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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什麼變性手術?什麼真男人、假女人?
他說的究竟是哪一國的鬼話!?
早就告訴他了──她、是、女、人!
到底要她說幾次啊?長得帥又不是她的錯!
那些花癡烤肉妹沒長眼睛,亂亂愛也就算了,
連他這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也會看走眼!?
既然眼見不為實,那就──「親手」驗明正身囉!
就算她的「峰拱」不夠偉大豐碩,
起碼還能睥睨「太平山」,傲笑「飛機場」,
瞧∼他這兩隻大手掌一罩上來,不就是掌握的嘟嘟好……
怎麼樣?怕了吧?
咦?看他的樣子怕是不怎麼怕啦!
反倒是自己寒毛四起,雞皮疙瘩全起立了,
他那個眼神怎麼看起來好像……她是個可口的叉燒包!
第一章
「不要……你們放開我……走開啦……」暗巷裡傳來一聲聲哭喊,那抽抽噎噎的聲音很明顯的是發自一名女孩口中。
「少囉唆,別吵,很快就結束了。阿強,壓住她的腳。」一名看來極猥褻的瘦小男人指使著一旁的胖男人,他的手則放肆的在年輕女孩身上隨意撫摸。
「不要……你們走開……不要碰我……救命啊……」女孩更大聲的哭喊著,期望有人可以伸出援手。
可是在這種深夜時分,人跡又極稀少的時候,有誰能救她呢?難道她直的要被這種下三濫的垃圾給玷污了嗎?
一想到可能會有的下場,女孩的淚落得更是兇猛,呼救的聲音也愈來愈高,就希望有人路過的話可以好心的來救她。
啪的一聲,瘦小男人使勁的甩了女孩一巴掌,也甩去了她的叫喊。
「哭麼哦,叫這大聲嘛嘸人會來救啦,你惦惦耶,就免受苦啊啦!」瘦小男人張牙舞爪的對女孩吼道。
女孩被打得頭冒金星,再也無力呼救,絕望的幾乎想放棄掙扎了。
男人見狀以為她已經妥協了,於是更加速動作的扯拉著女孩的衣服……
「喂,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生,可不可恥啊?」一道細長的身影經由月光的照射投映在地面上,嘲諷的語調自她口中吐出。
哼哼,真是令人不齒的行為,像這種欺負弱小的行為是她——武湘這輩子最最最看不過去的,不出點力教訓教訓這些垃圾怎麼行?
「是誰?」瘦小男人由於樂子被打斷,不爽的直起身,瞪視著破壞他好事的人。
映入瘦小男人瞇瞇眼裡的高瘦身影,是一名長相俊美到不像話的青年,那精緻的五官像是經過特意安排似的,巧妙的組合在年輕人臉上。
老實講,當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在面對這樣好看的人時,自卑跟嫉妒都會同時湧現。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放了那個女孩就好。」多管閒事的人仍好整以暇的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身子則舒適的倚在牆沿。
「我為啥愛聽你耶?你閃卡開咧,這兒沒你的歹志。」真是個好管閒事的傢伙,長得這麼好看已經是一種過錯了,居然還想跟他搶手中的一塊肉?!
哼,這女孩可是他先看上的,他該不會想來搶吧?瞧那傢伙長得這般帥氣,隨手一勾,也有一堆女人送上門,幹啥要跟他搶?
「我再說一次——放了那個女孩。」沒有變換任何姿勢,武湘依舊維持著舒服的靠姿,只是平和的臉色已漸漸被怒火所取代。
在看清那張俊帥面孔染上了火紅的烈焰後,瘦小男人頓時覺得受到強烈的威脅,他有些困難的吞嚥下口水。
不、不對,那傢伙只有一個人,可是他們有兩個人啊,作啥要怕那傢伙?一想到自己人比較多,瘦小男人又有勇氣開口說話了。
「少年耶,大家攏是出來做兄弟耶,伊是我先看到的,你要的話自己去找別的女人啦……」
話還沒說完,他的鼻子就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整個人蹲在地上哀嚎著。
「閉上你的鳥嘴,我沒你們這麼下流兼沒品。」冷著一張俊顏,她甩了甩剛出拳的右手。嘖,真是髒了她的手,上頭還有血絲咧,她回去一定要消毒才行。
「你……你竟然敢打我?」瘦小男人忍著痛站起身,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那張帥得過分的臉。
「打你?打你又怎樣?你不爽可以打回來啊,辦得到的話就別客氣。」看著那男人鼻下掛著兩條血柱,還虛張聲勢的指著她叫囂,她想不笑都很難。
「阿強,你還杵在那幹什麼?還不給我上!」實在是受不了那副驕傲的嘴臉,瘦小男人指使著名叫阿強的胖子攻擊。
「哦、哦……」胖男人遲緩的應了幾聲,然後移動著過胖的身軀往武湘身上撲去。
只見武湘靈巧的一個閃身,胖男人便撲了個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嘖,真是沒用。」皺了皺挺直的鼻樑,對那肉腳的對手嗤之以鼻。
「死阿強,卡緊爬起來啦!」瘦小男人見狀,氣極敗壞的朝胖男人吼著。
「哦、哦。」胖男人又應了兩聲,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不過才爬到一半,就又被狠狠地踢回地面上,這下他可真的是五體投地了,還附帶了幾聲哀嚎。
瘦小男人看著自己的夥伴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頓時更覺惱怒,抽出隨身攜帶的蝴蝶刀,他狂喝了一聲——
「去死啦!」
然後他便加速的往那壞他好事的人身上猛刺去,眼看就快可以幹掉這礙事的人,他頓時笑開了臉。
誰知下一秒,他便被人狠踢了一腳,握著刀的手沒有鬆開,他就這樣被踢飛出暗巷,整個人橫躺在大馬路上,嘴裡還猛咳著。
「去,還以為有多行呢,沒想到又是只三腳貓。」帥氣的面容上有著十足的不屑。真是給他有夠不好玩的,她還以為會遇上什麼好貨色咧。
「你……咳咳咳……」瘦小男人掙扎著爬起來,一手撫著被踢疼的腰腹,一手仍不甘示弱的直指著俊俏的對手。
「別我了啦,像你這種貨色也敢出來為非作歹?我勸你還是回家練個幾年再出來好了,省得丟人現眼。」一抹嘲弄的笑掛在她完美的唇形。
「你你……啊……」實在是被激得說不出話來,瘦小男人不死心的再往對手衝去,尖銳的刀尖直指向不以為意的對手。
「還來?」一抹不耐煩的神色明顯的爬上她帥氣的面容。
一個側身,她輕易的閃過那橫衝直撞的身軀,伸出一掌,她準確的抓住瘦小男人握刀的手,使勁一扭,精緻的蝴蝶刀便伴隨著男人的哀嚎而落地。
「吵死了。」實在是受不了男人的鬼哭神嚎,她放開手,抬起修長的腿往他腹部猛力一踹,男人便又飛出暗巷。
原來他該是同剛才一樣橫躺於地面上的,但這回卻沒有,反倒是被一個人給拎住,讓他免於再摔個狼狽。
「發生了什麼事?」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巷外傳來,清楚的傳進武湘耳裡。
「棋……棋老大……」瘦小男人在看清了拎住他後領的人後,嚇得臉色發白,只差沒當場暈了過去。
那へ這衰?沒有快活到,被多事的人打斷也就算了,居然還遇到最痛恨欺負弱小的棋老大,這下他還活得了嗎?
「哦,原來老大出來了啊,你以為有了幫手,我就會怕了?」哼哼,瞧那一臉冰山樣,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嗟,也不想想現在是冷冷的一月天,他還硬是要頂著那張沒有溫度的冰臉來降低溫度嗎?
長得一臉不討喜也就罷了,居然還是那雜碎的老大?嗟,古語說得真是好,果真是「物以類聚」。言弈棋順著那清脆的嗓音循線望去,他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了年少輕狂的人一番,片刻後他在心底有了個評論——
又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叛逆少年,像這種會在深夜四處遊蕩的年輕人,都該被狠狠的教訓一頓。他冰冷的眸光直直射進對方眼底。
「你做什麼瞪我?」武湘不服輸的雙手叉腰,狠狠的瞪回去。
笑話,她武湘是什麼角色,豈是被人隨便瞪一瞪就會打退堂鼓的?
她是不否認那冰山男的確有著一股會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啦,可是要讓她害怕的話,他恐怕得失望了。
她——武湘大小姐,打出娘胎後就無法無天慣了,向來只有別人怕她的份,哪有她怕人的道理?
一抹讚賞的光采快速掠過他眼底,不過他很快的便掩藏了去,仍是寒著一張臉面對著武湘。
這小傢伙將來肯定會是了不得的人物,不過,前提是,他沒有先被自己那張利嘴給害死的話。
「你為什麼在我的地頭鬧事?」在環視過四周的情境後,他已大略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想必這年輕人是為了救那縮在一旁哭泣的女孩才是。
嘖嘖嘖,真不愧是冰山男,連說起話來都讓人覺得很冷。武湘撤了撤唇角,扯出一抹淡笑回應。「這地上有寫你的名字?我怎麼都不知道?」武湘用力的踩了踩地下的石塊,嘲諷的笑著。
他的地頭?!笑話,這句話誰不會說啊!本姑娘要是高興,也可以說全台灣的馬路都歸她管!
「你這小子,說話客氣點!」立在主子旁的壯漢,再也受不了武湘不知死活的嘲弄,準備上前狠狠的教訓那張不聽話的嘴。
「阿榮,退下。」
言弈棋冷冷的掃了人高馬大的壯漢一眼,那壯漢便不敢造次的退到主子身後,連帶的接過主子手中臉色發白的人。
言弈棋踏上前兩步,恰巧定位在武湘跟前,他低下頭凝視著那雙清澈靈活的大眼。
武湘困難的仰頭看著眼前的高挺身影。要死了,這死冰男沒事長這麼高作啥?害她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自卑感。
怎麼說她也有一七○公分,在女孩子當中,她算是很高的耶,為什麼在他身前自己卻像是小矮人一般!
「你都是喝『克寧』長大的嗎?」武湘想到那個做得挺大的奶粉廣告,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
「什麼?」言弈棋即使感到錯愕,也不曾變化過半分臉部表情,仍是一臉的冷然。
言弈棋盯著那張俊俏的面孔迅速變換著各式表情,有疑惑、有不信、有挫敗,更有著深深的不滿,而他壓根不清楚,原來自己就是令對方感到困擾的原因。
「我是說——你是不是都喝『克寧』奶粉長大的,要不然怎麼會長這麼高?」喔,她的脖子好酸。
武湘不大高興的抬手撫上有些發疼的後頸,心裡則是狠狠的詛咒著那個過高的巨人。
真氣人,他大概快兩公尺了吧?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這裡是台灣,又不是美國、歐洲那種地方,長這麼高找得到女人配嗎?
「沒事生得那麼高,小心找不到女人搭。」哼,也不想想台灣的女孩子大多是嬌小的身形,這樣辦起事來不是很不方便?
面對她那無厘頭的酸言酸語,言弈棋有些忍俊不住的勾動了薄薄的唇角。
「你是在氣我生得比你高?」這小傢伙有趣得緊,本想給他些教訓的,但現在他轉念頭了,聽聽他說些無厘頭的話,也蠻有趣的。
「哼哼,我像是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嗎?」武湘溜轉著骨碌碌的大眼,寧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真的那麼小家子氣。
「那你是在關心我找不找得到女人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想逗弄人的念頭,對象就是眼前這輕狂的俊美少年。
「哈哈,是啊是啊,我怕你在這兒會找不到合用的Size啦!」武湘用力的咬牙回話。
怪了,他先前不都是冷著一張臉的嗎,作啥這會兒他要看著自己微微的笑?害她忍不住的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喂,你不要笑了好不好,怪噁心的耶。」他還是恢復成先前那張冷冷的冰山臉好了,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呼吸不順、心跳加速……
「啊?!」發出這麼大聲驚叫的,絕對不會是那冷冰冰的言弈棋,而是他身後的一群跟班。
沒辦法,他們跟了老大這麼久,只見過冷臉,從來沒見過笑臉,這一聽見老大在笑,還能不詫異嗎?只差沒擠上前看看老大笑是啥德性了。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你們很吵耶。」武湘不大高興的抬手掏了掏有些發疼的耳朵。
言弈棋回過頭,冷冷的掃了後頭的一群人馬,很快的,所有人立刻站得直挺挺的,不敢再妄動半分。
「啊,這麼晚了?!」武湘突然瞄到手上的時間,她連聲驚叫著,「死未了、死定了,這下玩完了……」她又要被娘給念得煩死了,唉,都怪這礙事的傢伙啦,
「來吧!」武湘擺好姿勢,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高大的男人,心裡忍不住咒罵著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來什麼?」這小傢伙做事跟講話都是這麼無厘頭的嗎?一會兒風,一會兒又是雨的,完全沒有可依循的規則。
「打架啊,你不是那個卒仔的老大嗎?哎呀,要打就快,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還得趕回家耶。」再不趕回去,娘一定會給他哭天喊地了。
「我?是他的老大?」言弈棋撇撇冷酷的嘴角。
原來在這小男孩眼裡,他——言弈棋只配當這種「卒仔」的老大?!他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不是的話,那你幹嘛站在這?」怪了,他站出來不就是為了幫那個無恥的色胚嗎?
「我站在這是因為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生惹事,不是因為打算救他。」他早就有耳聞這一帶近來不太風平浪靜——對單獨的女性而言,所以他今晚才會在這出現。
小男生?!武湘大張著嘴,抬起手直指著說出了「禁語」的言弈棋——
「你說我什麼?」
長到十七歲以來,她最痛恨的就是聽到有人說她是——
男的!
就算她真的長得很像是個男的,就算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像個溫柔婉約的女人,她也不需要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真男人來強調!
「我說,我不是為了救他才在這的。」年紀輕輕就有重聽?言弈棋挑了挑濃黑的眉。
「誰管那個死人啊,我是說你剛剛叫我什麼?」武湘粗蠻的使勁拽緊比她高出許多的男人衣領,大聲怒吼著。
「喂,你……」忠心的跟班眼看主子被人如此無禮的對待,又想上前護主。
「沒事。」言弈棋連頭也沒回,直接抬手制住了手下的前進。
「是。」被制住的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又退回原地,只能用一雙不善的視線射殺那不知死活的人。
「我告訴你,就算我真的長得不像個女人,你也不需要這麼大聲的說出來吧?什麼『小男生』,我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耶!」
武湘快人快語的吼完滿腔憤怒,使勁的雙手是愈捉愈用力,不知不覺的扯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直至他們眼對眼、鼻對鼻,就只差沒有口對口了。
「什麼?!」這不信的驚問不只是出自於言弈棋口中,還包含了後頭的那一票人。
所有人一聽見武湘的發言,莫不全怔愣在場,久久無法動彈。
「他」說,「他」——是個女的?!
言弈棋當真有些傻了,他仔細的審視著眼前那張紅通通的俏臉。她與他所認知的女人完全不同,一般的女人會有她這等性子嗎?
女人不都是溫溫柔柔的等著男人來寵、來疼的嗎?她這般粗野的性子,哪裡像個女人了?難不成她是——
「你該不會是正打算要去做變性手術?做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有什麼不好?你只要多用腦子別這麼衝動就可以成大事的,何必這麼想不開……」
言弈棋難得的對著武湘說起教來,他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但不知為何,對她,他就是會想多事一番。
「去你的!誰在跟你做什麼鬼手術,我真的是女的,要不要我拿身份證給你看啊?」
真的很過分哦,她已經這麼用力的在說明了,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她?都怪自己這張臉啦,沒事長得那麼帥氣做什麼,害她老是被誤會。
言弈棋瞧她說得十足認真,不得不相信了,只是——她的外表真的難以令人信服。
「嗯,你這麼說就這麼是吧。」抽回自己身子,他直起彎著的腰。
「嘿,你根本還是一臉的不信嘛!」真氣人耶,為什麼大家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現在的她滿腦子只想著該怎麼證明自己真的是女的,老早就把什麼打架、回家的事,全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是你令人難以相信,不是我不信。」言弈棋無奈的對著滿臉怒容的武湘說道。
言弈棋話一說完,眾人立即點頭如搗蒜,全體一致附和。
沒法度,誰教咱們的女主角就是長得太像俊美的小生了。
「你!」武湘雙手叉腰,臉頰氣得鼓鼓的,雙眼使力瞪向說出氣死人的話的言弈棋。
「好,死冰山男,我就證明給你看!」武湘惱怒的連想也不願多想的伸手一捉,他的雙手便穿過硬實的牛仔外套,停在她的胸上……
「啊……」在場的人莫不被武湘這驚人之舉給震住,個個嘴巴大張的等著喂蚊子。
「你?!」言弈棋想收回手卻被她壓住,他能夠感受到屬於女性的柔軟正透過他的手,傳進他的感官知覺裡……
「怎樣,這下你信了吧?」武湘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駭人,她只是得意的看著冰山似的臉上有著十足的震驚及錯愕。
哈哈,雖然自己的身材不是太「前凸後翹」啦,可是好歹也不至於是「太平公主」嘛,就不信這樣還證實不了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
「我說……妹妹啊,我看你可得好好的跟我解釋清楚了。」
一聲清脆溫柔的嗓音穿過眾人,清清楚楚的傳進舉止曖昧的男女主角耳裡,立即引去眾人的視線。
武湘在聽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後,視線一轉,準確無誤的落到美麗女子身上後,她忍不住的放聲大叫。
「啊——」
第二章
言弈棋隨著武湘的視線看去,入目所見的是一名美麗十足的女人,完美的臉型上有著精緻亮眼的五官,堪稱絕佳的身材有著女神般的完美比例。她——無疑是個會令男人神魂顛倒的亮麗佳人,但……卻吸引不了他。
「我又沒做什麼……」武湘心虛的低下頭,由於太過心虛,所以也忘了要推開言弈棋的手,他們的姿勢仍維持著先前的曖昧狀態。
「哦,沒做什麼啊?」美麗的女子穿過眾人傾慕的眼神,來到可愛的妹妹身旁,抬起纖纖玉指,指著武湘胸前那雙黝黑的大掌,「那……這是怎麼一回事?」
「啊……」武湘這才驚覺到自己做了件丟臉的事,手忙腳亂的扔開言弈棋的手,乾笑了數聲,「嘿嘿,沒有,沒事啦……」
「我想你等一下有的是機會解釋。」輕輕的瞥了慌張的妹妹一眼,她抬首衝著言弈棋露出一抹絕美的笑靨,「你好,我是武君,也就是她——武湘的姐姐,先生貴姓?」
言弈棋又回復了往常的冷容,對武君的美麗視而不見,他只是輕輕的點著頭。
「言弈棋。」對人,他向來說話都很簡潔有力,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對於她……嗯,她叫武湘是嗎?對她,他很自然的就會想多與她說些話,什麼原因他也難以理解。
嗟,笑得那麼甜美作啥?
武湘對於武君刻意展露的笑容不是很高興。那簡直就像是想勾引冰山男嘛,沒有理由,但她就是覺得很不爽。
「言——奕——棋?很不錯的名字,在哪兒高就?」武君對於對方的不領情倒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她只是想過濾老妹的朋友罷了,尤其是男性朋友。
「高就?」言弈棋挑了下左眉,隨即又恢復了冷臉,深沉的眸光落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的武湘身上。
「是的,例如是在哪兒上班啊,家庭背景什麼的。」可別以為她是愛上了他,她只是有過度的「戀妹情結」罷了,所以對於妹妹交往的對象,她的標準是非常嚴苛的。
「如果你想探聽些什麼的話,很抱歉得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很好的背景值得讓你探究。」言弈棋冰冷的回著武君的問話。
「挺有個性的嘛。」武君讚賞的說著,「妹妹,你什麼時候開始跟他交往的?」詢問的視線自言弈棋身上轉到武湘身上去。
「啥?咳咳……」武湘差點被姐姐的問話給嗆死,「你在胡扯什麼啊?」
她哪有跟冰山男走在一塊,他們也不過是今天才碰到面的耶,姐姐那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啊?
「我胡扯?你剛剛的表現不就是在告訴我,你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你總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人吧?」武君瞟了妹妹一眼。
「我真的不認識他啊!」武湘性急的衝口而出。
「你說什麼?」武君的笑容頓時有些凍結住了。
「我說……我說我真的不認識他嘛……」嗚嗚,她要更正了,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她最怕家裡的兩隻母老虎了,一隻就會念她、一隻就會凶她,她好可憐哦。
「你……」本想破口大罵的,卻被突來的電話鈴聲給打斷,她氣憤的取出背袋裡的手機,「喂……娘是你哦,有啦,我找到妹妹了,我現在馬上帶她回去,你等著。」
結束通訊,武君美麗的大眼染滿了火紅的怒焰,用力拽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妹妹快步離開現場。
「你回去可就有得解釋了你……」美麗的女神在轉瞬間變成了母夜叉,大夥兒沒有人敢擋住她們兩姐妹的路,非常相識地讓到一旁給她們過,還對著滿臉愁容的武湘揮手道再見。
言弈棋看著武湘被比自己矮小許多的姐姐給拖著走,他冷酷的冰顏緩緩浮上一抹不易顯見的笑。
她——真是個特別的小傢伙,他相信他們會有機會再相見的。收回專注的視線,他再度掛上冷漠的面具。
「老大,那個……她人走了,這事要怎麼辦?」忠心耿耿的阿榮提了提手上的瘦小男人,不知道肇事者不見了,接下來還能怎麼處理。
「他們肯定就是這陣子引起事端的禍源,你將他們連同那女孩一塊送到警局,讓他們去解決吧。」他不興砍殺那一套,也不想為兩個垃圾髒了自己或兄弟的手。
「哦,知道了。」跟著老大久了,也明白他的行事作風,所以在聽到老大說要用「文明」的方法解決的時候,他也不覺得奇怪了。
言弈棋交代完後,率先朝在一旁等候的黑色房車走去,坐上車,他往後仰躺在舒服的座椅,閉上眼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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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湘正襟危坐的待在沙發一角,對著眼前輪番上陣的兩個女人拚命點著頭,嘴上還不停的應著:「是是,下次不敢了……對對,你們都是對的……」
天啊地啊,親愛的諸神啊,誰能夠救救她?她不想再聽她們唸經了,她好想鑽進溫暖的被窩裡,給他狠狠的睡上一天一夜。
「妹妹,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武君首先發現了武湘的不專注,雙手叉腰的立在她跟前,不甚高興的抬腳踹了踹低垂著頭的武湘。
「有啦有啦,我都有聽到啦。」反正她們說的不就是那一千零一套,她都能背了,還需要聽嗎?
「哦,那我跟姐姐剛剛說了些什麼,你都聽清楚了?」這回開口說話的是一名擁有絕色姿容的中年美婦——官閔文。
「清楚了,都聽清楚了。」武湘對著親愛的娘親,猛力的點著頭,只盼能早點得到解脫。
「既然都清楚了,那麼可得記得規矩了,以後要是每犯一條,就罰你三天門禁……」武君垂首俯望著武湘好看的俊臉,抬手掐了掐她柔嫩的臉頰,宣佈武湘未來淒慘的命運。
「什麼?你說什麼?!」武湘奮力的彈離沙發,險些撞倒嬌小的武君。
「你不是說都聽清楚,沒有意見就代表同意嘛,是不是,娘?」武君穩住身,歪過頭望著安穩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母親,溫聲徵求著母親的附和。
「嗯。」宮閔文對於小女兒的莽撞,再度皺起了眉頭,「妹妹,你這衝動的性子到底能不能改呀?」「娘,那個等一下再說,你們剛剛是說了些什麼規矩,咱們可不可以再來商量商量?我沒有給他很明白耶。」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多了為她而設的家規啊?
「什麼規矩?你不是說你都聽明白了?」武君不悅的瞪著人高馬大的妹妹,顯然對妹妹先前的敷衍感到極度不滿。
「是啊,你一路全沒意見的聽下來,我跟姐姐就自然以為是OK啦,你現在還想申訴什麼?」官閔文在大沙發椅上舒服的轉換著姿勢,整個身子斜倚在扶手上。
「我……我根本就沒在聽嘛。」武湘嘟著小嘴,乖乖的說出自己早已神遊太虛的事實。
「嗯?!」官閔文倏地坐正身子,危險的瞇著勾人的鳳眼,睨向一臉心虛的小女兒。
「什麼?」武君與母親的反應是一致的,就見她使力的張大圓圓的杏眼,狠狠的掃視著正在打顫的妹妹。
「我……我說……我沒有在聽啦!」嗚嗚,為什麼老爹跟哥哥還不回來啊?她快被處死刑了耶,他們再不回來,可就看不到家裡最可愛的妹妹了。
「武湘,你好樣的!你是真的想惹我發火就是了,那個男人的賬我都還沒跟你算,你倒是很有本事再讓我更生氣?!」
武君像頭發狂的母獅般怒聲大吼,嚇得武湘「皮皮挫」,只得眨巴著無辜的大眼裝可憐。
「別……別這麼生氣嘛,這樣你就不美了。」武湘抖著聲試圖讓姐姐消火,沒想到卻更惹惱了武君。
「有你這麼會惹是生非的妹妹,再美也沒用,反正遲早會變成人人避而遠之的悍婦!」
正在氣頭上的武君,老早就把什麼淑女、美女的形象給置之腦後了,有了這樣一個妹妹,她這輩子注定得當個潑婦了。
「哪有這麼修啊?」武湘皺皺挺直的鼻樑,不滿的囁嚅著。
她哪有這麼差?雖然她是愛打架了點,可是每次都是別人不對的耶,而且她又不是先惹事的那一個。武湘在心裡猛犯嘀咕。
「哈哈,你敢說沒有?!好,咱們從你三歲就打傷了隔壁小男生的事算起好了,你記不記得這幾年來,你有多少次這樣的『犯罪』經驗了?」
武君雙手環胸的踱步至母親身旁,倚坐在沙發扶手上,與母親一同凝望著不知悔改的妹妹。
「嘿,別說得這麼難聽嘛,什麼『犯罪』,不懂的人還以為我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你做什麼這麼醜化我?」武湘頗不滿意武君的遣辭用字,說得好似她很壞似的。
她哪有那麼惡劣,不過就是愛打架了些,這樣也可以構成「犯罪」的理由嗎?她又沒殺人放火,也還算是個優等公民嘛。
「哈,你還不夠『傷天害理』?!娘,你倒是評評理,這傢伙讓你跟多少人鞠躬彎腰過?她居然認為自己還不夠傷天害理哩。」武君撤了撇優美的唇線,譏嘲著搞不清楚狀況的妹妹。
「這可就有點難算了,妹妹一年三六五天鮮少有不出事的一天,這十七個年頭下來也不知到底是幾樁了?我想是數不清了吧。」溫婉的官閔文認真的回憶著小女兒的種種輝煌戰績,最後發現實在是太多起了,根本難以計算。
「娘,你別同姐姐一塊欺負我,我哪有這麼壞?」武湘堅持自己是善良的好公民,也堅決認為打架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我也不過就是遺傳了老爹的性子嘛,我可是很努力的在將老爹的武術發揚光大呢,你瞧,那些打輸我的小男生有多少人最後都成了爹的門生。」
她真的堅持她是個乖小孩哦,她只是喜歡活動筋骨,沒什麼特別的念頭,就當打架是一種運動 ——一種有益身心的運動。
「是喲,難不成還得感激你為老爹招來生意?」武君皮笑肉不笑的虛應著。
「嘿嘿,麥按哪講,麥按哪講……」武湘傻笑的搔著後腦,還當真以為武君是在稱讚她。
「去,我隨口說說,你還以為我真是在稱讚你啊?」武君已經忍不住想送三字經給蠢呆的妹妹了,要不是她先天的氣質還存在著,她一定馬上說出口。
「姐姐,你可別跟妹妹一樣出口成『章』了。」官閔文意思意思的點著武君,實際上她對這個大女兒還是很放心的,至少比起那衝動的小女兒,武君可是令她安心太多了。
「娘,你放心吧,我才不會像她那樣衝動、沒神經、又蠢又呆、成天只會打架鬧事。」武君一邊說著話,一邊不齒的斜睨著臉色愈來愈難看的武湘。
「嗯。」官閔文完全是附和著大女兒的話,還連帶的點頭配合。
「我哪有這麼差?!」她又蠢又呆,還沒神經?
「你就是這麼差。」官閔文與武君同時對著武湘點頭。
「我哪有?也不想想,我雖然常常蹺課,可是我的功課還是一級棒啊,這樣哪會蠢呆?」
她都不用怎麼讀書就可以拿第一名耶,而且她的學校也不差啊,雖然不是最高級的「北一女」,好歹也是不差的私立學校嘛。
「哦,你常常蹺課啊?」官閔文與武君微笑的設下陷阱等著武湘跳。
「對啊,你們看,我蹺課蹺得那麼凶,都還能拿第一名,很行了,對不對?」武湘更加得意的渲染著,完全不曉得自己已經將命運導向更悲慘的一輪。
「是啊,你還真行呢,那請問一下,你蹺課都跑去哪裡了?」武君與母親對視一眼,緩緩的誘哄著武湘供出實情。
「也沒去哪啊,不就是撞球場、保齡球館、KTV嘍,再不然就是去看看電影、壓壓馬路……」武湘沒察覺到自己是被釣的魚,仍傻傻的細數著自己蹺課的最佳去所。
「妹妹,你的活動可真多呢。」官閔文瞇眼微笑著,只是眼裡已緩緩沾上些許怒焰。
「還好啦、還好啦,人緣好,就會有一堆人搶著約,我也不想這麼忙的。」武湘說得可得意了,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感覺。
「我看你真的是完了。」武君笑笑的對著仍未察覺到狀況的妹妹搖頭歎息,唉,也只有這個傻妹妹才有本事惹得溫柔的娘大發雷霆了。
「什麼?」武湘不解武君何來這麼一句,她說得挺樂的啊,做什麼姐姐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妹妹,還有呢?你繼續說啊,告訴我,你還做了些什麼『好事』?」官閔文的聲音還是維持著一定的柔嫩嗓調,但瞇起的鳳眼可就不是這麼平和了。
武湘在看清母親的表情後,大聲的猛吸了口氣,雙手悄悄爬上急速跳動著的心口,為自己的「失言」懊惱起來。
哦,老天,她果真如她們所說的又蠢又呆,她怎麼會笨到把自己的底全掀了?這下她以後還能鬼混嗎?
「娘……我沒有做什麼啊。」武湘先前的得意洋洋,這下全縮了回去,再也囂張不起來。
「就說你這孩子,遲早有一天會把我給氣死!你為什麼就不能改改你那莽撞的性子?我可不想哪天你在外頭出事了,還得讓我去認領啊……」官閔文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哦,My God,又來了,又要犯水難了,武湘在心底哀嚎著,她抬著求救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武君。
「自己惹的禍,就得自己收尾。」武君拒絕得很快,這時她可就沒有姐妹情誼了,因為她也很想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妹妹。
嗚嗚,真是沒有良心的手足,這時她忍不住的想吟起一段詩句了——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真是給他有夠心寒外加心酸的,為什麼她會有這麼無情的姐姐?神啊,救救她吧?老爹、哥哥啊,你們就快些回來吧,嗚嗚,她撐不住了。
也許是武湘的祈禱功力太過高強,只見前門傳來大門的開關聲,接著傳進兩個男人的低聲交談,武湘立刻二話不說的衝向轉角的玄關處。
「老爹、哥哥!」武湘興奮的撲壓上正彎著腰脫鞋的武天齊身上——他一直是整個家族裡最溺愛她的大哥,連責罵她一句都捨不得,自然武湘最是愛欺負他嘍。
武浩勇抬手彈了彈小女兒挺直的鼻,嬌寵的看著小女兒整個人掛在兒子身上。
「小丫頭,怎麼還沒睡?該不會是為了等我跟哥哥吧?」他們才剛從大陸參加武術比賽回來,由于思家心切,未多做停留便急忙搭機返家,著實是有些累了。
武湘吐了吐舌頭,緊皺著的小臉撒向客廳裡的兩個女人,整張臉寫滿了委屈。
「你又做了什麼事意你娘生氣了?」武浩勇歎笑著,他這個古怪的小女兒,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辦法作亂。
「哪有?」武湘緊緊的纏在武天齊身上,尋求聲援,「哥哥,我不會很壞,對不對?」
「是是,你沒有很壞,只是有點愛作怪。」武天齊任妹妹掛在自個兒背上,仍輕鬆自若的彎下身提著行李,走進大廳。
「哥哥!」武湘作勢勒緊武天齊的頸項,不滿他的答案。
「妹妹,你這像什麼樣?哥哥已經很累了,你還不給我下來!」官閔文實在是看不下去小女兒的胡鬧,忍不住提高了平日軟軟的音調。
「好嘛好嘛。」武湘滿臉的委屈,心不甘情不願的跳離武天齊的身子,乖乖的立在一旁。
「媽,不礙事的。」武天齊輕揉著武湘短薄俏麗的頭髮,然後回過頭安撫著母親。
「什麼不礙事?你不知道妹妹讓我多生氣……」官閔文正準備發難,卻被親親老公給緩緩攙扶起。
「孩子的娘,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事等明天再說,我很累了,咱們回房休息吧。」武浩勇扶著妻子往二樓走去,還不忘回頭交代著兒女們,「你們也早些去休息。」
「是!」武湘興奮的對著父親偉岸的背影舉手敬禮,感謝他解救了自己一命。
「你啊,可別以為事情就這麼了了,記住,不許再晚歸、蹺課、打架鬧事,反正就是統統不准,要不然我就讓你在局裡睡個幾天幾夜。」武君對著笑得得意的妹妹,狠狠的潑了盆冷水。
「什麼嘛!」武湘不滿的努起嘴,可是又礙於懼怕惡勢力,不敢出口反駁。
「呼——」武君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呵欠,拍拍兄長健碩的肩,「恭喜你又得到亞洲武術界的金牌了,高手。」
「好說好說,不過,聽說你這警界之花又破了大宗走私案件?你的名聲也不小啊。」武天齊對這個生得美麗又強悍的大妹一向很安心,也很引以為傲。
「還好啦,你可別寵這丫頭寵過頭了,省得她找上更大的麻煩,我要去睡了。」武君擺動著優雅的身段,追隨著父母的腳步往樓上走去。
「你喲,又惹事了?」武天齊向來極度寵愛這個家裡的老么,雖然她常做出一些令人頭痛的事。「哎呀呀,哪有啦,折騰了那麼久,我也要去睡了,哥,晚安。」為了不想再聽一段「經書」,武湘急忙跑上樓去,借睡覺之名行逃脫之實。
武天齊嬌寵的視線追隨著武湘蹦蹦跳跳的身影而去,只能對家裡這個過動兒投以無奈的笑顏及更多的寵愛,誰教這個妹妹就是這麼惹人疼,她可是家裡的寶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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