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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交友不慎啦,好友棄養動物到他家,
要他照顧它一年?!他連一小時都受不了,
這隻大狗黏人又挑食,猶如破壞王轉世,
摧毀他家不說,還把他腳當電線桿方便,
他抓狂的把它迷昏,打算偷送去別人家,
不意整個犯案過程卻被她看到,
這女人見他被狗整很樂嘛,笑成那樣!
而且還幫它強辯,說什麼她聽得懂狗語,
好,反正她是公司員工,他就幫她調職,
專責在家看劣犬,哪知這一人一犬搞啥,
竟食物中毒!最神經的是他在心疼什麼,
在醫院伺候她跑廁所不嫌煩,
為她講冷到北極去的笑話讓她開心,
她說狗愛他的廚藝,他天天回家煮飯……
楔子
她的自由
赤著雪足,輕盈的腳步彷彿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路帶著熟睡中的主人,穿越過重重的廊道,最後來到花園裡一座十分壯觀的假山前停下,那座假山高得宛若一座丘陵。
「常總管,您看,要開始了。」一旁有人悄悄出聲。
酣睡中的女孩手腳並用的攀爬著又濕又滑的假山,那不時從山頂蜿蜒流下的泉水濺濕了她的頭臉、身子和睡袍,女孩渾然未覺,直到爬上了山頭,她的嬌顏綻起一抹粲笑,迫不及待的從另一端快步而下。
來到山下,她抬高雙臂,宛如在歡呼著什麼,嬌美的臉龐流露著欣慰亢奮的神采。
沒多久,輕飄飄的腳步帶著仍沉睡不醒的主人,順著原路回去。
「她這樣子有多久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被喚作常總管的年輕男子出聲問。
應答的女子有些畏懼的吶吶開口,「有……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沉吟須臾,常總管問:「這段時間她日常起居有什麼不對勁之處嗎?」
「沒有呀,一切如常。」
「妳再仔細想想。」淡雅的嗓音輕輕的,但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嚴。
「這……」她一駭,慌張的垂頭認真思索,半晌,畏怯的開口,「要說有什麼不對勁之處,曦兒小姐這陣子常常對著四周的高山看得出神,不曉得這算不算?」
「對著高山出神?」眺向遠方此刻隱沒於一片闐暗中的群峰,沉思片刻,常總管頷首,「妳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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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熹微,濃霧蔽天,同時也籠罩住隱於群峰間,一整片用原木搭建而成,與山林同色雄偉瑰奇的建築物。
一名男子面對著一片蒼翠的竹林而立,四周寂靜得連一片葉子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半晌,悠緩陰柔的音調徐徐響起--
「那麼醫生的診斷如何?」
一直安靜杵在他身後的常總管稟報,「醫生的診斷是,她下意識的渴望自由,想逃離這個地方。」
又是一段窒人的沉默。
良久,低柔陰魅的嗓音再啟,「是嗎?那就讓她出去吧。」
「讓她出去?!」常總管抬眸直視著男子卓爾英偉的背影,秀雅的臉上流露些微的訝異。
「給她半年的時間。」
「半年?」
「不只如此,讓所有有候選資格的女人都出去,半年後再回來,這段時間,她們想去哪裡,你就安排她們去哪裡。」
「可是……」常總管遲疑的想再問清楚些,他無法瞭解主子的用意。
「照我說的去做。」
「是。」不敢再有所質疑,常總管恭謹的欠身後旋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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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十月,黃昏時分,天陰欲雨。
拎著一隻旅行袋,佇立在她暌違了十三年的故鄉土地上,容曦兒輕輕的闔上眼瞼,深深吸了一口這個城市裡的空氣。
鼻間吸入的空氣帶了些污濁的油煙味,但是她卻覺得那裡面充盈著一股她渴盼已久的自由氣息。
嫣紅的蜜唇微微向上彎起,逸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深笑。
自由,對別人而言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對她來說,竟是嚮往已久的期待。
半年,她擁有半年的時間,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的享受無拘無束的日子。
可半年後……再深吸一口混濁的空氣,她讓自己暫時遺忘半年後將面對的事,幽眸梭望著川流不息的車陣,思忖著該從哪裡開始這半年的新生活。
幾句吱吱喳喳的談話聲飄進她的耳裡,她望過去,是幾名在等公車的女孩。
「哇塞,愛佳,妳居然買到了這本雜誌,聽說這期的名人雜誌一出刊,馬上就銷售一空,妳是怎麼搶到的?」說話的女孩眼尖的瞄見同伴手裡拿著的雜誌,忍不住一把搶過來,熱切的端詳著封面。
另外幾人聞言也紛紛湊了過來,盯著封面上的三男一女。
「哇,是喬瑟、殷琰、安璋和秦珞他們四人幫的專訪耶,好想看哦,看完借我。」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幾人也搶著預約。
「啊,我心愛的秦珞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俊美到不行。」其中一名女孩噘起嘴兒就打算落在封面最左方的男子唇上。
「喂喂,玉秀,別把妳的口水沾到我的雜誌上了。」愛佳趕緊搶回雜誌。
「幹麼這麼小氣啦!」玉秀不滿的投去一記白眼。
「等我看完再借妳們看就是了嘛。對了,玉秀,看妳這麼迷戀秦珞,告訴妳一個好消息,萬銳生技打算招考新員工哦!」
「真的嗎?」她聞言大喜,「我要去考!我要去考!只要考上了,就能每天看到我心愛的秦珞了。」
一個女孩哼道:「嗟,那種冷冰冰老是一號表情的臉孔有什麼好看的,我比較喜歡殷琰那類的帥氣男人。」她目光注視著雜誌上頭左方第二個俊帥飛揚的男子,一臉著迷。
另一名女孩則盯著右方第一個男子,「殷琰是很帥沒錯啦,但是聽說他從不把女人看在眼裡,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這種沙豬哪一點好了?我倒比較欣賞安璋,他爾雅雍容得像個王子,又潔身自愛,不會仗著自己的身份和出色的外表隨便玩弄女人的感情。」
愛佳看著同伴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男人有什麼好!我認為應該像喬瑟一樣,當個自立自強的女強人,就不需要看男人的臉色了。」
「哇!女強人,妳以為隨便什麼人都當得來呀,除了才幹之外,還要有運氣好不好?沒有遇到賞識自己的老闆,能力再強都是白搭。」
公車來了,幾名女孩魚貫上車。
聒噪的聲音離開後,容曦兒彎唇一笑,心中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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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夢魘
不要再過來,否則我的無影腳會一腳踹斷你的脖子。
一雙黝黑的冰眸傳達著威脅的訊息,仔細看,不難察覺那雙冷冽的眸瞳中閃現的恐懼。
秦珞試著深呼吸,不讓心底那抹畏懼流露出來,然而瞪著朝他接近的腳步,他的呼吸無法控制的略略急促起來。該死的,不要逼他,否則他不客氣了。
但是那無聲的輕盈步履依然堅定不移的朝他而來。
忍住想從椅子上跳起來的衝動,再深吸口氣,看到那張逐漸在眼前放大的臉孔,深邃俊美得猶如雕像般沒有表情的臉龐終於出現了裂痕,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桌上的杯盤隨著那重重落下的一掌震跳了下,杯裡的飲料也飛濺出少許,同時更驚動了這問以黑跟白為基調設計而成的寬敞客廳裡正在交談的其他三人,一齊望向他。
「怎麼了,珞?」身為跟秦珞一起長大的死黨兼麻吉之一,安璋關切的問道。
秦珞咬牙切齒的睇著四人中唯一的女人,「瑟,把那鬼東西給我弄走!」
美眸左右瞄了瞄,喬瑟細緻得如同洋娃娃般稚氣的臉上有絲下解,「什麼鬼東西?」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的臉龐,令她看起來宛如未成年的高中生,殊不知她可是法商艾力克集團東亞區的總裁,在台灣商界是赫赫有名的女強人。
秦珞努力鎮定不讓臉上浮現驚恐的神情,抬起手,指向正逼近他面前、仰起一張無辜熱情的臉,興奮的看著他的「東西」,冷著嗓叫道:「妳瞎了眼嗎?這麼大一坨東西妳沒看到?把牠給我弄走,以後再也不許帶牠來我家!」
「珞,你怎麼這麼說?牠是狗,不是東西,呵呵呵,牠看起來好像對你很有好感,太好了。」
哪裡好了?秦珞冰森的嗓音斥道:「一點也不好,立刻把牠給我拖出去,我家嚴禁狗進來。」
當牠的舌頭趁他說話時舔上他擱在腿上握成拳頭的手時,他所有的鎮定至此完全崩潰。
他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猶如面對什麼恐怖至極的怪獸,顧不得形象的躲到另一名好友殷琰的背後。
殷琰撇唇嗤笑,「珞,牠只是一條狗而已,你沒必要嚇成那樣吧?」
他們四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固定每三個月聚會一次,聯絡感情。
這次聚會原本應在下個星期在某家知名俱樂部碰面才對,但喬瑟卻臨時說有事,提前將大家約到秦珞家來。
「就是咩,看你那慌張的神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面對的是一頭獅子咧!」喬瑟也忍不住訕笑。
一道舒懶溫煦,帶著磁性的悅耳嗓音響起,「欸,別笑珞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珞一向最怕的就是狗了。」
話雖這麼說,但當安璋瞥見狗兒竟又朝秦珞走過去,而秦珞一向酷得沒有表情的臉孔閃現難得一見的驚惶時,他也忍不住逸出了笑聲。
顧下得責備嘲笑他的好友,秦珞瞪著不知好歹又朝他走來的大笨狗,青筋暴起,氣急敗壞的吼道:「滾,不准再過來,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這次他閃到了安璋身後。
喬瑟卻笑盈盈的開口,「我原本還擔心我不在,總裁會不肯待在別人家,這下我就放心了,看來總裁很喜歡珞。」
安璋覦向她,「瑟,妳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好像要遠行似的?」
「就是呀,而且妳什麼時候養了這條狗的?」殷琰也跟著問。
「總裁,過來。」喬瑟將愛犬喚到身邊來。
「不會吧?」殷琰這次終於聽清楚了,詫異不已,「妳叫牠總裁?牠是一條狗耶,叫一條狗總裁?!有沒有搞錯呀?」拜託,那他們這四個職稱也是總裁的人,豈不淪為跟牠同類了嗎?
「不行嗎?」橫去一記白眼,喬瑟寵溺的摟住愛犬,「來,我鄭重向你們介紹一下,牠是我的寶貝兒子,叫總裁;總裁,他們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哦。」
接著她纖長的玉指指向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他叫安璋,你不要被他那張尊貴優雅得像個王子的臉孔給騙了哦,他實際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最擅長睜著眼睛說瞎話,騙死人不償命,有不少人被他暗算了,還一臉感激的向他道謝咧!」
安璋是安氏大藥廠的總裁,不過他最厲害的是搜集情報的能力,他們四個人在大學時合資成立的雷達偵探社,就是由他擔任負責人的。原本只是一家小小的偵探社,在他的主持下,幾年下來儼然已成為亞洲最具規模的偵探社。
瞧她居然把他說得像個陰險小人似的,安璋挑眉,還來不及為她的污蔑抗議,便再聽她指著殷琰說--
「這個驕傲張狂得像頭獅子的傢伙叫殷琰,這小子一向跋扈自大,有自戀和沙豬的傾向,從不把女人看在眼裡,我想他日後鐵定會為自己輕視女人遭到報應的。」
殷琰是戰龍集團的總裁,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由他一手成立的戰龍電子,創立才短短五年,已成為集團旗下最賺錢的金雞母。
他跋扈自大?唇角一撇,殷琰正待反駁,就見喬瑟指向秦珞,再說--
「喏,你最感興趣的這個楚楚『凍人』的小子叫秦珞,珞這個人最愛耍酷了,老愛端著一張超級大冰臉給人家看,不過跟他混熟後,就會知道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難相處,只是有時候愛說一些人家聽不懂的冷笑話。」
秦珞是萬銳生技的董事長兼總裁,繼承他老頭留下來的公司後,他只花了短短四年就讓瀕臨破產的公司轉虧為盈,接下來三年,萬銳生技的營業額每年都以兩位數字在成長,成為生技界一匹驚人的黑馬,讓業界跌破一堆眼鏡,成為商界的一則傳奇。
他幾時愛說人家聽不懂的冷笑話了?秦珞正想駁斥,就見喬瑟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笑容,美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既然我家總裁這麼喜歡你,那也用不著商量了,就這樣決定了。」
決定?秦珞一頭霧水,「決定什麼?」
「我不在台灣的這段時間,總裁就交給你照顧了。」她的語氣彷彿他撿到了什麼大便宜似的。
「妳說什麼?!」萬年冰寒的俊顏閃現嚴重錯愕,不敢置信方才入耳的話。
她笑容可掬的宣佈,「就是你雀屏中選啦,總裁選定你當新任飼主。」
「是嗎?謝謝,謝謝妳給我這個榮幸讓我有機會照顧牠。」秦珞口氣瞬間一冷,「妳以為我會說出這種話嗎?該死的,妳立刻把這團毛茸茸的東西給我帶走!再讓牠多留在這裡一分鐘,我立刻拿刀出來把牠砍成八塊,到時候就別怪我殘忍了。」
客廳裡的三個人極有默契的同時發出歎息。
「你不敢的,珞。」殷琰很同情的睇著他。他要真有這種膽子,此刻也不會孬種的縮在安璋身後,目露驚悸的瞪著那頭頻頻搖著尾巴向他示好的大狗。
雖說和他一起長大,但殷琰一直弄不明白,為何秦珞會這麼懼怕這種無害的生物?問他原因,他死都不肯透露分毫,怪了。
「誰、誰說我不敢的?」秦珞還想逞強的維持住自己最後一絲的尊嚴。
「其實珞,你不需要怕總裁,牠跟一般的狗兒不一樣,牠很聰明又善體人意。」喬瑟一派真誠的說道。
「我不管牠聰不聰明,總之妳再不把牠給我帶定,我們多年的交情就一刀兩斷。」太憤怒了,以致秦珞全然沒留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細微表情。
「你以為我願意將心愛的總裁交給別人來照顧嗎?」細緻的娃娃臉苦惱的凝起,眉心輕攏,「我被調回總公司一年,不方便帶著總裁一起走。珞,看在我們二十幾年的交情上,難道你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嗎?」
「妳要調到法國一年?」安璋訝問。
「嗯。」
秦珞冰巖般的俊美臉龐一沉,「瑟,妳在開玩笑?要我照顧牠一天都不可能,妳竟然說要把這隻大笨狗留下來一年?!很好,我們二十幾年的交情完蛋了!」
呃,看得出來有人要翻臉了,喬瑟退而求其次,趕緊改口。
「那要不然你們一人輪流照顧牠四個月好了,」瞄了下腕表,她匆匆起身,「糟,我快來不及了,三點的飛機飛巴黎,總裁就麻煩你們了,掰。」
語畢,不給三人有任何抗議拒絕的機會,她旋風般的捲出了大門,消失無蹤。
三人面面相覷,頃刻間都醒悟到一件事,喬瑟一開始就打算不管他們的意願,硬要把狗丟給他們照顧了。
殷琰毫不遲疑的立刻起身閃人,「我約了人要先走了。」要他幫忙照顧一條狗四個月?!拜託,他可沒那個美國時間。
「我也要回公司處理一點事。」安璋也站了起來。他是不討厭狗,不過他不喜歡狗毛,那會令他過敏。
「站住。」秦珞陰騖著臉叫住走至大門的兩人,「要走可以,把那東西帶走。」
「既然牠這麼喜歡你,珞,你就勉為其難的收留牠吧。」話甫落,殷琰很沒義氣的閃出大門走人。
「是呀,珞,剛好趁此機會,可以讓你學習克服對狗的恐懼,相信你和牠相處一年後,必定能夠克眼這個弱點了。」安璋溫和的說完,隨以從容卻快速的步伐也走了。
「你們給我回來!」秦珞冷著臉追出去,卻只看見緊閉的電梯顯示著往下的燈號,他毫不猶豫的從十層高的樓梯急奔而下。
來到一樓,只來得及看到兩輛他熟到不能再熟的車子從他面前駛過,開墨色車子的安璋甚至還降下車窗,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朝他揮手道再見。
該死的,他們竟然這麼對他!把他最最憎惡的狗留給了他!
第一章
災難,而且是一場無妄之災。
這是萬銳生技最近幾日被召喚到總裁辦公室的人一致的心聲。
他們偉大的總裁最近荷爾蒙鐵定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動輒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傳喚他們來罵個狗血淋頭。
噢,不,一向冰山似的秦珞其實鮮少會對人破口大罵,只不過夾著北極寒風的語氣和冰眸卻更令人受不了,一個個被凍得直打哆嗉。
就像此刻,才甫上班未久的馬毅剛為例--
「馬大經理,我們萬銳生技改行從事別的行業了?」冷冷的嗓音從一張薄唇裡飄出。
咦,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都沒聽說?「有、有嗎?我好像沒聽說。」
「沒有嗎?我還以為我們公司變成慈善機構了。」颼颼寒風繼續刮著。
馬毅剛惶恐的注視著眼前那張宛如冰雕似的俊顏。「嗄?這怎麼可能?」冷氣是不是開太強了?好冷!
「不是嗎?那麼莫非你以為我們上個月征才的項目是大少爺和大小姐?」秦珞冰巖般的臉上酷得不起一絲波紋。
啊?大少爺、大小姐?「不是研發部、生產部、人事部和會計部徵求基層員工嗎?」他膽戰心驚的回道。
「原來你知道呀!」冷瞳一瞇,「那麼這批新進員工的抗壓力怎麼會這麼差?生產部和研發部門向我反應,這批新進員工不少人動輒耍大小姐、太少爺脾氣,這個不願意做、那個不想幹,能力還差得要命。馬經理,這次新進員工的招考由你全權負責,你有什麼想說明的嗎?」
老陳和老李太沒意思了,居然向總裁打這種小報告!就算他們這幾天被總裁的冷言冷語凍得受不了,也不該這麼沒義氣的牽拖到他身上。
馬毅剛緊張的抿抿唇解釋,「這……也許是有幾個年輕人從小被父母寵壞,不太能吃苦耐勞,才會這樣。」
「所以公司才會公開招考,希望能徵選最優秀的人才,那些就是你百中選一的優秀人才嗎?還是你可憐這些人沒地方去,全都收進我們公司了,讓公司花錢養這些米蟲?」
明明冷得要死,馬毅剛額際卻開始冒汗。
「不是,我怎麼會這麼做,征才的過程我全按照公司的規定來辦理,他們考試的成績都是最好的呀。」很無辜的解釋著,他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嘛!
「就算筆試的成績不錯,還有面試,你最近視力有問題嗎?看不出誰優誰劣?」冷風持續吹襲。
「這……」厚,拜託,他又不是神,哪可能僅憑一兩次的面試就能分辨出優劣?被一雙冰刀般的瞳眸瞅得頭皮都快凍傷了,他好想哭哦。
連在一旁的特助李雲波都看得不忍,不過礙於最近老闆的情緒糟透了,他也不敢出聲解圍,只能默默的投以同情的眼神。親愛的馬經理,願上帝祝福你。
「最近我比較沒盯著,你們就一個個給我鬆散得不像話了。」墨眸覷著不知該如何應對的下屬,寒風刮得差不多了,秦珞才大發慈悲的出聲,「馬經理,你身為人事部門的主管,識人之能是必須具備的,以後再辦征才時要謹慎一點。」
「是、是,我以後一定會更慎謹的。」聽出總裁終於願意饒了他的語意,馬毅剛忙不迭應道,就差沒跪下來磕頭謝主隆恩,接著趕緊逃離冰山。
馬經理離開後,李雲波遲疑了下開口,「總裁,那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想說就說,哪來這麼多廢話!」秦珞端起桌上早涼透的咖啡飲下,瞥見袖子上頭沾到的幾根白色狗毛,冰眸閃過怒焰。該死的,他不能再讓牠為所欲為下去了。
「您最近是不是碰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是從五天前開始的吧,那天早上老闆有一個主管會議要主持,從不遲到的老闆竟然遲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那時他的頭髮與衣服看來些許凌亂,深色的西裝外套上沾了一些不明的白色短毛。接著兩個多小時的會議裡,只見他的臉色比平時還要凝沉難看。
以前不太刁難人的他突然吹毛求疵的責備起在座的主管,幾乎每個人都被他的冰言冷語給掃到。
接下來這幾天,他的情緒顯然更惡劣了,動不動就找人來刮。
「沒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問?」他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根本是遇到可恨的事。
「因為……」你最近一點小事就找那些高階主管麻煩。但李雲波不能也不敢這麼說,「您這幾天看起來精神似乎不太好。」
睡眠嚴重不足,精神怎麼會好?這幾天不吃安眠藥他根本沒辦法入睡,咦?有了!
「雲波,你叫司機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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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容曦兒買了個便當,就近坐在騎樓下一家服飾店前設置的長椅上,一邊享用午餐,一邊閒適的梭看著來往的行人。
她已經當了十天的上班族,除了午休時間,整整八小時都被困在辦公室裡,處理著上司交代下來做都做不完的工作。
雖然工作繁瑣而無趣,但她真心喜愛這樣的生活模式,如果這種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寧願少活十年,不,二十年她都願意,然而……
無聲的輕輕歎息,她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
感覺到擱在膝上的手有一股濕意,她垂眸,看見一張洋溢著熱情的臉孔,粉嫩的舌尖不停輕舔著她的手。
那張臉靠近眼睛的上方有兩塊白毛區,臉的正中央也有一道白線,外型十分俊秀英挺,體態優美結實,笑容憨直可愛,尤其那雙水藍色的瞳眸骨碌碌的注視著人時的那股專注熱忱,簡直令人感動。
如果無視那雙渴望的眼神繼續逕自享用自己的午餐,恐怕連她都要覺得自己冷血無情了。
笑歎一聲,她將手裡才吃了沒幾口的便當遞過去。「喏,你餓了吧?全都給你吃。」
汪汪,此舉贏得了對方開心的吠叫,臉馬上埋進熱騰騰的便當裡,呼嚕嚕的吃了起來,身後的尾巴不時擺動著,顯示出牠愉悅的好心情。
容曦兒知道這種狗是屬於哈士奇品種,牠的臉、四肢和腹部的毛色是白色的,耳朵、頭頂和背部則是淡金色,蓬鬆的短毛十分漂亮。
打量著牠繫在頸上的一隻十分細緻的銀色項圈,上頭刻著一些十分特殊的花紋,她直覺的認為牠該是有人豢養才是。
「你是不是跟主人走散了?等你吃飽,我送你去警察局好不好?你的主人現在一定很著急的在找你吧。」她微笑說著。
「汪汪汪汪。」才不可能。牠如是回道。
「怎麼會呢?把你養得這麼好,你的主人一定很愛你的。」
「汪汪汪汪。」他討厭我。牠說。
「會不會是你誤會了?」說著,她陡然發現自己竟然在跟一條狗兒對談,微瞇烏瞳,她瞪著埋頭吃著便當的狗,「我什麼時候竟懂得狗的語言了?」低聲疑惑的自言自語。她會的語言不少,但其中並不包括狗語。
狗兒突然從便當裡抬頭望住她,「汪汪汪汪……」妳聽得懂我說的話?
「咦?」她困惑的望住牠。「我真的聽得懂耶,怎麼回事?」
「汪汪汪汪汪……」萬歲,我找到了!牠開心的伸出前肢趴到她腿上。
「找到什麼?」
牠突然吠叫起來,「汪汪汪汪……」妳跟我來。水藍色的雙眸覷向對街,邁開勁實的四肢飛奔過去。
跟牠去?容曦兒吃了一驚,不假思索就跟著牠跑過去。
她看見牠興奮的繞著一個男人打轉,嗅聞須臾,抬起了後腳,那姿勢是要……她錯愕的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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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墨色朋馳車上下來了兩名西裝筆挺的男子。
「總裁,您剛才的那席話說得真精彩,馬上就讓威達他們那些人震懾於您冷酷的氣勢下,駭得啞口無言,有人說威達公司的那個陸明達不好惹,我看也不過爾爾嘛,在您冰寒目光的逼視下,還不是乖乖點頭答應賠償我們所有的損失。」身著藍色西裝的李雲波笑咪咪的說道。
冷酷的氣勢、冰寒的目光?秦珞冷眸橫去一眼,「雲波,我就當你這話是在稱讚我。」沒有溫度的嗓音高深莫測,令人讀不出情緒的波動。
站在十月秋陽下的李雲波陡覺背上湧起一陣寒意,他吶吶的搔了搔頭,跟在秦珞身邊也有兩年多,至今仍無法完全摸透他的喜怒。
秦珞逕自往前走去,思及不久前得到司機的回報,成功的用安眠藥將心腹大患弄走,鮮少有表情的臉龐不禁微微牽起一絲欣慰的笑意。
盯著老闆臉上那罕見的笑容,即使很淡,已令李雲波訝然的瞪大了眼。
就連剛才與對手公司達成了一筆數千萬元的賠償合約,都未見他臉上露出笑意,他很好奇究竟什麼事能讓一向冰巖似的老闆露出笑容。
李雲波正想問他在笑什麼時,�地瞥到前方有一條狗朝他們奔來,「咦?好漂亮的狗。」
秦珞卻當場僵住,俊容登時黑了一半,努力克制著不讓臉上顯露恐懼之色。
李雲波沒察覺他的異樣,見到那隻狗靠過來便伸手想逗牠,豈料牠理也不理,直接來到秦珞面前,亢奮的甩動著尾巴,繞著他的腳邊走了兩圈,嗅聞了須臾之後,做了一個讓人錯愕的動作--
狗兒抬起牠結實的後腿,把他當成了電線桿,在他的鞋子上撒了一泡尿。
瞬間有人化成了一座冰雕。
乍見到這一幕,李雲波捧腹想狂笑,眸光一轉,瞥見自家老闆那冰雕似的臉上凍人的寒意,便硬生生吞下了笑意,不敢笑出聲,眉頭卻因為憋笑而攏得像座小山。
「哈哈哈哈哈……」暢快的笑聲忽然揚起,跟在後頭過來的容曦兒捧著肚子,笑得連眼淚都噴出來了。真的好好笑,太好笑了,天呀!牠是故意的,她知道,想不到這隻狗竟然這麼淘氣。
一直在忍笑的李雲波也忍不住破功,咧唇大笑出聲,「哇哈哈哈哈……」
而解放完一泡尿的狗兒興奮的抬起前肢,趴到那尊冰雕的身上,伸著舌頭舔著秦珞握成拳頭的手。
汪汪汪汪!吠叫聲洋溢著重逢的熱情,水藍色的眸子骨碌碌的望著自己的新飼主,一點也不計較今早被無情遺棄的事。
「滾!」秦珞退開兩步,壓低的嗓音極力忍耐著不讓懼意流露出來,一雙佈滿駭人寒意的冰眸先橫了一眼笑得不知死活的特助,讓李雲波臉上的笑容霎時凍結,接著再睇向仍笑不可遏的容曦兒。
陡然射來的兩道冰刀讓她抬眸,迎上那覆著寒霜的臉龐,她尷尬的止住還想逸出的笑聲,開口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想笑你,因為真的太好笑了,所以忍不住就……」
很好,該死的,他竟然成為笑話了。秦珞惡狠狠的瞋瞪了她一眼,而撲在身上的重量讓他神色又一凜。
見到那條狗兒宛似想投懷送抱的情人,牢牢的巴住他,那景象令容曦兒忍不住又大笑出聲。
「滾!再不滾我把你碎屍萬段,聽到沒有!」秦珞陰著臉咬牙切齒。忍,千萬要忍住,他絕不能在外人和屬下面前顯露出自己的驚懼,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秦珞竟然害怕狗。
該死的,明明讓司機把牠帶到殷琰那裡去了,牠為什麼還會跑回來?還天殺的在他的鞋子上撒了一泡尿,牠再不滾,他非踹死牠不可,他保證!
憋笑到快內傷,李雲波留意到狗兒對秦珞熟稔親暱的態度,好奇的問:「總裁,牠……好像認識你?」
咦?在叫牠?狗兒這才朝一直被牠忽視的李雲波投去一眼,意思意思的搖了兩下尾巴,而這一鬆懈讓秦珞得以逃開。
「我不認識牠,雲波,把牠趕走!」秦珞寒著嗓下達命令,不經意的視線瞄見一雙充盈著盎然趣味的幽黑瞳眸,直勾勾的瞅睨著自己。
「你怕狗呀?」容曦兒笑問。從他適才的舉止裡,她隱約窺出某些他刻意隱藏起來的情緒。
「妳少胡說,我會怕這區區的狗類!」冷嗤一聲,有些意外竟被她看出了端倪,但休想他會承認,除了一起長大的三名好友外,這件事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知曉。
「是嗎?」
「當然是。」用力的強調,不容人質疑,瞥見她臉上流露的笑意,秦珞不悅的質問,「妳不信?」
她淡淡的搖頭,「我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話能不能說服自己。」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妳以為我真的怕狗嗎?妳……」話未完,就見狗兒宛若化身飛天神豬,四肢高高躍起,朝他飛撲過來。天哪,不要--
秦珞慌張的往右退開,卻撞到了容曦兒,她只來得及哎喲低呼一聲,便整個人被他撞倒並壓在身下,他的身上還迭著一條狗。
「走開!該死的笨狗,不准舔我,滾!」秦珞咆哮的低吼一聲,瞄到一旁的特助笑到彎著肚子直下起身,冰巖般的俊顏霎時冒出熊熊烈焰。
「笑!李雲波,再笑你就完蛋了,還不快過來把這條狗給我拉走!」氣死他了,他這次真的發誓,他跟這條笨狗從今天開始誓不兩立。
啊,慘,老闆真的生氣了!李雲波不敢再笑,使出吃奶的力氣才終於將狗從秦珞身上拉離。
「乖乖,別這樣。」他緊緊拉住還想再奔上前的狗兒不敢放手,不明白為什麼,牠似乎特別喜歡總裁,老是想撲往他身上,可總裁又說不認識牠,怪了。
陰森著臉站起身,揮了揮衣上的灰塵,秦珞伸手想扶起適才被他壓在底下的女人,察覺她肩膀隱隱的顫動,他眉峰微攏,蹲下探視。
「小姐,妳受傷了嗎?」
曲膝坐在地上,容曦兒輕搖蚝首。「我、我沒事。」帶著壓抑的嗓音含糊的出聲。
她的手摀住臉孔,使他一時看不清她的表情,見到她眼角竟流出了淚水,驚訝的他有些擔心的問:「妳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送妳到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不、不用,真的沒事。」是剛才的情景太滑稽了,害她笑到眼淚都噴了出來。
深瞳一瞇,終於看清楚坐在地上的女人壓根是因為笑得太厲害,才會肩膀抽搐兼噴淚,冰森森的嗓音拂向她耳邊--
「小姐,妳好像笑到抽筋了,需要我幫妳叫來救護車嗎?」
涼颼颼的聲音竄進耳膜,讓容曦兒的笑意稍微止歇。
「不、不用了。」她急忙爬了起來,一看到眼前那張陰沉難看的臉,思及適才的事,噗哧一聲笑意又起,立刻接收到他冷凝的視線,「對不起,真的是因為剛才的情況太有趣了……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拜託再讓我笑一下就好,哈哈哈……」
撫著額頭狂笑片刻,她按著因為大笑而劇烈起伏的胸口。「天哪,這是我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如此盡情的大笑,感覺……好痛快哦!
「是嗎?很高興能娛樂妳。」秦珞冷冷的嗓音說道。
她抬眸,那夾著冷風的語氣讓她不至於錯認他話裡的意思真是字面上那樣高興,他臉上雖然沒什麼情緒波動,可那雙蓄著陰怒的墨瞳令她曉得他非常非常的憤怒。
她不好意思的輕抿著粉色的櫻唇,正準備開口說話時,一輛藍色的休旅車在路邊停下,降下車窗,探出了一張陽剛挺拔的俊顏。
「總裁,原來你跑回珞這裡了,我還以為你走失了。」早上十一點多臨出門時,拉開大門,顧琰赫然發現總裁竟然被人惡意遺棄睡倒在他家門口,這種事當然用不著想就知道是誰幹的。
他叫醒狗兒,好心的拿水來餵牠喝,一恢復精神,總裁竟興奮的在他家四處探險,沒多久就把他家弄得慘不忍睹。
他這才瞭解秦珞為何會偷偷摸摸的將牠丟在他家門口,牠簡直是破壞狂轉世,他收拾善後的速度遠比不上牠的破壞力。
跟牠大戰了半天,這才終於逮住牠,將牠押上車準備送還給秦珞,豈料就在他停下車進銀行辦點事時,再回到車上牠就不見了。
如果牠是普通的狗也就算了,問題牠是喬瑟的愛犬,若在他手上搞丟,以喬瑟的脾氣,等她回來非跟他沒完沒了不可,他只好一路尋找,沒想到牠居然會跑到秦珞這裡。
「琰,立刻把牠給我帶走。」秦珞見到來人,立刻趨前道。
殷琰推了一下鼻樑上架著的墨鏡,揚眉拒絕,「不可能的。第一,我沒空照顧牠;第二,縱使你偷偷把總裁丟到我那裡去,結果牠還是會跑回來找你,由此可見總裁是認定你了,你就認命的照顧牠一年吧。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完,休旅車咻一下駛遠,留下氣綠了一張臉的秦珞,和一條興奮過頭的狗兒。
他沒空,他難道就有那個太空時間嗎?該死的琰,該死的笨狗!
「原來這隻狗叫總裁呀。」李雲波訝異的道。從方才兩人的談話裡,聽到了牠的名字。
此時,李雲波手一鬆,狗兒又朝秦珞奔來。
眼看牠又纏了上來,秦珞連忙閃得老遠。
「雲波,攔住牠,不要讓牠再靠過來!」
李雲波攔住了狗兒,有些狐疑的問:「總裁,難道你真的怕狗呀?」
他無心的話引來秦珞的怒目相視,「誰說我怕狗的?我是討厭狗。牠就交給你處置了,隨便你把牠弄到哪裡去都可以,總之不要讓牠再出現在我面前。」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畏狗,秦珞深呼吸,斂去所有懼色,從容而優雅的走向前方的辦公大樓。
「什麼?總裁,這……」李雲波才一開口,原本要跟上秦珞的狗兒,搖動尾巴朝他吠了兩聲。「我、我不是叫你啦!」
「雲波,今天下午我特別准你半天假,讓你去處理那只笨狗的事,沒有辦好這件事的話,就不要回來見我。」不容反駁的說完,秦珞以快到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辦公大樓內。
嗄?這是什麼情形?瞪著狗兒,李雲波一頭霧水。
一旁目睹著一切經過的容曦兒笑得捧著肚子蹲在地上。她非常確定,那叫秦珞的男人真的很怕狗,剛才他走進大門時抿緊唇線強忍下懼意的臉色,好有趣哦。
第二章
捧著一杯剛泡好的熱咖啡,輕啜一口,容曦兒滿足的喟歎一聲。
「有那麼好喝嗎?」顏曉琳狐疑的瞅著她一臉彷彿喝到極品咖啡的神情,納悶的看著自己手裡這杯同樣是三合一的即溶咖啡,就唇飲了一口,味道還是和平常一樣,壓根談不上什麼香醇,只是徒具咖啡的香氣而已。
「真的很好喝呀!」她笑咪咪的說。
顏曉琳搖頭,對她的味覺感到不可思議,之前隨便拿了幾片難吃到不行的餅乾給她,她也滿口讚著好吃。
「曦兒,妳真的很好養耶,不管拿什麼東西給妳,妳都說好吃、好喝。」
「我是真的覺得好吃嘛……」她又笑,一雙秀目笑彎了,端雅秀美的臉龐顯得和藹可親。是心情輕鬆的緣故吧,所以最近入口的東西都變得美味極了,即使再平常的食物她嘗起來也覺得津津有味。
顏曉琳笑道:「妳呀,真的是很容易滿足。」或許她就是受曦兒這種不愛計較又容易滿足的個性所吸引,於是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兩人就變成了很談得來的朋友了。
眼尖的瞄到部門經理臭著一張臉走進他專屬的辦公室,她語氣裡有幾分興災樂禍,「聽說最近總裁心情很不好,常找那些高階主管麻煩,看老大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今天鐵定又挨刮了。」
「總裁心情不好?」
顏曉琳左右看了看,確定茶水室裡沒其他的人,這才神秘兮兮的壓低音量說:「我在樓上有認識的熟人,她說總裁最近眼下常有黑眼圈,脾氣也變得特別暴躁,我猜總裁說不定是失戀了。」
「失戀?」是這樣嗎?
「不過好像沒聽說他有在和哪個女人交往咧,奇怪。」自謝為辦公室八卦女王的顏曉琳托著香腮,陷入深思。
「或許不是失戀。」
「不是?難道妳知道是什麼原因?」連她都不知道的事,顏曉琳很難相信憑一個才進公司不久的新人能知道什麼。
「我想可能是因為一條狗。」容曦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一條狗?」顏曉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妳是說總裁這陣子情緒這麼惡劣,是因為一條狗?」
「嗯,妳還記得四天前有一條狗大鬧我們公司,把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的事嗎?」
「記得呀,難道總裁是在氣那件事?」顏曉琳思及那天兵荒馬亂的情況,「說的也是,那麼多人居然連一條狗都攔不住,確實很丟人,也難怪總裁要生氣了,弄到最後還是總裁出面才擺平牠的。」
那天一條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狗,把整棟辦公大樓當成遊戲場所,左竄右跳,興奮得和大家大玩捉迷藏,最要命的是牠很色,老是把頭伸進女生的裙子裡,引來一串此起彼落的尖叫聲。
好幾個大男人想合力逮捕牠,卻拿牠沒轍,牠靈活得像鬼一樣,沒人捉得到牠,為此還損毀了公司不少台電腦和一些器具,有不少部門的辦公室都被牠搞得像經過大戰似的凌亂不堪。
所幸他們人事部並沒有遭到波及,聽說會計部和業務部就被搞得很慘,加班整理到當天晚上十一點多才全部收拾好。
「曉琳,經理找妳。」一名同事過來叫她。
「找我?有什麼事呀?」顏曉琳擰起眉想,想起剛才經理難看的臉色,他該不會是想拿她當出氣筒吧?
「不曉得,他沒說。」
「這個時候找我鐵定沒好事,我的皮要繃緊一點了。」她朝容曦兒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一副準備從容就義的模樣走出茶水間。
容曦兒笑了笑,走回座位,睇見窗外溫煦的暖陽,柔白的雲兒彷彿在向她招手,她露出淺笑,決定和藍天白雲約個會,借口佯稱要去總務部請領文具用品,悄悄溜了出去。
坐進電梯裡,她伸手按了下樓層鍵,思緒不禁飄回四天前,那條狗真的很淘氣,像個頑皮的小孩。
更沒有想到的是,像秦珞那樣英偉冷酷的男子竟會那麼懼狗,思及他那天的神情,唇角不自覺笑彎了。
叮--電梯門開啟。
「呀,怎麼來到停車場了?」瞄著顯示樓層的面板,恐怕是自己方才下小心按錯了樓層,伸手準備按關門鍵時,不經意瞥見有一輛車恰好駛到附近。
車上走下兩個男人,先下車的男人左右梭望了下,行跡有些可疑,吸引她的注意,她好奇的移動腳步走出電梯,悄悄躲在一輛車子後方觀望。
那先下車的人便是秦珞,他向後下車的男人道:「安璋的車已經到了,雲波,你動作快點。」
「總裁,很重耶,你可不可以也幫忙一下?」李雲波彎著身,吃力的抱起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以卑微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央求著。
「雲波,你看起來壯得像洛基,怎麼會連一條狗都抱不動?」
「牠真的很重,不信總裁抱抱看就知道了。」都幫他迷昏了狗兒,好歹他也該幫忙一下吧。
秦珞冷冷橫去一眼,叫他抱牠?他連牠一根毛都不想碰。兩手插進口袋裡,他陰著臉開口,「如果你希望我原諒因你的疏失,讓這條笨狗闖進公司,鬧得天翻地覆的事,就趕快把牠弄進那輛白色的車裡。」
「好,好嘛。」李雲波歹命的拱著背,將懷中碩壯的狗兒抱著走至一輛白色的轎車。
如果此刻懷中抱著的是溫香軟玉的美女,再重他絕對半句怨言也沒有,可現在在他懷中的是條狗耶,想他堂堂萬銳生技前途最被看好的總裁特助,竟然淪落至此,教他怎麼有臉見家鄉父老?
而如此奴役糟蹋他的人,卻正好是他的主子,啞巴吃黃連,讓他有苦說不出。
嗚,那天的事哪能怪他呀,他當時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被交付了一條狗,當然會覺得莫名其妙,可他也才失神那麼幾秒鐘,哪知道這條狗竟然就闖進大樓裡,開始了孫悟空大鬧南天門的戲碼。
把公司裡的人鬧了個人仰馬翻、尖叫連連,連幾個大男人合力都制伏下了這條劣犬。
人家說人不可能貌相,他說狗才不能貌相,這條狗看起來是那麼熱情可愛,誰知道頑劣的程度簡直直追孫悟空。
兩人來到白色BMW轎車旁,秦珞拿出一把鑰匙,解除安全控制後,拉開後座車門,回頭對李雲波道:「快點把牠放進去,別放在椅子上,放在底下,免得讓安璋發現。」
「好。」咚的一聲,昏沉不醒的狗兒被放進後座下,李雲波終於卸下重量,深深的吁了口氣,「對了,總裁,你怎麼會有安總裁車子的鑰匙?」
怎麼會有?當然是他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偷偷複製來的,但是這種事沒必要告訴他。
「快點走吧,安璋還在樓上等我。」為了安排今天的偷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安璋騙到公司來,讓他等他太久,察覺到異狀的話,可就白費心機了。
忽地--鏘!
「誰躲在那裡?出來!」秦珞冷銳的視線射向一輛紅色的車子。
握著左手,容曦兒有些懊惱,手上的腕表不小心敲到車身,發出輕微的聲響,竟讓她在最後關頭被發現了。
「還不出來!」他厲聲低喝。
容曦兒慢步踱了出來,「嗨。」臉上堆滿了盈盈笑容,「我才剛下來,什麼都沒有看到。」
看著那張端雅秀美的臉龐,秦珞深瞳微斂,第一眼就認出她了,一絲幽微的情緒浮起,再次見到她,他發覺自己竟然感到有些……驚喜。
「也就是說妳什麼都看到了?」睨向她胸前掛著的一隻識別證--容曦兒,原來她竟然還是他公司裡的員工。
「沒有、沒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揮著手,極力想表示自己的清白。
「上班時間妳為什麼會在這裡?」從識別證上他認出她所屬的單位是人事部。
「啊,是……嗯、那個……是有樣東西留在車子裡了,所以才下來拿。」
「是嗎?妳的車是哪一輛?」
「是、是那一輛。」容曦兒纖手隨便指了一輛深藍色的車子。
「那一輛?」疑惑的聲音出自李雲波口中,「可那一輛不是馬經理的車嗎?」
「是、是嗎?我說錯了,是那輛才對。」她忙改指向另一輛墨色的車。
「那是陳副理的車。」
嗄?怎麼又錯了?「我……」她飛快的尋思該覓什麼說詞才好。
秦珞冷眸睇住她,「這個停車場只有主管級以上的員工才有停車位。小姐,我想請問妳在公司的職等是什麼?」區區一名基層員工是不可能把車停進這裡的。
「啊,我……」糟,摸魚摸到一隻怕狗的大白鯊了!遲疑須臾,她只好坦白招認。「好吧,總裁,其實我本來是要到一樓的,不小心按錯電梯才會來到地下停車場。」
「妳知道我是誰?」墨眸一瞇,很好,那天她竟然還敢笑得那麼肆無忌憚。
她連忙端出最溫柔無辜的笑容。「當然,自己公司的總裁沒道理不認識。」
「是嗎?雲波,她交給你拷問,我先上去見安璋。」
什麼?!怎麼又交給他?這次還是一個女人?
「總裁,要拷問什麼?」李雲波急忙問。
「問她上班時間不待在辦公室,跑到這裡意欲為何?」
「好,總裁,放心交給我吧,我保證一定連她家祖宗三代都問得一清二楚。」這個他最在行了,扳了扳十隻指頭,他扯唇猙獰一笑。
留下兩人,秦珞走進電梯裡,在兩扇門闔上前,戲見她顰眉蹙額的表情,他陡然心情大好。那天敢笑得那麼誇張,現在後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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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女面前,李雲波企圖展現自己男兒的氣概,他雙臂橫胸,朝容曦兒走過去,兩手往她所在的車邊一撐。
咦?啊人咧?左右一瞄,就見她早在他有動作前閃往左邊去了,害他此刻的動作看起來像個白癡。
「咳,妳給我過來。」
「你想做什麼?」唇瓣洩出笑意,容曦兒莞爾的睨住他。
粗著嗓,李雲波努力想讓自己白淨的臉龐佯裝出兇惡的模樣,不想讓美女小覷了。
「妳剛才沒聽見總裁的話嗎?他要我對妳嚴刑拷問。」
「呃,他只叫你拷問,並沒有說要嚴刑。」她好意的提醒他。
「他說的拷問就是那個意思。我問妳,上班時間妳不好好待在辦公室裡,跑到主管的停車場來,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意圖?」他瞄一眼她的識別證。人事部的,聽說這次人事部的新進員工是個美女,八成就是她了。
抿著唇,看著他板著起臉孔想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些,她但覺有趣,坦言相告。
「老實告訴你吧,我是想蹺班出去摸魚,不小心按錯了下樓樓層,才會到地下停車場來。」
嘎,他都還沒正式拷問,她就這樣招了,那還玩什麼?
容曦兒訝然的睜大眼,看著一輛白色的BMW車後座的車門被推開,但並沒有任何人下車,視線下移,這才看到是一條狗從車上跳了下來。
唔,要不要告訴他呢?她遲疑著。不過這條狗真神奇,竟然會自己開車門,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李雲波當她微訝的表情是恐懼,很滿意的頷首。很好,有在怕他就好,那他就不要太為難她了。
「蹺班出去摸魚?妳還真敢說,如果我沒猜錯,妳應該是新來的員工吧?才來沒多久就學會摸魚,不怕提前畢業嗎?」
「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嘛,我才想出去透透氣。」咦?牠不見了,算了,還是不要說好了。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要摸魚也精明一點,居然還會按錯樓層,妳嘛幫幫忙,這次算妳家祖宗有積陰德好運遇上我,要是換了別人,我保證妳馬上就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去了。」
聽出他有意放她一馬,容曦兒笑容可掬的道謝,「謝謝你。」
驕傲的揚起下巴,李雲波按下電梯上樓鍵。
「走吧。」呼,在美女面前耍威風的感覺真爽。「改天有空再一起喝杯咖啡,我可以教妳怎麼摸魚才不會被逮到。」
她莞爾一笑。「好,謝謝。」看來他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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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的步履來到車邊,安璋不意發現自己座車的門被打開了。
他坐進車裡,仔細的檢查了下,發現車中一切都完好如故。
「怎麼回事?入侵我車子的人有什麼企圖?」他支著下顎,蹙眉思忖間,瞄到一抹影子朝他而來。
「你是……總裁!」
狗兒搖動尾巴,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
「汪汪汪汪……」
當然聽不懂牠的意思,但安璋靈思一閃,霎時明白了前因後果。
「怪不得珞會臨時找我過來,說什麼要我鑒賞剛從拍賣會上標到手的宋代花瓶,原來是想暗渡陳倉把你弄到我車上吧?!」
「汪汪汪汪……」
摸著牠的腦袋,他親切的笑道:「不過你真聰明,居然會自己開車門下來。珞想暗渡陳倉,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望向停車場,他輕易的找到了秦珞的車。
他扳動車門,原本企圖以他學會的開鎖技巧打開門鎖時,訝異的發現好友的車竟然忘了上鎖。
「看來珞恐怕是因為太過匆忙而忘了鎖車門。」他招呼狗兒過來,「來,總裁,我知道你很喜歡珞,這是他的車喲,你就在車上等他吧。」
「汪汪汪汪……」牠爬了進去。
「你真乖。」他獎勵的拍撫著牠的腦袋。
「汪汪汪汪……」過一陣子再去找你玩哦。牠如是說。
可惜安璋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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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能提神,卻遮蓋不了他眼底下因為嚴重失眠而產生的陰影,揉揉眉心,秦珞低眸看著擱在桌上的人事資料。
容曦兒的筆試成績只是差強人意,若按常理,以這樣的成績不該成為這批錄用的新人之一,抬眸仔細打量坐在他辦公室裡的女孩,他便明白她被錄用的原因是什麼了。
清雅秀致的她予人的第一印象極好,加上她恬雅的談吐,也難怪面試官給了那麼高的評價。
「聽說妳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半晌,冷漠的嗓音這才朝坐在沙發上的她徐徐開口。
「呃,算是吧。」她不是非常需要啦,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被炒魷魚,畢竟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我可以幫妳加薪。」
「啊?」容曦兒不解的望著他。
「而且妳的工作將會變得很輕鬆。」
秀眸裡的疑問更深了幾分。今早一來就被告知總裁要召見她時,她便很詫異了,原本還以為是為了她昨天摸魚的事,豈知並非如此,他竟要幫她調整職務和薪水,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不是有什麼條件?」她不是笨蛋,自然曉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條件非常簡單,」交迭起長腿,秦珞雙手擱在腿上,「妳只要負責照顧一條狗就好。」提到狗字,他幾乎咬牙切齒。
思及昨天的事,他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恚怒。
昨天好不容易才把那條笨狗迷昏,運到安璋的車裡,以為這下終於能把牠送走了,豈料……等他下班時,坐上自己的車,牠竟然出現在他的車裡。
一定是安璋把牠弄回他車上的。
該死的狗,牠究竟打算陰魂不散的糾纏他到什麼時候?
「狗?」她立刻聯想到那條哈士奇犬,「總裁,我可能沒有辦法,我不曾照顧過狗兒。」
秦珞盡量試著和顏悅色,「其實牠也用不著妳怎麼照顧,妳只要負責陪牠玩就可以了,至於待遇方面,我會把妳的薪水提高到目前的三倍。」他企圖以高薪誘惑她。
看來那條狗又跑回他身邊了。
「想不到那隻狗這麼聰明,你都把牠送到別人的車裡,牠還能再跑回你身邊,真是不簡……單。」啊,她是豬頭呀。
「妳昨天不是跟我說妳什麼都沒看見?」很好,自己洩漏口風了吧。
「我、我……呵呵……那個……」尷尬一笑,容曦兒輕咬著唇,斜眸瞅他。
「妳上班摸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且毋需等三個月試用期滿,我馬上把妳升為正式員工,如何?」
「呃,我……考慮看看。」她並不在乎薪水的多寡。不過此刻她很明白若是明白表示拒絕,一定會惹惱眼前的男人,於是先采拖延之策。
「這麼優渥的條件沒必要再考慮了。」
「不,總裁,我怕我的能力不夠,恐有負您交託的重任。」
「容小姐,妳太妄自菲薄了,我相信妳絕對可以勝任這個工作,從妳的眼睛,我就知道這件事非妳莫屬了。」
「我的眼睛?」關她的眼睛什麼事?
「因為妳有一雙善良而熱忱的眼睛,相信一定能跟牠處得來。」
啊?
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秦珞立刻下達命令,「雲波,帶容小姐到我家去帶走那條笨狗。」
李雲波搔了搔腦袋,並不覺得人家有答應接下這份工作。
「不,我恐怕沒辦法……」容曦兒還想說些什麼。
秦珞意態從容的站起身,「只要妳看好牠,不要再讓牠來找我,我保證絕不會虧待妳。雲波,帶她過去。」
「走吧,容小姐。」李雲波同情的看她一眼,老闆交代的任務,他不敢不從。
若非他租賃的地方房東嚴禁養狗,李雲波心忖,這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搞不好會落在他頭上咧!光是想像這樣的可能性,他就忍不住冷汗涔涔。
牠的破壞力和精力強得令人咋舌,牠根本是披著熱情無辜的外衣來欺騙世人的惡魔。
秘書小姐匆匆進來。「李特助,剛才你家人打電話過來,你阿公出了車禍。」
嗄?!呵呵呵,萬歲!他用不著再去跟那條狗糾纏了,啊,不是啦,「我阿公的情況很嚴重嗎?」
「這就不知道了,你家人沒說清楚。」
「雲波,你打電話回去問一下,」秦珞道。
「好。」趕緊撥了通電話回去。掛斷後,李雲波面色凝重的說:「對不起,總裁,我阿公受了傷,我必須趕回宜蘭去。」阿公的手指擦傷,腳踏車壞了,其實只是一件小事,阿公主要是找他回去助陣,因為他吵架又吵輸隔壁的李阿嬤了。
他不明白阿公究竟在想什麼,明明很呷意李家阿嬤,不曉得為什麼老是愛在心裡口難開,每次一見面就非跟她吵嘴不可?不過這通電話來得真是時候,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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