槍奔跑在散彈坑之間,高舉著號令旗的通信兵冒著濃煙傳達消息,演習在一片落後的裝備中熱熱鬧鬧的推演著。

  這種怪異的演習讓前來觀察的聯軍軍控委員會的軍官們忍俊不禁,他們看著自己曾經強大的對手如今像是小丑一般在自己面前跳著蹩腳的舞蹈,心中的快樂簡直就不能用詞匯來單純的形容了。

  他們看見嶄新的德國裝甲車在敵人陣地前面飛快的晃了一圈就退回到很遠的己方陣地上,然後一群士兵圍在地圖前勾勾畫畫,分析了好久才各自跑回陣地準備進攻。

  他們看見騎著幾千匹戰馬的德國騎兵部隊突擊對面十幾挺機槍組成的防禦陣地,竟然還在進攻前拋射了幾十枚嗆得戰馬直流眼淚的煙霧彈。

  他們看見德國的機槍小組幾個人抬著一挺笨重的馬克沁重機槍緩慢的向前奔跑,而先跑到位置的背著一個測距儀器的士兵竟然沒有等這個機槍小組就位,就端起儀器測量數據並且高舉右手示意自己擊中了目標。

  整個演習場面混亂不堪,用法國觀察員的話說:簡直就是在玩鬧一般。

  尤其是當拿到了國防軍演習判定結論報告書的時候,幾個法國軍官眼淚都笑了出來。

  報告書上寫著下面幾段有趣的文字:

  上午九點整,第一騎兵團向前推進,攻佔敵軍機槍陣地十九個,作戰順利完成——騎兵突擊機槍陣地竟然勝利了。

  上午十點二十七分,第一師第二步兵營防禦敵軍坦克進攻,擊毀敵軍二十輛坦克,打退了另外大約三十輛——步兵竟然打贏了坦克。

  而這份報告上還寫著,下午的時候,一個步兵連竟然大言不慚的彙報自己擊落了兩架敵機。

  德國軍隊繞開了《凡爾賽和約》,用有限的經費大量的武裝了他們需要的邊緣產品,雖然條約規定德國不能擁有坦克,可是卻沒有嚴格限制裝甲車的數量,所以阿卡多做主為國防軍的各個部隊採購了大約四百輛新式的裝甲車,這些裝甲車讓德國模擬坦克部隊的幾個主力師有了全世界一流的偵查力量。

  與全世界以為德國用裝甲車來代替坦克的想法相反,阿卡多沒有把這些裝甲車當成坦克的替代力量,而是嚴格命令部隊把這些配備了先進觀察設備的裝甲偵察車當成坦克部隊的前沿偵查兵,為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坦克提供敵軍情報。

  相反,那些看不見的坦克部隊,其實是全世界都有的騎兵部隊,阿卡多為手中的二十個國防軍主力師配備了將近四萬匹戰馬,這些騎著馬略顯過時的部隊,其實是在模擬大規模推進的坦克部隊。而且還負責模擬機械化拖拽炮兵、自行火炮以及裝甲擲彈兵。

  如果一個打過二戰的將軍來到演習現場,他一定會以為自己瘋了,因為現在的德國國防軍進行的訓練演習,經驗竟然是自己打了五年戰爭之後才總結出來的。

  那些扛著重機槍移動的機槍小組,如果配上通用機槍或者輕機槍,簡直就是完美的機槍陣地移動作戰標準。

  那些騎著戰馬衝擊敵人陣地的士兵,如果換成坦克戰車,就能輕鬆的達到他們今天所取得的那些可笑戰績。

  而那些建立在完美偵查基礎上的前線指揮分析,根據坐標精確實施的炮火支援,即便是1944年的美國軍隊,也未必能有眼前的這支德國部隊做的更好。

  壞處不一定就沒有好處,由於禁止在德國實行普遍兵役制,並且限制德軍總數不得超過十萬人,所以國防軍在挑選服役人員的時候標準異常苛刻。志願者必須要通過一系列的體力和心理測試——即便阿卡多無恥的將國防軍真正規模秘密的翻了一番,這個苛刻的選拔條件並沒有被放寬。

  參軍後士兵的服役期至少要12年以上,軍官則不少於25年,一旦進入軍隊,每一名士兵都將接受某一方面的專門訓練,重點是這些士兵的領導才能。

  由於《凡爾賽和約》規定德國不可以建立正規的軍事院校,西克特和阿卡多商議之後決定繞開這個規定,在軍隊的連和團級建立軍事教育體系,列兵在連級軍事教育體系裡受訓成為軍士,而軍士在團級軍事教育體系裡受訓成為軍官。

  阿卡多向西克特保證,一旦戰爭爆發,所有的德國現役軍人都可以至少晉升一級,瞬間就可以使軍隊規模擴大十倍甚至更多。

  這支軍隊在半年一次的軍事演習中得到了檢驗,檢驗了自身的專業技能以及對自己軍人職業的榮譽感。雖然沒有坦克飛機高射炮等現代化的高科技軍事裝備,但是演習中他們用紙板還有木頭製作了模型用來訓練,所謂的來襲敵機有時用玩具氣球來充當。

  不過如果靠近他們,你就會聽到單個士兵端著無線電呼叫的時候總是喊:「我是某某排」或「這裡是8人的機槍小組」。

  一個多少看出了一點門道的外國觀察員感歎道:「國防軍可不是鬧著玩的。德國軍隊應該引起世界上所有參謀部的注意。」

  所以西克特不能不得意洋洋,因為他的頭號手下,一個兩年前還名不見經傳的中校阿卡多利用現有條件,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終於讓國防軍這支新生力量開花結果,成為了一支讓全世界都刮目相看的一流武裝力量。

  不過演習中大量出現的模擬坦克的部隊以及實際作用被過於邊緣化的騎兵讓西克特非常不滿,他終於在演習開始的當天下午找到了正在與一群開著拖拉機的「坦克兵」聊天的阿卡多。

  「阿卡多,我給了你過多的信任,以至於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了!我是不是應該收回一部分權力,好讓你知道國防軍不是某些人的玩具?」西克特一走到沒人的地方,就對阿卡多怒喝起來。

  阿卡多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因為他熟悉的西克特將軍雖然有著超前的眼光,卻也有著超越常人的固執:「將軍就真的可以篤定您的決定一定是對的嗎?」

  西克特一愣,皺著眉頭看著阿卡多,用腳撥弄著腳下的石子:「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很肯定,決定未來戰爭的是油料,是金屬,是坦克大規模集中使用形成的集群衝擊,是部隊依靠機械化對敵人進行的大縱深合圍摧毀,可您信賴的那些裝備,沒辦法做到我說的這些。」阿卡多笑著看著西克特:「靠你所說的騎兵部隊,自行車部隊,怎麼可能做到每天推進一百公里,並且能立刻投入作戰?」

  「可是這是國防軍!這裡是德國最後一點軍事力量了,我所做的只能是確保這支力量穩健的獲得提升,而不是盲目的相信一些寫在紙面上的空想理論。」西克特將軍狠狠地說道:「德國冒不起這個風險!你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您也負擔不起這個責任!將軍!如果因為您的固執,讓德國錯過了這個發展時期,下一場戰爭到來的時候,德國因為少了一輛坦克、一輛卡車或者一門大炮戰敗了!你怎麼負責?」阿卡多盯著西克特,毫不退讓的反駁道。

  面前的這位老將軍,是提拔他的伯樂,是幾乎全力支持他的上司,彼此甚至可以說是振興德國國防軍的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但是在彼此堅持的理念面前,兩個人終於還是紅了眼睛。

  愣愣的看著阿卡多,西克特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他耷拉下去的肩膀一下子讓這個倔強的老頭老了十歲:「我收回第一師的整編監督權,但是把新編第三師的整編監督權交給你,我們就來等三年,三年之後如果你能證明你的理論,我就放過你,如果你失敗了,我會親手槍斃你!」

  「如果我的戰爭理論得不到印證,我不會等你動手。」阿卡多冷笑了一聲:「將軍閣下,我會給你個交代。」

  西克特頭也不回的走遠:「希望你不是拿數千萬的國防經費開玩笑。」

  阿卡多堅定的回答:「我從不用我的夢想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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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分歧

  和阿卡多分開,西克特有些沒落的走回到第一師的指揮部,看見了正在研究地圖的哈蒙,看見他的心腹愛將,西克特欣慰的點了點頭,坐在了桌子旁邊。

  「阿卡多太令我失望了。」西克特打開了桌子上擺放著的軍用水壺,喝了一口水後感歎道。

  哈蒙一愣,抬頭看著西克特:「怎麼了?阿卡多中校把您交給他的任務辦砸了?」

  「不。」西克特搖了搖頭,看著作戰地圖挑了挑眉毛:「你覺得第15裝甲師的作戰能力怎麼樣?」

  「非常強,這個師配備了不少裝甲偵察車,卡車也是我們第一師的三倍,雖然他們師大部分還是普通步兵,但是103團和105團的機動能力我去參觀過,簡直就可以用可怕來形容。」

  「也就是說,那些阿卡多做主購買的汽車比我給你配備的那些自行車和戰馬效果要好?」西克特有些不悅的問道。

  擦了擦汗,哈蒙可是知道西克特的固執非同一般,無奈地說道:「當然,如果有油料的話,他們的機動能力確實比我們第1師更好,不過後勤補給有時候並不及時,所以我有信心在真正的作戰環境下打敗第15師。」

  「你說的對!而且分析的很好!按照我的計劃繼續發展第1裝甲師,我會爭取為你的師再擴充十個自行車連,並且多配備500匹戰馬。讓你們的機動能力得到更大的提升。」西克特笑著說道,然後看了看地圖,指著上面的一個點饒有興趣地問道:「下午的時候,你們要攻佔這裡?」

  「是!將軍!」哈蒙點頭說道。

  「祝你們旗開得勝!」西克特笑了笑,背著手走了出去。

  哈蒙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歎了口氣:「再給我一千輛自行車?開什麼玩笑,你不如給我配二十輛卡車,我們師部的大功率無線電還有發電機,還只能用馬拖著走呢。」

  不過他哀歎的聲音極低,心中不免有些羡慕敢於直言不諱的阿卡多,並不是所有人都敢當著上級說出自己的想法,至少他哈蒙上校就不敢。

  「將軍!德國是不是會大量裝備汽車裝甲車,用來重新武裝自己呢?」一名法國記者不懷好意的上前,端著小筆記本一臉壞笑的盯著剛剛走出指揮部的西克特將軍。

  這是個語言陷阱,如果西克特說德國確實裝備了大量的裝甲車和汽車,那麼無疑也就跟著承認了德國正在重新武裝自己。

  「汽車?裝甲車?那些浪費油料又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東西,只能用來給我的部隊送牛奶!」西克特心情不好,一臉陰雲密布,指著不遠處的一輛卡車大聲的回答:「讓這些破東西見鬼去吧!」

  他的話讓站在一旁準備看好戲的美國記者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個美國記者是個大美人,一頭金色的波浪卷髮隨著笑聲顫動起來,很是好看。

  法國記者碰了一鼻子灰,不過卻是一臉的滿足表情,因為各個國家都在大規模的裝備這些新式武器,只有德國的國防軍總司令固執的看不起這些武器,看起來德國的落後是註定的了。

  「長官!將軍閣下怎麼說?」一名士兵看見阿卡多一臉陰霾走過來,立正敬禮:「我們什麼時候能配上汽車?」

  看著一臉希望的士兵,阿卡多停下腳步,把臉上的負面情緒隱藏了起來,立正回了一個很標準的軍禮:「我們很快就會擁有汽車,裝甲車,過幾年你也許就會開上坦克,到時候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了!」

  「我們已經是最強大的軍隊了!」士兵很自信,站得筆直:「希望您一直是我們的長官!」

  「會的!我也希望你們一如既往的信任我!支持我!」阿卡多說道,他找到了自己一直努力的果實,這支部隊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並且對這些裝備充滿了渴望。這幾年來他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都是有回報的。

  希特勒回到原點,給阿卡多造成的歷史無法扭轉的錯覺此時此刻已經消散;西克特將軍的固執阻撓讓他心灰意冷,但是他現在又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想到這裡,阿卡多看向跟在自己後邊的格爾,揮手說道:「格爾,一會去把格瑞斯少尉找來,就說我要見她。」

  說完,他把塞在武裝帶上的皮手套拿了出來,在褲腿上拍打了兩下,清理了一下塵土,然後把手套戴在手上,坐上了一邊的敞篷汽車裡,對坐上了駕駛席的格爾說道:「先把我送到103團的團部去,我在那裡等格瑞斯少尉!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要找她。」

  汽車發動起來,周圍的士兵看見阿卡多的汽車,發出了一陣歡呼聲,阿卡多親自選拔他們,培養他們成為國防軍中的骨幹,他做的一切給了這些士兵新生。

  就在納粹党的信徒們還在國防軍裡藏頭露尾的時候,一些基層軍官們就在傳頌著阿卡多的功績了,這也是阿卡多在大頭釘計劃中藏私的結果,很多士兵被要求背熟了阿卡多的生平之後才被安排到部隊裡,阿卡多的英勇故事在國防軍裡廣為流傳,被人耳熟能詳。

  所以如果有國防軍的士兵不太瞭解西克特將軍,那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能講述一段有關阿卡多的故事,比如他曾經因為在毒氣中拯救了上百人而得到晉升,他曾經為了多給士兵配一輛卡車而和後勤部的長官翻臉。

  下午的時候,格瑞斯和一個年輕上尉的調情被打斷了,格爾微笑著來到格瑞斯身後,用手點了點她的肩章:「格瑞斯少尉,我知道你現在很忙,可是西克特將軍有要緊的事情找你!」

  「將軍?將軍有什麼事情找我?」格瑞斯一臉的疑惑,不過還是站起身,扭動著她那龐大的身板,跟著瘦弱的格爾離開了,而剛才還和格瑞斯調情的上尉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喝他的咖啡去了。

  「阿卡多中校,我一猜就是你找我,說吧,什麼事情讓您這麼個大權在握的中校先生能想起我格瑞斯這樣一個小小的少尉呢?」看見戰壕裡的阿卡多,格瑞斯一臉揶揄地說道。

  阿卡多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張匯款單,抬頭看著格瑞斯:「前幾天你那個男爵父親患了肺水腫,有一個神秘的人為你們家墊付了21萬馬克的醫療費用。」

  「阿卡多中校,我想你賄賂錯人了!我是西克特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絕不會因為一點錢財背叛他的!況且,我在接到不明匯款的時候,就已經私下裡告訴了西克特將軍了!他知道這件事!」格瑞斯冷笑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用嘲笑的語氣說道:「既然知道了是誰好心幫忙,那麼我也就放心了,我會慢慢把錢還給你的,慷慨的阿卡多中校!至於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你可要好好想一個理由,給西克特將軍解釋一下!」

  「很好!不愧是西克特最信任的秘書!在下真是佩服萬分!」阿卡多鼓掌大笑,然後看著回過頭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格瑞斯,緩緩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匯款單:「我勸你仔細看看。」

  格瑞斯皺起眉頭,重新回過身,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匯款單,只是看了幾秒鐘臉色就變得慘白。

  「既然你想把這筆錢還給債主,我好心替你查到了地址,好傢伙,足足20萬馬克的重金,還是從法國巴黎郵寄給你父親還有你哥哥的。不多不少,每人正好十萬。」阿卡多一臉得意的壞笑,此時此刻他就好像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

  走到了格瑞斯身邊,阿卡多聳了聳肩膀:「郵寄地址很清楚,法國情報部門下設的第九科,你大可以推脫乾淨,不過蓋世太保今天夜裡就會槍決你的所有家人,罪名很清楚而且很惡劣,叛國罪。」

  「你這是陷害!」格瑞斯盯著阿卡多恨恨地說道。

  「想想你的未婚夫,他才剛剛加入蓋世太保沒幾天,我準備安排他到蘇聯執行任務,想必你也不希望你的愛人陣亡在西伯利亞吧?」

  格瑞斯看著阿卡多,惡狠狠地說道:「卑鄙!」

  「好吧!我承認我卑鄙!我只能亮出最後一個籌碼了。」阿卡多攤了攤手說道:「如果你肯合作,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一千萬美元。」

  「你究竟讓我做些什麼?下毒殺了西克特將軍?」格瑞斯被這麼大一筆錢嚇了一跳,震驚的看著阿卡多,有點慌亂。

  「不!你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在彙報我的某些工作的時候,為我隱瞞一些事情!」阿卡多笑著說道。

  「你讓我和你一起貪污軍費?上帝啊!你會被槍決的!我會和你一起完蛋!」格瑞斯瞪大了眼睛看著阿卡多,似乎有點不相信阿卡多是一個天大的貪官。

  「貪污軍費?德國的軍費還不夠開銷!少尉!我要貪污多少錢才夠承諾給你的一千萬美元?你有本事讓一半國防軍喝西北風還不被人發現?」阿卡多被格瑞斯的猜測逗笑了。

  「那,那你究竟讓我幫你隱瞞什麼?」格瑞斯多少鎮定了一些,咽了一口唾沫問道。

  阿卡多像個誘人犯罪的惡魔:「我要秘密採購汽車和大炮來裝備國防軍,這個略微有些激進的計劃西克特將軍不太同意,所以我打算自己幹!」

  「就這個?」格瑞斯出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沒問題!我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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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惡魔的右手

  西克特第二天就趕回了國防軍總司令部,畢竟一個總司令一天到晚呆在演習地區並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全世界都知道現在德國國防軍就這麼幾個人幾條槍,總司令和別的國家的集團軍司令管的人差不多,可是西克特還是不想承認這個無奈的事實。

  所以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幻想著自己擁有十幾個集團軍,是一件讓西克特非常愜意的事情。

  「格瑞斯少尉!」舒爽之餘,西克特叫來了自己衷心耿耿的女秘書:「今天阿卡多的採購報表應該遞交上來了吧?有沒有提到採購汽車的款項?」

  這個問題讓格瑞斯陷入了昨天她和阿卡多的談話之中:

  格瑞斯擔憂的問阿卡多:「可是將軍如果詢問起來,我不敢隱瞞!如果露餡了,將軍也就不再信任我了,你的隱瞞也就失敗了!」

  阿卡多笑了起來:「我的親信用一筆錢在慕尼黑買了一個公司,公司的名字很有意思,名字叫做BayerischeMotorenWerke,巴伐利亞機械製造廠,我給這個公司的愛稱叫‘寶馬公司’。」

  阿卡多指了指計劃書,對格瑞斯笑著說道:「今後我的汽車和裝甲車採購全部都會注明寶馬這個詞,你上報馬匹西克特也不會說什麼的,如果他發現了,你可以把責任直接推給我。」

  「你的意思是?」格瑞斯皺著眉頭問道。

  「今後的報帳,國防軍的採購中,寶馬多少多少,其實是寶馬摩托車和汽車多少多少。不是真的馬匹,懂了嗎?」阿卡多說完,就結束了這一次談話。

  格瑞斯想到這裡,笑著對提問的西克特將軍彙報:「阿卡多中校這次提交的報告上,採購了寶馬300,看起來他還是很喜歡馬匹的。」

  「這個阿卡多,昨天還和我嘴硬,最後還不是偷偷改正了自己的激進錯誤?這個年輕人啊!哼哼。」西克特笑了笑,拿過報告粗略的翻了翻,看到了汽車採購那一欄上還寫著200輛汽車的時候,很不開心的哼了一聲,合上了正本報告,丟在了一邊。

  「你下去吧!」西克特閉起眼睛捏著鼻樑,對著格瑞斯擺了擺手說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就在西克特在總司令部裡被阿卡多的寶馬名頭騙了的同時,阿卡多正在演習現場親自調教他的裝甲兵指揮官們。他指著對面的一處樹林,阿卡多對著圍繞在他周圍的一群年輕的士兵還有軍官耐心的講述著。

  「你應該命令你的部隊在這裡停下來,派出裝甲偵察車偵察這裡這裡還有那裡!確認敵軍的陣地位置,然後佈置進攻,你們都是國防軍重要的人才,我不想因為一次沒有經過準備的大意進攻,損失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阿卡多嚴厲的講述著他的作戰原則。

  他伸出四個手指頭,每說一句就彎下一個:「發現敵人,找到弱點,雷霆一擊,休整補充!這是基本作戰原則!明白了麼!」

  「要經常維護你們的最可靠的戰友,坦克!清理炮管,包養發動機,確保所有的艙門都可以自由開啟關閉。」阿卡多幾乎每一次演習都會不厭其煩的叮囑這些年輕的坦克兵們,因為阿卡多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最寶貴的財富。

  「長官。」一名大約三十五歲的德國軍官正在記錄阿卡多的話,他用拿著鋼筆的那只手舉手,請求發言。等到阿卡多看向他,他才忐忑地問道:「如果我們失去制空權,怎麼辦?」

  阿卡多興趣滿滿的看著這名提問的軍官,他的這張臉讓阿卡多熟悉不已,能在這裡見到這位歷史上的牛掰人物,讓阿卡多激動萬分,看了他幾秒鐘,阿卡多才開口問道:「上尉,你叫什麼名字?」

  「長官!我叫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是一名第10輕騎兵營的一名連長。」古德裡安挺直腰杆敬禮,大聲的自我介紹。

  阿卡多有點哭笑不得,第二次世界大戰裡大名鼎鼎的閃電戰戰術專家,世界首屈一指的裝甲兵理論奠基人,被人稱為裝甲兵之父的古德裡安將軍,現在在他的手下做一名連長,世界還真是奇妙。

  「怎麼讓天空屬￿我們,那是我的問題;你們的問題是怎麼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輝煌的戰果!」阿卡多笑著回答了古德裡安的問題,然後指了指他,繼續說道:「好了!今天就先說到這裡,你跟我來一趟。」

  帶著古德裡安走到了一棵大樹下,看見周圍再沒有什麼人了,阿卡多回頭對古德裡安說道:「你對我所說的裝甲兵理論瞭解的很透徹!誰給你分析的?」

  「長官!我參加過一次觀摩演習,英國皇家坦克營曾經展示過坦克突擊的威力,我回來還寫過一份很詳細的報告!幸運的是英國人沒有看好那次演習,不幸的是我們也沒有精力去探討這些。」古德裡安很難過地說道:「我的報告沒有得到任何回音,所以我只能自己靠想像來推演我的設想。」

  他一邊說一邊熱切的看向阿卡多:「可是,有一天,我的騎兵部隊被當做虛擬的坦克部隊來培養了,這讓我一下子有了希望,沒想到在德國能出現您這麼有眼光的軍官,我相信您一定能帶領我們取得下一場戰爭的勝利!」

  「想要徹底吃透裝甲兵的一切,我還做不到!古德裡安上尉!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親自去做,我一個人的時間畢竟有限,所以我需要理解我的人支持我的人。」阿卡多用手掌撫摸著大樹那粗大的樹幹,有點孤獨有點感傷地說道。

  「中校!我願意成為您的支持者!我想我能夠理解您!從我聽說您的那天起,我就是您狂熱的追隨者!」古德裡安的臉上泛起激動的潮紅,阿卡多甚至都有點懷疑下一秒古德裡安會推倒強暴了他。

  可惜基情戲碼沒有上演,古德裡安在那裡激動的訴說著:「阿卡多中校!讓我成為您忠實的追隨者吧!我願意為證明您的裝甲兵理論付出生命!」

  「奠基一個理論,尤其是一個實用理論,是非常枯燥的,它需要龐大無比的數據支撐!所以我打算讓你去幫我拿到第一份詳細的數據來驗證我們的裝甲兵理論!你願意嗎?」阿卡多看著古德裡安問道,他打算把面前這個年輕人,培養成未來的超級統帥。

  「樂意之極!」古德裡安立正敬禮。

  「今年,也就是1921年的秋天,我會把你調往國防部運輸兵總監部!在那裡全面瞭解裝甲摩托化部隊的後勤保障工作!然後我會立刻安排你前往慕尼黑,到那裡的一個摩托化運輸營實習。有問題嗎?」阿卡多問道。

  古德裡安滿臉興奮的表情:「非常樂意!長官!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向您保證!我會為德國裝甲兵奉獻自己的一切!」

  送走了自己的腦殘粉外加未來的牛掰將軍古德裡安,阿卡多坐到了草坪上,靠著大樹歎了一口氣,他不是和古德裡安隨便說說,他真的有些累壞了。

  其實早在一年多以前,阿卡多就開始為德國空軍的未來拼命奔走了。儘管西克特將軍青睞騎兵和自行車顯得有些不合時代潮流,但是他很有遠見地預料到空軍將會成為一支獨立的武裝力量,這一點上他和阿卡多不謀而合。

  所以在西克特的首肯下,阿卡多在改頭換面的總參謀部裡設立了一個叫特別航空處的部門,這個部門在人數不多的軍官團中保留出180個名額,吸收一些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老飛行員。阿卡多把這些「特殊任務的顧問」分派到主要部隊中去,向這些部隊的士兵和軍官們灌輸空軍意識。

  這麼做的目的是在即使沒有飛機的情況下,步兵以及虛擬的裝甲兵軍官們可以在演習中制定戰術的時候考慮到友方以及敵方飛機可能採取的行動。

  就在這個時期,解除克虜伯等德國兵工廠生產能力的工作,聯軍軍控委員會卻因為國家眾多執行得並不徹底。

  在阿卡多的授意下,德國國防軍把克虜伯工廠生產的1500門嶄新的大炮偷偷藏在了山區中的秘密基地裡。這次行動是由國防軍出面在夜間完成的,而且時間恰到好處,趕在了軍控委員會的軍官來到克虜伯工廠之前。

  而克虜伯工廠自己也偷偷將另外的1500門大炮運往荷蘭的一個皮包公司藏了起來。

  檢查的過程中,一名協約國監察員還是發現了克虜伯上交的大炮比法國情報部門的估計少了整整3000門。於是雙方發生了爭執。

  克虜伯方面的人辯解聲稱,法國情報部門誇大其詞。最終聯軍軍控委員會的監察員們作出了妥協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在這些監察員的面前,克虜伯工廠重新開工生產,生產了整整3000門大炮,這些嶄新的大炮被運走銷毀,隨後工廠的夾具以及壓具也被拆除。

  從這件事上,就不難看出,整個聯軍軍控委員會對德國的武裝規模監察的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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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催命的電話

  阿卡多和那些古板又固執的德國軍官相比,有很多優勢,比如說深埋在中國人心中的那種鑽空子的能力,這種能力有的時候充滿了小市民一般的刁蠻以及荒唐,但是在某些時候,這種能力可以被變相的解釋為智慧。

  在阿卡多的授意下,也在西克特將軍的支持下,德國在法律層面上和協約國的律師們打起了另外一場戰爭,這場戰爭的最後結果是德國人贏了,他們的工廠被允許生產民用飛機。

  不過法國人和英國人也沒有讓德國人隨心所欲,他們規定在德國境內生產的飛機升限不得高於13000英尺,承載重量不得超過1300磅,最要命的是這些飛機的時速不得超過105英里,航程也不能超過186英里。

  德國人被迫打贏了這些條件,因為英國站在法國一邊,威脅德國將會使用武力解決紛爭,德國無力招架,只能妥協,而這一次妥協也讓英國和法國嘗到了《凡爾賽和約》的甜頭,對德國也就越發的輕視起來。

  兩個國家的聯軍軍控委員會軍官甚至為了這次官司召開了一場慶祝酒會,大肆慶祝了一番他們再一次讓德國人製造飛機的夢想成為了一場白日夢。

  不過愉快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第二年的年初,也就是1921年的年初,阿卡多親自準備材料,以德國國家航空公司漢莎航空公司為首,聯合全德國的航空公司一起,把聯軍軍控委員會告上了國際法庭。

  原本漢莎航空公司成立於1926年,而這次訴訟也是在1926年進行的,不過阿卡多有計劃的提前了6年成立了漢莎航空公司,儘管在1920年的時候漢莎航空公司僅有3架過時的小型三翼飛機,不過它依然是德國上空最大的本土航空公司了。

  因為這個有關航空器的條約裡,有一條規定上明文寫著:在德國境內的一切飛行器必須符合上述標準,否則被視為違反條約規定。

  而就在1920年年末,英國和法國的航空公司為了商業競爭,先後把超過了這一標準的飛機投入到德國境內進行商業運營,而這些運營導致了德國航空公司競爭力變低,企業虧損嚴重。

  所以,德國人勝訴了,英國和法國最終妥協,在1922年夏天的時候解除了這個航空條約,並且修正了凡爾賽和約裡的部分條目,允許德國生產民用航空器,並且對這些航空器不做任何限制。

  拿到了這個文件的德國國防軍總司令部裡一片歡呼,阿卡多和西克特將軍的名字被人一遍一遍高喊著,而就在兩個小時之後,德國漢莎航空公司竟然就從擁有7架老式三翼飛機的小公司,搖身一變成了擁有雙翼大型運輸飛機54架的大型航空企業。

  不過大量的,幾乎井噴一樣的軍事武器設備發展,也讓德國人愁白了頭髮,無數新式裝備的研製發展都需要資金,超標的軍隊規模也同樣需要金錢來支撐,顯然這一切僅僅依靠國防經費一個來源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阿卡多想到了一個非常聰明的辦法,那就是軍火生意。而且是最賺錢的軍火走私生意。

  阿卡多先找來了英國人在德國國防軍裡常駐的武官,很熱心的聊起了英國人感興趣的話題。

  「尊敬的史密斯中校,我想最近你們在遠東地區過得並不好,對嗎?」阿卡多在和這位英國貴族聊完了咖啡、紅酒、印度產的鴉片之後,聊起了這一次見面的主要目的。

  「日本人拿下了你們的青島,並且沒有一點向中國歸還的意思,我們被迫妥協了,很不紳士的出賣了我們很好的盟友中國。」史密斯先生直言不諱:「這使得我們和法國在遠東的利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最近那裡敵視英法日的情緒很嚴重。」

  「史密斯中校,我想,即使德國在遠東沒有了利益可言,但是那裡還是一個重要的商業市場,對嗎?」阿卡多搖晃著酒杯笑著說道。

  史密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哦?國防軍也開始做生意了?阿卡多中校?哈哈哈哈。」

  阿卡多陪著笑:「呵呵,史密斯中校,什麼事情有賺錢來的重要呢?貴國的軍隊不也是保護商人的利劍嗎?」

  「嗯!你這麼說倒是沒錯!我很喜歡你的論調!我的父親就是一名商人,他在印度和澳大利亞都有生意。」史密斯點了點頭說道。

  「德國遠東已經沒有領地特權等利益了,可是我們還是可以獲得商業利益,獲得盟友們的尊敬,想必這一點史密斯中校不會否認對嗎?」阿卡多笑著問道。

  「當然!德國的商業利益可以得到保證。」史密斯中校繼續點頭。

  阿卡多舉起酒杯:「我個人,甚至西克特將軍都認為,一個掌握在大英帝國手中的遠東市場,遠比一個掌握在日本人手裡的遠東市場繁榮,所以我們打算和英國軍方結盟。」

  聽到阿卡多支持英國遏制日本,史密斯很是興奮,如果歐洲能團結在英國身後,幫助英國穩定遠東局勢,那麼英國的金融危機將會得到很大緩解:「國防軍真是英國人的朋友!我親愛的阿卡多。不知道國防軍打算怎麼支持英國。」

  「我們打算幫助英國武裝中國軍隊!用來抵抗日本人的壓力!」阿卡多像一隻餓狼,終於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上帝!阿卡多中校,德國不允許大規模的生產武器彈藥,這你是知道的。」史密斯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卡多,驚訝的問道。

  阿卡多笑了笑:「你說的是,德國不允許超標裝備大量武器,可是我們並不自己裝備,我們生產一些武器,賣給中國而已。」

  「可是我沒有看到一點英國能獲得的好處,一個強大的中國,和一個強大的日本,他們都不好惹。」史密斯搖了搖頭。

  阿卡多看了一眼史密斯,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這次軍事援助是秘密進行的,英國出面,德國出力,你們獲得中國人的好感,我們國家的軍工企業賺點小錢糊口。就這麼簡單。」

  史密斯拿起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上面的條件確實誘人,英國出面和中國政府制定一個秘密的走私計劃,提供大約10萬支步槍300萬發子彈以及200輛裝甲車等武器裝備,這些裝備八成由德國生產,兩成由英國人負責。

  然後這些武器彈藥轉由美國和荷蘭的商船負責運輸,俄國人也能從中分到一點甜頭。這份計劃周密無比,竟然除了法國之外幾乎全世界都能從這個秘密武器走私協議中獲利:美國荷蘭獲得運費,英國得到中國的友誼並且賺取了兩成利潤,德國能夠繼續半死不活的養活自己的軍工企業,中國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軍火。

  「你不是第一個找的我吧?」史密斯看著面前和自己一個軍銜的德國軍人,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阿卡多幫史密斯把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指了指上面的簽名笑著說道:「美國和荷蘭會幫英國向中國政府施壓,德國會同俄國一起打壓日本在遠東也就是中國東北的力量,保證所有國家的在華利益。」

  「我需要回去和我國政府商量。」史密斯站起身說道。

  「請便!」阿卡多禮貌的起身,像個貴族。

  當史密斯走出大門之後,阿卡多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西克特走進來坐在了阿卡多對面的沙發上:「你這是在玩火,一旦英國人和法國人串通起來,我們的計劃曝光,那麼至少你自己,就玩完了!」

  「我?他們用什麼名義起訴我?就為了一個沒有執行的計劃?開玩笑。」阿卡多不屑一顧。

  西克特嚴肅的看著阿卡多:「我們都知道,這個計劃已經在執行了!你!我!我們都知道!你派人秘密的向山區運輸了1500門大炮!我早就知道!你現在正在把那些大炮裝車,當成第一批產品運到中國去!」

  「那你怎麼不告發我?說國防軍現在實際上有2900門大炮,甚至還藏匿了40架容克戰鬥機!」阿卡多笑著反問。

  「你怎麼知道中國的那些軍閥們會心甘情願的買你的軍火?美國英國都會賣給他們更好的!」西克特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人希望中國強大起來!因為大家都欠中國一筆血債!我們第一個向中國示好,這是個人情,雖然表面上中國政府傾向於英國,可是我們暗地裡的行動讓中國人更喜歡德國,對嗎?」阿卡多笑著說道。

  他端起酒杯,對西克特虛敬了一下:「而美國和英國只會用過時的武器坑那些自以為是的中國官僚,只有我們賣先進的武器裝備給中國軍人。」

  「看來你都考慮周全了!」西克特無奈地說道。

  「您還是擔心一下晚上的訓練吧!第15師第一次滿員訓練,超過1.5萬人,實在不容錯過!」阿卡多笑著說道。

  ……

  「鈴,鈴,鈴。」深夜的聯軍軍控委員會辦公室裡,法國軍方的辦公桌上,電話猛然響了起來。

  值班的法國軍官猛然從瞌睡中醒來,一把抓起了電話:「這裡是軍控委員會!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告訴你!注意聽!柏林!郊區國防軍第15師,今天晚上有夜間訓練,你們可以去抽查,他們的人數嚴重超標!大約有1.5萬人!別問我是誰!快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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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獨闢蹊徑

  「這會不會是一個假情報呢?」一名法國上校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

  「不會,誰會沒事玩這種惡作劇?聽聲音那人年紀不小了,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那接電話的法國軍官說道。

  另一個軍官也點頭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說的沒錯,德國國防軍一直都在秘密的保留自己的戰力,這是大家都心中有數的,所以這個電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有人不願意看到國防軍的強大,才背後捅的刀子。」

  「那我們怎麼辦?」接電話的法國軍官急不可耐的開口問道。

  「迪恩!你去車庫,發動汽車等我們!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們要去哪裡!」為首的法國軍官嚴肅的命令道。

  「是!米勒斯長官!」接電話的叫迪恩的法國軍官立刻敬禮,一路小跑就下了樓。

  米勒斯看了一眼另外兩名軍官,再次下了命令:「去軍械區,取兩挺機槍!這次的任務會很危險,我們要做好保命的準備!叫上弟兄們!出發!」

  看著兩個人也走出了屋子,米勒斯拿起了鋼筆,又從記事本上撕下了一張白紙,草草的寫道:「今夜,我和三名同事趕往柏林郊區的德國國防軍第一師駐地,檢查那裡的人員超編問題!如果天亮我們仍沒有返回,請派人接應。」

  寫完之後,他用鋼筆壓著紙張,掏出了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夾裡面的子彈,然後轉身帶上了房門,飛快的下了樓,走到了車庫。

  一輛不算很新的福特轎車,四周的玻璃被精心的擦得鋥亮,看得出車主對於這輛車的喜愛和呵護。

  後座上,兩名法國軍官正在檢查自己的手槍,米勒斯看了一眼他們,滿意的點了點頭,鑽進了汽車副駕駛的位置。後面,一個法國中士跑了上來,在車窗外敬禮:「長官,第2排集合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米勒斯一擺手,他坐著的這輛汽車發動起來,開出了聯軍軍控委員會的大門,只隔了幾秒鐘,一輛法國卡車跟著開了出去,上面站滿了一車的法國士兵。

  就在聯軍軍控委員會大門的正對面,一棟四層小樓的最高層,虛掩的創兩後面,一個望遠鏡略微的晃動了一下。

  一名戴著前進帽穿背帶褲的大鬍子甕聲甕氣的叫自己的同夥:「盧西克上尉!有一輛車開出了大門!快打電話!」

  他的身後,一名本來在打盹的年輕小夥子立刻直起了身子,把身上蓋著的大衣丟向一邊,一把抓起了身邊的電話:「接巢穴!快!」

  「你好!這裡是巢穴!有什麼情況彙報?」電話那邊,一個好聽的女秘書的聲音響起。

  「兩輛法國人的汽車開出了委員會大門!頭車上有四個人!後排的軍官正在查看手槍!」大鬍子搶過電話彙報自己看見的一切:「後面跟著一輛卡車,車上大約有20個法國士兵!他們都帶著步槍,還有兩挺機關槍!」

  十幾秒後,電話就被接到了阿卡多的電話機上,阿卡多聽完了彙報,眯起的眼睛裡露出了嚇人的精光,那個招牌一樣經常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不見了。

  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了!繼續監視那裡!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然後他又抓起了電話,命令道:「給我接今天晚上的負責人。」

  電話很快通了,阿卡多也沒有時間和對方講廢話:「我是阿卡多!立刻在通往第一師駐地的所有路口佈置路卡!在最主要的三個路口佈置蠻牛行動!一發現目標,不用等我命令!立刻動手!這一次不是演習!立刻執行!」

  電話那邊細細得聽完阿卡多的命令,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是!立刻執行!」

  掛了電話,阿卡多再次又抓了起來:「接通第一師指揮部!快!」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電話也很快就接通了,阿卡多也不等對面說話,立刻說道:「我是阿卡多!立刻停止這次訓練!解散部隊!讓多出來的人離開軍營!就近藏起來!快!」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阿卡多!慌什麼!是我!我是西克特!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卡多一愣,然後立刻解釋道:「將軍!今天晚上的訓練計劃可能被法國人知道了!他們現在正在去第一師駐地的路上。」

  西克特沉默了大約兩秒鐘,然後開口說道:「明白了,我會立刻轉移多出來的部隊!給我10分鐘!你那邊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我的消息!」

  「明白了!」阿卡多丟掉了手中的電話,無力的癱瘓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息著,仿佛自己全部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到底是從哪裡走漏的消息,是法國人在第一師安排的間諜嗎?還是在總司令部裡有法國人的耳目?

  時間過得非常緩慢,阿卡多覺得仿佛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而牆上掛鐘的長針才剛剛走了兩個格子——時間只過去了10分鐘不到。如果被法國人抓到了把柄,那國防軍就會被聯軍軍控委員會徹底徹查,一旦認真的徹查起來,有很多掩飾不了的東西就會浮出水面,到了那個時候,德國國防軍也就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鈴,鈴,鈴。」就在阿卡多焦急的等待中,電話終於還是響了起來,阿卡多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了聽筒,裡面傳來了西克特的聲音:「我這邊已經處理好了!停止一切阻撓計劃!放他們過來檢查吧!」

  阿卡多聽到了這裡,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因為預警及時,把這場大禍消弭於無形了。

  阿卡多放下了電話,然後迅速的又一次拿了起來:「給我接今天晚上的負責人!立刻!」

  電話接通了,不過卻不是一個好消息:「中校先生,對方移動速度太快,我們迫不得已執行了犀牛計劃!我的手下在一個十字路口開著卡車撞翻了法國人的第一輛轎車,又被法國人的卡車撞翻。我們死了2個人,他們死了4個!」

  「執行了?」阿卡多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執行了!我們有兩名蓋世太保特工犧牲了!」那邊的負責人說道。

  阿卡多歎了一口氣:「派你的人保護現場!我立刻就趕過去!」

  現場,阿卡多趕到的時候,四個警察正在保護現場,詭異的是周圍竟然有二十幾個端著步槍的法國士兵。法國人的卡車車頭部分有明顯的撞痕,上面還架著兩挺機關槍。

  路中央,一輛卡車翻倒在地,汽車上堆滿了運牛奶的瓶子,因為劇烈的撞擊還有翻滾,這些瓶子都碎了,牛奶流淌了一地。不遠處,還有一輛已經被撞變形的小轎車,裡面的四名法國軍官滿臉是血,已經無法分辨本來的面貌了。

  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對阿卡多敬了一個軍禮:「長官!他們是聯軍軍控委員會的士兵和軍官!在夜裡1點多的時候出的車禍!與這個街區送牛奶的汽車發生了碰撞,無人生還。」

  「牛奶工呢?也沒有人生還嗎?」阿卡多皺著眉頭問道。

  「一人死於車禍,另一人是被憤怒的法國士兵開槍打死的!」警察面露為難,但還是照實說了。

  「把這些法國士兵押送回軍控委員會!」阿卡多命令道:「告訴他們,我們保留追究開槍殺人者的權力!那些法國軍官呢?一個也沒有救了嗎?」

  「為首的法國軍官據法國人說名字叫做米勒斯!軍銜是一名少校!他們今天晚上外出是為了執行任務!」警察介紹道。

  阿卡多拿出了自己覺得最好的表演天賦:「我們國防軍沒有接到他們的行動通知!所以這些人說的不是實話!」

  「沒錯!我們並不知道今天晚上聯軍軍控委員會的這些軍官要到哪裡去!他們並沒有通知我們要檢查我們的軍隊!」不遠處,一個人一邊說話一邊鑽出了汽車,他抬起頭來,所有在場的德國人都立正敬禮,這個中年人就是西克特將軍了。

  「不要太囂張!你們就等著法國大使的照會吧!」在場剩下的官銜最大的法國排長氣憤地說道:「我們遲早會給米勒斯少校他們報仇雪恨的!」

  阿卡多用他那似乎能夠殺人的目光掃向了這名說話的法國下士,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報仇?報什麼仇?肇事的司機不是已經死了嗎?」

  目送走了法國的士兵們,西克特有些氣憤的盯著阿卡多:「我不是說了不要採取行動了嗎?」

  「沒來得及。」阿卡多有些無奈地說道:「晚了一步。」

  「法國人一定會報復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才好。」西克特歎了一口氣說道:「一旦事情鬧大了,我們不好收場。」

  「把我們的計劃轉移出去一部分!把培訓人才等工作拿到國外去執行!」阿卡多獨闢蹊徑的建議道:「這樣,我們就不必害怕他們查我們了。至少能少暴露一些家底!」

  「說的容易!現在哪個國家不是和英國法國更親近一些,誰會支援我們德國?」西克特有些疑惑的看著阿卡多。

  阿卡多貼在西克特耳邊,輕輕的說出了一個國家的名字:「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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