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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哇,真邪門!連續撞見這女人在談分手,
她甩人真是快狠準,一點餘地都不留,
但……他欣賞她!
因為他也是換女伴如吃飯的即時行樂者,
而他家那只混世惡犬似乎也很中意她,
半夜領著他來到她的香閨外,
害他被月色迷惑,提出交往的要求,
結果玫瑰色的愛情沒降臨,烏雲卻飄來,
熱線你和我的戲碼,她不屑參與,
約她吃飯,她卻回家泡麵放他鴿子,
把他這天之驕子當成空氣、踩在腳下,
厚,他受不了了,他要甩了那臭女人,
偏偏分手兩字在喉嚨千回百轉吐不出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很不一樣……
第一章
冬雨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天,直至夜晚仍沒有停歇的跡象。
在寒意的籠罩下,平時嘈雜的鬧區罕見的沒有什麼行人,街頭透著一股清冷的蕭瑟寂寥。
但位於鬧區巷口的「緣來義大利餐廳」裡卻高朋滿座。
閒適從容的享用完一頓美味的料理,藍掬雲端起桌上的拿鐵咖啡淺啜。
「還有時間,待會要不要去看電影?最近有一部不錯看的新片上映。」坐在她對面的英俊男人笑吟吟的開口。
沒有馬上答腔,藍掬雲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嚐著手裡的咖啡,漫不經心的表情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又宛似只是單純的在欣賞印花桌巾,眸光低垂。
「掬雲?」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男人注視著她妍美秀麗的臉龐,讀不出她的喜怒,有些忐忑,畢竟兩人才交往不到兩個月,還無法瞭解她的性情和喜好。
藍掬雲飲完手裡的咖啡,徐徐抬眸睇向對方,啟口,「我們分手吧。」
男人驚愕住,以為自己聽錯了,「妳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她一字一字再說了一遍。
「為、為什麼?」他不敢置信她竟會說出這種話,激動的瞪著她。
她淡然開口,「我對你沒感覺了。」
「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妳不開心的事?」一向心高氣傲的男人壓抑著怒意問。
「不,你沒做錯什麼。」她輕搖螓首,紅潤的唇瓣抿起一朵美麗的笑花。
男人面對著她一派雲淡風輕的表情不禁怒火高漲,明明在剛才之前都還好端端的,他無法接受她突然提出分手的要求。
「藍掬雲,妳是在耍我嗎?還是在開玩笑?」他自認各方面條件都不差,交往一個多月來對她更是體貼備至,難以相信她竟會用一句沒感覺了就想甩了他。
「不,我是很認真的。」語畢,她優雅的起身,「今天這餐我請,祝福你能遇到更好的女孩。」拿起帳單,她的手陡地被抓住,她秀目望過去,「別這樣,很難看。」
「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他相信她說的沒感覺僅是她的托詞罷了,其中一定另有什麼隱情,而他能想到的原因僅有一個,他忿忿質問:「妳是不是交了其他的男人?」
「目前還沒有。」她從來不劈腿,很堅持每次都只交往一位男友,「我剛才告訴你的就是實話了,信不信隨你,請放手。」她歎息,為什麼每個初聽到這句話的男人都不肯相信她說的是實話呢?
是他們對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了?還是她的態度太散漫,缺少了一點說服力?若是後者,下次她可要記得嚴肅一點,免得再讓人懷疑她說的話了。
男人非但沒鬆手,反而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用力,怒目瞋她。
「我不相信,妳一定有……」
「你沒聽到這位小姐叫你放手嗎?」突然橫出一隻手強行的扳開了男人的手,解救了藍掬雲纖弱的手腕。
撫著被握疼的手腕,藍掬雲望向出手的男子,微微一訝,認出了對方是誰,卻不動聲色的淡淡頷首示意。
「你幹什麼?不要多管閒事……」男人抬眼擰眉怒斥,卻在看見對方的面容時,氣勢不由登時一弱。
那男子身穿一件灰色的阿曼尼休閒衫,有張英挺霸氣的俊容,略帶著些許自然鬈的髮質,更添了一抹桀驁不馴,濃黑的眉毛昭示著此人的性格絕對稱不上溫和,炯炯有神的鷹眸睨著他,令他不由一凜,背脊爬上寒意。
可他又不甘在藍掬雲面前向人示弱,男人硬是將頭再次仰高,粗著嗓音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最好不要插手別人的閒事。」痛,他用力甩開被對方箝制住的手。
粗濃的修眉一揚,殷琰嘲諷的撇唇,斜睨對方一眼。
「既然人家想跟你分手,是個男人就不要糾纏不休,那樣子很沒風度。」
聞言,男人發現四周投來不少好奇的眼光,但氣極的他顧不得維持形象,惱羞成怒的揚聲叱道:「我和我女朋友的事用不著閒雜人來管,你給我閉嘴!」
莫名其妙的被女友甩了,現在又被一個男人這麼奚落,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忍不了這口氣。男人抬眸發現藍掬雲竟然不說一聲就逕自要走了,他怒火更熾,邁步就要追過去。
「藍掬雲,妳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驀地,他的腳步被身後一聲低沉的嗓音阻止。
「人家既然對你沒感覺了,你何必再死纏下去?很沒品。」坐在鄰座,他們適才的談話不小心全落進殷琰的耳裡。大概是下了一整天的雨令他覺得快發霉了,所以難得的管起閒事來。
瞪著那張挺拔出色的俊容,男人恨不得狠狠一拳揮過去,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跋扈氣息,卻令他只敢握緊拳頭,不敢真的一拳痛揮下去。
「怎麼,想揍我?」瞟向他握緊的拳頭,殷琰挑眉冷哼,「別不識好人心,我攔住你是在為你保留顏面,再鬧下去難堪的是你,女人要分就讓她分,有什麼好糾纏不清的,再找就有了嘛。」他說這些話純粹是好意,不料卻招來男人一記惡狠狠的白眼外加低聲詛咒。
「哼,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比我更慘的!」話落,男人便繃著一張陰沉的怒容離開餐廳。
殷琰扯唇冷笑。
「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他的女友若想求去,他從來就無二話,大方的讓對方離開,雖然這種情況鮮少發生,泰半都是他甩掉那些女人,不過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
有些是想以退為進,想評估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有些則是受不了他不願交付真心,死心的自動離去。
不論是哪一種,只要對方說出分手的字眼,他可都是笑著揮揮手送走女人。
在他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糾纏不清或是藕斷絲連這種事,一旦分手,他絕對斷得乾乾淨淨,再無瓜葛。
生活上的空隙可以用各式不同的女人來填滿,但她們都只是他生命裡的附屬品而已,不會佔據太重要的角色。
女人再找就有了,何必單戀一枝花?至少他殷某人是絕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
坐在殷琰身旁的女子,托著香腮若有所思的凝覷著自己的男伴,心忖著這張狂得猶若猛獅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制住他。
她明白不會是自己,她只是他的床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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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同樣在「緣來義大利餐廳」。
享用完可口的晚餐,藍掬雲攪拌著侍者適才端上來的卡布其諾咖啡,修長的纖纖素手端起咖啡淺啜。
「掬雲,妳的手好美,又白皙又修長。」坐在對面的斯文男人欣賞的注視著她皓白玉指,情不自禁的悄悄探出一手覆住她擱在桌上的手。
低垂眸光,藍掬雲不動聲色的任由對方握住自己的手,專心一意的啜飲咖啡。
見她似乎沒有拒絕的意思,男人大了膽子,搓揉著手下那雙白玉般的柔荑。
她輕輕歎息,抽回手,撥弄著及肩的柔細髮絲,柔美的臉龐透著一抹漫不經心,秀目似在睇他又彷彿只是在發呆而已,有些迷離。
「掬雲,時間還早,待會我們去看夜景好不好?」斯文男人興高采烈的提議著。
藍掬雲眨了下眼,收回心神,櫻唇輕抿一朵迷人的笑靨,淡淡出聲。「我們分手吧。」
「什、什麼?!」斯文男人錯愕的愣住,不敢相信入耳的話。
「我們分手吧,我對你沒有感覺了。」
「怎麼……可能?妳在開玩笑吧,掬雲?」男人猶不能相信她竟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驚訝的瞪著她。
「不,我是說真的,這段時間謝謝你,我過得很愉快,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孩。」藍掬雲試著一整神色,希望能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嚴肅一些。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妳告訴我,我一定向妳道歉。」瞭解到她不是在說笑後,斯文男人慌張的開口。
「你沒做錯什麼,原因就如我剛才所說的,我對你沒感覺了。」語氣雲淡風輕的,宛若只是在跟朋友閒聊而已,眸光一瞥,不經意的覷見前方投來一道目光,她微訝的發現竟然又是他──殷琰,他正坐在他們斜前方的位置。
呵,真巧,最近兩次分手都被他看到了。不過,他應該不會記得她吧,畢竟上次只是匆匆一瞥而已,他是個大忙人,不會有閒情逸致記得這種小事的。
但為何他的眼神看起來似乎認得她的樣子,眸光裡漾著幾許興味的笑意。
「我們才交往一個半月,妳就說沒感覺了,會不會太、太快了點?」男人不可思議的睨瞪她,不願相信自己的保鮮度竟然僅有一個半月的期限。
看出對方的沮喪和挫敗,藍掬雲試著柔聲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很容易對人厭倦,如果讓你覺得受傷的話,我很抱歉,這餐我請客,下次你一定會遇到更適合你的女孩。」短短一兩個月醞釀不出多深厚的感情,此刻分手就算會覺得難受,也不至於真的會有多深刻的傷心,所以她每個交往的對象最多都不超過兩個月。
兩個月一到,她一定會和對方分手。
唯有先說出分手的要求,這樣一來才不會被對方遺棄。
她絕對不要……再被遺棄了。
她優雅的起身,離開對面仍呆若木雞尚未消化這突來分手消息的男人。
路過殷琰的座位,他揚眉對她報以一笑。
他認出她了。藍掬雲由他玩味的目光中了悟這件事。但無妨,她和他壓根不會有任何交集,他們唯一的關係是她在戰龍集團裡工作,而戰龍集團的總裁恰恰好是他。
不過高高在上的他不會知道他公司裡有她這個小小小小的員工。
藍掬雲提醒自己,下次分手要記得不要再約在這家餐廳了,雖然這家餐廳的料理真的很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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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美麗,但尚稱不上絕色,在殷琰眾多貌美如花的女友中,藍掬雲只能算得上是中等之姿罷了,但殷琰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她的印象卻十分深刻,深刻到事隔兩個月再見到她,竟然還記得她。
從方才和女伴一進來,他就發現到她了,所以才挑了一個接近她的位置坐下,不自覺的拉長了耳朵,訝異的發現她竟又在跟男人談分手的事,原因甚至一模一樣,只是……沒感覺了。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為何她可以用那種漫不經心的散漫表情來跟男人提分手?她的口氣和神情就好像在跟別人閒聊些不太重要的閒話似的,也難怪上次那個男人要那麼震怒,而眼前的這個男人要一臉挫敗沮喪,彷彿還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被甩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嘛?」嬌嗔的聲音打斷了殷琰的思緒,他懶洋洋的睨向女伴。
銳利的鷹眸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她比起適才離開的那名女子要更艷麗上幾分,但是他的心思卻不由自主的縈繞在方纔那女子的身上,眸一瞇,他突然對眼前的女人感到厭煩起來,冷不防的站起身。
「你要去洗手間嗎?」女人問,發覺他的神色不太對勁,她有些緊張起來。
「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可是我們才剛來沒多久呀。」女人詫訝的問。
「妳慢慢吃吧,我沒胃口了。」不在乎女伴難看的臉色,殷琰邁開修長的腿旋身離開。
他從來都稱不上是個體貼的好情人,素來都只以自己的感覺為考量,既然沒胃口吃飯了,他自然也不會勉強自己留下,至於女伴要走或要留,就隨她了,畢竟腳長在她身上。
來到餐廳外時,殷琰卻下意識的抬眸梭看左右,沒發現到想要找尋的目標時,一抹失望浮現他的俊顏。
猛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找那女人,他濃眉忽地一攏,繼而滿不在乎的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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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掬雲以為自己和殷琰除了同在一家公司之外不會有任何的牽連,然而事隔半個月,她便發現,世事難料。
事情要從她的好友艾寶翔說起。
艾寶翔養了一條白色的秋田犬,她不討厭狗,可是也談不上特別喜歡,這樣的她自然不可能養狗,然而看著牽在手裡的白色秋田犬,她不由得歎了口氣。
自從前年開始,這已經是她不知第N次幫艾寶翔蹓狗了,蹓到附近的鄰居都以為這只叫做阿沙布魯的狗是她養的,恐怕連阿沙布魯都忍不住要懷疑牠的飼主有可能換人當當看了吧。
牠的力氣很大,每次牽牠散步幾乎都被牠拖著走,因此累得她都要使出全身力氣,才能拉住牠狂奔的腳步。
「好了,今天已經出來半個小時,該回去了。」收攏繩索打算朝住家的方向走去,阿沙布魯忽然高聲吠了兩聲,興奮的朝左前方奔去。
「阿沙布魯,你要做什麼?我說回去了。」藍掬雲急忙的想拉住站起來比她還高的狗兒,可是她的力氣壓根比不上興奮中的大狗,被牠硬生生的拖了過去。
「汪汪汪汪汪……」阿沙布魯熱烈的朝一隻背部有著淡金色蓬鬆短毛,腹部與四肢則是白色短毛,有著一雙瑩亮藍眸的哈士奇犬衝了過去,目標對準了人家的小屁屁,熱情的嗅聞著那讓人害羞的地方。
那只被騷擾的哈士奇犬一臉忿忿的露齒低狺。「嗚汪汪汪……」牠有著白色短毛的臉看起來凶凶的一臉不爽。
「阿沙布魯,不要這樣,回來。」看出那只哈士奇的不悅,藍掬雲試著拉住興高采烈的大狗。
奈何阿沙布魯仍執意的追著哈士奇犬的屁股後頭跑,無視於同類生物所流露出來的忿怒之意。
「汪汪汪汪汪……」無禮的笨狗,叫你滾你聽到沒有!那只哈士奇犬的吠聲中充滿了不耐煩的慍意。
「汪汪……」秋田犬興致高昂的回應了兩聲,仍跟纏在牠的屁股後。
「嗚汪汪……」再不走小心我扁你!哈士奇犬叫得更加凶狠。
望著兩隻狗兒,一隻低狺的表露惱意,一隻熱情洋溢的頻頻示好,藍掬雲看得有趣,不禁莞爾一笑。
「阿沙布魯過來,人家很不高興,你別再追著人家屁股跑了。」
但她說她的,亢奮中的大狗絲毫不鳥她,一味的追在哈士奇屁屁後嗅聞著。
兩條狗兒追逐一陣,拿那條追著牠小屁屁跑的秋田犬沒轍,彷彿牠的屁屁多香似的,緊纏不休,哈士奇犬最後索性把目光忿忿的投向藍掬雲抗議。
「汪汪汪汪……」這只笨狗是妳養的嗎?還不快把牠拉開。
「不是我養的,牠是我朋友……」甫說至一半,藍掬雲眸兒半瞇的瞅住哈士奇犬,訝異的呆了幾秒。
呃,牠在跟她說話嗎?
就在阿沙布魯又湊近牠可愛的小屁屁猛嗅個不停後,哈士奇犬水藍色的眼睛燃起怒火,凶巴巴的仰高臉,發出激忿的吠聲。
「汪汪汪汪……」我不管是不是,妳還不快把牠拉開,再敢追著本少爺的屁股跑,哼,休怪本少爺對牠不客氣了。牠兇惡的撂下狠話。
「呃?」聽懂眼前這只哈士奇犬的話,藍掬雲又是一愕,怔怔的端詳著牠,懷疑適才真的是牠在對她說話嗎?抑或是有人在惡作劇。
哈士奇犬也愣住了,隨即興奮的吠了起來。「汪汪汪……」咦,妳聽得懂我說的話嗎?霎時一改怒態,尾巴狂搖了起來。
「我,呃……」有些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狗兒,藍掬雲抿了抿唇,「剛才的話真的是你說的?」
「汪汪汪汪汪……」就是我,興匆匆的吠了幾聲,屁股後頭傳來的騷動令牠回頭氣忿的狂吠,「汪汪汪汪汪……」可惡,妳還不快點拉開這只無禮的蠢狗,牠到底想對本少爺的屁股做什麼?
從她竟然能聽得懂這隻狗兒說的話的震驚中回神,在看清哈士奇犬的性別後,藍掬雲喃喃的自語。「奇怪,阿沙布魯一向只對母狗有這種興趣,你是公的,牠怎麼會也這麼做?」她試圖收攏繩子,可惜沒啥作用。
「嗚汪……」你還來!哈士奇犬兇惡的低吠一聲,忍無可忍的撲上秋田犬,利齒狠狠囓咬住牠的頸部。
遺憾的是哈士奇得意不到兩秒,整個情勢馬上逆轉,體型比牠還壯碩的阿沙布魯靈敏的掙脫牠的利牙,敏捷的撲倒哈士奇,用優異的體型壓倒了牠。
「嗚汪汪汪汪……」該死的蠢狗,你想對本少爺怎麼樣?被壓在下面的哈士奇犬極力的掙扎著。
阿沙布魯強而有力的四肢壓制著哈士奇,低頭對著牠又是舔又是嗅,就宛如看著牠最喜愛的食物似的,有力的尾巴擺動不休,黑亮的眼眸透著灼熱的光芒。
「汪汪汪汪……」好噁心哦,快滾開啦!對用舌頭在幫牠洗臉的大狗,體型略小的哈士奇犬發出忿怒的吠聲。
愣住的藍掬雲回神,見狀忍不住發笑,看著那只哈士奇又狼狽又氣忿的模樣,這才用力的打了一下阿沙布魯的頭,嚴色的叱道:「你還不快點放開牠。」
聞聲,阿沙布魯依依不捨的起身,一獲自由的哈士奇犬迅速的逃得遠遠的,用那雙水藍色的瑩亮眼眸戒備的瞪住牠。
「汪汪汪汪……」阿沙布魯發出熱情的吠叫聲,彷彿對牠有著莫名的眷戀。
「汪汪汪汪汪……」哈士奇回應的是憎惡凶悍的吠聲。該死的蠢狗,滾開,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小心我咬死你。
藍掬雲驚奇的盯著那只十分漂亮,又有點凶悍的哈士奇犬。她真的聽得懂牠說的話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汪汪汪汪……」哈士奇接著朝藍掬雲猛甩動尾巴示好。美麗的姊姊,妳跟我來,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她搖頭,「不行,不早了,我要帶阿沙布魯回家了。」她哪可能跟牠走,情況太詭異了,她竟然能聽懂牠的話,莫非……牠其實是隻狗妖?
「嗚汪汪汪汪……」哈士奇犬用水藍色的眼眸骨碌碌的瞅著她。妳能聽懂我的話,妳一定要跟我來啦!
藍掬雲的好奇心一向很貧乏,她再次搖首拒絕,牽著阿沙布魯旋身離開。
「汪汪汪汪汪……」喂,美麗的姊姊妳等一等我呀!哈士奇急追了上去,但礙於那條大笨狗在,牠只敢保持數步遠的距離,不敢太靠近。
藍掬雲沒再理牠,逕自拉著頻頻回首的阿沙布魯朝住處而去。
來到一棟老式的五層樓公寓,哈士奇犬被一道朱紅色的大門阻於外面。
「汪汪汪汪汪……」姊姊,妳住哪一層樓?牠站在門外吠著。
門裡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沒得到回應的狗兒在門口坐下,仰起臉盯著朱紅色的門。
須臾,一名背著書包的學生慢步的走過來,手拿著一迭單字卡低頭背著,來到那扇老舊的大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
腳邊突然一條黑影竄過,他沒看清楚。
「咦,是我眼花了嗎?」學生喃道,也沒怎麼在意的關上門。
而偷溜進門的哈士奇犬甫來到二樓,就在門口的鞋櫃上看到一雙眼熟的鞋子。
找到了人,牠興奮的擺動著尾巴,再一溜煙的跑下樓。
「咦,剛才好像又瞄到一條黑影閃過。」專心背著單字的學生疑惑的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同樣也沒花太多心思去想,繼續慢步爬著樓梯。
來到樓下,哈士奇犬抬高前肢,腳掌按下門上的一個按鈕,大門應聲開啟,牠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第二章
炫麗的霓虹燈閃爍,城市的夜晚正要開始展現撩人的姿態,魅惑眾生。
今夜難得才八點多便回到家中的殷琰,打亮室內的燈後,忽然發現異狀,訝異的梭看安靜的室內。
只有他一個人住的房子本該如此安靜,但自從前一陣子來了一條不速之客後,這份寧靜就被徹底的破壞殆盡。
此刻不尋常的寧靜讓他起疑,他試探的出聲,「總裁?」
最近在他返家時,都會有一條該死的笨狗迎面撲來,用熱烈的吠聲歡迎他歸來,有好幾次他甚至被像部卡車似的,直直衝撞過來的狗兒撲倒在地。
候了半晌沒有反應,他再喚了一聲,同時快步的走至屋內各處尋找。
沒有,真的沒有!
英挺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心情好到讓他無視才剛換新又被咬爛的新沙發,他興奮的舉起右臂歡呼,「耶,那條惡犬終於滾蛋了!」
他首先想到的慶祝方法就是取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電召某名女友過來。
自從上次那條名喚總裁的惡犬不請自來,惡劣至極的破壞了他和女伴在床上的好事後,他便不再帶女人回家。
深深的呼出一口惡氣,殷琰有一股除去心腹大患的快感。
待女伴一來,摟著香艷婀娜的嬌軀,兩人迅速在床上翻來滾去。
充滿著慾望的低喘吟哦迴盪在房間內,任何人一聽,都知曉這間房間正在上演著什麼劇碼。
聰明的人都不會在此時此刻來打擾兩人。
殷琰一人獨居的洋房此時此刻也不該出現第三者,可忽然出現的生物踏著無聲的步履來到了敞開著房門的房間,水藍色的眼眸骨碌碌望著床上一雙沉浸在激情中的男女,牠興奮的擺動尾巴,撲上了床,先是朝那瑩白的胴體輕舔了數下,惹得女人發出酥人的喘息低吟。
「嘻,好討厭哦,你怎麼這樣舔人家……再來一次。」女人嬌嗲的出聲。
「我哪有舔妳?」正忙著釋放自己灼熱慾望的男人隨口應道,並不以為意。
直到腳丫子猛地傳來一陣痛意,殷琰脫口怒斥。
「妳拿什麼戳我的腳?」
「我、我哪有?」嬌喘不休的女人有些莫名其妙,「啊,好癢,哈哈哈,你不要舔人家那裡嘛。」抬眼一瞄,愕然發現正在她上方的男人怎麼可能舔到她的小腿肚。
「我哪有舔妳?」話甫說畢,像思及什麼,殷琰探身一看,俊臉登時一綠,不敢置信那條惡犬竟又再度出現在他家中。
「該死的狗,你是怎麼進來的?」他擰眉,怒瞋那條令他慾火霎時熄滅的哈士奇犬。
「汪汪汪汪……」當然是走進來的,你房間的門又沒關。
殷琰聽不懂牠的吠聲,氣急敗壞的想逮住打擾了他好事的狗,然後狠狠的把牠從樓上摔下去。
「還敢跑,過來,這次我非劈死你不可!」殷琰揚聲怒叱。
第二次了,別想他會再饒了牠,縱使牠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喬瑟心愛的寵物,但這次他絕對絕對要把這只沒長眼的畜生修理得很淒慘不可,否則牠恐怕不會知道這個地方誰才是老大。
名喚總裁的哈士奇犬敏捷的跳開,沒讓他抓到,玩興大起的朝他示威的吠叫了幾聲。
女人一看見這條突然出現的狗兒,花容失色的尖叫一聲,縮進被窩裡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剛才是牠在舔我?!」她臉色發白,想像著剛才竟然是牠的舌頭在舔她的身子,好噁心!
殷琰抓起衣物套上,睨向床上的女人,「我沒『性』致了,待會妳把衣服穿好先回去,這次我非好好修理那條死狗不可。」甫穿妥衣物,就見總裁不知死活的咬住他的褲管,無疑是在為他製造一腳踹死牠的機會。
很好,殷琰火大的瞇起眸子,不客氣的抬腳,這才發現他根本不可能踹到牠,因為牠健壯的身軀就吊在他的小腿上,腳連抬起來都很困難,更遑論踹牠了。
「該死的,你還不給我鬆開嘴。」吊在他小腿上的狗,幾乎要將他的褲子硬生生扯下,殷琰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汪汪汪汪……」你跟我來,牠如是說。利齒咬著他的褲管就想拖著他往外而去。
不明白牠意思的殷琰只當牠是存心跟他胡鬧搗蛋,氣得握拳朝牠的頭狠狠扁下去。
一心想領他出去的狗兒冷不防吃痛的哀鳴一聲,立刻張開滿嘴利牙狠狠的在他腿上用力一咬。
「啊,該死的你敢咬我!」一人一狗於是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只要殷琰痛扁狗兒一拳,敏捷的狗兒馬上回以一咬。
人狗大戰從二樓打到一樓,狗兒玩得不亦樂乎,巴住殷琰的大腿張嘴又是重重一囓,招來的是一記毫不留情的拳頭。
牠嗚鳴一聲,又再竄至殷琰背後朝他屁股狠狠咬去,得到的是殷琰劈腿一記橫掃,將牠踢翻了身,但牠靈活的一個躍起,再撲上去。
原本已被狗兒弄得凌亂的室內,因為這場人狗激戰更顯淒慘不堪。
房間裡的女子穿妥衣物來到客廳,見此情狀,難以想像平素傲慢張狂的男子竟會被區區一條狗兒逼得怒火高漲到失去理智,不禁露出笑意。
十分鐘後殷琰終於罷手,不是他敵不過狗兒認輸,而是環顧被破壞得慘不忍睹的屋裡,若再繼續和狗兒糾纏下去,損失慘重的是他,所以他索性停戰,不讓損失擴大,但看著滿目瘡痍的室內,他真的真的很想讓那條死狗血濺當場。
該死的,這些都要算在喬瑟頭上,他要好好的列出一張清單,等她從巴黎回來再向她索賠。喬瑟要出國一年也就算了,竟然把這條超級劣犬丟給他和秦珞、安瑋三人,還要他們一人輪流照顧牠四個月。
見他似乎不陪牠玩了,總裁也趴在地上,藍眸骨碌碌的盯著新飼主的動靜。
殷琰送走女子後,褲管再次被咬住。他耐性全失,冷冷威脅道:「你再不鬆開你的笨嘴,小心我把你的牙齒全都敲斷。」
「汪汪汪汪汪……」你跟我來嘛。
聽不懂狗語,殷琰不耐煩的沉下臉,瞪著那只緊咬他褲管不放的狗兒,思考著該不該一刀斃了牠,不要再顧慮牠是喬瑟愛犬的事。
總裁聰明的看出新飼主的耐性已達極限,鬆開了他的褲管奔到玄關邊咬來他的鞋子。
「你把我的鞋子咬來做什麼?」疲憊的揉著眉心,睨著精力仍然旺盛的狗兒,殷琰實在沒有力氣再應付牠了。
總裁嗚嗚嗚的將鞋子蹭到他面前。
看看牠再望著地板上的那雙鞋子,殷琰擰眉問:「你該不會是要我出去吧?」
「汪汪汪……」牠以熱烈的吠叫回應。
「你想要我去哪裡?」殷琰不解。牠賴在他這裡的幾天,倒也未曾出現這樣的舉動。
「汪汪汪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總裁奔至門邊回頭望著他。
明白他若是不跟牠出去,牠八成又要鬧得他沒完沒了,殷琰只好起身穿上鞋子,跟著牠出去,看看牠究竟想帶他到哪去。
跟著總裁走了約莫五百公尺遠,殷琰已經失去全部耐心了。
「死狗,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汪汪……」快到了。總裁回頭吠了兩聲當是回應。
殷琰自然聽不懂牠的意思,他突然思及今晚到現在都未曾進食,肚子已在抗議,他打算先找個地方填飽五臟廟。
就在他準備旋身離開時,總裁冷不防的穿越馬路,往對面竄去,不經意瞥去一眼,殷琰蹙眉低咒,心驚膽戰的看著在車龍中奔竄的狗兒,竟然擔心起牠有可能會成為車下亡魂。
雖然他早就恨不得一掌劈死牠,可看著眼前驚險的情況,他卻忍不住為牠的小命捏了一把冷汗,也跟著追了過去。
他發誓這次逮到牠,非把牠五花大綁不可。
「總裁,你給我站住!」他邁足使勁追著,一人一狗就這樣來到一條巷子。
看到總裁停下了腳步,他一個箭步上前要逮住牠,卻發現牠抬起水藍色的眼眸,骨碌碌的望向眼前那棟老舊的公寓,彷彿那裡有著什麼吸引牠的東西。
他順著牠的目光望去,所見的情景令他呼吸瞬間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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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風拂動的髮絲在空中翻飛,站在圓月清輝之下的白衣女子顯得出塵飄逸。她妍麗的臉孔透著矇矓迷離的神思,縹緲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殷琰看癡了眼。
二樓那飄飄欲飛的白衣女子美得如夢似幻,他怔怔凝視著,這一幕情景在他的心版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汪汪汪汪……」狗兒的吠聲驚醒了殷琰的神思,他回過神來細看之下,這才發現二樓那抹倩影竟然是在「緣來義大利餐廳」連甩了兩個男友的女子。
二樓正在賞月的藍掬雲也被吠聲驚動了,垂眸俯視底下,藉著月光隱隱認出是殷琰,她微訝。
「汪汪汪汪……」狗兒在一旁興高采烈的吠著。美麗的姊姊妳快下來。
她這才留意到在殷琰腳邊坐著的那條哈士奇犬,直覺的回應牠的話,「有什麼事嗎?」
殷琰以為她是在問他,未加思忖便道:「妳可以下來一下嗎?我有話想跟妳說。」
遲疑了須臾,藍掬雲秀眉微蹙,問:「那條狗是你養的?」
斜睨總裁一眼,殷琰頷首,「暫時算是吧,妳怕狗?」若是,他會毫不考慮的轟走這條笨狗。
她搖首。「不是。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見到牠。」
「妳已經見過總裁了?」殷琰有些意外。
「嗯。我傍晚在蹓狗時見過牠。」
難道總裁竟是想引他來見她的?殷琰狐疑的瞅了總裁一眼,再望向她。
「妳方便下來嗎?」
「有什麼事嗎?」
他仰首睇視著她。「妳下來我再告訴妳。」
「有很重要的事?」
「對,很重要。」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思忖片刻,藍掬雲這才勉為其難的頷首。「好吧,我下去。」
等了數分鐘,她才姍姍而來。
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還是他真的餓得眼睛發昏,否則怎麼會突然覺得她好美,美得令他……悸動。
「有什麼事?」藍掬雲牽著阿沙布魯下樓。那條白色秋田犬一見到總裁,又親熱的盯上了牠的屁屁,惹得總裁怒咆不休。
殷琰開口,「有沒有興趣跟我交往?」語氣裡隱含著不容人拒絕的霸道,更理所當然的認為她絕對不會拒絕他所賜與的這項殊榮。
靜默須臾,藍掬雲淡淡出聲,「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沒有在開玩笑。」
睇他一眼,她緩緩啟口,「那麼我的回答是,No。」話一落,她旋身準備要上樓。
未料到會遭到拒絕,殷琰有絲錯愕,旋即喚住她。
「妳不再考慮一下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道:「原來我忘了自我介紹,也難怪妳不敢答應,我叫殷琰,是戰龍集團的總裁,也許妳聽過我的名字。」
她散漫的神情上沒有表露出聽聞他身份的訝異,僅是不動聲色的淡淡一瞟。
瞅著她,從她滿不在乎的表情裡看出她似乎沒意思改變初衷,殷琰搶先一步擋在公寓的大門口。
「請妳仔細考慮我的話再回答我。」他不接受除了Yes之外的回答。
「為什麼你會跑到我家來?」藍掬雲看著他,依舊是一臉的漫不經心。
「是牠帶我來的。」他指向正怒力捍衛著屁屁的總裁。
「牠?」盯著露齒低狺的哈士奇犬,妍麗的容顏上掠過難得一見的深思表情。
身為戰龍集團旗下的員工,她早就耳聞過殷琰的為人,傳言他行事蠻橫專斷,為達目的一向不擇手段,也因為他果斷強悍的性格,在被董事長殷鎮指派為戰龍集團的總裁之後,三年內讓業績成長了百分之十五。
五年前他一手創立的戰龍光電,更成為集團旗下最賺錢的金雞母。
當今殷氏的掌權者殷鎮,十分看好這個孫子的能力,據說極有可能越過第二代,把棒子直接傳給殷琰,因而引起殷氏內部一場權力的角力,看來平靜無波的戰龍集團,其實暗地裡波濤洶湧。
可她不明白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忽然找上她,知道他是故意擋住大門,她心忖如果她的答覆讓他不滿意的話,以他強悍跋扈的性格,也許有可能就這樣跟她耗在這裡,直到她改變心意為止。
低眸睇著流洩著銀白月華的地面,再抬起眸時,藍掬雲無可無不可的說:「好吧,我答應你。」
雖然她的臉上一點喜悅之情也沒有,但殷琰仍滿意的勾唇一笑。
「給我妳的手機號碼,還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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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四點,手機震動起來,藍掬雲接起。
「今晚七點到『緣來義大利餐廳』,我們一起晚餐。」話筒裡傳來一聲帶著磁性的低沉男音。與其說他是在邀約,倒不如說是命令。
久候不到對方的聲音,彼端有些不耐煩的問:「妳聽到了嗎?」
「聽到了。」她淡然回道。
「不要遲到,我不喜歡等人。」語畢,便單方面切斷通話。
藍掬雲垂眸盯著手機片刻,唇畔微抿,她只說她聽到了,可沒有說她要去赴約。
下班時間一到,她準時的收拾好桌面,起身離開。
回到家中,她先帶著阿沙布魯去散步,再到黃昏市場去買些菜,回家炒了三道菜,一邊吃著一邊看新聞。
阿沙布魯窩在她的腳邊吃著她為牠準備的晚餐。
她垂眸看著狗,忽然想到了另一條哈士奇犬,然後再想到了某個人。
望向牆上的鐘,七點十二分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冷不防的震動起來,她瞥一眼來電號碼,方接起電話。
「喂。」
「我不是交代過妳不要遲到嗎?都超過十分鐘了妳居然還沒到!」電話裡傳來不悅的男聲。
想像著電話彼端的他臉色一定不好看,她無所謂的神情上浮起一絲笑意,漫應,「你是交代了,但我沒說要去。」
「妳說什麼?」話筒中傳來低吼聲。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妳敢放我鴿子!」
「不,我沒放你鴿子,如果我答應了你,我一定會到。」她解釋,「是你自己在電話中只顧著傳達自己的意思,也沒問我的意見就掛斷了。」
「藍掬雲妳……」在餐廳裡等了十幾分鐘的男人忍不住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駁斥她任何一句話。
「我正在吃飯,沒空跟你說了。」語落,切斷通話,藍掬雲從容的享受著自己煮的菜餚。
昨夜,她是答應跟他交往,可沒說會隨召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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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
手機響起,藍掬雲正在講一通電話,只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任由它一直震動著直到停止。
說完公事,她妍麗的臉龐仍一如往常帶著淡淡的漫不經心,繼續埋首於未處理完的工作。
三十分鐘後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她接起。「喂。」
「剛才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含著責備之意的男音。
「我在講電話。」
「那妳講完也該立刻回電給我,妳的手機上應該有顯示我的號碼。」
「我在工作。」她淡然回應。
很好,不管他說什麼她總有她的借口是吧!殷琰緩下口氣道:「今晚七點我到妳家接妳一起晚餐,」末了,思及什麼,他追加一句,「可以嗎?」
遲疑片刻,她輕歎,「好吧。」她曉得若是再推拒下去,以他的個性,恐怕將會沒完沒了。
收了線後,她支著下顎,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想要跟她交往,他們兩人之前只見過兩次面,基本上與陌生人無異,且她很清楚殷琰往來的女人不少,個個都是一時之選,美艷無比,何以他會突然看上她?
還有那只哈士奇犬也透著古怪,她為何聽得懂牠的話?
沒有花費太多心思,沒多久藍掬雲便收回心神處理手邊的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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