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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乙一乙

【小說類型】: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一個從墳堆中刨出的嬰兒,身藏驚天之秘,以天驕之姿強勢崛起,一步步揭開身體暗藏的可怕真相。

背負家族的血仇,心懷守護至親的信念,浴血殺戮,執戟而行,與天爭命,當真相浮出水面,卻又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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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節第1章 序


寒夜,幽冷。

月明,星疏。

隆冬脫去了大地的綠裝,留下了無邊的蕭條。

兩座巍峨的雄山,並排而立,對峙的絕壁,齊齊地向中間靠攏,形成一條地域廣袤而又幽長的峽谷,抬首而望,只能看到一線藍天。

峽谷兩側的絕壁之上,橫亙著一幅幅懸棺,越是高處,懸棺的材質越好。

當然,即使是最下面的懸棺,棺槨的材質也是上乘,非普通人可承受。

峽谷廣袤的地面,還有著一座座長滿雜草的墳堆,看起來極是寒酸,即像是在仰望絕壁上的懸棺,又像是在襯托他們的不凡。

皓月銀輝,透過狹的線口射入,整個峽谷,濛濛一片,顯得無比陰森。

「噗噗噗……」

寧靜的峽谷中,輕微的聲音不斷響起,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聲音是從峽谷中間凹進右側絕壁的地方傳出,原來那裡正有一名老者,在用雙手刨著一個新墳堆。

那老者披頭散髮,渾身污垢,滿臉髒兮兮,只能看到精光湛湛的雙眼。

離老者不遠的地方,還放著個一絲不掛的嬰兒,身體透發著詭怖的蒼白之色,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竟是一具死嬰。

他不斷用雙手刨著新土堆,發出細微的聲響,讓本就陰森的氣氛,變得更加恐怖。

沒多久,老者就從刨出的坑中,捧出了一個棺槨,一個縱身,無聲無息地飛落在了死嬰的身旁。

老者將手中的棺槨,放在死嬰的旁邊,輕輕地打開棺蓋,雙臂一振,手上的泥土掉落,變得十分乾淨,然後顫抖著雙手,從棺槨中抱出了另一名死嬰。

棺中死嬰,穿著紅色的襖,將他臉與一雙手的蒼白,映襯得分外瘆人,若被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會心驚膽顫。

老者的雙手雖然在顫抖,卻在快速地脫著棺中死嬰身上的衣褲,爾後又換在了地上死嬰的身上,最後將那死嬰放進了棺槨中。

合上棺蓋,老者將棺槨放進坑中,又快速地回埋泥土。

很快,新土堆成形,絲毫看不出被人動過的痕跡。

「呼呼呼……」

突然,陰風大作,斥滿這片凹進絕壁的地方,空中蕩起了濛濛的黑氣,激盪奔湧。

老者變色,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地上,身體顫抖,不斷喘息,滿臉驚恐地看著放在地上的死嬰。

那濛濛的氣息,色澤越來越濃,瘋狂奔湧,最後竟是形成了一個黑濛濛的圈,猶似龍捲風,將地上的死嬰籠罩其中。

死嬰靜靜地躺在黑濛濛的圈中,身上也有濛濛氣息滲出,融入那瘋狂奔湧的陰森氣息中,他身上的這種氣息,似乎在被慢慢的抽走一般。

外面一片寧靜,這片的凹地,卻是天昏地暗,發生著詭異至極的事情。

老者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時間緩緩的流逝,死嬰身上的濛濛氣息,還在不斷的滲出。

「哇嗚——」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響亮的嘀哭,自死嬰嘴裡發出,他蒼白的身體,竟是恢復了血色,如藕的四肢在不斷地蹬動。

大作的陰風,瞬間止息,如龍捲風的黑蒙氣息,隨之消散,峽谷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闃寂無聲。

老者倏地起身,右手成爪,地上復活過來的死嬰,直接就飛進了他的手中。

復活過來的嬰兒,已經停止了啼哭,清澈的雙眼,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老者,四肢依舊在空中蹬動。

「唉——」老者凝視著手中的嬰兒,喟然一嘆,道:「嗯主用至邪手段,讓你避過將到的家庭劫難,只希望他的苦心,並非將你推入無底的深淵。」

喃喃自語聲落,老者直接將手中的嬰兒,裹縛進懷中,身形電閃,化作一道殘影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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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節第2章 霸氣少年

殤魂山,異峰突起,鶴立起伏群山間,高達數千米,直聳雲端,常年雲蒸霧罩,乃數萬里西域赫赫有名的凶山。

殤魂山西面,是數千米高的絕壁,一道巨大的瀑布,似九天銀河飛流直下,垂落漾濞河,珠璣漫天,水霧滔滔,聲震九霄,咆哮如雷。

雷天生攀縛在光滑的絕壁上,任由瀑布衝擊,每向下攀爬一步,如山嶽砸擊的瀑布,就會加重幾分,卻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猶似靈猴在巨樹間攀爬般靈活。

這是對身體的地獄式淬煉。

終於,雷天生回到了漾濞河中,沉入數百米的坑底,雙足猛的蹬地,身體如離弦之箭沖射水中,飛出水面,落在了百米開外的岸上。

抬首望天,烈日懸掛東空,雷天生滿意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用時又提前了不少,達到了預期的效果。」自語聲落,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打點獵物回家,吃午飯剛剛好。」

……

烈日中空,寧靜的山村,炊煙裊裊。

距離村莊不遠的山坳,用籬笆圍成的院,獨聳著幾間茅舍,院中一顆茂盛的大樹下,坐著一對少年男女,正在用著餐。

少年十五六歲模樣,劍眉膽鼻,長得並不俊秀,卻很耐看,雙眼若寒星閃爍,靈動狡黠,微翹的嘴角,有抹邪邪的味道,還有幾分不屈的倔強。

他,正是雷天生。

坐在雷天生對面的少女,穿著一襲白衣,十七八歲模樣,寧靜秀美,端莊清雅,像個超凡脫俗的仙子。

「天生,今天又有鄉鄰,給我們送了不少疏菜,及一些生活用品。」女孩朱唇微啟,輕輕道,聲音清脆如天籟,動聽至極。

雷天生微微一笑,感慨地道:「這些鄉鄰,真是樸實善良,從就照顧我們,如今我們均已長大,他們還是這般照顧我們。秦雅姐姐,下午我再去獵隻野獸回來,將上午打回來的野豬,一併拾掇,然後給每家割些肉吧!呵呵,他們擅長耕種,我擅長打獵,倒也可以互惠互利,不用老佔他們便宜。」

秦雅微笑點頭,如凝脂的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讓她變得更加美麗動人:「鄉鄰待我們如親人,我們也應該如此待他們。」

「嘎嘎嘎……」

就在兩人話的時候,突然響起張狂的大笑聲,回首而望,只見道道身影飛落院,來人是七名青年,他們都身著華服,其中六人的胸前,還繡著「澹台」二字。

雷天生心中暗驚,因為他很清楚,六名青年華服上所繡的「澹台」二字,代表著他們是澹台府弟子,而澹台府乃永昌城三大家族之一,勢力極大。

「真沒有想到,山野之地,居然還有如此美女,這般姿色,就是永昌城也很少有啊!」一名華服上繡著「澹台」二字的胖子,雙眼放光地看著秦雅,猥瑣地笑著道。

另外六人放光的雙眼,也齊齊地落在了秦雅的身上,他們都無視雷天生,當他是透明的一般。

「豈止是少有,簡直是罕有啊!如此漂亮的佳人,放在永昌城,必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啊!」另一個瘦得像竹竿的男子也猥瑣地笑道,他的衣服上並未繡「澹台」二字。

「這次出來打獵,收穫真是豐富,僅僅是這個美人兒,便是最大的收穫。」胖子完,直接就向秦雅走去。

雷天生虎地起身,如寒星閃爍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胖子,冷聲低吼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

眾人愕然,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雷天生,他們似乎都沒有想到,一個村中少年,居然敢如此跟他們話。

片刻後,胖子就清醒過來,不屑地看著雷天生,倨傲地道:「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話嗎?」

雷天生斜睨著胖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如果你再不滾,想走都走不了啦!」

「天生,別……生事,他們是澹台府弟子,我們惹不起。」秦雅慌亂地著話的時候,坐椅滑動,來到雷天生的身旁,緊緊地抓住他的右手。

眾人震驚,他們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孩,居然雙腿殘廢。

「可惜,真是可惜,這麼漂亮的美女,竟是個殘廢。」瘦竹竿滿臉惋惜地道。

「嘎嘎嘎……」胖子縱聲長笑:「老子什麼樣的美女都碰過,就是沒有碰過殘缺的美女,想必別有一番風味。健全的美女好找,殘缺的美女卻難得,正所謂物以稀為貴,今天老子一定要嘗嘗她的味道。」

瘦竹竿聽到胖子這般法,也跟著點了點頭:「哈哈哈……澹台兄的見解真是獨到。你爽完之後,兄弟我也要嘗嘗她的味道。」

「嘎嘎嘎……見者有份,等我爽完之後,大家輪著上。這雜碎居然無懼我澹台府,老子今天就要讓他親眼看著,他的娘子如何被我們搞死搞……」

「啪啪啪……」

胖子的話音未落,雷天生就已經掙脫秦雅的手,閃身到他的面前,右手掐住他的頸項,左手成掌,一個又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打得他滿臉浮腫,口中溢血。

眾人駭然。

雷天生的速度太快了,他們幾乎沒看清他的行動,胖子就落在他的手中。

他們原本都以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村中少年,此刻他的出手,卻是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駭然的不僅是來人,秦雅也是瞠目結舌,似乎不知道雷天生如此厲害。

「你……居然敢打我……難道你……要跟澹台府……為敵……」胖子被掐著頸項,言語都有些困難,氣促地道。

雷天生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邪惡而又殘酷的冷笑,寒聲道:「我不僅敢打你,還敢殺你。澹台府又如何?膽敢侮辱秦雅姐姐,就是與天下為敵,我也無懼。」

此話落地,胖子的強勢立馬消失不見,因為雷天生神色堅定,言語森冷,是真的動了殺心,澹台府的存在,不會再對他造成任何震懾。

「……兄弟……我……知錯了……你……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我保證……不會……與你們……為難……」胖子顫聲求饒。

秦雅不想雷天生跟澹台府為敵,胖子的話音剛落,她立馬就道:「天生,別做傻事,放了他吧!」

「哼,算你命大,若不是秦雅姐姐為你求饒,明年的今天,必定是你的忌日。」雷天生陰森森地完,右手用力,胖子就向後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地面。

胖子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雙眼噴火,惡狠狠地瞪著雷天生,咬牙切齒地道:「雜種,今天你死定了。」

雷天生哂笑,斜睨著胖子:「機會只有一次,現在滾蛋,還來得及。」

「大家一起上,殺了他,然後我們就好好享受這個賤人。若搞不死她,就把她賣到風月閣,我要讓她成為千人騎萬人胯的婊子。」胖子狠狠地道。

胖子的話音剛剛落地,餘下的人還沒行動,雷天生身形電閃,就直接向他疾衝了進去。

胖子大驚失色,想要向後飛奔,可他的速度終究慢了,又被雷天生掐住了頸項。

雷天生制住胖子的同時,身形飛退,攜著胖子又飛落到了秦雅的身旁。

「秦雅姐姐,你也看到了,這種人渣,話根本就不算話,你可別怪我不聽你的話。」雷天生聲音輕柔,看著秦雅笑嘻嘻地道。

秦雅無奈一嘆:「不作死就不會死。既然他這般無恥,就算放過他,也只會帶來無盡的麻煩。反倒是我,太過天真了。」

胖子驚恐至極,想要話,可雷天生掐著他頸項的手太過用勁,都喘不過氣來,又怎能話?

胖子後悔至極,他剛才應該離去,請澹台府的高手出面,前來對付這個村中少年,可是後悔已經沒用,村中少年似乎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雜種,他乃我們家主之子澹台正雄,要是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們家主,必定讓你慘死……」

「轟——」

其中一名澹台府弟子的話還沒完,雷天生就一拳轟擊在澹台正雄的腦袋上,血肉飛濺,腦漿四溢,他竟是擊碎了他的腦袋。

用行動的回答,勝過千言萬語。

眾人發懵,難以置信。

澹台正雄可是澹台府家主之子啊,而且澹台府在永昌城,是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別是一個村中少年,就是永昌城高手,也絕不敢與澹台府下面為敵,可這個村中少年卻沒有任何猶豫,就將他直接轟殺。

他,也太霸氣了吧!

就在眾人發懵之際,雷天生身形電閃,徑直向眾人飛奔而去,他要將他們全部擊殺,不能讓這件事情走露消息。

畢竟,澹台府是強大的修練勢力,雷天生還真不敢跟他們硬碰。

雷天生身形剛動,瘦竹竿就清醒過來,身形一縱,就向後飛躍了出去。

滿臉震驚的秦雅,眼見瘦竹竿要逃,玉手成掌,虛空揮出,一道如劍的掌風,直接向瘦竹竿奔襲而去。

瘦竹竿駭急。

一個村中少年已經夠可怕了,這個坐著輪椅、如仙子般的美女,居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們今天惹到這對煞星,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瘦竹竿卻也不弱,眼見秦雅動手,急急地向一側側飛,只不過他的速度,無法與掌風相比,最後雖逃過一命,卻是被如劍的掌風,斬掉了一條手臂。

秦雅雙腿殘廢,瘦竹竿的速度又很快,脫離了她的攻擊範圍,只能罷手:「天生,追他。」秦雅脆聲急呼,素手成掌,又攻出一道掌劍,將最後一名澹台府弟子襲殺。

雷天生毫不遲疑,縱身飛躍,以極限的速度,向瘦竹竿奔逃的方向追去。

「轟——」

一聲巨響,瘦竹竿前方的天空,騰起一團煙霧,當雷天生穿透濃煙,卻已不見瘦竹竿身影。

很顯然,瘦竹竿已經利用手段,逃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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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節第3章 神色大陸


澹台正雄被殺的消息,如同颶風席捲永昌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且,唯一逃出來的熊金成,也被斬去了一條手臂,他的身份同樣驚人,乃熊府家主之子。

澹台府跟熊府,乃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雖然兩人是出了名的紈褲子弟,連他們的父親都恨鐵不成鋼,可他們畢竟是他們的兒子,況且這還關係到兩大家族的榮譽,他們豈會罷休?

只是所有人都很意外,熊府跟澹台府,向來水火不容,兩大家主不長進的兒子,居然能廝混一起。

估計,這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

兩個鄉村的少男少女,竟是與永昌城兩大修練家族為敵,這對於永昌城的所有人來,無異於逆天之舉,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轟動。

消息傳出的當天,人們就看到,先是澹台府的數十名弟子奔出城去,沒要多久,熊府也派出了數十名弟子疾奔出城。

……

殤魂山深處,一個極是隱蔽的山洞,秦雅跟雷天生都靠坐在洞壁上。

秦雅滿臉驚恐,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平靜下來。

雷天生只是靜靜地坐著,什麼也沒有,因為他很清楚,秦雅生性善良,平日連雞都不忍心殺,今天卻是直接殺人,她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只是讓雷天生有些想不通的是,他也是第一次殺人,不僅沒有任何不適,看著敵人的血肉四濺,嗅著濃濃的血腥味,他甚至很興奮,很想繼續殺下去。

或許,這是因為他從就進山打獵,跟野獸生死搏殺,練就出來的一種內在的潛質。

良久之後,雷天生悄然望向秦雅,眼見她已經平靜,這才笑著道:「秦雅姐姐,沒有想到,你竟是修練者,是爺爺讓你暗中修練的嗎?」

秦雅輕輕地點了點頭:「確實是爺爺,他教我修練之初,就警告過我,修練之事,絕不能有任何洩露,也不讓我有任何實力的展現。」

「爺爺真是的,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同吃一鍋飯,居然還讓我們彼此隱瞞對方。」

秦雅微微一笑:「爺爺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秦雅姐姐,你……教我修練吧!」雷天生狡黠地笑著道。

秦雅大愕,難以置信地看著雷天生:「天生,你的實力比我只高不低,怎麼還讓我教你修練?」

雷天生無奈地笑了笑:「爺爺從就只讓我暗中淬煉身體,甚至還跟我,他自己都不是修練者,又如何會教我修練?」

秦雅震驚:「這……也太恐怖了,僅僅是肉身的力量,就如此強大。爺爺真了不起,居然能讓你以獨特的方式,成就這麼可怕的實力。」

「爺爺的身上,似乎隱藏著很多秘密,就憑他對我們不同方式的訓練,就能知道他很厲害,可是他卻一直深藏不露,又讓我們彼此保密,這真讓人想不通。秦雅姐姐,你還是教我修練吧!我現在僅有肉身的力量,跟敵人搏殺,必須面對面,用肉身的力量硬撼,如果今天那些澹台府弟子,有你這般強大,恐怕死的就是我。我的乖乖,僅憑手掌,虛空一揮,就能斬敵於遠處,我好羨慕啊!」

「這怎麼行呢?爺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天生,還是等爺爺回來,親自讓他教你修練吧!」秦雅拒絕。

雷天生心焦:「爺爺過,這次出去,要很長時間才回來,他才走幾天,等他回來,還不知要多久呢!秦雅姐姐,你就教我修練吧!我們殺了澹台府弟子,他們絕不會罷休,你現在教我修練,我也能擁有更強大的實力跟他們周旋,是不?」

秦雅皺眉沉思,雷天生眼巴巴地看著她,滿臉的殷切。

「不行。」過了好一會兒,秦雅堅定地搖頭:「爺爺絕對是隱世的強者,他這麼做,一定有原因,要是我現在教你修練,必定會破壞他的計畫,不定會壞了你日後的修行。天生聽話,一切還是等爺爺回來再吧!」

雷天生對秦雅的感情,十分複雜,有敬重、有呵護、有感激,有愧疚……

她是他的逆鱗,也是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秦雅跟雷天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是卻有勝過姐弟的感情。

雷天生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件毀秦雅一生,讓他愧疚一輩子的事情。

她本是獵夫的女兒,記得那年,他三歲多,秦雅四歲,帶著他跟村中夥伴一起玩耍,突然躥出一條毒蛇,徑直向他行去,其他的夥伴都被嚇跑,只有秦雅勇敢地站出來,棍打毒蛇,竟是被它咬中腳腂,身中劇毒,爺爺雖然救回了她的性命,卻無法保住她的雙腿。

後來,秦雅的父母,因為進山獵殺一隻野獸,雙雙墜崖而亡,她就跟他們生活在了一起。

所以,對雷天生來,他不一定聽爺爺的話,卻一定會聽秦雅的話:「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秦雅姐姐,那你總可以跟我修練的事情吧!」雷天生笑著道。

這次秦雅沒有任何猶豫,輕輕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反正只要有心,向修練者打聽,就能知道一些相關的內容。現在我就把我知道的關於修練的東西告訴你……」

雷天生興奮,立馬就變得無比專注起來,活像個虛心求教的孩子。

修練,雷天生做夢都在嚮往,雖然他現在還不能修練,能知道一些關於修練的內容,對他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這片浩瀚無際的闊土,名為神色大陸,最初,雷天生倒是沒有在意,現在他才明白,神色大陸名稱的由來,居然跟修練者有關。

神色大陸,實力為尊,修練成風,修練者所追逐的最終目標,就是要與天地齊壽,日月同輝,修練成神,這是神的由來。

修練者最初的修練,是通過修練之法,追逐武力,洗髓伐毛,脫胎換骨,肉身涅槃,激發身體潛能,摧生體內潛藏的生命本源——色根,以此吸納天地中的本源色彩,強大自身,此乃成神的根本,也很好的明神色大陸色字的含意。

只不過能以武力涅槃者極少。

修練一途,乃奪天地之造化,修練者的真正蛻變,都會遭受可怕而又無法預測的天地災劫,承受住災劫不斷蛻變,最終飛昇成神者,肉身會化作一道色彩,直射蒼穹。

成神者,肉身化作的色彩,就是體內色根吸納的本源色彩。

據傳,涅槃摧生多種色根者,更容易成神,他們成神之際,能達到虹化效果,肉身會化作彩虹,飛射蒼穹。

肉身涅槃者中,有驚才絕世之輩,激發出七彩色根,可以吸納天地七色,也有不少肉身涅槃的修練者,通過各種手段,塑造其他色根,吸納更多的天地色彩,甚至是塑造出完整的七彩色根。

故此,肉身虹化成神的現象最多,普通人有的時候,都能看到虹化的現象——彩虹。

大浪淘沙,越到後面,修為越難,肉身涅槃者本就罕有,能成神者,更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秦雅得很籠統,爺爺告知她關於修練的內容不是很多,之所以會告訴她近乎傳的一些東西,也只是想要激勵她修練。

就目前而言,爺爺只告訴了秦雅四個詳細的境界,分別為武力、洗髓、脫胎、涅槃四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為一到九階,而這種階位,又有靈活的選擇,前面六階為基礎階位,達到六階,就可以突破到下一境界,這也是大多數修練者的選擇,只有極少數人,會停留當前境界,繼續苦修,在七到九階苦苦掙扎,因為這是極盡階位,每突破一個階位,就代表本境界武力的質的提升。

當然,極境階位的追求,並不簡單,有的人能達到本境界的七階,再無所獲,而選擇突破,只有極個別驚才絕世之輩,能達到最極盡的九階。

爺爺向秦雅訴的四大境界,都是色根被摧生之前的修為,在此之前,任何境界,凡能追逐極盡階位者,注定不凡。

雷天生聽著秦雅關於修練的訴,體內的熱血在沸騰,對修練更加嚮往,卻也愈發的鬱悶,搞不懂爺爺為何只讓他淬煉肉身。

任何修練者都是以武入道,種下成神的種子,這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蛻變,可是爺爺對雷天生的要求,僅是肉身強大,是一種截然不同的路,甚至可以,是絕無僅有的一條路。

而修練一途,講究的是從就打好夯實的根基,很顯然,雷天生已經錯失最佳的修練時機,他真不知道,爺爺為他鋪設的這條獨特的路,到底會引領他走向何方。

也許,爺爺自己恐怕都不清道不明吧!

「秦雅姐姐,那你現在的實力達到了什麼境界啊?」雷天生興趣盎然地問道。

秦雅微微一笑,道:「九階洗髓境。」

雷天生震驚,片刻後,就是無盡的驚喜:「如此來,秦雅姐姐的修練天賦卓絕,追逐的是最極盡階位的修練啊!」

「這又有何用?如果無法突破涅槃境,前面的天賦再高,也注定與成神無緣。涅槃境才是最大的分水嶺,也是無數修練者的終極境界。」

話雖如此,秦雅卻是滿臉平靜,淡然無比,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秦雅姐姐,我相信你,有朝一日,必能輕鬆突破涅槃境,修為一路高歌猛進,得成大道,修練成神。」雷天生信心滿滿地道。

雷天生真心為秦雅高興,同時也無比渴望,希望自己也能早日修練,跟秦雅一樣,追逐最極盡階位的修為,創造不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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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節第4章 禁地激戰


殤魂山,乃數萬里西域,赫赫有名的凶山,這裡不僅是普通人的禁地,也是修練者的禁地。

據傳,殤魂山在上古時期,曾經發生過神魔大戰,使這裡成為神魔的埋骨地,他們怨魂不散,每到深夜,都會發出淒厲詭怖的嗚咽。

村中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者,甚至,殤魂山曾經有怨魂激戰,聲傳萬里,震動八方,他們僅僅聽到怨魂激戰的聲音,都嚇得雙腿發軟,渾身打顫,連村裡最凶的狗,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雷天生不知道這些傳的真假,不過他很清楚,殤魂山每到深夜,確實有淒厲詭怖的嗚咽,猶似人在咽泣,虛無飄渺,那嗚咽聲好像很遙遠,又似乎近在耳邊。

十二歲時,爺爺就領著雷天生,進入殤魂山,告訴了他識別禁地的方法,只要他不涉足禁地,又不被山中強大的生靈擊殺,便能無事。

自哪以後,雷天生就是殤魂山的常客,淬煉肉身之餘,跟山中強大的生靈搏殺,食其肉,飲其血,以此來輔助肉身的淬煉。

只是,爺爺為了不讓雷天生強大的肉身,有任何的洩露,在殤魂山擊殺的生靈,他從來都不讓他扛下山去。

故此,雷天生才會帶著秦雅,躲藏在殤魂山中,以此來避免澹台府的追殺。

……

時光荏苒,轉眼間,兩人就在殤魂山中,藏身了五日,在此期間,兩人各自修練,誰也沒有耽擱。

這天夜裡,雷天生跟秦雅,正在絕壁高處隱蔽的山洞中,吃著金黃的烤肉,肉香四溢,聞之都令人食指大動。

那是雷天生擊殺的強大生靈的肉,秦雅雖然不像他那樣生飲強大生靈的鮮血,可是美味的烤肉,卻依舊對她的修為,有著很大的促進作用。

爺爺在的時候,並沒有告知秦雅太多的修練方面的事情,面對這樣的事實,他們都很震驚,也很興奮,極是好奇。

「嗚嗚嗚……」

嗚咽的聲音,準時響起,雷天生對此,早就習慣,秦雅在此過了五夜,也已適應,只不過那淒厲的嗚咽聲起,依舊讓她悲傷,讓她憐憫。

「轟轟轟……」

淒厲嗚咽的聲音,剛剛響起,就發出了驚天的巨響,聲震九霄,大地震顫。

兩人色變。

「難道傳是真的?殤魂山中神魔的怨魂,還會彼此激戰?」雷天生很快就恢復,看著秦雅輕聲問道。

秦雅也清醒了過來:「這都是一些在世老者所,而且言之鑿鑿,應該是真的吧!」

雷天生立馬興奮起來:「秦雅姐姐,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奇景,我們到洞口看看吧!」

雅頷首輕應。

雷天生沒有任何的遲疑,抱起秦雅,來到洞口坐下,心翼翼地薅開遮掩洞口的雜草,望向巨響聲傳來方向。

只見數千米開外,皓月銀輝中,有著一團巨大的濛濛氣息,達裡許方圓,奔湧不息,若萬馬奔騰,似巨浪滔天,陰森氣息中有數道虛無身影,奔息如電,各執奇怪的武器,正對一名枯瘦老者,發動恐怖的攻擊。

遠遠看去,那枯瘦老者,居然是實體,赤手空拳,正跟數道虛無的身影激戰。

雷天生跟秦雅震驚。

枯瘦老者分明就是一個人啊!

而且雷天生已經清楚,激戰之處,是一片不能碰觸的禁地。

難道殤魂山真是遠古神魔的埋骨地?

難道那枯瘦的老者,並不清楚殤魂山禁地密佈,無意涉足其中?

「轟轟轟……」

枯瘦老者與數道身影激戰,驚天巨響連綿不絕,陰風激盪,竟是漫延至此,吹拂得雜草不住地搖曳,刷刷作響。

雷天生還沒有什麼反應,可是秦雅被陰風拂體,卻是在瑟瑟發抖。

縱是如此,他們的雙眼,都眨也不眨地盯著遠方的激戰。

不管是虛影閃電般的攻擊,還是那枯瘦老者的反擊,都會攻出不同的色彩,奔襲於滔天的濛濛氣息中,讓陰森詭怖的氣氛,多了幾分絢爛的色彩,煞是好看。

「秦雅姐姐,難道這就是修為突破涅槃境後,強大修練者攻擊力的展現嗎?」雷天生壓低聲音,興奮地問道。

秦雅微愕,輕聲答道:「爺爺沒有過,我也不清楚。不過,按道理而言,應是如此。」秦雅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十分的驚懼。

雷天生回首,望向秦雅,關切地問道:「秦雅姐姐,你沒事吧?」

秦雅淺笑:「他們的攻擊,陰森而又詭怖,讓我膽寒。不過,我還能承受。」

「要不我把你抱回洞中死角?」

「這也許是神魔境界的大戰,無數人終其一生都不得一見,還是讓我看看吧!如果我真承受不了,會讓你再抱我回去。」

秦雅顫聲輕語,心中卻很驚奇,她真沒有想到,雷天生居然絲毫不懼,這太不正常了。

前方的激戰,本就十分詭異,不僅激盪出了詭怖的陰風,還帶著讓萬物臣服的威勢,甚至在那呼嘯的陰風中,又夾雜著濃濃的死亡氣息。

陰森詭怖中帶著震懾萬物的威勢,還有令人膽顫的死亡氣息,雷天生卻是無懼,確實讓難以置信。

難道他是天生的霸者,即使還很弱,也無懼這種詭異而又霸道的氣勢?

心念至此,秦雅有些驚懼的雙眼,不由得為之一亮。

雷天生可以為秦雅不凡的修為驚喜,她同樣為他的不凡興奮,因為他們彼此,都將對方置身於比自己還要重要的位置。

這,是一種真摯的感情,是多年一起生活,培養起來情愫。

雙方雷霆般的攻擊,在不斷地持續,各種色彩,在霧靄般的濛濛氣息中閃爍,透發出來,耀亮夜空,如夢如幻,炫麗璀璨。

他們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身形閃動,最後都分不清誰是誰,更看不清他們的出手。

雷天生兩人,看得異常興奮,滿臉羨慕。

因為,這是罕有的至強者對訣,不管他們是怨魂還是人,激發了他們對實力更濃郁的渴望。

最後,那片禁地的範圍,人影幢幢,奔湧不息,似萬人激戰,聲如奔雷,震耳發聵,雷天生跟秦雅,都已經摀住了雙耳,大地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他們置身的洞穴,都在撲漱漱地掉落泥土碎屑,似乎隨時都要坍塌一般。

原本那滔天的濛濛氣息,已經變成了黑色,卻是掩隱不住攻擊所展現出來的色彩。

大戰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還沒有結束,雖然看不清他們的攻擊,可是展現出來的無盡威勢,卻震撼人心,黑色透發七彩色,更是有種神秘的美感,讓人百看不厭。

突然,色彩大作,竟是驅散了漫天的黑色,一道人影,徑直飛出,灑落一路鮮血,最後沒入了蔥鬱的密林之中。

驚天的巨響就此止息,那片天地,被皓月銀輝籠罩,變得無比的清澈。

那裡恢復了原樣,雖然持續近一個時辰的激戰驚天動地,可是周圍的樹木雜草,卻絲毫無損,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秦雅姐姐,我去看看,那老者是否戰死。」雷天生著話的時候,快速起身,把秦雅抱到了洞中放下。

「天生,當心點。」秦雅聲囑咐。

雷天生重重地點了點頭,奔到洞口,心翼翼地奔出洞口的雜草叢,飛落了下去。

一路潛行,雷天生很快就來到了枯瘦老者飛落的地方。

枯瘦老者仰躺在地,口鼻溢血,身上縱橫交錯著道道傷痕,深可見骨,渾身是血,在喘著粗氣,進氣多出氣少,似乎隨時都會一口氣上不來。

「老前輩,你沒事吧?」雷天生站在距離老者數丈開外,輕聲問道。

問話聲落,原本還躺在地上的老者,倏地坐了起來,冷冽的雙眼,直直地盯在了雷天生的身上,嚇得他心中一咯噔。

「你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枯瘦老者冷冷地問道。

雷天生在這個瞬間,已經恢復正常,輕輕地點了點頭:「不敢有瞞老前輩,晚輩確實看到了。」

「你不懼?」

雷天生點頭:「不懼。」

「絲毫不懼?」

「最初有點害怕,後面被你們的激戰徹底吸引,就不再害怕。老前輩,你的傷很重,還是先讓我帶你去療傷……」

話未落地,枯瘦老者的雙眼,突然變成了幽綠的色彩,又嚇了雷天生一跳。

瞬息之間,幽綠的雙眼,射出了兩道幽綠的光芒,徑直射入雷天生的眼中。

雷天生的心中,立馬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老者雙眼射出的幽綠光芒,似乎要將他的靈魂吞噬一般,渾身顫抖,無比昏眩,差點就一屁股坐倒在地。

雷天生駭然,急穩心神,強行扭首,讓雙眼脫離老者幽綠光芒的直射,這才恢復神智,雙足蹬地,疾速飛退,直落百餘米開外。

適才的情形,太過於凶險,若不是他及時避過老者雙眼幽芒光芒的直射,必死無疑。

身體落地,雷天生轉身就逃,可渾身是血的老者,竟已無聲無息地橫在他的面前,正用幽綠的雙眼看著他,臉上還佈滿了猙獰的笑容。

這下死定了。

雷天生心中閃過絕望的念頭,雙足蹬地,又一次向後疾速飛退。

可是枯瘦老者如影隨行,緊緊地跟著他,即使他施展出肉身最極限的力量,也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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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0:20:14

正文 第5節第5章 魂戒


淒厲的嗚咽,充斥殤魂山的角角落落。

雷天生拼盡全力,以肉身最極限的速度飛奔,可是他快,那雙眼幽綠的枯瘦老者也快,始終跟他保持丈許距離,緊緊相隨。

「沒有修練,僅僅是肉身的力量,就如此強大,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枯瘦老者陰森森地完,微微一頓,緊接著道:「伙子,殤魂山中,禁地密佈,只要涉足其中,就會觸發禁制,激怒神魔怨魂,被其瘋狂攻擊,你還是別再逃了。」

雷天生震驚。

原本他還以為枯瘦老者,並不知殤魂山密佈禁地,現在他卻是出這話,只能明,他是有意涉足禁地,故意與神魔怨魂激戰。

神魔,乃神色大陸無數修練者的終極目標,即使是亡魂,也強大到令常人不敢想像的地步,枯瘦老者卻是故意涉足禁地,要與神魔怨魂激戰,難道他瘋了嗎?

枯瘦老者有沒有瘋,雷天生無從考究,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如果老者想要殺他,就是一萬個雷天生,也不夠他宰。

雷天生心念電閃,想至此處,不再奔逃,徑直飛落地面,枯瘦老者也隨之停步,依舊跟他保持丈許距離。

「老前輩,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雷天生皺著眉頭,很是疑惑地問道。

枯瘦老者雙眼綠芒消失,恢復正常,微微一笑,很是溫和地道:「伙子,我想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收他為徒?

一個敢涉足殤魂山禁地,與神魔怨魂激戰的老者,居然要收他為徒,這對於一心想要修練的雷天生來,簡直就是喜從天降。

要知道,爺爺曾經領他進入殤魂山的時候,都露出了明顯的恐懼,指點他識別禁地之時,更是嚴厲囑咐,絕不能涉足任何禁地。

很顯然,深藏不露的爺爺,還真沒有辦法,跟眼前的枯瘦老者相比。

「老前輩,你真的想要收我為徒?」雷天生難以置信地問道。

枯瘦老者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

「老前輩,我願意拜你為師。」雷天生得到確定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就興奮地同意了。

回答聲落,微頓,雷天生緊接著道:「老前輩,你身受重傷,還是先找個地方,把傷療好,然後再慢慢傳授我吧!」

枯瘦老者淒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低估了殤魂山神魔怨魂的實力,也低估了禁地的禁制之力。原本我還以為,就算不敵怨魂,也能輕鬆的脫出禁地,最後的結果卻是被怨魂死纏,打出禁地,身受不治重傷。現在我只希望,你是適合我宗的傳人,如若不然,我宗秘法,必被湮滅無盡歲月,才能再次出世。」

「老前輩,沒有這麼嚴重吧?我看你現在很好啊!」雷天生難以置信地道。

「這只是我利用自身獨特修為,強行迴光返照所致,堅持不了多久。伙子,我的時間不多,現在我就利用神魂烙印的方法,傳承我宗秘法於你。」

枯瘦老者話音落地,雷天生就被一股陰森詭怖的力量籠罩,讓他不能有任何的動彈,即使是到嘴的話,也不能再出,腦海中有股奇異波動湧入。

片刻後,詭怖力量消失,雷天生得到自由,腦海中湧入的奇異波動隨之止息。

「我宗歷來都講究一脈單傳,這是我宗信物,名為魂戒,現在我將其傳於你。」枯瘦老者從右手食指摘下一枚毫不起眼的戒指,遞向雷天生。

難道這就好了?

雷天生不敢相信,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他就得到了老者嘴裡所的秘法傳承。

心中雖然疑惑,雷天生卻是沒有耽擱,伸手接過老者手中遞來的戒指。

戒指入手,一股陰森詭怖的氣息,瞬間籠罩雷天生全身,浩蕩滔天,讓他神魂悸動,為之色變,差點拿捏不住,就此脫手。

只不過令雷天生好奇的事,他剛被那滔天氣息籠罩,便即消失,不再有任何異樣。

枯瘦老者振奮:「哈哈哈……」老者縱聲大笑:「真沒有想到,臨死之際,還能覓到絕佳的傳人,你是適合我宗秘法修練的不世奇才。利用我宗秘法修練,他日必定能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師父謬讚了。」雷天生改口,滿臉謙恭。

雷天生的一聲師父,叫得老者更是眉飛色舞:「乖徒兒,你可知道,剛才你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師父,何解?」雷天生茫然。

「魂戒暗藏神秘而又強大的神魂之力,只有適合我宗秘法修練、並得到秘法傳承者,才能在最初激發蘊含其內的神魂力量,這是魂戒對新的傳人的認可,也是一種無形的測試。得到我宗秘法傳承者,與魂戒最初的接觸反應越強烈,明越適合我宗秘法的修練。你的精神力跟你的肉身一樣,強大到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適才與魂戒接觸的瞬間,居然還能發生那麼激烈的反應,這只能明,你是適合我宗秘法修練的不世奇才。為師臨死之際,還能找到如此傳人,真是死而無憾啊!」枯瘦老者興奮至極,起話來,依舊是眉飛色舞。

老者在話的時候,雷天生的腦子轉得極快,此刻他的臉色又變了變,甚至後怕不已:「師父,依你之言,如果我接觸魂戒的時候,沒有什麼反應,你……豈不是會殺了我?」

枯瘦老者點頭:「我宗傳承,至邪無比,甚至可以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但凡被選中的傳人,又不適合我宗秘法修練者,都將滅口。即使我是將死之人,也絕不會手軟。因為如果你不適合修練我宗秘法,又讓你活下去,很有可能暴露我宗秘密,以你為線索,展開追蹤,徹底斷了我宗傳承,不讓你活下去,我還有方法封存我宗秘法,留待有緣。」

雷天生驚惶,他萬萬沒有想到,枯瘦老者的傳承居然至邪無比,再加上他如此做法,那就更是明,老者所在的宗門,邪惡無邊。

也許是看出雷天生的心思,枯瘦老者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神色大陸,實力為尊,任何強大的修練者,不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的雙手,無不沾滿鮮血。況且,修練之法只是強大的手段,到底是邪還是正,並不取決於修練之法自身,而是取決於人心。若你利用至邪之法,專殺惡人,那你就是真善,若你修正統之法,不論好壞,統統擊殺,那你還是邪惡。所以,你沒有必要糾結於修練之法,若想做好人,就殺惡人,若想做壞人,便好壞都殺就是。」

雷天生心中釋然,輕輕地點了點頭:「師父所言極是,徒兒謹記。」

「話雖如此,世俗之人,並不會有這般想法,在他們的眼中,至邪的修練方法,就是邪惡,不僅正派之人會殺你,就連一些邪惡之人,亦會殺你。所以,關於我宗的事情,絕不能有任何的洩露,即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亦是如此。否則的話,必讓你眾叛親離。」

雷天生凜然,正要話,老者卻緊接著道:「我即將油盡燈枯,在最後,我再將本宗掌握的一件遠古的驚天秘辛,通過神魂烙印給你,順便給你些精神力,讓你能對本宗秘法更快上手。通過神魂烙印給你的東西,只要你靜心感悟,便能自動浮現,生生世世都成為你的東西。」

話音落地,雷天生再次被陰森詭怖的力量籠罩,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腦海中又有奇異的波動湧入,而且籠罩他身體的詭怖力量,也在慢慢的滲透進他的身體。

這是一種奇怪的傳承,也是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精神力注入,雷天生身為親歷者,都不由得瞠目結舌。

腦海奇異波動的湧入,瞬間便已完成,他的身體受到詭怖力量的無形影響,直接就盤坐在了當場,雙眼情不自禁地閉上。

皓月高懸,蔥鬱巨樹,遮擋月色銀輝,讓這裡有些陰暗,淒厲的嗚咽,還在不斷地響起,斥滿殤魂山。

枯瘦老者凝立當場,雷天生盤膝地面,微閉雙眼,兩人都已被濛濛的詭怖氣息籠罩,那濛濛氣息,在緩緩地滲透進雷天生體內。

老者怔怔地看著雷天生,雙眼精光乍射,即像在看一塊令他最心動的璞玉,又像是在看即將被他獵殺的獵物。

沒要多久,籠罩兩人身體的濛濛氣息倏地消失,老者臉上閃過無比陰險笑容的同時,他的身體憑空消失,化作一道黑煙,沒入雷天生身體,再也不見任何蹤影。

雷天生感覺不到詭怖力量的滲透,睜開眼來,原本站在他前面的老者,已然不見,環首四望,依舊不見老者蹤影,他立馬凝神靜氣,感應周圍的動靜,除了那淒厲的嗚咽聲外,什麼也感應不到。

這真是太奇怪了,一個身受重傷,即將身亡的老者,居然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消失。

雷天生感覺自己所經歷的事情,一點都不真實,像在做夢,可是他的手中,還緊握著老者給他的魂戒,這又在分明地告訴他,這絕不是夢,他剛才真的拜了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老者為師。

只是,雷天生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不知名的師父,已經在他的身上,悄然實施了驚天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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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0:23:15

正文 第6節第6章 血債需用血來償


雷天生靜心感悟,終於知道,他所拜入的一脈單傳的宗門為魂宗。

魂宗的秘法傳承,名喚吞天術,僅有簡單的兩個境界,初為擾魂,後為噬魂。

雖是如此,當雷天生徹底感悟出吞天術後,他自己都不由得汗毛直豎,後背生寒。

吞天術的擾魂境,是干擾敵人精神,利用他們神滯之際,將其擊殺,噬魂境則是吞噬生靈靈魂,或是吞噬亡魂,強大精神力的同時,煉化靈魂附帶的實力為己用。

擾魂境乃吞天術最基礎的境界,很容易就能成就,噬魂境卻有很多的條件限制,精神力強大太多者,不能吞噬,實力比自身高出太多之人,不能吞噬,所以噬魂境,只能緩步圖之。

縱是如此,噬魂境是種坐享其成的強盜行徑,只要達到這種境界,不斷對足以吞噬的生靈靈魂進行吞噬,也能快速地強大自身的實力,比修練起來要容易很多。

當噬魂境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會異常恐怖,不僅能吞噬靈魂,還能攫取他們的神識,得悉他們所知曉的一切,無任何秘密可言。

達到這種程度,還不是吞天術很可怕的地方,當噬魂境達到極盡,吞天術的施展範圍,能達到數千里方圓,幾乎能吞噬所有生靈的靈魂。

噬魂境達到極盡境界,才真正體現吞天術的吞天二字,因為這種境界,能瞬間毀滅一座千萬人的城池,雞犬不留。

雷天生至此方才明白,枯瘦老者之所以會涉足殤魂山禁地,恐怕就是想要吞噬神魔怨魂,攫取他們的神識,煉化他們怨魂附帶的實力為己用。

這讓雷天生沸騰,不其他,要是真的能吞噬神魔怨魂,攫取他們的神識,得到他們的修練法,絕對足以震驚世人。

除此之外,老者第二次神魂烙印的遠古秘辛——鎮魂界,也讓雷天生振奮。

據傳,遠古時期,在這片大域,群魔當道,禍亂天下,萬物生靈,被瘋狂屠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猶以人族被擊殺最盛,幾乎滅絕。

適時,人類誕生了兩個蓋世英雄——炎黃二帝,掃蕩群魔,鎮殺他們,經過長期的血戰,遂還天下安寧,讓人族免遭滅族之厄,就此昌盛,所以炎黃二帝,被人族視為始祖,這片大域的人類,又被稱之為炎黃子孫。

炎黃二帝,為絕後患,不讓群魔有輪迴機會,不僅滅殺群魔肉身,還焚滅他們的亡魂,只不過有些大魔頭,實力太強,無法湮滅其亡魂,故此,炎黃二帝秘建鎮魂界,鎮封這些大魔頭的亡魂,讓他們無法出世。

鎮魂界,鎮封著強大無邊的大魔頭亡魂,只要能得到任何一個神魂的傳承,必能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所以,在後世,鎮魂界成為無數修練者想要窺探的秘地,只要有關鎮魂界的消息傳出,都能引發浩劫,激起血雨腥風。

只不過鎮魂界,從炎黃二帝秘建成功之後,都未曾出世,縱是為此死掉億萬生靈,最終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雷天生通過感悟,得知這些信息的同時,還有一張複雜的圖案,在圖案上注有十個字——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

很顯然,這副圖案,就是尋找鎮魂界的關鍵線索。

有枯瘦老者的警告,雷天生又體會到了吞天術的邪惡,他回到洞穴後,不敢有任何的洩露,秦雅對他,又有著無比的信任,自是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懷疑。

雷天生跟秦雅,繼續藏在殤魂山中,他在淬煉肉身的同時,也開始悄然修練吞天術。

枯瘦老者消失之前,注入了部分精神力給雷天生,這讓他直接就達到了吞天術噬魂的境界,少了一番修練的過程。

可是雷天生並沒有偷懶,他依舊利用殤魂山中的生靈,修練吞天術擾魂的境界,同時也在對一些弱的生靈,進行靈魂的吞噬。

吞天術,噬魂境有著方方面面的掣肘,很顯然,這對於真正強大的敵人,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處,而擾魂則沒有這樣的掣肘,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即使是強大的生靈,他們的精神力若是不好,也能利用吞天術對他們造成影響,趁機擊殺。

所以,就目前而言,吞天術的擾魂境,相比於噬魂境,有更大的好處,這種好處甚至會延續一生。

……

夜,已深。

薄雲蔽月,天地灰濛。

寧靜的山村,闃寂無聲,原本的房舍,悉數倒塌,這裡變成了一片廢墟。

村中一片偌大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倒著具具腐屍,白色的蛆蟲蠕動,四下漫延,即使是深夜,也有不少的蒼蠅,挾帶著腐屍的惡臭像無頭蒼蠅在空中亂躥。

雷天生站在鋪滿腐屍的中間,蛆蟲爬上了他的腳背,蒼蠅不斷地撞擊著他的臉龐,他卻是一動不動。

他的腦海中,閃現著曾經的一幕幕,他們是那麼的樸實,那麼的善良,不計回報地關照著他們一家,也浮現著村中玩伴,曾經跟他一起玩耍的場景。

可是,那一個個樸實善良的鄉鄰,那一個個活生生的玩伴,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具具腐屍,暴屍於此,陰陽兩相隔。

這一切,都是被他所累。

如果不是他擊殺澹台府的人,他們也不會擊殺這群把他們一家當親人關照的鄉鄰。

是他,連累了他們。

雷天生欲哭無淚,心中斥滿了無盡的恨意,胸中激盪著滔天的殺氣。

「啊——」

雷天生仰天長嘯,狀似癲狂,在寧靜的夜空,顯得無比的突兀,這一聲怒吼,讓他嗓門都差點啞了。

「血漬需用血來償,鄉親們,我雷天生在此立誓,絕不會讓你們白死。我要讓澹台府全族人的生命,來祭祀你們的亡魂。報復,從今晚開始。」

雷天生嘶啞著聲音完,閃身到一處倒塌的村屋前,找到了一把鋤頭,就在腐屍的旁邊,快速地挖起坑來。

……

夜深人靜,整個永昌城,陷入了沉寂。

澹台府坐落在永昌城中心地帶,巍峨建築物連綿成片,足有數里方圓。

雷天生悄然奔行在澹台府中,靈活地躲避著巡視的弟子。

澹台府乃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家族,勢力巨大,必定有著深厚的底蘊,雷天雖然淬煉出了強大的肉身,在沒有遇到枯瘦老者之前,卻從未修練過,他自是不會跟澹台府硬撼。

很快,雷天生就來到了澹台府深處。

前方,是一處很大的宅院,院門上,寫著三個遒勁大字——宗人苑。

看著那三個大字,雷天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殘酷的冷笑,閃身奔進了宅院之中。

雷天生曾經聽人過,永昌城三大修練世家,都建有宗人苑,供天賦極高的族脈弟子居住,也會讓一些天賦奇高的外姓弟子入住。

在此居住之人,必是澹台府核心弟子中的核心,只有擊殺這樣的弟子,才能讓澹台府損失最大,動搖他們的根本。

雷天生的精神,高度集中,徑直躥入院中一個隱蔽的角落,仔細感應,摸清裡面大致的情況後,又觀察了一番院中房舍的佈局,這才行動。

雖然雷天生得到了枯瘦老者部分精神力的注入,達到了吞天術的噬魂境,可是以他現在對吞天術的修為,還真無法吞噬澹台府最核心弟子的靈魂。

不過,這些澹台府核心弟子,在沉睡的狀態中,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人在睡眠中,精神處於最放鬆的狀態,吞噬他們的靈魂,比吞噬在清醒狀態的普通人還要輕鬆。

隨著噬魂大法的施展,雷天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無形的吸力,片刻後,就從房間中躥出一道人形虛影,沒入他的身體。

這是雷天生第一次利用吞天術吞噬人的靈魂,他的心中情不自禁地生起一抹罪惡感,可是一想到鄉鄰全被澹台府的人擊殺,罪惡感便即釋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血債需用血來償,澹台府因與他結怨,屠殺一村無辜老,他們就應該為他們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

雷天生吞噬此間房舍修練者的靈魂後,無聲無息地奔進了房間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割破床上修練者的喉結,殷紅的鮮血,噴湧如注。

魂宗的修練建立在無數生靈靈魂的基礎上,至邪無比,一旦洩露,必定會成為天下公敵,雷天生現在還很弱,他可不想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掩飾被吞噬他人靈魂的事實。

看著鮮血的噴湧,雷天生似乎受到了無形的刺激,變得更加的激奮,手指醮血,在牆壁上寫下了十一個大字:殺我一村,屠你一族——雷天生。

夜色灰濛,大地寧靜,萬物沉寂。

一場血腥的報復,在夜色中悄然展開。

雷天生就像一名鬼吏,收割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而且還是一些注定要在永昌城不凡的修練者的生命。

「鐺——」

巨大悠長的鐘聲突然響起,在永昌城上空飛揚,這是澹台府摧促弟子晨起的鐘聲。

雷天生又割破了一名澹台府弟子的喉結,這才悄然潛出澹台府。

這一次的行動,一共擊殺了三十三名澹台府最核心的弟子,如果用神色大陸的標準來衡量,澹台府付出的代價,已經超過他們擊殺村民很多倍。

但這對雷天生來,僅是開始,從今往後,他會如魔鬼一般,時不時來澹台府轉上一番,討還血債,他要讓他們生活在無盡恐懼中,直到這個家族徹底從永昌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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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0:28:15

正文 第7節第7章 初生牛犢不畏虎

東方的天際,露出了魚肚白,天地灰濛,整個永昌城,還很靜謐。

澹台府,宗人苑。

一面留有血字的牆前,站著七名中年男子,都滿臉悲憤,恨得咬牙切齒。

整個宗人苑,居住著四十八人,乃澹台府最核心的弟子,是未來最骨幹的力量,卻在一夜間,被擊殺三十三人,差點全軍覆沒,這對澹台府來,是致使的打擊,即使他們如今他們還能繼續保持現在的勢力,將來也必定會下滑,甚至有可能淪為永昌城的二流修練勢力。

澹台府家主澹台博望臉色陰沉,雙眼噴火,緊握著拳頭,身體都在顫抖。

他恨,恨潛入澹台府,擊殺三十三名核心弟子的雷天生。

他悔,悔他們不該遷怒村民,招惹來可怕的報復,致使澹台府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噗——」

澹台博望惱恨至極,氣得咳血。

「宗主,請節哀。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你還是下令,追殺這天殺的惡賊吧!」其中一人疾聲道。

澹台博望無奈地搖了搖頭,淒然一笑:「雷天生這雜碎,早已逃跑,想要追到他,談何容易?」

到這裡,微頓,澹台博望神色一狠,陰沉著聲音道:「放出話去,半個月後的晚上,我們澹台府要將那些被殺村民挫骨揚灰,並請巫族進行最惡毒的詛咒,讓他們的亡魂受盡最痛苦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宗主,這怎麼可以?請巫族出手,會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若放話出去,我們被雷天生擊殺弟子的事情,也會傳揚出去,招人笑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遲早會傳揚出去。按我吩咐去做便是。雷天生為那些村民,既然敢夜闖我府,殺我們弟子,明他對那些賤民很有感情。現在我們放出消息,若被他知道,他必會自投羅網。這雜碎不簡單,絕不能讓他活下去,要不然,我們澹台府將永無寧日,甚至真有可能被他滅族。」澹台博望殺氣騰騰地道。

澹台博望的話音落地,餘下之人均是認同,齊聲應道:「是,家主。」

澹台府三十三名弟子被殺的事情,被他們刻意放出,這則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被快速傳播,引發永昌城前所未有的轟動。

一個的村中少年,不到一月時間,居然兩次對澹台府弟子下殺手,這次更是膽大包天,竟敢夜闖澹台府,擊殺他們三十三名弟子,讓無數人熱血沸騰。

雖然所有人都認為,雷天生是在找死,不過他們卻都將他詡為少年英雄。

澹台府何其強大?就是永昌城數一數二的高手,也不敢跟他們為敵,如今卻是被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擊殺數十人,這是何等的膽色,何等的霸氣?

只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澹台府居然會邀請巫族,對被殺的村民亡魂進行詛咒,這即讓他們難以置信,也讓他們變色。

巫族乃上古巫妖的遺脈,分散在神色大陸的窮山惡水間,神秘而又邪惡,不僅擁有令人防不勝防、生不如死的害人手段,還有各種對付亡魂的可怕方法。

巫族的存在,就是異邪的代表,連強者都不敢得罪他們,如今澹台府卻是請巫族出手,這確實是大手筆。

很顯然,澹台府是想利用巫族對被殺村民亡魂的惡毒詛咒,逼雷天生現身,然後將其擊殺。

雷天生兩次擊殺澹台府的弟子,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壯舉,澹台府為了逼他現身,邀巫族出手,也是一件挑動眾人神經的舉動。

一時之間,永昌城所有人都在猜測,到時雷天生到底會不會現身,這也讓他們對半個月後的到來,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因為他們都很想看看,雷天生面對如此明顯的圈套,是不是還敢露面,也很想看到,這個膽敢跟澹台府為敵的村中少年,到底是何許人也。

這些消息,直接傳進了還在永昌城購買生活必需品的雷天生耳中,對此,他心中冷笑,絲毫無懼。

回到殤魂山,雷天生先行煉化了吞噬的三十三名澹台府弟子的靈魂,他能分明地感覺到自己精神力的提升。

只不過吞天術太過另類,不算正統修練法,雷天生亦不算踏入真正的修練途,根本就無法知道,自己對三十三名澹台府弟子靈魂的煉化,提升了多少武力,可是精神力明顯的提升,依舊讓他欣喜若狂。

因為精神力的提升,就是吞天術的精進,意味著他能吞噬相對較強的生靈靈魂,也能讓他更容易騷擾別人的神魂,趁機擊殺。

徹底的煉化所有的靈魂後,雷天生才回到掩隱在絕壁上的洞穴中。

秦雅是個善良的女孩,雷天生不想看到她傷心,自是沒有告訴她鄉鄰被殺的事情,他只想獨自背負那無盡的內疚與痛苦,儘量隱瞞。

接下來的日子,雷天生跟秦雅,繼續著他們各自的修行,他在她的面前,開心而快樂,讓秦雅也跟著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地生活。

時間一晃,就是半月過去。

明月懸掛西空,銀輝灑落大地,亮敞如白晝。

變成廢墟的村莊周圍,到處都擠滿了人,足有數萬之眾,人聲鼎沸,嘈雜無比。

埋葬鄉民屍骨的地方,圍著十餘名澹台府弟子,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柄鋤頭。

鄉民埋骨地的旁邊,架著一處祭壇,長寬高都約有三丈,並不是很大,卻流轉著一股神秘而又邪惡的氣息。

在祭壇的中間,傲立著一名臉色蒼白的少年,滿臉陰鷙,渾身都透發著陰邪之氣,望著前方的人群,如獅俯視群羊,有種高高在上的倨傲。

「都這個時候了,雷天生還沒現身,看來他也怕死,不敢來了。」

「如此明顯的圈套,就是笨蛋也知道,明知是送死,他不會前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唉,看來只要遇到真正的危險,人還是會先求自保,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早知道他不會出現,我就不來湊這個熱鬧,在家睡覺多好。」

混跡在人群中的雷天生,聽著這樣的話,並沒有多言,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容。

「時間到,動手——」

祭壇上的巫族少年,突然開口,聲音並不是很大,卻能穿透喧嘩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無比陰邪的氣息,使很多人的身體都情不自禁的顫抖。

巫族少年的話音落地,嘈雜的場面,瞬間安靜,恢復了夜空的寧靜。

十餘名手執鋤頭的澹台府弟子,沒有任何的遲疑,立馬就揮起手中的鋤頭開挖。

「轟——」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人群中閃出,眨眼間便已飛至當場,身體尚未落定,就是一聲巨響,血肉四濺,一名澹台府弟子竟是被爆碎身體。

眾人沸騰。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面對如此明顯的圈套,雷天生還會現身,這跟送死何異?

不過所有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眼見雷天生現身,他們無比振奮,雙眼怔怔地看著現場,可是他們卻無法看清來人的模樣。

因為雷天生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他們都看不清他的身影。

「轟轟轟……」

巨響聲連不迭響起,雷天生身若電閃,身形所到,便有一名澹台府弟子被轟爆身體,化作殷紅的血肉,飛灑大地。

祭壇之上的巫族少年,冷冷地看著那血腥的殺戮,沒有露出任何的異色,也沒有任何的阻止。

雷天生速度極快,即使明白過來的澹台府弟子在飛逃,卻也被他快速的轟殺,片刻之後,十餘名澹台府弟子,都已經變成了滿地的血肉,命喪當場。

「大膽狂徒,居然敢壞我法事,速速給我自盡當場。」巫族少年看著雷天生,滿臉倨傲,冷沉著聲音道。

雷天生望向祭壇上的陰邪少年,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容:「你尚未鑄成大錯,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要麼死,要麼滾。」

眾人震驚,而後就是如滔天巨浪般的嘩然。

雷天生雖然是笑嘻嘻地著這話,言語中卻是有種無形的霸氣,也有種無形的威勢。

這可是巫族的少年啊!

巫族,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他們所到之處,即便是強者,也不敢招惹,甚至還會去奉承,可眼前這個的少年,居然敢這般跟巫族的少年話。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畏虎?

巫族少年,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他也不由得愣怔,只不過瞬間就醒悟過來,雙眼寒光乍射,冷冽如刀,緊緊地盯著雷天生:「你將因為你的無禮,後悔莫及。」

「你也會因為你的選擇,後悔莫及。」雷天生斜看著巫族少年道。

眾人震駭。

這分明就是澹台府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要引雷天生現身,將他擊殺,可是正主還沒上場,他卻跟比澹台府還要可怕不知多少倍的巫族少年針鋒相對,霸氣得一踏糊塗。

眾人終於明白,雷天生為何敢跟澹台府為敵,他連巫族都不懼,澹台府跟巫族比起來,算個屁。

「去死吧!」

巫族少年氣極,陰森森的怒吼聲中,揮起手中的骷髏法杖,一道凌厲的黑氣,徑直向雷天生襲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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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節第8章 可怕心機


雷天生拔地而起,避開那道攻擊的同時,疾如閃電般飛向祭壇。

「轟——」

他的身形極快,那道凌厲的黑氣剛剛擊中地面,雷天生已飛落祭壇。

「來得好——」

冷喝聲中,巫族少年向前疾躥,骷髏法杖橫掃,裹挾著無盡的威勢,劈向雷天生腦袋。

雷天生冷冷地站在當場,對巫族少年的攻擊,竟是無視,不躲不避。

眾人駭然。

他這是想要幹什麼?難道要用腦袋,硬接巫族少年一擊?亦或是,祭壇之上,有巫族少年的手段,已影響到雷天生,讓他不能動彈?

祭壇並不大,巫族少年的行動迅捷如豹,眾人駭然之際,骷髏法杖就已攻至,距離雷天生的腦袋不足一尺。

眼見雷天生就要喪身巫族少年手下,圍觀之人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畢竟,巫族對於所有人來,歷來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如今終於看到雷天生,無懼巫族的存在,他們感情的天枰已經傾向於他,自是不想看到他落敗,而且還敗得如此的乾脆。

就在眾人心劇跳時,站著不動的雷天生,竟是以無比迅捷的速度矮身,避過骷髏法杖雷霆一擊的同時,人又站了起來,右手疾出,死死地掐住了巫族少年的頸項。

矮身、直起、出手,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到讓人看不清,當最後的場面徹底的呈現眼前,眾皆嘩然,所有人都不由得沸騰,驚呼的聲音,響徹雲霄。

場中的變化,真的很突兀,所有人原本認為雷天生必死無疑,最後卻是以他制服巫族少年結束,瞬間的大起大落,給眾人的感觀,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這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雷天生跟巫族少年的爭鋒,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落幕,而且最終還是雷天生獲勝。

很多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可是當他們擦眼,再望向祭壇的時候,巫族少年確實被雷天生掐住了脖子,他蒼白的臉色,因為呼吸的困難,都泛起了血色。

「不堪一擊。就這樣的身手,也敢在我面前張狂,難道你所依仗的就是背後的族群?」雷天生斜睨著巫族少年,輕蔑地道。

巫族少年氣得身體發抖,這是平生最大的侮辱,也是生平最丟臉的一次遭遇。

須知,有著巫族子弟的身份,他不管走到哪裡,都無人敢對他不恭,也無人敢對他不敬,所得到的待遇,都是眾星捧月。

今天,他卻栽在了雷天生的手中,而且他還只有十五六歲模樣,比他的年紀還要,這讓他極度不甘。

「有本事放開我,再與我一戰。」雷天生著話的時候,手中的力道鬆了幾分,巫族少年已能話。

雷天生冷冷一笑,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巫族少年:「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你有何顏面,提出這般要求?」

巫族少年為之氣結,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畜生,休要張狂,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巫族少年咬牙切齒地道。

雷天生哂笑:「很可惜,你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巫族少年愣怔,難以置信地看著雷天生:「難道你敢殺我?」

「你認為呢?」雷天生邪笑著反問道。

巫族少年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心中駭急,臉色都不由得變了:「你……若敢殺我,自己不僅會慘死、亡魂受盡折磨,你的族人……」

話未完,巫族少年就已止聲,原來是雷天生手上用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現在你還有機會活命,若再敢威脅我,讓你命喪當場。」雷天生陰森森地完,環視四方,厲聲吼道:「澹台府的畜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現身吧!」

厲吼聲落,眾人止聲,場面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

他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雷天生了,不知道他意欲何為,不過他們都很清楚,雷天生絕不敢擊殺巫族少年,與這種邪異的族群為敵。

因為得罪他們,不僅活著會有可怕的麻煩,就是死了,亡魂也會受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會連累身邊人。

片刻後,從人群中就閃身出道道人影,將祭壇包圍。

眾人看清奔出的人群,再次吃驚,澹台府這次的出動,果然不俗,居然是以副家主澹台博朗為首,帶著四十名府中高手。

看來澹台府跟雷天生,確實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想要將他剿殺於此。

「雷天生,你好大的狗膽,居然連巫族的鬼谷公子都敢得罪,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趕快放了鬼谷公子。」澹台博朗沉聲道。

「哈哈哈……」雷天生縱聲長笑:「放了他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都得自盡於此,如若不然,我立馬就將他斃於掌下。」雷天生笑嘻嘻地道。

此話落地,很多人迷茫,一些聰明人卻是心驚。

這少年不簡單啊!

巫族少年代表的是整個巫族,而巫族歷來霸道,雷天生現在用他來威脅澹台府,讓他們的高手自盡當場,如果他們不自盡,他又真的殺了巫族少年,這直接就把澹台府牽扯進來,讓他們跟他一起承擔擊殺巫族少年的罪責,到時候就算雷天生跑不掉,澹台府也必受牽連,付出慘重的代價。

況且,雷天生只是一個村中少年,擊殺巫族少年後,他完全可以逃避,澹台府卻是一個大家族,紮根永昌城,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到時候如果巫族找不到雷天生,澹台府受到的牽連,也會更加的厲害。

一個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心機,澹台府與他為敵,絕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縱是如此,那些聰明人,卻不以為意,因為他們都不相信,雷天生敢擊殺巫族少年,得罪整個巫族,給他自己招惹無窮無盡的麻煩。

澹台博朗身為當事人,更是震駭。

他們本是想要利用巫族詛咒那些被殺村民的亡魂,逼雷天生現身,現在巫族少年卻是被他制服,用來威脅他們。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巫族強勢霸道,蠻橫不講理,眼前的巫族少年,乃巫族一位大人物的孫子,乃巫族的少年天驕,極是得寵,如今雷天生當面用他來威脅他們,若他真的擊殺他,巫族必定會把帳算在他們澹台府的頭上,會讓他們遭受可怕的報復,從此一蹶不振,快速衰落。

可是,這是要用他們數十人的性命,來換巫族少年一人,這落在誰頭上,也不可能,現在澹台博朗也只能寄希望於巫族的威勢,賭雷天生不敢殺他。

「雷天生,鬼谷公子乃巫族大能最寵愛的孫子,也是巫族的少年天驕,要是你敢殺他,不僅是你,就連你的身邊人,也難逃慘死的下場。要不這樣,你放了鬼谷公子,今日我澹台府不與你為敵,放你離去。」

「啊——」

雷天生沒有話,只是將巫族少年的整條左手臂硬生生的扯斷,用行動來回答。

眾人色變,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雷天生竟真敢對巫族少年下手,而且還直接下重手。

前面跟巫族少年的爭鋒,已經是一種不敬,現在扯斷他一條手臂,那就意味著已跟巫族結仇,絕不可能再善了。

很顯然,如果澹台府眾人不自盡,雷天生必會殺掉巫族少年。

剎那間,澹台博朗的神色,變得無比駭然。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打死澹台博望,也不會這般行事,讓澹台府被牽連,得罪巫族。

要知道,鬼谷公子乃巫族的少年天驕,是巫族大能最疼愛的孫子,他若真因為澹台府喪生於此,澹台府所付出的代價,不可想像。

「給你們最後的機會,全部自盡當場,我饒他一條性命。」雷天生依舊是笑意盈盈。

澹台博朗為難,若不自盡,巫族少年必被殺,澹台府會惹下天大的麻煩,可是自盡,他又不甘心。

「有……話好……千萬別……殺我……」眼見生命受到危險,巫族少年恐懼,顫著聲音輕語。

雷天生微笑地看向巫族少年:「鬼谷公子,我跟你本無仇怨,怪只怪你插手我跟澹台府的恩怨,現在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他們的決定了。其實,這樣的交換條件,已經是一種吃虧。畢竟,你是巫族中人,身份尊貴,你的生命,自是貴重過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雷天生用這種無形的方法,繼續讓澹台府泥足深陷,同時也在逼巫族少年讓澹台府的人自盡,只有如此,擊殺巫族少年後,巫族才會更加惱恨澹台府。

「你們還在等什麼,趕快自盡。」巫族少年痛聲厲吼。

「你當你是誰啊?憑什麼讓我們自盡,來換你的命?」澹台府的一名年輕高手,不懂其中的厲害關係,很是惱恨地怒斥巫族少年。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那名澹台府弟子話音剛落,雷天生倏地出手,一拳轟碎了巫族少年的腦袋,順勢奪過骷髏法杖,這才將他的無首屍體,推倒在地。

「打起十二分精神,包圍祭壇,絕不能讓這雜碎走脫。我要將他活捉,交由巫族處置,幫鬼谷公子報仇雪恨。」沉聲完,澹台博朗縱身空中,飛向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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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節第9章 恐怖肉身


澹台博朗乃澹台府副家主,是整個永昌城有名的高手,圍觀的眾人,眼見他出手,收攝心中的震驚,所有人的雙眼都緊緊地凝注在了祭壇之上。

巫族雖然可怕,但他們所擅長的並非修練,只是那可怕的害人手段及對付亡魂的方法,讓人膽寒,雷天生能輕易的擊敗巫族少年,並不能明什麼。

澹台博朗跟巫族少年,絕不能同日而語,圍觀者自是想要看看,霸氣得一踏糊塗的少年,到底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澹台博朗的縱躍,就是衝著雷天生而來,他飛上祭壇,身體直接向雷天生撲擊過去。

他的武器很特別,是一柄巨大的闊斧,有三四百斤的重的份量,看起來有些笨重,可是闊斧的刃口,卻是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澹台博朗距離雷天生尚有丈餘遠,闊斧就被他高舉過頂,以雷霆之勢劈擊而下。

斧未至,勁風先到,拂動雷天生髮絲飛舞,衣衫獵獵。

這是強大的武力。

圍觀的眾人,自然也看清了眼前一幕,面對澹台博朗如此狂暴的攻擊,他們都認為雷天生會閃避,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雷天生卻是揮起骷髏法杖,迎向澹台博朗的雷霆一擊。

他瘋了嗎?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已,就算天賦卓絕,也只修練了十來年,怎能跟澹台博朗這樣的高手硬撼,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砰——」

「轟——」

斧杖交擊,巨響聲中,腳下的祭壇,轟然倒塌,兩人的身體,隨之沉落。

眾人怔怔地看著當場,眼都不敢眨一下,他們很想知道,雷天生在澹台博朗的雷霆攻擊之下,是否無恙。

雷天生心驚,澹台博朗果然不愧為強大的修練者,這一擊之力,估計有近十萬斤重的力量,而且力量直貫手臂,讓他生痛。

澹台博朗更是心驚。

雷天生殺澹台府數十弟子,這不僅是切骨之恨,還讓他們丟臉,而且雷天生很可恥,在擊殺鬼谷公子前,居然把澹台府拖下水,這更是讓澹台博朗恨得咬牙,所以他攻擊伊始,就已經動用了全力,想要直接重傷他,將其活捉。

可是令澹台博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雷天生不僅扛住了他的全力一擊,甚至還讓他受到的力量的反噬,使他握斧的手掌,隱隱生痛。

這是一個怎樣的少年啊?

只有十五六歲模樣,修為居然如此強大,以他的年紀,擁有這般修為,別是永昌城,恐怕就是放眼神色大陸,也很罕有。

他,絕對是一個少年天驕,若給他時日,讓他繼續強大,澹台府還真會被他滅族。

瞬間的交擊,讓澹台博朗明白了雷天生的潛力,他更是駭然,心中有了無比篤定的決定。

一定要將雷天生活捉,交給巫族處置,讓他慘死,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的身體,剛剛落定,澹台博朗正要繼續全力攻擊雷天生,他卻是電閃而至,揮起剛剛從巫族少年手中奪過的骷髏法杖,劈向他的腦袋。

這就是澹台博朗想要的結果,近身的攻擊,更利於活捉,他冷然一笑,揚起手中的闊斧,劈向骷髏法杖。

「砰——」

斧杖交擊,又是一聲巨響,震動蒼穹,雷天生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澹台博朗卻是屹立如山。

很顯然,雷天生雖然擁有強大的肉身力量,可是跟這個以武入道的修練者相比,還是遜色不少。

澹台博朗跨步,向前追擊,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雷天生居然也向前邁步,攻擊而至。

眾人看到分明,全都被雷天生如此行為震驚。

力量的硬撼,他明明處於劣勢,居然還選擇用力拚,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他們哪裡知道,雷天生只有肉身的力量,根本就沒有修練法,跟人對敵,只能面對面的攻擊,這是他的長處,也是他致命的弱點。

「砰砰砰……」

雙方的攻擊,連綿不絕,巨響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雷天生力量略弱,每次的轟擊,都能逼退他一步,可是他卻兇猛得像只發狂的野獸,退步的瞬間,又會疾速的撲上。

兩人的攻擊,無任何技巧可言,但是眾人卻看得心中振奮,熱血沸騰。

雷天生只有十五六歲,是一個的少年,竟是有這般強大的力量,能跟澹台博朗這樣的高手硬撼,放眼天下,也沒有幾人能做到。

而且雷天生猛得一踏糊塗,每次的攻擊,都讓他退步,嘴角都在溢血,他卻沒有任何的退縮,瘋狂的撲擊而上,這撩動了所有人的心弦,生怕雷天生,會不敵澹台博望的轟擊,被重傷當場,成為他們的俘虜,落到巫族的手中。

可是雷天生每次都是那麼生猛,讓眾人心驚,他們又很想看看,這個的少年,到底能堅持多久。

澹台博朗眼見雷天生嘴角溢血,心中暗喜,甚至暗罵這是個傻鳥,力量的硬撼明明不敵自己,還像瘋狗一樣跟他力拚,如此下去,必能把他耗得精疲力盡,生擒於他。

兩人的力撼,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在不斷地持續。

原本每次的硬撼,都能逼退雷天生,現在他卻保持住了身形,兩人屹立當場,如山嶽對峙,只有那手中的武器,展開著無比狂暴的轟擊。

眾人震驚。

雷天生的表現,彪悍得無以倫比,竟是扭轉了原本的劣勢。

澹台博朗更是駭然,因為雷天生的攻擊,自始自終,都強大如常,無絲毫力殆,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而他的實力,卻是在不斷地被消耗。

澹台博望醒悟,想要跟雷天生拉開距離,可是他卻像狗皮膏藥,死死的粘著他,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脫身,只能繼續跟他全力硬撼。

「天啊,他不是修練者,僅是依仗肉身的力量,在跟澹台博朗對攻。」一名老者終於看出了名堂,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一語激起千層浪,引爆全場。

「真的不是修練者,只是以肉身的力量跟澹台博望對攻,這子的肉身,也太可怕了吧!」

「我看到了什麼?難道這是錯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僅憑肉身的力量,居然在此跟澹台博望力拚,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啊!」

「他不僅肉身強大,速度也很快,絕不亞於高手,他到底是何來歷?竟能造就出如此恐怖的肉身。」

「我td這些年的修練,簡直是在白費工夫。澹台博望可是五階脫胎境的高手,僅以肉身的力量,就能跟他硬撼,現在還佔了上風,這還讓人活不活啊?」

各種情緒,在人群中漫延,只不過他們,都有著同樣的震驚。

此役之後,不論成敗,雷天生必能名動天下,成為傳奇。

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到極點的事情,僅憑肉身的力量,居然就能跟五階脫胎境的高手力拚而不敗,這徹底顛覆了人們固有的認知,衝擊無數人的心靈。

更何況,僅憑肉身力量跟澹台博望力拚的少年,還是如此年輕,恐怕整個神色大陸,跟他同齡的驚才絕世的修練者,也不過如此吧!

如此強大的肉身,如此極限的速度,難怪這少年敢與澹台府為敵,無懼巫族,他確實擁有不凡的底蘊。

慢慢的,場中形勢逆轉,雷天生肉身力量的攻擊,竟是佔盡上風,每次的力拚,都讓澹台博望退步。

澹台博朗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驚恐。

雷天生也能分明地看到澹台博朗緊握闊斧的雙手在顫抖,滿臉恐慌,眼見如此,他立馬就施展吞天術,對澹台博朗的精神進行干擾。

恐慌,乃精神受到刺激後的反應,越是恐慌,精神受到的衝擊越大,吞天術就能乘虛而入,擾亂神魂,只要他有任何的失神,就是擊殺他的最好時機。

「一起上,圍殺他。」澹台博望驚聲疾呼。

包圍在外的澹台府弟子得令,沒有任何的遲疑,全部都向雷天生奔殺而來。

與此同時,吞天術發揮作用,驚恐的澹台博朗行動微滯,雷天生抓住時機,法杖骷髏頭直接轟擊在他的腦袋上。

「轟——」

重響聲中,血肉濺射,澹台博朗的腦袋,竟是被強悍的力量爆碎。

澹台府的副家主,就這般被擊殺,眾皆震驚,全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就連那些圍殺向雷天生的澹台府弟子,也已止步,駭然無比地看著那嘴裡溢血的少年。

雷天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惡而又殘酷的冷笑,身形電閃,開始轟殺餘下的澹台府弟子。

「轟轟轟……」

巨響聲不斷,雷天生身形所到,就有一名澹台府弟子被爆碎腦袋,他們在他肉身力量的狂暴攻擊下,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再加上他迅捷如電的速度,澹台府弟子的奔逃,也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數十澹台府弟子,悉數被擊殺,雷天生不再耽擱,疾速飛躥向殤魂山。

直到此時,圍觀的人才清醒過來,他們震驚到了極點,漫山遍野,都被嘈雜的聲音充斥,可是雷天生,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雷天生受創不輕,他現在只想回到殤魂山中,安靜的休養,奔行的速度,雖然很快,身形卻有些踉蹌,奔行的時候,還咳出了一口鮮血。

就在這時,三道人影飛奔而至,包圍雷天生的同時,他們無任何言語,就齊齊地向他發動了瘋狂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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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0:43:17

第10節第10章 成全你們


雷天生心驚。

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三名修練者,先前必定在圍觀的人群中,知道他僅有肉身的力量,所以他們絕不會給他近身的機會,只會以修練法攻擊他。

如此一來,別他現在身受重傷,就是沒有受傷,他們也能用修練法把他活生生的耗死。

而且,前來的三名修練者,只有濃濃的殺意,並無恨意,很顯然,他們並非澹台府的弟子。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阻殺我?」雷天生利用極限的速度,躺避著三人攻擊的時候,怒聲喝問道。

三名修練者沒有話,回答雷天生的只有綿綿不斷的狂暴攻擊。

雷天生憤怒:「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冷寒的怒吼聲落,自雷天生右手的衣袖中,立馬閃現道道銀芒,向前方的一名修練者鋪天蓋地的射去。

那道道銀芒,細若髮絲,快如光速,在空中拖出長長的尾影,剛一出手,前方的那名修練者,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撲倒在地,不斷地抽搐。

另兩名修練者駭急,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雷天生的身上,還藏著這麼可怕的暗器,轉身就逃。

雷天生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邪惡而又殘酷的冷笑,右手一揮,衣袖中又射出滿天的銀芒,向另一名修練者鋪天蓋地的射去,然後他就不管不顧,身形電閃,追向第三名修練者。

雷天生不是莽夫,明明知道澹台府請巫族出手,是逼他現身的圈套,他還敢前來,這絕不是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能跟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為敵,而是因為他有保命的手段。

右手衣袖中,暗藏的暗器,就是他保命的手段之一,也是爺爺送給他保命的利器之一。

畢竟,爺爺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敢讓他進入凶險萬分的殤魂山,那也是因為他給了雷天生保命的利器。

這些東西,就是爺爺讓雷天生,在殤魂山遇到不敵的強大生靈時使用。

只是雷天生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些東西還沒有用來對付殤魂山中強大的生靈,卻是用在了想要趁機擊殺他的修練者身上。

向前追擊一陣,雷天生發現自己受到的創傷,因為快速的追蹤,變得越來越重,他不再遲疑,右手再次揮動,一片纖細如發的銀芒,又一次奔射向前方的疾逃的修練者。

只不過這次一次的銀芒,並不如先前那般鋪天蓋地,只是形成了一片很的範圍。

銀芒疾若光速,無聲無息,根本就不是那名修練者的速度所能比,那片銀芒剎那即至,徑直穿透最後一名修練者的下半身。

「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那名修練者直接撲倒在地,也許是因為生命受到威脅,他雙手刨著地面,驚恐無比地向前爬著。

雷天生冷酷一笑,徑直飛落當場,手中的骷髏法杖飛起,擊在他的右臂上,直接將他的右手臂,齊肘轟斷,骷髏法杖順勢而回,最後橫在了他的頭上。

那名修練者淒厲慘叫,在這寧靜的密林,顯得無比的突兀,無比的淒涼,聞之都令人心酸。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阻殺我?」雷天生沉聲喝問道。

「這……還用問嗎……你殺我……澹台府近百……弟子……我們豈會……讓你活著……」那名修練者顫聲道。

雷天生冷笑:「把我當成白痴嗎?一群鼠輩,想要殺我,居然還藏頭露尾,甚至嫁禍給澹台府。既然你不肯實話,那我就讓你嘗嘗爺的手段。」

陰冷的話音落地,雷天生揮起手中的骷髏法杖,轟擊在那名修練者的左手手背上,他的手背瞬間血肉模糊,也讓他發出了更加淒厲的慘叫。

雷天生只動用了一點點力量,並沒有毀掉他的左手。

因為他要慢慢的折磨他,直到他肯道出實情。

這些人明明想要殺他,雷天生可不想到最後,連想要殺他的人的身份都弄不清楚。

從就跟野獸廝殺,讓雷天生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越會蟄伏暗處的野獸,越是可怕,所以跟仇敵相處,一定要儘量把自己置身暗處,讓敵人在明處,這樣對付起來就會容易得多。

「還是不?」

「我……的都是……實話……」

「砰——」

這一次,雷天生轟碎了那名修練者的手掌,然後就不再理會他,快速地奔襲周圍,掰斷著大樹的枯枝。

沒要多久,那名修練者撲倒之地的旁邊,就多了一堆枯柴。

雷天生來到當場,引一堆枯草,放了一堆柴在上前,待火燒旺後,他直接就把那名修練者的雙腳,放進了火中。

那名修練者的下肢,雖然被毫針的射傷,無法行走,卻一點也不影響知覺,雙腿在熊熊燒的大火中燒烤,讓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快……拖我出去……我……」那名修練者疾聲痛呼。

雷天生殘酷冷笑,一把將他的雙腿從熊熊燒的烈火中拖了出來:「記住,別假話,如若不然,我還有很多的手段,折磨你。」

「我……不敢假話。其實,我們是熊府的弟子。」

雷天生怔愕。

澹台府跟熊府是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兩大家族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不分上下,他倒是真想不通,自己何時把這熊府也給得罪了。

「我跟熊府素無仇怨,你們為何要殺我?聽熊府跟澹台府,向來不和,明爭暗鬥,應該不會為澹台府出頭才對,這是何道理?」雷天生皺眉問道。

「雷公子,還記得你們……第一次擊殺澹台府弟子時,有一名……被你們斬掉……一條手臂,最後逃脫的人嗎?」

雷天生恍然:「他是你們熊府的弟子?」

「嗯,他是我們家主之子。」

「如此來,殺我鄉鄰者,你們熊府也有份?」雷天生寒聲問道。

那名修練者身體微顫,連不迭搖頭:「沒有。我們熊府中人趕到,澹台府的人,早就殺光了他們。」

「真的?」

「我……不敢騙你。」

「前來殺我,是你們家主的意思?」

「不是。」

雷天生冷笑:「含糊其辭,必有隱情,既然你不肯,我自己查便是。哼哼,熊府,看來你們是想步澹台府後塵啊!我雷天生話,向來算數,如你老老實實回答,我還會饒你一命,可惜,你沒有抓住機會,那就別怪我無情。」

那名修練者驚恐至極:「雷公子,我的句句屬實,你……啊——」

他的話還未完,雷天生又把他的雙腿,扔進了火中。

「雷公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實話實。」

「機會,稍縱即逝,沒有抓住便沒有了。你把我當白痴,就得付出代價。」

陰森森地著話的時候,雷天生快速動手,把一旁的枯柴,全部堆在了那名修練者的身上,任由熊熊燒的烈火漫延,無視他驚恐的求饒,身形電閃,疾速地向殤魂山奔回,只留下那在烈火中淒厲慘叫的修練者。

……

一座巨大恢宏的城池,靜靜地橫亙在皓月銀輝中,到處都是雄偉的建築物,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邊際。

在城池最中心的地段,卻是有一片廢墟,面積廣袤,足有十餘里方圓,一些殘存的建築物,聳立廢墟中,還能依稀看到曾經的輝煌。

一道人影,掩隱在廢墟間,快速的飛奔著,最後來到了廢墟中間的一座山巒上。

這座山巒,裡許方圓,古樹林立,也許是因為沒有建築物的緣故,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巨樹成林,蔥翠一片。

那道人影,飛身上了山巒巔的一顆最大的古樹上,掩隱在茂密的綠葉間,環首四望。

他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著粗布衣裳,滿臉悲傷,透過枝葉縫隙四望的雙眼,有淚花閃爍,身體都在輕輕地顫抖。

廣袤的廢墟,被周圍雄偉的建築物映襯,顯得無比的荒涼,清冷月輝中,竟有濛濛氣息奔湧,讓這片廢墟的角角落落,斥滿怨氣。

那怨氣似乎被神秘的力量禁錮,只能瘋狂的奔湧在一定的範圍,似乎想要掙脫束縛,卻又無能為力。

當然,這些東西,非尋常人能看透。

白髮老者的雙眼,終於流出了淚水,在滿是溝壑的臉上,無聲漫延,滄桑交織悲傷,更顯淒涼。

「天還是那天,地還是那地,曾經的輝煌,卻湮滅在這不變的天地間。到底是什麼存在,能血洗此地,屠滅高手,斬盡強者,讓雄視一方的家族殞落至此?到底是何等的仇恨,連逝者的亡魂都不放過,讓此地變成可怕的魂獄。」

老者低沉著聲音喃喃自語,語氣中斥滿無盡的悲傷,也有無奈,還有明顯的恐懼。

自語聲落,白髮老者飛落,徑直跪在了地上,對著前方,磕起了響頭,老淚奔湧得更加厲害,迷濛了他的雙眼。

「嗯主,老奴沒有辜負你的重託,少主現在很好,一切都在按你的計畫進行。相信不久的將來,少主必定會崛起世間。老奴亦會繼續督導鞭策少主,讓他心存善念,儘量不讓他走上不歸路。」

老者跪在地上,淚眼看著前方,低沉著聲音完,便即起身,掩隱著身心,心翼翼地潛行出廣袤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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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節第11章 暗布傳承


一戰成名,雷天生的名字,不僅在永昌城所有人的嘴裡流傳,也在以永昌城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快速的漫延。

前面兩次擊殺澹台府弟子,眾人僅是聽聞,可第三次的行動,卻是數萬人親眼目睹,他以純肉身的力量,轟殺巫族的少年天驕,還擊殺澹台博朗及澹台府數十高手,這足以讓他名動天下,成為傳奇。

因為雷天生以一條獨特的路,顛覆了世人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

十五六歲的年紀,僅是肉身的力量,便能擊殺澹台博朗這樣的修練者,跟他前去圍殺雷天生的一眾澹台府高手,在他的面前,更是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其宰殺。

這對於所有的修練者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這甚至讓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了別樣的念頭,也想要嘗試純肉身力量的追逐。

澹台府,議事廳,坐著十餘人,這次參會的不僅有澹台府的高層,還有很少出世的老一輩高手。

他們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陰沉,還十分的憂心,甚至有分明的恐懼。

特別是數名老者,他們的雙眼都怔怔地盯著澹台博望,看得他心中發毛。

「家主,你為了個不屑的逆子,就給澹台府惹來天大的風波,讓我府損失慘重,還因此得罪巫族,你是不是想讓澹台府,徹底的毀在你的手中啊?」一名頭髮鬍鬚皆白的老者,陰寒著聲音問道。

澹台博望雖坐在高處,可是老者陰寒的話語聲中,他的身體卻在顫抖,因為這個名叫澹台峰的老者,是澹台府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實力高深莫測,連澹台府眾人都不清楚他的實力達到了什麼境界。

「太祖請息怒。這件事情,我確實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我也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澹台博望唯唯喏喏地道。

澹台峰冷冷地看著澹台博望,並沒有話,整個議事廳,都陷入了無聲的沉默,針落可聞,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看著澹台峰,眼前的老祖,乃澹台府最強大的存在,是他們心中的神,向來都不過問家族的事情,今日現身,即是逼不得已,恐怕也帶來了他的決定,以此來讓澹台府儘量避過一場厄難。

因為巫族少年的被殺,必定會震怒巫族的那位大能,遷怒澹台府,他的存在,跟雷天生比起來,絕對是巫見大巫,根本就沒得比。

「唉——」良久之後,澹台峰喟然一嘆,低沉著聲音道:「雷天生不可怕,想要對付他,又何必急功近利,請巫族插手?如今,鬼谷公子被殺,澹台府被他拖下水,這已經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什麼也再無用。此事,是你惹出來的,就應該你去承擔主要責任,只可惜了我們一族,從此要成為巫族的附屬。你的家主之位,暫且保留,現在你立馬動身,前往巫族住地,向他們請罪。記住,不管他們有什麼要求,都毫不猶豫的答應。」

「是,太祖。」

澹台峰無奈地搖了搖頭,徑直起身,緩緩地向大廳外走去,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似乎在這個瞬間,蒼老得像個普通人。

餘下之人,跟著離去,片刻後,議事大廳,就只剩下澹台博望一人。

眼見所有人離去,澹台博望這才靠坐在了椅子上,他在這個瞬間,也變得無比的頹廢。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他嘔氣?讓澹台府淪落至此,把自己逼上絕路。雷天生,少年而已,在短短的月餘時間,就把我逼到這般地步,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澹台博望滿臉悔意地喃喃自語。

熊府,家主別苑。

熊興雲一個人獨坐廳中,滿臉的焦急,不時地望向大門外。

終於,一道人影,飛奔進了大廳。

熊興雲身體一振,不等來人話,就急迫地問道:「興權,如何?」

「回稟家主,已找到他們的下落。三人全被擊殺。」熊興權低沉著聲音答道。

熊興雲身體顫抖,滿臉駭然:「他們是怎麼死的?」

「其中兩人,被纖細如發的毫針射殺,另一人,是被活活燒死。」

熊興雲臉色大變,更是驚恐:「如此來,雷天生逼供過了。真沒有想到,他如此厲害,身受重傷,尚能擊殺我們家族的三大高手。看來,我們也招惹了這個瘟神。興權,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熊府進入戒嚴狀態,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要加派人手巡邏。」熊興雲低聲吩咐。

「是,家主。」

熊興權恭應一聲,就飛奔出了大廳,只留下滿臉驚恐的熊興雲一人。

……

雷天生回到殤魂山,在秦雅的面前,不動聲色,依舊快快樂樂,高高興興,在暗中恢復著自己受創的身體。

所幸的是,雷天生早就淬煉出了強大的肉身,再加上他自己尋找的藥物調理,身體的創傷,恢復得十分快速。

雷天生能擊殺澹台博朗,吞天術功不可沒,他算是又一次嘗到了甜頭,所以他對吞天術的修練,更加沉溺,不斷地吞噬著噬魂山生靈的靈魂,強大自身。

當然,這種所謂的強大,雷天生只知道是精神力的強大,根本就不知道對靈魂的煉化,是不是也已經讓他擁有了武力。

山中歲月苦,雷天生跟秦雅獨居殤魂山中,彼此都沉浸於各自的修練,而且他們都能給對方快樂,絲毫也感覺不到枯乏寂寞,時間對他們來,飛一般流逝。

眨眼間,又是月餘過去。

這一天深夜,雷天生跟秦雅剛剛入眼,洞口就傳來窸窣的聲音。

雷天生驀地驚醒,就要沖上去阻擊,當那道人影飛進洞中,他那比狗還敏銳的嗅覺,立馬就嗅到了熟悉無比的味道。

「爺爺,你回來了?」雷天生驚喜地問道。

這老頭子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平日裡蔫不拉嘰,老態龍鍾的模樣,今天卻是直接飛身到了這隱藏的絕壁之上的洞穴中,露出了狐狸尾巴。

雷天生問話的時候,心中腹誹。

洞穴中,有天光射入,雖然有些昏暗,卻能依稀看清來人,是一名白髮蒼蒼、精神矍鑠的老者。

雷孝天瞪了雷天生一眼,沒好氣地道:「怎麼,我回來你是不是很失望?讓你不敢再胡作非為?」

秦雅也已醒來,驚喜不已,可是聽到雷孝天這般法,立馬就滿臉迷惑:「爺爺,天生哪有胡作非為啊?」

雷孝天微愕,心念電閃,瞬間就明白,敢情這子在外面鬧翻了天,還沒敢讓秦雅知道。

如今雷天生的威名,在神色大陸被快速的傳揚,雷孝天自是有所耳聞,他也很清楚雷天生跟秦雅的感情,自是知道他之所以會隱瞞,是不想她因為鄉鄰悉數被殺而傷心。

「雅兒,現在不是這些的時候。天生,帶著雅兒,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吧!」雷孝天想到鄉鄰的慘死,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落,輕聲道。

雷天生很清楚自己闖下的大禍,哪敢帶著秦雅跟爺爺一起離開這裡,那無異於送死。

畢竟,雷天生得罪的不僅是澹台府,連熊府也得罪了,還有那邪異的巫族:「爺爺,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啊?要不我們就呆在殤魂山中?這裡很安靜,無人敢進,即適合我跟秦雅姐姐的修練,又不用去跟一些不喜歡的人打交道。」雷天生笑著道。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做任何事之前,都儘量要想到後果。」雷孝天趁機教育雷天生。

嚴格來,雷天生之所以敢跟得罪巫族,就是依仗殤魂山這道天然屏障,如果離開這裡,被巫族追蹤到,他還真沒有把握,跟他們為敵。

縱是如此,雷天生卻也不以為意,沒臉沒皮地笑著道:「爺爺,看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已經清楚。俗話,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們就呆在這裡吧!」

「有危就有機,既然你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那就利用他們,來好好的磨礪你。」到這裡,雷孝天輕輕一嘆:「如今,也確實該讓你出世了。」

「爺爺,我既然敢惹事,就不會怕事。不過,你有心讓我出世,我又惹了天大的麻煩,那你是不是應該傳我修練法,讓我擁有一定的實力之後,再讓我出世呢?」雷天生藉機講條件,想讓雷孝天傳他修練法。

「天生,我沒有資格教你修練法。想要修練,你只能靠你自己。」

雷天生茫然。

秦雅亦迷惑,原本還僅僅是迷惑雷天生到底惹了什麼天大的麻煩,現在又對雷孝天的話感到很迷惑。

「爺爺,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讓我拜入他人門下?」雷天生皺眉問道。

雷孝天微笑著搖了搖頭:「別在永昌城,就是數萬里西域,都沒人有資格教你。天生,你體內暗布傳承,只有肉身的力量,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啟動。這就是我讓你一直苦苦淬煉肉身的原因。你體內暗布的傳承,異常高深,其中的修練法,在市面上幾乎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據我觀察,你肉身的力量,已經臨近啟動傳承的境地。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我已經為你做好了最周全的安排,所以你現在只有跟我走,才能繼續淬煉你的肉身,早日開啟你體內暗布的傳承。」

這話玄之又玄,甚至讓兩個年輕人難以置信,可是雷孝天的話音剛剛落地,雷天生就直接抱起了秦雅,急急地道:「爺爺,快帶路。」

雷孝天微笑著點了點頭,縱身飛出洞穴,雷天生抱著秦雅,急急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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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節第12章 天地玄通術


藏劍山莊,建立在永昌城西效的芒碭山間,佔地面積足有三四里方圓。

這是永昌城一股極不起眼的修練勢力,平日極其低調,幾乎不敢跟任何的修練勢力衝突,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藏劍山莊是修練者居住的地方。

藏劍山莊東面,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亂石堆中,一名少年緩步而行,額頭上佈滿了如珠的汗水,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都能擠出水來,他那並不俊秀的臉上,佈滿了痛苦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堅定。

他,正是雷天生。

雷天生不知道藏劍山莊,跟爺爺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他卻很清楚,藏劍山莊的人對他有近乎虔誠的恭敬,對他與秦雅,也十分的尊敬。

最讓雷天生吃驚的是,藏劍山莊高手如雲,甚至不乏強者的存在,如果不是藏劍山莊低調,永昌城第一修練勢力的寶座,必定非藏劍山莊莫屬。

因為在雷孝天的授意下,不時會有藏劍山莊的高手,跟雷天生拚鬥,他們任何人的表現,都要比澹台博朗強大很多,面對他最強悍的力撼,他們都能應對自如,無任何力殆之感。

這片怪石嶙峋的山地,暗佈著一座驚天的陣法,只要啟動,裡面就能斥滿強悍的力量,遠超殤魂山數千米絕壁垂落的大瀑布力量。

大瀑布的力量,至少也有七八萬斤重,這座陣法充斥的力量,卻絕不亞於十萬斤。

而且,此陣法中的力量,也跟瀑布的力量一樣,並非靜止,在瘋狂的流動。

最讓雷天生難以置信的還是,這座陣法的力量,還可調控,能隨著他肉身淬煉的進步而增加。

很顯然,這是一座玄奇奧妙的大陣。

面對這樣的情況,雷天生納悶兒,對爺爺的身世,感覺到愈發的神秘,只可惜,不管他如何追問,爺爺也不肯跟他多有關他的身世,也不跟他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

雷天生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傢伙,可是面對爺爺的守口如瓶,他也只能按捺心中的好奇,在這座大陣中淬煉肉身,期待著能早日啟動自己體內暗布的傳承。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眨眼間,他們來到藏劍山莊,便已過月餘。

烈日中空,金燦燦的陽光,灑滿大地,天地似乎變成了一個大蒸籠,都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空中的騰騰熱氣。

雷天生緊咬著牙關,在斥滿強大力量的陣法中,舉步唯艱地前行著。

如今那陣法的力量,估計已經達到十三四萬斤的力量,每向前行進一步,雷天生都能感覺到身體的骨骼,在咯吱作響。

巨大的力量,在快速的奔湧,作用在他身體的每個部位,讓他難受到了極點。

可是對修練的無盡嚮往,讓雷天生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不管有多苦多累,他都要堅持下去,只有如此,才能儘早的啟動體內暗布的傳承。

一步又一步的向前邁動著步子,穿梭在亂石堆中,每分每秒,對雷天生來,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似乎經歷了無盡的漫長歲月。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竟是多了一股怪異的波動,縱稍即逝。

雷天生驚喜。

因為這種怪異波動,十分的熟悉,枯瘦老者通過神魂烙印的方法,授他魂宗傳承的時候,就是同樣的波動。

難道暗布在自己體內的傳承,也是通過神魂烙印的方法進行的?

雷天生現在無暇感情腦海中突然湧現的怪異波動,因為那巨大力量對身體的淬煉,太過於痛苦,想要感悟,就只能走出這座玄奧的陣法。

所幸的是,距離離開陣法的範圍,已經不遠。

一步,又一步……

陣法的邊緣,就在眼前,只要再繼續堅持,就能脫出巨大力量對身體的籠罩。

終於,雷天生踏出了陣法,沒有了巨大力量的籠罩,就是那種極限的舒暢感,都舒服到了骨子裡。

剛剛跨出陣法,雷天生就急不可耐的盤坐地面,用心去感悟腦海中適才湧現的波動。

曾經雷天生有過類似的經歷,這次倒是輕車熟路,他的腦海中,很快就有了修練法的傳承——天地玄通術。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傳承,這些傳承很繁雜,包含著很多的內容,譬如修練的一些闡述,譬如各種生靈與藥物的認知,如何利用這些東西來輔助修練……

原來,修練是一條繁複浩瀚的路,囊括了太多的東西。

就單純的修練法而言,就有修練術法與技法之分,如果把修練,比成大樹,修練的術法就好比樹根與樹幹,修練的技法就好比樹枝與樹葉,術法乃最基本的東西,是實力的源泉,技法則是發揮實力的手段,得由術法來供給技法力量。

同樣的道理,技法的發揮,又能促使術法的修練,兩者相輔相成,互促互進。

故此,修練術法越是霸道,就能讓技法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這是一種很通俗的比喻,因為術法好比樹根與樹幹,術法越好,就代表樹根跟樹幹,能供給樹枝與樹葉更好的養份,讓其枝繁葉茂,而枝葉又能反哺大樹,能讓大樹更好的茁壯成長。

不管是術法還是技法,都有著分明的品級,分別為士、將、侯、王、帝、聖六品,每品又分為低、中、高、頂四級。

天地玄通術,乃士品低級術法,初時,雷天生尚不知這種品級的術法意味著什麼,可是當他瞭解了術法的品級之後,差點沒有鬱悶死。

一直以來,爺爺都只讓他淬煉肉身,從不讓他修練,很顯然,就是為了等待這一日的到來,如今好不容易開啟了自己體內暗布的傳承,居然是這種最低品級的術法,這對雷天生來,打擊得他差點吐血。

不過繼續感悟之後,雷天生的鬱悶便即釋然,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振奮,原來天地玄道術,是可以隨著修為的提升自行晉級的術法,甚至可以達到聖品頂級境界,這就得看他能修練到何種境界。

而且修練者最初的修練,絕不能一上手就給最好的修練法,因為修練法品級越高,修行起來,實力的增長就會越快,自身的根基太差,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這種力量的快速增長,會反噬自身,輕則重傷,重則殞命。

所以對於絕大多數的修練者來,最初的修練,都會選擇品級相對較低的修練法,循序漸進。

故此,真正的強者,一生會修練數種修練術法,甚至是數十種修練術法。

天地玄通術,卻是避免了這樣的事情,修練此術,大可以一術終生。

粗粗的感悟,讓雷天生知道了很多,也讓他看到了修練一途的繁複,即讓他心驚又讓他振奮,因為修練一途,不僅可以追逐自身的強大,還充滿了無盡的樂趣。

只是不知道,如此玄妙的修練術法,到底是何人通過神魂烙印進自己的體內,而且還必須用如此獨特的方法才能開啟。

雷天生仔細回想,前面所經歷的一切,想要體內暗布的傳承到底緣於何時,可是不管他如何回憶,卻無絲毫印象。

「天生,難道你已經開啟了體內暗布的傳承?」雷孝天驚喜的聲音,突然在雷天生的耳邊響起。

雷天生睜眼,望向滿臉興奮的爺爺,重重地點了點頭:「爺爺,是啊!我的修練術法,真是特別,居然可以隨著修為的提升,自動晉級,能一術終生。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誰傳承給我的嗎?」雷天生滿臉殷切地問道。

此話落地,雷孝天滿臉的興奮瞬間釋然,變得無比的嚴肅,沉聲道:「該讓你知道的一定會讓你知道,毋須多問。從現在開始,你專心修練,以武入道,強大自身。而且,你體內暗布的傳承,不僅於此,所有的東西,都會隨著你修為的提升,慢慢的浮現。這是利用無上手段,對你的一種約束,目的就是怕你貪功冒進,反噬自身。」

「如此來,在我體內暗布傳承的人,一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啊!」雷天生故意感慨,想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法,瞭解更多的秘密。

雷孝天點頭,滿臉佩服:「他確實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跺一跺腳,就能讓廣袤大域震動……」

雷天生滿心振奮,正聽得眉飛色舞,雷孝天卻是醒悟過來,徑直住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子居然跟我耍心眼兒,信不信我揍你?」

雷天生鬱悶,關鍵時刻剎車,差點讓他抓狂,可是他卻不敢惹爺爺發怒:「爺爺,你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還長,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我怎麼敢跟你耍心眼兒?那不是茅廁打燈籠,找屎(死)嗎?嘿嘿嘿……我只是心中好奇,隨口一問而已。」雷天生嘻皮笑臉地道。

「天生,有的事情,並不是要刻意隱瞞你,也不是想要吊你味口。因為你初入修練一途,根基未穩,心中不能有太多雜念。所以,你現在只須專心修練,等你達到一定的境界,心性穩定,不至於影響你修為,我就會告訴你一切。」雷孝天低沉著臉色,輕聲道。

雷天生更加好奇,卻能體會到爺爺的良苦用心,重重地點了點頭:「爺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從今往後,我只會專心修練,追逐實力的強大,相信能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時候,你一定,到時你會告訴我。」

雷孝天欣慰,伸出右手,輕撫雷天生的腦袋,一臉慈愛地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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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節第13章 交易


雷天生三人,藏身藏劍山莊,消息未有絲毫走漏,倒也未招來任何麻煩。

只不過整個永昌城,卻已沸騰,因為澹台府給出了高額的懸賞,活捉雷天生者,賞萬枚精丹,提供雷天生有效線索者,賞千兩黃金或千枚精丹。

對於活捉雷天生的獎勵,是純精丹的形式,因為如今的雷天生,名動四方,自不是普通人能將其活捉的,而精丹卻有利於修練者的修為,對修練者來,就類似於錢財,能以物易物,對於提供線索者,澹台府給了兩種選擇,自然也就考慮到普通人有可能會提供有效的線索。

這樣的懸賞,數目極大,不僅讓整個永昌城的人,為之心動,就是永昌城周邊的修練勢力,也湧入了永昌城,想要找到雷天生,賺取高額的懸賞。

當然,從周邊趕來的修練者,並非所有人都是為懸賞而來,也有不少天賦不錯的少年高手,衝著雷天生的名氣而來,想要擊敗他,破滅這個傳奇。

因為,這是成名的捷徑。

一時之間,永昌城熱鬧非凡,臨近殤魂山的山野,到處都有修練者出沒。

藏劍山莊卻平靜依舊,好比世外桃園,對外面的喧囂,不理不睬。

雷天生夙願得償,終於踏入修練一途,讓他瘋狂,使他振奮,開始了近乎痴狂的修練。

時間飛逝,眨眼間,便是大半年過去,雷天生步入了十七歲的年紀。

這大半年的時間,雷天生每天都有驚喜,因為他的武力在快速的提升,武力境的九階極盡階位,都輕鬆的突破,如今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七階洗髓境。

修練只不過大半年,雷天生卻是走過了很多修練者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路,這是一種卓絕的表現,連秦雅都很震驚,卻真心的為他高興。

這,跟雷天生淬煉肉身的結果,不無關係。

肉身的淬煉,是利用外界的力量,來磨礪自己的身體;以武入道,則用修練法來強大自身,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質變,這在無形中達到了一種互補的效果。

因為肉身的淬煉,激發了身體的潛能,更適合修練法的修練,可以事半功倍。

嶙峋的亂石堆中,雷天生沐浴著強大的陣法力量,揮動著骷髏法杖,以杖代劍,修練著一套劍法——雷霆劍術。

雷霆劍術,乃將品頂級術法,品級不低,若不是在強大的陣法力量中施展,每次劍招的施展,都會有雷鳴轟轟聲,聲勢很猛,威力也很巨大。

修練者修練的術法,必須由低到高,才不至於反噬自身,可是技法卻沒有這樣的約束,只要實力足夠,就能施展品級很高的技法。

雷霆劍術,就是雷天生實力達到洗髓境後,腦海中自動傳承的技法。

雷天生所有的修練,一直都在斥滿強大力量的陣法中進行,因為這樣,可以一箭雙鵰,即能追求武力的強大,也能繼續淬煉肉身。

特別是在陣法力量的籠罩中,施展修練技法,由於全身都要動作,不僅能更好的淬煉肉身,也能激發修練的潛能。

從一開始,雷天生就踏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如今的修練,依舊建立在與眾不同的基礎上。

雷孝天站在陣外的一方巨石上,看著雷天生在陣法中,快速地揮舞著骷髏法杖,施展著雷霆劍法,滿臉的欣慰,不斷地點頭。

終於,雷天生將雷霆劍法施展完畢,雙足蹬地,竟是直接從強大力量的籠罩中飛身了出來,速度很快。

雷天生徑直飛落到了雷孝天立身的巨石上,笑嘻嘻地問道:「爺爺,我的表現如何?」

雷孝天滿意地點頭:「不錯,非常不錯。這座陣法的力量,已被推到極限,你不僅能在裡面進退自如,還能很順暢地施展完雷霆劍術,此陣法對你已無用。日後,你可以走你自己的路,不用再蟄伏於此,去大千世界中修行。」

「爺爺,你的意思就是,日後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了?」雷天生興奮地問道。

雷孝天瞪了雷天生一眼,沉聲道:「按道理而言,可以這般。不過,我必須警告你,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必須心存善念,絕不可亂殺無辜。」

「爺爺,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可是恩怨分明之人,才不會亂殺無辜呢!」

「人之初,性本善,可是因為環境的影響,很多人最後都會變成惡人,這是誰也不好的事情。天生,你一定要謹記,心存善念,絕不濫殺。否則的話,我跟你秦雅姐姐都不會放過你。」

雷天生心顫,爺爺跟秦雅,是他生命中最至親的人,若是因為他濫殺,連他們都要與之為敵,他活在這世上,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爺爺,我向你立誓,一定會心存善念,絕不濫殺。」雷天生滿臉堅定,信誓旦旦地道。

雷孝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希望你真能如此。只要你做到這一條,餘下之事,可隨你所欲,我不會加以任何的約束。」

「爺爺,一眾鄉鄰,因我之累,被澹台府悉數擊殺,我曾經立過誓,要滅他們一族,幫鄉鄰報仇。我蟄伏於此,苦修數月,我想要去澹台府走一趟,可否?」

「鄉鄰歷來照顧我們,對我們有恩,澹台府仗著他們是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遷怒鄉鄰,將他們全部擊殺,你想為他們報仇,這是大義,我自是不會阻撓。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澹台府身為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必有強大的底蘊。而且,從今往後,你所惹之事,將由你自己承擔,非藏劍山莊範圍,我不會給你任何庇護,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磨礪你。至於我跟雅兒,你不必太過擔心,數萬里西域,應該無人能威脅到我們。」

雷孝天的意圖很明顯,他是在斷雷天生的後路,也是在讓他安心,這言下之意,甚至是要讓雷天生勇往直前,除不能亂殺無辜之外,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意味著雷天生從今往後,將會真正的出世,要一個人在大千世界中修行。

「爺爺,我知道了。」雷天生沉聲回答,雙眼已望向永昌城,眼神冷冽,有著濃濃的殺意。

因為從今往後,他將兌現自己向鄉鄰亡魂的承諾,滅掉那些曾經無情殺死他們的人,讓澹台府一步步走向毀滅,消失於世間。

雷孝天喟然一嘆,沒再言語,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飛奔向藏劍山莊的府邸。

雷天生看著爺爺離去,直到他的身形徹底不見,他才縱身飛起,也向永昌城疾奔而去。

緩步在永昌城中,周圍的人群沸騰,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面對澹台府的高額懸賞,沉寂大半年的雷天生,居然會再次現身。

發現雷天生的行蹤,立馬就有人發足疾奔,向澹台府奔去,這些人中,有普通人也有修練者,他們都想要賺取提供雷天生行蹤的懸賞。

畢竟,不管是千兩黃金,還是千枚精丹,都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令人心動。

當然,也有人蠢蠢欲動,想要活捉雷天生,賺取更加豐厚的懸賞。

緩步行走在大街上,雷天生感覺到周圍有危險的氣息遊走,他已悄然握緊手中的骷髏法杖。

這種敏銳的感覺,也是雷天生從跟野獸搏殺,磨練出來的。

終於,有修練者按捺不住,飛奔了出來,將雷天生包圍在了中間。

包圍雷天生的足有十餘人之眾,有年輕人,有中年人,有老者,有男也有女。

周圍的人群,看到這一幕,慌亂的避讓,瞬間就讓出了一片偌大的空地。

雷天生止步當場,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毫無懼意:「各位,你們這是何意?」雷天生一臉淡然地問道。

「雷公子,得罪了。澹台府為了活捉你,懸賞萬枚精丹,我們為了生存,只能對你下手。」一名老者答道。

雷天生微微一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亙古不變的至理,可以理解。反正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澹台府,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吧!」

眾人疑惑,老者愣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皺眉問道:「雷公子,你想跟我們做筆什麼交易?」

「我隨你們前往澹台府,就當你們把我活捉,讓澹台府給你們賞金。事後,我們三七分帳,你們付我七千精丹便是。如何?」

眾人嘩然。

這尼瑪都是什麼事?

雷天生行事,也太另類了吧?居然要用這樣的方式賺錢,這他瑪德真是個人才啊!

老者徹底懵了,原本還以為有一番惡戰,這子不僅不怒,還跟他們做起了交易。

「這樣也行?」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才醒悟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雷天生問道。

雷天生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行了。反正他們是想活捉我,又沒有其他要求。嘿嘿嘿……老前輩,這是一個不錯的交易哦!否則,就算我打不過你們,你們想要抓我也絕不容易,到頭來會什麼都得不到。快點答應我吧!要不然,我跟其他人合作了。」雷天生笑嘻嘻地道。

即使老者一行人,已經決定要活捉雷天生,其實他們也心中無底,聽到他這般法,老者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就點頭答應:「雷公子,我答應。」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趕往澹台府,領取豐厚的賞金吧!」

「好,走。」

眾人議定,老者一行人,立馬就眾星排捧月般跟在雷天生的周圍,向前方走去。

「哈哈哈……好無恥的賊,居然想要用這樣的方法,來騙澹台府的巨額懸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不過,你沒有機會了。因為,我要讓你命喪於此。」就在眾人前行之時,一名青年擋在了他們的前面,很是張狂地大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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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節第14章 第一桶金


老者一行人色變,因為他們認識那少年,乃望川城城主鐵木漢之子鐵少軍,天賦不錯,乃同輩弟子當中的佼佼者。

西域共有五大城池,管轄著不少的城,坐鎮五方,將整個西域分成了五大版塊,望川城就是五大城池之一。

永昌城只是西域城,隸屬於望川城。

先前,雷天生一直蟄伏山野,悄然淬煉著身體,永昌城都很少到過,他自是不清楚鐵少軍的身份。

當然,以雷天生的個性,就算知道鐵少軍的身份,也未必憷他。

「原來是望川城城主之子鐵公子,老夫等人能在此遇到,真是幸甚。」老者向鐵少軍抱拳行禮道。

雷天生何等霸氣,連巫族少年都敢滅殺,他卻是沒有跟老者一眾人動手,還跟他們做起了交易,這讓老者心生感激,他跟鐵少軍招呼,也算是一種無形的提醒。

老者的話音落地,雷天生確實有些心驚,雖然他不知道眼前少年的身份,卻清楚望川城城主乃這片地域的掌權者。

鐵少軍對老者的表現,十分滿意,滿臉倨傲的點頭,沉聲道:「你等退開,今天我要將他擊殺當場,向世人證明,只有以武入道,才是正途,肉身再強大,也只不過是邪魔外道,上不了檯面,登不了大雅之堂,更不可能有多大的出息。」

老者可不敢開罪鐵少軍,反正他已經給了雷天生暗中的提醒,到底要怎麼處理跟鐵少軍的關係,他完全可以自行抉擇。

「是,鐵公子。」老者恭應了一聲,帶著他的人,直接退去,給兩人騰出了偌大的場地。

周圍還有不少人圍觀,他們真替雷天生著急,這傢伙也太倒霉了,先是招惹了永昌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事情尚未了結,現在又有這望川城城主之子上門挑事。

不過他們很想看看,擁有強悍肉身之力的雷天生,是不是能擊敗鐵少軍,若真將他擊敗,他是不是會如擊殺巫族少年一般,將他也無情鎮殺。

鐵少軍右手一揚,手中就憑空出現了一柄寒光湛湛的長劍。

雷天生驚喜,雙眼放光,很是興奮地道:「劍很好,我正好用得著,還身懷空間法寶,今天的收穫,必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他著話的時候,都要流口水了。

眾人暈菜。

這傢伙也太霸氣了,還未開戰,就出這樣的話,看來他是把堂堂的城主之子當成送寶物上門的凱子了。

鐵少軍狂怒,長劍一抖,嗡叫聲起,在空中抖出了八朵劍花:「賊,你將為你的無禮,付出慘重的代價。」

咬牙切齒的話音落地,鐵少軍手中長劍,疾搠而出,一道寒芒,自長劍脫出,襲殺向雷天生。

這是凌厲的劍氣。

劍氣破空,聲音尖銳,展現出了可怕的威勢。

果然不愧為望川城城主之子,甫一出手,就讓人看到了他的強大。

雷天生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容,雙足蹬地,迎著那道凌厲的劍氣,飛奔了出去。

鐵少軍攻出的劍氣,速度很快,雷天生身形也很快,白駒過隙間,就快要交織在一起。

肉身與劍氣快要交擊的當口,雷天生揚起了手中的法杖,猛劈向那道劍氣。

雷天生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僅是肉身的力量,法杖飛空,拖出一道殘影,劃破虛空,也響起了尖銳的破空之聲,竟是大大地壓過了劍氣的破空聲。

瞬間的出手,就已經明,雷天生肉身展現出來的實力,要比鐵少軍修練法施展出來的攻擊力強大。

這確實是一種優勢,這大半年來,雷天生都在藏劍山莊的的法陣中淬煉身體,肉身的力量,相比於原來來,強大了很多,這一劈之力,至少有十餘萬斤的力量,絕非鐵少軍的攻擊力能與之相比。

「砰——」

法杖擊碎那道劍氣,雷天生的身體沒有任何凝滯,依舊向前疾速飛奔,速度快到大多數人看不清的地步,身破虛空,捲起勁風,呼呼作響。

鐵少軍色變,快速向後飛退的時候,手中長劍連連揮動,一道道凌厲的劍氣,不斷地劈向雷天生,希望能將他斬殺當場。

可是他的攻擊,被雷天生輕鬆化解,甚至不能對他疾奔的身形,造成絲毫的影響。

雷天生肉身的速度,快到極致,遠遠超過鐵少軍,這讓他心驚膽顫,連綿不絕的劍氣,快速的劈出,他現在已經無心殺掉雷天生,只想用劍氣來阻擋他奔行如豹的身體,尋機逃離。

可是他的攻擊,在雷天生的面前,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對他無絲毫影響,更惶論阻止他的疾奔?

圍觀的眾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雷天生大半年前的一戰,他們無緣得見,只能聽他人訴,此刻看到雷天生展現出來的恐怖的肉身力量,都看得瞠目結舌。

「砰——」

雷天生又化解了一道劍氣,人已奔至鐵少軍的近前,不待法杖去勢用老,便順勢劈出,直接擊中了鐵少軍的胸膛,將他擊飛了出去,嘴裡噴血,灑落街道。

攻擊鐵少軍的這道力量,雷天生只用了一成不到,所以他並沒有將他直接轟殺。

鐵少軍受重創的身體剛剛落地,雷天生如影隨形,也已經飛落當場,將手中的骷髏法杖橫在了他的頭上。

言語的訴,雖然很多,可是整個過程,卻發生得極快,讓圍觀的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交出你的空間法寶。」雷天生笑著道,活像一個賊眉鼠眼的強盜。

鐵少軍惡狠狠地看著雷天生,冷冷地道:「賊,別太過分。須知,你所踏足的大地,都屬於我鐵家。」

雷天生冷笑,骷髏法杖疾起,猛擊鐵少軍的右肩,將他的右手臂硬生生轟斷,讓他發出了無比淒厲的慘叫。

空間法寶,可以呈現出任何的形態,雷天生可沒有特殊的嗜好,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摸來摸去,這也是他沒有轟殺鐵少軍的原因:「交出空間法寶。」雷天生沉聲道。

鐵少軍驚恐至極,他終於明白,傳非虛,眼前這個的少年,真的無懼一切,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望川城城主之子。

「我……可以給你空間法寶,但你不能殺我。」鐵少軍很清楚,雷天生無懼他的身份,為了保命,只能跟他講條件。

畢竟,只朋留得性命,他日才能報仇。

雷天生一臉不屑地看著鐵少軍:「就你這樣的慫貨,居然也想殺我,簡直是對我的侮辱。看來你平日裡,仗著自己的身份,驕橫慣了,才會目空一切。好,只要你乖乖的交出空間法寶,我便饒你一命。」

鐵少軍羞憤無比,可是生命就掌控在雷天生的手中,他只能隱忍,伸出左手,從頸項中取下了一條項鏈,交到了雷天生手中。

保住性命,所有的羞辱,他日才可以向雷天生連本帶利討回。

這是鐵少軍心中的打算。

雷天生從鐵少軍手中,取過那條項鏈,按照早先開啟的傳承之法,用神魂感應,項鏈中確實暗藏空間,裡面還放著一些東西,果然是一件不錯的空間法寶。

鐵少軍不愧為望川城城主之子,年紀,居然就有價值不菲的空間法寶,這讓雷天生驚喜。

「身上可還有其他寶貝?」雷天生眉飛色舞地問道。

鐵少軍愕然,片刻後,就連不迭搖頭:「所有的東西,都在空間法寶中,身上已無寶貝。」

「諒你也不敢騙我。」著話的時候,雷天生又揚起了手中的骷髏法杖。

「你不是不殺我的嗎?」鐵少軍驚恐疾呼。

雷天生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邪惡的微笑:「放心,我雷天生話,絕對算話,肯定不會殺你。不過,你剛才想要殺我,若就這般放過你,日後恐怕誰都會來殺我,然後又來跟我討價還價。所以,為了震懾他人,也為了不給你日後報復我的機會,我要廢掉你的四肢。」

微笑著完,雷天生不再給鐵少軍話的機會,手中的法杖連連揮動,轟碎了他的左手及雙腿,讓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場面暴力血腥,看得眾人心顫,特別是雷天生,還笑嘻嘻地做著這樣的事情,那笑容落在眾人的眼中,無異於魔鬼的微笑,即使笑得很燦爛,此刻看來也很猙獰。

他,簡直就是一個凶殘的魔頭啊!

老者一行人後怕,也暗中慶幸。

幸虧雷天生跟他們做了交易,要不然的話,他們就算不會全軍覆沒,絕大多數的人,恐怕也已經慘死在他的手中。

因為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肉身力量,真的很強大,肉身的速度,也非他們可比。

慶幸過後,老者他們又很惶恐,這傢伙如此記仇,剛才他們想要將他活捉,賺取澹台府高額賞金,到時候他該不會秋後算帳吧?

越是這麼想,他們越是心驚,因為以雷天生的表現,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這傢伙貌似還是個財迷,收拾完他們,他還能獨到一萬枚精丹,甚至還能趁機洗劫他們。

「老前輩,我們趕快去澹台府領獎。」就在老者一行人心驚之時,雷天生已經從地上拾起那柄長劍,順便還抹了幾把血在臉上跟身上,造成受傷的假象。

眾人狂暈,這騙人的手段,尼瑪也太專業了吧?

雷天生此刻卻很欣喜,臉上佈滿了燦爛的笑容。

人生的第一桶金,便是寶劍與空間法寶,及法寶中的一些東西,這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啊!

老者一行人聽著雷天生的法,看著他燦爛的笑臉,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變得更加的駭然。

也許是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慮,雷天生又笑著道:「老前輩,別擔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當然,如果你們不跟我合作,就不存在合作的法,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者一行人心顫,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雷公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送上門的賞金,我們豈會不要?走,去澹台府領取賞金。」老者完,就向前飛奔,跟著他的人,立馬就跟上,雷天生也笑嘻嘻地跟在他們身後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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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節第15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澹台府,高大門楣前寬闊的廣場上,站著十餘人,雷天生站在他們的中間。

在他們身後的大街上,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些人是不斷彙集過來的,他們幾乎都聽了雷天生跟老者一行人的交易,現在雷天生在他們的眼中,已非那霸氣得一踏糊塗的少年,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他們都想要看看,澹台府的人是不是被他們矇騙,給他們賞金。

要知道,那可是一萬枚精丹,是一筆很大的賞金。

很快,以澹台博望為首的澹台府高層,就已經飛奔而至。

眼見雷天生夾雜在來人之中,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看著他的眼神,都快要噴出火來,個個都恨得直咬牙。

「澹台家主,雷天生我們已經活捉過來,還請你們按照約定,給我們一萬枚精丹的懸賞金。」老者上前,向澹台博望抱了一拳,道。

澹台博望回了一禮:「兄台,先把人交給我們吧!」

「這怎麼能行?活捉雷天生,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且他很厲害,要是在交接的過程中,讓他跑掉,你們又不認帳,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老者堅定地道。

前來看熱鬧的人心跳,因為雷天生跟老者一行人合夥,能不能騙到錢,就看澹台博望的決定了。

而且,此刻的雷天生,那沾染血漬的臉上,還有分明的憤怒與痛苦的神色,將他的不甘與傷痛,表現得十分的逼真。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生怕他們的表現,惹起澹台博望的懷疑,要是雷天生騙不到錢,遷怒到他們的頭上,那可就真是無妄之災了。

澹台博望雙眼望向雷天生,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即點了點頭:「好,依你就是。兄台,你隨我們的人進去取賞金。領完賞金,再將他交給我們吧!」

「多謝澹台家主。」老者行了一禮,就跟著澹台府的一名高層,走進了澹台府中。

眾人發愣,這尼瑪真的要被雷天生騙七千枚精丹啊!

沒過多久,老者就跟那名澹台府高層,飛奔出了大門,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大一兩個包裹,想來裡面就是精丹。

老者徑直來到一行人前,壓低聲音問道:「雷公子,何時給你精丹?」

雷天生臉上悲憤與痛苦的神色釋然,滿佈燦爛的笑容,擠出人群,來到老者的面前:「當然是現在。」

老者可沒有雷天生的臉皮厚,明明是騙人,還敢騙得如此的明目張膽,他的老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直接就把手中的大包裹遞給了雷天生,二話不,就飛奔進了人群,餘下的人也急急地跟著躥進了人群。

澹台府眼見這等情形,個個變色,特別是澹台博望,更是憤怒:「一群賊子,居然敢欺騙我們澹台府……」

「哈哈哈……」澹台博望話未落地,雷天生將手中包裹背在背上的同時,縱聲長笑起來,打斷了澹台博望的話:「澹台博望,就你這樣的智商,還當澹台府的家主,如此看來,就算你們澹台府不會被我滅掉,恐怕也要在你的手中淪落。」雷天生哂笑地道。

澹台博望氣得身體顫抖:「賊,你什麼?」

「怎麼,事實就擺在你眼前,難道你還不肯承認你的智商低?別忘了,我現在就站在你澹台府門前,而且還是他們把我帶來此地,難不成這還不算是他們把我活捉?」

澹台博望氣極,臉都變得通紅起來,這確實算得上是把他活捉至此,不過他們當面瓜分賞金,這又是明擺擺的圈套啊!

最讓澹台博望抓狂的還是,他竟然無法反駁。

眾人腹誹:這傢伙也太無恥了,明明就是他跟人串通,騙澹台府賞金,居然還得如此振振有詞。

「把他給我包圍起來,今天一定要活捉他,將他交給巫族處置。」片刻後,澹台博望厲吼。

厲吼聲落,澹台府門前的數十人奔出,快速地把雷天生包圍在了中間。

眾人越來越迷惑,他們都不知道雷天生所為何來,澹台府高額懸賞要活捉他,他居然還會自動送上門來。

畢竟,這裡不是曾經的山野,而是澹台府,這裡是澹台府的根基所在,他們所有的高手,盡聚於此,甚至還有老一輩高手坐鎮。

永昌城所有人都清楚,澹台府還有一位存世數百年的老祖,恐怕已經位列強者,雷天生至此,不是找死嗎?

眾人心中如此揣度,雷天生卻是滿臉淡然,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無絲毫畏懼。

「澹台博望,你殺我鄉鄰,此仇不共戴天。這些人不夠看,讓你們族中高手,盡數出來吧!我也好為鄉鄰血債,討要些利息。」雷天生臉上的笑臉盡斂,寒聲道。

此刻,雷天生氣勢威武,身上有著濃濃殺氣,跟先前的嘻皮笑臉,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圍觀的眾人都不由得為之心顫。

澹台博望冷笑:「對付你,這些人足矣。雷天生,我們的恩怨,今天必定要有個了結。」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雷天生冷語聲落,眼望西南方,滿臉悲憤,低沉著聲音道:「諸位鄉鄰,請你們看好,現在我就為你們討還些血債。」

雷天生的臉上,斥滿了無盡的悲傷,語氣中也有著濃濃的愧疚,這樣的言語,落在眾人的耳中,心中都不由得為之發酸。

眼前這個的少年,真是一個複雜的人,對於那些被殺的鄉鄰,有著濃濃的情意,可是對付起他的敵人來,卻是強勢霸道,凶殘至極,像個十足的魔頭。

雷天生話音落地,眾人正感慨時,他身形電閃,手執剛剛從鐵少軍處奪來的利劍,開始發動攻擊。

他的速度快到極至,身在虛空,拖出一道長長的長影,手中的利劍,也幻起一片寒芒。

就在雷天生發動攻擊的同時,包圍他的數十名澹台府弟子,也齊齊地向他撲殺過去,快速的縮了包圍圈。

也不知雷天生實力太過於強大,還是這些澹台府弟子太弱,雷天生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絲毫無恙,他手中的長劍,疾若閃電地狂掃,鮮血噴灑,腦袋、斷手、殘腿不斷跌落地面,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這片天地。

場面相當血腥,氣氛相當淒涼,很多圍觀的人都不忍再看,閉上了雙眼。

殷紅的鮮血,在眼前噴灑,濃濃的血腥氣,直貫鼻翼,雷天生心中,變得無比振奮,手中的長劍,被他揮劈得更加的迅捷。

一眾澹台府弟子,在雷天生狂暴的攻擊之下,就像一個個西瓜,被快速劈斬,近身的攻擊,讓那噴湧的鮮血,灑滿了他的全身,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浴血而戰的魔頭。

澹台府的高層,都怔怔地站在大門處,看著門下弟子的身體,被鋒利的長劍劈斬著,他們滿臉的悲憤,卻無人出手。

這很古怪,卻無人注意,因為圍歡的人群,心軟者都閉上了雙眼,即使還在觀戰的人,也被雷天生猛如虎的凶威震懾,看著那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被雷天生像切西瓜一樣劈斬。

而且,那一個個澹台府弟子,似乎著了魔,絲毫不顧雷天生的兇猛,他們還在瘋狂地向他撲擊,展開著蒼白無力的攻擊。

雷天生受到殷紅鮮血與那濃濃血腥氣的刺激,越殺越興奮,越殺越解恨,身體騰挪閃移,避開著澹台府弟子的同時,手中長劍上下翻飛,四下橫掃,讓健全的人殘缺,使殘缺的人身亡。

縱是如此,雷天生也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他很快就發現不對頭。

因為圍殺他的澹台府弟子,都很弱,並非澹台府的高手,這讓他迷惑。

最讓雷天生疑惑的還是,澹台府的數名高層,一直都靜靜地站在門口,雖然悲憤,卻無人出手,眼睜睜地看著他斬殺門下弟子。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何會有如此反常的表現?

難道就因為這些弟子,並非澹台府的高手,他們就能漠視他們的被殺?

雷天生繼續瘋狂攻擊的時候,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面對澹台府一眾高層反常的舉動,他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雷天生暗覺不妙,長劍的攻擊,變得更加的迅捷,想要殺光眾人,暫離此地。

澹台府數名高層,也許察覺到了雷天生的心思,他們身形電閃,分散四周,把雷天生包圍在了中間,卻依舊未出手,任由他在場中逞兇。

直到此刻,觀戰的人才發現異常,他們也對澹台府高層的舉動,充滿了疑惑。

雷天生身為當事人,心中有所感,眼見澹台府高層如此反常的行為,不再有任何的遲疑,雙足蹬地,放棄了最後的擊殺,想要飛身而去。

他剛剛飛身而起,數名澹台府的高層,騰身飛空,依舊對雷天生形成嚴密的包圍,他們的臉上,都佈滿了焦急的神色。

就在這時,澹台府門前的場地上,突然騰起血霧,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將雷天生籠罩,讓這裡瞬間斥滿滔天的詭怖氣息,使得圍觀眾人,身體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蓋頂,瞬間而至,使天地失色,而且雷天生的身體,也被一股陰森浩瀚的力量籠罩,讓他的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悸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突然會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

雷天生心中驚懼,想要掙脫陰森浩瀚力量對身體的籠罩,卻是發現已然不及,他已被陰森的力量徹底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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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節第16章 血魔大法


烏雲蔽日,天地暗沉,澹台府門前偌大的廣場,被血霧籠罩,可以隱約看到雷天生,在血霧瀰漫的高空掙扎,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眾人震駭。

偌大廣場,突生邪異,天地變色,皆緣於此。

這是何其可怕的手段!

須知,天地驟然變色,屬異相,預示著極其可怕的事情發生,此乃亙古不變的天道法則。

為了對付一個的少年,澹台府竟是使出驚天手段,這絕對是驚世駭俗的舉動。

只是眾人怎麼也想不通,澹台府中,到底是何人,擁有如此詭邪的手段,連天地都為之變色,他們甚至都在懷疑,這種可怕手段的背後,恐怕並非對付雷天生。

殷紅血霧中,澹台府數名高層,亦懸飛空中,依舊將他包圍。

他們的臉色,都很冷酷,寒光乍射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雷天生,殺氣濃郁。

可是,他們卻是想殺而不敢殺,似乎畏懼著什麼。

殷紅的血霧,在空中激盪奔湧,一道落寞的身影,從澹台府緩緩走出。

血霧騰騰,只能勉強看清出來的是一名老者,臉色蒼白無血色,被殷紅的血霧映襯出了無比瘆人的白,整個人的身體,都透發著陰邪之氣。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不急不緩,卻有龍行虎步之姿,就像是天地間的主宰,神秘而又邪惡,陰森強大。

雷天生看著緩步前行的蒼白老者,每向前走一步,他就能感覺到籠罩身體的力量,會巨大幾分。

那老者似乎已經融入這片血霧騰騰的天地,成為這片天地的主宰,可以控制一切,也能改變一切。

雷天生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拽在了老者的手中,他所有的掙扎,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強悍的肉身,此刻已無用武之地。

老者還在前行,一步又一步,蒼白的臉龐,始終都沒有神色的變化,即使是步伐,自始至終也沒有改變。

終於,他走到了倖存的幾名澹台府弟子身前,原本機械前行的身軀止步,右手抬起,拂袖而動。

血霧瀰漫的天地中,驟然颳起了呼嘯的陰風,血霧如同滔天的巨浪,奔湧得更加迅捷,倖存的幾名澹台府弟子,身體爆碎,化作了細碎的血肉,四下濺射,讓血霧的色澤濃郁了幾分,籠罩雷天生的力量,又激增了很多,差點要碾碎這片血霧天地的一切。

所幸的是,雷天生淬煉出了強大的肉身,這種肉身的淬煉,增強了雷天生四肢百骸,血脈內臟,要不然,他還真的沒有辦法,承受如此可怕的力量,早已被其重傷。

老者抬首望向空中,眼見雷天生無恙,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這是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情緒的波動。

「肉身果然不凡,居然能扛住老夫的血魔大法。」老者緩緩道,聲音森冷陰邪,眾人聞之顫抖,就連血霧中的數名澹台府高層,也在顫抖,反倒是雷天生,沒受到多少影響。

老者的神色,又是微微一變:「精神力與肉身同樣強大,真是難得。只可惜,擊殺少主,與我巫族為敵,斷送了大好前程。少年,你可知罪?」老者最後冷聲問道。

「哈哈哈……」雷天生縱聲大笑,笑聲破出血霧,傳到遠方,他臉上無懼,笑得很張狂。

眾人震服,如此時刻,雷天生居然還無絲毫畏懼,這需要何等膽色,才能達到這般境界啊!

甚至有不少人慚愧,一個的少年,跟巫族的老者真面對峙,尚且無懼,他們只是遠遠地看著,居然都會畏懼得身體發顫,這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大笑聲落,雷天生冷冷地望向地上站著的老者,沉聲道:「你家少主,想要殺我,難道要我站著任他擊殺,不能反抗?罪?這是何罪?老東西,別把巫族太當回事,爺我還真不在乎。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使出來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跟澹台府高層狼狽為奸,在此為我設下的血魔大法,到底有多厲害。」

血魔大法所滋生的力量,非常詭異,明明不是很強大,卻能將雷天生死死束縛,無法掙脫。

所以雷天生很清楚,就算血魔大法的力量,繼續加大,也只能束縛他的肉身,不可能傷害他。

而且,此刻的情形對雷天生來,那就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就算老者真要將他鎮殺,他也絕不能輸了氣勢。

這就是所謂的死也要死得英雄,死得霸氣。

更何況,雷天生從就淬煉身體,深深的明白,壓力越大,越容易激發身體的潛能,創造奇蹟,現在他用言語,刺激老者發動更可怕的攻擊,就是想要激發體內潛力,作最後的拚搏,也許真能讓他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為,雷天生能淬煉出如此強大的肉身,就是不斷地激發著身體的潛能,這也讓他明白,看似脆弱的肉身,其實隱藏著難以想像的潛力。

「大膽,居然敢對鬼谷君老前輩無禮,就是殺你千百次,也不足以抵其罪。」澹台博望怒吼。

雷天生斜看著澹台博望,輕蔑地道:「你自己喜歡當巫族的狗,可不要把這樣的意願,強加在爺的身上。看來,你不僅是巫族的狗,還是一條忠心耿耿的老狗,居然犧牲門下弟子的生命,來助這老東西施展血魔大法,你還真是條吃屎的老狗。如果我是你,就天天縮在狗窩,絕不出來丟人現眼。」

他的話不僅輕蔑,還十分刻薄,讓澹台府數名高層的臉,都變得通紅無比。

雷天生當著眾人的面,出這樣的話,這臉還真是被他打得啪啪響。

「巫族神威,壓蓋蒼天,所到之處,誰敢不尊?雜碎,你這是找死。」澹台博望雖然滿臉通紅,卻是不迭時機的拍馬屁。

如今的澹台府,因為雷天生擊殺巫族少年,被其所累,成為巫族的附屬,要絕對的遵從於他們,越能得到巫族的信任,他們的日子才會越好過,即使是丟盡十八代祖宗的臉,澹台博望也會抓住機會拍馬屁。

「哈哈哈……真是一條不知羞恥的老狗,天下蒼生,誰不知道,巫族乃異邪之族,居然能被你出神威二字,你想讓我吐嗎?真不知道你父母是不是健在,如果他們真的健在,還有一點廉恥心的話,估計都恨不得在把你生下來的時候,直接扔進茅坑。」雷天生刻薄地大笑著道。

鬼谷君一直都冷冷地看著雷天生跟澹台博望的言語爭鋒,沒有話,也沒有發動攻擊,就像是個旁觀者。

「雜碎,我要殺了你。」澹台博望氣極,怒吼聲中,向雷天生疾奔而去,人至近前,手中的長劍,以無比迅捷的速度,猛劈向他。

生命受到威脅,雷天生拼盡了所有的力量,想要掙脫詭怖力量的束縛,迎擊澹台博望的攻擊。

可是就在這個瞬間,澹台博望的身體,卻是橫飛了出去,口中噴血,殷紅的鮮血,一路灑落在血霧中,瞬間融入,變成了血霧。

雷天生心驚。

鬼谷君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很顯然,這是他出手,動用血魔大法的力量,將澹台博望擊飛了出去。

他一直都靜靜地站在地面,身體未有任何動彈,就能將澹台博望轟擊出去,如果他真要擊殺雷天生,此刻的他,恐怕早就已經變成了亡魂。

鬼谷君果然不愧為巫族的高手,已非曾經的巫族少年可比,此次被他用血魔大法困住,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砰——」

澹台博望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嘴裡又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掙紮著站起來的時候,滿臉的驚恐,身體都在顫抖。

「澹台博望,主人下過命令,要活捉此賊子。你好大的狗膽,竟是想要將他擊殺,難道你想要澹台府,就此湮滅嗎?」鬼谷君滿臉陰沉,寒聲喝問。

澹台博望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好不容易站起來的身體,又跪在了地上,顫聲道:「使者請息怒。這雜碎對您不敬,我氣極攻心,才會……做下傻事。」

老者冷哼,沒再話,澹台博望滿臉惶恐地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嘎嘎嘎……果然是條狗,連這老東西都你是狗膽。澹台博望,你如此痛恨爺,那就像條瘋狗,對著爺狂吠幾聲吧!」雷天生哂笑著道。

「子,我家主人,只將你活捉回去,並無其他交待。哼,你休要得意,老夫現在就毀你四肢,將你廢掉。」

鬼谷君陰森森的話音落地,空中的血霧,不斷地向雷天生湧去,最後竟是呈現出四隻巨大的血手,緊縛著他的四肢。

籠罩全身的力量,突地變弱,可血色大手的力量卻是變得無比強大,欲要捏碎雷天生的手足。

血色大手的力量,重如山嶽,似能碾碎一切,陰森而又詭怖,雷天生的四肢,滋生出了鑽心的劇痛,臉上暴出了青筋,額頭上滲出了如珠的冷汗,順著臉頰滴落。

血魔大法不愧為能令天地變色的陰邪之術,滋生出來的力量果然強大,瞬間就已經超越了雷天生肉身所能承受的極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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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1:19:21

正文 第17節第17章 血色巨人


鬼谷君仰望天空,眼見雷天生的四肢,並沒有被血色大手捏碎,這雖然讓他吃驚,可他卻滿臉冷漠。

因為雷天生的表情,已經明情況,只要繼續持續下去,他的四肢,必被血色大手捏碎,筋骨斷碎,就此被廢。

眾人怔怔地望著空中的情景,他們終於見識到了巫族高手的手段,看來巫族之所以能橫行於神色大陸,連強者都不敢招惹,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有人幾乎都在為雷天生可惜,他若不與巫族為敵,以他目前的成就,日後注定不凡,如今卻是因為得罪巫族,要殞落於此。

澹台府數名高層,都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眼前這個將澹台府逼上絕路的少年,終於落在巫族使者的手中,只要他被老者帶回他們的住地,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痛苦折磨,即使身死,亡魂也將飽受煎熬。

澹台府的數名高層,暫掃先前的陰霾,心中斥滿無盡的愜意與暢快。

雷天生則很鬱悶。

他剛剛才在來澹台府前,斷掉瞭望川城城主之子的四肢,此刻就要遭受同樣的命運,報應來得也太快了點吧?

只不過雷天生的心中,卻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不到最後,絕不會妥協,他要作最後的抗爭。

曾經的日子,不管是跟野獸或是強大的生靈搏殺,還是身體的地獄式淬煉,雷天生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不到最後時刻,絕不認輸。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一種固執,可雷天生卻認為,身為堂堂男兒,見了棺材也絕不能掉淚。

血手緊縛著四肢,鑽心的劇痛,讓人瘋狂,雷天生能聽到體內的骨骼在咯吱作響,似乎隨時都會被捏碎,但他仍然在拚命的掙扎。

只不過力量在不斷地加重,肉身的折磨,似乎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雷天生的努力,依舊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種令天地變色的血魔大法,當真可怕到了極點,此刻的雷天生,就好像驚天駭浪中的紙船,即將被浪濤湮滅。

就在這時,雷天生的體內,居然奔湧出一股怪異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漫延全身,將那緊縛他四肢的血色振退,只是在空中形成了虛握之姿,形成了阻隔之勢。

雷天生震驚。

因為他很清楚,這絕不是被激發出來的肉身潛力,而是一種真實的力量,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力量。

只不過雷天生已經無暇多慮,當血手被力量阻隔,不再對他的四肢產生作用,他拼盡所有的全力,揮起了手中的長劍,斬向虛握在他右手上的血手。

「轟——」

長劍疾掃血手,驚天巨響聲中,那殷紅的血手爆碎,化作了血霧,跟周圍的血霧快速的融合。

眾皆震驚。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如此時刻,雷天生居然還能反擊。

「轟轟轟……」

雷天生手中的長劍翻飛,另外三隻血手都被轟碎。

鬼谷君難以置信,相比於眾人,他更是震驚,因為他很清楚血魔大法的威力,別是雷天生這種的少年,就是普通的強者,也難以對抗。

場中的變化,太過於突兀,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雷天生執劍疾飛,以無比迅捷的速度,殺向鬼谷君。

他的人飛奔空中,就好像雄鷹,撲殺向野兔。

鬼谷君色變,空中的血霧,疾速凝聚,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作了山嶽般大的血色巨人,足有數十米粗的雙手,一起掃向雷天生。

雷天生體內,還斥滿突然滋生的力量,這種力量似乎是能克制血魔大法,眼見那壯大的雙手,齊齊地掃向自己,他並沒有任何的躲避,依舊向前疾速飛奔。

這不僅僅是要對巨大血人的身軀進行攻擊,還因為距離血人的胸膛越近,他巨大血手的攻擊,就會在胸前形成真空地帶,可以很好的避過強大無比的一擊。

這也是雷天生與野獸及強大生靈搏殺,磨礪出來的一種精準計算,這種精準的計算,再加上果斷的行動,讓他曾經避開了很多的生死危險。

眾人看得分明,眼見那如山嶽般血人,巨大的雙手齊齊拍向雷天生,他不僅不避,居然還拚命向前疾行,他們都為之心驚。

因為如此情況,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躲避,絕不會繼續向前疾衝,前去送死。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白駒過隙間,就在眾人為之心驚之際,血人巨大的雙手,已經拍擊在一起。

「轟——」

巨響如奔雷,震盪浩瀚天際,大地顫抖,周圍的房屋,隨之倒塌,漫天飛舞的塵土中,夾雜著細碎的血肉,距離較近的人群,瞬間被殺足有百餘人。

這僅僅是血手巨人雙手拍巨的餘波,就擁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讓圍觀的眾人膽寒,修練者以最快的速度飛退,普通的百姓,也在街道上慌亂的疾奔,場面變得無比混亂嘈雜。

雖然雷天生體內奔湧出來的力量,能阻隔血魔大法的攻擊力,可是他的身體,依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讓他向前奔行的速度更快,卻也讓他咳出了一口鮮血。

可想而知,雷天生若直接被血色巨人的雙手拂中,就算他的身體,擁有怪異力量的保護,恐怕也要被拍碎身體。

來話長,可事情卻發生在白駒過隙之間,巨大的轟響,剛剛響起,雷天生就已經臨近血色巨人的腦膛,他無暇顧及身體受到的創傷,疾揮長劍,拼盡最大的力量,直接橫掃血色巨人的胸膛。

「轟——」

長劍掃中血色巨人的胸膛,就是一聲驚天巨響,他的上半截身軀,直接爆碎,化作漫天的血霧,與空中的血霧相融。

雷天生施展出了肉身最極限的速度,快到極致,巨大的爆碎聲中,血色巨人的上半身,尚未完全消散,他就已經奔突了出來,徑直襲殺向鬼谷君。

鬼谷君是血魔大法的施展者,血魔大法能持續運作,皆由他在操控,所以只有殺了他,這可怕的血魔大法,才能真正的被瓦解。

可是就在雷天生奔向鬼谷君之時,他又感覺到了一股滂沱的力量,從上而下,籠罩著他的身體襲來,來勢兇猛,有種不可抵擋的威能。

雷天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打算,抬首而望,原來是那血色巨人沒有被爆碎的下身,再次向他發動了攻擊。

它的攻擊很簡單,卻詭怖到了極點。

血色巨人是在空中凝聚成形,此刻它的下半身,依舊還飄浮於虛空中,即使上半身已經爆碎,卻也不影響它的攻擊,只見他抬起巨大的右腳,正向地面狂暴的踩來,而且它的那殷紅若血的巨大腳掌,還在以無比迅捷的速度擴大,壓蓋虛空,就算雷天生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脫出它腳掌的範圍。

血魔大法的攻擊,真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血色腳掌的襲來,速度快到極致,雷天生剛剛看清,雙眼所及的範圍,就只有一片殷紅的血色,那血色的腳掌,壓蓋而至,將他硬生生地向地面踩去。

圍觀的眾人,眼見這一幕,全都駭然,他們不僅驚懼於血魔大法的可怕,也為雷天生惋惜。

十六七歲年紀,就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在永昌城鬧出天大的風波,若能好好的活下去,將來注定不凡,如今卻是殞落在了巫族高手的手中。

少年天驕又如何,只要沒有成長起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只不過是螻蟻而已。

無數人可惜,無數人哀嘆,只因那少年天驕,膽敢叫板連強者都不敢招惹的巫族,幫人類長了一次臉,同為人族,他們情感的天枰自是傾向於雷天生。

「砰——」

血色腳掌,踩入地面,陷進去足有十餘米,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大地劇烈顫動,猶如發生了大地震一般。

很多人的雙眼,都已經閉上,雖然他們沒有看到雷天生被踩得粉身碎骨的血腥一面,可是他們卻能意想到那種場面。

「嘎嘎嘎……」鬼谷君陰森大笑,臉上即有不屑,又斥滿了得意的神色:「卑賤的人族而已,居然也敢跟我們巫族為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使者,主人……想要抓活的啊!」就在鬼谷君著話的時候,澹台博望顫聲提醒。

鬼谷君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適才他見到雷天生,居然能轟碎血色巨人的上半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襲來,害怕他將他擊殺,這才全力鎮壓,卻是把主人的吩咐給忘了,此刻被澹台博望提醒,也讓他驚懼萬分。

片刻後,那巨大血人的下半身與籠罩偌大廣場的血霧瞬間消失,壓頂的烏雲直接消散,天地又變成了朗朗晴空,若不是偌大的廣場,鋪滿了殘肢碎體,附近的建築物倒塌了一大片,廢墟上還雜參著一些血肉,都讓人很難想像剛才發生過那麼恐怖的事情。

鬼谷君似乎極其畏懼他的主人,散掉血魔大法的瞬間,身形閃動,直接就來到了被血色腳掌踩出的巨大深坑前。

鬼谷君的身體,剛剛飛落在坑邊,坑中驟然射出一道人影,長劍疾搠,雷聲轟鳴,一道劍氣,徑直劈斬向他的腦袋。

只不過那道人影,罩著鬼谷君劈出一道劍氣後,就不管不顧,向一側斜飛了出去,眨眼間就已經躥入了人群,湮沒在了人海之中。

與此同時,那道劍氣,雖然被鬼谷君躲過了致使的攻擊,卻是斬落掉了他的右手臂,讓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居然沒死,剛剛從我面前奔過。」一個人難以置信地道。

原本沉靜的大地,瞬間沸騰,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面對如此可怕的攻擊,那用花崗岩鋪就的廣場,都被踩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雷天生居然還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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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1:25:22

正文 第18節第18章 令人心跳的邪書

藏劍山莊,一處幽深的院落。

廳堂中,渾身是血的雷天生,正盤膝在地面上。

雷孝天坐在一旁,精光湛湛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雷天生,似乎是想要把他給看透一般。

時間在無聲的寧靜中,緩緩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閉目盤膝地面的雷天生,終於睜開了雙眼。

「爺爺,你給我吞服的丹藥,可真不錯,如此嚴重的創傷,這才剛剛煉化完丹藥,就好得差不多了,簡直可以稱之為救命靈丹。你還有沒有,多給我幾顆唄!」雷天生站起身來,笑呵呵地道。

雷孝天沒好氣地瞪了雷天生一眼:「你當這樣的丹藥,是大黃豆嗎?你子知不知道,就你剛才吞服的丹藥,要耗費我多少心血才能煉製出一顆來?」

雷天生咧嘴憨笑,還不斷地搔腦袋,那傻傻的模樣,要是被外人看到,估計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傢伙會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少年天驕。

「天生,此前不久,永昌城瞬間烏雲蓋頂,而且我還分明地看到,澹台府所坐落的方向,有陰森詭怖的氣息亂躥,很顯然,這是巫族高手施展的可怕手段,按道理而言,你不可能逃出來才對。快跟我,你是怎麼脫身的?」雷孝天笑問道。

雷天生震驚,怔怔地看著雷孝天,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爺爺,你到底是不是我爺爺啊?如果不知道我遇險,也就罷了,明明知道我遇險,居然也不去救我,難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死在巫族的人手中嗎?」

「既然我已經準備放手,讓你出去磨練,自是不會再插手你的事情。神色大陸,實力為尊,真正的強者,幾乎都是在無盡的凶險中磨練出來的,若你遇除,我便幫你,這會讓你形成一種依賴思想,對你日後的修練,十分不利,讓你很難強大,以你的個性,若無強大的實力,遲早也會被人殺死,我又豈會幫你?」雷孝天不冷不熱地道,一臉的平靜。

雷天生無語,看來從今往後,還真是什麼都要靠自己。

而且,仔細想來,從到大,自他開始淬煉肉身以來,所有的事情,也幾乎都是在靠自己,很顯然,這是爺爺從就已經打定的主意。

不過雷天生很快就想通了,爺爺是深藏不露的強者,如果他從就給他撐腰,給他出頭,恐怕他就不是現在的他,很有可能變成澹台正雄一樣的人,依仗爺爺這顆大樹,到處欺壓弱,成為一個紈褲子弟。

「爺爺,我懂了。」雷天生點了點頭,一臉堅毅地道。

雷孝天欣慰的笑了笑:「天生,趕快把你如何脫險的事情,跟我細細道來。」

「好的,爺爺。」雷天生輕應了一聲,立馬就眉飛色舞地起自己在永昌城的英勇事蹟,雙手還不時的比劃著。

雷孝天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多少情緒的變化,即使到最凶險的地方,他也神色如常。

「爺爺,事情就是這樣。有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通,被血魔大法困住,我明明已經徹底的處於了劣勢,就相當於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可是我的體內,為什麼會突然湧出一股力量,將血魔大法的力量阻隔在外呢?若不是如此,恐怕就是有一萬個我,也不夠血魔大法的鎮殺啊!」

雷孝天微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道:「萬物生靈,以人體最為繁複玄奧,誰也不能將人的身體,研究透徹,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身體,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異事。如果你真想要瞭解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你這個當事者,去慢慢的探究,誰也不可能幫助到你。」

眼見雷孝天也不能給自己解釋,雷天生倒也不糾纏,從身上取出一根做工講究的項鏈:「爺爺,這是我從望川城城主之子手中,搜括到的空間法寶,你幫我把裡面的血祭印痕抹掉,我也好血祭此空間法寶,為我所用。」

雷天生現在的實力,距離抹去空間法寶的血祭印痕還很遠,只能求助於雷孝天。

雷孝天沒有多,直接就從雷天生的手中,接過了那根項鏈,輕輕一揚,項鏈就懸飛在了空中,他的右手輕輕拂過項鏈,從項鏈中,立馬就滲出一抹血色,消散於空中。

雷天生很清楚,項鏈中的血祭印痕,已經被雷孝天抹去,立馬就歡天喜地地將飛懸空中的項鏈取在了手中。

「天生,你去忙你自己的吧!」雷孝天微笑著道。

雷天生現在最想看的還是空間法寶中,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聽到爺爺這麼,他跟他行了一禮,就歡天喜地地奔出了廳堂。

看著雷天生像個孩子一樣,屁顛屁顛地飛奔出去,雷孝天原本平靜的臉上,立馬就變得無比複雜起來,有擔憂、有驚恐、有不安、也有無奈……

「難道那件東西,真的是可怕的魔物?」雷孝天喃喃自語聲落,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房間中,雷天生正在清點著自己的戰利品,滿臉的激奮。

那的桌子上,放著不少的東西,有裝著丹藥的藥瓶,有一些金銀,還有一個半人高的罈子,裡面裝著的是半罈子精丹,估計有萬餘枚,還有個被綢布包裹的東西。

這是雷天生人生的第一桶金,其收成讓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首先不要空間法寶與那柄寶劍的價值,僅僅是空間法寶中的這些東西,都是一筆不的財富。

最後,雷天生放光的雙眼,落在了那個綢布包裹的東西上。

包裝得如此的精細,難道是不錯的修練法?雖然我有特殊的傳承,不可隨便修練別的法,如果這修練法很不錯的話,我也可以給秦雅姐姐修練啊!就算秦雅姐姐不適合修練,拿出去賣肯定也能賣不少的錢。

雷天生心中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已經將那件物什,取在了手中,懷著心中的振奮,快速地將外面的綢布揭開。

第一層綢布揭開,裡面還有一層綢布,揭開第二層,還有第三層。

看著包裹得如此精細,雷天生愈發振奮,心中也變得更加的激奮。

揭開第三層綢布,出現在雷天生面前的,是一本嶄新的書籍,書皮上面沒有字,他立馬就迫不急待地翻開了書皮。

可是當雷天生翻開書皮後,他的臉立馬就變得無比通紅起來。

原來這並不是什麼修練法,第一頁就是一對畫得栩栩如生的男女,一絲不掛地抱在一起,還有字的註解,那露骨的畫面,簡直能讓人熱血沸騰得流鼻血。

這個禽獸啊!居然把這樣的書當寶貝,太讓人鄙視了。

心中雖然在罵,雷天生的雙眼,卻是怔怔地看著那第一頁的畫面,然後他又情不自禁地翻開了第二頁。

這麼做,我豈不是也成了禽獸?禽獸就禽獸吧!反正也沒人知道我是禽獸。

雷天生臉紅心跳地翻著那本書籍,越看心跳得越快,最後都有點氣促起來,口水都流出來了。

山羊對樹、昆雞臨場、丹穴鳳游、玄瞑鵬翥、吟猿抱樹……

每一頁的畫面都是一絲不掛的男女,展開著各式的動作,畫面極其粗俗,不堪入目,卻配合著很唯美的招式字稱,雷天生看得都快要痴狂了。

翻看完整本書,雷天生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身體難受得要命,可又有一種不出的舒服感,也有一種無比迫切的渴望,腦海中浮現書中畫面的時候,他都情不自禁地把那個男人幻想成了自己。

心緒不寧,胡思亂想,這是本超級邪書啊!我要把他給燒了。

雷天生想到這裡,就準備要把書給燒了,可又滿心的不捨。

我連吞天術這樣的至邪功法都練了,還怕這種邪書?那我簡直就是在丟魂宗的臉。

心中有了這樣的念頭,雷天生似乎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快速地拿起床上的綢布,心翼翼地包裹起來,那樣子絕對就像是在對待他最珍藏的東西。

把所有的東西,又扔進了空間法寶,雷天生強攝心神,待自己心緒平復後,這才走出房間,到藏劍山莊後山的陣法中,開始修練起來……

傍晚,天地暗沉。

清幽的院,一側的房間,亮著燈光。

雷天生三人,圍坐在一張桌前用著餐,他只是埋頭刨著飯,似乎已經無視桌上的幾樣菜。

「天生,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吃飯,怎麼連菜都不夾一筷子?」秦雅笑著話的時候,幫雷天生夾了一筷子菜。

「啊,秦雅姐姐,你……別給我夾菜,我自己會夾。」雷天生有些慌亂地道,卻是連看都不敢看秦雅一眼。

現在雷天生在心中詛咒那個該死的望川城城主之子,沒事收藏那種邪書幹嘛,搞得他現在看到秦雅姐姐,都會忍不住亂想,可是這又讓他有一種很強烈的罪惡感。

畢竟,秦雅姐姐是雷天生心中的逆鱗,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如今他自己卻是在這裡對她想入非非,那他還是人嗎?

只不過秦雅姐姐真的很漂亮,比那書中的女人還要漂亮很多,只要他看一眼,就會忍不住亂想,這讓他矛盾到了極點。

也許正是因為那本邪書的影響,雷天生到現在才發現,秦雅姐姐是個超級美女。

「天生,你該不會是被打壞了腦子吧?」雷孝天也發現雷天生的不對勁,很是吃驚地問道。

「打壞腦子?爺爺,天生被誰打了?」雷孝天的話音剛落,秦雅也很吃驚地問道。

雷天生跟雷孝天,都不想秦雅知道,雷天生在外面的事情,聽到她這般法,雷孝天才意識到漏了嘴,他跟雷天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搖頭:「沒有。」

「爺爺,天生,你們有事瞞我?」

「雅兒,我們怎麼會有事瞞著你呢?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今天我揍了天生,不心打中了他腦袋,所以才會這麼。」雷孝天解釋道。

秦雅釋然,反正爺爺沒有少揍過天生,只是沒有想到,爺爺居然會打中他腦袋:「天生,你沒事吧?」

雷天生連不迭搖頭:「秦雅姐姐,別擔心我,我沒事。那個……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雷天生完,就衝出了房間,逃命似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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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7 11:31:23

正文 第19節第19章 聯手來襲


烈日中空,雷天生盤膝在地面,沐浴著毒辣的陽光,修練著天地玄通術。

雷孝天也盤膝在不遠處修練著,他這也是為了更好的指導雷天生修練。

雖然雷孝天過,他沒有資格教雷天生修練,可是他卻有資格,幫雷天生解惑,能很好的指點他。

突然,雷孝天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凌厲的寒芒:「天生,麻煩終於找上門來了。」他低沉著聲音道。

雷天生聽到雷孝天的話聲,也睜開了雙眼,滿臉疑惑:「爺爺,什麼麻煩找上門來了?」

「正有大隊人馬,向藏劍山莊行來,估計都是來找你的。」雷孝天一臉平靜地道。

雷天生心驚:「爺爺,不可能吧?我從永昌城逃回來的時候,十分的心,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行蹤才對,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藏身在藏劍山莊?」

「你被巫族高手,施以邪法對付,身上沾染了這種氣息,他們必能通過這種氣息尋到你。」

「啊?那怎麼辦?巫族最可怕的地方,不僅會對付與他們為敵之人,還會對付其身邊人,我……豈不是要連累藏劍山莊,連累你跟秦雅姐姐嗎?」

雷天生自己無懼,可是爺爺跟秦雅,都是他至親之人,他寧願自己死,也絕不想看到他們有事。

雷孝天微微一笑:「就憑他們,也配與我為敵?天生,這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爺爺雖然不是無敵,但是就憑西域內的巫族,還奈何不了藏劍山莊。我還是那句話,這是磨練你的機會,他們既然尋來此地,那你應戰就是。記住,在藏劍山莊之外,不管你的情況有多凶險,我都不會出手。所以,若真是不敵,就退回藏劍山莊。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有的時候,退縮並不代表怯弱,而是一種明智的抉擇,可以暫避鋒芒,待自己強大後再出擊。當然,真正的男人,應該不懼艱險,勇往直前,不到萬不得已,就絕不能妥協,這也是真正的強者,應該擁有的一種氣勢。」

「爺爺,我記住你的教導了。」雷天生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堅毅地道,著話的時候,他已經站起身來,望向藏劍山莊的大門外,雙眼中綻放著渴望的光芒。

這就是雷天生,骨子裡似乎就有一種好戰的因子,在從前,他很喜歡跟兇猛的野獸與強大的生靈生死搏殺,如今,他已經出世,又很喜歡跟修練者決戰。

……

藏劍山莊之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奔行而來,足有百餘人之多,看他們飛奔的速度,個個的實力都很不凡。

雷天生一個人坐在藏劍山莊的大門處的石階上,冷冷地看著他們的到來。

整個藏劍山莊,鴉雀無聲,似乎就只有雷天生一人。

百餘人,很快就來到了藏劍山莊門前偌大的廣場上,他們眼見這奇怪的一幕,都不由得有些發懵,特別是望向藏劍山莊的時候,甚至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之感,似乎在藏劍山莊中,隱藏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這只是一種感覺而已,藏劍山莊,在永昌城不顯山也不露水,向來低調,是一股很不起眼的修練勢力,他們還真不相信,藏劍山莊內有什麼強大的存在,甚至認為,藏劍山莊的人是怕了他們,全都躲了起來,使得藏劍山莊安靜得可怕,才會讓他們有那種隱隱的不安感。

「雷天生,你這個雜碎,給老子滾出來。」一名滿臉虯髯的中年漢子,望著藏劍山莊,怒聲吼道。

他是以實力摧動發出的怒吼,聲音沉重悠長,方圓十餘里之內,都能清晰可聞,可見其實力,很是不凡。

雷天生又好氣又好笑,他就坐在他的面前,這傢伙居然無視他,還在這裡鬼嚎,這傢伙的眼睛,該不會是長在屁股上了吧?

「大人,他就是雷天生。」鐵木仁的話音剛落,站在他旁邊的澹台博望就聲提醒。

鐵木仁微愕,臉上露出了一抹很不自然的神色,有些惱怒地斥道:「既然你認出他,為何不早?害老子在這裡瞎喊?」

「這個……人還沒來得及提醒,大人你就已經開喊了。」澹台博望很是恭敬地回答道。

鐵木仁不再理會澹台博望,雙眼徑直落在了雷天生的身上,怒聲道:「雜碎,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殺我侄兒,若不是巫族想要活捉你,老子必定殺你。不過也罷,老子就血洗藏劍山莊,來為我侄兒討還一個公道吧!」

「如此來,你們城主府,也算是巫族的走狗嗎?」雷天生微笑著問道。

他的笑容,十分的燦爛,可是落在鐵木仁的眼裡,卻非常的難看,特別是他的話,更是刺耳,可是他卻不敢公然反駁:「雜碎,死到臨頭,還牙尖嘴利,看來澹台家主跟熊家家主,都得不錯,你子真是狂妄到了極點。此地隸屬於望川城,乃我們鐵家的轄地,你居然敢殺我侄兒,簡直是膽大包天。落在老子的手中,你會死得很痛快,把你交給巫族,將會讓你經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即使身死,亡魂也會受無盡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老子自是會選擇把你交給巫族。」

這傢伙也不是很笨嘛,出這樣一番話,即可以不得罪巫族,也能讓鐵家下得了台,要不然堂堂的望川城城主府,還真會被人詬病為巫族的走狗。

雷天生倏地站起身來,沒有理會鐵木仁,冷冽如刀的雙眼,在前面的一排人群中緩緩掃過,最後落在了鐵木仁另一旁的中年漢子身上:「你是熊府的家主?」

那名中年男子微愣,立馬就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正是熊府家主熊興雲。」

「,殺我鄉鄰者,你們熊府可有參與?」雷天生陰寒著聲音喝問道,竟是有一種無形的霸氣,讓眾人都為之一驚。

熊興雲沒有想到,雷天生在如此時刻,居然會當眾問出這樣的問題。

只不過今天前來此地,是以望川城城主府的鐵木仁為首,他們熊府跟澹台府從旁協助,前來的百餘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的目的不僅是要活捉雷天生,還要血洗藏劍山莊,如此強大的團隊實力,雷天生必定插翅難逃,熊興雲自是不會隱瞞,以免落人笑柄。

「我們熊府,去遲了一步,殺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撈到了十幾個,我兒子的一條手臂,也算是沒有白白的被斬掉。」熊興雲冷笑著道。

「好,很好。你將會因為你兒子的一條手臂,把你們熊府,推向無底深淵。」雷天生雙眼噴火,聲音冷冽至極,斥滿了濃濃的恨意,殺氣騰騰。

不知為何,這個瞬間,熊興雲有種隱隱的不安之感,有些後悔承認他們熊府,參與了擊殺那些村民的事實。

「嘎嘎嘎……」鐵木仁大笑,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雜碎,你td還真是狂妄啊!面對我們三大家族的聯手來襲,不僅不懼,竟還出這等狂言,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

「三大家族又如何?我看你就是一傻帽,連巫族老子都不懼,還會怕你們?再,現在你們城主府也只不過是巫族的狗,還有何臉在這裡笑?若你真想為你侄兒報仇,要直接殺我,即使是因為你侄兒想要殺我,我才傷他,老子也佩服你是個英雄。你現在倒也可以稱為熊,不過是狗熊而已。」

雷天生的話尖酸刻薄,卻是一語中的,讓鐵木仁的臉脹得通紅,又惱又怒:「雜碎,居然敢這般侮辱鐵家,老子要殺了你。」怒吼聲落,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長劍。

「大人,不能殺,要活捉啊!」澹台博望深知鐵木仁的實力,眼見他被激怒,生怕他將雷天生殺了,自己交不了差,他長劍出手的瞬間,立馬就疾聲提醒。

鐵木仁向前衝出的身體硬生生的止步,左手指了指身後的一人,沉聲吼道:「少揚,跟他一戰,讓他知道我們城主府的實力。記住,可重傷,不可要命。」

「謝謝爹爹成全,孩兒一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將他像狗一樣,踐踏在我的腳下。」鐵少揚滿臉興奮地道。

如今的雷天生,名動四方,可以毫不誇張的,這個先前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不僅在西域名聲大噪,也已經名動周邊廣袤的地域,是一時無兩的風雲人物,若是可以將他擊敗,絕對是一條快速成名的捷徑。

鐵少揚乃望川城城主府天賦極高的弟子,以天賦而論,位列前三甲,年歲比鐵少軍大,實力也比他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早就步入了脫胎境,雖然雷天生重傷鐵少軍,他也很有把握將他擊敗。

即可以在家主的面前立功,又可以成名,雷天生無疑就是鐵少揚名利雙收的墊腳石,他自然興奮激動。

其實這也是鐵木仁打的如意算盤,以雷天生如今的聲名,只要是少年英傑,誰叫他擊敗,都能成就大名聲,這會讓他的兒子,被家族更加重視,可以為在家族的功勞薄上添加重彩,有利於他將來,競逐家主之位。

「哈哈哈……」雷天生縱聲長笑:「看來,你跟上次被我斬斷四腳的傢伙,應該屬於同一血脈。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跟他一樣的狂妄。不過,我也看到了你將跟他同樣的下場。」雷天生笑完,最後斜睨著鐵少揚,很是輕蔑地道。

「雜碎,因為你的牙尖利嘴,我決定,把你像狗一樣踐踏在腳下後,還會割掉你的舌頭。」

冷傲的話音落地,鐵少揚身形電閃,手執長劍,徑直向雷天生奔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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