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6 23:12:48

《掌家俏娘子 下》作者:沈醉

以為已經死了的父親出現,薛家一家人決定上京與父親團聚,
這時薛蕓露才知道淳于顯是身分顯貴的侯門公子,
雖明白兩人是雲泥之別,可越發覺得他對她的態度曖昧,

先是故意放任想自薦枕席的縣令千金接近他,以此試探她的反應,
還對她說出好似告白的話語,惹得人心頭小鹿亂撞,
當他們來到都城後,他更是不時到她家刷刷存在感,

並一直關注著她,在發現她爹為她挑了夫婿人選後,
竟醋勁大發的強吻她,還夜闖她的閨房逼她嫁給他,
雖然這樣霸氣中帶著深情的求婚真是超Man的,

但身為一個21世紀的現代女性,只做正妻不做妾是基本條件,
幸好她的顯哥哥很給力,不但她提出任何要求都使命必達,
順利搞定侯府眾人與她爹,求娶她為妻,還保證後宅只有她一個,

婚前三不五時帶她看雪景逛市集,婚後經濟大權全部交給她掌管,
甚至大婚隔日就為她請封了誥命,讓人再也不敢看輕她,
有這麼個事事把她放第一位,既有情趣又寵妻的相公,
即使要面對他老愛找碴的繼母,她也願意為他迎難而上……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
FB分享
小弟正在參加「好市民勳章」,請點一下網址給我愛心,感謝您的資持!
https://www.jkforum.net/thread-9144388-1-1.html
回覆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7:45


到了縣令母親壽辰那日,薛蕓露兩姊妹換了前幾日新做的衣裳,又讓翠雯盤了個頭髮,還塗了點脂粉,戴了幾件首飾,這才出門。

正所謂人靠衣裝,平素薛蕓露穿得樸素,顏色也都是暗沈的黑灰,平添幾分沈悶感,今日換了件交領襦裙,顏色較鮮艷,上衣是淺綠色底靛藍刺繡,下裙是杏黃色,而薛蕓霜與之不同的是上衣是粉色,下裙依舊是杏黃。

今日薛蕓露盤的還是飛仙髻,當她準備好站在淳于顯面前的時候,後者看呆了,今日的薛蕓露看起來比平時嬌艷很多,也有了少女的鮮活和嬌俏。

薛蕓露站在門口,看著微愣的淳于顯有些害羞,輕聲詢問:「公子,我這打扮可合適?」

淳于顯回過神,點了點頭,「挺好看的,平日裡該多穿些如此顏色的衣裳。」

薛蕓露嬌笑著點了點頭,合計著的確該多裁幾件顏色嬌艷點的衣裳了,之前在豐安縣時裁的衣裳雖然布料是好的,但是顏色偏素淡,樣式也簡單,就只給蕓霜裁了幾件活潑點的顏色,她自己卻沒有。

穿這身她們才像個官家小姐,既然身分已經轉變了,是該多注意打扮的,自己也無須顧慮那麼多,將自己打扮得老裡老氣的,倒與她如今的年紀不符合了,雖說她內裡的確是個三十歲的阿姨了。

縣令住的是離縣衙不遠的一處宅子,這宅子是他那個富商女婿送的,比縣衙裡留給縣令住的地方大,他妻妾兒女多,縣衙裡住不下,就搬過來了。

這於縣令做了二十來年官,換了好幾個縣,依舊還是縣令,他倒想升官,為了打點關係錢財送了不少出去,可這錢都打了水漂,每次在一個縣待滿三年就換一個縣做縣令,他娶了七八個小妾,嫁了三個女兒。

於縣令除了小妾兒女多,有點小貪外,倒也算為民著想,想往上爬沒有關係就得靠功績了,今年運氣好,碰上淳于顯來了,剿了那窩匪類,這也算他一份功績,看著離銓敘的時間近了,對淳于顯自然客氣。

若是淳于顯對他印象好,回都城裡跟皇帝說一句,他升遷便有望了,因此更是多了幾分恭敬,所以淳于顯到的時候於縣令是以迎接貴賓的方式接待他,迎進門後還全程自己作陪,留的座也是上座。

薛蕓露兩姊妹卻是被於縣令的一個女兒帶去了後院,拜見過今日的壽星於老夫人後,便去了花園裡,裡面有好些十幾歲的姑娘在閒聊。

接她們的是於縣令的嫡女於萱,平素這位姑娘就比較和氣,今日又因為她爹的囑咐,對薛蕓露兩姊妹亦很客氣,一路上還跟她們閒話著,走了一會倒也算相熟了。

於萱帶著人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姑娘有些詫異,有一個便問於家其他的姑娘道:「五姑娘帶的那兩位女孩子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

被她問話的是於家庶出的六姑娘於茵,她的生母最是得寵,她也是最受於縣令寵愛的女兒,今兒個這事沒交給她,心裡正有些怨恨,聽了問話便冷冷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個問她。」

問話的人自討沒趣,也就收了詢問的心思。

倒是於萱將人帶過來後跟她們介紹了,只是身分介紹得比較模糊,只說薛蕓露姊妹的父親在都城為官。

這些都是些小姑娘,來了新人,自然好奇得很,有些就直接問她們話了。

薛蕓露也不露怯,問什麼思慮一會就答了,而且答的話滿足了她們的好奇心,又沒有直白的將自己情況公之於眾,依舊只有一個模糊的形象。

好奇心過後那些姑娘們便各自去玩了,薛蕓露兩姊妹和她們不熟,也玩不到一塊去,唯有於萱這個主人不好拋開她們,一直陪著,跟她們說話。

其實這些姑娘家也沒什麼可以玩的,就說說話,看看景,有才華的還作作詩、畫個畫,而這縣城裡有才華的就那麼兩個。

薛蕓露她們來的較晚,沒多久就開席了,而薛蕓露兩姊妹被安排在上座,和她們同桌的除了於萱外,其他的幾個也都是這縣裡有名氣的閨秀。

對於這樣的安排薛蕓露有些詫異,轉而一想,她是跟著淳于顯來的,而縣令敬著淳于顯,她們被優待也在情理之中,便安然的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中坐在了位置上。

別的薛蕓露不怕,她最擔心的就是吃飯的禮儀了,那些閨秀們吃飯的禮儀她一概不知,若是在這上面出了醜,那就丟臉了。

所以,開席後薛蕓露薛蕓霜兩人遲遲不動筷,想等暗暗觀察了同桌人吃飯的樣子再開動。

於萱是個心細的姑娘,察覺到了兩人的窘迫,便自己不著痕跡的先示範了,還給兩人夾了菜。「這道辣子雞油而不膩,是我最愛吃的菜,你們嘗嘗。這道紅燒魚的魚是我爹特意買的,聽說肉質比別的魚要鮮美,你們也嘗嘗。」

薛蕓露道了聲謝,緩解了尷尬。

慢慢的照著於萱的樣子去做,兩人也就沒那麼拘束了,不過不敢多吃,等於萱放下筷子,她們也停下了。

吃過飯後上了點心,這回於萱自己主動拿到兩人面前。

這麼一下午的時間,薛蕓露對這於萱的好感倍增,不愧是大家閨秀,的確很有風範,情商也高,看來得多向她學習才行。

因著淳于顯那邊宴席會喝酒,得吃久一點,薛蕓露她們就得等。

第二日,宅子裡來了位女客,竟是於萱。

因昨日和於萱相處的不錯,薛蕓露笑臉將人迎了進來。

於萱不僅人來了,還帶了禮物,由於都是些不算貴重的小玩意兒,薛蕓露只得收下了。

於萱坐了一會和兩姊妹說了會話就回去了。

之後於萱連著來了幾日,薛蕓露才覺得有些不同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這是被人當了伐子利用了,於萱分明是藉著找她的名頭來淳于顯跟前刷存在感的。

於萱時間挑得好,每回來總會碰上淳于顯,碰上了還會說幾句話,這倒沒什麼,真正讓薛蕓露覺得被利用的是那日於萱走路踢到了石子摔倒了,好巧不巧的摔到了淳于顯跟前,他下意識的就伸手將人扶住。

被淳于顯扶住後,於萱臉便紅了,嬌羞的跟淳于顯道了謝,原本她就長得漂亮,又特意打扮過,一襲粉色襦裙,頭上插了個桃花簪,嬌羞的紅了臉時,更襯得她嬌俏甜美。

薛蕓露就站在她身旁,將於萱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這偶像劇的套路她上輩子在電視劇裡看多了,而且,於萱那動作假的太明顯。

薛蕓露從淳于顯伸手接住於萱,她還沒靠到他懷裡就推開的反應來看,他並不喜歡於萱的投懷送抱,而且一直對於萱很冷淡。

猜到自己被利用後,薛蕓露便試探一下淳于顯,她才開口而已,淳于顯便自己將事情說了。

「那於縣令是想讓我做他女婿,不過他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會娶一個縣令之女為妻,便想讓我納他女兒做妾。」

淳于顯倒是坦白,但是薛蕓露就有些不爽快了,合著淳于顯早就知道那於萱是藉著她接近他,卻每日看戲呢。

「看來公子早就知道於姑娘之意,於姑娘貌若天仙,和公子倒也相配,只做個妾豈不是委屈她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8:04


薛蕓露因有些生氣,說話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倒把淳于顯逗笑了。

「哈哈,你想岔了,我連正妻都沒有,何來納妾的想法。只是見你和她聊得投機,不想破壞你們感情罷了。」

「多謝公子為我著想,那於姑娘是個宜室宜家的姑娘,公子何不娶了?」

若是平素薛蕓露也不會用這語氣和淳于顯說話,但這次真生氣了,單單于萱利用她也就罷了,畢竟淳于顯這種人,有家世有樣貌還有才幹,讓人想嫁不稀奇,但是淳于顯明知道於萱的心思卻看著她被利用,這讓她更生氣了。

「若說宜室宜家,那於姑娘自然比不上你,她爹可是也誇過你的,我何必放著更好的不娶而去娶她。」淳于顯說完才驚覺自己說了心底話,有些忐忑和尷尬,害怕薛蕓露的反應讓他失望。

薛蕓露的反應也直接,臉紅了,有些詫異,都忘了要生氣,詫異完也覺得尷尬,低下了頭,倒是臉因為想著那幾句話的意思更紅了,都紅到了耳根上。

淳于顯看著她的反應不知該欣慰還是惆悵,只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想著該怎麼轉移話題。

他本就存著試探的心思才放任於萱跟薛蕓露交好的,他在赴宴之前就知道於縣令有意將一個女兒送給他做妾,而於萱那日來宅子裡他就猜到於縣令是打算將嫡女送給他。

今日他也看出來於萱那一摔是故意的,會伸手就是想試探一下薛蕓露的反應,而似乎這結果不錯,她會來質問他,說明她在意他了,而現在臉紅,更說明她對他也是有意的。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比那個於姑娘好,而且我真的對她無意,我不會納她為妾的。」

他說完,薛蕓露嗯了一聲,接話道:「我知道的,我沒有誤會,我只是氣憤被人利用,還有謝謝您的誇獎,我不過一個山野村姑,比不得於姑娘的大家閨秀。」

「不要這麼說自己,我覺得你很好,並不是什麼山野村姑,你的見聞和膽識是很多深閨姑娘無法比擬的。」

淳于顯越解釋越覺得怪異,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個僵局了。

「嗯,謝謝你。」淳于顯這麼誇她,薛蕓露除了道謝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公子,都城來……信。」前幾日趕過來接應的正則跑了過來,原本是大聲喊著的,看到兩人之間氣氛古怪,硬生生的減低了音量,深覺自己做了件蠢事,還是會讓公子記恨的蠢事。

他的到來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薛蕓露低眉一笑,放鬆了有些慌亂的心。「既然公子有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好。」

淳于顯也松了口氣,他怕他們兩個再這麼待下去,他會忍不住跟蕓露確認的,而現在並不是確認這些的好時機。

這信是皇帝發給他的,讓他趕在萬壽節前一個月回到都城。

看完了信,淳于顯沈思一番,又問了正則一些事,問完便去靈筠那邊看了看,問了問大夫情況。

靈筠傷的太重,這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原本淳于顯是打算等他好些了,能趕路了再一起回去,在萬壽節前回去就行,如今看來卻是不行了,他得先回去才行。

皇帝七月初五過壽,那他得在六月初趕回去,而如今已經是五月底,不過十來天的時間,得加急趕路才行。

第二日,淳于顯就囑咐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他自己帶著人出了趟門,買了些路上用得著的東西,還買了幾匹馬,甚至考慮到讓蕓露她們舒服點買了輛新馬車。

接到信的第三日,淳于顯留下了兩個人照顧靈筠,就帶著部分人出發了。

這宅子裡一向是蕓露在管,這要走了,靈筠還在,她又將這管家權交給了靈筠,只是他不擅長這個,考慮了一下,除了錢外,她便把一些事情交給了翠雯,她還是很信任翠雯的。

聽說要走了,蕓霜有些不願意,還試探的問蕓露她能不能待陣子,晚些時候再隨靈筠一塊回去。

「不行,你得隨我們一道去都城,爹爹還在等我們。」

看蕓霜扭捏的模樣,蕓露怎猜不到她的心思,她倒不反對她蕓霜有小女孩心思,也支持她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合適她留下來,再者蕓露不希望自己妹妹投入滿腔感情而得不到回應,顯然靈筠是那種木訥的人,對感情更是木訥。

「我想留下來照顧佟公子。」

「這宅子裡還有很多丫頭婆子。她們能照顧他,而且我特意囑咐了翠雯,她會仔細些的,你放心。」

「姐~你讓我留下來嘛。」蕓霜見姐姐態度強硬,連撒嬌的技巧都用了。

「不行,這個沒得商量。」

平素蕓霜對她撒嬌,凡是能滿足她的要求,她都會滿足她,只是現下這個真不行,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倒也罷,頂多對外說她們是未婚夫妻,人家兩口子的事,也不在乎那麼多的眼光輿論。現在就是蕓霜一腔熱血,還得不到回應,而這個時代對女子太苛刻,連范氏那都無從解釋,她不敢放任蕓霜。

頓了頓,蕓露繼續說:「我知道你的心思,少年慕艾,姐姐也不是迂腐的人,不會去幹預你的想法,但是你也要多想想後果,不要意氣用事。」

蕓露態度太堅決,蕓霜也放棄了,只是神情還有些懨懨的,去給靈筠換藥的時候還和他說了好一會話,跟他說她要走了,不能照顧他了。可靈筠太不解風情,只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哦,連句一路平安都沒有。

出發前,蕓霜又跑去靈筠房裡跟他告別,這次靈筠回了句嗯,終於又多了句一路順風,眼神依舊冷淡。蕓霜轉身準備離開了,又回頭看了一眼,而靈筠已經閉著眼睛了。

蕓霜落寞的走了出去,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床上躺著的人才睜開眼睛,捂著嘴猛咳了起來。

一路上蕓霜都有些悶悶不樂,以蕓露對蕓霜的了解,倒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這一路順暢很多,期間還換了水路,坐了好幾天的船,倒是下了場暴雨,卻是在晚間,她們都上岸休息了,也沒啥影響,就是第二個在歇腳的鎮上停了一天,第三日天空放晴了又繼續走了。

而讓蕓露疲憊的是范氏和雲霖暈船,而且癥狀還較嚴重,二姐妹也有點暈,但是比起范氏和雲霖來不算什麼了,自是投入全身心去照顧她們,這忙的蕓霜都沒心思想靈筠了。

因為上次那個話題,蕓露和淳于顯之間也略尷尬,二人基本沒什麼交流,蕓露是有意無意的避著他了。她一直對淳于顯有好感,而相處之後更是傾心,只是她也有自知之明,很好的控制住了這份感情,那日淳于顯說的話讓她不禁多想了,可又覺得不真實,又壓抑了自己的情感。既然終究不會有結果,那麼就該在剛開始的時候斬斷,免得到時候深受其傷。而發展到現在,斬斷是來不及了,那就只有躲著,不要讓自己深陷進去。

乘船一路到達都城碼頭,時間正是午後。早前兩天蕓露就給薛柏寄了信,告知他,她們今兒會到,只是在碼頭並未看到薛柏。

而淳于顯這邊已經有家僕在等著了,還給準備了馬車了馬屁,而且還細心準備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就是為她們準備的。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8:23


雖未等來父親,不過卻等來了他一個屬下,看面相有些機靈,看到他們便主動上前詢問了。

那人自我介紹叫趙奎,說她爹今兒個有事不能來接她,便托他來了,還帶了她爹的信物。

薛柏的屋子在都郊,離軍營近,但離都城市區較遠,離淳于家所在的青雲街更遠了,進了城,就得分開走。淳于顯對那個叫趙奎的不是很放心,便還讓人送過去,走了兩步,讓自己的人先走,自己又騎馬折過來了。

原本蕓露是掀了個縫再看都城的景,突然視線內多了匹馬,定睛一看,還是淳于顯,蕓露有些詫異,便伸出個腦袋問:「公子怎麼又過來了?不是要回家嘛?似乎不是這條路。」

「好久沒回來了,想去那邊看看,估計待會能和陸兄一道回去。」淳于顯隨口扯了個藉口解釋他這衝突的行為,信不信那就是蕓露的事了。

蕓露將信將疑,他這個解釋就只能這麼認為了,也沒其他理由可以解釋了。

這都城比她之前路過的任何一個城市要熱鬧,剛剛進城門得時候就感受到了大城市的雄偉大氣,而經過這城區,那感受更加明確。

淳于顯瞅著她的腦袋,不禁笑了出來,輕聲和她說話:「今兒個非趕集日或是節日,這街上還不算熱鬧,最近的就是萬壽和七夕了,晚上出來街上更熱鬧,而且還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到時候你可以出來看看。」

「有花燈嗎?還有猜謎之類的。」蕓露對那些節日也很好奇,暫時以前看過的小說裡有寫這些,便問了出來。

「有啊,還有雜耍,反正那日很熱鬧,不過你們若是獨自出來不太安全,到時候我帶你們來看吧。」

「那怎麼好意思,想必才回來,公子會很忙吧,過幾日說不定得叫你大人了。」

「哈,忙公務都是白天的事情,晚上還是有空了,你們不來,我自己也會出來逛逛的。以後,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喊我一聲大哥。」

蕓露喊他大人的時候回比較恭敬拘束,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讓蕓露喊他這麼疏遠的稱呼,而公子這個稱呼是別人對他的尊稱,依舊不親切。

對於這個問題,蕓露笑著應了聲好,想這麼叫一聲,可張了張嘴沒叫出聲,便有些落敗的放棄了。

淳于顯以為她應了後會叫他,可是等了半天沒等到她的叫聲,轉頭一看,她頭已經不在窗口了,都放下簾子了。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終於從都城南門跨越了大半個都城到達了東門,到達了薛柏的住宅。

她們東西帶的不多,幾個人一人搬一點就搬進了院子。

他的是個一進的宅子,不大,住一家人再並幾個下人剛剛好。這宅子是當年班師回都時皇帝賞下的,雖然如今調去了金吾衛,而金吾衛並不在東門這邊,可他還住在這裡。

當年皇帝將這一片的宅子都賞給了上前線立有戰功的小軍官,所以這周邊住的大都是如薛柏這般的人家,還有些世代從軍的人家。

這條街名字也直白,叫英武街,取這街上住的都是英武將士之意。

這院子還算寬敞,院內還有一棵杏樹,這杏樹估摸種下去沒兩年,不是很高,根莖也細。

蕓露環顧一周,對這個環境很滿意,比谷山村那個屋子大多了,也好多了。

因為薛柏並不在,蕓露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收拾,就將東西抬進了院子裡,打開了廳堂,請各位進去坐著歇會,原本還想倒杯茶,可是沒找到,估計薛柏一個人住,平時沒什麼來客,沒有備這些。

沒讓她們等多久,就歇了一會,薛柏回來了,手裡還提了一堆東西。

一進屋就看見了他們,高興的走了過來,剛想說話,就瞧見了淳于顯,忙將東西放下,跟淳于顯見了禮,感謝他這兩個多月對蕓露他們的照顧。

「薛大人客氣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且路上還讓令堂大人她們受驚了,該是我表達歉意才是。」

「這怎麼省得,多虧了淳于大人,若不是您,她們單遇上那群匪盜,那後果不敢想象,而且大人還剿滅了那群匪盜,怎麼說都是該我道謝。」話音落,薛柏注意到桌上沒有茶水,有些尷尬的繼續道,「小舍寒酸,估計蕓露她們才來沒找到茶水,怠慢了您,還請莫怪。」

說完薛柏就出去準備了茶水,因為蕓露他們過來,他今日是特意準備了茶水的,只是蕓露對這不熟悉,沒找到。

茶水已經涼了,因為對象是淳于顯,薛柏有些拿不出手,若是再燒,又費時太長了。

「不好意思,現下只有茶有些涼了……」

「無妨。」淳于顯倒不介意,一口喝見了底,如今是夏日,涼的喝起來更涼快,他正好又渴了,也沒那麼多的講究。

因為淳于顯在,大家都有些拘謹,連家人相見該有的喜悅都表現的不明顯,他自己也察覺到自己妨礙到人家家人相聚了,又喝了口涼茶,決定還是先走了。

「將人平安送到了,我也該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又是一番客套,眾人將淳于顯送至了門口,蕓露表達一番謝意後,還讓他將馬車牽回去。

原本他是想把馬車送給她了的,可是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得讓之前趕馬車來的人又把馬車趕回去。

騎上了馬,淳于顯回頭看了一眼蕓露,後者衝他明媚的一笑,他也回以微笑,心情莫名變得特別好。

這種好心情都衝淡了被他繼母刁難的煩躁。

淳于家是大家族,嫡出一脈承的是世襲的青原侯爵位,如今承爵的是他大伯,他爹和他大伯是一母同胞,因為他祖母健在,所以當初只將那些已成婚的庶出分了出去,而幾個嫡出一直未分家,而他祖母生了三個兒子,如今他大伯、他爹和他五叔一家住在候府,各自子嗣多。雖然候府很大,能住的下這麼多人,但是人多就矛盾多。就單單他們二房就天天各種矛盾,時不時還鬧到上房去。

今兒個他回來本該是喜事,可他繼母趙氏見他平安回來,很不愉快的表情,還給他甩了臉色。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趙氏這種臉色了,原本繼子和繼母就少有能友好相處的,更何況這個繼母還有自己的親兒子,腦袋還不聰明,總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變成仇人就是奇跡。

按理來說,二房又不能承爵,能爭的家產並不多,換個聰明的人自然就對繼子好些了,偏偏他這個繼母不太聰明,小時候對他就冷冷淡淡的,而自從他爹過世後,對他可以說是仇視的態度了,巴不得他死在外邊。除了家產,她還將他父親的死遷怒於他,一直認為是他害死了他父親。

說起來,他父親的死他也自責過,因為的確和他有一定的關係。他以前性子比較乖張桀驁,原本和他父親就合不來,父子兩見面就得吵架。那時候正值幾位皇子爭奪帝位,而他是燕王伴讀,又與燕王在邊疆待了幾年,可以說同甘共苦過,感情親厚,自然是支持燕王的,而他父親卻是支持齊王,父子倆因為這個也經常吵架,自是誰也不服誰,那陣子他幹脆住進了燕王府,眼不見心不煩。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8:41


直到他父親病重,他才從燕王府回來,可是父子倆一見面又是爭論這個問題,他爹還勸他改投齊王,說齊王才是最有希望的,也是最適合帝位的。那時候的燕王的確沒有什麼競爭力,他母族式微,生母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嫡女,那時候哪怕生育了皇子,還是個小小的嬪,直至燕王回都城才被升為了貴嬪。當初燕王被派去邊疆可以說是被捨棄的,只是他在邊疆立了赫赫戰功,才被人想起來。

而齊王的生母卻是後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母族亦顯赫,齊王本身又聰慧,朝堂中支持者眾多,怎麼看都比燕王有可能登上帝位,他父親會支持他也無可厚非。

那一次勸說又是不歡而散,而令淳于顯未料到的是,這次的吵架加重了他父親的病情,他那一氣這離開了都城。等他再回來時他父親已經快不行了,等見了他最後一面,沒來得及在說話就去了,自此,他繼母趙氏就怨恨上了他,怪他害了他父親。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趙家也是支持齊王的,齊王敗了,趙家這敗落了,被貶為平民,勒令遷回了老家,這趙氏自然這恨輔助燕王的他。

他爹剛走那會他是有內疚過,但是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燕王,只是不會那麼和他父親這麼激烈的爭吵了,而是換種平和的方式。

最後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他隨他父親選擇了齊王,那麼他們淳于家的下場不敢想象,哪怕他大伯中立,也難免不被他們牽連。

淳于顯一年到頭都難得在家待,即使在家也是住在他祖母的榮安堂,這趙氏也做不出什麼害他的事,無非就是耍耍嘴上功夫,暗地裡咒幾句,氣的也是她自個。

因為迎接他的歸來,平時都在自己院子吃飯的淳于家今日聚在一起,吃了一頓所謂的團圓飯,雖然趙氏不喜歡淳于顯,不樂意來吃這頓飯,但是她怕老太太,怕到時候分家的時候公中不給她銀子,所以這頓飯還是來吃了,也沒在吃飯的時候給淳于顯難堪。

讓淳于顯無奈的是,他祖母又提了他的婚事,還讓趙氏和他伯母蕭氏給他相看一番,說他這次回來就不準出去了,要出去得成親。

蕭氏倒是有心給淳于顯相個好的妻子,但是淳于顯名義上的的母親是趙氏,這婚事自然也是趙氏做主,她不能越過人家去,倒是老太太能做主,當年淳于顯第二樁未婚妻就是老太太做主的,但是天公不做美,偏偏人家女方得了急症,如今那女方也沒了。而現在老太太年事已高,身體不太好,也有些糊塗,也就念叨幾句,真做主,也沒那個精力了。

老太太一提淳于顯的婚事,趙氏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新的主意,以前只是打著幫他相看好的名義拖延他的婚事,可現下必定是拖不下去了,既然總得成親,而她這個嫡母給他相個「好」妻子,讓他得一門外榮內苦的婚事也是可以的。這麼一想,趙氏笑眯眯的應了,在老太太敲打她的時候還保證自己在今年給淳于顯相一門親事。

老太太也知道她在整妖蛾子,若不然以淳于顯的條件怎麼會一直未娶妻,之前她是懶得去管,如今淳于顯都二十四了,拖不得了,自然得著急了。她倒沒想過真讓趙氏給找一個,只是說說而已,主要的還是要蕭氏去幫著相看,自己拍板就成。

看著家中長輩再說自己的婚事,淳于顯不禁想到蕓露,想完又惆悵的嘆口氣,繼續聽老太太的教導。

淳于顯這邊的情況蕓露是不知情的,她今兒個很忙碌,收拾屋子,整理行禮,還好晚飯出門吃了,若不然還得動手做飯,她實在不相信她爹的手藝。

薛柏這個一進的屋子,主屋左邊的臥室是范氏住,右邊薛柏住,蕓露和蕓霜住西廂房,一人一間,東廂房一間留給雲霖做臥室,一間做了書房,還一間做了庫房。廚房在倒座房,這西廂房和倒座房各還空了一間,蕓露就空在那,想著要不要買個丫頭婆子的。

第二日薛柏特意請了假,打算陪她們遊玩一下都城,不過長途跋涉,范氏和雲霖都疲憊的很,昨兒個還給請了大夫,開了點安神藥,自然也沒有遊玩的心思,蕓露和蕓霜也累,因為祖母和弟弟都不去,她們也沒多少遊玩心思,就是出門買了不少多少,將家裡歸置了一番,還準備了些特產,給左鄰右舍的都送了些。

原本她們是精簡上路,特產這些都沒帶什麼的,還是淳于顯買了不少,在碼頭的時候分了一些給她們。

她送了東西,人家也回了禮,這周邊的人家和薛柏都認識,有些熱情的還直接邀請她常去玩。

沒幾日蕓露他們就在這邊安定下來了,也和鄰居們相熟了,如今還不用她忙生計,除了家務活,就是帶雲霖照顧范氏了,倒也清閒很多。范氏還認識了和她們相隔不遠,同樣不太會官話的老太太,而且巧的是那老太太是豐安縣隔壁的縣的,夫家姓徐,雖然兩縣方言不完全相同,但也像似,能聽懂對方的話。這位也是兒子跟著陸將軍打仗有了出息,隨之來都城的。

兩位老太太成了每日都窩一起說話的老姐妹,兩家這樂的看自家老人有個說話的伴,若不然在家這悶的慌。

兩位老太太處久了,便滋生了做親家的想法,徐家正巧有個和蕓露相差不大的孫子,子從父業,如今也在陸家的軍隊裡當個小兵,為人憨厚,范氏見過兩次,很是滿意。徐家老太太天天見到蕓露,對蕓露也非常滿意,不止她滿意,她將這個想法跟兒媳婦提了,她兒媳婦也非常滿意。

只是蕓露自己不滿意了,她的婚事她是想自己做主的,雖然自知嫁不了淳于顯,但若是非得嫁人的話,她想自己挑一個自己有好感的人,這個時代的婚姻不需要愛情,只要自己對他有好感,成親後相處久了,會變成親情,亦能搭夥過一輩子了。

薛柏也不太樂意,因為薛柏屬意的是趙奎,這陣子還時常將趙奎帶到家裡來,就想著讓二人多相處些,能有個感情,雙方都對對方屬意的話那自然就能幸福了。

夕陽西下,余光穿過金碧輝煌的屋頂照耀在啟元殿議事閣的窗前,透過窗紙,有一抹銀光撒在室內,正好撒在淳于顯身上。

今兒個是在商議萬壽節事宜,淳于顯被皇帝召回來,讓他協助禮部接待各國來祝賀的使臣,以及從封地回來祝賀的各位王爺。

他一回來皇帝除了給他這麼多任務,還給他一個讓很多人詫異的職位,他領的是中書侍郎之職,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他以為他最多就能得個中書舍人的職,而他自己原本也就想這麼一步步往上爬。倒是皇帝坦然的跟,說這是他能勝任的。

這中書侍郎就相當於副宰相了,而為宰輔的中書令大部分是從中書侍郎升任,中書侍郎本身就是個很高的官職了,而且手中權利不少。這個位置四月份就空出來了,這中書侍郎有二人,其中一個四月份辭官回了老家,為了這個位置很多人都在活絡關係,這職位比較重要,能說上話的這就是那幾個宰相了,而那些宰相內部就有競爭,各有屬意的人,各自舉薦了人,常常在議事廳為了誰合適這個職位爭論不休,他們爭了一個月都沒有定下來,皇帝也沒說誰更合適,只是有一天突然問那幾個宰相:「你們覺得明彰如何。」明彰是淳于顯的字。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8:57


皇帝問出這句話讓幾位大臣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有些摸不著皇帝的意思。

還是左相反應過來,誇了幾句淳于顯,其他人也附和著誇了幾句。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都挺讚賞他的,那麼這職位就留給他吧,朕已經給他發了急令讓他趕回來了。」

這話讓幾位大臣都震驚了,畢竟淳于顯太年輕,雖然能力不錯,這幾年參政政績都不錯,可擔任要臣似乎還缺乏基層歷練。

有兩位大臣想反駁,還沒開口就被皇帝打斷了,強勢的將結果定了。

等皇帝走了,眾宰相仔細想想淳于顯此人,似乎他擔任這職位總比皇帝用了其他宰相推薦的人好,而且淳于顯此人本身優秀,又是皇帝親信,擔任也無可厚非。大家都這麼想,就沒人反對了,淳于顯一回來就被授予了這個職位,還受到了各宰相的熱情歡迎。

淳于顯本人對上任是拒絕的,中書侍郎就意味著以後常駐都城了,不能像以前那般哪兒有事就派他去哪,而這是權利中心,也意味著會有很多人盯著他了。

再怎麼不願意,他還是上任了,一上任就去協助禮部,接待了回來祝賀的康王。

他這邊忙的不可開交,沒法分出精力去關注蕓露那邊的情況,更沒精力去管趙氏和蕭氏為他婚事起的矛盾了。

倒是皇帝有一次盯著瞧了他半天,嘆了口氣,說到:「愛卿是該娶妻了。」

淳于顯一臉莫名,疑問:「皇上何出此言?臣倒覺得一個人挺好的,沒那麼多煩心事。」

「唔,還不是流言傳的,都傳到朕耳朵裡了,朕就在想是不是這些年一直讓你為朕忙碌,耽擱你的婚事了,這樣的話那就是朕的罪過了。」

那些流言淳于顯也聽到了,傳的是他和皇帝是斷袖,他二十四未娶妻,加之皇帝對他寵信有加,他回來就給他授予高位,難免讓人不懷疑起他和皇帝關係來。

淳于顯對那些聽聽就過了,謠言沒必要放在心上。「是臣不想娶妻,與皇上無關,那些人亂嚼舌根,皇上不必介意。」

「朕倒不在乎這些流言,就是苦了你,不知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有的話只管來找朕,朕為你賜婚,自然也就破了流言。」

喜歡的女子,淳于顯眼前浮現了某個女子明媚的笑臉,隨即又搖了搖頭。「臣暫時沒有成婚的想法,若是有了再來找陛下賜婚。」

皇帝點了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萬壽節將近,而萬壽節後兩日就是七夕,這都城裡熱鬧了起來,每日人來人往,有很多從外地來的馬車,不少馬車很華麗,想必車內的不是王爺就是大官。

轉眼就過了萬壽,到了七夕,街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自到了都城後蕓露和淳于顯就沒見過,淳于顯說過七夕可以帶她們出來玩,蕓露還期待過,可到七夕那日都沒見到淳于顯的身影,到晚上她就放棄了,帶著妹妹和弟弟,隨著鄰里幾個差不多年齡的人出來看熱鬧。趙奎也跟著來了,除了趙奎,那徐家和她同齡的孫子徐振陽也在。

看著二人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邊,蕓露惆悵的很。徐家並沒有正式提親,只是兩個老太太商議了,又各自跟兩邊家裡人提了,因為蕓露和薛柏不是很樂意,范氏說了幾句好話沒說通,又因為趙奎經常來,范氏對他印象也不錯,便想著蕓露條件不差,可以細細挑選一番,故而跟徐家老太太說才來都城,一家人對這邊還不熟悉,蕓露也還不急著嫁人,得過陣子再考慮婚事。

那徐家也不傻,知道范氏的意思,而且原本這門親就是他們高攀,薛柏無論是職位還是前途都比徐家的男人好,人家沒有立馬同意也是正常的,也不氣餒,就讓徐振陽天天來薛家刷臉,而徐振陽本身還挺喜歡蕓露的。徐振陽來薛家次數多了,自然和趙奎遇到過幾次,二人見面就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自然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雖明裡相處和睦,暗裡沒少打架,還約在校場打了一場。

這走在街上二人都在交鋒,比如蕓露多看了哪樣東西一眼,二人總搶著給她買,哪怕蕓露說不需要也沒用,而且總是一人買一份,看著他們買的東西越來越多,蕓露無奈的只能目不斜視,除非遇上那種沒法買的,例如雜耍班子在雜耍。

而雲霖也被二人爭相搶著抱,若是蕓露蕓霜說自己抱的時候,二人又異常默契了,齊聲拒絕,最後還是蕓露無語的給他們分配了,一人抱一段路,也免得他們累。

這都城就是不一樣,街上人來人往,身著華服的人很多,蕓露一行人在遇見身著華服身邊浩浩蕩蕩帶了丫鬟僕從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避免衝撞到這些人。

可再怎麼小心,也有人衝撞了,衝撞到人的是徐振陽的妹妹徐燕,和蕓霜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不過是看到一個好玩的玩意,想去買,人又多,沒注意到那攤位上有個華服女子,不小心碰了一下她,那華服女子便不高興了,哪怕徐燕一直道歉都無法消除她的不高興,直接吩咐身邊的丫鬟直接推了徐燕一把。徐燕被推倒,這人又多,直接撞到了路過了人,好巧不巧,被她撞到的也是個穿著錦衣的主,她身邊的丫鬟見她向自家小姐倒過來了,忙又將徐燕推了一把,倒向之前那個華服女子,那華衣女子一躲,徐燕便摔倒在地,驚嚇、疼痛以及恐慌讓她哭了起來。

蕓露她們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忙走過去,將徐燕拉了起來,避免她繼續被推搡。

她這一舉動又惹怒了第一個女子,怒聲質問:「你是誰,不要管本小姐的事,這人衝撞了我,我要懲罰她。」

第二個華服女子沒有附和她,反而是幫著蕓露她們說:「華馨如,我剛剛看到的,是你自己往這邊挪,撞上她的,你都把人家推了一把,還推到我身上了,還想怎麼樣?」

「我說紀瑤,我是不是跟你八字不和,怎麼走哪都有你,能不能別多管本小姐的事。」

「呦,這話該我說吧,怎麼我走在兩路上你丫鬟都推人來撞我,我跟你沒仇吧。」

「你……」那位叫華馨如的女子想爭辯,才出聲就被人拉了一下手,轉過頭一看是自家哥哥,身邊還有了其他人,便咽下去想說的話,轉而跟哥哥撒嬌哭訴。

「哥哥,你怎麼才來,你再不來紀瑤又要欺負我了。」

紀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再想搭理華馨如,轉而看向蕓露她們,問:「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侍女怕你傷到我便推了你,可有傷著。」

徐燕受寵若驚,還以為紀瑤會來罵她,忙搖了搖頭。

「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館看看吧,這醫藥費我來出。」

徐燕剛想開口拒絕,蕓露先為她應了,徐燕那一摔可摔得不輕,而且如是跟紀瑤去醫館,也就避開了華馨如,怎麼看紀瑤都比華馨如要好點。

只是一行人還沒走,那邊華馨如不幹了,拉著她哥哥的手,又是撒嬌又是哭訴讓他為她做主,見蕓露一行人要走,大喊一聲:「你們給我站住,衝撞了我還想走,還有你,紀瑤,怎麼總來管我的閒事,總想欺負我。」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9:11


紀瑤也怒了,特別是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更加生氣了,她冷笑一聲,也說到:「我說華馨如,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這大街上的耍什麼小姐威風,你喜歡被人看雜耍一樣看戲,我可不想,你丟得起這個臉,我可丟不起,反正我要帶走她們,看你們誰敢攔。」

說完就往前走,還囑咐蕓露她們跟上,又吩咐丫鬟顧著她們。

華馨如有哥哥,紀瑤也有,她們都是跟自家哥哥出來逛的,而紀瑤的哥哥和華馨如的哥哥一道過來的,只是他沒有跟紀瑤說話,只靜靜的站在她身後。

華馨如她們並不敢攔,何況華馨如的哥哥並不想縱容華馨如,反而還說了她幾句。華馨如氣的想哭,跺了跺腳帶著丫鬟先走了。

走了幾步,紀瑤的哥哥紀寧才跟她說話。

「怎麼又跟華三姑娘吵起來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我只是經過,就看到她的丫鬟推人,還往我身上推,若不是遇上的是我,估計這姑娘會被華馨如折磨了。」

紀寧看了一眼蕓露她們,看到了還有淚珠的徐燕,了然的點點頭。

「不說她了,我和她真的八字不和,天生的仇敵,倒是哥哥你,剛剛有見到淳于大人嗎?」

說到這個紀寧愉悅的笑了,「見到了,他陪著趙王康王他們幾個王爺一起在賞景,還和我說了幾句話,還誇了我。」

他沒說明的是,和他同去的華其盛並沒有和淳于大人說上話,也沒跟那幾位王爺說上話,所以他高興。

蕓露聽到淳于二字眼皮跳了跳,心想這個淳于大人會不會是淳于顯,但是又不敢確定,內心的想法又沈了下去,扶著徐燕跟在她們身側,聽他們講話。

「那挺好的,現下他位高權重,若是能得他賞識,前途就不愁了。」紀瑤也為自家哥哥高興。

這皇城最不缺的就是官家人或是有功勛爵位的人家,而紀家和華家都不是什麼顯赫家族,只不過家中有人在朝當官而已。華馨如如此囂張不過是因為長姐嫁給了陳家,當今東太后的母族陳家,藉著陳家的勢囂張。而紀瑤一向不喜歡她,以前還一直壓她一個頭,如今華馨如還能借勢,自然二人針鋒相對的就多了。

紀寧早兩年前就中了進士,中進士進了翰林院,一般在翰林院待了兩三年就會授其他官職,或是都城其他衙門,或是外派,算起來他也該換個職位了,所以他才去見淳于顯,若是能得這上位者的賞識,給安排的職位也好些,他並不想謀個閒職。

說了會話就到了醫館,蕓露扶著徐燕進去檢查了一番,並沒有大礙,只是些皮外傷,大夫給開了點祛疤的藥。紀瑤說她付錢就爽快的付了。

徐燕太拘謹,都不敢開口說話,還是蕓露幫她道個聲謝,而且蕓露稱呼紀瑤為紀姑娘,態度雖誠懇,卻不是平民見官家小姐的恭敬。

紀瑤不禁多看了蕓露兩眼,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看姑娘氣質不俗,有南方口音,應該不是普通的人家。」

「紀姑娘喚我一聲蕓露便好,我出生南方鄉野,只不過因著父親打仗立了功,才得以來到都城,確是普通的人家,不過是蒙父親教誨,為人大膽些而已。」

紀瑤了然的點了點頭,初來都城的武官家眷,雖穿著不算寒酸,但是也沒有錦衣,沒有丫鬟,估計父親也是個小官。吸引紀瑤的不過是蕓露身上那份氣質,不卑不亢,一直很鎮定,得知她是武官之女後也就沒有了解更多的想法了。一直一來文官和武官的交集不多,而紀瑤她爹是個文官。

發生了這種事情,大家也沒有逛下去的心思了,出了醫館就和紀瑤他們分開了,蕓露一行人便打算回家。

這街上人依舊很多,蕓露有心給雲霖買兩小玩意都擠不過去,只得作罷。

倒是到了河邊,大家提議放個河燈再回去,大家都贊同,便去買了河燈。

蕓露第一次放這個,放完了還許了個願,許完願,又將雲霖從趙奎懷裡抱過來,教雲霖放一個。趙奎自個不放,就幫著蕓露點燈,雲霖小,愛鬧,玩了半天才將燈放出去,放了燈還玩了下水,蕓露無奈的將這個小人兒抱起來。沒有水玩了,雲霖不高興了,在蕓露懷裡掙紮,要下去繼續玩水,蕓露都快抱不住他了,還是趙奎伸手抱過雲霖才解救了蕓露。

在趙奎懷裡雲霖想掙紮這掙紮不過趙奎的力氣,只能作罷,窩在他懷裡生悶氣。

蕓露好笑又好氣,湊到他面前安慰他。

「夜裡涼,這河水太冷了,不能玩水知道嗎,會著涼的,要玩等白天暖和了在家裡玩一會。」

雲霖只轉頭冷淡一瞥,哼了一聲又轉過頭繼續生悶氣,沒打算搭理蕓露。

蕓露只能繼續哄:「乖,不生氣了,待會給你買糖葫蘆吃好不好。要是還生氣,那今晚就不給你買糖葫蘆了,也不要跟姐姐睡。」

糖葫蘆成功的吸引到了雲霖,只見他表情還是悶悶的,但是開口說了句話:「我要兩根。」說完還伸出小肉手,比了個二字。

趙奎全程微笑著看著她們說話,聽到這個笑的更開懷。蕓露捂嘴也笑了,不愧是個小吃貨,應了聲好,路上還真給他買了兩根糖葫蘆。

她不知道的是她們放燈的時候河邊的酒樓上有一個人全程都盯著她們,當看到蕓露哄趙奎懷裡的時候,臉色都有些變了。

那場景太像一家三口,還是溫馨幸福的一家三口。他認出了那個男人是上次去碼頭接蕓露的那個,也看出他看蕓露時眼裡的寵溺,如果蕓露也對他有意,他不敢想象接下來的畫面。

他一直看著他們一行人放燈,放完離開河邊,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接下來的酒菜都食不知味了,連同行的人跟他說話他都失神了。又坐了一會,他實在待不下去了,便起身喝了一杯酒。

「恕明彰不能作陪了,最近有些勞累,又不勝酒力,想先回去歇息。」

這為首的是趙王,他見淳于顯狀態不太好,而且他自個與淳于顯交好,也不為難他,讓他再自罰三杯就可以走了。

雖急著走,這應酬也得做,三杯他能喝,但是他是以不勝酒力為藉口,自然不能喝的太痛快,客套一番後,他又喝了一杯酒才離開。

走遠些了,他就打發隨從先回去,自個沿著蕓露回去的路快速的追了上去。

淳于顯在前頭耽擱了太多時間,故他追上蕓露他們的時候,已經到了分岔路口,蕓露讓徐振陽自個帶著徐燕回去,而趙奎堅持跟她一道走,要送到家才放心,蕓露無奈,便讓趙奎送了。

淳于顯並不想現身,就一直跟在她們後頭,到了薛家的宅子,那趙奎跟著進屋了,淳于顯在屋外等了一會都沒見他出來,等他爬上薛家得屋頂坐著,便聽到蕓露和趙奎在說話。

「趙大哥早點回去吧,今兒個勞煩你了。」

「蕓露妹子客氣了,這有什麼勞煩的,若不是跟你們一塊出去,我還得跟一群老爺們一塊呢,那多沒意思。那我先走了,明兒個還得當差,過幾日有空了再來看你。」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9:30


「好的呢,這陣子都虧趙大哥了,我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咧,我會注意的,我會拳腳功夫,也不怕啥。」

說完,趙奎就開門走了出門,蕓露站在門邊,等人走了才關上門,還將門鎖了,一轉過頭便看到身後站了個人,還沒開口說話就被他伸手捂了嘴。

淳于顯盯著蕓露的眼睛,見她收了眼底的害怕,才輕聲開口說了兩個字,「是我。」說完便收回了捂著蕓露嘴巴的手。

「公子怎麼來了。」蕓露還有些驚魂未定,她還以為屋裡進賊人了,今晚薛柏值夜,晚上不在,若真有賊人,她也只有待宰的份。

淳于顯拉著蕓露到角落,才壓低了聲音跟她說話。

「說了讓你叫我大哥,剛剛叫那個姓趙的不是叫的挺順溜的嗎。」

「那不一樣,公子……」話沒說完就被淳于顯打斷了。

「一樣的,或者你直接叫我的字,明彰。」

淳于顯的語氣不太好,她聽除出了生氣,蕓露不明狀況,不懂淳于顯為何會生氣,只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估摸著他可能在發酒瘋。

人一生氣只能順著,還是喝醉酒的,更得順著,若是唱反調,只會讓他更生氣,故而蕓露雖不明白這狀況,還是乖巧的叫了聲淳于大哥。

可淳于大哥聽在淳于顯耳裡還是覺得不滿意,皺了皺眉頭,又說:「你直接叫我顯哥哥吧,我表妹就這麼叫我的。」

顯哥哥這叫法在這個時代太像叫情郎,蕓露叫不出口,正當她絞盡腦汁想找個什麼理由不叫,淳于顯又不生氣的時候,屋內蕓霜解救了她。

「姐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趙大哥走了嗎。」

「他走了,我上了個茅房。」蕓露一邊說話,一邊往屋內走,可是才走兩步發現她的手被淳于顯牽住了。

蕓露無奈,只得再壓低聲音跟淳于顯說話。

「淳于大哥,能先放開我嗎?我怕我弟妹擔心我。」

淳于顯看著她,沒有放手的意思,只是說:「叫顯哥哥。」

顯哥哥這個稱呼太曖昧了,蕓露叫不出口也不想叫,只是她不叫,淳于顯就不打算放手了,還雙手握住她的手,摩擦起來。

蕓露無奈的掙紮了一番,才叫了聲「顯哥哥」。

她叫了淳于顯也沒放開她手,還繼續吃她豆腐,等蕓露再叫了一聲才收回了一隻手,又說,「我在這裡等你。」說完便放開了手。

蕓露沒應,轉過頭往回走的時候還在想淳于顯這話的意思,以及懷疑他今晚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受什麼刺激了,估計只是喝多了。

今晚淳于顯給蕓露的驚嚇不止一點,她哄睡雲霖,又去蕓霜房裡跟蕓霜說了幾句話,等她回到自己屋裡,發現淳于顯正坐在她的屋裡,她進來便看著她的臉。

蕓露被他看的臉紅,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淳于大哥怎麼還沒走?」

「等你。」

淳于顯說完,不等蕓露做出什麼反應,就將她房間的燈吹滅了,伸手攬過她就出了房門,出了房門又直接抱著蕓露跳過墻,到了外面,根本沒給蕓露拒絕的機會。

到了外邊還不停歇,直接拉著她走過幾個巷子,到了一個無人的溪邊,旁邊還有幾顆樹,形成一個小樹林。這地方是他剛剛趁蕓露在照顧弟妹的時候找的,很適合男女幽會。

蕓露看看這地也很無語,就跟大學裡小樹林,情人湖似的,幽會最佳地點。

他放下蕓露,便問她:「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姓趙的。」

蕓露有些茫然,卻也想到一些淳于顯會如此的原因了,忙搖了搖頭,補充到:「他是我父親的晚輩,我父親挺喜歡他的,但我不喜歡他。」

蕓露的否認並沒有讓他多高興,而是問她:「那你爹是不是有意撮合你們?」

蕓露不想撒謊,直接點了點頭。

淳于顯是真的喝多了,又被蕓露的點頭刺激了,做了他想做但是在清醒時堅持禮制不會做的事情,直接將人親了,而且不是淺嘗而止,還試圖撬開她的牙關。

蕓露被嚇的不清,禁閉牙關不讓他入侵,雙手還用力的推他,只是力量懸殊,她的力量用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

淳于顯想做一件事情沒有做不到的,她不肯張嘴,那他便讓她張嘴,用的還是流氓的方式。他放開了她的脣,直接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內,嚇得蕓露開口說了句別這樣,話沒說完,脣又被人剝奪了,還成功入侵,帶起了她的舌頭與他共舞。

蕓露被他親的七葷八素,等反應過來,發現他的手還在她衣服裡面,貼著她的肌膚,蕓露是又羞又氣,將淳于顯的手拿了出來。

滿足了自己慾望的淳于顯心情很好,如今他親也親了,已經打上他的標籤,蕓露就沒法嫁給其他人了。

只是當他摸到蕓露臉上的淚水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剛剛似乎做了一件很流氓的事,不僅親了還摸了,於一個女孩子而言相當於清白沒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

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蕓露,只能伸手擦掉她的眼淚。

蕓露真的有些氣到了,雖然她貞操觀念比較淡,沒有說親了碰了就得讓人負責,但是她還沒有到能放開隨便讓人親的地步,還是強吻,還被拖到了這種偏僻的地方,而吻她的人還是她喜歡以及敬重的,怎麼說都覺得淳于顯對她太不尊重了。即使他是有一點喜歡她,估摸著也是想讓她當妾,若不然,在貞潔觀念如此重的這個時代,怎麼會如此不顧她的名節。

蕓露先是無聲的流淚,流著流著就小聲的嗚咽起來。

淳于顯更慌了,有些手足無措,想了想乾脆將人摟在了懷裡,柔聲哄:「你別哭,這次是我見到你們如一家三口般溫馨,便被刺激到了,是我不對,你想打想罵都可以,可別傷了自個。我親了你,是我孟浪了,這個我會負責的。」

聽到他的話,蕓露從他懷裡掙紮起來,咬牙問:「為妾嗎?」

蕓露的話讓淳于顯一時愣在了哪裡,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為妾?似乎他做這件事之前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而他剛剛那行為太過孟浪,任誰都只能想到他的負責只是想娶之為妾。他雖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也沒有想過要讓蕓露為妾,就算當初發現自己有點喜歡蕓露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讓她為妾,這時候更不可能。

為妻嗎?他倒想讓蕓露做自己的妻子,那麼被催婚的煩惱,看蕓露和別的男人相處的煩惱都解決了,與之同時會增加其他煩惱,比如他祖母不喜歡蕓露怎麼辦,趙氏趁他不在家為難怎麼辦,應酬時別人用異樣的眼光,不好的語言說蕓露怎麼辦。

長久的沈默讓蕓露從失望跌落到了絕望,「連妾都不願意嗎?你說的負責難道還是養個外室。」

這話讓淳于顯回了神,忙說了句:「不是這樣的……」

未等淳于顯接下來的解釋,蕓露又說道:「公子送我回去吧,我會今晚什麼都不會發生,我也不會纏著公子的。我雖沒有傲人的家世,過人的才貌,但是我寧可終身不嫁,也不願給人做小,甚至做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19:45


天色太黑,看不清蕓露的臉色,但是從語氣上聽來她是失望的,也悲傷。淳于顯真的被她的語氣嚇著了,他既沒有讓蕓露做妾的想法,更沒有養為外室的想法。

「都不是,我沒想過納你為妾甚至是養做外室,我是想要娶你,作為我的正妻。」終於說出了這句話,淳于顯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平靜了許多,看不清蕓露的臉是他現在覺得最大的遺憾。

蕓露被他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正妻?她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淳于顯會想娶她為正妻,所以她一開始就絕了這個心思。在他爹有意撮合她和薛奎的時候,在徐家想和她結親的時候,她雖然有些抗拒,抗拒過後又坦然的接受了,試著和他們相處,若是真到要嫁人的時候,便選一個合自己想法的嫁了。

她的祖母,她的父親不會允許她一直不嫁人,而這兩個人是個可以的人選,嫁到普通百姓人家,至少不會有小妾,即使男人有那個心思,她也要給斷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小妾,那和第三者有什麼區別。若是真有小妾了,她攔不住,那也無法和平相處,大不了就分居便是,她是無法忍受丈夫有了小妾還要跟她表現的相親相愛。正妻討厭小妾不是沒有理由的。

「正妻?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公子此等侯門世家,怎會娶我這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

震驚過後,蕓露對他的話持有懷疑。若是沒到都城之前她只是覺得淳于顯估計是出身名門,可到了都城後,那就肯定他是出身名門了。她爹怕她對淳于顯生了情愫,便跟她講了淳于顯的事。世襲侯府,那可是正宗的豪門貴族,而他本身能力不俗,一直為當今皇帝辦事,功績無數,如今更是職在高位。此等優秀的侯門子弟,自是一個教養不俗,同樣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來相配。娶她為妻嗎,估計也就是說說而已,真要實行,估計很難。

「我並沒有開玩笑,我是真要娶你為妻。」這話淳于顯說的很堅定。

淳于顯的堅定讓蕓露愣了一下,有些信了他說要娶她為正妻,但是她依舊氣,依舊惱。

「但是公子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估計公子自己也沒有細細思量過吧,也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只是一時衝動。娶妻是關乎兩個家族的事情,關於雙方的事情,並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情。」

淳于顯聽到蕓露的前半句話就有些呆愣了,她的意思就是她不願意?他之前顧慮著的就是她不願意,加之近來真的很忙,忙到沒法思考這個問題,若不是看到那如一家三口溫馨的模樣,加之喝了很多酒和近來又疲憊,刺激到了他,讓他衝動了,他估計還是會選擇不講開。

「只要你願嫁我,其他的都不是阻礙,我會想法子勸說我的家人和你的父親祖母。」

蕓露一時無言,她倒不是真不樂意,而且氣惱淳于顯的不管不顧,這大半夜把她拉出來,還輕薄她,她本身就不是個很放得開的女人。而真正讓蕓露氣惱的是這行為背後的態度,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淳于顯見蕓露不答話,執起她的手,牽她離開這個地方,走在路上,他又跟她說:「今兒個是我的錯,你生氣,你怨我都是應該的,你要是還不解氣,你打我也行。不過我態度已決,我要娶你,不是隨口而言,我是定會娶你的,你不願意那我就天天守著你,直到你願意。」

這耍流氓的話讓蕓露更加無言以對了,其實她內心並不抗拒嫁他,她原本就喜歡他,若是換個場景他說娶她她會欣喜,不抗拒不代表就願意,她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顧慮會讓她遲疑。

蕓露雖未說話,但是他牽著她手也沒有掙紮,沒有反抗,淳于顯心裡樂了一下,他之前就覺得蕓露其實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他也顧慮太多東西,不能確定這喜歡能讓他們決定共度一生。而現在他考慮不了那麼多了,一想到蕓露會嫁給其他人,他就覺得無法接受。

走了半響,一直不說話的蕓露突然問:「你會納妾嗎?」

這話雖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淳于顯聽出了話裡的含義,她是願意嫁他的,有些欣喜。

「不會,我就守著你一個人過。」

雖然其真實性有待考究,卻未來可行性也有待考究,但是這話成功讓蕓露喜悅了,她要的就是簡簡單單兩個人而已,而現下有他這句話她也安下一半的心,若是他以後納妾了收通房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我這個人很小心眼,接受不了自己丈夫身邊有妾室,我覺得公子還是得慎重考慮一下,畢竟,公子此等人物絕不可能只娶一個妻,不納妾,你不納妾,你家人也會讓你納妾。」

淳于顯懲罰式的捏了一下蕓露掌心,後者驚呼一聲後才說:「我不願意難道別人還強迫不成,若是我樂意,估計沒有正妻,但妾室通房都能擠一窩了,但是我不樂意,別人硬塞給我我也不會要。而且我也很小心眼,今兒個看你和那姓趙的眉來眼去,我就心裡不舒坦了。所以我二十四未婚,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院子裡除了丫鬟,沒有女主人,請問薛姑娘願意做我院子裡的女主人嗎,就是年齡大了點,心眼還小,怕姑娘會嫌棄。」

蕓露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羞紅了臉,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應。淳于顯已經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她,等她回答。今兒個是七夕,月兒才半圓,月色下的場景都有些朦朧,淳于顯看著面前的蕓露,覺得月色下的她格外美。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隨後放下手,頹敗的嘆口氣,失望的說:「姑娘不回答,看來還是被嫌棄了,但是俗話說,年歲大點,會疼人,姑娘真不考慮考慮嗎?」

「今兒個不考慮,我還生氣呢。」許是淳于顯的態度讓蕓露放鬆很多,也肆無忌憚一些,語氣都是她沒有過的撒嬌。

「成,那你明兒個等不氣再好好考慮,現在還氣的話,就打我出氣吧,就是我皮糙肉厚,怕你打我我沒疼,你自己疼了。」

淳于顯說完就牽著蕓露的手繼續往前走,天色不早了,該送人回去歇息了。

「那捏就疼的是你不是我了。」說完還真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只是真的皮糙肉厚,還有肌肉,只捏起來一點皮。蕓露又挑了個軟的地方擰了一把,痛的淳于顯驚呼一聲。

「還真下的去手啊,現在解氣了吧,既然解氣了,那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之前說的那個事了。」

「你說了讓我明兒個考慮的,我現在不想考慮,而且我還沒解氣。」

「擰都擰了還不解氣,那要怎麼樣才解氣,要不要在擰幾下,你找找哪裡軟點。」說著還拉著她的手放在他胸膛上,示意讓他捏。

「流氓。」蕓露抽回手,瞪了他一眼。

不知不覺,二人說話越說越像情話,像似在打情罵俏,而蕓露並不反感,反而心裡喜滋滋的。

第二日起床,蕓露發現自己有了黑眼圈,眼睛更是腫得不像話。

昨晚回來後,她失眠了,一直在想和淳于顯的相處,以及她們的未來,加之又哭過,不腫就怪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0:04


蕓霜看著蕓露的眼睛,不禁驚呼,「姐,你這是徹夜未眠嗎。」

昨晚他跟淳于顯出去蕓霜並不知道,等她回來的時候蕓霜已經睡著了,而且也不能讓她知道,這會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失眠了……」

沒等蕓露想好解釋的原因,蕓霜自己給她找個藉口,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姐姐莫不是憂思自己的婚事,徹夜未眠吧。」

蕓霜給她找的理由完全猜中了她的心思,不由的臉一紅。

「小孩子,亂說什麼。」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祖母說,等你嫁了,就可以給我相看了,我都可以相看了怎麼是小孩子。姐姐你快告訴我,你喜歡趙大哥多一點,還是徐大哥多點。我覺著他倆都挺好的,對你也好。」

一想到那兩人,蕓露又頭痛起來,可以說,她活這麼多年,第一次有追求者,還一次性有兩,若加上淳于顯,可以說是三個了,而這兩個她都不喜歡,且都是家裡人安排的,就跟現代爹媽安排相親一樣,若之前還想處處試試看,昨晚過後,她就不想將就了。那麼現在如何拒絕掉兩人,主要的還得跟范氏和薛柏說清,說通他們。

蕓露的沈默蕓霜默認為害羞,又搖了搖蕓露的手臂,撒個嬌,追問她。

「姐姐,你就說嘛,你更中意誰。」

蕓露打個哈欠,推開蕓霜,沒有要回答的想法。

「你去煮飯,我拿涼水敷敷眼睛,要不沒法見人了。」

蕓霜見蕓露不回答,依舊默認她害羞,也不追問了,哦了一聲就去煮飯。

晚上失眠,白天就得補眠,蕓露吃過早飯支撐到中午,實在撐不住了,就以睡午覺為由睡了一下午。如今要做的事也不多,她倒有時間睡了。

她是被說話聲吵醒的,當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後就徹底醒了,忙起床穿上衣服,又梳妝一番才打開門。

堂屋裡是她爹跟淳于顯在說話,雖淳于顯處於高位,換作其他想巴結的官員自是想辦法巴結了,而她爹薛柏,作為一個武將,便有武將的耿直,雖尊敬他,卻不會諂媚,也不會過於拘謹。現在二人就正如好友聚會那般在談論時政,蕓露在門外聽了兩句,就聽他們在說皇上準備避暑的事。

這避暑原本該六月底就準備了,因著七月的萬壽,有朝賀,就耽擱了,挪到了七月。蕓露聽到的,是淳于顯在說,金吾衛估計要隨行。換言之,就是她爹可能也要去。

二人談正事,蕓露就不好打擾了,在門外瞅了一眼有上茶,還是熱的後,便打算先回房。只是才轉身,就被薛柏叫住了。

「露兒,你進來一下,淳于大人是找你的。」

蕓露只得又轉回身,進了屋內,給淳于顯行了一禮,詢問他。

「不知大人找小女子何事。」

淳于顯看著她,眼底笑意漸濃,若是稱呼換一個就更好了,不過他也知道當著薛柏的面不能太明目張膽了,他倒想著,等下次他要找機會,讓蕓露喊他顯哥哥,喊個夠。

看到蕓露有些侷促了,淳于顯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她。

「靈筠寄回來信,翠雯給你捎帶了一封。靈筠快好了,估摸著過陣子也要回都城了,他說翠雯想跟過來,過來投奔你,做你丫鬟,我來問問你意見。」

蕓露將信將疑,倒是接過了信,拆開來看就徹底信了。

信是翠雯寫的,表達的意思也是想來投奔她,而且是為奴。其實她們離開的時候翠雯就有提過,只是蕓露對這邊不熟悉,加之靈筠也需要人照顧,就讓她留在了那邊。

「謝謝大人,勞煩大人跑了一趟,我待會寫封信,得麻煩大人幫忙捎帶過去。還得麻煩大人讓靈筠捎帶翠雯過來了。」

蕓露一連幾個大人加客氣的語氣讓淳于顯有些不舒服,不太喜歡她人前的疏離,更懷念她昨晚的撒嬌,只是他自己不喜歡,他語氣也隨著蕓露變得客套。

「好。客氣了,不麻煩的,我讓靈筠將她的賣身契帶過來交給你。」

之前在那邊縣裡住的宅子和宅子裡的下人淳于顯都買下來了,而且給的高價,沒承那個情,原本他讓蕓露管宅子,但是蕓露只管了宅子的生活以及下人們的月錢,賣身契倒給她了,她又全還回去了,他們走前,淳于顯又全給了靈筠,讓他離開的時候將宅子和那些下人都賣掉。

「好,謝謝大人了,那我先去寫信,勞煩大人再等一會。」

待淳于顯應了好,蕓露就去了書房,準備回信。因著不窮了,除了書,蕓露還買了紙硯筆墨放在了書房,沒事就練練字,加之在縣裡養傷那段時間,她也常練字,還用了字帖臨摹,如今的字比以前的要能看很多的。

怕淳于顯等久了,蕓露沒敢寫多長,就表達了翠雯她來,她就樂意接納她的想法。

蕓露將信寫好就去堂屋遞給了淳于顯。淳于顯接過的時候還意味深明的多看了幾眼蕓露,而蕓露從頭到尾就沒有看過他,將信給他後就出去了。

淳于顯有些挫敗,這姑娘,一夜過後就不認人了。他將信收好,和薛柏說了幾句後就告辭了,他還有應酬,沒法久待。

薛柏這陣子都得巡夜,待淳于顯走了,一家人擺了早晚飯,吃過後,他就得出門去金吾衛報道,蕓露怕他晚上餓,還給烙了兩個餅帶著。

出門前,看女兒忙前忙後的,有些心疼,他同僚們的閨女都是嬌養的,身邊還有丫鬟,而他女兒則什麼都得自己動手,覺得有些虧待了。

「露兒,你得空了就帶著霜兒去買兩個丫頭婆子吧。」

「啊!」蕓露正給薛柏裝餅,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讓蕓露有些懵,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成,我找鄰居們問問,看哪兒的牙婆比較好。爹,你去忙吧,家裡人的事我來負責,你放心。」

蕓露應了薛柏就放心的出門了,反正現下錢都是蕓露在管,他也用不著操心多少。就是看著女兒越懂事,他越覺得虧欠,以前的苦就罷了,已經過去,以後的日子決不能讓她再受苦了,這麼想著,他對趙奎也不是那麼滿意了,之前是覺得他人好,女兒跟他不會受苦,但是趙奎終究還只是是個小兵,給不了她優越的生活,說不定以後成親了,家務活還得自家閨女做。

這麼想著,薛柏又想到徐家,原本就不是很滿意徐家,而現在依舊不滿意,特別是徐振陽,他覺得他一點都配不上他女兒。唯一一點比趙奎好的,就是家裡有奴僕,不用自己做活,像徐燕就是嬌養著的。

當爹的愁就是覺得誰也配不上自家女兒,而薛老爹現下就惆悵這事,蕓霜的婚事可以慢慢挑,但是蕓露的等不了了,今年蕓露算是十六歲了,一般十六歲就已經嫁了,要是家裡人想多留些時間的也是在待嫁了,最遲明年,蕓露就得定下來了。

蕓露這邊卻是在想薛柏所言的買兩丫頭婆子,她們早就想過要不要買兩個丫頭婆子了,特別是最近頻頻提起婚事後,蕓露更是想要買兩丫頭婆子,待她和蕓霜嫁了,也有人照顧范氏他們。而這種貼身照顧的人,她想自己去挑,趁自己沒定下來,能自己考察一番,要是等臨嫁前才想起要買兩個人照顧,那就來不及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0:20


天色漸晚,也不好出門問了,想了想,蕓露決定明日再去問問鄰居,哪兒的牙婆靠譜,這幾日就將人買了。

還有翠雯,若她真來了,蕓露還不知道將她放在什麼位置,若真當丫鬟還有些彆扭,當姐妹二人感情還沒到那個地步。翠雯只是沒有去處,與其到時候被隨意發賣了,又繼續找下家,還不如跟蕓露,好歹熟悉,知道蕓露的性格,給她做丫鬟也好過不知道又被哪家買的日子。

蕓露會答應一是覺得她本人性子還不錯,相處得來,識字,又有梳妝盤發的手藝,她以前還是在大戶人家做丫鬟的,至少懂點規矩,只是時運不濟,她伺候的是個庶女,那個庶女不自量力,要跟嫡女爭,還反抗嫡母,為了懲罰她,那庶女身邊的丫鬟都被發賣了,她就是其中之一。

今晚淳于顯是在蕓露洗完澡,正倒洗澡水的時候過來的,直接出現在她面前,倒沒像昨晚那般給她那麼大的驚嚇了。

雖沒驚嚇,卻也窘迫,她才洗完澡,因著父親不在家,加之等頭髮乾了就打算就寢了,她就穿了個中衣褻褲,沒穿外衣。若中衣穿好了,也遮的嚴實,也沒什麼,可偏偏的她嫌熱,屋裡又沒男人,就沒將衣服穿好,衣襟大開,肚兜有一半是露在外邊的。

蕓露一回神,抬頭就看見淳于顯盯著她身上看,她忙將盆往地上一放,伸手將衣領拉攏,轉身就往屋內跑,進了屋還想關門,可淳于顯速度也快,就跟在她後邊,她要關門,伸手就擋了。

他擋著門,蕓露關不了,想說他,又怕隔壁蕓霜聽見,只得乾瞪眼。

淳于顯今晚還是陪了那幾個王爺,依舊喝了很多酒,而且今晚喝的是花酒,他雖潔身自好,但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如今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又看到了她粉色肚兜,及肚兜下模糊的美景,不心猿意馬,就似之前喝酒時那幾個王爺說他的,不會是那方面有毛病吧。事實上,他現在還真被傳那方面有毛病。

不過這些年都城裡關於他的傳聞太多,傳他有龍陽之好就傳了好幾年了,對象從當朝皇帝到他身邊的隨侍,傳了好幾個人,而且還有人以他為原型杜撰了話本子。而傳他不舉亦傳了一兩年了,而這個傳聞是從淳于家傳出去的,起源於一次一個丫鬟想爬床,他沒碰那丫鬟,還令人將那丫鬟裹了被子抬了出去,被趙氏利用,加了點料,就傳他那方面不行了。

淳于顯看著她,眼神有些迷離,手下用了點力,將門推的更大,一個閃身就進入了屋內,在蕓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人抱在了懷裡。

蕓露聞著他身上的酒氣,又氣又無奈,她第一次發現,人喝了酒,果真是會使人變了性格的,就如抱著她的這位,昨晚就借酒發了酒瘋,而今晚身上酒味比昨晚還濃,她還真怕他發瘋,就不管不顧起來。

淳于顯抱著她後就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聞著她身上清新的味道,等壓下去一些歧念了,才抬頭湊在蕓露的耳邊壓低聲音跟她說話。

「你說今天考慮的,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回家了。」

「我能說我不願意嫁嗎?」

他挨的太近,說話的時候就會碰到她的耳垂,而噴出的熱氣就直接噴在她耳朵上,讓她從臉到耳垂,紅了個徹底。

臉紅的時候說拒絕的話沒有一點說服力,淳于顯直接回了她兩個字:「不能。」

「你怎麼能這麼霸道,我要是不願意你還強娶不成。」蕓露無奈,伸手欲將他推開。

淳于顯直接握住她的手,繼續在她耳邊呼氣,「我就這麼霸道了,你不願意我也要讓你願意。現在有兩個選擇給你選,第一個就是你樂意嫁我,在家等著我來提親,然後在家乖乖備嫁,第二個還是我來提親,不過我會讓皇上給個賜婚聖旨,這樣無論你願不願意,都只能嫁給我了。若是我跟陛下說,我有喜歡的姑娘了,估計他很樂意下這個聖旨。」

蕓露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這番話依舊就沒考慮過她的意願,但是比起昨天來,她又沒那麼氣了,隱約還有些欣喜。

「能不能不要這樣,我要自己決定……」

蕓露話音還沒落下,她的脣就被淳于顯堵住了,他這次純粹就是不想聽她說拒絕的話,沒想過要吻她,畢竟隔壁住的蕓霜不知道睡沒睡,他還是顧著一些的,說話聲音都壓的很低,只兩個人聽得到。

淳于顯堵了一會就放開了她,蕓露氣極,用了點力推開了他。只是原本衣服就沒有系好,這麼一拉扯,直接散了,裡面的肚兜完全露了出來。

蕓露很囧,忙轉身,也不管淳于顯在屋內了,直接系好了衣帶。

淳于顯也有些囧,默默也轉過了身,雖然他這兩日他總耍流氓,但卻沒想過要真對她怎麼樣,看到這個美景也不是他的本意,雖然,真的很好看,所以才讓那麼多人沈淪。

蕓露系好了衣服帶子,轉過頭看到淳于顯臉朝著外邊,又去拿了一件外衣穿好。

淳于顯轉過頭想了一會,腦袋也漸漸清明了,等他再轉過來,蕓露已經穿好了衣服,還拿根帶子綁了頭髮。

這會二人都有些尷尬,淳于顯想輕咳,又忙捂著嘴忍下了,這說話實在不方便的很,現在離得遠,想跟她說話都怕她聽不清。

這麼想著淳于顯就走近了幾步,見他走進,蕓露怕他又摟著她,忙又退了兩步,淳于顯又往前走了兩步。這麼一個人往前走,一個退,一下就退到了床沿,蕓露忙撐著床沿,不讓自己躺下去。

淳于顯無奈嘆了口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盡量壓低了聲音說:「別退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想和你說說話。」

「姐姐,還沒睡嗎?」還不待蕓露回答他,隔壁蕓霜喊她了。

「還沒呢,馬上睡,你先睡吧。」

「哦,早點睡,今晚別想太多,別又失眠了。」

「嗯,好的。」

淳于顯趁蕓露和蕓霜說話之際,走到了她面前,倒沒有碰她,還隔著點距離。

等蕓露和蕓霜說完了,淳于顯才小聲說:「我們換個地說話,今晚我不帶你出去,就去對面的書房。」

蕓露也深覺在她房間說話不太好,而且她這是女子閨房,都被淳于顯闖了。

吹滅了這邊房間的燈,又掩上門,二人進了書房。點上燈,又拉了兩張椅子,二人相對而坐。

雖然離那邊遠些了,可依舊還在屋內,二人說話還是很小聲。

靜默無言,蕓露低垂著眼,想著怎麼才能打發淳于顯走,更想著,怎麼說服他不要這麼半夜來找她了。

淳于顯也在想,怎麼讓她打心底裡接受他,而不是現在這般都是他半強迫式的,而且她還沒有明確表示願意嫁給他,若她真不願意,他還真不會強求,讓皇上賜婚也不過嚇唬她。若是,若是,她真的不想嫁他……他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轉而執起她的手,摩擦她手上的繭。

這是一雙常年勞作的手,比養在深閨的女子要多很多繭子,也沒那麼白嫩,因為是少女,倒也沒有那麼粗糙,他可以預見,如果她以後繼續這麼勞作下去,這雙手必定布滿繭子。他越摸越覺得心疼。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0:39


「翠雯還得過陣子才來,我給你挑兩丫頭婆子吧,以後莫自己做家務了。」

蕓露抬頭看著他,倒一直都沒有反抗,要把自己手收回來的意思。

「今兒個我爹也和我說了,打算明兒個找鄰居問問,買個丫頭婆子。」

「我說了我給你挑幾個,我名下有兩個莊子,現在都是我娘的陪嫁在管著,我讓雲姨給你在莊子上挑兩個就成,都是家生子,知根知底,你可以放心用。雲姨以前是宮裡的,年滿二十五就放出來了,我外祖母就將她請來做我娘的教養嬤嬤,前些年我要去塞外,雲姨不想待在淳于家,就自個搬去莊子裡了。她為人很好,教人有一套,看人很準,給你挑的必定會讓你滿意,而且,估摸還都是她教導過的,她這些年沒事就喜歡教莊子裡的丫頭。」

「好吧……也成,那就麻煩你了。」淳于顯說的她無法反駁,她怕的就是買的人用著不好。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就是幾句話的事。不說這個了,你還沒有說你願意嫁我。」

蕓露臉色漸漸因羞變紅,瞪了他一眼,轉過頭,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我想聽你說你願意,莫不是還在生氣?那都是我的錯,你你捏都捏了,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要不要再捏幾下。」

說起這個蕓露更生氣了,「哼,你還說這個,你今晚又不顧我意願動手動腳的,下回能老實點嗎?你今兒個去哪喝酒,身上好臭,不僅有酒味,還有胭脂香味。」

「那還不是你太美了,讓我情不自禁。你不喜歡,我以後就少喝點酒。最近是陪那群王爺,他們要尋花問柳的,偏拉上我,不過你放心,我很老實的,還被他們說我是柳下惠。」

蕓露覺得她不認識面前這個淳于顯了,一點都不正經,以前的他像個謙謙君子,而這兩天給她的印象就是個流氓。

「還有,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晚上來我房間嚇我,我膽兒小,受不了驚嚇。」

「我下次盡量不嚇到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沈默了一會,蕓露小聲的說:「我是不是需要學很多東西才合格,聽說那些大家閨秀們從小就學習各色技能,而我沒有學過,沒有拿的出手的,加上我這出身,會不會讓人嘲笑。」

淳于顯細細咀嚼蕓露的話,明白她是願意嫁給他的,只是她自卑,所以猶豫。

「不,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她們不會嘲笑你的。」淳于顯輕撫她的面頰,柔聲的安慰她。

蕓露知道他這是說的安慰她的話,若她真要嫁給他了,若是她哪裡做的不好,自是會被嘲諷的,而她不願意被眾人當成笑柄。

「你說那位雲姨以前是從宮裡出來的,後面又跟在你娘身邊的,她是不是懂得很多,我能不能去她那邊待一陣子,跟她學點東西。」

淳于顯皺了皺眉頭,想都不細想就拒絕了,「你現在就很好了,不用學那麼多。」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自個去找個教養嬤嬤吧。」蕓露有些失落,她想學更多,讓自己更好,只是看來淳于顯根本不懂她的想法。

蕓露的失落才淳于顯細細思考起蕓露的想法來,他想到皇帝說過一句話,「能站在我右邊的女子,必定是要有本事,能掌管住後宮的,我不可能護她一輩子。你知道這後宮爭鬥幾多,我不可能次次都替她檔。」

而現在能和皇帝站在一起的是皇后,一直都是皇后,而那位皇后,他也敬佩,就是太刻板了些。蕓露這想法跟皇帝的類似,大概是想讓自己更強大,能自信的站在他身側。

想到後,他倒沒反對了,畢竟蕓露以後避免不了交際,避免不了和那些貴婦們打交道,那些他是沒法替她去的,如果蕓露什麼也不懂的話,吃虧的就是她。她如今原本就不太自信,若是不學點,更加自卑。

「雲姨是懂很多,我和雲姨說,不一定要去莊子上,我如今也在都城安定下來了,可以將她接回都城了。」

「恩好,那就麻煩你了,可能到時候不止我一個人,我想讓蕓霜也跟著學點。」淳于顯應了,蕓露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許多。

「這個沒關係,幾個人都無妨,雲姨她很很好相處的,就是教人的時候會比較嚴厲,我還看她打過丫頭手板心,我娘說她也被打過手板心。」

「俗語說,嚴師出高徒,我不怕她嚴厲,我會好好學的,盡量讓她不打我手板心。」

「你也不用太辛苦,別累著自己。」想起雲姨教人時的場景,淳于顯有些心疼,心想著他要跟雲姨說不要對蕓露那麼嚴。

「恩,我曉得,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以後晚上若沒事就別這麼來找我了,我說真的,快被你嚇死了。」

「成,只要你願意嫁我,我都聽你的,那你在家裡乖乖的,那些個姓趙的,姓徐的通通都不要搭理了。我明兒個就讓人去跟雲姨說,盡快將這個事落實了,丫鬟婆子你也不用去找了,過兩日就挑好人給你送過來的。」

「好,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說著蕓露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昨晚她就沒睡好,白天雖睡了也沒睡飽,而在這邊都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現在困的不行了。

「恩,我送你回你房間我就走。」淳于顯見她實在困,白天還看到她的黑眼圈和眼袋了,也就不打擾她了。

淳于顯真等蕓露進入房間後,估摸著她睡著了才走。

現下酒醒了很多,又沒有那些政事煩心,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才能細細思考他以後該怎麼做。

蕓露他是娶定了,除了那日趙奎的刺激,還讓他下定決心的是他一位摯友秦知麟的話。秦知麟是大理寺少卿,小時候和他一樣也是燕王伴讀,只不過他沒有隨著去塞北。

秦知麟和他一樣大,但是和他不一樣的是,秦知麟已經成婚兩年了,孩子都一歲了。那日下了朝,想起祖母的念叨,蕭氏和趙氏都選了幾個適齡女子,就等著他祖母拍板了,只不過他看過後全給拒絕了,但是這次他祖母沒依著他,反而跟他說,若是趙氏她們挑的不喜歡,那就自己挑一個,在中秋前得定一個有意向的,今年內把婚事定下,最好今年年底就能成婚。

被逼也有些煩,淳于顯就問秦知麟,他為什麼要成親,是不是真心想娶他自己的妻子。

秦知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成親自是自己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是我死皮賴臉的要娶瑩兒的,我娘不同意的時候我還跟我娘鬧絕食,鬧離家出走。我敬她,愛她,寵她,想護她一輩子,既然有了這麼一個想要護著的人了,那我就將她娶回家了,不娶回來我不放心啊。明彰啊,若是你有想要護著的人了,就大膽的上,娶回家吧。若是沒有也別聽你祖母的,隨意娶個女人擱家裡,成親是自個的事,別娶個自己不喜歡的,你自個不開心,還誤了人家姑娘。」

想到秦知麟求娶柳舒瑩的心酸路,淳于顯想通很多,沈思了片刻,才對秦知麟說:「我有喜歡的姑娘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求娶她。」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0:58


秦知麟驚訝的看了一眼淳于顯,未料到他開口就是這麼勁爆的消息,他也以為他是不想娶妻了呢,不過作為摯友,倒沒懷疑過他不舉或者喜歡男人。

「既然喜歡,那就去求娶,其他什麼都是虛的,想我和瑩兒,我們兩家還是死對頭呢,我不還是冒著要和家裡斷絕關係的危險求娶了她。娶不到自己的喜歡的人,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唔,我還挺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能讓你動心了,你在猶豫莫不是出身很低?害怕家裡人不同意?」

淳于顯點了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她出身淳樸的地方,但是你知道我家那個情況,同不同意倒不是什麼事,我怕趙氏會明裡暗裡給她下絆子。而且,我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能讓你動心的女子定有其過人之處,你既然喜歡了,那就去試試,你不去問問人家姑娘,你怎麼知道你不願意。趙氏那的確是個問題,不怕她耍什麼陰招,就怕她想傳你那樣,往外傳些不靠譜的流言,姑娘家又在乎名聲,或者見面就嗆幾句,若是那姑娘承受不來,遲早被她嘔死。我是怕了趙氏了,前些年不是挺正常的嗎,怎麼世叔去世後她就變得如此癲狂了。」

「趙氏是被刺激的,你也知道她對我爹多癡狂,當初為了嫁我爹就用了多少法子。哎,讓我仔細想想吧。」

分別之際,秦知麟又拍了拍淳于顯的肩,「早點想明白吧,要就大膽去求娶,不要在乎那麼多,要就早點放手。別到時候你想明白了,人家姑娘都成親了。」

他和秦知麟談話過後沒兩天就到七夕,就碰上了蕓露和趙奎在河邊放河燈,今天白天還讓人打聽了,不止那個趙奎,這街口那個徐家也有意求娶蕓露。他才驚覺秦知麟說的對,若是他一直這麼猶豫著,等他想明白,蕓露都嫁了。

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淳于顯想著,得抽個時間跟祖母講這個事,要是他祖母嫌棄蕓露出身低了點,不同意,他就學著秦知麟一些,耍耍賴,鬧鬧脾氣。仔細想了想,似乎自己做不到像秦知麟那般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那就只能盡量說服她了,若是實在不行,跑宮裡去討一份聖旨也未嘗不可,那時候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第二日,他就著人給雲姨送了信過去,還著人收拾了一個他名下的院子,是青雲街和淳于家折中的位置,離青雲街還近些,準備給雲姨住,也是以後的授課場所,每日讓蕓露來這邊上課。

雲姨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保養得宜,看起來只像個四十來歲的。她一生沒嫁過人,也沒生過孩子,在宮裡時是在御前當差,各方面都是過人的,擅長刺繡。年滿二十五就出宮了,只是分離太久,跟家人沒那麼親熱了,還被家人逼著嫁給一個死了妻子的秀才,她不願意,留了些自己這些年攢的錢後,就離開了家,進了淳于顯母親的娘家盧府做教引嬤嬤,那時候淳于顯的母親才十三歲,才定下婚事,她就教她規矩,之後又隨著她到了淳于府。

雲姨看到他信中寫到有了中意的女子,收拾好東西,挑了幾個丫頭,就坐上了回都城的馬車。這莊子就在郊外,坐車大概半日,接到信第二日下午雲姨就到了都城,直接帶著人去了淳于顯給她準備的院子。

這是個兩進的院子,比起薛家那個大多了。淳于顯是雲姨帶大的,她沒有孩子,就把淳于顯當兒子來疼了,她和大多數人一樣,也憂思著他的婚事,聽他說有中意的姑娘了,也算了了一段心事。

只是在聽說蕓露的出身後就皺了皺眉頭,對這個不太滿意,不過想到既然是淳于顯喜歡的,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便舒展了眉頭,又問了淳于顯一些事,得知蕓露還救過淳于顯後,對這個姑娘就有些好感了。

淳于顯原本沒打算講自己遇險那事,怕雲姨擔心,但是若不講,讓她接受蕓露就有些難,有些偏見是從開始就存在的,他說了這些事,雲姨對蕓露的偏見自然就少了。

雲姨想見見蕓露,她到達都城第二日淳于顯就安排人接蕓露二姐妹去了雲姨住的宅子。

二姐妹很乖巧,打了招呼後就以學生的姿態站在一旁靜聽教誨。

雲姨對蕓露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單從樣貌而言,蕓露雖非傾國傾城之姿,但也屬於清秀麗人,若是太美,她會覺得是看顏色吸引了人,怕淳于顯被哄騙,太醜,又覺得配不上淳于顯,還拉低以後孩子的顏值。

而最重要的是蕓露的態度和氣質,蕓露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膽怯或者張揚,無論談吐還是靜站,都是不卑不亢,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作為淳于顯的妻,自然不能是個束手束腳,不敢上檯面的人,也不能太潑辣,而蕓露顯然都不是。

雲姨點了點頭,「坐吧,公子說你想跟我學點東西,不知是想學什麼。」

「我想學點禮儀儀態,以及管家這些事情,不瞞您說,我們初來都城,以前不過是個農家女,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托我父親的福氣,讓我們有機會來到都城,便想學點都城閨閣女子需要學的東西。」

「想法不錯,不過你們沒有基礎,如今年紀也不少了,若要學要辛苦些。」

「我們不怕吃苦的,可能我們有些愚笨,那得麻煩雲姨了,莫嫌棄我們的愚笨。」

蕓露態度謙卑,卻又沒有顯得特別小家子氣,雲姨笑容漸深,算是認同了初見的蕓露,繼而道。

「這倒沒事,肯吃苦,不要太蠢就成,一次學不會就多練幾次。熟能生巧,堅持下去總能學會點。」

「謝謝雲姨了。」

「不客氣,那就不耽擱時間了。聽說你要選兩服侍你祖母和弟弟的婢女婆子,那就先隨我來選兩人吧,順便教教你們這選女僕要注意的事情。」

雲姨這次從那邊也帶了好幾個人,讓她們一字排開,報了各自姓名和擅長的事。

蕓露這次需要的是做家務活,照顧一家的奴僕,哪些擅長刺繡,擅長算賬,擅長梳妝的都被她略過了,餘下兩個做飯好的,一個力氣大還識字的。又問了那兩個會做飯的都會做什麼菜,擅長什麼菜後,選了一個更偏向她們家鄉口味,還會煮藥膳的婆子。

她原本打算要兩個,因著翠雯要來,這會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要了兩。若是翠雯執意跟在她身邊做丫鬟,她就打算讓她做個陪嫁,若是想脫奴籍,也隨她。

雲姨看著蕓露選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頭,因著這兩人都是沒法人前伺候的,待蕓露解釋選這二人緣由後便鬆開了眉頭,點頭算是應允了。

進了屋,雲姨又跟她們細講這些彎彎繞繞,跟她們說除了看擅長什麼還得看人品,不能選個不忠誠的。還跟她們什麼樣的人該放什麼位置。

講了一上午的內宅選人看人,下午就教她禮儀。雲姨是宮裡御前出來的,她的禮儀都是宮裡的禮儀,相比一般公侯之家起來,要嚴格一些。而蕓露和蕓霜是從最開始的儀態學起。

「首先就是學立姿吧,我看你們的立姿得學個半個月才能學出點樣。這立姿分經立,恭立,肅立,卑立,在不同的場景用不同的立姿。這經立要目不斜視,頭不歪斜,眼不亂喵……」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1:15


淳于顯說雲姨嚴厲果真不假,她教的時候,手裡都拿著戒尺,慶幸的是二人都還算聰慧,能消化雲姨教她們的東西。哪怕有錯誤,雲姨也沒有特別用力,被打的機會不多。

淳于顯來的時候,蕓露和蕓霜正站的筆直,目不斜視,聽雲姨講立姿的要領。

淳于顯在門口看了一會,又見雲姨讓她們從經立換成了肅立,

蕓露她們以前沒學過這些,這會學還有些吃力,就跟站軍姿似的,站了一下午,站的兩人腳都麻了,換個姿勢的時候腿還有軟了一下,在雲姨戒尺落下之前站好了,避免了被罰。

見淳于顯進來,雲姨才讓二姐妹坐下來歇歇。

「今兒個你們這練得差不多了,明兒再來吧,明兒教你們坐姿,以後讓你們立姿坐姿輪著練。」

「好的,勞煩雲姨了,那我們先告辭了。」

「嗯,回去溫習一下我今兒個教的,明天來之後莫給忘了。」

「我們必定謹遵教誨。」

自古男女授受不親,而雲姨是宮規熏陶出來的,對這方面有些嚴格,也沒打算讓蕓露和淳于顯單獨說話。哪怕蕓露回去的時候,也沒準淳于顯送。淳于顯還是很尊重雲姨的,那會他娘病重直至去世後幾年都是雲姨帶他,就如母子一般。她不讓,淳于顯無奈的嘆口氣,也就留在宅子裡陪雲姨吃飯。

蕓露她們來時是二人,回去了變成四人。那兩人是雲姨教過的,各方面都過關。進了屋,蕓露就帶著她們去見范氏。

范氏不同她們,對雇買奴僕有些牴觸,覺得這太浪費,認為自己能做的事情幹嘛要花那個冤枉錢。蕓露和蕓霜和她說了好多都沒有說通她,她們也知道范氏的心思,節儉慣了,若不是這些日子因為長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身體有些虛弱,不然自己會閑不住,要包了家裡一半的家務。如今每天喝藥都還要跟蕓露她們搶點活幹才舒心。

而唯一能說通她的理由,就是她爹了,做母親的都是兒子為先,蕓露搬出她爹,說她爹是官,家裡沒有僕從,還得家人親自做活面子上不好看,又拿徐家舉了例子,范氏才勉強接受了。

見了范氏,蕓露又帶著二人去廚房,跟二人講她們的口味,以及一些習慣。

晚飯是那位大娘做的,那丫頭打的下手,這位大娘姓錢,廚藝不錯,蕓露只說了口味和一些注意的事情,她就做出了一桌合她們胃口的飯菜。

那個丫頭叫玉芳,聽說名字是雲姨取得,力氣大,飯量也大,蕓露看她吃飯,估計吃了她和蕓霜兩個人的份量,而她兩姐妹比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飯量要大。

淳于顯第一日沒跟蕓露說上話,等跟雲姨說完話又臨時有事,不得不先去辦事了。而這一忙又是好幾日,直至太后一行去了避暑山莊才抽出點時間。因著熱夏快過去了,皇帝沒打算去了,就兩宮太后帶著幾位不受寵的嬪妃打算去避暑山莊待一兩個月,散散心,故而他這個天子近臣也無須跟去,政事也忙完了一個段落,有些閒時了。

這次他沒有進屋,而是直接在一個路口等著。

每日接送蕓露二姐妹的車夫駕車在那個路過停下了,淳于顯直接上了馬車,掀開簾子,跟她們說話。

「薛二姑娘,我有事與大姑娘商議,就麻煩你一個人先回去了,我待會再讓人送大姑娘回去。你回去跟你祖母說是雲姨留了大姑娘,不要說是我找大姑娘,知道嗎?」

蕓霜對淳于顯印象很好,他這麼說也不深究什麼問題,就點頭應了。

「我曉得了,你們去吧,還得感謝大人幫我們找了個師傅呢。」

蕓露只跟蕓霜講,雲姨是她托淳于顯找的,以前服侍淳于顯的,沒說她跟淳于顯私定的事,畢竟八字沒一撇,她怕日後黃了。

「不客氣,這是小事情。那就麻煩大姑娘下車一下。」

蕓露被自家妹妹輕易的賣了,還有些無奈,更無奈的是,淳于顯這完全沒給她說話的時間,就這麼決定了。

無奈歸無奈,她還是下車了。下車後跟著淳于顯去了另外一條道,那道上也有一輛馬車在等著他們。到了馬車前,淳于顯先將蕓露扶了上去,自己隨之跳了上去,進了廂內。

以前也常共處一室,單獨的也偶有,但是沒有一次是如現下這麼侷促的。至少蕓露覺得自己很茫然無措,不知道要說什麼,連眼神都不知往哪兒看。

淳于顯也有些拘謹,一時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沈默半響,淳于顯才說:「我近日很忙,沒時間見你,你會不會生氣。」

「正事要緊,我不會為此生氣的,而且我們現在我不適合經常見面。」蕓露正襟危坐,說出的話也還帶著拘束。

淳于顯對這個回答不意外,輕嘆一聲,說出膩耳的情話:「但是我想見你,時時都想,思卿不見卿,可真是煎熬。」

蕓露輕瞥他一眼,又轉了視線,打算略過這個話題。

但淳于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蕓露,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擦,等她想抽回了,又緊握住,跟她說:「露兒,很想快點和你成親,這樣就能日日看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該是昨天發來虐狗的TT可是單身狗的我值班到淩晨,沒寫完,就拖到現在了。

呼,腦補了男主和女主啪啪啪的時候說情話的樣子,莫名覺得會虐死我::&gt_&lt::

聽到淳于顯的情話,蕓露有些羞澀還有些煩躁,這到如今真是沒影的事,十幾天過去了,估計淳于顯還未說服他家人,很可能根本就沒說。所以,蕓露並不想跟淳于顯談這個話題。

「你今兒個來找我不會就是說這個吧,可有什麼正事。」

「那倒不是,我是給你點東西的,都是我從皇上那討來的,都是好東西。」

說著,淳于顯從一旁拿過一個盒子,又從盒子裡拿了一個瓶子跟她介紹,「這個是柔膚膏,是宮裡娘娘們拿來保養手的,這個我給你拿了兩瓶,夠用一陣子。」

接著將瓶子放了回去,又拿出另一個瓶子,「這個是清凝露,祛疤用的,聽說效果很好,你可以試試……」

那個盒子裡一共五瓶,除了柔膚膏,剩下三都是隻拿了一瓶,都是護膚品,還是宮裡娘娘們用的護膚品,有的還是外邦貢品。

一個男人從宮裡給她帶了護膚品,若說不感動那定是假的,蕓露也不會鑽牛角尖,認為他是嫌棄她。

將盒子放至蕓露手中了,淳于顯又從懷裡掏出個用布包著的鐲子,拉過蕓露的手,他將鐲子戴到了蕓露手腕上。

「這是暖玉做的鐲子,我從我庫房裡找的,上回摸你的手覺得涼涼的,現下夏天快過去了,天氣也漸涼,等以後天冷了,你就戴著這個鐲子會讓手暖和些。」

摸了摸手上的鐲子,感受到了鐲子上的暖意以及心底也暖暖的,原本靈動的眼睛也泛著淚光。

他之前就送過她東西,比如棋譜,書籍,甚至直接送過錢銀,但是和這個不一樣,那時候只是謝禮或者只是隨手一送,而這個算是定情信物了,還是他用心去準備的,並不是隨意拿兩站東西糊弄她。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1:30


若說之前她有些茫然,怕他只是隨口說說,或者只是因為新鮮感,再或者只是因為和她接觸久了才會滋生喜歡她的想法,而這喜歡並不持久,而現在她心落下去一半,另一半就等他真上門提親才能落下了。

「謝謝,這禮物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你看你有沒有想要的,說給我聽,我給你尋來。」

蕓露揚起嘴角,看著面前的男人,搖了搖頭,「不用了,這些夠了。」

「你還真好養,這點東西就滿足了。沒關係,以後等我們成親了,我私庫裡的東西都歸你,滿庫房的玩意等你挑。」

「那你庫房是不是很多奇珍異寶,若都歸我,這樣我不就發財了。」因著這禮物讓蕓露少了點顧慮,也輕鬆了一些,還有心情應承他,開起了玩笑。

「小財奴,奇珍異寶是有些的,除了我娘給我留下的東西,還有近幾年皇上的賞賜,我還有幾個莊子和鋪子,以後都歸你了。今日沒準備好,過幾日我拿契約過來給你。」

蕓露被淳于顯的認真嚇到,忙擺了擺手,「不用,我就說玩笑,你先留著吧,這個日後再說。」

「也成,等成親那晚我一併交給你。近日太忙,還沒好好和我祖母商議這事,我明日休沐,我在家跟祖母說清楚,她定是會同意的。若是你碰上什麼奇怪的人也不要往心裡去,都著人來告訴我。」

蕓露雖不知他說的奇怪的人是何等奇怪的人,但也聽話的點點頭,隨即問道:「你能跟我講講你家裡的事情嗎?豪門貴族,該是大家族吧,你給我說說我也有個底。」

想到自己家族那一大群,淳于顯就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頭,這人多了,心思各異,什麼想法都有,那些齷蹉事也常有發生。就如現在他身在要位,好幾個叔伯兄弟想跟他撈點好處,跟他要官,甚至直接藉著他名義在外胡作非為的,雖然他態度強硬,沒能力的一個都沒幫,那些胡作非為的也被他修理的一頓,但總覺得心寒,他才回京任職,地位不穩,朝堂中多少人盯著他,那些個諫臣更是時刻盯著他,近日參他的本都不知道何幾了。

不過蕓露的話倒又提醒了淳于顯,今日的忙碌都快讓他忘了,當初他是怕她適應不了才不敢道破,如果已經說破了,決定娶她了,自然得讓她提前知道他們家族那些事,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好,我跟你說些吧,我們淳于家是世襲的青原侯,這爵位是淳于家的人跟著皇帝徵南闖北,用鮮血換來的。如今已經是第五代,承爵的是我伯父。我父親是我祖父的嫡次子,還有我五叔皆是我祖母所出,如今也就我們三脈還住在侯府,其他的叔伯都已經分家搬出去了。雖然只有三脈,卻四世同堂,我的堂兄弟堂姐妹不少,就我父親這一脈,底下還四個弟弟,三個未嫁的妹妹,其中一弟一妹是我繼母所出,剩下的都是幾位姨娘所出。我祖母年事已高,已經不當家,現在當家的是大伯母,日後嫁進來了,和大伯母會有些交集,大伯母出身名門,自有教養,為人也不錯,你以後可以跟她多親近些。二房這邊當家的是我繼母,我父親和我母親都仙去了。我繼母此人日後你無需多搭理,我自小就被祖母養在身邊,如今也不住在二房那邊,不歸二房管,倒也不用怕她……」說到趙氏,淳于顯不想接著說她了,真怕把蕓露嚇跑了。

淳于顯說的蕓露都用心記了下來,也有了大概的輪廓,而淳于顯的繼母,蕓露從淳于顯簡短的兩句話中也勾勒出一個基本的形象,繼母繼子,關係總歸不怎麼好,誰會不膈應丈夫亡妻的孩子,特別是豪門這種會牽扯到財產繼承的,他繼母還有了兒子,估摸著有更多的矛盾。

淳于顯停了,蕓露記下他之前說的後又問:「嗯,我記下了。侯府世子應該定了吧,世子夫人可好相與,其他的可還有要注意的地方。」

淳于顯摸了摸蕓露的頭,笑道:「世子是大伯父的嫡長子,亦是我們這輩的大哥,世子夫人是出自定國公府,是定國公府二房的嫡長女,是大伯母挑的,性子和她接近,也是好相與的。其他的也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了,等以後再詳說吧,一下子說太多怕你記混了,而且現在不急,還得準備一段日子呢,這成個親規矩程序多,估摸快也得到年底了。」

蕓露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了,現在看不到人,他說了也對不上號,時間一久估計連他講的什麼都忘了,的確只能等以後再說,現在就了解大概。

想完,蕓露琢磨著他們聊了很久了,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太陽都快落下了,只剩下點餘暉,便跟淳于顯說到:「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我祖母就該急了。」

「好吧,的確不早了,我這就送你回去。」淳于顯也看了一眼外邊,的確不早了,說完便喊等在一旁的車夫駕車送蕓露回去。

今日他偷懶,為了跟蕓露多相處一會,也不下馬車,就窩在馬車上跟蕓露說話,等將蕓露送回家了,他才又坐著馬車折返。

蕓露回去的時候晚飯都做快好了,只她回去就差不多可以開飯了,蕓霜見她抱了個盒子回來,對她神秘兮兮一笑,又隨著她進了房間,湊在蕓露耳邊小聲問她,「姐姐,這都是淳于公子送的吧?你們,嘿嘿,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看著自家妹妹壞笑的樣子,蕓露也知道瞞不住她了,與其她這麼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了。

蕓露直接點點頭,又說:「是的,沒什麼瞞著你,就是淳于公子說他心悅我,想娶我,又送了我這些禮物。」

「果真被我猜中了,早前就覺得你們互有意思,你給他做的衣服鞋子比給咱爹的都多,而淳于公子就愛穿著你給做的,今兒個我看他的鞋還是你上回給他做的那雙,都有些破了還在穿。」

蕓露沒蕓霜觀察那麼仔細,之前在回都城的路上他身上穿的幾乎是她給做的這她每日都看得到,可回都後幾次見面,他不是著華服就是官服,倒是沒注意到他的鞋子。仔細一想,的確他每次穿的鞋子都和身上的衣裳有些不搭。心下一動,她正愁著給他回個什麼禮,那些名貴的東西他不缺她也沒錢買,就這做衣服鞋子的手藝拿的出手了。

「別取笑我了,這東西你也有份,他說都是宮裡娘娘們用來護養皮膚的,都是頂好的東西,以後咱姐妹一起用。」

聽到‘宮裡娘娘用的’這幾個字蕓霜眼睛亮亮的盯著那個盒子,心動的很,但是嘴裡卻說:「真的嗎,是送給你的,我怎麼好意思用。」

蕓露看出了蕓霜眼裡的心動,直接給拿了一瓶不來遞給她。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親姐妹,來,你試試這個柔膚膏,說是能讓雙手變得更細膩。」

蕓霜也不扭捏了,接過來,倒出一點塗在手背,塗完還聞了聞,很香。她心想她也可以去跟徐燕炫耀了。徐燕有半盒雲妝坊的胭脂,雲妝坊是都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鋪子,跟她炫耀了好幾次,這下她也能炫耀一回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1:46


日子還在有條不紊的繼續著,薛柏護送兩位太后去行宮避暑,也留在那邊保護她們的安全,這家裡就只有幾個女人在。蕓露和蕓霜每日都去雲姨那邊學習,風雨無阻,如今已經有了長進,至少這站坐有模有樣了,就是走還得多練練。范氏不是在家帶著雲霖就是出門找徐家老太太嘮家常,因為有了兩個僕人,雲霖也大都是他們在帶,范氏輕鬆許多。

倒是淳于顯這邊有些麻煩事,倒也不是什麼大麻煩,就是被人擺了一道,處理起來有些棘手。

他休沐那日將人都打發了,在屋裡跟老夫人說了許久,老夫人聽說他有心悅的人了很欣慰,她到如今倒沒什麼門第之見了,淳于顯喜歡,只要不是奴籍賤籍就成。

老夫人慎重的想了想,道:「此事祖母記下了,不過婚事草率不得,若是那姑娘誠如你所言那般,祖母自然樂意。」

老夫人也有顧慮,成親不是草率的事情,單憑喜歡不夠成為要娶進門的理由,其他方面得過關,特別是人品和性情得過關,要再娶一個趙氏那般的,這家就雞犬不寧了。當年趙氏不是老太太屬意的,可淳于顯他爹喜歡,擰不過就娶了進來,如今鬧成這樣子,幸好有她早早就把淳于顯挪到了自己身邊,若不然不知道該受什麼蹉跎。

老夫人雖然沒有直接應,看她表情,淳于顯知道只要考察過了,這事就差不多成了。淳于顯自小就在老夫人身邊長大,受她教導,這淳于家他就最敬重老夫人了,也最聽她的話,只要老夫人點頭,剩下的就不是事了。

因為沒定下來,淳于顯也沒跟其他人說,故而趙氏和蕭氏還在為他張羅。

有一日他回府去上房請安的時候發現那邊很熱鬧,除了蕭氏幾位還多了幾個他不認識的人,坐在老夫人身邊的是一個妙齡少女,正跟她說著趣事。

老太太笑的很開懷,「這麼有趣呀,如丫頭真是個喜人的丫頭,我那群孫女裡還沒有誰嘴有你巧的。」

「哪有,曦姐姐才是都城貴女的典範呢,我娘就說我該多學學曦姐姐。」老夫人這話讓華馨如很高興,不過也知道謙虛。

被點名的淳于曦溫和一笑,謙虛的說:「如妹妹說笑了,我性子沈悶,不過學點詩書打發時間,沒妹妹活潑可愛,我倒羨慕妹妹的性子。」

華馨笑的開心,嘴裡還是應到:「曦姐姐折煞我了,我這性子天天被我娘批太跳脫,還是曦姐姐沈穩的好。」

沒等淳于曦接話,一旁的淳于晴看不下去了,她不喜歡淳于曦的做派,正好注意到了淳于顯進來,開口喊了一聲:「三哥回來了呀。」

眾人因她的話聲注意力轉移到了門口,見到是淳于顯,老夫人招呼他上跟前說話。

華馨如看到淳于顯,臉色有些紅,看了兩眼還嬌羞的低下了頭。

老夫人身邊就兩個位置,一個坐了華馨如,另一邊正是淳于曦,淳于曦見華馨如嬌羞的樣子,估計她不會挪位置,自覺的起身坐到了後邊淳于晴身邊的位置。

淳于顯坐到了華馨如對面,跟老夫人問好。

問了兩個日常的問題,老夫人就跟淳于顯介紹華馨如母女,「那位是你母親姐姐,你該是見過的,這位是你姨母的女兒,是你表妹。」

淳于顯禮節性的喊了一聲姨母表妹。華馨如聽到那聲表妹,臉更紅了,抬頭看了淳于顯一眼,又低了下去,聲音細如蚊子般回了句表哥,全然沒了之前的活潑。

一屋子的人都不是傻的,看出來華馨如這事有了少女的心思,就是懷春了,而且趙氏請她過來,就是想想法子撮合他們的

淳于顯也不是傻的,看得出來怎麼回事,滿屋子的女人,還有外人,他就不打算久待,喊完這聲就起身告退了。

聽他要走,華馨如心都提了起來,稍抬視線,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後又有些失落,之後的談話都沒之前的活潑了。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他不點頭,趙氏也不能逼他,再者,他相信他祖母也不會看中趙氏挑的人,況且他都說了他有心悅的人了。他不知道該說是他低估了趙氏,還是小瞧了華馨如。

那天晚上華馨如母女沒有回去,趙氏以很久未見,兩姐妹敘敘舊為由留宿了,這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只是以前淳于顯少有回來,未碰見過。

那晚,他正在書房看書,華馨如和淳于晴攜手來找他。

「顯表哥,我是來請教你一個學問的,聽聞你學問好,剛剛我和晴表妹在爭論這個,一時沒個結果,就想著來問問你了。」華馨如沒白日那麼嬌羞了,卻也還是有些羞澀,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華馨如準備很充分,還拿了一本書遞給他,指出她不懂的地方。淳于顯接過一看,是本論語,他淺略的跟她講了幾句,她說懂了就把書還給她。

華馨如那事並沒有完,那日華趙氏帶著華馨如回了華府後就將這事告訴了自家丈夫,華常榮聽說後,非常憤怒,只罵華趙氏蠢婦。

華趙氏心裡很委屈,在淳于家還強忍著,一直沒有哭,這會被自家丈夫罵,便忍不住了,哭了出來。

「嗚嗚嗚,我這不是為了幫老爺嗎,原本以為妍兒嫁入了陳府,能幫著老爺些,誰曉得這一出事,妍兒那邊根本幫不上忙,眼下老爺官都要沒了,不想想其他法子,我們這一大家子還怎麼過。」

「無知婦人,蠢婦,我怎麼娶了個這麼蠢的妻子,這個時候你去跟淳于顯鬧,是幫我嗎?你們這麼一鬧這才是真的斷我後路。還有你,我的‘好女兒’,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跟著這麼鬧,你知不知道,我們華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丟官這個事一下子戳中了華常榮的點,讓他更加憤怒了。這件事的發展也於他們華家不利,現今淳于顯大權在握,想整死他個小小戶部郎中輕而易舉的事情,戶部近來事多,已經有一個侍郎和一個主事被革職,他也被罰了俸祿,而且這事還沒完,皇帝還在查,主查的正是淳于顯。

戶部出事後,正巧趙氏給華趙氏下了帖子,華趙氏就跟華常榮說去淳于家,讓趙氏跟淳于顯說說,讓他念在姻親的份上,不要太絕。華常榮並不知道趙氏和淳于顯不合,畢竟淳于顯和趙氏之間的矛盾是淳于家的家事,沒有外傳,而知情的華趙氏並沒有告訴他。華趙氏本人也是抱著希望去的,她想著,面上不合,總也是一家人,會顧著點情分。

趙氏請她來的目的她倒是清楚,只是華趙氏沒想到的是,趙氏會直接出這餿主意,她還鬼使神差的應了,才鬧到了這地步。說她蠢也不假,若是聰明點,也就不會明知淳于家的人都是強勢的,還同意這個主意。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吵鬧都解決不了問題,夫妻兩吵完冷靜下來後,也坐下來好好想接下來的對策。

如今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輓救了,華常榮擔心的是淳于顯會不會因此對他格外關注些。他為官這麼多年,也只是個五品的郎中,但是戶部掌管全國稅收,油水還是有的,他就撈了不少。現下皇帝就是為了稅收的事震怒,今年的事已經罰了戶部官員俸祿革了主事人的職,但又不止今年有這等事,以往年年有,孫真查下去,這戶部得大換血,他也難逃命運。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2:04


華府還未想好對策,淳于顯和華馨如私定終身卻被淳于家人反對的流言傳播開來了,華趙氏知曉以前趙氏慣用這手段去敗壞淳于顯的名聲,一聽這流言就猜到是趙氏的手筆了,她又驚又嚇,整個人都慌了神。

這傳言一出,華家當家人,即是華常榮他兄長,時任吏部侍郎的華常隆也聽說了,將華常榮喊過去,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你媳婦蠢,你也跟著蠢,淳于顯是好惹的嗎,二十四歲的中書侍郎,沒點本事能坐上這個位置嗎?你真以為他僅僅只是靠今上的信任才任這職位,他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你以前嫁了妍兒巴結陳府我不管,但是現在你要惹怒淳于顯,拖累整個華家,這事我不管不行了。」

俗語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淳于顯新任中書侍郎,還是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如果他不做出點政績,是難以服眾的。他第一把火就是查了戶部,戶部完了保不定就查到了吏部,這個時候都是人人自危,夾緊尾巴,都對淳于顯恭恭敬敬的,而華趙氏和華馨如還去淳于府鬧了,這很難讓華常隆不怒。

能傳到華常隆的耳朵裡,自然淳于府的人也都知道了,老夫人為此事又震怒了,她立刻著人去調查此事。不過老夫人的人沒派上用場,秦知麟已經先將源頭找到了,還將流言慢慢鎮壓了下去,自己攜那傳播的人到了淳于家。

淳于顯知道趙氏慣用的手段,在這事一出後就讓秦知麟盯著點了。秦知麟聽淳于顯說過這事後無恥的笑了,直呼錯過了一場好戲,得知老夫人為此事震怒了,屁顛屁顛帶著人來看戲了。

秦知麟做事靠譜,他這大理寺少卿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不僅人抓到了,還提前審過和敲打過,老夫人一問就全盤說了。

老夫人將趙氏請到榮安堂的時候,趙氏還是懵的,直到看到屋裡跪著的人,嚇了一跳,有些驚恐。

趙氏雖不聰明也知道掩飾,馬上換了疑惑的神情,問到:「不知母親喊兒媳過來是何事?怎麼大嫂弟妹都在。」

「是有事,你可聽說了都城裡那些謠言。」

「可是說顯兒和如兒的事情,兒媳也聽說了呢,誰這麼缺德,將這種事情宣揚了出去,這於侯府不利呀,還有損顯兒名聲,大嫂不是說已經處理妥當了嗎,難不成……。」

老夫人已經懶得跟趙氏扯皮了,她臉皮倒厚,「有你在,還什麼事傳不出去。地上這人你可認識?」

趙氏快速扭頭看了一眼跪著的那男子,瞳孔緊縮,轉過頭面向老夫人的時候便收了表情,大聲說道:「兒媳冤枉呀,兒媳並不認識這個人。」

「哼,狡辯,王麻子,你將事情原委說給我這好兒媳聽聽。」

跪著的王麻子是都城的一個惡棍,平日裡好吃懶做,就愛做些下三濫的勾當,不過為人活絡,有自己的勢力。趙氏找了他,給他一筆錢財,讓他將這事宣揚出去,不管真假,這有錢的事他就做了。

只不過這回被秦知麟特意盯著了,沒達到目的,反而還栽了。秦知麟做了點手腳,先傳進了華府眾人的耳朵裡和青原侯府眾人的耳朵裡,目的達到了,就將這事壓了下去,那流言還未在都城流傳開來。

王麻子也怕了秦知麟的手段,忙指了指趙氏說:「回老夫人,是這位夫人的貼身丫鬟找到我,說讓我傳些於淳于大人不利的謠言,她給的錢銀挺多的,我就財迷心竅,聽他們話傳了出去。」

王麻子的話一說,趙氏站不住了,大聲打斷:「胡說,兒媳根本沒見過這個人,怎麼會讓貼身丫鬟找他做這等事,還請母親明察。」

王麻子又說:「夫人是著丫鬟來找我的,自然沒見過我,但是我見過夫人,上回在雲妝坊,夫人身邊跟著的便是那位丫鬟。」

「胡扯,我何時讓丫鬟找過你,而且顯兒也算是我兒子,我怎麼會傳些這樣的流言害他。」

老夫人揉揉眉心,直接吩咐:「將素梅帶上來。」

若只是王麻子說,趙氏也不是很怕,畢竟她本人沒去找過他,也沒給他留什麼信號把柄,但是素梅正是給她傳話的那丫鬟,今日她來的時候並沒有讓她跟在身邊。

趙氏前腳出門,後腳老夫人的人就到了趙氏院子,將素梅帶了過來,而且早之前就做了準備,已經動用手段讓素梅倒戈了。

素梅一來就一五一十交代了,連著以前趙氏做的事都交代了清楚,包括華馨如那事也說了出來。

趙氏這才嚇著了,忙否認。

「素梅你亂說什麼,怎麼拿這種事情汙衊我,這些事我都沒有做過,我怎麼會損害顯兒的名譽呢,空口無憑,她這是汙衊我,還請母親祥查,還兒媳一個清白。」

「哼,清白?這些事你都做過何談清白。以前我放任你,不想管你,現在你是得寸進尺,不知收斂了,再讓你鬧下去,我們青原侯府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母親,我沒有做過……」老夫人的嚴厲訓話讓趙氏徹底慌了,哭了起來,做了這麼多年老夫人的兒媳婦,她還是有些怕她的,而且現在沒有一項是於她有利的。

老夫人震怒,不僅僅是這點手段,她還收集了其他證據和證人,當她將一件件證據擺了出來,趙氏只剩下哭了,已經沒有狡辯的精力。

事情水落石出了,老夫人也很果斷,直接關了趙氏禁閉,還發賣了她身邊幾個丫鬟婆子,連她奶娘都一併發賣了,身邊都換上了老夫人的人。除此之外,還將二房的其他事宜轉交給了蕭氏暫管,說等淳于顯娶親後再交還給新媳婦。

趙氏被老夫人的人送回房的時候,徹底傻眼了,一直哭鬧著,淳于晴也嚇著了,一直跟老夫人求情,還讓蕭氏她們幫忙說說,甚至還對淳于顯下跪,讓他看在父親的面上不要這麼趕盡殺絕。可於事無補,依舊逃不了這個處罰,因為上次的事淳于晴是幫凶,連帶著淳于晴都被罰了,身邊丫鬟也被撤換,還換了個教養嬤嬤。

趙氏被罰了,華府那邊因為華常隆的介入,沒有繼續作下去,華常隆讓華常榮帶著兒子攜禮登門謝罪,回家後還罰了華趙氏和禁了華馨如的足。

之後淳于顯又深入調查戶部,將華常榮的一些事揪了出來,直接貶成了縣令,還貶去一個偏遠又貧窮的縣城,隨著華常榮知趣的攜妻女離開都城,這事差不多就落幕了。

一晃就到了八月,靈筠和翠雯回到了都城,靈筠還親自將翠雯送到了蕓露這邊。多日不見,靈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氣色比她們離開的時候好多了。

相較於受傷之前,靈筠要瘦了一大圈,這會看起來精神氣很好,與之同來的還有也是很久不見的正則。正則是去碼頭接了靈筠,靈筠說要先送翠雯來蕓露這邊,正巧他知道路,就跟著一道來了。

「兩位薛姑娘好,多日不見,兩位姑娘更漂亮了。」雖然知道蕓露以後會成為淳于顯的妻子,但是正則還是嬉皮笑臉的跟她打招呼。

蕓露掩嘴輕笑,「多日不見,許公子還是這麼風趣。」

「我哪裡擔得起風趣這個詞,薛姑娘說笑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2:22


這邊二人在客套著,另外一邊蕓霜和靈筠一個害羞一個窘迫了,沈默了半天,蕓霜才問出一句:「佟公子傷可好全了。」

靈筠本就不善言談,只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蕓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羞澀的低著頭,又沈默了。

正則和蕓露說完了,轉過頭打趣靈筠,「哎呦,人家薛姑娘關心你,你就嗯了一聲將人打發了,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我可記得,在昌田縣的時候,薛姑娘可對你多有照顧來著。」

正則的話讓二人又是一陣窘迫,靈筠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身上的已經無大礙了,你無需擔心。」

這會輪到蕓霜嗯了一聲,不過她嗯完接了一句,「那就好。」

說完,靈筠又不知怎麼接話了。看著二人,別說正則了,連蕓露都覺得尷尬,適時玉芳端了茶水過來,解了這尷尬。

敘舊也續夠了,等喝了茶,正則便提醒靈筠不要正事,靈筠才想起來將翠雯的賣身契拿出來交給蕓露。

蕓露接過,看了幾眼,翠雯的是終生賣身契,這轉賣了幾次依舊還是終生的。

翠雯見蕓露接過了賣身契,原本站在一旁的她,直接跪了下去。

「多謝小姐能不嫌棄奴婢,日後我定盡心服侍。」

蕓露被她這一跪嚇到,忙扶她起來,「言重了,何來嫌棄之言,說起來,你也莫要嫌棄我這裡寒酸。起來吧,以後就把這當你家,無需拘束。」

「謝謝小姐的厚愛。」

人送到了,任務也就完成了,正則和靈筠便起身告辭了。

蕓露把翠雯安排在了西廂房側間,晚間還和她在書房談了會,問了想法。

翠雯聽說蕓露要將她的賣身契還給她,又跪了下去,「小姐莫不是嫌棄奴婢了,翠雯是自願做小姐婢女的,顛沛流離這麼些年,奴婢已經斷了脫奴籍的想法了,只想能跟個好的主子,長久些,而小姐是個好主子。」

翠雯都這麼說了,蕓露也不會說將賣身契還給她的事,將人扶了起來,跟她說到:「成,就留在我身邊吧,如今家裡有位做飯的婆子,還有個打雜的丫頭,你就跟在我和蕓霜身邊,給我們梳妝吧,日後我要出閣了,你便跟著一起做陪嫁可行?」

「都聽小姐的,奴婢沒有異議。」

蕓露還真聽不習慣小姐這詞,雖然知道她知道這是個尊稱,心裡還有些膈應,加之一直沒有過奴僕,暫時沒法適應,忙說:「行,如今在我們家也無需太拘束,沒外人的時候,喊我和蕓霜姑娘就成。」

以前在昌田縣翠雯稱呼她們也是姑娘,倒是知曉蕓露這習慣,乖巧的應了,沒有玉芳和錢大娘那麼疑惑,蕓露編了個理由才搪塞過去。

自上次見過後,淳于顯又忙著戶部的事情,又準備提親事宜,這一忙又是二十多天,加之老夫人的囑咐,讓他避著點嫌,二人已經近一個月沒見過了。

蕓露又茫然起來,那落下去的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原本就是弱勢的一方,這長久沒有動靜,不禁讓她有些懷疑之前的事只是自己一場夢,淳于顯根本沒說過要娶她。

淳于顯這邊忙碌又告了一段落,提親事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薛柏回來可以上門提親了,閑下來的時候他就特別想蕓露,想著也就顧不得那麼多,抽時間來見她了。

這次淳于顯又是半路截了蕓露,這會車上還多了個翠雯。

因為蕓露對雲姨敬重,翠雯來了後便帶著她一同過去,讓雲姨看看翠雯,算是給她出出主意,這個人適不適合做她陪嫁。

翠雯做過那麼多年丫鬟,因為轉賣很多次,也磨去了稜角,初看還是挑不出錯來的。只是雲姨覺得,既然以後要做陪嫁,那自然要求更高點,便讓她也去宅子裡學規矩了。

等蕓露跟淳于顯走了,蕓霜還特意囑咐翠雯禁言,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蕓露見到想念很久的臉,突然就有些委屈個矯情,一上馬車便撲倒他懷裡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把淳于顯弄懵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呆愣了一會,才伸手將人抱在懷裡,輕聲哄。

「怎麼哭了?誰讓你受委屈了,說出來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蕓露沒回答他,只一直哭,哭到沒那麼壓抑了才止住眼淚。從他懷裡爬起來,蕓露擦了擦淚水,才輕聲說:「我以為你是哄我的。」

淳于顯一臉莫名,以為她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懷疑他了,半響才理解蕓露這話是在怪他,怪他這陣子的冷落。

看著哭花臉的蕓露,淳于顯既心疼又自責,「對不起,我這陣子不是故意不來找你的,你不要生我氣。我已經準備好提親事宜了,等你父親回來,我就上門提親。」

「真的?」蕓露對提親二字保有懷疑態度,總覺得不真實。

「真的,我連我們八字都算好了,簽上說我們是天生一對,還說你有旺夫相,我能娶到你絕對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淳于顯說的算八字卻是真的,他之前就自個去找了都城有名的算命先生算了,他還想著若是說的不好,便用點手段,讓她祖母算的時候說的都是好的,還誇大一點。未料到,他自個算的時候二人八字就很合,不用他使手段,說的都是特別好的,特別是蕓露,簡直就是他的福星。

等老夫人去算的時候,說的差不多,原本就滿意了的她自然就更樂意了,沒等淳于顯再提,自個就囑咐蕭氏準備了,連吉日都挑了好幾個,只等上門提親後就可以快速過那幾個禮儀,直奔迎親了。

「應該是我遇著公子後才接連有好事發生。」蕓露這回信了,她原本只是患得患失才懷疑,連旺夫相的詞都出來了,她便沒有那麼患得患失了,有些害羞的低了頭。

淳于顯輕撫蕓露的面頰,輕笑出聲:「都一樣,我們互旺,天生一對。別叫公子這麼生疏的稱呼了,叫顯哥哥或者顯郎也成。」

「誰跟你天生一對。」蕓露被這露骨的語言羞得不行,過一會又嬌嗔的叫了聲,「顯哥哥。」

蕓露聲音本就軟,因為害羞更加軟糯,加之嬌羞的模樣,淳于顯沒忍住自己的綺念,捧著她的頭就親了下去。

這回淳于顯只是淺嘗而止,沒敢深入,一直捧著她的臉輕啄,放開她後,附在她耳邊曖昧的說:「真喜歡你這麼叫我。」

蕓露赧然,因為靠的近,她手碰到了一個滾燙的東西,嚇得她忙伸手推開了他。

原本淳于顯是輕笑,看到蕓露的模樣,不禁大笑起來。蕓露又被他嚇一跳,又伸手捂住他的嘴,雖然這是塊偏僻的地方,路人較少,但不代表沒人,這大笑容易引來路人。

淳于顯止住了笑聲,眨了眨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蕓露的手心,再次嚇到蕓露,讓她收回了手。

那日分別後,蕓露便有了期盼,盼著她爹早日回來,盼著淳于顯早日來提親。

終於在她的期盼中她爹在中秋前兩天回來了,中秋是闔家團圓的節日,兩位太后在行宮待了近一個月,覺得差不多了,就啟程回來了。

薛柏回來那日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趙奎,趙奎也隨行去了行宮,一道回來的。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2:38


薛柏吩咐說趙奎要在這吃飯,晚飯的時候蕓露和蕓霜沒上飯桌,而是二人單獨開了個小桌。她還是知道避嫌的,哪怕薛柏說不用那麼講究,一起吃,她還是堅持開個小桌,不與外男同桌。

翠雯既然為奴了,也沒有特殊化,就跟著玉芳她們一起吃。雲姨怕她出身農家用不慣奴僕,還就著這方面給她上了不少課,這還是很有用的,讓她觀念轉變不少,有了主子的范。

吃過飯,薛柏跟趙奎在課客堂說話,蕓露全程沒露面,跟蕓霜窩在房裡做針線。因為天色漸黑,點了油燈也不亮,做了一會,蕓霜就放下了針線,湊到蕓露耳邊跟她說悄悄話。

「姐,我看爹是有意將你配給趙大哥呀,可是淳于公子中意你呀,這可該怎麼辦?」

蕓露也放下了針線,她也沒心思做針線。蕓霜能看出來的事情,她何嘗看不出來,之前她還想試試,可現在她是無論如何都得打消她爹這念頭的。

她轉過頭,瞪了一眼蕓霜,「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亂說話。」

蕓霜掩嘴取笑蕓露,「姐姐這是害羞了嗎?詩經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姐姐這麼好的姑娘,被多人歡喜不是極好的事情嗎,可以仔細挑挑。」

「女孩子矜持點,別亂議這些事情,婚姻大事,父親和祖母自有主張。我看你是規矩沒學好,回家了也該再多學學。」

「姐姐害羞了。我看祖母有意將你配給徐大哥呢,你是聽祖母的還是聽父親的?」蕓露微紅的臉讓蕓霜認定她是害羞了,這本是很嚴肅的話她都沒聽出來嚴厲。

蕓露無奈的很,見說不通,決定不搭理蕓霜了,又撿起針線做了起來,不過有些心不在焉,沒做兩下又放下了。

蕓霜在一旁偷笑,又說:「這兩個,姐姐怕是誰也看不上。哎,我什麼時候能有個姐夫呢?」

蕓露無語,抬手輕拍了一下蕓霜。「就知道取笑你姐,你年紀也不小了,等我嫁了,就張羅你的了,若是遇著什麼事,到時候別怪我這個做姐的不幫你。」

蕓霜吐吐舌頭,不再跟蕓露開玩笑了,她還靠著蕓露以後幫她呢,這家裡她最信她姐。

趙奎走後,薛柏喊蕓露去了書房談話,先是問了近況,而後才提到她的婚事。

「你也不小了,是爹耽誤了你,如今也該定下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屬意趙奎,而你們也相處的不錯。我問過趙奎,他說若是能娶了你定只有你一個,會對你好,而且他比你大些,知道疼人。可你祖母更中意徐家那位,他家與我家相差不多,他祖母又與你祖母交好,又住的近,這結為親家也挺好的。現下就是你自己的想法了,你看看哪個更合你意,跟爹說說。」

該來的躲不掉,蕓露低頭沈思片刻,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既然躲不掉就得面對。

「趙大哥為人實誠,憨厚,徐大哥機靈,二人都是極好的人,但是恕女兒不孝,這二人皆非女兒良人,女兒……」蕓露咬咬牙,猶豫片刻,還是將話說了開來,「女兒有意中人,但是並非他們二人。」

因她的話薛柏陷入了沈思,半響,他才問:「你的意中人可是淳于大人?」

蕓露驚訝的望著他,未料到薛柏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驚訝歸驚訝,她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露兒,你這……」

薛柏惆悵的嘆了口氣,他就想到會是這樣,那次淳于顯來宅子的時候他就察覺出不同來,畢竟二人朝夕相處過那麼久,加上少女懷春,而淳于顯本身優秀,蕓露對他產生感情並不奇怪。那時候他就想早些給蕓露定下來了,免得蕓露越陷越深,可那時候因著要去行宮忙了一陣子,等從行宮回來就是現在了。

沒等薛柏想出勸她的詞,蕓露自個先說了,「爹,我知道你是想說他那等門戶,不是我們這等小門小戶能高攀的,但是女兒就是喜歡他了,旁的人都歡喜不起來。」

「你這是何苦呢,且不論這高不高攀,你這是一廂情願,不是害了自個嗎。」薛柏皺著眉頭,又嘆了一口氣。

「爹,女兒我不瞞你,公子他說他也心悅我,說等你回來就上門提親。」蕓露是豁出去了,她既然選擇相信淳于顯就不會懷疑他,也就這麼跟薛柏坦白了。

薛柏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怕蕓露是因為涉世未深被人騙了,但是又覺得淳于顯此等人物定不會騙他們,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可能。「莫不是要納你為妾?」

蕓露搖了搖頭,「他說是正妻。」

「正妻?這等門第,可是好進的,露兒你可莫要被甜言蜜語給誆騙了。」

「我信他,他說是正妻,必定會是正妻,若不然我也不敢跟爹說。我知道您是在擔心什麼,請您給我一段時間,若是下個月他沒有來提親,或是說要納我為妾,那我就聽爹的,嫁給趙大哥。」

蕓露堅定的話讓薛柏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這個女兒本就倔強早熟,這些年又不怎麼相處,她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已經長成了一個可獨當一面的少女。她既然認定了,薛柏也不好再勸或者否決,就這麼默認了,不再談論這個事情。

中秋過後,蕓露心就浮躁了起來,跟雲姨學東西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每日都盼著淳于顯能來提親,又害怕他這個月不會來。

因為學的時候不上心,學的不好,還被雲姨罰了,她站了半個多時辰都沒有讓浮躁的心靜下來。雲姨見罰練立姿不奏效,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讓她去寫字。這寫字也是課程之一,她每日都要寫幾頁字,如今字不再是狗爬似得了,雖然還稱不上好看,但是能見人了。

她這次抄的是佛經,寫了一頁,漸漸沈靜了下來。等她抄完了幾頁,雲姨才進來跟她說話。

「雖然不知道這近來是因為何事讓你如今焦躁,不過我想要告訴你的是,無論遇到何事,都要能保持鎮定,不鎮定也要想法子讓自己鎮定下來。心浮氣躁是大忌,會降低你的處事能力和判斷能力,就比如你現在學習的時候就沒有之前學的快了,還出現了不少不該有的錯誤。」

「謝雲姨教誨,蕓露定謹記在心。這幾日是我焦慮了,多謝雲姨點醒我。」蕓露反省自己,近來的確做的不好,憂思過慮,都有些魔怔了。

「明白就好,再抄一頁吧,抄完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

蕓露聽話的又抄了一頁,讀著那些佛理,心慢慢靜了。

就在蕓露期盼間,淳于顯上門提親了,因為他父親已經過世,和他一道來提親的是他大伯,青原侯。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媒婆,他在此之前就已經和薛柏見過了,還給薛柏透過氣,怕自己突然帶著媒婆上門嚇著他,只是他不知道早前蕓露就自個說了。

這日薛柏休沐,早早的就換了最體面的衣服在家裡等著了。因著是提親,全程淳于顯都很安靜,都是那媒婆和他伯父再說。而現在薛柏只想確認一件事,那便是蕓露是嫁去為正妻,並不是妾,故而特意多問了兩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才放下心。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2-27 03:22:55


這種時候蕓露是不方便露面的,就一直窩在閨房裡,她那顆懸著的心在聽到淳于顯對她爹說:「我是真心誠意求娶蕓露,我定會一心一意對她,請叔叔放心。」後就落了下來。

這全程最懵懂的是范氏,她聽太不懂官話,只知道是有人上門提親的,而且對象還是淳于顯。因為一路上承他照顧,她對他印象是極好的,開始還想過撮合蕓露和淳于顯,路上就沒少給二人製造相處的機會,只是得知他的身份後就熄了這個想法,才轉而有意徐振陽。

這會淳于顯上門提親了,范氏還有些不敢相信,等人走了,范氏才問薛柏,得到薛柏肯定的回答後,范氏笑開了花,直言,「淳于公子好呀,以前我就覺得他和蕓露相配,又對蕓露好,是個良配。」

不同於范氏的喜悅,薛柏有許多憂愁,自個選趙奎的時候就愁著趙奎配不上他女兒,只是沒有更好的。而如今這配他女兒綽綽有餘的淳于顯來提親了,他又擔心著人家會對他女兒不好怎麼辦,怕蕓露嫁進那等人家會低人一等,想著淳于顯以後會不會有妾室,想著……想著想著,就覺得他女兒似乎還不算大,可以再留兩年,沒必要這麼急著嫁出去的。

那日淳于顯來提親排場還很大,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有一個貴公子跟她提親了,而且十有八九她家答應了。

這事自然傳到了徐家耳朵裡,還有人跟她們說些嘲諷的話。他們一直相中蕓露做兒媳,但是蕓露他們不鬆口,就一直擱著,現下聽說了這事就坐不住,多方打聽得知真是貴公子跟蕓露提親了,那貴公子還是侯府的公子。那邊徐家老太太就是可惜,但是她兒媳卻不這麼認為,有些怒了,范氏去找徐老太太聊天的時候就在旁說了些風言風語。

范氏被氣的要死,氣哄哄的回來了,一進門就罵徐家媳婦,那日薛柏正巧在家,一聽自家娘罵人就問她何事這麼氣。

「哼,還不是哪個徐家媳婦,她竟然跟我說我們瞧不上她家是賣了閨女攀了高枝,說蕓露是去跟人做妾的,真是的,我們是賣女求榮的人嘛?如果不是正妻我還不願意蕓露嫁呢。以前還想著結為親家,現在看來,還好沒有,要不然有這麼個婆婆,就是坑了蕓露。」

「娘,莫要氣,我們知道並不是這樣就好了,與他們氣甚。」

不同於范氏,范氏官話只能說幾句日常的,也就聽得懂幾句日常的,自然沒有聽到其他鄰居說的風言風語,他每日都少在這邊待都聽了不少,可見他們每日都會談多少。

他剛聽到的時候也很氣,只是氣過之後就在考慮另一個問題,是不是該換個房子了。這地離金吾衛有點遠,金吾衛是在皇宮邊上,而他每日還得騎馬去皇宮值班巡邏,這也太難了,加上如今院裡人越來越多,有些住不下了。

這麼想就付諸了行動,得閒的時候就去找找房子。

而淳于顯和蕓露的婚事也進行的很快,問名,納吉就是走了個流程,十天之內就給過了,過了這兩個流程,二人就算定親了。剩下的就是納徵,請期,親迎了,後面這些要繁瑣些,故而也慢些。

很快就到了九月,皇帝要去秋獵,薛柏沒找兩日房子就忙了起來,便只能先擱下了。

九月初四,天和日麗,皇帝攜眾臣民出發去秋獵了,作為臣子的淳于顯和作為金吾衛小隊長的薛柏都一併去了。

蕓露這邊就是準備著待嫁的事宜,她母親過世了,范氏不懂都城這邊的習俗,這大部分還是雲姨在幫著準備。比如繡嫁衣,就是雲姨院中一位擅繡工的婢女在繡,蕓露她那繡工就只能繡一部分,真要全繡,那嫁衣沒法見人了。所以,她每日還是會來雲姨這邊,除了繡嫁衣,她也沒有擱下禮儀這些的學習,還多學了其他東西,她每日在雲姨處學了,回家還練習消化,那努力程度堪比高考。

九月初八,秋獵隊伍回都城,薛柏是被抬著回來了。傷的有點重重,腿骨折了,沒法走路,隨軍的太醫已經給處理了傷口,上了藥,還拿夾板給夾了腿。

蕓露蕓霜回來看到受傷的薛柏,嚇的快哭了出來。

薛柏臉色蒼白,看到兩位女兒傷心的表情,還是微笑安慰她們。

「不用為我擔心,傷的不重,養一陣子就好了。」

蕓露深呼口氣才沒哭出來,她走到床邊,看了看薛柏受傷的腿,還用手輕輕摸了摸,終是沒忍住,掉了淚,蕓霜也沒忍住,站在蕓露身側也哭了出來。

她哽咽著,抬頭問薛柏:「爹,疼嗎?」

「不礙事得,已經不疼了,你也莫哭了。」

蕓露嗯了一聲就擦了眼淚,仰頭看了一會屋頂就止了眼淚。蕓霜也學她將眼淚憋了回去。

淳于顯進來的時候蕓露只是眼圈紅紅的,在問薛柏他是怎麼受傷的。

「沒什麼,秋獵總有意外……大人來了呀。」見淳于顯進來,打斷了薛柏的話。

淳于顯點了點頭,側過一邊,讓跟在他後邊的太醫上前。

「這位是沈太醫,麻煩沈太醫了。」

沈太醫是個年近花甲的老太醫,他點了點頭就走到了床邊。

蕓露還沒反應過來,只來得及給太醫讓個位置,站在了淳于顯身側,都忘了要行禮。不過這時候也沒誰在乎這個。

沈太醫是太醫院最擅骨科的太醫,因為年紀大了,今年秋獵並沒有跟去。回了都城,淳于顯就去太醫院將沈太醫請了過來。

沈太醫仔細檢查了薛柏的受傷的腿,又看了之前那位太醫開的方子,過了好一會才跟他們說:「雖傷及經骨,不過傷的不深,救治及時,尤太醫用的藥也都沒錯,都是治愈脛骨的好藥,所以並無大礙。得將養幾個月,每日用藥,外敷加內服,我再添兩味藥,先用著一陣子。」

聽到太醫說無大礙蕓露蕓霜的心都放了下去,又問了太醫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用心記了下來。

太醫走的時候淳于顯也跟著走了,這剛秋獵回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處理,原本也不需要他親自過來,只是他擔心蕓露,怕她受不住,便跟過來了,現在薛柏無大礙,看她平靜了下來,他也就安心了。

晚間,淳于顯還派了一個小廝過來,帶了不少東西,腳尿壺這些都帶了,這小廝來了就不走了,說是過來幫照顧薛柏。這家裡有勞動能力的就她們幾個女人,而且都不小了,有些事情做起來的確不太方便,比如這如廁。蕓露也就沒推辭,這屋房間不多,都沒有空的房間,也就庫房和書房比較寬敞,想了想,蕓露將書房騰了一塊地,將翠雯房間多的那張床搬去了書房,攤了被褥,能睡下一個人。

那小廝年紀不大,卻是個機靈細心的,他是家生子,名福順,一直都是在淳于顯院裡做事,淳于顯問了院裡管事,便挑了他來。

第三日,這小院熱鬧了起來,皇帝派人給他賞了東西,蕓露第一次體驗跪著接聖旨,也第一次見這朝代的太監。因著薛柏受傷,還免了他來接旨。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