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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她絕對是他的天敵,
只要遇上她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尤其是小時候他就已經領教過她的厲害,
沒想到長大後的她更是變本加厲,
不但脾氣壞,個性倔強又愛哭,
更讓他不滿的是,她還一天到晚曲解他的話、糟蹋他的好意,
讓他氣到直接對她採取三「不」政策──不看、不聽、不想,
從此以後徹徹底底漠視她的存在!
照理說他這麼討厭她,應該和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才對,
可當他看見她生病,明明一副快要暈倒的虛弱樣,
卻還是堅持要去赴另一個男人的約會時,他竟有種快要抓狂的感覺!
還忍不住當起偵探跟蹤她,確實掌握她的約會實況,
就怕她被別人給「吃」了,
奇了,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生做過這種事呀!
莫非他在不知不覺中已對她由氣生愛,且愈氣愈愛???
第一章
翠綠的草皮上,一位年約五十出頭的男人正汗流浹背的推著除草機除草。
不一會兒,有個女孩提了壺冰茶過來,「爸,喝點涼的,這麼熱看你流了好多汗。」她還不忘拿出毛巾為他拭去額上、鬢邊的汗水。
林朝慶喝了口茶,「這是什麼茶?」
「這是冷泡茶,聽說裡頭的兒茶素對身體很好,我還冰了好一會兒。」林千羽順手拉過他手裡的除草機,「我來,你休息一下。」
「算了,這東西你不會用。」林朝慶阻止道:「還是我來。」
「怎麼不會,在美國的時候,我就常幫著叔叔除草,我早會了。」她還是堅持,「你去那邊坐。」
「你真會?」林朝慶質疑地看她。
「當然。」千羽甜甜一笑,邊推著除草機邊說:「爸,你在尤家也工作了二十幾年了,什麼時候才要退休呀?」
「先生待我跟親兄弟一樣,退什麼休呀?況且他們一家子都需要我。」林朝慶在這裡也住習慣了,實在不想離開。
「可是我也需要你。」她噘著小嘴兒說:「十年前你說來台灣就來台灣,把我寄放在叔叔家,這一放就這麼久,還真無情。」
「爸豈會不想帶你回來?但是當時你才剛上小學,一切還在適應中,如果把你帶回台灣,怕沒法子給你最好的照料。」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爸不是每半年都會回去看你嗎?」
「一年兩次怎麼夠,所以我一畢業就回來找你,既然你離不開尤家,那我也跟著過來投靠。」她回頭笑望著他,「看爸一臉緊張,好像真怕我會把你帶回美國似的。」
「爸真的很開心你來找我,不過你要在這裡念大學,要等到明年才能考試,這一年你不是很無聊嗎?」林朝慶只擔心她適應不來。
「怎麼會無聊?我可以利用時間多看點書,平常就幫幫你,做個小女僕。」她脖子一縮笑得好甜。
「誰要你幫我了,才剛到家還有時差的問題,去睡一下。」
「等一會兒嘛!」她撒嬌地說。
千羽的父親在她小時候就在美國的尤家當管家,十年前尤家搬回台灣,他自然也跟著回來。雖然對於當時的記憶不是很深,但千羽仍記得尤氏夫妻非常的恩愛,他們還有一位長得挺好看的小兒子,就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模樣?
「我看你還是去休息,你看看,還說會除草,草痕都亂了。」林朝慶搶回除草機,「除草不是光將草除掉就行,還要顧到草痕的一致。」
「哎!反正我怎麼做都不對,那不吵你了,我回房間去了。」千羽對父親做了個鬼臉,隨即走向尤公館後面的小房子,那裡是林朝慶的私人天地。
千羽走進屋裡,來到角落的小房間,這裡原來是林朝慶的工作室,特地騰出來給她當臥房用。
褪下衣裳,她正想換上睡衣,房門卻突然被推開,「林叔,你在……」
「啊──」千羽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嚇得趕緊拿起睡衣掩著身子,卻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尤培易同時一驚,立刻背轉過身,沒料到林叔的工作室竟藏了個女人!「你是誰?」
「你又是誰?」千羽皺起眉。
「這是我家,你說我是誰?」沒想到他還得跟個陌生的裸女報告自己的身份。
「誰說是你家,這裡是我家,難不成你是小偷?出去……快出去……」千羽趁他轉身時將睡衣套上,還順手抓起放在旁邊的海報筒,慢慢走近他。
尤培易聽見腳步聲,立即回頭,乍見有黑影從頭頂落下,立刻抓住它,用力甩出,千羽也順勢被甩到床上,「啊!」
「你到底是誰?」他瞇起眸,朝前跨出一步。
「你這個可惡的小偷!」千羽防備地瞪著他,「我說這裡是我家,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你家?!」尤培易盯著她的小臉直瞧著,突然覺得有點面熟,「你和林叔是什麼關係?」
「你認識我爸?」她瞠大眸子。
「你爸!」尤培易驀然一怔,再看看她那略帶自然鬈的頭髮,立即恍然大悟,「你……你是愛哭鬼?」
「什麼愛哭鬼呀!」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是誰呢!
「小丫頭,你真的忘了我嗎?」他雙臂抱胸,笑望她一臉懵懂。
「你──」千羽想了好久,再看看他那張俊逸的五官,深藏腦海中的一張臉龐浮現,讓她倒吸口氣,「你……你是尤培易?」
「沒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們幾年沒見了?」他勾起嘴角,目光往下游移,停在她因為緊張沒扣好的睡衣領口。
察覺他的視線,她霍然抱住自己,「你亂看什麼?」
「我哪有,」尤培易挑挑眉又看看天花板,「反正也沒什麼看頭。」
「你──」她握著拳、咬緊牙,「看在你是我爸的主人分上不跟你計較。」
回憶他們一家搬離美國時她才七歲,她對他的印象真的有限,但是老爸每次去美國看她,卻是常常提到他,讓她對他不會感到陌生。
他扯唇一笑,「聽說你在美國不是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一早。」她瞅著他,觀察他現在和小時候到底變了多少。
「奇怪,林叔怎麼沒跟我提呢?」
「這種事有什麼好提的。」她隨口說了句。「對了少爺,以後我會和我爸一起做事,你有事儘管吩咐。」
「你喊我什麼?」他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爸不是這麼喊你嗎?才剛回來台灣,我爸就對我耳提面命,要我一定要謹守分際,絕對要喊你少爺。」
「老天,真是受不了林叔。」他蹙起眉。
「你怎麼可以說我爸呢?他這麼做哪兒錯了?」他可以吩咐她做任何事,就是不能批評她爸爸。
「我……」尤培易眉頭揚起,「你的脾氣怎麼跟小時候一樣硬呀?就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愛哭!」
「我的脾氣硬?明明是你先說我爸的不是。」千羽想上前理論,但一想起自己的穿著,又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耳朵有問題嗎?我哪時候說他不是了?」他一向很尊敬林叔。
「你說受不了他,不就是這個意思?」真沒想到他長大後還是一樣霸道。
「沒錯,我是說了,但那不過是小小的抱怨,為何要曲解我的意思呢?算了,你在美國受教育,聽不懂中國話,我可以原諒你。」他忍著怒氣說。
「什麼嘛!少爺你好像不太懂得禮貌,這是我房間,既然知道了為何還不出去?」原以為他會馬上離開,沒想到他倒是愈抬槓愈起勁。
「你這是在趕我走了?」也不想想這是誰家。
「不敢,只是想請你離開。」她鼓起腮。
「好,我走就是。」真是過分的丫頭。
尤培易氣呼呼地轉過身,踩著重重的腳步離開,看來這丫頭變本加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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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才十一歲的尤培易俯下身,對著她的小臉問道。
他好奇她為何睫毛這麼長?頭髮這麼卷?記得媽媽曾告訴過他,女孩子有這兩種特徵的,好像特別……特別……他一時想不起來。
「林千羽。」她眨著眼睛看他。
「林叔是你的誰?」他好奇地繼續追問。
「我爸爸。」千羽的媽在她三歲時就因病去世,從此她和爸爸相依為命,不過爸爸工作很忙,將她托給住在附近的叔叔和嬸嬸照顧。
「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我來過一次,也沒見到你。」她圓圓的眼睛非常晶亮。
「哦∼∼你幾歲了?」家裡從沒來過小娃兒,她長得又矮,實在看不出幾歲了,不過模樣倒很精明。
「七歲了,剛上一年級。」她眨眨眼,長長的眼睫扇呀扇的。
「七歲了?!」他張大眸子,「怎麼這麼小。」
「你才小呢!」千羽最討厭人家說她小,班上同學都笑她個子小,讓她好傷心,「你小眼睛、小鼻子、小氣鬼,全身上下什麼都小……」
尤培易嚇了跳,「我又沒說你什麼,小……是指你很可愛。」
「我不要可愛、不要小,聽見了沒?」她要趕緊長大,要幫爸爸的忙,別讓爸爸這麼辛苦。
每次爸爸到叔叔家接她,臉上全是疲憊,一副好累的樣子,他們這一家為何不能對爸爸好一點?
「我……」他又一次被她頂得啞口無言,這個小娃兒真的才七歲嗎?
「你們不要這樣對我爸爸,像電視上演的……像牛像馬的使喚他,他真的很辛苦。」說到這兒,千羽哭了出來。
「我們沒有呀!」尤培易瞠大眸子。
「誰說的,我不要理你了,哇……」
她居然大哭起來,讓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喂……你這個小孩怎麼可以無理取鬧?」
「你不是小孩嗎?」她又回嗆他。
尤培易火大了,正想開罵,就見媽咪走了過來,「培易,你在幹嘛?還不去洗手吃飯?」
「我……」他指著前面的女生。
「咦?你不是小羽嗎?來了怎不來找我,尤媽媽帶你去吃點心,好不好?」尤母瞧見她滿臉淚痕,立刻回頭對兒子說:「你欺負她?」
「我怎麼敢欺負她?」是誰欺負誰啊!只是,要坦白自己被一個小女生欺負,他還真是說不出口。
「他罵我。」她指著他,又哭了。
「好了小羽,不哭,等下尤媽媽罵罵他。來,進來吃點心。」尤母牽著她的小手往裡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喊著愣在原地的尤培易,「還不進去洗手?」
完了,他遇到了天敵,就跟老鼠遇到貓、蟑螂碰到蜘蛛一樣。
啊……他幹嘛把自己比喻成老鼠和蟑螂呢?
終於,他想起來了,媽咪說過睫毛長和頭髮自然鬈的女生都很恰……今天他終於見識到了。
事後,他終於明白,林叔經常利用晚上時間到處送貨兼職,只為了栽培女兒繼續留在美國唸書,所以才會這麼疲累,當老爸知情後便允諾他,會幫忙支付千羽的教育費,要他別擔心。
「尤培易、尤培易,你在幹嘛?發什麼呆呀!」宋鈺來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喚回他的思緒。
「嚇我一跳!」他回頭瞪著宋鈺,「怎麼連腳步聲都沒有?」
「拜託,我可是很重的走過來,差點兒沒將這棟樓給踩垮了。」宋鈺誇張地說:「很少見你發呆的,心裡有事?還是戀愛了?」
「戀你的頭。」他現在想的可是非常悲慘的未來。
「沒事最好,我是來通知你,我們幾個決定明天週末要去打保齡球,怎麼樣?」剛剛他和於痕、安風瑟還有裴邑群做出決定,再個別告知不在場的人。
「保齡球?不會太落伍了嗎?現在應該玩射箭才是。」最好把那丫頭當標靶,射她個高興。
「現在流行復古,你不知道嗎?」宋鈺斜睨他一眼。
「玩樂還有復古的?隨便了。」要不就把她的腦袋想像成球瓶來打也不錯,洩恨呀!
「那就這麼決定了,打完再一起吃午餐。」宋鈺才說完,眼睛突地一亮,「不對,上次打賭,你不是輸給我們一頓嗎?」
「真是的,又要敲我竹槓,想吃什麼說吧!」尤培易靠在欄杆上,等著他回答。
「這個嘛……」
宋鈺正在考慮的時候,葛西煒走了過來,「去你家用餐好了。」
「我家?」尤培易心口一撞,「為什麼要到我家吃?」
「我好懷念伯母做的意大利面,天……真是外面吃不到的美味。」葛西煒抹抹唇,做出一副流口水的樣子。
尤培易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困難?還是伯母不在家?」於痕也跟著走過來,看樣子大伙都很喜歡吃他母親做的意大利面。
「在是在,可是──」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打完球直接往尤培易家進攻,培易,別忘了要伯母多做些,事後我會幫她按摩的。」於痕朝他笑了笑。
看著他們自顧自開心的做好決定,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他還真是嘔呀!
如今只能期望明天那丫頭不在,別壞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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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母是個稱職的家庭主婦,外表嫻雅美麗,完全看不出已年近五十,除此之外,還將家裡打點得舒舒服服,尤其她的廚藝更是精湛到不行哪!
此外她還愛熱鬧,常要尤培易將同學帶回家玩,由她親自下廚做些好菜,讓大夥一飽口福。
一走進尤公館,看見尤母特意佈置的庭院,大家都無比開心。
「這是點心和冰品,剛打完球一定又累又渴,先吃一點,我馬上去準備午餐。」尤母端來茶點。
「尤媽媽,是我們嘴饞,真不好意思要讓你忙了,你慢慢來就好。」他們七人立刻站了起來,由裴邑群代表說話。
「哪裡,你們喜歡我也開心。」尤母說著便步進屋裡。
至於尤培易一回到家後,就左右張望著,不知在看什麼,歐陽昊天拍拍他的肩說:「小子,你在找什麼?」
「沒……」奇怪,那丫頭出去了嗎?
正當他感到疑惑時,就見她從屋裡出來,手裡還端了幾盤糕點,「這是奶酪蛋糕,請大家嘗嘗。」
每個人都看著她,不由好奇她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正想問尤培易,她卻適時開口了,「少爺,這是你要的飲料,要不要吸管?」
「不用。」他接過手,見她就要離開,又喊住她,「不是告訴過你,以後不要喊我少爺。」
「你本來就是少爺。」她望了他一眼,就直接走進屋裡。
「她是誰?」安風瑟好奇地問道。
「我們管家的女兒。」尤培易眉一挑,心裡卻納悶著,為何她的臉色這麼憔悴,神情也滿是傷心?
「怎麼從沒跟我們提過,該不會你對她……」於痕靠近他,笑得好詭異。
「你們不要亂想好不好,她昨天才從美國回來,我和她有十年沒見面了。」他指著那些糕點,「要吃就快吃吧!」
「我吃一塊就好,得留著肚子吃麵。」大伙都很有默契的只拿了一塊蛋糕,等待大餐上桌再大快朵頤一番。
「我進去看看面好了沒。」瞧大家都等得心急,身為主人的尤培易立刻進屋看看。
走進廚房沒看見母親,只看見那個愛哭鬼在一旁排餐盤與刀叉。
「面好了沒?」他問。
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回話。
這丫頭又在耍威風了嗎?他不滿的想著。
「我在問你話,你怎麼……」一走近,尤培易才發現她的雙手顫抖著,再低頭一看──她……居然哭了,還哭得很慘!
「你怎麼了?」他關心地問道:「愛哭也要有個限度,什麼事讓你哭成這樣?」
「林管家病了,一早送到附近的安德醫院。」尤母正好從屋後進來。
尤培易眉頭一蹙,「林叔生什麼病?很嚴重嗎?」
「好像是心臟方面的問題,你爸在醫院陪著他,小羽想留在病房,但林管家不肯,硬是將她趕了回來,讓她很擔心。」尤母將吉士粉撒在鍋裡的意大利面上,頓時香味四溢。
「為什麼不讓她待在醫院?」
「因為……小羽一直哭,林管家只好催她回來了。我怕小羽一個人待在房裡想太多,就請她過來幫幫我。」尤母將面裝盤後,便抽出面紙拭了拭她的淚水,「別哭了,待會兒讓培易送你去醫院。」
「可是……」她瞧了他一眼,「會不會太麻煩少爺?」
「不會,你放心吧!」
在尤母的眼神示意下,尤培易也道:「我送你去,有我在林叔不會再趕你離開,先把這些面端出去,我馬上去開車。」
說著,尤培易便端了餐盤往外走,放在庭院的玻璃桌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剩下的你們自己進去端吧!」
「你要去哪兒?」裴邑群看看他,又看看雙眼紅腫的千羽。
「林叔住院了,我要帶她去醫院。」尤培易向夥伴解釋後便對她說:「我的車在外面,走吧!」
「謝謝少爺。」千羽朝他點點頭,隨即跟過去。
當車子上路,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對我的態度怎麼突然變了,感覺非常不自在。」
「你是主人,我本就該對你客氣點,昨天很對不起。」還不是因為她昨天對他說的那些話正好被老爸聽見,當場就被訓了幾句。而今天一早,她爸就因為心臟不舒服被送進醫院,她心想老爸肯定是被她氣的,所以非常自責。
「你這樣很不像你。」沒想到這些話會從她嘴裡吐出。
「只要我爸沒事,要我向你下跪都沒關係。」說著,她又哭了。
「夠了夠了,誰要你下跪,你放心,如果林叔檢查有什麼事,我爸一定會來電話的,既然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看她頹喪的小臉,紅紅的眼、紅紅的鼻頭、微噘的小嘴,他忍不住開口安慰她。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少爺。」千羽垂下臉。
他皺起雙眉,這樣客氣有禮的她,讓他真不習慣,「隨便你了。」
到了醫院停車場停好車後,尤培易和她一起進入醫院,「你早上來過,病房怎麼走?」
千羽愣了下,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不好意思地垂下臉,「早上來的時候很慌張,我沒注意方向。」
尤培易俊挺的眉一挑,俯身對身高還不到他肩膀的千羽說:「又是一個路癡。」
看樣子他只好向服務台求救了,找到服務台,他立刻上前詢問,千羽站在原地,看著身高一八三的他向服務人員查詢住院數據,說話及態度是這麼合宜,表情如此誠懇,難怪老爸對他讚賞有加。
見他回頭過來,她立刻問道:「問出來了嗎?」
「嗯,跟我來。」尤培易帶著她搭上電梯來到四樓心臟科病房。
千羽立刻認出這條長廊,迅速找到那間病房,「爸……」
林朝慶一看見她,不由皺起眉,「你怎麼又來了?」
「我不放心嘛!」她鼓著腮幫子,「一直催人家回去,人家心底還不是直掛念著你。」
「傻丫頭。」林朝慶見尤培易也走了進來,「啊!是少爺,你怎麼也來了?」
「林叔,你別動。」見他要坐起來,尤培易快步來到他身側要他躺著,「醫生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可能要做心導管手術,先生替我去詢問醫生了。」說到這兒,林朝慶眼眶都紅了,「真不好意思,為了我的病,還勞煩你和先生……」
「林叔,你再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尤培易算是林朝慶拉拔長大的,因為他家中沒有其它兄弟姊妹,父親又成天忙於公事,小的時候就是林朝慶教他騎單車、打籃球和游泳。
也因此,養成他現在一回到家,見過媽之後就是到屋後找林叔,才會發生撞見千羽換衣服的烏龍事。
「爸,你對他就有這麼多話說,那我呢?」千羽愈看愈不是滋味。
「他是少爺,別再亂說話。」
林朝慶才說完就見尤培易的父親尤展烈走了進來,「培易,你和千羽都來了?」
「對,我們剛到。」
他拍拍兒子的肩,又對林朝慶說:「我已經幫你預約了過幾天做心導管手術,醫生說愈快愈好。」
「謝謝你先生。」
「謝什麼呀!」尤展烈搖搖頭,跟著又轉向尤培易,「你去幫我買幾瓶水過來。」
「好,我去。」
「我也一道去。」千羽跟著尤培易走出病房,在他身旁小聲說:「謝謝你,還有尤叔叔、尤媽媽。」
他回頭笑笑,「行了,我們又不是要你的感謝才這麼做。」
尤培易的意思是只要林叔康復,他們就很開心了,但千羽卻誤會了他的話意,以為他別有所圖,「那你還想要什麼?錢嗎?」
「你在胡說什麼?」
「你剛才說要的不是我的感謝,這麼說是要其它東西了?你說說看要什麼,我得看看我拿不拿得出來。」她說的話簡直快讓他吐血。
這丫頭老是聽不懂國語,要怎麼考大學呀?
「老天爺,你還真是──」一看見她那正經八百的表情,他就沒辦法認真的解釋給她聽。
「你快說呀!」
「你是當真的?」他靈光乍現,覺得逗逗她也挺好玩的。
「我當然是當真的。」瞧他淺笑的嘴角,讓人不明白他的想法,更是令她緊張不已。
「好,就這樣,你不是老愛喊我少爺嗎?那你就當我的小女僕,得盡心照顧我,我說一你不能說二,怎麼樣?」他的表情看似認真,其實憋笑得很難受。
「什麼?」她開始後悔了。
「不會太久,反正我畢業後要去當兵或出國唸書。」還有八個月的時間可以逗逗她,想想還真不賴,「對了,這件事可不能告訴第三者,如果傳進我耳裡,我就跟林叔說你出爾反爾。」
她立即變了臉,心底暗罵著:好奸詐,原來這才是他的本性!
「不肯就算了,這也不是我要求的,是你自己先起的頭,就當作沒發生吧!」他繼續朝前走。
「好,我答應就是。」她才不想欠他的恩情,經過這次的事件,她明白尤家人對她父親非常好,讓她非常感動。
就當他的小女僕吧!只有八個月,熬一下就過去了。
尤培易徐徐轉過身,撩起眉笑得得意,「OK,那就這麼說定了。」
第二章
尤培易才從樓上下來,就見千羽在廚房裡準備早餐。
聽見腳步聲,她立刻回頭問道:「少爺,你要喝咖啡還是鮮奶?」
「鮮奶好了。」昨晚咖啡已經喝多了。
「尤媽媽說你喜歡吃半生不熟的蛋,這樣可以嗎?」她還真是說到做到,過去她嘴裡雖然喊他少爺,但不難看出心裡有許多不滿與勉強,這陣子倒是表現得非常誠懇。
「可以。」他疑惑地問道:「我媽呢?」
「她接到慈善機構的電話,急急出門去了。」她簡單解釋後,便說:「少爺你慢用,我去整理你的房間。」
「整理我的房間?」尤培易吃了一驚,愣了半晌才道:「不用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人擅自進入他的房間,就連老爸老媽也得敲門得到他的許可才能進入呀!只是她的動作還真快,瞧她已經步上樓,他只好趕緊追上去。
「我說不用了,你怎麼不聽話?」
她像沒聽見似的,直接打開房門走進去,尤培易急得撲過去想阻止,卻不慎撞倒她,雙雙倒向床面。
「啊——你要幹嘛?」千羽扯下耳機,錯愕地望著他。
「老天!」看著她掛在頸上的MP3,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沒聽見他喊她的聲音了!只是……胸口軟綿綿抵著他的兩團東西是什麼?
低頭一看,他頓時停止呼吸,而後一雙手朝他推抵過來,「走開——」
他俐落的跳了起來,盯著她錯愕的眼神,「你這麼凶做什麼?」
「你幹嘛把我推倒在床上,還趴在我身上?」於羽一副受辱的表情。
「我要阻止你進我的房間,喊了半天你也沒反應,誰知道你戴著耳機。」他看著她,「不是說凡事要聽我的,你戴著耳機怎麼聽見我在說什麼?」
「我……因為無聊才戴耳機聽音樂的,對不起少爺。」她這才承認是自己錯了。
「呃!我也不對,不該這麼激動。」瞧她都軟了聲,他也該反省一下。
「只是你幹嘛這麼著急?」她疑惑的四處張望,「哦……該不會你房裡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胡說什麼!」他詫異道:「什麼叫不可告人的秘密?」
「像是色情漫畫、A片之類的,我得四處找找看。」千羽說完真的開始到處搜查。
「我沒那些東西。」他阻止她。
「少爺,為什麼不敢承認,我把那些東西沒收可是為你好。」她非常認真的檢查著。
「不是你想的那些東西,而是這些。」尤培易爬了爬頭髮,指著她背後的電子物體,「我是怕你碰到這個,這是很精細的電子,只要一碰撞就完了。」
「真是這樣嗎?」她歪頭看著,「這是什麼?」
「一種微晶體,可以測試空氣中含氧濃度。」他無奈地簡單解釋。
「你真的很厲害,難怪我爸老是稱讚你。」千羽非常仰慕地說道。
「小僕人,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吧?」他的房間還沒讓女孩子進來過呢!
「你——」她睇著他,有點沮喪地說:「是的少爺,出去就出去。」
下樓後,她繼續整理廚房。
「怎麼了?不開心?」尤培易跟著下來。
千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最近看見他,心情總是怪怪的。平常他回家時老是對她呼來喚去,讓她生氣:可是若碰到他住校期間,又會無由的期待他回來。
尤其,他剛剛撲在她身上時,竟讓她全身發熱,心跳加速,只是他所表現出來的疏離態度,又令她的心頭泛酸。
「不敢,少爺還是快吃吧!否則蛋和烤土司都要冷了。」將廚房整理好之後,她便拿出吸塵器,開始吸地。
「你只要做我的小女僕就好,又沒要你當我家的女傭,這些事你不用做。」他們另外有請鐘點女傭整理家務。
「我只是順便,沒關係。」老爸住院時曾對她耳提面命,要她替他多做點事。
「你別做了,早點去醫院照顧林叔吧!」他知道她這陣子家裡醫院兩邊奔波,一定很累。
「對了,我爸今天就能出院了。」這是她唯一開心的事,「醫生說他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他吃了早餐後,又看看表,「林叔幾點出院?我下午才有課,可以去接他。」
「不必了,我去接他就好,如果又麻煩你,我爸又要生氣了。」千羽笑笑,「不過我很開心你這麼說。」
「還是我去接他吧!如果林叔說什麼,我會幫你說話的。」他對她眨眨眼,那份魅力再次擄獲她的心。
「那就謝謝你了,少爺。」她開心地一笑,此時門鈴正好響起。
千羽擦擦手,走去開門,映人眼簾的是一位長得嬌滴滴的女生,「請問你是?」
「我是來找尤培易的。」她上下打量著千羽,看她還圍著圍裙,「你是女傭嗎?」
「呃……算是。」千羽有些尷尬,真不知道要怎麼介紹自己,「你請進。」
來人步進裡頭,一人大廳就嬌喊著,「尤培易。」
「是你,芷雁。」他有點意外,「你怎麼會過來?」
「我們是同學,我不能來找你嗎?」楊芷雁直接坐到他身側,「我有幾個微積分的問題不懂,你一定要教我啦!」
她是他二年級的學妹,從考進喬亞後就不斷纏著他,讓他連拒絕都困難,從前他盡可能請同寢室的好友幫忙擋掉,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找上門來了。
「這……」他知道楊芷雁的個性不是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打發的,於是起身對千羽說:「不好意思,可能要請你自己去醫院了。」
「沒關係,我本來就打算自己去。」千羽看看楊芷雁,心情微酸的離開客廳,就不知那女生和尤培易是什麼關係,朋友、同學,還是情人?
走進和爸爸住的屋子,換上衣服,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才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難道她……她已喜歡上他,會因為其他女生而吃醋?
「沒用呀!你怎麼這麼沒用呢?哭有什麼用,又改變不了事實,再怎麼說他都是少爺呀!」
如今她只求能平安過日子,和老爸和樂的在一塊兒,永遠不分開,那就夠了。
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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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車上,千羽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回國這段期間,她已慢慢習慣了台灣的交通、台灣的一切,唯一不習慣的是潮濕炎熱的氣候。
到了醫院,她竟發現老爸不在病房裡,她急得到處尋人,偏偏護理站都沒人,幸好巧遇一位錯身而過的實習醫生,她連忙喊住他,「請問,你知不知道407號房的病人去哪兒了?」
「護士不在嗎?」他探頭一看。
「不知道怎麼回事,都不在。」她也覺得奇怪。
「哦!現在是護士會議的時間,留守的人比較少,又剛好有病人所以走開一會兒。」他突然想起,「沒關係,我幫你打聽一下。」
他走進護理站拿起電話,按了個簡單的號碼詢問後,告訴千羽,「407號房的病人已經自行辦理出院了。」
「什麼?爸怎麼可以這樣?」她咬咬唇,對著他說:「謝謝你,我得趕緊去追我爸了。」
「等等,病人剛剛才辦好出院手續,你要不要打通電話問問,他有手機嗎?」
他望著千羽纖美的容顏,還有她不同於一般女孩的氣質,就這一眼便被她吸引了。
「對,手機……這裡可以打手機嗎?」
「這是病房區,可以。」他朝她點點頭。
千羽隨即拔了電話,等了會兒終於接通了,「爸,你在哪兒,不是說好等我來嗎?」
「我已經全好了,出個院自己來就行,幹嘛勞師動眾的。」
「我是你女兒,而且只有我一個人,什麼勞師動眾。你還在醫院嗎?現在在哪兒?」她急切地問道。
「你已經到了嗎?」林朝慶這才說:「我現在就在醫院門口。」
「那我過去找你,你要等我喔!」千羽將手機收起,向對方點點頭,「真的謝謝你了,我這就去找我爸。」
「等等,我姓田,田世箴,是這裡的實習醫生,我能知道你的芳名嗎?」他喊住她,實在捨不得就這麼放她離開。
「我叫林千羽。」她笑笑說。在美國長大的她,一向落落大方。
「那……這樣吧!我正好要離開,就陪你到外面,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說完,他迅速奔向實習醫生休息室。
千羽一臉迷糊,見他跑進休息室,心急如焚的她不知道該不該待在這裡等他。
幸好他的動作夠快,不一會兒就換好衣服出來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不會。」
「那我們走吧!」他在醫院工作,非常熟悉醫院的環境,所以抄著近路,不一會兒就到了大門外。
「爸!」千羽立刻抱住林朝慶。
「你這孩子,不是說過別來接我的嗎?」林朝慶笑著拍她的頭,當看見田世箴時又問:「這位是?」
「他是田醫生,是他幫我查到你已辦理出院。」千羽也不清楚他為何要跟著她過來,「他……他……」
「伯父,你好,初次見面,既然林小姐找到你就好,我先告辭了。」田世箴看她不知怎麼介紹自己,也覺得挺尷尬。
「等一下,我還沒向你道謝。」千羽喊住他,「能不能給我你的手機號碼?改天我想找機會好好向你道謝。」
「呃,不必了。」他看看林朝慶,雖然很想把電話給她,卻又遲疑,「不用了,希望改天可以再見面。」
朝他們點頭笑笑後,他便轉向另一個方向離開。
「你這孩子,要他的手機號碼幹嘛?」林朝慶瞪了她一眼,「才第一次見面,會不會太大膽了?」
「怎麼會?是我向他要電話又不是給他電話,緊張什麼?」她噘起小嘴。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或許你認為沒什麼,但對方會想歪的,這裡可不是美國。」林朝慶知道女兒的個性一向直率,但仍忍不住教訓她。
「是。」她勾起他的手臂,「爸,你是怕我被拐了吧?這樣我以後嫁人了怎麼辦?那麼捨不得我,我乾脆都別嫁了。」
「怎麼可以不嫁人,我可不想養你一輩子。」
「誰要你養我,我會養你的。」她倚在他肩上,父女兩人相互扶持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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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後,千羽已不見尤培易,猜想他應該回去住校了,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上午來的那個女孩一塊兒離開的?
「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剛剛培易還一直等著你們回來吃飯呢!後來因為上課快來不及了,才先吃了趕著去上課。」尤母見他們回來才安了心。
「不好意思太太,我就是擔心讓你忙,所以和千羽在外頭隨便吃了一點。」林朝慶不好意思地說。
「忙什麼呀!一個人也是吃飯,多幾個人也是吃飯。」尤母笑望著林朝慶,「真的很開心,你痊癒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一陣子吧!」
「不用了,我可以馬上工作。」林朝慶想早點出院就是想早點回來做事。
「爸,要做什麼跟我說,我來做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千羽說什麼都不讓爸再這麼賣命下去。
「千羽,你得找時間趕緊唸書,不用操心這些,懂嗎?」尤母看看林朝慶的臉色,「晚點我燉鍋清爽的雞湯,喝了氣色會好些。」
「太太,別麻煩了。」
「一點都不麻煩。千羽,快扶你爸爸去後面休息。」尤母囑咐道。
「好,尤媽媽。」於是千羽扶著老爸,半強迫的要他回去休息,直到確定他睡著後,她便到前面幫尤母的忙。
「你去唸書,這些事我做就行。」尤母笑說。
「讓我幫你嘛!我喜歡聽尤媽媽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就不知道自己哪時候可以學會這種溫柔。
「你這傻孩子!」尤母笑說。
一整個下午,她跟著尤母到庭院裡照顧花單,直到晚餐前才進入廚房準備晚餐。
吃過晚餐,收拾好餐盤,她便回到後面的房子先看老爸入睡後,才拿出書本在書桌前坐定開始唸書。
「咳咳……」突然背後發出聲音,驚得她立刻回頭。
「少爺!」千羽吃驚的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下課了,所以回來了,想來看看林叔。」他站在她房門外,這次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免得又被轟。
「我爸應該睡了,你不是住校嗎?」千羽必恭必敬的回答。
「是該住校,但我特地請了假。」看她這樣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又蹙起眉頭。
要她當小女僕不過是想逗著她玩,她卻當了真,開口閉口都是少爺,還真是厭煩哪!
「請假,為了看我爸?」
「我……」坦白說,他也不知道是想看誰,反正一回到家裡就直覺的往這裡走來。
「怎麼了?」她看看他又說:「我爸的情況很好。」
「這樣呀!」他抓抓頭髮,遲疑半晌又道:「既然來了,你有空嗎?」
「我想唸書,可能沒空。」她指著桌上的一堆書。
「哦!」尤培易挑起眉,「不是我說大話,我的功課還不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不用,我還可以應付,你……你去教那位美麗的女同學吧!」千羽心底還擱著早上的事,他可以為一個女生臨時改變心意,不去醫院接她爸,就表示那女生在他心底佔有不小的份量。
既然如此,他該去陪她才是,跑回來做什麼?
「幹嘛又提到她?」他可是被楊芷雁煩了一上午,非常受不了。
「我只是擔心你教我功課時她又來了,那你是不是又會甩下我跟她走了,既是這樣,那就不用了。」她又坐回椅子上。
「你這是什麼態度?」沒想到她竟然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就因為那件事,所以一直氣我到現在?」
「對不起少爺,我又說錯話了是嗎?」她鼓著腮。
「你——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好意放在腳底踩呢?還說什麼女僕,真是太可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表達好意被拒絕。
「少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難道你喜歡我嗎?」被逼急了,千羽忍不住對他吼出來,「既然不喜歡就別來惹我!」
她一定不知道她為了壓抑住愈來愈喜歡他的感覺有多麼痛苦,還得親眼目睹他與別的女生在一塊兒。
沒錯,她是答應當他的僕人,但是這麼晚了,難道他還想惡整她……惡整她的心?
「你說什麼?我喜歡你!」尤培易心頭一震,隨即大笑,「你在作夢嗎?這怎麼可能?」
「你……」明知道答案,但為何親耳聽見他這種譏嘲的話語。她還是這麼傷心?
「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喜歡你,傻丫頭。」
「沒錯,是不可能,所以請少爺不用對我太好,不必關心我的課業,這些書我自己會看。」她斂下眼,壓抑心底的激動。
「對,是我多事了,既然好心被誤解,那我只好離開了。」他瞇起眸,黑著張臉走了出去。
千羽只能握緊拳,看著他走遠,然後才無力地坐了下來,呆若木雞地直視前方,「討厭,真討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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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了,尤培易回到407號寢室,見到室友們卻一句話也不說的回到房間。
於痕端著水果出來,大聲嚷著,「尤培易,你到底在忙什麼,下來吃水果吧!」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他姍姍來遲,「我吃不下,你們吃吧!」
「怎麼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被楊芷雁給纏得喘不過氣?」於痕半開玩笑。
「誰管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父親是我爸的好友,我才懶得理她。」他蹙起眉,無精打采地說。
「她爸既然是你爸的朋友,他們會不會想把你們湊成一對呀?」歐陽昊天補了這一句。
「你放心,我爸不會做這種事,他一向開明,也知道我對她沒興趣。」他勾唇一笑。
「那你對誰有興趣?管家的女兒?」大家又起哄。
「你們到底在胡說什麼?」尤培易的表情倏然一變,出現從未有過的正經,「聽好,這種事可別亂說,懂了嗎?」
「你今天真的很不正常。」葛西偉也發覺了。
尤培易爬爬頭髮,「我哪裡不正常了?我好得很。」
「以前吃東西都沖第一的人,今天卻說沒胃口,你說正不正常呢?」葛西烽反問。
「你們今天才不正常,幹嘛一直圍堵我,我不想吃行了吧?」尤培易又想上樓去。
「對了,你好像好幾天沒回家了,上星期六日沒回去,這星期回去嗎?」歐陽吳天突然問道。
「還沒打算,有事嗎?」
「如果不回去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想去約會,但又有件事得去辦,讓我很懊惱。」
「好吧!你說說看是什麼事?」他現在正閒得發慌,有事做做也好。
「這個星期六我得替我老爸去安德醫院拿份資料,你可以幫我跑一趟嗎?」歐陽昊天笑說。
「拿資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嗎?」
「拿資料的對象是院長,萬一被我老爸知道我偷懶可就慘了,但我相信你的口才一定可以替我掩護過去。」歐陽吳天別有所謀地說道。
「你還真聰明。」尤培易搖頭一笑,「好,就幫你。」
「謝了。」歐陽昊天看看大家,「今天我心情好,請你們去吃飯吧!」
「當然好,就怕你出爾反爾,不如現在出發吧!」裴邑群搭上他的肩,一行八人便離開寢室,準備去好好打打牙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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