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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何雨晴承認,江磊臉皮帥,又優秀得像台印鈔機
若他不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她絕對會把上他……
戀妹情結重症患者──江磊的現身說法:
初期症狀輕微,只是看到妹妹他就笑
後來隨著妹妹愈大愈可人,他開始希望天天看到她
不惜賣弄「哥哥」的特權,勒令她搬回老家
還定下十點門禁,更嚴禁她結交男友
妹妹大發嬌嗔抗議,他聽在耳裡,暗爽在心裡
到最後甚至會盯著她嬌艷的紅唇出神,想要一親芳澤
那個……醫生,他這種病要掛哪一科啊?
她從沒想過,一覺醒來居然會看到這種景況──
凌亂的床單、丟一地的衣服、沉睡的裸男躺在她床上
正是她的「哥哥」江磊!!!
昨夜的火辣回憶湧入腦中,讓她回味無窮,同時決定──
先跟他斷絕兄妹關係,再搶佔他的配偶欄……
楔子
夜晚,寂靜無聲,大多數的人皆沉睡在美夢中。
江家的女主人何曉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小手揪著胸口的衣服,柔美的臉蛋有著一抹痛苦的神色。
她的胸口好悶、心好痛,好想呼吸新鮮的空氣,卻挫敗的感覺到,不管她怎麼努力,氧氣就是難以吸入胸口,連想開口喚傭人替她拿藥來,也覺得吃力萬分。
天呀!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撐不過今晚的!何曉妮痛苦的想著。
「你的藥放在哪裡?」
冷冷的問話聲在寬敞的空間響起,為寂靜的氣氛添上一抹詭異。
聞聲,何曉妮訝異的抬起頭,望著站在樓梯口的俊美少年,也正是江家現在的主人江磊。
說起來,江磊理應該要喊她一聲二媽,因為她是江父帶回來的小老婆。
但是,自從她進門後,江磊的母親夏潔因為丈夫的背叛而得了憂鬱症,沒多久就病逝。自此之後,江磊對她充滿敵意,不但不曾開口喚她一聲二媽,就連一聲阿姨也沒有,甚至見了面也僅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彷彿把她當作是陌生人,不,說是無形的空氣還比較貼切。
是以,她很難相信他會好心的幫她拿藥?
「你若是要選擇下去跟我爸爸作伴的話,也可以不告訴我。」冷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情感,江磊目光深沉的盯著「二媽」。據他所知,她有心臟和氣喘的毛病,隨著年紀愈大,發病的次數也增多。
這句諷刺話語提醒了何曉妮,她不能死,她要是走了,誰來照顧她唯一的女兒雨晴呢?
雨晴是她和前夫所生,她跟了江揚之後,因為身體關係,江揚捨不得她冒著生命危險替他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以至於她沒有為江揚留下後嗣。
「在……房裡,左邊床頭櫃上面。」簡短的一句話,何曉妮講得很小聲、很急促,甚至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江磊得到答案後,轉身上樓依她所言到她房裡拿下一大包藥。
拿著藥,當江磊再次回到客廳時,何曉妮整個人已經俯趴在沙發上,肩膀正劇烈的抽動著。
聽到腳步聲,何曉妮抬起頭來,痛苦的道:「快……給我……」
江磊被何曉妮蒼白如紙的臉色嚇了一跳,不過才一會兒的時間,她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怔了怔,他回過神,正要走過去把藥拿給她,何曉妮卻突然咚的一聲地垂下纖細的手臂,閉上雙眼,看得他當場愣在原地。
她該不會是……
就在這時候,樓梯上方站著一個約莫十歲大的小女孩,她正是何雨晴。
「媽咪。」軟軟的童聲響起,何雨晴雙手揉一揉眼睛,稚氣可愛。半夜起床上廁所,她見不到媽咪在身旁,很害怕。
沉靜的氣氛因為這句呼喚而化解,江磊身子一震回過神來,連忙看向何雨晴。
何雨晴一見到江磊冷冰冰的面容後,迷迷糊糊的神智陡然清醒。
雖然這位她該稱呼為哥哥的人長得很好看,但是他的脾氣很壞、很冷、很酷,又不愛說話,讓她感覺他很難以接近。
「哥哥。」她柔柔的低喚一聲,聲音中隱含著一絲懼意。她答應過媽咪,不管江磊理不理她,碰到他時都要有禮貌的叫他,她要做乖小孩,不要讓媽咪傷心。
江磊眸光一沉,直直盯著怯生生的何雨晴,腦海揚起一抹念頭,她能夠接受母親離開她的事實嗎?
第一章
「忘」是一家隱身在都市裡的PUB,它有二層樓高,中間採取挑高透天設計,圓型的大吧台在一樓正中央,佔去一樓空間的一大半。
吧台前,常常會有許多客人坐在高腳椅上,看著酒保為他們調酒,然後當場飲用。
從吧台左邊的螺旋梯走上去就是二樓,空間並不大,是順著圓型吧台而做,但不管從二樓哪一個角度望下去,都可以將吧台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來到這裡的客人,大部分都很安靜,因為這裡的客人不是來搖頭,不是來把妹、釣男人,他們只是純粹想找處寧靜的地方,找杯適口的酒,藉著酒精來沉澱不開心的事。
如同「忘」的老闆一樣,就是因為想忘掉存在自己腦海已久的事,才會開這家名為「忘」的PUB。
此時,二樓的角落處,坐著一位明媚動人的女人,一雙美麗澄澈的眸子此時正看著店內來來往往的客人。
不管身處何地,她最喜歡做的就是窩在不顯眼的角落,觀看陌生人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們是以著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個世界。
當然,這裡是可以抽煙的,因為她喜歡煙草的味道,也喜歡醇酒苦辣之味。
對她而言,這兩樣東西像是罌粟般,迷人、引誘人犯罪,一旦沾上,便不可自拔;或者,在她的潛意識裡,也想藉由什麼來迷醉自己,讓自己忘記痛苦,忘記那改變她一生的畫面。
輕歎口氣,每當想起那件令人不開心的事,她就覺得這兒柔和的音樂也無法抹去她腦海想忘卻的畫面,甚至還會有一種自己不屬於這裡,而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一個心懷仇恨、手持刀劍想毀滅一切的女人。
只可惜,現實生活中的她,什麼都做不到,別被他人毀滅就該偷笑了。
「雨晴,又在自怨自艾了。」
促狹的話語自她身邊響起,何雨晴扭過頭,淡淡地看一眼她的好夥伴史復生。
這間PUB,表面上是史復生所開設,實際她才是幕後老闆,至於她為何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躲避「他」。
當年,她畢業後,她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自作主張的安排她到「御風集團」上班;結果在她惡意胡搞下,不出三天,他召她深談,最後在各自堅持下,雙方各讓一步,他答應讓她到外面發展,不過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是正當職業。
PUB老闆不正當嗎?見仁見智啦!不過她敢肯定的是,在他眼中,這就是不正經的工作。
唉!誰教她這位哥哥有著高標準道德的老夫子心態!
「總覺得今天無法融入這裡的空氣。」何雨晴淡淡說道,眼神飄忽,不知落向何方。一早醒來至今,她便覺得心悶氣煩,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史復生被她多愁善感的話語惹笑,目光凝望著她那張細緻美麗的臉蛋。
認識她至今,他一直深覺得她不屬於這裡,她有一副明亮動人的外表,卻有一顆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的心。
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單純無垢的潔白天使,而這兒就是引誘人犯罪的黑夜魔窟。
雖然這裡的客人大都是想忘記不愉快的事才來小酌一番,但有誰能夠保證,酒一喝下肚,人人都還是正人君子,一個不小心,其實是有危險的。
而他覺得,她這個天使只是一時墜落,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黑夜,回到屬於她的世界。
史復生一直這樣想,只是從未告訴過她,因為不想被冠上「老古板」之名。
像是想到什麼,何雨晴略顯慌張的轉頭看他,語氣緊張的問:「最近他有派人過來嗎?」
「沒有。」好朋友多年,他當然知道她指的人是誰,不就是讓她咬牙切齒、巴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哥哥。
何雨晴放心的吐了一口氣。不知是她記錄不好,還是他打從心底就不信任她,她不管做什麼事,他都會小心求證無數次。
從她籌備這間PUB到開張營業數個月來,他不知道暗中派了多少人來探查,幸好史復生向來機警,總能平安矇混過去。
「那我先回去了。」何雨晴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準備下樓。
這裡不能久待,誰知道江磊派的人還會不會再過來?她想,再等一陣子,他對「忘」的疑慮減低後,她就可以在這裡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了。
「小心點。」史復生叮嚀著。
「好,店要顧好喔。」像是小女孩般調皮的下令後,何雨晴揚起一抹美麗的微笑,瀟灑下樓離去。
史復生看著她翩然離去的倩影,臉上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美麗的事物總會讓人注目凝視,而何雨晴就如同閃著燦爛光芒的蝴蝶,自然引人側目。只可惜她這只蝶兒崇尚自由,愛好自在飛舞,誰也捉不住她那顆纖細敏銳卻又多變的心。
不知道哪位男人有幸得到她的青睞,能夠掬住她那顆不安定的心,他好想見見,當這只翩然飛舞的蝶兒掉落情網時是何模樣?如何讓本就全身散發光彩艷麗的她,更為明亮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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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的老闆果真是她!」
低沉的嗓音隱含著一絲怒意,江磊那張俊逸卓爾的臉龐帶著一絲微怒,他坐在辦公桌後,將下屬遞上來的報告丟在桌上。
他就知道事情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她以為找個人當掛名老闆就能夠說服他嗎?她未免太天真了。
「Boss,這件事絕不能讓阮家的人知道。」對江磊忠心耿耿的秘書唐銘文嚴重提醒。
阮家的千金阮曉萱,是上司近來追求的對象,一向注重門風的阮家,絕對無法容許何雨晴放縱的行為,也因此極有可能讓這一樁美好良緣生變。
「當然。」他不會讓他所訂下的計畫生變,縱然壞了他計畫的人是他的妹妹,他也會想辦法擺平。
阮家在大陸、韓國佔有極大的市場,娶了阮曉萱後,御風集團更能加快腳步佔領整個亞洲市場。
這也是他會追求阮曉萱的主要原因,他要娶的對象,是要能夠有助於他事業上的成長;至於愛情,沒有也可以。
「要讓『忘』收起來嗎?」唐銘文提議。
「不用,那只是治標的方法,關掉一間,她還會再開第二間。」
何雨晴既然會找史復生當檯面上的老闆,想必就是要躲過他查詢這一關;再說,他太瞭解他這位「妹妹」,一旦激起她的反抗心,她絕對會跟你周旋到底,是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她好好談談。
「總不能讓小姐這樣下去吧?」唐銘文有些心急。這位小姐什麼都不會,最會為Boss製造麻煩。他可沒忘記當年小姐進公司時,才幾個小時就將公司搞得人仰馬翻,烏煙瘴氣;而小姐竟然還裝出無辜的模樣,說她不是故意的,讓人又氣又恨又不敢發火,誰教她是Boss的妹妹!
「這件事你別插手,我要親自處理。」她這匹任性的野馬,也該是要管管的時候。
「Boss?」唐銘文眼中閃過一抹疑問,難道Boss不信任他的能力?
江磊一眼看出忠心的唐銘文想些什麼,淡淡解釋道:「你是我的人,和她又不對盤,你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不會聽,況且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想和她起衝突。」
明白上司的顧慮,唐銘文縱有千言萬語的建議,也只好答應。
唉!何雨晴是個難纏又頭痛的人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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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晴一回到家,見到她的「好哥哥」江磊正站在門外,似乎等了她好一會兒,她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他來找她一定沒有什麼好事,難怪她今天心情會莫名的不好,還感到不安。
「哥哥!」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何雨晴迎上前去。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出招,她就拆招。
江磊冷淡的看了何雨晴一眼,每當她笑得很天使般的單純無邪,代表她已起戒心,才會以看似單純的外表來掩飾胸中的算計,看來又有一番頭疼的戰爭要打。
「我想跟你談談。」江磊的語氣很淡,卻讓人不容拒絕。
何雨晴很不想讓他進屋去,但又知道自己若沒照著他的話去做,依他堅持到底的個性,鐵定不會讓她好過,所以她只好開門讓他進入。
江磊走進屋,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一副有事長談的態度。
何雨晴坐在他對面沙發,直接開口道:「我今天很累,麻煩你長話短說。」她故意掩唇打了個呵欠,假裝自己很累。
江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忘』的真正老闆是你。」
「不是。」她一口否認。
「我調查過你的資金流向,要我說得更清楚嗎?」沒有絕對的證據,他不會輕易的出手,她那張刁嘴,就算是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何雨晴瞇起眼,瞪看江磊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態勢,愈看愈火大,咬牙切齒地道:「你不信任我。」
「你有什麼值得我信任的?」他這個妹妹古靈精怪,態度不強硬點,鐵定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瞧一眼他的撲克臉,何雨晴深吸口氣,將滿腔的怒火壓下。
多年來的交戰,她已經明瞭到,生氣並不能為她帶來勝利,反而會因為失去理智、判斷力,被他牽著走。
她冷眼瞪著他嘲諷的面容,突然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哥哥,我有動用我自己存款的權利吧?」
哼!她又不靠江家養,才沒必要看他臉色。
「你違背你的承諾。」
「我從不認為PUB是不正當行業。」
「我覺得是。」
「那請問什麼才是正當?」
「你的正業,珠寶設計師。」好好的正業不做,偏去開PUB,擺明就是要挑釁他這做哥哥的權威,跟他作對。
何雨晴又再瞪他一眼,「你放心,我的店絕對和毒品無關,純粹是提供客人發洩壓力。」
「發洩?我看是群魔亂舞。」真搞不懂,頭在那邊甩來甩去的,算什麼鬼門子的發洩?
何雨晴粉臉一沉,極不滿意他把她的客人形容得這麼過分,而且「忘」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靜靜的在喝酒。
她揚起一抹甜笑,嘴卻犀利的道:「若他們是魔的話,我看你就是撒旦,既邪惡又無情又沒人性。」不理會他聽到她的話後,臉色難看到想殺人似的,她又繼續說:「這期的商業週刊指出,你的事業王國又前進一大步,逼得對手不得不裁員來支撐岌岌可危的公司,我真為那些被裁掉的員工們擔心,他們往後該何去何從。」
「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他冷聲提醒。
明知道他說的一點也沒錯,但她就是無法接受他無情的冷臉、殘忍的說法,還有那一副一看就礙眼的自負態勢,好似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失敗者,是他們自己活該一般。
「我看你已經被利益二字污染得連人性都沒有了。」她搖了搖頭,一副很惋惜樣子。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討論人性的。」江磊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
多年來的無數交鋒,讓何雨晴知道,他對這項無趣的話題生厭,再談下去,對她沒有好處,說不定他會採取強硬的手段。
沉默了半晌,她突然道:「我開『忘』有我的理由。」本來她是不想讓他知道,但礙於情勢對她不利,她只好採取哀兵政策。
「收起來。」不想聽她說的借口,江磊語氣不容反抗的下令。
何雨晴抬起眼,深深的看著他那張如刀鑿般刻出來的冷硬五官,她想,他的心跟他的俊臉一樣,也是冷硬的吧。
在心底暗笑了聲,她緩緩說道:「取名為『忘』,是想忘記某段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回望住她那雙交雜著傷心、怨懟、憤怒、恨意的黑眸,江磊頓時明白她指的是何事。
「有很多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這些年來,這句話他不知對她說過幾次了!
「這種話你拿去騙三歲孩童,搞不好他們會相信。」他是把她當作笨蛋,還是當她眼睛瞎了?
沒有因為她諷刺的話而動怒,江磊沉默一會兒,說道:「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當『忘』的幕後老闆,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何雨晴不動聲色的反問,心裡頭充滿訝異,不敢相信他會如此輕易的讓步,不需要來一場足以讓她筋疲力盡的戰爭,還是這只狡猾的狐狸想採取什麼樣的詭計對付她?
「先搬回家住一陣子,直到我結婚為止。」只要她人在江家,他就有法子約束她如脫韁野馬般的行為。
「如果你不結婚,那我豈不是要留在那個家一輩子?」何雨晴聲音略微高揚,只差沒尖叫出聲。他看重事業遠勝過愛情,那此時他提出的條件,不就是在說笑話。
「你放心,我已經有對象了。她家中要的對象,不但是要門當戶對,更重要的是不能有任何不好的緋聞傳出。你的行業是他們所不允許的,他們認為那是敗壞門風。」江磊實話實說。
若不是知道他不喜歡女人口出惡語,何雨晴一定會罵一句「去你的」。
不過,生氣歸生氣,乍聽到他有對象,她真的嚇了一跳,他一向潔身自愛,不曾有任何花邊新聞傳出,她曾一度以為他的性向有問題。
後來,她才想通一件事,像他這種冷漠、無情的性格,是一輩子也不會動情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談戀愛?就不知道他談戀愛時是什麼樣的表情?面對情人時會緊張、無措嗎?和情人鬧彆扭時,他會先矮下身段去哄女孩子嗎?他面對情人時,又是什麼樣的深情面容?種種一切假想的可能性,她都好想知道。
「你也會談戀愛呀?」她一副若真有一天天下起紅雨來,都不用太吃驚表情。
不去理會她諷刺的表情,有些事無須讓她知曉。
「答應嗎?」他問。
「OK。」何雨晴爽快答應,依她對他的瞭解,他的確是為了要達到某種目的,會暫時委屈退讓的男人;對他而言,一時的退讓,將會為他換來成功。「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江磊揚起眉,要她直問。
「為什麼你結婚後我就可以當『忘』的老闆?」
「你會嫁人的,以後你的行為由夫家來承擔,對江家不至於有太大影響。」他以著面對公事的冷漠回答。
他的解釋讓何雨晴的粉臉揚起一抹怒意。
聽聽,這話說得多無情,若她不幸嫁給不好的男人,遭到夫家的欺負,那她也只能自認倒楣活該,反正江家也不會是她的避風港。
江磊並不知道他的話已經傷了何雨晴,因為在他的認知中,他不會讓她輕易的嫁人,別的男人也休想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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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所謂的「家」,何雨晴只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自從可以獨立自主後,何雨晴就不想待在這裡,堅持要搬出去外面住。
當時江磊雖然不答應,但又沒空管她,因為他正在拓展他的商業王國,自然受不了她三不五時的出狀況。
雖然那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也不會讓他太好過就是。
想到往日她整天故意找難題丟給江磊,看他拿她沒辦法時的傷腦筋表情,想想還真好笑。
一陣敲門聲喚回她的思緒,她轉過頭,女傭正站在門口看著她。
「小姐,請問你今天想吃什麼?」
「隨便,沒特別想吃的。」她拂去臉上的髮絲,淡淡的回道。
江磊愛好美食,所以江家的廚子可是數一數二的料理專家。
只可惜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光待在這裡,就讓她覺得快無法呼吸,更別說是用餐了。
「小姐,少爺說今晚會回來和你共度晚餐。」女傭盡責的傳達江磊打電話回來所交代的命令。
聞言,何雨晴沉下臉,和他用餐簡直是在虐待她的胃。
「準備一份下午茶過來。」她決定先吃得飽飽的,等他回來。
第二章
用餐時間是不准交談的,這是江家的家規。
何雨晴靜默無語的用著餐,很乖的遵守這條無聊的規定。
其實,沒有這項規定,她也不會跟江磊說話,有這一條,只不過讓她更有理由不跟他談。
於是,他們兄妹倆沉靜無言的用了極為窒悶的一餐,直到甜點上桌,江磊才開口。
「能習慣嗎?」她的房間他一直為她保留著,從來沒動過,無不希望她有空能回來走走,只可惜她永遠都沒空。
「既是交換條件,就沒有所謂習不習慣的問題。」何雨晴漫不經心的回答,視線放在甜點上。
才幾年沒吃到高廚子做的甜點,沒想到味道全變了,不再以花樣、新奇求變,完全以養生為主,可見得年紀輕輕的江磊已經懂得用養生來保養身體。
哼,果然有錢人都怕死!
她的冷言、她的冷漠、她的拒絕,在在都令江磊不悅。
他今日是特地回來吃晚餐的。他一直以他的方式在關懷她,只是她一點也不領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認為他害死她母親。
「我們之間對話有必要都含著諷刺嗎?」她就不能像別人的妹妹一樣,偶爾對他這個哥哥撒撒嬌嗎?
「不好意思,我一點也不覺得。」沒惡言相向、沒給他冷臉瞧,他就應該要偷笑,還嫌什麼?哼!
江磊看著她那一副不受教的不馴表情,只能在心底無奈的搖頭。「你的叛逆心過重。」
「在你的眼底,我做什麼都不對。」她依然沒抬起頭看他一眼,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胃鬧痛。
「只要你按部就班做事,我就沒有理由挑剔你的毛病。」江磊一副就事論事的口吻。
何雨晴冷笑一聲,一副隨他怎麼說都行的無謂態度。
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底的輕忽態度,讓江磊頓覺頭痛,可又明白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只好再矮下身段道:「我是你哥哥,有義務約束你不當的行為。」他坦白說出心裡的感覺,他很少專注在某件事上,而何雨晴在他生命中,是花費心力最多、最久的人。
他的話只引來何雨晴的輕嗤,她放下湯匙,冷冷的道:「我吃飽了。」話落,她起身離開餐桌,不想再面對他。
「這幾日我會安排你和曉萱見面,希望你能拿出做妹妹該有的舉止。」在她腳步要跨出餐廳時,江磊開口交代。
何雨晴轉過身面對他,揚起一抹甜如蜜的笑容,「好,沒問題。」裝乖小孩,這個她最拿手。
江磊看著連背影讓都人覺得桀驚不馴的她,心想,該怎麼讓她收起「忘」?
說真的,他很不想讓「忘」再繼續營業下去,只不過礙於情勢,他先行退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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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晴才回江家沒幾天,果然就見到江磊的對象阮曉萱。
阮曉萱長得很美麗,身材又高,氣質高雅、舉止大方,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出嫁會從夫的賢妻良母;像這種溫柔婉約的女人,的確是大男人主義的江磊會選擇的。
唉!她已經可以想像,日後阮曉萱待在籠裡過活的畫面,依照江磊對事業的企圖心,是不太有時間常陪在阮曉萱身邊,就不知道阮曉萱有沒有辦法忍受寂寞的喲蝕,孤獨的在江家生活了。
「你們好相配。」想是這麼想,何雨晴表面上還是笑得很真誠,大眼裡更是閃耀著羨慕的光芒。
面對何雨晴直言的讚美,阮曉萱小臉微紅,細聲道:「你言過其實,是我配不上磊才是。」
何雨晴臉上仍掛著微笑,心底是歎息又搖頭,甚至開始好奇起阮曉萱是在怎麼樣的家庭長大,怎能夠教導出她這種以夫為天的小女人?
江磊坐在阮曉萱身旁,不苟同的揚了揚眉,何雨晴的話聽在他耳中反倒有一絲嘲笑成分。
故意視而不見他的白眼,何雨暗不懷好意的笑問:「曉萱姐姐,你這麼溫柔,哥哥一定對你很好吧?」
「他是位體貼的男人。」
「體貼?」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何雨晴不可思議的瞪大圓眸,視線轉看向江磊,彷彿映入眼中的是妖魔鬼怪。
阮曉萱不懂何雨晴表情為何會這麼驚訝?
「我有說錯話嗎?」
何雨晴眼中閃過一抹頑皮,故意抱怨道:「情人跟妹妹果然不同,哥哥對我很嚴厲的。」
阮曉萱掩嘴輕笑,「因為你總是讓磊對你傷腦筋。」
何雨晴愣了一愣,隨即回過神,笑嘻嘻地道:「哥哥該不會曾經向你提過我吧?」
聽她的語氣是很像啦。
「磊說你活潑又可愛,只不過古靈精怪,讓他很頭痛。」她曾聽江磊提過何雨晴數次,雖然他總是說得雲淡風輕,但還是可以聽出他對這位妹妹的寵愛。
聞言,河兩晴一點點感動都沒有,反而是全身寒毛豎起,雞皮疙瘩掉滿地。
她不得不稱讚江磊很厲害,明明討厭她,還能對他想追求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讓人家以為他是好哥哥。真是不簡單呀!
「曉萱,時間到了。」江磊微笑提醒。
面對何雨晴這個小惡魔,他真想趕快把阮曉萱帶走,免得她興致一來,出些奇奇怪怪的招數。他自認他可以平穩自若的接招,但他可不認為溫婉善良的阮曉萱有辦法接她的招。
知兄莫若妹,何雨晴十分清楚江磊心裡面在想什麼。
哼!他愈是想要趕快退場,她就偏不如他的願。
「曉萱姐,你才來一會兒就要走,讓我想跟你多聊聊都不行。」何雨晴一副好惋惜的模樣,大眼更是眨呀眨地,只差沒有眨出幾滴眼淚。
「對不起,因為磊訂好餐廳位置。」阮曉萱停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扭頭望向江磊,提議道:「磊,可以讓兩晴一同去嗎?人多比較熱鬧。」面對何雨晴眼中的崇拜、不捨,軟心腸的阮曉萱實在無法拋下她不管。
「我想雨晴是位懂事的女孩,不會想去的。」江磊投給何雨晴一記冷眼,頗有警告意味。
何雨晴慧黠的眸子轉了轉,故意裝作沒看見;再說,她可是一點也不明瞭何謂「自知之明」。「坦白說,我是不想當電燈泡,可是不知怎地,我就是好喜歡曉萱姐,或許是我從小就沒有溫柔的姐姐陪伴、關懷,只有一位嚴厲又拘謹的哥哥吧。」她軟聲的對阮曉萱撒嬌。
何雨晴這一番話聽在阮曉萱耳裡是心花怒放,而江磊則是不悅地皺起眉頭。
她執意要跟的行為分明是想找碴。
「磊,好嗎?」阮曉萱習慣性問江磊的意見。
面對阮曉萱的溫柔,江磊很難說不,再說,他不相信何雨晴會為了即將到手的自由,而破壞他和阮曉萱的感情。依他看來,她是不想讓他太順利抱得美人歸。
「有何不可?」江磊一口應允。
何雨晴皺了皺鼻,他快速的應允,沒讓她有詭計得逞的快感,反倒是心生不悅;而她卻說不上來自已是為了什麼而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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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就乖乖的待在家裡,不做超級電燈泡了!
何雨晴本來是想將江磊氣得暴跳如雷,結果卻落得自己氣悶在心頭,郁卒到差點得內傷。
她盤腿坐在舒軟的床上,雙手緊緊抱著銀灰色枕頭,牙齒氣得咯咯作響。
本想趁這難得的機會惡整江磊一下,豈料他已知她的意圖,總有法子在她開口前,不著痕跡的阻止她發言。
這也就算了,今她極度不悅的是他噁心的態度。
一餐下來,只見他對阮曉萱溫柔呵護,彷彿她是奇珍異寶,不容得他人褻瀆。
哼!當他妹妹至今,不曾見他對她和顏悅色過,每每見到他,總是一張冷得讓人不敢接近的嚴峻臉色,更別提溫柔待人、輕聲細語。
何雨晴愈想愈惱火,乾脆拿起懷中枕頭當沙包打。
她打打打、槌槌槌,極力的要把江磊那張噁心的笑臉打得無影無蹤,別再出現在她腦海裡來惱她。
「你氣得要打枕頭洩恨嗎?」一句莞爾的問話自房內響起。
何雨晴愣了一下,停止槌打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私闖她房裡的男人。
她揚起一抹甜如蜜的微笑,「哥哥,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私闖女生的房裡,不太好吧?」
「我敲了好久的門,你都沒應聲。」他看她簡直氣得快失去理智。
何雨晴暗抽口涼氣,她剛才只顧著發洩怒火,根本沒聽到半點聲音。
她將枕頭丟到一旁,笑容可掬的問:「不知道這麼晚了,哥哥來到我的房裡是要做什麼?」
江磊不答反問:「你手上的枕頭該不會是我吧?」從餐廳回來的一路上,他看她臉色並不怎麼好。
打死也不要讓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何雨晴以著漫不經心的口吻道:「我在尋找創作靈感。」
江磊挑了挑濃眉,滿是不信,「打枕頭?」這理由荒謬得讓人難以相信。
何雨晴也不在意,振振有辭的道:「你應該知道,只要是創作,創作者都自有激發靈感的一套方法吧。」
「那又如何?」
何雨晴臉上揚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靈活的眸子轉了轉,最後直勾勾地瞅著他瞧,聲音甜蜜的道:「有的人是靠吸煙或者喝酒,要不就是喝咖啡,再不然就是吸毒,不知道哥哥你希望妹妹我藉由什麼激發靈感呀?」
江磊不置可否,她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存在。
「既然這是你激發靈感的方法,那我無話可說。」只要她沒有不當的行為和習慣,他都可以接受。
何雨晴撩了撩秀髮,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又不是第一天當他妹妹,豈會不知他對她這位妹妹高標準的要求!
「哥哥,沒事的話請回,妹妹我想睡美容覺了。」她很客氣的下逐客令。
「我是要跟你談談曉萱的事。」他直入正題。
「談談?」她提高嗓音,依她看來應該說是命令比較恰當吧。
「曉萱對你的印象很好,說不定會約你出去喝下午茶,或者去走走,我不希望你嚇著她。」
何雨晴嗤笑一聲,「怎麼,你怕我這陣狂風會吹毀她這朵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嗎?你未免太抬舉我了吧。」
「不管是溫室或者是野生,對我而言都只是朵花,而你不是狂風,像是蝗蟲。」他平板的說。
何雨晴愣了一愣,才明瞭江磊的話中之意,他竟把她比喻成害蟲!
江磊忽視她那張氣怒泛紅的粉臉,語氣淡然的道:「你一向很聰明,應該不會在氣怒下做出不成熟的舉動;我想,這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吧。」明知道她聽到這話會不開心,他還是講出來,問他為什麼?他也不知道,或許是貪看她因生氣而閃閃發亮的雙眸吧。
何雨晴氣得抄起枕頭往江磊丟去,但江磊已走出門外,徒留她氣怒攻心。
可惡的江磊,她詛咒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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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要是氣怒起來,會俏美三分;但一向笑臉迎人的何雨晴難得顯露於外的怒火,讓她渾身上下像是團會灼傷人的烈焰,令人不敢接近她身邊。
何雨晴和平常一樣,坐在二樓的角落處,沒有平時笑看人生的姿態,此刻她凝著臉,屈指敲打著桌面,不快不慢的節奏聲,宛如是死亡前的交響樂曲,讓聽到的人無不膽戰心驚。
她不甘心被掌控,而且掌控她的人還是她這輩子最恨的人——江磊。她要想一個辦法掙脫他,絕不成為他手下的棋子,任他擺佈;縱然他順利的結婚後,對她只有好沒有壞,她就是不甘願讓他平順的稱心如意。
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一個好法子。他成功的掌握住她的弱點,除非她願意放棄「忘」、願意放棄她想得到的自由,否則她沒有一丁點成功的勝算。
想到這裡,她不雅的口出咒罵話語,該死!她完全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
而她這一聲咒罵,讓注意她許久的史復生不得不出現在她面前,關心一下她的情緒。
何雨晴外表給人感覺是位活潑、甜美的小女人,但實際上她既聰明又冷靜,絕不會讓自己的情緒脫軌、失控。
「幸好還沒有營業,沒有客人上門,要不然一定會被你嚇著。」史復生微笑調侃道。
何雨晴抬起頭來,冷淡地看了史復生一眼,為她剛才不當的情緒發洩道歉:「對不起。」
史復生無所謂的聳肩笑了笑,拉出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心情不好?因為你哥哥要結婚?」
何雨晴愣了一下,訝異史復生的問話,「你怎麼知道他要結婚?」她不曾告訴他這件事呀。
史復生打開手上當期商業雜誌,放在桌上,移至她面前。
何雨晴低頭一瞧,映入眼簾的是「王子與公主相戀」斗大的標題。
哼,什麼王子公主,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夢幻的童話字眼來騙人。
不過,當何雨晴細讀報導內容後,不得不承認這篇報導名副其實,一位是集團總裁,一位是縱橫亞洲企業的千金,相信他們結婚後,一定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去年我妹妹結婚時,我也氣悶好一陣子,一想到我從小捧在手心疼寵的妹妹竟被別的男人拐走,我就會有一股想要掐住那名男子脖子出氣的衝動。」
「我和你不一樣,你們兄妹感情很好。」
「是不一樣沒錯,可是我覺得你現在是失落感大於怒氣。」
何雨晴揚了揚眉,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史復生瞧她沒動怒,才敢繼續說:「雨晴,你別忘了一件事情,從以前到現在,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反抗他,當你的反抗再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時,你會覺得你的人生頓失目標,焦慮不安自然就會出現。」
何雨晴沉下臉,沒對史復生的話提出任何反駁字眼,她不得不承認史復生精闢的一席話,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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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忘了有多久,不曾再做過這個令人傷心、難過的夢!
何雨晴呆呆的坐在床中央,淚流滿面,整個人恍如陷入往事的悲傷裡。
她走不出來,只能一直一直的在裡頭打轉。
「雨晴?」擔憂的呼聲自房裡響起,江磊深邃的眼眸帶著不安,緊張的盯看著她。
剛才江磊經過她房間門口,聽到她大叫,嚇了一跳,想也沒多想的就打開房門進來,只見她淚流滿腮坐著,失神恍惚的模樣彷彿多年前被惡夢侄桔著的她。
沒有往日的甜美笑容,也沒有夾槍帶棍的諷刺話語,何雨晴被一股沉重得快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壓得無法思考,哪管得了江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房裡?
此刻的她,除了落淚還是落淚。
「怎麼了?」江磊的語氣難得輕柔如綢緞。
「我做惡夢了。」她呆呆的回道。
江磊深沉幽邃的黑眸直直望著她那張茫然的小臉,一股憐惜心疼頓時充斥他胸口。
他往床邊一坐,振臂將她擁入懷中,時光一下子彷彿回到十多年前的情景。
當時二媽走了以後,小小的雨晴根本不懂死亡的真正意義,江家的每一個人只好告訴她,二媽只是去了遠方,暫時不會回來。
剛開始雨晴還能夠接受這種說法,但久了以後,她逢人就追問,媽咪什麼時候會回來、媽咪不要她了嗎?
大家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跟雨晴說,她媽咪沒有不要她,只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永遠在夜空中守護著雨晴長大。
所以,有一陣子,雨晴很喜歡看星星,她認為只要她仰頭一瞧,就能看見螞咪溫柔的笑顏。
然而,隨著她一天天的長大,她已經能夠明白,死亡代表著永遠的離別,她再也見不到媽媽。
可是,在雨晴長大的這一段時間,她的心裡其實是充滿著焦慮、不安、害怕。
她每個晚上都會做惡夢,夢見原本與她有說有笑的媽咪突然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剛開始,傭人們不知道她怎麼了,又安慰不了她,因為她一直哭一直哭,那淚水彷彿無法停止似的。
直到他聽到傭人的傳報,趕緊過來她房裡,在他溫柔的安慰下,她才告訴他夢中的情景。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江磊每個晚上都會過來她房裡,安慰著從惡夢中驚醒過來的她。
隨著歲月的推移,她做惡夢的次數愈來愈少,然而對他的態度也愈來愈冷淡,她把二媽的死……歸咎於他。
最後,她面對他時,整個人就像刺蝟似的,渾身上下充滿戒備,不讓他靠近關心。
她常常讓他很無奈,卻又不知該從何關心起。
「說出來,你會好過點。」他誘哄著。
「媽咪她走了,不要我了。」像是個被拋棄在陌生地方的孩童,何雨晴緊緊抓住他的睡衣,淚如雨下。
「沒事了,我在這裡陪著你。」她的無助、徬徨、淚水,讓他每每見了,心就忍不住一陣揪疼。
何雨晴在他懷裡搖頭,「我好怕、好怕。」為什麼會突然做起這個夢?那代表什麼意思呢?
「不怕,我在這裡陪你,乖,閉上眼睛睡覺。」江磊語氣溫柔,細聲輕哄著。
何雨晴哭得泣不成聲,彷彿沒聽到他的話。
江磊輕歎了口氣,雙臂一縮,將她緊緊的擁抱著。
對她,他永遠只有一種感覺 她將是他這一生最放不下的包袱。
耳畔規律的心跳聲,讓驚慌失措的心慢慢沉澱下來,何雨晴緩緩地閉上眼睛,在他溫暖、安心的懷中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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