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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女人看到我,沒有不露出挑逗的眼神的,
但你比她們更火熱。」
媽的!他的話,好像暗示她很「飢渴」似的,
雖然她的確對他很感興趣,為了採訪他,
她不僅使出「狼來了」的絕招,得罪了眾家媒體,
還偽裝成服務生,想與他「近距離」接觸,
不過,他這麼說她,也太過分了——
「如果我讓你做專訪,你會拿什麼東西做交換?」
嗄?他真的答應讓她採訪他!?
哇哈哈哈哈!她終於成功了,
他要什麼就儘管開口——
「我要你這個小騙子。」
ㄟ……這、這要求也太「刺激」了吧……
第一章
「快快快,八點鐘快到了!」
大隊人馬,扛攝影機的扛攝影機、握麥克風的握麥克風,拿紙、握筆、抱相機的,各自擺好陣式,就等今天最Hot的主角上場被剝皮!
大夥兒雖然隸屬不同的公司,卻很有默契地傳遞「彼此合作」的眼神。
電視新聞記者們一早頂著大濃妝,各自在「新川豪寓」外找好背景。
「三、二、一。」攝影記者打了個手勢。
「各位觀眾早安,歡迎收看太陽電視台早上八點鐘整點新聞,首先為您播報兩岸三地商場大地震。」
另一角,春天電視台的播報員已經進入狀況——
「商界名人王金強、林建德、高峰永三人,昨天下午正式宣告破產。據本台獨家消息,三人的債權都掌握在『翼海集團』總裁衛展翼手中。」
頓了一頓,他又道:「無獨有偶,十四年前,這三人與衛家也有一段豪門恩怨,昨天是衛展翼的父親衛世頡的忌日,外傳三人當年惡意侵吞『衛氏集團』,衛展翼此舉是否為『王子復仇記』?本台將有最詳盡的報導。」
在另一角,暖暖電視台也開始連線了——
「我們現在來到衛展翼的寓所,估計三分鐘後,這位驍勇善戰的商場戰將,將會現身談話。」
坐在一旁樹蔭下的丁晴艷嚼了嚼口香糖,無聊地吹了一個大泡泡。
「我們坐在這裡好嗎?」她的搭檔小可探頭探腦地問。
「有什麼不好?」她頂了頂墨鏡,一頭俐落短髮在風中飛揚。
「其他記者不是守在正門,就是守在車道出口。」小可搔著後腦勺,好煩惱。「而我們卻閒坐在這裡……」
「這兒四通八達,一有動靜,不管跑到哪裡都很近。」她又吹個大泡泡。
「可是,別人都直接守在那些點,哪像我們坐這麼遠!」
「你指的『別人』,他們的東家都派了好幾組人馬出來,哪像我們雜誌社這麼摳,明明是舉世無敵大新聞,被踢上陣的就只有你跟我而已。」
「話不是這麼說呀!妳本來還不讓我跟……」斯文白淨的小可,有點委屈地說道。
「廢話!衛展翼可是我夢寐以求的……」話還沒說完,她眼角一瞄。正門有動靜!「小可,包包看著。」她躍起來,墨鏡丟給他,兩眼發光。「讓讓、讓讓!」
「各位,現在衛展翼已經從住家出來了,我們立刻去採訪……啊?」
咻!一陣旋風吹起,女播報員連忙壓下揚起的雪紡裙角。
「衛先生,請問……噢!」
一個身影快速前進,把另一位記者先生撞得轉了一個圈。
「請發表您的感想……咦?我的麥克風咧?」
麥克風飛在半空中,被某人捲起的颶風襲走的。
叩!
「Shit!誰用麥克風打我?」
記者部隊扭成一團,始作俑者短髮飛揚,雙眸靈俏,踩著風火輪,往前劃去。
繼續衝鋒陷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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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新川豪寓,衛展翼立刻被大批媒體堵住了。
人人摩拳擦掌,準備聽一段長篇聲明。根據以往的經驗,衛展翼是風趣、健談,而且花心多情的浪蕩子。以前去採訪他時,他侃侃而談臂彎裡一個換過一個的俏佳人,甚至自爆到澳門豪賭千萬,卻全部輸光的消息。
聽他的口氣,一舉把鈔票送給別人,不但心不痛,還痛快得很哩!
真該有人幫他算算命。這男人的生命從沒平靜過,永遠都在高低潮間擺盪,他曾在股市一戰成名,旋即又千金散去。他賺錢很快、花錢很凶,後來雖然收斂了上澳門賭場的惡習,但他的商業眼光也不怎麼精確,老是在並購一些不起眼的小公司。
上一代衛世頡已經夠沒商業才能了,沒想到他的兒子比他更遜!
等等……更正一下,以上敘述都是昨天以前的看法。今天以後,也許他就要扭轉情勢,名列「狠角色」中的一員了。
相機喀嚓喀嚓猛拍,記者蜂擁而上,竭盡所能地舉高鏡頭。
衛展翼一襲亞曼尼西裝,流暢的剪裁使身形更加矯健俊逸。不同於其他的焦點人物,他沒有戴上墨鏡,也不閃避鏡頭,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眾人之間,鶴立雞群。
「衛先生,請問這是一項報復行動嗎?」
「衛先生,外傳王金德等三人與衛家人有仇,是真的嗎?」
「如果說您這次的行動,是王子復仇記,您認同嗎?」
他面無表情,不透露任何情緒,任由鎂光燈喀嚓喀嚓地響著。
在他身後,還有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男人,正眨著眼睛跟認識的女記者調情,年輕的臉龐與他相較,親和多了。他是衛征海,衛展翼的胞弟。
守在其他兩個定點的記者,紛紛衝過來,丁晴艷不落人後,她腳下踩著直排輪鞋,溜得比誰都快。
「讓讓、讓讓,撞倒恕不負責。」她一路大聲嚷嚷。
這一招對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記者還算有效,但對前門守候已久的記者群,可就一點都行不通。
她暗暗著急。不行啊!她一定要訪問到衛展翼,這對她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那頭,衛展翼啟唇,準備說話——
她靈機一動,大聲呼喊:「啊!王金德拿刀子,從那邊衝過來了!」
果不其然,前面的記者立刻轉向,眼睛像雷達一樣,死命搜尋。
「哪裡哪裡?」
「天哪!一定要抓穩那個鏡頭,會很聳動啊!」
趁現在!她一路過關斬將,衝到衛展翼面前,按下錄音筆,湊近他嘴邊。
Yes!剛好能錄下他對整個事件的感想。
他垂眼看她;她灼灼的目光幾乎穿透他,說呀、快說啊!
他的感想很短,真的很短,只有四個字——
「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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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旋風雜誌社」裡一片混亂。
這是一家綜合雜誌社,采月刊發行,內容五花八門,包含了演藝界、政治圈、商業性新聞,還有生活休閒類。
此刻,幾個女人剛從歌壇小天王的歌友會採訪回來,正著閒聊——
「哇!馬彬實在太帥了,那雙眼睛簡直會電死人!」
「快把照片傳進電腦,別忘了給我一張正面照,我要做電腦桌面……」
「總編!」突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女人們互看一眼,露出奸巧的笑容。「總編,你先別走。」
一雙玉臂伸出來,擋住總編輯亟欲逃開的步伐。
「請讓我去做衛展翼的專訪。」
「唉,妳……」總編看了來人一眼,扭頭就走。
她又擋。「拜託你,請讓我做衛展翼的專訪啦!」
總編抬起頭,看向那雙堅定的眼神。「妳這傢伙實在……」他又換個方向走。
「總編!」
旁邊的三個女人——Ally、Betty、Cathy,合稱為「ABC三妖女」,專門說人是非、道人長短,還兼潑冷水。
「唉唷!還在肖想要採訪復仇王子衛展翼啊?」
「別忘了,妳第一次出馬,就讓我們雜誌社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半年前,丁晴艷自告奮勇去採訪衛展翼的那一次,把所有能得罪的同業,得罪光了。
那天,衛展翼說完「無可奉告」之後,馬上搭車離去,所有記者在「狼來了」的唬弄下,只能眼睜睜地看他離開。
從那之後,衛展翼再也沒接受過任何訪問,所有同業都把責任怪罪到旋風雜誌社的記者丁晴艷身上。
她不理會任何訕笑。「總編,你明知道我有那個能力!」
「唉……妳到底要我跟妳說幾遍?」總編不禁大聲歎氣。「小雜誌社已經很難生存了,要是再被妳這樣搞下去,怎麼得了?」
她不死心。「總編,這是我唯一的心願,我進新聞界,就是立志要……」
聽到這一句,總編像是被戳到痛處,那雙豆子般的眼睛,狠狠地盯住她。他從西裝褲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手帕,往汗水直流的額頭上抹了又抹。
「心願?」他吼。「讓我告訴妳,什麼是『唯一的心願』!我抱著理想,進入新聞界,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著名報社的總主筆,拚了三十年,卻只混到這個位置,在一家連『專業』都稱不上的雜牌雜誌社當總編,應付妳這種不知輕重的小鬼——」
皺手帕用力揩了揩「地中海」頭頂。「唯一的心願想在二十三歲就達成,回去作夢吧妳!」
話才說完,突地,一個更爆怒的聲音從大隊人馬後面炸了過來——
「我一手提拔的陳總編,居然說我的雜誌社是『雜牌』的?」
大夥兒回頭一看。完了!大老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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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艷,妳就不要跟他們鬥了。」
新聞採訪車停在路旁停車位,小可跟晴艷一起下車,拎著重重的工具。
「雜牌雜誌社就是雜牌雜誌社,連車都是爛的。」她看著腕上的表。「你有三十分鐘可以修好它,不然我們只好棄車,改搭計程車去採訪。」
「應該……修得好吧!」小可的口氣很不確定。
「怪不得我們雜誌要發月刊,開這種『銅罐子車』跑新聞,要是發週刊,趕到現場人都散光了,還採訪什麼?」
「妳不要這麼好鬥嘛!」小可開始動手修車,不忘軟弱地勸她幾句。
「我這不叫『好鬥』,叫『恨鐵不成鋼』。」她邊罵邊把握時間,溫習手邊的採訪資料。
小可打開引擎蓋,翻翻弄弄,偷覷她一眼。
「妳明明想把工作做好,為什麼要這樣東罵西罵的呢?」
「自己人不罵,怎麼會有長進?」
「妳連老闆都罵!」
「他沒用,當然罵他。」她理直氣壯得很。
「妳不怕被開除嗎?」
「開除更好,我去找下一個棲身之所。」
其實她明白,自己是囂張了點,不過,如果她的話沒有道理,早八百年前就被炒魷魚了,哪裡還可能在這邊晃啊?
「晴艷,妳好勇敢哦!」小可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她。
「呿!」她回神看資料,突然間,眼角餘光瞄到一輛名貴轎車停在路邊,車上信步走下一個挺拔的男人,唔,還真眼熟!
她揉了揉眼睛——
衛展翼!是衛展翼耶!
他走入「布魯諾餐室」,一家超貴超高級的餐廳,她著迷似地看著他。
「小可!喂,小可!」她拚命頂他的手肘。
「幹嘛?我快把車修好了,不要急嘛!」小可整個人埋進引擎蓋裡。
「衛展翼走進布魯諾餐室了。」
「然後呢?」修車比較要緊。
她心思電轉。「你進去幫我問問,他是不是那裡的常客。」
小可無奈地轉頭看她。「服務生只會回答妳一句『無可奉告』。」
「那就塞點錢買消息啊!」她的語氣有著掩不住的興奮。
小可遲疑了下。「那種事,是三流的狗仔隊才會做的耶!」
「少廢話,我們雜誌社入流到哪裡去了?快點過去幫我問啦!」
她一推,小可用力在褲管上擦擦手,嘀嘀咕咕地走了過去。
「真不曉得,妳對衛展翼幹嘛那麼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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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幹嘛對他那麼入迷啊?就像追星族一樣,視線沒有辦法從他身上移開、思緒沒有辦法從他身上抽開,就像中了一種名叫「衛展翼」的蠱一樣,一中十幾年。
儘管過了許多年,但她還記得那年的秋風、那年的落葉、那年的……初相見。
那天,老爹起了個大早,慎重其事地穿了成套的西裝、發亮的皮鞋,告訴老媽,他要出一趟遠門。
「我大概會到很晚才回來。」
她在一旁吵著:「我要跟你去。」
「晴艷乖乖待在家。」
「我要跟你去嘛!」她固執地說著,老爹的溫情攻勢對她從來都無效。
老爹拗不過她,只好多買一張車票,握著她的手搭火車,再轉三班公車,走了長長的一段石子路,終於來到鄉下。
一座紅磚搭造的古老房舍是他們的目的地。
鄉下很空曠,秋風吹得大,旁邊有幾棵大樹,落葉紛紛。她被老爹命令,必須站在遠遠的一端,不許隨便說話。
老爹上前去叩門,一個少年走了出來。看到老爹來訪,少年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錯愕,隨即平復過去。
老爹跟他在樹下談了許久,最後拿出一個厚厚的白信封,少年拒絕接受。不只他不要,紅磚屋裡走出一個比老爹更老的女人,也嚴厲地拒絕。
「他們不需要施捨。」
「我是他的小學導師,能力有限,但我想盡棉薄之力,如此而已。」
老女人惡狠狠地說道:「最好的幫助,就是不要幫助。」
她站在一邊,睜大眼睛看。報紙上曾經刊載一張照片,是個與少年神似的中年男子,旁邊的文字敘述他的種種罪名,以及商業帝國垮了的消息。而眼前的少年,應該就是他的兒子,神態與他一樣有著難以形容的氣息。
他的背脊挺得很直,雙眼灼亮,拒絕老爹的態度很堅定,不卑也不亢,那種姿態就像……就像一個霸主,穿著平民的衣裳,即使黯淡,也難掩狂傲的氣質。
她記得這個影像,連帶記住了他的故事,以及報上所寫的一切,她也纏著老爹,要他介紹少年的點點滴滴。
那時,她就知道,這個少年會洗脫他父親的罪名、重振家業,所以她一直渴望得到他的任何訊息,更渴望與他面對面,深入對談。
衛展翼,距離她記住他的十四年後,人們開始稱他為——復仇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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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衛先生。」
丁晴艷穿著布魯諾餐室的制服,站在候位台前,迅速在電腦上按下記錄,立刻迎上前來。
聽到不是平時熟悉的聲音,他特別看了她一眼。
這個陌生女人有點眼熟。「妳是哪一位?」他習慣看到Alice沉穩的笑容。
「我是代班waitress Jamie。」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努力掩飾眼底的情緒。「Alice度假去了。今天起,由我為您服務。」看到他仍盯著她,一臉思索的模樣,她不禁心頭惴惴。「請問……有任何問題嗎?」
「我曾經見過妳嗎?」這張臉真是愈看愈眼熟,他肯定見過。
晴艷心臟怦怦跳。要死了!這位總裁日理萬機,光是手下員工就有幾千名,該不會還記得半年前她在新川豪寓門口引起的那場騷動吧?
「應該沒有。」她背出先前想好的謊言。「我剛從南部上來工作。」
他瞇了瞇眼。是這樣嗎?一種熟悉的感覺又襲了上來,她看著他的模樣,就像獵人看到獵物時,既興奮又貪婪的眼神。
「您的座位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晴艷轉身的動作稍嫌快了一點,領著他,走向他固定的座位。
「要先上開胃酒嗎?」服侍他入座後,她問。
「不用。」
「那我先告退了。」她退到一邊去,等待幫忙上菜。
剛才在電腦上按那一下下,大廚就知道衛展翼來用餐了。
布魯諾餐室是一家沒有錢絕對進不來的餐廳,做的都是熟客生意。這裡沒有菜單,每道菜餚全由大廚依照當日新鮮食材,現場烹製,每個客人的喜好與口味,大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衝著這一點,熟客往往一出手,就預付百萬現金,每次上門不必再刷卡付現,就像大家一起養了個大廚在這裡。
像這種餐廳的任何職位,包括打掃歐巴桑,本來她連邊都摸不到,但她用盡所有人脈,終於頂替一個出國旅遊半個月的服務生上陣。
幫她居中牽線的人對她殷殷叮嚀道:「高級餐館特別重視客人的隱私,妳不能把在餐室裡看到、聽到的一切,報導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眼看著心願就要達成,她點頭如搗蒜。「我只是在找一個可以接近衛展翼的機會,至於他愛吃什麼、不吃什麼,或是某某大亨喜歡在咖啡裡加鹽、加醋,我都不會外傳。」
她指天發誓了三百遍,居中牽線的人才答應讓她進布魯諾餐室工作,每週上班三天,剛好是衛展翼會到這裡用餐的時間。
她從來這麼沒有近距離地觀察過衛展翼。他比她想像中更高大、更健壯、更英俊,也更……
她的眼神第N度溜過去,正好與他的對個正著。她怔了一下,隨即擠出禮貌的微笑,趕緊轉開視線。
唉……他比她想像中犀利許多。
希望從現在到他們建立友誼之前,她都能夠乖乖不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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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代班小姐很有活力!連著幾次被她伺候進餐以後,衛展翼驀地對她生出了許多興趣。
首先,他要修正對她的眼神的看法。
先前以為,她看著他,有如獵人看著獵物,其實不太對。雖然原因不明,但她的確透露出勢在必得的意念,強烈到讓一雙眼睛亮晶晶,與其說,她對他是「獵物跟獵人」的關係,倒不如說是「肉排對狼狗」的吸引力。
他敢打賭, Jamie對他很有興趣。
「衛先生,今天的餐點如何?」用餐完畢,她趨上前來。
「不錯。」
「要來杯紅酒嗎?」她正在醞釀一個小詭計。
他手一攤,不置可否,坐在位置上,目送她離去。
她的腳步像兔兒一樣,蹦蹦跳跳,分明有鬼!
不過……從背後看去,身高約莫一六四的她,有一副勻稱的好身材。
短髮俐落的她,看來很俏皮,而她也總是對他笑甜甜。當她注視著他的時候,眼底就像有火焰在跳躍,這讓他心情莫名的好。他觀察過,她與其他客人之間的互動,只是普普通通,有時遇到無理的要求,她微妙的表情變化:微笑→不爽→再微笑,也被他窺得一清二楚。
她只有對他是特別的,這可挑起他的興趣了。
晴艷從酒保那兒端來一杯紅酒。「衛先生,您的紅酒。」走到他面前,她突然腳步一絆,按照計畫,紅酒準會潑到他身上去。
潑吧……咦?難道他有預知能力,不然怎會及時扶穩高腳杯,倖免於難?
詭計失敗!趴倒在地上的她,心裡唉唉叫。
隔兩天,他又來報到,吃完午餐後,她又慇勤推薦:
「衛先生,要不要來客焦糖布丁?」她笑容可掬,甜得就像摻了毒藥的蜜。
他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我不吃甜食。」
「我們大廚的焦糖布丁做得很棒,保證讓您口齒留香。」她堅持推薦。
他看了她一眼。這小女人又有詭計了!且看她要變出什麼花樣。
「端上來吧!」
「遵命。」她快樂應答,音調還微微上揚哩!
沒多久,端著焦糖布丁出現的她,膝蓋一拐,雪白瓷盤差點倒扣在他頭上。
他掌心朝天,在焦糖布丁險險益滿他一頭的剎那,頂住了盤子。
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她揉著痛麻的膝蓋,簡直氣餒。
「衛先生,對不起。」聽起來很沒有誠意。
「哪裡,只是小事。」他的眼神敏銳,可沒錯過她失望透頂的臉色。
這個女人果真是衝著他來的!他私下做了些調查,確認自己的疑問無誤。
又隔幾天,他才剛坐下,怡然地欣賞牆上的藝術掛畫……
一碗洋蔥冷湯冷不防地兜頭淋下!
「哎呀!衛先生,對不起!」她慌亂,非常訓練有素的拿起餐巾,幫他左揩揩、右擦擦。「都是我的錯!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同樣的把戲,她玩了兩次,第三次,她攻他個措手不及,到底她想怎麼樣?答案似乎很快就要揭曉了。
他扯下一條掛在額頭上的洋蔥條,有點惱,又有點好笑。
唉……提防到最後,還是稱了她的心意。
第二章
如果讓衛展翼掛著「洋蔥頭」,西裝半毀、襯衫全毀地走出布魯諾餐室,別說以後還有人肯上門,大廚第一個就拿刀自刎。
所幸,布魯諾餐室位於五星級旅館的一樓。於是晴艷將他稍微清乾淨後,立刻用內部通道,送他上貴賓套房。接著,他被推進浴室裡,洗了個熱水澡。
十分鐘後,他濕著頭髮,穿著浴袍,滴著水走出浴室。
「很抱歉,都是我的疏忽。」她深深一鞠躬,故意忽略他性感出浴的模樣。
唉……看了心頭都會怦怦跳,此時的衛展翼比西裝筆挺時還帥呢!
他發誓,他在她眼裡看到一抹詭詐,使他好奇起來。
現在是怎麼樣?要施展美人計了嗎?
自從半年前,復仇結束後,他跟女人的牽扯也斷得一乾二淨。難道她財迷心竅,想用身體賺錢,拐來彎去,就是想釣到他這尾大魚?她想得太美了!
「我已經拜託房務部緊急清洗您的西裝。」她眼裡明明跳著笑意,卻中規中矩地說道。「至於襯衫,我也拜託同仁去幫您買新的回來。」
「嗯。」他一臉莫測高深,坐在床沿抽煙。
「一切都會在半個小時之內辦妥,希望沒有耽誤到您的時間。」
「好說。」他點點頭,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好,接下來是重頭戲了,她該怎麼介紹自己的真實身份與要求?她攬眉苦思。
正當她要掏出名片時,他忽然開口:「妳到底是誰?」
她心跳漏了幾拍。這問題……有玄機喔!
「衛先生貴人多忘事,我們一周見面三次,每次都是由我為您服務,您怎會突然問起我是誰?」難道他未卜先知,知道終於要真相大公開了嗎?
他飄過來的眼神,令她心頭一揪。慢著!先別自首,看他要說什麼好了。
「妳到底是誰?」他朝她噴了一口煙。
她的掌心在冒汗,總覺得那雙射過來的眼神充滿懷疑。
「Jamie,就一個普通的代班waitress啊!」她幹幹地笑。
「昨天中午,我臨時過來用餐,並沒有看到妳。」他看著手中的煙。
「真抱歉,怠慢衛先生了,我昨天排輪休。」她說謊不眨眼睛。
「大前天晚上,妳也輪休嗎?」
她一時語塞。
「三天兩頭就休假,布魯諾餐室的員工福利還真不錯,是吧?」
要說「是」,還是「不是」?她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妳到底是誰?」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神中有著逼人的光芒。「只有在我固定訂位的時候,才會出現的代班waitress?」
她一路被逼到牆角。完了,真不妙!
原來他早就開始懷疑。她還以為他每次上門,言笑晏晏,相處愉快,早就沒有問題了,沒想到他心機如此深沉,不動聲色地跑來抓包。
快!撤退、撤退!今天絕對不宜「自我介紹」。
「呵,呵呵,呵呵呵。」她乾笑。「我只是一個剛剛踏入餐飲服務業的新鮮人,如此而已。」
「妳的名字。」他的聲音自有一股威嚴。
「Jamie。」
「中文名字。」
「我姓……沈。」在他的逼視之下,她乖乖說完全名,只不過貢獻的是別人的名字。「沈詩曼。」
就在他要逼出更多實情時,門鈴輕快地響起。
救命的人來了!她學小老鼠鑽過去開門。
「我給衛先生送襯衫來了。」小可假扮飯店服務生,在門口輕聲說道。
「太好了,請房務部盡早把衛先生的西裝送上來。」她吩咐,用眼角示意小可快溜。「很抱歉,在您面前失態了,請您原諒。」她在門口欠了個身。
「妳……」他正想大步踏上來。
她急中生智,隨口一掰。「因為公司規定,waitress不得與男顧客單獨共處一室。等會兒會有另一位waiter上來為您服務,我先離開了。」
她又深深一鞠躬,然後轉身,腳步稍快地往電梯奔去,回頭見他沒追出來,她鬆了一口氣。過關了!
老天!臥底還真不是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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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要的資料。」
衛征海走進他的書房,輕鬆寫意的模樣,與衛展翼恰成強烈的對比。
他們是兄弟,相差四歲,目前各自擔任翼海集團第一、第二領導人。衛展翼擅長運籌帷幄,掌握發展的大方向,衛征海則有敏銳的直覺、圓滑的手腕,及優秀的調查能力。兩兄弟相輔相成,翼海集團才能在短短時間內,成為一則商界傳奇。
而現在,這個傳奇仍不斷在創下更新更快更傲人的記錄。
不過,衛征海覺得老大有點不夠意思,竟然派他手下最精良的調查部隊,去挖兩個女人的底?!
他不情不願地遞出報告。「還有,你要的代班waitress資料。」
「不是同一個人?」衛展翼心裡早就有了底。
「當然不是,差多了!」衛征海拉把椅子坐過來。再怎麼說,這也是半年來,老大主動謂查起某個女人,不趁機探點八卦怎麼行?
「老大,你不覺得這位小姐很眼熟嗎?」他主動打開代班waitress的報告。
衛展翼瞇起眼睛,看著照片中嬌笑可人的她。「你也覺得她眼熟嗎?」
「嗯,自從發現她是旋風雜誌社的記者之後,我突然想到,半年前不是有一堆記者守在我們公寓樓下嗎?」他拿出那張偷拍的照片,推到他面前。「當時有個女記者穿直排輪鞋溜過來,剛好錄下那句『無可奉告』。就是她!」
怪不得從第一眼起,他就感覺她很面熟。這小女人的行動還真霹靂。
「要不是她聲東擊西窮嚷嚷,你那句『無可奉告』跟酷呆的神情,不知要佔據多大的新聞版面。」衛征海一想到就心痛。本來可以免費推銷翼海集團的「正字標記」--衛展翼,大大提升知名度,結果卻被一個冒失女記者給毀了。「結果,那句『無可奉告』只有她錄到,什麼氣勢都沒了。」
「不過就是四個字,需要講究這麼多嗎?」他看了愛耍帥的弟弟一眼。
他打開報告,仔細閱讀裡頭的記載,看到某一段時,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
「有趣,真是有趣!」想不到轉來轉去,原來都是熟人。「這個美麗的小騙子,需要好好被教導教導。」
衛征海眼睛一亮。「老大,你打算親自出馬?」
「沒錯。」他喜歡她熠熠生輝的眼神,還有,像是想一口吞掉他的野心。
「要拿出復仇時,背水一戰的決心?」衛征海不禁神情一凜。
「不用。」男女求歡的舞步不必充滿殺氣。他拿著照片,真是愈看愈喜歡。
「這次我要直搗黃龍,攻她個措手不及。」
衛征海試探地問:「順便擄回來做押寨夫人?」瞧老大的神情,多溫柔!
「也許吧!」
想必跟她過招,看她吃癟,一定很好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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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嘍叩嘍叩嘍--引擎又死翹翹了!
晴艷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媽的!最近一堆巨星爭相來台,連她都被派去採訪,這輛爛車居然在她分秒必爭的時候死給她看!
該死!她就是不信邪,不學學小可,聽到車子有問題,就先找個停車位把車安進去,現在可好了,一輛箱型車堵在巷道正中央妨礙交通,等到她叫來拖車,影友會大概也散光了吧!
她下車,用力踢了輪胎一腳。「去你的,給我動啊--」
「沈小姐。」她瞄過去,一雙亞曼尼皮鞋正在呼喚她。
誰理你啊?滾邊涼快去吧!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沈小姐。」亞曼尼皮鞋鍥而不捨地叫她。
抱歉,本姑娘不姓沈。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沈小姐。」亞曼尼皮鞋加大音量叫她。
這裡沒有姓沈的人!她執意不理,直到那聲音滲進腦子裡,與某個男人的聲波重迭、吻合,她才記起某個侵略性十足的男人。
頓時,她渾身一僵。
「今天沈小姐又『輪休』了嗎?」原來亞曼尼皮鞋的主人,是衛展翼!
她緩緩轉過頭去,剛才又踢又踹的悍婆子模樣,都被他看見了?
她露出一個尷尬至極的笑容。「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衛先生。」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常常輪休』的『沈小姐』。」
她又乾笑兩聲,雖然他的眼神莫測高深,語氣意有所指,但強烈的自尊讓她不願正視,自己可能是被貓玩弄的老鼠。
衛展翼看著藍底車身上,漆著白色的字樣。「旋風雜誌社?」
「這……這是我跟朋友借來的車。」
「車子壞了?」
「嗯。」那抹莫測高深的笑容是怎麼回事?莫非他已經知道……她是記者?
「趕時間?」
「嗯。」
他揮手叫司機下來。「安排拖吊,我親自送沈小姐到她的目的地。」
司機訓練有素地回頭去打手機。
她嚇了一跳,連忙搖手。「不,我不能勞駕您送我過去。」
「為什麼?」
她腦筋急轉彎。「衛先生日理萬機,應該很忙……」
「算妳好運,我現在『剛好』有空。」他輕鬆駁回。
死定了!看他一臉壞壞的笑容,就知道他槓上她了。再想、再掰掰看!
「衛先生地位這麼高,怎麼能為我服務?應該是我為您服務才對……」
「所以妳要開車?」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那也行,妳開吧!」
她有種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但不到最後一步,她拒絕相信自己真的那麼「肉腳」,連「餡兒」都被人給戳出來了!
「我不能開你的車。」天知道她開車有多粗魯,萬一碰傷了那輛名貴房車,她可賠不起。
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採訪影友會,要不是這樣,她也很樂於坐他的車,拉近彼此的距離。唉……老天爺,為什麼最近掉到她頭上的機會,都是爛的?
「所以還是維持原議,我送妳過去,為淑女服務是我的榮幸。」
眼看推不掉,她若有所思地咬著唇,打開車門,慢慢拿出資料袋與相機包,然後站回他面前,先是鎮定地一笑,下一瞬間,她扭頭就跑!
「我去搭計程車!」
跑得之快的,連飛毛腿都自歎不如。
衛展翼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很惡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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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運氣簡直背到底,她沒追到巨星的新聞!
因為台灣影迷太過熱情,幾乎失控,經紀公司怕影迷傷害到巨星,所以只讓她在飯店陽台上對大家揮手致意,影友會取消。
「什麼?妳連一張揮手的照片都沒有拍到?」
她只拍到一堆被擠爛的花束與賀籃。「是公司車太爛,所以……」
「不准找借口!」看到照片,總編氣得連「頭毛」都在顫抖。「我們雜誌社不可能獨漏這條新聞,妳自己去跟同行調照片吧!」
早知道這樣,她就跟衛展翼兜風去了。可惡!白白浪費一個好機會。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的總編,又是一瞪。「還有,衛展翼不可能接受專訪,妳打消那個念頭,以後不准妳在上班時間跑到布魯諾餐室等新聞!」
「總編!」她氣呼呼地跳過去。
「現在叫我爺爺也沒用。」哼!也不想想是誰害他被老闆削一頓的!
晴艷轉過頭,妖女ABC衝著她直訕笑:「妳不是很厲害嗎?不是想專訪衛展翼嗎?先把眼前的工作搞定吧!」
有夠衰!她忿忿不平地走回座位,開始打電話,向老同學調照片。挑來選去,人家都把角度最好的留下來自己用,模糊失焦的照片才傳過來讓她挑。
她吃撐一肚子氣,準備下班時,拖車公司又來了一通電話,通知她取車。
諸事辦妥,回到家門口,都十點多了。她揉揉頸後肌肉,才剛打開外門,就聽到客廳傳來一陣談笑聲。家裡有客人?
「雲柔,再多炒兩道下酒菜,我今天要跟我最優秀的學生好好敘舊。」
她打開大門,踏進玄關,脫下高跟鞋,看到鞋櫃旁邊有一雙亞曼尼男鞋。
奇怪,這雙鞋看起來還真有點眼熟,她想了想……算了!先進去再說。
「我們家的女強人回來了。」丁老爹高興地道。「她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是嗎?」低沉的男人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
連這聲音聽起來也挺耳熟的……慢著!她定睛一看。衛、展、翼?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嚷了起來。
「啊!沈小姐?」他「看起來」比她更驚訝一百倍。「妳怎麼會在這裡?」
「『沈』小姐?」喝了些酒的丁老爹,抬起紅通通的臉。
「是啊!這位不是沈詩曼,沈小姐嗎?」
丁老爹醉茫茫的眼眸有著困惑。「什麼沈小姐?她是我最小的……」
「別說!」她還想要亡羊補牢。「我、我是來做客的。」
衛展翼假意沒聽見她的話。「最小的『什麼』?」
雲柔從廚房裡走出來,望著她清淺一笑,手裡端著剛炒好的九層塔蛤蜊。
「小妹,妳回來啦?吃過飯沒有?」
晴艷慌亂的神情,對上了衛展翼沉穩的眼神。
他像貓捉老鼠一樣,咧開笑容。「這麼說來,這位就是老師最小的千金,您剛剛說過,在旋風雜誌社裡任職,對我很感興趣的丁晴艷,丁小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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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遲來的晚餐,吃得晴艷如坐針氈。衛展翼不時投來的眼神,讓白米飯變成了一顆顆粗糙的沙礫,簡直難以下嚥。
那眼神很奇怪,不是控訴、不是責難,倒像是……玩弄,像貓已經把老鼠逼到角落,還不時磨磨爪子、秀秀利齒,想看老鼠掙扎求生的表情。
經過坐立難安的四十分鐘,衛展翼站起來。
「今天叨擾夠久了,下回我再登門造訪。」
「好好好,小心開車。」丁老爹其實已經醉暈了。
晴艷沉默了四十分鐘,終於壓不下話。「人家他有司機,擔心什麼?」
「那更好,晴艷,妳不是一直很想見展翼嗎?妳送他出去坐車。」
「叫二姊……」她忙不迭推卸責任。
「丁小姐,還是妳送我出去吧!我很有興趣聽聽妳為什麼對我感興趣。」
說著,他箝著她的手臂,往外走去。
她根本來不及呼救,老爹已經癱在沙發上,而雲柔正在廚房裡洗碗。
月光下,他的神情顯得相當英俊,而且堅毅無比,嘴角一抹壞壞的笑,讓她終於知道,早在一開始,她就輸了。
「我該叫妳『沈小姐』還是『丁小姐』?」
她才不想理他的調侃。「你來這裡做什麼?」
「拜訪恩師。」他好整以暇地補充:「忘了提,順便來揭發一個騙局。」
她氣鼓鼓地�起腮幫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旗下有支調查小組。」他淡淡說道。「查這點事綽綽有餘。」
他的口氣還真「謙虛」呵!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假冒的?」她不甘願地問。
「第一次見面。」
她瞪圓了眼睛。「怎麼可能?!」
「妳的眼神不對。」老實說,看她驚訝的表情,真讓人有成就感。
「哪裡不對?」
「女人看到我,沒有不露出挑逗眼神的,但妳比她們更火熱。」
他的話好像在暗示她很飢渴似的,她不禁漲紅了臉。
「亂講!」可惡!伶牙俐齒在他面前,似乎都不管用了!
他輕笑一聲,不在意她的反駁。「妳這麼大費周章,到底為什麼?」
她腰板一挺。「我要做你的專訪。」
「由於妳素行不良,讓我懷疑,妳的動機不只如此。」他故意激怒她。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她仰起小臉,眼中燃著毫不畏懼的火焰。
很有意思的女人,他喜歡!
「如果我讓妳做專訪,妳會拿什麼東西作交換?」他摸摸下巴,開始考慮。
她故意忽略他語中的曖昧,「到時候出刊,我們會致贈雜誌給衛先生。」
「可惜,那不是我要的。」他盡量讓口氣聽起來很遺憾。
「那你想要什麼?」她顫抖地問,發現他的眼神愈來愈危險,也發現這個男人早在不知不覺間,侵入她的生物安全距離。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她的小蠻腰,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
「我要妳這個小騙子。」
她才不是小騙子!
晴艷才正要反駁,那雙薄唇就朝她壓過來,倏地封住她柔嫩的紅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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