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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12:07

恩...花了一些時間終於整理完了,到22部是小弟目前手上所有的(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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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 第十三集
第一章路在何方
從鼻腔裡面發出的哼聲,在狹小的地下室裡面回盪著,那聲音是如此美妙,
聽到它的人肯定會升起無邊的慾火。
地下室的正中央,兩具赤條條的身體交纏在一起,不停地蠕動、聳動、扭動
著。
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圈女人,這些女人有的滿臉滿足之色,有的臉色暈紅
顯得異常期待。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底下那個女人伸直了雙腿,連腳尖都完全繃緊,白生
生的大腿微微地顫抖著。
又過了片刻,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從對方的體內退了出來,利奇立刻盤腿坐在草墊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著。
女騎士們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利奇。
此刻在利奇的體內有著各種各樣屬性的鬥氣,還有從蘭蒂那裡得來的一種能
量。
這些鬥氣大部分都如絹絲一般滑潤綿長。從品質上來說,比他的鬥氣不知道
要強多少。
隨著鬥氣的循環運轉,這些鬥氣就像是陽光底下的雪一樣,漸漸消融,不再
是猶如實質的絲狀,化散開來的鬥氣無形無質。
雖然品質下降,不過這些丟棄全都是異常純粹,沒有絲毫的屬性。
可惜,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些新生成的鬥氣正以明顯感覺的出來的速度消散
開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鬥氣小三的速度終於減慢了下來。
利奇停止了循環,他朝著眾人搖了搖頭。
“別灰心,這很正常,我們都經歷過瓶頸期。”玖琳在一旁安慰道。
三姐妹裡面的老三輕哼了一聲:“有必要這麼沮喪嗎?能夠進入瓶頸期,大
部分其實都會興奮的連覺都睡不著。”
她說的正是自己,不只是她,除了羅莎和諾拉兩個人稍微好一些,以她們所
修煉的功法及她們的資質,成為王牌是遲早的事。
她們三個就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的興奮根本難以形容,因為在此之前能夠進
入瓶頸期,對於她們來說是那麼遙不可及,能夠突破瓶頸成為王牌,更是一種奢
望。
利奇笑了笑,或許是因為他的進階之路一直都很順的緣故,他根本沒有辦法
體會女騎士們進入瓶頸期時的那種興奮。反倒是對此刻鬥氣增長之緩慢,感覺到
異常憂慮。
如果拿他以前的鬥氣增長速度來對比的話,他剛剛成為騎士的時候,鬥氣增
長的速度就如同緩步行走,得到了最初的那篇合修功法之後,就如同在快跑,後
來從莉娜那裡得到了更好的合修功法之後,鬥氣的增長就像是駕馬狂奔。而且隨
著加入進來的女騎士越來越多,這匹馬也從劣馬變成了良種馬,又變成優等馬,
再變成萬里挑一的寶馬。但是此刻,他欲感覺到鬥氣的增長就像是在“爬”
每一次合修,都只有一點點的進步。
“同樣是瓶頸期,當初從見習騎士進階騎士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利奇
抱怨了起來。
回應他的是一片輕嗤之聲。
“見習騎士升騎士,那也算是瓶頸?”玖琳笑著說道:“騎士之路開頭最容
易,見習騎士升騎士,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但是從騎士升王牌騎士,成功率
欲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騎士一輩子都卡在這個關隘上。王牌升榮譽,成
功率就更低了。”說到這裡,玫琳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天才少女。
王牌升榮譽的成功率,每個國家都不同,老牌的那幾個國家都有各自訣竅,
像天才少女翠絲麗所在的奧摩爾帝國,差不多一百個王牌騎士之中就能夠保證有
一個普升榮譽騎士,而最老牌的帕金頓聖國的比例比這還遠高那麼一點。
共和國在這方面就有些令人沮喪了,和老牌國家比起來差了好幾倍,甚至和
貪婪的鄰國瓦雷丁帝國都有著不小的差距。
共和國一向被認為是富而不強,王牌普升榮譽的比例太低,也是主要理由之
一。光就盯在更高層次的等級上:“再往上才是困難的開始,由榮譽普升輝煌,
瓶頸一下子變成兩個,其中的一個還和精神有關,能不能突破完全看機緣。”
其他女騎士的眼界可沒有莉娜那樣高,這裡面又以三姐妹最為現實:“用不
著兩個都突破,能夠突破其中一個也不錯啊。準輝煌騎士比起輝煌騎士來雖然遜
色不少,但是和之前比起來,確實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底下”三姐妹裡免的老大
羨慕地說者。
“眼界別那麼淺,我家老頭子說的話,我大部分都不愛聽,但是有一句話卻
讓我覺得很正確 眼界有多,決定境界有多高。如果你以為成為王牌就是你們
的極限的話,那麼最後也就只能到這個程度。”
在105 小隊裡面,只有莉娜能夠這樣教訓三姐妹,最有趣的是,在小隊裡,
三姐妹和莉娜最不合拍,在戰場也是各打各的,很少互相配合,但是對這類教訓
的話,他們卻一向都能聽得見去。
緩緩地站起身來,莉娜朝著旁邊簡易浴室走去,今天晚上的合修已經結束了。
走過利奇身邊的時候,莉娜停了停了:“急也沒用。越急,越突破不了。”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話的人了。”利奇苦笑起來:“師傅是第一
個說的,後來海格特也說了同樣的話”
“既然這樣,你就乾脆當做是在享受,心情放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破了。”
如果是在以往,這番話絕對很對利奇的胃口,可惜此刻不然。
看多了死亡,有的人就變得麻木了,但是有的人卻變的對死亡更加恐懼。利
奇偏偏兩者皆是,現在的他,就算已經被刀劍砍在身上,也不會讓他感到絲毫恐
懼,上了戰場之後,他的腦子裡面就只有怎麼作戰,怎麼殺敵,其他的念頭一點
都不存在。
但是在戰場之外,他卻異常惶恐,總是感覺自己的實力不夠。
以前這種感覺還不是很強烈,隨著女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成為了王牌,這種
惶恐就變得越來越清晰。
從地下室裡面出來,夜已經深了。
雖然小隊的駐地和營地的其他地方是隔開的,不過利奇和女騎士們不敢像以
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在地下室過夜,睡覺的時候仍舊會回到各自的營房裡面。
" 外面好像有人" ,諾拉經過走廊的窗口的時候,頭轉想了窗外。
眾人立刻湊到窗口前往外張望。
只看到圍牆的外面有一個人來回踱著步。
一看到這個人影,女騎士們立刻失去了興趣,“是找你的。”
莉娜拍了拍利奇的肩膀。
利奇同樣也看出來了,那個走來走去的傢伙正是海格特。
海格特當然不可能自己進來,雖然他很清楚利奇的底細,也知道105 小隊的
人在那間地下室裡面幹些什麼,但是這些事只能在私底下和利奇開玩笑的時候說,
在公開的場合,他仍舊要故作不知。
再說,還有黛娜在站崗放哨,黛娜同樣也不能放他進來。雖然和利奇也有染,
不過作為師傅,黛娜很少當著其他女騎士的面和利奇荒唐,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她
和羅賓兩個人負責站崗放哨 .
利奇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鬱悶,現在已經半夜了。
不過海格特都已近找上門了,他不能不出去應付一下。
除了臨時駐地,利奇徑直走過去問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海格特的臉上無驚無喜,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情,只是心裡有些煩,所以出來轉轉,沒有想到轉著轉著就到了這裡。”
這是實話,不過又不完全真實,至少往這邊來的半路上,他就已經意識到自
己正朝著105 小隊的駐地走,如果哪個時候他想要停下,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去喝一杯怎麼樣?只要不是酒。”利奇反正也沒事可做,回營房睡覺原本
就是掩人耳目。
合修就相當於淺層睡眠,所以他就算不睡覺也沒有關係。
“我那裡有咖啡也有茶。”海格特當然高興,剛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沒有什麼
想法,但是在105 小隊駐地外溜達了那麼久,腦子裡面有了一些念頭。
兵營的中央,海格特所在的指揮部區域,此刻一片燈火輝煌。
這裡同樣也和其他地方隔開,一道用沙包堆砌而成的牆,把整個指揮部區域
圍了起來,只留下一個缺口讓人出入。
這道沙包牆高度只到膝蓋,抬腿就可以過去,它的存在更多是象徵意義。
在其他兵團,利奇經常看到士兵和軍官隨意的就跨過這類隔離帶,有的時候
他也這麼做,不過在海格特的兵營裡面,他從來沒有看到有誰敢這麼做。
身為曾經的兵團長,現在的代軍團長,海格特的營房看上去並不比其他人的
營房大,只不過多了一張折疊書桌和一個放文件的櫃子。
懶懶的往床上一躺,把椅子留給了利奇,海格特一點沒有和利奇客氣的意思。
讓副官去煮咖啡,趁著房間裡面沒人,海格特低聲說道…“我想讓你幫個忙,
那些戰甲裡面的記錄,我絕對不適合碰,你也一樣,不過有幾個人卻沒有這樣的
忌憚,比如伊洛和翠絲麗……”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給我出難題。”利奇倒也不是很為難,當初他把自己
和瓦雷丁帝國的榮譽騎士在泊爾摩的沼澤之中苦戰的記錄拿給海格特,用的就是
類似的辦法,只不過那個時候,105 小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受上面的重視。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海格特知道利奇沒
那麼容易答應,肯定要討價還價一番。
“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出面?以你現在的身份,伊洛無論如何都會賣幾分面
子給你。”
利奇的話並沒有錯,以海格特此刻的身份,無論是他那青年軍少壯派領軍人
物的身份,還是代軍團長的職務,全都是伊洛和伊洛背後的那幫人需要拉攏的對
象。
苦笑了一聲,海格特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不想欠他們的人情,因為我要還
他們人情的話,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就太大了,所以我情願欠你的人情。”
“這樣代價小,甚至可以不還?”利奇嘲諷道,不過他更多是在開玩笑。
如果是在利奇剛剛到裴內斯的時候,聽到海格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肯定不
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現在,他卻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鍵。
越是地位高的人,越不方便求人,更別說求的人還都是外國人。
“我幫你問問。”利奇說的好像沒有什麼把握,實際上成功率絕對在九成以
上。
“先謝了。”海格特笑了起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你可真會差遣人。”利奇的心底小小地有些不忿。在他的記憶之中,
海格特好像不是那種佔起便宜來沒完沒了的人物,現在怎麼居然變了?
“先別忙著拒絕。”海格特搶著解釋,他可不想讓利奇誤會:“我一直都在
計劃怎麼把那些被瓦雷丁人困住的兵團給救出來,那些兵團長大部分都是我的老
朋友,有些也是青年軍的成員,另外一些雖然沒有加入青年軍,不過和我們走的
很近。”
這些事,利奇倒是一清二楚,第二戰區簡直就是青年軍的天下,戰區總指揮
瓦倫是共和國軍隊高層裡面和青年軍關係最密切的人物,所以青年軍的很多成員
都在他的麾下效力。瓦倫本人雖然不是青年軍的成員,卻和青年軍的兩大巨頭關
系異常密切。
事實證明,瓦倫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一次聯盟的進攻異常突然,五個軍區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他四個戰
區的局勢非常不妙,駐守的軍隊要不被擊破,要不被圍困,上面不得不派出大批
援軍,這才暫時穩住戰局。只有第二戰區勉強支撐了下來,瓦倫的戰區總指揮的
頭銜也得以保住。
不過瓦倫同樣也有他的麻煩,上面唯獨沒有給這邊派援兵,他盡了最大的努
力,也只爭取到了那幾個帶軍團長的頭銜。
“我怎麼幫你?小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召回裴內斯。”利奇並不是不想
幫忙,問題是他身不由己。
“我沒說要你的小隊幫忙,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海格特說道:“放
心,不會讓你去打打殺殺的,兵團級的戰役中,個人武力的影響非常有限。”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海格特看中的,同樣也是他能夠在天上飛的本領。
利奇默默地盤算著。
至少在目前看來,廣闊的天空還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縱橫來去,短時間裡面不
會出現對手。
如果海格特讓他做的只是從天上進行偵查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危險。
至於海格特想要救的那些人,以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青年軍掌控的那些兵
團,如果計劃成功的話,每救出一支人馬,海格特的手裡就等於多了一份力量,
到了那個時候,海格特才真正是一個名至實歸的軍團長。
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一向都被看的極重,在105 小隊裡面,所有人都要
賣玫琳幾分面子,就連莉娜和三姐妹這樣桀驁不馴的傢伙也是如此,原因就是小
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被玫琳救過。
那些被海格特就出來的兵團長,十有八九不會因為海格特以前和他們平起平
坐,現在一下子成為他們的上司而感到不滿。這樣一來,就連打散原有編制、重
新整編都可以省下了。
不需要重新整編,只要補充損失的兵員。這些兵團很快就可以形成戰鬥力。
再加上海格特和這些兵團長以前就互相知根知底,用起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問
題,甚至都用不著磨合。
當然兵團長裡面,心胸狹窄的人物肯定是有的以海格特的精明,不會沒有考
慮過怎麼處理這類人。
算了半天,這件事對海格特確實好處多多,不過仔細一想,利奇又感覺到這
對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好處。
還是那句話,對於騎士來說,救命之恩被看得極重。
如果他是海格特的手下,或者他是第二戰區的人,那些兵團長未必會感激他,
只會把救命之恩全都算在海格特的頭上。
但他不是,所以救命之恩裡面同樣也有他的一份。
利奇感覺到自己太過功利了,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
是功利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兵,就算救了那些兵團長的命,他們也不會放
在心裡,這是人之常情,他用不著為自己的功利而感到羞愧。
“我可以幫你。”利奇不再猶豫,這一次他甚至沒有討價還價。
從海格特的營房裡面出來,利奇朝著伊洛住的地方而去。
那裡同樣被隔離開來,和105 小隊一樣,伊洛和他的手下有著太多的秘密,
那些隨地亂方的掛怪零件全都大有絕密的印記,伊洛的他手下的人經常會忘記他
們要的零件丟在了那個角落。並沒有人會要求他們負責,最多在重新做一個零件,
但是這些東西只要有一件流失出去,海格特的軍團卻會有大麻煩,內務部得人絕
對會派調查組下來,把整個軍團翻一遍。
誰都不想熱上這樣的大麻煩,所以這一區的戒備遠比其他地方要森嚴的多,
不但四周的那一圈圍牆有一人多高,完全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圍牆外面更始站著
一圈哨兵。
幸好這個地方利奇可以自由出入,雖然沒有正式承認,不過參與新型戰甲研
究的人全都知道,他是除了伊洛之外的二號人物。
和指揮部一樣,這裡燈火通明,研究員全都忙忙碌碌的,看到利奇進來,這
些人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利奇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在泊爾摩原本是為了進行實地測試,沒有想過結
果會變成這樣。
現在已經不只是實地測試了,連實戰測試都差不多完成了。
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紀錄裝置,所以手上僅有的這些紀錄裝置,只能輪流替換,
每天得到的紀錄都要儘快分析出來,然後截取所需要得片段加以保留,記錄儀本
身一定要清空以後才能重新使用。
這是一樣非常重要也非常辛苦的工作。
“你居然有空到我這裡來?”利奇剛剛進門,矮胖子怡落就得到了消息,所
以迎面走了出來。
伊洛的眼睛仍舊有些紅腫,不過比之前的那段時間要好一些。
現在他和他的手下仍舊很累,卻已經用不著通宵達旦趕功了。事實上這部分
實戰紀錄,在原本的計劃之中不存在的,有點錦上添花的感覺。
不過絕對不能小看這些數據,實戰測試和實地測試雖然知識一字之差,其中
的差別卻很大。
到現在為止,新型戰甲總算是徹底完成了,就等大規模生產之後再加以改進
了。
在這裡,伊洛同樣也有一件屬於自己的實驗室。
一進去,利奇就被那刺鼻的味道嗆住了。
只見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立著的玻璃櫃,也不知道伊洛是從哪裡搞來的,
那裡面注滿了液體,刺鼻的酸味就是這種液體散發出來。
一具「夜叉」整個浸沒在這種液體之中。
這具戰甲只是裸機,並沒有掛上裝甲板,魔動筋腱也只裝上了一部分,所以
看上去頗為纖細。
“這是給我的?”利奇立刻有了興趣,他甚至忘了提海格特請他幫忙的事。
“還記得嗎?當初你那幾個小女人搞出來的那塊活化金屬,以及因為她們而
引申出來的那場爭論,同樣也是你,第一個提出用曲子生物的材料來製造戰甲。”
伊洛悠然說道。
被矮胖子這麼一提,利奇倒是想起來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加入專家的爭論之
中,在此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旁聽者。
利奇走進那個注滿液體的玻璃櫃,隔著玻璃和透明的液體,看著裡面的這具
戰甲。
和他一直在用的那具比起來,這具看上去圓滑許多,完全不像是一件工業製
品,倒真的有幾分生物體的味道。
它的骨架有一部分裸露著,可以看到裡面的灰色機體,雖然微微帶著一點金
屬的光澤,不過大體看上去不象是金屬。至於關節之類的地方更是渾然一體,看
不到其他戰甲都有的彈簧桌和液壓消震部件。
當然,看不出並不意味著沒有。
以利奇現在的眼光,多多少少能夠看出點奧妙。
“你用的是什麼材料作為基體?皮革?”利奇好奇的問道。
伊洛完全把利奇當做是可以探討的同行,再加上當初就是利奇最先提出的這
個建議,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保留的。
“皮革的活性化程度太低,所以我直接用了活體生物材料,主要是腸和橫膈
膜組織,因為它們比較容易處理。”
伊洛的話讓利奇的臉有些變色,說實話他完全可以接受用動物的皮製作東西,
人類在沒有發明布匹之前,就一直以樹葉和獸皮作為衣服,所以這很正常。
但是把一大堆內臟穿在身上,想到就讓人感覺噁心。
“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伊洛微微一笑,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
隨口問道:“你喜歡鈔票嗎?”
“鈔票?誰不喜歡。”利奇感覺有些奇怪,聽不明白伊洛為什麼會問這樣的
問題。
“你不知道嗎?你們國家的鈔票是用爛麻布作為材料製造的,你用得不是挺
爽的嗎?”伊洛戲謔地說道。
這既是解釋,同樣也是插科打諢,聽到這樣一說,利奇頓時感覺到好受了一
些。
“我不知道。”伊洛給了一個非常不負責任的回答:“理論上來說,它和老
師替你打造的那把騎士刃一樣會自我修復。而且它的操控性也比其他的戰甲要好
得多,對外界的感知也會增強。但是這一切都只是理論,實際效果怎麼樣,要等
到完成之後才知道。”
一聽到這話,利奇頓時感覺到有些氣餒。
理論上的東西一向都不可靠,利奇的熱情頓時跌落到谷底。
“找你事為了請你幫忙。”
對戰甲既然不抱興趣,他頓時想起了這一次的來意。
“讓我猜猜,你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伊洛並非一心只知道研究
的書獃子。
“你怎麼知道的?”利奇感覺有些意外,平時他也沒少讓伊洛幫忙。
“時間,如果你要找我幫忙,什麼時間都可以,而晚上對你來說卻是那樣重
要。”伊洛的話有些藏頭露尾,他當然不會公然說,你和女騎士們此刻應該在地
下室裡面扭轉纏綿。
利奇的臉微微一紅,他聽得出伊洛的話裡面的意思,不過現在的他,臉皮已
經越來越厚,再加上伊洛這類人說話總是留著餘地,所以他還是能夠承受。稍微
羞澀了一下,他乾脆吧事情挑明:“你和你的人一直在整理記錄,能不能複製一
份給我?”
伊洛並沒有顯出絲毫意外,他已經猜到是這件事。
他很清楚,當初一刀這裡的時候,海格特沒有立刻找上門來,一方面是不方
便開口,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記錄實在太多了,下手的話可能會留下太多的痕跡。
但是現在記錄全都被整理了一遍,只把最有用的部分留下來,數量一下子就少了
很多。
海格特相比是從什麼人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動了心思。
對這種事,伊洛一向都不會太過計較,這裡畢竟是海格特的地盤,複製一份
記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這裡正好有一份精簡過的記錄,全場大概是四十四個小時,他如果有興
趣的話,可以來看看。”
夜漸漸深了,大部分的燈都已經熄滅。除了負責值夜班的人,無論是騎士還
是普通軍人都已經進入了睡眠。
利奇卻沒有睡,前面的桌子上放著兩台記錄儀,其中的一台正往外讀取記錄,
記錄的圓像被一束光柱打在了牆壁上。
圓像分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從第一視角看出去的景象,大部分是戰鬥場面,
下面一層是各類數據。
一邊放,一邊錄,絕對是一種很笨拙的辦法,更容易的辦法是直接把兩台記
錄儀相連,這樣只需要半分鐘的時間了就可以把其中一台記錄儀裡面的內容複製
到另外一台裡面。不過這樣的後果就是,兩台記錄儀裡面都會留下不可消除的痕
跡。而用眼前的這種辦法,記錄儀裡面同樣也會留下痕跡,但那只能證明有人曾
經閱讀過記錄儀,閱讀者是伊洛本人,高層就算要調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來。
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利奇感覺很累,也很無聊。他現在有些後悔,應該把海
格特拽到這裡來,那個傢伙有一大堆親信,隨便拉一個來就可以頂替這個位置。
現在確實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這邊不能停,必須有人看著,海格特那邊又
不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麼,而伊洛給這個方便多多少少的違規,所以不能讓手下的
人知道這件事。
連脫身出去一會兒的空擋都沒有,利奇覺得非常失算。
他只有等明天一早其他人找過來,或者等到伊洛睡醒之後,讓這個矮胖子去
叫海格特過來。
利奇其實也知道,想要看到這類記錄絕對很難得,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肯
定是兩眼瞪得溜圓,絕對眼睛一眨都不眨。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什麼了不起。
突然間利奇感覺到一陣好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每一個人都擁有自
己的資源,當初他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看到什麼人都羨慕。他羨慕班上有錢
的同學,羨慕成績好、在老師面前受寵的那幫人,甚至還羨慕那些不用上學的小
流氓。成了騎士之後,實力差的時候,他羨慕那些厲害的騎士,等到他自己有實
力,他又羨慕海格特這樣的將領。
但是海格特又何嘗不羨慕他呢?眼前這些東西,海格特千方百計想搞到,但
是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
發出了一陣苦笑,利奇抬頭看著從記錄儀裡透射出來的影像。
因為是第一視角,所以看不出是誰的記錄,不過從那飄逸的作戰方式來看,
最有可能的就是天才少女翠絲麗。
不得不說,它涉及的這種新型戰甲就像是為翠絲麗量身定做的一樣,在速度、
靈活性和操縱性方面的性能絕對一流。
看著那上面如同飛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利奇的心理面癢癢的,他又羨慕起來
了,但是他不敢亂學。
每一個人的戰鬥風格不同,當初師傳黛娜小姐給他打底子的時候,只教他基
礎中的基礎,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實戰訓練。
他曾經以為黛娜小姐藏私,現在才明白,這是正確的指引方法。黛娜小姐走
的是一往直前、以力致勝的路子,並不適合剛剛覺醒的他。
和黛娜小姐比起來,天才少女翠絲麗確實要厲害許多。影響之中,翠絲麗在
一群聯盟的騎士中間迴旋騰挪,靈活得就像是一條游魚似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
很快,但是聯盟的那些騎士根本就碰不到她,反而屢屢誤傷自己人,還被翠絲麗
趁亂殺掉了四個人。
對於這種類似於屠殺的戰鬥場面,利奇一點都不感覺陌生。
當初他從莫瑞納討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見識了一面倒的戰鬥。和翠絲麗輕盈
靈動比起來,那個後來才知道叫安德森的榮譽騎士將一桿沉重無比的雙頭騎士槍
運用得出神入化,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絕對更勝一籌。
現在想起來,那個榮譽騎士所使用的武技,全都很普通。
怪不得圖書管理員大叔告訴他,只要領悟透了,隨便什麼招都能夠擁有超越
審計的威力。所以領悟比武技本身的等級更重要。
不過話又說回來,神技、絕學畢竟是前人心血的凝聚,而且經過不知道多少
人的完善,先天具有優勢。
怎麼選擇就看每個人自己怎麼想了。
由比及此,利奇又想起了自己眼前面臨的困境。
他一直沒有辦法突破並不是沒有原因,原因是他一直都沒有確定今後要走哪
條路。
他修煉的光輪斬雖然是神技,卻不能當做突破的方向。
所謂的突破只是對核心功法而言,還有必須是一個人修煉的那種核心功法,
合修功法同樣也不能作為突破的方向。
這樣一來,麻煩就大了。
他亂七八糟修煉了一大堆東西,但是符合要求的核心功法卻只有寥寥幾種。
他最早修煉的那種重裝防禦者的功法倒是很符合修煉要求,不過那種功法的
等級太低,以一種公開的功法而言,幾乎沒有人練他,利奇自己也已經把這種功
法扔下很長時間了。
再說,他現在走的路和重裝防禦者越來越遠,甚至也不是玫琳那樣的輕裝防
御者,他越來越傾向於進攻。
相對來說,“御風”倒是挺合適。
“御風”可以算是一種核心功法,雖然威力並不怎麼樣,對攻擊幾乎沒有增
強作用,不過它能夠讓人在天上飛,這個與眾不同的特性就絕對值得把它作為突
破方向。
唯一的問題是,“御風”到現在為止只是達到初步完善的程度,還有很大的
提升空間。
一旦把它作為突破方向,鬥氣循環的線路就會固定下來。
雖然只是初步完善,但是從各方面的指標來看,“御風”絕對可以算是一種
中級偏上的核心功法,將來完善之後,肯定能夠進入進階功法的行列,現在把它
固定下來,實在太可惜了。
最後一種就是“天聽”。
“天聽”是給偵查騎士修煉的核心功法。它和“御風”一樣,對攻擊沒有絲
毫增強作用,卻有著特殊的功用。
當初海格特曾經說過,檢修偵查騎士的功法一旦突破瓶頸之後,就會帶來極
大的好處,以後的路會變得平順很多,但那並不意味著要以偵查騎士的功法作為
突破的方向。海格特本身修煉的是一種進階功法,想必他也不會捨得那麼做。
以它為突破口,結果會怎麼樣?在這個問題上最有經驗的恐怕只有諾拉了。
他曾經問過諾拉,不知道為什麼,諾拉就是不肯回答。這讓他非常憋悶。
他只能請蘭蒂幫忙和後方聯絡,向圖書管理員大叔詢問答案。
結果同樣讓人憋悶。
偵查騎士能夠進階王牌,就算是在帕金頓聖國也絕對是天大的稀奇事。大叔
雖然見多識廣而且博覽群書,卻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俗話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絕對的勇士,可問題是有勇氣這麼做的人,到
底有多少?
而這正是他屢屢不能突破的原因。
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砲響。初始的砲聲很輕也很沉悶,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
之後的砲聲就顯得越來越清晰。
這是敵襲的警報,因為警戒線遠達五十公里,普通的警鐘聲根本傳不到那麼
遠的距離,所以這裡全都是用號砲發出警報。
利奇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再管那兩台記錄儀了。
隨手把門鎖上,利奇朝著自己小隊的駐地奔去。
此刻整個營地也是一片混亂,這一次最先跑出來的全都是騎士:普通的士兵
還睡眼朦朧,一時半刻清醒不過來。
跑向駐地,小隊的人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他的戰甲都已經放在了旁邊。
那部銀色的戰甲緊靠著裝備車,前擋板開啟著,“夜叉”則被搬到了門口,連滑
翔翼都已經裝上了。
利奇選擇的當然是“夜叉”,能夠在天上飛是他最大的優勢。
駐地的前面有一塊空地,這是專門為他留的,作為起飛的跑道。
夜晚的風很大,午夜之後雪下得越來越大,不過這種惡劣天氣對於利奇來說
卻是求之不得。
因為太過倉促,想要飛高是不可能,他最多升到五、六百米的高度,如果是
在晴朗的天氣,這樣的高度肯定會被發現,但是此刻大雪紛飛,就算有人看到他,
也肯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才費了十幾分鐘,就看到前方一片亮光亂晃,那是戰甲的大燈。
連忙將觀察鏡的倍率放到最大,雖然看不太清楚,不過利奇人就從亮光的密
度,大致推測出敵軍絕對不少於一個大隊。
瓦雷丁抵過的大隊比共和國的編制要大一些,人數在四百至五百之間,雖然
不算太少,但是相對于海格特的兵團來說,絕對處於弱勢。
難道是對面的指揮官腦袋不小心被門夾到了?
越琢磨,利奇越感覺到其中有些蹊蹺,這讓他想起了莫瑞納戰役。
一想到莫瑞納戰役,他更感覺到不妙了。
莫瑞納戰役的時候就和現在一樣,敵軍的氣勢異常逼人,囂張中帶著陣陣殺
氣。
利奇對這方面的感覺異常敏銳,他沒有多少由於,就像當初前往莫瑞納的半
路上一樣,立刻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他一邊飛,一遍打開了傳訊器:“蘭蒂,你能聽到我的話嗎?”
“你在天上有什麼特備的發現?”傳訊通道裡面首先想起來的不是蘭蒂的聲
音,而是嘉利小姐的聲音。
“敵人在正南偏北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大概有一個大隊,全都開著大燈,
看上去明目張膽,不知道他們怎麼突進到這麼近的距離,之前居然沒有被發現。”
利奇並沒有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嘉利有所隱瞞,他忌憚的是戰甲上的記錄儀還開著。
共和國的軍規有很大的問題,簡直是多說多錯,如果他此刻說出他的懷疑,
萬一沒有偷襲的人馬,他就要擔上不小的責任,會被定什麼罪,就要看調查此事
的人怎麼查了。
如果負責調查的人執意要鼎城重罪,完全可以說利奇是可以編造錯誤情報,
意圖導致己方失敗,有間諜嫌疑。
他現在什麼都不說,萬一有人查,也最多是認為他為地退縮,這不算什麼罪
名,而且很容易扯皮。
“你們小心一些,別衝得太過考前,我隨時偶可能需要你們的支援。”雖然
沒有辦法明說自己的懷疑,不過隱約地透露出一些意思,還是有辦法做到的:
“我擔心其他防線還有沒被發現的敵人,我打算轉一圈看看。”
套話有套話的聽法,嘉利當了這麼多年的隊長,當然聽得出利奇話裡面的含
義。
“需要我忙你聯絡上海格特嗎?”嘉利問道。
利奇頓時沉默了,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萬一沒有另一路人馬,海
格特聽了他的話之後因為過於謹慎而錯失良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以他和海格特的交情及他的潛力,海格特未必怪罪於他,但是海格特對
他的評價肯定多多少少會打些折扣。
利奇感覺到有些頭痛,此時此刻他總算體會到了決策者的煩惱。
這讓他想到了那位在下台之後,出門的時候被人刺殺的保得利將軍。
一提到這個名字,首先會想到,莫瑞納戰役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種種私心,使
得無數平民喪身,讓眾多騎士白白犧牲。
對於此人,他以前只有蔑視和一絲淡淡的憤恨,不過此刻,利奇感覺到有些
黯然,他不知道,換成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利奇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如此患得患失起來?按照這條路
走下去,雖然可以爬得很高,卻也只是第二個保得利。
一時之間了力氣感覺到意氣飛揚,很多一直想不明白的事,頓時變得豁然開
朗起來。
“幫我聯繫一下海格特吧,小心一些不會有害處。”
做出了選擇之後,利奇一個急轉,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紅山谷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這裡的地形不像泊爾摩那樣複雜,沒有什麼
河流和沼澤,四周除了山還是山。這些山並不是很高,平均高度也就在一、兩百
米左右,卻很長,連綿起伏的山嶺就像是一塊布收攏之後凸起的褶皺。紅山谷就
是其中最大的一個褶皺。
憑利奇一個人想要在這片到處是高低起伏的峰嶺、到處是溝溝坎坎的山谷之
處,尋找一支隱祕潛行的隊伍,那真是談何容易。
這時候就看得出讓嘉利和海格特聯絡的好處了。
一聽到嘉利轉述利奇的話,海格特稍微猶豫了一下,立刻讓副官聯絡週邊的
所有暗哨點。
那麼多暗哨點當然不可能沒有個都配一位念者,紅山谷四周總共劃分成八個
區域,每一個區域又分成內外兩層,每一個地方各有一個總負責,只有那裡才有
念者坐鎮。
只需要和十六位念者聯絡,十幾秒鐘的時間,海格特就感覺到事情不對頭。
其他幾個區域坐鎮的念者全都是立刻有所反應,但是有一個念者卻遲疑了片
刻才作出反應。
而這個方向,偏偏和此刻已經被發現的那一個大隊的敵人呈犄角之勢。
到這個地步,如果還看不出什麼東西的話,海格特就沒有資格擔任代軍團長
的職務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引蛇出洞”、這類用一路人馬佯攻
吸引注意力,另外一路人馬暗中直擊要害的戰術,在過往的歷次戰爭中,早已經
被用濫了。
雖然識破了敵人的戰術,不過海格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輕鬆。
這樣老的戰術之所以一直有人不停地用,而且一直都有成功的戰例,當然是
有原因的。
不管是設陷阱等著對手入套還是主動出擊,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掌握另外
兩路人馬的動向。
如果連對手是進是退、什麼時候進攻等等都一無所知的話,就算識破了對手
的計策,也只能龜縮自保。
海格特是個一心想要成為絕世名將的敵人,當仍然不希望結局會是這樣。
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託在利奇的身上。
“第六區可能有問題,全拜託你了。”海格特直接連上了利奇的通訊器。
聽到這話,利奇的心理終於有了底。
他掉轉方向,朝著哈哥特所說的區域飛了過去。
雲很厚,穿透雲層的月光非常暗淡,不過下著那麼大的雪,地上鋪著的厚厚
積雪很容易反光,所以多多少少還能夠看清底下的東西。
頭頂上的聽音器也不聽來回掃著,這部聽音器方向性極強,空中那呼嘯的風
聲大部分被過濾掉了。
雖然有個確定的方向,不過這樣一篇區域也不算小,偏偏此刻時間緊迫,如
果等到對方逼近內圈之後再發現,就沒以後任何意義了。
利奇的腦門上不知不覺滲出了汗珠,越是急,他的心就越是亂,腦子裡面時
不時地蹦出莫瑞納的慘狀,有幾次他的眼前甚至浮現出莉娜、蘭蒂他們被調教成
美女犬,和其他女人一起赤裸著身體在地上爬的場面、那場面不但沒有令他產生
性衝動,相反讓他噶覺到一陣陣的辛酸。
突然,一縷輕細而且有節奏的沙沙聲闖入了他的耳朵,那聲音一晃而過。利奇猛地衣驚,連忙把聽音器往回調,過了幾秒鐘之後,那輕細的沙沙聲再
一次出現。仔細聽了聽,利奇感覺到這種聲音非常熟悉,他以前應該聽過,可惜怎麼想
都想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音器裡面傳來“咚”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是一陣讓人
牙齒發酸的刮劃聲。
利奇感覺到眼前一亮,他知道為什麼對剛才的沙沙聲那麼熟悉了。
那是雪橇在雪地上劃過發出的聲音。
從泊爾摩到這裡的一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大多坐在小車上,那種小
車不但有論證,還有兩根撬板,撬板和積雪摩擦,發出的就是這種沙沙聲,而剛
才的碰撞和刮劃聲,則是撬板碰上了積雪下面的岩石的尖角在撬板上刮過。
利奇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稍微費勁了一些,他看到下方的一片下場山谷間,隱隱約約有東西,雖然看
不清楚,不過從長度來看,這應該就是突然正在尋找的,暗中潛入的那只人馬。
把高度降低了一些,終於可以看清底下的狀況。
只看到一輛輛雪橇車排成長隊沿著山路迅速而行,每一輛雪橇上都不止一部
戰甲,雖然沒有辦法細數,利奇卻可以肯定,這只人馬絕對不止一個大隊。
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他的記憶之中,佯攻的人馬往往數量上都會多
一些,這樣才能夠製造出聲勢,一遍吸引注意力;暗中偷襲的人馬以行動迅速為
上,人數往往不是很多,像眼前這樣偷襲的人馬多過於佯攻的人馬,只說明了一
件事,那就是對方志在必得,如果偷襲不成,就強行進攻。
一明白這件事,利奇立刻一抬翼面,想要讓自己飛得高一些、站得高,看得
遠,同樣的道理對傳訊消息也合適。高度如果達到一千米,傳訊器的作用距離比
在地面上提升一倍,足夠他把消息直接出阿牛到海格特那裡,用不著往回飛一段
路了。
利奇正琢磨著應該怎麼對海格特說這邊的情況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渾身一
陣發寒。似乎有人把他牢牢鎖定住了。
第二章精神穿刺
一陣劇烈的刺痛直衝腦門,幾乎在一瞬間,利奇就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像
是死了似的。
這時候就顯露出滑翔翼比真正的飛鳥厲害的地方,如果是一只飛鳥在半空中
突然「停擺」,絕對會筆直墜落下去,但是滑翔翼卻仍舊繼續往前飛,頂多就是
高度稍稍有些下降,而且被風一吹,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方向。
就這樣往前飛了不知道多遠,利奇渾身一陣亂抖,他又重新恢復了意識。
一醒過來,首先想起的就是剛才那陣刺痛。
他很想摸一下額頭,看看額頭上有沒有血,可惜做不到。夜叉可不像普通的
戰甲那樣有很多空隙,這件戰甲完全貼身,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想要知道額
頭是不是受傷,必須先落到地面上,脫下戰甲,然後才能檢查。
不過此刻不是琢磨這種事情的時候,現在正在打仗,海洛特那邊還等著他的
消息呢。
重新確認了一下方向,又看了一下距離,利奇意外地發現,居然可以和那邊
聯絡上了,他連忙打開了傳訊器。
「有發現了?」
「你發現了什麼?」
傳訊通道的那邊,同時傳來了海洛特和嘉利的聲音。
「果然……有……一支人馬,比負責佯攻的……人還多,絕對……超過……
一個大隊,他們全部……乘坐……雪橇,速度非常快,最多……半個小時……就
會到達你們那邊。」利奇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
他就感覺到頭痛欲裂,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一擊,似乎讓他受傷不輕。
「你受傷了?」海洛特想知道更多的情況,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能夠對症下
藥,但是他不得不表示一下關切。
「為了這些情報,我剛才差點喪命。」利奇並不在乎記錄儀會吧他的話記錄
下來,他不是海洛特的手下,作為客軍,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可以拒絕服從命
令,更別說是抱怨了。
「你遭到了攻擊?難道你飛得太低了?」海洛特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太過危險的話,他絕對不想利奇冒險。利奇活著,比
他獲得一次完美的勝利更加重要。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的高度不低,差不多有……」利奇把記錄儀
中關於剛才飛行狀態的那部分調了出來:「高度是六百二十五米,除了火槍,我
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到這樣的高度。但是我沒有聽到槍聲。」
傳訊通道的另邊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海洛特一般拿著傳訊器,一邊
指揮手下進行佈置。
好半天之後才聽海洛特又說道:「最後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告訴我,那些
是什麼戰甲?」
利奇頗有些鬱悶,這必須再回去偵察一次,要冒很大的風險。
但是一想到此刻的局勢,這個險又不得不冒。敵人氣勢洶洶,志在必得,沒
有他幫助的話,海洛特兇多吉少。
「好吧,我試試。」利奇嘆道。
海洛特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沒有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只是在那邊歉意地說了
一聲:「你自己小心。」說完這話,傳訊通道裡面響起「嘟」的一聲,海洛特把
傳訊器關掉了。
105 小隊的成員卻沒有離開,莉娜在那邊問道:「剛才遭到攻擊的時候,你
有什麼感覺?」
「感覺?」利奇想了想:「就感覺到了腦子裡面痛了一下,好像被一根燒紅
了的鋼針扎透了似的,緊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
還沒等利奇說完,就聽到了那邊同時響起好幾個人的聲音。
「精神穿刺。」
利奇聽得出說話的人至少有莉娜、翠絲麗、黛娜和羅賓。
家學淵源這句話在騎士的世界裡面絕對有道理,像羅賓這樣混日子的傢伙,
居然也能夠一下子明白攻擊他的是什麼招式。比羅賓刻苦得多、實力也強得多的
其他幾個人,即便聽到「精神穿刺」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過就算不知道,從這四個人緊張的語氣之中,也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一絲
不妙來。
「我立刻去告訴海洛特,這次恐怕有大麻煩。」莉娜第一個醒悟過來。
「利奇,你儘可能飛得高一些,「精神穿刺」是「精神壓制」的進化版本,
不過想要施展出來,至少要達到準輝煌的境界,而且是突破了精神力瓶頸的準輝
煌。」黛娜對自己的弟子兼男人還是挺關心的,連忙解釋道。
一聽到準輝煌騎士,利奇立刻感覺到腦門又陣陣刺痛起來。
別看準輝煌和榮譽頂峰這兩個境界只差著半步,那卻是天和地的差別。
前者在任何一個國家裡面都是頂尖的人物,即便除了武力之外無一是處,也
至少能都擔任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就像黛娜的父親那樣。
近衛兵團直接隸屬於最高統帥部,管理京畿周圍的所有兵團,同時還管理騎
士總部。近衛兵團的副兵團長,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比起戰區總指揮部高得多。
不只是共和國如此,其他各國也差不多。
這個等級的其實不會輕易動用。
眾人不由得猜疑起來。
難道瓦雷丁人那麼看重海洛特和他的兵團?或者是衝著伊洛和新型戰甲來的?
想得越多,心裡越亂,利奇感覺到腦袋越來越痛。
就在這個時候,傳訊通道裡面又響起了海洛特的聲音,這一次海洛特不再像
以往那樣鎮定自若,從他粗重的喘息可以聽得出,他的心同樣不平靜。
「老弟,這一次要拜託你了,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就看你可以幫我到什麼程
度了。」海洛特先把好話說在前面,他已經顧不上這些話會被記錄儀錄下來:「
我要你頂住那隊人馬,最好能夠告訴我那些戰甲的型號,這很重要。」
利奇當然知道這很重要,對付輕型戰甲和對付重型戰甲,所要進行的佈置是
完全不同的,搶先一步做好準備,關係到的不只是成敗,如果應對得當,所作的
佈置恰好克制對方的布陣,很可能只需要花費很少的代價就能夠取得重大勝利,
反之則會敗得很慘。
一咬牙,利奇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關心的人全部由了妥善的安排,就算死
了,也沒什麼可掛念的。
掉轉了方向,他乾脆把戰甲上的大燈打開,一道光柱筆直朝著下方照去,與
此同時觀察鏡的放大倍率也開到最大。
幾乎在燈光打開的同時,聽音器裡面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原本底下就只有一個人感覺到了利奇的存在。
這個人利奇其實也認識,就是當初俘虜過莉娜的那名榮譽騎士。
當初和105 小隊交手的時候,安德森就已經是榮譽頂峰了,那一戰對莉娜來
說絕對獲益匪淺,回來之後就突破了瓶頸,成為了王牌騎士,反過來對安德森獲
益也不小。
因為莉娜的逃脫,也因為那個胖子的死,安德森身為與之關聯的人,多多少
少受了些影響,所以被調整到了第二梯隊。
戰爭再一次爆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處於被閒置的狀態,要不是最近這
段時間局勢有點不妙,他恐怕還會被冷凍。
逆境往往會產生動力,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就在被冷凍的這段日子裡面,
一直卡著讓他的實力無法進一步提升的兩道瓶頸,其中的一道鬆動了。就在一個
星期前,他突然間突破了。
按照慣例,榮譽騎士一旦成為準輝煌騎士,必須前往總部重新核實等級,安
德森卻沒那麼做,因為他剛巧抓住了一個俘虜,這個俘虜正打算和海洛特取得聯
絡。
在第二戰區,海洛特的兵團一向被認為是最硬的一塊骨頭。海洛特不像其他
將領那樣依靠城市防守,而是躲在群山之中,練掃描網都不用,反而在四周布設
暗哨。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兵團藏在紅山谷。
從俘虜的嘴裡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消息,安德森的興奮絕不在成為準輝煌騎士
之下,他想打一場勝仗,用勝利慶祝自己的晉級。
安德森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對付得了海洛特。
成為準輝煌騎士之後,他不但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還能夠感覺到四周
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窺視,這種能力絕對是偵察騎士的克星。海洛特佈置在群山中
的那些暗哨,就是這樣被他一個接著一個拔掉,連警報都來不及發出。
一直到剛才,安德森仍舊為一切順利而感到慶幸。
但是此刻,他卻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好心情。
一開始發現有人在空中窺視他的時候,他曾經以為是錯覺,那一記「精神穿
刺」完全是憑藉感覺發出的。發出「精神穿刺」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且
那窺視的感覺也立刻消失了,安德森曾經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可現在天空中射下了一道光柱,絕對不可能還是錯覺。
「偵察騎士,告訴我天上到底是什麼?」安德森打開了兵團長專用的傳訊通
道,這個傳訊通道連接著他手底下的每一個人。
安德森自己也眯著眼睛,眺望著頭頂斜上方的那個光點,那東西飛得很快,
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絕對不會是熱氣球。
聯盟確實試驗過用熱氣球載著偵察騎士在空中瞭望警戒,熱氣球可以很容易
地升到兩、三千米高空,比豎立瞭望哨要容易得多,觀察距離也遠得多,不過問
題和缺點也不小,遠沒有達到實用化的程度。
沒有想到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有了類似的東西,而且已經實用化了。
這個發現,意義已經超過了殲滅海洛特的兵團。
安德森很想把頭頂上的合格東西打下來,可惜他看了看左右,也沒能發現有
什麼趁手的投擲武器。
他有些後悔,如果手上偶一件火器就好了。
作為一個傳統的騎士,安德森同樣看不起火器,在他看來,火器的攻擊距離
雖然遠,不過沒有辦法連續發射,而且威力也小了一些。
就算沒有火器,準備一把標槍也好,以他的力量,全力擲出的標槍能夠飛到
一公里之外。
有些不太死心,安德森從傍邊的一個騎士那裡,找出一把單手劍,用力擲了
出去。
那把劍帶著尖銳的嘯聲飛了出去,劍身上灌注的鬥氣讓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
長長的光帶。
劍一離手,安德森立刻打出了一道「精神穿刺」。
天空中,利奇感覺到又一陣刺痛朝著他襲來,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準備,
體內的鬥氣正沿著天聽的運行路線不停地運轉著,匯聚於額頭正中松果腺部位的
鬥氣,就像是一面盾牌似的豎立著。
這面盾牌並不是很牢,被「精神穿刺」一下捅穿了,不過再破爛的盾牌畢竟
也是盾牌,被這麼一擋,「精神穿刺」的威力頓時減弱了許多。
頭痛欲裂,利奇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失去知覺,不過危險並沒有過去,那筆直
而來的劍讓他感到不寒而憟。
想閃開是不可能的,在半空中根本沒有地方藉力,身體遠沒有地面上麼靈活。
閃不開只有格擋。將手臂上的小盾傾斜七十度擋在劍飛來的路徑上一層微朦
朦的黃光籠罩在盾的表面。
「夜叉」上只有這面小盾完全是由金屬打造的。只聽「叮」的一聲響,劍盾
交擊,劍一下子被彈開,擦著滑翔翼的前緣費了過去。利奇覺得整條手臂連同那
半邊身體全部都給震麻了,手上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還是在六百多米的空中,距離再近一些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住。
當靶子可不是好事,利奇將身體往右面一歪,滑翔翼頓時朝著右側滑去,眨
眼間就滑出四、五百米。
這種急速滾轉雖然讓他高度降低了許多,差不多降了五十幾米,不過和底下
的那路人馬的直線距離卻一下子拉開了。
稍微安全一些之後,利奇重新把滑翔翼拉了起來,轉了個方向,朝著那隊人
馬的後半段飛去。
剛才打開大燈到他轉身逃跑之間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已經讓他看 了前面那
部分人馬上 一色全都是輕型戰甲,除了一小部分是「瓦爾基里」之外大部分是
「獵豹」
「獵豹」是給「捕獵者」使用的戰甲,「捕獵者」一般來說都是由剛剛加入
軍隊的菜鳥擔任,他們要對付的目標大多是已經士氣低落、一心只想逃跑的人,
有的身上還帶著傷。
所以這種戰甲只需要速度快,其他性能根本用不著考慮。
利奇清楚地記得,他擊殺的第一個騎士就是「捕獵者」,擊毀的第一部戰甲
就是「獵豹」。
現在要知道的就是,後面那些雪橇上的戰甲會不會也是「獵豹」?
如果是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看到空中的亮點迅速飛開,安德森感到有些無奈,他只是遲疑了片刻,然後
揮了揮手,大隊人馬重新上了雪橄誓紅山谷衝去。
這已經不是偷襲,而是強攻了。
安德森是騎虎難下。
如果那邊的佯攻還沒有開始的話,他完全可以撤退。但是佯攻一旦開始,計
畫就不能再改變了,如果他這邊撤退的話,等於徹底拋棄負貴佯攻的那一路人馬。
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到。
搖搖晃晃地飛過一道山嶺,前面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坡,利奇把高度降低了
一些。
此刻的他,頭不但痛得像要裂開一樣,還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強操縱滑翔翼。
快要落地的時候,利奇甚至沒有力氣改變身體的姿態,整個人連同滑翔翼如
同一個醉鬼似的搖來握去,然後一頭衝進了雪地裡面。
海格特拜託他的事,他完成了一半,雖然不能夠在空中一直盯著那路人馬,
怛是他已經把敵人的情況弄清楚,並且傳了回去。
暗中偷襲的這路人馬,清一色都是輕型戰甲,除了「瓦爾基里」和「獵豹」
之外,還有一部分「半人馬」,這是聯盟之中畢克拿共和國裝備的一種輕型戰甲,
地位介乎於高級的「瓦爾基里」和低檔的「獵豹」之間。
作為當今世界正式量產的幾種輕型戰甲之一,利奇曾經研究過這種戰甲。
「半人馬」是 門 執行曰常巡邏任務設計的戰甲,輕巧、簡單、廉價,而
且用不著經常保養,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是一款非常成功的輕型戰甲。
幸好那支偷襲的隊伍裡面,「半人馬」的數量也不是很多,要不然海格特那
邊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倒在地上的利奇仍舊在 營地和營地裡面的那些人操心,不過現在他什麼都
做不了,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心情一鬆懈下來,那一陣陣暈眩的感覺就變得越發強烈了,還有一種說不出
的噁心。
受到天才少女翠絲麗的影響,他看過不少諸如《人體解剖》、《生物學》、
《神經學》的書,所以大致能夠猜到,這可能是人體管理平衡和內臟器官的一部
分神經受到了損傷。
和身體的其他部分比起來,神經算得上脆弱,強烈的光照需要一個小時才能
夠將皮膚燒傷,但是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讓視網膜神經永久損毀。
怪不得對付榮譽騎士還可以靠人數彌補賨力上的不足,一旦到了準輝煌的層
次,這招就不管用了。有「精神穿刺」這招殺招,再多的榮譽騎士聯手也沒用,
恐怕運沒有等榮譽騎士靠近,就已經被「精神穿刺」打到了。
不過利奇的心裡又有些奇怪,既然是這樣的話,準輝煌以上的騎士豈不是可
以縱橫戰場了?其他的騎士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乾脆讓準輝煌以上的那些騎士
對戰一場,不就能夠確定戰爭的勝負了?
事實卻不是這樣,無數戰例都證明,決定最終勝利的並不是準皤輝煌以上的
騎士數量,而是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的數量。
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但是任何一本書裡面都沒有提到。
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
不過有一件事利奇卻想得很明白,那就是接下來突破的方向。
他從來沒有忘記,剛剛覺醒的時候,嘉利小姐讓他成 重裝防禦者的原因
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更高一些。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利奇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雪地裡面,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他終於聽到有些
異樣的聲音,那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踩踏著厚厚的積雪。
聲音越來越近。
利奇的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不過他的手指還能動,他隨手打開了動力核心逆
向運轉的保險開關。
開關就在戰甲的手腕內側,只要手往回稍微縮一下就可以碰到,然後按照左
六圈、右六圈、再左五圈的順序,保險就立刻打開了。
一根金屬管子突然間伸進了他的嘴裡,這就是開關,只要他稍微用力咬一下,
動力核心就會立刻逆向運轉,然後就是一聲巨響……
他不想走這一步,不過和落到聯盟的人手里比起來,或許還是死亡更美妙一
些。
腳步聲越來越近利奇終於看清,那是一部「綠鬣蜥」,和諾拉以前用的戰甲
一樣,都是共和國偵察騎士專用的戰甲。
雖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不過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本人就是玩
這套的專家, 了炸燬敵方的物資倉庫,他和部落小隊的那幫人經常半路爛敏聯
盟的運車隊,把人殺光,開著車騙過倉庫守衛,然後就任他們隨心所欲了。
或許是因 騙慣了別人,所以利奇的疑心也越來越重。
「你傷在哪裡了?要不要緊?」對面「綠鬣蜥」裡面的那個人半蹲下身子問
道,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的,年齡不會太大。
「馬馬虎虎。」利奇說話的聲音顯得很含糊,因 他的牙齒始終都輕咬著爆
炸開關。
騙他說話,等到他放鬆警戒之後,再猛下殺手,這樣的事並不是不可能發生,
所以他要防一手,就算這樣,利奇仍就到不保險。
「我的手裡可沒有藥,如果傷得不重的話,你最好忍一下」那個偵察騎看上
去挺好心。
「你能幫我聯絡海格特嗎?」利奇將了那個人一軍,如果這個傢伙敢說他能
夠聯絡的話,就證明這個傢伙是假貨。
「很抱歉,負責聯絡的觀察點被敵人拔掉了。」那個偵查騎士搖了搖了頭。
「你沒有發出警報?」利奇質問道。
「發了,你沒聽到麼?」那個偵查騎士應該是剛剛加入軍隊不久,所以聽到
利奇的質問居然顯得有些委屈,說話的時候自熱而然的帶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
利奇這才想起,他迷迷糊糊似乎聽到過一陣號砲轚.
他已經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了:「你現在打算幹什麼?回營地去嗎?」
「我聽到了你落地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要不要我把你拖回去?」偵察騎
士問道,他確實是好心,不過好心之中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私心。
他們一個星期換一次班,利奇這幫人到的時候,他就在營地,所以他知道代
軍團長對這幫人的重視程度。
海格特組建突襲兵團,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人人知道,
一旦被選入突襲兵團就很容易飛黃騰達,「部落」小隊的那幾個幸存者就是最好
的證明。
雖然只是一個剛剛被分配到前線兵團的菜鳥,之前一直在二線兵團做一些站
崗放哨的事,他同樣也有想法:想加入突襲兵團,想擁有光明遠大的前景。
現在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不想放過。
滑翔翼變成了滑雪板,利奇躺在上面,被拖著往回走。
那個偵察騎士負責的覲察點離墜落的地方就只有兩公里遠。這是一個位於半
山腰的暗堡,上面微微凸起,有點像是墳頭, 了到隱祕,觀察口附近還種植一
些灌木。
灌木後面有一圈岩石,用來報警的號砲就被這圈岩石遮擋著。
暗堡裡面原本很黑,那個偵察騎士在門口的牆邊摸了一把,一側的牆壁上立
刻亮起了一盞燈。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勉強能夠把暗堡裡面照亮,不過想要看書
的話恐怕就做不到了。
裡面的空間算不上很大,比普通的營房還略小。
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利奇總算是相信了那個偵察騎士的身分,因 這裡沒有
打鬥的痕跡。
等到那個偵察騎士從「綠鬣蜥」裡面出來,利奇對此更是確信無疑,因 那
個 察騎士的身上穿的正是利奇家製作的戰鬥服。
這種戰鬥服必須量身訂做,不止要量胸圍、腰圍、身長之類的尺寸,連鎖骨
的位置、肩膀彎曲度、手臂彎曲伸直時候的距差都要量的一清二楚,那記錄尺寸
表格上需要 的數據有六十多個,這樣做出來的衣服換成另外一個人穿,絕對是
一眼就能夠看出不對。
 然知道已經沒有危險了,利奇當然不願意把逆轉開關含在嘴裡,萬一不小
心咬到一下,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把開關收了回去,重新鎖住保險,利奇叫了起來:「幫個忙,把我從裡面弄
出來。」
從夜叉裡面出來,利奇喘了口氣,他想站直,可惜腳上一絲力氣都沒有房間
裡面只有一張用木頭搭的簡陋小床、一把折疊椅,除此之外就只有幾塊嵌在牆壁
上的木板,這些木板大部分當做置物架來用,緊靠觀察孔的那塊看上去是被當做
桌子。
那個偵察騎士把利奇扶到了床邊。
利奇一開始運想坐著,可惜此刻的他連坐都坐不住,身體不停地打晃,所以
最後只能躺下。
那個偵察騎士轉身走到觀察孔旁邊。牆壁上掛著一個聽簡,旁邊有兩個旋鈕,
他將其中的一個旋鈕擰了一下。
頓時聽簡裡面傳來了嘈雜的轚音。
那是一連串的爆音,非常輕細也非常沉悶,就像是一串小砲被兩層棉被裹注
之後點燃炸響。
「那邊已經開打了?」利奇像是在自問自答,他只是想找個話題。所有的騎
士裡面,他最頭痛的就是偵察騎士,諾拉那樣的極品就用不著說了,就連「部落」
小隊裡面的那兩個偵察騎士也是一天說不出十句話。
幸好眼前這個不是。
「是砲聲,敵人進了我們的砲陣,有他們的苦頭吃了,」那個偵察載士笑的
非常燦爛。
他的年紀確實不大,按照利奇的估計,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臉很白淨,也
算得上清秀,身材修長。一頭褐色的短髮順服地緊貼在頭上,有幾分陽光男孩的
味道。
「我叫利奇,再過一個月就滿十七了,你呢?」
「拉茲,和你一樣也是十七歲。」
就在這個時候,聽筒裡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暴鳴,那聲音比砲聲響的多。
利奇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蜃,肯定是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而且能量結晶的
數量還不少。
緊接著又是一聲爆鳴,這一次的聲音更響。
能量結晶爆炸聲音和砲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
利奇和拉茲的神情都變的肅然。
雖然神情差不多,不過兩個人的心情卻天差地遠。利奇知道敵人的實力,單
單那一個準輝煌騎士,他們這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所以此刻他的心揪揪得
緊緊的。
拉茲同樣也很緊張,只不過他的緊張是戰鬥打響之後的自然反應。
砲聲越來越密集,到了最後簡直響成了一片。
海格特手裡的火砲全都是兩寸的快砲,後膛發射,發射的砲彈預先包好了火
藥塞進砲膛就可以點火,一分鐘至少可以射出九發砲彈。
這種砲只能用來打戰甲,射程是兩公里,除了重型戰甲,其他的戰甲如果被
正面打中的話,絕對夠嗆。
當然前提是要打中。
「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你不知道,選擇這裡作 藏身之地是有理由的,
紅山谷以前也叫「銅山谷」,到處都是銅礦,不過礦石早就採光了,那些礦井全
都廢棄了好幾個世紀。這一次兵團長又把它們重新挖通,全都改造成了防禦工事,
不管是誰進了砲陣,都只有挨揍的份兒,你聽,砲聲越來越密,一直都沒停頓下
來過。」
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的臉上還堆滿了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瞬問凝固了,因為
砲聲明顯比剛才稀疏了一些。
「可……可能是砲管太燙,需要讓砲管冷卻一下。」他連忙找了一個說得過
去的理由。
利奇沒有心思聽他的解釋,同樣他也不打算繼續多想那邊的戰鬥,他怕自己
受不了,會精神崩潰。
「你來這裡已經多久了?」利奇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才半年多一些,我以前在格林頻的守衛兵團,第一階段戰役結束之後,各
個兵團裡新整編,原來的那個守衛兵團被打散了,我就被分到這裡。」拉茲沒有
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同樣對利奇的事感興趣,不過他不敢問,105 小隊的保密級
別實在太 了,
「你父母呢?」利奇隨口問道。
「不太清楚,只知道父親在戰爭爆發之初的一次戰役中負了傷,不知道現在
好了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拉茲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在意。
利奇一直都感覺很奇怪,騎士好像都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105 小隊的成員
之中,他只見過利娜的父親和黛娜的父親,這兩個人給他的印象都不怎麼,其他
人則根本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父母。
「你已經多久沒看到你的父母了?」利奇問道。
拉茲仰頭看著天花板,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這種樣子已經給了利奇大致的
答案。
「最後一次見面,好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父親回裝內斯開會,母
親湊了個假期陪他。」拉茲回憶著,他突然聳了聳肩膀苦笑道:「像我們這樣的
家庭都差不多,父母互相之間還走得近一些,不過在各自的兵團,想要見面也不
容易,孩子就根本顧不上了,三歲之後往騎士學院一扔,頂多節日和休假的時候
來看一眼。」他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輕聲哀嘆著又道:「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
他們沒什麼束西可以留給我的,他們自己修練的都是軍隊公開的功法。」
「我的父母同樣也是普通人。」利奇連忙說道,不過他沒有多做解釋。雖然
都是普通人,含義卻不同,他所說的普通人是指沒有任何騎士血統的普通平民,
而拉茲所說的普通人,指的是騎士裡面最普通、人數最多那群人。
一聽到利奇這麼一說,拉茲頻時感覺到親近了許多,不過親近之外,他的心
裡卻又多了一絲嫉妒。
同樣出身的人他也見遇不少,大部分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混得稍微好一些,
也相當有限,像利奇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不過轉念間,他又感覺到有些奇怪,按照年齡來算,他們倆應該是一屆的,
但他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交換生?不對啊!」拉茲立刻想起他那一屆和前後兩屆的交換生,雖
然記不得每一個人的身份和長相,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三屆額度交換生裡面
絕對沒有他那個圈子裡面的人
「你在學院的時候經常在哪個圈子混?」拉茲問道,不知不覺他已經沒有了
一開始的小心翼翼。
「什麼圈子?」利奇不太清楚,所以不敢亂說。
拉茲驚奇地看著利奇,確認利奇沒有在開玩笑,這才解釋道:「大概你在學
院的一時候一心修煉,所以才沒有發現。出身不同的人都有各自的圈子,人教最
少但是地位最 的就是那些名門之後組成的圈子,這些人什麼都有,修練的是家
傅的頂級功法,平時上完大課,還有人專門 他們開小灶,學一些其他人沒機會
學到的東西,交換生的名額大部分也被他們佔據。這個圈子最排外,不過這個圈
子的人到是很少欺負我們。第二個圈子就有些良萎不齊了,混裡面的全都世家子
弟,他們修煉的也都是自家的功法,其他地方和我們其實也差不多,不不過有一
門好的功法確實不一樣……」
拉茲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他的羨慕和心中隱約有著的那一絲不滿。
利奇靜靜地在一旁聽著。
他接觸的騎士並不是很多,除了 105小隊的人之外,其他熟悉的騎士非常有
限,這幫人裡面,莉娜、羅賓、翠絲麗絕對屬於於第一個圈子裡面的成員,^ 黛
那勉強也能算上。其他人差不多都屬於第二個圈子,只有諾拉或許屬於第三個圈
子。
也許「部落」小隊的成員裡面,第三個圈子裡面的人比較多吧!
「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會在雪地裡躺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
聯盟的人發現。」利奇一邊說,一邊注意拉茲,果然他看到拉茲的神情變得不自
然起來,雖然表面故作泰然,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神采:「我別的東西拿不出來,
手上的功法倒是有兩套,想不想學?」
「想、想。」拉茲沒有了剛才的矜持。死要面子、放棄一個大好機會,這樣
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
利奇微微一笑,他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兩套功法,一套叫「御風」,練成之後就可以像我一樣在天上飛。這是
核心功法呦!」
說完這話,利奇再一次朝著拉茲看去,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拉茲居然什麼表
情都沒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拉茲其實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被震傻了。
整個紅山谷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利奇能夠在天上飛,暗自嫉妒。拉茲當然也是
其中的一個,不過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夠有機會飛上天空,所以當這麼大一
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他一下子就被砸暈了過去。
「另外一套正好是適合你的功法,叫「天聽」,我雖然不知道偵察騎士的功
法怎麼分等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聽」絕對不差,就算不是最頂級的那
種,至少也是進階。」
利奇以 拉茲無動於衷是因 捨不得放棄原來的功法,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
有105 小隊的成員敢肆無忌惲地兼修其他功法。
拉茲根本沒有把後面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他已經被之前的那個消息給砸昏了,
腦子裡面全都是自己在天上飛翔的幻想。
兼修其他功法確實是大忌,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見習騎士來說更是如此。
偵察騎士的功法修練起來原本就很慢,再兼修其他功法,進展就會更緩慢,
他甚至懷疑,這麼做的話,他能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成 正式騎士。
再高明的功法,如果練不成的話也就沒什麼作用,反倒是把自己給練廢了。
一想到這些,拉茲又感到猶豫不決起來。
這就是普通騎士人家出身和世家子弟出身的差別,如果換成一個世家子弟的
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對世家子弟來說,家族的未來比自身的未
來更加重要,就算自己廢了,能夠換取一套進階功法的話也絕對 得,因 功法
能夠傳承下去,子孫後代很有可能從這套功法上獲益。
當然如果換成一個名門出身的騎士的話,結果又會不一樣,像莉娜這樣出身
名門的人,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進階功法,而且自己修練的還是頂級功法,對套稍
微特殊一些的功法,未必會放在眼裡。
這就是境遇和眼光的不同。
看著拉茲猶豫不決,利奇也不多說,反正他也不全都是好心,雖然有還人情
的想法,同樣也有把拉茲當試驗品的念頭。
他已經在玫琳和羅莎身上證明了「御風」的可推廣性,不過那兩個女人有點
特殊,他不敢肯定這種成功有多大程度上是合修的結果,所以他還要找其他人試
試。
以前他一直琢磨從海格特的手下裡面找一些人,只是這樣的代價有些大,一
旦失敗,那些人就全都廢掉了。
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問埋,試驗品到底是挑資質好、實力強的人?還是挑實力
不怎麼樣的人?
直到剛才,他才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選擇。
偵察騎士裡面也有不少人資質非常不錯,可是偵察騎士的功法體現不出資質
的好壞,反正大家都差不多。
偵查騎士的功法比較特別,同樣也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和「御風」不會有任
何衝突。
問題擔任有,修煉了「御風」之後,鬥氣就會帶有風的屬性,偵察效果會比
以前差很多。
用偵察效果差很多,換取能夠在天上飛,雖然說不出是賺是賠,不過有一點
可以肯定,那就是人沒有廢掉。
而且偵察騎士原本就不會在意能不能晉升王牌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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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13:08

第三章王牌
空氣中滿是硝煙的味道,幾公里長的一條山道上,到處都坑坑窪窪的,露著下面的紅褐色的泥土,在一片雪白顯得那樣耀眼。
除了凹坑之外,還有無數縱橫交錯的劃痕,這些劃痕有的平整光滑如同快刀所劃,有的紅土翻起像是狗啃似的。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地上的積雪全都不見了,整個地面仿佛被翻了一遍似地,
地上甚至還熱騰騰的。山道兩旁的山峰上隨處可見被毀掉的砲架,沒有擦乾淨的血跡和散落的戰甲零件。
所有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這裡經歷了一場苦戰。戰鬥一直到凌晨四點二十分才結束。勝利歸於共和國,不過海格特卻沒有一絲喜悅。他的人馬損失慘重,單單騎
士就折損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大多帶傷。普通軍人的損失就更大了,死亡人數就過千,重傷員達到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四百二十四門快砲幾乎全部報銷。
從戰爭開始以來,他還沒有打過這麼慘的仗。不過他畢竟贏了,而且斬獲同樣不小。
單單被火砲打壞的敵方戰甲就有兩百多部,被他的敢死隊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幹掉的戰甲又差不多有兩百多部,
負責偷襲的這路人馬,最終逃出去的也就幾十個人。
負責佯攻的那一路逃掉的人稍多一些,卻也不超過一個中隊。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消滅過整個編制的兵團,這樣的戰果報到上面的話,絕對能夠被算作大勝。
憑這場大勝就可以把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走?繼續在紅山谷待著肯定不行,聯盟那邊只要再派一支兵團過來,絕對可以把他一口吃掉。
撤退同樣不可能。上面的命令式死戰到底,誰敢撤出戰區,後果就是被押上軍事法庭。
海格特正感到煩惱的時候,利奇終於被接了回來。敵人攻進來的那兩個方向,有很多警戒暗哨被拔掉了,這兩個方向就成了警
戒的盲點,所以一結束戰鬥,海格特就讓手下的偵查騎士去各個暗哨。
一到拉茲這裡,自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利奇。利奇仍舊沒有辦法動彈,所以只能用擔架抬著回到紅山谷。
聽到利奇回來的消息,海格特扔下手裡的工作立刻趕了過來,剛走進醫護所的大門,就看到105 小隊的女人們全都聚集在那裡,把這間病房擠得滿滿的。
病房正中央放著一張床,是那種用木棍和帆布做成的軍用折疊床,利奇閉著眼睛躺在上面,蘭蒂正對著他坐著,雙手食指搭在他的太陽穴上,拇指不停地在額頭正中松果腺前方的部位輕輕揉捏著。
海格特原本有很多話要詢問,看到這番景象只能住口了。
利奇的眼睛本來閉著,門一打開,他的眼皮立刻動了動,他聽出是海格特來了。
睜開眼睛,微微抬起頭,打了個招呼,利奇問道:「沒想到最後還是你贏了,你是怎麼對付那個準輝煌騎士的?」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件事,他已經問過女騎士們,莉娜,黛娜,翠絲麗,羅
賓這四個出身名門的女人果然見識不凡,居然都說得出一套對付輝煌騎士的辦法,但是她們沒有參與昨天晚上的戰鬥。並不知道海格特用的是什麼辦法。準輝煌騎士之所以難對付,就因為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域」的存在。榮譽騎士擁有「場」,只要有東西進入「場」的範圍之內,那個榮譽騎士立
刻就會知道,所以榮譽騎士沒有視線的死角。
想要擊殺榮譽騎士,除了強力一擊,直接將其碾碎,就只有在「場」的外側做好準備。
然後用突如其來的快攻,在榮譽騎士做出反應之前把他殺掉。
而準輝煌騎士擁有的「域」,比「場」又勝一籌,「域」不但會對有形的東西做出反應,對無形的東西同樣也有反應,比如目光和殺意。所以榮譽騎士還有可能被偷襲,準輝煌以上的騎士根本不可能被偷襲。另外一個難對付的原因就是「精神穿刺」。在戰鬥中,普通的騎士用得最多的就是衝擊波,因為衝擊波用起來最快,所
以出絕招之前總是打出衝擊波牽制對手的行動,格擋住對手的攻擊之後,也往往會回一個衝擊波,進行反擊。
不過衝擊波的威力太弱,到了王牌騎士的層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用了,所以王牌和王牌之間的戰鬥,很少有用到衝擊波的時候。而﹁精神穿刺﹂恰恰可用來代替衝擊波。﹁精神穿刺﹂發動的速度比衝擊波更快,幾乎是念頭一轉就立刻發動。威力
更是比衝擊波強得多了,根本就無視戰甲的防禦。不過對付的辦法並不是沒有。
還能怎麼幹?拿命去拚唄!」海格特異常無奈,他所知道的對付輝煌騎士
以上高手的辦法就這麼一種。只要用鬥氣強行衝擊耳蝸部位!導致前庭神經受損,「精神穿刺」就沒用了。不過這樣做的後果是,就算那個人活了下來,也徹底廢了。當然這還不夠,在挑戰準輝煌騎士的實力之前,對方根本不會給人靠近的機
會,所以除了這招之外,還要靠能量結晶引起的爆炸。那些敢死隊員全都是一身輕甲,為的是速度夠快,能夠儘可能衝到準輝煌騎
士面前。他們手裡什麼武器都沒有,只有兩面巨盾,這些戰甲上的動力核心全都
經過特別處理,裡面塞滿了能量結晶,一旦逆向運轉,爆炸的範圍有勝利廣場那
麼大。看著一個個絕對可以信任的部下在轟嗚聲中化為一道道亮麗的閃光,海格特
就感到異常哀傷。還是實力不夠啊,這也是共和國最大的悲哀。空有雄厚的財力,卻沒有強大
的武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海格特問道。
“你又打算讓他執行什麼任務?”莉娜從旁邊插了進來。她的語氣聽上去絕對不太友善。
“只是表示一下關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對於這位大小姐,就連海格特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轉頭看了一眼其他人,海格特意識到,房間裡面的這些女人對他都不太有好感
蘭蒂、攻琳、黛娜這三個還好一些,至少沒把“討厭”這兩個字寫在臉上,
莉娜和三姐妹就沒有那麼含蓄了。給他的除了冷臉就是白眼。“你休息吧。好好休息。”海格特迎忙撤退。
從病房裡面退出來,他立刻讓副官把負責為利奇治療的軍醫叫了來負責的軍
醫同樣也是海格特的專職醫生。105 小隊的成員每一個都是如此重要。海格特當然不敢怠慢。就因為很熟,所以海格特也不客套,直接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不
太清楚。﹂負責的軍醫實在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病例。準輝煌騎士少之又少,這類人出手的機會更少,而且輝煌其實一般只會找同
一級別的人麻煩。這幾乎已經是潛在的規則。就算偶爾有準輝煌級的人物不顧自
己的顏面出手,以他們的實力,基本然不可能留下活口,所以中了﹁精神穿刺﹂
卻傷而不死的人,實在沒有聽說過。「精神穿刺」這類攻擊又以詭異莫名著稱,既不能算是內傷。也不能算是外
傷做了全身檢查,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損傷,可是病人就是起不來。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來看,肯定會認為此刻躺在床上的那個傢伙在裝病。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當做神經損傷治療。”那個軍醫倒是挺坦白﹁他能不能好起來?需
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好起來?﹄海格特最關心的是這件事。﹁我同樣不清楚,他的身體沒病。﹃精神穿刺﹄對身體沒有明顯的損傷……我實在無能為力。" 那個軍醫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海格特一肚子鬱悶,他常然不能怪罪醫生“上面給我「代軍團長」頭銜的時
候不是還送了一支針劑下來嗎?那玩意我現在用不了,以後……”海格特重重的
嘆息了一聲:“以後……有沒有機會用,都不知道。”那個軍醫原本準備規勸,但是聽到那聲長嘆和長嘆之後的半句話,頓時什麼
話都說不出來了。針劑在那個軍醫的房間裡,房間的一角有一個鐵皮保險櫃,櫃體不是很大,
打開之後看到裡面分成好幾格。
每一格上放的全都是針劑。有資格放在這襯的。當然是非常珍貴的藥物。那個軍醫從最上面那一格裡面取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有一支殷紅如血的
針劑。如果利奇在這裡的話,肯定很熟悉。海格特並沒有盯著這支針劑,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的話,或許會捨不得,但
是他卻不在乎。
曾經的他,確實夢想過成為榮譽,至於輝煌則是下一步的目標。他的底子也確實不錯,因為在晉升王牌之前,就已經兼修了偵查騎士的功法,
所以他的精神力遠比普通的王牌騎士要強得多,所以很有機會能夠達成目標。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這麼想了,隨著職位的提升。他越來越沒有機會上戰場。與其兩頭落空,還不如專攻一門,論修練方面的資質,雖然樂他不算差,卻
也算不上數一數二。特別是認識了利奇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但是說到對
新戰術的理解,和對戰爭走向的敏感,環顧四周,整個共和國好像無人能出其右。半蹲下身子,他在保險櫃裡面翻了翻,一邊翻還一邊問道:“你這裡還有其
他什麼藥?我指的是那些修復神經系統,或者……”海格特將手收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另外一支針劑。在窗口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針劑裡面的藥水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幻彩。﹁這是給念者用的。﹄那個軍醫在旁邊輕聲說道,不知道他是在解釋,還是
在警告。
海格特根本沒有聽到,就算聽到,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利
奇對任何藥物都能夠適應。或許可以拿這東西試試。隨著手緩緩的推進,藥水一點一點的注入了靜脈之中,然後順著血液循環,
進入了體內。
病房裡面實在太安靜了,利奇甚至感覺到自己好像能夠聽到藥水進入靜脈的
聲音。負責注射的當然是蘭蒂,騎士小隊的軍務官也兼任醫務官的工作。旁邊的托盤裡面放著七個空了的針劑瓶,這些針劑大部分都不簡單,就算沒
有PHO 那樣珍惜,至少也和H3同一個等級。每年,這類藥劑的產量都很有限,一直都是發給各個軍團作為給予軍勳卓著
的軍官的獎勵。
所以每一只針劑用在了誰的身上都有明確的記錄,事後還要上報。海格特敢這麼做。絕對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同樣,如果不是利奇,敢 下子注入這麼多不同類型的藥劑,也絕對是在
冒險。隨著藥水進人身體,利奇感覺到原本像針扎一樣刺痛的地方變得又麻又癢。這七支針劑裡面。除了一支PHO ,其他全都是念者專用的,有的是用來修復
腦部損傷,有的用來增強精神力強度。至於那種散發出五色幻彩的針劑,那就更
不得了了,它能夠徹底的挖掘出一個念者的潛力,一個資質普通的低級年終如果
有機會注射這麼一針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個進階念者!從稀有程度上來說。這支針劑和PHO 差不了多少。不過念者最重要的不是等級,而是所擁有的能力,象索菲的“植持”,金妮
的“鑑識”這類能力,就是修練到進階,用處也不是很大。
所以這支針劑和PHo 雖然稀有程度差不多,價值卻天差地遠。
麻癢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利奇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撓,可惜他的手只抬起
一半。就又無力地耷拉了下去。看到手臂抬起的那一瞬間,守候在病房裡面的女騎士全都眼睛一亮,但是隨
著手臂從新垂落,- 雙雙美麗的眼睛又變得暗淡下來。突然,莉娜用胳膊肘碰了碰諾拉。
“你上還是我上?”莉娜的意思用不著解釋,聚攏在這裡的女人,全都明白。所有和利奇合修的女人裡面,合修效果最好的就是莉娜和諾拉兩個,莉娜的
鬥氣屬性是﹁水﹂!水有著滋潤萬物的特性,水屬性的鬥氣也是一樣。而諾拉的好處則是,她和利奇全都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情況,兩個人的契
合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再加上她的鬥氣同樣沒有絲毫的屬性,和修的時候。可以和利奇的鬥氣完全相融。聽到莉娜的話,諾拉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她的動作已經代表了他的回答。諾拉輕輕解開了襠部的釦子。“要不要我先來”正收拾著針筒的蘭蒂突然問道。諾拉當然不會回答,莉娜歪著頭想了想,最終擺了擺手:“用不著,對於瓶
頸期的他來說。鬥氣增加得非常有限。他現在需要是能夠突破,你在旁邊幫他按摩額頭,刺激一下腦神經,效果或者更好一些。”莉娜說話的時候,諾拉已經走到了床沿邊,她彎下腰解開利奇襠部的釦子,
伸手進去,把那軟綿綿像是黃鱔一般的玩意掏了出來。利奇的性器就算是軟著,也有一握粗細,長度看上去也有七八寸的模樣。諾拉的動作異常熟練。她一手攥著底下那兩顆蛋蛋,一手握住軟趴趴的肉棒,
輕緩地揉捏起來。那條黃鱔一樣的東西眼看著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長,原本縮在包皮裡面的龜頭,怒撐著伸了出來。諾拉的右腿一邁,跨坐在那張行軍床上,她用手輕輕扶住那已經豎得筆直的
陰莖,屁股微微一沉一下子就坐到了底部。
諾拉當然知道利奇喜歡什麼,同樣她也感覺到,直接插入子宮裡面,和修的效果似乎要好一些,只不過她會稍微辛苦- 些。身煙微微前俯,諾拉的頭歪向- 邊,她的嘴唇和利奇的嘴唇和在了一起。看到兩個人交合在了一起。莉娜的手不知不覺的放在了陰部,她感覺到這裡
有些癢。
輕輕揉搓了兩把,莉娜的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念頭,她走了過去,
把利奇的兩條腿抬了起來,她自己則跨坐在床尾。
莉娜伸出手指,插入那塞得緊緊的陰道,用力一扣,把兩顆睪丸扣了出來。睪丸上早已經沾滿了一層濕滑的黏液。嘻嘻一笑,莉娜捏著那兩顆蛋蛋往上滑了一些。那是諾拉的肛門。用力往裡而一擠。一顆蛋蛋被擠入了那緊窄的肛門裡面,這突如其來的刺激,
讓合修中的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莉娜並沒有急著把另外一顆蛋蛋也塞進去,她就像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似
的,在那裡撥來弄去。利奇的囊袋滿是褶皺,上面還有一些稀疏的毛,這東西平時滑入陰道的時候,
真的可以說是一把小刷子。莉娜只要一想到那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立刻感到底下狠癢難當。用手指一頂,把那顆睪丸也擠入了諾拉的肛門裡面,看著那輕輕開合著的肛
門,莉娜知道,諾拉此刻肯定不好受。能夠讓諾拉這個石頭女有反應,絕對不容易,換成另外一個人,甚至包括她
在內,很可能就崩潰了。莉娜非常期待能夠嘗嘗這種滋味。伸出舌頭,莉娜在兩個肛門間輕輕舔弄起來,她來回舔著,舔到肛門的時候,
還特意在裡面鑽了鑽。﹁別鬧。﹂玫琳有些看不過去,她拍了莉娜一下。“我可不是胡鬧,你也來。你舔他的耳垂,蘭蒂,去找一個眼罩,把他的眼
睛蒙起來。”莉娜指點著。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只是惡作劇,不過剛才他舔弄的時候,感覺到利奇的
身體抽動了一下,那完全是身體的自然反壓,不過這種自然反應卻讓他有了一些
想法。怎麼治療“精神穿刺”造成的損傷,她確實不知道,但是她看過別人的治療
癱瘓患者,其中有一種療法叫做“刺激療法”。看利奇現在的樣子,和癱瘓患者確實有幾分相似,或許“刺激療法”同樣也
有效。把心裡的想法一說,不只是玫琳,其他的女人也都加入。在一起玩了這麼久,利奇身上有哪些敏感點,這些女人全都一清二楚。靈巧的舌頭、纖細的指尖在利奇的身上遊走著,倒是沒有人騷擾諾拉。除了
莉娜,其他人都不能讓這個石頭女有任何感覺,所以也就不去白費力氣了。一開始女人們還將信將疑,不知道這種辦法有沒有效果,不過很快就沒有人
抱怨了,因為利奇的身體果然有了反應。先是皮膚微微地收緊放鬆,漸漸一些肌肉也不規則地牽動起來。利奇確實有感覺,而且感覺異常強烈,他有點不太肯定,莉娜到底是幫他治
療?還是趁著他不能動彈的機會在報復他?他被這些女人弄得渾身發癢,而且從裡面癢到外面。利奇正在心中數落莉娜的罪狀,琢磨著好了之後怎麼報復回來,給這個搾汁
女一點苦頭嘗嘗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插入諾拉身體裡面的老二就像被電打了一
下似的,然後就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感,把這玩意兒完全包裹了起來。舒服、刺激,卻又難受到極點。這種直接用鬥氣刺激深層敏感點的手法,諾拉同樣也擅長,只不過她平時不
用罷了。利奇的陰莖迅速震顫著,他現在才明白,諾拉在這方面的遠在他之上,此刻
的他只想猛烈﹁射擊﹂,射完之後就會舒服多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儘管快感在不停地累積著,他卻怎麼也射不出來。以前他確實有這個毛病,但是現在應該不再有這個問題了,不用說,這肯定
又是諾拉的手段。這就如同擺好梯子讓人上樓,等別人上了樓之後,立刻把梯子抽掉,讓別人
在高樓之上。根本下不來。;這樣一對比,立刻就可以看出高下。他總是以征服為榮,每一次都試圖在
最短的時間內讓女人徹底崩潰,這樣做爽趨勢很爽,不過給人的印象卻不深刻,
沒有諾拉的手段高明。有機會一定也要讓這些女人嘗嘗這種上去之後下不來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那想要發洩卻被活活憋住,就是發洩不出來的感覺,
讓利奇簡直要瘋了。突然原本運轉得好好的鬥氣循環,猛的一抖,聚攏成束的鬥
氣一下子散了開來。這些飛散開的鬥氣完全失去了控制,掙脫了束縛之後,沿著各條循環線路亂
竄起來。這意外的變故讓利奇心頭- 震。突破瓶頸的徵兆有許多種,這就是其中的一種。有了徵兆,並不一定能突破,接下來就全要看運氣了。利奇並沒有試圖控制這些散亂的鬥氣,他也控制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只有盡
可能的把散亂的鬥氣往“天聽”的循環線路導引。“你打算走這條路?" 利奇的腦子裡面想起了諾拉的聲音,那感覺非常詭異,
就像直接有人在耳邊說話,卻看不到人影。連利奇本人也第一次知道,他和諾拉之間居然有這種心靈傳送的能力。“你既熱已經決定走這條路,我就幫你一下。”諾拉再一次用心靈傳送的方
式說道:“你現在放鬆,不要刻意引導那些鬥氣。”話音落下,利奇感到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的鬥氣順著他的陰莖傳了過來。這不像是諾拉的鬥氣卻又有著諾拉所修練的功法特徵。這股鬥氣並沒有象其他鬥氣一樣,一進入他的體內立刻就失去了控制,而是
在一股無形的精神力牽引下,在他的體內遊走著。遊走的線路正是﹁天聽﹂運行的線路。所到之處,那些散亂的鬥氣只要與之相遇,就立刻被黏上,如果是往其他方
向亂竄的鬥氣,頓時變得滯澀起來,和它同一方向的就會順著這條線路而行。漸漸地只要是被它黏上的鬥氣,全都被它裹挾著朝同一方向流淌。這就如同
一條由膠水構成的河流,流淌得很慢,卻沒有分支和亂流。“天聽”的運行軌跡是一條斷頭路。並不是完整的循環,終點是大腦松果腺
的部位。那一束一束若有若無。似虛似實、卻粘濕無比的鬥氣,到了這裡就漸漸散去,
不過被黏佳的那些原本就屬於利的鬥氣,卻沒有因為它的散去而重新亂竄起來,
仍舊按照﹁天聽﹂的運行軌跡緩慢循環著。這些鬥氣注入松果腳的部位就會消失不見,好像那裡有一個無底洞似的,轉
瞬間卻又從身體的其他部位冒了出來。重新冒出來的鬥氣細碎而又分散,它們會重新凝聚在一起,再一次進入循環
之中。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些細碎鬥氣聚攏起來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樣成為一團,
而是很快凝聚成絲。這些鬥氣當然不象莉娜、諾拉的鬥氣一樣那麼明顯、那麼凝練,它們看上去
還很脆弱,稍微有一點波動就會被震散,不過看到這麼,利奇的心裡卻已經興奮
異常了。鬥氣成絲就是成為王牌騎士的證明,一旦這些鬥氣完全凝聚成絲並且定型下
來,他就是不折不扣王牌騎士了。這些已經成絲的鬥氣又可以控制了。利奇控制著他們,一遍一遍的循環著。控制這些成絲的鬥氣感覺就和以前直接控制鬥氣不- 樣,運作鬥氣就如同逆
水行舟,一個人修煉的時候就如同用船槳劃水前進,花的力氣根大,效果卻不怎
麼樣。兩個人合修就象是撐船,效果好,而且輕鬆相多。現在則像是拉縴,控制
更容易,而且可以拉的船也更更大。隨著循環的繼續,鬥氣絲變得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凝練,這
些漸漸成形的鬥氣絲和諾拉的鬥氣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他的鬥氣絲同樣沒有屬性,卻沒有諾拉的鬥氣所擁有的那種似虛似幻的感覺,
而且無形卻似乎有質。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所有的鬥氣都轉化完成,變成了從頭到底的一根
纖細的鬥氣長絲,以前那些屬性雜亂的鬥氣,現在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利奇多少有點失望的是,鬥氣的總量似乎沒有什麼增加,他甚至還感覺到
鬥氣少了一些。其他人突破瓶頸的時候,鬥氣或多或少都增加一些,增加最多的就是兼修了
偵查察騎士功法的那兩個人,看來鬥氣總量增加多少和精神力強度有關。沒想到他確是一個例外。「失望了?那麼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利奇又聽到諾拉用心靈傳遞對他說話。「你認為我的選擇錯了?」利奇心中默想著,他不知道諾拉能不能聽到。事實證明,諾拉確實聽到了他的心語,立刻說道:「我的情況和你一樣,選
擇這條路的話,鬥氣增長的速度比其他人會慢許多。不過,你我對鬥氣的控制確
是其他人遠遠比不上的。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等到境界鞏固下來的之後,
你試著把內視的範圍擴大到身體以外。」諾拉沒有繼絨說下去,她沒有說那樣做會有什麼發現。利奇並不覺得意外,能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對於諾拉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可
思議的一件事了,他也不急,反正到時候按照諾拉說的方法試一試,就可以知道
答案了。突破瓶頸成為王牌騎士,利奇的心情大好。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兩
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了諾拉的兩粒乳頭上。他居然能夠動了。利奇試著挺了挺腰。果然能動了,他把跨在他身下的諾拉頂了起來,性器也隨之更深入進去了一
些。彷彿是在回應他剛才的舉動。諾拉微微吸了口氣。她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
一下子收了進去,與此同時,利奇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讓他攀升到了
最高點。這一次諾拉可沒有鎖住他不讓他射精,利奇感覺到了龜頭一陣陣顫抖,他甚
至已經察覺,有東西正一點點從馬眼裡面流淌出來。「妖女!」利奇在心底暗罵,他試著強行鎖住精關,可惜這一次他沒能做到,
不知道是因為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是因為諾拉暗中動了什麼手腳。要死一起死,利奇將鬥氣聚攏在性器上,他的兩隻手放開諾拉的乳頭,用力
猛的一拍諾拉的屁股。拍下去的一挪開,就看到兩個殷紅的掌印,可見他這一拍是多麼用力。和往肛門里塞進震動球一樣,這一拍同樣也是通過振盪刺激那些敏感點,而
且這裡面有虐辱的味道。一下、兩下。三下,利奇在諾拉的屁股上用力的拍打著,每一下都留下了一
個血紅的掌印,很快諾拉的屁股就紅腫起來!「不夠刺激嗎?好!我幫你們再增加一點刺激。」後面的莉娜嘻嘻笑著說道,
現在她完全是在惡作劇了。剛才利奇的手動起來的時候,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不只是她,
其他的女人也是一樣。伸手到自己的襠部抓住一根金屬絲,輕經一拽,一顆震動球從莉娜的肛門裡
面滑落出來。這玩意兒還在劇烈震勁著。她一下子就把震動球塞進了諾拉的肛門裡面。幾乎同時。諾拉和利奇的身體都蜷縮了起來。此刻的諾拉的肛門裡面非常擁擠,有利奇的那兩顆蛋蛋,又有那顆劇烈震動
著的金屬震動球。震動球在如此擁擠的空間裡面肆虐,效果自然可想而知。不但諾拉受不了,利奇同樣受不了。這一次他可不是隔著一層肉壁感受到那
劇烈的震動,而是直接嘗到了這玩意兒的滋味。而且因為震動球的劇烈震動,諾拉的身體產生了自然反應,她的肛門用力收
縮著、蠕動著、推頂著,仿佛要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擠出去,利奇的兩顆蛋蛋在裡
面承受著非人的虐待,這滋味他更是沒有嘗過。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根皮管子塞入了諾拉的肛門,諾拉和利奇同時感覺到一
股冷冰冰的水流注入進來。兩個人同時緊緊地抱住了對方,身體全都繃得緊緊地。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刺激把兩個人同時推到了巔峰。利奇一洩如注,大股大股的精液噴湧而出,他想收都收不住:諾拉也是一樣,
大量的陰精飛瀉而出,淋淋漓漓的澆了利奇一身。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鐘,兩具緊緊鎖在一起的身體才分了開來。遇過澱粉之後是極度的疲憊,利奇感覺到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都沒了,此刻
的他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他相信諾拉也是一樣,因為諾拉就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身上,就連以往顯得有
些硬實的肌肉。現在都徹底軟化了下來。那枚震動球仍舊劇烈的震蕩著,不過對於盡情發洩過的利奇來說,能夠感到
的就只剩下舒服了。突然他愣住了,他發現身體裡面異常充盈,一股渾厚無比的鬥氣在循環往復
著。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把諾拉的鬥氣全都吸收了過來,不過內視了一下諾拉的
體內之後,他發現諾拉也是一樣,鬥氣異乎尋常充盈。不過對諾拉體內的這股鬥氣,利奇倒是很熟悉。每一次合修的時候,諾拉的鬥氣都會變成這樣,那是混入了異種能量之後的
狀態。能夠把能量結晶裡面的能量抽取出來,轉化成身體能夠吸收的異種能量,這
是蘭蒂一個人的專利,所以每一次合修都少不了蘭蒂。利奇不太肯定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也有了迢種能力?抑或是諾拉造成的?他不知道,不過他並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尋找答案。「那個小子沒事了?」前來報告的軍醫並不感覺驚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同樣有些失態。「不只是沒事,他還成功進階了,現在已經是王牌騎士。」那個軍醫說道。不過這一次海格特顯得非常平靜,他都已經貢獻出一支PHO ,能夠進階是很
正常的事。海格特甚至有點替利奇惋惜,因為pHo 這類藥劑第一次往射最有效,第二次
也多少有點用,之後的效果就不怎麼樣了。也就是說,105 小隊的其他人還有一次有效的機會,等他們挑戰榮譽等級的
時候,還可以靠PHO 增加一線突破的希望,利奇卻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要
進階榮譽等級,就只有靠自己的實力。揮了揮手,讓那個軍醫離開,海格特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大步朝著參
謀處走去。參謀處有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圓滾的胖子。帕羅經歷過一番死裡逃生,早已經沒有了往上爬的念頭,現在他只想著平安
無事,所以心裡反倒沒什麼負擔,心寬體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看到海格特進來,這個胖子立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不過他太胖了,身體不
太聽使喚。「你還是坐著吧!我來時想問你,之前的那個十二號作戰計劃,你弄的怎麼
樣了?」海格特直接說出了這一次來的目的。「十二號計劃?」胖子感覺有些意外:「那不是作廢了嗎?」「情況又有了點變化。」海格特當然不能說出,當初將計劃作廢時因為其中
很重要的一個人物正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但是現在,那個傢伙奇蹟般的好
了。上位者用不著解釋,帕羅對這一點最了解,他連忙在書桌的抽屜裡面翻找了
起來。他有些慶幸,還好之前沒有把十二號計劃的計劃書給扔了。這份計劃書是沒有細節的初步方案,卻已經有了二十幾頁厚,把一個檔案袋
塞得滿滿的。把計劃書從檔案袋裡面抽出來,帕羅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現在情況有
了很大變化,這份計劃書恐怕也用不上了。」十二號作戰計劃是珀爾摩兵團剛剛到達的時候,參謀處按照海格特的意思做
的東西。當時的他們確實有資格實行這個作戰計劃,但是此刻剛剛經歷過一場苦
戰,損失絕對慘重,再加上大量的傷員,別說實行這個計劃了,此刻他們能夠自
保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知道你擔心些什麼,敵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損失慘重,肯定會像聞到血
腥味的鯊魚一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海格特的臉上堆滿了微笑,好像他此刻
說的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不是讓人沮喪的事情。胖子帕羅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和海格特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他對這位代團
長已經非常熟悉。身為騎士,海格特接收過戰場指揮方面的訓練,卻沒有學過參
謀的課程,不過這個人的戰略眼光是天生的,往往會有別人意想不到的想法,而
且最終的結果總是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你算過第二戰區的敵我兵力對比嗎?」海格特笑著問道。胖子嘀咕了一聲,眼珠轉了轉,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海格特的意思。「在這個戰區,聯盟的兵力並不佔優勢,兩邊的兵團數量都差不多,只不過
他們的開局好一些,我們則開局糟糕了一些。他們把我們分割開來,把我們的兵
團都緊緊地釘在不同的地方,原本我還在煩惱怎麼把這些釘子一根一根拔出來,
現在好了,機會啊來了。」海格特指了指地圖上的紅山谷,然後手指一點一點往
下滑:「如果我擺出一副往後撤退的模樣,聯盟的人會不會願意讓我離開?」帕羅仍不停地摸著下巴,不過這一次他是在沉思。海格特沒有停,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兵分兩路,一路牽著敵人的
鼻子走,儘可能把他們引向第二道防線。」「另外一路人馬伺機救人?」帕羅大致明白了海格特的想法。兩邊的兵力同樣捉襟見肘,如果聯盟想要把他們吃掉的話,就必須從其他地
方抽調人馬,這樣一來哪些包圍圈就會露出縫隙。佔據就是這樣微妙,在這個戰區,共和國雖然處於下風,不過還沒有完全輸,
兩邊都在僵持著,所以只要有一支人馬被救出來,對於共和國來說,整個局面就
徹底逆轉了。「那個小傢伙恢復過來了?」胖子同樣也猜到了這件事,畢竟這個計劃的關
鍵就是知道敵人的動向,然後在聯盟防禦最薄弱的部位打開一道豁口。「他不但恢復了,還進階成了王牌騎士。」海格特不打算隱瞞這個消息。暗自計算了一下成功的幾率,胖子把地圖拉了過來:「你打算先救那路人馬?」海格特沒有絲毫猶豫,指著一座城市說道:「我打算把第二兵團救出來。」胖子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讓他選擇,他也會這麼做。第二兵團的兵團長摩撒賴和海格特是那種可以把背後託付給對方的老朋友,
一旦他們被救出來,連重新整編都用不著,直接就可以並入他們的軍團。有了第二兵團加入,再救其他兵團就容易多了,而且有第二兵團支持,整編
其他兵團就會容易許多。看到胖子沉默不語,海格特決定再拋出一些東西。「如果我沒有什麼行動的話,摩撒賴恐怕支持不住多久了。你知道這次聯盟
的人怎麼知道我們藏在這裡嗎?就是因為摩撒賴派來的求救的人落在他們的手裡
了。」胖子的臉色頓時一變,海格特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可見是把他當作了自己人。不過做參謀的人,學的就是算計,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去救第二兵團,
而是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萬一第二兵團是一個魚餌怎麼辦?莫瑞納的慘劇就是前車之鑑啊!」胖子
低聲說道:「聯盟那邊的人極其擅長布設圈套,我可是吃過大虧的。」海格特看了胖子一眼,他知道胖子是好意,不過有些事就算知道有風險,也
不能不去做:「摩撒賴已經支撐不住了,從那份口供來看,他打算冒險向夏伯恩
山區突圍,那片山區地域也很廣,如果真能夠衝進去的話,到是有不少地方可以
藏身,只不過,我懷疑他……」「那個被俘虜的求救者真的是從第二兵團來的嗎?」胖子心裡仍有疑問。「這個可以放心,摩撒賴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他知道如果派人求救的話,
肯德會挑我認識的人,那個人是摩撒賴貼身的傳令兵。」胖子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疑問仍舊不少,不過他知道,這些疑問並不足以
動搖海格特的決心。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來畫去,他的腦子裡面漸漸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這個計劃是以海格特的想法作為基礎,再以十二號計劃作為初始藍本。「我覺得,還有些東西可以利用,首先就是那些傷兵。」偷偷瞟了海格特一
下,看到海格特並沒有發怒,胖子這才往下說道:「把傷兵送往後方,這個理由
總合情合理吧!傷員的數量比較多,而且眼前的局勢非常危險,我們只能全軍護
送,再說我們這裡有從泊爾摩來的專家團,他們同樣需要護送。」「上面肯定不會讓我們撤回去。」海格特苦笑道。「這就是我們希望的。」胖子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上面絕對不會讓我們利用這個藉口,所以他
們肯定會派兵團過來迎接。這時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如果你能夠把聯盟的軍隊
控制的很好,讓敵軍在我們會和的時候發難,你就可以利用軍規第一百一十七條,
以代軍團長的身份暫時接管各個兵團的指揮權」「這招惡毒,不過我喜歡。」海格特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過他在心底暗嘆,
他已經是一個很會玩心眼的人了,可是和這些專門玩心眼的傢伙比起來,還是遜
色不少。至於接管了指揮權之後應該怎麼辦?那就用不著帕羅教了。到時候,只要找一個藉口,把各個兵團完全整合在一起,上面就算想要重新
分拆開來,恐怕都做不到。「不過有一個難題。」帕羅經歷過莫瑞納的風波,被當成過替罪羊,所以具
體的作戰計劃還沒有開始制定,首先已經想到了失敗的可能:「好的計劃,也要
實力相當才能夠實現,如果聯盟那邊一下子開過來一支軍團,我們就只能乾瞪眼
了。」海格特默然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承認,他千方百計想要
弄出來一支突襲兵團,就是以你為共和國的騎士力量只能算是三流水準,所以他
一直堅信,巧妙的戰術能夠彌補實力的不足。但是這一次見識了那個準輝煌騎士的可怕,見識了那支用獵豹戰甲裝備起來
的精銳兵團的強悍,他終於知道實力還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分本因素。如果那支兵團用的不是獵豹這種垃圾戰甲,那場大戰的結果可能完全相反。「那就只有快,我們必須在聯盟改變部署之前有所行動。」海格特眼神變得
異常深邃,這是他下定決心的證明。 第四章場漆黑的夜空下,一道巨型蝙蝠一般的黑影,擦著樹梢無聲無息劃過。樹梢上積滿了白天下的雪,隨著黑影劃過,激起的風將樹梢上的積雪紛紛抖
落。突然那個黑影抓住了一棵 出四周的大樹樹冠,在樹冠上晃盪了兩下,最終
停了下來。那棵樹被搖得猛烈晃動起來,樹上的雪塊全都因為晃動而被掃落到地上,闢
哩啪啦地就如同下冰雹一樣。不但這棵樹上的積雪被掃落下來,周園一圈的其他樹木也是一樣。抓住這片如同傘骨的巨大樹冠,利奇迅速撒出了一張巨網。這張網完全展開
可以籠罩住數畝之地, 色雪白,從上面往下看,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就是一片積
雪。「夜叉」雖然是超輕型戰甲,卻也有好幾百公斤重,再結實的樹枝也肯定會
被踩斷,但是有這樣一張擁掛住方圓數畝的樹冠,幾百公斤的0 重量分散在那無
數枝條上,就一點事都沒有了。把滑翔翼暫時脫開,利奇四肢張開儘可能的趴在網上,他的一腳踩在一棵比
較粗的大樹主幹上。巨網雖然能夠支撐得住他的重量,卻不是很穩,忽起忽伏,晃晃悠悠地,有
這根主幹頂住就穩多了。他趴在樹冠上朝著遠處眺望。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微微的亮光,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目標。海格特給他的情報全都過時了,第二兵團堅守的那座城市現在已經成了一片
廢墟。他按照海格特說的朝夏伯恩山區 索了半天,並沒有看到第二兵團的蹤跡,
沒想到往南飛,居然讓他發現了約定的記號。那是一些倒在地上的枯木,全都是三根倒在一起,一頭並攏,另一頭分開。
這看起來非常普通,並不會引起懷疑,但是從天空中往下看,卻會發現部根本就
是一個箭頭的符號。順著這些箭頭記號,他找到了這裡,剛才在一千多米的空中,他看到前面有
一座小鎮,裡面駐紮著軍隊,從旗幟和戰甲的型號來看,是共和國的。利奇並沒有急著過去。就像一胖子帕羅懷疑的那樣,他同樣不敢肯定這是不是陷阱?事實上,海格特之所以請他幫忙,其中一原因就是他不容易被困住,只要別
再遇上準輝煌以上的強者,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安全。同樣他答應參與
這個計劃,也是因為海格特承諾過,一旦情況不對頭,他完全可以自顧自的逃跑。朝著四周掃了一遍,確認過方圓五公里之內沒有一點人的聲息,利奇終於放
下心來。他最脆弱、最容易遭到攻擊的時候,就是降落到地面休息的那幾個小時。為了找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在天空中盤旋了好幾圈。在天上飛絕對是一件很消耗鬥氣的是,雖然擁有了王牌騎士的實力之後,無
論是鬥氣的強度、還是對鬥氣的控制,全都比以前強得多了,而且經過伊洛的不
斷一改進,滑翔翼的性能也一越來越好,飛行距離已經從一開始的兩百多公里,
增加到現在的將近五百公里。但是這點距離對於一片戰場來說,仍舊顯得有些微
不足道。就拿海格特布設在紅山谷周圍的那圈警戒線來說,差不過就已經有三百
多公里了。把「夜叉」調整成警戒模式之後,利奇將身體徹底放鬆。警戒模式是新增加的功能,是他去了拉茲的那座到隱祕觀察哨之後產生的靈
感,在這個模式下,夜叉頭頂上那形如玩到的獨角仍舊在工作著,這部方向性極
強的聽音器總是不停著掃來掃去,捕捉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這樣一來,他既可以時刻保持警覺,又可以好好休息。讓身體徹底放鬆,那幾乎見底的鬥氣沿著“天聽”的循環路線遊走著。這套功法恢復鬥氣的效果很不好,不過他並不在乎。一股異常純粹的生命能量正源源不斷地從會陰、天靈、太陽神經節和腦後丘
這幾個部位傳入體內。這原本是蘭蒂獨有的能力,沒有想到他也擁有了。對於這件事,105 小隊的成員曾經悄悄地探討過,最後得出了一個猜想。騎士和念者的血脈是從上一個文明傳承而來,一直以來人們都認為騎士和念
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是利奇和蘭蒂身上發生的事卻讓女騎士們有些懷疑,
或許這兩者原本就是同一體。同時擁有著騎士的力量和念者的異能,能夠迅速地將外部的能量轉換成為鬥
氣或著念力,這或許才是上| 個文明的戰士的真面目。和這個猜想同時得出的還有另外一個猜想,或許上一個文明就是因為戰爭而
徹底毀滅。只要想一下那些被化為廢墟的城市,就可以明白這種猜想的可能性有多麼大。以現有戰甲的威力,兩個中隊在城市裡面作戰,威力就足以將一座中型城市
夷平,而那些上一個文明的戰士,實力肯定速遠超過現在的騎士,或許一招之下,
餘波所及,一座城市就徹底消失了。融入了異種能量的鬥氣不再像絲線,而像是繩子,和原來沒有凝練之前比起
來,鬥氣運行的速度反而慢了許多,不過效果卻速比以前要好得多。鬥氣一旦完成第一次循環,接下來就用不著刻意控制,鬥氣本身就會沿著循
環路運行。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利奇用內視之法在體內一遍一遍地搜索著,他試著想要
找到一條路,一條能夠衝出體外的路。他一直想知道諾拉告訴他的那個秘密是什麼?諾拉絕對不會說謊話,也不會說廢話,既然她讓他試試,將內視的範圍擴展
到體外,肯定有道理。問題是諾拉說的實在太少了,她甚至沒說怎麼樣才能夠將內視的範圍擴展到
體外?利奇的內視和別人的內視並不一樣,他看到的並不是一片漆黑,只有鬥氣散
發出微微的光芒,而是五臟六腑、肌肉和血管全都朦朧可見,甚至連皮膚和毛髮
都可以根根地透視清楚。不過內視的時候,身體就像是一個封閉的世界,皮膚、毛髮、指甲這類東西
的外面就像是存在著一個無形的屏障,一到了那裡就是這個封閉世界的盡頭。他也曾經內視過眼睛,雖然都是「視」,兩者卻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連一點
反應都沒有,更看不到外面的景物。摸索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利奇難免有些焦慮起來。突然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驚動了他,那是他在睡音器上設置的警報。利奇正想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意識一下子從身
體裡出來了。不但從身體裡面跑了出來,甚至還出了戰甲。這種感覺是那樣的奇怪,又是那樣的熟悉說熟悉是因為,他此刻的感覺有點
像沒有穿著戰甲的時候一樣。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模糊,近處東西可以看到一個輪廓,遠處東西就只有
一大片影子。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四百五十度近視,外加三百度的散光。不一樣的地方還不止於此,更大的不同是,此刻他看東西沒有死角,只不過
一塊區域比較清晰一些,和這片區域相對的另一片區域則異常模糊。利奇猛然間一驚,他好像聽說過類似的東西。記憶之中 索了好一會兒,起來了。利奇徹底呆住了。這是「場」!榮譽騎士才會擁有的「場」。一想到傳聞之中「場」的種種神奇,利奇就忍不住想試一下,他朝著身邊的
一片樹葉看去,想要讓那片樹葉動起來。等了半天,樹葉紋風不動。利奇的心情頓時從高峰一下子跌落到低谷。現在他有點不敢肯定這玩意兒是不是「場」了,就算是,也肯定不完全。這時候他才想起剛才傳來的警報聲。利奇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心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這裡實在太危險了,他渴望擁有力量,根本的原因是為了能夠自保,現在豈
不是本末倒置?看來,進階王牌又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心緒一亂,他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等到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意識
已經回到了身體裡面。一切又恢復了原狀。聽音器除了發出有節奏的「嘟嘟」聲,還有時不時響起的腳步聲。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他關上了警報,然後打開了方向指引裝置。過了片刻,又有兩架滑翔翼擦著樹梢朝著這邊飛來。這兩架滑翔翼, 一架都要比利奇背後的滑翔翼大得多,所以飛得也慢。每
一架滑翔翼下都吊掛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和滑翔翼緊貼著,就和利奇飛行的
時候一模一樣,另外一個人則吊掛在一跟鋼絲下面。這兩架滑翔翼並沒有落在樹林裡面,它們滑過樹林,朝著旁邊的一道山坡飛
去,快要和山坡撞上的時候,底下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沉,首先落到了地上,一站
穩,她們立刻緊緊拽住鋼絲。緊繃的鋼絲一下子就把那兩架滑翔翼拽停了下來,
上面的那兩個人身體一折,跳落到地上。這一連串動作說不出的乾淨利落。迅速收起滑翔翼,那四個人鑽進了樹林裡面。利奇也從樹冠上跳了下來。隨手撩開「夜叉」的面部擋板,利奇衝著那四個人問道:「你們來得好像有
點晚,出什麼事了?」「你找的降落地點不好,四周全都是山,信號被擋住了,
方向指引裝置找不到你的位置。」蘭蒂解釋道。這顯然不是任何人的錯,利奇躲在樹冠上已經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了,不可能
讓他爬到山上去,那樣太顯眼,很容易被發現。「看來這些裝置還需要進一步改進。」玫琳把手裡滑翔翼的一頭稍稍抬高,
只看到翼梢有很擦痕,前端還癟了一塊:「我們大家想出來這種放風箏式的飛行
方式同樣也要改進,現在 度實在太低了,免不了會磕磕碰碰。」「這也是沒辦
法,要不是時間太短,「御風」還沒有完全練成,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在天上飛,
誰會願意被當做風箏來放?」說這話的是羅莎。兩架滑翔翼,一架是由她操縱,
一架是由玫琳操縱,105 小隊裡面只有她們倆修練了「御風」。這一次行動,她們倆再加上蘭蒂、諾拉和利奇本人,屬於一路獨立的人馬,
總共三路人馬。一路是虛張聲勢朝著北面而去,領隊的是海格特本人。在利奇看來,這個傢伙絕對有表演的天賦,看到這路人馬的表現,誰都不會
懷疑他們打算撤到後方。數以千計的傷員被放在隊伍中間,前後左右全都有重兵護衛,再外面是騎士,
負責警衛的偵察騎士被派得很遠,前方和後方二十公里、左翼和右冀十公里,全
都是警戒範圍。這一路人馬的行動也很到隱密,出發的時候是凌晨兩點,從山區裡面溜出來
之後就一路狂奔,中間沒有絲毫的停歇。所有這一切都讓時刻盯著這片山區的幾
路敵軍措手不及,他們連互相聯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跟著雪地上留下的痕記追
下去。恐怕沒有人會想到,海格特率領的這路人馬只有一個中隊的騎士還能戰鬥,
其他的騎士大都只能勉強跟著隊伍前進,讓他們操縱著戰甲裝樣子還行,真要戰
鬥的話根本就是一擊就倒。 正能戰的騎士組成了第二路人馬,率領著路人馬的是克勞德。海格特不是不想用自己人,他和克勞德雖然是老相識、老朋友,不過以前沒
有合作過,克勞德又不是他的直屬部下,絕對不是合適的人選。可惜海格特能夠信任又拿得出手的部下,在那 的戰鬥中會要不戰死,要不
受傷。權衡再三之後,海格特不得不用克勞德。此刻還完好無損的人裡面,比克勞德更合適這個職務的恐怕就只有105 小隊
的這幫人了,不過這幫人的身分實在太特殊了,海格特就算想用,也用不了。讓克勞德率領第一一路人馬還有一個原因,克勞德值得信任。克勞德和這次
要救的第二兵團的兵 長摩撒賴同樣也認識,摩撒賴也肯定信任克勞德。信任比起才能來,很多時候更重要。海格特、摩撒賴和克勞德這三個人,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就認識,摩撒賴比另
外兩個人大幾屆,不過他們的性格相近,身分也差不多,所以走得挺近。離開學院之後,摩撒賴去了戰區的騎士兵團,後來海格特也走了這條路,克
勞德則留在了裴內斯。同樣稜角分明的性格,同樣的不知變通和年輕氣盛,卻因為所在環境的不同,
際遇也完全不同。摩撒賴沉穩而謹慎,海格特不受拘束天馬行空,兩個人很快就被戰區高層所
賞識,之後又加入了青年軍。他們倆加入青年軍的時候,恰值青年軍處於最低潮
的時候,很多原來的青年軍成員感覺青年軍沒有前途,脫離了這個組織。所以兩
個人一進去就得到了重用。三年之後,邊境局勢惡化,共和國 層不得不放鬆對青年軍的束縛,就像是
被壓緊的彈簧一樣,青年軍一下子就躥了起來,而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
恰逢其會,自然是水漲船高,成為了共和國最年輕的兵團長之一。而留在裴內斯的克勞德,接觸的全都是高官顯貴,裡面有不少人同樣也看中
他的實力和潛力。可惜克勞德不是一個圓滑的人,對 層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和醜
陋齷齪,看不慣也看不下去,不知不覺中就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混得越來越差 ,
堂堂王牌騎士被派去維持治安,後來更是被一腳踢出裴內斯,發配到泊爾摩沒有
想到發配泊爾摩卻成了他時來運轉的契機。就在海格特進行著他的計劃的時候,在瓦雷丁軍部最高統帥辦公室裡面,科
爾薩克滿臉陰沉地看著一段影像。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點亮光,亮光的四周是一片黑影,一切都是那樣模糊,
偏偏這位瓦雷丁最高統帥看得異常仔細,而且一遍又一遍地看。辦公室裡面除了科爾薩克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頭上裹著繃帶,一隻手打著石
膏。「莽撞,你實在在太莽撞了,當時的你應該立刻撤退,放棄這次行動。」科
爾薩克用力拍著桌子。雖然對著安德森毫不留情地大罵,不過科爾薩克並不打算處罰這個部下。如
果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同樣也會選擇進攻。這一方面是對自己實力的信任,另一方面是因 放棄那路負責佯攻的人馬
是一件令人唾棄的事,雖然那樣做最終的損失很可能比現在小得多,但是作 一
個統帥,如果下達這樣的命令的話,他絕對會在這個人的名字下面寫上「終身不
得重用」的評語。當初這場慘敗被報上來的時候,他已經調閱過安德森的檔案,對於這個人他
頗有好感,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決定,打算把這個人稍微冷凍一下,等到這場
慘敗的影響過去之後,再找一個機會重用他沒有想到的是,安德森居然藏著這樣
一個重大情報。大罵了一頓之後,科爾薩克稍微停了停,他的語氣隨著一緩,不過話語之中
帶著一絲陰森的感覺。「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安德森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他早就料到最高統
帥會有這樣一問。「只有和我一起撤下來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把他們並成一隊,也已經警告過
他們要守口如瓶,他們都是 得信賴的騎士,知道這個情報的重要性。」科爾薩
克狠狠地盯著安德森,他聽得出,安德森話裡話外其實是在向他請求放過那些知
情的騎士。他的腦子迅速地運轉起來, 了保證情報不至於洩漏,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
人滅問口。問題是這樣做,值不值得?蒙斯托克共和國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都快要端上餐桌了,他們所掌握的各
種秘密技術遲早會被聯盟各國所知 .為了一個半年或者一年之後肯定會暴露的秘
密讓部下感到寒心,實在有些不值得。科爾薩克看了看安德森,對這個人,他現在越來越有好感了。一直在見到他之前,這個人都默默背負著戰敗的罪名,卻沒有把道個重要的
情報拿出來為自己脫罪,要知道憑這個情報的重要性,別說損失一個兵團,就算
失去一個軍團,也絕對是小意思。想了半天,科爾薩克最終決定還是給安德森一個面子。「這樣吧,我下一個命令,把這些人編成一支獨立編隊,就……就掛在秘密
行動處的名下,仍舊由你擔任隊長。這個編隊直接向我負責,我會讓人幫你們弄
一個隱密的營地。」說到這裡,科爾薩克靈機一動。他一開始還只是考慮怎麼安
排這些知情人,但是現在他卻想到,雖然這個秘密半年之後就有可能暴露,但是
這半年的時間裡面,他們卻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操作得好的話,完全可能在聯
盟其他成員之前搶先下手。「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蒙斯托克的飛行技術所擁有的價值,親眼見
識過的你肯定比其他人有更深刻的認識,你和你的人完成整編之後,就專門負責
這件事。」科爾薩克命令道「是的,長官。」安德森馬上一個立正,挺胸答道。「你可去了。」科爾薩克揮手一等到安德森出了門,這位最高統帥立刻讓副
官把所有和海格特有關的情報全都翻出來在蒙斯托克、在青年軍,海格特是一個
小小的名人,但是對聯盟來說,這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書海格特之前的職務不過
是兵團長,等級也只是王牌騎士,即便在蒙斯托克共和國的諸多將領裡面也不算
很顯眼。而蒙斯托克在同盟裡面,又只是三流一個小國。就算這一次海格特讓一帝國嘗到了敗績,科爾薩克仍舊沒有對這個敵方的年
輕將領產生興趣,在他看來,這樣一場小小的勝敗根本無關大局,帝國真的發力
的話,別說一個兵團,就算是一個軍團,也只不過是螳臂當車。但是安德森帶來的這段記錄,卻讓他不得不對海格特有所注意。很快,有關海格特的情報就放在了科爾薩克的面前。東西並不是很多,也就十幾頁紙,雖然蒙斯托克共和國是帝國的主要目標,
 年情報部都撥下大量的經費,間諜派遣了不少,眼線也收買了很多,但是情報
部門的精力畢竟有限,不可能把共和國 一個軍官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以海格特僅僅只是一個兵團長的身分,這些悄、情報已經算得上很詳盡了。
從海格特出生開始,一直記錄到曾任命為代軍園長,只要是大事,全都記錄得清
 楚楚。可惜科爾薩克並沒有看到他需要的東西。從這些資料裡面,他看不出海格特有什麼資格,參與保密程度如此高的秘密
計劃。瓦雷丁在此之前對海格特並沒有足夠的關注,這些情報全都是順手收集的,
所以對海格特之前進行過的那些失敗嘗試根本一無所知,更別說海格特和利奇聯
手搞出來的一些東西了。一個實驗室、一家成衣鋪,實在算不上什麼值得關注的目標。就在這個時候,副官又拿來了一些情報,這一次的東西稍微多了一些。「情報處的人剛剛整理出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的這堆東西顧得異常散亂,
肯定沒有經過整理。科爾薩克拿起其中的一張,這是一份報告中間的某頁,當中出現海格特名字
的地方,用紅色的筆特別劃了出來。他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情報處的人知道之前的關注不夠,收集有關海格特
的有用資料太少,所以專門派人把情報室翻了一遍,把裡面和這個人有關的資料
全都找了出來。「他們是想讓我幫他們整理這些東西嗎?」科爾薩克又好氣又好笑地播弄著
這堆資料。突然他的臉僵住了,他輕輕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張紙,這是一份有關前線敵我
動向的記錄。這類記錄上,凡是重要的人名、地名、兵畫編號,全都用特殊顏色的墨水書
寫,緊挨著被劃出來海格特的名字,就有一個用紅墨水寫的名字 泊爾摩。科爾薩克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那支兵團,進入海格特的防區之後就消失不見了,這件
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報告給我?」科爾薩克大聲咆哮著,那聲音連樓下都能夠聽
得一清二楚。他當然會憤怒,此刻蒙斯托克共和國唯一能夠讓聯盟上層關心的事,只有同
盟新型製式戰甲的研製。「對這樣重要的情報如此懈怠,這根本就是瀆職。」科爾薩克眼睛裡面閃爍
著怒火,他就差沒拍桌子了。除了憤怒,他更多的是疑惑。從泊爾摩逃出來的兵團不急著突圍,卻橫穿大半個前線,肯定有原因。難道當初在泊爾摩進行秘密測試的不只是新型製式戰甲,還有那種神祕莫測
的飛行器?科爾薩克猛然間想起,當初他和那個「侏儒監軍」對泊爾摩神秘突圍的種種
猜當時他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泊爾摩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地道,所以才能夠突破
封鎖和外界取得聯絡,現在看來,這條地道拫本不存在,他們是從空中進出。科爾薩克在那堆資料裡面翻找起來,他的眼睛盯著用特殊 色的墨水寫的文
字,特別是泊而摩、伊洛、新型戰甲、觀察國……這類敏感的字眼。一個斗笠大小的金屬圓盤被掛在了最 那棵樹的樹梢上,圓盤底下一根纖細
的金屬線一面通到蘭蒂戰甲的腦後。五部「夜叉」, 一部的樣子都不同,利奇的那部腦袋頂上多了一拫彎刀一
般的獨角,蘭蒂則多了一個金屬薄板做成的斗笠,玫琳的戰甲多了一圈荊棘長索,
「夜叉」的模樣原本就醜陋猙獰,她的這部看上去更是可怕,與之相反的是諾拉
的「夜叉」,這一甲多了一對捲曲的「綿羊角」,唯一沒有改裝過的就只有羅莎
的那部「夜叉」 利奇就站在蘭蒂的旁邊,他的手上拿著一張地圓,地圓被畫得
亂七八糟,上面全都是一個個紅點,紅點的旁邊是一些數字。「F7、H12 有兩個大隊,A17 至D9分散著一些小規模的隊伍,K3 、G5、H8
……」利奇念著,這些全都是他偵察的結果,蘭蒂把這此倩報接連不斷地發送出
去,而此刻,在遠處,有兩群人正圍攏著負責聯絡的念者。那兩個念者面前各輔
開一張地圖,蘭蒂發一條消息過來,他們就在地圖上把那個位置標記出來。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兩個念者面前的地圓就和利奇手裡的這份一模一樣
了。「那邊已經發完了。」一個念者停下來手,抬頭看著一位長著一張馬臉、額
頭 聳的軍官。這個人正是摩撒賴,他的風格和海格特正好相反,做任何事都以謹慎著稱。
看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他的眉頭敲成了一個「川」字。要不是海格特反覆向他保證,絕對可以提供準確而且詳細的情報,面對這樣
一份東西,他肯定想都不想就認為這是假的。在第二戰區所有的兵團裡面,原本以他的兵團之中偵察騎士的數量最多,海
格特組建突擊兵團所需要的偵察騎士大部分是從他這裡藉的,可就算有那麼多偵
察騎士,他也沒能如此詳盡地掌握敵人的動向。「去讓大家做好準備。」考慮了好半天,摩撒賴這才轉頭對身後的幾個軍官
道。這實在是因為局勢逼得他不得不道麼做一看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就可以
明白,聯盟那邊早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佈置,所有的逃亡之路全都已經被封死了,
他就算什麼錯誤都不犯的話,也最多苟延殘喘一、兩個星期,然後就是再一次被
活活困死。一旦被困死,等待著他的就是徹底滅亡。摩撒賴手下的軍官們同樣也清楚此時的處境,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各自都
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原本寂靜安寧的小鎮變得忙亂起來,到、處都有士兵跑來跑去。在小鎮的外
圍都是戰甲活動時發出的錚錚金屬聲,一隊隊騎士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或者突出
重圍,或者戰死沙場。摩撒賴同樣也登上了他的戰甲,他的戰甲和海格特的那部戰甲很有幾分相似,
都是身披重甲,但是裝甲和骨架之間頗多孔隙。「親愛的團長,你看,我們有幾分把握能夠衝得出去?」傳訊通道裡面響起
了一個年輕的聲音。那聲音很清悅,聽不出是男是女,能夠在這個時候打擾摩撒賴的,絕對是這
位兵團長最親近的人。「感到緊張了?」摩撒賴的語氣異常和緩,和平常時候的他判若兩人。「這是我的初陣耶!」對面那個人居然撒起嬌來。對於這個寶貝女兒,摩撒賴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如果是以往的話,他肯定
會裝得嚴厲些。小丫頭在兵團裡面雖然不至於四處橫行,卻也沒少惹麻煩,要不
是他平時壓得比較緊,恐怕已經翻天了,但是此刻他卻沒有心思管這個丫頭。誰
都不知道這一戰會怎麼樣。「我有一件事感到奇怪,海格特 什麼不親自來救我們?就算他不自己來,
也至少應該派馬丁、斯卡瓦、歐文這幾個能打的副手來,怎麼會派這個克勞德過
來,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此人。」摩撤賴一陣苦笑,不過的心底其實也有些疑惑,只是不顯露出來罷了。「你知道些什麼?」該訓斥還是得訓斥,摩撒賴低聲喝了一聲,這才解釋道
:「克勞德並不簡單,在騎士學院的時候我就和他認識了。論資質,他恐怕比
我和海格特還好一些,離開學院之後,我們就分手了 .他的運氣不好,走的路很
不順……不過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正如當初海格特當初想的那樣,摩撤賴對克勞德同樣也能信任,畢竟相交多
年,克勞德是怎麼一個人,大家都一清二楚,要不是因 不懂變通, 人不夠圓
滑,克勞德可以比他們倆混得更好。其他人正緊張準備著的時候,利奇和諾拉卻躲在樹林裡面。利奇緊靠著一棵樹站立著,諾拉雙腿盤住利奇的腰,兩雙手緊緊抓住那棵樹,
樹上早已經被她抓出了一道道印痕。兩個人是那樣的投入,卻又悄無聲息。利奇的性器深深地插在諾拉的身體裡,他的那兩顆蛋卻是在諾拉的肛門裡面,
從諾拉的肛門口還掛著一根金屬細絲。雖然把震動幅度調到了最小,那刺激的感覺仍舊令人發狂,換成其他人的話,
肯定早已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兩條腿恐怕都已經發軟了。吃得越多,胃口越大,這句話對於做愛也同樣合適,幾天下來,這兩個人已
經能夠適應這種強烈的刺激。一旦能夠承受這種刺激,其他的做愛方式就顯得有些平淡無味了。利奇對105
小隊的女騎士們倒是從來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艾米麗她們恐怕無法承受他的愛
撫。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感覺到他有一股強烈的尿意,龜頭一顫一顫的。突然一陣刺痛從性器的根部傳來,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騎士很強,不過再
強也強不到那個部位去。可惜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就一下子麻痺了,一根纖細的手指一地按在
他的某個部位上。「別動,沒人捨得弄壞你這根寶貝,它不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同樣也屬於
大家。」身後傳來蘭蒂不緊不慢的聲音。蘭蒂正拿著一個針筒,針筒裡面注滿了一種粉紅色的藥劑,這些藥劑被緩緩
地推入了利奇的體內。藥水一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到下半身像是著了火一樣。那絕對不是慾火,而是一種令人難受無比的內火,這股內火從睪丸升騰起來,
一部分在會陰和尾椎之間遊走著,一部分則四處亂躥。一時之間,利奇的腦子裡面全都是胡思亂想。他不知道蘭蒂給他注射的是什麼藥?難道是蘭蒂她們看到自己到處沾花惹草,感到不滿了?利奇知道,確實有一些要能夠讓女人或男人在外面不敢胡來。完全能夠感受到利奇的緊張,甚至還能夠猜到利奇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蘭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好她笑歸笑,手卻沒有因此而顫抖。利奇被蘭蒂的笑聲弄得毛骨悚然,偏偏又動彈不得,簡直要急死了,這時他
才聽蘭蒂解釋道:「放心,這是我們千方百計找來的藥,專門用來治療男性生殖
方面的病。蘭蒂並沒有說她是從哪裡弄來這樣的藥,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藥是翠
絲麗給的。騎士比普通人生育艱難,那些老牌帝國並不只是頂級的騎士數量比較多,總
體的騎士數量同樣也佔優勢,原因就是他們在這方面有特殊的研究。「不至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注射吧?這很容易導致陽痿的。」利奇苦惱地叫
嚷道。「沒辦法,這種藥必須在性慾最亢奮的時候注射,至於陽痿……」蘭蒂又是
一陣輕笑:「放心,同樣也有專門治療陽瘺的藥。再說……」她挑逗般地用舌頭
在利奇的性器根部剛才被針尖扎過的地方舔了一下:「這根東西會陽瘺嗎?要是
它會痿,或許還好一些,省得你到處禍害女孩子。」諾拉和往常一樣,自始至終
都一句話沒說,不過她眼神之中的那一絲戲謔之色,卻暴露了她事先對這場惡作
劇早就一清二楚。說實話,利奇根本不一信有什麼藥劑必須在性慾達到高潮的時候使用。還沒等他想好以後怎麼報復的時候,他感覺到兩顆睪丸被用力地揉搓著。諾拉居然還有這招,這絕對是利奇未曾料到的。睪丸是人擁第二脆弱的部位,脆弱程度僅次於眼睛,這樣一揉搓,利奇立刻
感覺受不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有些痛,又有些脹,而且那股火隨著揉搓 ,
一下子在這個部位,真的像是被一把火烤著。利奇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砸在雪地上,立刻砸出一個小小的淺
坑。諾拉的眼眉微微一挑,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我所說
的秘密,我能夠感覺到你的變化。」「是「場」?偵察騎士一旦突破,就能夠擁有「場」?」利奇需要的是一個
確認。「是的。」諾拉的回答非常簡單。利奇明白,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東西,他就必須改變一下詢問的方式。諾拉
很少說話,回答問題也儘可能簡單,他要主動詢問他猜測到的各種可能,讓諾拉
來確認。「是因 偵察騎士的精神力比普通騎士要強?」「很可能。」諾拉說完之後,
停頓了一下,似乎她感覺到這樣說有些不太準確,所以又加了一句:「非常可能。」利奇清楚諾拉的習慣,能夠多說那麼一句,證明諾拉也是這樣認為的。就憑這並不完全的「場」,選「天聽」作為突破瓶頸的功法,他原本還在猶
豫,王牌進階榮譽的時候,挑哪一種功法進行突破,現在卻用不著多考慮了,還
是選「天聽」。如果偵察騎士在王牌階段能夠擁有「場」的話,那麼在榮譽階段肯定可以擁
有「域」,那可是 正的大殺器。突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兼修偵查騎士的功法能夠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好處,為什麼不試試念者的
功法呢?他記得海格特曾經說過,確實有騎士兼修念者的功法,這樣做的人遠不在少
數原因很簡單,念者的功法就只是增強精神力的強度,和鬥氣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就是說,兼修念者的功法並不會讓鬥氣變得駁雜,也不會妨礙到原來的修練。
有好處一當然就有壞處,念者的功法既然為念者而準備,對騎士來說肯定不適合,
修揀起來不但速度很慢,效果也不理想。可以這樣說,兼修偵察騎士的功法就相當於賭博,要不輸光,從此一名不文,
要不大賺,今後吃香的喝辣的。兼修念者的功法就相當於在後院開闢一片菜園,
閒來種個瓜果蔬菜什麼的改善一下生活,當然也有人手藝好,運氣也好,種植出
人參、靈芝之類的東西,比起賭博來,未來的路還要遠大光明,只不過能夠做到
這樣的人實在太稀少了。不過利奇的心思卻已經徹底活了起來,他很想看看,兩條路一起走的結果,
會怎麼樣?他甚至想讓諾拉也試試。突然利奇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蘭蒂。蘭蒂好像也能試試,說不定她最適合這條路。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13:55

第五章獵人和獵物
夜幕漸漸收起,天光慢慢變亮。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又下起雪來,鋪在樹冠上的那張網已經被積雪所掩蓋。
和兩邊進行了最後一次聯絡,利奇爬上樹把網收了起來,順便把蘭蒂用來聯
絡的那個斗笠狀的大銅盆取了下來,另外四個人則在底下清理他們留下來的痕跡。
雖然並不怕聯盟的人找到這裡,不過從泊爾摩到這裡,一路之上他們已經養
出這種習慣,離開之前清除痕跡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
做完這一切,五個人吃了一些東西,對這種味道如同蠟燭、口感近似肥皂的
軍用食品,利奇深惡痛絕。但是有一點必須承認,這東西管飽,而且熱量也足夠,
剛剛吃下去,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吃了一頓肥牛火鍋似的,從身體裡面透出了一
股暖意。
稍微休息了片刻,利奇、玫琳和羅莎就重新背起了滑翔翼。近距離一比,利
奇的滑翔翼更顯得小了許多,幾乎只有另外兩個滑翔翼的三分之一。
樹林外就是一片緩坡,利奇彈出腳底的輪滑板,左腳一蹬,身體就像是一支
箭般射了出去。滑出兩百多米,他的腳就離開了地面,又往前滑了兩、三百米,
滑翔翼漸漸漸漸(不是我手打哆嗦了,是原文如此)抬高到十幾米的高度。
利奇這才將方向一轉,朝著一片向上的山坡飛去。
那片山坡上的積雪不停的向上卷著,證明風是沿著山坡往上吹,那就是上升
氣流。
利奇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飛到三、四千米的高空,不過那樣做實在太費勁了。
所以上升階段,他仍舊採用老辦法,借助上升氣流的力量。
在自然界之中上升氣流無處不在,這樣的便宜不佔,那就是傻瓜了。
看著利奇飛過山嶺,滑翔翼越飛越高,玫琳和羅莎互相點了一下頭。
玫琳和蘭蒂是一組,蘭蒂在前面,玫琳背著那巨大的滑翔翼站在後面,中間
牽著那根鋼絲,只見蘭蒂一陣快跑,鋼絲瞬間繃緊,而玫琳則猛地一躍而起,立
刻像放風箏一般被扯了起來,轉眼間就已經飛到了十幾米的高度。
一開始仍舊是蘭蒂在地上牽引,慢慢地滑翔翼和蘭蒂平行,中間的那根網絲
時而繃緊,時而綿軟,不過漸漸地滑翔翼越飛越高、越飛越穩,並且把蘭蒂也帶
到了空中,雙腳離開地面,蘭蒂立刻放平身體,和玫琳一樣頭朝前飛了起來。
玫琳的能力畢竟有限,飛了大概五、六公里遠,滑翔翼漸漸變慢下來, 度
也下降了許多,好在底下有蘭蒂。一旦滑翗翼降得太低,她都會重新豎直身體,
雙腳在地面上輕輕點著,讓滑翔翼重新獲得速度。
在這架滑翔翼的後面,數百米外跟著羅莎的那架滑翔翼。
兩架滑翔翼就這樣緊貼著地面,緩緩地飛著。
飛行在雲層的邊緣,今天的雲對利奇來說絕對適合,這些雲異常鬆散,邊緣
的部分特別稀鬆,藏身其間的他用不著擔心會被底下發現,他卻能夠隔著那薄薄
的雲層邊緣看到底下的動靜。唯一不好的是,雲層的底部凹凸不平,他時不時地
會因為一個凹坑從雲團裡面飛出來,有的時候又會一頭栽進一團凸起的厚密雲層
之中。
此刻在利奇的腳下,摩撒賴正率領著他的人馬拼命狂奔,共和國的軍隊全都
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雜,但是此刻他卻把普通軍人全都扔下了。
就在他的身後,瓦雷丁帝國的一個大隊正緊追不舍,而在前方十幾公里遠的
一片山谷之中,兩個負責堵截的中隊正在朝著摩撒賴的必經之路圍攏過來。
對於這招,自從開戰以來,聯盟那邊的人不知道用過多少次,少有失手的記
錄。
如果沒有天空中的那雙眼睛,摩撒賴也在劫難逃,不過現在情況正好相反,
對戰場上的一切變化,真正了然於胸的是摩撒賴這邊。
「停,停下。」這位兵團長大喊了一聲。
裝備車立刻剎住了,隨著領頭的這輛車停下,後面的車也全都急停了下來。
「按照原定計劃,準備戰鬥。」摩撒賴一聲令下,首先推開了車門,從裡面
走了出來。
車門一個接著一個打開,摩撒賴手下的騎士紛紛從車上下來,這場面頗為壯
觀。
前面是一道山崗,山崗的兩邊都是緩坡,而且長度都在一、兩公里左右。
這算不上很有利的地形,不過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已經足夠了。
用不著摩撒賴親自命令,他手下的騎士們全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裝備車被橫了過來,它們是此刻唯一能夠用來作為工事的東西。這些裝備車
一部分沿著山崗繞了一圈,作 防禦工事,另外一部分零零散散罝於剛剛走過的
那道緩坡上,作為障礙物派上用場。
這邊剛剛完成佈置,遠處就已經看到了滾滾的雪塵。
那是瓦雷丁帝國的追兵,首先看到的是十五,六輛裝備車,這應該是一個中
隊,像這種敢追在最前面的隊伍,往往是兵團的精銳。
這支前鋒部隊一看到前方橫著那麼多裝備車,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不逃了?難道他們知道前面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這支前鋒部隊的隊長疑惑地看著摩撒賴的軍隊。
「他們說不定狗急跳牆,想要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小心些為妙。」旁
邊的參謀連忙勸解道。
和共和國以文官掌控軍隊,以普通軍人駕馭騎士的政策不同,瓦雷丁是以騎
士為主,普通軍人為輔,兵團以上配有參謀處,軍團以下沒有參謀處,不過 一
位隊長的身邊都會配一個或者幾個參謀,這些參謀在打仗的時候負責出謀劃策,
平時則做一些瑣碎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等大隊人馬趕到?」那個隊長問道,他的口氣有些不善,
雖然他知道這是最穩妥的作法,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把最大的功勞白白讓了出來。
「狗急跳牆?那也要他們有這個能耐。」那個隊長冷笑一聲,不再猶豫立刻
下令道:「從旁邊繞過去,避開正面,進攻他們的側翼,我倒是想看看什麼叫狗
急跳牆。」
隊長發話,手底下的人立刻動了起來。
這支追兵同樣從車上下來,空了的裝備車圍攏成一圈,只留下兩個出入口。
作戰之前先扎下營盤,那個隊長做事倒是中規中矩。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經過的那條公路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緊接著就看到遠遠地升騰起一陣雪塵。
爆炸的地方是這條公路八公里外一段兩邊都是斜坡的地段,不但數百米長的
路段全都被炸塌了,還引起了小型雪崩,兩邊山坡上滑落下來的積雪一下子堆在
了被炸燬的公路上。
雪崩的時候,有兩個騎士小隊剛巧通過那個路段,二十幾個騎士至少有一半
被當場炸死,另外一半,有的被積雪所埋,有的滾落到下方的山坡底下。
這一炸就像是一個信號。
四周的雪地裡突然跳起了許多伏兵。
摩撒賴在山崗上構築的那道工事根本就是障眼法,為的是把追兵的注意力全
都吸引在那裡,並且以為他們打算固守。
實際上他的人馬根本就沒有放在那上面,山崗上只有一個小隊,他的人全都
伏在四周的雪地之中。
聯盟的追兵一看到四周的雪地裡面突然間竄起那麼多戰甲,頓時有些驚慌失
措起來,再加上剛才的爆炸聲,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他們中計了。
人的本能就是一感覺到危險,首先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此刻最安
全的無疑就是被裝備車圍攏的這個臨時營盤。
等到一個中隊的人全都湧入進去,那個隊長終於猛醒過來。
「快,快散開。」他大聲叫喊著。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只看到一個個甜瓜大小黑漆漆的東西,緊貼著雪地滾
了過來。
那圍攏成一圈的裝備車畢竟不是真正的圍牆,裝備車底下有輪子,輪子之間
的空隙絕對不小,偏偏這些空隙連擋都擋不住。
那些黑漆漆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滾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爆炸。
一般來說,除非一方下定決心同歸於盡,要不然根本別想用爆炸裝置對付同
一級的對手。
如果把爆炸裝置投擲過去,很可能還沒爆炸就被打了回來,要不然,就是遠
遠地躲開。
但是這一次,那些追兵避無可避,想要打回來也做不到,因為爆炸裝置是從
車子底下滾過來的,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致命的甜瓜滾到自己的腳下。
爆炸聲震耳欲聾,爆炸的閃光刺眼奪目, 一次爆炸都會把幾部戰甲直接炸
飛上天,還有無數散碎的金屬碎片也一起漫天飛舞。
從不同的角度看爆炸的場面,感覺完全不同。
那些被困在車陣之中的瓦雷丁追兵,用一種驚怖的目光看著那死亡的閃光,
對於他們來說,這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場面。
但是對摩撒賴的部下們來說,那絕對是勝利的禮花,爆炸聲不但震動著他們
的耳膜,同樣也震撼著他們的心,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而對於天空中不停盤旋
著的利奇來說,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以往他在戰場上拼命廝殺,對於其他人來說,又何嘗
不是如同看戲一般?
這樣一想,頓時令他感到索然無味。
怪不得 層的那些人從來沒有把底下的人放在眼裡,怪不得會有莫瑞納那樣
的慘劇發生,前方人員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連串枯燥乏味的數字。
轉念間,利奇又想到了莉娜的父親,以前他一直感覺到這個人的名聲不錯,
不像高層其他的那些人自私貪婪。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和那些人也沒
有什麼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共和國恐怕就是他們幾個個人的東西,唯一的區
別就是,他比較清高,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往自己口袋裡面裝。
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感覺鬱悶。
還在他還沒有忘紀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轉了一個方向,他朝著十幾公里外的另外一片戰場飛去。
和摩撒賴那邊的伏擊戰不同,這邊完全是面對面的廝殺,只不過一方是早有
準備,另外一方是倉促應戰。
早有準備的這一方當然是克勞德率領的援軍。
當初制定的計劃就是,摩撒賴在前面逃跑,讓敵人的主力在後面追,這樣很
容易造成敵方隊形拉長,只要把敵人攔腰截成兩段,到時候獵人立刻變成獵物。
克勞德的人馬進攻的是敵方的大隊,人數和他這邊差不多,都是差不多兩個
大隊,不過水準卻差多了。聯盟那邊真正的精銳全都去追摩撒賴了,留下的除了
保護指揮官的兩個小隊外,全都是二流騎士。而克勞德率領的卻都是身經百戰的
主力。
衝在最前面的是克勞德的本隊,很顯然他仍舊沒有適應「代兵團長」這個新
的身分,此刻的他,已經是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代兵國長」,這就和海格特那
個「代軍團長」的頭銜一樣,只要一場實實在在的勝利,絕對可以讓他頭頂上的
那個「代」字去掉。
身為兵團長的他,已經用不著身先士卒了。
不過克勞德的作法也有好處,他率領的這支拼湊起來的「兵團」由兩部分組
成,一部分是從泊爾摩出來的,是他的嫡系,都聽他的,另外一部分是海格特的
手下,這部分人就不怎麼服他了。但是此刻他衝在最前面,那些不服的人雖然心
裡仍舊有些嘀咕,認為這不是兵團長應該有的表現,不過內心之中多少有些佩服
他的勇氣。
一瞬間,兩支人馬撞在了一起。
克勞德已經憋很久了,他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為了能夠打得更爽,他特意換
了一對雙刃戰斧作為武器。
只見他揮舞著那對戰斧,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殺去。
那兩把戰斧被鬥氣包裹著,血光隱現,那血光仔細看,就像是兩頭雄獅。
這雄獅一般的血影斧光並不能擊出很遠,最多也就十米左右,還是單體攻擊,
卻是最適合戰場的一種戰技。
那兩道斧光居然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強行擊散,而且擊散對方的攻擊之後,仍
舊一往無前,只是威力稍微減弱了一些,這種攻守合一的殺招,對付高手沒什麼
用,用在戰場上卻威風八面。
有克勞德衝鋒在前,他身邊保護他的騎士也只有全力以赴。想要保護好這樣
的長官,就只有兩個辦法,要不時刻警戒,隨時準備拼死抵擋敵人突然擊來的殺
招,就像玫琳在105 小隊做的那樣;要不加快速度,儘快把眼前的敵人殺光,那
些騎士大多選擇後者。
如此凶神惡煞的一隊人馬頓時讓瓦雷丁人感到壓力巨大,再加上中伏之後的
士氣原本就低落到極點,有人開始撤離戰場了。
聯盟之前的戰事太過順利的弊端終於顯露了出來,這些擔負圍困任務的兵團
有太多剛剛上戰場的菜鳥,這些菜鳥打順風戰還可以,一旦遇到挫折,信心就會
迅速崩潰。
撤離很快變成了崩潰。
「別去追那些人。」克勞德看到自己這邊的隊形開始有些散亂,很多人正在
追殺敵方潰逃的騎士,立刻大聲喝斥道。
如果是正常悄況下,他不能這樣做,至少要留一個中隊負責追殺潰兵。這倒
不是 了擴大戰果,如果不追殺潰兵的話,萬一潰兵撤退到稍微安全的地方,重
新集結,很可能會給戰局造成很大的變數,所以追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潰兵沒
有辦法集結起來,只能一個勁兒地逃跑。
不過此刻,頭頂上有利奇盯著,就算對方重新集結起來,還沒等反撲,他這
邊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克勞德甚至還巴不得敵人能夠重新集結,那樣的話,他的
戰績就更卓著了。
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並沒有具體的計劃,對於他這一路來說,最重要的是「隨
機應變」,其次就是各個擊破。他最擔心的反倒是那些潰兵逃到其他兵團。
放任敵眾潰逃,克勞德收攏人馬朝著前方殺去。
還有一部分敵人正堵在那段崩塌的公路兩邊,必須把他們全都吃掉。
又是一聲爆炸,和剛才一樣,山體的震動引起了小型雪崩。
這種小型雪崩威力不大,就算人被埋在底下都沒什麼事,更別說是戰甲了,
那些被埋在積雪底下的戰甲全都可以自己出來,頂多就是稍微費點時間。
不過兩、三米高的積雪讓這些戰甲進退艱難,只能挖一條雪道出來,那速度
和「爬」差不了多少。
被困住的是原本打算攔截摩撒賴的那兩個中隊,他們成了下一個獵物。
帕羅制訂的作戰計劃,核心就是「各個擊破」,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殲滅
來積累己方的優勢,當然這同時也是在積累戰績。想要摘掉大家頭頂上的「代」
字,就需要大量的戰績。
共和國對戰績的計算有很大的問題,上面的人從來不管對手的實力怎麼樣,
完全憑擊毀數計算戰績,所以擊潰一支精銳兵團能夠得到的功績,遠不如全殲一
支輜重兵團來得多。
之前海格特和安德森打得兩敗俱傷,絕對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所以胖子帕
羅千方百計謀劃著要把這筆損失補回來。
聯盟的軍隊,最精銳的負責突襲、強攻這類行動,次一級的負責正面作戰,
最差的則負責執行圍困任務,所以帕羅的目光就盯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製造這次小雪崩的不是其他人,正是玫琳為首的四人組合。
她們的那個大滑翔翼,雖然飛不高也飛不快,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起飛容
易,降落也方便,所以封死敵軍退路的工作就交給她們了。
這樣一來,利奇要做的就只有在空中偵察。
玫琳她們製造雪崩的時機正好,克勞德和摩撒賴剛剛把聯盟圍困兵團的主力
殲滅大半,雖然他們自己也小有損失,但是兩支人馬一會合,兵力立刻超過了第
二戰區的任何一支聯盟的兵團,此刻正四處 尋獵物。
獵物當然有的是,利奇在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全都是獵物,當初聯盟為
了保證全殲摩撒賴的人馬,佈置了一個完美的包圍圈,兵力非常分散。
這種兩、三個中隊封鎖住一個方向的做法,對上被圍困多時、戰力不足的摩
撒賴確實非常管用,兩個中隊佔據地利優勢的話,足以把摩撒賴的那支作戰人數
不多的兵團拖上一、兩個小時,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主力兵團到達。但是此刻卻成
了克勞德和摩撒賴嚴重的戰績。
所以這邊爆炸聲一起,雪塵漫天彌散開來,會合在一起的兩支人馬立刻殺了
過來。
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道有多少聯盟的騎士在這場追擊和反追擊戰中喪命,曾
經的獵人徹底淪為了獵物,從戰甲記錄的擊毀數來看,擊毀的敵方戰甲絕對已經
夠一個兵團了。
這已經是第二支被全殲的兵團,只要再有一次這樣的勝利,海格特頭頂上的
「代」字就可以去掉,至於克勞德,憑他此刻的戰功,已經足夠讓他得到一個兵
團長的職務。
迅速收拾了一下戰場、補充了一下物資,主要是補充損毀的裝備車,這兩支
兵團迅速消失在群山之中。
「海格特有沒有說過下一步怎麼走?」
摩撒賴和克勞德坐在同一輛車上,車裡有些擁擠,兩個人並排坐著,中間隔
著一張狹長的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大堆地圖。
車上不止有他們倆,身後是他們的副官,最後一排有一個「貼籠子」,那是
專門用來通訊聯絡的,「鐵籠子」裡面正坐著一個念者,旁邊還縮著一個。
「走一步,看一步,能夠救出幾個人就救出幾個人。」克勞德嘆了口氣,這
就是他能夠說的,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摩撒賴,這一次的計劃是用六個小時的時問
連夜趕出來的,除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具體細節。
這種事也就只有海格特這個傢伙幹得出來,而摩撒賴一向都是以謹慎著稱,
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暴跳如雷。
「怎麼可以進樣?」摩撒賴在一旁直搖頭,雖然和海格特、克勞德都是朋友,
但是在很多問題上,他絕對不能苟同這兩個人的做法:「我可不能拿部下的生命
冒險,必須要訂一個計劃出來。」
「計劃比不上變化快。」克勞德替海格特解釋道。
他並不是在拍海格特的馬屁,他們三個人中,海格特性格跳脫,如同天馬行
空不受拘束。摩撒賴正好相反,謹慎而且死板,多媒卻少斷,而他本人相對粗疏
一些,雖有先見之明,但是處理細節問題就不行了,所以相對來說,在海格特和
摩撒賴之間,他更接近于海格特一些。
「這也不成問題,只要在制訂計劃時候預先設想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再
怎麼變化,也都可以有應對的辦法。」摩撒賴堅持自己的看法。
克勞德看了看這位學長,對於這位老兄,他實在有些頭痛。
海格特的那套作法雖然冒險,不過到目前為止都還不錯,前線一直壞消息不
斷,只有海格特弄了幾條好消息出來。
而眼前這位老兄雖然很少出錯,被圍困這麼久仍舊能夠保有大部分戰力,這
確實不容易,不過和海格特比起來,差距不是只有一點。
不過這種話他沒辦法說出口,這不只是顧到摩撒賴的面子,他更擔心的是,
這位老兄無法接受他的觀點的話,很可能會和分道揚鑣,這可就太糟糕了。
「你要制訂計劃就制訂吧。」看到摩撒賴立刻就要召集手下的參謀,克勞德
一把拉住了他:「別急,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沒到,不管制訂什麼計劃,少了
他可不行。」
「是海格特挖來的那些進階參謀?」摩撒賴對海格特做過的那些事多多少少
有些了解,當初海格特挖參謀部的牆角弄來了一大批進階參謀,在青年軍之中也
是一個大新聞。
「不是那些傢伙,等一會兒你見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克勞摁揉著鼻子
惡意地說道。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利奇的時候,同樣也大吃一驚,不但吃驚,還丟面子。以
他堂堂一個王牌騎士,居然也在這個小傢伙的手底下吃了不大不小的虧。
不過克勞德現在反倒有些慶幸當初抓過利奇。
這樣的機會以後恐怕不會再有了,在泊爾摩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個小子又厲
害了許多,等到聯盟的那個榮譽騎士死在這個小子手裡,他已經沒有什麼把握能
夠在對上那個小子的時候獲勝了,現在就更用不著說了,那小子和他一樣,也已
經是王牌。
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王牌時候的年紀,再想到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克勞德就
有以種想要撞牆的感覺。
傍 時分,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整整趕個六多小時的路,又一直是在山區裡面繞來繞去,身後還有一支專門
的小隊負責清理痕跡,聯盟那邊除非也擁有像利奇這樣能在天上飛的傢伙,不然
的話,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只有用拉網的辦法,不過那樣做,速度又慢,動靜又
很大,足夠讓他們做好應對的準備。
克勞德和摩撤賴所率領的人馬全都由清一色的騎士組成,想要逃跑的話,聯
盟那邊再多的軍隊,也不易定能夠將他們困住。
按照共和國的慣例,大部分的兵團必須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編,名義上這樣
做是為了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 正的理由,騎士們的心裡最清楚,軍規之中更
進一步規定,試圖扔下普通軍人是重罪,必然會受到嚴懲。
不過再嚴密的法令也總有漏洞可鑽。
此刻摩撒賴兵團的普通軍人正繞道秘密趕往北方,和海格特的本部會合,而
摩撒賴帶走了大部分的騎士,名義上卻是牽制敵軍的注意力,為大隊人馬斷後。
這種先人後己、犧牲局部、保全整體的作法,總不能說是錯的吧?如果因為
這個被推上軍事法庭,那實在太令人寒心了。
更何況北歸的並不是只有普通軍人,反追擊戰中受傷的騎士同樣也在隊伍之
中。雖然是傷員,不過他們畢竟是騎士,所以這路人馬也還是混編的隊伍。
當然這種花招絕對不會讓高層的人高興,雖然高層的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看著
他們鑽漏洞,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這個仇肯定會深深地記在心底,所以除了青
年軍的成員,沒有誰敢這麼做。
以摩撒賴的謹慎,他原本也不打算逼高層太緊,要不是這一次的局勢確實令
他頭痛,他十有八九會採取更為緩和的做法。
不過甩掉了最大的累贅,確實輕鬆了許多,就連休息都用不著太麻煩,對於
騎士來說,戰甲就是他們的床,裝備車就是他們的營房。
找了一片稍微開闊一些的地方,大隊人馬停了下來,兩百多輛裝備車把這塊
地方擠得滿滿的。
警戒哨早已經放了出去,和當初海格特在紅山谷的時候一樣,克勞德和摩撒
賴都不敢打開掃描網。雖然那樣更穩妥,可以保證絕對沒有人能夠悄悄靠近,但
是那也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們就在這裡。
摩撒賴和克勞德乘坐的那輛車和另外幾輛車靠在一起,兩邊的車門向上翻起,
和旁邊的裝備車的車門緊緊挨著,形成了屋頂。這個屋頂並不嚴密,有很多縫隙,
不過上面鋪著雪地偽裝網,倒是風吹不進,雪也下不下來。
這幾輛車頓時組成了一個臨時指揮所。
「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才會到?」摩撒賴有些急不可待,他的成功突圍肯
定會驚動聯盟那邊,聯盟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而增兵的話,不但其他兵團救不出來,
可能連他自己都危險。
作 兵團長,他並不是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也知道自己過於謹慎的弱點,
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得很明白,自己這邊肯定要妥協,畢竟連他本人都
是海格特和克勞德救出來的。
他打算召集兩邊的參謀,趁著這一 的工夫搞出一個大致的計劃。也用不著
太過完善,只要考慮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分別有一個對策就足夠了。
時間不等人,偏偏那位神秘人物至今未曾出現,他快要急瘋了。
「他離我們不遠,一直都跟在我們旁邊,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克勞德淡
淡地說道,不過他的心底確實有些奇怪,就算幫他們巡視四周,這個時候利奇也
應該過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克勞德並不知道,利奇其實已經到了。
這一次,利奇並沒有在眾人的頭頂上降落,自從挨了那一下「精神穿刺」,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天空也不是絕對安全。
以前他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會飛,現在他只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這一次
他和羅莎、玫琳遠遠地就停了下來,把滑翔翼藏在了一個到(應為“至”,原書
為到字)隱密的地方,留下諾拉在那裡看著,其他人徒步朝著克勞德和摩撒賴的
營地前進。
走過來的路上,利奇遇上過好幾波偵察騎士,有幾次差一點被攔下來‘好在
這些偵察騎士裡面有一半是海格特的人,全都認識這幾部「夜叉」戰甲,也知道
用這種戰甲的是什麼人。
一直進了臨時營地,利奇都沒有遇上任何麻煩,沒有想到從戰甲裡面出來之
後,反而有麻煩找上了門來。
「嘿!你是哪一個軍團的?我怎麼從來沒看過你?」從遠處跑過來一群小騎
士,年齡大的和利奇差不多,也是十七、八歲,年紀小的似乎只有十四、五效的
樣子,一個短髮的女孩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似乎是這群小騎士的「頭」。
在裴內斯經歷過類似的場面,利奇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利奇。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恐怕會上去搭兩句話,不過現在他已經沒這種興趣了,
因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混進這些人的 子裡面去。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發話的是一個年級(應為“紀”,又見原書
錯字)比較大,看上去至少已經有十八歲左右的見習騎士。
這個年齡仍舊在這群人裡面混,可想而知,是一個沒有什麼出息的傢伙。
用眼角掃了一圈,利奇頓時有點失望。
和格洛德、芮達那個圈子的人比起來,眼前這些傢伙的水準差了不少,除了
那個為首的女孩,其他人全都是見習騎士,而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弱氣息
來看,大部分人還遠沒有達到瓶頸期。
「你胸口別的是什麼玩意兒?」旁邊一個比較瘦小,年齡看上去在這群人裡
面也最小的小孩,指著利奇胸口的那兩枚銀徽叫了起來。
「小子,這玩意兒可不是能夠隨便亂別的。」一直拽得要命,看上去年齡最
大,卻還只是見習騎士的傢伙,一邊氣勢洶洶地警告著,一邊伸手就要摘那兩枚
銀徽。
就聽到「呼」的一聲輕響,這個「大孩子」徑直飛了出去,一直飛了十幾米
遠,才「匡」的一聲撞在了一輛車上。
「我沒興趣和你們玩。」利奇朝著那群小孩冷冷地說道。
「呦,挺厲害的嘛。」別人不說話了,只有那個女孩一臉蠻不在乎的樣子:
「我一直都愁沒有人能夠做我的對手,這些傢伙實在太菜了,你倒是挺合適的。」
她身體半蹲,擺開了架勢,手招了招:「來,我試試你的身手。」
利奇有些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很鬱悶,難道這個小妞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實力
差距嗎?
他轉頭看了一眼玫琳她們,三個女人似笑非笑地叉著手站在一邊,顯然是在
等著看他的好戲。
「等以後有機會吧,我現在還有事。」利奇沒興趣和別人決鬥,真正的騎士
或許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他卻不會。
「怕了?放心,我會留一手。」女孩毫不在意地說道。
利奇就感覺到腦袋發暈,這樣的極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上上下下掃視了這個女孩幾眼。
這個女孩長得不錯,和瑪格麗特同一等級,不過氣質截然不同。她一頭短髮,
看上去和男孩子差不多,制服的前襟敝開,鈕扣掉了一粒,而且從線頭的模樣看
起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尖俏的瓜子臉,筆挺的鼻樑,五官看上去頗為精緻,但是
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卻多了兩道淡淡的劃痕,那應該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這
讓人怎麼看,都有一種「野小子」的感覺。
又是一個像男人的女人,不過類型相同,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和羅賓卻大不
相同。不知道為什麼,利奇總覺得羅賓的特徵太明顯了,反倒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而眼前這個女孩並沒有刻意做男孩子打扮,骨子裡卻透著一股男孩的味道。
「你不出手,那麼我就出手了。」
話音落下,這個女孩一個箭步立刻到了利奇的面前,結結實實的一拳筆直朝
著利奇的鼻子打來。
完全是下意識的,利奇揮手一格,沒想到他居然格空了,女孩的拳頭半路上
就變成了掌,化直 橫,猛地擊了過來。
利奇的反應同樣不慢,手腕一勾,把擊來的掌架了開去。
女孩右掌雖然被架住,卻沒有後退半步,反倒是往前貼近過來,底下一個膝
撞,左手一個推掌。
到了這個時候,利奇當然明白了,這個女孩居然和他一樣精通近身格鬥。
精逋近身格鬥的人,在不用兵刃的對決中絕對佔便宜,當初他和克勞德第一
次交手,能夠讓克勞德這樣的王脾騎士感到綁手綁腳,這也是一個原因。
不過再佔便宜,本身的實力仍舊是關鍵,所以最後他還是被克勞德揍得很慘。
利奇的胳膊肘一沉,抵住了那記膝撞,同時也擋住了推掌。
從一開始交手,利奇就沒有真正使勁,打女孩子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而此
刻他卻有了新的想法。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精通近身格鬥的對手,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正好看
看別人有什麼高明的地方。
這樣一想,他更不急著分出勝負來了。
利奇只用一隻手,人更是站著不動,就這樣左格右擋。與之相反的是,那個
女孩騰挪跳躍,出拳踢腿,肘拐踹襠,無所不用其極,到了這個地步,她當然已
經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比她厲害得多。
「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傳入了女孩的耳朵裡面,女孩這才發現,周圍
已經站了一圈人,更令她感到心慌的是,父親正站在一邊用眼睛瞪著她。
拍手的是克勞德,他嘻皮笑臉地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挺威風,有王牌騎士
的實力,卻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
「你當初還欺負過我呢!你怎麼不說自己?」利奇毫不退縮,反手就揭克勞
德的瘡疤。
克勞德卻也不在乎,他的臉皮夠厚,要不然也不可能和海格特成好朋友。
不過適當的解釋還是有必要的,抬高利奇的身分,對於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有
好處。
「你這個變態哪裡能夠和別人相提並論,只要是認識你的人,都會心灰意冷。
海格特那個傢伙當年還誇口一定要成為天階騎士,可自從認識你之後,他嘴裡沒
說什麼,心裡卻己經沒有當初的打算了,我看他現在一心成為絕世名將,整天琢
磨新戰略戰術。說實話,我現在就等著看翠絲麗會不會受影響,當初莉娜就是因
為這個像夥變得心灰意冷,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輪到她承受打擊。」說到這裡克
勞德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聽到這番話的人全都只有兩種反應:海格特的手下都知道利奇的變態,
所以顯得很平靜,摩撒賴和他的人則極度震驚,然後就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們都在等你呢!」克勞德朝著利奇說道,他轉頭拍了旁邊的摩撒賴一下
:「我說過,你肯定會非常吃驚的,我一直和你提起的人,就是這個小子。」
摩撒賴為人死板,平日不拘(應為“苟”,錯別字呀錯別字)言笑,不過此
刻他也有些大失方寸,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利奇。
利奇感覺到非常有趣,突然他靈光一閃:那個女孩撞長近身格鬥,而且她的
身手頗為高明,比他從圖書館裡面找到的「八相破」 明得不止一籌。
女孩的武技明顯是系統的一整套,不像「八相破」只是手上的功夫。
利奇從來沒有看過整套的武技和功法,所以只可能是家傳的技藝。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點心癢癢。
「不急。」利奇朝著克勞德擺了擺手,他轉頭朝著摩撒賴笑道:「我第一次
遇到同樣擅長近身格鬥的對手,可惜你的女兒還沒有練到家,不能讓我領略這種
武技的 正奧妙,您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嗎?」
不等摩撒賴回答,利奇的腳步一錯,身體似飄似滑,眨眼間就到了摩撒賴的
面前。
利奇的右手一震,一個「崩手」打了出去。
「崩手」在「八相破」裡面是攻擊距離最短的一招,最適合貼身近戰。
摩撒賴的反應非常迅速,身體往後退了半步,雙臂交錯格擋。
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兩個人各自退開,利奇一連退了七、八步。論鬥
氣的強度,他確寊比不上摩撒賴這樣的老王牌騎士。摩撒賴只退了兩步,不過這
讓他感到很丟臉。
剛才他隨手一架,原本打算說兩句軟話,就此停手,但是此刻他卻有心稱量
一下眼前這個被克勞德推崇的少年。
除此之外,摩撒賴同樣也有一些好奇,在騎士之中,修練近身武技的人已經
是少之又少,而修練徒手格鬥在這其中又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他也一直在找
這樣的人。
兩個人剛一退後,立刻又進。
重新交上手之後,摩撒賴不再只守不攻,他的雙掌拉出一長串虛影,將利奇
籠罩在裡面。
摩撤賴的掌法如同風中落葉, 一招都有數種變化,而且招招相連,快得讓
人目不暇接。
論徒手格鬥的功夫,利奇絕對比不上摩撒賴,幾招下來,他就只能閃避和格
擋了,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偏偏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兩件事,只見他的雙手籠罩著一層朦朧黃光,還隱隱
閃爍著金屬光澤,這兩隻手化作了一道銅牆鐵壁,摩撒賴那汪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全都被嚴嚴實實擋了外面。
不只是防禦厲害,利奇那飄忽的身法同樣讓人驚歎。
如果說摩撒賴的雙掌是風中的落葉,那麼利奇的身形就如同風中的垂柳,前
者漫天飛舞,每一刻都在變化,後者腳跟雖然定住不動,枝條卻飄搖擺盪,全然
不受力。
片刻工夫,兩個人已經交手了數十招。
「夠了,夠了,你們以後有時問再切磋吧。我們還有正事呢!」克勞德最後
還是站了出來,阻止這場比鬥。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繼續打下去,除非各出絕招,要不然根本不會有
結果。
兩個人的絕招,克勞德都很清楚。他和摩撒賴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知道這
個傢伙的底細。至於利奇,他親身體驗過這個小子的厲害,那種能反彈攻擊的「
鏡。反射」,絕對可以讓不知情的人栽個大跟頭,不過更可怕的是「光輪斬」。
克勞德可不希望兩個人裡面倒下一個,他同樣也不擔心兩個人不給他面子。
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利奇動手的原因。
這裡面多少有些示威的味道,要不然以利奇的年齡,想要讓別人承認他,絕
對是件挺困難的事。他也樂得利奇這樣做。這事關發言的分量。
相交多年,他當然知道摩撒賴的脾氣。
摩撒賴為人孤傲,而且他一直都是兵團長,不像自己是靠海格特提拔起來的,
多少有點暴發戶的味道,所以在小事上,摩撒賴很可能會妥協,但是在大事上就
很難說了。
如果海格特在這裡,絕對可以壓制摩撒賴,可惜海格特此刻正牽著聯盟的主
力兵團往北去。
克勞德知道,他必須找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只有利奇能夠勝任。
臨時指揮所裡面坐滿了人,中間的桌子原本是克勞德和摩撒賴面對面而坐,
現在變成聖勞德、摩撒賴和利奇各佔一個角。
見識過剛才那場戰鬥,此刻沒有一個人認為利奇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制訂計劃之前,首先要知道敵我的情況。」克勞德微微有些抱歉地對摩撒
賴說道:「有些事,之前沒有告訴你,原本怕的是救援行動沒能成功,消息從你
那邊洩露出去。」
這番括,讓一向死板的摩撒賴滿臉怒容,他指著克勞德的鼻子罵道:「相交
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人?
我根本不可能當俘虜,一旦戰敗的話,我保證你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
「老兄,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當然相信你,但是你的女兒也在兵團裡
面,我們能沒有顧慮嗎?」克勞德嘆道,他不打算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把原因說
清楚,反倒容易留下芥蒂。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摩撒賴頓時沒話說了。
正如克勞德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女兒在兵團裡面的話,一旦局勢不妙,他
絕對會自爆,但是有女兒在,他就難免會有些猶豫……
摩撒賴沒什麼話可說了,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克勞德給了利奇一個眼神示意。
利奇心領神會,他往後一靠,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
「我們這一路總共五個人,隊長並不是我,而是玫琳小姐,只不過由我負責
和你們溝通。」
「那位玫琳小姐比你更厲害?」摩撒賴有些意外,他剛才沒怎麼注意那幾個
女人。
還沒等利奇回答,克勞德嘆了一聲:「你別問這事,越問越讓人傷心,他所
屬的那個小隊全都是一幫變態,這小子的實力是裡面最差勁的。搾汁女莉娜,你
知道嗎?
那個讓博斯羅瓦吐血的女兒,就是他那個小隊的;還有卡隆的女兒是這小子
的師父;那個叫玫琳的臨時隊長外號是「固若金湯」,一個人能夠頂住榮譽騎士
;另外一個叫羅莎的女人會神技「千絲千線」,誰不要命可以和她練練手;還有
那個很少說話的女人,你們都看到了,她是王牌騎士,不過你們肯定想不到,她
是偵察騎士。」一邊說,克勞德一邊搖頭,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個小
隊裡面還有一個外國的觀察員,天才少女翠絲麗的這個名字大家肯定聽說過吧。」
這番話讓摩撒賴和他的手下倒抽一口冷氣。王牌騎士小隊並不稀奇,但是連
偵察騎士都是王牌的小隊,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了。
「還有一個呢?那四個女騎士裡面,有一個好像很普通。」摩撒賴的副官仍
舊有些不服輸。
「普通?那個是念者,卻又有騎士的實力,你還認為普通嗎?」克勞德嘻嘻
一笑。
對面的人頓時沒結可說了。
「論實力,我們也就馬馬虎虎 」利奇把話題接了過去,用實力震撼摩撒賴
和他手下的人,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他可不想作繭自縛,到時候讓他上戰場,
那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海格特讓我們過來,是因 我們可以在天上飛。你們
得到的所有情報,全都是我們從空中偵察到的。」
摩撒賴今天實在有太多的驚詫,他看著克勞摁,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
道:「海格特的試驗成功了?」
「不是海格特的本事,那傢伙沒這個能耐。」克勞德指了指利奇:「我說過
這個傢伙是變態。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謙虛之辭,這個傢伙最厲害的不是實力,
也不是修練速度,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同盟的新型製式戰甲就是這傢伙設
計的,用於飛行的戰甲和功法也同樣是他搞出來的。海格特那個廢材雖然有這個
眼光,卻沒這個本事。」
克勞德說得輕鬆,摩撒賴卻聽得心驚肉跳,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眼睛裡
面滿是驚詫和疑問。
附:第三軍團駐守的羅德尼爾格陷落,引發了被救援出來軍團們將領的衝突,
利奇也從中發現海格特更深一層的意圖,救援行動也被迫到此結束。但利奇已無
法再分心關注前線的戰況,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安全轉移在裴內斯的女孩們,讓她們脫離國家的陰影。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14:54

第一話◆曾經的同伴
一陣「叮鈴噹啷」的亂響,整箱的戰甲零件被倒在地上。
利奇半蹲著在零件堆�面翻看著。
對這些零件,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他們在克�特的時候,就曾經繳獲過一倉庫的類似零件。
被倒在地上的零件只是一小部分,這一次他們找到的還不只是零件,已經組合完成的「魔方」有整整雨百部。
遠處一群軍務官正忙碌地對這些繳獲來的「魔方」進行調整,聯盟的這種新型制式戰甲比共和國大部分的戰甲都要性能優異,連海格特和摩撒賴層級的將領所使用的專門設計的「武士」戰甲,也只不過比這種戰甲稍勝半籌。
既然繳獲了這麼多好東西,又有足夠的備用零件,不給自己的隊伍裝備上,實在太沒道理了。
兩百部「魔方」加入,對於這支七拼八湊起來的「軍團」來說,相當於將實力強行拔升了一大截。
不過歡喜的同時又令人感到憂鬱,如此數量的「魔方」出現在這�,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很清楚。
「聯盟那邊已經開始換裝了。」
克勞德蹲在一部魔方旁邊,檢查著戰甲上的編號。如果是實驗性的戰甲,編號以H開頭,測試性的戰甲,編號的開頭是Y。而這一批的褊號是以T開頭,這是正式量產的意思。從克�特得到的那幾十部「魔方」一直都是他的人在用,這�恐怕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種戰甲的強悍。
波有全面換裝,共和國已經落在下風了,一旦換裝之後,實力的差距肯定會進一步泣大。
「據我所知,這種戰甲有兩種型號,這是哪一型?」
問這話的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上穿的同樣也是兵團長制服,地位和摩撒賴一樣。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回答,眼睛全都盯著利奇。
利奇正從零件堆�面撿出一個類似羅盤的東西,這玩意兒四周一圈佈滿了細齒,正面有兩根不停轉動的指針,背面密密麻麻刻著複雜的紋路。
把這玩意兒顛過來倒過去看了半天,利奇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來:「是最新型的,只是沒有那種瞬間加力裝置。」他伸出手指,在一個胸部元件上輕輕敲擊了兩下.那敲擊聲有些發悶:「裝甲是普通的鑄鋼,這是簡化版本。正式版本用的應該是高韌性的精製鍛鋼。」
「聯盟對瓦雷丁人留了一手?」克勞德笑了起來。
「大家都一樣。」旁邊那個女兵團長冷冷地說道。
沒有人接這個話題,克勞德和摩撒賴全都沉默不語,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剛才的話。這個女人在青年軍�麵包是有名的麻煩人物,她叫西爾維婭,屬於青年軍�面比較激進的一派。青年軍是一個激進組織,不過這個組織�面也有各種各樣的人,像摩撒賴就比較保守,而海格特孰屬於激進派系,不過海格特所屬的派系和西爾維婭又不同。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中的時候,摩撒賴的通訊官跑了過來,他的手�通拎著一張寫滿字的紙片。
「羅德尼爾格陷落。」通訊官喘著粗氯,臉上一片慘白。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很多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羅德尼爾格是原第一戰區第三軍團駐守的中心城市。摩撒賴、西爾維婭和以前的海格特都隸屬於這個軍團。
「萊維將軍怎麼了,奧哈娜呢?」女人畢竟是女人,感情比摩撒賴豐富得多,所以一聽到這個壞消息,立刻驚問道。
通訊官並沒有回答,而是把手�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西爾維姬一把接了過來,她只看了一眼,立刻用手搗住了嘴,眼淚在眼眶�面不停地打著轉。其他人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四周一片死寂。
利奇仍舊蹲在地上,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不過仔細想來,他也確實是局外人,他並不屬於這個戰區,更不屬於第三軍團,和那位萊維軍團長也從來沒有見過。只是從海格特那�聽說這是一個老好人,一個非常固執、很有原則的老好人。
「為什麼會這樣?」西爾維婭突然大叫了起來:「一直以來羅德尼爾格不是守得好好的嗎?怎麼說陷落就一下子陷落了呢?」
眼淚啪啦啦地滴落到地上,這位始終令人難以靠近的女兵團長,終於大哭起來。臨時的指揮部�面,眾人圍坐成一圈。
「接下來怎麼辦?」克勞德問道。
西爾維婭的臉上還隱隱能夠看到兩行淚痕,其他人也是一臉悲戚之色。和利奇一樣,克勞德同樣也有局外人的感覺。他比利奇更尷尬,畢竟利奇的身分原本就超然,可以站在一旁冷眼觀看。但是他卻不行,他的手下有將近一半的人馬是原第三兵團的成員,知道軍團長萊維戰死的滑息,那些人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要為萊維報仇的呼聲把他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為什麼你們不先援救羅德尼爾格的人馬?」西爾維姬怒視著克勞德、摩撒賴和其他的兵團長,女人一旦激動起來就容易衝動,此刻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話挺傷人,幸好在場的人除了克勞德和利奇,全都是第三兵團的成員,明白西爾維姬此刻的心情。
利奇看了看克勞德,他想知道克勞德打算怎麼解釋。
不救羅德尼爾格,最大的原因是擔心遭受損失。圍困羅德尼爾格的是瓦雷丁人的一支精銳兵團,除此之外還有兩支線兵團在一旁幫手。它們就像是三根釘子,緊緊地釘在羅德尼爾格四周,任憑自己這邊怎麼引誘,都不肯動彈分毫。
以一開始的時候,僅僅只有克勞穗和摩撒賴這兩支乓團的實力,想要撼動這道嚴密的防線,結果只可能是他們粉身碎骨。
不過,當他們又救出了西爾維婭、瓦倫、傑森、葛洛姆這四個兵團之後,總和任一起的兵力、已經足夠在這道嚴密防線上衝開一道豁口,把�面的人救出來。利奇不認為克勞德一點其他的心思部沒有。
以那位萊維將軍受人愛戴的程度,一旦他披救出來,恐怕這些兵團長都會重新回到他的帳下。
利奇不敢肯定海格特在這件事�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只知道,克勞德一直拖著不想去碰圍困住羅德尼爾格的那道包圍圈。
所以那位女兵團長的「爆發」並不是毫無理由的情感宣洩,十有八九她會經提議過援救羅德尼爾格。
「現在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敵人增援上來一個軍團。」摩撒賴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這個時候,任何抱怨和指責都於事無補。
以他對克勞德的瞭解,當然知道克勞德確實有私心。克勞德十有八九是想先把其他兵團全部救出來,最後再救羅德尼爾格。
這點心思其實非常可笑,海格特是青年軍大力培養的少壯派人物,他現在有機會成為軍團長,青年軍上層肯定會大力支持。所以就算萊維將軍被救出來,肯定也會分出一部分人馬,讓海格特足夠組建一支軍團。
當初為了不因這件事而產生裂痕,他們幾個還私底下商量過,打算等七個兵團全部救出來之後再和克勞德攤牌,沒有想到敵人的反應比他們快。
這一擊絕對打在了他們的弱點上。這支軍隊是七拼八淒起來的,指揮者是克勞德這個外人,而軍隊的最高長官海格特原本是和他們同一級的兵團長。西爾維婭、瓦倫和傑森這三個人,私下多少有些不服氣……
此刻,他只有盡可能地讓這支軍隊不至於分崩離析了。
為了這個目的,在開會之前,他已經讓通訊官和青年軍總部聯絡,請兩位領袖給予一個明確的指示。
第三軍團並非全部是青年軍的成員,不過青年軍的比例很高,此刻這些人�面,除了葛洛姆不是青年軍成員,其他人都是,所以兩位領袖如果肯下命令的話,再大的分歧也會被強行壓制下去。
「我建議向羅德尼爾格靠近,或許還能救幾個人出來。」
西爾維婭咬著牙說道。
「現在情況不明,還是先把情況摸清楚再說。」
葛洛姆和摩撒賴一樣,都是力求穩妥的人物,再加上他畢竟不是青年軍成員,在這個青年軍影響力巨大的軍團之中,總是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所以他對這次的事最為冷淡。除此之外,他的人馬算得上比較完整,減少的人員只有八分之一左右,不像西爾維婭和傑森近半的人馬都已經犧牲了,所以他最不希望大規模開打。
利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摸清情況是他的職責,不過他是來幫忙的,這個叫葛洛姆的傢伙卻明顯是要讓他去冒險,更讓他不爽的是,他怎麼聽怎麼感覺這個傢伙根本沒有誠意救援羅德尼爾格,剛才那一番話更像是一種託辭。
正想著,利奇突然感覺到大家都注視著他,別人的目光還好,西爾維姬的目光卻顯得那樣冰冷。
從那冰冷的目光中,他看出了「懷疑」和一絲「敵意」。
利奇的心中一片雪亮.他明白,這位女兵團長肯定是因為克勞德而遷怒到他的身上,因為他和克勞德一樣都不屬於第二兵團。
他立刻反瞪了回去,反正他還是未成年人,鬧一下情緒也是正常的事,就像剛才西爾維婭大聲哭泣卻沒有人說她一樣。
看到這兩個人劍拔弩張,摩撒賴頓時頭痛無比,兩個人都不是他能管的。
西爾維姬身為兵團長�面少有的女性,原本就冷漠孤傲,吃軟不吃硬,出了名的難說話,偏偏身為女性的她有著極強的號召力。
至於利奇,他已經從克勞德那�知道了很多事。只憑利奇能夠讓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兩位神工幫忙,別說他們這些人比不上,就算兩位領袖也絕對沒有這樣的面子。
不過更重要的是,利奇和克勞德不同。
利奇此行純粹就是幫忙,而且從海格特傳來的那些消息看來,這位元對權勢並不怎麼感興趣。按照海格特的說法,這似乎是105小隊成員共同的特徵。
沒有所求,純粹幫忙,地位又超然,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得罪?
咳嗽了一聲,摩撒賴輕輕拍了一下西爾維婭的手臂,將這個女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這才說道:「我已經將這件事報告了兩位元帥,他們沒有給我具體的命令,不過他們建議我以大局為重。」
摩撒賴是撒謊,不過聽到這番話的人卻不認為他撒謊,第三兵團的人對他實在太熟了。以摩撒賴的謹慎,得到羅德尼爾格陷落的消息肯定會和後方取得聯繫。所以他說已經聯絡過後方,大家都相信。
為人謹慎的人大多不會撒謊,因為撒謊是一種愚蠢、短視的做法,總有一天會被拆穿,而拆穿時的後果常常大於撒謊得到的益處,所以越謹慎的人越不會這麼做。換成海格特說這番話,相信的人就會少得多,因為海格特是那種什麼手段都能用、什麼辦法都敢試的人,如果謊話能夠對他有所幫助的話,他絕對不會介意那麼做。所以摩撒賴的可信度就變得相當高。至於摩撒賴所說的以大局為重,眾人也都能夠猜到是什麼意思。此刻就連青年軍�面最樂觀的人,都不認為共和國能夠保住。
第一階段戰役結束的時候,大家都把期望寄託在加入丹特同盟之後,同盟會派兵幫助共和國抵禦入侵上,但是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實在有些幼稚。
同盟各國確實幫忙了,給錢、給東西、也給人,但就是沒有派兵。
所以當共和國的公民們為這些援助而感到振奮、感到信心十足的時候,真正知道底細的人卻已經為戰敗進行準備了。
既然戰敗已經是無可避免,那麼保存實力就成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同盟和聯盟之間的這場大戰肯定曠日持久,最終誰勝誰負還說不定,不過對共和回來說,只要他們還有人,還有屬於自己的武力,一旦同盟最終獲勝,就可以重建共和國。
要不然,靠同盟各國的武力,蒙斯托克雖也可以複國,但新組建的政府只可能是別人手�的傀儡。
「後撤吧,和海格特會合。」傑森是第一個轉變方向的兵團長,這同樣也意味著他已經決定加入海格特的軍團。
所有的人只有西爾維婭始終沉默著,可惜她一個人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甚至她想要拉自己的人馬單槍匹馬硬幹部未必做得到。她的兵團損失近半,以前被剛困的時候還算齊心,但是自從被救出來之後,看到其他兵團的損失都沒有這麼大,她手下的騎士已經有些想法了,這一次她如果執意去送死的話,那些隊長�面就會有人站出來拒絕執行命令。
會議結束,大隊人馬掉頭,朝著北方而去。
救援行動到此為止。
當初克勞德只有不到一個兵團的人馬,現在光完整建制的兵團就有六個,零零散散救出來的大隊和中隊加起來也有兩個兵團,騎士的數量已經超過了四千,普通士兵的比例沒有最初救出的摩撒賴兵團郡麼多,像西爾維婭和傑森手下的普通士兵就所剩無幾,不過加起來也有近三萬人。
裝備車的敷量有限,勉強能夠把所有的騎士和那些戰甲裝下,連放置零件的地方都不夠,當然更不可能讓那些普通士兵坐進來。
大部分普通士兵只能裹著毛毯或者大衣,趴在車頂上忍受狂風和大雪,還有一部分人坐在車後面拉著的雪橇上。這些雪橇有布制的頂棚,可以擋風遮雨,坐在上面的人還算舒服一些。
道路異常顛簸,為了掩人耳目,這支軍隊總是避開公路在荒野中穿行,雖然地上鋪著厚實的積雪,大地也因為嚴寒而凍結得像鐵一般,讓以往無法通行的地方變成了坦途,不過地面免不了有些不夠平整。
突然一輛車猛地一顛、趴在車頂上的軍人全都被蕩飛了起來、辛好大部分人全都緊緊抓著旁邊的扶?,只有一個人顛了起來飛出兩、三米,「啪」的一聲掉落在旁邊的雪地之中。
「高迪、高迪…有人掉下去了,快救人。」一同趴在車頂上的另外一個軍人大叫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跑過來一部戰甲,戰甲�面的騎士怒喝道;「住口,你想把敵人引來嗎,」
一邊說著,這個騎士把摔到車下的那個土兵抓了起來。
「他已經死了,身體都已經僵硬了。」騎士剛把人抓起來,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
現在是新年剛過,正是天氣最寒冷的時候,又沒有足夠的食物,一路上被凍餓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這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發生,很多人就是這麼突然間從車頂上或者雪橇上跌落下來,然後就沒氣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這�。」剛才喊人的那個士兵一臉的哀傷,他們兩個算是不錯的朋友。
騎土沒有多說什麼,一把將屍體夾在臂彎之中,朝著隊伍的週邊而去,走出數百米遠,他用腳在地上踢了兩下,戰甲那沉重而又堅硬的鐵腳頓時在地上刨開一道深溝。
把屍體往深溝�面一放,正好能夠把人整個放進去,騎土用腳撥了撥兩邊的浮土,把虱體蓋沒,這下子從外表肯定看不出底下埋著人。
為國捐軀卻連一個墳頭都沒有,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悲哀的事。
可惜沒有辦法。
如果留下墳墓的話,聯盟的人很可能順著這些墳墓找到他們,所以任何痕跡都不能留下。
長歎一聲,那個騎士把一顆紅楓的種子扔在了地上。
來年,這�或許會長出一棵楓樹,就把這作為墓碑。雖然沒胃人會來掃墓,更不會有人祭奠亡靈,但是有一棵楓樹為伴,至少不會太遇孤單。
車一輛接著一輛駛過,所有的士兵全都默默地摘下了帽子,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悲涼,今天為別人默哀,或許明天就輪到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隊人馬終於過去,只留下一支全部是輕型戰甲的中隊,那些戰甲都沒有配上裝甲板,手�拿的也不是兵器,而是又長又大用來掃雪的掃帚。
大隊人馬通過之後留下了很多痕跡,不但地上有一道道很深的車轍,還有翻起的泥土之類的東西,讓人感覺到異常顯眼。
這隊騎土遠遠地散了開來,一邊倒退,一邊用手�的掃帚,把所有的痕跡一一蓋沒。雖然仍舊有一些痕跡,不過這些痕跡只需要一場小雪過後,就會完全被掩埋起來。
不過他們並不是落在最後面的一路人馬。
在他們的身後高高的雲層之中,有一雙眼睛正警戒地盯著剛經過的那條道路。
利奇現在需要負責斷後,隨著隊伍規模變得越來越大,沿路就算遇上敵方的兵團,也可以輕而易舉一口吞掉,所以用不著利奇飛出很遠偵察。
他們唯一擔心的是,聯盟集結大量的軍隊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追趕上來。所以利奇被派到了最後面。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看到一個追兵的蹤影。
和四處偵察比起來,斷後要輕鬆得多,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雲層�面悠然滑翔,根本用不著消耗鬥氣,想待多久時間就可以待多久時間。
太陽漸漸落下,冬天的時候,只要一過下午四點,風就會變得很大,利奇開始往回飛。
隊伍早已經停了下來。在大風雪�面趕路,對於騎士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普通士兵來說卻會要了他們的命。
和往常一揉,利奇並沒有在人群之中降落,他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看到距離隊伍幾公里之外的一片雪溝�面鋪著一大塊紅色的布,那是降落點的標記。他連忙降了下去。降落點旁邊停著一輛裝備車,頂上蓋著白色的偽裝網,車門開啟著,玫琳,羅莎她們全都坐在車門口。
摩撒賴的那個女兒也在�面,她千方百計加入進來之後就賴著不走了,讓利奇和玫琳她們想親個嘴都找不到機會,更別說做愛了。
這個女孩和利奇差不多大,同樣也是年初的時候剛剛成為正式騎士,在同齡人�面也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因為這個原因,讓這個小丫頭眼高於頂,沒有想到會遇上利奇這個怪胎,立刻被比了下去。
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所以在一番打擊之下,她反而成了利奇的忠實崇拜者和往常一樣,利奇一落地,女孩就沖了過來,幫利奇脫卸背後的滑翔翼。
玫琳、蘿莎和蘭蒂面帶微笑地站在違處看著這一幕。
「看樣子,瑪格麗持恐怕有點危險了。」羅莎笑嘻嘻地說道。
「那倒未必,摩撒賴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家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中等世家,不可能這樣絕嗣,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女孩修練的是急雨狂風鬥氣,和摩撒賴本人修練的功法完全一樣。」玫琳淡然一笑。
「你的意思是,摩撒賴肯定會讓女兒招一個上門女婿?」羅莎恍然大悟:「利奇不是挺合適的嗎?這個傢伙又沒有家族。」
「別開玩笑了,以利奇現在的名聲,已經足夠組建一個家族了,而且他今後能夠走到哪一步,誰都不知道,或許他會成為共和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劍聖。摩撒賴不是傻瓜,他肯定能夠看到這一點,以他的謹慎,就算利奇想要入贅他家,他恐怕也不敢答應。」
玫?的話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實際上卻一點沒錯。騎士的世界自有一套規矩普通騎士、世家和名門是涇渭分明的不同階層,如果誰敢亂了其中的階級,絕對會受到大家的唾棄。
那麼他為什麼不阻止?我不相信摩撒賴不知道女兒的事。」羅莎有些想不過來。
「借種唄,招一個女婿入贅也只不過是為了一個繼承人,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女兒在外面找一個優良的血脈回來,這樸省事,也省心。」
「那倒也是。」羅莎點了點頭,這在普通人的社會之中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是對騎士來說,卻很正常。
羅莎她們在一旁拿利奇閒聊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幫利奇把背後的滑翔翼取了下來。滑翔翼被扔在雪地上。兩個人朝著裝備車走來。
一屁股坐在了車的底板上,利奇打開面罩,深深地吸了口氣。寒冷卻清新的空氣一下子沖進了肺腔。戴著面罩感覺很憋悶,夜叉絕對不是一件舒適的戰甲。還沒等利奇吸第二口氣,一個盛得滿滿的託盤就端到了他的面前。
託盤�面是爆溜羊肝和烤馬鈴薯:手�端著託盤,那個女孩輕笑著間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利奇努力回憶著自己曾經承諾過什麼。
「收我做徒弟啊!」蒂迪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利奇撓了撓頭,他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承諾。
「你說過要教我怎麼在天上飛的。」蒂迪噘起了嘴巴。
利奇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倒是答應過。自從成為王牌騎士之後,原本以為已經很完善的「禦風」,又顯露出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現在整個迴圈的節點數已經增加到二十七個,可以算是一種高級功法了。
「不過,我沒答應做妳的師傅。」利奇阻止了蒂迪繼續獻殷勤的打算。「我可以教妳怎麼飛,可是不能白教,我們交換……」
「那可不行,我修練的功法絕對不能外傳。」蒂迪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放心,我沒打算要妳家的核心功法,那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利奇知道女孩擔心些什麼,有合修密術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核心功法。
「妳知道,我擅長的也是近身格鬥,那天和妳交手的時候,我發現妳可以中途變招,甚至能夠一招數變。」利奇開價了。
蒂迪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沉思了起來。
這雖然不是核心功法,卻和核心功法有關,可以說是她家的核心功法一種特殊的運用方式。
「你未必能夠學會。」她輕聲歎道,「你想學的這種技巧叫『飄風九變幻:除此之外我家還有一種技巧叫『細雨十連環』,想要用出這兩種技巧,必須要修練我家的『急雨狂風鬥氣』。」
一聽這話,利奇立刻就明白了,他所看上的技巧和莉娜的「戰浪:師傅黛娜小姐的「雷霆戰技」一樣,全都是配合特殊鬥氣的武技。
利奇沉默不語,蒂迪以為利奇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
「我實在沒辦法,這些技巧都和功法有關,我家的「急雨狂風鬥氣」在其他方面沒有什廢特別,但是有一點卻很特殊,它可以事先被分成幾股,每一次都只爆發其中的一股,生成一股新力,「飄風九變幻』靠這股新力才能夠中途變招,改變攻擊的方向。『細雨十連環』則是在舊力的基礎上疊加新力,讓攻擊的威力倍增。那天,我父親和你交手,因為是切磋,沒敢用殺招,所以你沒有見識到『細雨十連環』的威力。」
看著女孩頗為得意的樣子,利奇相信這是真的,同樣他也對「細雨十連環」產生了興趣。這招簡直就是「千絲幹線」的簡化版。與之相比,「飄風九變幻」只是在出手之後能夠隨意變招,對攻擊進行有限的控制,只要是王牌騎士都可以做到。如果他還沒有成為王牌騎士,「飄風九變幻」對他絕對很有用,但是此刻卻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反倒是「細雨十連環」很有潛力可挖掘。
他對攻擊疊加並不感輿趣,也沒打算像「千絲幹線」那樣用。他真正在意的是按照蒂迪所說的那樣,「細雨十連環」應該可以在瞬間打出好幾招。
這和「半月杯」簡直是絕配。
「細雨十連環j需要把鬥氣分成好幾份,鬥氣用得越少,攻擊技的威力就越差,只有後招推前招,新力疊舊力,才能夠造成巨大的殺傷。
但是「半月杯」就不同了,「半月杯」是震盪攻擊,所需要用到的鬥氣極少,攻擊集中於一線,殺傷力驚人。
如果他學會「細雨十連環」,用「細雨十連環」的手法打出「半月杯」,那簡直是火槍換成了霰彈炮,威力絕對不是翻幾倍,而是幾十倍、幾百倍。這樣一想,利奇頓時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細雨十連環」騙到手。
「想要在天上飛就要先學「禦風』,這可不是武技,而是核心功法。」利奇給自己這邊加了一點籌隔。
女孩頓時皺起了眉頭。用核心功法交換運用鬥氣的技巧,這筆買賣,她肯定是賺了,不過核心功法練得越多,進展越緩慢,她現在已經練了家傅的「急雨狂風鬥氣」,如果再練這種名叫「禦風」的核心功法,恐怕這輩子都別想進階王牌了。
帶著一顆紛亂的心,帶著滿腦子的猶豫不決,蒂迪回到了兵團。
一回來,她立刻直奔父親乘坐的那輛車。
把利奇提出的交易說了一遍,她心急地間道:「爸,你說,我們換不換啊?」摩撒賴連想都用不著多想,心�巴不得能夠成交。他甚至願意用「急雨狂風鬥氣」的修練方法去換。
「急雨狂風鬥氣」雖然是一種高級功法,在眾多高級功法之中的排名卻非常後面,而「禦風」就算沒有其他特性,能夠在天上飛已足夠讓它擁有超人一等的地位。
不過做交易,總是要賺取最大的利潤。
摩撒賴琢磨著,怎麼從利奇那�榨出更多的油水。
「禦風』是高級功法,錯過這次機會,你可別後悔。」旁邊的克勞德淡淡地警告道,相交多年,他對摩撒賴的脾氣一清二楚,越是謹慎的人,算計得越深:「那個傢伙的朋友不少,你家的武技雖然非常少見,卻不是絕無僅有,一旦那個傢伙找到了替代品,你後悔都來不及。」
摩撒賴微微一驚,頓時有些患得患失。
蒂迪也有一些心動,不過她仍舊嘴硬:「再多一種核心功法,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用啊!難道兩種功法一起練?」
「怎麼不行?」克勞德絲毫不在意,他的腳往前一蹺,悠然地說道
「那個小子修煉的核心功法大概有五、六種,這�面甚至有偵察騎士修練的功法,妳看他練廢了沒有?」
女孩睜大了眼睛,驚詫地問道
「他是怎麼練的?」
「別問我。」克勞德其實知道原因,不過這種事情絕對不方便從他的嘴�說出來「妳想知道,就問他自己去。」
摩撒賴立刻想阻止,雖然接觸的時間不是,不過他從克勞德偶爾漏出來的一些話�面,已經知道利奇那不可思議的進階速度是怎麼來的了。
不過話到了嘴漫,他卻又說不出口。
蒂迪並不知道父親的心思,立刻從車上跳了下來:「我去問他,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的話,那麼我就和他做這筆交易。」
一邊說這話,蒂迪一邊看著父親。
讓她感到高興的是,父親不引入注意地微微點了點右手食指,那是答鷹的暗號。她立刻笑著走開了。
看到女兒走遠,摩撒賴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怎麼?在為女兒擔憂?」克勞德笑了起來,突然他意識到車上還有其他人「整天坐車,太沒有意思了,下去走走怎麼樣?」
摩撒賴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他一抬腿,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在雪地上行走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兩個人悠閒地溜躂著,漸漸遠離了車隊。
「我能夠猜到你的打算。這恐怕也是海格特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克勞德歎息了一聲,他是在為他們三個人歎息,當初在學院的時候,他們三個人絕對稱得上目空一切、雄心萬丈,而且內心之中無比清高,對高層的妥協和算計全都嗤之以鼻。
但是十幾年之後的今天,他們也成了當年他們唾棄的那群人之一,和那些「前輩」們比起來,他們的算計恐怕更深、更讓人感到不齒。
「我知道那個小子的脾氣性格是因為我和他走得挺近,而且一開始就知道他不簡單,所以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克勞德摸著下巴說道:「而你卻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閑�面,知道他的為人和那方面的喜好,不可能是自己觀察的結果吧。那小子這段時間異常收斂,沒露出任何馬腳,所以肯定是海格特私底下告訴了你一些東西。」克勞德呵呵一陣輕笑,那笑聲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摩撒賴的臉不由得一紅,這件事確實讓他有點心虛。
當初海格特用暗語把這些消息發給他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海格特在想些什麼。說穿了其實很簡單,海格特就是想用他的女兒做魚餌,釣那條前途無量的魚上鉤。一開始他挺生氯,不過冷靜下來之後稍微想了想,他就明白海格特的苦衷了。
海格特這樣做,十有八九是為了他。海格特本人已經是代軍凰長,等到兩邊會合之後,十有八九頭頂上的那個「代」宇肯定就沒有了。而克勞德靠海格特的幫忙,現在也混得不錯,兵團長的位置已經坐穩了。克勞德手�的這個兵凰和普通兵匾可不一樣,並肩作戰了這麼久、他最清楚這個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威力。憑這支突襲兵團,克勞德的未來就一片光明。
現在,三個人�面只剩下他前途未蔔了,他那兵團長的位置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算高層要重新整編,也只可能把西爾維婭和傑森手�那兩支大量減員的兵團解散,重新編入其他兵團。不過這一次沒事,絕對不代表下一次也能夠沒事。
海格特讓他用女兒做誘餌,為的就是讓他能夠從那個小子手�榨出一點東西來。他如果能夠組建起一支空中兵團的話,那麼他的位置絕對是坐穩了。摩撒賴當然也清楚,海格特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私心。
他們三個人的私交不錯,在第二軍團�面他和海格特一開始是搭檔,後來是盟友。現在萊維將軍的死造成了一道無可磨滅的裂痕,海格特想掌控軍團,必須要有絕對的支持者,拉攏克勞德和他就是為了獲得絕對的支持。
「我也有些看不起自己。」摩撒賴搖頭苦笑著:「以前在學院的時候,我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靠裙帶關係混上去的傢伙,沒有想到現在我也成了這樣的人。」
「我可沒說看不起你,你又沒有強迫女兒做什麼,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克勞德連忙解釋,他拍了一下摩撒賴的肩膀;「再說,我也知道你的為難,這個結果對於你來說或許很不錯。你再也用不著找什麼入贅女婿,讓女兒直接借一個『良種』過來,順便再榨點高級功法。呵呵,等到戰爭過去之後,或許你家也能成為名門之中的一員。」
這番話說得摩撒賴哭笑不得、不過他的心�卻不認為這是笑話。
在這場戰爭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名門將會隕落,同樣也不知道會造就多少新的世家和名鬥。所謂的名門只不過是一個圈子,這個圈子�面的各個家族都會經出過名人,而且手上卻有不止一種高級功法,所以名門後裔能夠按照自己的喜好和特長,挑選最適合的功法。
而戰爭無疑是最容易出名的舞臺,戰爭後期主宰戰場的那些人物,很多在一開始的時候都只是無名小卒,同樣在戰爭之中也最容易搞到各種功法。有些是搶來的,有些是獎品,更多的是某個國家即將陷落之前,高層把以往秘而不宣的珍藏拿出來給本國的騎士學習。
讓家族進入名門望族的行列?摩撒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這是什麼?」蒂迪擺弄著一顆震動球,這東西是她從裝備車的充能插座上拔下來的
玫琳和蘭蒂頓時大窘,她們有些後侮沒有把這玩意兒收起來。
只有羅莎毫不在乎,她用當初騙利奇的口吻說道:「這是修練用的工具,修練的時候用它,可以讓修練的效率倍增。」
「別聽她胡說。」玫琳笑著一把搶過了蒂迪手�的震動球。
蒂迪的身手當然比不過玫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手�的東西被搶走。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有些不太信任地看著玫琳。
「妳的名字挺有意思,像是男孩的名字。」蘭蒂連忙岔開話題。
「我還沒有出生,名字已經取好了,原本父親和母親打算生下女兒的話,就叫蒂娜,生下兒子才叫蒂迪,沒想到生我的時候難產,最後只能透過手術把我從母親的子宮�面取出來,不過那次手術不太成功,不知道傷到了什麼地方,母親再也不能生育了。她感覺到很對不起父親,因為父親非常希望有一個兒子繼承他的一切,所以他們倆商量了一下之後,就給我起了蒂迪這個名字,更是把我當兒子來養。」
蒂迪頗有些抱怨的味道。
「妳不喜歡這檨?」蘭蒂感到奇怪又有趣。
「當然,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讓我根本就找不到明友,小時候還沒有感覺,但是五、六歲之後,找發現自己既進不了女孩子那一堆去,也和男孩玩不到一起。從學院出來之後總算好一些,在兵團�面,大家看在父親的分上,總是讓著我一些。」蒂迪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機會,把積在心底的鬱悶傾瀉了出來。
「這就奇怪了,在學院的時候,妳完全可以換成女孩的打扮,難道妳的父母仍舊能夠管得到妳?」羅莎忍不住問道。
「我母親叫薇利亞,她用的武器是一把紅色的巨劍,是不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蒂迪看著羅莎。
「紅色巨創,薇利亞,哇,那不是六年級教戰鬥指揮課的教官嗎?她是你媽?她年紀可比妳爸要大得多。」羅莎張大了嘴巴,她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師生懋很正常啊!」蒂迪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對,很正常,非常正常。」蘭蒂也在一旁不停地點著頭,她並不是好心想要讓女孩不至於感覺尷尬,而是因為105小隊同樣也有一對師生戀,甚至換一個角度來說,105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教過利奇一些東西。利奇最初的戰甲方面的知識就是她本人傅授的,所以她們都可以算得上是利奇的老師,而她們的關係,自然也能夠算是師生巒。
蘭蒂偷偷看了看其他人,果然玫琳也是微微有些臉紅。
「我聽說你們小隊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騎士。也是一個女的,她也是王牌騎士嗎?」蒂迪對利奇充滿好奇,順帶著對105小隊也感興趣起來。
「她叫瑪格麗特,雖然不是王牌,不過也快了,她馬上就要進入瓶頸期。」蘭蒂說道。
「她進階成為正式騎士已經幾年了?」蒂迪追問道。
蘭蒂頓時有些為難起來,瑪格麗特成為正式騎士才一年都不到,眼看著又要挑戰王牌境界了,這簡直就是神話。她看了玫琳一眼。
攻琳微微皺著眉頭,她也感到很棘手。
不過轉念一想。她決定實話實說。這個女孩的母親是騎士學院的教官,想要查瑪格麗特的進階記錄絕對易如反掌。就算現在不說,到時候也會暴露。
「差不多快要一年了。」玫琳笑了笑說道。
「啊!」蒂迪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瑪格麗特是年初的時候,剛剛突破見習騎士的瓶頸,成為正式騎士。」玫琳連忙又解釋了一遍。
「這不可能。」車�面頓時響起了蒂迪的尖叫聲,此刻的她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這怎麼可能?才一年,只有一年。」
除了驚訝,蒂迪心中更多的是嫉妒。她和以前的莉娜一樣,都是在學院之中被認為是天才的那種人,只不過她那介乎於男女之間的性格和「假小子」的名聲,讓她成為其他學員眼�的異類,所以她才沒有其他女孩的那些煩惱。她一向都很驕傲,在同齡人�面,能夠讓她看得上眼的絕對沒有幾個。此刻聽到有一個女孩比她更加天才,她的心�頓時有些受不了。
突然,她感覺到瑪格麗特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那個女孩修練的是不是『玄霜鬥氣』?」蒂迪抬頭看著玫琳。
「是啊,妳們是同學?」玫琳並沒何感到驚訝,瑪格麗特比利奇大幾個月,剛滿十七歲,而蒂迪比利奇小一個月,在學院的時候可能是同一個年級。
「遝是同班。」蒂迪並沒顯得特別興奮,她沒有多少有關瑪格麗特的記憶,她們倆都屬於不合群的那種人,她是被其他同學排斥在外面,而瑪格麗特則是因為性格太冷漠了,從來不融入任何圈子�面。
她之所以對瑪格麗特有印象,是因為在班上,她的成績永遠是第一,而瑪格麗特則在第二和第五名間徘徊。不過考慮到瑪格麗特修練的是陰寒屬性的鬥氣,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天賦絕對不比她差。
只要一想到曾經落在她身後的人,現在趕到前面去了,而且超過很多,蒂迪的心�就像是有一百隻貓在不停地撓癢癢似的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17:04

第二話◆大麻煩
棉絮般的大雪從大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地上,將這個世界染成一片雪白。
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不過在一片山谷的內外到處都是歡笑聲。
山谷外是長長的一列車隊,山谷�面是整群的兵營。
分開了那麼久,曾經的戰友總算是又聚攏到了一起。
並非所有的人全都是戰友,也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在海格特的身邊就有兩個穿著兵團長制服的陌生人。
這兩個人一個叫法米拉,三十五歲,中等身材,面白無須,為人倒是挺平和;另外一個叫伯爾尼,身材挺高,留著兩撇小鬍子,棕色的頭髮微卷,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對這個人,利奇第一眼就沒有好印象,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高傲、自大,而且一肚皮心思。
兩隊人馬終於會合,當然值得慶祝,不過此刻那些高級軍官們全都聚攏在指彈所�面開會,只留下一幫士兵宣洩興奮之情。
105小隊同樣也只剩下莉娜她們幾個,隊長嘉利、副隊長黛娜和玫琳,同樣也開會去了。
「伊洛已經回裴內斯了?」利奇有點黯然,他原本還打算和伊洛商量怎麼把「夜叉」再改進一下,順便重新設計一個滑翔翼。
「他茌裴內斯也待不久,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其他的專家又回國去了,這一次他們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莉娜歎道,突然她揮了揮手:「別想這些讓人傷感的事了。」她朝著羅莎、蘭蒂、諾拉和利奇指了指:「等一會兒肯定有人找你們談話。」
「談話?談什廢話?」利奇異常奇怪。
「上面有人要解散小隊,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被召去談過了。」三姐妹的老三搶著說道:「和我談話的那個人許諾,我至少能夠弄個中隊長當當。」
「妳答應了?」利奇的心�不由得一緊,對小隊�面的其他人,他絕對放心,唯有這三姐妹和羅莎有些麻煩。
三姐妹和他之間只有欲,絕對沒有情,更沒有愛,反倒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仇恨。這三個女人至今都記得那次「強姦」,每一次提到總是咬牙切齒。
「你那麼擔心我們?」三姐妹的老大看到利奇焦急的模樣,不由得高興起來。在105小隊�面,她們三個人一直有被忽視的感覺,諭身分,她們比不上莉娜和黛娜論地位,她們比不上嘉利和玫琳,就算和羅莎比,她們都感覺到處於弱勢,因為羅莎是利奇的第一個女人。至於諾拉就更讓她們沒法此了,諾拉的性技令莉娜都只能甘拜下風,論漂亮的程度在她們之中也是第一。
「別再逗他了,小心他惱了,像上一次那樣,讓妳們三個在床上躺一整天。」蘭蒂輕輕踢了三姐妹的老大一腳。
「妳總是寵著他。」三姐妹一起瞪向蘭蒂。
「放心吧、我們私底下已經商量過了,這個小隊能夠揍起來也不容易,解散的話怪可惜的。」莉娜淡淡地說道:「再說,你的價值還沒有挖掘盡呢!我們還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們全都推到更高的境界。」
「你們都拒絕了?」利奇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雖然莉娜的話不太好聽,但是只要誰都不離開,再難聽的話都顯得異常悅耳。
「沒有拒絕啊、」莉娜隨手澆了一盆冷水下來。
看到利奇拉長著一張臉,臉上已經顯露出怒容,她知道玩笑開到這�已經夠了。
「隊長已經提議,用套一層殼的方式對小隊進行擴編。」莉娜說出了利奇想要的答案:「當然上邊未必肯答應。」
這點常識,利奇還是有的。
套殼式擴編是在一支小隊上面套上一層厚重的外殼,直接把小隊擴充成一個大隊。
具體的做法是,保留原有的那個核心小隊,核心小隊的每一個成員既是那個小隊的一員,又是擴充之後的大隊各級隊長。
一個大隊由三個中隊組成,一個中隊又由三個小隊組成,九個小隊長、三個中隊長、一個大隊長,加起來正好十三個人。
用這種方式擴編的大隊,和其他的大隊在軍功計算和職務晉升上完全不同。
其他大隙是逐級晉升,隊長升職之後,副隊長頂隊長的職位;但是這種大隊是各級隊長優先晉升,然後才輪到副隊長們。
不過對那些副隊長來說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這種大隊:各級隊長平時都仍舊待在核心小隊�面,所以副隊長們平時代理隊長的職責,權力絕對不小。而且一旦有機會跳到其他的大隊,十有八九會得到一個正隊長的職務。所以對那些有野心的騎士來說,這種大隊就等於是一塊跳板,在副隊長的職位上過渡一段時間,再轉正隊長。
「嘉利小姐的功績足夠直接躍升到大隊長嗎?」利奇從來不關心功績的多少,所以一時之間算不過來了。
「嘉利可不是一步登天,從泊爾摩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代指揮官。從泊爾摩出來的那些人差不多有一個兵團,雖然嘉利的這個代指揮官一直都沒有得到上面的承認、不過按照軍規一千一百四十二絛,不受承認但是掌握實際指揮權,按照所在職位降一等計算,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大隊長了。」對於這套東西,莉娜比其他人都要熟得多。
正說得起勁,營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嘉莉、玫琳和黛娜從外面走了進來。
「會開完了?」莉娜仍舊懶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人稍微擠了擠,讓出三個空位子,還沒等嘉利她們坐下,蘭蒂已經問道。「有什麼消息嗎?」
「能有什麼大不了的消息?」嘉利一如既往的冷漠。「海格特如願以償地成了正牌的軍團長,他現在是第一戰區暫編第六軍團的軍團長,克勞德也成了正牌的兵團長,不過他手底下的人馬卻被一分為二,原本屬於海格特的那部分人編成第二突擊兵團,從泊爾摩出來的那部分人編成第一突擊兵團,前者隸屬於海格特的軍團,後者由總指揮部直轄,其他人則在原來的位置上不動。遝有一件事和我們有關,上面命令我們和第一突擊兵團一起回裴內斯。」
「總算可以回家下。」
「至少能夠體息一段時間了。」
「休假,我要休假。」
「…」
女騎士們興奮地嚷嚷著,幾個月來天天在打仗,大家的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早就盼望著能夠稍微鬆弛一下。她們畢竟是人,而不是專門用於戰爭的機器。
利奇的心也頓時輕鬆了許多,和其他人不一樣,回到裴內斯,他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呢!
「我們什麼時候走?」利奇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
「就這兩天吧!」嘉利說的時候有些不太肯定。軍隊往前線調,速度往往很快,調動的命令一個小時之內就會下來,但是調回後方的時候就很難說了、別說兩、三天,有的時候甚至會拖上兩三面月。
嘉利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道:「恐怕沒那麼久。」
說話的人是海格特,會議剛剛結束,副官就拿來了調令,所以他馬上就趕了過來。
把房門打開讓他進來,蘭蒂站起身讓出了一個位子。
「用不著,我站著就可以了。」海格特推託道,此刻的他雖然貴為軍團長,不過在這些女人面前,他絕對不會擺軍團長的派頭。
「調令已經到我手�了,你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海格特說道。
「這麼快?統帥部的那幫人什麼時候辦事效率變得這麼高了?」莉娜在一旁嘟嘟囔嚷地質疑著。
海格特對莉娜的驚歎毫不在意,對統帥部的那些毛病,他同樣一清二楚:「原因很簡單,新型制式戰甲已經完成了實戰測試,可以小規模量產了,第一突襲兵團就在量產配備的名單之中。」
「真快啊!」利奇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這樣做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作為最初的設計者,只要一想到這部戰甲將會決定眾多騎士的生死,他就感覺到身上仿佛壓著千斤重擔,重得連喘口氣都顯得困難。
「這也是沒辦法啊,」海格特何嘗不知道這太倉促了一些,雖然對戰甲的測試全都非常嚴格,不過時間畢竟太短,而故障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和時間有關。別看現在全部好好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間全體趴下不能動彈了,可惜時間不等人:「聯盟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魔方:我們落在了後面。」
「那倒也是,『魔方』確實很強悍。」利奇點了點頭,他和使用「魔方」的敵人戰鬥過,也將「魔方」拆開研究過,從性能上來說,這種戰甲絕對沒話說。更可怕的是它可以迅速修復,這個特性讓裝備了「魔方」的聯盟大佔便宜。平心而論,「魔方」的設計絕對超過他的那種新型戰甲。
「既然已經開始小規模量產了,新型戰甲肯定有名字,叫什磨?」羅莎的腦子與眾不同,別人在思考大事的時候,她卻對這種小地方特別注意。
「『龍』,這個名字還不錯吧!是艾斯波爾取的、不過和這個小於也有關係。」海格特指了指利奇:「他曾經說過,設計那部戰甲的靈感來自於『龍蝦』,不過『龍蝦』這個名字實在太沒有氣勢了,那玩意兒是專門給人吃的,不但沒氣勢,還不吉利,所以艾斯波爾就取前面那個龍』字作為戰甲的名稱。」
「『龍』?」
「龍戰甲。」
「龍騎土。」
「……」
女騎士們紛紛回昧著這個名字。
利奇卻看到海格特正朝著他偷偷招手,他知道海格特肯定有事要和他談。
從房間�面出來,利奇跟在海格特的身後,朝著指揮所旁邊的一間小木屋走去,
那間木星只有在召開重要會議和制訂作戰計畫時才會派上用場,厚實的雙層木板、內側填充的棉絮,講�面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到外面來。
一進去,海格特立刻僵著臉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須立刻告訴你,艾斯波爾走的時候,原本打算把艾米麗她們也一起帶走,但是沒有成功,她們被內務部的人扣了下來,直接出面和艾斯波爾交涉的是內務部安全事務處的處長塔克特爾,實際上幕後指使者是國防委員會主席麥考利·赫肖,這個人是個大麻煩。」
「大麻煩?」利奇微微一驚、他突然間有一種糟糕的預感。
「這個人自稱是和平主義者,一直鼓吹用外交手段避免戰爭,反對共和國加入丹特同盟,但是這個和平主義者偏偏搞了這麼一個國防委員會,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國防委員會一邊不停地扯後腿,一邊又對新型戰甲的研製異常關心…呵呵!」海格特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聲一點都沒有高興的味道,反倒透出了絲絲殺氣。
「這個傢伙是聯盟的間諜?」利奇聽得出海格特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說。」海格特假意撇清,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根本就是這樣認為的。
「他現在想要幹什麼?把艾米麗她們當做禮物獻給聯盟嗎?」利奇用力握緊了拳頭,骨節發出卡吧卡吧的聲音,房間�面彌漫著他散發出來的殺氣。
「他想要幹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辦?」海格特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利奇低著頭在房間�面踱來踱去,他知道海格特是逼著他表態。
一直以來他都很傾向于青年軍、卻又和青年軍保持著那麼一點距雕,很顯然有人對這種情況感到不滿意了。
「是你的意思?還是其他人的意思?」利奇突然問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話。
海格特偏偏聽懂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指了指上面。
「也不是很確定,他們之間也有分歧。」海格特又加了一句。
利奇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青年軍高層對他同樣也有兩種看法,一種試圖把他拉進青年軍,另一種並不急著那麼做,海格特顯然屬於後者,
不過從海格特的傳話看來,他承受的壓力應該不小,很可能在青年軍中,第一種看法佔據主流。
說實話,怎麼看待青年軍,利奇一向都很矛盾。
看多了共和國那些陰暗面,青年軍確實讓他有好感,但是莉娜當初說的那些話同樣也很有道理,青年軍這樣的激進組織一旦失控的話,後果非常嚴重。
以前他只感覺到青年軍美好的地方,但是這一次他終於見識到了青年軍霸道的一面,只不過對他還算克制。
「又打算勸我加入青年軍?」利奇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是按照吩咐做,願不願意加入是你自己的事。」海格特並沒有因為利奇的拒絕而感到不滿,他和利奇的關係已經不是外力能夠動搖的了:「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打算勸你幾句。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默默無閑的小卒了,雖然還沒有處在刀鋒浪尖上,卻也是在眾多視線的關注之下,如果不找一個勢力靠一下的話,就算你自己能夠扛得住,你身邊的人呢?」
「就算我加入青年軍又怎麼樣?青年軍敢公然和高層對幹?」利奇有些不以為然。「我剛剛聽說,任命你為軍團長的同時,上面還任命了另外四個軍團長,兩個是總部的人,兩個是中立派的人。適應該是為了壓制青年軍的勢力刻意安排的吧!青年軍中層�面有幾個像你這樣的軍團長?你得到這個職位,花費的力氣比別人多幾倍?」
「看來你一點都不懂什麼是勢力。勢力這種東西並不能夠保證把自己人抬得多高,有的時候,勢力大反而起反效果,因為別的勢力會聯手打壓它,讓它的人很難佔據高位。」海格特說到這�,苦笑著聳了聳肩膀。那就是他自己,幸好他夠強,所以挺過來了,別人再怎麼打壓,也沒辦法將他壓制住:「不過有勢力和沒勢力攆腰絕對不一樣,勢力最大的作用是作為保護傘,有勢力擰腰的人可能遭到打壓,卻不會被人往死路逼。」
「那可未必,真的那樣的話,就沒有替罪羊這一說了。」利奇爭辯道。
「替罪羊?」海格特哈哈笑了起來:「那大多是沒有勢力、或者自以為屬於某個勢力的人。一個勢力的真正成員是不會被輕易拋棄的,除非他的所作所為讓勢力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要知道,拋棄一個成員對勢力的凝聚力有著極大的傷害,而且這種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常常會導致勢力的徹底崩潰。」
看到利奇有些迷糊,海格特想起這傢伙剛滿十七歲,雖然天才,但是知識和閱歷都需要時間積累。
「我想起來了,你這個傢伙在學校的時候愛讀不讀的,和你說政治,根本就是對牛彈琴,那麼就換成流氓幫會吧,你對那些應該很熟。」海格特為了利奇確實花了不少心思,連利奇住學校�面的情況都調查過:「成功的幫會有兩種,一種是窮的幫會,加入幫會的人,只是希望受到幫會的保護,所以這種幫會必須講義氣,一個人出事,大家幫忙。另外一種是富的幫會,因為油水多,所以很多人搶著加入。加入這樣的幫派,只要能夠爬到一定的位置就吃喝不愁。所謂道義、義氣,在這種幫派�面絕對看不到,能夠看到的只有利益和關係。上面的人犯了事,常常踢出一個小弟頂罪。你的老家格拉斯洛伐爾好像就是這攘,我沒說錯吧?」
這一次利奇聽懂了。
海格特下的功夫確實很深,格拉斯洛伐爾是由兩種幫會控制著。
一個叫竹片幫,成員大部分是苦力,這個幫派控制著格拉斯洛伐爾各個車船碼頭、倉庫、貨棧,成員眾多,勢力龐大,�面的人講不講義氣,利奇並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惹了竹片幫的人確實不得了。竹片幫的人不肯吃虧,就算碰上有權有勢的人也會死纏爛打。
另一個幫派叫商聯,聽上去像是一個合法的商業協會,實際上商聯是以收保護費起家,後來搞黑市、玩走私,規模越搞越大。當初利奇去的那家黑市店鋪就是商聯的一個據點。利奇沒少和這幫人打交道。格拉斯洛伐爾最困窘的時候,連軍官都只能吃青豆,他們卻可以弄到牛肉。後方千辛萬苦連上來的救援物資沒有被分發下去,卻上了他們的貨架,由此可見他們有多神通廣大。
利奇不喜歡加入幫派,在學校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也是,不過這一次,他有些心動了。
在格拉斯洛伐爾,要不你一無所有,就像他家以前那樣,要不你有權有勢,讓所有的人都忌憚,不然的話,就只能靠上一個幫會。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下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絕對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利奇並不是在拖延,他馬上就要回首都裴內斯了。
下一次見面,海格特要不作為軍圃長回來,要不就是軍團被打散,他的軍團被別人整編,他作為閒散軍官回首都聽從重新安排。
如果是前者的話,海格特就可以真正稱得上是高層中的一員了,到那個時候,背靠大樹好乘涼,加入青年軍沒什麼不好。
如果是後者的話,利奇就要再考慮考慮了。
會合的喜悅還沒有過去,卻又要分別了。
第二天清晨,剛剛組連的第一突襲兵團出發了,105小隊緊隨其後。
看著那片漸漸遠離的營房,看著前來送別的人,眾人的心頭部不是滋味,誰都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次見面。
讓利奇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摩撒賴的寶貝女兒居然跟著105小隊一起走。
「你……妳怎麼也和我們一路。」驚詫讓利奇變得有些結巴,他有些懷疑105小隊是不是又要增加一個新成員了。
蒂迪瞪了利奇一眼,淡淡地說道:「我不可以回裴內斯嗎?對未成年人有特別的保護條例,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
刺奇撓了撓頭,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軍規那麼多條,他不可能全部背下來。
朝著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其他同齡騎士的身影,利奇的眼神變得輕蔑起來。他有些懷疑蒂迪的話,如果真有這麼一條法規的話,不可能只有蒂迪一個人回裴內斯,摩撒賴的兵團�面有不少未成年的騎士。
「妳那些跟班呢?」利奇的語氣有些不善,以前他對青年軍有好感,是因為青年軍看上去要純淨得多,青年軍的成員不太動用特權,搞特殊化。
幸好蒂迪接下來的話讓他感到釋然:「其他人在前面,我不喜歡他們跟在身邊。」
雖然自己誤會了,不過利奇也是一個不肯服輸的傢伙,仍舊嘴硬:「妳跟著我們軒什麼?」
「你管得著嗎?我又沒找你,只是想和老同學說說話。」蒂迪的眼睛看著瑪格麗特。
「我和妳可沒有什麼可說的。」瑪格麗特同樣冷著一張臉,同學並不意味著是好朋友,瑪格麗特的性子原本就冷淡,在學院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和蒂迪這個異頰更是連話都沒畿句,再說她以前一直被蒂迪壓在下面,心�會舒服才是怪事呢!
如果按成其他人或許還會敷衍兩句,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偏偏瑪格麗特修煉的是陰寒屬性的功法,練得整個人都冷冰冰的,人情也燮得巽常淡薄,說起話來不留一點餘地。
「那麼找妳交手總可以吧,」蒂迪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傢伙,被當做男孩子養的她,有著男孩子爭強門狠的性格,卻又有著女孩子的細膩和敏感,她早就感覺到瑪格麗特對她的敵意和警戒。
「求之不得,」瑪格麗特答應得異常乾脆。在學院�面的時候,她不知道和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交過多少次手,她沒有贏過一場,有好幾次還輸得極慘,現在有機會報復回來,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損壞戳甲可不太好,動兵刃也太危險,不如我們不用兵刃交手試試?」蒂迪頗有幾分無賴的本色。
「妳的底細我一清二楚,妳認為我會像這個傢伙一樣上當受騙?」瑪格麗特輕蔑地朝著利奇掃了一眼,這一眼讓利奇頗為難堪。
話一說完,瑪格麗特飛身縱起,身體淩空一折跳到路邊的一棵雪松上,只看到她朝著樹幹猛地一抓,聽到卡嚓一聲,那堅硬異常的樹身居然被她生生抓裂,還被她撕剝出一根兩米長的木條。
這根松木條一開始是半濕的,怛是到了瑪格麗特手�,轉眼間就蒙上了一層寒霜,木條�面的樹液完全被冰凍了,整根木絛凍得就像是鋼一般剛硬。
「漂亮!」
「好!」
同行的這隊人馬全都是騎士,當然識貨,看到瑪格麗特的身手,自然是一片喝采聲。
這一聲聲讚歎頓時刺激了蒂迪,從小到大,除了輪給利奇的那一次,她沒有被其他人搶走風頭的經歷。
「妳以為是在耍雜技嗎?」蒂迪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和瑪格麗特一樣縱身躍起,不過她的目標並非雪松,而是一棵枝葉稀疏的刺槐。
蒂迪修練的「急雨狂風鬥氣」是少有的雙屬性鬥氣,有著風的輕靈和水的綿柔,比飛縱跳躍,十個瑪格麓特也不是她的對手。
像是一片樹葉一樣,她輕輕站在刺槐的一根延伸出來的樹枝上,髓意地從旁邊拗斷了幾根枝條。
刺槐的枝條很韌也很硬,普通人就算有快刀利斧也未必能夠把它們砍斷,卻被蒂迪像折柳枝似的取了下來。只見她雙手翻飛,轉眼間就把刺槐枝弄成了兩個爪子的形狀。
「我記得摩撒賴用的好像是騎士劍。」利奇一邊回憶著一邊問道。他並不是很清楚摩撒賴用什麼兵器,身為一個天生謹慎的兵團長,摩撒賴風格和海格特完全兩樣,他從來不親自衝鋒陷陣,所以利奇只是依稀記得摩撒賴好像有一對騎士劍。
「那是戰場上用的武器,奧哈拉家的「天魔爪』茌奇兵譜上也是小有名氣的。」為利奇解釋的是天才少女翠絲麗。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這一次就連莉娜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老競爭對手。
「奇兵譜是一本書嗎?能不能讓我看看?」利奇一下子也有了興趣。
「沒問題,只是得回去找一下。其實就是一本圖譜,上面分門別顛記錄了三千七百餘種特殊兵器,爪絕對是�面的一個大類,用『X魔爪』作為名字的數量又特別多,所以我才會有印象。」
翠絲麗說得挺輕鬆,不過105小隊的人都極聰明,當然知道翠絲麗是謙虛,同樣她們也都能夠猜到,翠絲麗為什麼要記下這些東西。
特殊兵器全都有特殊的運用之法,不知道底細的人很容易吃虧,而這種特殊運用之法往往劍走偏鋒、威力強,副作用也大,一旦失手就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如果事先知道底細的話,很可能幾招之內就能擊毅對手。
而此刻蒂迪和瑪格麗特的戰鬥,毫無疑問證明了這一點。
論等級,蒂迪不如瑪格麗特,兩個女孩成為正式騎士都只不過是一年左右的事情。蒂迪的資質雖好,畢竟不像瑪格麗特那樣靠合修來得快速,所以此刻的她只有騎士初期的水準,瑪格麗特卻已經是後期,甚至快要進入瓶頸期了。
論鬥氣之強勁渾厚,蒂迪同樣不能和瑪格麗特比,「急雨狂風鬥氧」非常特殊,不過在鬥氣強度方面沒有什麼優勢,瑪格麗特修練的「玄霜鬥氣」修煉速度緩慢、卻異常凝練,無論是質還是量,都遠超「急雨狂風鬥氣。
論戰鬥的經驗,兩偭女孩都差不多,她們都上過戰塌,經歷過生死搏殺,瑪格麗特沒有進入105小隊之前,也是同齡人中的頭,「打架」的經驗異常豐富。
論武技,這一次占優的就是蒂迪了,「飄風九變幻」和「細雨十連環」配上「急雨狂風鬥氣」,威力不下於絕學。
這兩套武技不只是手上的功夫,還有身法和步法。蒂迪運用起「飄風九變幻」的時候,整個人如同風中落葉、浪�扁舟,迴旋轉折無不如意,運用起「細雨十連環」的時候,則是進退橫移,迅如閃電,快似鞭擊。
利奇緊緊地盯著這個怪異女孩的一招一式。他已經用「禦風」換取了這兩種武技的修練方法。沒有「急雨狂風鬥氣」,這兩種武技根本用不出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拿這兩種武技作為借鑒。他一向都認為,只有自創的武技才最適合自己。
不過僅僅知道修練方法還不夠,只有實戰才能夠讓這兩種武技盡顧風采,而此刻瑪格麗特和蒂迪的戰鬥,對他來說絕對是難得的機會。
兩個女孩打了個勢均力敵,瑪格麗特不緊不慢,守得很嚴密,十招�面至少有八招是防守,不過她一旦出擊,絕對稱得上迅疾凜冽。瑪格麗特和蒂迪做了那麼多年同學,怎麼會不知道蒂迪的油滑,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同樣蒂迪也很熟悉瑪格麗特,「玄霜鬥氣」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它會在不知不覺之中侵人對手的體內,所以和瑪格麗特交手只有速戰速決。
蒂迪的攻擊變得越來越快,她已經感覺到有些後力不濟了,不過此刻的她已經管不上這些,因為她很清楚,時間拖長的話,輸的仍舊是她。
「妳已經輸了。」瑪格麗特看出了蒂迪的頹勢,她冶笑了一聲。
雖然嘴上正在說話,瑪格麗特的出手卻絲毫沒有停滯,她將松木條一橫,橫著平掃了過去,相當於劍刃的部位,頓時噴湧出一片白茫茫的光暈。
這招「冰封千里」是她最厲害的一擊,那光暈如同刀片一般鋒利,而且帶著徹骨的陰寒,別說被正面擊中,就算被掃到一絲一毫都受不了。
當初從學院畢業的時候,她還只是見習騎士,根本就使不出這一招,要不然早就請蒂迪嘗嘗了。
瑪格麗特直到此刻才出這捂,為的是一擊必中。沒有戰甲增幅,像冰封千里這樣的絕招,她頂多打出三擊,如果她沒打中的話,自己就危險了。
光暈未起,蒂迪就已經感覺到不妙。從生死戰場上下來的人,全都能夠感覺到對手身上的氣勢變化,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瑪格麗特身上的氣勢突曝。
蒂迪的雙手迅速亂劃起來,爪尖拉出一道道纖細的光絲,而且一次就是五道,和抓痕一模一樣。
白茫茫的光幕碰上了縱橫交錯的抓痕,頓時變得扭曲、紊亂起來,不過抓痕還不足以將光冪撕碎。
這短暫的阻擋對蒂迪來說已經足夠了,她的身體往後飛退,眨眼間就退出了十幾步遠。
「勝負已分,停手吧。」莉娜遠達地喊道。
瑪格麗特和蒂迪並不想停手,兩個女孩妳瞪著我,我瞪著妳。
「不聽話嗎?」莉娜變得嚴厲起來,聲音從她的嘴�吐出,嘴巴前方的空氣頓時扭曲抖勤起來。
幾乎同時,兩個女孩感覺到耳邊就像是響了一聲炸雷似的,身體一陣僵硬。
這下子別說瑪格麗特和蒂迪,就連周圍的人也驚詫地看著莉娜。
「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戰浪』的變異技能罷了。」莉娜居然也「謙虛」了起來。
「從『戰浪』研究出音殺之法,妳很厲害。」翠絲麗轉頭看著自己的老對手,她的眼神和剛才蒂迪看著瑪格麗特時的眼神有幾分相似。
不過翠絲麗馬上又恢復了以往那種不緊不慢的摸樣,只憑一招還沒有完成的音殺技、還不足以讓她生起爭鬥之心。她轉頭看向利奇:「在旁邊看了半天,有什麼感想嗎?」
利奇一驚,他不知道翠絲麗的注意力怎麼一下子轉到他的身上了。
「蒂迪的實力出乎想像得厲害,可惜這種武技不適合戰場。」利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騎士的世界�面,等級不代表實力。當初他還只是普通騎士就可以和克勞德交手十幾招,原因便是他防守的時候有「鏡·反射」,進攻的時候有「半月杯」,所以武技有的時候比等級更重要。
他的師傅黛娜小姐同樣也是這樣,「雷霆戰技」這種極端的武技,在王牌騎士�面很少會遇到對手,除此之外還有玫琳,玫琳的「荊棘圓舞陣」絕對能夠算得上頂般的防禦技,普通騎土的時候就能夠擋下王牌的進攻,成了王牌之後,可以和榮譽騎士對陣。
不過武技的局限性很強,沒有十全十美的武技。「雷靈戰技」雖強,卻只適合於衝鋒,一旦進入持久戰或者防禦戰就捉襟見肘了。「荊棘圓舞陣」正好帽反,防得密不透風,但是攻擊力卻弱得可憐。蒂迪的武技如同暴雨連綿又如同狂風席捲,卻必須近身攻擊,防禦也不是很強,對於鬥氣縱橫、主要是以中距離絕殺為主的戰場來說,實在與雞肋差不多。
利奇不由得有些動搖起來,他用「禦風」換來那兩種武技的修練方法,就是打算借鑒這兩種武技弄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東西。
他和其他騎士不一樣,對決鬥這類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增強實力只是為了能夠在戰埸上更安全一些,所以戰場上用不著的武技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那可未必呦!」翠絲麗瞟了莉娜一眼,看到莉娜沒有一點反應,馬上明白了,有些事就算莉娜也不是很清楚。「利奇,你以前就擅長近身作戰,在前期,這很吃虧,不過等到你成為榮譽騎土之後,你就會發現,你和別人交手的時候很佔便宜。」
「妳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走近身作戰的路?」和奇有些糊塗了,當初就是因為近身作戰實在太危險,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力氣練成了「半月杯」,沒有想到現在又要改回去了。
「那可不是我的意思。」翠絲麗笑著否認道:「你應該仔細想想,為什麼艾斯波爾幫你打造了那把騎士刃?」
「騎士刃?」利奇自言自語著,他偶爾也想過這個問題,騎士刃實在太短了,又顯得過於單薄,實在不像是一件適合於戰場的武器。他原本以為是為了那場決鬥,所以圖書管理員大叔才幫他打造了那件武器。現在聽翠絲麗如此一說,看來還有其他名堂。
傍晚時分,隊伍停了下來。105小隊和大部隊始終都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像往常一樣,小隊的人全都聚攏茌一起開無遮大會。
諾拉這個王牌騎士負責警戒四周,羅莎負責巡邏,嘉利身為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請去開會,蘭蒂更是跑不辟,她要隨時接聽外界的聯鉻。玫琳和黛娜這兩位副隊長也得各司其職,所以營房�面就只有利奇、莉娜、三姐妹和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跨坐在利奇的身上.兩個人都赤裸著。
三姐妹�面的老大拎著震動球,關切地問女孩:「妳行嗎?不用這個妳都快被這小子弄死了,用了這個,很可能會出人命的。」
瑪格麗特感覺到自己在哆嗦著,她看過其他女人被塞人這東西之後的慘狀,不過她這一次下定了決心:「要,你們不是都說這樣合修的效果更好嗎?」
「好是好,不過那簡直就是拿命在換。」三姐妹的老大心腸挺好,在旁邊規勸著。
「不行,白天那一戰雖然最後是我贏了,但是贏得實在太辛苦,完全靠等級高才能夠壓她一頭,如果她和我同等級的話,輸的肯定是我,所以我必須把她再甩到後面一些。」瑪格麗特毫不猶豫地答道。
「開玩笑,以妳現在的修練速度,她怎麼可能追得上你?」三姐妹的老二笑了起來。
「這很難說。」瑪格麗特冷冷地掃了利奇一眼,「我剛剛發現,蒂迪雖然怪了些,不過長得挺漂亮的,也許過不了多久,有人就忍不住拉上她一起合修了。」
這一眼充滿了嫉妒的哀怨,讓利奇感覺到從頭頂一直冷到腳底心。
「我絕對不會砸她,這總可以了吧!」利奇連忙投降。他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多做解釋跟本沒用,女人一旦吃醋,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呵呵,小妻子吃小丈夫的醋了,不知道我們這些情人應該怎麼辦?」三姐妹的老二尖酸地說道,不過這一次她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開玩笑罷了。
「別人,我不管,只有蒂迪絕對不允許他碰。」瑪格麗特這樣說,儼然是以妻子的身分自居。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冶笑,手在和奇的性器上輕輕撫摸了幾下,突然她用力將那根東西緊緊攥住,另外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擺成了剪刀的模樣:「如果敢碰的話,我就『卡嚓』一下!」
「呦!這也太狠了吧,它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們大家的寶貝。」莉娜在一旁打趣道。
「真受不了妳們,好像一個個都確信我肯定會碰蒂迪似的,那個傢伙男不男、女不女,難道很有趣嗎?」利奇連忙替自己辯解:「玩她,還不如玩羅賓呢,至少羅賓已經發育完全了。」
「哈哈!」
「原來你對羅賓感興趣。」
「哇,變熊啊,變態。J
那些女人頓時嚷嚷起來。
「我……我沒這麼說……」利奇頓時有些慌了,這些女人不會害他,但是搞個惡作劇卻很有可能。莉娜和三姐妹全都是有「前科」的傢伙,以前沒少讓他吃苦頭、她們只要把剛才那番話悄悄地讓羅寶知道,就有好看的了。
利奇當然不會怕羅賓,兩個羅賓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害怕的是羅賓背後的翠絲麗,對這位天才少女越瞭解,他就越感覺到恐怖。同樣他也很清楚翠絲麗和羅賓的關係,這種百合之愛最莫名其妙,也最沒有道理可言。
「慌什麼?大不了讓翠絲麗揍你一頓。」莉娜在一旁笑著說道,利奇果然對這些女人非常瞭解,莉娜現在就已經在琢磨怎麼惡作劇了。
「妳們說,翠絲麗白天的時候講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利奇試圖轉移話題。
「別轉移注意力。」旁邊一下子伸過來好幾隻手,一起捏住他的臉頰擰了起來。
「我沒有轉移注慧力。」利奇拼命喊冤。
莉娜擰了幾下,感覺擰夠了,這才收回手來。
「我也一直在琢磨,剛剛想起一些東西。」莉娜歎息了一聲,那些記憶實在太遙遠了,是她小時候偶然間聽到的一次爭論,那時候的她還在奧摩爾帝圃作為交換生受訓:「我聽一位天階騎士提起過,在戰場上,最有用的是中距離和近距離的攻擊。」莉娜停頓了一下,腦子�面靜靜地思索著,她離那個層次還很遙遠,只是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些什麼。
「遠距離攻擊不容易命中,用了等於沒用,反而浪費一次攻擊的機會,不如貼近攻擊,會不會是這個道理?」三姐妹的老二喃喃自語著。她的心�挺不是滋味,因為她們三姐妹擅長聯手合擊,大部分都是遠距離和中距離的攻擊。
「是『界』。」莉娜猛然間坐直了身體,艾瑪的話並不全對,只是擦到了一點邊,卻給她指明了方向:「進入天階之後,『域』會進化為『界』。『域』只能感知到別人攻擊的意圖,『界』卻能連對手想要攻擊的部位和攻擊的路線都感知出來,天階騎士的另外一個能力是絕對控制,只要念頭一動,身體立刻會做出反應,所以只要『界』不被打破,天階騎土就是無敵的存在,而能夠打破『界』的也只有『界』,所以天階騎士和天階騎士之間的戰鬥,根本就是『界』與『界』的對撞。界的範圍最大也就只有十幾米,所以到了這個層次之後,只有中距離和短距離的攻擊才會有用。」
「天階騎士?」
「界』…」
幾個人同時搖頭歎息了起來,那實在是太遙遠了。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進階榮譽騎士吧。」利奇把大家拉回了現實之中。
「我現在要考慮的是成為王牌。」瑪格麗特聽了剛才的那些話,更感覺到失落了。她冷冷地看了利奇一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吼道:「你給我賣力一些,我知道你有辦法讓合修的效率變得更高。到裴內斯之前,我一定要成為王牌騎士
威風還沒有耍完,瑪格麗特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在她的身後,三姐妹的老大正挺直著一根手指,手指的一端沒入瑪格麗特的肛門�面,那顆震動球已經被頂了進去。
利奇的性器根本還沒有插入瑪格麗特的的身體、這個冷漠的女孩就已經像雪地�面的鵪鶉一樣抖個不停。
三姐妹的老大並沒有將手指抽出來,她甚至還將手指整根都插入了進去,並且在�面攪動了起來。
「嗯……」瑪格麗特的眉頭一皺,嘴緊緊地抿著,這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妳們好壞,剛才還在說我,轉眼就這樣欺負她。」利奇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你懂什麼?」莉娜瞪了利奇一眼,她知道艾麗的用意,她也伸出手來,在瑪格麗特的陰部撥弄起來。
「這是為了讓她能夠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要不然,你那根東西直接插進去,說不定會要了瑪括麗特的命。」
「真的那麼厲害?」利奇問道,不過他的心�更多的是得意。
「你厲害。」莉娜刮了一下利奇的鼻子:「這下滿意了吧。」
利奇一把抱住了莉娜的腰,將她強行推倒在地上,他挺起那脹大的性器就要插入莉娜的陰道。
插是插中了,不過連半個龜頭都沒有擠進去,利奇就感覺到莉娜陰道口像是鐵鑄的一樣,一點都塞不進去。
「嘻嘻——」莉娜笑指著瑪格麗持:「你的小妻子剛才已經發話了,我們這些做情人和二奶的當然要知趣一些。」
嘴�在和利奇調笑,莉娜的手卻絲毫不慢,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瑪格麗特的陰蒂,右手五指併攏成錐狀,在瑪格麗特的陰道口不停地鑽著。
瑪格麗特早已經春潮氾濫,只是片刻的工夫,莉娜的手上就已經滿是從瑪格麗特的陰道�面流淌出來的淫液。
「上吧!」莉娜回過手來拍了一下利奇的屁股:「你的小妻子已經熟透了,可以吃了。」
瞪了莉娜一眼,利奇將癱在地上的瑪格麗特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他的那根巨棒自動對準了女孩那泥濘一片的花徑。
淫液很滑,碩大的陰莖一下子插沒到底,在子宮頸口的地方停了停。
利奇將瑪格麗特的雙腿高高抬起,瑪格麗特整個人等於被利奇的陰莖頂著,所有的重量全都集中在子官頸口那狹小的面積上。
瑪格麗特的子宮頸口頓時被頂開了,這種滋味她不是沒嘗過,不過以前她的肛門�面可沒有那震動的圓球。
她很想喊叫,可惜嘴巴被堵上了,一根鹹鹹的舌頭伸了進來。
幾乎同時,她感覺到鬥氣就像是大堤決口一樣傾瀉而出,根本連收都收不住。她那一身鬥氣眨眼間就見底了。
正當她滿心惶恐的時候,一縷鬥氣絲進入了她的體內,鬥氣絲看上去纖細,化散開來之後卻異常醇厚精純。
和鬥氣絲一起進來的還有許多細碎的冰晶芒,這些冰晶芒散發出的氣息和她的玄霜鬥氣一模一樣,但是陰寒程度卻強上十倍。
這些冰晶芒同樣迅速化開融入鬥氣之中,原本精純沒有屬性的鬥氮融入了冰晶芒之後,立刻恢復成了原來的玄霜鬥氣,不過瑪格麗特隱約感覺到,重新生成的玄霜鬥氣和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樣。
還沒等她感覺出不一樣在哪里,又是一陣強烈的刺激感從後面傳了過來。
兩顆圓溜溜的東西硬擠了進來,不用說那肯定是利奇的兩顆睪丸了。
除了快感,還有一種難忍的奇癢,瑪格麗特忍不住想要用手抓,可是這種奇癢是在肛門�面,她根本就構不著。
奇癢反過來又讓剌激感更顯得強烈,這種混合的感覺簡直要讓她瘋了。
第三話◆出事了
地面一陣震動,積雪被震得四處亂飛。
利奇重重地摔在地上,因為慣性的緣故,倒在地上的他一直滑出去十幾米遠,地上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你的動作不夠流暢,攻擊和防禦之間的轉換也不夠緊密。」翠絲麗笑吟吟地指點著,她的手�拎著一根很細的樹枝,就是這根樹枝把利奇抽出十幾米遠。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利奇摸了摸臉頰,兩邊火辣辣的。
這種事以前也遇到過,當初三姐妹對付他的時候比這更狠,不過三姐妹至少把惡意表現在明處,不像這個女人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嘴�說著:「我要指點你,幫你完善武技。」手底下卻毫不留情,而且專門打臉。
用不著照鏡子,他也能知道自己已經被打成了一個豬頭。
利奇惡狠狠地瞪著一旁看熱鬧的那幾個女人,肯定是莉娜或者三姐妹�面的某個人把他說過的那句話傳到了翠絲麗的耳朵。
「起來,男子漢要有骨氣。」翠絲麗在那招著手。
利奇隨手把折斷的木棍扔在地上,用漏風的聲音說道:「讓我換一件兵器。」
「可以,你換騎士刃也沒有關係。」翠絲麗頗?大方地說道。
看著這位天才少女眯著的眼睛,利奇打了個寒?。他本來?打算用騎士刃,現在卻不敢了,因?他怕翠絲麗借他的刀給他來那麼一下。
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相信王牌騎士�面有人能夠對他這麼做,但是現在他去不能不信,這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
訕訕地朝著裝備車走去,利奇琢磨著怎麼才能保留一點面子,他當然不可能躺倒在地上耍賴,那實在太沒品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情願被打死,也不肯裝死狗。
所以能想到的就只有怎麼守了。
難道弄兩面鏡盾?
利奇立刻否決掉了這個念頭,「鏡·反射」對翠絲麗沒用,這個傢伙的「馭力」比「鏡·反射」高明多了。
走到眾人身邊,利奇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莉娜:「你有破解的方法嗎?」莉娜眉開眼笑地看著利奇,故作沉思地想了想,然後攤了攤手:「很抱歉,沒有。我如果能夠對付得了她,早就向她發起挑戰了。」這絕對是實話,利奇原本也沒寄希望在這個傢伙身上,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轉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更沒希望,特別是羅賓,一對鳳眼怒瞪著他,好要把他活吃了似的。
感受到道股怨念,利奇頓時打了個寒顫,他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等一會兒翠絲麗把他打個半死,然後讓這個傢伙過來收拾他。翠絲麗會手下留情,這個傢伙可不會。
「我有一個辦法。」蒂迪湊了上來。
利奇的眼睛一亮。
「不如這樣,你弄一個桶套在頭上,前面挖兩個窟窿……」利奇不打算雄續聽下去了,這明顯是一個餿主意。套一個桶在腦袋上,還不如直接裝死呢!同樣是丟臉,後者還隱蔽一點。
看到利奇根本不搭理自己,徑直往前走,蒂迪立刻跟了上去,嘴�仍舊不停地說著:「我還沒講完呢!」利奇恨不得塞住自己的耳朵。
「?的,這一次我說的是?的。」蒂迪不由得急了 :「我幫你做一個天魔爪。」
「天魔爪?」利奇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終於轉過頭來:「有什麼用嗎?」
「當然有用。」蒂迪斬釘截鐵地說道:「最適合近戰的就是爪類武器。」突然她壓低了聲音,湊到利奇耳邊輕聲說道:「她比你更擅長借力打力,不過這招對鉤鎖類武器無效,爪也可以看作是一種鉤鎖類武器,再說,用爪也還可以用其他武器。」利奇琢磨了半天,覺得確實有點道理。
和翠絲麗打鬥,他總是感覺到力不從心,他?一次出手攻擊都會被翠絲魔借力反轚,光守不攻的話,又只能等著挨揍。他也試過想要反彈翠絲麗的攻擊,可惜人家比他?明多了,還沒等他反彈,這個女人已經改變攻擊的方向,或者乾脆把力收了回去。
瞟了蒂迪一眼,看到蒂迪眼神之中躍躍欲試的神色,利奇又有些猶豫起來。
他很?疑,蒂迪想和翠絲麗交手,又懾於翠絲麗的強悍,所以想借他的手,用她家的武技和翠絲麗過招。
利奇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事。
就在這個時候,莉娜冷哼了一聲:「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不過不得不承認她很厲害,她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夠找出對手的弱點。和她對戰就算學不到什麼東西,也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缺什麼。」利奇就像是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腦子�面只剩下剛才戰鬥的場面。
拋開挨揍的屈辱,他確實看到了很多東西,以往感覺到很完美的防禦技巧居然有著那麼多的漏洞,她指點的那些話同樣一點都沒錯,?一句都點在了要害之上,只是剛才他被屈辱和怒火蒙蔽了,根本沒有聽進耳朵�去。
「我想暫停一下,可以嗎?」利奇捂著腮幫子,對遠處的翠絲麗喊道。
「沒問題,反正回裴內斯的路還長著呢。」翠絲麗將手�的樹舞了半圈,然信手一甩,那根樹枝像一支箭般飛了出去,「波」的一聲,釘在了一棵環抱的柏樹上:「只不過越往後,我的出手就會越重。」 看著那幾乎被貫穿的樹幹,利奇倒抽了一口冷氣。當初莉娜表演過用一片樹葉削斷樹枝,那已經夠厲害的了,這個女人顯然更有一手。
天魔爪既然叫「爪」,自然和手的樣子差不多,利奇看著蒂迪畫的草圖。感覺到一陣發愣。
「這玩意兒實在太複雜了吧,打造一副恐怕要幾個星期啊!」利奇突然感覺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可以躲過翠絲麗的「指點」,又用不著擔心有人說他耍賴。
「那倒未必,按照正規的方式,必須先打造出?一個零件,然後用鉸鏈和鎖扣把各個零件連接在一起,確實很費時間,不過可以簡單一些。」蘭蒂不愧?專職的整備士,立刻就有了好幾套方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像蒂迪當初做的那樣,直接用粗?絲拗,稍微像個模樣就足夠了;稍微複雜一些,就是用一個皮手套改造一下,用鋼片打造各個零件,然後直接縫在皮手套上。如果再想精細一些就兩種方案都用,�面襯著皮手套,外面用粗鐵絲拗出框架,再在外面貼上鋼片。」
「稍微精細一些也好。」利奇連忙說道。越精細,花費的時間肯定越多,如果能夠拖延到裴內斯,那是最好不過。
可惜的是,他的這點小心思完全在其他人的預料之中。
「反正行軍途中其他的軍務官也都沒事,讓他們幫一下忙,應該很快就可以把這東西搞出來。」嘉利難得也進來湊熱鬧。
「我去,我去。」做這種事,蒂迪肯定最起勁。
「既然要做,就做全套,幫我在手背上弄兩個手盾。」利奇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既然躲不過這一劫,乾脆就硬著頭皮上了。
「這不好,盾牌兜風,你出招的速度會變慢,還會變得不靈活。」在近身格鬥方面,蒂迪的家族傅承數百年,絕對是專家。
「不如裝一排刀刃,既可以突刺,也可以割劃,同樣也可以用來格擋,就像荊棘盾那樣。」玫琳也在一旁出主意,她是所有人�面最瞭解利奇的人,同樣也是最擅長防禦的人。
她剛說完,車門一下子掀了起來,一股寒風猛灌而入。
和寒風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人。
進來的人居然是羅賓。
只見羅賓滿臉寒霜,手�拿著一枚記憶水晶,冷冷地說道:「這是你昨天討要的東西。」隨著一聲冷哼,記憶水晶帶著凜冽的呼嘯之聲飛了過來。
利奇嚇了一跳,這一手和剛才翠絲麗投出樹枝釘穿樹幹的那招,何其相似。
這招他能接,不過接下之後,這枚記憶水晶肯定成粉末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旁邊伸出一隻手來,這只手輕輕一招,那枚記憶水晶立刻慢了下來,飛到利奇面前的時候,這塊水晶已經慢得如同懸停在半空似的。
看到莉娜多事,羅賓冷哼一聲,跳下車去。
把記憶水晶塞進閱讀記錄的裝置�面,只看到一道白光射到車頂上,車頂上頓時顯露出圖像。
那是一本書,不過並非全本,只是其中的幾頁,最前面的三頁全都寫滿了字,後面則是插圖,這些插圖有些非常詳細,有些則只是幾筆勾勒,大致畫出一個輪廓。
所有的圖畫都是爪。加起來大概有三、四十種。
這樣一類冷僻的武器居然有那麼多種,就連見多識廣的莉娜都感覺到難以想像。
「不得了,?是長見識了。」,蒂迪撥動著旋鈕,不停地翻著頁,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其中感觸最深的恐怕就是她了。
突然她指著其中的一幅圖。
「這是我家的天魔爪。」。圖上確實畫著一個看上去異常恐怖的爪子,和其他爪類武器比起來,它看上去比較纖細,指尖頂端的指刀很長,手背上有五根筋狀凸起,看樣子也是起防禦作用。最可怕的地方是,這爪子就像是長了毛似的,全都是一根根的利刺。
「看這個,它和我剛才所說的差不多。」玫琳指著另外一幅圖。
她指著的這件爪類武器,外表非常漂亮,手背是龍頭的樣子,兩根尖銳而又鋒利的龍角突出著,就像是兩把三棱尖刀。
「還有這種,好厲害啊!」這一次又是蒂迪在那�亂嚷嚷。
那是一個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爪子,唯一的奧妙之處就是它的?一個指節都往前突出一段尖刃,如果併攏成掌,整只手就像是一把快刀,如果握拳,所有的尖刃全都會展開,就像是刀山。
「?沒想到,翠絲麗居然會把這東西給你,看樣子她並不是很生氣嘛!」羅莎笑嘻嘻地說道。
莉娜顯然不喜歡聽這種話,她輕輕拍了拍利奇的臉頰說道:「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覺得翠絲麗的人挺好?是不是在猜想,她把你揍得像是豬頭,其實只是?了平息羅賓的怨氣,順便指點你幾招?」
「難道不是嗎?」羅莎在一旁問道。
「這個女人從小到大,被她揍過的人就算沒有一千至少有八百,但是被她換過的人�面真正恨上她的,恐怕連十個都不到,反倒是九成九的人最終都成了她的擁護者。你們應該聽說過翠絲麗有一支親衛隊吧?那�面至少有一半的人是被她揍過的傢伙。」莉娜歎息了一聲,她雖然和翠絲麗不對頭,但是在這件事上,想不佩服都做不到:「你們知道這個傢伙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麼嗎?不是天賦,更不是武技,而是長袖善舞的能力。她揍人的時候雖然下手毫不留情,卻總是暗中給點好處,讓挨揍的人感覺她似乎很看重對方。被她揍的人,十個�面有九個是她的愛慕者,被這個傢伙痛揍之後,那些男人不但沒有恨意,反而愛慕之心更甚,這一手就不是我們學得會的。」
利奇摸了摸臉頰,有那麼多人和他一樣慘,至少讓他感覺到舒服一些了。他偷偷看了看莉娜,他非常?疑,這個女人是不是也被痛揍過?
成?翠絲麗擁護者中的一員,這種事利奇絕對沒有興趣,所以此刻他一心想著的是怎麼能夠擋住那個女人的攻擊?
既然實力上有差距,那麼在武器方面想辦法彌補回來。
他當然也知道太依賴武器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情況緊迫,容不得他慢慢來。、從前線回到裴內斯整整走了半個月'。這其中?了穿越交火線,足足耽誤了五天。
回到後方之後,裝備車又被徵用了,他們這支隊伍畢竟是回去休整,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部分裝備車被開走。
所以當隊伍經過崗哨進入裴內斯界內,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陣輕鬆。
這�面當然也包括利奇。
此刻的他已經徹底成了一隻豬頭,臉頰紅得像是猴子的屁股,還?高腫起,腦袋上一個個大包,很多地方還貼著膠帶。不只是臉上有傷,他的兩隻手也紅腫得像是熊掌,如果把衣服脫掉的話,還會發現其他地方也是一樣,背上、腿上全都是傷。
這些全都是被翠絲麗抽出來的,一開始這個女人用的是樹枝,後面變成了木板,再後來又變成了棍子,下手也越來越狠辣。
利奇苦頭吃了不少,不過和苦頭比起來,長進卻更大。
一開始的他只能挨揍,根本還不了手,但是現在翠絲麗攻十招,他至少可以還五招,挨揍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往往交手幾十招才會挨上一下。
當然這一下肯定比一開始的時候挨上幾十下要狠得多,翠絲麗揍人遵循兩大原則,一是數量不足,品質補,二是越往後面,揍得越狠。
和其他人比起來,利奇此刻的歸家之心更加迫切許多,家�實在有太多需要掛?的人了。
過了崗哨,如果順利的話,兩個小時就可以進入市區。105小隊不再等其他人,她們的裝備車可沒有被徵用。
利奇靠著座椅坐著,他的臉上插滿了針。這一路上他都不敢讓蘭蒂幫他治療臉上的傷痕,因?不治的話還好一些,一旦治好了,翠絲麗下手會更狠,但是此刻已經臨近家門,他總不可能帶著腫成豬頭的臉去見父母。
念力治療對這種皮肉傷的治療效果非常明顯,紅腫的部位眼看著就消了下去。只有表皮破損的地方還留有一些痕跡,不過這些痕跡並不有損於利奇的形象,反而讓他多了幾絲狂野,就連臉上貼著的那兩塊膠皮也顯得頗有味道。
靠坐在椅背上,利奇歪著頭看著窗外。
和當初剛剛到裴內斯的時候比起來,公路上顯得冷清許多。
當初整條公路全都是車,長長的車流只能一點一點地往前蹭,那時候大家都往裴內斯搬遷,以?裴內斯比較安全。但是現在看得清局勢的人都已經明白,共和國獨木難支,陷落是遲早的事,所以那些有門路的人早在幾個月前戰爭重開的時候就已經往國外跑了,沒門路的人,則拚命往鄉下躲。
進入市郊,感覺就更冷清,一路上大部分的店鋪都關著,就算偶爾有一、兩家開著門也看不到有人在做買賣。
對於這樣的景象,他並不感到陌生。當初的格拉斯洛伐爾就和這一模一樣。
進入市區之後才稍微好一些,至少還有一些店鋪在營業,營業的大部分是布店、米店和餐館之類的地方。那些專門賺有錢人的錢,賣高檔衣帽、珠寶首飾之類的店鋪,此刻不但大門緊閉,隔著櫥窗可以看到�面空空蕩蕩的,?錢的東西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大街上也看不到什麼馬車,往日熙熙攘攘的商業街同樣淒淒涼涼。唯一有點人氣的就只有咖啡館,可以看到一些落寞的身影坐在那�。
利奇隔著車窗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是碧藍的,而且難得不下雪;雲很?,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到有種灰沉沉的感覺。
或許真正灰沉沉的是他的心。
「能不能半路上放我下來?」利奇轉頭看著隊長嘉利小姐。
「可以,我放你半天假。」嘉利沒有猶豫,這點權力她還是有的。
她原本也是這麼打算,要不然,她根本就用不著穿越整個城市,直接從外?的公路繞過去。雖然路稍微長了 一些,但是道路要寬得多,也更直一些,肯定能更早到營地。
車在小巷口稍微停了停,利奇從車上跳下來後,車就開走了。
看著兩邊緊閉的大門,再看了看別的店鋪也都關著,只有不遠處的咖啡館還在營業,利奇的心底頗有些不是滋味。
店門既然關著,表姐肯定不會�面,利奇朝著自己家走去。
家門的鑰匙總是貼身帶著,打開門,摸黑走了進去,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利奇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重新關上門,從小巷�面出來,利奇頓時感到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兒?
記得老媽走的時候說過,表姐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說不定兩個人現在已經住在一起,過著如膠似漆的同居生活。
一想到道些,利奇就感覺到酸溜溜的。
看了一眼店鋪門口,那�積著不少塵土,至少有一個星期沒有開門了。
在利奇的記憶之中,表姐是一個非常喜歡錢的女人,他剛剛看過樓底下的那間當做倉庫的房間,�面還放著幾件已經包裝好的戰鬥服,顯然,表姐是扔下生意,把店關了起來。
讓愛錢的表姐放下生意不做,和男朋友雙宿雙飛,利奇想像不出那需要多麼巨大的魅力,心�的那股酸溜溜的感覺頓時變得更強烈了。
他當然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傻傻站著,轉念一想,現在還有幾個地方可去。
可以去軍需部找老爸,不過現在的老爸肯定忙得四腳朝天,要不然表姐也不敢關門歇業,去和情郎鬼混。
第二個可以去的地方就是艾米麗那�。
這一次他匆匆忙忙趕回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艾斯波爾走的時候沒能夠把艾米麗她們一起帶走。按照海格特當時的說法,共和國?層對丹特同盟的態度好像已經有了點變化。
既然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起不了作用,就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不過利奇並不打算馬上去艾米麗那�,因?他要在那�過夜,所以那�肯定是最後去的地方。
除了這兩個地方,伊洛那�肯定也要去一趟,不過他不太敢肯定伊洛還在不在蒙松克,最後一次和伊洛聯絡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了。
還有一個地方也可以去,那就是下等區「七姐妹」那�。當初離開裴內斯的時候,他讓這幫女人去找老爸,這可是一步很重一棋。
這兩個地方比來,伊洛那邊肯定更加重要一些。
從背後腰際的小包�面掏出那兩片滑輪板,踩在腳底,利奇朝著旅館區溜去。
城�現在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車輛,就連行人都異常稀少,所以只是一會兒工夫,利嘉就到了�卡德飯店。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不過作?這�的常客,飯店的侍者一眼就認出了利奇。
「哎呦!您好久沒來了,您肯定是來找伊洛先生吧。很遺憾,他已經回國了,不過他有東西要我交給您。」那個侍者引利奇上樓。
聽到伊洛回國了,利奇的心�空蕩蕩的。他和艾斯波爾、莎爾夫人雖然也很熟,不過那兩位神工給他的感覺是有點距離,反倒是那個矮胖子和他關係挺親近的。
侍者把利奇引到了伊洛住的房間。現在裴內斯冷冷滑清,別說住旅店的人,就算是原本住在這�的有錢人也拚命往外搬,所以這�大部分房間全都空著,伊洛住的那間房間自然沒有人會去動。
打開門,那個侍者直奔壁櫥,壁櫥�面吊掛著一件浴抱,這是飯店提供的。
把浴袍移到一邊,侍者用力一推,旁邊的木板居然滑了開來,露出一個暗格。
「這是伊洛先生留給您的東西。」那個侍者朝著利奇擠了擠眼睛,轉身朝著門口口走去。
利奇頗?疑惑的走了過去。
探頭往暗格�面看了一眼,就看到�面放著一個樣子怪異的背包。
背包很大,高度有一米二左右,又寬又厚,表面是一塊一塊的,?色灰暗,卻又帶著隱隱的金屬光澤。
利奇感覺到有些熟悉。
想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想起在哪里見過類似的東西了。
當初在伊洛的營房�面有一個製作槽,那�面就浸著一部「夜叉」。
難道這玩意兒就是那部「夜叉」?
他小心翼翼地將背包從暗格�面拎了出來。這玩意兒還挺重,大概有一百多公斤,不過和正規的「夜叉」比起來,卻又輕多了。
當背包碰到地板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幸虧現在是冬天,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要不然肯定會在地上壓出痕跡來。
背包外露的地方?色略微發白,摸上去感覺像是金屬,又像是皮革,用力按挺硬,不過表面微微有點彈性,感覺和一塊鋼片外面包裹著一層軟鉛有點像。
在背包的一側,有一顆光閃閃鏡面拋光的圓球。
這玩意兒比較特別,利奇用手摸了摸。
手剛碰上去,就聽到「卡嚓卡嚓」一連串輕響,好像數十個鎖扣同時打開了。
背包猛地彈了開來,原本蜷縮成一團的各個部位全都舒展了開來。
「這倒是有趣。」利奇心中暗想。伊洛居然會想到把戰甲折疊起來。
「夜叉」原本就纖細單薄,平時看上去體積不小,其實就是一個空?,完全折疊起來,確實不大,而且這種戰甲沒有脊椎支柱,這一次伊洛連肋骨和胸腔框架都拆了,確實是想怎麼折就怎麼折。
突然利奇看到一張紙片從戰甲�面掉落出來,緩緩地飄落到地上。
他彎腰將那張紙片撿了起來。
「親愛的朋友:
我等不到你回來了,走得實在有點勿忙,因?我被告知蒙斯托克高層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動,這種變動對你、對我、對我們所關心的人都不會有任何好處。
非常抱歉,不能夠像當初允諾的那樣將艾米麗她們帶走,她們現在相當於被軟禁著,連我都沒有辦法見到她們。
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件戰甲交給你,我有一種預感,你可能用得著它。這家飯店是艾斯波爾老師的老朋友開的,用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所以我讓他們把這東西轉交給你,你拿到手之後,另外找一個地方藏起來,要不然可能會有麻煩……」
還沒把信看完,利奇就感覺到非常不妙,那字�行間之中透露出來的東西遠比他之前想像的要糟糕得多。
他悄悄地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張望。
剛才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有沒有人監視,也不知道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利奇沒有學過反監視、反跟蹤的課程,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比普通的偵察騎士還要厲害一些,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朝著四周掃了半天,直到確認沒有人盯著這邊,他這才將窗簾重新拉好。
重新拿起那張紙,利奇仔細看了起來。
除了一開始的那些問候和警告的話之外,大部分內容都是在說這部「夜叉」與眾不同之處,以及特殊的使用方法,紙的背後還畫著一幅圖。
圖上畫的是利奇要的新滑翔翼,當初他來不及和伊洛當面解釋,伊洛就返回了裴內斯。前些時候他透過蘭蒂和伊洛聯絡了一下,把想法一說,伊洛居然就幫他實現了。
以伊洛的名頭,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把實物做出來,那個矮胖子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給了他設計圖,利奇並不認?這是因?時間不夠。
看樣子,高層之間的爭鬥,已經到了連伊洛這樣的人都感到忌憚的程度。
把圖折疊起來塞進戰鬥服右胸前的口袋�面,利奇按照信上所寫的方式,把那件戰甲重新恢復成背包的樣子,然後趁著沒人監視,迅速地離開了�卡德飯店。
出了門,走沒多遠,他就轉身鑽進了一條小巷�面。
裴內斯的小巷常常是斷頭的,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堵高牆擋在前面,和格拉斯洛伐爾的四通八達根本不能相比。不過對現在的利奇來說,那些?牆根本算不得什麼,大部分高牆都能夠一躍而過,只有少部分特別高的牆壁,需要在半空中借一下力。
就這樣穿街走巷繞了幾個圈之後,利奇停了停,他豎起耳朵朝著四周聽著。
如果有什麼人跟蹤他,跟得緊的絕對躲不過他的耳朵;遠遠跟著的,肯定已經被他甩了。
站在僻靜的巷子�面等了五、六分鐘,也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利奇總算放心了。
天使大道是一條六線的環形大道,同樣這也是中心城區和週邊城區的分界線。
週邊城區主要是工廠、碼頭和倉庫,當然也包括下等居民區。
和其他地方的淒涼冷清比起來,這�倒是熱鬧依舊,甚至比當初他離開的時候更熱鬧幾分。
不過利奇始終感覺,這種熱鬧之中多少帶著一點頹廢和發洩的味道。
現在還是中午,以往這個時候是沒有人鬼混的,但是現在卻到處可以看到男男女女肆無忌憚地站在街邊調笑,那些男的�面身穿軍裝的人不在少數。
利奇不記得今天是星期幾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是星期天,在此刻前線正打仗的時候,想要休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像他這樣剛剛從前線下來的人才會被允許有幾天休假。利奇可不相信這麼巧眼前些人也都是剛剛從前線下來的。
看著這些歪戴著帽子、軍服鬆鬆垮垮披在身上的傢伙,利奇覺得只有一種可能——軍隊已經失去了控制。
「嘿!帥哥,想放鬆一下嗎?」一個女人突然湊了過來,這個女人矮胖肥碩,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比利奇的媽媽都老。
利奇感覺到寒毛直豎,連忙跳開半步,唯恐讓這個女人碰到。
「我找七姐妹,你知道她們在哪兒嗎?」利奇一翻手,幾張鈔票立刻從他的手指尖跳了出來。
這招是從蒂迪那�學來的,她家的很多訓練方法都是從魔法師、雜技演員那�學來的,這招就是用來鍛鏈手指的協調能力和手的靈活性。
「哦!真帥,你還是一個魔術師?」那個噁心的胖女人嘖嘖稱奇,突然她的手一揮,就想把鈔票搶過來。
可惜利奇的動作要快得多,他的手一縮,躲開胖女人的一抓,然後手一晃,鈔票全消失了。
「帶我去,剛才那些錢就是屬於你的。」利奇笑了笑說道。
「不想給就算了。」胖女人嘟囔著說道:「現在誰都不知道那幾個女人在哪里!不只是她們,連她們手底下的人也全都失蹤了,很多人都在找她們,有道上的傢伙,也有員警……」一邊嘟囔,她一邊轉身走開,似乎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
利奇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伊洛的那封信已經讓他感覺到異常鬱悶,此刻連這些女人都出了事,他感覺好像有一個大麻煩正等待著他。
手指一彈,一張面額小得多的鈔票突然出現在指尖,他輕輕彈了彈,那張鈔票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
「找個安靜的地方喝一杯怎麼樣?我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幽暗、擁擠、味道不好,一進這�,利奇立刻感覺很不舒服,唯一的好處就是這�的隔音不錯。
「?的不想放鬆放鬆?我可以給你半價。」胖女人仍舊在推銷著自己。
「我的時間有限。」利奇用手撚著鈔票,不停地發出聲響,那聲音讓胖女人心癢難熬。
「好吧!幾個月前這幫女人不一道怎麼一回事,搭上了一個有背景的人,這個人給她們找了些事做,聽說是什麼服裝廠,專門幫軍隊做軍裝,非常賺錢。沒了這群女人搶生意,那段日子我們的生意確實好了許多,不過就是這幾天……嗯……大概是五天前,突然出了事,她們搭上的那個人好像犯了什麼事,被抓起來了,服裝廠也給抄了。道上的幾個大哥知道這件事之後,都想把她們抓在手�,那幫女人的姿色都還可以,有不少是上等貨色,眼讒她們的人多得是,以前因?有鉤子,沒人敢碰她們,?了這個,那些人還設計把鉤子弄了進去。那幫女人也知道回來之後沒有活路,所以全都躲了起來。也算她們有本事,三百多個人居然藏得讓人找不到,一開始是道上的人找她們,兩天前員警也來了,好像是說她們偷了什麼東西,我覺得有點扯,幹我們這行的人,手腳絕對不能不乾淨,偷別人東西的話,以後就沒人來了。鉤子在的時候,一旦出了這種事,偷東西的騷貨就會被當眾拔掉手指,是用老虎鉗拔,可嚇人了……」
這個胖女人說話的時候很喜歡扯到其他的事情上去,有些夾雜不清,更有些亂七八糟,但是從她的話�面卻能夠聽出很多東西。利奇的耐心很不錯,一直靜靜地聽著,一邊琢磨著聽到的這些事。
現在他已經可以確信家�肯定出事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家�的生一好了,所以引起了別人眼紅,當初打算奪他家生意的那個傢伙出手了。
但是轉念一想,當初他、老爸、老媽和玲姨已經商量好,做完最後一批生意就不再做了,把這塊市場讓出來;老媽和玲姨因?這個原因,已經先一步出國,一個多月之前傳回來的消息說,兩家分廠已經開工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老爸絕對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表姐雖然愛財,?人處世聰明,應胲不會因?生意的事和別人起衝突。
更何況,他隱隱約約感覺,老爸出事和艾米麗她們被軟禁似乎有著某種聯繫?。
艾米麗她們被軟禁,背後隱藏的因素絕對不簡單,十有八九是沖著新型戰甲,再想到當初伊洛和海他說厲一話,他似坪潘倒玎,只大手正一無來。
隨手把幾張鈔票扔在沙發上,利奇拎著背包走了出去。
乍一出來,外面的光亮讓利奇感覺到有些刺眼,他低著頭往前走。
剛剛走過一條街,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撞了他一下,緊接著耳邊傳來了輕細的聲音:「你總算回來了。這一次你把我們全害苦了。」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聽上去很熟。
「別轉頭,下一條街往左走,過了三條街之後往右走,那�有一個菜市場,�面有一家是賣醃製品的,你進去,有人等你。」說完話,那個人快走幾步,超過利奇之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此刻利奇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他按照那個女人所說的,徑直走了下去。
走了沒多遠,他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他。用不著多想就可以知道,肯定是剛才那個胖女人把他給賣了。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混混、妓女這類撈偏門的傢伙消息最靈通,卻也最不可靠,只要給錢,他們可以告訴你任何秘密,同樣一回頭,他們又會把你問過些什麼、對什麼感興趣,當做情報賣給別人。
此刻他對那個跟蹤他的人倒是挺感興趣。他現在穿的是戰鬥服,看到他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一個騎士。
用不著轉頭,他已經知道跟謂他的那個人只是普通人,他如果想殺這個保夥的話,只要彈一下指頭就足夠了。
不過利奇還不打算殺人,他加快腳蠢著市場走去。
還沒到菜市場,他就已經明白?什麼叫他來這�了。
和所有的菜市埸一樣,這�很淩亂,到處都是攤位,而且都是帶頂棚、類似小屋子的那種,現在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很多攤位都沒有人,他可以隨意穿行,從這個攤位穿到那個攤位,從這排穿到那排。不過這�畢竟是市場,人還是有不少。這些人要不在聊天,要不在做買賣,要不在搬東西。
利奇繞來繞去轉了幾圈,又順手在一個攤位上拿了一條圍裙,在另外一個攤位拿了一件坎肩,立刻把那身顯眼的戰鬥服掩蓋了起來。
又繞了一圈,利奇轉回了進來的地方,他躲在暗處看了一眼那個盯梢的人。
那是一個混混,此刻正像一隻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顯然是跟丟了。
利奇心中一陣輕笑,他轉身朝著醃制鋪走去。剛才在市場�面亂轉的時候,他就已經找到了那家鋪子。
剛一進去,利奇就看到店鋪後面的門簾撩起了一個角,有一隻手不停地在那�招著。
利奇連忙走了過去,穿過門簾,就看到一個戴鴨舌帽、穿吊帶褲、身材纖細的人站在那�。
這個人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利奇不要發出聲音,轉身就在前面帶路。
這家店鋪的後門直通一條小巷,這條小巷曲�拐彎,卻又異常僻靜,除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其他聲音一點都聽不到。
走了大概有數百米就看到有一扇門開著,這個人快步閃了進去,等到利奇也進去之後,她迅速把門關上,並且把門閂也合上。
房間�面黑不隆咚的,而且非常嘈雜,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水氣,還有一股硫磺和煤炭混合的味道。這是一間澡堂的後門,應該離鍋爐房不遠。
「你上去洗個澡吧,我們過一會兒來找你,順便幫你弄幾套衣服過來。你現在樣可沒辦法出去,實在太顯眼了。」米莉亞說道,她隨手拉開旁邊的一個鐵門,那應該是放煤的地方:「你拎著的東西可以放在�面,如果怕東西弄髒了的話,我幫你找個袋子套一下,你可以放心,藏在這�絕對不會被別人發現。」利奇沒什麼話可說,他只能照著做。
幾個月來,利奇一直都沒有洗過澡,前線可沒有澡堂。如果是夏天的話,還可以在河�面洗一下,但是現在是冬天,天寒地凍,就算河流沒有結冰,也沒有人願意去碰那寒冰刺骨的河水。
泡在熱騰騰的池水�面,利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融化了一般,從骨子�面透出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實在是太舒服了。,米莉亞?他準備的是一個包廂,�面有一個瓷質的浴盆和一張單人床,房間很小,看上去也頗?簡陋,不過對他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遝有什麼比大冬天舒舒服服洗一個熱水澡更令人感覺舒服的呢?
利奇正享受著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群女人笑吟吟地走了進來,?首的正是女人幫的大姐頭阿麗亞娜。
女人幫七姐妹�面來了四個,除了大姐阿麗亞娜,還有外號火雞的莫妮卡,幫�面負資管錢的老五卡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利奇沒有看過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異常高挑,一頭微微捲曲的金色長髮,
一雙鳳眼又細又長,眉毛高挑,淡如春煙,鼻樑高挺,她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長得非常「精緻」,而且有一種特異的氣質。看到她的時候,利奇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出現在道種地方。
不用說,這個女人就是老七愛莎了。當初阿麗亞娜說過,這個老七一向都只出入?級場所,賺的是富豪紈褲們的錢。
讓利奇怦然心動的是,這些女人全都穿得極少。阿麗亞娜腰際圍著一條浴巾,擋住了豐碩的臀部和那迷人之所,胸口系著一條寬毛巾,掩住了高聳的雙乳。
四個女人�面莫妮卡穿得最火辣,她的腰上掛著一串珠鏈,珠鏈上掛著一串流蘇,雙腿相間的部位隔著流蘇若隱若現,她的上半身只有一根銀色絲帶,這根絲帶掛在那纖細的脖頸上,在胸前互相交叉,然後繞到背後,那條絲帶僅僅能夠將乳頭掩蓋起來,與其說是遮掩,還不如說是凸顯那個部位的美妙。
與之相比,卡門就顯得含蓄許多,她穿得最多,身上披著一條絲質的長袍,身體的大部分都遮掩著,但是前面卻偏偏敞開著,乳房全都半露著,下面同樣也是一覽無遺,穿成這樣,她居然還帶著一副細框眼鏡,如果只看臉的話,誰都會以?她是一名教師或者學者,這分知性的感覺更令她增添了幾分妖異的魅力。
而第一次見面的愛莎卻穿得最簡單,她穿的是一件襯衫,不過這是一件紗質的襯衫,幾乎是半透明的,完全可以看到那兩點殷紅,和底下芳草菲菲的那塊地方。
卡門走在最後面,她隨手把門關上,並且插上插銷。
門一關,�面和外面頓時隔絕了開來,那扇門是橡木做的,異常厚實,很嚴,一絲聲音都漏不出去。
四個女人並沒有說話,阿麗亞娜徑直走進了浴盆之中,她的身體一沉,滑到了利奇的身體下面。
被這樣軟綿綿的身體托了起來,利奇感覺到舒服極了,與此同時他又感覺到異常刺激。
這招又是他從來沒有嚐到過的。
墊在利奇的身體底下,阿麗亞娜身上的浴巾和毛巾全都滑了開去,兩個人之間沒有絲毫的阻擋。
阿麗亞娜的手順勢滑落到利奇的性器上,那根東西早已經挺得筆直,她的手上下套動著。
莫妮卡同樣也二話沒說,徑直跨進了浴池�面。
這一次的她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濃妝豔抹,什麼妝也沒化的她,看上去有點冷漠,很容易讓利奇想起嘉利和瑪格麗特。
不同的打扮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差異,這讓利奇感覺到非常訝異。
不過莫妮卡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冷漠,只見她用兩根手指夾住利奇的龜頭,將那碩大的龜頭挪到了肛門的位置,沒什麼前戲,也不用油潤滑,碩大的龜頭直接沒入了她的肛門之中。
「你的棒槌?大,上一次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莫妮卡語氣頗有些不滿,不過她眼睛閉著,鼻翼一翹一翹,不知道是難以承受還是滋味太美了,所以情不自禁。
「我現在沒心情。」利奇抱怨著,不過他身體的反應卻完全相反,一插入莫妮卡的肛門之中,原本就粗碩的性器立刻又粗了一圈。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光擔心有什麼用?重要的是能夠把麻煩解決掉,先讓心情輕鬆下來,才能夠想出辦法解決麻煩,不是嗎?」阿麗亞娜能夠把那麼多女人聚攏到手下,自然有她的一套。她知道怎麼安慰人,更知道怎麼把別人緊緊攥在手�,特別是男人。
如果沒有之前那幾個月的日子,她或許會像以前那樣另外找一個靠山。她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先是跟著駝背哈�,後來又靠上了鉤子,用身體和屈辱換取平安。但是這幾個月,卻讓她看到了上岸的可能。
這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她弄清這個小男人的底細,雖然知道得不多,卻足夠讓她明白,利奇是一支潛力股。
另一個讓她決定拉住利奇不放的原因是現在的局勢。
誰都知道共和國可能陷落,一旦陷落,她們這些人的命運只可能是被充做軍妓,這是瓦雷丁人一貫的做法。
輕輕舔舐著利奇的耳垂,阿麗亞娜輕聲說道:「想放水嗎?莫妮卡都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那一陣陣膩聲嬌笑,感受著那一陣陣癢酥酥的感覺,利奇實在有些受不了,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綽號「火雞」的莫妮卡陣陣收緊著她的肛門,這傢伙的肛門�面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那東西正頂著他的龜頭馬眼的位置,隨著肛門的蠕動,不停地鑽著。
這滋味又是他沒有嚐到過的。
利奇不得不承認,這幫女人確實會「玩」。
肛門�面塞了東西,他就沒用辦法頂得太深,而且那玩意兒給他帶來的刺激感非常強烈。
偷偷看去,果然莫妮卡的眼睛�面儘是得意之色。
旁邊的阿麗亞娜可不敢把利奇惹毛了,她瞪了莫妮卡一眼,澳到利奇耳邊輕聲解釋道:「不好意思,這�畢竟太危險,我們藏身的地方離這�不算近,等一會兒還要回去,沒有辦法讓你盡興。」
「作?補償,我們會讓你嚐一些以前沒嚐到過的滋味,讓你玩一些以前沒有玩過的遊戲,」那個第一次見面的愛莎柔聲細氣地說道,她用兩隻手攥住利奇的陰莖。
她的手上全都是肥皂泡沫,這些泡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色粉紅,讓人感覺到異常香豔。
愛莎的手勢非常優美,套弄的時候就彷佛是在彈撥豎琴,有一種說不出的。雅感覺。
論技巧,愛莎並不比其他女人高明多少,別說和諾拉、莉娜比了,就連阿麗亞娜和莫妮卡也比她強幾分,不過她那賞心悅一動作,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
原本粗大的陰莖在她的撥弄之下,眼看著就粗了兩圈,撐得正在被插屁眼的莫妮卡齜牙咧嘴,眉頭緊皺,小臉都有些發白了。
泡沫變得越來越多,很快就把她的手都圍攏了起來。
愛莎微微一笑,將這些泡沫塗抹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上穿的原本就是半透明的起。
愛莎跨過利奇的陰莖,插入了他和莫妮卡之間。
利奇的陰莖夠長,除了最前面一截進入了莫妮卡的屁眼�面,大部分都留在了外面。
愛莎輕輕擺動著柔嫩雪白的嬌臀,用下陰摩擦著這根粗碩的肉棒。她的身體同樣也緊緊貼了上去,身體扭曲著摩擦著。
她身上那件輕薄的紗衣事先在皂液�面浸漬過,所以一摩擦,立刻就泛起了許多泡沫。
隔著一層濕透之後完全透明的輕紗,似交非交,這種曖昧到極點的豔事,以前利奇和表姐經常做。
不過業餘的畢竟比不上專業的,表姐的那一套和這比起來,兩者判若雲泥。
和表姐做的時候只感覺到曖昧,而且越做越「火」大,有一種想發洩卻發洩不出來的感覺。
但是此刻,利奇卻一點都沒有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產生了 一個古怪的念頭,他很想將精液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看他的精液會不會像皂液一樣,也化作一蓬泡沫。
利奇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籌自己有些變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就臉紅了?」愛莎輕笑起來,她緩緩地轉過身來,把屁股對準了利奇,轉頭說道:「?正有趣的東西,現在才剛剛開始。」這又是和表姐玩熟了的遊戲,不過等到愛莎的屁股落下來之後,利奇立刻感受到了專業和業餘的區別。
這條輕紗做的褲子是特製的,底下有兩個洞,正對著陰道和肛門,就像是女性用的避孕套一樣,這條褲子居然一直延伸到了�面。
利奇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往�面摳了一下。
他道麼做,更多是因?好奇。
肛門的部位很緊,而且很淺,只伸進去兩個指節就碰到了套子的底部。利奇明白,言下之意是玩玩可以,別?幹。
前面就不同了,利奇的中指完全插了進去,而且手指上的感覺告訴他,這個套子的四壁嵌著許多圓溜溜的珠子。
道叫『珍珠蚌』,底下還有一?最大的珍珠,不知道你采得到還是采不到?」愛莎回眸一笑,眉眼之間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春情。
利奇再也忍耐不住了,將性器從莫妮卡的身體�面抽了出來,移到愛莎的陰道口,腰一挺,粗碩的性器一下子就頂了進去。
「哦——」愛莎驚呼一聲,雖然她事先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的幹上之後,那點準備還是不太夠。
「別,慢一些,讓我轉過身來。」愛莎連忙找了一個理由讓利奇停下。
任由利奇插著,愛莎緩綏地挪動身體,從後入式轉成了正常的姿態,她將身體緊貼在利奇的身上,一邊扭動著,一邊輕聲說道:「讓我來服侍你,保證讓你感覺到妙不可言。」
她給了阿麗亞娜一個眼色,墊在底下的阿麗亞娜腿部一用力,把利奇頂出了水面。
莫妮卡和卡門早已經轉到了兩邊,各自伸出一隻手幫阿麗娜撐住腰,並且一左一右把利奇夾在中間。
躺在阿麗亞娜的身上,享受著這座溫熱柔軟的肉床,利奇的兩隻手也不閑著,在莫妮卡和卡門的身上肆意摸索。
不過最讓他感覺刺激的是愛莎。
愛莎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在他的身上滑著,那半透明的輕紗襯衫早已經敞開了,柔滑的肌膚緊貼著他的身體摩擦著,?一次滑動都帶起一大串泡沫。
底下,利奇那碩大的陰莖也在愛莎的陰道�面進進出出,那一粒粒的小珠摩擦著硬邦邦的陰莖,讓利奇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刺激,雖然還比不上和女騎士們做愛時的感覺,卻已經相差不多了。
?正讓利奇覺得血液沸騰的是,他那根粗大的老二?一次從愛莎的陰道�面來的時候,總是帶出一大股泡沫,每一次滑進去的時候,又會把大團的泡沫堆積在愛莎的屁股上。
愛莎的屁股嬌巧可愛,並不算大,卻多肉,兩片臀瓣圓滾滾的特別可愛,堆滿了泡沫之後,更是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果然妙不可言。
利奇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個霸道的念頭,這個女人只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今往後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她一根手指。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17:38

第四話◆大秘密
「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利奇躺在浴池�面,一邊享受著那些女人的服務,一邊問道。
「你家�出事之後,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等你回來,所以我們一邊找地方躲了起來,一邊讓米莉亞監視你家的動靜。你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阿麗亞娜懶洋洋地說道。
「那時候你們為什麼沒有找我?」利奇感覺到有些奇怪。
「哪敢啊!一直有人監視你家,我們過去找你的話,根本就是自投羅網。你的運氣不錯,進了家門之後馬上又出來了,負責監視的人就只有兩個,一個報信去了,另外一個不知道該不該追你。等到他做出決定,你已經‘溜’得很遠了,他就算叫馬車也追不上你。米莉亞也一樣追不上你,我們只能賭你會來找我們,我們的運氣不錯,總算是賭蠃了。」
阿麗亞娜說起這些,頗有些輕描淡寫的味道,只有她和老三最清楚,為了找利奇,她們冒了多麼大的風險。道上的幾個大佬已經對她們下了重金懸賞,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紅這筆賞金呢!
「告訴我,我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利奇皺著眉頭問道。
「內幕不太清楚,只知道你的父親被抓,罪名是偷盜軍用物資,然後就有一幫人封了你家的工廠,我們見勢不妙就立刻躲了起來。你的父親確實不簡單,他一被抓,立刻有很多人來打招呼,據米莉亞所說,打招呼的全都是大人物,有不少運是外國人。一開始兩邊還僵持著,沒有想到三天之前,內務部和情報部的人突然插手,連員警都被趕走了,然後風頭一下子變得很緊,連我們都被盯上了。米莉亞打聽到有人好像要從我們身上下手,想找我們咬住你父親,道上那些人都是受那個人的控制。」
阿麗亞娜不緊不慢地說著,利奇靜靜地聽著,他的腦子�面漸漸有了一個輪廓。
「那兩家工廠開著嗎?」利奇問了一句。
「沒,一直都關著呢!鞣制那些皮革需要特殊的配方,配方恐怕連你表姐都不知道。鞣製劑全都是事先配好的,裝在一個個麻袋�面,她?天就只是拿一袋出來,倒進池子�。」阿麗亞娜說得很詳細,利奇絕對想不到,當初她也曾經對配方動過心思,知道那兩家工廠的利潤,不動心的人確實不多。
利奇沒有去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工廠沒開。
也就是說,猜測是正確的,並不只是某個眼紅的傢伙在搞鬼。
這樣就可怕了。
他知道高層之中有一群人想要投降,而且隨著事態的發展,這群人的支持者越來越多,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響。
對投降派,利奇沒有任何想法。談不上鄙視,因為大部分人都不可能遷往國外,沒有哪個國家會收留幾千萬難民,能夠收留其中的十分之一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百分之九十的人仍舊只能留下,這些人也是投降派,卻是被迫投降、不得不投降。
但是被投降派當做禮物送給瓦雷丁人,這就讓他有些怒不可遏了。
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完全可以猜到,自己如果回營地的話,肯定會被扣留,他不敢肯定莉娜有沒有本事把他弄出來,他同樣也不敢肯定青年軍會不會幫他忙。
如果不回營地的話,單單違抗軍令就已經是一個讓他無法翻身的罪名,背著這樣一個罪名,莉娜和青年軍就算想幫他,恐怕都做不到。
利奇的心�異常茫然,他靜靜地躺在阿麗亞娜的懷�。
浴池�面的水不停地自動更換著,熱水源源不斷地補充進來,倒是用不著擔心水會變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奇出了決定:「你們現在躲在什麼地方?」
他問出這樣的話,等於是下定決心走第二條路,這或許是因為當初莫瑞納慘案給他帶來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死在莫瑞納的那些人,就是因為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援救上,所以才死得那麼慘。
他已經仔仔細細地想過了。
如果他自投羅網的話,他、老爸、表姐、那些女孩的命運,全都掌握在別人的手�。
共和國的騎士一直以來都給他一種「積弱不振」的感覺,想要指望他們和高層抗爭,似乎沒有什麼希望。當初莉娜的父親來找他,希望他家放棄利潤豐厚的產業,把聚寶盆拱手讓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看穿了這一點。
只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他已經想好了,他在意的人只要有一個受到傷害,他要讓那些入付出十倍的代價。
利奇對自己破壞的本事非常有信心,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有把握一個人把裴內斯夷為平地。
比他厲害的人不是沒有,數量甚至還不少,不過想要對付他,就算實力比他高超百倍也沒用。很多時候,實力並不代表一切。
換好衣服從澡堂�面出來,利奇推著一輛獨輪車就走,獨輪車�面放著那個背包,還有他脫下來的戰鬥服也在�面,這些東西的上面堆滿了煤。
此刻的利奇看上去就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運煤小苦力。
那些女人自然也有各自離開的辦法,她們能進來,也就能出去。
出了這片街區,利奇立刻看到一些形跡可疑的像夥走來走去,這些人不停地東張西望。
利奇知道這些人十有八九是來找他。
好在他走的方向盤?得不是很緊,澡堂離市場有一段距離,而且現在已去了大半天,天色都已經?了。入夜之後,這片下等城區變得更熱鬧,到處都能夠看到來尋歡作樂的軍人。或許正是這個緣故,那些混混只敢四處搜索,卻不敢把
人攔下來。
利奇此刻總算明白為什麼米莉亞讓他藏在澡堂�面,為什麼阿麗亞娜她們還和他鬼混了這麼長的時間,原來是因為?上容易逃出來。
看來?一行都有能人,這些女人能夠在各個勢力間生存下來,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突然間利奇想起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傳奇」。
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騎士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對於他們這些男孩子來說,那些白手起家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的人,就是他們眼中的傳奇。
這�面有商人,也有幾個道上人物。
雖然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人就像是指尖上的臭蟲,輕輕一撚就死了,但是對那個時候的他來說,這些人的故事卻足以讓他血脈賁張。
或許當初讓老爸拉攏一幫人來組建協會,根本就是一個錯誤,老爸出事之後,協會人居然一個都沒有出面。
老爸確實挺失敗,錢是花掉不少,交情也處得不錯,但是他聚攏不起人心,那個協會給他弄得鬆鬆散散的。
同樣是老大,阿麗亞娜就比老爸高明許多。當初如果讓阿麗亞娜取代老爸的位置,或許現一已經擁有了一股能夠派上用場的勢力。
想到老爸就是那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利奇就感覺到異常遺憾。
下等城區道路狹窄而且擁擠,所以利奇走得很慢,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他這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車馬行,緊靠著天使大道,和所有的店鋪一樣,店鋪的大門緊閉著。
利奇有鑰匙,他用鑰匙打開門,推著小車進去。
這�的地方不小,一邊停著幾輛破破爛爛的大車,有一輛根本只剩下一副車架了,那些鐵質的零件在風吹雨打之下,全都已經列跡斑斑。
院子的一角有一個煤堆,利奇把煤卸了下來。
現在他越發佩服那些女人了,居然能夠想得出這樣的躲藏之處。這兩個地方全都有煤有火,而女人總是被認為和這兩樣東西無緣。
「把門關上。」房間�面突然傳出米莉亞的聲音:「你來得好慢,大家全都在等你。」利奇拎著背包走了進來,外面套著的髒口袋早已經在地上。
一進房間,利奇就感覺到很亂,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工具散亂地放得到處都是,靠前的三張長條木桌上堆滿了零件,一個吊鉤從屋頂上垂落下來。
還沒等利奇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見米莉亞拉過吊鉤,勾住了地板上的一條縫隙,她轉身走到牆邊拉動一根繩索,吊鉤緩緩地升了起來。
地板居然被掀開了,露出底下一道黑漆漆的樓梯。
「你……你們也搞得太隱密了。」利奇說不出話來。
他曾經去過的那個離格拉斯洛伐爾不遠的秘密實驗室,在隱密程度方面,和這差不多,但那畢竟是國家搞出來的東西。
他沿著樓梯往下走,快要走到底的時候,看到米莉亞居然跟了下來,而上面的蓋板則慢慢恢復原狀。等到蓋板完全合攏之後,就聽到吧嗒一聲輕聲,鉤子脫開了,那個吊鉤自動縮了回去。
這樣的設計真夠巧妙的。
樓梯底下也是一道門。
推開門,前面黑不隆冬,只有很遠的地方有一點亮光。
居然有這麼一條地道,利奇感到不可思議,他不知道這些女人是怎麼挖出這樣一條地道來的。
地道很窄,只夠一個人通過,又很低矮,只能彎著腰往前走,還是傾斜往下的。
長大概有二十多米,走到盡頭的時候,利奇估計離開地面恐怕已經有五、六米了。
盡頭仍舊是一條地道。
不過這地道比剛才的地道要寬得多,也高得多,足夠讓一輛馬車通過。
利奇的眼睛一亮,這�全都是女人,大部分都挺年輕,最差的也是中上等姿色,�面也有幾個年大一些的女人,都是絕色,和阿麗亞娜她們有得一比。
厚厚的土層隔絕了冬天的嚴寒,這�的人又多,所以地道�面不但不冷,還有些悶熱的感覺。因為都是女人,沒有什麼尷尬的,所以不少女人都脫得只剌下內衣內褲。
沒有想像中的尖叫和慌亂,這些女人看到利奇全都顯得很平淡,客氣的人朝著他點點頭或者打個招呼,不客氣的人瞟都不瞟他一眼。
很多女人瀨洋洋地躺著。
床是軍用的那種單人折疊床,也不知道阿麗亞娜透過什麼管道弄到了這麼多,這些床上鋪著的被褥同樣也是軍用物資。這些床沿著地道兩邊放著,中間留出了一條可以走路的通道。
利奇看到阿麗亞娜和另外五個姐妹朝著這邊走來,最早認識他的奧黛麗也在其中。
「你們怎麼找到這樣一個藏身之處的?」利奇已經想通了,這絕對不可能是這幫女人挖的。
「天使大道最早的時候原本是幾條小河,兩邊住的人多了,河漸漸變得淤塞而且發臭,所以十七世紀中葉裴內斯大改造的時候,這些河陸陸續續被填掉了,不過沒有完全填沒,河道當中的部分,也就是這�被保留了下來作為主下水道,上面則用來蓋房子。幾十年後道路改造的時候,有人感覺到裴內斯沒有一條像樣的馬路,大部分路全都太窄了,交通不方便,又覺得繁華區和下等區沒有一道明
顯的邊界,混雜在一起不好管理,所以就動念頭修建了這條天使大道。這條大道很多地方和當初填掉的河道重合,這樣一來,這條下水道就徹底廢棄了。」
回答利奇的是卡門,這個女人說起話來條理頗為清楚,簡直就像是歷史老師在講課。
利奇開始懷疑這個女人以前是幹什麼的了,難道真的是教師?
這個感覺可不怎麼樣。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教師,在學校的時候,他雖然算不上壞學生,不過和好學生這三個字同樣搭不上邊。
朝著四周看了看,他實在看不出這�曾經是下水道:「清理這�,不比重新挖一條隧道簡單吧!」他喃喃自語著。
「也不算難,說穿了其實很簡單。米莉亞?了一下當初的下水道分佈圖,下水道全都和河流相通,靠活水來帶動污水,只要找到當初的入水口,把那�重新
打開,讓河水灌滿這�慢慢沖刷個半年,自然就乾乾淨淨了,然後再把入水口堵上,讓水排幹,讓�面幹透,就成現在這樣了。」
卡門說得很輕鬆,利奇卻佩服得五體投地。
什麼叫心思細膩?什麼叫計畫周密?這就是範本。
利奇看向這些女人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樣說來,這條通道應該很長?」。利奇朝著兩邊望去,他看到兩頭都被堵死了。
「確實很長,至少有四十公里,從九號碼頭一直延伸到城外,為了住人,我們把兩頭堵上了,把這�狠狠刷洗了好幾遍,還開了許多秘密通風口,要不然臭味會讓人受不了。」卡門說道。
「這樣的藏身處我們還有好幾個。」阿麗亞娜在一旁說道。
其他女人驚詫地看著阿麗亞娜,她們實在弄不明白,大姐為什麼把沒有暴露的東西脫出來,只有卡門多少有些明白大姐的想法。
「你們手�肯定有一份秘密通道圖吧!能讓我看看嗎?」利奇問道,他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趁著夜色深沉,利奇悄悄的鑽了出來。
他走的是另外一個入口,那是一間倉庫,�面堆滿了一袋袋的馬鈴薯,牆壁上掛著一條條臘肉。這既是出口,也是糧食儲備之處,那麼多女人能夠安全地躲在密道之中,和這些充足的儲備有著很大的關係。
這樣一間倉庫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天使大道下等城區這邊,最多的就是倉庫,貨棧和工廠,因為這�出入方便而往一個倉庫運送大一的食物,同樣也不專起別人的懷疑。
利奇沒問,不過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兩天能夠佈置好的,這幫女人肯定早就弄了這個庇護所了。
溜出來的利奇早已經穿上了那特製的「夜叉」。
不知道為什麼,利奇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赤身裸體地站在那�似的。
穿上這件戰甲,對外界的感知不但沒有滅弱,反而增強了不少,這彷佛不是一件戰甲,而是他的另外一具身體。
這種感非常奇怪,利奇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件戰甲是標準的初級試驗品,連最基本的測試都沒有做過,要不是沒有第二件戰甲可用,他絕對不會這麼做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夜幕之中,一邊奔跑,一邊觀察戰甲的反應。讓利奇感覺到欣慰的是,這部「夜叉」的動作協調性絕對沒有問題。動作輕盈卻又不感覺不穩定,安裝的魔動筋腱比其他的戰甲要少一些,所以力量也小,不過這部戰甲本身就很輕,並沒有動力不足的感覺,反而因為魔動筋腱少,控制起來比普通的戰甲更加得心應手。
掠過一棵樹的時候,利奇的手迅速一伸然後一縮,縮回來的時候,夜叉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片枯黃的樹葉。
這招看上去簡單,不過換成其他的戰甲就絕對做不到了。
按照伊洛的說法,戰甲設計師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能夠製造出一部戰甲,
讓騎士穿上戰甲和沒有穿戰甲一模一樣。
將那片樹葉隨手扔掉,利奇暗自歎息了一聲。如果這件戰甲沒有被弱化、如果鑲上裝甲板,再將魔動筋腱增加到標準數量,他還能像剛才那樣的話,伊洛恐
怕會高興得昏過去,因為那意味著朝著最高境界跨出了一大步,那也是艾斯波爾一輩子都沒有做到的事。
可惜這只是想想罷了。
戰甲的重量增加一倍,設計難度提升十倍,剛才的動作對這件戰甲就已經是極限了,重量稍微增加一點點,恐怕就做不到剛才那麼好。
奔跑、跳躍、又淩空翻了幾個跟頭之後,利奇總算是對這件全新的戰甲有了一些信心。
這件戰甲並不是一點缺點都沒有,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沒有調整到位,不過這件戰甲的靈敏度實在太高了,稍微有一點不協調,他立刻就可以感覺出來,所以戰甲本身雖然沒有調整到位,他卻可以靠自身的調節讓所有的動作完全到位。
突然利奇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件戰甲的優異性能是靠犧牲戰鬥力換來的。
穿著這件戰甲,他殺起普通人或者沒穿戰甲的騎士來,絕對是超爽,但是遇到戰甲的話,輸的肯定是他。
伊洛當初設計這件戰甲的本意是為了空中偵察。在天上沒人能夠攻擊到它,有沒有裝甲、戰鬥力差一些都沒關係。所以這件戰甲唯一出眾的只有偵察和聯絡系統。
趁著夜幕,利奇來到城市的邊緣,這�離營地已經非常近了。
他找了一座大樓飛身躥了上去。
這幢大樓的樓頂有一個很大的陽臺他來說正合適,他的這部「夜叉」雖然特別輕盈,卻也有一百多公斤,加上他的體重,如果站在瓦片上,瓦片肯定會碎,甚至連屋都會被踩破。陽臺就要安全多了。
雖然是夜?,為了安全,利奇還是躲在了一片陰影中,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做完這一切,他打開了傳訊通道。
他打開的並不是105 小隊常用的那個傳訊通道,那個通道和記錄裝置相連,很可能被錄下來。
他和蘭蒂之間有一個特殊的通道,當初他飛在天上,就是用這個通道和蘭蒂
聯絡,因為有太多的東西想要瞞過別人,所以這個通道和記錄儀完全隔絕。
打開通道的那一瞬間,利奇暗自祈禱,但願蘭蒂能夠注意到傳訊器的閃光,儘快接通傳訊通道。
讓利奇?想不到的是,他剛剛打開傅訊器,連話都來不及說,那邊就傳來了蘭蒂的聲音:「利奇,你沒碰到麻煩吧?」那聲音焦慮中帶著急切。
「我現在很好,伊洛走的時候大概預料到了什麼,所以他給我留了一些東西。」
利奇並沒有提女人幫。一個大部分由妓女組成的幫會,怎麼說都讓人感覺到不太可靠,還容易讓105 小隊的人產生誤會,所以他乾脆不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對女人幫知道得越來越多的他,已經在潛意識中把這些女人當做了一張王牌,王牌是不能隨便亮出來的。
果然和利奇預料的一樣,蘭蒂聽到伊洛早有佈置,原本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你別回營地了,嘉利隊長給你三天的長假。」蘭蒂沒有多說什麼,她並不知道利奇對此刻的局勢瞭解多少。
利奇的心頭一熱,他知道嘉利小姐這樣做要擔多大的風險,更要面臨多大的壓力。
「幫我謝謝隊長,我已經知道父親被抓的事了。」利奇歎息了一聲。
那邊沉默了片刻,從傳訊通道�面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很快那邊就換成了嘉利的聲音:「利奇,你還在嗎?」
「我在。」利奇有一種像哭的感覺:「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或許是因為心�太亂的緣故,除了這些,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話。
「這沒什麼可謝的,給你三天的假期是我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沒什麼把柄可以讓人抓。」嘉利很輕鬆地說道:「真正的問題是你,你千萬別做什麼傻事,我們都會幫你的。莉娜和翠絲麗為了你已經去找人幫忙了,剛才我們還和海格特通了話,告訴他這件事,海格特也在想辦法,我猜他肯定聯絡了青年軍高層。你恐怕想不到吧!連蒂迪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打算出一份力,她去找她母親了。」
「那有什麼用?莉娜的父親博斯羅瓦對大局更加關心,他不會幫我的,反而有可能把我當作禮物獻出去。翠絲麗是外國人,現在共和國對同盟的漸漸疏遠,我又不是不都道。如果她能幫我的話,伊洛同樣也能幫我,我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利奇越說越怒,他一用力,把前面磚砌的圍欄硬生生掰下一塊來。
「你別激動。」嘉利安慰道:「現在聽我說,你剛才的話說得既對又不對。博斯羅瓦是那樣的人,不過現在局勢變了,戰局變成現在這樣,亞爾諾政府已經支撐不下去了。現在底下有兩批人在撬亞爾諾的位子,一派是強硬派,博斯羅瓦和青年軍的那兩個創始人都屬於這一派,另外一派是赫肖為首的投降派,這一次的事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博斯羅瓦和赫肖絕對沒有妥協的餘地。至於翠絲麗那邊你更用不著擔心,她既然幫忙,羅賓就不好意思在旁邊看白戲,羅賓所屬的家族平時不愛管閒事,不過他們一旦插手,力量絕對不小……」
嘉利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傳訊通道「啪」的一聲關上了。
利奇吃了一驚,他知道那邊肯定有事發生。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
難道直接去青年軍總部?
稍微想了想,利奇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去青年軍總部的話,同樣也是把決定權交給別人,更何況青年軍如果真願意幫忙,根本用不著他出面;如果不想幫忙的話,就算他去青年軍總部也沒用。
正當利奇感到茫然的時候,突然傳訊器又打開了。
「利奇,還好你沒走。」蘭蒂匆匆忙忙地說道,她的話音�面帶著一絲喜氣:
「剛才是蒂迪過來,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利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讓你去找一個叫賓得·弗洛姆的人,這個人是內務部的,當初就是他負責接近你的表姐。你的父親被抓之後,整個案件移交給了另外一個組負責,這個人也被一腳踢開了,而且接收的那一組人似乎對他不太放心,把他也監視了起來。」,蘭蒂說道。
利奇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這是一個有價值的消息,還是一個圈套。
他完全能夠猜到,這個叫賓得的人肯定就是那個把表姐迷得神魂顛倒的男友。內務部的人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無論是素質還是相貌全都是上上之選,他們受過嚴格訓練,平時接觸的都是上層人物,見多識廣。
表姐雖然精明能幹,卻遠不能和這類精英人物相比,被迷得神魂顛倒絕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相信蒂迪不會害他,也相信蒂迪的母親,不過這個消息的來源有些可疑。
更何況人心原本就是最難掌握的東西,這個叫賓得的人到底會幫他還是出賣他,這件事誰都不敢肯定。
凱拉爾大道八十五號。
利奇站在幽暗的小巷之中,遠遠地看著這幢公寓大樓。
這是是一幢標準十七世紀建造的樓房,總共五層,佔據了四分之一個街區。
大樓沿街而建,呈「L」形,拐角的地方是正門,門很寬,門廳敞亮,還有專門的看門人。
四周這樣的高級公寓樓數量絕對不少,剛才轉了一?,他看到好幾戶人家的窗臺上都有望遠鏡,住在�面的人有可能是天文愛好者,也有可能是內務部負責監視的探子。
一圈轉下來,利奇就已經明白了一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猶豫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夠找到的突破口,其他的那幾條路全都要求人,主動權全都掌握在別人的手�。
按照蒂迪的母親打聽來的情報,這個叫賓得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都閑賦在家,不輕易出門。這又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
好在他事先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
從腰際摸出一根鋼釬,鋼釬有一尺長,麥杆粗細,尾部有一個用紙折成的尾翼。
這種小孩子玩的飛鏢以前利奇經常玩,他經常和同學比誰做的飛鏢飛得遠,要不然就是用門板當靶子,看誰的飛鏢擲得准。
和溜冰一樣,玩這東西,利奇一向都是好手。
緩緩提起手腕,手猛地一振,兩根手指閃電彈出,這個特製的飛鏢疾射而出。
隨著「咚」的一聲輕響,飛鏢釘在了陽臺上那扇落地大窗的窗框上。
很快,利奇就看到有人走到窗前,這個人拉開簾子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釘在
那�的飛鏢,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在陽臺上來回走動了兩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飛鏢拔了買來,又回到了房間�面。
過了大概一刻鐘,一個身穿格子大衣的枯瘦老頭從公寓的大門走了出來,老頭一手拎著一把傘,一手拿著一張報紙。
看門人顯然認得老人,和老人打了個招呼。
老人則點了點頭,他和莎爾夫人一樣拿雨傘當做拐杖,一拐一拐地沿著凱拉爾大道走了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在雕公寓兩公里的一家咖啡館�面,利奇和那個老人面對面坐著。
「你化妝改扮的本事不錯。」利奇盯著那張蒼老的臉猛瞧,雖然他知道這是假的,卻看不出破綻來。
「馬馬虎虎吧!這是必修的課程。」賓得對這類稱讚並不在意,他同樣也仔細看著利奇。他們這個小組當,初一成立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少年,知道得越多,就越會感覺到這個少年不簡單。
「你住的地方周園肯定有不少監視你的人吧?你不擔心引起他們的懷疑?」利奇小心地試探著。
「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可能為了我這樣的小角色動用太多人力。樓下那個看門人其實就是監視者,我現在扮成的人是台�的一位老教授,所以不會引起他的懷疑。」賓得低聲解釋道。
「你不擔心那位真正的老教授也在這個時候出門?」利奇繼續問道。
「用不著擔心,我出來之前,已經去過那位老教授的房間,他現在正睡得很熟,不睡夠二十四個小時,絕對不會醒來。」賓得笑了笑。
這一次利奇沒打算繼續問他怎麼做的,也沒問事後會不會有麻煩?會不會留下痕跡?如果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眼前這個人就不配在內務部調?科這種地方混了。
「我們開門見山吧!我想知道我的父親和表姐現在怎麼樣了?」利奇說話的時候,注意力全都分散在四周。整個咖啡館都籠罩在他的「場」�面。如果有誰對他們的談話特別感興趣的話,肯定會被他發現。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決定動手的時候,我就被踢出局了。」賓得聳了聳肩膀,他看上去有些落寞。
「你是那�面的人,你對那�面的事應該很熟……」利奇沒有多說什麼,他等著眼前這個人的回答。這一次來,他根本不打算和平地解決問題,如果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不介意換一種詢問的方式。
值得慶倖的是,賓得挺合作,他稍微想了想就回答道:「他們不是真正的目標,正的目標是你,所以一般來說,沒人會碰他們,特別是在你不知所蹤的時候更是如此。」他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說道:「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你殺過不少人,這一點讓人非常忌憚。所以只要你一天不出現,他們就不會有事,你自投羅網的話,反倒很難說。為了讓一個人招供,審訊官很可能當著那個人的面對他在意的人動手,很多時候,這比直接動刑更管用。」
利奇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根本沒想到過這一點。
「你到是什麼都敢說,難道不怕將來出事?萬一我被抓,把你供出來的話,你就完了。」利奇輕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是硬擠出來的,利奇還沒有達到面不改色的地步。
「如果我說,我對你表姐是真心的,你相信嗎?」賓得牽了牽嘴角,苦笑著問道。
「很難。」利奇並不打算騙他,直接搖了搖頭:「像你這樣人,什麼女人沒有見過?什麼女人弄不到?表姐雖然漂亮,卻算不上絕色,我也看不出她有什麼氣質。說到學識和談吐,我沒感覺她有這方面的特長,她的性格也不算溫柔,更不是那種單純天真的女孩……反正我感覺她很普通。」
賓得顯然同意利奇的看法,利奇說一句,他點一下頭,等到利奇說完,他重重地歎息了起來。
「你說的都沒錯,你知道我看中你表姐什麼嗎?」賓得轉頭看著窗外,眼神�面滿是蒼涼:「我身邊的女人和我看到接觸到的女人,全都和我一樣,生活在一個虛假的面具後面,別人能夠看到的都只是我們想要給別人看到的東西。我的好幾個朋友都找了你剛才說的那種完美無缺的女人做老婆,結婚之後才發現雙方都已經習慣戴著面具的生活,所以雖然是夫妻,卻你不瞭解我,我也不瞭解你。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笑聲說不出的苦澀。
利奇靜靜地聽著,這番話對他沒有任何觸動,同樣他也沒這方面的感受。
對女人,他的要求並不是很?,他甚至不太清楚氣質是什麼東西。他喜歡的女人,第一要漂亮,所以克絲琴娃、諾拉這兩個最漂亮的女人一向都特別受寵,現在又多了一個愛莎。第二是要性技高超,就像諾拉和莉娜那樣。
賓得顯然也注意到了利奇的反應,他感覺自己是對牛談琴,他不打算在這方面多做解釋,感情原本就說不清道不明,而且?一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
現在他需要的只是利奇的信任,反正他事先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絕招。
「你騎士比這更可悲,你甚至不瞭解自己。」賓得緊盯著利奇,他想看看利奇聽到道些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利奇顯得很不?興,他冷冷地說道:「難道你比我更瞭解我?」
「當然,為了表示誠意,我送你一件禮物。」賓得當然有他的倚仗,當初發現這個大秘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大吃了一驚,他的身體微微前俯,聲音壓得更
低說道:「你的真名應該是PS-257-12.」
「那是什麼?我在內務部的檔案編號?」利奇感覺莫名其妙。
賓得呵呵一笑:「PS是純血實驗體的意思,2是第二實驗室,你去過那個實驗室,就是你和你的小隊負責把那�炸毀,5是製造你的小組的代號,7是混合型自然受精的意思,後面的12,代表你是沒有顯露出騎士特微的失敗作品。在這
後面應該還有個編號,那是序列號碼,可惜具體的資料已經銷毀了,是被你和你的小隊親手銷毀的,現在已經無從調查了。」
利奇茫然地看著賓得,呆呆地坐在那�,他已經完全呆滯了。如果此刻有人想要抓他的話,他絕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想笑,因為這一切聽上去非常可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一切應該真的。
賓得對利奇的反應非常滿意,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又湊近了一些繼續說道:「當初你覺醒的時候,負責騎士血統管理的人同樣也檢?了你的父母,結果發現他捫並沒有血脈反應。不過他們並不重視這件事,
只是當做普通的問題報告了上來。後來我們這個小組成立了,專門負貴調查你,這份報告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恰好第二實驗室就在你的出生地附近,所以我們就有了一個懷疑,我們調閱了第二實驗室的部分記錄,果然讓我們找到了一些東西。一般來說,失敗的實驗體都會被處理掉,但是第二實驗室卻採用了一種仁慈的處理方法。嬰兒死亡是免不了的事,但是產科醫院卻往往因此而惹上官司,常常要賠償一大筆錢,所以格拉斯洛伐爾的產科醫院和第二實驗室達成協議,如果有嬰兒死亡,第二實驗室就提供一個失敗的實驗體給醫院。」
「這只是猜測,你們有直接證據嗎?」利奇的身體猛的前沖,眼睛緊緊盯住賓得喝問道。
「這些孩子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出生之後,醫院都宣佈他們發育不良,生命垂危,必須在特殊的隔離箱�面觀察一段時間,他們被交給父母的時候,往往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賓得絲毫沒有慌亂,因為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利奇愣了半天,最終頹然地靠在椅背上。
他聽老爸老媽說起過,他剛剛出生的時候差一點沒能活下來,為了救他,老爸老媽花了一大筆錢,他在保溫箱�面足足待了二十四天,才脫離危險期。
第五話◆新的人生從此開始
利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賓得分手的,他回到下水道�的藏身處時,仍舊有些魂不守舍。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實在太難以消化了,利奇感覺到心�堵得慌。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情願沒有見過賓得這個人,他情願得不到這個人的幫忙。
現在他終於有希望把老爸和表姐救出來了,卻又同時失去他們。不只是老爸和表姐,同時失去的還有老媽和玲姨。
當初騎士血脈覺醒,已經讓他感覺和父母之間的距離變遠了許多,原本一家人平平淡淡地過了十五年,突然間一切都改變了,他和父母完全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只不過那個時候,糟糕的戰局和騎士身份帶來的好處,讓這種裂痕沒有顯露出來。
但是現在,他突然間發現這十七年的時光居然就像是一場夢,而夢醒的時候,他所看到的世界卻是那樣可怕。
那座實驗室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特別是那間充滿了腐臭味道、放滿了玻璃水槽的房間,那一具具浸沒在惡臭液姐�面的屍體。
原來他也和它們一樣。利奇打了一個寒顫,‘他感覺到一陣陰寒從腳底躍上,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寒冷而張開。
失魂落魄回到地下室,利奇連別人和他打招呼都沒有注意到,徑直在離得最近的一張行軍床上躺了下來。
被利奇霸佔了床鋪的女人看到利奇的模樣,立刻把阿麗亞娜叫了過來。
阿麗亞娜一看利奇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她連忙靠上來問道:「有什麼壞消息嗎?你的父親沒出事吧?」
「謝謝你的關心,一切還算正常。」利奇淡淡的說道。
雖然心中仍舊充滿了疑問,不過阿麗亞娜的心至少安定了一些。她最擔心的就是利奇的父親出事,以她對利奇的瞭解,那樣的後果就是這座城市變成一片戰場。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要洗個熱水澡嗎?」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阿麗亞娜只能努力讓利奇放鬆,一個人放鬆下來之後,總楚會顯得溫和一些,也會更理智一些,而一個神經繃緊的人則非常危險。
利奇點了點頭,他現在只想像白天一樣找一個熱氣騰騰的浴池泡一下。現在的他不但身體感覺到冷,心�也一樣冰涼……
地道�確實有浴室,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她們會花很多額外的心思來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走到地道一側的盡頭還有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同樣傾斜向上,不過距離不遠就看到了一扇門,打開門,是一條稍微小一些的地道。
這�的地上、牆上全都貼著瓷磚,左側是一個不小的浴池,足夠讓四、五十個人同時在�面洗澡,右側則是一條地溝,不停有水從地溝的一頭流進,然後從地溝的另外一頭流出去。
一看到這些,利奇立刻就明白了,這�既是浴室也是廁所。
浴池�而的水並不是很清澈,微微顯得有些渾濁,卻又不算太髒,水�還散發出一陣淡淡的脂粉香氣。
和白天泡過的澡堂一樣,這�源源不斷有熱水補充進來。
利奇已經沒興趣問這到底是怎麼做的了,對於這些女人的巧妙佈置,他已經感受頗深。
把戰鬥服脫了下來,利奇頓時變得赤條條的。
還沒等他跨入浴池,阿麗亞娜的腿一勾,盤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已經換上了白天那套誘人的裝束。
「白天沒讓你盡興,現在有的是時間,也用不著擔心被你操得無法行走。」
阿麗亞娜雙手環抱住利奇的肩膀,一邊說話,一邊在利奇耳邊吹著氣。她的腰肢輕輕扭轉過來,一隻手慢慢地滑了下去,抓住利奇陰莖就往自己的肛門湊。
不只是她,阿麗亞娜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女人,莫妮卡、卡門和愛莎也都在。
「我想要她。」利奇一把抓住愛莎的手腕。
原本淫靡的氣氛頓時為之一僵,莫妮卡的脾氣比較暴躁,臉上頓時露出怒容。就連阿麗亞娜也是一陣錯愕。
「好啊!我來就我來,只是我做得不好的話,你別怪我喲!」
身為當事人的愛莎反倒絲毫沒有在意,她原本給人的感覺就是柔柔的,此刻變是柔情似水。
愛莎確實沒有做過這種事,像她這樣出入高級場所的交際花,玩這種手段雖然能夠深深吸引一些人,不過在圈子�面的名聲肯定會徹底變臭,久而久之就會被排斥在外面。。
她們這類人想要吸引男人們的注意力,必須要有真材實料。
說實話,利奇讓她做這事,她確實感覺到異常委屈,不過她同樣也注意到利奇藏在心底的那一絲憂愁。
七個姐妹�面,她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
這和所處的環境有關,阿麗亞娜、莫妮卡和卡門同樣閱人無數,不過她們接待的男人全都是沖著幹那事來的,十個有九個精蟲上腦,她卻不一樣,來找她的男人,不少人並不是因為好色,而是為了調節心情、排解精神上的壓力。所以她對男人的心緒波動特別敏感。
身體一轉,就像是跳舞似的,愛莎投入了利奇的懷抱,她的舞技非常高明,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顯露出她深厚的功底。
就算做這種事。愛莎都保持著一種獨有的優雅。
她用一條腿站在地上,另外一條腿微微抬起,腳尖在浴池的旁邊。
碩大的陰莖迅速沒入了愛莎的肛門�面,這樣一根大東西撐得愛莎眉頭繁皺,她不是沒有讓人走過後面,做這行的,肛交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沒嘗過這樣粗長的東西。
也幸虧來的時候已經在前後兩個孔穴�面抹了潤滑油,所以進去還算容易。
愛莎讓利奇的性器盡司能深入自己的身體,她將雙手放在臀部上用力按壓著,與此同時,肛門也盡可能地一陣陣緊縮著。
雖然不完全靠性技拉攏男人,愛莎的性技卻不差,這畢竟是根本。談吐和氣質只能夠把男人吸引過來,善解人意能夠讓男人流連忘退,但是要把男人緊緊拴住,最後還是要靠床上的功夫。
阿麗亞娜同樣也在旁邊幫忙,她從後面緊緊貼住利奇,下陰在利奇的屁股上不停地磨著,她的手環抱住利奇的身體,有意無意地按壓著利奇的小腹。
被兩個女人同時用力,利奇終於受不了了。
隨著一股熱騰騰的液體注入了愛莎的肛門�面,兩個人同時一陣顫抖。
利奇還算好,自從他從阿麗亞娜那�學會了這招之後,已經在很多女人身上試過了,甚至還開發出了幾種更刺激的玩法。
愛莎就慘了,她是第一次品嘗這種滋味,那一股熱呼呼的水柱讓她感覺舒服到極點,肚子�卻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雖然放完了水,利奇卻沒有把性器拔出來,他緩緩地挺動起來。
那幾個女人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阿麗亞娜的兩隻手須住利奇的陰囊,用指尖輕輕刮劃著那皺巴巴的囊皮,她的技巧非常高明,總是能夠搔到利奇的癢處。
莫妮卡則蹲下身體,鑽到三個人的胯下,她一邊用雙手幫愛莎擠壓屁股,以便更用力地夾緊那根碩大的陰莖,讓這根壞東西感受到更大一些的壓力,一邊用舌頭輕輕舔舐,她從利奇的陰莖一直舔到愛莎那迷人的桃源洞。
卡門也湊了過來,她的舌頭在利奇的身上游走,時而輕舔利奇那兩粒綠豆大小的乳頭,時而在利奇的肚臍上打轉。
並不是只有這幾個女人過來,阿麗亞娜以前就領教過利奇的厲害,白天的時候因為太過危險,所以才只有四個人出現,現在她當然是盡可能地拉一些女人過來幫她分擔火力。
一時之間,鶯鶯燕燕一大群女人圍攏住利奇,這些女人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是一等一的漂亮,性技也是一流。
白天和利奇做愛的時候,阿麗亞娜已經問過利奇的喜好,知道利奇對女人的年齡並不怎麼在乎,所以這次她挑的人�面有不少年過三十的熟女,這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她就指望這些這些女人能夠承受住那門巨炮的轟擊。
雖然這麼多女人一起用力,對整天和諾拉、莉娜這樣的強力榨汁機做愛的利奇來說,刺激的程度只是馬馬虎虎。不過他知道適可而止,抽插了兩百多下,感覺到愛莎的腰漸漸無力之後,他梢梢鬆開了精關。
隨著陰莖的微微震動,大團的精液噴吐而出,注入了愛莎的後面。
將性器從愛莎的體內退了出來,鴨蛋大的龜頭塞住了肛門口,不讓�面的東西流出來,利奇等待著愛莎的肛門恢復原狀。
從這點上來說,愛莎遠不如阿麗亞娜,當初阿麗亞娜的後面被他連著插了一個小時,肛門四周腫得都發紫了,但是一拔出來,她的肛門立刻就恢復緊閉的狀態。
「讓我來。」
卡門在一旁輕聲說道,她的手�傷著一個膠皮做的肛門塞。
她用左手將利奇的陰莖飛快地撥到一邊,右手迅速地將膠皮塞頂進了愛莎的肛門�面。
「接下來換我上了。」
莫妮卡站起身來,插到利奇和愛莎的中間,她的雙手搭住利奇的肩膀,一下子跳了起來,兩條長腿環住利奇的腰,徑直掛在了利奇的身上。
「你想怎麼玩?前面還是後面?」莫妮卡絕對是一個豪放的女人。
利奇正滿肚子怨氣,一心想找個發洩的地方,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
他將莫妮卡的屁股往上一托,粗碩的陰莖就像是一根木樁似地插入了莫妮卡的陰道之中。
剛剛插入進去的時候,利奇輕吸一口氣,將龜頭硬生生收縮了好幾圈,一下子頂入子宮頸�面。雙手化托為按,一用力,利奇的龜頭整個擠入了莫妮卡的子宮�面。
「啊!太進去了,插入子宮了。」
莫妮卡大叫了起來,她的眼睛翻白,整個人就像是一張弓似地拱了起來,原本盤住利奇的腰的雙腿瞬間繃直,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掛在了利奇的性器上面。
誰都想不到「火雞」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連阿麗亞娜這樣嘗過利奇滋味的人也是一樣,一時之間誰都沒有想到要不要把莫妮卡救下來。
「穿了,我要被刺穿了,這根大棒槌都快頂到肝了,饒了我吧,求你了。」莫妮卡齜牙咧嘴大聲嚷嚷著。
利奇根本沒有睬她,他強行謝開了那兩條繃緊的玉腿,一隻手托起陰囊用力一頂,兩顆睾丸硬擠進了莫妮卡的肛門�面。
陰囊的表皮雛巴巴的,還稀疏地長著很多毛,這些毛短而且剛硬。
肛門�面的軟肉柔嫩而且敏感,這種強烈的刺激連閱人無數的莫妮卡也沒有嘗到過。
只是「嗯」了一聲,莫妮卡再也說不出話來,淫液汨汨地從那塞得緊緊的桃源洞�面泌出來,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淌。
「火雞失禁了。」
「不至於吧,這麼厲害?連火雞都受不了,我們上去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別胡說,大家連後面都清理乾淨了,火雞也是一樣,怎麼可能忘記把前面的水全部放光呢?這不是失禁,只不過是火雞的騷水。」
「沒想到火雞的水這麼多,以前也沒看到過她這樣。」
「廢話,有幾個男人能夠讓火雞有感覺?這就像大壩一樣,不開閘的時候鐵鎖銅關,滴水不漏,一旦開閘,就洪流滾滾。」
「……」
周圍的那些女人一邊看著熱鬧,一邊拿火雞開著玩笑。看到莫妮卡的慘狀,她們心�頗為害怕,卻又心癢癢的。
利奇根本沒管別的女人,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莫妮卡的身上。
上一次也是和這些女人做愛,讓他發現「陰氣」的存在。
雖然不像鬥氣那樣強盛渾厚,卻勝在精純。
他甚至感覺到,從普通女人的身上汲取「陰氣」,好處還在合修之上。
合修只對鬥氣量的增加有作用,而且合修得來的鬥氣雖然渾厚,卻頗為駁雜。而這種「陰氣」轉化成鬥氣卻極為精純,「質」絕對有保證,而「量」則取決於女人數量的多少。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普通人;而普通人�面女人佔據一半的數量。
在前線的時候,利奇有過一個頗為邪惡的念頭:他想和瓦雷丁人一樣豢養批美女犬。
浴室�面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怪味,那是混合了脂粉香味、女人體香、淫液的騷味、汗臭味和精液的氣味之後的一股味道。算不上很好聞,但是聞到的人肯定會感覺到血脈賁張。
那個大浴池寬僅兩米,長卻有十幾米,池子並不是很深,四周一圈的邊緣只有膝蓋那麼高。
那些女人全都有氣無力趴在浴池邊,一個個都是臉朝著外,屁股朝著�面,腰有氣無力地攤軟著,身體探出浴池之外,垂在地上,她們的眼睛全都失去了神采,整個人就像是一具空殼似的。
利奇一個人站在浴池�面,他看上去也有點腳軟。一下子幹趴這麼多女人,鐵杵也磨成繡花針了。
在浴池�面坐了下來,有些乏力的身體被熱水一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轉頭看去,那排成一排的雪白屁股確實挺壯觀的,不過看多了也有些發膩。
回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利奇感覺到有些後海。
他那樣做,肯定傷害到這些女人了。
利奇的眼前突然間晃過第一次相遇時的倩景,阿麗亞娜倔強的眼神,莫妮卡潑辣悍勇的模樣,二浮現在他的眼前。
她們雖然是妓女,卻也有自己的尊嚴。
「你好像有心事。」突然耳邊響起了愛莎那軟綿綿的聲音。
她是第一個被插,卻又沒有嘗到利奇的絕招,剛才一直都趴在那�裝死,直到利奇坐下來,她這才松了口氣。
愛莎很擅長察言觀色,她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安全了。野獸吃飽了之後就不會再捕殺臘物,她感覺利奇也是這樣。
果然像她預料的那樣,利奇只是朝著她看了一眼。
「聽到了壞消息?」愛莎問道。
利奇不知道怎麼回答。
「用不著告訴我們,我們這�有一個規矩,絕對不會隨意問別人的事。」
「為什麼?」利奇隨口問道。
「這�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愛莎靠在浴池邊上,眼神中充滿著說不出的淒涼。
「你也有故事?」利奇問道:「這個問題應該不算破壞規矩吧?」
「當然,只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愛莎微微一笑。
利奇頓時閉上了嘴巴。
過了好半天,愛莎有些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她指了指阿麗亞娜:「你為什麼不問我其他人有什麼故事?」
「這不是破壞規矩嗎?」利奇感到很奇怪,他有些懷疑愛莎的腦子有沒有問題。
「沒有破壞規矩啊!你如果問我有什麼故事,我當然不想回答,因為那對我是一種傷害,但是你問阿麗亞娜的事,對我一點傷害都沒有,為什麼不能問?難道你不知道,閒聊是除了購物之外,女人最大的樂趣嗎?」
愛莎的話讓利奇直翻白眼,他不得不承認,女人的邏輯絕對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我們七姐妹�面,阿麗亞娜和奧黛麗是真正的姐妹,她們以前的家境不錯,不過阿麗亞娜十二歲的時候,一把大火把她家的人全都燒死了,為了養活自己和妹妹,她入了這一行,米莉亞、莫妮卡都是她入行之後認識的,我和她認識得最晚……」
利奇這才明白,為什麼奧黛麗年齡看上去最小。卻是這群女人�面的老二,原來她們的排行次序是按照認識先後排的。
「米莉亞和莫妮卡兩個人也早就認識。一開始莫妮卡和米莉亞一樣也是一個假小子,兩個人一起流浪,到了裴內斯之後,兩個人就被一幫混混盯上了,最後拐賣給了一個老鴇。米莉亞打死不肯入這一行,那個老鴇有個相好的,是城�金手指的頭目,米莉亞就被他收下了。」
愛莎指了指卡門,說:「她入行是最晚的,原來在一所中學當老師,有老公也有家庭,結婚沒多久她的老公得了重病,想要治病就只能借債。當老師的收入根本就不夠還債,所以入了這一行。一開始她只是兼職,白天還是當老師,她的老公病好之後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這個男的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提出離婚,還鬧到了學校�面,卡門的名聲一下子就臭了,而且當初是她借的債,所以離婚之後她還要還債,就這樣她正式入了這一行。
「蜜蒂是卡門的學生,她一直都是自己養活自己,還用賺來的錢上學,卡門入這一行其實是她介紹的。本來老五是她,後來卡門正式入行之後,蜜蒂把她介紹了進來,並且把第五的位子給了卡門,她自己成了老六,我反正從來都是老麼,也就不去爭排名了。」
愛莎說這些的時候顯得異常輕鬆,但是利奇聽在耳朵�面卻感覺到異常辛酸。與之相比,他好像可以算很幸福了。
「你們有沒有回憶過以前美好的時光?」利奇棱出了輕輕的歎息。
「回憶以前美好的時光?這好像是老頭子老太太幹的事。」愛莎哈哈笑了起來:「只有那些時日無多的人才會去想以前的事。我們想得更多的是未來會怎麼樣。」
她指了指天花板。
「當初我們就考慮到未來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我們弄了這樣一個隱蔽所。搞這樣一個地方花了我們很多心思。現在證明這是值得的。」
「為什麼搞得這麼大?你們當時就準備藏這麼多人?」利奇一直都感覺到非常奇怪。
「當然,我們以前就打算,時機一到就逃出這個鬼地方。」愛莎臉上顯露出厭惡的神情,顯然對裴內斯已經痛恨到了極點。
「難道你們平時都被人盯著?沒有辦法離開裴內斯?」利奇問道。
「我、阿麗亞娜、蜜蒂確實被別人盯著,其他人倒是能夠逃出去,不過逃出去之後怎麼活下去?換一個地方仍舊做這行?那還不如不逃出去呢!原來我們的計畫是,把賺來的錢集中在一起進行投資。我們想要得到什麼內幕消息都很容易,正常的情況下,投資十有八九會賺,賺來的錢一部分被我們拿來購買了農場,在諾伊斯奎爾的一個叫海西力的小鎮,我們前前後後購買了一萬多畝農田。按照計畫,原本我們在年初的時候就可以搬過去了……
愛莎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不管是誰只要異常悲哀。她沒有像一般的女人那樣床哭流涕,完全是因為飽受生活的磨難,已經很難有什麼事能夠讓她失去理智了。
利奇什麼話都沒說,他雖然沒聽說過海西力這個小鎮,卻知道諾伊斯奎爾省。
那是和他的故鄉拉沃爾省一樣位於南方邊境的行省,也是戰爭開始之後第一批陷落的行省。
「那麼你們現在對未來的打算是什麼?」
「很簡單。」愛莎轉頭看著利奇說道: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有未來,想要活的話,就必須逃出去,最好是逃到國外,要不然逃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也行,總比呆在婓內斯強得多。這�沒有我們的活路。」
利奇微微閉上了眼睛,他想著自己的事連這些女人都這樣豁達、這樣看得開,他一個大男人卻猶猶豫豫,豈不是太丟臉了?
仔細想來,他是不是老爸老媽親生的好像並沒有多大關係,反正老爸老媽都不知道這件事,十幾年來都這樣糊�糊塗過來了只要不說破,仍舊還會這樣過下去。
雖然他知道了這個秘密,但是他並沒有想過不要老爸老媽啊!
這樣一想,利奇的心�頓時一片坦然,不過轉念間他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為什麼賓得要告訴他這些?
這個時候打亂他的心神,對大家有什麼好處?
「如果有一個人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利奇問道,他並沒有指望愛莎會回答。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愛莎居然反問道:「那個人和你的關係怎麼樣?」
利奇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那個叫賓得的傢伙和他第一次見面,他們之間勉弦可以算是親戚。當然前提是那個人最終會和表姐結婚。但是又因為表姐的緣故,他們倆又可以說是情敵。
「關係不怎麼樣。」
利奇最終決定以自己的感覺作為基準,他以前就不喜歡那個人,現在更討厭了。
「他告訴你的這個秘密對你有利還是不利?」愛莎繼續問道。
「不利,大大不利。」這一次利奇沒有絲毫猶豫。
「那就簡單了,一個和你關係不好的人如果告訴你一個對你有利的絕密,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如果是一個不利的秘密,那麼就有可能是那個人在示好。甚至有可能他還有求於你。」愛莎非常乾脆地回答道。
仿佛一道閃電劃過眼前,利奇感覺到眼前一亮。
一切都明白了。
示好,就是示好。
對他示好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得都已經讓他感到麻木了。一樣東西一旦多了,就顯得不值錢,所以他只把圖書管理員大叔、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海格特和翠絲麗這有限的幾個人放在心上。
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就必須別出心裁。
想通之後,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賓得做得確實很高明。不只是示好,還一下子抬高了自己的身份,畢竟一個還沒有確定下來的表姐夫,遠不如一個掌握著他的身世之秘的合夥人地位來得高。
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利奇立刻發現身份暴露其實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就算他真是用數字計算出來、在玻璃試管�面製造成功的怪物,以他現在的情況,絕對用不著擔心會有人拿著解剖刀把他大卸八塊,他一直把自己等同於那些躺在玻璃槽�面的腐爛屍體,本身就是進入了錯誤的思考方向。從他頂替產科醫院�面的那個死嬰、擁有利奇這個身份開始,他就和那些實驗體完全不同。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PS*×××——×××,他就是利奇,是105 小隊的一員,認識圓書管理員大叔、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海格特和翠絲麗這些大人物。
純血實驗體的身份就算暴露,也威脅不到他。
一旦想通了其中的一點,就會接二連三想通很多東西。
利奇想起賓得和他說話的時候,常常會把「他們這一組人」、「他們的小組」掛在嘴邊:而且賓得對救人這件事似乎很有把握。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賓得並不只是一個人,他所屬的那個小組很可能全都有些想法。
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利奇一下子抱住了愛莎,將她樓到了懷�。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要找女人發洩,現在心情好了,同樣也想找女人發洩一下。
當然心情不同,發洩的程度也不同。
愛莎並不感到害怕,這件事在她的預料之中,她順從地坐在利奇的身上。
白天的時候她的陰道就已經被利奇插過,這東西讓她有些難以消受,所以坐下的時候,她微微有些皺眉。
好在利奇這一次非常溫柔,他輕輕托著愛莎的屁股,讓她緩緩坐到底。碩大的龜頭就頂在子宮頸口,沒有再往�擠。
不過就算這樣,愛莎也有些受不了,她有一種快要被刺穿了的感覺。
「你……你真厲害……絕對是……我見到過……最強壯的傢伙。」愛莎皺著眉斷斷續續地哼哼著。
利奇靜靜地坐在浴池�面,並沒有聳動的意思,不過他的手卻不老實,一隻手繞到後面,撥弄著愛莎肛門�面塞著的那個肛塞,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摸索著。
「嗯……嗯……好難受……又好舒服……己愛莎微閉著眼睛,白天的時候她和利奇做過愛,不過那個時候是她們主動,所以刺激的強弱全都掌握在她們自己的手�,此刻她才真正見識到利奇的強悍。
「我們……會懷孕嗎?……聽說……懷上騎士的孩子……女人會死的。」愛莎輕聲細語地問道。
「放心,受孕的成功率很低。」利奇淡淡地說道,他當然不會說,他根本沒辦法讓女人受孕,這是在太丟臉了。
「算了……不管了……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快活的話……就算死了也值得。」愛莎悠悠地說道。
利奇心頭一熱,不過轉瞬間他就想通了,愛莎其實是在婉轉地勸他,對其他女人好一些。
雖然看破了這個女人的小心思,利奇卻沒有辦法生氣。他抱著愛莎從浴池�面站了起來,也不擦幹身上的水,就往門口走去。
「你想……幹什麼?」愛莎皺起了眉頭,她其實完全能夠猜到利奇的想注。
「你睡覺的床是哪一張?我們躺到床上去。」利奇笑咪味地說道。
「你不會是想幹一個晚上吧?」愛莎猛地一驚。
利奇沒有說話,他已經默認了。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15
下期預告
共和國的情勢越來越混亂,對於利奇而言,卻是獲得了一個營救父親與女孩子們的最佳時機。不打算與青年軍合作的利奇,除了藉助七姊妹的力量之外,賓得則帶來了他們一夥人的上司——馬龍與利奇交涉。但馬龍提出的脫逃計畫,勢必讓利奇捲入更加複雜的政治鬥爭中,利奇將會如何抉擇?
除了營救父親在即,利奇再次對於自己騎士力量的不足而感到挫折,所以這一次他將腦筋動到了神技「金剛」上……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21:20

  蒙斯托克共和國——主角的祖國,「首都裴內斯(第二重要要場景
    格拉斯洛伐爾市——主角的故鄉(第一重要場景,故事開頭的地方)
    丹特腳盟——正方的聯盟,核心是—些老牌國家。
    諾曼聯盟——敵方的聯盟,核心是一批新輿軍事大國。
人物介紹:
    利奇——主角,十五歲少年,因為意外導致血脈覺醒,在戰爭中尋找騎士真
            諦的少年。
    海格特——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的領軍人物,一個桀驚
          不馴的人。
    圖書館裡員大叔——劍聖,主角的引路人,給予了主角「劍聖傳承」。
    艾斯波爾——三大神工之——,溫和的老者,對於主角的幫肋極大。
    莎爾夫人——三大神工之—— ,乖張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亞女皇和密斯拉公主——同盟三大帝國之中帕金頓聖國的女主。
    薇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之後的副兵團長,性格直爽的女人。
    ―維多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之後,出任莉娜大隊的副大隊長,莉娜
的後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對頭。 :
    蒂迪——瑪格麗特的天生對頭,和主角同齡的女孩,是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密爾——帕金頓聖國配給主角的聯絡官,是個頑皮佻脫的女孩,也是一個
惹禍糈。

    第一話 驚天的野心
    一陣稀裡嘩啦亂響,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傾倒在地上。
    利奇蹲在堆得像小山似的零件堆旁邊翻找起來,隨著他的手來回撥動,那些
零件互相碰撞發出一。串叮零噹啷的輕響。撿起兩條用來做車架的扁鐵,他揮舞
了兩下,馬上就搖了搖頭。這玩意兒拿在手裡的感覺很軟,根本不堪大用。他要
為夜叉打造一件武器,用這玩意兒可不行。
    伊洛給他的夜叉根本就是一架「裸機」——沒有裝甲扳,沒有武器,沒有護
盾。
    如果他能回105 小隊一趟的話,倒是什麼都不缺,可惜他不能那麼做,所以
只能自己動手解決。幸虧那些女人弄了一間車馬行作為掩護,想要打造武器的話,
工具是現成的。
    這家車馬行雖然只是用來擺擺樣子,東西卻一件都不缺,熔爐、鐵砧、淬煉
用的水槽、虎鉗、吊鉤一應俱全,甚至連製作細小零件用的小工具也有一整套。
    現在的問題是材料。
    以前在小隊的時候,他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想要什麼東西,寫個報告,然後
到軍需倉庫去領就是了,眼下可就做不到了。
    把那些質地鬆軟的扁鐵撿出來扔到一邊,剩下的全都是比較小的零件,最長
的就是四根車軸。利奇拾過來惦了惦,分量倒是挺沉,應該是實心的。他估算了
 一下長度,大概在兩米二到兩米五之間。製造車軸的鋼材應該比較有韌性,不
過和製造刀劍的材料比起來就差得多了。
    利奇摸著鼻子思索著,要不要把它改成戰錘或者直接當做鐵棒使用?
    想了好一會兒,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原因之一是戰錘和鐵棒這類鈍器在戰場
上不太好使。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對這些材料的特性不太有把握。生死相搏
的時候,武器些問題,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把那幾根車軸暫時放到一邊,利奇又撿起了
幾根小得多的條鋼。這些條鋼只有姆指粗,通體黝黑,外面褒著一層厚厚的防�
油脂, 一股機油的味道撲鼻而來。這東西數量不少。稍微一看,利奇就明白了,
這是車輪的輻條。
    他四下找了找,在牆角翻出了一疊報紙。這種地方到處是機油和汙物,所以
肯定會有廢舊報紙,沒有比這更廉價和方便的「抹布」了。
    隨手拿起一張報紙撕扯成兩半,裹住―根鋼質輻條的兩端,利奇抓住報紙裹
著的地方,抬起一隻腳蹬住幅條的中間,用力彎折起來。
    直到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暴了出來,鋼質輻條也沒有絲毫彎曲的跡象,這樣
的結果讓利奇還算滿意。這玩意兒的韌性和強度都還不錯,只是長度短了一些,
才半米左右,穿上戰甲後,半米長的兵刃只能算是匕首。他倒也沒覺得失望。昨
天晚上和愛莎溫存縛綿的時候,他已經想好要打造哪種造型的武器了。 他要打
造的是。一對 爪」。這一路上,他都在接受翠絲麗的特殊「訓練」,所用的武
器就是「爪」。
    為了能夠在翠絲麗的手底下支撐得更久,他從蒂迪那裡討教了許多貼身戰的
技巧,還請蘭蒂幫忙和早已經回國的圖書管理員大叔聯絡,從大叔那裡又得到了
七、八種類似「細雨十連環」的武技,並在爪的樣式上動足了腦筋。
    平心而論,蒂迪家的天魔爪算不上絕佳的設計,他真正欣賞的是一種名叫「
百刃鋒」的設計。這副爪套五指併攏的時候,整只手如同一把鋒利的快刀,一旦
張開或者握拳,看上去就像是刀山似的。「百刃鋒」不但有著爪的「鉤鎖」能力,
還可以突刺、挑、啄和格檔。而且在所有的「爪」裡面,這種設計最乾淨俐落,
空氣阻力也最小。 看了看腳下的這些材料,利奇很無奈地發現,他想要打造一
副「百刃鋒」恐怕不可能。
    「百刃鋒」由許多鋼片組成,這裡只有鐵皮,還都是質地不怎麼樣的軟鐵皮。
好鋼材不是沒有,只不過都是軸承、軸套之類的小玩意兒,這些鋼都是一等一的
好貨,比製造戰甲用的鋼材邇好。
    爐膛裡面的火焰竄起一尺多高,爐火的顏色發白,只有邊緣是微微的紅色,
白色的爐火證明火焰的溫很高。利奇用一隻手搖動著風箱的搖柄,這活原本需要
兩個成年人才能做得了。
    他的另外一隻手握著一枝長柄鉗子,鉗子伸進爐膛之中,夾出一枚燒紅的鋼
質鉚釘,這枚鉚釘有麥稈粗細。用長柄鉗子鉗著這枚通紅的鉚釘,利奇飛快地轉
到了另一邊。另一邊放著鐡砧,那上面固定著已經成型的鋼爪骨架。被長柄鉗子
夾著的鉚釘非常準確地穿進了 一個小孔裡面,利奇將長柄鉗子放在一旁,隨手
拎起一把圓頭鐵錘。
    鐵錘長一米左右,錘頭有二十幾斤,普通人必須雙手才能握住,利奇卻只用
一隻手遠遠地拎著錘柄的末端,就這麼舉了起來。只聽「當」的一聲輕響,錘頭
砸落在那枚鉚釘上,鉚釘露出在外面的那一頭立刻就被硒扁了 「 !
    放下鐡錘,重新拿起鉗子,利奇有條不紊地重複著簡單而又單調的工作。
    此刻如果有一個懂得門道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目瞪口呆,因為利奇一個
人同時幹著四個人的活。
    也只有騎士才能夠這麼做,普通人就算有這樣的體力,也不可能讓動作如何
協調。
    接近中午的時候,最後一顆鉚釘也綞嵌入到爪的骨架上。
    熄滅爐火,利奇把鋼爪從鐵砧上拿下來,鋼爪仍舊異常燙手。
    利奇用兩枝老虎鉗鉗著鋼爪,用力掰了掰。鋼爪紋絲不動,鉚得相當結實。
    骨架一般都是在東西的內部發揮支撐作用,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這副骨架
會在手背外側,不但支撐著整副爪套不至於散架,還能夠用來格擋。
    當初蘭蒂幫他打造的那副爪套,手背的部位安上了一排刀,也起到這樣的作
用。他和翠麗絲交手的時候,發現這個設計非常巧妙,不但攻守兼顧,而且重量
比安一面盾牌要輕得多,空氣阻力也小,不影響出招。
    和[百刃鋒]一樣,骨架的每一段骨節前端都被打造得又薄又利,如同一把
快刀,長度卻不超過一尺。這是經過實戰驗證的結果,這類裝在爪上的刀,太長
的話根本就沒用,要不就是容易折斷,或者發不出力來,還會影響手的靈活性。
反覆試驗之後援現,刀的長度最好是臂長的五十分之一。
    拿著這骨架,利奇鑽回地道裡面。
    地道裡面靜悄悄的,所有的女人都在睡覺。
    這裡面有一部分人是因為傷了元氣,昨天晚上他確實有些失常,幹得太狠了
些。不過更多的人是因為在一旁看著他和愛莎做愛,欲火難熬,整晚都睡不著,
白天自然就受不了,現在正在補眠。
    看著寂靜一片的地道,利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躺在這裡的全都是他的女人,這裡就是他的後宮,他是這裡的王,是這裡的
主宰。
    穿過中間那條不寬的過道,利奇朝著地道的另一頭而去。
    他去找奧黛麗。
    所有的女人裡面,奧黛麗是個特例,利奇從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非分之念。
    地道的心頭放著一張書桌。七姐妹即使是這幫女人們的首領,每個人也只有
一張軍用折疊床、一張軍用折疊凳,除此之外就是這張共用的書桌。當初利奇看
到這張書桌的時候,確實無話可說,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阿麗亞娜在這幫女人裡
面如此有威信了。
    奧黛麗正坐在書桌旁邊,湊著那昏暗的燈光,把一個個鋼環拼接成一副手套
的模這些鋼環全都是從軸承、軸套上取下來的,他用鋸子、銼刀和榔頭初步加工
了 一下,把這些玩意兒拼接起來卻是一樁細緻活,他沒有那個耐心,也沒有那
個時間。
    因為是用在戰甲上的,所以用不著弄得很密實。夜叉的手其實就是一副厚實
的金屬手套,這些鋼環與其說是為了防護,還不如說是為了把外面那層骨架固定
住。
    看到奧黛麗聚精會神的工作,利奇並未打擾她,他逕直在奧黛麗的身邊坐了
下來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奧黛麗出乎預料地警醒,她猛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
是他,奧黛麗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往裡面挪了挪,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驚惶。「我
……昨天……確實有些過分了。」
    昨天從愛莎的嘴裡得知阿麗亞娜是奧黛麗的親姐姐之後,利奇很不好意思,
 一直想找機會道歉。
    「用不著解釋,我們都能理解……你的心情不好。」奧黛麗連忙說道,她的
聲音仍舊帶著一絲惶恐。
    雖然嘴上說理解,奧黛麗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利奇的目光。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完全把利奇當做是鄰家小孩那樣的人物,沒有想
到,她帶回來的居然是一頭大色狼,還是一頭貪得無厭的大色狼。
    「愛莎已經對你說了我們的事……」猶豫了半天,奧黛麗最終還是鼓起了勇
氣:「在這裡的,全都是些可憐人,現在我捫把自己全都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
善待我們。」說完最後一個字,奧黛麗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利奇丨奧黛麗說的
是我們,毫無疑問是把她自己也算在了裡面,利奇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其中的
意思。
    說實話,他並沒有想過把奧黛麗也收入後宮,從第—次見面開始,他就把奧
黛麗看成是—個大姐姐,—個大學生姐姐。此刻奧黛麗自己提了出來,利奇不是
那種把好事往外面推的傻瓜。更何況,對他來說,和奧黛麗做愛並不意味著不再
把她當做是大姐姐,他和玲姨也做過愛,但是玲姨仍舊是玲姨,並沒有因為做過
愛,他就不再把玲姨放在眼裡。他和師傅黛娜小姐也是這樣,到現在為止,師傅
有時也會訓斥他。
    「我已經為昨天的事道歉了。」利奇嘴裡說得漂亮,身體卻趁機靠過去了 
一些,兩隻一向不老實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搭在奧黛麗的身上,左手在奧黛麗
的臀部緩緩地揉捏著,右手則插入了奧黛麗的腿縫間。
    雖然心裡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奧黛麗的身體仍舊猛地一震,瞬間變得僵硬起
來。
    地道裡面的女人只有奧黛麗穿得最保守,隔著那厚布長褲,利奇可以感覺到
奧黛腿的肌肉非常結實,這是喜歡運動的證明。在大學裡面,奧黛麗想必也是一
個活躍的人物,能夠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仍舊保持著一顆純真而且開朗的心,實
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於女人的身體,利奇一向都只喜歡兩種,一種是軟軟的、肉肉的,一巴掌
按下去就能夠留下五個掌印,輕輕一拍便會蕩起一陣陣肉浪。一種就是奧黛麗這
樣,結實而且富有彈性,雖不豐滿卻充滿了肉感。
    心裡想著,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褲襠裡面的那根東西慢慢脹大起來。
    奧黛麗同樣也發現了異常,利奇的身體從剛才開始就緊貼著她,那東西一硬
起來,立刻頂在她的屁股上。
    奧黛麗不是小孩,而且身處於這種環境裡面,對於男女間的事很早就有瞭解,
她又不是莫妮卡那樣的性冷淡者,也不像米莉亞天生就抗拒性事,平時一人獨處
的時候,也會想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
    不過她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最終會找一個比她的年紀小得多,看上去像
是小弟弟,但是在床上卻兇猛得可以輕而易舉擺平幾十個女人的怪物。
    她也不是對利奇沒有一點好感,利奇長得不錯,唯一的遺憾是他的五官長得
秀氣了一些,所以給人的感覺並不是英俊帥氣,反而是漂亮。這樣—副長相很難
讓女人產生依賴感,反倒是更容易激起母愛之心。
    昨天晚上,利奇和愛莎當著眾人的面在床上幹了—整晚,愛莎甜「嗯嗯哎哎
的 呻吟聲讓地道裡面的女人全都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還感覺到兩腿之間
的部位一陣陣發癢,奧黛麗同樣也是這樣。所以她對利奇是七分畏懼,兩分迷惘,
外加一分期待。 不知不覺之中,皮帶的搭扣開了,奧黛麗那條厚實的帆布褲子
褪落在椅子上,白嫩中帶著—些粉紅的臀部露了出來。
    利奇用指尖在臀縫間輕輕地刮著,弄得奧黛麗微微閉著眼睛,鼻子裡面自然
而然地發出嗯嗯的輕哼。
    突然一拫火熱的肉棒碰到奧黛麗半露的屁股上,她嚇了一跳,心中一陣糾結。
    她還沒準備好。奧黛麗一把抓住了那根碩大的陰莖。 ,,她的膽子挺大,
別的女人第一次碰男人的這玩意兒,總是稍沾即放,她居然敢緊緊地握住。感覺
到那根可惡的東西居然用一隻手還握不過來,奧黛麗的心裡一陣狂跳。她不是沒
有看過男人的玩意兒,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號的。一想到要被這樣―根粗碩
的東西插入身體裡面,她就有些害怕起來。 不過阻止利奇的進一步動作,並不
是因為她感到害怕,而是條件沒談好。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剛才問你,你會不會善待我們?你還沒有給我答覆。」
手裡抓著利奇的陰莖,不讓他有絲毫的動彈,奧黛麗不知不覺中有了點信心。
    要害部位被別人抓在手裡,利奇不得不服軟。「我答……」他正打算—口應
承下來,但是轉念間,又得遲疑起來。
    他突然想起幹那麼多女人的理由了。
    對他最有用的是這些女人提供的「陰氣」。 如果說進階王牌之前,最重要
的是鬥氣「量」的積累,那麼進入王牌之後,對「質」的要求就遠遠超過了對「
量」的需求。和合修比起來,反倒是從普通女人身上得到的「陰氣」對實力的提
升更有用得多而那種被他稱作為「陰氣」的東西,按照他的猜測,很可能是生命
能量的變異體。如果把鬥氣看作是鋼材的話,那麼生命能量就相當於鐡礦石。生
命能量轉化成為鬥氣就是煉鋼,其他人全都是直接用鐵礦石煉鋼而「陰氣」則相
當於生鐵,用生鐵煉鋼,當然效率更高,而且煉出來的鋼品質也更好一些。問題
是,這種「生鐵」是以女人們的生命能量為料,以欲火為壚熔煉而成,似乎欲火
越旺盛,煉出來的「生鐵」數量就越多。
    昨天晚上,他出盡手段把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推到了快感的巔蜂,絕對不是有
心使壞,「說啊一。」奧黛麗用力捏了捏利奇的陰莖。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
而且利奇支支吾吾就是不給她—個回答,也讓她感覺有些憤怒。在她看來這根本
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就算利奇睜眼撒謊,她都不在乎,但是利奇偏偏就是
不說話。
    ——時之間,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抄起桌子上的那把剪刀將這拫可惡的東
西齊拫剪掉。
    利奇當然不知道奧黛麗惡念滋生,他的命拫子差一點不保,他想的是另外一
件事。從奧黛麗妁身邊退了開去,利奇將那根直挺挺的玩意兒塞了回去,他逕直
走到阿麗亞娜的床邊。
    他想要驗證剛才的想法。
    將手緊貼在阿麗亞娜的心口 ,利奇輸了—絲鬥氣進去。
    這絲鬥氣在阿麗亞娜的體內流轉了一圈之後漸漸散去,不過這——圈轉下來
已經夠了,利奇已經對阿麗亞娜身體的狀況一清二楚。
    阿麗亞娜的元氣果然受到了很大的損傷,這種情況,他在艾米麗她們的母親
身上也發現過。
    往前走了幾步,換成卡門的床邊,利奇同樣用手貼住卡門的心口 ,輸了 
一絲鬥氣進去丨情況完全一樣,也是元氣受損嚴重,不過卡門以前沒有捐傷過元
氣,所以這一次元氣受損的情況非常明顯又往前走了幾步會這一次換成了莫尼卡
昨天晚上他沒有注意,但是此刻回想起來,隱約記得莫妮卡不但沒有傷過元氣的
 跡象,「陰氣」似乎比其他女人要多得多他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莫妮卡就被他
狠狠地幹過一次,當時的火雞臉上的妝和身上的打扮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他
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如果做愛會損傷元氣的話,她應該傷得比別的女人更重,
鬥氣在莫妮卡的體內流轉一圈,也消散於無形。
    利奇微微皺起了眉頭。
    莫妮卡和卡門、阿麗亞娜沒什麼兩樣,也呈現出元氣大損的跡象,不過相同
之中又透出一絲不同,在她的體內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在下腹的位置
遊走著。
    利奇打算再證實一下,他回轉身來,再次觀察卡門。
    這一次他觀察得更加仔細了。
    果然仔細搜索之下,他也在卡門的體內發現了 一道盤旋不去的「陰氣」,
只不過這一絲「陰氣」比起莫妮卡體內的那一絲要淡得多,更難以察覺。
    轉身再查阿麗亞娜。
    片刻之後,利奇失望了,阿麗亞娜體內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不信邪,又輸入了—絲鬥氣進去,這一次他控制著鬥氣,用很慢的速度在
阿麗亞娜體內轉了一圈。
    一開始什麼收穫都沒有,但是隨著鬥氣漸漸消散,利奇倒是發現了一絲不同
之處。在阿麗亞娜的體內,鬥氣消散得非常迅速,她的身體就像是—個無底洞。
    利奇坐在床邊—言不發地苦思起來。
    一旁的奧黛麗早就感覺到氣氛有些跪異,她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怎麼會讓利奇
有這樣的反應?
    她曾經猜測過好幾種可能,甚至想過利奇有可能拒絕,但是此刻她卻感覺到
茫然,因為利奇的一舉一動全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突然一陣風吹來,奧黛麗感覺到屁股上涼颶颶的,她頓時—陣臉紅「因為利
奇怪異舉動,所以不知不覺之中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根本就忘記了皮帶
還開著,連褲子也這個小家拉掉了一半,她的手剛剛伸到腰間想要把褲子拉起來,
猛地感覺到身邊有人。奧黛麗嚇了—跳,她連忙轉頭看去。
    站在她身後的是米莉亞。米莉亞的眼睛正盯著她,那滿含深意的眼光,讓她
感覺到心慌意亂。「你好像還沒有和他成就好事?」米莉亞轉頭看了利奇一眼,
又對奧黛麗說道:「狼什麼時候改吃素了?沒把你生吞活剝?」
    奧黛麗的臉早已經紅得像是一塊紅布,只恨不得有一條地縫能夠讓她第進去。
    「哦——你來了?」利奇被米莉亞說話的聲音驚醒過來。
    米莉亞不喜歡利奇,不過她也知道此刻的利奇是她們唯一能夠找到的靠山,
所以儘管心裡很不滿,表面上她還不敢露出一絲怨憤。
    「那邊已經有消息了。」米莉亞在對面那張床的床沿坐了下來:「他約你今
晚七點在老地方見面。」
    「現在已經幾點了?」利奇皺起眉頭。這座隱蔽之所在各個地方都不錯,只
是在地底下看不到陽光,所以估算不出時間。米莉亞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枚一枚懷
表 ,看了—眼說道:「還早著呢!才四點半。」
    四點半,還有兩個半小畤。利奇在心底估算了 一下,他到那家咖啡館所需
要的時間好像也不算寬裕。
    天上正下著雪,進入新年,雪倒是不再連綿不斷地下了,時斷時續。利奇豎
起大衣的領子,擋住了那一陣陣亂鑽的寒風。
    一輛鏟雪車剛剛駛過去,把馬路上的積雪全都推到路邊,像是一道矮牆似的
堆在那裡。
    剛才鏟雪車過來的時候,他躲進旁邊的小巷裡面,現在鏟雪車過去了 ,他
悄悄地探頭出來。
    這個巷口正對著接頭的咖啡館。
    利奇藏在巷口的陰影之中,手裡拿著一枝望遠鏡朝著四周張望著。他觀察得
非常仔細。望遠鏡是來的路上,從一家關閉的店鋪裡面順手牽羊拿來的,二十倍
的倍率雖然比不上戰甲上的四十五倍觀察鏡,不過對於到處是障礙物、直視距離
不超過兩公里的 城市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已經到這裡有—個小時了,之所以這麼早到,就是因為!擔心對方不懷好
意弄—個圈套等著他 看了半天,值的懷疑的人並不是沒有,不過能夠抓他的卻
一個都看不到利奇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城裡到處都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要藏在
一個街區之外,肯定可以躲過他的偵查,甚至用不一個街區之外,只耍躲在這個
街區的深虛,他就不到,畢竟光線不可能轉彎,這也是大部分的偵察騎士更願意
相信聽音器,只有在需要證實的時候,才動用觀察鏡的原因。
    雖然很想將四周都仔細檢進一下,但是利奇不敢亂動。現在裴內斯冷冷清清,
別說馬路上,就連這樣僻靜的小巷裡面也看不到什麼人影,如果他在這個地方亂
轉的話,他還沒發現別的可疑人物,他自己就成了別人眼裡最可疑的人估算了一
下時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利奇探頭朝著兩邊的馬路張望果然幾個街區之外有
兩個人正朝著這邊走來,其中有一個就是上—次看到的那個老頭。
    雖然仍舊是當初的打扮,利奇並不敢肯定那就進賓得。他把望遠鏡舉了起來,
緊緊盯著那個人走路的樣子。
    一個人再怎麼裝,走路的樣子總是會有一些不同,上一次他就特別 注意了
 一下。
    看著那兩個人走了半個街區,利奇總算是稍微有點放心了那個「老頭」抬左
腳的時候,總是有一點拖著腳的感覺「把望遠鏡收了起來,利奇拎著大背包從小
巷裡面走出來。進件夜叉戰甲, 他絕對要隨時帶在帶在身邊。
    比起當初剛剛得到這件戰甲的時候,現在利奇更有自信 ,這不只是他已經
為戰甲配上了武器,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對部夜叉的操作更得心應手了。
    鋼爪尖端那些鋒利的刀片,是他穿上戰甲之後用鐵錘一下一下硬生生打出來
的因為是冷鍛而成,所以這些刀片無論是強度還是韌性全都極好。
    打鐵需要的不只是力氣,更需要對力量的精細調控,幾個小時的工作讓利奇
感覺比一個星期的訓練都有用得多。訓練的是,一個動作有沒有到位很難確定,
往往要試上幾十次才會有點感覺,打鐵就不同了 , 一錘下去,力量控制得是
否準確,只要看——眼砸的位置和砸出來印痕的深淺,就可以一目了然。
    這並不是他的發明,以前師傅黛娜小姐就讓他用木棒釘穿空中飄落的樹葉,
以此來訓練手眼的協調和控制能力。這一次蒂迪一下子教了他很多東西,大部分
是魔術師玩的手上戲法,除此之外還有翻花繩、踢毽子之類的小孩遊戲,都是非
常有效的方從小巷裡面走出來,利奇並沒有朝著那兩個人迎去,而是自顧自地沿
著馬路走。
    他並沒有去那間咖啡館,雖然約定在老地方見面,但並不意味著必須在那裡
談事情,咖啡館只是一個接頭的地點罷了。
    遠處的那兩個人看到黑暗中竄出一個人影,而且這個人手裡拎著一個很大的
背包,立刻就知道是利奇,看到利奇朝著旁邊的馬路走了下去,也連忙跟了過來。
    馬路邊全都是積雪,雖然不厚,卻也有兩、三寸高,走在上面頗為費勁,對
于利奇這樣的騎士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這兩個人就有些吃力了。好在雪
地上有腳印,這兩個人並不需要走得太快,只要跟著腳印就可以了。走了有六、
七個街區,這兩個人總算看到利奇在一面玻璃櫥窗後面朝著他們招手。
    這個地方距離當初約定接頭的咖啡館絕對不近,就算事先有埋伏也全都沒用。
    兩個人都是內務部的精英,一看利奇選的這個地方,立刻明白利奇對他們仍
舊不太放心。這是一家頗有名氣的餐館,它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有一個屋頂花園,
在屋頂花園用餐,可以欣賞四周的景色,而餐館四周恰好是兩座廣場,視野之開
闊自然不必多說,想要調動人馬包團此處而不被發現,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兩個人同時發出了一陣苦笑。有名的餐館畢竟不一樣,頂樓的屋頂花園餐廳
裡面稀稀落落地坐著十幾個人。
    利奇坐在一張靠窗的桌邊,他看了看窗外,又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現在的他多多少少有點神經質,總感覺到四周好像有人在看著他,又感覺到
每一個人都很可疑。 「一圈張望下來,也確實讓他看出了一些東西。正在用餐
和閒聊的人,有好進個讓他感覺到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雖然這幾個人穿著打
扮也算得體,但是他總感覺到道些人應該是第——次來這種餐廳用餐。 「他正
打量四周的時候,那兩個人信步走了過來。
    沒見過面的甩個人看上去有四十幾歲,穿著非常隨意,還有點不修邊幅,下
巴毛茸茸的,長著稀稀疏疏的鬍子,棕色的頭髮紮成了馬尾, 一張臉看上去精
瘦。額頭凸起,眼窩深陷,這副長相絕對談不上英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異常深
刻。
    利奇不敢肯定這張臉就是真的,從賓得的身上他已經見識到內務部高明的化
妝技術。再說他以前看的小說,只要一提到間諜、特工之類的人物,要不就是英
俊瀟灑,讓人印象深刻,要不就是平凡得讓人看到之後,也根本回憶不起任何特
征。像眼前道位醜得有個性、1 勢、讓人過目難忘的模樣,顯然不適合在這行裡
面混。
    雖然第一次見面,不過利奇憑直覺認為這個人應該是主事者,賓得只不過是
一個小嘍囉罷了。 :。
    果然兩個人走過來之後,賓得正打算介紹,那個人卻擱住了賓得,他轉頭朝
著利奇望的方向望去,「感覺很突兀吧,那個人應該是碼頭上的苦力,衣服是租
來的,吃這一頓恐怕要花掉他一個月的薪水,可現在誰會去管這些?瓦雷丁人來
了之後,日子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清楚,像他這樣沒有父母和妻子拖累的人最
乾脆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將來的事將來考慮。」那個人淡丹地說道。 :「
你能猜到他是苦力,這很容易理解,他的手很粗糙,樣子也老土 ,但是你怎麼
知道他在碼頭上?又怎麼知道衣服是租來的?」利奇歪著頭問道。「「他手腕上
有海龍的刺青,水手都喜歡這麼幹,但是他的臉太白了 ,根本不像是水手,只
要在海上跑一、兩年,被海水一泡、海風一吹,再白的臉也都成古銅色了 ,
    所以我猜他是碼頭上的苦力。他穿的這套衣服非常合身,沒錢的人做這樣—
—套衣服不容易, 一般都考慮全年能穿。現在是冬季,穿得這麼合身的話,到
了夏天就顯得太大了 ,所以只可能是從成衣店租來的,成衣店有各種尺碼的衣
服,什麼地方不合適的話遝可以現改,所以租來的衣服絕對合身。」一邊說著,
那個人笑了笑掀起自己衣服的一角,露出一個標牌:「我身上的這件也一樣。」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家庭的拖累?我能夠猜到他沒老婆,因為他的手裡沒戤
著戒指,也沒有戴過戒指的跡象。」利奇一邊打量著一邊問道。「看他的鞋子。」
那個人指了指餐桌底下:「成衣店租出來的鞋子全都有些績灰,他的鞋子擦過,
但是不夠亮,說明他只是用抹布之類的東西隨意擦了一下,很可能他家連鞋油都
沒有。就算沒有老婆,如果父母都生活在一起的話。也不可能這樣。」
    「了不起,隨便一眼就能夠看出這麼多東西。」利奇原本-副愛理不理的樣
子,連站起來打個招呼的意思都沒有,但是此刻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馬龍。布蘭登,他以前的上司。」那個人指了指一旁的賓得。
    三個人坐了下來之後,利奇說道:「你們的動作倒是挺快。」
    「不快不行啊。」馬龍說道。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正隨意地翻看著功能表,。
臉上看起來非常平靜,好像在說-件很平常的事:「明天是你最後一天的假期,
那些人已經把逮捕令連同通緝令一起開好了,如果你回小隊報到的話,就拿逮捕
令出來,如果你不去報到,通緝令就派上用場。」
    利奇的心頓時揪緊了,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事,一直以來他都特意不去想,三
天之後怎麼辦?
    馬龍根本不在意利奇的心情,他們這些整天抓人審人的內務部精英,各個都
能夠稱得上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別說利奇,即便海格特、翠絲麓這樣的人物,
往他們面前也只能算是小學生的水準。
    「你別指望騎士總部或者青年軍的人會幫你忙,騎士大部分有肌肉沒腦子,
地位越高的人越是這樣,他們已經定下基本處理的方針,打算讓你先回去報到,
然後再做打算。」馬龍冷笑了一聲。
    「布魯姆和坎貝爾兩位元帥也是這麼想?」利奇的心裡感覺有些不舒服起來。
    「我說過,騎士裡面地位越高的人,腦筋就越差,他們倆打算把你保護起來,
這-點他們兩個人倒是做得到,只是他們沒有想過,那邊的人如果拿你的女人和
父親威脅你。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馬龍隨手把菜單遞給了旁邊的賓得,他
打算正式扣利奇攤牌了。
    「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馬龍很沒品地把雙手擱在餐桌上,身龍幾乎就趴
在上面,好像是和利奇閒聊,就算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看到這樣子也不會認為
是什麼大事。
    就像當初賓得的一句話讓利奇完全呆滯一樣,馬龍的這番分析同樣把利奇震
得腦子發麻。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他的事居然能夠和國家權力更迭結在一起。
    呆了半天,利奇變拐灑沌的腦袋總算恢復了正常,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認為馬
龍在嚇他。
    「如果事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那麼你讓我準備些什麼?就算我的手裡有一支
兵團也沒用啊!」利奇怒道,幸好他的理智還沒有喪失,語氣雖爪,說話的聲音
卻壓的很低。
    馬龍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要多陰險就有多陰險。
    「我想問的址,你址不址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為了幾個人,你很司徒會
把共和國整個拖下水。」他不知道是在勸慰、慫恿、還是在發出警告?
    「我管它去死。」利奇想都沒有想就說道:「老子就只址一個小市民,共和
國沒給過我什麼好處。」
    看到利奇真悄表露,馬龍心中一喜,他極擔心的就址利奇和其他騎士一樣都
是死腦筋。那就麻煩了。
    不只址共和國,只要是騎士,從小就被灌輸奉獻、犧牲之類的思想,一遞一
遍洗腦的結果就是思想僵化,就連青年軍的那兩位創始人都不可避免會有那種天
真的想法。身為內務部的精英,他們同樣也被洗過腦。不過洗腦對他們的效果並
不明顯。身為普通人,他們接觸到的並不是騎士那個封閉的世界,他們生活的環
境要複雜得多,屁股底下的位子又讓他們最能夠看清這個世界最醜陋黑暗的一面,
所以一旦嶺生了什麼事,他們總是會往最壞的方面想,而事實往往證明他們是正
確的。
    「你能這樣認為,也算不錯。」馬龍沒打算進一步評論,他只要確定利奇不
是那種死腦筋的傻子就足夠了:「赫肖算得很精,不過他算漏了一件事,他把沒
有到手的權利看成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了,同樣他也沒有算到軍隊已經開始亂了。
他手下的人並沒有注意這些,就算注意了,也不會去在意,他們本來就希望共和
國越亂越好。所以他們對局勢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控制力。」
    「看來你們已經有計劃了。」利奇問道,他早就有這種感覺。
    「計畫確實有,就看你敢不敢那麼做。」馬龍說道,他說話的時候,賓得一
直在注意著四周,就在這個時候,賓得桶了馬龍一下。
    一個侍者走了過來。
    「幾位先生已經點好了嗎?」侍者站在桌旁問道。
    「你推薦一下吧,我對肉食比較感興趣。」利奇頗為隨意,如果是在一年之
前。他同樣也是一個土包子,自從認識圖書管理員大叔,特別是搭上了兩位神工
之後,這種地方經常出入,自然沒有當初的生澀。
    「我也一樣,另外給我來一瓶貝龐22年。」馬龍點了他要的東西。
    一旁的賓得就沒那麼灑脫了,他裝老頭就必須有者頭的模樣,所以他不得不
戴上眼鏡,指著菜單一個個點下來。
    那個侍者倒也乖巧,一聽馬龍要了一瓶貝龐路年,立刻明白這幾位不是那種
裝闊的窮鬼,更不會付不起錢。
    看著侍者走遠,馬龍繼續說道:「赫肖最厲害的一招就是「綁架」,他抓你
父親、扣住你的女人,就是為了讓你投鼠忌器。同樣他拿眼前的局勢做文章,逼
你的那幾座靠山不得不向他妥協,如果不妥協的話,他就讓局勢亂起來。這對聯
盟有利,如果妥協,他就把你送給聯盟,聯盟那邊對你的腦子裡面的東西非常感
興趣,赫肖同樣也立了大功。」
    馬龍滿臉堆笑地說著,渾然不在意利奇表現出的憤怒和失落。
    「其實我們也可以這樣幹,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越是沒勢力,越容易
綁架別人,因為顧慮少。」馬龍悠悠地說道。
    利奇的眉頭微微一皺,他隱約刻,好象有另外一個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仔細一想,能說這種話的人除了莉娜就只有海格特,當初說的好象就是青年
軍。
    「需要我怎麼做?」利奇沉聲問道。
    「你有必要顯示一下實力。」馬龍對利奇的反應很滿意。沒有太多猶豫,立
刻就做出決斷,這才是做大事的風格。
    「我的實力?」利奇有些迷糊了,不過他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只是不太肯
定,所以乾脆裝傻:「我的實力馬馬虎虎,在王牌騎士裡面或許能夠算得上中階。」
    對利奇的裝傻,馬龍並不在意,他等著利奇裝完,這才解釋道:「你當然有
實力,影響力也是實力的一種。你的影響力不小,別人也都知道,只是你不把這
些影響力顯示出來,別人就算知道,也未必注意到。」
    馬龍沒有提具體的計畫,因為具體的計畫並不重要,他們五個人已經把計畫
從頭到底推演了好幾遍,成功率在六成以上。就算當中出現意外,他們也有彌補
的措施,所以用不著和利奇討論計畫,只要臨走的時候,把懷裡揣的計畫書交給
利奇就已經足夠了。
    真正重要的是利奇的決心,這個計畫非常瘋狂,連他們這些制定者都感覺難
以承受,而實現這個計畫,這個執行者必須是一個非常堅定的人,要不然就是一
個瘋子。
    「我相信,你也想知道,你在某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如何。」馬龍陰惻惻地笑
了起來:「你肯定想知道,你的小隊成員會不會支持你?你肯定想知道,海格特
會不會回應你的行動?你肯定會想知道,對你看重的那幾股國外勢力會支持你到
什麼程式?」
    這句話確實點在利奇的要害上,利奇真的很想知道這些,他很想知道自己的
真正價值。
    「明天是最後的期限,同樣也是最好的時機,一過了明天,赫肖那幫人肯定
會對你在意的人下手,現在你的父親和表姐全都關在軍事法庭管轄之下的看守所
裡面,這是各方面權衡的結果。但是明天之後,赫肖肯定會以你不回小隊報到為
由,把人從監護所帶走,甚至還可能提出接管那座實驗室。到時候肯定會很亂,
我們就趁亂把人劫走。」馬龍簡單說了一下計畫。
    「直接劫人?這怎麼可能?」利奇差一點驚呼起來。
    「相信我,絕對不會有問題,一切都已經計畫好了。」馬龍就差拍胸脯寫血
誓了,他不想在這方面多說什麼,立刻岔開話題:「真正的麻煩是把人救出來之
後怎麼辦?你、你的父親、表姐還有你的女人們,肯定會遭到通緝,你有辦法在
重重圍捕之下逃出去嗎?」
    利奇頓時沉默了,如果只是躲藏的話,他有絕對的把握,但是逃出去就是另
外一回事了。好半天之後,他看著馬龍反問道:「你們沒有想過這件事?」
    利奇看到的是兩張苦笑的面孔。
    「如果只是讓一、兩個人逃出去的話,並不是什麼難題,我們都有一些不為
人知的門路。」馬龍掃了一眼旁邊的賓得。賓得一臉淡然,誰沒有一點小秘密?
誰沒有替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馬龍決定攤一張牌:「我們都有自己關心的
人,我有一個溫柔的妻子,有三個可愛的孩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八歲、一個六
歲,我還有父母,我的妻子也有父母……」
    「你們那邊總共有多少人?」利奇連忙打斷了馬龍的話,讓馬龍這樣數下去
的話,他根本就記不住。
    「我們的小組總共五個人,賓得和另外一個人還沒有結婚,不過他們兩個的
兄弟姐妹都有一大堆。」馬龍看著利奇的反應,最後說道:「總共七十四個人。」
    利奇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那天他被愛莎點了一下之後,已經猜到賓得這幫人
的想法。既然他打算把阿麗亞娜她們全都弄出去,也就不在乎再多幾十個人。
    第2 話環環相扣的行動
    第2 話環環相扣的行動拉力博得廣埸東南角,整個街區都被一幢灰褐色的建
築物佔據著,這是一幢建造得如同要塞一般的大樓,整幢樓東高西低,最高的地
方有七層,在裴內斯也算得上是比較高的建築物,最低的地方也有五層。它的表
面沒有一點裝飾,牆壁上的視窗很高但是很窄,全都裝上了鐵欄杆,簡直就像是
一座監獄。
    這就是共和國最神秘也最讓人敬而遠之的內務部總部大樓。
    平心而論,在各國類似的機構之中,共和國的內務部算不上臭名昭彰,因為
共和國的創始人對特務政治的討厭程度,不在對騎士的排斥之下。
    而此刻的內務部總部大樓比平日更顯得陰森恐怖,大樓的正門敞開著,六輛
黑漆馬車從裡面駛了出來。
    只要是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可以猜到有人要倒楣了。被抓進裡面去的人,
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而且以內務部的「赫赫威名」,想要抓什麼人的話,只要拿出證件往那個人
面前一站。大部分人連腳都已經嚇軟,只能乖乖地跟著走,像現在這樣一次出動
六輛馬車的情況。少之又少。
    裴內斯的街頭原本就冷冷清清,所以這六輛馬車一路飛馳,迅速穿過沙文大
道貝芙麗大道、星光廣場……
    通過菲亞摩大街的時候,從旁邊的一條馬路又跟上來兩輛黑漆馬車。
    「上面怎麼又派了人過來?難道擔心我們應付不了。」巴特爾微微有些不悅
地看著窗外,身為這一次行動的主事者,他有一種被看輕的感覺。不過他只敢嘴
裡抱怨兩句,對於上面的意思,他根本不敢違拗。
    「有可能,這一次我們十有八九會和軍方的勢力對上。多增加幾個幫手壯壯
氣勢也好。」坐在巴待爾旁邊的一個小個子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他沒有巴特爾
那種爭強鬥勝的心,在內務部混了大半輩子的他,只求能夠平安無事地把人提走。
    「你猜,那個人的兒子會不會半路上殺出來?」巴特爾將頭從車窗外收了回
來,隨口問道。
    「誰知道?」小個子輕嗤了一謦:「上面大概很希望他能夠動手,這樣的話,
他們就可以動用後招了,不過你我還是祈禱別出意外吧!你我都看過他的資料,
那個小子的手可黑得很。」
    巴特爾轉頭又瞧了瞧窗外,這一次他注意的不再是多出來的那兩輛馬車,而
是那個被定為極度危險的人物。當然他也知道,憑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發現對方
的蹤跡。
    馬車一路上都很順利,出了市區之後,只用半個小時就到了位於北郊的第四
看守所。
    馬車當然不能進去,停在看守所的外面。
    這個地方屬於軍方管轄,所以牆頭之上戒備森嚴,牆頭拐角的地方全都設著
崗哨,每個崗哨都是三個人一起放哨,各盯著一個方向。
    巴特爾和那名小個子從馬車上下來,走到看護所的鐵門前敲了敲。
    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鐵門上的觀察孔打開了。
    「我們是內務部的,來提72362 號犯人,之前我們已經和你們聯繫過了。J
巴特爾把自己的證件、已經簽署好的移交令,一同放在底下的一個斜槽上,兩份
東西一下子滑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門開了,不過開的只是旁邊的小門。
    「你可以進去。」看門人朝著巴特爾說道:你手下的人不行。」
    第一次被別人這樣輕視,這位內務部新任組長感覺到無盡的怒意在胸膛裡面
燃燒。內務部的人雖然不會得到別人的追捧和奉承,卻也和冷落漠視無緣,一般
來說,看到他們的人都是敬畏而且遠離。像現在這樣直接給他們臉色看的情況,
絕對很不常見。
    「內務部執行公務,至少需要有兩個人在場。」巴特爾同樣不客氣,反正來
的時候上面已經定下了基調,絕對不能退讓,最好能夠把事鬧大。
    「那就帶一個人好了。」看門人瞥了一眼巴特爾身邊的小個子。
    正打算借題發揮,對方突然退了半步,巴特爾就像是一拳打空,說不出的難
受。
    門嘎吱嘎吱地打開了,門軸的地方不知道鏽成了什麽樣子,發出的聲音特別
難聽,巴特爾的心裡原本就不舒服,現在更堵得慌。
    「心別亂,這是給我們下馬威呢!」旁邊的小個子碰了碰巴特爾的胳膊肘,
低謦提醒道。
    這個小個子心裡其實也挺鬱悶,他居然要給這麼一個二百五當助手,這位對
內務部的那套東西一竅不通,偏偏又不肯藏拙,做什麽事都要搶在前頭,卻不知
道這固然出風頭,卻也容易變成靶子。
    懷著一顆鬱悶的心,小個子跟在巴特爾的身後跨進了小門。
    門剛剛關上,遠處就又駛來了一輛馬車,特製的加長車廂、裝著鐵欄杆的車
窗,證明這是部囚車。
    看到囚車過來,原本坐在馬車裡面那些內務部的人紛紛下了車,這是應付驟
急事件時的正常做法。
    守在牆角崗哨裡面的那些哨兵,同樣也把注意力放在那輛囚車上面。囚犯轉
看守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卻又最容易出事,常常有人想趁機冒險逃跑。雖然從
來沒人成功過,可總有人那麽幹。
    此刻沒有人注意到,有三個穿著內務部制服的人從最後面的那兩輛馬車裡面
出來,悄無聲息地上了最前面的那兩輛馬車。
    那兩輛馬車,一輛是巴特爾的專座,另外一輛是為利奇的父親和表姐準備的。
    對面的囚車停下來之後,兩個負責押運的士兵從車上下來,同樣走到剛才的
那扇鐵門前。
    很快兩個人就辦好了手續,那扇鐵門開了,這一次開的是大門。
    囚車逕直駛入,當鐵門在囚車的後面徐徐關上之後,無論是牆角崗哨裡面的
士兵,還是內務部那些人全藝了一口氣。
    現在是冬天,而且昨天剛剛下過雪,此刻正是冰雪部分融化,氣溫最低、最
寒冷的時候,所以內務部的那些人絕對沒有興趣在外面吹風,全都拉開車門躲進
車廂裡。
    利奇就躲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上,他躲在車門後面的死角裡面,身體縮成一
團。
    門一開,負賁趕車的那個人級了進來,他沒有注意到躲在一旁的利奇。
    利奇的手閃電般地揮了出去,拍在了那個人的脖頸上。
    那個人一點都沒有抗拒的能力。一頭就栽倒了下去。還沒等他倒在地上,利
奇就把他托在手裡,拉進了馬車。
    車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從口袋裡面翻出一支針劑,利奇給那個昏迷不醒的人注射進去,這一針下去,
就算一頭大象肯定也昏迷不醒。
    利奇把人塞進了座位底下的暗格裡面,這裡面的空間足夠大,塞幾個人進去,
絕對沒有問題。
    做完這些事,他側耳朝著四周聽了聽。
    外面沒有什麼動靜,後面那輛馬車也沒有傳出呼救聲,想必那兩個人也很順
利,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這可以說是整個計畫裡面最令人擔憂、最有可能出
狀況的地方。
    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囚車可能來得太早或者來得太晚,這可不是他們能
控制的。那上面的車夫和負責押運的士兵都不是他們的人,馬龍只是利用職權讓
一批犯人轉進了這間看守所,第二個問題就是,他們能不能悄無聲息地把車上的
人解決掉,只要發出一點聲音,整個計畫就泡湯了。
    躲在馬車裡面,利奇的心怎麼也不能平靜,就像是第—次上戰場的時候那樣,
整個心七上八下的。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車門突然間開了,上車的那個人顯然知道他在裡面,
先豎起了手掌,嘴裡輕喊了一聲:「別!」
    從聲音聽起來是賓得,不過那張臉卻和躺在暗格裡面的人一模一樣。
    利奇把抬起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賓得沒有事先提醒一聲的話,他的手恐怕
已經揮出去了。
    一上車,賓得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先是從裡面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半
透明肉色軟膜,緊接著又掏出了一塊類似軟泥的東西。
    不用說,這是要為他化妝了。
    「時間夠嗎?」利奇問道。
    「放心,用不著做得很精細,匆匆一眼間能夠看得過去就可以了。幹我們這
一行的人不太討人喜歡,沒人會盯著我們猛瞧。」賓得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
說實話。
    賓得嘴裡在說話,手上一點兒不停,只見他飛快地揪下幾片軟泥,一番揉搓
捏拍,幾片軟泥很快就變成了薄薄的餅狀,他把這些東西直接黏在了利奇的臉上。
    利奇那張太過秀氣的臉很快就變得「頭角崢嶸」起來,等到那張薄膜往上一
蒙,整個臉立刻就變了。
    雖然還沒有完成,卻已經可以看出,賓得打算把他變成巴特爾身邊的那個小
個子,從個頭上來說,這兩個人倒是差不多。
    往油裡面兌了一些顏料,用刷筆一刷,這張臉立刻有七、八分相似了,等到
沾上眉毛和鬍子就更像了。
    賓得從包裡面掏出眉筆、眼線筆、鉤刀、抹刀之類的工具,開始在細節方面
進行調整。
    他正做到一半的時候,那扇鐡門又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音。
    賓得立刻停了下來,把所有的東西塞進包裡、然後和利奇兩個人飛快地眺下
了馬車。
    這個動作並不顯得突兀,因為另外幾輛馬車也是一陣車門亂響。主事者不在
的時候躲進車廂裡面,主事者過來之後,還待在馬車裡面就有些不識相了。
    利奇趁機藏在了馬車的另外一邊,他的臉化得和小個子一模一樣,兩個人如
果不小心對上的話,很容易拆穿。更何況,他還要藉機掩飾他的激動,因為老爸
就跟在巴特爾的身後,一臉頹然地走著。
    老爸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也知道進了內務部意味著什麼。
    利奇的心確實有些亂,就在剛才老爸跨出看護所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了一件
事:老爸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一點並不像以前他想的那麼重要。
    「家」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精神寄託,沒有這個家,他和那些浸沒在調製槽裡
面的實驗體沒有什麼兩樣,正是因為有這個家,所以他才是利奇。
    利奇正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人撞了他一下,他這才想起現在有
正事要做。
    上了馬車,利奇和賓得一起坐在車夫的座位上,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
    老爸和表姐上了後面那輛車,車門「喀」的一聲銷上了,鎖門的人翮身上了
那輛馬車的車夫座位。
    利奇的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因為那個人朝著他打了個暗號,那個暗號表示
一切順利。
    隨著一聲吆喝,拉車的馬跑了起來,賓得駕著馬車走在最前面,不過他們走
的並不是來的路,抓人和出殯一樣不能走回頭路,那不吉利。
    看守所在北郊,地方本來就有些偏僻,賓得更是檢了一條特別偏僻的路走,
這條路線是事先設計好了的,沿路有一大片農田,還有好幾處荒地。
    果然上路之後,走了沒兩公里,利奇已經發現身後跟著三撥人馬,這三撥人
似乎還不是一路的,他總感覺到,那些人似乎在互相警戒著。
    不過此刻並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第三步計畫進行的地點馬上就要到了。
    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片住宅區,那是比阿麗亞娜她們住的下等城區還差勁的一
片住宅區,那裡幾乎全都是平房。這些平房是隨意搭建的,所以道路亂七八糟,
實在沒有比這更合適下手的地方了。
    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一片房屋的影子,利奇就感覺手心裡面濕漉漉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利奇強行讓心平靜了下來,他伸手進右側的衣兜裡面掏
出了兩粒鋼珠。
    這是從軸承上面拆叾的大號鋼珠,每一粒都有黃豆大小。
    賓得同樣也做好了準備,他故意駕馭著馬車緊貼著道路的右側行駛,一進入
那片住宅區,就看到路邊支著一頂涼棚,馬車幾乎是擦著涼棚而過,雖然沒有和
涼棚撞上,卻也頗為嚇人。
    「媽的,怎麼駕車的?」巴特爾從另外一側探出頭來喝罵道。
    利奇轉頭笑了笑,手指一彈,一顆鋼珠疾射而出。
    看到利奇轉過頭來,巴特爾微微一愣,因為利奇的臉和他副手的臉一模一樣,
幾乎在一瞬間他已經感覺到不妙,可惜他來不及做出反應,那顆鋼珠已經命中了
他的眉心。
    這一下打得並不重,頂多就是普通人用食指彈一下腦門的力度,不過利奇在
鋼珠上附了一點震盪力,所以這一擊直接透過腦殼傳進了大腦裡面。
    用食指彈一下腦門當然算不得什麼,但是對脆弱的大腦也來一下,那可就不
一樣了。巴特爾直接休克,身體一下子從座位上滑落下來。
    馬車裡面除了巴特爾還有小個子,小個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首先
想到的是這個二百五把腦袋伸出窗外,危險的舉動讓這個傢伙倒楣了。還沒轉到
其他的念頭,他的後腦勺同樣被打了一下,跟著一頭栽倒下去。
    小個子剛剛倒在地上,車廂前面的隔板就被蹬開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從隔板掉落的地方滑了進來。
    當初之所以讓利奇來裝扮為首兩人中的一個,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要在飛馳
的馬車上鑽進車廂,就算對身手嬌健的內務部精英來說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一
件事,但是對身為騎士的利奇來說,卻輕而易舉。
    同樣兩支針劑下去,車上的這兩個人也徹底睡著了。利奇把小個子也塞進座
位底下的暗格裡面,把巴特爾弄成了打瞌睡的模樣,做完這一切,利奇長出了一
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幾步都已經完成了。
    馬車繞著環形公路一了半圈朝著城市另外一側的實驗室而去。
    離實驗室邇有兩公里,就看到路已經被封閉了,一排路障橫在大道的中央,
路障的兩邊全都是人。一邊是內務部的人馬,另外一邊是當初海格特安排保護實
驗室的一個中隊的騎士,那百分之百都是青年軍的成員。
    內務部的人馬裡面也有騎士,只不過這些騎士一個個都出工不出力,只是在
那裡敷衍。這些騎士雖然從小就被洗腦,被當做是一種工具培養,不管是誰上臺,
不管是哪個黨想掌權,只要是命令,他們都會執行,但他們畢競不是工具,他們
有思想,會思考。
    雖然一邊的人只是敷衍了事,不過內務部的騎士畢竟數量比絞多,所以青年
軍的人只能採取守勢對畤著。
    利奇的馬車在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正對峙著的兩路人馬看到這幾輛馬車,
全都是臉色微變。
    比較微妙的就是同為內務部赫肖手下的那幫人,他們看到自己人過來增援,
心裡既高興,又不爽。
    不爽是因為那邊已經解決了麻煩,自己這邊卻仍舊對峙著,這豈不是顯得他
們很無能?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興趣過去和巴特爾打個招呼,只是遠遠地點了點頭。
    這裡面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要怪就得怪巴特爾這個人實在太不得人心了,這
個人不但是個外行,還是一個二百五,平時死要面子,還特別喜歡高人一等。內
務部裡面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打交道,赫肖的人也是一樣。但巴特爾偏
偏是赫肖內定的未來內務部主任,沒人敢說什麼。
    從馬車上下來,利奇朝著那道封鎖線走去,賓得亦步亦趨地跟一的身後。早
就有另外一個人頂替賓得的位置,坐在車夫的座位上。
    在外人看來,巴特爾待在馬車上讓自己副手過去交涉,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身為內務部裡面巴特爾唯一的軍師兼走狗,那個小個子一向都是做需要耍嘴皮子
和跑腿的事。
    和其他內務部的人一樣,剛剛走到路障邊,利奇就被攔了下來。
    來的路上,賓得已經對利奇說起過需要注意些什麼,利奇用大拇指比著身後
的那輛馬車。
    「知道裡面是什麼人嗎?那個人想要和你們保護的那幾個女人說幾句話,我
們勉為其難,這才跑這麼一趟。」利奇的這套說辭全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既用不
著說得太多,分量也足夠,他說話的時候,舌頭底下像是塞著什麼東西,聲音含
含糊糊的。
    對面那個青年軍的成員果然猶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那輛馬車,瞧見
利奇的表姐就坐在一旁邊。
    當初海格特和利奇家做生意,青年軍的成員全都到利奇家的店鋪訂過戰鬥服,
所以青年軍裡面很多人都認識利奇的表姐,這位也是如此。
    對於這件事,他沒有辦法定奪,轉身報告去了。
    片刻之後那個騎士和另外一個人一起走了進來,離得還很遠,利奇就已經認
出了另外那個人。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24:38

那不就是哈尼?
    自從當初在克裡特戰役前夕分別之後,他一直都沒有見過哈尼,說實話對於
這幫手下,利奇的心裡頗有些惦念。特別是當他知道部落小隊十五個成員,最終
活下來的就只剩下四人的時候,在惦念中他又帶了一絲愧疚。
    當初要不是讓部落小隊代替105 小隊前去會合,部落小隊就不會有這麼大的
損失,同樣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如果他當初沒有帶著部落小隊前往泊爾摩,這件
事也不會發生。
    除了喜悅,利奇的心裡還多了一絲淡定。原本在馬龍和賓得的計畫中,這一
步成功的幾率是百分之三十左右,畢競青年軍是出了名的難說話,不過就算這一
步失敗也不要緊,艾米麗她捫只要在青年軍的保護之下,就用不著擔心會受到傷
害。
    這不像利奇的父親和表姐,兩個人當初是以貪污和盜竊物資的罪名被捕,青
年軍反應慢了一步,等到反應過來後,已經插不進手了。
    同樣的罪名無論如何落不到艾米麗她們的頭上,艾米麗和這個實驗室是軍方
一級機密單位,一切物資都是由軍方提供,而且裡面的人擁有著極高的保護許可
權,除了叛國,其他罪名一概都扣不到她們的頭上。
    赫肖很清楚這件事,他派人過來並沒有指望能夠把人帶走,真正的目的只不
過是製造摩擦罷了。
    但是現在,既然這裡領頭的人是哈尼,情況就不一樣了。
    此刻站的地方靠著對峙的地方實在近了一些,利奇乾脆迎了上去。
    一直跟在利奇身後的賓得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知道利奇為什麼不按照原
定的計畫做了。他同樣也認得哈尼,他們的手裡有利奇的全部情報,哈尼和部落
小隊絕對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當初利奇和哈尼制訂的訓練計畫,都被他辦法
弄了來。
    這就是意外。和利奇的樂觀不同,賓得一時之間不太敢肯定這到底是壞事還
是好事。幹他們一行的人,全都認為沒有意外比好的意外更好,他連忙跟了上去,
一邊跟,一邊朝著遠處打著暗號,其實用不著賓得打暗號,坐在後面那輛馬車上
的馬龍絕對不是瞎子,他當然也看到了哈尼,就在那一瞬問,他的腦子飛快的轉
動了起來……
    他確信在此之前,駐紮這裡的青年軍的領除不是哈尼,這應該是青年軍臨時
的決定,毫無疑問這個決定意味著青年軍高層已經做出了決斷:他們打算挺人,
而且這裡面還有不惜一切的味道。
    來回盤算了幾遍,馬龍已經大致可以確定這不是壞事,所以他隨手甩了個響
鞭,同樣也是暗號,意思是見機行事。
    賓得和馬龍暗中交換著意見,利奇已經迎上了哈尼和剛才那個青年軍成員。
    因為離開對峙的交界處已經夠遠了,利奇把手放在胸前,拇指和尾指對頂著,
另外三根手指併攏,這同樣也是暗號,是他當初和部落小隊的人約定的暗號。
    迎面走過來的哈尼頓時一呆,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利奇又連打了兩個手勢。
    道些手勢以前和部落小隊在前線的時候,利奇經常會打,第一個手勢代表的
是「伏擊」,之後兩個手勢分別代表「裝扮」和「潛入」,以前這三個手勢後面
跟的肯定是「突襲」,但是這一次利奇卻換成了「撤退」。
    哈尼瞪大了眼睛,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又看了看利奇的臉。
    賓得化的是快妝,這張臉一旦細看,很容易就會被看出一些破綻,哈尼頓時
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並沒有感覺到驚訝,當初他們在前線的時候經常做類似的事。唯一讓他驚
訝的是,利奇居然敢對內務部下手!他和很多人一樣早就對內務部不滿了,卻都
只能忍受著,這一次他已經是借題發揮,大大強硬一把了,沒有想到和利奇這麼
一比,仍舊落在下風。
    「這裡說話不方便,又很冷,我們找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吧。」一迎上來,
利奇立刻說道。
    「好的,沒問題。」哈尼一口答應。
    實驗室旁邊有房子,當扨105 小隊駐守的那座小鎮也還在,那時候進行的工
程,現在看來根本就用不著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浪費。
    四個人進了一間小屋,那個青年軍成員之一也被帶進來,就是因為他已裡看
到利奇剛才打那些手勢了。
    一進房間,把門一關,哈尼一把抱住了利奇。
    「你沒事吧?」哈尼確一激動。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你的傷好得怎麼樣了?」利奇到不急著問艾米麗她們
的情況,他知道,有哈尼在這裡,艾米麗她們肯定吃不了什麼虧。
    「馬馬虎虎,我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還好我的命大,文森特也一樣,
只可惜了席爾瓦,他負責斷後……」哈尼一說起這些,頓時顯得異常傷感「別想
這些了,聽說你現在很不錯,直接跳過中隊長,升到了副大隊長的位子。」
    利奇打趣道。
    「那算什麼?」哈尼倒不是假謙虛:「你是不在乎這些,要不然你升得肯定
比我更快。」
    「可惜,現在我巳經沒機會了。」利奇突然長歎了一聲。
    哈尼和那個青年軍的成員頓時一陣沉默,他們都明白利奇所說這句的意思。
    「誰說沒機會?」一旁的賓得插了進來:「赫肖肯定會投降諾曼聯盟,組建
傀儡政府,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到那個時候,對大家的一切指控就都不存在了,
所以真正的問題是要逃出去。」
    「用不著擔心艾米麗她們,過兩天,我親自把她們送出去。布魯姆元帥已經
決定了,這一次我們絕不妥協。」哈尼顯得頗為意氣風發,這口惡氣他們實在憋
得太久了。
    和嘉利、海格特一樣,他們也都得出相同的結論,部落小隊遭遇到的並不是
偶然的攻擊,而是針對他們的伏擊。
    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哪只鼴鼠搞的鬼,不過把這筆帳算在赫肖的頭上也不算
太冤枉。
    賓得當然不會認可哈尼的提議:「這不太好,幾個小時之後,大家都會知道
我們已經逃脫了,到了那個時候,艾米麗她們根本就走不了,而且赫肖還會藉機
發飆。而由我們帶走就完全不同了,大家都看到人是被內務部帶走,執行這項任
務的又是赫肖的手下,到時候你們可以反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我捫可不像你們贓陷害。」哈尼怒道。
    賓得並不打算和「死腦筋」的騎士爭論,他同揉也不擔心青年軍會想不到栽
贓這樣的手段,畢竟青年軍裡面並不是人人都「死腦」,像海格特這樣的騎士雖
然不多,卻並非絕無僅有。
    「他說得沒錯,我必須把艾米麗她們帶走。」利奇和賓得不一樣,他沒打算
解釋理由,也用不著解釋。
    果然聽到利奇也這麼說,哈尼不再反對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場戲應該怎麼演?」利奇說道。
    路障被搬到一邊,五輛馬車靠了過來,馬車上的人除了必須有一個人趕車之
外,其他人都被驅趕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艾米麗、卡洛琳、伊莎貝拉……一個接著一個走了出來登上
馬車,總共十個人,正好兩個人一輛馬車。伊莎貝拉的弟弟妹妹沒有被帶過來,
赫肖再無恥也不可能把那麼小的小孩拉進這場事端,如果他那麼做了,單單輿論
的壓力就足夠讓他坐不穩位子。
    馬車仍舊沒有走原路,而是沿著當初105 小隊駐紮過的那個小鎮打了個圈,
朝著城裡飛馳而去。
    進城之後,這一隊馬車並沒有回總部,而是穿過考文客大街,又穿過馬德里
亞廣場,逕直駛入了位於第九區的分部裡面。
    這個分部完全在赫肖的控制之下,掌管這裡的是一個處長,四十多歲,體型
有些肥胖,這個人是巴特爾一手提拔上來的。
    只要是赫肖的手下,全都知道今天的行動,所以這八輛馬車一到,分部的大
門立刻就敞開,那個胖子處長從辦公室裡面匆匆忙忙地跑出來,因為跑得太快的
緣故,所以有些氣喘。
    手下的人剛才報告的時候,胖子嚇了一跳,因為沒人事先給他打過招呼。
    不過這種事在內務部也算正常,有時候為了保密,下一步行動要調動什麼人?
要去哪兒?全都只有一、兩個人知道,其他人連問都不能問。
    胖子雖然被嚇到了,不過他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事先沒人告訴他,但是這
同樣也證明他的可靠,這類秘密任務,不可靠的人想要沾邊都做不到。
    跑到院子裡面一看,八輛馬車全都坐著人,前面一輛領頭,最後一輛押送,
中間那六輛馬車裡面坐的應該就是犯人了。所有車窗的百葉都關著,看不到裡面
的情況,能看到的只有趕車的那幾個人。
    第一、第二和最後一輛上面趕車的人,看上去有點眼熟,應該是總部的人,
不過不是他們圈子的,另外五個就很熟了,全都是巴特爾身邊的「跟班」。
    胖子正想著拍巴特爾的馬屁,這一次巴特爾幹得漂亮,說不定主任的寶座能
夠提前到手,以後想拍馬屁都未必湊得到跟前了。
    就在這個時候,幾輛馬車的門一起開了。
    剛往裡面探了探頭,胖子又被嚇了一跳。他看到未來的內務部主任穿著一件
斗篷,蒙著臉,身邊總是帶著的那個小個子也是一樣,再看了一眼後面,坐在裡
面的人也全都一模一樣,只是從身材上面看得出,大部分都是女人。
    這位處長暗自琢磨,都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有必要這麼做嗎?不過轉念
一想,他又琢磨起來。
    能夠進入內務部意味著他是真正的心腹,所以他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投降,
然後加入聯盟那邊。他同樣知道,聯盟那邊對這批人很重視。
    他不由得亂猜起來,搞得這麼,是不是要把這批人送到聯盟那邊去?
    這位處長不由得打了個寒顛。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捲進如
此一個大漩渦裡面,弄得不好就會屍骨無存。
    胖子正琢磨著,負責趕馬車的人裡面有一個朝著他走了過來。
    那個人走到胖子跟前,咬著胖子的耳朵輕聲說道:「讓你的人穿成和我們一
樣,然後我們分頭走,我們去會議室走密道。」
    胖子在心底一陣頃咕:這搞得也太神秘了,既然走地道,還有必要弄幾個假
目標混亂視線嗎?
    可惜這種話他不敢說出口,沒人比他更清楚巴特爾的為人了,那是一個外行,
而且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外行。這套故弄玄虛的手法,不知道是從哪本小說裡面看
來的,內務部的每一個分部都有密道,而且不止一條,一般來說,會議室裡面都
會有一條,這樣一來,想要開什麼秘密會議就可以讓人從密道進來,出去的時候
也方使。
    這裡當然也不例外。
    掀起會議室正面的那塊黑板,就看到黑板後面的牆壁上有一扇暗門,胖子稍
微用力推了一下,暗門立刻打開了,顯露出黑漆漆的密道。
    這條密道挺長,大概有兩百多米。公家的實力確實不是阿麗亞娜那幫女人所
能比擬,這條地道雖然也不寬,卻足夠讓兩個人並排而行,四周全都是石壁,也
不顯得潮濕。
    地道的另一頭是一棟房子,出口在房子的樓梯底下。
    利奇第一個從密道裡面出來,他豎起耳朵朝著四周聽了聽。
    四周沒什麼動靜,他總算放下心來。
    計畫到了這一步,差不多已經完全成功了。
    他挪開身體,把出口讓了出來。
    緊隨其後出來的是西蒙斯,剛才就是他負責裝巴特爾,第二個出來的是賓得,
再後面一個是馬龍。
    等到馬龍走出地道的時候,這個傢伙朝著利奇使了個眼色,利奇立刻就明白
了,他閃身躲到一邊,舉起了一隻手。
    後面那個人剛剛從地道裡面出來,利奇的手就揮了下去,那個人的脖頸上立
刻挨了一下結結實實的手刀。不等那個人倒地,利奇已經一把扶住他的身體,把
他拎到一旁。
    下一個人同樣炮製,轉眼間,五個蒙在鼓裡的巴特爾手下就倒在地上。
    「快一點,大家換衣服。」馬龍像變戲法似的,從斗篷底下翻出一堆衣服來。
    賓得忙著給利奇卸妝,現在已經用不著扮那個小個子了。
    馬龍準備的衣服全都是男裝,尺碼都偏大,對女人來說,根本用不著把原來
的衣服脫下來,只要把這些衣服套在外面就可以了,這些衣服的腰、領口、袖管、
褲管的不起眼處全都有用來收緊的線頭,衣服穿上之後一抽線頭,看上去立刻就
貼身了許多。
    馬龍他們自己根本就用不著這麼麻煩,把外面那身內務部的制服一脫,裡面
全部有另外一件衣服,快速改扮和化妝一樣,也是這些內務部精英的必修課。
    馬龍的四個手下加上利奇,每人背起一個被打昏過去的傢伙,把他們搬到地
下室,回來的時候,其他人差不多也已經換好了衣服:有馬龍在一旁監督著,倒
也用不著擔心露出太多破綻。
    所有的人全都到齊之後,馬龍推開了房門。
    出了門,外面是一條小巷,這是一個四通八達的街區。當初內務部把出入口
設在這種地方,就是為了進出的時候不引人注意。
    這麼多人—起走的話實在太顯眼了,所以一離開房間,十幾個人就分散開來,
三、四個人結伴而行。
    越是四通八達的地方,岔道也就越多,很快十幾個人就徹底分散開來,從幾
個不同的巷口走了出來。
    跑過—條馬路,立刻鑽進對面街區的小巷裡面,所有的退路全都是事先確定
好的,每—條退路的盡頭全都停著一輛馬車。雖然此刻的裴內斯冷冷清清,街上
看不到幾輛馬車,不過偶爾有一輛馬車跑過,並不會引起特別的注意。
    兩個小時之後,軍事委員會大樓裡面響起了一陣憤怒的唯哮。
    —個禿頂老頭眼露凶光地瞪著底下的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人裡面就有內務
部分部的那個胖子處長,此刻他正渾身發抖,臉色白得就像是一張紙。
    「你們是不是想要讓我相信,十幾個活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老頭
咬牙切齒地問道,他恨不得旁邊有把刀,如果給他一把刀的話,他絕對會把幾個
人給宰了。第一個要宰的就是那個還昏迷不醒的傢伙。
    對巴特爾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赫肖絕對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他
很清楚巴特爾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當初把這樣一個人放進內務部,為的就是巴
特爾夠蠢。內務部這樣重要的部門只有落在蠢貨手裡,才不會對他有所威脅。
    但是現在,他知道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
    暫時把火壓下去了一些,赫肖沉聲問道:「現在你們告訴我,發現出事之後,
你們做了些什麼?不會只是到我這裡來報信吧?」
    聽到這話,底下的這幫人全都松了一口氣,這是他們將功折罪的機會。
    「我已經派人把公共馬車全都停了,所有通往外地的路也都設了崗哨。」
    「我通知了附近幾個受我捫控制的城市,讓我們的人注意從裴內斯過去的陌
生人。」
    「我剛剛派人前往邊境設崗哨。」
    「我的人正牽著警犬跟著那些人的氣味追下去,傍晚之前應該會有所收穫。」
    「……」
    底下的人各自都說著自己的補救措施。
    能夠被赫肖叫到這裡訓斥,就絕對不是巴特爾那樣的草包,也都清楚老頭的
脾氣,全都知道出了事之後迅速補救,就有一半的可能獲得老頭的諒解,如果不
設法補救的話,那可就完蛋了,至於能不能補救回來?那就只能看運氣了。
    赫肖耐心地聽著,他當然很清楚,到了這一步,再做什麼補救都已經晚了。
    裴內斯不是那種幾萬人的小城,十幾個人藏在城裡,想要把他們找出來絕對
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別說,此刻誰都不敢保證這些人仍舊留在裴內斯。
    兩個小時足夠讓一輛馬車跑到鄰近的幾個城市,他不認為能夠制訂出這樣周
密計畫的人會沒有考慮過逃跑的路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把人抓回來的可能性會
變得越來越小。
    這還不是他最感到憂慮的一件事,他真正憂慮的是,這次行動的背後,是不
是還有些別的勢力在裡面?
    他可不認為這樣—個大騙局是一個十七歲少年隨意找幾個混混就能夠搞定的,
這個計畫周密大瞻,而且必須對內務部的一切都非常瞭解,才能夠制訂得出來。
    當初他一聽到人被救走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青年軍,其次就是博斯羅瓦那
一系的人,但是聽了細節之後,他立刻覺得不像這兩撥人所為,那兩撥人和內務
部都不太有關係,甚至可以說有些敵對。
    這一點並沒有讓他感到輕鬆,他情願那是青年軍或者博斯羅瓦在背後搞鬼,
要不然的話就更麻煩了,說不定幕後黑手就是被他擠得快要下臺的亞爾諾,那個
老東西可不容易對付,那是一條真正的毒蛇,現在只不過是因為大環境氣氛的緣
故,不得不暫時蟄伏。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赫肖就感覺到睡袋發脹。他和亞爾諾打了一輩子交道,
明著暗著無數次交手,當然最清楚這個傢伙的厲害。
    讓他忌惲的不只是亞爾諾,他同樣懷疑丹特同盟是不是也插手其間?誰都知
道他一旦上臺,蒙斯托克肯定會投向聯盟那邊,這對同盟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同盟各國想必不會樂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後面這兩個懷疑的物件很有可能會聯手起來對付他,這才是最糟糕的一件事。
    想得越多,赫肖越發感覺把人抓回來的希望異常渺茫。在他看來,手下這幫
人提出的補救措施有一成能夠被嚴格執行,已經是難以想像了。
    想要把裴內斯封銷起來,首先就做不到。現在是戰爭時期,每天都會有上萬
人馬進進出出,不讓軍隊調動兵力顯然不合理,想要把所有的士兵全都查一遍,
更加不可能;設崗哨也會碰到同樣的問題。
    至於讓他們控制的幾座城市加緊盤查,那根本就是聊勝於無,從檔案上來看,
那個小傢伙非常擅長遠距離奔襲,有過好幾次帶著大隊人馬長途跋涉的經歷,他
很有可能根本不進城,甚至不走大道,直接在荒野和深山間穿行。這同樣也讓封
鎖邊境一點用處都沒有。
    老頭越想越鬱悶。
    黑暗、擁擠、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
    利奇手裡拎著一盞馬燈打量著四周,這個地方和騎士總部那個堆滿了小冊子
的儲藏室倒是很像。只見一排排書架上,放滿了貼著標籤的資料夾。
    這裡就是內務部專門用來處理廢棄檔案的地方,當初馬龍在交接工作的時候,
把最重要的一些資料全都找藉口送到這裡。
    此刻馬龍正在一排還來不及放到書架上的檔案堆裡面翻找著,過了好一會兒,
他抱著一疊文件走了過來。
    “這就是你想要看的東西。”馬龍低聲說道,他把那一疊檔案放在利奇的腳
邊,從中抽出一本迅速翻動起來,他翻得很快,轉眼間就找到了要找的那一部分。
    把文件翻開,攤在利奇的面前,馬龍退到一邊,靠著一排書架坐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攤開的檔案,仿佛感覺到燙手一般,利奇只捏著很小的
一角,把文件轉了過來。
    這份檔案已經有點年代了,紙質微微有點發硬,紙張的邊緣還有一些發黃的
潮印。翻開得這一頁上面,有一些用紅色墨水筆劃出的橫線,從顏色來看,這應
該是不久之前加上去的。最粗的一條紅色橫線就畫在標題底下,標題是《實驗體
處理方案更改》。
    利奇沒有仔細看,他只是挑那些被紅線勾出來的地方讀了一下。
    他心裡沒有懷疑過賓得當初說的話,只是存著那麼一絲僥倖,但是此刻他已
經明白,自己確實是從那個陰森恐怖的實驗室裡面出來的「產品」。
    看到利奇緩緩地將檔案合了起來,馬龍悠然說道:「這下子你相信了吧丨所
有的資料全都在這裡,這些都是原始記錄,也就是說,除了我們之外,再也沒有
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我在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利奇淡淡地說道。
    馬龍頓時笑了起來,他知道利奇既然可以和他開玩笑,說明這個傢伙並沒有
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你對自己的生命安危好像挺有信心。」利奇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還笑得
出?
    馬龍往這邊靠了靠,笑著解釋道:「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你就像是一條
那樣的狗,當初你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沒有少殺人,卻沒有聽到你對別人提
起過。現在你既然開口了,說器並不打算動手。」
    「你挺有自信。」利奇冷冷地說道。]
    「也不算什麼自信,只不過我挺相信我的眼光。」馬龍適時地捧了利奇一下
:「你這個人不錯,前前後後做的那些事全都挺漂亮。攀上艾斯波爾之後,你仍
舊很低調,不像有些人那樣變得趾高氣昂。至於你在格拉斯洛伐爾幹的那些事,
又證明你不是一個拘泥於規矩的人。這正是我希望找的合作者。」
    「合作者?」利奇有些訝異,他實在沒有想到,馬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腦子一轉,利奇有些明白為什麼馬龍一個人陪著他到這裡來,很顯然馬龍有
很多事並不想讓他以前的組員知道。
    「在內務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知道很多東西,可以比別人早知道很多
事。」馬龍似乎在感歎些什麼:「我在戰爭開始之初,已經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不只是我,內務部裡面級別只要稍微高一些官員,在第一次戰役結束之後就已經
開始把家人和財產往國外遷了。赫肖的手下能那麼迅速佔據各個部門,最重要的
—個原因就是內務部的各級主管全都沒有心思去爭。
    他突然轉頭朝著利奇笑了笑:「不怕你笑話,我原來也有過這樣的念頭,甚
至連方向都已經找好了,駐奧摩爾的領事館缺一個武官。偏偏這個時候上面讓我
調查你的事,這一查之下,我就發現了很多有趣也有價值的東西。」
    「你看上了我什麼?」利奇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很多……」馬龍在腦子裡面整理著思緒,一時之間他不知道從哪個方面說
起,好半天他才找到了一個方向:「你有才華,更有潛力,這些別人也都看到了。
莉娜、海格特、翠絲麗,還有很多其他人都看到了這一點。我卻看到了你有野心,
別試圖否認……」
    馬龍阻止了利奇的爭辯:「你在哈尼面前的表現證明不了什麼,有野心並不
代表想要控制別人,有人喜歡在幕後操縱一切。你的野心和別人的野心有點不一
樣,你的野心來自於恐懼,很多事不由你控制,讓你一次次險死還生,所以你想
改變些什麼。
    你讓你的父親組建了那個不成功的協會,讓自己的女人和兩位神工搭上關係,
又和青年軍一起做生意,這都是在鋪路。可惜你沒有經驗,也沒有什麼人可用。
所以你構築起來的這一切,全都像在海邊用沙堆起來的城堡一樣,等到一漲潮,
就什麼都沒了。
    馬龍自顧自地評論著,利奇則在一旁沉默不語,他在猜測馬龍說這番話的用
意。
    此刻如果愛莎在一旁就好了,那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從別人的話裡面分析出
其中隱含的意思。她是琢磨別人心思的專家。
    當然這只是隨意想想,利奇絕對不會真的把愛莎帶到這種地方來,也不會讓
她聽到這番話,他只不過是暗中感歎一下他沒有愛莎那種本事罷了。
    「你看上了我老爸的那個位置?」利奇問道,他只能這樣想。
    馬龍聽得出利奇並不怎麼在乎剛才的那番話,看來他說的這此,分量還不夠。
    既然這樣,那麼就乾脆說點夠分量的吧。這樣想著,馬龍呵呵一笑:「我和
你一樣,更喜歡在幕後操縱,對站在前臺沒什麼興趣,那個位置你父親坐著,其
實挺合適,他有人緣,為人也公正,待人又客氣,把他推出來當門面絕對不錯。」
    馬龍這麼一說,利奇就明白了。這是要把老爸當「牽線木偶」,表面上看來
高高在上,實際上一舉一動都是別人在幕後操縱。
    這種事說起來不太好聽,不過對老爸這樣的人來說倒也合適。
    老爸是那種胸無大志的人,以前在家裡就是以老媽為主,他被支配慣了,所
以只要表面上能夠風風光光的,他就滿意了。
    看到利奇沉默不語,馬龍知道利奇已經認可了他的建議,接下來就該下猛藥
了。
    「共和國已經完了,接下來就看怎麼組建流亡政府,最糟糕的一種可夠就是,
仍舊由亞爾諾為首組建流亡政府,他手下的那幫人是現成的、根本就用不著找人
出任政府官員,把原班人馬拉過來就可以了。我相信同盟各國也最希望看到這種
結果,這最符合他們的利益。我卻不希望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馬龍的藥下得果然夠重,利奇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傢伙。
    「你得目標也太大了點吧!」利奇不能不發出這樣的驚歎,他以前也經常聽
別人吹牛,但是沒有一個人吹得這麼大,更沒有一個人吹地這麼一本正經。
    「我沒騙你,這是真的,我可以把家人和親友弄到國外去,卻沒有這麼做,
還拉上同一個小組的成員陪著你一起冒險,為的就是這件事。」馬瓶拼命往裡面
加料。
    利奇已經徹底傻了,他越來越覺得事情並不像他一開始想的那樣簡單。
    「你打算怎麼做?」利奇問道,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問類似的問題了。
    「通輯令已經簽署了,雖然是赫肖的人提意簽發這張通輯令,但是簽署命令
的人是亞爾諾,因為他仍舊是總統。他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以避免簽這個字,但他
沒有那麼做,這是他最大的敗筆。只要咬住這一點,他想翻身都做不到。」馬龍
連聲冷笑。
    「難道你打算讓我控吿他?」利奇不以為意,他根本不認為這種小事能夠讓
亞爾諾傷筋動骨。
    這一次冷笑變成了陰笑,那笑聲就如同門縫裡面鑽進來的風聲,讓人感到渾
身發冷。
    「道理很簡單,亞爾諾做事—向都很小心,不會給人太大的把柄,戰事失利
的罪責也落不到他的頭上,誰都知道,憑共和國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禦聯盟
的入侵,只有這一次,他錯了,而且錯得厲害。,」馬龍解釋道。
    利奇再—次打斷了他:「他有很多理由可以替自己辯護,比如這件事是赫肖
在幕後推動,他是迫不得已才簽字…
    馬龍同樣也打斷了利奇:「別忘了,他的手下曾經試圖謀奪你家的財產,知
道這件事的人很多。再說赫肖肯定會向聯盟投降,他這樣做是同流合污,從這一
點還可以引申出很多說法,比如他和赫肖是一明一暗的兩個奸細——給我一點時
間,我絕對可以讓每—個共和國的公民都確信這一點。于公於私,亞爾諾都有理
由陷害你。你殺他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親人,更是為了替國家剷除奸細。」
    利奇已經無話可說,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計畫完全可能成功。
    問題是他要不要那麼做?…………
    馬龍並沒有管利奇,他仍舊說著自己的計畫,他相信利奇知道了整個計畫之
後,肯定會願意那麼做。
    「亞爾諾被你刺殺,他的家人肯定不會就此甘休,會試圖控告你,亞爾諾的
手下也會借此機會重新選出—個代表人,控告你是造假,借機造勢謀求組建流亡
政府是真。你也正好把你的父親推出來,你父親組的那個協會既有本國人,也有
外國人,我們完全可以把那些本國人聯合起來組建政黨,讓那些外國人幫忙造勢。
流亡國外的共和國公民裡面,除了一部分有錢人和名流之外,大部分是前一段時
間被同盟各國看中的高級工人、技師和設計人員,以你這位新型戰甲設計者的名
頭,再加上兩位神工和眾多大師助威,我不認為我們會輸。」
    這一次利奇是真的嚇壞了。他拫本想不到馬龍的計畫會如此「龐大」。
    「你在開玩笑?」利奇很想摸一下馬龍的額頭,想看看這個傢伙有沒有發燒。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馬龍心底暗笑,他總算把這小子給逗了起來。
    「哈哈,讓我老爸當流亡政府的領導人?你的這個玩笑開得實在太大了一些」
    利奇笑了一會兒,搖頭歎了口氣。
    平心而論,他對這計畫確實有些在意,那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只不過這一步
跨得實在太大了一些。恐怕不會有比老爸當最高領導人更可笑的事了,這個傢伙
從來沒有真正領導過任何人,就算在家裡也是被領導者。
    「我沒說讓你老爸成為流亡政府的領導人。」馬龍不得不做出一些補充,要
不然這個計畫確實顯得異常可笑:「只要這個政黨一建立起來,把亞爾諾的那幫
手下打下去,看到這個政黨有如此眾多的支持者,聲勢又那麼大,肯定會有很多
投機者削尖腦袋鑽進來,從他們之中挑一些人組建流亡政府就可以了,你父親的
位置只可能、也只會是執政黨主席,」
    執政黨主席,這個位子已經夠嚇人了,不過和流亡政府領導人比起來,確實
要現實得多。在格拉斯洛伐爾同樣也有各種政黨,每當選舉市長的時候,各種各
樣的政黨成員全都跑上街頭拉票,那場面別說多熱鬧了,而且對他們這種小市民
家庭來說,選舉期間是最舒服的日子,稍微大方一些的政黨都會送出一些小禮物,
雖然未必值錢,卻很有趣,有時候他們還可以白吃一頓。
    在他的記憶之中,那些候選人一個個都非常耀眼奪目,至於政黨主席雖然也
站在前排,不過沒什麼人會特別注意。
    利奇根本沒問,老爸如果坐不穩那個位子,被別人擠下來怎麼辦?他相信,
馬龍既然敢提出這樣的計畫,就肯定已經想好了一切。
    這個傢伙已經說過,他喜歡在幕後操縱,以後有什麼事就讓他去操心。更何
況,老爸就算被擠下臺也不會太在乎,曾經風光過就已經足夠了。老爸不是一個
戀權的人,老媽愛面子卻也容易滿足,能夠進入上層圈子足夠讓她樂得發昏。玲
姨和表姐都是有虛榮心,卻更在意實惠的女人。
    現在他真的心動了。
    內務部總部大樓的鐵門重重地在身後關上,兩個人非常自然地把證件收了起
來,這東西其實已經沒用了。
    一直緊跟在馬龍身後的利奇偷偷地松了口氣,就在片刻之前,他仍舊沒有完
全信任馬龍,這一次他跟著馬龍冒險進入這座陰森的大樓,為的就是那些證據。
來這裡之前,他甚至懷疑過這根本就是圈套,包括救援他父親和表姐的行動,都
可能是圈套的一部分,這個圈套的目地就是坐實他們的罪名。
    現在終於能夠松一口氣。
    心情變一松,利奇不由得感到好笑起來。
    誰都不會想到,做下那麼一件天大的案子,他們居然不快點跑路,居然還悠
哉悠哉地回總部上班,光明正大地回到最危險最不可能來的地方。
    證件是真的,原來的擁有者是赫肖的手下,挑上這兩個人是因為身材的原因。
馬能是中等個頭,想要找一個替代者還算容易,利奇今年十七,身材稍微顯得矮
小了一些,只能選擇個頭比較小的假扮,這兩個人身材比較合適又住在一起,自
然就倒楣了。更妙的是,這兩個人屬於那種扔在人群裡面很難被找出來的傢伙,
裝扮他們的安全性挺高。
    只有親自在內務部裡面走了一遛,他才明白為什麼馬龍和賓得都說共和國已
經失去了控制。內務部從外面看上去仍是戒備森嚴,到處是明崗暗哨,一道走廊
柱往往被七、八道鐵柵櫊門隔開,走到哪裡都要出示證件,實際上卻是,拿著一
張假證件的他跟在馬龍的身後,幾乎把整個總部大樓都逛了個遍。
    走的時候,馬甜用的是調查昨天那個案子的名義,此刻赫肖的手下全都一上
忙活,這個藉口絕對順理成章。用這個藉口,馬龍還要了一輛專用馬車。
    馬車就停在大樓門口。
    一坐進去,利奇立刻從衣服底下翻出了那個檔。馬車有銅質的暖爐,這是
為了冬天車裡面不至於太冷,此刻暖爐正生著火,利奇坐在暖爐旁邊,將那疊文
件一張張地塞了進去。
    隔著暖爐那狹小的誠門,看著一張張紙片化作跳動的火焰,並且最終變成飛
敗的灰煙,利奇的心裡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當所有的證據全都消失在火中,利奇終於舒了口氣,他那不為人知的過去全
都已經不存在了,就算再有人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甚
至連查都無從查起。
    看著利奇急不可待的銷毀證據,馬龍在旁邊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微笑。等到利
奇燒完了,他擠開利奇蹲在暖爐旁邊。只見他拎著暖壚搖了搖,然後一伸手把曖
爐底下的灰屜拉孟來。
    灰屜裡面有不少燒剩下的灰燼,甚至還有一些沒有燒完的小紙片。
    —看到這些,利奇頓時一陣愕然,他確實疏忽了。
    馬瞄隨手把沒有燒完的紙片撿出來,又投入了爐膛裡面,這一次再也沒有東
西剩下,他拿起旁邊的鐵條在灰堆裡面攪了幾下,所有的灰燼都混在一起。
    坐回自己的位子,馬龍什麼話都沒有說,剛才他已經和利奇進行了一場無聲
的對話。
    他想要讓利奇知道,只要有他在,就可以保證不會有什麼疏漏。要不然,他
一開始就可以阻止利奇銷毀那些檔案,事後抹去痕跡總不如一開始就多加小心。
    馬龍相信利奇可定能夠明白他的苦心。
    兩個人坐在馬車裡面一言不發,一路之上到處都能聽到崗哨,不過他們乘坐
的這兩馬車掛的是內務認牌號,就算被攔下,也頂多查一下證件,立刻就放行。
    馬車一直到了軍需處的外場才停下來。
    和城裡的冷清正相反,這裡顯得異常熱鬧。
    外場倉庫是一片占地很廣的倉庫區,四周有高牆圍攏著,只有兩道門,一道
進、一道出,各種前來裝貨的車輛拍成了長龍,所以他們的車遠遠地就停了下來。
    馬龍把馬車打發了回去。
    這一手顯得非常漂亮,讓馬車回去是順理成章的事,這個地方二十四小時都
非常擁塞,馬車停在這裡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堵到當中。再說這裡別的東
西不多,各種各樣的車卻有的是,以馬龍的身份,絕對沒有人敢拒絕載他一程。
    看到那輛馬車遠去,利奇感到輕鬆許多。等到那兩個昏迷的人蘇醒過來,他
們混進內務部的事肯定會暴箱,順著線索查,肯定查到這裡。
    利奇很愉快地看著那長長的車龍,這些車大部分要駕往前線,而且中途絕不
停下來休息,內務部想要追查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心中—陣暗笑之後,利奇
又感覺到一絲寒意。如果說以前的他對內務的人既感到神秘又感到畏懼的話,那
麼現在揭開了那層神秘的面紗,他更多的是恐俱。這些內務部精英的心思實在是
太可怕了。他們的算計環環相扣,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落入其中。
    到外場倉庫,名義上是來收集線索,利奇的父親在軍需部做事,外場倉庫是
經常來的地方。赫肖的手下在這方面動腦筋的人並不在少數,所以在倉庫做事的
那些人,看到穿著內務部制服的馬龍和利奇信步走來,一個個都盡可能離得遠遠
的,很多人甚至情願繞遠路,也不肯走過這兩個人的身邊。
    對於馬龍和利奇來說,被人畏懼反倒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兩個人穿過最繁
忙的區域朝著比較冷清的地方走去。
    外場倉庫最冷清的地方是東北角,那裡是廢棄品倉庫,在搬運過程中損壞或
者受潮的軍服被褥、發黴變質的軍用食品、還有報廢的運輸車輛,全都被堆在這
裡。
    這些同樣也是他們此行的目地。
    所有報廢的運輸車輛全部拆成—個個零件,不同的零件分門別類地存放著,
堆疊在—起的車架像一座小山,只是頂上蓋著—張巨大的油布。旁邊是十幾個鐵
皮圓筒,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拆下來的車軸,為了防止生�,裡面還浸滿了機油。
    「真是財大氣粗,這些東西稍微修理一下都還可以用。」利奇在一旁評論著。
    「這個地方是你父親告訴你的?」馬龍看得比利奇更加仔細,他甚至從鐵皮
圓簡裡面抽出了一根車軸看了看,這東西兩頭都有些磨損,不過要使用的話應該
還可以,只是考慮到這些車輛整天前線後方來回跑,把它們報廢也不是說不過去。
    這番話肯定不能當著利奇的面說。馬龍很清楚,利奇和他的父親都過慣節儉
日子,那是一分一厘都要精打細算過日子的生活。
    不過這樣的人有的時候確實很有用,馬龍自認絕對不會想到把這些東西再利
用。
    他快步繞著這個角落轉了—圈。
    對於外場倉庫來說,這只是一個角落,實際上這裡的地方絕對不小,比兩個
操埸還大。
    稍微估算了一下,馬龍大致算出這些報廢車輛如果全都重新組裝起來,數量
恐怕有五、六百輛。這裡面大部分是軍需部專用的運輸車,銅骨架外包著硬木,
輪子外側還包著厚厚的膠皮環,絕對結實又輕便,既可以用馬拉拽,也可以裝上
動力機構。車子又大,稍微擠一下的話,塞下四、五十個成年人,絕對不會有問
題。
    「我原來以為要把我們攜家帶口那麼多人帶出去,肯定是—件麻煩事,現在
看來挺輕鬆的嘛!」馬龍的嘴裡不停地發出嘖嘖的聲音。
    他感受到吃虧了,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朵拉一些人出來,誰沒有—大
堆的親朋好友?可惜現在晚了,此刻他們的親朋好友一定都被監視。
    看放廢棄物資的角落,兩個人對未來更加有把埋了。現在誰都看不起這些東
西,但是不久的將來,這些東西恐怕會讓人搶破頭。
    在戰爭時期,誰掌握著足夠的物資,誰就擁有話語權。馬龍的腦子非常好用,
之前他只是沒有看到這一點,此刻他已經琢磨如何搶在別人前面盡可能多收集這
些東西。
    馬龍對邊些東西的認知還在利奇之上,他很清楚,只要塞點錢或者許諾一些
好處,很多人甚至會把一點兒都沒有問題的物資,隨便找一個理由報廢,到時候
再以清理垃圾的名義,很輕鬆地就可以把這些東西搞到手。
    他馬上就盤算起應該怎麼做了。
    馬龍是在調查科,對於收賄受賄,拉攏食蝕那一套實在太熟悉了,他對政府
各個部門的官員又一清二楚,所以片刻之間,他的腦子裡面就已經列出了一份清
單附帶一個不太詳細的計畫。
    不過做任何事情都必須付出代價,他可沒什麼錢。
    馬龍靠在圍牆邊上,手托著下巴琢磨起來。
    在內務部這兒久,看多了官場裡面各種各樣的交易,他當然最清楚,想要做
成一件事情無外乎三條路:用錢,耍權,借勢。
    錢,他沒有;權,暫時也沒有;唯一能夠走的路就是借勢了。
    有什麼勢可借呢?馬龍的手來回搓著下巴,下巴被他搓得越來越紅。
    「你走不走?那兩個被我們弄昏的白癡說不定已經醒過來了。」利奇走到馬
龍的身邊拍了拍他。
    「可以,我早就想離開了。」馬龍言不由衷答道。
    「我把你送到皇后大道,到那裡分手。」利奇說道,他和其他人並不是躲在
同一個地方。
    利奇並沒有吧兩撥人弄到一起,一方面不方便,另一方面他對馬龍仍舊有一
點不放心,更何況把雞蛋全放到一個籃子裡面,實在是有些危險。
    馬龍他們躲藏的隱蔽所,同樣也是那幫女人精心佈置一個藏身處。馬龍他們
當然也有隱密的據點,不過他們擔心他們的據點不太可靠。
    「我明白,你的那個溫柔鄉是絕對不可能和我們分享的,我也沒打算去,和
那麼多漂亮女人高在一起,也就只有你扛得住,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有命進去,
沒命出來。」馬龍打趣道,他心有不甘地用力拍了—下利奇的後背,隨口罵道:
「你這頭精液上腦的種驢,你這個腳踏幾百頭船的花心大蘿蔔。」
    馬龍罵完之後大笑起來,因為他感覺到種驢這個外號很適合利奇。驢子的個
頭也挺小,那玩意兒卻大得嚇人,絕對超過馬的那玩意兒。他越想越好笑,越笑
越起勁。
    突然笑聲一下子停止了,彷拂有人在一刹那間割斷了他的喉嚨似的,那感覺
詭異極了。
    更詭異的是馬龍的臉,他的臉似驚喜,似煥然,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猙獰。
    利奇吃了一驚一他連忙朝著四周張望,看了一圈之後,——了口氣。四周並
沒有可疑的跡象,別說是抓他們的人,就連在這幹活的人也—個都看到。
    「幹什麼這種反應?嚇死我了 .」利奇抱怨道。
    「沒事,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點東西省」馬龍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而
且興致明顯比剛才高得多了。
    就在剛才,他猛地想到可以借上的「勢」。
    此刻「所有的人都對未來沒有絲毫的把握,那些已經準備逃往國外的人?心
中仍舊害怕同盟最終會失敗,至於決定留在蒙斯托克投降聯盟的那幫人,同樣也
擔心聯盟會失敗如果有可能的話,很多人都想腳踏兩頭船。
    如果他裝作聯盟那邊的人,恐嚇那些準備逃往國外的人,讓他們幫這個「小
忙」,稍微動用一下他們即將失去的權力,想必他們不會反對。反過來他又可以
以同盟這邊的人的身份,嚇唬那些投降派,許諾將來同盟獲勝保他們無事,他們
應該會很商興地合作。
    原本不夠詳細的計畫,已經漸漸地變得精細。
    在皇后大道分手,利奇徑直回到了那條春意融融的地道。
    一進地道,他的老二立刻—直了,他看到的是滿眼的豐乳肥臀。
    那些女人以前的穿著只能算是比較隨便,地道裡面氣溫本來就高,還有一些
悶,所以她們全都穿得不多。
    不多並不意昧著少,那時候她們至少把身體全都蓋了起來,但是一些女人要
不領口大,要不底下穿著一條丁字褲,露出白白的屁股。
    對於這樣的衣服,利奇一點都不陌生。當初玲姨就帶了一箱子這樣的衣服到
他家來,他至今還記得玲姨、老媽和表姐三個女人穿著那種令人血脈賁張的衣服
在房間裡面談論女人的話題。
    同樣是性感內衣,玲姨,老媽和表姐穿的還算含蓄一些,大部分地方都隱而
不露,而眼前這些女人卻根本沒有忌憚,簡直是怎麼暴露怎麼穿,完全是一種赤
裸裸的挑逗。
    利奇硬著頭皮朝著地道另外一頭走去,他喜歡女人,不過他真正喜歡的是征
服女人時的那種感覺,現在完全反了過來,這些女人個個眼裡面噴吐著欲火,想
要把他吃了似的,這就有些不太好玩了。
    短短的數百米,他卻感覺到走得很辛苦,他走過的時候,很多女人會擠過來
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手也會摸上來。他身上最受歡迎的部位就是高高挺著的老二,
雖然隔著褲子,不過被這麼多女人、這麼多雙軟綿綿的手摸下來,著傢伙已經快
要頂破褲子鑽出來了。
    好不容易走到地道盡頭,就看到阿麗亞娜笑吟吟地靠坐在床上,莫妮卡和卡
門一左—右扭動著身體包夾過來,兩個人全都是一隻手搭在利奇的屁股上,一隻
手握住利奇性器。
    「這是怎麼了?午飯裡面拌入了春藥嗎?」利奇驚詫地問奧黛麗,所有的人
裡面只有奧黛麗看上去還算正常。
    「這就是春藥,最好的春藥。」愛莎踩著貓步靠了過來,她不在穿著那件透
明的薄紗襯衫,而是換上了一條貼身的絲綢長袍,那柔滑的絲綢將她優美的身材
完全襯托了出來。
    看多了性感暴露的穿著,這身華麗卻不失誘惑的打扮讓利奇眼睛一亮,不過
他隨即注意到莫妮卡和卡門同樣和往日不同。
    莫妮卡穿的含簡單,只是在腰際綁了一塊豹皮,除此之外就只有胸前掛著的
一條綴滿鋒銳獸牙和利爪的項鍊,穿的雖少,但是給利奇的感覺卻不是淫蕩,而
是野性,帶著荒蠻味道的野性。
    至於卡門的打扮更是讓利奇嚇了—跳,上半身紅色長袖大開領的正裝,下半
身黑色簡裙,配上那窄長的黑邊眼鏡,簡直和他以前的班導一模一樣。偏偏這樣
一身讓他很不自在的衣服裡面,居然什麼都沒有,從那敞開的領口可以看到白嫩
的肌虜。
    利奇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這太引人犯罪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利奇嚷嚷起來:「先給我一個解釋」
    別的女人還想挑逗一下利奇,幸好愛莎—直都注意利奇的變化,她看到利奇
的眉頭伸了起來,立刻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把這個強勢的「大男孩」惹惱了,
絕對沒有好下場。
    「好吧,好吧,那天被你幹得昏死過去的女人,睡醒之後全都發現自己蒙了
一身臭汗,汗潢裡面還有一些汙跡,一粒粒的就像是黑黴斑。一開始大家都很,
不過檢查了—下身體之後,卻發現感覺很不錯,特別是阿麗亞娜和另外幾個人,
她們身上都有暗傷,以前一旦被幹得太厲害,醒來的時候腰就像斷了似的,碰到
陰雨天或者冷熱交替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這一次她們不但有那種感覺,身體還
好了許多。」
    愛莎突然換了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懊悔而又可憐地說道:「早知道這樣,那
天我也就不耍小聰明了,最後還是被你幹了一個晚上,人累得要死,卻沒有得到
這些好處。」她突然撒嬌起來,一邊解利奇的褲子紐扣,一邊說:「我不管,我
不管,你也要這樣對我一次。」
    愛莎後來說了些什麼,利奇一點都沒有聽到,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任憑愛莎
把他的褲子解開來,把他的老二捧在手裡。此刻他的腦子裡面只有之前的那些話。
    能夠治病當然不是因為做愛,那天他因為心中歉疚,事後給每——個女人檢
查,檢查身體的時候需要輪入一絲鬥氣進她們的身體。
    他一直都以為進入普通人身體裡面的鬥氣最後都會消散,因為和艾米麗她們
做愛的時候,也經常將鬥氣注入她們的身體,特別是金妮的媽媽克絲琴娃這個最
漂亮也最得寵的女人,他曾經用她的身體完善「禦風」,克絲琴娃的身體被鬥氣
撤底疏通過,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難道是因為陰氣被抽取的緣故?
    利奇只能這樣想,在艾米麗她捫這幾個女孩的身上,他從來不敢抽取她們的
除氣,因為他不知道這對女人有什麼害處:在克絲琴娃她們幾個的身上倒是試過,
不過她們的元氣早已經虧損,能夠抽取的陰氣沒有多少,再說他也不敢抽取得太
狠。
    難道—定要把所有的陰氣全都榨取出來,然後鬥氣才能夠填充進去?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29:33

這讓他想起老媽怎麼做鹵魚了。買來的魚全都要用堿鹽醃漬過,把裡面的水
全都收幹,然後再浸入鹵汁裡面,才能夠讓鹵汁滲透進去。

    只是猜測根本沒用,很多東西必須試驗過之後才能夠明白。利奇一把將愛莎
抱了起來,很粗魯地按在旁邊的行軍床上。

    把絲綢長袍的下擺往旁邊—撩,果然裡面—點東西都沒穿,愛莎的兩腿之間
水光一片,一道水痕從大腿根一直拖到腿彎上。

    「早就春潮氾濫了呀!」利奇在愛莎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把,他的手挺重,
一下子就是—個巴掌印力

    「啊…………痛。」愛莎大叫了起來。

    就那―瞬間,利奇腰眼一用力,碩大的性器—下頂了進去。

    玩這—套,利奇是越來越熟了,對於自己的性器的控制能力越來越強。那天
迷迷糊糊幹了那麼多女人,幹到後來他甚至發現了一個訣竅,只要用一點鬥氣就
可以—插到底直入子宮。

    愛莎又是一聲尖叫,接著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她的身體—下子繃緊,兩
只手緊緊地抓住底下的被褥。

    此刻她總算相信,阿麗亞娜用「在天堂之中承受地獄中的酷刑」形容這種滋
味,絕對一點都不誇張,現在她就有這樣的感覺。她甚至感覺到阿麗亞娜還少說
了一點,在這個恐怖天堂之中,「時間」似乎過得非常慢。

    當初她看著阿麗亞娜她們一個個倒下,所有的人裡以莫妮卡支撐的時間最長,
卻沒有超過一刻鐘,其他人只支撐了五、六分鐘就一泄千里,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但是現在她卻感覺到似乎已經幹了好幾個小時。

    愛莎感覺到時間過去了很久,其實也就四分鐘多—點點。她的身子算是比較
弱的,以前也沒碰上過如狼似虎一般的人物,自然不太耐幹。

    她那繃緊的肌肉漸漸撐不住了,變得疲軟起來,最先軟下來的就是那纖細苗
條的雙腿,愛莎的雙腿就像是抽搐似的伸縮不停。

    腿鬆動了,腰自然也就鬆動了,她的腰上下擺動著,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速度卻越來越慢。突然她渾身一抖,接著整個身體都垮塌了下來,與此同時,一
股淫液從雙腿之間湧了出來,把床沿完全打濕了。

    如果是以前,利奇就應該抽身而去,再找另外一個女人,但是這一次他卻沒
有那麼做,他的手在愛莎滑膩的屁股上一撫摸了幾下之後,手指點在她的尾椎上
面。

    —絲鬥氣緩緩地送入了愛莎的體內,他控制著這絲鬥氣在她的體內徐徐運轉
著。

    因為有心而為,也因為注入的鬥氣比較多,所以一圈運轉下來,他立刻發現
了一些不同之處。

    他的鬥氣確實消散開來,不過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化入了愛莎的身體之中,
又送了一絲鬥進入愛莎的身體,這一次有了經驗,觀察得更仔細了。

    果然隨著鬥氣的漸漸消敗,他發現鬥氣消散最多的地方大部分和愛莎的性敏
感點一致,鬥氣消失在那裡之後,那裡的生命能量就會發生異常的變化,而且這
種變化漸漸擴散到五臟六腑。

    更令利奇感到不可思意的是,不同的敏感點似乎影響到特定的臟器,互相之
間絕不相混。

    突然間他想起以前好像看過一本書,上面提到過一些有趣的假設,這種假設
就和眼前的情況非常符合。

    可惜他怎麼也想不起那本書的具體內容,只記得那種假設認為人體和宇宙一
樣,也是由水、風、地、火構成。當初他看到這部分的時候,隨手就翻了過去,
因為水、風、地、火學說原本就是古代人類對這個世界認識不夠的情況下,設想
出來的一種假說,現在連小學生都知道,宇宙的構成遠比那要複雜的多。

    但是此刻利奇卻有些茫然起來。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鬥氣的屬性主要就是
水、風、地、火這四種,其他冰、霜之類的屬性只是衍生出來的分支,幾千年來
一直都是如此。

    如果說古代人的認識全都是錯的,為什麼從來沒有出現過新的鬥氣體系?

    利奇徹底迷惑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人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走人了岔道?還是
騎士已經脫離整個世界的步伐太遠?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利奇的手在愛莎的身上用力揉搓起來,他的手上同樣帶著鬥氣,這些鬥氣透
入愛莎的體內,刺激著那些敏感點。

    時間一點點過去,愛莎漸漸變得異樣,儘管她本人已經昏迷了,身體卻有了
反應。

    利奇的手揉搓到的部位,有的時候四周的肌肉會微微地顫抖起來,皮膚的顏
色也會迅速變紅,有的時候她的陰道和肛門會劇烈收縮蠕動,還分泌出大量的淫
液,反應比較激烈時,她整個身體都會一片潮紅,毛孔完全張開,汗珠迅速滲透
出來。

    「利奇漸漸找到了竅門,一些沉澱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也一點一點地浮現出來。
騎士除了要學會怎麼殺人,同樣也必須懂得急救。鬥氣可以用來急救,效果當然
不如念者的念力治療那麼好,不過在戰場上沒有念者的時候,就要靠它救命了。

    鬥氣治療術相對比較粗糙,只有止血、止痛、麻痹、疏通血脈、護住心脈、
強行刺激心臟釅幾種,一、兩堂課就能夠教完。

    他對鬥氣治療術比普通的騎士稍微懂得多—些,原因是翠絲麗介紹給他的書
籍裡面,有一本是七個世紀以前劍聖勞勃。奧巴羅所寫的《隱修錄》,其中有一
章《拾遺篇》,裡面就提到了鬥氣治療術,這位劍聖恐怕是唯一一個花費心思研
究治療術的人。

    當初他看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注意,只是因為寫的人是堂堂的劍聖,他看得比
較仔細,也就記在腦子裡面。現在回想起來,那裡面的很多手法倒是很有必要拿
來試試。

    第4 話準備離開

    黑漆漆的地道裡面,到處是“吱吱”的尖叫聲,這裡是老鼠的王國。但是此
刻這個“安靜祥和”之地,來了一個瘋狂的殺戮者。

    一片片清冷的光影憑空出現,每一片光影都是整整齊齊的五道劃痕,看上去
像是野獸的爪子,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美感。

    老鼠當然不會欣賞其中的美妙,對它們來說,那是真正的噩夢,每一次光影
閃現,都會有一個同伴被整整齊齊地撕裂成幾條。

    那清冷的劃痕比快刀還要鋒利,別說這些老鼠,就連亂七八糟堆在那裡的鋼
管,鐵架、混凝土塊上照樣留下了一道道極細的痕跡。

    清冷的光影越閃越快,四周那“吱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少,到了最後還
活著的那些老鼠都已經變聰明了,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來,只是埋頭逃命或者拚
命往角落裡磚。

    不過這招對利奇一點用都沒有,地道裡面寬不過六米,完全被他的“場”籠
罩著,不管老鼠躲在哪裡、不管有沒有光,他都能夠“看”得見。

    這些老鼠就算躲在牆壁的縫隙裡面也沒用,除了從“半月杯”演化而來的
“裂風”和" 撕影" ,他還有一招“破魂”,那是從普通的震盪攻擊裡面演化而
來。

    當初從蒂迪那裡換來了她家的密傳武技“飄風九變幻”和“細兩十連環”,
圖書管理員大叔又幫他弄來了一些類似的功法,他就一直在琢磨胲如何把這些融
合在一起,弄出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武技。

    被翠絲麗揍得像豬頭的那段日子,他已經找到了一些頭緒,只是沒有時間仔
細研究一下,現他總算是有空了。

    在道條地道裡面,他已經住了兩個多月,除了每隔幾天都會去老爸那邊一次,
詢問一下他們的情況,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地道裡面"

    一開始的時候有那麼多女人陪著,整天鶯燕語,興致上來就隨意拉過一個女
人大幹一埸,沒興致就躺在床上讓那些女人伺候他,各種各樣想得到想不到的花
招一一嘗試過,日子過得確實有滋有味。但是時間長了,這種荒唐的生活也讓人
感覺到膩煩。

    好在除了做愛,他還可以用修煉和完善功法打發時間。

    一隨手拍出一記“破魂”,隨著空氣一陣震盪,一根混凝土管子後面傳來
“吱”的一聲尖叫,那是躲在角落裡面的老鼠被擊中之前發出的慘嚎。

    利奇沒有興趣檢查老鼠的屍體,被“破魂”擊中的老鼠全都渾身爆裂而死,
樣子絕對難看。

    在道段百米多長的地道裡面來回走了一圈,利奇確認再也沒有一隻活著的老
鼠了,他停了下來,按了一下記錄銀的按鈕。

    一直以來他一覺自己缺少些什麼,可惜僅僅憑感覺根本發現不了任何東西,
所以他冒險出去了一趟,弄了一個記錄儀回來。

    剛才的每一個動作緩慢地重播,不過利奇真正注意的並不是動作本身,而進
底下的那,一排圖表。

    他不停切換著這些圓表,全部的圓表有幾十個,每一個都代表著一組重要的
資料。

    對於不同的人來說,這些資料有著不同的意義。

    戰甲製造師可以從中著出戰甲的性能好壞、而騎士則能夠從資料中看出操縱
戰甲的騎士的實力。

    把剛才的動作從頭到尾放了一遍,利奇皺起了眉頭。從資料上,他仍舊沒有
看出任何東西。他新創的這種戰技並不算差,除了攻擊力的數值不算很高之外,
其他各部位的資料全都不錯,特別是攻擊的持續性和連續鍮出威力都頗為強悍,
鬥氣的利用效率更是高得驚人。至少105 小隊的正式成員裡面,絕對沒有第二個
人能夠在道項數值上和他相比。

    當然利奇絕對不會試圖和那個唯一的編制外人員比,翠絲麗修練的神技能夠
直接駕馭外界的力量,鬥氣的利用效率理論上能夠超過百分之一百,簡直是妖孽
般的存在。

    研究了半天,他也沒有發現缺少些什麼,利奇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記錄儀仍舊在重播剛才的動作,因為利奇沒有操作,所以它顯示的圖表恢復
到了預先設定的形態。

    這個記錄趣原本是某個研究所的東西,利奇對那個研究所很熟,知道那個地
方對器材的管理非常鬆懈,便偷偷溜進去把這東西弄了出來,所以圓表上所顯露
的全都是和戰甲有關的資料。

    用艾斯波爾畢生研究的技術改造而成,經過伊洛親手調製的這件戰甲,確資
有著令人驚異的性能,特別是操作性和動作準確度方面,這部戰甲絕對遠超其他
的夜叉戰甲。不過這類超輕型的戰甲,總是會有一此先天性的不足。

    圓表上那幾條暗紅色的線條,讓利奇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不同的顏色代表和同類戰甲相比的差距,黃色代表遠遠超越,綠色代表超越
但是相差不多,而暗紅色代表的是差得很遠。

    那幾條暗紅線條分別是防禦力、動力輸出值、結構承受力、最高負荷上限。
總而言之就是不夠結實,像紙糊的一樣,一撕就破。

    換普通的戰甲就會好得多了。利奇的腦子裡面頻時跳出了這個念頭。

    不過念頭只是一閃,立刻就消失了。換一部戰甲確實沒有這些問題,但是整
體性能資料就不可能這樣漂亮。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念頭從他的心底升起。

    金剛,防禦力最強,同樣也是最全面的神技,一旦練成它的話,所有的問政
就全都解決了。

    利奇突然苦笑起來,如果金剛那麼容易練成,那就不成煩描了。

    只要有點門路的人都能夠弄到神技的修煉方法,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棖
練過這些神技,可足能夠練成一些皮毛的只是少數,能夠修煉到小成的絕對鳳毛
麟角,而達到大成的更是就那麼幾個。

    這其中又以金剛最難修難練,而且是一種不能成功就徹底淪為廢物的恐怖功
法,不是意志堅定之輩、沒有斷絕一切後路的決心,根本就沒資格修煉這種功法。

    不過金剛同樣也是最好練、最容易成就的一種神功,能夠練成皮毛的人雖然
鳳毛麟角,但是能夠練成皮毛的人幾乎都能夠進入小成的境界,更有三成的人能
夠修煉到大成境界。

    修煉金剛達到大成的人,比修煉另外十六種神技達到大成的人,加起來還耍
多。

    利奇早就從大叔那裡得到了金剛的修煉方法,甚至還有歷代修煉大成者的心
得。

    說他不動心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利奇對自己還是有點瞭解,他知道自己不
是那種心智堅定的人物,更有很多東西難以放下,讓他做這種孤注一擲的豪賭,
他絕對不會幹。

    所以這條路同樣也走不通。

    隨著一聲歎息,利奇關掉了記錄儀,他走到地道中間的地方。

    那裡有一根下水道管路,此刻下水道管路的出口被一塊石板蓋住了,利奇用
腳把石板蹬到一邊。

    這條下水道連通著整個裴內斯底下的下水道網,那裡不知道有多少老鼠。明
天他再來,這裡肯定又是滿滿一地道的老鼠。

    吸引老鼠的東西這裡這裡多得是,滿地的碎肉對老鼠來說,就是最有繡惑力
的食物。

    從這段地道出來,轉身把鐵門關上,利奇飛身跳了起來。

    離地的那一瞬間,戰甲的表面噴發出凜冽的鬥氣。

    沾染在戰甲上的汙跡被驟然噴發出來的鬥氣一下子沖了開去,原本灰濛濛還
沾上很多蜘蛛網的夜叉,立刻又乾淨淨,就像是用水清洗過的一樣。

    剛才那段地道相常于垃圾房,當初那些女人清理這條——密通逍的時候,發
現了很多垃圾,這些柬西如果扔出去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別人發現異常,所以她
們找了這樣一段分岔的通道,把一頭堵死,另外一頭裝上了一道鐵門,把這裡當
作垃圾房。

    能夠找到這樣一個練功的地方絕對是意外之喜。

    回到藏身之處,利奇立刻把戰甲脫了下來,他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地道裡面靜悄悄的,空氣中散發著歡好的味道,兩個月來,這股味道越來越
濃重。

    把戰甲恢復成背包的模樣放在一邊,利奇走到地道的另一頭。

    阿麗亞娜她們全都慵懶地躺在床上,看到利奇過來,她們總算坐了起來。

    讓利奇感覺到驚訝的是,米莉亞居然也在這裡。

    米莉亞並不和大家住在一起,她另有藏身之處,只有打探到什麼消息的時候,
她才會到這裡來

    對於這個女人,利奇也瀕有點佩服,現在黑道白道全都在找她們,她居然還
能夠四處溜達。

    佩服歸佩服,他並不怎麼願意和這個女人打交道,這個女人和羅賓是一路人,
都把他當做敵人看待。

    和以往一樣,米莉亞別過臉去不看著他。

    這倒是情有可原,因為利奇身上什麼都沒有穿,而且那根東西高高翹著,似
乎在和大家敬禮致意。

    利奇的性格其實和米莉亞有點類似,都帶著一絲執拗,看到米莉亞一臉厭惡,
他反倒更要做給這個女人看。

    他一把將卡門拉了起來抱在懷裡,又轉身坐到這幫女人裡面的老六蜜蒂的旁
邊,還朝著愛莎使了個眼色。

    隱蔽所裡面這麼多的女人,他最在意的就這三個女人。對於,她們的大姐阿
齟亞娜,他一直感覺到這個女人太要強了,至於奧黛麗,他一直都不好意思下手。

    卡門仍舊穿著那套教師的衣服,那確實是她以前當中學教師時穿的衣服,原
本利奇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只是一般,但是自從知道了她的經歷之後,突然間喜歡
上了她。

    也不知道是因為同情還是因為以前在學校裡面積累的那些怨念,利奇喜歡和
卡門做愛,每一次都要把她弄得死去活來才肯甘休。

    一下子把卡門身上的筒裙撩到腰上,利奇抱著卡門坐在自己的腿上,那碩大
的性器整根插入她的陰道之中,他的手非常有規則地在卡門的身上按壓、輕拍。

    這是他最近這段時間用這些女人的身體試驗出來的新手段。他把這招取名叫
“銷魂蝕髓手”,只靠這雙手,他就可以讓女人們迅速達到高潮。

    不過這招最厲害的還是催情,他在奧黛麗的身上試過,只是拍了兩下,小妮
子就兩腮緋紅、春潮如絲,差一點讓利奇生吞活剝了。

    愛莎和蜜蒂知道利奇是在和老三鬥氣,連忙湊了過來幫卡門分擔一些火力。

    所有的女人以蜜蒂的性格最淡漠,和諾拉倒是有幾分相似,雖然說起來是七
姐妹,她其實只和卡門親密,所以只有卡門有難,她才會過來幫忙。

    蜜蒂跪坐在利奇的胯下,將利奇的兩顆睾丸含在嘴裡,她的兩隻手則繞到利
奇的屁股後面,用指尖輕輕地劃著利奇的肛門和會陰。

    在這幫女人裡面,蜜蒂是唯一個能夠讓利奇真正有感覺的女人,不過她靠的
並不是性技。

    和金妮、索菲、艾米腿一樣,蜜蒂同樣也是一個後天覺醒的念者,她的能力
和蝙蝠有點像,能夠發出一道聽不見的音波,靠音波的反彈“看”到東西。

    能夠找到這樣一個陳蔽所,當初就是靠她和卡門兩個人。卡門找來了以前的
地圖和下水道的設計圖,不過設計圖畢竟是設計圖,不可能和寊際的情況百分之
百符合,能夠確定這條廢棄的主下水道走向,靠的就是蜜蒂的異能。

    此刻利奇的睾丸就承受著那聽不到的聲音的“洗禮”,那感覺絕對是妙不可
言,每當這個時候,利奇總是會輕聲哼哼起來。不過他的聲音被卡門美妙的呻吟
聲淹沒。

    “我不是來看你表演的。”米莉亞面紅耳赤地喝道。她畢竟是一個正常的女
人,雖然對做那種事非常厭惡,但她不是莫妮卡這樣的性冷淡者,在這麼近的距
離看別人做愛,還是一男對三女,鼻子裡面聞到的全都是精液、淫液和汗水的味
道,她當然會有反應。

    “有什麼事就說嘛。”利奇看了米莉亞——眼。

    米莉亞怒也不是,恨也不是,猛地一跺腳,也不背轉身子,乾脆在旁邊的一
張軍用床上坐了下來,瞪著眼睛看著三個人做愛,嘴裡冷冷地說道:“亞爾諾下
台了,今天上午赫肖正式成為總統,他頒佈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停戰,並且向聯盟
派出了談判代表。”

    雖然早就有準備,不過驟然間聽到這個消息,利奇的心裡仍舊不怎麼舒膽,
不過他表面上卻沒有顯露任何表情。

    同樣女人們也靜悄悄的,對於她們來說,政治這東西離她們實在太遠了,什
麼保守派、投降派對於她們來說都一樣。

    或許只有三個女人對這些會感興趣,一個就是阿麗亞娜,因為她要替這麼多
姐妹考慮。一個是奧黛鹿,她是大學生,和所有的大學生一樣,她對政治和時事
非常敏感,只不過她沒有其他大學生那樣的熱血和衝動,坎坷的身世讓她很早就
知道謹慎小心。最後一個就是卡門,當時她現在正在利奇的胯上享受著地獄天堂
般的煎熬,所以什麼都沒聽進耳朵裡去。

    “差不多該是我們走的時候了。”利奇不再折(原文)騰卡門,任由卡門趴
在他的身上,他靜靜地在那裡想事情。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當初他就說過,亞爾諾下臺的日子就是大家離
開共和國的日子。

    至於理由,他也已經解釋過,當然他沒有提刺殺亞爾諾的計畫,只是說赫肖
上臺之後,肯定顧不得這邊,而且和聯盟的停戰談判一旦開始,共和國肯定會爆
發又一輪逃亡潮,只有隨著這股逃亡潮一起行動,她們這樣一大幫人才不會太過
顯眼。

    “市民的反應怎麼樣?”利奇轉頭問米莉亞。

    “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有人開始往外逃了。”米莉亞答道:“大部分是做官
的,這些人全都走得很快,很多馬車裡面就只有一個人,車頂上連行李都沒有。”

    “那是當然。”利奇淡淡地說道,這些官員肯定早就把家人送往國外了,十
有八九連財產都已經轉移出去,現在要走只需要帶上幾件換洗衣服,一個小型的
行李箱絕對夠用,這樣的行李箱肯定隨身攜帶。

    利奇覺得他也應該開始行動了,他不再折騰卡門,這個時候把卡門弄得沒辦
法走路可不是一件好事。

    “大規模的逃亡潮恐怕要三天后才開始,大家都好好休息——下。”利奇拍
了拍蜜蒂的臉頰,讓她停止口交。

    “有你在的話,她們就算想休息也休息不好。”米莉亞刺了利奇一句,一旁
的奧黛鹿連推了推她。

    “放心,這三天,我會很忙。”利奇把卡門抱了下來放在蜜蒂的懷裡,他站
了起來,頭也不回朝著另外一頭走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住了:“這幾天,你
最好別再出去,要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你,會耽誤大家出發。”

    米莉亞當然不願意,住在這裡,等待她的就是天天上演活春宮,還是那種加
料重口味的。她很難想像奧黛麗是怎麼過每一天的?更難以想像奧黛麗居然沒有
被吃掉。

    米莉亞同樣也沒有把握利奇能夠放過她,奧黛曆能夠保住清白是因為她和這
個小子早就認識,而且一來就有交情,或許還因為她是大學生。

    再看看自己,米莉亞不認為自己有同樣的條件,她和那小子可沒有交情,而
且她只是一個小偷。

    不過米莉亞剛剛想要拒絕,旁邊的奧黛麗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不只奧黛
麗,把卡門放在床上的蜜蒂也順勢在了她和利奇之間。

    直到利奇出了地道,女人們這才松了口氣。

    “放心吧,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他不會用強的。”奧黛麗抱住米莉亞的肩膀,
替利奇說著好話。

    “是啊!他其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壞,他甚至不能說色,真正色的人又不是
沒看過,只要見到好的就想弄到手,這種人,你我難道見得少了?”愛莎也湊了
過來,她說話軟綿綿的,但是話的分量卻十足:“他玩起來確實不管不顧,不過
這個年紀的少年,哪個不是這樣?主要是精力太充沛了,又貪多。”

    米莉亞看著愛莎,她和莫妮卡的感情很深,和其他人就稍微淡一些了,特別
是愛莎,從性格到脾氣,和她完全相反,所以她們總是湊不到一塊兒。

    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在愛莎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愛莎的屁股就像是
海綿一樣,一掐下去頓時被捏成一圃,等到手鬆開之後,又反彈了回來,不過剛
才被抬的地方卻留下個清晰的手印。

    “你的身體都已經空了。”米莉亞冷冷地說道,她站起身來走到莫妮旁邊,
同樣也捏了捏莫妮卡的屁股。和愛莎比起來,莫妮卡的皮膚緊一些,彈性也更足
一些,捏上去倒是不會留下手印,不過其他地方都差不多:“你也——樣,你們
都一樣。”

    “這又說明不了什麼。”莫妮卡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她一把將米莉亞拉了
過來:“你試試能不能掙脫出來?”

    這兩個人從小玩鬧到大,這種事常做,米莉亞用力掙了掙。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並不像她原本以為的那樣,一掙之下莫妮卡的手就會松
開,沒有想到連著掙扎了幾下,不但沒有掙開,反而被拉得更緊了。

    她們兩個人以前一直打打鬧鬧,都清楚對方的力量,莫妮卡的力氣確賨大一
些,不過差距非常有限,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有力。

    “看到了吧。”莫妮卡鬆手放開了米莉亞:“變成現在這樣,確實有些奇怪。”
她按了按自己的屁股,屁股一下子被按了下去,她笑了笑,“不過就因為這樣認
為我們的身體被掏空了,好像沒有必要。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個小鎵夥藉我們的
身體修煉,這樣算來,他又不能箅是貪淫好色了。”

    “難道會沒有害處?”米莉亞滿臉驚異地在莫妮卡的身上到處捏著,這些軟
綿綿的感覺,就像是在捏一團棉花或者一顆氣球。

    莫妮卡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看著大姐。

    阿麗亞娜微微一笑,朝著愛莎一指:“老麼,你露一手。”

    “為什麼是我?”愛莎心不甘情不願地站了起來,雙手抓住床沿的橫杆,身
體一下子翻了起來。

    兩條白生生的長腿在空中晃來晃去,兩腿之間那迷人之處水光隱隱。

    一個轉折,愛莎又翻了過來,變成了兩隻腳站在橫杆上,雙手平展。她的動
作看上去異常輕盈,雙腿繃得筆直,看上去很有力。

    用不著解釋,米莉亞也知道大姐的意思了。愛莎以前一直都練習跳舞,為的
是保持身材的苗條和姿態的優美,但是像這樣高難度的動作絕對做不出來,因為
這需要的不只是技巧,還要有力量。

    “也不能說全都是好事。”阿麗亞娜歎了口氣,她轉頭看了——眼其他幾個
人:“你們有沒有發現,如果連著三天沒有找這個小子插一下,底下就會變得很
癢?”

    “有啊。”莫妮卡第一個叫了起來,七個女人裡面,她不那麼受到利奇喜歡,
所以她嘗過這種滋味,一想起那種從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狠癢,她就感覺到心底
發顫。

    “難道是性病?”愛莎的臉色頻時有些發白,對於莫鈮卡她們來說,性病是
家常便鈑,萬一染上了,弄點藥水洗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她卻非常害怕。

    “放心,不是那種東西。”莫妮卡很不以為然,如果只是性病的話,她才不
在乎呢。

    “我其實並不太肯定。”阿麗亞娜稍微顯得有些猶豫:“只是感覺,這有點
像是傳說中的淫毒。”

    “淫毒?”地道裡面頓時響起了一片嗡嗡聲。

    幹這行的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這東西?淫毒是傳說之中控制女人最厲害的東
西,一旦中了它,哪怕是再天性淫蕩、再桀騖不馴、再性格獨立的女人,從此之
後也只能守著一不男人,對他百依百順,任由所為。

    “我們出發之後怎麼辦?逃出邊境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更別說安頓下來了。”
莫妮卡領受過那種滋味,所以首先想到了眼前的麻煩。

    不只是莫妮卡一個人,被利奇一下子冷落好幾天的女人占絕大部分,這些女
人原本以為那種難受的感覺是因為看別人被插,所以心裡癢癢,根本沒想到傳說
中的淫毒上面。

    沒有人能夠回答,所有的女人都愁眉苦臉地思考起來。

    仍舊是上一次那座舊樓,仍舊是原來那片陰影之中,利奇躲在那裡接上了傳
訊通道。

    這兩個月裡面,他每隔一個星期都會和蘭蒂聯絡一次,他最能夠信任的還是
105 小隊的這幫人。

    說起來他們這幫人也確實有些肆無忌憚,做下這麼一個驚天大案居然不跑路,
還敢在外面亂晃。說穿了,這都是眼下的時局造成的結果,現在整個共和國都是
一片混亂,誰都沒心思做事,又因為上層人物的博弈,不管哪方面做事都有人扯
後腿,所以他們才會這麼安全。

    一陣輕細的“嘟嘟”聲將利奇的思緒拉了回來,傳訊接通了。

    那邊傅來了蘭蒂的聲音:“你已經得到消息了?赫肖正式上臺了。”

    “我知道。”利奇猜測那邊的人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肯定聯絡遇他,所以蘭
蒂才會說這些話,要不然蘭蒂肯定會先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赫肖一上臺,就是你們離開蒙斯托克的時候。”蘭蒂
的聲音有些黯然。

    “你們有什麼打算?等著停戰談判嗎?”利奇問道。

    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105 小隊就一直停留在裴內斯,沒有再被派往前線,
這不知道是出於保護的緣故,還是認為她們不可靠。

    105 小隊的人也不在意,整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但是眼下卻必須決定去留
的問了。

    似乎早就猜到利奇會有此一問,蘭蒂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們馬上也要調
走,具體的地點還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是北方邊境。”

    利奇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撤退。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海格特也已經撤了下來,他的軍團稍微休整一下之
後,也會開往北方。”蘭蒂又給了利奇一個好消息。

    一聽到海格特也要前往北方,利奇的心一下子就定了。這兩個月他和蘭蒂聯
絡的時候,總是會提到海格特的事。

    自從當上了軍圃長之後,海格特確實很順利,當然這也和他手底下有一支突
襲兵團有關,這支兵團用來打硬仗絕對不行,但是騷擾後方、切斷敵人補給線這
類事卻很拿手。二十天以前,瓦雷丁人試圖和第一次戰役一樣來一場大規摸的迂
回作戰,最後

    卻因為海格特的突襲兵團作戰範圍太廣,一不小心搞掉了瓦雷丁人的一個秘
密倉庫,還發現了他們大規模集結的跡象,讓那個作戰計畫在還沒有開始之前就
已經結束了。

    利奇甚至有些懷疑,聯盟加緊外交攻勢,讓赫肖急急忙忙地趕亞爾諾下臺,
或許和這次作戰計畫失敗有關。

    立了這麼大的軍功,海格特回來之後,十有八九會再上一個階。

    “我都忘了,你聯絡我肯定有事,你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蘭蒂頗有
些歉意。

    利奇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直接找莉娜,雖然青年軍那邊肯定也願意幫忙:
“莉娜在嗎?”他問道。

    一陣窸窣的輕響之後,那邊很快就換成了莉娜的聲音:“找我有什麼事嗎?”
莉娜的口氣有些不善,她還在為利奇當初的擅自行動而生氣。

    “幾天之後肯定有大批人往外逃,我這邊也有一些人想要離開這裡,最近有
沒有要調往北方的隊伍?我想跟著他們一起走。”利奇其實最想的是能和105 小
隊同路而行,只是他擔心赫肖的人仍舊盯著105 隊。

    那邊——陣沉默,莉娜正在琢磨這件事。她的路子確實很野,不過倉促之間
想要找到一條合適的門路卻也不容易。

    “你那邊要安排幾輛車?”莉娜最終決定先把要離開的人數確定下來,回頭
再去撖別人有沒有辦法。

    “這倒用不著你幫忙,我全都準備好了。”利奇對這件事挺得意,這兩個月
裡面他忙著修煉,馬龍那幫人卻忙著四處威脅恐嚇,結果就是最近兩個月報廢車
輛和廢棄物資的數量猛增。

    如果是在和平時期,這恐怕又是一件驚天大案,但是對現在這個時局來說,
與其把這些東西留給聯盟,還不如全部帶走,就算帶不走也要就地銷毀,也就沒
有人會特別在意。

    “你能不能籾我招一些工人過來?最好是在車馬行或者鐵工廠幹過的,我的
那些車都是散件,需要組裝起來。”利奇想了想,決定再多透露一些底細:“最
好多招一些人,我那裡有上千輛車,遝有大量的物資,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一
起帶走。”莉娜果然嚇了一跳,她對利奇的底細一清二楚,更知道這兩個月裡利
奇只和她們

    保持著聯繫,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能不聲不響地弄到上千輛車,想讓人不吃
驚也難。

    不過聽到後半句話之後,她多少已經猜到一些車輛的來路了。

    利奇喜歡在別人看不上眼的廢舊物品裡面淘寶,這在小圈子裡面已經傳開。
騎士總部的儲藏室,以前一年之中都未必有人進去,最近卻頻頻有人光顧,這不
能不說是受他影響的結果。

    雖然已經猜到了真相,莉娜卻不說破。

    “你有那麼多人要送出去?”莉娜問道。

    “沒那麼多,總共連四百人不到,其他的車輛,你看著辦,就當是做好事。”
利奇決定把這件事交給莉娜處理,,那都是六個車輪、特別加寬加長的大型運輸
車,稍微擠一下,可以一次運走幾萬人,如果讓一部分人在旁邊徒步跟隨,車上
只是載上老人、女人和孩子,白天趕路,晚上再停下來休息話,能夠帶走的人就
更多了。

    不管是誰做了這樣一件事,將來都會被人永遠記住。

    這種好機會,利奇當然只會送給最在意的人。

    莉娜完全能猜到利奇的想法,她頓時沉默了下來。她並不怎麼在乎一點點的
虛名,但是知道有人想著她,莉娜的心裡熱呼呼的。

    和莉娜約定好回覆的時間,利奇離開了那間房子。

    將戰甲恢復成背包的模樣,他朝著馬龍和老爸他們藏身的地方而去。

    白天的消息此刻已經傳了開來,到處可以看到有人在街頭巷尾三五成群交頭
接耳。最熱鬧的就是出售食品的店鋪,這類店鋪的外面全都圍滿了人。以往絕對
不允許進入市區的大車,現在公然走在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在為離開這座城市、
甚至離開這個國家做準備。

    當初格拉斯洛伐爾的居民大逃亡前的景象,此刻在這裡再一次重現。

    或許是因為他並非出生於此,或許是因為他見多了離別,所以他對眼前的埸
面絲毫沒有當初的憂傷和惆悵。

    拐過一個街角,利奇突然看到前面站著一排員警,他連忙躲進了旁邊的小巷
裡面,一進小巷,他就抖開了外面的布巾,隨時準備把手裡的這件戰甲恢復原狀。

    就在這個時候,遠遠地傳來了一陣口號聲。

    “堅決抵制投降派上塞,我們絕不投降。”

    “堅決抵制喪禰辱國的談判,我們要抗爭到底。”

    口號聲從很遠的地方傅來,離這裡至少有兩、三個街區,也就只有利奇這樣
聽力超群的騎士才能聽到。

    利奇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別人遊行,和當初那次有幾十萬人參加。把市中心
的幾座廣場全都擠得滿滿的。連馬路上也都是人的大遊行比起來。此刻的聲勢絕
對要小得多。

    按照他的猜測,雲就只有幾百人。

    知道和自己無關,他頓時松了口氣,利奇重新把戰甲用布包了起來。

    遊行隊伍走得很慢,一刻鐘之後才經過前面那個十字路口,人果然稀稀疏疏
的,遊行的人大部分年紀都很輕,應該是一幫大學生。

    遊行的隊伍一過去,站在十字路口的員警立刻散了開去,讓利奇瞪大眼晴的
是,有三個員警轉身就鑽進旁邊的店鋪,等到他們出來,三個人都已經換成便裝,
手裡各抱著一個大袋子,看上去應該是搶購來的食物。不用說,這三個員警也已
經決定離開這座城市。

    突然間利奇意識到,逃亡的人或許會比當初想像的要多得多,當初他和馬龍
他們都認為大部分人都會留下來,畢竟這個世界上沒錢的人還是占大多數。可現
在看來,就算沒錢的人也打算逃出去。

    這或許是因為前段時間瓦雷丁人一連串暴行的緣故。

    利奇確實有些弄不明白,瓦雷丁帝國怎麼會有那麼多瘋狗一樣的傢伙?很多
瓦雷丁人簡直是為了施暴而施暴,純粹就是一種瘋狂的發洩。怛是說瓦雷丁人全
都是瘋子,卻又未必。

    當初抓了莉娜的那個榮譽騎士就是一個很死板、很單純的騎士,更別說他們
還有1 位天階騎士科爾薩克,連莉娜的父親博斯羅瓦都承認,那是一個真正的騎
士,一個值得敬畏的騎士。

    穿過剛才被封鎖的那條馬路,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利奇終於到了其他人藏
身的地方。

    這裡賜於上等城區,原來也是一條分岔的下水管道,阿麗亞娜那幫女人確實
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幾個藏身處全都設在不同的地方,還有一個藏身處是在碼
頭區,當初研究逃離裴內斯方案的時候,就考慮過從那裡走水路離開。

    只是流經裴內斯的河流,走向全都是由北向南,想要逆流而上前往北方,必
須靠風帆和畜力拖拽,現在剛剛開春,季節不對,所以這個方案最放棄了。

    藏身處的入口在一個小巷裡面,巷底有一個小門,不過真正的入口並不是這
扇門,如果強行破門而入,或者用萬能鑰匙開門進去的話,裡面就只是一件普通
的房間。

    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利奇伸出手指在鎖耳的位置輕輕按了一下,裡面傳來喀
嚓一聲輕響。

    朝著巷口看了看,利奇推了一下旁邊的牆壁,牆壁立刻挪開了一道縫隙。

    誰都不會想到,真正的門就在門的旁邊。

    和那個車馬行一樣,通往藏身處有一條不長的走廊。

    “是我。”利奇先喊了一聲,他可不想引起誤會。

    “就知道你會來,你也剛剛得到消息吧,赫肖已經上臺了。”馬龍站在走廊
口迎接他。

    “兒子,你的氣色不錯。”利奇的父親就站在馬龍的旁邊。

    “一切都好。”利奇和老爸打著招呼。

    走到老爸的面前,利奇放下手裡的戰甲,和老爸擁抱了一下,感覺好像和以
前沒有什麼兩樣,想通的他早已經不在乎他是不是老爸的親生兒子了。

    和老爸擁抱過之後,利奇和艾米麗她們親熱起來:“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
個地方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這是利奇對女孩們的許諾。

    “我的弟弟妹妹們怎麼樣了?他們還好嗎?”伊莎貝拉問道。其他女孩都有
親人在身邊,她的弟弟卻在外面,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面,她一直都替他們擔心。

    利奇暗自心虛,他早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他並不打算說實話,這會讓伊莎貝
拉擔心。

    “放心,他們都好得很。”他安慰道:“我保證,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
其他女孩連忙將艾米麗拉到一邊,她們知道利奇冒著風險跑到這裡肯定是來談正
事。

    和另外一個藏身處不同,這裡很明顯有著一種大家庭的味道,整個地道被布
簾子一隔為二,一邊是男人們的空間,另外一邊是女人們的世界,這些女人和阿
麗亞娜她們不一樣,一個個都有家庭,所以這裡佈置也帶著一絲家庭的溫馨。

    坐在拿軍用被褥改成的坐墊上,利奇有一種回到自己家的感資。

    為了讓“男人”們談正事,唯一的一張桌子被讓了出來,有資格坐在這裡的
就只有利奇、馬龍和他小組的成員,最後還有一個就是利奇的父親。

    桌子的當中放著一壺咖啡,那是為了讓他們提神用的。

    “那邊我已經聯繫得差不多了,晚上就可以得到確切的回信,問題應該不大。”
利奇先說了好消息。

    “我們這邊什麼時候都可以動身。”馬龍說道,兩個月的時間裡面,這裡的
人都已經認可以他為首。就連利奇的父親也不去爭這個位置。

    “逃亡潮很快就要到了,按照之前的經驗,一開始的三天,逃亡的人不會很
多,三天之後,真正的逃亡潮才會開始,一直會持續一個月左右,當然前提是聯
盟那邊不會有什麼動作,如果他們趁著停戰談判的機會來一次突然襲擊,誰都說
不准累態會怎麼發展。”說這話的是一個三十幾歲,但是額頭已經微禿的人,他
叫亞伯拉罕,在馬龍的小組裡面做的是分析整理的工作。

    “這些是根據第一次逃亡潮和其他城市發生的逃亡潮,分析得出的資料。”
馬龍加了一句,那個叫亞伯拉罕的人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走在前面的話太顯眼了,等真正的逃亡潮到來,我擔心路上堵塞嚴重。當
初我們從格拉斯洛伐爾到這裡的一路上,就吃夠了堵塞的苦頭,前進的速度太慢。”
利奇沒有說等逃亡潮過去之後再走,那太危險了,當初他們逃出格拉斯洛伐爾的
時候就比別人快樂一步,後來聽說,走的慢的人全部都被瓦雷丁人截住了。

    “這個問題不大。”馬龍讓賓得把咖啡壺拿到一邊,他拉過一張地圖鋪在桌
子上,用一支紅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我們可以走這條路。”

    被紅鉛筆勾出的是一條看上去很細很不起眼的路,題圖是以線的粗細代表公
路的等級,越粗的路,等級越高,路況越好,路也越寬,這樣一條細線,絕對只
能算是偏僻小道。

    仔細看了看這條公路經過的地方,利奇大致已經明白了。

    這條公路經過的全都是村莊和小鎮,最大也不過是一座幾萬人口的小城市,
這樣曲裡拐彎的小型公路恐怕是這些小地方自己出資修建的。

    “我們準備很充足,用不著沿路補給,所以不必和別人一起擠那幾條大道,
這條路對我們正合適,從菲內斯可以一直到修諾普力克,然後從那裡轉二七六號
公路一直到邊境。”馬龍解釋他選擇這條路的意圖。

    “走這裡不容易堵塞,我們的前進速度就算不是很快,也可以把逃亡潮的高
峰甩在後面。”賓得在一旁幫著解釋。

    “你們肯定考慮很久了,我相信你們的選擇。”利奇這樣說,等於是拍板定
了下來,莉娜那邊他自然會去協調。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走這條路。我們收了的車輛多得是,這段時間積攢起來
的物資也有一大堆,冒了那麼大風險弄來這些東西,為的就是現在。”馬龍換了
一支藍顏色的鉛筆,又在地上畫了幾條線,這些線全都是逃亡的人最可能走的幾
條路:“我們分頭走,幾個人一路,一邊走一邊宣傳我們的理念。”

    “理念?”利奇的臉變得怪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念。

    馬龍的另外—個組員轉身跑到地道的另一頭,把一疊厚厚的紙抱了過來。

    利奇這才注意到角落裡面居然放著一台油印機,這幫人過得倒是挺充實,這
兩個月大概都在琢磨以後一步步要怎麼走了。

    拿過—張來看了看,利奇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張傳單,上面除了宣揚抗戰到
底之外,還讓人們為了救國而努力工作,底下附有一份工廠的清單。

    剛走過街頭,他從地上也撿過一張傳單,那上面就要辛辣激烈得多。

    兩張傳單—比,他立刻就感覺到不同,撿來的那張傳單讀了之後,讓他感覺
到激情萬丈,熱血沸騰,不過走了兩條馬路之後,激情和熱血漸漸散去,他想的
就只有怎麼和家人見面。

    手上的這份傳單遠沒有那麼激烈澎湃,感覺很淡,看了之後首先想到的是,
有辦法可以養家糊口。

    這幫內務部的精英倒是挺會揣測人心的,知道那些逃亡的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利奇可沒有忘記,當初他從格拉斯洛伐爾逃出來,到裴內斯的第一件事就是
陪老爸去軍需處報到;為艾米麗她們考慮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讓海格特幫
忙弄了一個實驗室,再幫她們搭上了艾斯波爾這位神工。

    那時候的他,每個月的工資足夠養活這些人,他卻仍舊感覺不保險,對於那
些沒有門路、沒有金錢來源的人來說,怎麼活下去?怎麼讓家人活下去?恐怕更
是一個難題。

    馬龍指了指地道另外一頭正低聲閒聊著的小孩、姑娘、老婆婆們:“我們的
家眷全都交給你了,你就走用紅筆標記出來的這條路,這條路最安全。我走六號
公路,賓得走九號公路,西蒙斯走十號公路,亞伯拉罕走十四號公路,托姆西走
十九號公路。”他又指了指站在旁邊卻沒有參加討論的一幫男人:“費尼克斯、
貝倫、莫內爾他們三個都挺機靈,我打算讓他們也歸一路,大家沒有意見吧?”

    馬龍雖然嘴裡問大家有沒有意見,眼睛卻看著利奇,他們這幫人事先都已經
商量好了,連怎麼走,怎麼停,在什麼地方休息,需要注意些什麼,都已經在這
兩個月裡面研究得一清二楚,現在唯一需要問的只是利奇的想法。

    利奇當然也知道馬龍的打算,馬龍現在已經準備組建班底,他提到的這三個
人,費尼克斯是賓得的弟弟、貝倫是亞伯拉罕的哥哥、莫內爾是托姆西的弟弟,
讓他們一路,就是們當做幹部培養。

    他同樣也明白,馬龍打算用的人絕對不止這三個人。馬龍、西蒙斯、賓得、
亞伯拉罕、托姆西,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後全都有一家子的人,這裡面能夠派上用
場的不在少數。作為首領的馬龍,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厚此薄彼。

    把這三個人拋出來,是做為探路石,他想知道利奇會不會反對。

    如果利奇的身後也有一大家子人,他反倒沒有這種顧慮,偏偏利奇身後除了
一個老爸,沒有其他可以用到的親戚。利奇的老爸,這位羅伯特先生的位置已經
確定下來,他將是未來名義上的黨魁。除此之外是一大幫女人,難道把這些女人
推上去?

    馬能的顧慮對利奇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問題。

    他的要求本來就不高,他現在是騎士,和普通人完全屬於兩個世界,如果他
以後要組建家族的話,也只需要考慮在騎士世界之中的地位和影響力。所以馬龍
在意的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可爭的。

    至於羅伯特家的未來,恐怕就只有等老爸再生一個兒子之後才可能需要考慮
考謝,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了。

    利奇正打算讓馬龍徹底安下心來,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嘟嘟的輕響。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戰甲邊,解開包布,在那個金屬圓球上按了一
下,戰甲迅速伸展開來。

    並不需要穿上戰甲,他只是將傳訊器的出聲孔貼在自己的耳邊,隨手接通了
傳訊通道,就聽到那邊響起了莉娜的聲音。

    “利奇,你的事,我已經幫你搞定了,就在這幾天總部有一部分人要前往北
方,你的人可以混在中間。”莉娜在那邊說道:“你要的工人我也幫你找到了,
現在你只要告訴我,你那些沒有裝配起來的車輛全都在什麼地方?”

    利奇一陣狂喜,他高興的並不是事情解決了,就算莉娜不幫忙,他也可以找
其他人,他真正興奮的是這麼快就有結果了。這意味著莉娜剛剛得到他的消息就
立刻找門路,而此刻莉娜能夠和他通話,說明她就在城裡,從駐紮的地方到城裡,
這段路可不近。

    不過除了興奮,他還有一些頭痛。剛剛和馬龍商量的這些事,莉娜並不請楚,
也就是說莉娜再麻煩別人,而這一次別人是不是願意幫忙,就說不定了。

    利奇正忐忑不安的時候,便聽到莉娜在那邊低聲說道:“幫我的人,同樣也
需要你幫一個小忙。”

    一聽到這話,利奇心中的煩懼頓時煙消雲散,只要對方有求于他,一切都好
說。

    “沒問題。”他滿口答應下來。

    第五話豪賭

    春寒乍暖,三月是萬物復蘇的時機,路邊充滿了生機盎然的綠意,橋木長出
了新芽,灌木長出了新枝,青草鑽出了地面,遠處是潺潺的溪水聲。……—現在
是三月初,清晨還有些冷,而且這種冷帶著一絲陰寒裹在濃霧之中,夾雜在寒風
裡面,直往別人的脖子、袖管和衣服縫隙裡面鑽。地面也有一些濕漉漉的,不知
道是因為霧氣還是露水的緣故。

    很少有人會喜歡在這個時候趕路,但是此刻大道上卻人潮擁擠,—支長長的
隊伍延伸開去,根本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

    這是一條碎石路,路並不是很寬,只是能夠保證兩輛馬車迎面而行不至於發
生碰撞,路面是用碎石和瀝青混合之後鋪成,兩邊卻直接由三合土夯築,並不像
那些高級公路一樣修建排水系統,所以這條路有些破損殘舊。

    這就是馬龍他們當初選擇的那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事實證明他們低估了
這次逃亡潮的規模,即便是這條很少有人知道的三級公路,走的人也不在少數,
當然和其他幾條大道比起來,走這條路的人還是要少得多了,至少並不怎麼擁堵。

    利奇他們這—隊總共有七十四輛車,全都是標準的大型運輸車,不過因為報
廢的車輛全都沒有車廂,所以這些車重新裝配起來之後,用帆布和支架弄了一傾
簡易車廂,用來擋風遮雨倒是可以,晚上和清晨時分的陰寒卻怎麼也擋不住。

    幸好軍用大衣和毛毯有得是,所有的人全都穿上大衣,縮成一團。

    所有的車全都用鐵鍊互相連接著,由前面的裝備車牽引著前進。

    裝備車的數量更多,名義上是要在後方建立一個指揮基地,實際上騎士總部
也在為最後的撤退做準備。

    沒有人知道這些車裡裝著些什麼,所有的裝備車的門都緊鎖著,每隔十幾輛
車,車頂上就站著—個騎士,出逃的人可以跟著車隊前進,卻絕對不能靠近車隊
一步,就連利奇帶來的那幫人,也被警告不許靠近這些裝備車。

    利奇並沒有和他的人在一起,一上路之後,他就被請到了前面去。

    請他過去的是這支車隊的負責人,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渾
身上下全都散發著成熟魅力的紅發女人,不過利奇對於年齡的猜測並不太肯定,
在五十歲以前,騎士總是比普通人顯得年輕很多,這是鬥氣的作用,過了五十歲
之後,騎士才會突然間變老,衰老程度漸漸追上普通人。

    至於女騎士就更難猜了,很多功法有駐顏的作用,男騎士一般不會去練,女
騎士就說不定了,修煉駐顏功能的功法之後,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女人,看上去也
可能只是三十歲的模樣 .那個女人示意利奇坐在旁邊,這才說道:「我叫薇利亞,
莉娜和我提起過你的事。」薇利亞?利奇感覺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
聽過,可惜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不知道莉娜提起了些什麼?」| 利奇看著那
個女人的臉色。 .那個女人臉色掠過—絲暈紅,不過那只是片刻之間,很快她又
恢復了原狀「105 小隊所有的成員實力提升的速度都異常驚人,莉娜告訴我,原
因是在你的。 .,這下子利奇已經明白了,為什麼莉娜吞吞吐吐就是不講明幫他
的條件是什麼?而是讓他自己去問。

    不過利奇又有些疑惑了,莉娜可不是那種知羞的女人,好像還沒有什麼東西
是她不好意思說的,這樣看來,莉娜可能猜到對方的打算,只是不敢肯定罷了,
如果莉娜猜測是這種事,確實不敢亂說。「辦法是有,就是特別了一些。」既然
對方說話含糊,他也沒必要說得太清楚,大家的心裡最清楚。

    那個女人歎息了一聲,不過她並沒有絲毫的猶豫,做出決定之前,她已經考
慮了很久。

    「第一階段的戰役,我們已經損失了很多精英,這埸戰役結束之後,損失肯
定更大,接下來如果再有戰鬥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動用二線的力量。」薇利亞很
平淡地訴說著槽糕的局勢。

    利奇常然知道她指的二線力量是什麼?男女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一,但是迄
今為止,戰場上主要是男性騎士在拼殺,像105 小隊這樣幾乎由女性組成的隊伍
絕對是少數。但是接下來就不同了。

    「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多一分實力,就多一絲活下來的希望。」薇利亞靠
在座位上,眼睛看著前方,滿臉落寞自言自語地地說著。

    「實力提升需要時間。」

    利奇並不是不想幹,只不過別人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感覺到壓力
太大了。

    「這不著膽心,我沒想過請你把所有女騎士的實力都提升上去。」說到這裡,
薇利亞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突然想起這番話隱藏的含義,那豈不是要讓所有的女
騎士都成為這個小傢伙的女人?

    不敢繼續想下去,她連忙把真正的打算說了出來:「你現在已經是王牌了,
應該最清楚騎士前期的修練並不困難,只有到了後期,特別是臨近瓶頸,修練的
速度一下子會變得慢下來,更別說突破瓶頸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停滯在這道關卡
上。我知道你能夠幫別人度過這最大的難關 .」「有這事嗎?」

    利奇滿臉疑惑地看著這個女人的臉,他有點懷疑莉娜可能把他說得太神乎其
技,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你或許還不知道,瑪格麗特已經突破瓶頸,也成為王牌騎士了。你用了半
個月的時間,讓她從臨近瓶頸期進入到最後突破期。她修煉的「玄霜鬥氣」是出
了名的進展緩慢。你的本事可不小啊!」薇利亞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意味的微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

    利奇有些明白了。

    看來不是莉娜在外面宣傳他的事,這個女人另有消息來源,這個消息來源又
有些偏差,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誤會。

    可惜這種事沒辦法解釋。更何況,他從心底裡面也不想解釋。

    被帶到另外一輛車上,一上車,利奇就知道這幫女人早有準備。

    車上很黑,所有的窗戶全都封死了,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腳踩在地上,感
覺軟綿綿的,應該是某種吸音材料,不用說,四周的車壁和車頂肯定也是一樣。
這樣漆黑一片的車廂,居然還被隔絕成了兩部分。

    外面這一半車廂坐著十幾個女人,全都用東西蒙著臉,似乎是不想讓他看見
樣子。中間是一道拉門。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最後—絲光線也被隔絕,裡面頓時變得一片漆
黑。

    沒有人說話,利奇也用不著別人教他怎麼做,他假裝在黑暗中摸索著,最後
摸到了拉門,拉開之後看到裡面是一張躺椅,這張躺椅佈置得和治療儀—模—樣,
底下連右手邊上還有一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個大號的廣口瓶,旁邊擱著一根—尺
長的小木棍,木棍的一頭綁著一大團棉花球。

    他已經猜到這是用來幹什麼的了,手指往瓶子裡面蘸了蘸,果然是潤滑膏。

    利奇坐了下來,不遇他剛一坐下,就感覺到屁股底下有東西。

    用手一摸,居然讓他拽出一枚震動球來一看到這玩意兒,利奇立刻知道莉薇
多多少少也參與了這件事,不過這個榨汁女沒安好心。這些女騎士可沒有和他做
過愛,驟然用上這玩意兒,弄得不好會出人命,重新坐下,利奇就聽到外面響起
了一陣窸窣的聲音,那是女騎士們在脫衣服。

    利奇也沒閑著,他也把衣服脫了下來。躺椅後面有一個暗格,利奇把衣服塞
進了裡面。

    他這邊剛剛做完,拉門就開了,一個女人像一陣風似地閃了進來。這個女人
頭上蒙著的布早已經拿了下去,她以為利奇看不見。

    除了諾拉,誰都不知道利奇已經擁有了「場」,那是榮譽騎士才能夠擁有的
東西,對這件事,他並不是有意要對莉娜她們隱瞞,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說。這
些女人自然更沒有可能知道。進來的這個女人長得絕對不差。事實上利奇沒有看
過長得很差的騎士。古代人們認為騎士是神的寵兒,所以同時擁有優美的外表和
強大的力量,現在大家都猜測騎士是上一個文明的產物,是生物學的終極成就,
當初創造出騎士血脈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外表和力量。剛一進來,這個女人看
上去還挺鎮定,顯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真的要進行了,她的身體卻不由自
主地發起抖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就這樣面對面傻等了五、六分鐘,利奇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沒有經歷過這類場
面,身為男人,他當然要主動一些。他的手一下子就伸了過去,搭在這個女人的
臀部上。,' ,……

    這個女人的反應挺激烈,她的身體一陣顫抖,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她下
意識地想要撥開利奇的雙手。兩個人的手輕輕一碰,這個女人頓時呆住了,她的
手轉撥為摸,在利奇的手背上摸了—把。

    利奇的手比較粗糙,手指的指節也明顯粗大,絕對是一雙男人的手,不過他
的手絕對不大。

    這個女人愣住了,原本在她想像之中,她即將面對的肯定是一個五大三粗、
肌肉塊壘的壯漢,但是此刻從手的大小來看,這根本就是一個少年。

    一時之間,她的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她有家庭、丈夫、甚至還有一個孩子,和另外一個男人做愛已經讓她很有罪
惡感了,這個男人居然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孩,這更讓她感到難以接受。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從這件事裡面退出去的時候,突然一股蝕骨的酥癢從她的
臀部傳了開來,毫無準備的她,頓時呻吟出聲。這意外的變故讓她猛然警醒,她
強行止住呻吟,但是還沒等她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又是一陣令人銷魂的酸癢從小
腹升了上來。她的腿一軟,差一點跪坐下來,就在這個時候,那雙充滿魔力的手
一下子托住了她的身體。利奇將這個女人抱到身上,讓她的雙腿自然分開,就在
那一瞬間,這個女人似乎有些清醒過來,肌肉一下收緊了,像是要掙扎。利奇的
手指連忙用力扣了一下,他的手指貼著的地方原本就是—些催情的竅穴。

    這套手法就是最近兩個月裡他在那些女人的身上研究出來的秘招,用在普通
女人身上屢試不爽,這一次用在女騎士身上,他並不是很有把握。

    讓利奇興奮的是,鬥氣剛一吐,這個女人就又發出了一聲輕吟,那聲音如泣
如訴,聽在耳朵裡面,讓他感覺到說不出的享受。

    如此美妙的聲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利奇以前欣賞女人,首先看臉,然後
看身材,再往後就是性技,至於才藝、氣資之類的東西,從來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但是此刻他卻多了一點認知。原來聲音也可以這樣美妙。

    用一隻手托住這個女人的身體,另外g 只手在她的陰蒂和會陰的部位揉搓了
幾下。

    這同樣也是銷魂蝕髓手裡面的手法,薇利亞準備了那瓶潤滑膏,確實考慮得
夠周到,不過在利奇看來卻是多此一舉,以他的技術,哪裡需要這些東西?

    只是揉捏了幾下,那個地方已經變得濕答答的了,這個女人也變得宛如沒有
骨頭一般,軟軟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看到時機成熟,利奇鬆開了托住那個女人的
手,她的身體一下子滑落下來。

    利奇那根碩大的東西早已經等候在那裡,女人滑落下來,自然而然就插了進
去,那個女人就像是被一根烙鐡燙了一下似的,身體猛地一掙,就在這個時候,
有嘴唇貼了上來,緊接著一根壞壞的舌頭伸進她的嘴巴裡面。

    所有的前奏全都完成了,利奇不得不停了下來。眼前這個女人可沒有學過合
修的功法,剛才色令智昏,根本沒想起這件事。

    難道現在要停下來穿上衣服,走出去對那些女人說,他把最重要的一步忘了 ?
利奇完全可以想到那樣做的後果,他肯定會被這幫女人揍成豬頭。

    看來只有現教了。

    離開那個女人的嘴唇,湊到她的耳邊,利奇輕聲說道:「放開你的心扉,不
要有—絲抗拒的想法,等一會兒跟著我的手的引導,運轉你的鬥氣。」

    說完,利奇又和那個女人嘴唇相合熱吻了起來,他的右手則繞到那個女人的
屁股底下,用食指點住了會陰的部位。

    將—絲鬥氣送入那個女人的體內,利奇的手緩緩地往上移動。讓他感到欣慰
的是,那個女人非常合作,鬥氣果然順著他的手指引導的方向流轉起來。

    送入那個女人體內的並不只是鬥氣,還有從能量結晶裡面吸取並且轉化而成
的異種能量,現在他不需要蘭蒂也能夠完成這種轉化。

    這些異種能量一進入那個女人的體內,就像是水潑熱油一樣,立刻發生了劇
烈異常的變化。只見—根無屬性的鬥氣絲後面,跟上了—條很粗的鬥氣柱,這條
鬥氣柱給人的感覺是灼熱中帶著無比的暴烈。

    這兩股鬥氣在那個女人的體內流轉—周進入了利奇的體內。

    利奇的身體裡面充滿了異種能量,那股灼熱的鬥氣就像是—點火星扔進煤油
裡面一樣,轟的一下就燃了起來。

    那一瞬間,就連利奇原本成束成絲的那些鬥氣也被徹底震散開來,幸好他的
實力比這個女騎士高了一個等級,鬥氣的品質也高得多,驟然震散,馬上又重新
凝聚起來。

    雖然有驚無險,利奇仍舊被嚇了一眺。如此狂猛的鬥氣,能夠與之相比的恐
怕就只有師傅黛娜小姐的雷霆鬥氣了。

    這類鬥氣修煉起來慢而且危險,可一旦突破瓶頸成為王牌騎士,實力在同等
級的騎士裡面絕對高出一籌。憑藉高一個層次的力量,利奇強行將這股暴烈的鬥
氣收束起來,讓它在自己的體內運轉了起來。

    轉了一圈之後,這股鬥氣又重新注入了那個女騎士的身體之中。

    雖然是自己的東西,但是在利奇的體內已經變強了許多,那個女騎士驟然接
過鬥氣的控制權,居然差一點沒能控制住。幸好異種能量像是一層外殼似的包裹
在那股鬥氣的外面,鬥氣雖然失控,卻沒有造成危害。

    有了這一次經驗,利奇不敢再掉以輕心,他的手變得老實許多,乖乖地搭在
那個女騎士的屁股上。

    火屬性的鬥氣,特點就是運行速度快,鬥氣運行了一次,路線固化了下來,
用不著利奇再用手指在前面引導,那速度立刻變得異常快速,只是片刻工夫已經
在兩個人體內交換了十幾個來回。

    利奇突然感覺到女騎士的陰道裡面一陣劇烈的收縮,這是即將高潮的徵兆。
他的食指在女騎士的尾椎裡用力一按,鬥氣- 吐。幾乎在一瞬間,那個女騎士的
身體猛地一陣亂抖,鬥氣就像大壩決口似的,一下子湧進了利奇的體內。

    那裡面並沒有帶力量種子的鬥氣之源,這多少讓利奇感到有些失望。不過這
也正常,這個女騎士屁股很大,陰阜肥厚,小腹卻有些軟軟的感覺,這都證明她
已經嫁為人婦,而且連孩子都有了。

    將湧入的鬥氣收束到一起,送入了那個女騎士的體內,利奇鬆開了嘴唇,把
他從身上抱了下來。

    那個女騎士仍舊頭昏腳軟,不過她本能地感覺到,現在修煉效果最好,錯過
了這個時機,她會後悔。

    就在這個時候,那扇拉門一下子拉開了,另外一個女騎士走了進來,只見她
托住剛才那個女騎士的後背和腿彎,把她抱了下去,放在一個空座位上。做完這
一切,她又轉身進了房間,然後順手將門關上。「現在輪到我了,小弟弟,你挺
厲害。」這個女人倒是一個豪放女。

    對豪放女,利奇從來都沒有二話,他一伸手把這個女人抱了過來。

    當做愛變成了—種工作,也就沒有什麼樂趣可言了。

    —開始的時候,利奇還有和她們調情的興趣,漸漸地就只剩下機械一般的一
套動作,不管是誰進來,都先托住屁股抱到身上,順便用銷魂蝕髓手讓那個女人
喪失抵抗的能力,抱過來之後分開雙腿,再用銷魂蝕髓手揉摸陰蒂和會陰,讓那
個女人徹底進入狀態,然後就開幹,先用手指引領鬥氣運轉一圈,然後就沒什麼
事了,等到高潮過去之後,把那個女人抱下去,再讓後面那個進來。

    幹到後來,利奇甚至有種怪怪的感覺。以前他聽說過有些國家為了讓士兵們
解決性欲問題,專門搞來軍妓,此刻的他就有這樣的感覺,只不過性別正好顛倒
過來罷了。

    以前和女人做愛,那種徹底征服的感覺令他非常滿足,現在同樣也是徹底征
服,卻絲奄沒有那種感覺。

    雖然感覺不怎麼樣,利奇卻從來沒有想過停止這種合修。

    合修是人越多,效果越明顯,他已經幹過多少個女騎士,連他自己都算不清,
從每個女騎士的身上都能夠得到一點好處,加在一起,那可就不得了。

    雖然進入王牌之後,鬥氣「量」的多少已經不像以前那麼重要,不過當「量」
累積到一定的程度,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從第三天開始,他就有一種身體要
爆炸的感覺,儘管已經將多餘的鬥氣提純了又提純,精煉了又精煉,他的鬥氣仍
舊由「絲」漸漸變成「線」,現在又往「繩」的方向發展。

    隨著鬥氣絲變成鬥氣線,利奇隱隱感覺到鬥氣迴圈的路線有不穩的跡象,就
像是一條供人行走的小路上,通行著一支車隊似的,雖然走還是能走,卻多多少
少有些滯澀。幸好他修煉的功法比較多,也就相當於有好幾條小路,把車隊分出
—部分走其他的小路,也算是一種解決辦法。這豈不是兼修的功法越多,效果會
越好?

    利奇是一個想到就做的人,偏偏他的腦子裡面一直都念念不忘著一種功法,
那就是十七種神技裡面唯一種可以算核心功法的神技- 金剛。

    金剛同樣也是最全面的一種神技,它不但包括核心功法,還包括防禦技「金
剛體」,攻擊技「大力金剛擊」、「金剛滅」,輔助技「金剛力」、「金剛持」。

    他自創的「鏡。反射」能夠反彈對方的攻擊,金剛體也能做到,而且金剛體
的防禦作用非常變態,據說練到最高境界,可以擋下大部分的神技、絕學,這裡
面就包括他修器的「光輪斬」。

    雖然這種神技以防禦強悍而出名,不過它的攻擊也不能小看,大力金剛擊是
類似雷霆技的攻擊技,能夠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金剛滅則是一種小型化
大力金剛擊,攻擊點更小,力量更集中,穿透力也更強。

    兩種輔助裡面,金剛力就稍差—些了 .騎士的實力需要靠戰甲發揮,戰甲的
力量由戰甲的設計所決定,騎士的力量大一些,頂多就是控制戰甲的時候更加輕
松一些;但是金剛持就不同了,金剛持增強的是耐久力和身體的恢復能力,正是
因為有它和金剛體,所以修煉金剛的人全部被稱為不死烏龜。

    其他的神技是因為修煉的條件苛刻,所以練成的人極少,金剛卻不一樣。

    土屬性的神技是都有相同的問題,迴圈的過程中鬥氣損耗巨大,所以鬥氣積
累緩慢,境界提升更慢。作為土屬性的終極功法,金剛在方面的問題自然更嚴重,
那簡直是—個無底洞。

    以往想要修煉金剛全都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先修煉出一身渾厚的鬥氣,然
後廢棄原來的功法,轉而修煉金剛。這絕對是豪賭,一旦練成了,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輸了的話,那可就徹底毀了。鬥氣迴圈一旦形成就永遠存在,其他功法的循
項路徑就如同一條岔道,廢棄也就廢棄了,頂多就是修煉的效率差一些,但是金
剛卻不同,那永遠都是—個無底洞,常初利奇也曾經動過修煉金剛的心思,只不
過最後他也沒敢那麼做,但是這一次他卻決定要賭一把,滂晚時分,車隊停下來
:利奇他們並不急著趕路,因為還要照顧著另外幾路人,馬朧那邊跟著逃亡潮慢
悠悠地前進,他們這邊走得太快並沒有意義,同樣這支車隊的領隊薇利亞也不希
望走得太快,雖然只有幾天的時間,合修的效果卻已經顯現,所以她巴不得走得
越慢越好。

    吃過晚飯,利奇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去後面看看,他逕直鑽進了旁邊的樹林裡
面,樹林並不是個修練的好地方,不過此刻他需要的是,沒人打擾他。

    利奇找了一棵樹飛身跳了上去,這棵樹的樹頂上有一個很大的鳥窩,應該是
白鷺之類的大鳥留下的,他就是為這東西來的。有這麼一個現成的坐墊,豈不是
比坐在石頭上要強得多?

    雙腿交叉盤坐在鳥窩裡面,利奇微微閉上了眼睛。

    金剛的運行路徑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這一次他並沒有把白
天吸收來的鬥氣進行煉化,這些鬥氣雜亂而且暴烈,還有一點曾經讓他挺頭痛,
這些全都是火屬性的鬥氣。

    火屬性的功法剛猛霸烈,攻搫力驚人,卻也因為這樣的特性,所以鬥氣對身
體的傷害很嚴重,修煉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鬥氣迴圈的次數不能太多,這也導
致了火屬性的功法修煉起來很慢。

    但是有了異種能量調和之後,這個問題立刻不存在了,火屬性的功法反倒比
其他屬性的功法修煉的速度快得多。

    那個女人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特性,所以從第二天下午開始,送來的女騎士修
煉的全都是火屬性的功法。一下子吸收了那麼多「火氣」,他怎麼可能會感覺舒
服?

    從亂竄的鬥氣之中,強行抽出了一線鬥氣,沿著金剛的運行線路流轉起來。

    普通的土屬性功法,鬥氣只運行於表皮之下,但是金剛卻不同,不但游走於
表皮,還深入到臟腑和骨髓之中,幾乎把整個身體都轉了個遍,經過的節點有三
千六百二十五個之多,這些節點構成了數不清的小迴圈,很多小迴圈裡面還有更
小的迴圈。

    沒把整個迴圈全都兜遍,那一線鬥氣就消耗得乾乾淨淨。利奇的臉色頓時變
得有些發白。

    他還是低估了鬥氣的消耗,沒有想到金剛比他預計中的還要難練。現在想停
也停不下來了,已經存在的那無數小迴圈,會持續不斷地耗去他的鬥氣,但是整
個迴圈卻還沒有構築成功,所以只有消耗沒有生成。據說修煉金剛的人,百分之
九十九都失敗在這一步。

    不敢有絲毫的延遲,利奇連忙又抽了一股鬥氣過來,這—次他抽調了足夠數
量的鬥氣。

    仍舊是剛才走過的線路,因為前半段已經疏通了,所以鬥氣的損耗並不算大,
一直到剛才斷掉的地方,鬥氣的損耗這才加劇。

    利奇額頭上的汗珠劈里啪啦地掉落,他剛剛發現,在決定進行這場豪賭之前,
他並沒有做好失敗的準備。

    鬥氣在一分一毫地消耗著,如同棉線一般的鬥氣漸漸地又恢復成了絲一般的
換樣,然後連凝聚成絲都做不到了。

    眼看著鬥氣又將耗盡,而完整的迴圈已經只差最後的一部分,利奇把心一橫。
乾脆將所有的鬥氣全都抽了過來,直接送入已經開闢出來的路徑之中。

    幾乎在一瞬間,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最前端原本已經耗盡的那一點鬥氣,突然間變得充盈,不但重新聚集成團,
還有再一次凝練的意思。

    利奇等不得鬥氣凝練成形,他現在需要的是迴圈路徑完全開通,他引導著這
股鬥氣拼命往前沖去。

    只是片刻工夫,一個完整迴圈就形成了,幾乎在形成的那一瞬問,利奇清楚
地感到身上就像是綁了一圃鋼絲似的。

    這種功法確實很強,不過缺點也不小,除了鬥氣消耗巨大之外,動作會變得
遲純。

    利奇連忙運用起金剛力,感覺頓時變得好了很多,不再像綁了鋼絲那樣難受,
只是和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稍微緊的厚布衣服差不多。

    他現在總算明白整套功法裡面為什麼會有金剛力這種「雞肋」存在,原來金
剛力真正的用途在這裡。

    不過感覺還是不怎舒服,利奇朝著前方了一拳。

    「喀嚓」一轚,屁股底下的鳥窩連同支撐鳥窩的樹枝,—起折斷。

    利奇的反應還算快,身體掉到—半的地方,他已經調整好了姿態,穩穩地落
在地上。

    一陣嘈雜的腳步,轉眼間十幾個女騎士朝著這邊跑了通來,剛才的動靜反她
們嚇到了。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我只是從樹上掉下來了。」利奇連忙解釋道。

    那些女騎士狐疑地看著他,身為一名騎士,會從樹上掉下來,這就像魚不小
心嗆了一口水一樣稀奇。

    說話間的工夫,更多的女騎士聚攏了過來,很多人的手裡拎著武器,她們還
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看到薇利亞拿著一把紅色巨劍也出現在人群之中,利奇越發不好意思。

    「剛才我練成了一種新的功法,一時之間沒能適應。」利奇連忙解釋道。

    「新功法」這個紅頭髮女人繞著那棵樹轉了一圈,從地上撿起了斷折的樹枝,
那是一根手臂那麼粗的樹枝,從斷開的部位來看是硬生生被折斷的,需要用到的
力量絕對不小,雖然對騎士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誰會和一根樹枝過不去?

    如果這根樹枝不是有意折斷,而是勁力控制得不好造成的,那可就不簡單了。

    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勁力,都有這樣的威力,那麼全力一擊又會怎麼樣?

    對這個女人的問題,利奇很不願意回答。和擁有「場」一樣,練成金剛是他
手上的一張王牌。再說,他現在還沒有真正把這門功法修煉到入門境界,連力量
都控制不好,讓人知道自己練成了金剛,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會迎來麻煩。

    「是我以前一直想練卻沒敢練的功法。」利奇含糊不清地說道:「你的那番
話讓我下定了決心,時局會變得越來越糟糕,多擁有一些力量總是好事。」讓利
奇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的話居然讓四周的那些女騎士兩腮緋紅。

    稍微一琢磨,他就明白了。薇利亞肯定對這些女騎士說過類似的話,這才讓
女騎士們決定和他合修。

    他剛才說的話無異於一種挑逗,看著那一雙雙含怒的媚眼,他知道自己的麻
煩來果然一個有著一頭蓬亂短髮,給人一種野性美感、手裡拎著—對長劍的女騎
士走了出來。

    「剛剛練成功法,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和你交手,幫你熟悉這種功法的特性。
來,有第一個人走出來,自然就會有第二個人。

    「熱心人可不止你一個,我們也可以幫忙。」

    「還有我,這麼可愛的小弟弟,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幫幫他。」女人們嘰嘰喳
喳地吵嚷著。

    「別鬧了。」

    薇利亞喊了一聲,那些女騎士們頓時不再鬧了,讓所有的人都跌破眼鏡的是,
這個女人話鋒一轉:「你們真是讓我失望,你們的眼光實在太差了,看到他這身
衣服,你們就以為他只是見習騎士?這樣想的人就等著滿地找牙吧!他已經幹掉
了兩個榮譽騎士,死在他手裡的王牌騎士更是數不清,想要交手,你們怎麼都得
一起上才行啊!」薇利亞的話音落下,那些女騎士又喧鬧起來。

    「哇!這麼厲害啊——」

    「幹掉榮譽騎士不是應該得一枚銀色星微?小傢伙不安好心啊!居然藏起來
想騙我們。」

    「我們這點人,恐怕不夠人家打啊!」

    「這又不難,再找人不就行了?想和他交手的人絕對不在少數。」看著那些
女人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利奇感到頭大。

    他可以感覺到她們心中那——紅色的怨氣。

    不過轉念間,他又有些期待起來。……

    在那間小黑屋裡面,他和這些女人雖然「貼近」到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的程度,
事實上,他和她們卻是完完全全的陌路人,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利奇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一直想找機會認識那些女騎士,想知道她們到底是
誰。

    現在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來找他麻煩的肯定都是和他做過愛的女人,大家
心照不渲,外人也不可能摻和進來。

    利用這個機會互相認識,又不會顯得暖昧。

    利奇還有另外一番心思,在那個小黑屋子裡面,他用大肉棒子把這些女騎士
徹底征服,不過那算不上真正的征服,對於女人來說,看重的還是整體的實力。

    對普通女人來說,整體實力包括地位、權勢和財富,而女騎士卻不看重這些,
在騎士的世界裡面,實力代表著一切。藉這個機會,他正好顯露一下他的真正實
力。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很希望能夠真正地徹底征服這些女人。

    順利到達邊境城市- 施泰因的利奇—行人,首先碰上的就是難民潮的問題,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成為考驗利奇眾人踏入政治領域的第—步。利奇父親的表態
與利奇對馬龍毫不放鬆的警戒,使得利奇暗暗規劃著其他後路…………

    馬努埃姆的到來,帶來了神工們對「魔方」的最新研究成果,並刺激利奇有
了新的設計。但函書館管理員大叔的忠告言猶在耳,這又會給利奇什麼啟發?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33:44

人物介紹

  蒙斯托克共和國----主角的祖國,首都裴內斯(第二重要埸景,後面的故事的發生地)

  格拉斯洛伐爾市----主角的故鄉(第一重要場景故事開頭的地方)

  丹特聯盟----正方的聯盟,核心是一些老牌國家。

  諾曼聯盟----敵方的聯盟,核心是一批新興軍事大國。

  利奇----主角,十五歲少年,因為意外導致血脈覺醒,在戰爭中尋找騎士真諦的少年。

  海格特----主角重要的合作者,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的領軍人物,一個桀驁不馴的人

  圖書管理員大叔----劍聖,主角的引路人,給予了主角“劍聖傳承”。

  艾斯波爾----三大神工之一,溫和的老者,對於主角的幫助極大。

  莎爾夫人----三大神工之一,乖張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亞女皇和密斯拉公主----同盟三大帝國之中帕金頓聖國的女主。

  薇利亞----105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的副兵團長,性格直爽的女人。

  維多利亞----105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出任莉娜大隊的副大隊長,莉娜的後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對頭。

  蒂迪----瑪格麗特的天生對頭,和主角同齡的女孩,是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蜜爾----帕金頓聖國配給主角的聯絡官,是個頑皮佻脫的女孩,也是一個惹禍精。

  第一章 挨個來

  淩厲的鬥氣四處飛射,決鬥場的周圍是一片樹林,那些樹被亂飛的鬥氣刮到,不是在樹身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就是將大片的枝條削落,剛剛長出來的樹葉更是像雪花一樣不停地從枝頭落下。

  同樣遭殃的還有地上剛剛長出來的草皮,嫩綠色的青草要不被重重踩進土裡,要不就是連泥土一起被打得四處亂飛。

  在場地中央,利奇正被十幾個女騎士圍攏,那些女騎士配合得異常默契,進攻的時候總是四面八方一起上,不過每一次進攻的人數卻不多,最多也就六個人。

  一旦不成功,這些人就迅速無比地後撤,馬上會有另外一波人頂上去。

  ─波接著一波的攻擊讓利奇手忙腳亂,一直以來總是他圍攻別人,現在總算嘗到了被圍攻的滋味。

  聯手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不同的組合與彼此之間的配合,讓聯手的每一個人的實力在無形中倍增,同時她們本身的弱點由於聯手的緣故,被同伴補足了,更讓他頭痛的是,前後左右同時攻過來,他只有兩隻手,根本就無法招架,唯一破解方式就是比對方快,先擋下前面的攻擊,再應付兩側和背後的對手。

  他打得很吃力。

  如果單打獨鬥的話,他絕對有把握在數招之內把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個打倒,但是現在,他能夠自保已經很不錯了。

  也幸虧是他,換一個人站在這個位置,恐怕早就被打倒了。

  他的“鏡•反射”和“金剛體”可以一起用,兩種戰技融合在一起,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若有人敢全力攻擊的話,肯定會被他抓住機會反彈出去。

  可惜這招只是一開始有效,其中幾個女人嘗到苦頭之後,所有的人都變得非常小心,出招只用三分力,看到別人出手,也會立刻警戒,防備隨時可能反彈過來的攻擊。在這些女人的眼裡,中間這個小傢伙就像是一隻鐵刺蝟,不但打不爛,太用力的話還容易弄傷她們的手,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

  利奇本人同樣也鬱悶,刺蝟這東西和烏龜一樣,都是挨打不還手的角色。

  因為練成“金剛”而有些發熱的頭腦,在那些女人狂濤一般的進攻中漸漸冷卻了下來。

  當初他感覺到新創的武技缺少些什麼,現在他又有類似的感覺了。

  “金剛”的防禦很不錯,確實稱得上固若金湯,不過速度和靈活性方面就差得多了。

  靈活性不夠可以靠身法彌補,他最早修煉的“搓步”經過了改良再改良,已經是一種非常強悍的身法。

  這也是他此刻沒有露出敗相原因之一。

  他可以借風之勢切入風的縫隙,動作詭異變幻,還能突然加速和急停,想要擊中他可不容易。

  這招也讓那些女人吃過苦頭,戰鬥剛開始的時候,被他穿來插去,用她們自己當盾牌,插入她們的縫隙間,輕易地就打倒了好幾個。

  不過這些女人很快就學精了,互相交錯著結成戰陣,他一旦動起來,對面的幾個人就會同時出手,把他的前後左右全部封死。

  用網對付遊魚,本來就是古往今來通用的辦法。

  幾手絕招都用了一遍,全是一開始很有用,但是她們很快就會想出破解之法,漸漸地,利奇發現他沒招可用了。

  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105小隊就很擅長聯手對付別人,所以很清楚這招最怕什麼,如果對手憑強橫的實力直來直去,她們的聯手再高明、配合再默契也沒用,就像105小隊最早遇上的那支榮譽小隊,為首的榮譽騎士就是靠一個人的力量強行突破。

  利奇很悲哀地發現,他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直來直去、乾淨俐落的打法。在105小隊裡,他所處的是防禦者和輔助攻擊者的位置。

  在戰場上,他的職責就是擋住敵人的第一波攻擊,然後沖上去纏住最強的敵人,沒人指望他夠速戰速決。

  “好了,不必再打下去了。”一旁的薇利亞終止了這場戰鬥。

  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誰都看得出戰鬥已經成了耐力的比拼,就看誰先支撐不住。

  她指著那些女騎士教訓起來:“你們平時全都自視甚高,現在明白自己的斤兩了吧。”這番話讓周團的那群女人全都感到黯然,她們原本一心想要給利奇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這些女人並不是沒有和王牌騎士交過手,有幾個人甚至在戰場上幹掉過王牌騎士,一般來說,像她們這樣已經進入瓶頸期或者接近瓶頸期的騎士,五、六個人互相配合絕對可以幹掉一個王脾騎士。

  當初105小隊也是用差不多的人數幹掉了好幾個王牌。

  “今天沒人陪你,你先去休息吧。”薇利亞朝著利奇揮了揮手。

  合修了好幾天,利奇早就膩了,他樂得有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看到利奇走遠,薇利亞的臉色頓時和緩了下來,她帶著一絲笑意安慰著那些女騎士:“你們別灰心喪氣,王牌騎士也是有分別的。

  “你們以往遇到的王牌全都只是普通的角色,這小子和莉娜、翠絲麗她們一樣,是天才之中的天才,就算面對榮譽騎士,也都有一戰的實力。”“他修煉的是什麼戰技?好詭異!居然能把我們的攻擊反彈回來。”旁邊的一個女騎士立刻問道。

  雖然她們和薇利亞的實力差不多,但是薇利亞是騎士學院的老師,沒事的時候專門研究各種武技和功法,見識遠比她們多得多。

  “你們當然不可能知道,這招‘鏡•反射’據說是他自創,聯盟那邊有不少人就栽在這招底下,聽說,聯盟已經把這招放進需要注意的戰技名單裡面。”薇利亞有她的消來源,這可不是騎士學院收集來的資料。

  “可惜這是對練,很多招不敢亂用。”旁邊一個金髮女騎士歎息了一聲。

  “他也一樣。”薇利亞微微一笑:“十七神技中的‘光輪斬’讓他練成了,據說已經到了第二重境界。你們當中有幾個人會‘鬥氣護甲’?沒有‘鬥氣護甲’,面對‘光輪斬’,還不是像砍瓜切菜一樣,上幾個就被切幾個。”那個金髮女騎士一聽到“光輪斬”,立刻不再說話,至於其他女人,聽到神技的時候就已經陷入了沉默。

  “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剛才那一戰應該讓很多人有收穫吧,我對你們的要求就是,趁這個機會,盡可能熟悉聯手合擊的技巧。那小子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所屬的105小隊絕對是我見到過默契配合最好的一支隊伍。在泊爾摩,她們靠完美的配合幹掉了兩支加強戰力的榮譽小隊,她們的小組總共十四個人,對方好像有九個,相差並不是很大,更別說對方還有兩個榮譽騎士了,結果卻是她們一個都沒有損失。而且除了那個小子重傷之外,其他人全都是輕傷,對方卻全滅。”薇利亞說這些的時候,眼睛只看著那個金髮女騎士,在場的人裡面,只有她可能知道這件事。

  “聽你這麼一說,我對這支傳說中的小隊越來越感興趣了。”金髮女騎士一開口就讓薇利亞知道,她對泊爾摩發生的事根本一無所知。

  薇利亞沒說什麼。

  別人不知道,她卻非常清楚,這個女人和105小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

  離開那幫女騎士,利奇立刻往老爸他們所在的車隊走去,每天他都會過來一次,今天已經比平時晚了。

  以前他沒感覺到“家”是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自從知道自己是實驗室裡面的“產品”之後,他突然間發現,原來有一個家是那樣的可貴,特別是他的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

  這話聽起來很彆扭,卻是他真實的感覺。

  因為沒錢,所以老爸老媽能夠付出的就只有自己的感情,因為沒權沒勢沒地位,所以他家的人也沒有那麼多交際應酬,有更多時間待在一起。

  這個普普通通的家,遠比很多有錢地位的家,更有“家”的味道。

  老爸他們的車隊被大隊人馬圍在中間,有趣的是,休息的時候,兩撥人涇渭分明,馬龍那幫人的家眷總是聚攏在路的左側,阿麗亞娜她們佔據路的右側,互相之間至少隔著一百米遠。

  兩邊的人連做事的風格也不一樣。

  那些家眷休息的時候,總是一家人一頂帳篷,因為男人們全都走另外幾條路,為大家的未來在打拼,剩下的全都是女人和小孩,所以這些大姑、小姨、老婆婆湊在一起,倒也不寂寞,有的是聊不完的家常。

  這些帳篷團攏成一堆,很有小部落的味道。

  阿麗亞娜她們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她們就只有一頂大帳蓬,所有的被褥整整齊齊地排在地上,鋪得就像是地板似的,人就隨意地躺在上面。

  利奇肯定是兩邊都要去一趟,每次過來,他總是先去老爸那裡。

  老爸的氣色不錯,這一次比當初從格拉斯洛伐爾逃出來要舒服得多。

  在車上的時候,他就縮成一團睡覺,一點都不感覺勞累。

  如果說他有什麼不滿的話,那就是這裡男人太少,偏偏利奇還走在前面,他連個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一看到兒子過來,利奇的老爸別提有多高興了,不過他嘴裡卻說:“那些女孩一直都盼著你來,你居然好意思扔下她們不管。”“好了,老爸。”利奇雖然喜歡“家”利奇雖然喜歡家的感覺,卻也不想挨訓:“我也有我的事,等到了邊境之後,你也會變的很忙,那時候,老媽肯定也會這麼說你。”這話說得非常有技巧,既替自己做了解釋,又搔到老爸的癢處。

  利奇看到老爸的臉上堆起笑容,立刻知道自己做對了。

  “兒子啊,說實話,我對這個計畫不太有信心心,我……我怕我做不了……”只有在兒子面前,這個做父親的總算放下了平時端著的架子,又恢復成那個在家裡也沒什麼地位的男人。

  他這輩子除了在來裴內斯的路上給過妻子一個耳光,顯得硬氣一些,平時根本不哼不哈,名義上是一家之主,其實什麼事都不管、什麼事都管不了。

  在軍需部的時候,他倒是風光一段時間,不過後來聽了利奇那些警告的話,他又收斂了起來。

  這一次他出事之後,當初他幫過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站出來,他籌建的協會更是連個屁都沒有放,確實讓他有些灰心喪氣。

  “別擔心。”利奇早就想好安慰的話了:“你以前不就說過,真正的上位者根本用不著做事嗎?”這確實是老爸的原話,那時候老爸在一家商行做文書,每天工作十個小時,經常加班,那家商行的老闆是市財政廳某個處長的哥哥,一個星期也未必會來一次公司,平時就是在酒會和舞會間打轉,這才引來了老爸的抱怨。

  現在他們當然不會這麼想,別說利奇,就連他的老爸躲在地道裡面的這段日子,整天聽馬龍他們閒聊高層圈子裡面的那些黑幕,也已經明白:到了一定的層級,交際應酬不但是一種工作,甚至還是一種爭鬥,觥籌交錯之間無異於刀光劍影,那是一個不見血的戰場。

  “馬龍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以後你身邊會有更多有本事的人,有什麼事,你就讓他們去做,你只要在一些場合露露面就可以了,連話都用不著多說,沉默是金,別人只會認為你為人謹慎低調,性格比較深沉。”利奇在一旁給老爸打氣,同樣他也是讓老爸別多管事。

  政治這種高級遊戲,不是他們這些小市民出身的人玩得起的,那些政客要不是世家出身,從小就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下長大,要不就是律師,做的原本就是鬥心眼磨嘴皮子的活。

  “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利奇的老爸前前後後經歷的事也不少了,那兩個月裡面又聽到很多秘聞,再加上馬龍他們或明或暗教了他不少東西,這裡面就有說話和聽話的技巧,像利奇這樣話裡藏話,已經算是很直白了,如果他連這都聽不出,馬龍他們恐怕要失望透了。

  “那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到時候我再幫你物色幾個人,讓她們充當你的智囊。”利奇的腦子裡面其實已經有了人選,愛莎是第一個,這個女人最擅長長察言觀色,更精通揣摩人心,而且用不著擔心她會有自己的想法,這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女人。

  除此之外金妮、梅麗莎還有梅麗莎的媽媽夏婭都是很合適的人選。

  梅麗莎和夏婭這對母女同樣也擅長察言觀色,她們又是長袖善舞的人物,不但可以做智囊,還可以站到台前。

  不過利奇不希望如此,這對母女有自己的想法,說不定會搞出什麼事。

  至於金妮,她最有用的就是她的能力,一個人懷著善意還是敵意,絕對隔不過她的眼睛。

  當初就是金妮確認了馬龍的善意,他才敢跟著馬龍去內務部的總部大樓。

  聽到利奇提到她們,利奇的老爸已經猜到可能是哪幾個人,只不過他心裡想的名單裡面多了一個阿麗亞娜,少了一個金妮。

  他當然不會知道,利奇對阿麗亞娜這個女強人多少有些警戒。

  和喜歡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馬龍不一樣,阿麗亞娜是屬於在台前幕後都能夠做得很好的人物,她能夠將這麼多女人凝聚在一起,本事不是只有一點點,連馬龍在這方面也不是對手。

  要不是她身為女人,而且以前的經歷不能對別人提起,否則由她組建一個黨派,或許會比馬龍加上老爸做得更好。

  在遠處一片被裝備車圍攏的空地上,一個微微有些豐腴、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女騎士被眾人團攏,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神情緊張地盯著那個女騎士。

  此刻她的身上正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芒,那是逸散開來的鬥氣。

  如果利奇在這裡的話,肯定會認出,那個女騎士正是和他合修過的女騎士之一。

  突然那個女騎士的身上發出了一連串爆豆一般的輕響,她身體四周逸散的鬥氣頓時變得紊亂,一會兒變得很強,一會兒又變得很弱。

  好在時間並不是很長,大概過了十幾秒鐘,一切又恢復平靜。

  旁邊的人全都松了口氣,這裡面也包括薇利亞和那個金髮女騎士。

  又過了片刻,被圍攏著的女騎士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臉上滿是難以遏止的喜悅。

  “鎮定,成了王牌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境界穩定下來。剛剛突破瓶頸之後的這段時期,修煉的效果最明顯。”薇利亞提醒道。

  她其實是關心則亂,這種道理只要是騎士,全都明白。

  “我去把那個小子找來,讓他今天晚上陪著朱莉。”旁邊一個女騎士自告奮勇地說道。

  這話說得周圍的女騎士大部分滿臉通紅,臉最紅的就要數剛剛突破瓶頸的女騎士。

  薇利亞撓了撓頭,剛才她已經放了利奇的“假”,現在再把他“抓”回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但是轉念一想,現在正是朱莉的關鍵時期,只能出爾反爾。

  讓提議的女騎士去找利奇,薇利亞轉頭看著眾人“現在已經有第一個成功的人了,接下來誰就快突破了?”薇利亞問道。

  沒有人回答,這些女騎士大部分都有丈夫和家庭,合修這種事,沒有破身的女騎士當然會有顧慮,就算為了突破瓶頸,她們也要考慮是不是值得。

  敢這麼做的,要不是已經結婚的少婦,要不就是沒有結婚卻已經嘗過禁果的女騎士。

  前者當然在意自己的名聲,給丈夫戴綠帽子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後者面子還嫩。

  去那輛裝備車的時候,大家都蒙著臉,雖然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大家那麼熟,只要看身材和走路的姿態就能夠猜到是什麼人,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沒人會說破這件事,也沒什麼關係,現在如果應了薇利亞的話,豈不是等於公然承認?

  “真是不爽快。”薇利亞搖了搖頭,她是直性子,做事喜歡 乾脆,所以當初和利奇第一次見面就直接把話挑明。

  “你好像沒資格說哦---不說別人,你自己不就離王牌只差那麼一點點?為什麼不試試?”底下頓時有人駁道。

  薇利亞倒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道:“我和老公的感情很深,我不想讓他受傷害。”

  “我們可不管,教官,你以前教我們的時候不是總會先示範一下?這一次為什麼不那麼做?只要你示範過,我們就不在乎了。”“就像在澡堂裡面一樣,大家都脫得乾乾淨淨,誰怕誰啊?可是偏偏有人穿著很多衣服在旁邊看熱鬧,卻還說別人爽快……”“當初是教官你提議的,我們都以為你也會參加,所以才敢按照你說的去做,沒有想到騙我們上當之後,居然在一旁撇清關係,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底下那麼多女騎士,裡面自然有嘴巴厲害的,頓時抗議起來。

  薇利亞頓時被弄得啞口無言,她有些招架不住,幸好這個時候,那個金髮女騎士幫了她一個忙。

  “教官也有教官的顧慮,她現在是領頭,很多人的眼睛都盯著她,所以她不能犯錯。再說,這件事是她幫著牽線搭橋,身為中間人的她當然不適合參與進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你們已經認識那個小子,到時候你們幫著牽線。”金髮女騎士不懷好意地看著薇利亞。

  “好,好,就這麼辦。”“教官,這一次放過你,下一次可不能再找什麼理由拒絕。”“維多利亞,這話是你說的,你可要負責。”

  女騎士們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沒問題,我會負責。”金髮女騎士揮了揮手,她在這群女騎士裡面很有威信,手只揮了幾下,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

  “現在有一個問題。”維多利亞指了指剛剛突破的那個女騎士:“我們已經看到效果了。可惜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就算走得再慢,走完這條路也用不著半個月。而一次合修需要多少時間?”她朝著四周看了看:“我帶著表記了一下時間,時間最長的是十三分——十五秒,最短的是七分零四秒,平均時間差不多是十分鐘,也就是說,一個小時剛剛夠讓六個人完成合修,一天算下來也不到一百個人。再說我也已經發現,那個小傢伙好像對這種方式很不滿,這……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想說軍妓,可這實在有些難以出口。

  “行了,用不著說了,我們都可以猜到……”女騎士們其實也有類似的感覺,只不過沒有人會亂說。

  “誰有什麼好辦法?”維多利亞連忙把女騎士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底下頓時一片寂靜,過了片刻,那些女騎士們交頭接耳起來。

  “你有什麼辦法嗎?”金髮女騎士湊到薇利亞的身邊低聲問道。

  薇利亞嚇了一跳,張口結舌地說:“你為什麼問我?我又沒有參與合修,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有資格找到答案。”維多利亞的臉一紅,不過這絲紅暈轉瞬即逝:“我又不是真的問你,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沒有辦法,可當初是你提出用這個辦法讓大家的實力提升上去,你身後肯定有專家。”“那個專家你又不是不認識。”薇利亞撇了撇嘴。

  維多利亞一臉苦笑,她當然知道那個人是莉娜。

  看到好朋友一臉頹然,薇利亞暗自歎了口氣。

  維多利亞和莉娜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外人很難理得清楚。

  “好吧,我會去問問她。”薇利亞勉為其難接過了這個難題。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交頭接耳的女騎士裡面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我們有一個想法。”她把周圍一圈人全都拉了進來,這多少能夠分擔一下尷尬:“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感覺,最有用的並不是合修本身,而是那種特殊的,可以和鬥氣融合、最終轉化成鬥氣的能量,這種能量其實也不需要太多,多了就是浪費,真正能夠轉化成為鬥氣的只是一小部分……”“這辦法不錯。”還沒等那個女騎士說完,維多利亞就拍板定案了,她的眼睛轉而盯著薇利亞:“方向我們已經找到,下一步就看怎麼走了,這要問專家才能知道。”被維多利亞看得受不了,薇利亞訕訕地站了起來,嘴裡連聲說:“好吧,好吧,我馬上去問她。”這樣一支人馬當然有負責聯絡的念者,只不過,要怎麼讓莉娜知道,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麻煩事。

  負責聯絡的念者可不是她們這個圈子的人,而且所有聯絡都有記錄,這一點怎麼也無法解決。

  薇利亞很後侮,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帶一個信得過的念者,順便再弄一條私下的聯絡管道。

  可惜這一切都是馬後炮。

  不過,在走到負責聯絡的裝備車前時,薇利亞經想到應該怎麼做了。

  “你提供的辦法很好,只是效率有些低。

  平均一次需要十分鐘,我們這邊人多,但是時間卻有限,所以我們想了一個辦法:對我們來說,最需要的是那種特殊能量,有沒有辦法只是將它提取出來?我們對‘量’的要求也不是很大,只要和充能器分離之後,能夠維持正常運行就可以了。”負責聯絡的念者拿著薇利亞寫的紙條,完全一頭霧水。

  從字裡行間看來,似乎是某台機器出了問題,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什麼時候這些騎士對魔動機械開始有研究了?以往都是他們這些軍務官需要關心這方面的問題。

  雖然滿腦子疑問,這個念者仍舊按著薇利亞的要求把消息發去。

  接下來的就是等待,幸好等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大概一刻鐘之後,那邊就有了回信。

  回信倒是挺簡單,也沒有讓負責聯絡的念者擦頭。

  “我已經知道你們的麻煩,很巧,這個問題我也遇到過,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案。另外上一次你讓我幫忙找的功法,我已經幫你找到了……”後面就是一連串只有騎士才會明白的人體部位名稱。

  那個念者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這果然是一篇功法,類似的事並不少見,他們經常能夠看到各種功法,可惜這些對他們念者根本沒用。

  薇利亞笑嘻嘻地接過了回信。

  從車上下來,轉到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像一個小孩似的興奮地跳到半空中。她興奮並不是因為難題解決了,而是因為她成功地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莉娜那裡得到了圓滿的答案。

  從回信上可以看得出,莉娜同樣也想過這個問題,正因為有準備,所以那麼快就把解決的辦法發了過來。至於那上面說“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案”,根本就是反話。

  為什麼莉挪有意說這麼一句反話?

  薇利亞興奮過後,不由得琢磨起來:既然有這樣的好辦法,那個傢伙在出發前就應該告訴她。

  這樣一想,薇利亞立刻猜到這裡面肯定有名堂。

  她走到一輛裝備車前面,就著裝備車的大燈,把那封回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看過之後,薇利亞的臉頓時變得古怪,好半天之後,她突然大笑起來,為了不讓人聽到笑聲,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

  怪不得莉娜一開始不敢告訴她,這上面的東西實在太……淫蕩了,如果不是確信合修絕對有效果,而且效果極為驚人,恐怕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接受這種東西,這實在太挑戰女人的承受能力了。

  現在她只想快點回去,她要看看女騎士們的反應,特別是維多利亞的反應。

  一想到這些,薇利亞立刻止住了笑聲。

  十點鐘一過,利奇從艾米麗她們的帳篷裡面溜了出來,剛才那個女騎士已已來找過他,他硬是磨蹭到現在才過去。

  有女人等著他,要和他來一場瘋狂做愛,他卻端架子一直磨蹭到現在,這種事說給別人聽,別人也未必會相信。

  他不是不願意和女人做愛,只是討厭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味道。

  走到那輛裝備車前面,利奇就看到薇利亞靠著車門站著,“不會是你想要和我合修吧?”利奇指著薇利亞,心裡充滿了驚詫,回答他的是腦門上猛力的一敲。

  “亂想些什麼東西?”這個紅頭髮的女人“啪”的把一張紙貼在利奇的臉上:“你自己看吧。”滿腦子狐疑地接過那張紙,利奇同樣湊到裝備車的大燈前……

  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道上面的功法是什麼玩意兒。

  所有的功法裡面只有合修的功法是以會陰作為迴圈的起始點……

  手裡的這篇合修功法出奇的簡單,根本連大循環都沒有形成,只有一個範圍有限的小迴圈。從會陰開始上行到雙腎的位置,然後沿著兩肋繞行到肚臍,再轉而向下。

  利奇在研究各種功法上比花在研究戰甲上要多,稍微研究了一下,他可以肯定,這套功複本不是用來合修,純粹是為了竊取對方的鬥氣。

  居然有這樣損人利己的合修功法,和這比起來,他最早練的“偷天訣”簡直是客氣到了極點。幸好底下有一段話,讓他明白這些女人並沒有算計他。

  那上面說得很明白,這些女人需要的並不是他的鬥氣,而是他轉化的異種能量。

  這倒不會難以理解,這就是當初蘭蒂的作用。

  “看明白的話,就跟我來吧?,薇利亞招了招手。

  路邊就是一頂很長的軍用帳雄,是把很多軍用帳篷連在一起搭成的,利奇其實早就注意到了。

  帳篷裡面沒有照明,不過門撩開的那一�那,他已經看清了裡面的一切。

  場面決定稱得上壯觀。

  一個個女人赤裸著趴在軍用折疊床上,她們排得很整齊,肩並著肩,臉朝著一側。

  利奇咕嘟一聲吞了口水,他在地道裡面的那段日子已經是荒淫到了極點,沒想到現在居然有比那更刺激的。

  嘩啦一聲輕響,帳蓬的門簾被放了下來,裡面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不過對利奇來說道根本箅不了什麼,帳篷畢竟不是密不透風的車廂,做帳篷的帆布儘管很厚實也很緊密,卻不能百分之百把光線全都擋下來。

  在普通人眼裡,裡面確實非常漆黑,但是對利奇來說,雖然不夠亮,卻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東西。這些女騎士倒是乾脆,全都脫得乾乾淨淨,赤身裸體趴在那裡,不過她們的腦袋卻都攢在被子底下。

  這很讓人不爽。

  以為他就認不出來了嗎?利奇心中暗想。

  這幾天來,他休息的時候到處亂轉,其實已經把人認得差不多了,頂多也就對十幾個人不太有把握,其他只要是和他做過那事的,看到他靠近總是會有反應。

  原本他也沒打算把這事說破,弄得大家尷尬也沒什麼意思,但是這一次,他的脾氣上來了。並不急著掏槍上馬,利奇信步走了一圈,每走過一個女人,他那雙不老實的手就會探到底下,在那兩腿相間的部位用力地摸上一把。

  他的力量用得非常巧妙,女騎士們感覺到非常舒服,一直舒服到了骨子裡面,而且這種舒服的感覺並不會隨著他的手離開而消退。

  所以她們也絲毫沒有察覺,兩腿間那或濃密、或稀疏的陰毛隨著利奇的手抽離而飄落到地上。

  利奇玩這手已經非常熟練了,他喜歡光溜溜一根毛都沒有的陰部,105小隊的女騎士們是這樣,艾米麗她們是這樣,阿麗亞娜那幫女人同樣也是這樣。

  除了玲姨,以前他做過愛的女人個個都是如此,這幾乎成了他的女人共有的記號。

  走了—個來回,又回到剛才進來的這—頭,利奇站在了第一個女騎士的身後。

  他用手指點了點女騎士的陰道口,這裡早已經是濕滑一片,陰道口還微微張開,一副請君進入的樣子。

  這一次他可不客氣了,雙手五指分開,在這兩片豐滿卻不顯得太大的屁股上按壓、揉搓起來。

  當初他在裝備車上的時候雖然也用了一點手法,卻沒有做全套,他怕把這些女騎士弄的太慘,大家不太好看。

  這一次他憋著一肚子氣,一會兒說放他的假,一會兒又把他叫回來,這已經讓他窩火了,現在又像防賊似地防著他,簡直是在火頭上澆了一桶油。

  拿出全部的手段,利奇只揉了幾下,那個女騎士頓時就軟了從被子底下傳出了輕細的嗯嗯軻啊聲音,明顯的她已經用被子塞住嘴巴,想要不發出聲音來。

  可惜堵不住,那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溜”了出來。

  感覺差不多了,利奇將性器對準了花徑,他用力猛地一挺。

  泥濘的花徑真的很滑,沒有一點阻擋,一下子就插到底部。

  在花心的部位用力地頂了幾下,把半個龜頭插進去之後,他又全部抽出來,然後再一下子插了進去,利奇用力地衝擊著。

  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用這種正常的方式做愛了。

  在地道裡面的時候,他主要是為了獲取那些女人體內的陰氣,其次是把那些女人徹底征服,尋歡作樂的念頭反倒排在很後面。

  利奇沒打算把這些女人也一個個征服。

  她們大部分都有丈夫,利奇可不想看到一群男人排隊等著和他決鬥,所以他只想讓她們吃點苦頭。

  既然要讓這些女人好看,利奇當然用上了莉娜她們不讓他用的禁招。

  才抽插了四十幾下,利奇就感覺那個女騎士渾身一震,那是即將達到高潮的前兆,他一臉壞笑地停了下來。

  離開那個女騎士,利奇換到了旁邊的女騎士身後。

  他的腰微微一挺,碩大的性器頓時整根沒入了第二個女騎士的陰道裡面。

  不遇這一次他只用一隻手按捏著第二個女騎土的屁股,他的另外一隻手卻始終在剛才那個女騎士的陰部上徘徊著。

  他用的這招叫“悶騷入骨”,是銷魂蝕髓手裡面很惡毒的一招。

  這招就是在女人即將達到高潮前的那一刻突然間停下來,然後用特殊的手法,讓女人的身體始終處在這樣的狀態下,那感覺絕對會讓女人發瘋。

  剛才的那個女騎士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不同于高潮時的顫抖,而是因為憋得受不了,身體不由自主的表現。

  她的體溫也持續升高,如果光線足夠的話,肯定會發現地的身體正漸漸變通紅。

  才剛把第一個女騎士搞定,利奇感覺正被他抽插的這個女騎士也有了反應他再一次把性器拔了出來,又挪到了另外一個女騎士身上,這一次輪到第二個女騎士吃苦頭了。

  一個接著一個,帳蓬裡面滿是痛苦和歡樂交雜的呻吟聲。

  一開始的時候,女騎士們還都強忍著,後來聽到別人也發出這樣的聲音,也就不再忍耐了,在她們想來,做這種事所發出的呻吟聲又不同於說話聲,平時當著別人的面,她們才不會發出道種羞人的聲音,所以被識破的機率差不多為零。

  人一多,聲音自然就響了起來,那聲音漸漸地滲出了帳篷,把在帳篷外面站崗的薇利亞嚇了一跳。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將鬥氣運於喉嚨上輕喝道:“你們都給我憋往,不許發出這種聲音。『雖然比不上莉娜的音波攻擊,薇利亞的喝斥卻也清清楚楚穿透和軍用棉被,傳進了女騎士們的耳朵裡面。

  每一個聽到的女騎士全都滿臉通紅,她們被痛苦而又快樂的感覺沖昏了頭,居然忘了這件事?

  一瞬間,聲音變得小了很多。

  站在外面的薇利亞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離帳篷這麼近,她仍舊能夠聽到一些聲音。,那引人犯罪呻吟聲一個勁兒地往她的耳朵裡面鑽。

  人心就是如此奇怪,女騎士們慫恿她一起合修的時候,她拒絕得那麼乾脆。這種事她確實充滿抗拒,可是越抗拒,她卻越會一直想。

  薇利亞感覺身體裡面好像有幾萬隻小螞蟻在撕咬著,渾身上下癢得難受,最癢的地方就是心裡和下面。

  她連忙走到旁邊的樹林裡面,這裡離帳蓬比較遠,再說有樹可以靠一下,不找東西靠一下的話,她怕自己站不住,因為腿軟厲害。

  “這小子搞什麼名堂?居然把那麼多女人全都弄得大呼小叫的?”薇利亞在心中暗罵。

  除此之外她還有些好奇,她有丈夫,剛剛結婚的那段日子也整天膩在床上,對男女間的性事並不陌生,不過她只有在做愛的時候會發出這種呻吟聲。

  薇利亞絕對不認為利奇同時和那麼多女騎士做愛,就算小傢伙的本事再高,手指腳趾連舌頭也算上,每一“根”對付一個女人,最多也就只能描二十二個女人,但是依照現在的動靜,數量絕對比那要多得多“難道是淫具?薇利亞馬上就否定了這個猜測,那麼多淫具恐怕要裝在一個大袋子裡,更別說那些女騎士會任由擺佈,就算有一、兩個人能夠忍受,大部分人肯定不幹。越想,薇利亞就越是想不明白,心裡的那一絲好奇心就變得越盛,身上越發搔癢起來。

  突然薇利麗覺到兩腿之間一陣潮熱,她的臉頻時漲得通紅。

  她可不是青年軍的成員,也沒有去利奇家的店鋪訂做過戰鬥服,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制服,不用說,褲襠上肯定是一片濕跡。

  薇利亞的為人確實有些粗線條,不過再粗線條的女人也會注意自己的形象,偏偏現在又不能離開。

  在心裡把利奇罵了個狗血淋頭,薇利亞只能繼續死撐下去。

  一陣風吹過,薇利亞感覺到兩腿之間涼颼颼的,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上一次她去105小隊,看到洗衣房的外面掛著一排皮質內褲。

  當時還覺得很奇怪,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

  有這麼一條大色狼在,穿的不是皮內褲的括,就會像她現在這樣丟臉。

  在帳篷裡面,利奇並不只是使壞,他沒有忘記為什麼到這裡來。

  這種合修方法確實很簡單,效率也極高,搞定一個女人就一、兩分鐘的事。

  帳蓬裡面的女騎士大部分都有過合修的經驗,當然知道這些異種能量是好東西,也知道這東西如果不抓緊時間煉化的話會漸漸消散,所以一個個趴在那裡一邊忍著那令人銷魂的煎熬,一邊運轉著鬥氣。

  她們修煉的全都是火屬性功法,以前修煉最多半個小時就必須停下來,繼續修煉下去對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現在已沒有限制,一個個都恨不得這種狀態能夠一直保持下去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總算是把所有的女人全搞定了。

  雖然注入每一個女騎士體內的鬥氣都只有一點點,但是人數一多,他仍舊感覺到有些吃不消。

  重新轉到第一個女騎士的身後,他已經沒有開始時的閒情逸致。

  用力一挺,巨大的肉棒一下子頂入了那個女騎士的陰道裡面。

  如果說剛才是泥濘花徑的話,現在就只有用泥石流來形容了。

  那個女騎士的倆腿內側沾滿了一如稀粥一樣的東西,連地上也是一灘濕滑。

  現在和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裡面好熱,而且陰道裡面的那些軟肉緊緊地把他的陰莖卷住,不停地扭轉摩擦著。

  這不是性技,而是自然反應,就像餓極了的人會狼吞虎嚥、渴極了的人會猛灌水,再矜持的女人憋得狠了,也會變成蕩婦淫娃。

  不過利奇最在意的還是那異乎尋常的熱度。

  三姐妹修煉的也是火屬性的功法,她們體內也很熱,不過和眼前這個女騎士不能比。

  不只是陰道裡面火熱,這個女騎士的皮膚也發燙,就像是高燒似的。

  但願別出什麼事,利奇心裡暗想。

  不敢再搞什麼惡作劇,利奇的性器直插到底,這一次他用的是逆轉之法。

  剛一插入,女騎士的身體就猛地一展,她的屁股高高翹起,腰卻彎得極低,像是要折似的。

  『這樣持續一分鐘,她的身體一陣亂抖,一股熱流從陰道裡面沖瀉而出。

  同樣也在那一瞬間,一股火一般的鬥氣被利奇強行抽取來。

  如果說剛才是播種的話,現在就輪到他收割了。

  這種新的合修功法只對一方有好處,不過既可以讓女的受益,同樣也能夠讓男的受益。

  利奇沒打算客氣,煉化異種能量所得的鬥氣並不會一直存在,會隨著時問的推延漸漸消散,最終能夠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小部分,所以他多取走一些也沒關係。

  把這股鬥氣收入體內,利奇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股氣不只是火氣十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好像會勾起人的欲火,只是在體內運轉了半圈,他就感覺渾身發燒。

  想要把這東西提純煉化可不容易。

  如果是以前,這絕對是個麻煩,不過現在倒不是問題。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已經解決了十幾個女騎士,抽取鬥氣的同時也把她們推上高潮。

  憋了這麼久,那瞬間的發洩絕對會讓這些女騎士刻骨銘心。

  一下子抽取了個女騎士的鬥氣,利奇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些雜七雜八的火屬性鬥氣全都帶著旺盛的“火氣”,燒得他渾身難受。 把抽取來的鬥氣聚攏成一團,利奇驅趕著“它們”沿著金剛的迴圈路徑運轉了起來。『金剛是一個無底洞,來多少鬥氣就吃掉多少鬥氣“而且葷素不忌,什麼樣的鬥氣都照吞不誤。

  每吃下去一分鬥氣,整個迴圈就變得凝練一些。

  眼看著那麼多鬥氣以能夠看見的速度消失,利奇不由得暗自咋舌。他心裡暗想,什麼時候才能夠把金剛修煉到小成的境界?

  一旦達到小成,這門功法就不只是消耗了,至少收支平衡還能夠做得到,之後的路就越來越平坦。

  金剛被稱為最難練也最好練的神技,就是因為它入門艱澀,前半段也是崎嶇坎坷,往後卻反而是一片坦途。

  掃了一眼那高高翹起的一排屁股,利奇的心裡變得踏實很多。

  對別人來說艱難無比的前半段路程,對他來說非常輕鬆。

第二章  新家

  車隊走得不快,不過再慢也總是有到的時候,特別是在修諾普力克轉上了二七六號公路之後,速度就得很快,路也很好走,再也沒有理由像以前那樣磨磨蹭蹭。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原本計畫中在修諾普力克和馬龍他們會合的打算徹底落空。

  這條公路堵塞得很嚴重,就連兩邊的草地上也全都是人,所有的人全都朝著邊境前進著。

  他們這麼大的一隊車隊想要停下來都做不到,一停下來肯定會把整條公路都堵住。

  萬般無奈之下,利奇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後,把賓得的侄子留了下來。那是和利奇差不多年齡的大男孩,他原本也想跟著馬龍他們一起走,但是賓得的父母不放心,他們心疼孫子,所以帶著他一起走這條路。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修諾普力克駐紮著一支二線兵團,這雖然只是一個小鎮,此刻卻是通往邊境的交通樞紐,自然不能有失。

  利奇請薇利亞幫忙,把賓得的侄子送到軍營裡面,倒也不怕他會出事。

  賓得的侄子留下等後面的人,大隊人馬重新出發,四天之後終於到了邊境城鎮施泰因。

  一下車,利奇就輕舒了一口氣,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箅落地了。

  腳下這片土地雖然仍舊屬於蒙斯托克共和國,但是只要往前走兩百米,就是鄰國巴爾默。

  松了一口氣的不只是利奇一個人,同路而來的其他人也一樣。

  “總算到了,這下子安全了。”

  “接下來就等爸爸他們過來和我們會合了。”

  “我們住哪兒?”

  “鎮上應該有旅店吧。”

  “那不可能,就這麼個小鎮,旅店肯定已經住滿,這裡好像也沒有駐軍。”

  家屬們嘰嘰喳喳地商量著。

  利奇的老爸走到兒子身邊,當初雖然已經制定了計畫,不過計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大致的方向,另外一部分就是具體詳細的內容。詳細的計畫裡面確實有提到如何離開共和國,不過到邊境為止,這部分計畫就結束了,因為邊境上到底是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不知道情況制訂的計畫只可能是空中樓閣,根本不可能實現。

  利奇從前面過來,看到老爸和其他人全都沒事,心裡挺高興。這一路上除了有幾個人得了傷風感冒,還算一帆風順,至少比當初從格拉斯洛伐爾逃出來要輕鬆得多。

  “讓大家都下來走動一下,這一路上都在坐車,身體一下子未必調整得過來。”利奇並沒有接老爸的話題,先朝著身後的那群人喊道:“就在那片山坡上,大家別走散了,更不要進小鎮,一會兒有人會過來。”

  聽到這話,同行的兩幫人朝著利奇所指的那片山坡走去,她們中的不少人確實想進城看看,現在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當初離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警告過,誰如果走散了,肯定會被扔下,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而耽誤大家的行程。

  利奇所指的山坡離公路有一點距離,那倒是一個好地方,山坡頂上有一片稀疏的樹林,大概有三、四十棵樹木,朝陽的那一面完全是一片碧綠,像是精心修剪過的草坪。

  看到別人走遠,利奇朝著老爸和女孩們打了個手勢,這才是他最親近也最信任的人。

  找了一個背風的角落,利奇看了看四周。

  四周沒什麼人故意偷聽他說話,利奇這才放下心來:“出發的時候,我就請人幫我聯絡了伊洛,他已經幫我準備好了一切。巴爾默是帕金頓聖國的附庸,一時半刻聯盟應該不敢對這邊用兵,不過今後卻很難說,所以這裡也算不上很安全。相較起來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帕金頓聖國、奧摩爾帝國、羅梭托帝國這些老牌大國,伊洛已經幫我聯絡好了,隨便你們要去哪個地方。”

  利奇的老爸茫然地看著兒子,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好半天他才問道:“當初我們不是這樣計畫的啊!不是說在這裡等馬龍他們嗎?”

  “我只是給大家多一個選擇。”利奇當然不會說,他對馬龍始終有點信不過,所以預先就準備了另外一條路,這件事一開始當然不可能告訴老爸:“現在有兩條路,一條很危險,但是未來光明遠大,另外一條要安全得多,只是沒第一條路那麼風光。”

  利奇看著老爸。

  利奇的父親擰著眉頭沉默不語,他的臉一會兒漲得通紅,一會兒又有些發青,顯然兩種想法鬥得異常激烈。

  好半天之後,他猛地一跺腳,用力拍了一下利奇的肩膀說道:“兒子,你知道我這個人沒出息,這輩子都在混日子,前段時間你想讓我風光風光,最後還是把事情搞砸了,我確實很沒用。”

  說到這裡,老爸的臉抽動了幾下,那表情也不知道是悔恨還是遺憾,不過轉眼間他的眼神變得有神:“我還是想試試,我不想這一輩子都窩窩囊囊的。躲在地道裡面的那段日子,我也已經想通了,這一次我不是為了什麼風光,這大起大落讓我看淡了很多東西,現在我就想證明一件事,我存在過,我也努力過。”

  利奇驚詫地看著老爸,這一瞬間他仿佛不認得眼前這個人。

  同樣艾米麗她們也驚訝地看著利奇的父親,她們也一直躲在地道裡面,卻沒有發現利奇的父親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你已經決定了?”利奇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利奇的父親沒有絲毫猶豫。

  “我決定了。”

  “我支持你。”

  利奇將雙手搭在老爸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會的。”利奇的父親緊緊地把兒子抱住。他實在太高興了。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他心裡其實一點都沒底,兒子為他費盡心機,他怕兒子認為他不領情,現在徹底放心了。

  給老爸鼓了鼓勁,利奇掙脫開來,他轉頭朝著艾米麗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去伊洛那邊,這邊你幫不上什麼忙。”

  “你呢?”艾米麗反問道。

  “我肯定要兩邊兼顧,老爸在這邊打拚,那邊卻是我們的根基。索菲、伊莎貝拉、卡洛琳、英格瑞、克絲琴娃、恬蒂,你們也一起去。”

  被點名的女孩和她們的媽媽並沒有顯露出喜悅之色,特別是伊莎貝拉和卡洛琳兩個人,她們已經失去了父母,未來只能依靠自己掌握。

  卡洛琳以前的家境不錯,平時經常會想起以前的事,在地道裡面躲藏的那段日子,別人在計畫,她同樣也在計畫,她很想藉此機會有一番作為。

  伊莎貝拉倒是沒有卡洛琳那樣的野心,不過她有四個弟弟妹妹,兩個妹妹的未來用不著太擔心,以她們現在所處的圈子,兩個妹妹長大之後找兩個好丈夫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她真正需要考慮的是兩個弟弟的前途。

  不過兩個女孩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說出她們的想法,因為現在說就是在添亂。她們知道利奇的脾氣,如果有空的話,私下和利奇談起這件事,利奇絕對不會反對,甚至還會幫忙,有他的一句話,比什麼都強。

  但是現在添亂的話,就算利奇答應她們留下來,也會把她們不冷不熱地扔在一邊。

  和這幾個女孩的沉默比起來,沒有被提到的金妮和梅麗莎母女眼角眉梢盡是喜色。

  金妮是唯恐天下不亂,真把她留下來,她連要做些什麼都不知道,至於梅麗莎母女,她們和卡洛琳一樣,在地道裡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計畫。

  這兩個女人以前都喜歡看名人傳記,很多歷史名人都是在混亂年代發跡,當舊的秩序被打亂,重新生成新的秩序,這中間有著無數的機遇。

  和卡洛琳比起來,她們的眼光又高明許多,女人想要在政治上有所發展確實非常困難,不過想要在政治圈的周圍有一個位置的話,卻非常容易。

  她們甚至看不上周圍的位置,要進就進最裡面的圈子去,成為操縱政治的諸多黑手之一。

  “金妮,你負責兩邊的聯絡。”利奇對這個丫頭有些既想用又忌憚。金妮常常不按牌理出牌,這是很讓人頭痛的一件事,偏偏兩邊又都離不開她。

  老爸這邊需要借助金妮看人的異能。

  有馬龍和那四個內務部精英,根本用不著擔心投靠的人有異心和野心,唯獨需要擔心混進奸細。

  共和國的高層甚至內務部裡面都有間諜,更別說這樣一支短時間裡面湊起來的黨派。馬龍他們是專門抓間諜的,不過成功率也不會很高,金妮雖然並不能知道別人腦子裡面想些什麼,卻能夠知道對方有沒有惡意,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艾米麗這邊同樣也需要這個丫頭,她能夠辨別物性,有時候還會誤打誤撞讓研究找到一個新的方向。可以說艾米麗、金妮、索菲這三個女孩少了任何一個,實驗室就不完整了。

  把每一個人該做些什麼全都確定下來,利奇剛剛松一口氣,薇利亞就找來了。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老頭,滿頭白髮,滿臉皺紋,下巴卻光光的,還有一塊燙傷的疤痕。

  “馬努埃姆,我沒想到你會來。”利奇快步迎了上去,除了伊洛,就是這個老頭和他的關係最好,他們的交情甚至還在兩位神工之上,人家大老遠跑來接他,這份情誼絕對不輕。

  “法拉克原本也打算過來,可惜他手頭的項目正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馬努埃姆顯得異常興奮:“伊洛當初告訴我們,你解決了飛行的問題,我們就想親眼看看,沒想到伊洛回來了,你卻還沒有到,等到你回來了,卻又出了那些事。”這個老頭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點心機都沒有,嘴裡絮絮叨叨不停地說著。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來啊!”利奇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老頭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根本不在意。

  “可惜啊!這種戰甲必須配合特定的功法,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普及。”利奇無可奈何地歎道。

  “這倒也是。”馬努埃姆也頗為遺憾,要不是有這樣的限制,他肯定會讓身邊的騎士學會飛行,這樣他就可以進一步加以改進了。

  突然老頭想起了一件事,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哈哈笑著說道:“看我這個老糊塗,我給你帶來一樣東西。”

  “是戰甲?”利奇東張西望,雖然已經有了夜叉,不過那玩意兒從事偵查或者暗殺倒是很不錯,但是在戰場上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怎麼跟那些騎士一樣?”老頭有些不滿意了。

  “我本來就是騎士嘛!”利奇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那騎士當得也沒意思,在前線拚死拚活,回來之後還遇到那樣的事兒。”利奇沒有為自己的遭遇抱怨,老頭反倒在一旁打抱不平起來:“這簡直就是浪費你的天賦。”

  一邊說著,老頭一邊從左側的衣兜裡面掏出了一個很小的盒子,看上去像是一個首飾盒。

  一打開就看到裡面放著一枚徽章。

  這枚徽章絕對讓利奇感覺到刺眼,徽章本身是用整塊的紅寶石雕琢而成,大小和拇指的指甲差不多,被陽光一照,整個盒子都被映得通紅,就像是一塊火炭似的。徽章中間的圖案非常簡單,只有一個金色的鐵錘,但是不知道這個圖案怎麼弄上去的,居然金光四射異常耀眼。

  利奇當然認得這玩意兒,馬努埃姆也有一個。

  這是戰甲製造師聯合會發給大師的徽章。

  利奇平時挺自信,但是驟然看到這東西,手也禁不住一抖。

  “拿著吧!這是你的,身為龍戰甲的設計者,更是飛行技術的開創者,別說一個大師的頭銜,我和法拉克還有伊洛,甚至提議你成為榮譽神工。”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不至於吧!”利奇嘴張得老大。

  “這你就不懂了,以前沒神工這個稱號,戰甲製造師最高的成就是宗師,那可不是有實力就可以當上,只有那些擁有開創性發現的人,才有資格擁有這樣的頭銜。”馬努埃姆一臉神往地說道:“但是開創性的發現哪有那麼容易出現?常常連續幾代都沒有一位宗師出現,所以聯合會後來降低了要求,用神工取代宗師作為戰甲製造師的最高頭銜。不過有一條沒變,只要擁有開創性發現,就可以成為神工。”

  說到這裡,馬努埃姆也挺無奈。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聯合會高層裡面大部分人都投了反對票,這些人的理由就是利奇實在太年輕了。

  老頭並不是不能理解,榮譽神工再往上就只有神工這一個頭銜了,以利奇的年齡,萬一他再有什麼發現,到時候聯合會就會面臨沒有頭銜可封的尷尬境地。

  和所有的組織一樣,聯合會同樣也有各種幕後交易和算計,只是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因為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那些開創性的發現是絕對不可能被壓住的,總有一天會發展起來,而那些發現者也遲早會成為里程碑似的人物,曾經壓制過他們的人毫無例外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雖然那也是千古留名,不過沒有人想留那樣的名。

  “走,我請你喝一杯去。”馬努埃姆一把拉住了利奇。

  “別別別,我家的人還沒安頓好呢。”利奇連忙阻止道。

  “也對,需要我幫什麼忙嗎?”老頭挺熱心。

  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利奇當然不會反對。

  雖然讓薇利亞幫忙同樣也能夠安排好,不過比起馬努埃姆,那可就差得遠了。

  施泰因東北五公里外的地方有一片貧瘠的山谷,這裡地方很寬廣,卻沒有任何產物,到處是石頭。這裡的石質也很稀鬆,所以一直都沒有怎麼被利用,難民一到,這裡就被當是安排難民的地方。

  這兩個星期來已經有六萬難民湧入這裡,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了施泰因小鎮的居民。利奇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帳篷和簡陋茅屋。

  當然這裡也有一些房子,那是一些用木板搭起來的平房,看上去就和兵營似的,卻已經是這裡最好的房子了。

  憑著馬努埃姆的面子,利奇得到了一片朝南的坡地,以及一批建築材料。

  建築材料的數量並不是很多。這些東西很搶手,施泰因周圍並不出產木料,這類東西都要從其他地方運過來,能夠得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東西少了一些,不過少,也有少的用法。”幫利奇排憂解難的是卡門,這個女人在女人幫裡面不但管著財務,更是扮演著智囊的角色,從規劃那幾個避難所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利用現有資源的專家。

  “能讓你的騎士朋友幫忙挖幾條溝嗎?”卡門當然不會忘記利奇這個現成的資源。

  “挖什麼樣的溝?”利奇問道。

  “沿著山坡,一排一排往上挖,就像挖壕溝那樣,溝的寬度有四、五米就夠了,這樣一來,那些木板正好當做屋頂。這些溝全都要一邊高一邊低,低的那一邊用木條支撐起來,正好開窗,這樣算來,所有的材料全都能被利用到。”卡門說出了自己的設想。

  “著火怎麼辦?一燒就是一排。”利奇倒是不擔心這些女人,阿麗亞娜控制得挺嚴,應該不會出事,問題是馬龍那邊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家庭,來的路上就有人偷偷生火做飯。這麼做的人是馬龍的丈母娘,老太婆有些有恃無恐。

  這也是利奇早上給老爸兩個選擇的緣故,合作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出現了不和諧的預兆,這讓他對未來很有點擔憂。

  “只要在屋頂上鋪一層土,想燒都燒不起來。”卡門事先已經考慮過各種問題,不只是著火,也包括下雨。現在是三月中旬,進入四月之後,雨水就會變得非常充沛,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馬上就會有麻煩。

  利奇只是隨口一問,既然知道卡門早有打算,也就不再關心這些事,現在他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

  把卡門介紹給薇利亞,讓那些女騎士幫忙挖溝。

  這種事確實有些說不出口,利奇當然把這類麻煩推給擅長的人去做,他也清楚,薇利亞肯定會幫忙,這根本就是舉手之勞。

  再說,她們也還用得著他,一個星期來又有五個女騎士突破了瓶頸,這讓其他的女騎士看到了希望。

  原本那天他使壞,用銷魂蝕髓手讓那些女騎士上不上、下不下,難受得要命,再加上她們發現自己的陰部全都變得光溜溜的,第二天就有近三成的女騎士退出了合修。不過看到別人成功,她們的心裡又癢了起來,最近兩天,退出的人不但回來了,還多出不少人。

  至於那幾個已經突破成為王牌的女人,和莉娜她們一樣,也想著更上一層樓。

  把這邊搞定,利奇立刻去找馬努埃姆。

    馬努埃姆並不住在鎮上,對於他這樣的大人物來說,施泰因鎮實在是太小了。

  再說鎮上的旅店也全都住滿了,雖然給馬努埃姆騰一個房間出來並不難辦,可那樣根本沒有辦法保證這位大師的安全,所以他只能住在車上。

   馬努埃姆並不是一個人過來,他的身邊除了一大幫助手,還有一個小隊的騎士充當保鏢。

  他們的車隊總共由十輛車組成,規模雖然小了一點,卻很氣派,中間的兩輛車寬度和長度都超出常規,車頂上一前一後站著兩部戰甲。

  這些車就停在鎮的西北角,那裡原本是個露天集市,現在百米之內都變成禁區。

  利奇當然不會被禁止進入,他在國外的名氣遠比在國內要大得多。

  幾個月前,當時還在任的共和國總統亞爾諾信手簽署了通緝令,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各國的反應超乎想像的激烈,戰甲製造師理事會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回應,強烈要求撤銷通緝令。

    亞爾諾不願同意,結果就是理事會緊急開會,然後授予了利奇大師的頭銜,這同樣也意味著利奇的一部分秘密公開。

  新型戰甲“龍”的最初設計者,這個身份已經夠令人震撼了 ,不但把丹特同盟裡很多並不知情的國家給嚇得不輕,連諾曼聯盟也像是經歷了一場大地震似的。

  據傳,當這個消息傳到了波羅諾夫的耳朵裡面,這位在聯合會裡面曾經被當做是天才代名詞的神工,先是暴跳如雷,完全不肯相信,等到他從帝國情報局那裡證實了這個消息後,立刻大口吐血。

    雖然只是傳聞,不過可信度極高。除了這很符合波羅諾夫的風格,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利奇的經歷和波羅諾夫有點相似,兩個人很有比較性,所以波羅諾夫絕對會比其他的戰甲製造師更在意利奇這個人。

  他們都不是正牌戰甲製造師出身。

  波羅諾夫原本是整備士 ,利奇則是騎士。

  兩個人成名又都很早,利奇就不說了,波羅諾夫二十五歲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當時就震驚了各國。

    或許也因為有波羅諾夫這位神工能夠用來比較,無形中又抬高了利奇的身價。

  至於飛行技術方面的突破當然不能夠公開,早在伊洛回國的時候,飛行技術以及在軍事方面的運用就已經上報了同盟最高層。特別是突襲克裡特這件事,軍事史上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戰例,所以伊洛把當時的記錄一交出去,同盟最高層立刻組建了一支專家團,專門對那些記錄進行研究。

  這支專家團裡面將星雲集,全都是同盟的頂級人物。這也是同盟各國對利奇非常重視的另一大原因。

    雖然沒有公開,不過聯合會隱晦地提到了這件事,只不過每個人的提法都不一樣,像馬努埃姆、伊洛、艾斯波爾這些人全都以開創性成果形容,而聯合會高層的另外一些人則稱之為開拓性成果。

    所以利奇此刻的名氣很大,更有趣的是,越是高層,知道他的人就越多,對他也越瞭解。

  這一次馬努埃姆來接利奇,本來只是個人的打算,最終變成現在這樣,不能不說是高層的一些人物有意如此。所以馬努埃姆身邊的這些人全都認得利奇,甚至連利奇身邊的一些重要人物,比如他的父親、艾米麗她們幾個也都認識。

  看到利奇過來,早早地就有人去通報了,所以利奇一到這裡,立刻被請了過去。

    馬努埃姆在前面一輛車上。 一上車,利奇眼睛一亮。

  這根本就是一間實驗室,除了缺少一座鐵工廠,其他的設施和湖邊的那座實驗室簡直不相上下。

  馬努埃姆穿著實驗用的白衣,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正坐在實驗桌前面。

  他的助手們全都站在一邊,實驗桌上亂七八糟散落著一些畫滿了各種符號和公式的紙片。

  老頭剛才顯然在和助手們討論些什麼,利奇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工作,不過老頭根本沒在意,至於那些助手大部分都認得利奇,就算不認得,也知道這一次他們的導師為什麼而來,自然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我這裡怎麼樣?”馬努埃姆像是一個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指著自己的實驗室,讓利奇評論。“絕對沒話說,要是艾米麗也有這麼一個實驗室就好了。”

  利奇讚歎道。

  “沒問題,目沒問題。”

  馬努埃姆連聲說道:“這種車本來就有多。”

  “我好像打擾你們了。”

  利奇有點不好意思。

  老頭揮了揮手:“算不上打擾,反正也沒什麼進展。”突然他看著利奇,搓了搓手,在紙堆裡面翻了翻,抽出其中的一張:“你來得正好,或許你可以給我——些靈感。”

    那張紙上的東西,利奇一點都看不懂,不過他只能裝作看得懂,要不然就對不起那個大師頭銜了。

    “你研究的是哪一個專案?”利奇隨口問道。

   “我屬於老太婆那一組。”馬努埃姆歎了口氣,他嘴裡的老太婆,指的當然是薩爾夫人。在薩爾夫人手底下幹活,確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三大神工裡面,她和波羅諾夫都是有名的壞脾氣。 。

  相比起來,波羅諾夫雖然精神異常,時不時會發作,讓人受不了 ,不過波羅諾夫會摔東西,甚至會自虐,卻不會打人。

  薩爾夫人在精神方面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她的那把大雨傘卻實在有名,很多大師都被砸過。

   “那種新型的魔動筋腱還沒有複製成功?”利奇跛起了眉頭。

    他當然知道薩爾夫人負資的是什麼專案。當初在泊爾摩繳獲的加強型“魔方”,運用了好幾種新的技術,其中之一就是新型的魔動筋腱。

    薩爾夫人在動力和能量傳導方面是絕對的權威,這類專案當然就歸到她的名下,

  具體的項目有十幾個。

  這位老太太沒時間也沒精力全都研究,她設定了 一個大致的方向,其他研究工作就交給馬努埃姆這位大師完成。

  “我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波羅諾夫那個瘋子確實是一個天才。”

  老頭歎道:“那個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兩種性質完全相反的東西煉化到了一起。”

  利奇的眼皮一跳,雖然只是半個內行,不過他也知道那樣做的難度。

  如果波羅諾夫所用的是一種通用的方法,可把任何性質相反的東西煉化在一起,

  那同樣也是開創性的發現。

  如果只對這種配方有用,至少也能稱得上是開拓性發現。

  反正這個出了名的神經質確實有本事。這也意味著馬努埃姆一時半刻想要弄出類似的東西幾乎不可能,就算讓薩爾夫人來研究,恐怕也不那麼可靠。

  “不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吧。”利奇有意無意地把那張紙推到了——邊。

  老頭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動作,他轉身打了個手勢。

  最靠近他的那個助手,立刻從旁邊的一個小抽屜裡面取出了三根東西。

  那像是三根鋼絲,顏色都差不多,是那種近乎于黑的藍色,唯獨兩頭銀光閃閃。

  對這東西,利奇當然不會陌生。任何戰甲上都少不了這玩意兒。

    馬努埃姆坐在那裡沒動,利奇同樣也沒動,反倒是那個助手動了起來,他把三根魔動筋腱夾在一台儀器上。

  利奇有些明白了 ,蘭蒂那裡也有類似的儀器,只不過那台功能多一些,不只是能用來測試魔動筋腱,還能測試其他的部件。眼前這台饑器,功能明顯沒有那麼多,但是上面卻有一大堆儀錶,各種各樣的按鍵和旋鈕同樣也是一大堆,讓人感覺頭暈。

  讓利奇暗自慶倖的是,那一大堆儀錶裡面,有一些他看得明白。

  馬努埃姆的助手非常小心地撥動著那些旋鈕,這同樣也和蘭蒂的手法完全兩樣,

  蘭蒂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快速卻又穩健。

  利奇的手法是跟蘭蒂學,他暗自警告自己,以後在這些戰甲製造師的面前絕對不能隨意動手,要不然就露底了。

    把目光轉向了那些儀錶,他很快就明白了那三根魔動筋腱的不同。

  其中的一根沒有任何突出的表現,應該是現在的戰甲所用的魔動筋腱。另外一根各項指標都高得多,肯定是從那部俘虜的加強型“魔方”取下的。

  至於最後一根就很有意思了,它的一些指標比第二根都高得多,特別是收張速度和力量比第二根都要高好幾倍,問題是它不受控制,要不就是一下子收緊,要不就是一下子彈開,有點非黑即白的味道。

  “雖然沒能複製出波羅諾夫的設計,不過他做出來的這東西給了我們很大的啟迪。老太婆最擅長的就是‘能量傳導’,她加進去了 一些自己的東西,性能一下子就超過了波羅諾夫的原版,可問題卻出在控制上。”

   “波羅諾夫是怎麼做成的?你們不可能連原理都弄不明白,只要弄明白原理,甩開他原來的辦法,另做一套就是了。”利奇說道,他也清楚自己只是說說罷了 ,就箅馬努埃姆想不到,別人肯定也會提醒。

  果然老頭一拍桌子罵道:“那傢伙用的是一種很邪門的辦法,這種魔動筋腱上有一種類似神經的東西,能量雖然仍舊由兩頭進入,卻由這些類似神經的東西重新分。”

   “細微調整?那是艾斯波爾的課題,他肯定會感興趣。”利奇頓時嚷嚷起來。

  馬努埃姆點了點頭:“艾斯波爾確實也分配了一個人在研究這東西,不過他擅長的不是這個領域。對他來說,控制的問題或許好解決,不過要把兩部分合在——起,肯定還會碰到麻煩。”

  利奇當然明白老頭的話一點沒錯,艾斯波爾和薩爾夫人兩個人的研究方向如果那麼容易連結在一起,恐怕這兩個人早就聯手了。

  看到老頭兩眼有神地盯著自己,利奇知道,如果一點表示都沒有,馬努埃姆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也清楚老頭知道他有多少斤兩,頂多就是希望他能夠找出一個新的方向,就像當初他無意間幫了艾斯波爾的忙一樣。

   “你這裡還有多餘的這種魔動筋腱嗎?”利奇打算讓艾米麗她們激試看,或許有可能誤打誤撞弄出點什麼成果,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要多少都沒問題。”

  老頭連聲說道:“別說一根了,就連現成的戰甲都有。”

  看到利奇一臉疑惑,老頭連忙解釋道:“拉莫斯想出了一種折衷的做法,他把兩種魔動筋腱混雜在一起,又做了 一套非常複雜的控制系統:需要強勁出力的時候,就讓新型的魔動筋腱發揮作用,需要精細動作的時候,就讓舊型的魔動筋腱起作用。”

  利奇歪著膀子想了想,總覺得不怎麼對頭:“效果怎麼樣?”他問道。

  “非常失敗,控制太複雜,戰甲的動作像發瘋的人一樣,只能算是勉強能用。”老頭顯得有些情緒低落,如果那種辦法能夠成功的話,也就用不著他煞費苦心了。

  利奇呵呵笑了起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他剛剛想起來哪裡不對。

  這種工作方式就和當初他們用過的那種蓄力裝置差不多,那套蓄力裝置只是在跳躍或者衝擊的時候有點用處。那種蓄力裝置是傑布森的成果,他的實力不在拉莫斯之下。

  傑布森在這個領域研究很久,不可能沒有過類似的想法,如果可行的話,他早就提出這種理論了。

  “有興趣看看那部戰甲嗎?”老頭看到利奇沉思,立刻趁熱打鐵邀請道。

  “你說的那部動作像發瘋似的戰甲,在你這裡?”利奇有些意外,不過轉念間一想,他又覺得這理所當然,因為這個項目是由馬努埃姆負責,手頭肯定會有——部試驗機。

  這座小鎮別的東西沒有,空地卻很多,鄰近的一片山崗1就被圍了起來。

  這並不是老頭的意思,在他看來隨意演示一下這種不成功戰甲的性能,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隨著他一起來的幾個官員卻不那麼認為。

    他們有他們的職責,按照規定,這些大師隨手扔一張紙片在地上,哪怕上面一個字都沒有,這玩意兒也得以A級絕密檔的方式來處理。所以老頭的隨口提議,讓這些人著實忙碌了半個小時。

    用來演示的這塊地方和小鎮隔著一道山崗,數百米外還有另外一道山崗,當中的地方並不是很大,選擇這裡是為了隱蔽。

  那部試驗用的戰甲孤零零地停在空地正中央,它的樣子看上去確實差了一些,一副簡陋的骨架外面纏繞著魔動筋腱,還可以看到亂七八糟的金屬線和金屬管子,那是臨時搭建的能量傳導管線。

  不過利奇真正在意的並不是戰甲,而是操縱戰甲的那個人。

  “我沒看錯吧?你拉了一個榮譽騎士來當測試員?”利奇很驚詫,他不明白什麼時候榮譽騎士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沒辦法,這部戰甲連很多王牌騎士都搞不定,想要完成所有的動作,就必須找一個榮譽騎士來。”老頭歎道。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那部試驗戰甲已經動了起來。

    它先是做了一些很普通的動作,比如走路、奔跑、跳躍。

  正如老頭所說的那樣,戰甲的動作非常僵硬,而且一抽一抽的。

  利奇感覺到自己好像不是在看直接的演示,而是在看記錄儀重播的動作,放的方式是快進,定格,然後再快進,再定格。

  “看到了嗎?是不是很失敗?”馬努埃姆自嘲地笑了笑。

  利奇並沒有笑,他甚至沒有聽到老頭的話。

  和老頭不一樣,他是一個騎士,在老頭看來不正常的動作,在他眼裡卻有著不同的意義。

    如果去掉那些停頓,就會發現這部戰甲的速度很快,非常快,快得嚇人。

  105小隊裡面僅以速度而論,絕對是師傅黛娜小姐全力一擊的時候最快,“雷霆戰技”的瞬間爆發力和瞬間爆發速度,可是鼎鼎大名。

  往下排的話,他的“風隙閃”、翠絲麗的“無影擊”、玫琳的“半步橫移”也都是以速度見長,感覺都差不多快,只有檢查記錄儀之後才知道,“風隙閃”的速度比另外兩種快那麼一點,不過“風隙閃”的限制太多,實用性方面遠不如另外兩種。

    眼前這部戰甲的速度雖然不能和“雷霆戰技”相比,卻遠在“風隙閃”、“無妒擊”、“半步橫移”之上。

    這個時候,那部試驗戰甲已經完成了簡單動作的演示,開始做一些複雜而且連貫的工作。

   那個榮譽騎士實力確實不簡單,之前的基礎動作因為是被限制的,沒有太多發揮的餘地,所以顯得僵硬。

  現在沒有了這些限制,他以自己的感覺來調整接下來該怎麼動,所以那種停頓的感覺一下子少了很多。

  “喀喀”的踩地聲之中,混雜了一陣“咻咻”的尖銳嘯音,那是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利奇的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目光變得越來越迷離。

  剛才他就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只是那一下一下的停頓又顯得那麼陌生,所以他才沒有什麼反應。

  但是此刻,隨著那部戰甲動得越來越快,深埋在心底的一絲隱傷突然間觸動了。

  背心滲透出了絲絲冷汗,他的眼前浮現出曾經發生過一幕。

    一部帶著殘影的戰甲以瘋狂的速度朝著他沖過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戰甲已經沖到他的面前,那高高舉起的巨斧讓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怎麼了?看上去情況很不好。”

  馬努埃姆的輕推讓利奇清醒了過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沒什麼,剛剛想到一些東西。”

  利奇不打算多說什麼。

  “這種新型的魔動筋腱應該有不少吧。”

  剛才他完全是敷衍,現在真的有點想法。以他的實力,就算碰上榮譽騎士,也不是沒有抗衡的實力,打不過至少能逃,命總能夠保住。

  他目前只怕兩樣東西,一個是“精神穿刺”,他挨過這招,當然知道這招的厲害,另外一個就是弗蘭薩帝國的自殺功法。

   “瞬爆鬥氣”、“爆裂鬥氣”、“瞬間煤發”、“同歸戰技”,這種功法有著各種各樣的名稱,全都是別人起的,它的真實名稱無人知曉,但是它的可怕卻人盡皆知。

  當初他看到的還不是那種自殺功法最可怕的用法,用了自殺功法之後,反正難逃一死,所以那些騎士的戰甲裡面全都有自爆裝置,就連天階騎士對此都忌憚三分。

    從馬努埃姆那裡回來,利奇立刻去了艾米麗那邊。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輛裝備車,那是馬努埃姆特地騰出來的,裡面除了成捆不成功的魔動筋腱,還有一些儀器。

  馬努埃姆很夠意思,他那邊只要有多的儀器都拿了一件過來。

  一起來的還有三位騎士和一位念者軍務官,騎士既是搬運工也是保鏢,那個念者負責聯絡,同時也充當助手。

  馬努埃姆原本打算從自己的助手裡面分幾個出來,卻被利奇拒絕了。

   老頭倒也不怎麼在意,很多大師都不喜歡用不熟悉的助手,每個人做事的方法不同,助手還是自己培養起來的用起來最順手。

  “你真把自己當做大師啊!”敢對利奇這麼說話的當然只有金妮這個小丫頭,好在這話是私底下說,派過來的那些人並不在眼前。

  用力擰了擰金妮的耳朵,利奇沒好氣地說:“敢小看我。”

  他嘻嘻一笑道:“就因為馬努埃姆也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我才敢插手,就算失敗了,也不要緊。”

  “滑頭。”

  金妮、艾米麗同時笑道,其他女孩比較含蓄,嘴角掛著微笑,卻什麼都不說。

   “也不算滑頭。”利奇難得顯得一本正經:“我確實有點想法。”

  要說他和這些真正的大師們最大的不同在哪裡的話,那就是他更講究實用性,而這些大師們都是看著資料說話。就拿新型戰甲的測試來說,裡面有些指標他感覺沒什麼必要,比如有一個測試項目是要拿起一枚雞蛋,這個項目測試的是控制的精確性和觸感的靈敏性。

  那時候他就覺得這樣的測試沒什麼用,對一部戰甲來說,力量多用一、兩分,動作相差一、兩毫米,關係並不是很大。

    在戰場上就連天階騎士也不會追求出手分毫不差,全都是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至於出手的精准也只是相對而言。

  用騎士劍削頭髮是表演,真正戰鬥時,命中點在半寸之內已經算是准了。

  所以他對戰甲的要求是一——實用就行。

    那種發瘋似的動作當然不符合要求,但是僵硬的感覺如果沒有那麼明顯,動作中間沒有那麼多定格,在他看來已經能夠接受了。

   “你幫我把這些魔動筋腱截斷,每一拫都弄成原來的十分之一,再把它們重新連接起來。比較麻煩的是控制系統,我的設想是……”利奇在紙上隨手畫了起來。

  新型魔動筋腱的控制特性很差,幾乎只有兩種狀態,要不收緊,要不放鬆。

  無論是馬努埃姆還是拉莫斯,想到的都是怎麼矯正這種特性,甚至包括波羅諾夫的原版設計用的也是類似的辦法。

   利奇卻不一樣,他想到的是如何得到一個近似的結果。

  把魔動筋腱截斷變成很小的一段,這樣一來,如果只要稍微動一下,只需其中的一節收緊就可以了 ,動作大一些就多收緊幾節。

  用這種辦法,想要做出非常精細的動作確實有點難度,想要動起來問題卻不大。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35:11

第三章、我是員警

  一陣嘈雜的呼喊聲把利奇驚醒過來,他透過車窗就看到外面火光亂晃。

  他連忙跳下床,穿上戰鬥服,跑了出來。

  外面到處是亂竄的人影,到處是火把,到處是哭喊的人群,到處是蔓燒的大火。難道聯盟已野到了這裡?

  利奇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舉著火把的人朝著這邊跑來。他們跑到圍牆邊就想翻進來。這一次利奇總算是看明白了。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聯盟的士兵,全都是逃到這裡的難民。為首的兩個人滿臉橫肉,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其他人雖然好一些,卻也是渾身散發著狠惡之氣。

  “幹什麼的?不准翻牆。”

  馬努埃姆派給艾米麗的三個騎士,每天晚上都有一個人負責站崗,此刻自然過來阻止。

  利奇皺著眉頭看著遠處,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搶聲。

  突然他看到翻牆的那幾個人,有一個將手裡的火把扔了過來。

  火把在半空中翻了幾圈,最後落在了第二排房子的屋頂上。

  幸虧搭房子的時候按照卡門所說,在屋頂上鋪了一層土,火把自顧自在那裡燒著,卻沒有把屋頂點燃。

  利奇連忙抓起一把土朝著火把揚了過去,土中夾雜著強勁的鬥氣,打在火把上,一下子就把火打滅了,連火把一起打飛出去好遠。

  打滅火把後,利奇縱身躍起,每一躍都有十幾米遠,眨眼間就到了圍牆邊。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清爬牆的人裡面,有一個從身後拔出了一樣東西指著他。

  倉促間,利奇來不及分辨那到底是槍還是刀。他也沒興趣分辨,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法官,需要靠證據給別人定罪。

  他是“午夜劊子手”,幹的是殺人勾當。

  如同一陣風似的掠到團牆的外面,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連串的爆音。

  他沒有回頭,中了“破魂”的人絕對不可能活著,他也不想回頭,被“破魂”所殺的人全都死得很難看。

  圍牆外面已然是一片人間地獄般的景象。

  對這一切,利奇並不陌生,當初格拉斯洛伐爾同樣也亂過,越是混亂的時候,越是會有趁火打劫的人跑出來。

  當然這也不完全是人性的邪惡和貪婪造成,也有不少人是因為活不下去才鋌而走險。

  從第四天開始,大量的難民就湧了進來。

  難民潮遠比當初預計要嚴重得多。

  這個邊陲小鎮現在人滿為患,原本這裡遝有一點空地,現在連空地都沒有了,所有的地方都搭了帳篷。帳篷和帳篷之間,甚至沒落腳的地方。

  住的地方都這麼少,就更別說是食物了,現在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吃的東西。

  鎮上倒是有專門的食物分發點,不過每人每天只能領到四個馬鈴薯,小孩還減半,這是一整天的份額。

  看著那晃動的火光以及晃動的人影, 一時半刻,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暴徒的臉上可不會有標記,誰知道哪些人在放火搶劫?哪些人正遭到洗劫?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不遠處傳來呼救的聲音。

  “救命,救命。”一群女人倒在地上哭喊著。在她們身邊,幾個大漢手裡拎著東西,還對她們推推搡搡,有一個人更是抓住一個女人的衣服用力往下剝。

  “我是員警,都給我住手,全都趴在地上別動。”利奇大喝了一聲,那聲音是含著鬥氣噴發而出,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

  正在哭喊的那幾個女人當場就震住了 ,馬上往地上一趴。那幾個大漢則呆愣愣地東張西望,就算在這樣混亂的時候,員警的身份還是有震懾力的。

  利奇的手裡早已經扣住幾枚石子,現在他要殺人已經用不著鋼釘,小小的石子灌注了鬥氣之後,同樣也能追魂奪命。

  手一揚,又是幾條人命到手。利奇沒管那幾個女人,他要阻止更多的慘劇,這也意味著他會殺更多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大喝“我是員警,全都趴在地上別動”, 一次又一次地打出手中的石子,利奇有些茫然地穿行在紛亂的難民營中,他還要分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家人身上。
 
  那個站崗放哨的騎士讓他感覺有些呆板,居然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翻越圍牆,也不知道動手。

  對這種腦子僵化的傢伙,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突然,他聽到另外一邊也有人在大喊“我是員警,全都趴在地上別動”,那是女人的聲音,聲音之中還帶著一絲強勁的穿透力。

  肯定是薇利亞手下的那些女騎士,學著他的辦法在做。

  果然,又是一聲大喝,這一次利奇感覺有些熟悉,應該是和他做過愛的某個女騎。

  同樣的聲音此起彼伏,薇利亞手下的女騎士有兩千多人,絕對可以組建一支兵團,像撒網一樣一下子鋪展開來,混亂的局面立刻就控制住了。

  沒人再敢搶劫,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滅火。

  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夜色中到處能夠聽到淒厲的哭喊聲,有女人哭丈夫的,也有小孩哭父母的。

  幸好這時候已經臨近黎明時分,一個小時之後天色漸漸泛白。

  在晨霧襯托之下,難民營此刻的景象越發顯得淒慘,那些燒掉的帳蓬根本來不及收拾,破碎的布片、衣服、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散亂得到處都是,這些都是搶奪中留下的痕跡。

  整個難民營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垃圾堆。

  在難民營的一角,成群的傷患或坐或躺,全都等待著治療,可是醫生卻只有幾個,藥更是不多,連繃帶都缺乏。

  死了的人緊挨著醫護所放著,有一百多個,很多人在那裡哭哭啼啼地辨認屍體。

  “這樣下去可不行。”薇利亞喃喃自語著。

  “你們之前沒有考慮過怎麼安排這些難民嗎?”利奇問道,此刻他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好像有點悲傷,又有點失落,不過更多的是失望。

  薇利亞感到自己有點受傷,這事不歸她管。不過話說回來,她是這裡級別最高的軍事長官,施泰因是個小鎮,原本只有七個老得不行的邊防哨兵,他們更不可能管得了這裡的事。

  “你說應該怎麼辦?”薇利亞決定聽聽利奇的意思,昨天晚上就是利奇第一個冒充員警,這才把局勢控制了下來。

  “實行軍管吧。”利奇歎道。從殺掉第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在為這件事傷腦筋了。軍管是可以想到的唯一辦法:“把十五歲到四十五歲的人全都徵召起來,組建一支巡邏隊,女人、老人和孩子集中管理。”

  “如果有人不同意呢?”薇麗亞拋出一個難題。

  利奇嘿嘿一聲冷笑:“不同意?苦役、監獄、絞索,辦法多得是。”

  薇利亞一愣,緊接著露出為難之色:“有必要這麼絕嗎?不服從命令,趕出去不就得了?”

  “那是自找麻煩。”利奇冷冷地說:“除非能夠把這里弄圈圍牆,要不然,前腳把那些人趕出去,後腳他們就偷偷溜進來,要不然就是堵住大門鬧事。”他用手指了指四周:“現在這麼亂,需要的可不是寬容,而是秩序,就算稍微做過頭也沒什麼,總比再亂起來好得多吧!”利奇朝著那些屍體努了努嘴:“昨天晚上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薇利亞陷入了沉思,她當然明白利奇的話一點沒錯。問題是這番話的背後,隱藏著一些令她擔心的東西。

  一直以來共和國對騎士力量、甚至對軍隊都有著一種特別的警戒,文官控制軍隊,普通軍人控制騎士,這是立國之初就確立的原則,但是此刻利奇所說的話完全推翻了道個原則。

  “這確實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不過我肯定要為此負全責,你打算把我架在火上烤?”薇利亞苦笑起來,她有心想要解釋這樣做的麻煩,話剛要出口又停住了。因為她發現,不這麼做的話,還會死更多的人。

  “放心,你幫了我這麼多的忙,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恩將仇報。”利奇一點都不在意。

  “我才是這裡最高長官,就算把這事推到你的頭上,我仍舊脫不了干係。再說,我是這樣的人嗎?”薇利亞斜眼瞪了瞪利奇。

  “不和你開玩笑。”利奇雖然不打箅把馬龍他們的計進和盤托出,不過露一些口風出來卻不是什麼問題:“你不覺得奇怪嗎?當初我為什麼準備了那麼多車輛?那些成堆的物資又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大部分的車和物資都沒有跟著你們一起走?”

  薇利亞原本只是和利奇隨便聊聊,沒有想到居然扯到了這個話題上。

  她這一路上就感覺奇怪,只是不太方便問,再加上她以為這些東西是莉娜幫忙準備的,所以沒有往深處想。此刻利奇一提,再加上剛剛說的那些話,她突然間戚覺到身邊的這個大男孩是如此的陌生。

  “赫肖派出的代表團名義上帶去的是停戰協議,實際上卻是一份投降書,上面總共有十七條條款,最主要的幾條條款是割讓南方六省,承認瓦雷丁為宗主國,四十五億金元的賠款……除此之外就是改共和國為公國。”利奇淡淡地說道:“蒙斯托克沒完,但是共和國完了。”

  “嘶。”薇利亞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驚懼的並不是赫肖的投降和那無恥的條款,而是利奇能夠知道這樣的機密。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薇利亞沒有問利奇怎麼知道這些,而是問什麼時候知道這些。

  利奇當然明白道個女人的窗思,他笑了笑:“兩個月以前。”

  薇利亞驚詫的神情讓他感到非常滿意,他繼續說道:“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有人想要對付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恰好那個時候,又有一幫內務部的人和我在一起,兩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我們打探到很多東西,也足夠讓我們考慮很多問題。”

  “你打算從政?”薇利亞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我,我躲在幕後,在未來的政體之中,騎士扮演的也是幕後的角色,不會像那些帝國一樣由騎士領導國家,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處於被壓制的地位。軍隊則作為兩者之間的緩衝。”利奇把他和馬龍商量的結果說了出來。

  薇利亞仍舊很震驚,不過除了震驚之外,還有那麼一絲期待。在首都工作,她經常會接觸到高層的官員,自然比在外地的騎士更多了幾分被踩在腳下的感覺。

  “這不可能,沒有人會接受。”她搖了搖頭。

  “誰不會接受?高層的那些人?他們沒機會重掌權柄了。”利奇笑得很陰冷:“難道你擔心這些人?”他指了指四周:“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夠活下去。我們會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那些人做不到。”

  “博斯羅瓦呢?他可是共和國創立者的忠實信徒。”薇利亞問道。

  這一次利奇沒有回答,他根本不擔心博斯羅瓦會作梗。因為在出發之前,他給博斯羅瓦寫了一封信,信上提到博斯羅瓦當初的承諾。

  所以他知道,赫肖宣佈共和國向聯盟投降的那一天,就是博斯羅瓦死的時候。

  這件事很對不起莉娜,所以他絕對不會向任何一個人提起,他要讓這件事成為永遠的秘密。

  安置難民的那片山谷口豎起了一排絞刑架。

  整個上午就絞死了五十幾個人,這些被絞死的人全都證據確鑿,不但參與了搶劫,還犯下了殺人、強姦等罪行的罪犯。

  這些人將會被一直吊在那裡,哪怕腐爛發臭了也不會被放下來,他們是對後來者的最好告誡 。

  下午審判仍舊進行,接下來需要審判的這批人只知道他們參與了搶劫,有沒有犯下其他罪行就很難說了。

  負責審判的法官就是薇利亞手下的那個金髮女騎士 ,中午的時候,她過來找利奇。

  “你認為應該怎麼判?”她把這個難題扔給了利奇。

  “很簡單。”利奇想都沒想:“帶著搶的人,絞死,帶著刀、刀上有血痕的人,同樣絞死,其他人全都監禁。這又不是正式的法庭,不需要走那麼長的審判程式,此刻最需要的是恢復秩序。”

  “有不少人說是自衛。”金髮女騎士說道:“聲稱自衛的人大部分不可信,因為從他們的身上搜出了搶來的東西,不過也有一部分人確實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些人很難判定。不過最難的是另外一部分人,他們有老婆孩子,被抓到的時候也從他們的身上搜出了搶來的東西,應該是先被別人搶了 ,然後又去搶別人,這些人又應該怎麼判?”

  這 一次利奇猶豫了。

  當初在格拉斯洛伐爾,他雖然沒搶過別人,卻撬開過那些沒人住的房子,從裡面拆走能夠換錢的東西,還跟在運送軍用物資的車輛後面偷偷搬走了 一麻袋豆子,當然那時他還沒有覺醒,只是1個普通人。

  說到底,他也不是好人,如果遇上昨天那樣的情況,說不定他也會順手牽羊,從別人那裡拿走一些東西。

  “問他們的家人,如果他們的家人願意承擔一部分罪責,出一個成年人去服苦役,那個犯人就降一等處罰:絞死的,判監禁,該監禁的,判苦役。”利奇並不在乎苦主會鬧事,他本來就沒想過伸張正義:“至於那些沒搜出贓物的傢伙,全都服苦役去。既然有精力鬧事,就去幫大家做點好事。”

  審判的標準就在隨口幾句話間被確立了下來。

  那個金髮女騎士並沒有就此離開,她突然低聲說道:“還有一件事也需要你拿個主意。”她轉頭朝著一旁掃了一眼,那是利奇他們住的地方:“有人拒絕加入治安巡邏隊。”

  利奇順著金髮女騎士的目光看去,他立刻就明白了。

  他帶來的人裡面大部分都是女人,不過也有幾個男人,這其中符合年齡要求的人不多。他的父親算一個,利奇當然知道父親早就報名了 ,其他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只有一個人有可能出問題,那個人就是馬龍的小舅子。

  “照章辦事。拒絕加入治安巡邏隊,就去服苦役。”利奇淡淡地說道。

  金髮女騎士微微一笑,這一次她終於離開了。

  出了這樣的事,利奇就不急著回去了,他在營地裡面閒逛著。

  那些女騎士一旦行動起來,效率挺高。那邊還在審判,這邊已經在對難民營進行重新規劃了。

  昨天晚上的那場混亂之中,損失最大的就是最早搭建起來的那些木質房子。暴徒們一開始就是沖著這些房子去,這些房子也最先被點著,火燒起來之後也比帳篷著火還難撲滅。

  看著那一堆堆焦黑冒著煙的殘骸,利奇的心裡並沒有太多同情。

  這些房屋的主人招人恨並不是奄無道理。

  和四周的帳篷比起來,這些房子實在太大了,大得連他都有些眼紅。

  從殘骸中可以看出,這些房子居然還劃分出了客廳和臥室,在此刻這個連搭帳篷的地方都沒的時候,這樣做只能用奢侈形容。

  他同樣也暗自慶倖,還好這——次帶了那麼多人出來。

  因為要讓那麼多人快點安頓下來,也因為建築材料的數量不夠,所以他只能讓卡門盡可能地節約材料,所以每一間房間的空間都很小,只比住帳篷要寬敞一些,但是和這些奢侈的木屋卻不能比,別人也就嫉妒不到哪裡去。

  當初他和馬龍他們制訂的計畫,就是要在那些政客的腐敗墮落上做文章,要讓大家看到,民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時候,那些曾經的高官們卻仍舊在享樂。

  就算那些政客嘴裡說得天花亂墜,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註定他們不會被人民接受。

  看到眼前的一切,利奇突然間對原來的計畫又有了新的認識。看來今後做每一件事都必須格外小心,連老媽和玲姨都要減少應酬。

  對這一點,利奇倒是絲毫都不擔心。老媽過慣苦日子,她雖然有的時候會頭腦發昏,做一些死要面子的事,不過在取捨上卻很精明,為了未來,她肯定什麼苦都能吃。

  轉了半天,估計那邊已經差不多了,利奇轉身朝著自家的營地走去。

  剛一回來,利奇看到老爸和另外幾個人朝他走了過來,裡面倒是沒有他最討厭的那個老太婆。

  “兒子,你回來啦!有一件事找你商量一下。”開口的是利奇的老爸。他其實很不願意說這話,當初還在裴內斯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決定他們絕對不能有特權,要和周圍的人“同甘共苦”。

  “老爸,你用不著說了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利奇很輕鬆地笑了笑,他瞟了一眼,看到馬龍的小舅子站得遠遠的,正往這邊瞧。

  馬龍的小舅子和他覺醒的時候差不多大,剛過十五歲,雖然是男人,卻有些靦腆,不喜歡說話。說實話,他這個人並不討厭。

  肯定不是這個小子自己不願意加入治安巡邏隊,而是那個老太婆在背後搞鬼。

  老來得子,自然特別寶貝一些,利奇並不是不能理解,可惜事關大局,就由不得他理解別人了。

  “有一件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們,原本我們都不打算說的。”利奇的聲音很低,但是他暗中用上了鬥氣,所以傳得挺遠,至少馬龍的那個小舅子肯定能夠聽見:“當初我們最先商量的時候有過一個協議,我們這個團體裡面絕對不能出現不和諧的聲音,如果有這樣的聲音出現,屬於誰的那一塊,就由誰來解決。”

  說完這些,利奇扔下這些人,自顧自地找艾米麗去了。

  所有的人包括利奇的老爸,全都愣在那裡。

  剛才利奇的話在說到“解決”這兩個字的時候,特別加重了語氣。

  這讓聽到的每一個人都心驚肉跳。

  誰都知道馬龍他們以前是幹什麼的,就算不知道的人,在地道裡面躲藏的那兩個月裡也已經 一 清二楚了。

  內務部總是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間諜”、“特工”這類字眼,而“解決”這個詞同樣也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在那個圈子裡,這可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詞,它往往和“暗殺”、“幹掉”、“屍體”、“滅跡”之類的字眼有關。

  一股寒氣從利奇老爸的腳底一直踱到腦門,他感覺到渾身冰涼。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而遠處,那個十五歲的少年更是臉色煞白。

  他其實挺冤枉,因為他很想加入治安巡邏隊,那比待在母親身邊要有趣得多。不讓他去是母親的意思,他和母親為此還發生了爭執,他也感受到周圍的人多多少少對他有些不滿。

  之前他確實沒有把這件事想得有多麼嚴重,頂多就是認為母親心裡有些彆扭,所以在借題發揮。但現在他突然意識到這跟以前在家裡不同,他們這幫人現在正進行一項大計畫,計畫的策劃者是五個內務部的人,一個心狠手辣、彈指間就可殺人的騎士。

  如果因為母親鬧彆扭而壞了大事的話,他想像不出會發生什麼事。

  他甚至不懷疑利奇是不是在嚇唬他,在地道裡的時候,他多多少少聽到了 一些計畫,計畫的第一步是逃出來,現在已經做到了,第二步就是要除掉前總統亞爾諾,以及清除名單上的很多大人物。

  原本的計畫裡面甚至還打算煽動難民,藉機製造一場暴亂,把那些不適合直接下手的人也一起剷除,只是因為顧慮到亂起來容易,重新建立秩序卻很困難,而且名聲方面會留下污點,所以最終棄了這個方案。

  這個少年甚至有點懷疑,昨天晚上的暴亂會不會根本就是姐夫他們策劃的,為的是讓這裡施行軍事管制。至少從目前的狀況看來,這個可能性很高。

  一想到這些,他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玫瑰社的女孩們住的地方在一個角落裡面,這是一個獨立王國中的獨立王國,雖然沒有另外一道牆隔著,不過那橫在中間的裝備車,以及車頂上總是站著一個騎士 ,讓其他人都不願意往這邊靠。

  房間雖然擁擠,不過比裝備車上那點空間總是要寬敞得多了 ,所以那些儀器都被搬了來。

  利奇進去的時候,女孩們正圍繞著一條手臂忙碌著。

  這裡並不是只有艾米麗她們幾個,在旁邊的房間裡面,馬努埃姆派來的幾個助手和一些整備士同樣也在忙碌著。

  雖然對利奇沒抱什麼信心,老頭還是派了這些人過來幫忙,反正他的手底下有的是人。

  自從同盟知道自己已經遠遠落在聯盟的後面,就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地施行人海戰術,同一個專案至少有兩位大師負資,大師身邊除了原有的助手,還配給好幾個輔助的助手,以及一大堆負責幫忙的整備士。

  這些人名義上是馬努埃姆借過來幫忙的,實際上是同盟配給利奇的助手,只不過掛在老頭的名下,現在又轉給了艾米麗。

  幾名整備士擠在同一個角落裡面,他們正忙著把一根根魔動筋腱裁開,再重新焊上控制觸點。從老頭那裡借過來的助手同樣也在幫忙,被截斷又重新弄好的魔動筋腱,全都要一根根重新檢測過,這又是費時而又枯燥的活。

  做這種事,這些人肯定會有怨言,不過他們的怨言全都被馬努埃姆堵了回去。

  “簡單卻又繁瑣,這就是那個小子的設計風格。”老頭當時就是這麼說的。

  那些助手們對這個評語並不陌生,之前,它被用來評價新型制式戰甲“龍”。

  龍戰甲總共由兩萬五千個零件組成,單單論零件數量的話,在制式戰甲裡面肯定排名第一,就算專用戰甲裡面也很少有這麼複雜的。

  但是這麼多零件大部分卻是相同的,如果只算形狀、樣式不同的零件,總共只有一千一百二十七種,絕對是精簡到了極點。

  有了這個前例,當然沒人再敢亂說什麼,就算有怨言,也只敢在心底抱怨。

  有馬努埃姆這樣的大師在後面支持, 一切當然進行得很順利。那個控制系統本來一訧不難弄,艾米麗花了 一晚上的時間便做出來了,給老頭看過以後,老頭又稍微改動了一下。

  用單獨一根改過的魔動筋腱測試了一下,控制系統被證明沒有問題,那根魔動筋腱也如同預料中的那樣動了起來。

  雖然不至於像之前那樣難看,但是動作的僵硬是明擺著的。想要讓動作變得更漂亮、更柔和一些,除非把每一段魔動筋腱裁得更短,那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全都會成倍增加。

  雖然測試的結果不算理想,艾米麗仍舊按照利奇的意思改裝出一條試驗用的手臂。

  試驗用的裝置看上去總是顯得有些醜陋,眼前這條手臂也是一樣。它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一 ,所以很是粗短難看,手只有三拫手指,同樣也是又粗又短,整條手臂上面佈滿了無數探針,那是為了收集資料用的。探針連著許多金屬線,這些金屬線又連接著記錄儀。

  看到利奇進來,金妮猛地一蹦就掛在他的身上,嘴裡撒著嬌:“怎麼樣?我們做得夠快吧!你打算怎麼獎勵我們?”

  利奇在小妖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獎勵過了,你對這個獎勵還算滿意嗎?”

  金妮這個小妖精當然是咯咯咯地直笑,撒嬌歸撒嬌,房間裡面有那麼多外人,她並不敢太過放肆。

  像是邀功似的,她把利奇拉到了那條試驗用的手臂面前。

  “做這東西真是麻煩,不過總算是成功了,你得好好謝我們才行。”金妮把艾米麗和索菲也拉了過來。

  “成不成功還不知道。”

  利奇當然不會隨意搭理這個傢伙,這個小丫頭要的獎勵肯定是陪著她,最好哪裡都別去。

  自從他把阿麗亞娜介紹給女孩們之後,他就感覺到兩群女人彼此間有爭寵的苗頭。

  這些女孩也知道他和105小隊的成員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卻從來沒在意,因為她們清楚騎士和普通人屬於兩個世界。利奇的身份比較特殊,同時和兩個世界都有關係,而她們和那些女騎士之間卻不存在真正的爭奪。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阿麗亞娜和她們一樣也是普通人,這讓她們感覺到了威脅。

  “放心,我能感覺到,你的想法肯定會成功。”金妮理直氣壯地說道。

  “感覺?”利奇笑起來,不過他並不敢小看金妮的感覺,那是念者的異能,而且是一種很稀奇的異能。

  和騎士所擁有的直接力量比起來,念者的力量顯得有些虛無縹緲、不可捉摸。因為念者的力量來源於精神,而精神卻很容易出問題。

  就拿金妮這個小妖精來說,她看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常常就只是憑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有時候來自於異能,不過有的時候卻是錯覺。她本人都分不清,旁邊的人更分不清。

  想要提高異能的成功機率,就只有靠外部裝置的增幅,可惜所有的增幅裝置全都來自於對史前遺跡的發掘,能夠增幅的只有念者的“精神傳導”、“精神屏障”和“煉化”。

  “我能試了嗎?”利奇問艾米麗。在這裡,艾米麗才是領導者,接下來就是艾米麗的母親英格瑞。至於另外兩個成員索菲和金妮, 一個很少說話,等閒不發表意見,一個話太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廢話,全都可以無視。

  “我不敢保證能成功,你要試的話,最好戴上棉套。”艾米麗很少那麼猶豫。

  棉套就是一個厚厚的棉布筒子,從胳膊一直套到手腕,中間是厚厚的一層棉花。隔著這個東西,感覺和控制都會變得很遲鈍,不過要安全得多。

  戴上棉套,把手插入那條手臂之中,利奇先屈伸了 一下手指。

  隨著“吱吱”的輕響,三根鋼質的手指動了起來,那動作絕對很快,有點像是繃緊弓弦之後猛地放開的感覺。

   手指之後就輪到手腕了 ,利奇勾了 一下手腕。
  
  只聽到“喀”的一聲輕響,他的額頭立刻滲出了 一排細汗。

  利奇的臉頰抽搐著,剛才那一下,他的手腕扭傷了。

  如果說,動手指就像是突然放開緊繃的弓弦,那麼現在就是絞緊的投石機被突然間放開,而他偏偏不小心,把手放在投石機的拋擲臂上。

  這反應速度也寊在太快了吧。在利奇的感覺,他的鬥氣剛剛發動,手腕就折成了九十度,就算不穿戰甲做這個動作,速度也絕對沒有這麼快。

  “吱”的一聲輕響,重新將手腕挺直,利奇將手抽了出來,他看了 一眼手腕的部位。
  
  這個地方明顯紅腫了起來,果然剛才那一下子已經扭傷了。

  “這就是成功?”利奇撫摸著受傷的手腕,瞪了小妖精一眼。

  金妮吐了吐舌頭,縮到了母親的身後。

  “魔動筋腱被裁成了原來的十分之一 ,收緊所需要的時間自然就變短了,雖然不至於比原來快十倍,但是五、六倍總是有的。”艾米麗連忙解釋道,她也是剛剛想起這件事。

  五錢倍?利奇陷入了遐想。

  那天看到的試驗戰甲,速度已經只能用“瘋狂”形容,如果比那再快五、六倍的利奇已經沒辦法想像了。那……

  他也清楚,魔動筋腱收縮的速度不代表戰甲能夠達到的速度,一匹馬光著身子可以比其他馬跑得快很多,但是拉上一輛大車之後,就很難說了。對於一部戰甲來說,骨架和裝甲佔據大部分重量,有它們拖累,想要將速度提高五、六倍根本不可能。

  能夠把速度提升一倍,他就已經很興奮了。

  揉了揉紅腫的手腕,利奇還是把手伸進了那條試驗手臂裡面。

  又是一股巨力傳來,利奇的手臂彎了起來,這一次他已經有所準備,事先運起了金剛力,卻仍舊被這強勘的力量嚇了一跳。

  金剛力很強,可以將肉體的力量提升好幾倍,不過肉體的力量再強悍,也比不上機械的力量。
  
  重新伸直手臂,這本來是很簡單的動作,現在卻變成了 一拳。

  房間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砰”的一聲輕響,那是空氣被極度的擠壓引起的震爆。

  引起震爆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黛娜修煉的“雷霆戰技”,出手的那一瞬間同樣也會引起震爆。“雷霆戰技”練到高深之處』據說一出手就如同雷霆滾滾、霹靂交加,每一擊都能夠引起震爆。

  不過像現在這樣只是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夠引起震爆,這就有點不尋常了。

  女人全都膽小,震爆聲把她們嚇了一跳。

  就在這個時候,“吱吱”的一連串輕響,那條手臂動了起來。

  仍舊有一點不自然,感覺還是很僵硬,不過比起那部試驗戰甲已經好得多了。

  因為速度太快,驟動驟停,震動變得非常厲害,不但插在試驗臂上的探針抖個不停,連鋼質骨架也發出了“嘎吱”的呻吟。

  把測試動作完整地做了一遍,利奇將手拔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發青,手臂上的棉套已經變成兩截,手肘的部位被撕扯成一堆棉絮,手腕和肩膀這兩個地方同樣也是磨損嚴重。

  被撕扯開的不只是棉套,身上這套戰鬥服也徹底報廢,那麼柔韌而又結實的皮革,也被扯成了碎布條。

  利奇看了一眼破損的部位,露出發紅的皮膚。戰鬥服的裡面遝有一層絲綢內襯,就是為了減少摩擦,居然沒起到作用。

  皮膚不只是發紅,還可以看到絲絲血痕,全都是輕度的擦傷。

  利奇倒是不在乎這點小傷,不過他剛才已經用上了金剛,居然還會被傷到,沒那麼做的話,整條手臂恐怕已經和手腕一樣又紅又腫了。

  利奇想起了從前,那時候的他操縱一部像熊一樣又蠢又笨的戰甲,什麼武器都不帶, 一手拎著一面巨盾,雖然實力淺薄,不過別人想殺他並不容易,同樣他想攻搫別人也很難做到,翻來覆去只有一招盾擊可用。

  最後一次拿起巨盾好像還是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之後他就改走輕裝的路子。一開始是和玫琳學,打算成為一個輕裝防禦者。沒有想到後來越走越偏,現在用的那部“夜叉”已經連超輕型都算不上了。

  突然間,利奇意識到自己已經遠離真正的戰場很久了。

  就算在前線的那段日子,他做的也大多是偵察工作,偶爾出一次手,也是在背後被別人攻擊,根本沒有進行過一場面對面的戰鬥。

  就連偵察騎士也沒有他這麼清閒,至少在105小隊,諾拉每一次都跟著大家一起上陣,好幾次險死還生。根本不像他,飛在一、兩千米的高空,就算被別人發現,也傷不到一根寒毛。

  這種突然間出現在腦子裡面的新型戰甲,是不是預示著他應該回歸本源?


第四話  人到齊了

  “很希望能夠儘早見到你,來的時候順便把艾斯波爾打造的那把‘騎士刃’帶上,它已經不再適合你了。

    當初我請他幫忙為你打造這件兵刃め只是想給你一個大致的方向。

    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曾經說過,‘光輪斬’其實並不適合於你,但是你已經入門了,放棄實在太可惜,所以我希望那把‘騎士刃’能夠絮你更能領悟‘光輪斬’的真髓,而不是讓它成為你的桎梏。

    從你的來信中,我看到了你心中的迷惘。

    —個突如其來的靈感居然讓你以為是冥冥之中的某種指點,這讓我感覺到太可笑了。除非你放棄戰甲設計方面的發展,要不然,這類事以後還會發生。像艾斯波爾他們就絕對不會有你這樣的煩惱,因為他們設計戰甲是給別人用的,而你不同,你是一個騎士,所以你會先想到把設計的戰甲給自己用。

    不同的戰甲適合不同的戰鬥風格,你之前設計的‘龍’是輕型戰甲,所以你的戰鬥風格朝著輕型戰甲發展。後來你和伊洛聯手製作飛行戰甲,那是以‘夜叉’作為基底,‘夜叉’是一部特殊的暗殺型戰甲,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段時候的情況,但是猜測得出,你的戰法肯定會變得詭異犀利。現在你又有了新的靈感,所以有了回歸本源的念頭,那麼下一次呢?

    我寫下這些,並不是讓你不要研究新的戰法。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戰鬥風格,這也是為什麼高階的騎士都有自己戰甲的原因。而你的風格就是沒有特定的風格。

    金玫瑰王朝時代有—個叫班丹•道格拉斯的劍聖,他身上總是帶著一杆長搶、兩把長劍、一把月牙彎刀、—把細刺劍,對付不同的敵人,他就用不同的兵刃,用的也是完全不同的武技。他的風格就是多變,而在多變的背後,隱藏著的是‘克制’。

  希望這能夠讓你有所借鑒。”

    利奇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這封回信。

    一直以來,只要心頭有困惑,他總是會第一時問聯絡圖書管理員大叔,這一次也是一樣。

    信寫得有些瑣碎,非常符合大叔的形象,道理說得很透徹,不過字裡行間還隱藏著一些東西,這同樣也是大叔的風格。

  “原來你在為這種無聊的事而煩惱。”

    旁邊突然伸出一顆長滿白髮的腦袋。

  對馬努埃姆這種老小孩似的作風,利奇實在話可說。

    “你讓我幫你弄的東西,我已經搞定了,但是我不看好你的方案。”老頭提到專案的時候,又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幾天前,利奇給圖書管理員大叔發了那封信的同時,也把一張設計圖交給了馬努埃姆。

    想要在短時間裡面設計出一種戰甲當然不可能,所以利奇也是在現有的戰甲上直接改進。

    他選的是“大力神”重型戰甲,這是一部很多重裝防禦者都在用的戰甲,相對於每三十年到五十年就會更新一代的主力戰甲,重型戰甲的更新換代要緩慢得多。

  “大力神”最早出現在帕金頓聖國十年一屆的戰甲展覽會上,那已經是兩個多世紀以前的事了。

    兩百多年裡,這部戰甲已經發展出不知道多少型號,每一個零件都已經被改過好幾次,卻還在使用,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利奇挑這部戰甲,就是看中它的結實。

  新魔動筋腱的出力實在太驚人,戰甲的結構如果不夠結實的話,恐怕支撐不住。

    另外一個原因是,這部戰甲的塊頭夠大。利奇打算嘗試一種新的設計模式。

    當初打造那副鋼爪的時候,他無意中做出一個外骨骼結構,也就是把骨架做在外面。當時是不得已而為之,事後卻發現這種設計的很多好處。

    骨架肯定比較堅固,放在外面,完全可以當裝甲來用,修理起來也容易,用不著拆外殼。

    這絕對是離經叛道的設計,也難怪馬努埃姆不看好。

    仍舊是那片空地,這個地方已經被一圈高牆圍了起來。

    改裝的那部大力神就停在空地中央。

  大力神的機體非常優美,不過和新型制式戰甲“龍”的英挺俊秀不同,它所擁有的是一種陽剛的美。

    遠遠看去,它就像是一個肌肉發達的裸體男子,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給人以“力量”的感覺。

    也確實如此,大力神本來就是一種以力量聞名的重型戰甲,現在換上了新型魔動筋腱,計算得出的資料絕對讓利奇感到震驚。

  因為採用的是外骨骼結構,也就是說,肉全都長在骨架裡面,所以這部“大力神”並不顯得特別高大,體積只比中型戰甲大那麼一圈,不帶裝甲1.62噸的重量。就算在中型戰甲裡面也不算很重,更別說是和重型戰甲比了。

    利奇沒打算用其他人測試,他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鑽進了戰甲裡面。

  有過之前的教訓,這一次他特別注意了對操縱者的防護。

    戰甲裡面的空間很小,剛好把他包裹在裡面,貼身的程度和“夜叉”差不多。

    四周能夠碰觸到的地方全都軟綿綿的,還因為塗抹了油脂的緣故,顯得異常滑膩。

  採用外骨骼的結構同樣與此有關,為了避免他的身體和堅硬的骨架碰撞,把這些玩意兒弄到外面是最好的辦法。

   “我還是要勸你讓別人來進行這種危險的測試。”

    外面傳來了馬努埃姆的聲音,老頭是一片好心。
   “囉嗦。”利奇很不客氣,他和這個老頭之間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讓其他人全都退出去,最後檢查了一下所有的控制零件,利奇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啟動開關。隨著嘀的一聲輕音,利奇的眼前一亮,觀察鏡打開了。

  仍舊是從手指開始動,接下來是手腕,不過這一次戰甲的手臂遠比他的手臂要長得多,他是通過感應環控制手腕的動作,無論如何都傷不到他的手。

    再接下來是手臂。利奇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微屈起手臂。

    就像他預料的那樣,戰甲的手臂猛地抬了起來,雖然有一種身不由己、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好在沒有傷人。

    利奇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他開始扭動起腰來。

    腰的動作明顯比手更僵硬。

  抬起左腿做了個甩腿獨立的姿勢,這是為了測試平衡能力。

  利奇原本對這最不放心。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什麼問題都沒有。加了一截普通的魔動筋腱之後,果然可以對動作進行精細整整。

    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利奇的心裡有底了,他開始了正式測試。

  就像當初那部試驗戰甲一樣,利奇先是完成那一連串基礎動作。

  如果說試驗戰甲就像發瘋的人,那麼這部大力神就像是一頭紅了眼的公牛,氣勢洶洶地四處亂撞。

    利奇早就猜到這部戰甲肯定很快,不過真的動起來之後,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那速度跟本不能用“快”來形容,而是“瘋狂”。

  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壓在靠背上,等到他剛剛適應過來,戰甲已經一頭撞在山坡上。這塊空地長近兩公里,寬度差不多是六百米,地方絕對不算小,卻根本不夠這部戰甲施展。

    用手撐了一下,他想爬起來,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居然把戰甲整個頂飛,那一推之力只能用恐怖形容。

    利奇的適應能力還算不錯,接連摔了幾個跟頭之後,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竅門。

    這部戰甲就像是一個醉鬼,力量很強,控制能力卻差到極點,走起路來橫衝直撞,摔倒了想要爬起來,也不容易。

    利奇看過不少醉鬼,那些聰明的老醉鬼知道自己醉得不行,總是會彎下腰,兩隻手撐住膝蓋,慢慢走回去,這比扶著牆還穩當。如果摔倒了,他們會縮成一團,然後翻身,像狗—樣爬起來。

    雖然樣子難看,效果卻不錯。

  讓戰甲的上半身微微前俯,膝蓋稍稍彎曲,雙腿分開一些,操縱起來立刻感覺好多了。

    至少前進、後退、左右橫移、奔跑、跳躍都沒有什麼問題,偶爾不小心摔倒了,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樣子是狼狽了一些,不過動作挺靈活。

  問題不是沒有,奔跑的時候突然急停或者轉彎,巨大的慣性仍舊會讓戰甲飛出去,他一時半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按照利奇的估計,這個成縝肯定不能讓馬努埃姆滿意。但是對他來說,只要急停和轉彎的問題解決,這個結果已經可以接受了。

    他真正期待的是,想看看這部戰甲的攻擊效果。

    先試的是“裂風”、“撕影”和“破魂”,這是他最得意的自創武技,再說這三種武技都源於蒂迪的家傳武技“細雨十連環”,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快和連續。

  “細雨十連環”號稱瞬息之間能夠連續發出十招,那多少有點誇張,不過七、八招總是有的,“裂風”、“撕影”和“破魂”稍微差一些,卻也能夠做到瞬間攻擊五次。這部戰甲的速度已經夠瘋狂了,再提升五倍,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將鬥氣凝聚於自己的雙臂之上,利奇感應到手臂四周魔動筋腱的微微振動,那是能量大量注入的徵兆。

  怪不得戰甲被很多騎士看作是身體的一部分,確實有些道理。

    以前因為有座艙和骨架隔絕,所以感覺不是那麼清晰,但是此刻他覺得自己仿佛和戰甲融為了一體。

  隨著一聲大吼,他的雙手猛拍了出去。

    一連串的震爆聲憑空響起。這部“大力神”的雙臂突然消失了,因為速度實在太快,已經超出了人眼能夠捕捉的範圍。

  隨著那連續不斷的震爆,四周的空氣被鼓蕩了起來。

    先是戰甲周團一圈的地面開始一片片龜裂開來,特別是岩石,很多都被震碎了。

  漸漸的,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廣,而且岩石碎片和剝落的土塊就像勁急的箭矢一般朝著四周飛射。

    五倍的速度確實不能用瘋狂形容,而是恐怖,絕對的恐怖。

  利奇甚至感覺,此刻的他可以找個輝煌騎士較量一下。

    當然前提是,那個輝煌騎士不用“精神穿刺”、也不用“域”鎖住他的行動。

  如此驚人的場面,同樣也讓躲在隱蔽觀察點裡面的那些人全都大吃了一驚。

  “厲害,實在太厲害了。”

    老頭喃喃自語著,不過轉眼間他又變得沮喪:“可惜,劍走偏鋒,這個設計實在太極端了 ,控制方面的問題太大。”

    “是啊!”旁邊負責保護老頭的騎士也插嘴道:“我們之中除了劄克,恐怕沒人能夠操縱那東西。”

    他所說的劄克,就是負責操縱試驗戰甲的榮譽騎士 ,這個人級別不高,但是在這群人裡面卻是實力最強的一個。

    說話的騎士並沒有試圖和利奇相比,他們都看過利奇的資料,知道已經有兩個榮譽騎士命喪于利奇的手中,理所當然把利奇的實力高估再高估。

    “這東西讓我想起了弗蘭薩帝國的‘瞬爆鬥氣’。”另外一個騎士冷著臉說道。他和利奇一樣,見識過“瞬爆鬥氣”的可怕。

    這話一出,觀察點裡面的人全都心動了起來。

    “瞬爆鬥氣”絕對是同盟最大的夢魘,如果真有一種東西可以抗衡“瞬爆鬥氣”,就算不太完善,也絕對可以忍受。

  正當他們猶豫要不要立刻報告上去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爆裂聲,過了片刻隨著一陣“叮呤噹啷”的輕響,無數細小的金屬碎片如同雪片一般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空地上,那部戰甲呆愣愣地站著,其他部位還算完好,但是兩條手臂卻從胳膊肘開始消失,斷裂的地方“嗤嗤”地冒著電火花。

    幾乎同時,所有人都從觀察點裡面沖了出來。

    這部戰甲算是徹底地廢了。利奇從裡面出來之後,破損的戰甲被拆開來,每一個零件都檢查了 一遍,最後發現,很多零件都出現類似的損傷。

  “可惜,真可惜。”

    老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記錄儀記錄下來的資料讓他著迷,不過,連大力神這樣以厚重結實著稱的戰甲都被毀壞成這個樣子,他不認為還有什麼改進的餘地 。

    就算加入大量的減震和緩衝裝置也沒用,這東西的力量太大,那些裝置同樣會被損壞 。

    利奇並不知道老頭的想法,他現在正在接受全身檢查。

    誰都不希望他有個三長兩短。幸好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他除了幾處肌肉拉傷,其他部位都完好無損。

  身體沒有問題,利奇的心裡卻沒有緩過來。

    前一刻他還沉浸於無比強大的幻想之中,後一刻戰甲就變得支離破碎,這其間的落差實在太大了。

    強烈的挫折感讓他不想待在馬努埃姆那裡,同樣他也不想去艾米麗那邊,好在此地有的是讓他轉換心情的地方。

  難民營已經初具規模,這可是他一手籌畫起來的。

    利奇信步間逛著,剛才的鬱悶—點一點地消散 。

    軍事管制之後,效果確實不一樣,原本亂糟糟的一片帳篷現在變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房子,有山坡的地方就按照卡門當初設計的方式建造,沒有山坡就只能挖一條壕溝,然後在兩側堆疊土牆了,頂上只能用油布或者厚帆布遮蓋,木板肯定是沒有的。

  這東西原本就緊缺,大火中又燒掉了不少,現在就算剩下一些木板,也要用來做門。

  那天暴亂中,利奇住的地方四周那片圍牆起了不小的作用,他因此受到啟發,將難民營重新劃分,劃成了四十個區,互相之間都有土牆隔開。

    如果再發生暴亂的話,至少可以保證混亂不會蔓延開來。

  再說一個區就那麼點大,誰幹過什麼全都一清二楚,事後也不會像這一次一樣,十個人裡面就有八個聲稱自己冤枉,想要調查也無從調查起,弄到最後,被絞死的人裡面肯定有被冤枉的,沒被絞死的人裡面又有不少漏網之魚。

  利奇正轉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找他。

  “我們都在找你,他們到了,他們總算是到了。”

    找他的那個人是亞伯拉罕的妻子,這個女人本來就不善言辭,現在又心情激動,更是語無倫次起來。

  不過利奇能夠猜到這個女人想要告訴他什麼。

   “馬龍他們全都到了?”利奇問道。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一蹦一跳地朝著遠處招手,嘴裡還不停的喊道:“喂——在這裡——我找到了 。”

    利奇此刻站的地方地勢高,所以亞伯拉罕的妻子又喊又跳,很遠的距離就可以看到。

    過了一會兒,十幾個人分開人群朝著這邊走來,為首的正是馬龍,走在馬龍後面的是賓得。

    臉上的喜悅掩不住風塵勞頓的辛苦,這十幾個人看上去都形容消瘦,臉色也發青發灰,那是旅途勞累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

    “辛苦了,你們這一路之上還算順利吧?”利奇和馬龍那幫人一個個打著招呼。
  “這—路上簡直是蝸牛爬。”

    “還算不錯,路上的收穫很大,我們拉來了不少人。”

    “我們這一路,在哈諾頓遇上了一群礦工,他們答應加入我們。能幫他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嗎?。”

     亂,很亂,不過沒人在意這些,此刻大家的心裡都只有興奮。

  “先去吃點東西吧。”

    利奇連忙說道,這裡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亞伯拉罕的妻子高興地在前面帶路,別人全都跟在後面,只有馬龍沒動,他笑著朝其他人揮了揮手:“你們先過去,我打算四處走走。” 利奇也沒動,他感覺到馬龍好像有話要對他說。

     直到眾人走遠,馬龍歎息了一聲:“我已經聽說那件事,我家的那位給你添麻煩了。”

  利奇知道馬龍指的是他小舅子的事。

  “沒什麼。”

    利奇當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多話。

   “這種事遲早會發生。”馬龍不可能像利奇那樣輕鬆,這件事涉及到他的家人,雖然事情本身並不大,處理不好的話,影響卻不小:“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得這麼早,一切都還沒有建立起來,居然就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他拍了拍利奇的肩膀,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聽到馬龍說這番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利奇從心底冒起了一絲寒意。

  看到利奇的臉有些陰沉,馬龍笑了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處理方式,別把我們這些內務部的人全都想像成間諜和殺手,我們動手的機會其實並不多,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開過殺戒,我們擅長的是用這個解決問題。”

    他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打算怎麼做,利奇原本沉重的心已經變得輕鬆。

    他不在乎殺人,但是對自己人開殺戒就不一樣了。

  “你幹得不錯。”

    馬龍看著四周:“一來就掌握了這裡的控制權。”

    “我還擔心你會抱怨呢。”

    利奇說的確實是真話,當初他們商量的計畫裡面,第一步就是施恩。

    出發之前準備那麼多物資,也就是為了這一步。

    他一上來就實行軍事管制,又絞死了這麼多人,結的怨可不小。

   “政治講究一張一弛,有人扮黑臉,自然也要有人扮白臉。”

    馬龍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說了這裡的事,早就想好對策:“聽說,有不少人因為不滿軍事管制,所以被你監禁起來了?”利奇點了點頭。

  “這樣正好,我本來還擔心,將來和那些政客們對陣會相當辛苦呢!現在正好藉這個機會來一場預演。”

    馬龍滿臉堆笑,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喜悅:“你能不能把那些人放了,再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們拉一些人離開?”

    “這很容易。”

    利奇看著馬龍,他等著馬龍給他一個答案。

    當初他就和馬龍說好,他絕對不喜歡猜啞謎,馬龍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必須向他解釋清楚。

  “你認為那些人有本事弄到物資嗎?你再想想,願意跟那些人過去的會是些什麼樣的人?”馬龍嘿嘿一陣冷笑:“你等著看好戲吧。”

    馬龍的笑聲讓利奇有些心裡發毛,這個計策也是一樣。

  願意跟那些人過去的肯定是不願受拘束的人,裡面一定有這次暴亂的漏網之魚,那些人又不可能弄來足夠的物資,所以結果就是又一場暴亂。

    不過這場好戲絕對不是給他看的,利奇很明白,真正的觀眾應該是其他人。

  心裡雖然不舒服,利奇卻不得不承認,這比他殺雞儆猴要高明多了。

  “有了這一次教訓,以後那些政客們再唱高調,恐怕就沒人會相信了吧。”利奇問道。

    “你想得太好了 ,只要有人在旁邊煽動,大多數的人就會認為自己奇貨可居,等著兩邊抬價,讓自己得到更多好處。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別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夠記住你為他們做過些什麼,到時候不轉過頭來幫著那些政客罵你,這樣的人就已經很有良心了。”

    馬龍無疑是一個悲觀論者,這類事他看得實在太多了。

   “那怎麼辦?我們不管做什麼豈不都是白費?”利奇皺起了眉頭。

    當初馬龍可不是這麼說的,這不能不讓他懷疑,當初馬龍是為了拖他下水,才專揀好聽的說。

  馬龍察覺到利奇的疑惑,當初他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在亂世之中玩政治,一個就是背後要有大的勢力支持,另外一個就是和軍方的關係密切。

  共和國的那些政客裡面,想要找一個大勢力支持並不怎麼困難,那些老牌帝國全都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肯出賣共和國未來的利益,絕對可以找到一大把支持者。但是說到和軍方的關係,特別是和騎士團體的關係,絕對沒有人能夠和他們相比。

  只是這些話不能說出來,就像利奇對他始終保持警戒一樣,馬龍同樣也有些提防利奇。他擔心的是,野心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變大,他可不想看到共和國變成帝國。

  “嘴裡說一套,實際做另一套,這同樣也是一種劣根性。等著你抬價的人未必就站在哪一邊,真的讓他們做出選擇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很聰明的,特別是有過血的教訓之後,他們更清楚應該怎麼選擇。等到流亡政府建立起來之後,就用不著在意這類煩惱了,戰爭時期,一切以大局為重,一切對大局不利的事都會被壓制下去。那些政客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他們不會送把柄給你的。”

    突然,馬龍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

    利奇微微一愣,不過他馬上注意到,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裡面,應該是馬龍故意把他帶到這裡。他猜馬龍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

  果然,馬龍原地轉了一圈,再一次確認沒人注意之後,低聲說道:“亞爾諾可能會在一個月後離開裴內斯,這個傢伙壞事做多了,擔心別人不肯放過他,所以也不對親信提他什麼時候走。”

   “不會是我們這邊走漏風聲吧?”利奇問道。

   “應該不是,我讓他們互相監視。”馬龍笑了笑:“想想看,每一個人都被告知要監視其他人,也意味著每一個人都知道別人在監視自己,誰還會胡說八道?”

    “內務部的一般做法?”利奇瞪著這個傢伙。

  “沒錯,內務部的智慧一般來說挺管用。”馬龍自嘲道。

  “現在怎麼辦?”利奇可沒有說笑的心情:“有多少條路可以離開共和國?兩百?還是三百?”

  “如果亞爾諾敢孤身一個人走,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不可能連他本人都收買。要不然的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馬龍說道:”雖然已經卸任,他的身邊也支衛隊保護他。

    “他不會只帶一、兩個親信走嗎?”利奇不太明白。

    馬龍微微一笑:“這是從心理學的角度做出的推斷。如果他覺得一個人不安全的話,就算帶上幾個親信,他仍舊會感覺不安全,甚至他還會擔心那幾個親信對他不利, 一定會希望帶上更多的人,到了最後就會把整支衛隊帶上。”

    “他的身邊有你的眼線?”利奇問道。他其實已經能夠確認這依事,只是不太清楚馬龍佈設的眼線是什麼樣的人物。

  “除了那幾個騎士,所有的人全都是我的眼線,甚至包括亞爾諾的那些親信。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代表的又是哪一方勢力。”馬龍倒是沒有陳瞞:“我可搞不定那幾個騎士。”

    馬龍所說的搞不定,既有無法收買,也有對付不了的意思。

  “知道他們的實力嗎?”利奇再次問道。

    馬龍搞不定的事就只有靠武力解決了,想要動武,當然要知道對手的底細。

    “一個榮譽、兩個王牌、三個普通騎士。”馬龍早已經肥這些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利奇立刻明白了,這是一支榮譽小隊,共和國的榮譽小隊就是這樣的組合。和其他各國的配置有所不同,少了一個王牌騎士,用三個普通騎士來替代,打攻堅戰實力顯得不足,但是混戰的時候卻很佔便宜。

  利奇頓時陷入了沉思,雖然這段時間他的實力暴漲,但是想要對付榮譽騎士仍蔣沒有足夠把握。

    榮譽騎士的厲害之處不在於鬥氣的強盛和戰技高超,最厲害的還是“場”。

  利奇也擁有一個不完善的“場”,他當然很清楚這東西的好處。

  對手只要進入了“場”中,一舉一動就全都落在他的眼裡,根本不用想偷典。

  完善的“場”甚至能夠強行改變鬥氣的走向,對於榮譽騎士本人來說,等於是讓攻擊變得更變幻和詭異,對於對手來說,這就相當於一面難以攻破的護盾。

  回想起在105小隊時,前前後後遭遇的那些榮譽騎士,被殺掉的傢伙中只有一個是被羅莎用“千絲千線”在很遠的距離偷襲而死,其他的要不是被圍攻所殺,要不就是冒險貼近上去,用以命搏命的方法幹掉。

    “為什麼不帶我四處轉轉?我想要儘快熟悉這裡。”馬龍打斷了利奇的思緒。雖然他是外行,卻也知道榮譽騎士不好對付,他可不想傻傻地站在這裡等利奇想出策。

  馬龍的到來,同樣也預示著難民潮的高蜂終於來臨。

  這天湧入施泰因的人數達到了十一萬,即便是在深夜十二點,也有一群群的難民舉著火把進入小鎮。

    這下子就顯露出軍事管制的好處了。離小鎮五公里的地方就有第一道崗哨,所有的難民全都在那裡登記,然後按照原住地分組,一進小鎮,就有人把這些新難民接走,用不著他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

  已經兩次低估了難民潮,當然不會犯第三次錯誤,難民營早就擴建了再擴建,反正這裡荒地多得是。

    房子來不及建造,不過隔離用的土牆肯定有,新來的難民都被警告不許四處亂串。

    就像當初利奇幹活的臨時醫護所一樣, 一張巨大的油布用一根根木棍支撐著,就是一頂能夠容納下近千人的大帳篷。床褥當然沒有,更別說是軍用折疊床之類的東西,難民們只能有什麼墊什麼。

  夜已經深了,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石灰的味道。這裡的地上鋪著石灰,難民們到這裡之後,先進石灰池裡面洗個澡,所有的衣服和被褥上也漉了石灰,這些都是為了殺死蝨子、臭蟲之類的東西。

    雖然氣味不好聞,不過長途跋涉之後誰還會在乎這些呢?所以一張張大帳篷裡面,所有的人都睡得很熟。

    “既然都已經施行軍事管制,為什麼不和強制預備役一起施行?”馬龍一邊走一邊指點著:“施行強制預備役之後,男的和女的分開,不再以一個個家庭作為單位,都是男人或者都是女人,就可以擠在一起,同樣的地方可以多塞進一倍的人,而且會鬧事的大部分是男人,這樣也容易控制。”

    馬龍還有一些話沒說,女人和孩子雖然受到保護,同樣也是人質。有了這些人質在手,那些男的就容易控制多了。

  “你讓這些人全都閑著實在太浪費了,沒事幹就會胡思亂想,也很容易出事,而且不做事也能夠領到食物,會把人養懶了你應該給這些人找一份工作。當初我不是給你看過那份傳單嗎?讓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一份工作,這是我們既定的口號。”

  “應該留幾塊空地出來,沒有娛樂是一件很糟轄的事。”

    “食物也是一個大問題,你難道沒有考慮過,萬一巴爾默停止供應糧食會怎麼辦?別以為這不可能,那些政客很可能在這方面做文章,辦法多得是,他們只要收買一個小官員,就可以在某個環節捅我們一刀。如果巴爾默高層裡有人支持他們的話,這個可能性會更高。”

    “不久之後,共和國的軍隊也會大規模北撤,這裡可不是唯一的選擇,伯尼貝利雖然比這裡遠一些,條件卻優越得多,伽羅爾喀山有大量的礦山,同樣也很有吸引力,德昂離羅梭托和帕金頓都很近,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施泰因的優勢是,從裴內斯到這裡最方便,一路上都有城鎮,所以從中部省分出來的難民大部分都往這裡來。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最終這裡的難民數量會超過一百萬,比其他地方都要多得多。”

    一路逛過來,馬龍時不時地點評幾句,他的點評絕對算不上客氣。

  利奇原本以為這裡已經很不錯了,沒有想到被馬龍一番點評下來,簡直一無是處。可惜他想不服氣也做不到,這個傢伙確實言之有物。

  “反正這裡以後交給你管,你認為什麼地方不行,隨你怎麼改。”利奇乾脆把這些事扔給這個傢伙,他自己的事已經夠多了,按照原定的計畫,一到這裡他就應該和艾斯波爾、薩爾夫人這些人聯絡,尋求他們的支持,還要和遠在帕金頓和羅梭托的老媽、玲姨打個招呼,有些事需要她們幫忙。

    他現在連這些事都來不及做,因為中間又插進了一大堆事。首先就是蔽利亞手底下的那幫女騎士需要搞定,當初他和薇利亞有過協議,要幫她把那些女騎士推到騎士頂峰,至於能不能突破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又突然間練成了金剛,這是一條走了就沒法回頭的路。最後就是那部像僵屍又像醉漢,動作快到讓自身崩潰的戰甲。

  白天,他的腦子裡面被挫折感充塞,只感覺自己很失敗,製造的東西更失敗,怛是此刻冷靜了下來,他又有了一些想法。

    他有一種預感,這部戰甲沒有辦法改進,就算艾斯波爾和薩爾夫人聯手、就箅花費再多的時間,這部戰甲也仍舊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它的設計完全走極端路線,甚至可以說是誤入歧途。

    不過這部戰甲絕對不能算失敗,它肯定會像“夜叉”一樣,成為一部特殊的戰甲。

    “夜叉”是用於暗殺的戰甲,而這部戰甲的用途恐怕和“瞬爆鬥氣”一樣,用來和敵人同歸於盡。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心情變得愉快起來的利奇隨口說道。

  他帶馬龍去見的那個人當然是薇利亞。

    利奇並沒有詳細介紹馬龍的身份,因為用不著介紹。

    薇利亞對他的事情一清二楚,也肯定知道馬龍這個人,不過此刻馬龍和他仍舊是通緝犯,不說破,大家樂得裝糊塗。

    “從今天起,由他代替我的位置,管理難民營的日常事務。”利奇說道。

  薇利亞沒有多說什麼,這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祝賀你,但願我們今後合作愉快。”薇利亞伸出了手。

    “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衝突。”馬龍也伸出手來,和薇利亞握了握。

  兩個人的話裡面全都藏著別的意思,只不過馬龍現在什麼都還不是,薇利亞在共和國的騎士裡面也算不上什麼大人物,所以兩個人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深入。

  兩隻手放開,薇利亞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微笑,朝著利奇說道:“我聽說,東面的那片空地上好像發生了爆炸,據說是一部戰甲出了問題。”

    “差不多吧……好像有這麼回事。”利奇撓著頭顯得支支吾吾,這種丟臉的事他不想多說。

  眼見薇利亞還想追問,利奇已經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這個女人肯定以為那又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想先下手為強:“那東西沒有成功,就算成功了,對你們也沒有什麼用處,你們當中沒人能夠操縱它。”

    “是這樣嗎?”薇利亞打量著利奇,好半天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你,不過我確實需要你幫忙。你知道,我們是來打前鋒的,邊境上以前就有一條防線,原本是為了防備巴爾默,現在需要改造一下,用來對付聯盟的進攻。”說到這裡,她朝著馬龍掃了一眼。

    馬龍當然明白薇利亞的意思,他可沒興趣參與這種事,有的時候知道的事情越多越麻煩。他朝著利奇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看著馬龍走出營地,薇利亞突然松了口氣,她的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把馬龍攆走的時候,利奇就已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最近這殺時問挺忙,所以他有三天沒來了。

    “剛才可不是藉口。”

    薇利亞笑著說道:“別的不需要你幫忙,只要你幫我弄起一座戰甲製造工廠,這對你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如果你願意再幫一個小忙的話,能不能讓我們第一批換裝?我們都挺喜歡你設計的戰甲。”

    這話絕對不假,龍戰甲最出名的不是戰力,而是它的外觀,沒有哪個女騎士不想擁有這樣一部漂亮的戰甲。

    “我試試。”利奇沒打算在這件事上討價還價,這對他同樣有利。一旦這裡建立起戰甲製造工廠,這裡肯定會成為防禦的重點,到時候什麼都會有。

  “不如你再解我們一個小忙。”薇利亞笑得更迷人了:“聽說龍戰甲有各種改裝配件,有些可以讓性能提升一截。”

    利奇看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他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不拒絕就代表你同意了。”蔽利亞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

  “我可沒有答應。”利奇連忙說道,就像“魔方”有加強型、改進型和普通型的區別,互相之間的保密等級天差地遠一樣,“龍”同樣也是如此。

  而且因為這種戰甲特別適合改裝,再加上幾十位大師、數千位元戰甲製造師同時在改進這種戰甲,所以它的改進型號和改裝配件多得令人吃驚,其中有很多的性能非常特殊,這些改進型號全都被列入了絕密的行列。

    薇利亞也不生氣,正好旁邊走過來一群女騎士,她朝著那些女騎士做了個無可奈何地動作:“我的說服力不夠。”

    “就交給我們吧。”

    “我們的說服力同樣不夠,不過人數多,加起來說不定就夠了。”

    “你這樣子說服力當然不行,看我們的。”

    這群女人鶯鶯燕燕,將利奇圍攏在當中。

    有些事就是那麼奇怪,當初她們一個勁地陳藏自己的身份,唯恐讓利奇知道和誰做過愛,甚至連旁邊的人也想瞞,但是時間長了,習慣了利奇那拫碩大的肉棒,也習憤那種極度享受又異常痛苦的交合,食髓知味的她們漸漸有些離不開這榷放蕩的生活了。

  利奇被拉進了旁邊的營房,那裡有更多的女人等待著說服他。

  就像當初那頂特別長的帳篷一樣,營房同樣也被建造成這種樣子,有所不同的是,今天女騎士們並不是趴在床上,而是靜靜地坐著,營房裡面也不是漆黑一片,掛在牆壁上的一排馬燈把裡面照得挺亮。

  所有的女騎士都是一絲不掛,不過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戴著面具,這些面具同樣有種自欺欺人的味道,因為面具只遮得住半張臉。雖然從額頭到顴骨全都被遮蓋了起來,但是面頰和嘴唇卻都露在外面,更別說那頭秀髮了。

  這些面具反倒是增添了 一絲神秘和性感。

    “聽說,你不願意幫我們。”一個戴著用羽毛裝飾而成的面具,滿頭金髮的女騎士走了過來,用很輕柔的動作替利奇解著鈕扣。

    利奇其實已經認出了這個女人。

  薇利亞手下有兩千多人,他不可能一個個都認識,和他做過愛的女人大概有四、五百,他知道確切身份的就只有一百個左右。

    他認識這個女人是因為這個女人經常出現在薇利亞的身邊,從其他女騎士對她的態度也看得出,她的地位不低,而且挺有威信。

  雖然被一大群赤身裸體的美女簇擁,利奇的腦子已經因為充血而發昏,不過他的嘴仍舊挺緊:“你們的實力不夠,沒成為王牌,那些改進型號對你們沒用。還不如由你們自己的軍務官幫你們進行一些特別的調整。”

    這話也不能算是搪塞,玫琳以前用的“天鵝”,就是在“猛禽”的通用型上增加了一些東西,改變並不是很大。她家卻世世代代用到現在,而且一直用得不錯。

  只不過這種武技和戰甲能夠達到百分之兩百契合的情況,絕對是特例。

  “如果你肯幫我們改裝,我們可以放寬要求。”金髮女騎士“啊”地驚叫了—聲,她可從來沒有讓別人碰過那地方,突然間被一根手指闖進去入進去,頓時痛得她—皺眉,不過除了痛之外,她還感覺到了一絲別樣的滋味。

    中指頂住肛門, 一點—點擠了進去,用這只手托住女騎士的屁股,利奇將另外一隻手抽了回來,輕輕點在女騎士的櫻唇上:“還有這裡,我還要你用嘴巴替我服務。”

    話音落下,不只是那個女騎士滿臉緋紅,其他的女騎士有不少也是臉上發燒。

    不過,對此不以為然的卻也不在少數。

    和利奇那令女人死去活來的壞招比起來,口交和肛交反倒是平常的做愛方式,不少女騎士都曾經玩過。

    “就這麼說定了。”

    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歲,腹部平坦緊繃,明顯沒有生育過的女騎士笑著說道。

    她在利奇的臉頰上吻了 一下,轉身朝著房間的另一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等一會兒,讓我準備一下。”

     有第一個人,自然就會有第二個人,人群之中又有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同樣在利奇的臉頰上吻了 一下,然後也朝著那個女人走的方向而去。

  一個接著一個女人跟了過去,一開始都是有經驗的,漸漸的,那些原本猶豫不決的女騎士也開始往那邊走。

    一直掛著利奇身上的金髮女騎士掙扎著跳了下來,她同樣在利奇的臉上吻了 一下:“如這感興趣的話,就給你好了 。”

     過了好一會兒,女騎士們又陸陸續續回來了 , 一個個臉都漲得通紅。

    那些沒嘗試過肛交的女騎士,全都從有過經驗的同伴那裡知道要做些什麼樣的準備。

  仍舊是那個金頭髮的女騎士被第一個推了出來。

  她雙腳微微分開,往床沿一趴,屁股高高的翹起。

  “我這個地方遝是處女地,你要溫柔一點。”

    她回過頭來充滿嫵媚地說道,那神情說不出是在誘惑,還是在撒嬌。

    利奇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那柔嫩的菊蕾上。

    這些女人果然都做好準備,菊蕾上油光光的,塗抹了一層油膏。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插了進去。

    和剛才比起來,現在似乎寬鬆了一些,利奇用不著猜也知道,肯定是某個精於此道的女騎士幫她們先適應了一下,順便把這裡撐開了一些,或許還用了什麼藥。

  把手指抽了回來,利奇站在金髮女騎士的身後,他那特大號的龜頭就頂在嬌小的菊蕾上面。

    稍微用了點力,龜頭居然一下子滑進去一半。

  金髮女騎士的身體—下子繃緊了,她的牙齒緊緊地咬著枕頭。

    剛才在廁所裡面做清理的時候,她就聽以前嘗試過肛交的同伴說了 ,第一次會很痛,比破身要痛得多。

  現在真的嘗到味道,她才知道,剛才那幾個人形容得並不確切,這簡直是撕心裂肺的痛。

  苦苦忍受的同時,她的心裡也充滿期待。

    因為那幾個人還說, 一旦習慣了那劇烈的痛苦,接下來的滋味遠比正常的性交更加美妙。

    不管是感覺還是回味,全都強烈得多。

    利奇的動作出奇的溫柔,和以往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他用拇指在金髮女騎士的肛門四周輕輕地揉搓著。

    這招同樣也是銷魂蝕髓手裡面的絕招,走後門和正常性交最大的不同就是,快感能夠保持得更久。

  男人追求瞬間的激情,偏愛�那的風華,女人卻更喜歡持久的愛意,最好整天都帶著那美妙的感覺。

    利奇的惡作劇,把那麼多女騎士弄得上不上、下不下,事後三分之一的女騎士憤然退出,卻仍舊有三分之二的女騎士留了下來,願意讓利奇擺佈,這可不完全是看在合修的效率的份上。

  至於那三分之一退出的女騎士後來陸陸續續全都回來了,這裡面有多少人完全是為了突破瓶頸?又有多少人是為了再次品嘗那天的滋味?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了。

  利奇很懂得女人的心理,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溫柔,什麼時候又該表現得霸道。

    隨著拇指的揉搓,金髮女騎士的肛門變得越來越松,碩大的陰莖終於插入了進去。

    他的東西太長,所以大部分仍舊留在外面。

  利奇的手仍舊用力地揉搓著,這一次他的十根手指全都派上用場。

  銷魂蝕髓手源自於鬥氣治療術,而鬥氣治療術裡面既有刺激身體機能的“急救”手法,也有慢慢修補身體損傷的“調理”手法,銷魂蝕髓手自然也有。

  以前利奇整得這些女騎士死去活來,用的手法就脫胎於“急救”類的鬥氣治療術,而此刻他用的是後面那種。

    隨著陰莖的緩慢抽插,以及那十根有魔力的手指的按壓,金髮女騎士白皙的臀部迅速變得紅潤,她的鼻子裡面更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美妙的呻吟聲。

  “完了、完了 ,看這樣子,嘗過這滋味後,我們永遠都逃脫不了他的魔掌了。”

    不知道是誰,輕聲地說了這樣一句。

    沒人出聲,不過所有的女騎士全都知道這話說得一點沒錯。

    這絕對不是她們當初的想法,她們當初根本不認為一個大男孩能夠讓她們淪陷,唯一擔心的是事情敗露,對她們的名聲將會有極大地損害,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欲罷不能了。這就像偷嘗禁果,一旦偷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辦法停止,總是會一次又一次的偷下去。

第五章  目標鎖定

    門被打得“砰砰”直響,聲音中傳出一股焦急和匆忙的味道。

  利奇連忙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賓得,在他的身後跟著馬龍和另外二1個人。

  “亞爾諾動身了……”賓得急促地說道。

   “進去說。”馬龍推了賓得一把,他還朝著四周看了看。

  周圍有人,不過都是自己人,就算這樣馬龍也不是很放心。進房間的就只有賓得、馬龍和亞伯拉罕三個人,另外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門口。

  周圍的人看到這番景象,全都知趣地遠遠走開了。

    到了房間裡面,馬龍一屁股在床沿邊坐了下來,他拿起利奇的杯子一口氣把裡面的水全都喝光,這才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亞爾諾是兩個小時以前動身的,事先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走的是四十五號公路。” 他從懷裡掏出了 一張地圖,嘩啦一聲把地圖抖開鋪在桌子上,只見地圖上已經畫了一條紅線,這條紅線一路向南,很顯然不是前往邊境。

  “他總不可能投降聯盟那邊吧?”利奇問道。往南是前線,此刻聯盟已經推進至離裴內斯不到三百公里的地方。

  “這是不打算讓人知道他的行蹤,他連一個親信都沒有帶,只帶了十二個士兵和那六個騎士 ,車上原本用來聯絡的裝置也被他下令拆掉了。”

  馬龍解釋道。

  “這條老狐狸。”賓得破口大駕起來。利奇有點傻眼了,當初計畫得很好, 一直以來也挺順利,沒有想到亞爾諾簡簡眾單的1招就讓所有的佈置白費。

  “實在不行的話,等他逃出來之後,再把他幹掉?”利奇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這可不行,亞爾諾必須死在共和國的領土上,只有這樣,各國才沒有藉口插手。要不然,他們可以當做刑事案來辦。”賓得直接否決了利奇的提議:“實在不行的話,只能放他—條狗命。”

  馬龍指著地圖說道:“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那輛車上裝著六部戰甲,人有十九個,大部分人只能待在車頂上,想要不把人顛下來的話,這輛車跑不太快。再加上現在仍舊有不少逃亡者,而且軍隊也開始往後撤了,走主要公路速度會更慢。”

  他用指甲在地圖上劃了幾下,每—下都代表著一條路,其中的一條就是利奇他們來的那條路:“我們可以在這幾條路上賭一下。”

  所有的人都看著利奇。

  利奇被看得心裡發毛,他知道大家的意思,誰教他可以在天上飛呢?

  問題是,就算發現了亞爾諾的蹤跡,又能怎麼樣?那個傢伙帶著六個騎士 一起上路,其中有一個是榮譽騎士 ,另外還有兩個王牌騎利奇從馬龍的嘴裡已經知道,內務部的騎士是怎麼保護那些要人,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其他時間那些騎士全都待在戰甲裡面。他就算想偷典都做不到。利奇原本打算借助正在試驗的這部戰甲的瘋狂速度,在那幾個騎士反應過來之前,強行擊殺亞爾諾,然後飛速遠遁,但現在想要從空中發現亞爾諾的蹤跡,就只有用“夜叉”,靠“夜叉”去刺殺亞爾諾,簡直就是自殺。 想到這些,利奇,的怒火冒了上來。

  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只是利奇,其他人同樣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房間裡面陷入了 一片沉默之中。

  “同時守住這麼多條路,根本就不可能,既然要賭,就賭一條路。”打破沉默的是亞伯拉罕,他在地圖上一指,指的地方是共和國西北方突出的一角:“我賭亞爾諾會從德昂走,這條線路最為偏遠,一路上的城市也少,不過從德昂到帕金頓或者羅梭托都很近。”

   這是一個理由,不過不是絕對的理由,亞伯拉罕算了一下可能性,走德昂的可能性也就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比走其他幾個方向要稍微高一些。

  “就這麼辦了。”

  利奇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去借一輛車,要帶聯絡裝置,再讓艾米麗跟著你。”

  馬龍說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像是在下命令,連忙變得緩和了一些:“說不定半路上會發生變化。”

  借車,對利奇來說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原本他打算找薇利亞借,不過馬龍卻提議找馬努埃姆幫忙,馬努埃姆的車全都有特別通行證,大部分崗哨都能夠通行。

  德昂離施泰因的距離可不近,現在出發已經晚了,就算連夜趕路,想要趕在亞爾諾前頭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巴爾默王國走。

  巴爾默是一個小國,正因為小,所以公路修得四通八達,德昂是位於巴爾默西面的一個入境口 ,在德昂和施泰因之間就有那麼一條公路。

  馬努埃姆非常爽快,他只是隨口問了 一聲:“你要車幹什麼?”

  “很抱歉,我不能說,我也不想騙你。”

  利奇歎了口氣,他不是不會撒謊,只是不想對這個老頭撒謊。

  馬努埃姆似乎猜到了什麼,他沉默片刻,好半天之後突然拍了利奇一下:“既然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記住一件事,那枚大師徽章最好戴在身上,那東西可以幫你解決很多麻煩。”

   “我會記住的。”利奇笑了笑。

  把車開回營地,利奇讓馬努埃姆身邊的那幾個騎士幫忙把改裝的第二部“大力神”搬了上去,別的戰甲全都能自己上車,這部不行,它甚至連慢慢地走路都做不到。

  剛把戰甲弄上去,薇利亞就找來了。她是聽手下的人說有一輛裝備車進了營地,又聽說利奇往上面裝一部戰甲,所以過來看看。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個金髮女騎士,另外一個就是當初第一個突破瓶頸的那個女騎士。

  到了這裡,三個人恰好看到艾米麗和其他人告別,薇利亞和那個金髮女騎士同時感覺1有地方不對頭。“你到底搞什麼鬼?想要離開這裡嗎?”薇利亞一把將利奇拉到了旁邊質問道。

  “有點小事....”利奇正打算解釋。

  薇利亞突然一伸手,從他左側的口袋裡面把地圖抽了出來,這是為了行動準備的巴爾默交通圖。

  對巴爾默,利奇一點都不熟,不準備這東西,很容易迷路。

  利奇想搶,已經來不及。

    薇利亞的手很快,一下子就把地圖抖了開來。

  這張交通圖非常普通,只要兩塊錢就可以在鎮上的任何一家雜貨店買到,唯一顯眼的是,從施泰因到德昂畫著一條紅線,中間的一些很可能走錯的岔道還用紅圈標了出來。

  “你要去德昂?”薇利亞有些奇怪,她猜測過利奇要去哪裡,但是德昂卻在她的猜測範圍之外。

  薇利亞發愣的時候,那個金髮女騎士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交通圖,又看了一眼利奇,最後目光掃到了艾米麗,從艾米麗的臉上,她看到了一絲惶恐。

  雖然不知道利奇去幹什麼,有一點她倒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去測試戰甲。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這麼匆忙需要連夜趕路,看來你們有急事。既然這樣,就幫你們一個忙,由我們兩個人幫你們駕車,怎麼樣?”金髮女騎士問道。

  利奇感到非常頭大,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對這些女人多少有點認識。

  薇利亞為人非常大氣,還有點粗線條,絕對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不過她的纏勁也很厲害,一旦被她纏上,別想輕易脫身。

    她身邊的這個金髮女騎士則是個相當精明的角色,是這群女人裡面的智囊。

  這兩個女人一旦聯手,他根本沒可能唬弄過去。

  “好吧,既然你們願意幫忙,就謝謝你們了。”

  利奇乾脆讓這兩個女騎士上車,反正到了地方就把她們倆打昏,對自己的身手,他還是有幾分自信。

  雖然這兩個女人裡面有一個人也是王牌騎士,不過王牌和王牌並不完全一樣,這種剛剛晉級不久,修煉的功法和戰技都只是普通貨色的王牌,他用—只手都可以打敗兩、三個。

  利奇這麼爽快,反倒讓薇利亞和那個金髮女騎士有些摸不著頭緒,但是話已經說到這裡,再想更改已經來不及,更別說這三個女人心裡都充滿了好奇。

  一行人終於出發了,開車的是那個女王牌騎士 ,艾米麗坐在最後排,緊靠著通訊器,那邊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她馬上就可以知道。

  利奇和金髮女騎士面對面坐著。

  馬努埃姆借的這輛車並不是專門給騎士用的,車門開在後面,兩邊兩條長凳,中間的地方頗為開闊,原本是運人裝貨兩用。

  兩個人這麼坐著,一開始沒什麼感覺,一個小時之後,利奇的心裡癢了起來。

  他以前和這個女人也面對面坐過,而且不止一次,不過那時候,兩個人都是赤身裸體緊靠在一起,下面更是緊密相連。

    不想還好,一想之下,他就感覺到渾身不舒服。

  利奇不舒服,坐在對面的女騎士更不舒服。

  雖然利奇坐在那裡沒動,不過眼睛裡面流露出來的意思仍舊被她清清楚楚感知到了。

    金髮女騎士把臉別了過去,她不敢看利奇,儘管自作鎮定,她的臉仍舊不由自主地變得暈紅,左腿也下意識地擱在右腿上,似乎要把兩腿之間那重要的部位保護起來。突然利奇跳出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這兩個女人可不是他請上車的,她們倆也都知道他是個大色狼,既然明知道這樣,仍舊上來,肯定要做好被生吞活剝的打算。

  這樣一想,他突然一把將金髮女騎士拉了過來。

  金髮女騎士嚇了一跳,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利奇抱在腿上。

  如果是在平時,她絕對不會在乎,她的身體早已經被利奇摸遍了,身上可以被插入的地方早已被利奇的精液澆灌過。不過平時是平時,她從來沒有素著臉和利奇相對過,就算知道那樣一張小小的面具,根本不足以遮擋什麼,但是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戴上那個面具,她就感覺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那個時候的她再大膽狂放、再淫蕩無恥都沒有關係,但是現在卻不行。

  一想到這些,她猛地發力,想要從利奇的懷抱之中掙脫。

利奇預料到金髮女騎士會掙扎,卻沒有想到掙扎的力量會這麼大,他環抱的手臂居然一下子被掙開了。 他的反應還算快,兩條手臂連忙運力重新收攏。兩個人就這樣較上了勁.突然利奇感覺掙脫的力量又增加了許多,差不多有一倍。

    他已經運起金剛力,仍舊被有些撐開。 “砰”的一聲悶響,一記沉重的肘拐打在利奇的胸口 ,這一擊的餘力傳到地面上,讓整輛車都震了一下。利奇的臉一陣扭曲,這一下挺疼。

    要不是練成了金剛體,這記肘拐足夠讓他在床上躺半個月。這個女人的狠勁讓他咋舌,不過更令他驚詫的是她的實力,還沒到王牌,實力卻出乎想強悍,恐怕比突破前的莉娜還勝過一籌。 他和這個女人合修過許多次,所以知道這個女人前前後後修煉過兩種功法, 一種比較差勁,頂多就是中級功法,還是偏下的水準,另外一種是高級功法。

    這並不奇怪,很多人有機會找到高級功法,都會忍痛廢棄以前一直苦修的功法。

  這樣修煉起來雖然比別人費力許多,不過起點高,未來更加光明。

  不過這兩種功法都不可能讓她擁有差一點掙脫的實力。
   
  “你怎麼做到的?”利奇用力收緊了雙臂,他已經感覺出來,這個女人有些後力不濟,剛才她肯定用了某種短時間爆發的秘技。果然金髮女騎士抵抗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徹底放棄了抵抗。

  “哎呦——好痛。”

    金髮女騎士一副淒苦的模樣:“你的小女朋友在那邊呆著,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別扯開話題,我想知道你怎麼做到的?我沒有看出來你居然這麼厲害,雖然不是王牌騎士,但是普通的王牌騎士恐怕還對付不了你。”

   利奇絕對有這樣的把握,因為105小隊裡面很多的是這樣的人物。

    翠絲麗和莉娜這樣的角色就不用說了,黛娜、玫琳同樣也有這個資力,三姐妹如果可以一起上的話,也能夠做到。 這只是一種運用力量的竅門,只是把力量進行疊加。

    金髮女騎士說得很輕巧。
 
   利奇可不那麼好唬弄,羅莎練的“千絲千線”、蒂迪家的“細雨十連環”全都是這類法門,不過那都是將一分力拆成幾份,然後再疊加在一起,只是因為攻擊被集中在一點上,所以顯得威力很強,而這個女人剛剛施展的,明顯是一種力量成倍增加的疊加技巧。“這是家傳的武技。”

    金髮女騎士就是不肯多說。

    利奇也不能多問,打探別人的家傳武技,絕對是很忌諱的一件事。

  輕輕解開皮帶的扣子,他把那個女騎士的褲子褪了下來,不過沒有完全褪到底,只到膝蓋的部位。

  重新把皮帶收緊,騎士的皮帶是兩層皮革當中鑲嵌著一條薄薄的軟鋼帶,絕對牢靠,收緊之後連動都動不了。原本以為那個女騎士會再一次掙扎,沒想到,她居然動都不動,利奇感覺很奇怪,他抬頭看去,就看到金髮女騎士正盯著他。

    “你練成了‘金剛’。”

    金髮女騎士的目光似乎要將利奇穿透一般。

   利奇感到胸口一澀,緊接著他感覺到車子一晃,然後猛地停住了。

  一直在駕車的女騎士滿臉驚詫地轉過頭來,不過驚詫轉眼變成羞澀,她的臉上原本就有一片紅暈,現在更紅了。

 原本想把練成金剛當成是自己的底牌,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看破了。

  雖然秘密洩露,利奇仍舊不肯承認,而且對這個揭破秘密的女人,他越發覺得有必要給予懲罰。 把這個女人橫著抱在懷裡,利奇翻了翻那條脫下來的內褲。那是一條皮質內褲,襠部墊著一塊小毛巾。這對這東西,他並不陌生,105小隊的女人幾乎一人一條這樣的內褲,和他做過愛的女人,下面都會變得異常敏感,很容易變得泥濘一片,如果是普通的褲子,絕對會濕透。利奇看了 一眼駕車的女騎士,他有些好奇,是不是這些女人現在也是一人一條這樣的皮內褲?

  順手也把自己的皮帶解了下來,用這根皮帶把這個女人的雙手牢牢鎖住,利奇鬆開了他的手。

    他屈伸了一下麻木的手臂,剛才那一下絕對不好受,他撐得比顯露出的要辛苦得多。剝開皮內褲將那條小毛巾抽了出來,利奇笑嘻嘻地將這條帶著女人特殊味道的東西,塞進金髮女騎士的嘴裡。探手在她的陰部上摸了 一把,那裡早已經濕滑一片,利奇撥弄了 一下那粒柔軟的凸起,金髮女騎士的陰蒂有赤豆大小。和他經常做愛的女人陰部會變得異常敏感,陰阜變得肥厚豐滿,陰蒂會漸漸變大,陰道和肛門會變得很有彈性,這些全都是他留在女人身上永久的記號。

  托住金髮女騎士的腿彎,很溫柔地把她抱起,然後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最深的插入。

  既然是懲罰,當然不可能像以往那樣“溫柔”,利奇把以前沒有用過的那些手段全都用了出來。他的手在這個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揉搓著,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莉娜她們不允許他施展的禁招,也拿了出去。

    金髮女騎士的身體拚命地扭動著,她現在總算知道,自己落到了一個多麼可怕魔鬼的手裡。

  這個可怕的魔鬼用可怕的手段折磨著她,但是她更怕的是,她會對這種可怕的折磨上癮,希望有更多這樣的折磨,希望這個魔鬼經常這樣折磨她。

  沒過多久,金髮女騎士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她發現利奇停了下來。

    這絕對是最可惡的一招,參與合修的女人們全都對這招深惡痛絕,但是此刻她總算是明白了,以前利奇根本沒有全力對付她們。

  這招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吊住她們的胃口,而是能夠把刺激的感覺累積得更高。

  正在苦熬的時候,突然她感覺到底下像是開了道口子似的,體內的鬥氣正迅速地飛泄而出。那個女騎士想阻止,可惜阻止不了,她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別說收束住飛泄的鬥氣,她剛剛發現,自己的身體正不知羞恥地挺動著,像是在祈求那根可惡的東西插得更深一些。

  和戴著面具時的淫蕩和大膽不同,此刻的她高傲而且羞澀。她只希望一切可以快一些結束。幾個小時過去了,金髮女騎士的神情漸漸變得呆滯,她的身體居然仍舊挺動著。

  這樣的耐力和忍受能力讓利奇咋舌不已,在105小隊裡面,能夠支撐這麼久的恐怕也就只有莉娜和諾拉兩個人。

    眼前這個女人可沒有練過什麼性技,甚至連做愛的次數都不是很多,能夠支撐到現在,靠的完全是意志力。

  這樣強悍的意志力甚至讓他感覺到有點可怕,擁有這樣意志力的人絕對不簡單。

  更別說是女人了。好在他感覺到這個女人的體內,鬥氣正在漸漸凝聚成絲。

    他雖然得罪了這個女人,卻也讓她突破了瓶頸。

    在合修的時候突破瓶頸,是最好的突破方式。想了想,又感覺不保險,利奇把金髮女騎士抱了起來,將碩大的陰莖從她的陰道裡面抽了出來。朝著前面和後面偷偷看了兩眼,利奇看到那個駕車的女騎士一動都沒動,艾米麗則閉著眼睛板著臉裝睡。

  他悄悄地從口袋裡面摸出了兩顆藥丸。藥丸有花生米那麼大,他把其中的一顆塞進金髮女騎士的肛門裡面,另外一顆塞進陰道裡面。藥丸的主要成分就是瓦雷丁人給那些美女犬注射的藥劑。

    當初他逃出來的時候,順手牽羊取走了 一些,後來英格瑞她們這四個做媽媽的將其中的一支稀釋了許多倍之後,給艾米麗她們幾個注射,這幾個女孩才終於能夠承受住他的愛撫,讓他任意交合,予取予求。

  之前的那段日子裡面,他也用過一顆藥丸。那顆藥丸用在阿麗亞娜她們的身上,三百多個女人共耗去了一顆藥丸。

  藥一放進去,金髮女騎士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那些藥劑已經被金髮女騎士吸收,利奇重新將陰莖插入她的身體裡面,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使壞,而是在她的體內射精。

  他的精液同樣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做完這一切,利奇解開了那兩條皮帶。

    現在用不著再綁著了,將金髮女騎士摟在懷裡,他細細地品味著這個女人的美妙。這個女人很漂亮,和諾拉、克絲琴娃、愛莎同一級別,但是論氣質,她又超出那三個女人 。說到神秘感,這個女人和諾拉也有一拚。只要一想到剛才那股強橫無比的巨力,還有那韌勁十足、怎麼也摧不垮的意志,他就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這個女人修煉的功法並不顯峰露水,好似非常平淡,但是深究下去,卻會發現,猶如無底深潭般深不可測。他曾經聽圖書管理員大叔談起過,有一類非常厲害的功法就是這種特性,這類功法看似只是高級的水準,卻比一般的高級功法難練許多。

    不過一旦有所成就,就會發現它們比大部分的頂級功法都強悍得多。 這類功法難修難練更難得到,很多出身名門的人都不知道有這東西。

  薇利亞手底下的女騎士幾乎全都是騎士世界之中的草根階層,十個人裡面至少有六個修煉的是公開的功法。

    這個女人應該和其他人一樣,她最初修煉的也是很差勁的功法,肯定是後來另有機遇。 從薇利亞和她兩個人在這些女騎士中如此有威信,再從那麼多人能夠靠低級的功法修煉到騎士頂層,差—點就能夠晉升王牌的程度,薇利亞和她肯定幫了很多的忙。

  這倒是和阿麗亞娜她們有幾分相似,又有點像是青年軍。

  正當利奇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陣嘟嘟的輕響將他驚醒過來。

  他順手把金髮女騎士放在旁邊,讓她在長凳上躺好,然後幾步走到了艾米麗的面前。艾米麗同樣也被嘟嘟的輕響驚醒,她的臉上瞬息之間連變了幾下,先是略帶愧恐的蒼白,緊接著是滿臉沉思之色,最後又漲得通紅。

  臉漲得通紅是因為利奇就站在她的面前,因為太匆忙的緣故,利奇根本沒有來得及把性器塞回去。

   “有人看見一輛很像的車剛剛駛過塔尼亞佐德。”艾米麗埋頭低聲說道:“馬龍推測,目的地可能是伯尼貝利。”
   
    利奇迅速掏出地圖,嘩啦一聲抖開就著車頂的一盞燈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他的老二進入了一個溫熱濕潤的地方。

   低頭看去,只見艾米麗雙手捧著他的睾丸,嘴裡含著他的陰莖舔弄著。

   艾米麗似乎也知道利奇在看著她,目光流轉間帶著無盡的媚意。她的舌頭輕盈地滑過龜楞和那條軟溝,上下兩排牙齒則輕輕噬咬,讓利奇感到異樣的刺激,卻又不會傷到他。

   玫瑰社的女孩裡面,以前只有金妮和梅麗莎練過性技。金妮完全是因為好玩,再說這個小妖精天生就膽大放浪,有點不知羞恥為何物;至於梅麗莎,這個早熟的女孩一直對自己的地位非常擔憂,練性技完全是為了固寵。

    但是最近,利奇的身邊一下子增加了這�多女人,讓女孩們覺得受到了威脅,所以連艾米麗、卡洛琳這樣一向矜持的女孩,也開始練性技了。

    雖然是張巴爾默的交通地圖,不過鄰近的共和國城市也全都被標記了出來。雖然標記不是很詳細,但是一些大城市肯定會有。

    在地圖上找了一會兒,利奇總算是找到了這個叫塔尼亞佐德的地方。

   他們原來猜測的德昂在施泰因的西面,而這個塔尼亞佐德卻在東面。有好幾條公路在這個地方交會,從那裡有不止一條路可以通到伯尼貝利。

   和德昂比起來,伯尼貝利沒什麼優勢,唯一的好處是,伯尼貝利是邊境上最大的城市,通往那裡的路很多。

   想要逃離險境,確實是走德昂安全,但是想要不讓別人逮到行蹤的話,走伯尼貝利是更好的選擇。現在又是晚上,亞爾諾挑這個時候出逃,為的就是不容易被發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樣居然也能夠被發現。

   慶倖的同時,利奇也暗自驚詫。

   塔尼亞佐德的消息能夠這麼快到馬龍的手裡,肯定是動用了官方的通訊系統,看來馬龍已經將觸角神得很遠了。

   “掉頭,去伯尼貝利。”

    利奇朝著那個開車的女騎士喊道。

  車已經開了這麼久,現在再掉頭,要走的路就遠了。

  車廂裡面重新變得沉寂,金髮女騎士躺在長凳上,利奇坐回原來的座位。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金髮女騎士醒轉了,她的眼神中噴吐著怒火,不過轉眼間怒火化為驚喜,顯然她發現自己突破了。充滿恨意地朝著利奇瞪了一眼,她把褲子拉了起來重新穿好,然後盤腿坐在長凳。

    突破之後的時間最為寶貴,和那個正在開車的女騎士突破時的喜出望外比起來,她的這份克制力絕對令人驚歎。

    “要不要我幫你?”利奇連忙示好,剛才那凶厲的目光,讓他知道這個女人還記著仇。

    金髮女騎士又瞪了他一眼,有心拒絕,不過她畢竟是一個理性遠遠多過感性的人,對合修的好處更是一清二楚。經歷過剛才那番蹂躪,金髮女騎士已經沒什麼可在乎的了,那個戴著面具的她和平時的她變成了同一個人。

  隨手解開褲子的搭扣,任由褲子落到腳邊,金髮女騎士赤裸著下半身站立在利奇的面前,雙腿分開,用一隻手握住那碩大的陰莖,對準了自己的花徑入口,一屁股坐了下去。

  似乎還覺得刺激不夠強烈,她抓住了利奇的雙手,將這兩隻邪惡的魔手放在她的臀部上。 看著這個前後判若兩人的女人,利奇突然間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這個女人給了他一個豪放的熱吻,—條香軟的舌頭徑直伸進了他的嘴裡。

    合修很容易讓人忘記時間,不只是那美妙的感覺讓兩個人不想分離,同樣因為合修時那種鬥氣充盈的感覺,對於騎士來說,實在是一種誘惑。一直到車突然間停了下來,四周響起了一片嘈雜聲,兩個人這才清醒過來。

  金髮女騎士的眼神之中仍舊帶著一絲恨意,不過除了恨意,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前面就是伯尼貝利。”開車的女騎士轉過頭喊道。

    利奇還沒有回答,金髮女騎士就已經站了起來。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褲子,用一稀充滿了誘惑的姿勢,將褲子穿了起來,然後在對面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就在坐下的那一瞬間,她用很輕細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們之間,還沒完。”

    還沒完?利奇琢磨著其中的味道,這句話可以有各種解釋,有些讓他毛骨悚然,有些又令他充滿期待。

    幸好他還記得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

    和施泰因不一樣,伯尼貝利這座邊境城市在共和國邊,後面就是邊境崗哨。

  —眼看去,這裡的感覺還不如施泰因,有點像施泰因還沒有施行軍事管制的那段日子。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帳蓬,到處都是點著的火堆,到處都是亂扔的垃圾。

  “這裡人太多,我們還是往前走吧。”利奇說道。

    車又開動了起來,開得很慢,一路上全都是人,甚至還有一些帳篷就搭在路邊。

  直往前走了好幾公里,人還是很多。

    利奇看了看,感覺到不能再這麼下去。從地圖上只能夠看到有四條公路彙聚伯尼貝利,但是此刻他卻已經看到十幾條路和這座城市相連,大部分路都不怎麼寬,不過通過一輛車絕對沒有問題。

  讓那個女騎士把車開上了 一座小山丘,停了下來。

    山丘的四周長著幾片雜木林,都是很小的樹木,長得非常緊密,就像是籬笆一樣密密麻麻,樹身濕滑,成群的小蟲飛來飛去。因為有這些飛蟲,所以沒人願意在這裡紮營。

   飛身躍上車頂,利奇把綁在車頂上的滑翔翼解了開來。這東西是馬努埃姆來了之後,利奇請他幫忙,按照伊洛留的設計圖製作的。

    和以前用的滑翔翼比起來,這架滑翔翼要小得多,機翼後掠的角度也更大。

  既然把這東西帶了過來,伊洛製造的那部夜叉當然也在。

  只花了兩分鐘,利奇就把這兩樣東西組合在一起。

  那兩個女騎士站在旁邊看著,負責駕車的那位臉上明顯露出好奇的神情,那個金髮女騎士始終冷著臉,不過她的眼睛也一刻沒有離開過。

    她們倆都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今天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別碰那部戰甲。”

    出發之前利奇特意警告了一下,他暗中留意那個金髮女騎士,現在他有些後悔。

    在車上的時候不應該得罪這個女人,萬一她做些手腳,完全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放心吧,我以後會找你算帳。”

    金髮女騎士冷冷地說道。

  這句話等於是給了利奇一顆定心丸。

  順著山坡一陣狂奔,滑翔翼飛了起來利奇感覺到起飛比以前好像困難了一些,跑動的距離拉長了近一倍,所需——速度也提升了很多。

    但是等到他飛起來之後,那一點點的抱怨就全都消失了。

  因為飛得不夠高,他幾乎是擦著樹梢掠過,那速度著實嚇了他一跳,比起以前來,至少快了兩倍。 全力發動“禦風”隨著兩股強勁的旋風噴發而出,滑翔翼猛地一靂,原本已很快的速度,一下子又加快了許多。平日聽慣的“咻咻”風聲,變成了如同布匹被撕破時的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

  突然利奇聽到底下饗起了一片驚詫的呼喊。

    一大群人從帳篷裡面湧了出來,全都朝著他指指點點。

  現在是黎明時分,天色半亮,這樣居然也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蹤影,利奇賞在說不出話來了,不過想到亞爾諾更加倒楣,如此隱秘也會被人發現行蹤,絕對比他更倒楣。微微抬起翼面,他開始往上爬升,只有飛到雲層之中,才不會引起騷亂。

  和以前那種緩慢的爬升比起來,現在明顯要快得多,只用了五、六分鐘,他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在地面上,三雙美麗的眼睛,盯著利奇消失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金髮女騎士歎息了—聲:“我小時候也有過在天上飛的夢想。”

    “又不是沒機會,讓他帶你上天不就可以了?反正我是這麼打算的。”

    整晚開車的那個女騎士說道。

    內心之中,她更希望能夠自己飛翔,不過她曾經聽薇利亞提過,只有修煉風屬性功法的人,才有可能那麼做。

     “你認為他有這個時間?”金髮女騎士笑了笑:“接下來他恐怕有得忙了。”

  “你指的是他和我們……”開車的女騎士滿臉暈紅欲言又止。

  “你別瞎想。”

    金髮女騎士輕啐了一口:“你到現在還沒有猜出他來幹什麼嗎?”另外那個女騎士實力倒是不錯,只是為人有些迷糊,一路上她又被車上正在上演的活春宮弄得心煩意亂,根本沒工夫想這些。

   金髮女騎士瞟了旁邊的艾米麗一眼,淡淡地說道:“他是來殺人的,一個從裴內斯逃出來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會是什麼人?赫肖嗎?”迷糊的人就是迷糊,已經說到這種程度,開車的女人仍舊沒有猜到答案。不過艾米麗的臉色卻已經變得慘白。金髮女騎士拍了拍艾米麗的臉頰,安慰道:“你儘管放心,我也不怎麼喜歡他要殺的那個人,那個人如果死了的話,我或許還會小小慶祝一下。

    “到底是誰啊?”開車的女騎士大聲嚷嚷起來。

    “除了亞爾諾,還會有第二個人嗎?”金髮女騎士毫不在意地說出了答案。

  那個女騎士居然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只是輕輕地“喔”了一聲,似乎她聽到的不是共和國前總統的名字,而是一隻雞、一條狗,一頭沒人會注意的畜生。

  隔了大概有兩三分鐘,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不對啊,亞爾諾出行的話,身邊總是有一支保鏢隊,為首的那個……”

    金髮女騎士朝著車上呶了呶嘴:“肯定和這有關。”

    她轉頭朝著艾米麗笑了笑問道:“我沒說錯吧。”

  艾米麗感覺到陣陣發冷。

    她看過很多聰明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能夠和這個女人相比,更令她感覺到難受的是,這個女人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馬龍。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17

刺殺亞爾諾的行動勢在必行,遠在首都的博斯羅瓦同一時間也開始有了一連串的動作,而博斯羅瓦的安排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政治目的呢?

“明王”的測試場意外被敵方間諜入侵,這代表“明王”的機密將有可能被有心人揭露,也代表利奇離開施泰因的日子已經到來。和薇利亞兵團合併後的105小隊,將前往帕金頓聖國的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也代表利奇將與聖皇的血裔再度相遇......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37:49

騎士的血脈17卷


    第1 話刺殺

    蒙斯托克共和國——主角的祖國,首都裴內斯(苐二重要場景,後面的故事的發生地。

    格拉斯洛伐爾市一主角的故鄉(第一重要場景,故事開頭的地方)

    丹特聯盟一正方的聯盟,核心是一些老牌國家

    諾曼聯盟一敵方的聯盟,核心是一批新興軍事大國

    利奇——主角,十五歲少年,因為意外導致血脈覺醒,在戰爭中尋找騎士真諦的少年

    海格特一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的領軍人物,一個桀驁不馴的人。

    圖書館管理員大叔一劍聖,主角的引路人,給予了主角“劍聖傳承”

    艾斯波爾——三大神工之一,溫和的老者,對於主角的幫助極大。莎爾夫人一三大神工之,乖張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亞女皇和密斯拉公——同盟三大帝國之中帕金頓聖國的女主莉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的副兵團長,性格直爽的女人。

    維多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出任莉娜大隊的副大隊長。莉娜的後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對頭。

    蒂迪一瑪格麗特的天生對頭,和主角同齡的女孩,是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蜜爾一帕金頓聖國配給主角的聯絡官,是個頑皮跳脫的女孩丨也是一個惹禍精。

    盤旋回繞的山道上,一輛裝滿了人的車正以極快的速度行駛著,車頂上趴滿了人,這些人穿著帶帽兜的風衣,身體蜷縮著,他們的懷�鼓鼓的,如果撩開風衣,就會看到他們的皮帶兩側各掛著一把短槍。

    這些人同樣也是內務部的精英,不過他們和馬龍、賓得這幫人不一樣,他們精通的不是搜尋、調查之類的工作,而是專門執行搜捕、暗殺之類的任務,同樣的,保護要員也是他們的職責。

    論戰鬥力,他們和騎士確實不能比,但是在普通人�面,卻絕對是頂尖的人物。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身手,所以車駛得這麼快,他們卻還能穩穩地待在車頂上,連同樣是內務身的馬龍都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他們是傍晚時分出發,一路上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時速卻沒有低於八十公�。

    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先是往南開,接著又拐來拐去,多走了很多路耽擱時間,恐怕在七點前就可以到伯尼貝利了 .眼看著就要到目的地了,這些趕了十幾個小時夜路、頂著刺骨寒風在上面待了1 個晚上的保鏢們,一個個都感覺到困頓。整整一個晚上沒有閉眼,神經隨時都要繃緊著,既要注意四周,又要小心別從車頂上掉下去,就算是鐵人也熬不住。

    突然,車頂發出了“咚咚”的聲音,那是坐在車�面的人敲擊著車頂。“全都打起精神來,就快要到目的地了。伯尼貝利現在很亂,大家多長幾個眼睛。」車�面的那個人大聲喝道。聽到這話,趴在車頂上的那些人心中亂罵。如果是在以前,擔任要人的保鏢絕對是不錯的職業。雖說這是一份危險的職業,實際上危險程度並不像外人想像之中那樣高,能夠得到的好處卻不少。比如經常能夠看到一些大人物,出入的都是上流場合,工資、。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只要看他們一路上躲躲閃閃,專門挑小路走,就可以明白。

    這些保鏢們有不少已經考慮辭職。強打起精神,他們有的用牙齒咬舌尖,有的小幅度地活動著僵硬的身體,用各種辦法試團將困倦驅趕走。[ 那是什麼?“一個正在伸懶腰的人,仰頭看到天空中盤旋的一個黑點。

    幾乎在一眨眼,那個黑點躲進了雲層之中。“大概是鳥吧。這一帶經常可以看到鷺鷥、蒼鷹之類的大鳥。”旁邊聞聲抬起頭來的另外一個保鏢猜測道。嘴�雖然這樣說,那個保鏢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片雲團。在亞爾諾沒有簽發那張通緝令之前,知道飛行技術已經出現的人並不是很多同盟除了從泊爾摩逃出來的那幫人、海格特軍團的人,以及青年軍一部分高層成員,只有看過伊洛和翠絲麗報告的那些人而已。而聯盟只有瓦雷丁帝國知道這個秘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利奇就是飛行技術的發明者。同樣亞爾諾本人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他只知道利奇是新型戰甲的最初設計者。:但是通緝令一發出去,立刻捅了馬蜂窩。同盟高層和兩大神工、眾多大師們全都以為那是沖著飛行技術去的,既然聯盟已經向這種技術下手了,繼續嚴守這個秘密就顯得毫無意義,再加上同盟高層從各種跡象看出,瓦雷丁人雖然知道飛行技術的存在,卻對聯盟其他國家隱瞞這件事,所以他們有意的把利奇是飛行技術發明者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亞爾諾和共和國內務部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亞爾諾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可賣。從那天開始,他到任何地方都要在屋頂上安排一些人,時刻戒備著天空。

    在出發之前,他又特意關照過,不但要像以往那樣盯著路邊,頭頂上也不能疏忽。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遠遠地傳來一陣雁鳴。現在正是大雁北歸的日子,正如那個保鏢所說,這個地方經常可以看到這類大鳥在天上飛。

    那兩個保鏢輕呼了一口氣,他們都覺得是虛驚一場。

    兩個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把目光轉向別的方向的時候,一個黑影從雲團�面鑽了出來,轉眼間鑽進了另外一片雲團之中。今天的雲有些稀疏,利奇只能非常小心地從這片雲團飛到那片雲圚,專門挑最近的雲團飛,象捉迷藏似的。如果是以前的那架滑翔翼,飛的速度比起全速行駛的車來也快不多少,只是在天上飛不用繞路,而且一直可以保持極高的速度,不象車輛碰到轉彎或者路況不太好的地段,就要把速度降下來,所以這一來一去,速度也就顯得快了不少。

    不過這架滑翔興就不同了,即便在低空,速度也比以往快了許多,到了兩千多米的高空,感覺更明顯,速度幾乎是以前的好幾倍。

    所以他儘管在雲層間鑽來鑽去1 個小時之後,他降落在原來的那片山坡之上“找到了?”艾米麗急切地問道。

    利奇正忙著卸下滑翔翼,所以很隨便地點了點頭。“上車吧。”金髮女騎士往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這次換我來駕車,朱莉,你和這頭色狼待在一起。”那個女騎士也不說話,只是嗤嗤地直笑。利奇不怎麼在意,他正忙著把滑翔翼拆下來,並且塞進車廂�面,現在可沒有時間把這個玩意兒重新弄到車頂上去。這輛車不小,但是那架滑翔翼塞進來之後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利奇並沒有待在車廂�面,而是徑直坐在前面,和那個金髮女騎士並排坐在駑駛者的位置上。“你還不肯放過我?”金髮女騎士故意說道,她當然知道利奇是來幹什麼的丨“用不著你們幫忙了,接下來的這段路我一個人走完。本來我還擔心艾米麗的安全,現在有你們倆在,我就放心了。”利奇沒空和這個女人開玩笑。

    金髮女騎士看著利奇,這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刺殺共和國前總統這樣的大項,最好是不要沾上邊。”

    不過她不是普通人……她之前並不知道利奇打算刺殺亞爾諾,甚至有人告訴她這件事,她也未必會相信,因為亞爾諾和這個小子之間雖然有點仇怨,但那只是很小的私怨。雖然亞爾諾簽署了通緝令,可那是赫肖一夥人搞的鬼,冤有頭債有主,為了這個理由殺亞爾諾根本說不過去。至於謀奪利奇家的產業那件事,當初垂涎那份產業的人是亞爾諾一個手下的親屬,如果說這是真正的原因,這個小傢伙也實在太小心眼了。

    但是前這一切證明利奇預謀已久。這味道絕對不像是私人仇怨,也不像是青年軍以前搞的那種“正義審判”,這件事從�到外全都散發著一股政治暗殺的味道。

    她也要親眼看看利奇怎麼刺殺亞爾諾這並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她同樣也有她的想法。

    “我如果堅持要一起去,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打昏?”金髮女騎士盯著利奇的眼睛。被那犀利的目光看著,利奇說不出話來,他還沒有到睜眼說瞎話的境界,所以只好默認了。“還是我來開車,到了目的地之後,我們會離得遠遠地看著〃”金髮女騎±說著就將車發動了起來。

    “事到如今,利奇想拒絕也做不到了,他只能靠在椅背上,看著車往前駛。

    天已經亮了,人漸漸多了起來。在人群擁擠的公路上行進兩公里,車拐進旁邊的一條岔道。飛回來的時候,利奇已經把那些地圖上沒有標記出來的路,全都記在腦子�面。“可以在天上飛真是方便極了。”金髮女騎士歎了一聲。“我沒辦法教會你。”利奇連忙說道。他倒是挺希望這個女人修煉的是風屬性功法,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用“禦風”換取這個女人不再和他為難。

    “聽說玫琳和羅莎只學了一個星期,就可以在天上飛了?”金髮女騎士並沒有接利奇話尾,而是繼續問道。利奇並不感覺奇怪,他清楚,這幫女人知道很多有關他的。

    “我們這�並不是只有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人,修煉風屬性功法的人同樣也不少。”金髮女騎士眼睛看著前面的路,一邊說道:“別告訴我,同盟已經把這列入了最高機密,我知道這件事。同樣我也知道,你對同盟有著絕對的影響力。”

    “我試試看吧。”利奇無可奈何地答道,雖然沒把話說滿,但是無疑的他已經交易達成,兩個人不再說話,金髮女騎士埋頭開車,利奇則看著前方,只有在岔道的地方指點一下方向,其他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距離伯尼貝利大概5 公里左右,這條公路變得迂回盤繞起來。因為如此,難民全都不走這,所以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翻過幾座山頭,利奇讓車停了下來。

    “艾米麗就拜託你了。”利奇站起身來,朝著後面走去。那部新改造的大力神和現有的任何一部戰甲都不一樣,座艙並不在戰甲身軀的中央,而是在背後。這種設計使得這部戰甲骨架和動力部分完全緊密地聚集在一起,主體架構完全是實心的,和其他戰甲那種空心的設計比起來,絕對要結實許多。

    這倒不是利奇的獨創。戰甲已經發展了幾千年,各種稀奇古怪的設計都出現過,別說把座艙挪到後面了,就算挪到兩邊或者肩膀上的設計都曾經有過,只不過經歷了無數場戰鬥之後,這些古怪的設計全都被淘法,最終只有座艙位於戰甲正中央的設計得以保存了下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那麼做。把座艙挪到背後,正前方的防護能力增強了至少一倍,但是那薄薄的艙壁根本抵擋不住從兩側和後面襲來的攻架。

    這就是各種怪異的設計最終遭到淘汰的原因。

    利奇正準備進入戰甲,便聽到艾米麗低聲在一旁說道:“真的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嗎?”沒有回答,利奇只是伸過頭去,在艾米麗的嘴上輕輕吻了一下。

    在地道�面躲藏的那段日子,他無數次問過自己這是不是值得?昨天晚上在車上的時候想了很多。對馬龍,他一直都保持著戒心,當他聽馬龍提及亞爾諾身邊有一隊保鏢的時候,這種戒心達到了極點,因為那個傢伙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

    安全的刺殺辦法並不是沒有,只要在必經之路上埋設下一枚爆炸裝置,亞爾諾絕對會連人帶車都被炸得稀巴爛。很懷疑馬龍就是這樣打算的。利奇很清楚他可以那麼做,不過那麼做的話,他就失去了其他騎士的認同。

    毫不猶豫地鑽進了戰甲�面,利奇把腦子�面的胡思亂想全都掃了出去,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想。

    車門打開了。那部戰甲一下子跨了出去,讓它上車確實有點難度,下車就容易多了。這部戰甲的模樣絕對威猛,大力神原本就是一部充滿陽剛之美的戰甲,只是稍嫌笨拙,改成外骨骼結構之後,塊頭縮小很多,沒有那種塊壘的感覺,顯得精幹許多。不過最顯眼的,還是這部戰甲背後的巨大盾牌。

    重裝戰甲用的巨盾,在這面盾牌前也顯得渺小。

    這面盾直徑有三米,比整部戰甲都大得多,盾的邊緣是一圈很大的鋸齒,不過被刻意弄成了火焰的圓案。

    這部戰甲根本沒有完成,利奇卻已經連名字都取好了,它的名字叫“明王”。

    會想到這個名字,完全是因為“夜叉”,“夜叉”是一個稱作“婆羅門”的古代宗教杜撰出來的一種怪物,這種怪物數量眾多而且醜陋兇惡,最可怕的是它們吃人,如果換成別的宗教,這樣的怪物肯定會被徹底消滅。但是婆羅門教卻不是這樣,那�面的諸神把夜叉抓來之後,充當護院和打手。而“明王”則是婆羅門中幾位大神的忿怒化身,反正是挺強悍的角色,相當於幫會老大之類的人物。

    從車上下來,利奇靜靜地站在那�,他不敢亂動,一動就露餡了。

    那鋪車則轉了個彎往回開,開到離利奇兩、三公里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接下來就是等待。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遠處終於有了動靜。一輛車頂上滿是人的車,轉過一道山就在利奇看到這輛車的同時,車上的人也看到了他。

    那輛車一下子停了下來。“為什麼停下?”亞爾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怒氣衝衝地喝問著。

    “前面有一部戰甲。”從亞爾諾旁邊的一部戰甲�面,傳出了一個冷漠的強音。聽到這話,亞爾諾連忙湊到觀察孔旁邊,朝著遠處張望。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這部戰甲就是沖著他來的,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為什麼停在這�。?”他大聲質問道。

    “您想讓我們怎麼做?逃跑嗎?在這種地方,車子絕對跑不過戰甲,那東西不必沿著公路前進,它可以走直線。”說話的人雖然稱呼亞爾諾為“您”,卻絲毫沒有客氣的味道。亞爾諾當然聽得出這個騎士語氣中的不敬,他忍不住喝罵道:“既然不能逃,你們就下去把他解決掉。”

    “您真的那麼打算嗎?萬一那是個誘餌,我們一過去,這邊再冒出來一部戰甲,您靠自己的力量,能夠支撐到我們趕回來嗎?」這近似調侃的話讓亞爾諾的臉變得忽青忽白,不過他畢竟是曾經做過總統的人,「而且他這個總統做得大起大落,可以說什麼都經歷過,承受能力自然與眾不同。

    “車往前開,有你們在,我怕什麼?我看著你們收拾他。”平靜下來的亞爾諾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氣度。駕車的騎士轉頭看了一眼隊長,看到隊長沒有反應,他重新將車子發動起來。

    這一次車走得很慢,短短幾公里的路程居然走了半個小時。

    離利奇還有半公里左右、那輛車再| 次停了下來。

    “看得出那是誰嗎?”亞爾諾故作鎮定地問道。

    為首的那個榮譽騎士說不出話來了,他從剛才就在琢磨這是一部什麼樣的戰甲。能夠擔任要員保鏢,絕對不會是只有實力而沒有腦子的人物,內務部又有專門的科室收集戰甲方面的資料,那些資料對他們都是公開的,所以只要是稍微有名一些的戰甲,他都一清二楚。………但是眼前這部顯然不在他認知的範圍之內。

    最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這部戰甲從結構來看,應該是一部重型戰甲,腳踝、腿部和髖部用的關節,用的也是重型戰甲常用的剛性固鎖類型,但是這部戰甲的裝甲明顯很薄,甚至像是軟性裝甲。更怪的是武器。那面大到了極點的巨盾沒人會視而不見,這倒是很符合重裝防禦者的形象,但是這部戰甲卻又裝備了一副沒有見過的爪套。“爪”是一種非常冷門的武器,配合的也是非常冷門的戰技,但是用這種武器的人,走的都是技巧型的路子,和重裝防禦者絕對是兩個極端。

    難道是為了隱瞞身份?

    好像又不大像,如果要隱瞞身份,最好的辦法是偽裝成制式戰甲。像眼前這樣反倒會壞事,因為它太特別了,只要有人看過,肯定會一記住,調查的時候也很容易順藤摸瓜找出戰甲的設計者和製造者。丨,更何況,沒經過實戰的戰甲,又有誰敢隨意亂用?那簡直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大概是青年軍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裝戰甲的車退得那麼遠,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為首的那個騎士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雖然這麼說,他的心�並沒有自信,原因就是他們這一次如此小心,居然還是被堵在這�,這說明對方下了很大的力氣。最大的可能就是,所有的邊境城市全都有人在等著他們,準備了這麼多,最後的一擊絕對不可能簡單。

    心�充滿了疑惑,不過這幫人的行動卻沒有絲毫遲疑。

    車門一開,四部戰甲從�面鑽了出來。為了以防萬一,為首的那個騎士還是留下了兩個人專門保護亞爾諾,這兩個人�面有一個還是王牌,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最穩妥的對策了。

    “你是青年軍的人?”一下車,為首的那個騎士就打算先聲奪人,問話並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讓對面的人感到壓力。“心理學是內務部的人必須掌握的一門課程。可惜的是,這招對利奇一點用都沒有。”我和青年軍的關係不錯,卻不是他們的成員,我到這�來,也不是為了什麼祟高的理由,只是了結一些私人恩怨丨利奇的回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給那邊幾個人的震撼卻不小,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年輕了。

    亞爾諾的仇人很多,但是有分量的仇人�面,那麼年輕的只有利奇一個。

    為首的那個騎士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倒也是一個解釋,可以解釋得通他們為什麼會被堵在這�「頭,怎麼辦」旁邊的一個騎士在傳訊中問道。他當然知道利奇對聯盟的重要性,這個人如果在他們手底下有個好歹,別說他們,就連他們的家人也要跟著倒楣。為首的那個騎士看了一眼車�面。車�的亞爾諾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他是打定主意不開口。

    他知道這些騎士絕對不會扔下他不管,只要他不發話,最後還是會打起來。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是那四個騎士的錯,到時候把他們推出去,就什麼事都沒了。把頭轉了回來,為首的那個騎士歎息了一聲,在傳訊中命令道:“準備動手,不過動手的時候稍微留一手,萬一真的是那個人,把他打傷了,最後倒楣的還是我們。車�面的那個老東西可不會幫我們說話,第一個踩我們一腳的人反倒很可能就是這個傢伙”

    “雖然無奈,卻也不能扔下自己的職責不管,這就是身為騎士的悲哀。

    四個人硬著頭皮擺成了一個犄角陣,雖然打算留一手,但是表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你們準備好的話,我就出手了。”利奇冷冷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已經移到為首的那個騎士面前。他的動作賞在太快了,快得如同鬼魅。那四個騎士全都只看到影子一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個榮譽騎士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危急之中,他雙臂交叉,打算硬接這招。

    一刹那間,利奇的身體微微偏轉,背後的巨盾一下子滑到肩膀上。

    只聽到“鏘”的一聲巨響,那個榮譽騎士被撞飛了出去。不只是被撞飛,戰甲的整只右臂都被震壞了,手腕以上徹底碎裂,手上的那把闊劍也斷成兩截,一半掉落在地上,另外一半深深插入了地面。

    這電光火石一般的交鋒,把兩邊的人全都驚呆了,連利奇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順利。他同樣沒有想到的是,盾擊的威力會這麼大。沒有想到,一向被公認為最“爛”的攻擊技,居然有這樣驚人的潛力。

    可惜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利奇操縱著“明王”,突然蜷縮成一團,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身體骨碌一轉,那驚人的前沖之勢,一下子化為旋風般的橫掃。這招在格鬥技�面很常見,但是在騎士對戰中卻從來沒有人用,因為這等於把後背交給敵人。敵人只要跳起身就可以輕易躲過這招,緊接著就會反擊,後背這麼大的目標,不可能擊不中。不過“明王”卻沒有這種顧忌,那面回到背後原位的巨盾,讓任何反擊的意圖都化為泡影。沒有人用這招,也就沒人會防著這招,剩下的三個騎士�,有兩個人反應稍微慢了一些。只聽到接連幾聲巨響,許多金屬零件飛了出去,像冰雹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打這些金屬冰雹殺傷力巨大,幸好那些內務部的保鏢早早地從車頂上下來了,全都躲在車後面,才沒有人員傷亡。不過那輛車卻被打得千瘡百孔。

    車上還有兩個騎士,這兩個人一前一後護住了亞爾諾,那亂飛的金屬零件在他們的戰甲上亂撞,發出一連串叮噹的聲響。

    只是眨眼的工夫,四部戰甲已經三部受損,剩下的那個騎士急了,他挺起長戟朝著利奇的後背猛刺了下去,長戟頂端籠罩著刺眼的白光,白光映射出一個巨大戟尖的虛影。“嗡”的一聲,白光戟影正擊在那面巨盾上。那面巨盾同樣也放射出刺眼的白光,大部分的白光朝著那柄長戟反射了去,剩下的白光朝著四周蕩了開來,就像是石子扔進水�,蕩起整片漣漪似的。

    “「鏡”反射」……真的是他。“出手的騎士呆呆地看著蕩起的白光。

    “快躲開。”那個被撞飛出去的騎士剛從地上坐起來,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大喊道。用不著提醒,另外三個人也都知道要躲開,問題是他們根本就躲不了,那散開來的白光,眨眼間就把所有的人全都捲進去,甚至連停在百米之外的那輛車也受到波及。那輛車已經千瘡百孔,挨了這一下,整個車頭都癟了下去。

    躲在車後面的保鏢們一個個耳膜發脹,胸口發悶。他們沒有被直接擊中,但是蕩起的餘波就已經夠他們受的了。幾個騎士倒是沒事,雖然戰甲損壞嚴重,卻沒有損及要害部位的裝甲。有事的是剛才出手的那個騎士“大部分攻擊全都被反彈回去”剛才那一擊又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反彈回來的白光,將自己吞沒。

    刺眼的白光讓人睜不開眼睛,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等到眼睛適應過來的時候,一部戰甲已經夾著勁急的風聲,朝著為首的那個騎士飛了過去。與此同時,戰場上又傅來了一連串密集而又整齊的金屬撞擊聲。緊接著,又是兩部戰甲一左一右的橫飛了出去。為首的那個騎士根本顧不了那兩個人,他要先把朝著自己飛來的人接住。

    一上來就被利奇撞飛的他,當然知道這部戰甲的力量有多麼巨大。他現在只有1 條手臂,僅能靠著倒退著奔跑抵消那巨大的衝擊力。

    還沒等他停住,一股勁風就朝著他迎面撲來,利奇的戰甲已經如同鬼魅般地沖到篇面前、那個騎士已經別無選擇,他顧不上被擲飛的同伴,收回唯一能夠用的左手,揮舞著闊劍朝著利奇斬去。劍光交織成了一片光網,吃了一次虧,他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對付利奇了。

    眨眼間,兩個人已經過了二十幾招,利奇佔據著絕對的上風,他壓著對方打。

    論技巧,他當然遠遠不如那個榮譽騎士,但是他一上來就毀了對方一條胳膊,這部戰甲在力量和速度上又佔據著絕對的優勢,背後的巨盾也讓他占盡便宜,所以他打得異常順手。巳經不是第一次和榮譽級的騎士交手,這一次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以前一遇上榮譽騎士,還沒打,他的心底就已經發虛,但是此刻他卻充滿了信心。

    “明王”的速度賞在太快了,身形快如鬼魅,兩隻手就更快了,一動起來根本連影子都看不到,對手的劍網雖然密不透風,卻屢屢被他強行破招。

    利奇倒也沒有得意忘形,對方雖然看上去岌岌可危,卻如同長在山頂上岩石縫隙�面的那些小草,任憑狂風吹拂就是不被吹走。

    這就是實力,真正的實力。兩個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那輛殘破的裝備車車門一下子被踹開了。

    又有一部戰甲從那輛車�面鑽了出來。看到隊長應付得有些吃力,剩下的那個王牌騎士終於忍不住出來了,他揮舞起雙刃巨斧加入了戰場。為首的騎士沒有阻止手下的幫忙,不過他提醒了一句:“別搶攻,小心防守,他的攻擊很可怕。沖上來的王牌騎士連忙答應了一聲。現在誰都知道,利奇的戰技是由神技”光輪斬“衍變而來,”光輪斬“是出了名的碰不得,練成”光輪斬“的人,出手看似輕風拂柳卻暗藏殺機,中招的人,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再加上那招”鏡,反射“,絕對是他們這種擅長強攻的人的噩夢。一看到對方又上來一個人,利奇有些急了。他連出一連串險招,把為首的騎士逼開,轉身朝著那個王牌騎士沖去。又是一下盾擊,這招對付有了防備的榮譽騎士,效果已經不大。對方的反應比他快,就算速度不夠,也可以靠技巧卸去那巨大的撞擊力,但是王牌騎士做不到。

    對面那個人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乾脆不躲,直接發力猛砍。因為知道“鏡丨反射”的厲害,所以那個人將鬥氣凝而不發,完全靠斧頭硬劈。

    巨斧和巨盾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所有的人瞬間失聰。那個王牌騎士被撞飛出去十幾米遠,鋼質的斧柄完全彎折成九十度。一這一次硬碰硬的結果仍舊是利奇獲勝,不過把對手撞飛的他,看著巨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盾的正中央破開了一道口,長度大概有五寸左右。居然有這樣玩命的打法,身為騎士,不用鬥氣直接掄起斧頭砍人,這個傢伙倒是挺有個性。可惜這是戰場,現在更不是欣賞對方的時候,被逼退的榮譽騎士又攻上來了。

    利奇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絕招,就會這樣沒完沒了打下去,他的雙手伸到了背“噹啷”一聲脆響,那面巨盾一下子被拆了開來,一分為三,中間還是巨盾,只是比之前小了一圈,外側的火焰狀鋸齒邊緣被他拎在手�,那是重疊在一起的一對刀輪,這東西和車輪很像,也是由一根根輻條支撐住一圈鋼環,只是鋼環的外側多了火焰狀的鋸齒利刃,一眼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到恐怖和猙獰。這種刀輪其實是從荊棘盾衍變而來,荊棘盾輕盈而且能攻能守,唯一的問題是對付猛劈猛砍的強攻型對手顯得有些脆弱,很容易被對方一擊而破,但是碰上技巧型的對手的話,那就是它厲害了。以前他試過在手臂上裝兩面巨盾,肩膀上裝兩面荊棘盾,當初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靠這招擋下不少比他強得多的敵人。

    有了這三面巨大無比的盾,要不要裝甲已經沒有差別。對付強攻型的對手,就用重盾上去硬碰硬,對付技巧型的對手,兩面巨型刀輪絕對讓對手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想要破開他的攻擊,除非靠近過來和他玩近身搏殺,對這樣的傻瓜,利奇絕對求之不得。利奇的意圖,那些騎士同樣也看得出來,這下子連為首的榮譽騎士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到對手被自己震住了。利奇心頭一動。突然他身形一閃,鬼魅般地閃到了那輛車的旁邊,左手的刀輪橫切而過。

    刀光一閃,整輛車被橫著一切為二,仍舊留在車上的那個騎士,連人帶戰甲都被撞飛出去……- ……& 車上除了那個騎士,只剩下亞爾諾,那一刀將亞爾諾連腰斬斷,因為刀太快了的緣故,雖然被斬成兩截,老頭卻沒有當場死去,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仍舊坐著的下半截身體。刀光又是一閃,這一次利奇用的是指尖的刀刃,刀直接穿透亞爾諾的心臟。

    他不想讓亞爾諾太痛苦,被攔腰斬斷的人要過很久才會死去,那太殘忍了。

    殺完人,利奇轉身朝著那個榮譽騎士走去,一邊問道:“還要打下去嗎?”

    “你解了氣是嗎?為了一點私人恩怨,你做了一件聯盟想做卻做不到的事。”那個榮譽騎士冷冷地說道。利奇並不在意對方的責問,這是預料之中的事,連反駁的詞都已經準備好了:“別把亞爾諾說得那麼重要,他在位的那段日子,做的很多事都是幫聯盟的忙。對今天之事的評論,還是留給一百年後的人去做吧,你我都沒有這個資格。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可以說人是我殺的,但是最好別提這部戰甲,你手下的這幫人嘴巴也最好緊一些”說完話,利奇轉身就走,他根本就不怕那個榮譽騎士從背後給他一下。不說那面巨盾,他擁有榮譽騎士才有的“場”,這就讓他不必擔心任何偷襲。

    幾個小時之後,那幾個騎士終於到了伯尼貝利,他們向伯尼貝利市政當局報告了亞爾諾被刺的消息,但是對詳情卻隻字不提。

    這個消息立刻被報告了上去,而此刻的共和國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就在昨天,以赫肖為首的一批高官宣佈共和國無條件投降。消息宣佈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距離亞爾諾逃離裴內斯只有兩個半小時。就在赫肖宣佈投降之後的一個小時,統帥部同樣發佈了他們將反抗到底的宣言。

    此刻賽內斯可以說是一團糟。伯尼貝利市政當局的官員們甚至不知道應該把亞爾諾被刺的消息報告給誰?理論上他們應該上報給赫肖,問題是這樣做的話,就意味著他們打算跟著赫肖。別的城市或許可以這麼做,但是他們不行。向軍方報告?好像也不行,軍方可不管這種事。而且他們這樣做的話,很容易被人認為他們在鼓動軍方組建臨時軍事政府。萬般無奈之下,這些官員只能透過聯合委員會,向同盟高層報告了這件事。

    這個消息顯然遠沒有赫肖宣佈投降轟動,此刻同盟高層全都忙著應對這個變故,一時半刻根本來不及管亞爾諾這位前總統。,同盟沒興趣管,赫肖在同盟各國的眼�已經是敵人,同盟高層自然也不會將這件事通報給此刻的共和國政府,此刻能夠信任的只有共和國的軍方。

    所以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這個消息最終傳回了博斯羅瓦的手�。非常有意思的,是這個消息並不是以官方的形式發給博斯羅瓦,而是同盟高層的一位官員以私人身份聯絡了博斯羅瓦。此刻的共和國完全是一副夕陽將落的景象,統帥部�面所有的人,不管是普通軍官還是騎士,全都垂頭喪氣,精神萎靡不振。大家的手腳倒是一點都不慢,都在忙著後撤。博斯羅瓦本人幾乎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房間,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聽到聯絡官帶來的消息,博斯羅瓦一點驚詫的感覺都沒有,好半天之後,他很平靜地朝著身邊的副官說道:“讓埃爾文、布魯姆、坎貝爾和卡隆過來,去請他們的時候,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副官遵命退了出去,半個小時之後,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音。門一下子被推開了,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滿頭銀髮、高鼻樑、狹長臉的老人,這位老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讓眾多女人著迷的美男子,現在年紀大了,臉上堆起了皺紋。

    老頭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他陰沉著臉忿然地說道:“無法無天,這個小子想幹什麼。」第二個進來的是卡隆。他剛從前線回來,臉上滿是疲憊,還帶著一絲隱隱的的哀傷。

    因為當初的那場鬧劇,第二次戰役開始之後,他和他的兵團就被調往了前線,鼎鼎大名的近衛兵團被安排在炮灰兵團的位置,半年下來,傷亡可想而知。

    最令卡隆傷心的倒不是巨大的傷亡,而是他真正見識了手下這支兵團的實力。

    他以前一直認為,他的兵團是最強悍的,因為他的兵團訓練程度很高,副手卡文經常會做一些特訓,而且在兵團�面施行末位淘法制,任何想混日子的人在他的兵團�面都待不住。但是真實的情況卻截然相反,那幾個月�面,他親眼見識了手下的騎士有多麼差勁。雖然每一個騎士單獨的實力都比其他兵團強,卻根本不知道配合,連互相之間的信任都沒有,各級隊長不知道身先士卒,底下的騎士也一個個貪生怕死,逼得他只能把所有的隊長全1 換| 輪…都撤換了一輪。他私底下詢問才知道,卡文設的末位淘法制根本就是排除異己的手段,只要是不聽他話的人,全都會被淘法,跟著他走的人被他委以重職,久而久之,整個兵團人心渙散,願意留下的人全都沖著近衛兵團的名頭和晉升容易的好處。

    幾個月來,卡隆一直都被巨大的挫折感困擾著。

    和卡隆比起來,布魯姆和坎貝爾的氣色要好得多,他們同樣剛從前線撤下來,不過心情卻很好。他們創建的青年軍在這次戰役中表現得相當不錯,最亮麗的當屬海格特這位新晉軍團長,不過並非他一個人光芒四射,在每一個戰區,都有表現出色的青年軍成員。成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青年軍的成員全都有各自的理想,又很團結,再加上青年軍學內務部的做法,只要加入青年軍就可以得到一些中級的功法,如果對青年軍有所貢獻,就可以得到高級功法作為獎勵,所以青年軍的人戰力都不俗。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第一批換裝的都是青年軍的人,新型戰甲“龍”又最適合遠距離奔獎,再加上海格特已經摸索出一些成熟的戰法,從他的兵團�面抽調出了兩百多人,充入其他兵團作為教官,雖然因為時間太短,並沒有取得太大的戰果,但是像騷擾後方、襲擊敵方補給線這類事,卻幹得很順手,弄得聯盟不得不派重兵保護自己的後方。飲水思源,兩個老頭也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海格特和利奇有交情,所以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後,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絕對要力保利奇。

    看到埃爾文氣勢洶洶,坎貝爾冷笑了一聲,搶先發話。

    “不就是把你的寶貝孫子揍了一頓嗎?有必要這樣懷恨在心嗎?說實話,亞爾諾前前後後做的那些事確實很噁心,就算這個小子不動手,打算殺掉他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坎貝爾是出了名的冷臉,說話從來沒有顧忌,一番話立刻讓埃爾文不但紅了臉,連眼睛都有些發紅了,要是年輕十歲,他肯定撩起袖管就和坎貝爾決鬥。埃爾文立刻反擊道:”我只是就事論事,共和國成立至今整整七個世紀,出過第二個刺殺總統的人嗎?再說,你的話難道不是出於私心?誰都知道,青年軍從那個小子手�得到了很多好處,你們自然要維護他。“

    “我承認,這確實是原因之一。這些好處讓我們少死了很多人,讓聯盟的攻勢受阻,讓我們現在有時間全軍後撤。亞爾諾給了我們什麼?他只給了我們一群私心極重的指揮官,一群只知道指手畫腳,讓我們這麼幹那麼幹的傢伙。”坎貝爾絲毫不退讓。

    青年軍的兩位創始人�面,布魯姆溫厚和藹,非常受人愛戴,青年軍能夠有今天,和老頭強大的親和力很有關係,坎貝爾則正好相反,面冷性辣,如果有人想要對青年軍的成員不利,首先要問他答應不答應。看到這幫人還沒開始商量正事就已經劍拔弩張,博斯羅瓦重重地歎息了一聲,站了起來:“先停一下,埃爾文,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給你處理權,你打算怎麼做?”看到埃爾文打算開口,博斯羅瓦繼續說道:“我先告訴你一件事,和這個消息一起過來的,還有同盟高層的一份正式信函,上面說,同盟已經不承認我國現任政府的合法性,為了保證對同盟有重大貢獻的一些人的安全、保證他們能夠順利撤出,他們將派兵進入我國境內。如果我們有任何激烈的行為,將會被視為對同盟的敵人……”博斯羅瓦停住了,接下來的話,他實在不想說。

    “將遭到攻擊?”埃爾文問道。他多少能夠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亞爾諾簽了通緝令之後,戰甲製造師聯合會立刻給利奇掛了一個大師的頭銜,那已經表明同盟高層的態度。博斯羅瓦歎息了一聲,從口袋�面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接過紙,埃爾文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坎貝爾伸過頭瞟了一眼,立刻他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同盟這封信函的措辭非常嚴厲,而且那上面說的是“予以殲滅”,並不是大家猜測的“遭到攻擊”,連他看了都感到異常寒心。不管怎麼說,這�是共和國的領土,在別人的領土上殲滅別人的軍隊,除了霸道之外,還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輕蔑感。

    看到幾個人不再吵了,博斯羅瓦這才拋出另外一個消息。他其實在同盟的信函到達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亞爾諾被刺,而且他知道的內情比其他任何一方都要多,也更詳細。因為當時的目擊者�面,有一個是他的人。

    “那個小傢伙為了這次刺殺行動,專門製造了一部戰甲,一部很可怕的戰甲,亞爾諾身邊的六個護衛騎士,除了一個人之外全都受了傷,六部戰甲有四部的損毀程度達到二級。亞爾諾是被強行殺掉的。”博斯羅瓦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很平靜,但是當初他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平靜。而此刻,房間�面的另外四個人就像當時的他一樣,完全被驚呆了。

    “這不可能!”第一個開口的是坎貝爾,他感覺難以置信:“那個小傢伙雖然已經晉級王牌,實力比普通的王牌騎士確實要強橫許多,可保護亞爾諾的是一支榮譽小隊啊!”坎貝爾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神變得迷離:“什麼樣的戰甲能夠讓一個王牌騎士,擊敗一整支榮譽小隊?這不可能,沒有那種可能……”他如同囈語反反復覆說著這兩句話。“怪不得。”布魯姆元帥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來之前聯絡過伯尼貝利,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那邊的人說,所有的保鏢全都拒絕回答問題,也拒絕交出記錄裝置,那些保鏢要求高層立刻派人過去。”。這下子沒人說話了,房間�面兩個人的表情最有趣:埃爾文的臉不停地變著顏色,而坎貝爾則一會兒喜一會兒憂。最終打破沉默的還是博斯羅瓦。“布魯姆,還記得當年的那場爭論嗎?或許,對的人是你。今後就拜託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取代我的位置,擔任共和國大元帥。坎貝爾,你的臉一板,確實很嚇人,軍事法庭就交給你了。”博斯羅瓦仍舊用那種平靜的語調,說著自己的安排。

    聽到這些,那四個人的心�卻不是滋味,因為博斯羅瓦的話語怎麼聽,都讓人感覺像是在辦後事。心�最不舒服的就要數埃爾文了。這個老頭一直跟著博斯羅瓦走,是保守派絕對的二號人物,原本他以為博斯羅瓦放棄權力的話,怎麼也應該讓他接手,沒有想到居然給了布魯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博斯羅瓦連軍事法庭也一起交了出去。不過他並沒有開口爭論,博斯羅瓦只把他們幾個人叫過來,已經讓他感覺很不對頭,軍隊高層並不只有他們幾個人,特別是卡隆,恐怕連高層都算不上,純粹只是一個有武力、沒腦子的傢伙。嚴格說起來,連布魯姆和坎貝爾也算不上真正的高層,他們一直都被邊緣化,早幾年還受到過打壓。此刻博斯羅瓦的表現絕對顯得異常,說得好聽一些,他是正視現實。共和國一旦不存在了,軍隊肯定會大亂,大部分的騎士不會甘願受到普通軍官的壓制,而騎士天生就崇尚武力。卡隆雖然是草包,但是憑藉他准輝煌騎士的頭銜,絕對會有大批的騎士跟著他。不過說得難聽一些,博斯羅瓦做的事根本就是憑武力奪權。

    這同樣也是共和國七百多年的歷史之中,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為什麼這樣安排?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提出質疑的反而是布魯姆。

    博斯羅瓦似乎猜到了布魯姆會這樣問,就算不為別的原因,他也會選擇把權力交給布魯姆,因為布魯姆不像埃爾文那麼私心深重,不過這個理由不能說。

    “只要是騎士,肯定會對那套壓制騎士的做法深惡痛絕,這一套策略是共和國那幾位創始人想的,為的是防止軍隊幹政、武力奪權。我問你們一句,你們有沒有因此而怨恨過那幾位共和國的創立者?”博斯羅瓦的眼睛並沒有看著布魯姆,而是盯著坎貝爾。對布魯姆,他絕對沒有任何懷疑,但是對坎貝爾,他就沒那麼肯定了。

    果然布魯姆搖了搖頭說道:“那幾位偉人的智慧不是常人所能夠企及,共和國能夠在短短的幾個世紀�面變得如此富裕繁盛,全都是他們的功勞。但是他們畢竟是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全都預料到,更不可能知道幾百年後的事情。”博斯羅瓦微微一笑,這個答案同樣在他的預料之中,布魯姆在這方面的觀點和「他一樣,只不過他們的選擇不同。布魯姆堅持認為,現在已經到了應該改變的時候,而他卻認為,改變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結果。連那些偉人都有疏漏之處,他們出錯的機率可能更高。

    “我問過那個少年同樣的問題,他的回答是,共和國的創始者們只是一幫死人,對死人,他談不上怨恨與否,他也不會懷有敬意。”沉默漫開,幾個人全都說不出話來。

    此刻每一個人都明白了博斯羅瓦的用意。

    青年軍雖然激進,對共和國的創始者卻仍舊保持著敬意,所以布魯姆最多就是對現有的制度進行改革。但是現在,一個更加激進的組織顯然已經成型,這個組織對那些偉人沒有絲毫的敬意,對他們來說,如果有必要把共和國原有的一切都打爛的話,他們下手絕對不會猶豫。

    如果溥斯羅瓦把權力轉交給埃爾文,不說青年軍會不會服氣、會不會搞分裂,這個新的組織肯定會跳出來奪權,那時候肯定是一場大亂。把權力移交給青年軍,相對于那個新的組織,原本被認為是激進的青年軍,反倒趨向於保守,就算不偏向埃爾文,也至少能夠保持中立,這樣一來就可以建立起一種新的平衡。

    第2 話各方籌謀

    “那個小傢伙想要幹什麼?”“隨著年齡的增長、地位的提升,只要是人,自然而然就會有野心,這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支持還是反對?”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首先應該考慮的是,需要一個什麼樣的蒙斯托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最好是像原來那樣。”我倒是不這麼認為,這個問題同樣也有一個前提這場戰爭會變成什麼樣?

    我們有沒有把握最後能把聯盟打垮?如果不能的話,很可能就會變成兩大集團的對峙。如果是那樣,蒙斯托克太弱了可不行。就拿這一次來說,我們本來指望它能夠消耗一下聯盟的實力,沒有想到居然連瓦雷丁這樣一個二流國家也沒頂住。“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他們搞出來不少東西。”

    “說到這些,又要轉回那個小傢伙的身上了。”

    “真是矛盾啊!既不想支援他,又想和他搞好關係。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那種新的重型戰甲……還有飛行技術。”我也一樣。對了,你派去的人馬現在差不多應該到了吧?這個傢伙真是讓人頭痛,為什麼偏要待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想要保護他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

    “那麼把這個費力氣的機會讓給我吧,我絕對不會抱怨的。”

    “哈哈……你這個傢伙……一群人在草坪上談笑著,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綠色宮殿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座宮殿居然折射出炫麗的光彩之所以如此美麗是因為它完全由玻璃構成,玻璃很厚,每一塊都有一尺多厚所以它看上去是綠色的。玻璃並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不過整座宮殿全都用這種材料建造,那就完全不同了,這樣的宮殿全世界只有一座,它就是帕金頓聖國的翡翠宮。而此刻坐在翡翠宮前草坪上喝茶聊天的這些人,任何一個的身份都令人不得不仰視。安妮莉亞女皇像是一個殷勤的女主人似的,招待著這些貴賓。

    這些大人物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利奇專門聚集到這�,這也是適逢其會,蒙斯托克共和國宣佈投降,預示著這場開幕戰的結束。

    誰都知道,這場戰爭根本就是更大規模全面戰爭的預演。

    聯盟和同盟只不過借蒙斯托克試驗新的戰術和武器,兩邊的高層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其實並不特別在意 .現在戰爭結束了,他們反倒聚攏在一起商議對策,因為正式的大戰眼看著就要開始了“真讓人頭痛。”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他頭戴皇冠,滿臉絡腮胡,獅鼻、闊口,長得相當威武。雖然是帝王之尊,但是他的打扮卻完全是一副騎士的樣子,所有人�面只有他穿著軍裝。這個人正是北方冰原之國羅索托的皇帝二尼古拉四世。

    “那邊也一樣頭痛。”安妮莉亞女皇輕笑著說道:“我們頭痛是因為準備得晚,感覺時間不夠,那邊正好相反,他們準備得挺早,現在卻發覺自己走錯了路。據我所知波羅諾夫已經在設計新戰甲了。”

    “遠距離突襲、大迂回作戰、大縱深穿插,看來今後的仗都要這樣打了。一個老者摸著胸前飄擺的鬍子歎道:”第二階段戰役的時候,聯盟被一搞的很狼狠,補給線的問題確實很大,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還好,「龍」是輕型戰甲,而且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修理和製造的問題,隨便找個小作坊改造一下,就可以用來修理和組裝這種戰甲。那邊的「魔方」就麻煩了,當初設計的時候,考虛的是能夠在戰場上快速更換零件,任何地方損壞都可以在一刻鐘內被更換,但是壞了的備件想要修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他們能做的只有增加備件,而增加備件就是增加後勤的負擔。只要卡死他們的補給線,就可以讓他們的戰力大打折扣。“坐在女皇安妮莉亞旁邊的中年人顯然比較樂觀。

    “有消息說,弗蘭薩已經重新啟動飛艇計畫。”尼古拉四世看著其他人,他想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得到了同樣的情報。“那東西有用嗎?”女皇微微一笑:“只不過是一個大氣球罷了,只要一點火星,就可以讓它化為灰燼。做個小一點的,倒是能夠用來偵察。”突然她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她想起了以前的那幾次失敗。帕金頓以前也做過類似的東西,最後都不了了之,飛艇有好幾個無法解決的難題——起飛和著陸困難、飛行速度慢、容易起火、容易受空中氣流的影響。“那是沒辦法的辦法。”尼古拉四世說出了聯盟的無奈。就像當初他們知道聯盟有了新型戰甲,立刻心急火燎聚集了所有的人,全力研製他們的新型戰甲,最後還採用了設計大賽這樣類似於撒網打魚的做法,那也是因為急的沒辦法了。“你的那位天才少女呢?”女皇轉頭問老者,老者是奧摩爾帝國皇帝卡洛斯陛下“她去卡斯莫利納了,真是可惜,早知道那個小傢伙又會搞出好東西,當初應該讓她去施泰因。”老頭搖著頭,一副異常後悔的模樣。他當然後悔,同盟各國早就約定,這類技術誰先到手,誰就先嘗第一口,其他國家不能隨意伸手爭搶。

    雖然奧摩爾帝國並不能獨佔這些技術,不過他們第一個到手的話,肯定可以比同盟中其他國家多得一些好處“可惜啊!放了半天餌,快要收穫的時候居然錯過了”尼古拉四世在旁邊開著老者的玩笑老者只能用苦笑應對。他確實感覺到挺虧,在利奇的身上,他們花的心思最多結果卻落在後面眾人一陣大笑,雖然國與國之間有著各自的利益,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一直都不錯,偶爾開一下玩笑,沒人會當真。就在這個時候,安妮莉亞女皇手臂上的鐲子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這位女皇陛下立刻坐直了身體,一隻手微微搭在額頭上。她的額頭上吊掛著一條紅寶石頭飾,那塊碩大的紅寶石垂落在她眉心正中的位置。此刻她的手也正點在那塊紅寶石上。

    片刻之後,女皇陛下微笑著放下手,她朝著旁邊的草坪一指,頓時有影像憑空冒了出來!。

    那影像有點半透明的感覺,再加上現在是白天,所以看起來有些費勁兒,隱約能夠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數絕對上萬,在人群的正中央有一個人正在大聲演講,兩邊時不時有人發著傳單

    隔了十幾秒鐘,影像一轉,變成了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行軍,從制服上看應該是巴爾默的軍隊,不過很快他們就被攔了下來,攔住他們的是一隊騎士,在這隊騎士的身邊停著一排雪白的戰甲

    看到那一部部白色的戰甲,所有人的瞳孔猛地一收。

    他們全都知道安妮莉亞為了保證施泰因的安全,派出了一支兵團,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派出的居然是這支兵團。氣氛突然間變得尷尬,好在這幾位全都是經歷過各種場面的人物。尼古拉四世隨手一指那支巴爾默的軍隊說道:“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去抓那個小傢伙吧”是啊!“安妮莉亞揉了揉太陽穴,巴爾默是帕金頓的附庸,做出這樣的蠢事,作為宗主國,帕金頓肯定要出來收拾殘局,幸虧她的人把這些像夥攔截了下來:”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好像是亞爾諾原來的手下之中,有人打通了巴爾默高層的,想讓巴爾默出頭扮演員警、檢察官兼法官的角色。」“預料之中,完全在預料之中尼古拉四世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亞爾諾一死,他手下的那幫人就徹底廢了,這麼失策的事都做得出來。“老者在那�連連搖頭。赫肖宣佈投降的消息剛剛散播開來,所有的人都群情激昂,此刻最恨的就是賣國賊,而亞爾諾的手下現在做的事雖然不是賣國,卻很容易被人和賣國聯繫在一起,因為他們也是借助外國人的力量對付本國人。老者同樣也看著安妮莉亞,這件事處理得不好,很可能影響到蒙斯托克人對同盟的印象。

    “亞爾諾的手下不是沒人,而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核心人物,那幫人全都盯著亞爾諾的位置,眼前這件事,肯定是某個想要混水摸魚的傢伙幹的。”女皇收回了手來那影像隨之消失。她身邊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出神,這時候才說道:一邊是準備充分,另外一邊是倉促上陣,結果當然不一樣。前一段時間我接到報告,那個人的母親和阿姨穿起了往日的舊衣服,拒絕了所有的宴請,連已經接受邀請的一些聚會也全都取消了。

    我還得到報告,最近半個月來,逃過來的那些蒙斯托克高官和他們的親友身邊經常有人出沒,像是在偷拍些什麼。現在我明白了,這些人應該是蒙斯托克前內務部的密探,是那個叫馬龍的人的同事,他們拍的十有八九是那些高官和親友們尋歡作樂在場面。在場的全都是在政治圈子�面泡了一輩子的人物,到現在如果還看不出問題的話,那就太弱智了。

    尼古拉四世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殺亞爾諾不只是為了奪權,更重要的是製造轟動,借著刺殺亞爾諾,他們一下子就讓自己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之中。”

    “恐怕不止這些。”老者搖著頭說道:“這樣一支組建不到半年的政治團體,想要得到民眾的認可,絕對非常困難。但是現在他們出了這招,等於用亞爾諾的血鏟了一條界線,一邊是刺殺行動的贊同者,一邊是要求懲辦兇手的人。那幫人一下子就讓自己成為了主角。他們的手�又掌握著絕對的利器,憋著勁想要演一出好戲,等到這場戲落幕的時候,恐怕他們已經成了最大的蠃家。手段挺高明,就是做法讓人實在有些不太舒服。這幾個人的感覺都差不多,他們有的時候也勾心鬥角,也玩弄一些手段。當初從蒙斯托克拉走那麼多技術工人,就是一種手段,不過在他們看來,政治應該是一種優雅的東西,好比是下棋,而馬龍制訂的這個計畫太注重於陰謀。和同盟高層一樣,聯盟也正忙著為正式的大戰做著準備,大人物們全都聚急在瓦雷丁帝國首都卡斯莫利納,他們是來參加受降儀式。

    來的並非只有聯盟的人,同盟也派了人過來。島同樣是首都,卡斯莫利納和裴內斯比起來遠沒有那麼繁華。裴內斯到處都有商業街,整座城�大大小小的商業中心有十幾個,卡斯莫利納只有市中心最為繁華,其他地方顯得有些寂靜了。「不過寂靜也有寂靜的味道,因為地處南方,這�的植被茂密,即便在市中心也有大片的綠地,整座城就像是建造在樹林中似的。

    一條筆直的大道貫穿了這座城市,這條大道非常寬,並排通行十幾輛馬車都沒有問題,大道的正中央甚至還種著一長排樹,用來將左右隔開。

    這條大道的盡頭就是皇宮這是一座復古式的宮殿,高高的臺階,一根根豎著的石柱,坡度極小的頂部這一切都令人感覺到一般磅礴的氣勢。

    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皇宮��外外都鋪著紅色的地毯,那些石柱上掛著五彩旌旗。一個頭戴皇冠的胖子正喜孜孜地接受眾人的祝賀。瓦雷丁和蒙斯托克彼此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一直都是互有勝負,歷代瓦雷丁皇帝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吞併蒙斯托克,這個夢想在他的手中終於實現了。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他看到遠處有人朝他招手。

    胖子連忙走了過去,世界上能夠讓他服從命令的人只有這麼一個。

    “很有成就感,不是嗎?”喬治五世冷冷地說道:“我已經兌現了承諾,幫你拿下蒙斯托克,現在輪到你回報我了,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成西進的準備?”原本喜孜孜的胖子立刻變得滿臉愁容,他訴苦道:“蒙斯托克人還沒完全被打敗,至少有五十四萬軍隊正在撤往北方,騎士的數量也還有近十萬……”

    “這些全都沒有意義,決定戰爭勝負的是實力和資源。蒙斯托克人的精銳已經十損八九,本來就不多的王牌騎士和榮譽騎士在倆次戰役中已經折損大半。現在他們連地盤都沒有了,守著北方那幾片貧瘠的山區,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內亂,連前總統都被刺殺,想要重新恢復秩序至少要一、兩年的時間。”喬治五世毫不客氣地說道,他的話�面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斥責的味道。

    就和同盟對蒙斯托克共和國別有打算一樣,聯盟對瓦雷丁的支持同樣也不是無償的,代價就是在獲勝之後,瓦雷丁帝國必須從東面進攻同盟的左翼。

    喬治五世當然清楚這個胖子的心思。如果讓他處在胖子的位置,他也會盡可能逃避這個義務,剛剛打下蒙斯托克,就算不掃清蒙斯托克的殘餘力量,也要穩定後方,徹底控制住蒙斯托克的各方面。就算要加入大戰,也肯定是越晚越好。

    可惜他不是胖子,站在他的立場上,肯定要逼著瓦雷丁出兵。至於蒙斯托克的那點殘餘力量,正好用來牽制瓦雷丁,讓他們不得不依靠聯盟。

    知道自己推脫不過去,胖子不得不扔出一個籌碼:“那幾種技術怎麼辦?我的特工傅來一個消息,在施泰因可能要建造一座戰甲製造廠,我們一直沒有弄到「龍」的設計圖,那�是最後的希望……!”不必了。“喬治五世根本不打算給胖子討價還價的餘地:”等到你打過去,他們肯定撤了,你仍舊什麼東西都不會得到。波羅諾夫已經在研究繳獲的「龍」,他很快就會有成果出來。如果你有本事把飛行技術弄到手,我倒是可以答應你自由行動,不過我不喜歡空口說白話,我們簽一個協議怎麼樣?如果你沒能把飛行技術弄到手,就把已經吞下去的蒙斯托克再給我吐出來。“喬治五世冷冷地看著胖子。雖然不能肯定,但他和他的人都很懷疑,這個胖子丨很早就知道蒙斯托克人掌握飛行技術這件事。這不只是猜測,當初克�特陷落,他們就感覺非常奇怪,事後做了無數次沙盤推演,都得不出什麼結果,一直到得知飛行技術的存在,他們才恍然大悟。

    從時間上算來,那個少年在設計出“龍”之後不久,就研發出飛行技術,而且直接在實戰中使用。喬治五世不相信,這幾個月�面,瓦雷丁人會沒有一點發現。

    更直接的證據是,情報部早就發覺瓦雷丁探子在找某件東西。當時他們也沒在意,理所當然地以為瓦雷丁探子在收集和新型戰甲有關的情報,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很多地方不對勁。只要一想到這些,喬治五世就火冒三丈。“我做出的承諾絕對算數,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保證我的人馬都會聚集在西面的邊境。”胖子服軟了,不過服軟並不意味著不討價還價,他仍舊愁眉苦臉地說道:“你讓我獨當一面,我確實沒有把握,奧摩爾可不是蒙斯托克……”

    “這沒問題。”喬治五世一陣冷笑:“我把鐵血兵團調一支過來,這應該足夠了吧「聽到鐵血兵團,胖子就感覺到脖子後面冒涼氣。弗闌薩帝國的鐵血兵團簡直就是死亡和毀滅的代名詞,這類兵團�面的成員,等級都不是很高,頂多就是王牌騎士,數量極少。不過這些人修煉的全都是風屬性的功法,同時兼修的就是那種恐怖的自殺功法。

    再說,聽別人說話,不能只聽表面的意思,還要琢磨出話背後的味道。胖子絕對可以肯定,這支鐵血兵團不會被派上戰場,而是會放在卡斯莫利納、放在他的身邊,時刻提醒他,聯盟能夠幫他吞併蒙斯托克,同樣也可以讓瓦雷丁化為烏有。

    除了服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不過從喬治五世的身邊離開,胖子雖然臉上絲毫沒變,仍舊笑嘻嘻的,心底卻陰沉得可怕。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位國王陛下挪動著肥胖的身體走到科爾薩克的身後

    “有幾句話要告訴你,跟我來一下。”霍華德二世用胖嘟嘟的手推了推科爾薩兩個人進了旁邊的密室。一進去,胖子立刻說道:“你馬上準備一下,一個月之內必須佔領蒙斯托克,然後全軍開往東線。

    科爾薩克猶豫了一下,原本想勸說兩句,不過一想到這位陛下的為人,他立刻忍住了。這個胖子可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人物,從來都是拼命佔便宜、寧死不吃虧,現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有不可抗拒的理由。

    果然,等到門一關,霍華德二世緊接著說道:“加德羅要送一支鐵血兵團過來,你幫忙安排一下。「聽到這話,科爾薩克什麼都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皇帝陛下朝著他擠眉弄眼。科爾薩克心領神會地張開了他的”界“,把整個房間籠罩了起來。

    天階騎士的“界”,比之榮譽騎士的“域”,又更進一層,這間密室立刻和外面徹底隔絕開來。

    “加德羅要送人過來,我沒辦法阻止,偏偏我又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所以我剛才就在想,加德羅不是把那種自殺功法看得很重嗎?能不能把這個秘密挖過來?”霍華德二世那張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種笑容看上去很傻,不過對這個胖子瞭解的人全都知道,這種笑容有多麼危險。

    “你沒開玩笑?這種事非常危險。”科爾薩克可就沒有那麼鎮定了,他的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居然顯露出一絲驚容“我知道危險,所以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我有這樣的想法。”胖子笑著說道。到了這個地步,科爾薩克徹底明白,陛下是讓他親自負責此事。

    “別想得太多,我不打算給你任何壓力,能成,固然好,不成,也沒關係。”霍華德二世給了個指示。

    科爾薩克頓時頭大了難道他親自去搞定這件事?他可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讓手底下的人去幹,他又沒辦法放心“壓力別那麼大。”霍華德二世拍著科爾薩克的肩膀:“這件事並不是用心去辦就可以辦好,完全要看機會。我就不相信一個兵團幾千個人,人人都是花崗岩腦子。科爾薩克只有苦笑,雖然他也不相信鐵血兵團就那麼針插不入,但是三十多年來,無數人打過鐵血兵團的主意,卻一直沒有人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這肯定有某種原因。就在他頭痛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這間密室的門。從敲門聲中可以聽得出憂慮和焦急。科爾薩克看了陛下一眼,霍華德二世退了半步躲在科爾薩克的身後,這才點了點頭,他這麼小心是因為害怕被人刺殺,門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老者。”霍蘭侯爵,有什麼事嗎?“科爾薩克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是這個老者,霍華德二世從科爾薩克背後走了出來。老者是他的宮廷總管和科爾薩克一樣,也是他的絕對親信。“說吧,有什麼事?”同樣是親信,霍華德二世對這個老者就沒有那麼客氣了。陛下,前線指揮部遭到自殺突襲。“侯爵誠惶誠恐地說道。沒有音樂,有的只是刀劍碰撞和爆炸的聲音,沒有美酒,空氣中散發著的是血和硝煙的味道。瓦雷丁帝國前線指揮部此刻完全就是一片殺戮場戰鬥異常慘烈,兩邊都是精銳,而且是精銳中的精銳。

    論實力,絕對是防禦的一方更強,但是發起進攻的共和國騎士根本沒想到要活著回去,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打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用一條胳膊去換對方的一只手情願胸口挨上一擊,也要卸掉敵人一條胳膊,最後這些共和國騎士都會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在這群悍不畏死的進攻者中,最強悍也最可怕的就是一部黑紫色的戰甲,它的造型非常古樸,上面的裝甲就像是層疊的瓦片,整部戰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穿著披風的人。這樣一部呆板的戰甲,卻系著一條巨大的披風,披風的顏色和戰甲的顏色完全一樣。所有看到這部戰甲的瓦雷丁騎士全都只有兩種反應,要不捨生忘死往前沖,試圖攻擊這部戰甲,要不有多遠跑多遠。“系著披風的戰甲,是超越了榮譽等級之後才能夠擁有的殊榮。這條披風只證明一件事,戰甲�面的那個人至少是准輝煌騎士。”這部紫黑色的戰甲行走在戰場上,顯得那樣的沉穩,它的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卻沒有一個敵人能夠從它面前逃走,同樣也沒有一部戰甲能夠沖近到它的身邊。

    它的出手也顯得平淡無奇,手中那把巨大的騎士長劍就像是被隨意舞動著似的,根本不成招,但是每一次隨手揮出,卻總是會有斬獲。

    一個實力超群的頂級強者帶著一幫不懼死亡的手下,那強悍的攻擊力絕對令人震撼。“原本因為勝利的喜悅而顯得有些鬆懈的瓦雷丁前線指揮部,一下子就被硬生生地打穿了。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時刻,另外一部系著披風的戰甲出現了。

    和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比起來,這部戰甲顯得威風了許多,深紅色的外殼顯得異常的厚重,外殼的底下浮現出暗淡的花紋,讓這部殺人的機器平添了幾分優雅的感覺,一條雪白的披風在戰甲的身後飄擺著。

    “博斯羅瓦,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來。怎麼打算為共和國殉葬?

    那部深紅色的戰甲�面傳出了一陣蒼老的聲音。

    “凱德內,我們也算是老對手了,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和你在戰場上見面,今天我們王對王,也算是彌補以往的遺憾。”博斯羅瓦一如既往的平靜和冷淡,一點都看不出是在戰場上和敵人生死相搏。

    沒有殺氣,兩個人不像是敵對的統帥,反倒像是多年相交的朋友,當實力達到了某種層次,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像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心中有的除了對更高歷次境界的憧憬,就只剩下對國家的眷戀。、兩個人不再多說什麼,深紅色的戰甲猛地一蹬地面,一下子躍起到半空中,它手中的兵刃是一把矛不像矛、戟不像戟、斧不像斧的古怪兵刃。這把兵刃前面有搶尖,兩邊帶著雙刃,雙刃的樣子有點像是畸形拉長的雙刃斧。

    臨近博斯羅瓦的頭頂,這把古怪的兵刃猛地直刺而下。

    博斯羅瓦非常緩慢地抬起了騎士長劍,他的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的遲鈍,好像劍尖掛著幾千斤的墜子一樣。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決定勝負的已經不是招式,而是“勢”。

    凱德內的“勢”奔放狂野,一往無前,博斯羅瓦早年走的也是同樣的路,不過近幾年來,他漸漸變得收斂。

    兩件兵刃在半空中交擊,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驚雷打在一池深潭之中,除了蕩起一陣漣漪,深潭仍舊是深潭,雷卻消失了。博斯羅瓦退了半步,手中的騎士長劍仍舊遙遙指著凱德內,他已經把凱德內鎖定了。一上來就落了下風,凱德內的心情確實不怎麼樣,他的身體橫著飄飛十幾米、雙手平展將兵刃橫在身前。他剛落到地上,博斯羅瓦的劍就斬了上來,那一劍在外人看來平淡無奇,只有身處其間的他最清楚,這一劍隨時都有可能改變方向,不管他怎麼擋,那致命的劍刃都會穿過他的防禦。這就是“勢”與“勢”的對撞,一旦落于下風,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凱德內此刻總算明白了,所有的人全都低估了博斯羅瓦。這個老頭不聲不響間已經摸到了天階的邊緣,卻一直都裝作只是輝煌中期的樣子。「防不住,就只能不防。凱德內隨手一個橫斬,他的“勢”將整個正前方全都罩住了,以命相搏,並不是低階騎士的專利,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同樣也會用。

    一連串金屬摩擦聲讓所有聽到的人感覺到牙酸,兵刃和兵刃交搫時爆射出的火花,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兩件兵刃就已經交擊了幾十下。突然兩部戰甲猛地退了開來,各自退後了十幾步。

    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樣子異常淒慘,身後的披風變成了破布條,前面的裝甲板全都翻卷了起來。深紅色的戰甲要好得多,只是在右側肋下似乎有一道口子。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再給你兩年時間,你肯定能夠進入天階,這場戰爭發動得真是時候。”凱德內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是如此狂放,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會聽出他的笑聲中夾雜著陣陣顫音。

    “你的幫手來了。”博斯羅瓦不緊不慢地說道。凱德內吃了一驚,他連忙將注意力朝著四周探去。

    一隊人馬從旁邊闖了進來,為首的又是一部系著披風的戰甲。這部戰甲同親通體紅色,卻是那種血一般的鮮紅,戰甲的邊緣鑲著一圈金邊。

    如果105 小隊的人在這�的話,她們肯定會認出眼前這部戰甲,當初就是這個人讓她們嘗到了慘敗的滋味。“安德森,你怎麼過來了?”來的這部戰甲雖然是自己人,凱德內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老師,您退下,讓我來領教一下聖皇血裔的實力。”安德森信步走到了博斯羅瓦身後西十五度的位置。!

    “我早就聽說,瓦雷丁又多了一個准輝煌騎士。”博斯羅瓦靜靜地站著,他並沒有轉身。榮譽騎士都用不著擔心被人從背後偷獎,高一階的輝煌騎士當然更用不著擔心這一點。不轉身卻並不代表不注意,多了一個同級的對手,老頭感覺到壓力很大,也幸虧他一上來就用以傷換傷的方式,重創了凱德內這個最危險的對手。

    看了一眼四周,博斯羅瓦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帶來的人已經死傷大半,雖然給瓦雷丁人沉重的一搫,卻也已經沒有多少後力。他不再猶豫,揮舞起騎士長劍,朝著凱德內這個預定的目標殺去。

    和一開始的勇往直前完全不同,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境界上差了許多,又看到有援兵到達,凱德內自然不會再去拼命,他撤身後退。讓老頭意想不到的是,博斯羅瓦居然並不追他,而是轉身朝著安德森殺去。

    這兩個人的境界差得更遠,簡直就是當初安德森和莉娜遛遇時的翻版,只不過這一次強弱之勢整個換了過來。

    剛才博斯羅瓦和凱德內交手的時候,兵刃不停交擊,冒出一連串的火花,但是此刻博斯羅瓦和安德森交手,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兩個人打得很慢,而且兵刃根本不會碰在一起,總是一沾即走,不像是在戰鬥,反倒像是在對練。

    安德森走的路子並不像他的老師凱德內,雖然他出手的時候也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味道,但是他沒有凱德內的狂放,出手顯得樸實無華,這一點倒是和博斯羅瓦有幾分近似。一交上手,安德森立刻知道這位老者的厲害。蒙斯托克第一騎士的名頭確實不是假的,他走的是同樣的路,當然知道越是平淡的招式,可能的變化就越多,但是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就看各人的實力了。同樣的一擊,博斯羅瓦的變化至少是他的十倍,反應的速度也是他的十倍。

    交手僅僅十招,安德森就感覺支撐不住了。在他眼�,博斯羅瓦的進攻就像是流水一般緩緩地流過來,看上去一點氣勢都沒有,但是他不管怎麼出手,都只能劈開流水,卻阻擋不住流水的前進。恍惚間,安德森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也是這樣殺那些比他差得多的對手,現在輪到他任人宰割了。「就在安德森感覺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博斯羅瓦消失了。等到他清醒過來,立刻看到自己的老師和博斯羅瓦戰在一起。那一瞬間安德森明白了,為什麼老師看到他居然沒有高興的感覺,反倒充滿了他不但沒能幫上忙,還成了博斯羅瓦用來“拴住”老師的人質。

    雖然知道了原因,他卻不打算退開,因為他知道,老師已經受了重傷,未必逃得過博斯羅瓦的追殺。他如果加入戰圈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一想到這些,安德森揮舞起雙頭騎士槍,朝著博斯羅瓦殺去。沒有四射的鬥氣,所有的攻擊都異常內斂,頂級的強者全都不會浪費自己的力氣。三部戰甲非常有節奏的進退著,遠遠看去不像是殊死搏殺,反倒更像是在跳舞,只有時不時傳來的碰撞聲,和崩裂的金屬碎片證明這是戰場。雖然兩個打一個,佔據上風的卻仍舊是博斯羅瓦,他的劍法越來越飄忽不定,平平常常的出手中,帶著一股玄而又玄的味道,每一擊總是能夠得到些收穫,不過他也並不是分毫無損,他的那部戰甲早已經是傷痕累累。

    老頭防得並不是很嚴,他只是護住要害,其他地方就算受傷也不去在意,反倒是被對手擊中的那一瞬間,他的劍總是能夠把吃的虧翻倍討回來。

    只是片刻工夫,那兩部紅色的戰甲上就平添了許多傷痕,這些傷痕全都不起眼,卻非常致命。這三個頂級強者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但是周圍的戰鬥卻漸漸進入了尾聲。

    越來越多的瓦雷丁騎士圍攏了過來,只不過這場戰鬥的層次實在太高了,沒有准輝煌的實力,拫本就插不進去。突然一連串火花飛濺,凱德內連退幾步,身體看上去已經失去了平衡。博斯羅瓦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完全不顧另外一個對手,全力朝著凱德內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鐵十字軍”閃電般地直穿進來。

    原本倉惶後退的凱德內一下子半跪了下來,他用這種極端的辦法止住了後退之勢。為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反擊。後面的安德森也是一樣,他手中的雙頭騎士槍如同旋風一般舞動,招招搶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博斯羅瓦已經感覺到有人偷襲,但是他被纏住了。

    不過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驚詫和恐慌,只有一片淡然。

    他沒有閃避,因為他知道閃不開。就像剛才凱德內被他鎖定,只能以命搏命硬接他一搫。現在他同樣也被鎖定住,無論是躲,還是擋,都沒有用。

    博斯羅瓦出手了,他沒有閃避,也沒有格擋,反而朝後撞去。

    從後面刺來的那一劍正中博斯羅瓦那部戰甲的背心,劍尖一下子穿透了裝甲,也穿透了�面的博斯羅瓦。

    雖然一擊命中,但是對面的那三個人卻沒有絲毫喜悅,特別是從背後偷襲的那個人,聯手中的劍都來不及抽出,就打算逃跑。

    可惜他們全都晚了,隨著“錚”的一聲輕響,博斯羅瓦手中那柄騎士長劍突然一分為二,長劍變成了兩把鋒利的細劍。老頭的出手原本平和沉穩,但是這一刻卻變得刁鑽辛辣,兩把細劍如同毒蛇吐信似的刺了出去。深紅色的戰甲和鐵十字軍全都被刺了個對穿,前者是從一個原來就破開的傷口穿透進去,要不是有這道口子,想要穿透如此厚重的戰甲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那部鐵十字軍本來就是廉價的制式戰甲,鑄鋼的裝甲對於博斯羅瓦的長劍來說,和硬紙板差不多。“呵呵,高倫姆,你真是讓我好等啊!咳咳!”博斯羅瓦大笑起來,可惜沒笑幾聲就大口噴血“你狠,咳咳,堂堂輝煌騎士居然也玩同歸於盡這一套。”雖然知道自己要死了,凱德內卻絲毫沒有感到怨恨,說話的時候,仍舊帶著那種半開玩笑的味道。

    “早知道你是來送死的,我就不出來了。操縱鐵十字軍的人絕對是一個陰沉氣的人物,他說這些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怨憤和不甘。他原本想撿個便宜,沒有想到卻把命搭上了。”這樣做,咳咳,值得嗎?“凱德內問道,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他死都不泠閉眼”算你們倆倒楣,哈哈哈哈……“博斯羅瓦此刻的心情好極了,以往的他活得一直很累,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異常輕鬆。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之後,博斯羅瓦繼續說道:“我……和一個人……打賭我輸了”拿自己的性命打賭……咳咳……卻把我們也帶上……“凱德內實在無話可說。

    “那個人是誰?”操縱鐵十字軍的那個人咬牙切齒地問道。:“我的……徒孫。博斯羅瓦的聲音越來越輕。

    黑紫色的戰甲不動了,兩條手臂垂落了下來。那部深紅色的戰甲單腿跪在地上,鐵十字軍則半蹲著,因為�面的人已經沒有辦法保持平衡,只能用手臂幫忙支撐住身體。

    “這個……傢伙有徒孫?”高倫姆問道。

    “沒……聽說過。”凱德內艱難地仰起頭看著自己的弟子。安德森此刻腦子一片混亂,他急切想要知道老師的傷勢,不過從受傷的部位,他知道老師基本上沒救了,現在只不過是硬撐著。

    被老師這樣一問,他到是清醒了過來。他當然想滿足老師的好奇心,問題是在他的記憶�,博斯羅瓦甚至連徒弟都沒有,更別提徒孫了。

    “博斯羅瓦有一個女兒,我和他的女兒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那也是一個天才。

    他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子侄輩�面除了他的女兒,好像沒什別出色的人物,侄孫輩�面倒是有一個少年很不錯。“說著說著安德森心頭一動,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少年,那個接他一招卻毫髮無損的少年,那個偷闖他駐守的營地,在月夜下和他坦然對答的少年。當時他就感覺,總有一天那個少年會成為一個有名的人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早,成為准輝煌的他,可以說功成名就,但是和那個少年比起來,卻差得很遠。

    “龍”的設計者、飛行技術的發明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師,任何一個頭銜都讓他難望其項背。

    安德森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和那個少年倒是很有緣。

    當初他率領兵團偷襲紅山谷,原本是打算把海格特兵團這塊最大的擋路石搬開,未曾想到,居然讓他發現了蒙斯托克人擁有飛行技術這個秘密。事後他才知道,那天在空中發他們、讓偷襲計畫徹底失敗的人,也正是那個少年。

    這是他們倆第二次交手,雖然他只發了一記精神穿刺,卻足以說明那個少年的舉強悍。“我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應該不能算是博斯羅瓦的徒孫,博斯羅瓦的女兒教過這個人武技,大部分只是基礎的東西,這個人完全靠自己摸索,練成了一身稀奇古怪的本領,他現在的名聲恐怕還在博斯羅瓦之上,如果他就是博斯羅瓦所說的徒孫,博斯羅瓦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安德森用不著解釋得太明白,老師身為前線一揮,對蒙斯托克有哪些著名人物全都一清二楚。

    “原來是他。”凱德內因為地位的關係,能夠接觸到更多機密,自然比安德森知道得更多。博斯羅瓦和利奇之間的承諾只有他們倆知道,但是博斯羅瓦和利奇的恩怨,知道的人卻很多。就聽到“匡”一聲,那部鐵十字軍倒在地上,高倫姆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安德森……答應我……好好照顧米雪。”看到高倫姆倒下,凱德內也感覺自己已經不行了,此刻他唯一不放心的只有自己的寶貝女兒。

    在瓦雷丁這個男權至上的國家,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想要不受欺負,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後盾。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敢對他的女兒動手,他死了之後就不敢保證了。幸好他有安德森這個弟子。“安德森並不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他認識安德森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安德森已經是榮譽巔峰,只不過因為一直都是自己摸索著修煉,並沒有得過高明的指點,所以卡在進階的門口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老頭突然間想起了他和安德森最早相識的情景,他對安德森的欣賞並不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有天分,也不是因為安德森比別人勤奮,原因說起來很可笑,他看中的是安德森對傅統的敬畏。在這個只講實力的年代,騎士的傳統和美德已經越來越被人所淡忘。如果有誰仍舊堅持這一切,反倒是會被認為是傻瓜。突然,凱德內感到自己並不寂寞,黃泉路上至少還有博斯羅瓦做伴。這個人和他一樣不合時宜,也是一個注重傳統的人,他們應該能夠談得來。至於高倫姆,他正好是反面典型,這個冷酷而又功利的傢伙,根本沒有身為輝煌騎士該有的榮譽感,為了勝利完全不擇手段,卻被博斯羅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黃泉路上這兩個人遇上,說不定還會打起來。到時候他幫哪一個呢?

    凱德內犯起愁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寂寞。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39:16

第3 話女人的心思

    當最後一絲鬥氣也全部化淨,那密佈全身的無數節點,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

    利奇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張開了,在那�大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被吸了進來,吐出的是污濁的氣息,這種吐故納新的感覺實在是好極了。

    雖然現在的感覺不錯,但是他知道很快就要受罪了。

    最近這幾天,只要修練“金剛”,他就要嘗一遍各種各樣的滋味,一開始是這種清新的感覺,緊接著就是從�到外的奇癢,再往後是痛,一開始痛的是肌肉,之後漸漸蔓延到筋骨,到了最後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神經都痛得要命。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痛過之後就是酸,酸得他就算趴在床上,都感覺難受。

    要不是大叔給他的那些前人的修練心得�面說,這是修練“金剛”必然會經曆的過程,他肯定會以為自己出了差錯。

    按照修練心得�面所說,這是在改筋易骨,只要熬過這一關,這門功法就算是小成了。

    也有一些東西在那些心得�面並沒有被提到,比如火屬性的鬥氣適合鍛造筋骨,土屬性的鬥氣適合滋養皮肉。

    其他練成金剛的人靠都是自己的實力,鬥氣只有一種屬性,自然無從比較,哪里能夠像他這樣,鬥氣得來全不費工夫?

    能夠得到不同屬性的鬥氣也意味著一件事——後宮的規模再一次擴充了。

    “我可以進來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利奇的修練。

    一開始利奇以為自己聽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那個人又喊道:“怎麼?現在架子大了,連師傅都不認了?”

    這下子利奇再也沒有什麼懷疑的,他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沖出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師傅黛娜小姐,l05 小隊的其他人正忙著搬東西。

    “你們總算來了。”利奇高興死了,對於他來說,105 小隊是他的第二個家。

    “聽說你殺了亞爾諾。”黛娜歎道:“上面把我們調到這�來,就是因為這件事。除了我們,好像沒人能夠降服得了你。”說著她捏住利奇的鼻子擰了擰。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做,利奇絕對已經惱了,但是黛娜這麼做,他卻感覺很正常。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從黛娜的背後突然跳出一個人。

    “蒂迪,你怎麼也在這�?利奇感覺異常驚訝。當初從前線回來,因為是同路,所以這個丫頭混在105 小隊,這還說得過去。

    女孩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段日子你過得怎麼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利奇很不爽,對這個女孩,他頗有些頭痛。

    “怪不得大家都說你小心眼。”蒂迪斜了利奇一眼。

    旁邊的黛娜看著兩個人鬥嘴,她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傢伙也加入了105 小隊,現在我們又多了一個人。”蒂迪不說,只有由她來解釋了。

    利奇鼻子一翹,不再搭理蒂迪,他撩起了袖管,對師傳黛娜小姐說道:“我也來幫忙。”

    修練也不差這一天的時問,以後有的是機會補回來。

    黛娜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蒂迪拉住了利奇的衣角:“我有事要問你。”

    “你們聊,我過去了。”黛娜還有自己的事,嘉利有會要開,小隊�面兩個副隊長,玫琳專門負責隊�面的事務,對外的聯絡由她負責,她的事有一大堆。

    一直等到黛娜走得很遠,蒂迪這才湊到利奇的耳邊低聲問道:“你和我媽做過愛了吧?”

    利奇差一點噴出來,他知道蒂迪是個悍妞,卻沒有想到蒂迪居然剽悍到這樣的程度。

    先不談他有沒有幹那事,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兒啊?

    “怎麼?不好意思說?說實話,你讓我老爸戴綠帽子,我倒是不怎麼介意,問題是,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有些亂了……”蒂迪大咧咧地說著。

    “誰是你媽?”利奇忍不住打斷了這個傢伙的胡說八道。

    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利奇,好半天,蒂迪確認利奇沒有在撒謊:“我媽叫薇利亞。”

    利奇瞪大了眼睛看著蒂迪,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當初聽到薇利亞名字的時候會有熟悉的感覺,好像聽莉娜她們提過這個名字。

    摸了摸鼻子,利奇爭辯道:“別胡說,我和你媽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倒是挺想有那麼一點事,對薇利亞,他確實有好感,薇利亞不是那種特別有魅力的女人,但是在她的身邊,總是感覺很自在。

    “真的?”蒂迪盯著利奇的眼睛。

    “我很忙,你別在這�礙手礙腳。”利奇有點受不了這個彪悍的傢伙,只能把她轟走。

    回到房間把門一關,順便把門閂插上,利奇重新開始修練。要不是有蒂迪這個傢伙在,他本來已經打算放假一天。分別這麼長時間,肯定要和莉娜她們敘敘舊,可惜現在計畫泡湯了。

    就是剛才幾句話的工夫,體內的鬥氣已經消散了一成,利奇連忙收束心神,引導著鬥氣運轉起來。

    被利奇晾在門外的蒂迪,撓了撓頭。在105 小隊的這段日子,她知道很多有關利奇的事,再加上莉娜是透過她才聯繫上她的母親,所以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們之間的交易。

    母親做的事,說得好聽一些是在穿針引線,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拉皮條。

    她只是想知道,母親是不是拉著拉著自己也下了水?她沒什麼用意,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未曾想在利奇這邊碰了一鼻子灰。

    “誰稀罕啊!又不是只能問你一個人。”蒂迪朝著那編門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轉身朝著遠處的兵營走去。

    此刻的施秦因隱然成了一座軍事重鎮。難民營完全實施軍事管制,整區的住宅用土牆隔開,成為一個個獨立的小區域,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更是有一塊被徹底隔開的區域,那�深溝高壘,占地不大,卻戒備森嚴,這就是即將完工的戰甲製造廠。

    不過說它是製造廠多少有點勉強,這座工廠設計的時候,只考慮把現成的零件裝配成戰甲,除此之外就是對戰甲進行維護和修理,說它是組裝廠或許更合適一些。

    “龍”戰甲的特徵就是零件多,組裝的工序繁瑣,不過需要用到的設備卻不是很多,正因為這個原因,工廠才能夠如此迅速就建造完成。

    不過和普通的組裝工廠比起來,這�又多了一些東西,畢竟利奇要常年待在這�,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盡光一閃,又想進行新的嘗試?所以這座工廠有一個專門加工的工作室,那�面幾乎什麼東西都可以製造。

    這個工作室的價值,絕對遠在工廠的其他部分之上,就是因為有它在,所以工廠的一左一右各駐紮著一支騎士兵團。

    蒂迪去的是左邊的騎士營地,不過她路過的時候,腦袋一直向著右邊那片營地猛瞧。

    那片營地門口的旅杆上,一面繡著獨角獸頭像的旗幟迎風飄擺。旗杆下立著一部戰甲。這部戰甲通體雪白,身材修長,整體式的胸甲和腹甲讓它看上去顯得異常乾淨俐落,頭上是那種古典式的船形盔,額頭前端豎起一根犀利的長角,確實和傳說中的獨角獸非常相似。這部戰甲的下擺用的是戰裙的構造,這是非常古老的設計,現在已經不大採用,不過這種設計的戰甲,看上去特別漂亮。

    蒂迪一臉神往,這就是赫赫有名的獨角獸兵團。

    共和國創立至今已經有七個世紀,但是這支兵團的歷史更加悠久,它已經存在千年。

    第一部正式的戰甲是帕金頓聖國做出來的,最早的騎士兵團同樣也出現在帕金頓聖國,它們分別以泰坦、巨龍、鳳凰、美杜莎、獨角獸這五種傳說中的生物為名稱。

    作為最早組建的騎士兵團,它們有著顯赫的地位。

    蒂迪甚至可以背得出這五支兵團每一任團長的名字想要成為這五支兵團的兵團長至少也要是天階騎士,歷任兵團長中有十一位劍聖。

    在共和國被認為是頂級強者的輝煌騎士,到了這五支兵團�面只不過是平常角色。

    看著那個站崗放哨的騎士,蒂迪暗自琢磨,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是王牌還是榮譽?

    反正不會是普通騎士,這五支兵團�面絕對沒有普通騎士的位置。

    就這樣一直扭著頭,女孩戀戀不捨地進了母親所在的營地。

    同樣的營地、同樣的營房,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差了些什麼。

    蒂迪沒有受到阻攔,因為這�的人全都認識她,站崗放哨的那個騎士還摸了摸她的頭,說了一句:“小丫頭居然也長大了。”

    在外人的面前,蒂迪立刻變成了乖寶寶,嘴變得特別甜,以前在騎士學院的時候,她靠這招得了不少好處。

    薇利亞的營房在靠最外側的地方,蒂迪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冥思苦想弄一份計畫書。

    “和獨角獸兵團做鄰居,壓力肯定很大吧。”蒂迪三兩步竄到老媽的身後問道。

    薇利亞嚇了一跳,等到她聽清那是女兒的聲音,她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那份計畫書完全被她扔在了腦後。

    “寶貝,你總算來了,前線好玩嗎?”薇利亞一點都沒有身為母親的樣子,反倒和蒂迪更像是姐妹倆。

    “馬馬虎虎吧,雖然在前線,不過老爸不放心我,沒讓我上戰場,一年多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隱蔽所�面,其他時問是跟著隊伍逃跑,沒意思透了。”蒂迪在那�抱怨著。

    薇利亞瞪了女兒一眼羅道:“這是關心你,怕你在戰場上送命。你以為戰爭是有趣的事?你知道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多少人?”

    “好啦——”蒂迪捂住了耳朵,她可不是來聽母親嘮叨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眼瞪著眼,好半天她們倆撲味一聲,同時笑了起來。

    “對了,你曾經說過有一件事要告訴我,是什麼事?”笑完之後,薇利亞問道。

    “我加入了105 小隊。”蒂迪很隨意地說道。

    和她的隨意完全相反的是,薇利亞差一點跳起來,嘴�直嚷嚷:“不行,絕對不行,對女人來說,那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她上上下下看著女兒,最後眼睛瞄在女兒兩腿之間的部位。

    讓薇利亞梢微有點放心的是,女兒的腿夾得很緊,兩腿之間連一點空隙都沒有。

    “你還是處女吧?”薇利亞不太肯定地問道。

    蒂迪對母親的“直率”早已經習慣,不過她並不打算回答,而是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呢。你有沒有和利奇做過愛?”

    “臭丫頭,胡說八道。”薇利亞舉起手就打,當然她不可能真的打女兒。就像是揮灰似的在蒂迪的身上拍了兩下。

    看到老媽做出這樣的反應,蒂迪有點相信這兩個人之間確實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她還要確認一下。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突然伸出手來,在母親的襠部摸了一把。

    薇利亞被女兒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女兒學壞了,l05 小隊是有名的大染缸,不過接下來,她又被女兒說的話嚇了一跳。

    “媽,你騙人,你已經被上過了。”蒂迪笑嘻嘻地湊近過來:“我好像看到爸色的頭頂有點綠油油的。”

    “胡說什麼啊。”薇利亞真的惱了。

    “還嘴硬。”蒂迪不屑地說道:“沒被上過,你為什麼穿皮內褲?�面還墊著棉墊。”她用眼角瞟著老媽,一副抓住把柄的模樣。

    薇利亞吟了一口。這種事非常羞人,她原本不想解釋,不過看到女兒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想不說也不可能了。

    “你在105 小隊待過,你看過他做那種事嗎?”薇利亞問道。

    蒂迪臉一紅:“我和他又沒什麼關係,誰會去看那種事?”

    “有沒有偷聽過?”薇利亞笑著追問道,就像蒂迪對她有好奇心一樣,她同樣也想知道女兒那段日子幹了些什麼。

    蒂迪的臉更紅了,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薇利亞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聽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底下癢癢的?心�還陣陣發慌?”

    蒂迪的臉不紅了,因為她感覺到老媽說起這些似乎特別起勁,神情賊兮兮的。

    女人都是這樣,對男女間的事既感覺到羞恥,又充滿了期待,如果沒有外人在場的話。一談論到這個話題,絕對比男人赤裸裸得多。

    “是有那麼點感覺,不過還好,感覺挺淡,回去之後喝兩口冷水就壓下去了。”蒂迪實話實說。

    “你沒結過婚,又沒嘗過男人的滋味,當然沒什麼事。我有男人,而且連你都生下來了,感覺當然不一樣。第一次聽他做那種事的時候,我的樣子別提有多丟臉,後來我就變總明瞭,弄來這樣一條皮內褲。”薇利亞對女兒說著女人的悄悄話。

    這種屬於女人的悄悄話,蒂迪以前可沒有聽過,她頓時感覺和媽媽在一起,比待在爸爸的身邊實在是有趣多了。這樣一想,她的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也變得放肆起來。

    一把攬住了薇利亞的腰,蒂迪輕笑著低聲問道:“怎麼?動心了?你如果真有興趣的話,我幫你牽線搭橋。”她突然一本正經地用手捂住心口說:“我保證,絕對不會在老爸面前透露一個字。”

    薇利亞怒了,不過並非真的憤怒,而是惱羞成“怒”,她伸出兩隻手在女兒的腰上用力呵起癢來。

    蒂迪從小就怕這招,頓時招架不住,大聲求饒起來。

    母女正鬧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薇利亞只得暫時饒過這個肆無忌憚的瘋丫頭,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敲門的是負責站崗的騎士,她一臉無奈地說道:“那個人又來了。”

    薇利亞撓了撓頭,她已經看到營地門口站著一個禿頂中年人,“把他帶過來吧。”薇利亞同樣也感覺到很無奈。

    “是誰啊?”蒂迪探頭探腦地朝著遠處看去,她原本以為是利奇,沒想到看見的是一個禿子大叔,心�頓時失望極了。

    “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癡,以為能夠和那些政客互相利用,最後發現只有他被利用,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利用那些政客。”薇利亞頗有些不屑。

    她頭痛的倒不是這個人難以打發,此刻這�施行的是嚴格的軍事管制,鬧事的人可不像以前在裴內斯的時候,頂多在拘留所�面待一個星期。現在鬧得稍微厲害一些,就可能被安上一個蓄意煽動的罪名,然後被絞死。

    問題在於這件事是馬龍設的一個圈套,為的是讓大家看看,跟著政客們走的人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這個禿頂倒不是什麼壞人,只能算是一個讀書讀得呆了,以至於認不清現實的書呆子。或許是因為以前有點名氣,所以他站出來充當這個出頭鳥,正好一下子撞到馬龍的槍口上。

    薇利亞挺同情這個禿頂的,他和他那邊的人全都挺可憐,可惜她也愛莫能助。以她現在和馬龍之間的關係,她不幫馬龍已經說不過去了,如果再扯後腿的話,恐怕連以前的那點情意都保不住。

    禿頂被帶了過來,薇利亞沒讓他進房間,而是站在門口接見他。

    看到薇利亞,禿項中年人顯得異常小心,他一直陪著笑臉,全然不是當初那正氣凜然的樣子。

    “教授先生,你又有什麼事?別對我說,你又是來討物資的,上一次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手上的物資全都要用來建造戰甲製造廠。難民所需要的物資全都由鎮政府按類人頭調配,這有案可查,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私人捐贈。你那邊不是有一大堆知名人物支持嗎?讓他們支援一些不就得了?”薇利亞也不得不打起官腔。

    “薇利亞團長,請您看在那麼多女人和小孩的面子上,稍微接濟我們一下,給我們一點食物和藥品,除此之外,還誚你們幫忙維持一下秩序。”那個禿頂中年人只差沒跪下來哀求了。

    “非常抱歉,我一個條件都不可能答應。你們不是沒有食物,給你們的食物到哪里去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至於維持秩序,當初你們不就是因為強烈反對軍事管制,才離開這�另起爐灶嗎?”薇利亞硬著心腸拒絕道。

    “保護平民好像是騎士的義務。”禿頂中年人終於忍不住了,他不得不服軟,已經是滿肚子怨氣了,再一次的碰壁讓他失望到極點。

    “很抱歉,這有一個前提,只有要求被保護的平民才享有這樣的權利,相對而言他們也有服從命令的義務,騎士條例上就是這樣寫的,你想看看嗎?”薇利亞信誓旦旦地說道。實質上她滿嘴胡話,騎士條例根本沒有這麼嚴謹,只有很龍統的十幾條。

    那個禿頂中年人當然不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他認為自己總算抓到一很救命的繩索。

    “我承認當初是我錯了,現在我和我的人請求得到保護。”他低下了那光禿禿的腦袋,他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兩套方案,最好是能夠請來騎士替他們維持佚序。如果不行的話,就解散他們這個辦不下去的難民營,重新回到軍事管制之下。雖然那將失去自由,卻比現在要強得多,他管理的那個難民營,簡直可以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當初他為了製造聲勢,隨便亂拉人,所以過來的人�面,十個有九個是不安分的傢伙,這些人過來之後同樣也不幹好事。吸取了教訓的他們,倒是不敢公然殺人放火,不過打架、鬥毆、偷東西這類事就經常發生,後來漸漸發展到勒索、搶奪的地步。

    最讓他有苦難言的是,自從搭上那幫政客之後,那些傢伙越發肆無忌憚,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有了靠山,再也用不著擔心會被吊在絞刑架上,所以又漸漸變得無法無天,這一個星期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強姦案,還有兩個人被殺。

    禿頂中年人苦著臉看著薇利亞,他等待著回復。

    “這件事不歸我管,我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護好這座工廠,同時防止敵人破壞和滲透,這是同盟最高層的命令。你也看到了,為此帕金頓聖國派出了獨角獸近衛軍團,他們的職責�面甚至包括監視我們。”薇利亞把這件事推了個乾乾淨淨。她轉身進了房間,從書桌的抽屜�面取出了一張紙。

    那是一張正式命令,底下蓋著丹特同盟聯合指揮部的印章。

    把這東西往禿項的面前一推,薇利亞暗自松了口氣,她慶倖自己弄了這樣一張東西,這份命令並不是假的,只不過這種東西狗屁不是,所謂的聯合指揮部只存在名義之中,其實誰都不會買帳。而蒙斯托克的情況更加複雜,現在連政府都沒有了,原本最高指揮部歸屬參謀總部的名下,但是現在,騎士全都不理睬這個最高指揮部的命令。

    在抽屜�面塞著一堆五花八門的命令,薇利亞根本不打算執行;這些命令只有在此刻這樣的情況下,才會派上用場,它們是最好的擋箭牌。

    如果這個禿頂敢提出質疑的話,她就讓這個傢伙拿著這份命令和同盟聯合指揮部打對台。

    讓薇利亞失望的是,禿頂中年人把那份命令看了一遍就不再說話了,好半天,他鞠了個躬離開了,他的神情說不出的無奈和蒼涼。

    “這個人挺可憐的。”等到門關上之後,蒂迪在一旁歎道。

    “別發感慨了,現在是戰爭時期,誰不可憐?人必先自救,而後人救之,像他們這樣喜歡製造麻煩的傢伙,救一個所花費的力氣,夠讓我救十個其他人。”薇利亞懶洋洋地念叨著,她知道這是在替自己開脫,可她確實沒辦法:“其實,我也很可憐啊!”她喃喃自語著。

    蒂迪從來沒有看見老媽這樣感慨,她們母女倆全都屬於那種神經比較粗,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沒心沒肺型的人物。誰如果說女人全都是多愁善感的生物,她們倆肯定會跳出來反對。但是老媽現在這模樣,只證明一件事,她確實很累,腦子累,心�更累。

    “維多利亞呢?這種事,你以前不都是推給她去處理?”蒂迪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她呀!”薇利亞又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顯得異常壓抑和苦澀:“她老公死了,雖然她和她的老公之間談不上有什麼愛情,畢竟做了那麼久夫妻,感情總是有的,她老公對她又不錯……”

    薇利亞越說越悶,說著說著,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剛才她說的話同樣也適用於她,當初她會嫁給摩撒賴,只是因為年齡到了,再加上被纏得受不了,所以乾脆挑了一個不怎麼纏她,看起來還算順眼的人嫁了。

    薇利亞在那�呆呆出神,蒂迪同樣也在呆呆出神,好半天她才問道:“聽說你們和我們要合併,有這事嗎?”

    “有啊。”薇利亞說道:“本來上面早就有打算,以你們小隊為核心,擴建成一個大隊,可是後來因為那個緣故,計畫就擱置了下來,這一次又舊事重提。不過現在那個傢伙的行情看漲,如果只是舊事重提,就顯得不夠有力了,所以擴建計畫從一個大隊變成了一個兵團。”

    薇利亞還有一些事沒說,這不只是上面的意思,同樣也是她們自己的想法。當初莉娜來找她幫忙,可不是一時衝動的決定,也不是因為蒂迪正好在l05 小隊�面。

    最早提出這個計畫的是海格特,私底下牽線搭橋的人就是她的丈夫摩撒賴。至於再往上是不是還有更高層的人物在暗中主持這個計畫,就不得而知,按照她的猜測。這個可能性非常高。

    “你們打算怎麼安排莉娜和維多利亞?這兩個人是對頭,她們倆在一起絕對有好戲看了。”蒂迪一點都沒有顯露焦慮的樣子,反倒是在那�幸災樂禍。

    “你和瑪格麗特呢?你們倆就不是對頭?聽說,你們倆在小隊�面天天打架。”薇利亞板著臉冷聲問道。

    “那是她在找茬,她嘴上說得好聽,說是和我對練。其實我根本不想和她打。”蒂迪既是在解釋,同樣也是在告狀。

    “那是因為你打不過人家。”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最清楚女兒的為人:“當初你在班上好像也沒少找別人對打,那時候你夠威風,現在人家成了王脾騎士,自然要找你報仇。”

    “我可不全是在挨揍,雖然打不過她,支撐個三、五十招還沒什麼問題。”蒂迪反駁道,為了面子,她把自己的實力誇大了許多。在瑪格麗特的手底下,她能夠支撐住十招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還是一開始瑪格麗特的境界尚未鞏固的時候。最近這段時間,瑪格麗特已經不怎麼找她了,因為兩個人交手的話,瑪格麗特三招之內絕對可以把她打敗。

    薇利亞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突然她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瞪著女兒。她只是神經粗,並不是腦子笨,以她對女兒的瞭解,這丫頭絕對不是那種喜歡找苦頭吃的人,她賴在105 小隊不走,就只有一個可能。

    “你剛才還說我。”薇利亞嘻笑著罵道:“不知不覺你也已經十七歲了,現在嫁人倒也不算太早。”突然她的手一伸把女兒抓了過來,手在女兒的襠部摸了一把,這是報復蒂迪剛才那一摸:“你如果找別人的話,或許還可以,找那個家夥,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他的那東西真的很大很風害?”蒂迪倒也不在乎,她本來膽子就大,現在關上了門,眼前就只有媽媽,膽子自然更大了幾分:“你偷看過嗎?”

    薇利亞又啐了女兒一口,含羞帶惱地說道:“誰會去看那束西?只不過聽她們說起過,他那東西粗起來……”這個做母親的連比帶劃和女兒談論起那些禁忌的事情。

    到了一個新的地方,想要安頓下來之前,有很多事要做,105 小隊的女騎士們白天都在忙碌著。

    因為正式的命令還沒有下來,所以她們並不住在薇利亞的兵團�面,而是在緊靠著利奇一家的地方找了一塊空地。

    現在這座難民營,想要找一塊空地非常困難,所有的房子全都造得緊緊的,房子和房子之間的路只能走一個人,如果有兩個人相向而行,就只能則著身體過去。也就利奇住的這片地方能夠稍微看到一些空地。

    105 小隊的人當然不會和利奇一家搶房間,整個白天,她們都在忙著搭營房。

    營房占的就是以前土牆的位置,她們拆掉了一段牆體,沿著山坡搭了一座長條形的房子。靠外面的那一側連窗戶都不開。

    這座怪異的房子一大半被蘭蒂佔據,做為裝備室和醫護所。小隊成員住的地方非常小,所以就用木板搭了一個大通鋪。在房子的另一頭還有個只能讓一個人住的房間,這是值班室,不過來的時候,她們已經商量好了,往後105 小隊上半夜大家輪流值班,下半夜就是羅賓和蒂迪兩個人的事了。

    這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現在105 小隊�面只有羅賓和蒂迪還是普通騎士,其他人全都是王脾。王牌享受一點小小的特權,絕對是很正常的事。

    傍晚時分,嘉利回來了,她那一賞冷漠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笑意。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心情極好的嘉利居然也用起了吊胃口這招。,先聽壞消息。“莉娜第一個回答,一看嘉利的神情就可以猜得出來!就算是壞消息,也壞不到哪里去。

    “最近這段日子我們會很忙,而且半個月之後,我們就要離開。”嘉利說出了壞消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說我們要和薇利亞的兵團合併嗎?又變卦了?”三姐妹的老大性子最急,同樣她對合併也最在意,因為那是飛黃騰達的捷徑。

    並不是成為王牌就能夠步步高升,別說王牌騎士,就算是榮譽騎士,大部分也只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隊。這類榮譽小隊只是名義上好聽一些,直接受最高指揮部調遣,就算戰區指揮官也調不動,實際上地位並不高,權利也不大。

    不只是共和國如此,其他各國也是這樣,畢竟武力並不代表智力,而且指揮作戰的能力一半是靠天賦,另外一半是靠經驗積累,所以騎士中的高級將領同樣也是從隊長做起,一步步升上去。

    如果和薇利亞兵團合併的話,她直接就跨到中隊長這一級,然後下一級直接就是大隊長,再往後就是兵團長,別人就算再順,也要在副職上過渡一下。

    急得不只是她一個人,除了莉娜和羅賓因為身分的緣故對這一切看得很淡、諾拉則是從來不把任何束西放在心上、蘭蒂原本就不是騎士而是念者,其他人的心�都有些憂急。

    “現在說好消息,上面已經決定,以l05 小隊為核心組建一支新的兵團。不過這支兵團歸屬于聯合指揮部調派。我們有一個月時間完成合併,然後前往納克阿莫斯朵克。”

    嘉利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都盯著利奇。

    其他人同樣也明白了,同盟高層這樣安排,恐怕就是不希望看到利奇待在施泰因。

    把105 小隊調到這�就是為了讓利奇歸隊,這既是為了給這匹脫韁的種馬垂新拴上籠頭,也相當於一種表態:同盟高層確認利奇沒錯,亞爾諾死得活該。

    亞爾諾就算再有價值,也已經是一個死人,還是一個名聲很臭的死人,不但沒有價值,沾上還有害處。而利奇的價值就用不著說了。各國高層的那些人全都非常現實,他們很清楚應該怎樣選擇。

    更何況,亞爾諾做的一些事本來就讓他們有些不滿。

    當初亞爾諾犯下的最大錯誤並不是簽署了那份通緝令,而是同盟對此表明態度之後,他沒有把通緝令撤銷;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只暗示手下的人放鬆盤查,但是赫肖的手下仍舊在四處搜捕,亞爾諾也沒把這當一回事。直到他死的那- 天。懸賞抓捕利奇的通緝令還掛著。

    這件事讓同盟高層察覺,亞爾諾不是一個聽話的人,而且不顧大局。

    在國家即將淪陷、自己流亡在即的時候,居然敢不聽話。還不顧大局,這樣的人實在不夠“聰明”。

    一個不夠“聰明”的人會被拋棄,就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了。

    利奇被看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他聳了聳肩說道:“我這邊絕對沒問題。”

    對於他來說,現在確實沒有任何事需要擔心。

    老爸的位置已經坐穩了。

    蒙斯托克從來不乏聰明人,也不乏對政治敏感的人,他刺殺亞爾諾的消息剛剛散播出去,馬上就有人猜到他的用意,很快就有人投靠過來。

    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高官投靠,不過中層和底層官僚已經投過來一批,這些人,每一個都代表著一股勢力。而且這一層級的官僚最有野心,最希望往上爬,不管是做事還是“咬”人,全都非常起勁。

    他原本還擔心會有人野心勃勃想要取代他的老爸,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那些投靠過來的人顯然都看出老爸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老實人,反倒是旁邊的一群人,一個個都是心思深沉的角色。與其讓一個厲害的人物坐在那個位置上,還不如讓這樣一個好唬弄的老實人待在那�。

    “我們要在納克阿莫斯朵克待多久?”莉娜舉手問道。

    “我不清楚,有可能只是一年半載,也有可能會更長,以後我們上戰場的機會可能不多。”嘉利說到這�的時候,不知道應該慶倖,還是應該遺憾。

    “明白了,在那�我們就等於是蒙斯托克的代表,證明蒙斯托克仍舊站在同盟這邊,投降的是不被承認的傀儡政府。”莉娜是這�對政治最靈敏的一個人,再加上這件事原本就不難猜。

    “也許你說得對。我只知道一件事,這次去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安妮莉亞女皇陛下承諾,在那�,我們將享受帕金頓騎士相同的待遇,甚至連皇家騎士學院也對我們開放。”嘉利停了下來,她等待著其他人的反應。

    果然如同她預料的那樣,除了莉娜、羅賓和諾拉之外,其他人的臉上全都或多或少顯露出一絲興奮。

    莉娜的反應有些奇怪,似乎有點猶豫,又似乎帶著淡淡感慨。

    嘉利並不感覺驚訝,莉娜的血脈傳承自帕金頓聖國的皇室,那座赫赫有名的帕金頓聖國皇家騎士學院,對別的人來說是只可仰望的所在,但是對莉娜這樣的聖皇血裔來說,只是一座家族贊助的學校,她的童年時代就是半年在蒙斯托克,半年在這座學院�面。

    在蒙斯托克的半年之中,她是天之驕子,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是在帕金頓,在那座皇家學院�面,她就如同鄉下小地方來的農家姑娘,就算不受到排擠。冷言冷語卻沒少聽。

    “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成為王牌還只是一個開始。”嘉利暫時不打算管莉娜,這番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對其他人來說,能夠在帕金頓皇家騎士學院深造,絕對是夢寐以求的機會。

    “兩個消息全都說完,現在我肚子餓了,玫琳,晚餐準備好了嗎?”嘉利難得這麼“隨和”。

    晚餐當然早就準備好了,玫琳專門準備了牛排在此刻大多數人連肚子都填不飽,騎士中士官以下的人也開始施行限額配給的時候,能夠弄到牛排絕對是特權階級的象微了。

    不過105 小隊的人,心思全都不在晚餐上面。

    第4 話蒙斯托克的政治格局

    “還有六分鐘。”利奇的父親“啪”的一下合上了表蓋,這支表就是當初帕金頓聖國小公主送給利奇,之後利奇又給了他的那塊懷錶。

    為了顯示自己的樸素,利奇的父親雖然有幾件不錯的衣服,卻一直都沒穿,他穿的是一身在小鎮上買的非常普通的衣服,身上唯一的貴重物品只有這支表。

    他並不擔心有人在表上做文章,那上面印刻著的帕金頓聖國皇室的徽章,就不容任何人褻瀆,有誰敢這麼做的話,無異於自掘墳墓。

    更何況,那位小公主送出這支表的時候,利奇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提起這件事,所有的人都會說帕金頓聖國皇室的目光深遠,在利奇還沒有任何作為之前,就看到了利奇的價值 .

    在此刻大戰將至,各國都擔心自己命運的時候,從這支表衍生出的各種言論,對帕金頓聖國來說絕對非常歡迎。這些言論對國民的鼓舞作用絕對不能小看,不過更重要的是,這對吸引各國人才非常有利。

    戰爭對那些小國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但是對帕金頓聖國這樣的大國來說,卻是增強實力和國際影響力的好機會。就拿這一次來說,單單從蒙斯托克共和國得到的高級工程技術人員就有十幾萬,有一技之長的技工超過七十五萬,可以說,幾乎把蒙斯托克的精華一網打盡。

    這麼多人�面,很難說有多少人是因為那些言論的緣故而選擇了帕金頓聖國。

    正是這個原因,原本亞爾諾以前的那些手下已經收買了巴爾默高層的一些有力人物,想借助巴爾默的力量替亞爾諾討回公道,這個計畫還沒等施行,就被帕金頓聖國強行壓制了下去。為了這件事,巴爾默高層�面有幾個人惶惶不可終日:做為附庸國的高官,居然站在宗主國的對立面,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枚小小的懷錶,這恐怕連馬龍都沒有想到。

    不過馬龍也不簡單,他在政治方面雖然稍微嫩了一些,耳目卻很靈通,很快就查到是帕金頓聖國在操縱著這些言論。雖然沒有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借風駛船這種事馬龍總是懂的,他趁機擴大影響力。

    所以時不時地“秀”一下那支懷錶,就成了利奇的父親的工作。

    “聽說你兒子要去帕金頓了?”馬龍走了過來,他的手�拿著馬上就要用的演講稿,不過這東西不是給他用,他是幕後人物,這份演講稿是為站在前面的人準備。

    “這是同盟最高層的安排,他也沒辦法。”利奇的父親不停地撥弄著懷錶,最近這段日子他養成習慣,只要心�不踏實就撥弄懷錶,這支懷錶可以給他一些勇氣。

    “我早就猜到了,在聯盟高層的眼�,我們是一幫搗亂份子,他們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們借你兒子的力量。”馬龍淡淡地說道。

    利奇的父親現在也已經明白,馬龍這個傢伙很多盤算都沒有告訴他和他的兒子,但是現在他已經上了這輛戰車,想要下來已經有些晚了。更何況,他也確賞不想下來,最近這段日子他很累,比在軍需部任職的時候還要累得多,但是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有滋味,比以前充實多了 .

    “這樣也好,我們發展得不錯,比想像之中還要順利,現在已經不是需要強力支援的時候,反倒是需要讓民眾明白,我們沒打算讓軍人執政。”馬龍的話不只是安慰,同樣也是在解釋他的下一步打算。

    馬龍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個人朝著這邊走來。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有些發福,明顯是久為上位者,有一種他所沒有的氣派。

    這個人笑呵呵地走到利奇的父親面前:“羅伯特先生,我總算是找到您了,我聯絡了幾個朋友,他們也看好這邊,打算加入我們的行列。”

    這個發福的中年人叫格洛諾爾,瓦爾戈,以前是某個中型城市的市長,他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投靠過來的人�面,地位最高的一個。

    因為以前是市長,所以這個人不怎麼賣馬龍的面子。

    當然他也不會得罪馬龍,當初的通緝令上也有馬龍的名字,所以大家都知道馬龍曾經是內務部的人。內務部是幹什麼的,大家都很清楚。

    再說,像他這樣在政壇上打滾多年的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馬龍的打算,既然知道馬龍喜歡退居幕後,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和馬龍發生衝突。

    看到這個人,馬龍也只是稍微點了點頭,他沒顯得特別熱情,也沒表露出反感,他同樣不是很在意這位瓦爾戈先生。政治是一個很大的舞臺,上面的位置有很多,去爭那麼一兩個最顯眼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必要。

    馬龍很清楚,像他這樣沒有什麼根基的人,組建一個完全聽命於他的派系,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沒有派系,就算佔據一個很高的位置,也別想坐穩。

    “我整理了一個計畫,如果按照這個計畫施行的話,應該會讓我們復興黨很快被民眾所接受。”一邊說著,這位瓦爾戈先生雙手托著一份文件,遞到了利奇的父親手�。

    利奇的父親這幾個月來並沒有閑著,只要沒事就看書。雖然和這些職業政客比起來他還差得遠,卻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職員。隨手翻了翻那份計盡,他的臉上掛上了 |絲尷尬的笑容。

    “這……這……我們好像沒有條件按照這個計畫施行吧?”利奇的父親從這份計畫的字�行間,就看出了兩個字——賄選。

    雖然和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看到的那一套比起來,這份計畫有點區別,不過大體還是差不多的,都是給民眾一點好處,然後要他們支持。

    馬龍在一旁伸出頭來看,他的心底頗有些不屑,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些政客玩來玩去就是這套花招。

    “這個計畫不錯,問題是施行這個計畫,需要大量的物資。軍方雖然支持我們,但是我們這樣做的話,他們恐怕不會答應。”馬龍笑著看向瓦爾戈,他看到瓦爾戈張嘴想要說話,立刻一擺手,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閣下的力量很大,肯定已經聯絡到了肯幫我們的勢力,問題是沒人會願意白白幫忙,不知道交換媒件是什麼?”

    那位前市長乾笑了兩聲,卻沒有正面回答:“交換條件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承諾是可以改變的。”

    “您打算到時候翻臉不認帳?”馬龍同樣也笑了起來,這確實是政客的一貫伎倆,問題是對方應該也是同樣的人物,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這件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

    解釋可以有很多種。

    或許這位瓦爾戈先生簽署了某項秘密協定,而且是摸得著、看得到、馬上可以兌現碰致,比如提縱倩報之類的。

    或許對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承諾,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他唯一擔心的是這有可能是一個圈套,對方騙他們做出承諾,弄出一份對索斯托克非常不利的秘密協議,然後予以公開,這絕對是非常致命的一擊。

    “我知道您擔心什麼。”瓦爾戈對馬龍的訕笑並不是很在乎,他也不打算解釋,因為他就算解釋,馬龍也未必相信。

    “您想成為一個有影響力的政治家,就像那幾位共和國的創造者。而我和我身邊的人根本沒有那樣偉大的目標,我們只想做官,想做高官。”瓦爾戈說得很直接。

    “哦?我還真不知道這些,閣下教教我。”馬龍也不知道是在說反話,還是真的在虛心求教。

    “好說,好說,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政治家和政客的區別就是,前者制定規則,後者一邊鑽漏洞,一邊維護規則,所以您制訂的那套東西我從來沒有反對過。復興黨走的是底層路線,我絕對贊成,因為現在逃出來的人,大部分都是沒什麼財產的老百姓,就算那些以前有些產業的人,現在也沒有了生活來源。真正在國外有投資的人絕對是少數,即便是這些人,也隨時面臨著產業被剝奪的風險。所以我加入復興黨,因為我感覺到你們會成功。但是我會在規則的範圍之內,讓自己的活動餘地稍微大一些。我認識一大幫人,他們全都有點錢,比這�的人要好得多,可就算有錢,也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這些人想要投資,卻又害怕風險,以前就算投資失敗,只要人脈在,也有東山再起的日子,現在手頭上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能不能生存都是一個問題。”瓦爾戈揚了揚手�的那幾張紙:“所以我打算幫幫他們。”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馬龍大致也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瓦爾戈明顯是想走上層路線,而且這份計畫明顯是抄襲他的做法。他以提供工作機會為誘餌,來取得那些難民的支援,現在施泰因已經有了戰甲製造工廠、食品廠、紡織廠和服裝廠,軍方的訂單根本就做不完,才半個月,他就已經在考慮擴大規模了。瓦爾戈肯定是看到他這麼做,所以靈機一動,想用類似的辦法取得那些有產業的富人支持,現在這個時候,唯有生產軍用品才用不著擔心賣不出去,也用不著擔心軍隊不肯付錢。

    “你打算讓他們直接開廠?還是讓他們投錢進來做股東?”馬龍連忙追問道。

    “那當然是直接開廠,這樣效率高得多。”瓦爾戈笑呵呵地說道。

    馬龍心中暗想,果然如此。

    這招絕對高明,堂而皇之地從他這邊挖牆腳。直接開廠的話,一間大一點的工廠,就等於控制住了一、兩千個人,小一些的工廠也至少能夠控制住兩、三百人,如果所有的人全都被這些傢伙控制住,還有誰願意聽他的話?

    更何況,這些傢伙一旦像以前那樣操縱市場,或者玩連橫合縱之類的把戲,完全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掐住他們的脖子,讓復興党成為這些人的天下。

    “這可不行,和戰爭有關的事絕對不能亂來,萬一有人偷工減料,最終損壞的是我們復興党的名聲,所以我打算制訂一個戰時法規,就像軍隊有軍事法庭,我們也弄一個戰時物資籌備委員會,所有生產軍用物資的工廠全都歸這個委員會管。”馬龍也沒打算把門關死,瓦爾戈同樣也能派人加入這個委員會,反正這個委員會就是一個能夠保證大家利益、又不至於讓任何一方吃獨食的地方。

    瓦爾戈聽到這話琢磨了半晌,這可不符合他之前的想法。

    他倒也沒打算借那些人去控制復興黨或者軍隊,連亞爾諾這樣的前總統都可以殺掉,他不認為馬龍這幫人被惹急了的話不會對他下手。但是他也確實有借這個機會構築關係網,奪取發言權的念頭。

    共和國從創立之初,政治上走的就是精英路線,由精英階層引導民眾,這對於他和他身邊的那群人非常合適。而馬龍雖然沒有搞出一個政體框架,卻已經顯露出打算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最終工廠還是要有人來管,而且必須是內行,還要保證這個人不會損公肥私。”瓦爾戈的言下之意仍舊是堅持原來的主張,無數事實都證明,只有工廠是自己的才會特別珍惜。

    “現在是戰爭時期,工廠只要按照訂單完成生產,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沒必要這麼複雜,我認為按照軍隊的做法或許最合適。”馬龍同樣是寸步不讓,這關係到復興党未來的走向:“在一組工人�面挑一個做組長,然後看這些組長做得怎麼樣?有能力的就上。”

    瓦爾戈眯著眼晴看著馬龍,從馬龍的話�面,他能夠聽出很多意思。

    別看此刻說的是幾家還沒有開辦起來的工廠,這也可能是蒙斯托克未來的政治架構。將來各級官員恐怕要從公務員做起。這樣的架構以前不是沒有,就像馬龍所說的那樣,軍隊用的就是這種架構,內務部也是。

    瓦爾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在考慮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對他是益是弊,一時半刻還沒有辦法確定,就算在軍隊和內務部�面,也有升遷極快的人,所以這個架構本身也有漏洞可鑽。問題是想讓| 、兩個人快速升遷上去,並不算太難做到,想要像現在這樣,把比較高的位置全都占滿,那根本就沒有可能。

    有壞處,同樣也有好處,幾個世紀下來,共和國各階層的那些位置全都被固定的一些家族把持著。就拿他這個市長來說,就是他們那�的六個家族輪流佔據,外人想插進來根本做不到,但是他們想要到外面發展,同樣也非常困難。如果他的家族所在的是一個繁華的大城市,他倒也死心了,可惜那只是一個以礦業和冶金為主的城市,人數確實不少,卻談不上繁華,出了城到處能夠看到的是亂石堆,幾條公路全都坑坑窪窪的,路面上還全都是碎石和粉塵,簡直就是鄉下小地方。要是有可能的話,他絕對想到外面發展。

    瓦爾戈在那�想事情,馬龍也是一樣。

    他以前確實沒有想到,那些以前風光無限的人現在未必也一樣風光,能夠逃出來的人未必就是在國外有靠山。這�面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同樣也是難民,只不過是一幫體面一些的難民,他們習慣了優越的生活,又要維護自己的顏面,所以開銷肯定比這人要大得多。即使逃出來時帶了再多的錢出來,也總是河枯現底的日子,很可能那些人心�的憂急還超過這�的難民。

    如果說剛才他只是和瓦爾戈見招拆招,並沒有把這些事真正放在心�,現在他實開始琢磨怎麼對這幫人下手了。

    這邊在為蒙斯托克未來的政治架構而勾心鬥角的時候,那邊的試驗場同樣也在忙碌著。

    馬努埃姆老頭一臉驚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一塊十米長寬的花崗岩石正一點一點裂開,而正面撞擊的地方,墊著的半尺厚鑄鋼裝甲板居然被撞出了一個凹陷。

    “資料,告訴我資料。”老頭簡直是在咆哮。

    那些助手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在馬努埃姆跑到那塊石頭前的時候就搶到“明王”跟前去取那�面的記錄裝置。

    資料很快就取出來了,看著撞擊瞬間的那個數值,幾個助手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兩百十五噸……我的上帝啊!這怎麼可能?”最後還是馬努埃姆的首席弟子結結巴巴地把數值念了出來。

    “老頭扔下了那塊碎裂的花崗岩,飛快跑到記錄儀旁邊,他的眼睛同樣瞪得老大。

    “這哪里是戰甲,簡直就是大炮。”老頭喃喃自語著。

    “劄克在�面出不來,他好像受傷了。”

    “快救他出來。”

    “艙門卡住了,沒辦法完全打開,拿撬棒來。”

    助手們圍著戰甲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很快撬棒拿來了,一起拿來的還有一把斧頭,一個負責護衛的騎士接過撬棒,插進那半開的艙門縫隙中間,用力撬了起來。

    隨著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嘎吱聲響,艙門動了動,緊接著砰的一聲彈開了。

    門不完全是被撬開的,和彈開的門一起露出,來的還有一隻腳,那厚重的艙門上帶著一個清晰的腳印。

    把門踹開,負責操縱戰甲的榮譽騎士抱著肩膀從�面爬了出來,他的臉色有點發白,肩膀的地方像是脫臼了。

    一群人湧一來,把榮譽騎士扶了下來,早有人抬著擔架等候在旁邊。

    “用不著,我自己能走。”那個叫劄克的榮譽騎士一腳把擔架踢開。

    撬開艙門的騎士朝著座艙看了一眼,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嘴�發出了“嘶”的一聲輕響。

    只見整個座艙已經完全變形,右側破了一個大窟窿,戰甲的肩骨支架從那個窟窿�面頂了進來。

    “快,檢查一下破損情況。”馬努埃姆老頭遠遠地喊了一聲。

    負責測試的助手立刻七手八腳地爬了上去,擠到艙門口看了一下破損的狀況,這些人全都臉色大變。

    只見那半寸厚的鋼板全都翻卷了起來,用來固定的螺絲帽每一顆都有拇指粗細,卻全都齊根折斷 .

    利奇遠遠地看著馬努埃姆老頭和助手們在那�忙碌,現在的他完全是一個旁觀者。

    “還有改裝好的‘明王’嗎?”利奇轉頭問身邊的一個騎士。

    被問的這個人,正是負責保護馬努埃姆護衛小隊的隊長。

    “這個……”隊長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改裝的戰甲確實還有三部,問題是上面已經下了禁令,絕對不能夠讓眼前這位操縱如此危險的戰甲。

    “算了,我只是隨口問一下。”利奇歎道,他已經猜到這個結果。

    百無聊賴地朝著四周張望著,他有些後悔來這�湊熱鬧,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發現自己也沒其他地方可去,不來這�,就只有和那些女人廝混。問題是女人過在太多了,他有點應付不過來。這段時間他連艾米麗那�都很少去。

    正想著怎麼安排那些女人,讓所有的女人都雨露均沾,突然利奇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身體四周的“場”,就像是紮了個孔似的。

    在來施泰因的路上,他就已經發現了這種異常,當初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完全當做錯覺處理。前一段時間莉娜她們到了之後,他隨口提到了這件事,沒有想到以往對什麼都不在意的莉娜,居然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拽住他的領口,逼著他把與此有關的事全都說了出來。甚至連嘉利隊長這樣冰山一般的人物,都悚然動容。

    事後他才知道,當初去瓦雷丁人的營地救莉娜的那一次行動,嘉利和諾拉就見識過類似的能力,那是達到巔蜂即將突破的榮譽騎士才會擁有的能力。

    利奇的頭一轉,朝著窺視他的方向看去。以前十次�面有九次都是馬努埃姆的助手,或者負責護衛的騎士在看著他。

    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難道是錯覺?

    利奇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只是這一次似乎是匆匆一瞥,那個人的目光馬上又收了回去。

    第一次或許是錯覺,但是第二次就絕對不可能是錯覺。

    利奇對於自己的這種能力一直都非常在意,所以每一次只要有人窺視他,他總是會確認一下,一直以來都是屢試不爽,這麼長時間驗證下來,早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

    此刻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並不能證明沒人窺視,只是說明那個人陷藏得極好。

    利奇沒打算繼續去找,他也算是半個偵察騎士,對陷藏的各種竅門一清二楚;沒有高倍率的觀察鏡,想要靠肉眼把一個隱藏得極好的偵察騎士找出來,幾乎不可能。

    再說窺視的人很可能是自已人。

    此刻施泰因到處都有同盟的眼線,這座試驗場更是如此。自從“明王”的威力曝光之後,同盟連獨角獸兵團都派了出來,別的國家同樣也派過來幾支護衛隊,暗中佈設的眼線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你手下的人又增加了?”利奇轉頭問那個隊長。

    “沒有啊?”這位護衛隊長感覺到挺奇怪。

    利奇心頭微動:“沒有嗎?前幾天我還沒看到有暗哨,今天連暗哨都布下了,站在四周山崗上的明哨還是原來的數量,這邊好像也沒少人,你還說沒增加人手?”

    利奇說得挺隨意,這位隊長就沒有那麼隨意了,不過他也不急,只是神情變得攥凝重了一些 .

    “暗哨確實有,不過那是另外一路人,你怎麼會發現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算是半個偵察騎士,有一個人沒藏好,剛才被我看到了。”利奇去掉了一些細節,雖然他和這位隊長的關係不錯,卻還沒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

    “剛才?”這位隊長的神情越發凝重:“是測試開始之前,還是測試開始之後。

    “就是幾秒鐘之前。”利奇一回答道。

    這位隊長就像是被火燙了一下似的,一把抓住了利奇的手臂:“在哪兒?”幾乎同時,,剛才利奇看的地方,整個地面一下子掀了起來,一個黑影猛地從底這下子根本用不著再做解釋,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潛伏著的不知哪個國家的偵察騎士,在利奇朝他看的時候,就隱約感覺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一直在監聽這邊的動靜,剛才的對話全都落在他的耳朵�面。所以他不得不逃。

    這意外的變故驚動了試驗場上所有的人。

    馬努埃姆身邊的護衛全都不是普通的騎士,那個潛伏者剛剛從隱藏的地方一躍而出,四周山崗上的騎士就立刻做出了反應。他們就像是一張大網一樣合攏過來。

    與此同時,利奇身邊的這位護衛隊長狂奔到馬努埃姆的身邊,一把抓起老頭扛在肩膀上就跑;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騎士閃身擋在利奇的前面。要不是這些人全都知道利奇的實力不俗,恐怕他們早就像對付馬努埃姆那樣,把利奇架起來就逃了。

    利奇倒也沒有逞強,他的實力確實不差,但是用血肉之軀抵擋一部戰甲,這樣的傻事他絕對不會幹。

    “給我一部戰甲,這比什麼都強。”利奇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扛著馬努埃姆撒腿狂奔的那位隊長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利奇的話確實有道理,對於一個騎士來說,哪里會比戰甲�面更加安全?他又不敢肯定這�就只有一個潛伏者,萬一敵人安排的是連環暗殺計畫,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第一個潛伏者吸了過去,豈不是把後背露給了其他潛伏者?

    “你跟我來。”他招了招手。

    兩邊的山坡上有不少帳篷,這些帳篷並不起眼,�面放著的大多是一些粗笨的材料,比如測試用的生鐵塊,花崗岩石塊之類的東西。

    這位隊長跑到其中的一個帳篷旁邊,把老頭放了下來。

    馬努埃姆暈頭轉向,他這老骨頭哪里承受得住這樣的折騰?骨架都快被顛散了。但是形勢緊迫,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喘口氣的時候,這�仍舊不夠安全。

    隊長第一個鑽進了帳篷,馬努埃姆緊隨其後,利奇跟在老頭的後面。

    帳篷的正中央是一個沿著山坡斜開的門,這是一扇滑動門,厚重的門板緩緩滑開,露出了底下的一個大底。

    這是一個微微傾斜的狹長地穴,算不得很深,�面放著一部“明王”。

    這位隊長並沒有停留,他扶住馬努埃姆跑到了地穴底部,那�還有一扇普通的小門,後面是一條地道,應該是通向某個陷蔽所。

    這兩個人閃身鑽進了那條地道,他們不再管利奇。

    利奇同樣也不再管這兩個人,他爬上了戰甲。

    明王的駕駛艙在背後,所以進出駕駛艙的時候,背後那面巨盾先要挪開,當初利奇設計的時候,也曾經想到這可能會有麻煩,萬一戰甲故障、巨盾鎖住的話,�面的騎士就會活活困死。可惜除了這樣的設計,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用力踩了一下戰甲頸部的一個踏板,隨著一陣“吱吱”的輕響,戰甲動了起來。

    先是巨盾挪到了一邊,緊接著艙門開啟了。“明王”的艙門是從上面開啟,艙門和桌椅的靠背相連。

    利奇跳了進去,他一下了滑進了座艙�面。

    “吱——”艙門緩緩關閉,在“匡當”一聲震響之後,整個艙口鎖了起來。

    剛一坐好,利奇就感覺到身體一緊,從座椅後面伸出許多皮帶,把他連人帶座椅緊緊地箍了起來,緊接著四周的艙壁開始鼓脹。那是一層經過特殊揉制的皮膜,只要人一坐進座艙�面,這些皮膜就開始充氣。

    這些全都是馬努埃姆的設計,為的是讓�面的人能夠承受“明王”那驚人的衝擊力。但是從今天的測試看來,就算有這樣的保護,也沒有辦法保證�面的人不受傷。

    自從馬努埃姆接手之後,很多地方的設計全都被改掉了,惟獨操縱部分仍舊是原來的樣子。所以利奇還不至於感覺到完全陌生。

    老頭並不是不想改,而是不敢改。這部戰甲本來就不是給普通騎士用,特性也與眾不同,能夠做為參考的只有利奇的操作方式,所以在沒有大量的打際測試之前,他不敢對這部分下手。

    在這方面唯一的改變就是多了一個按鈕。

    利奇聽老頭說過,老頭採用了一部分原來的設計,在新型的魔動筋腱�面夾雜了幾根舊型的魔動筋腱,只不過現在變成了分開操縱。平時靠那些舊型的魔動筋腱讓戰甲活動起來,作戰的時候靠新型的魔動筋腱出力。

    一動起來,利奇立刻感覺到很不舒服。“明王”是由重型戰甲改裝而成,動作本來就不怎麼靈活,舊型的魔動筋腱用得又少,力量明顯不足,所以動作更顯得異常遲緩。

    這種設計唯一的好處就是,以後要把“明王”弄上裝備車就用不著再靠人力搬運。

    雙手一撐,戰甲緩緩地站了起來。頭頂上的那面帳篷一下子被頂開了。

    等到利奇操縱著“明王”走出來,他看到外面的局勢大致已經控制住,護衛隊把潛伏者團了起來。

    此刻利奇才看清潛伏者的模樣。

    那是一部他從來沒有看過的戰甲,外表非常猥瑣,體形矮胖,通體圓滑,絕對沒有一點棱角,甚至連突出的部位都很少,四肢也顯得粗短。

    利奇第一個感覺是,它就像一隻雙腳直立的鼴鼠。

    鼴鼠是一種非常笨拙的動物,但是這部戰甲卻出奇靈活,更令利奇感到訝異的是,這部比普通戰甲矮小得多的戰甲,居然同時有著重型戰甲和輕型戰甲的痕跡。

    它的動作滑溜得就像是一隻在油�浸泡了幾個月的老鼠,但是它的雙臂卻有兩面巨盾,戰甲本身也很厚實。

    這部戰甲身上已經佈滿縱橫交錯的傷痕,看樣子傷得不輕,卻還在那�負隅頑抗,想要衝開一道缺口逃出去。護衛隊雖然把它困住了,一時之間卻拿它沒有辦法。

    “嗤”的一聲尖嘯,一支火箭直竄天空,飛到雲層之下“啪”的一聲炸裂開來,化作了一蓬紅色的濃煙。

    這是報警的火箭。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40:05

在利奇看來,局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這個時候發警報,多少有點小題大作的感覺!!

    他正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遠處跑來一隊戰甲,全都是共和國現在使用的制式戰甲——強襲者。

    看到有自己人到了,利奇的心�一陣欣喜,他舉起手來正打算揮手致意,但是他馬上愣住了,因為他想起一件事:此刻駐紮在施泰因的除了獨角獸兵團的一個周邊中隊,就只有馬努埃姆身邊的那幫護衛和薇利亞的兵團。這其中用強襲者的只有薇利亞的人,但那已經是一不月之前的事了。

    就在這個月,薇利亞的兵團完成了換裝,所有的戰甲全都換成了“龍”。

    利奇打了一個寒顫,當他看到那個小隊一分為二,其中的五部戰甲朝著他跑來,他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明知道對方是假的,利奇仍舊站在那�一動不動,只不過他把控制系統換成了作戰模式。

    用來試驗的戰甲當然不會安裝武器,好在有這面盾,對於“明王”來說,這面巨盾比什麼武器都要強悍得多。

    “這�很危險,快跟我們走。”迎面而來的那幾部甲一邊跑、一邊朝著他喊,聲音是女人的聲音,不過利奇絕對可以肯定,在他的記憶�面,薇利亞的兵團沒有這些成員。

    要知道,他和薇利亞手下的女騎士們一開始都是摸黑做愛,後來變成了戴著面具辦事,他一直都是靠聲音辨別這些女人的身份。

    兩邊已經相距不到百米,利奇動手了。

    幾乎眨眼間,他就到了那幾部強襲者的面前。

    對面那幾個人明顯不知道“明王”的特性,雖然她們早有防備,卻還是吃了缺乏情報的虧。再加上她們的站位也不對,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了,還是為了速戰速決,那幾個人居然互相錯開了一些,形成了一個半包圍陣。

    組成戰陣就意味著打算硬碰硬。

    只聽到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緊隨其後的是金屬破碎的聲音。

    強襲者偏重於進攻,設計的時候更注意靈活性和速度,所以關節部位難免有些靈活有餘,牢固不夠。這一撞之下,中間一部戰甲的前側一下子就散架了。

    不只是正面被撞到的這部戰甲損毀嚴重,旁邊兩部呈掎角之勢的戰甲同樣也受到了波及,這兩部戰甲全都是兵刃砍在巨盾上面,被那巨大的撞擊力震了回來,腕關節直接脫開了 .

    撞飛了一個,利奇順勢一滾,與此同時,右腿如同旋風一般橫掃而出。

    這一連串套路他已經練了無數次,當初是為了刺殺亞爾諾,所以直接把榮譽小隊當做假想敵。連榮譽小隊都能夠幹掉,對付普通的騎士當然更不在話下。

    這一記橫掃是如此的強勁,那條腿激起的勁風在地上犁出了一條圓形的深溝。

    又是一陣撞擊聲,兩部強襲者倒在了地上。

    另外兩部強襲者離得比較遠,所以來得及反應,看到那條腿再一次掃過來,兩個人就同時高高躍起。

    她們的反應不慢,利奇的反應更快,他組合出這套連擊技的時候,已經把所有可能應對方方法全都考慮了進去。

    只見他一揮手中的巨盾。

    巨盾邊緣那一圈火焰刀輪一下子飛了出來,直沖著躍起到半空中的一個騎士斬去。

    人在半空中,沒有借力的地方,除非像利奇那樣能飛,要不然根本沒辦法躲閃。那個騎士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舉起手中的騎士長劍,朝著厚重的刀輪猛地砍了下去。

    又是一陣金屬破碎聲,刀輪最厚的地方有一寸,重達五百公斤,這一擲之力又是如此強勁,換一把戰斧或許還能稍微擋一下,騎士長劍就太過單薄了。

    長劍破碎,刀輪緊隨其後斬在戰甲的胸口,那火焰般的鋸齒在鍛鋼裝甲板上劇烈摩擦著,擦起了一片閃亮的火光。

    火光只是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刀輪稍微受了一點阻擋,卻仍舊飛掠而過,眨眼間就飛出了數十米。在它的身後,被斬成兩段的強襲者從半空中掉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

    撞飛一個,掃掉兩個,又淩空幹掉一個,利奇朝著剩下的那部戰甲沖了過去。

    操縱那部戰甲的人早就被震懾住了,“明王”的強悍遠遠超出她的想像,她有些懷疑,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超級戰甲”

    一看到利奇沖過來,她連忙倒退著逃跑,現在她連轉身都不敢,怕的就是“明王”那鬼魅| 般的速度。

    五部戰甲彈指間就損毀了四部,對面那幫人全都感到極度震驚。她們原本兵分兩路,另一路人馬準備對馬努埃姆的護衛下手,把被圍困的那個潛伏者救出來,現在她們顧不上那邊了。

    這部戰甲的速度和力量都太可怕了,絕對不能力敵。“正倒退著逃跑的那個騎士大聲喊道!

    其實用不著她提醒,其他人都已經看到了“明王”的強悍表現,所以遠遠地就分散開來。

    一看到對方來了援兵,再看到這些援兵完全散開,其中四個人從兩翼包抄了過來,甚至跑到他的側後方,利奇不敢繼續往前沖了。

    “明王”確實很強,但是“明王”不是萬能的,如果正面衝撞的話,他絕對不怕任何人,貼身纏鬥也沒問題,可是一旦被人包圍並且拉開距離圍攻,就有麻煩了。因為明王的防禦完全靠一面盾牌,護甲並不是很厚,而且護甲同時也是骨架,一旦受損,問題就會很嚴重。

    雖然不敢追擊,利奇卻也不準備退縮,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他已經看到馬努埃姆的護衛朝著這邊狂奔而至。再說報警的火箭已經射了出去,只需要一會兒,獨角獸兵團或者薇利亞的人肯定會殺過來。

    對面的那群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這些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騎士和戰場上沖鋒陷陣的騎士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她們絕對不會拚死一搏,更何況現在她們的手�掌握著極為重要的情報,無論如何,都必須有人逃出去。

    正因為有這樣的念頭,她們根本沒打算戰鬥。

    包抄和迂回的那幾個人並沒有逼近,而是和利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正前方的那幾個人分出兩個看住利奇,其他人則分散開救人。

    利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動手,卻不敢阻止。

    這部“明王”只是試驗機,很多地方都裸露著,剛才他打得那麼順,完全是因為對方措手不及。

    對方的動作挺快,那部前側完全損毀的戰甲艙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當一個滿臉是血的女騎士被拖出來的時候,利奇終於知道兩百噸的撞擊力是多麼的可怕。

    人被救走了,同時拿走的還有戰甲上的記錄裝置。但是並非所有人全都撤走,有四個人留了下來,前後左右各一個。

    利奇感覺到不妙。

    就像他擔心的那樣,留下的那四部戰甲同時合圍了上來。

    利奇不敢逃,那只會將後背留給對手。

    他朝著右側的那部戰甲沖去。

    “明王”原本就極快,兩個人又是對沖,一瞬間就撞在了一起讓利奇感到震驚的是,他居然撞空了,他的對手不擋也不逃,而是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利奇的心頭湧起了一股久違的感覺,那是死亡臨近的氣息。

    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轉眼間四周就全都是白茫茫一片,緊接著又變成了一片漆黑。

    爆炸的巨響讓利奇的耳朵瞬間失聰,好在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那面巨盾確實夠大,把膝蓋以上的部位全都擋著,所以這一炸,只是把戰甲的下半身損毀,除以之外就是觀察觀察鏡、聽音器之類比較“嬌貴”的儀器失靈。

    “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利奇卻仍舊能夠知道外面的情況。他有“場”,能夠覆蓋住五十米之內的一切。

    他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感覺到另外三部戰甲正朝著他沖來。

    利奇渾身上下的血液如同沸騰了一般,死亡臨近的感覺讓他恐懼,同樣也讓他興奮。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黛娜小姐對他說,戰死沙場並不是一件悲哀的事。對於騎士來說,最悲哀的莫過於在病床上慢慢等死,那不應該是一個騎士的死法。

    如果是以前的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怎麼逃,但是此刻,他卻只想好好打一場。

    將那面巨盾抵在右側的肩上,身體往下一低,吃過一次虧的他,當然不會再給別人第二次機會。雙腿受損的他,也不可能主動進攻。

    五十米的距離對於戰甲來說並不算很長,那三部戰甲差不多同時沖了過來。

    利奇在地上滴溜溜一滾,眨眼間就到了其中一部戰甲的腳底下。

    剛才他吃虧在重心太高,沒有防住腳下,現在他不但學乖了,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面那個騎士顯然沒想到這招,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按下了自爆按鈕。

    不過自爆總是需要時間,從按下按鈕到爆炸,中間有一秒左右的時間,對於利奇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猛地一個頂推,那部戰甲被頂飛了出去,它飛出的方向正對著沖上來的另外兩部戰甲。

    一團火球在半空中炸開,自爆的位置就在利奇和那兩部戰甲中間,地面居然被爆炸的衝擊波震起了一圈漣漪。

    幾乎在一瞬間,那兩部戰甲在爆炸的火光中碎裂開來,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金屬碎片。

    之前的爆炸已經把地面震松了,這第二聲爆炸激起了漫天的煙塵。

    當滾滾塵煙散去之後,只有“明王”半跪在地上,它的然身上蒙著厚厚一層塵土,“明王”的身上卻分毫無損。

    利奇重重地吐了口氣,他盤腿坐了下來,那面巨盾被他收回到背後。

    他回想著剛才的感覺。

    就在剛才那一刹那,他感覺到身體�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蘇醒了。

    蘇醒過來的是身為騎士對於自我的認知。

    騎士就是一群為了戰鬥而生、為了戰鬥而死的人,戰場是他們的舞臺,戰場也是他們的歸宿。

     第5 話 前往帕金頓聖國

    公路上一支長長的車隊緩慢地爬行,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這樣的場面絕對司空見慣,和平常有所不同的是,這支車隊的中間有一輛特別加長的車。

    這輛車是由六輛裝備車連接而成,中間用鋼質鉸鏈和整張的皮革連接。

    裝備車原本就沒有車窗,只有一條很窄的縫隙,這輛特製的車更是把那道縫隙也堵死了。

    利奇就在車上,這輛車就是為他準備的。

    原本他還能在施泰因待一段日子,但是那次襲擊事件發生之後,同盟高層認為施泰因太亂,堅決讓他和馬努埃姆撤離那�。

    馬努埃姆老頭邀請他去自由都市卡佩奇,那�是學者和設計師的天堂,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大叔都在那�,戰甲製造師聯合會的總部同樣也在那�。

    對於這個邀請,利奇倒是挺在意,只不過他必須先前往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老媽還在那樣著呢!

    再說105 小隊和薇利亞兵團合併之後,將被派駐於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他不可能扔下她們不管。

    所以他只得拒絕了老頭的邀請。

    當初馬努埃姆幫他申請過一輛專用的車,不過那輛車給了艾米麗,而這一次因為戰甲製造工廠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所以艾米麗暫時還不能走,那輛車也就留在了施泰因。現在這輛車是離開的時候,專門改裝的。

    不過這只是一個幌子罷了,離開了艾米麗她們,他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實現不了。

    他是大師,卻是完全外行的大師,連測試儀器都不會用。

    這輛車上只有一排長桌,長桌上面沒有任何儀器設備,只有人,一個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

    這些女人全都高高地舉起雙腿,屁股翹著,兩腿間那美妙之處微微張開,等待著被猛力貫穿。

    利奇此刻正站立在桌邊,他的性器插在一個女騎士的陰道�面,兩顆睾丸則沒入女騎士的肛門之中。女騎士的肛門不停地蠕動著,還有一根金屬細絲從�面拖了出來。

    利奇享受著那一陣陣強有力的緊縮,和肉壁傳來的露動。

    這些女騎士現在都已經成了性技高手,雖然比不上莉娜和諾拉的水準,卻不弱於105 小隊的其他成員。

    和越加精湛的性交技巧相對應的,這些女騎士對性愛的承受能力也變強了許多,現在要征服她們已經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容易。

    薇利亞手下兩千多名女騎士�面,他挑選出了這二十七個人。

    她們是他的禁臠,也是他的性奴。

    他挑人,第一看臉蛋。騎士長得雖然都不錯,不過漂亮也有高下之分,這二十七個全都是百�挑一的美女,至少和莉娜是同一級,有幾個甚至是能夠和諾拉、愛莎、克絲琴娃相媲美的頂級美女。

    長得漂亮的並非只有這二十七個人,除了最漂亮的那幾個,其他人全都有別的特點:或是長著名器,或是身材,或是皮膚細膩……

    自從上路以來,他一直過的是這種荒淫的生活,恐怕連那些帝皇都會羡慕他的豔福。

    每天他都會先和兩百個女騎士完成合修,這是他和藪利亞的承諾,也是他的工作,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工作。之後的時間就全都由他自己支配了,興致好的時候,他會繼續幹下去,不過大多數時間,他都只是和他的性奴們膩在一起,翻著花樣和她們做愛。

    雖然是性奴,不過做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利奇從來沒有強求過。這些女人肯答應他如此胡搞,完全是因為上了癮,現在別說她們了,其他的女騎士也都欲罷不能。因為沒被選上而心�感覺失落的人,數量絕對不少。

    突然底下一陣強有力的收縮,利奇知道這個女騎士快要不行了,他的手連忙繞到她的屁股後面,兩隻手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按住了一個特定的部位。

    隨著手上的暗勁微吐,這個女騎士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起來,尖銳的指甲緊緊地扣緊了利奇赤裸的肩膀。

    如果是以前的話,肯定會在利奇的肩膀上留下道道血痕,但是練成了金剛之後,他的皮膚比生牛皮還堅韌幾分,別說血痕了,就算指甲印都沒留下一點。

    利奇的手指輕輕按壓著,他盡可能地延長這個女騎士的高潮時間。只要是女人,都會對高潮時的那種美妙感覺異常著迷,這也是他讓女騎士們成癡成癮的竅門之一。

    他這麼做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只有這樣才能夠逼出她們體內的最後一絲鬥氣。

    這是他不久之前的發現,當一個女騎士身上的最後一絲鬥氣都被徹底抽淨之後,她的身體會短時間處於近乎真空的狀態,這個時候注入鬥氣的話,吸收效率絕對最好。

    這和當初在阿麗亞娜她們身上的發現差不了多少。

    高潮整整持續了兩分鐘,隨著身體一陣無力的抽搐,這個女騎士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利奇並沒有把陰莖從那溫熱的陰道�面抽離出來,他引導著抽取來的那一團鬥氣,在體內運轉了起來。

    這同樣也是他找這些女騎士的原因。當初找她們的時候就已經說好,她們要任憑他予取予求,無論是身體還是鬥氣,全都百分之百滿足他的需要,而他能夠給予的是保證她們全都成為王牌。

    這一次他採用的是先付款再收貨的策略,他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這些女人�面大部分人推上了王牌境界。剩下的那幾個是因為缺了一絲感悟,所以遲遲突破不了,對此,利奇就沒辦法了,感悟這東西不是他能給的。

    當初做這個約定,完全是因為他想看看鬥氣的品質提升之後,消耗會不會減下來?

    驗證的結果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鬥氣一旦凝聚成絲之後,消耗只有發散狀態的三分之一。

    從這個女騎士身上抽取的鬥氣,如同一團亂麻似的聚攏在利奇的體內。

    他並沒有太在意,這玩意兒畢竟不是麻繩,不會纏繞在一起。

    隨意地抽出一根鬥氣絲,利奇引導著鬥氣絲在體內運轉了起來。

    同樣的鬥氣絲已經在他的體內縱橫纏繞,就像是一張大網籠罩全身,這些全都是從其他女騎士身上抽取而來。其中的一些鬥氣絲已經顯得有些暗淡,那是被消耗的緣故。

    那團亂麻一般的鬥氣絲漸漸被抽離出來,加入了那張大網。利奇的手在那個女騎士的臀部上用力揉捏著。

    剛剛泄得一塌糊塗,渾身都軟若無骨的那個女騎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又有感覺了,但是身體卻已經吃不消。

    這就是她們感覺到最痛苦,卻又令她們最著迷、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的地方。

    利奇並不是在使壞,他正將異種能量注入女騎士的身體。

    感覺到女騎士的體內又生成了一絲非常微弱的鬥氣,利奇將陰莖抽了出來。

    當肥碩的陰莖拔出來的一瞬間,那個女騎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深深的不舍,她的陰道口不停地開闔著,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嘴巴。

    一股濃白且滿是泡沫的黏液從陰道�面流了出來,沿著屁股一直淌到桌邊,然後一滴滴落下,拉出一條條長長的飛絲。

    不只是她,旁邊的那些女騎士也是一樣,誰都不知道利奇是怎麼幹的?一個人不可能有這麼多精液,私底下她們都在猜那是什麼?

    有一件事倒是可以肯定,有東西射進她們的體內,這種感覺非常美妙。

    那個女騎士挪動了一下屁股,她輕哼了一聲,剛才沉醉於性愛的快樂之中,所以不感覺痛,現在卻有感覺了。

    不只是她,這�所有的女人陰阜都高高腫起,陰道口和肛門更是有些發紫。

    在兵團�只要每天都有機會和利奇做愛,那兩個地方想不紅腫都難,這已經成了受不受寵的標誌。越是受寵的人,也就腫得越厲害。

    而此刻的利奇早已經轉到了旁邊那個女騎士的身邊。

    那個女騎士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一看到他過來,立刻伸出手抓住他的性器,把他塞進自己的陰道�面。

    “小蕩婦,憋不住了?”利奇用力拍打著她的臀部,那啪啪響聲在車�面回蕩著

    “你有虐待狂啊?”那個女騎士抱怨道。

    “你現在才知道嗎?”利奇擰了一下那個女騎士的屁股,擰完之後,他的手順勢摸了下去,在那個女騎士的肛門口停了下來。

    他用力一頂,把一枚震動球塞了進去

    和105 小隊一樣,這東西現在也是她們的“標準裝備”,不過她們之中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承受住最高級的震動,開到三分之一就已經讓她們死去活來了。

    女騎士頓時蜷縮起身體,她的眼睛閉著,身體“突突突”地發顫。雖然性格有點狂放,她對性愛的承受能力並不比其他女騎士更強。

    利奇用力抽插起來,他非常享受那摩擦的感覺,他現在插的這個絕對是“名器”,陰道�面天生就有一道道肉箍。

    天生的妙處再加上苦練的性技,這個女人讓他感覺爽極了。

    他用力地抽插著。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利奇的好事。

    敲門的是金髮女騎士,利奇出發之前才知道她叫維多利亞。

    因為提前出發的緣故,很多事都被打亂了,連合併都沒有完成,所以只能把兵團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施泰因完成合併,另外一部分“護送”他前注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而這支隊伍就是由維多利亞率領。

    這個女人的臉一直都板著,而且很久沒有和他做愛了,有幾次他還看到這個女人躲在暗處偷偷抹眼淚。

    利奇沒問這是怎麼一回事,類似的情景他見得多了,肯定是某個親人死在戰場上。

    戰爭讓人變得堅強,同樣也讓人變得心硬。以前的他,碰到這樣的事總是會和別人一起哀傷,但是現在,除了心底有那麼一絲淡淡的惆悵,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飛快地穿上衣裳,利奇在身上噴了一些香水,那輛車上滿是精液和愛液的氣味,他的身上也是。如果讓人給嗅出來,那可就太丟臉了。

    下了車,利奇這才發現隊伍根本沒到目的地。

    他感覺有些奇怪。

    “馬上要到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了,就算裝樣子也要裝得像一些。”金髮女一士冷冷地解釋著,說完這些,她一招手。

    一輛裝備車從後面開了過來,停下之後,從上面下來一群人,車門一打開,�面放著的全都是各種儀器和設備。

    “當初又不是我想這樣。”利奇感覺到很冤枉,雖然他有點樂此不疲,不過最先是他們來找他的。

    不過他不敢當著那個金髮女騎士的面說這話,自從那天見識了維多利亞的“狠勁”,他對這個女人有了那麼一絲畏懼。

    過了片刻,車上的那些女騎士也一個個下來了,她們都已經穿好了衣服,不過她們的臉上仍蒈帶著一絲歡愛的痕跡,有幾個人身體還發虛,腳步顯得很飄忽。

    “你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大了。”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那些女騎士,維多利亞的心�怪怪的。

    當初一個多月的時間只有九個人突破瓶頸成為了王牌,但是現在,只不過一個星期,二十七個人�面居然有二十一個成為了王牌,效率絕對高多了。

    在這之前,105 小隊最後一個突破瓶頸的人是瑪格莉特,女孩和利奇整整合修了一年多。

    她不太敢肯定,會不會有朝一日,這個小傢伙只要和哪個女騎士做愛,就可以讓她突破瓶頸成為王牌。

    “只是找到了一些竅門,不過這樣做的代價挺大。”利奇沒打算多說,這種事心照不宣,維多利亞自己也是這麼突破的。所謂的竅門就是盡可能把高潮推得越高越好,再把高潮的時間盡可能拉長。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就是,高潮的時候,精神力的強度會達到頂峰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合修的時候突破瓶頸能夠得到的好處,遠比其他情況下突破瓶頸要強得多。

    雖然沒有辦法驗證這個假設,他卻可以肯定,精神力的強度對實力的影響非常巨大。

    105 小隊表面上實力最強的是莉娜,緊接著是師傅黛娜和玫琳,不過他很懷疑,真交手的話,從來不顯山露水的諾拉會不會和她們打成平手。

    諾拉同樣也擁有“場”,諾拉的“場”比他的“場”還要強那麼幾分,別人不知道這件事,他卻非常清楚。

    按照這樣的發展,等到大家都成為榮譽騎士之後,精神力強的優勢就會更明顯到那個時候別說莉娜,恐怕連天才少女翠絲麗都只能甘拜下風。

    這一次他不跟馬努埃姆去自由都市卡佩奇,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想好好研究一下精神的奧秘。

    一提到精神力,就立刻會讓人想起念者,而一提到念者,又會讓人想起天之城、想起帕金頓皇室。聖皇的直系血裔永遠是當世最強大的念者,每一代都是這樣,而且聖皇直系血裔有著其他念者沒有的能力。

    “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維多利亞低聲說道:“我也想練金剛。”

    說這話的時候,維多利亞用鬥氣將聲音逼成一條細線,直接送入了利奇的耳朵�面。這是王牌騎士才擁有的能力,會這招之後,想要說什麼悄悄話,就用不著找隱蔽的地方了。

    利奇立刻就想拒絕,修練金剛並不困難,只是需要海量的鬥氣,問題是現在他連滿足自己都不夠,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你開條件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維多利亞沒有絲毫的猶豫。

    對於這樣的承諾,利奇完全相信。

    問題是根本不需要什麼,名、利、地位,這一切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不缺,至於女人,那就更用不著說了,他甚至應付不過來,女人太多已經成了他最頭痛的麻煩。

    “我自己都如入不敷出……”利奇想要推脫。

    “沒關係,我能等。”維多利亞很堅決地回道。自從那天她發現利奇修練的是金剛,她就有了這個念頭:“而且我的承諾從現在開始就生效,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利奇歪著腦袋看著這個金髮女人,他惡作劇般地將手伸到了維多利亞的陰部,用力摸了起來。

    這�是公路,四周又沒有擋著的地方,那些女騎士們都在看著,維多利亞是個好面子的女人,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惱了,但是這一次她卻強忍著。

    利奇暗自吃了一驚,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

    “給我一個理由。”利奇把手收了回來。

    “我要為一個人報仇,我要殺的那個人實力很強。”維多利亞說到報仇的時候,顯得異常平淡,沒有一點仇恨的感覺,因為報仇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報答,對她那個名義上的丈夫的報答。

    “我情願幫你報仇,這或許還容易一些。”利奇隨口說道:“那個人是誰?”

    “也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個難度有點高。”維多利亞冷笑著看向利奇
:“那個人叫安德森,是瓦雷丁新晉的准輝煌騎士。”

    幾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利奇的神情凝固了。他絕對沒有想到,維多利亞的仇人居然是這一位。

    突然他苦笑了起來,他和這位准輝煌騎士還真有緣,他覺醒之後看到的第一個高手就是這個人,當初那一戰到現在為止還記憶猶新,後來105 小隊和這個人的小隊相遇,那是105 小隊敗得最慘的一次。去救莉娜的時候,他又和這個人相遇。

    在他的感覺�,安德森絕對是瓦雷丁人中,少有讓他有好感的人物。

    利奇同樣也沒有忘記他挨的那一記精神穿刺,事後想來,這個差一點要了他命的傢伙可能就是安德森。

    頭痛,非常頭痛,利奇感覺到自己騎虎難下了。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不過讓他去和一個准輝煌騎士作戰,他連想都不敢想。

    嘗試過精神穿刺滋味的他,當然最清楚,准輝煌就是一個分水嶺,上面和下面完全是兩個層次,實力的差距簡直是天地之別。

    “你可能要等很長一段時間。”利奇採取了一個折衷的辦法,他並沒說,是打算幫維多利亞報仇,還是幫她練成金剛。

    “就這樣說定了。”維多利亞的身體靠了上來,她扭了扭腰,用陰部輕輕摩擦著利奇的大腿,她已經豁出去了,根本就不在乎有人看著:“我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從現在開始,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我整個人都是屬於你的。”

    這個美得有些懾人的女騎士,讓利奇感覺到很大的壓力。她說了這話,等於逼得他也必須信守承諾。

    利奇感到很虧,兩者的難度根本就不能比,這個女人早已經被他玩遍了,再進一步,就只有一些變態的性遊戲了。他倒是挺喜歡那些重口味的遊戲,不過偶爾玩一下還可以,玩得多了也會感覺膩,而他必須付出的代價卻極其高昂。可惜話已經說出口,想要收回來可沒那麼容易,利奇後悔,他非常後悔,他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說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車子��外外被清洗了一遍,那些儀器設備也被搬了上去,這下子總算是有點實驗室的味道了。

    做完這一切,車隊繼續上路。

    過了差不多兩個岔道,這條公路顯得繁忙起來,來來往往的同樣也是軍車,這些車輛全都盡著一頂滿是利刺的荊棘皇冠,那是帕金頓聖國的標誌。

    據說,當初第一代聖皇用這個標誌作為皇家的象徵,是為了警示後人,這頂皇冠別看外表光鮮亮麗,想要把它戴在頭上,就要有承受痛苦的準備,而且戴著它,時刻都要小心謹愼,要不然就會頭破血流。

    這是一個傳說,不過從帕金頓聖國能夠延續至今,每一個繼承這頂皇冠的人全都兢兢業業、小心謹愼,這個傳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路之上利奇都在觀察著這些來來往往的軍車和軍車�面的人。

    坐在軍車�面的不全都是軍人,很多都是平民百姓,這些人拖家帶口,一副背井離鄉的樣子。

    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不過他猜,帕金頓人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理由。
   
    這個最大、歷史也最悠久的帝國,在漫長的崴月之中不知道經歴過多少次戰爭。

    除了那位公主殿下,利奇以前沒有和帕金頓人打過交道,只是聽別人說起過,帕金頓人保守而又死板,或許是受了那些聖皇的影響,這個國家的人做事都非常謹慎。但是此刻,他的感覺卻有點不一樣,這些帕金頓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花俏,他們的穿著非常花俏。

    在蒙斯托克,男人的衣服總是顔色比較暗淡,比如灰色、藍灰色、深咖啡色。

    這些帕金頓人的衣服顏色卻顯得非常刺眼,上衣多是淺色調,天藍、草綠、檸檬黃、甚至連淡粉紅色的都有,下半身雖然是深色,卻總是帶著色調反差強烈的邊條或者花紋。

    這些顏色豔麗、熱情洋溢的衣服,很難讓人相信它們的穿著者會是一群呆板謹慎的人。

    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兩邊漸漸能夠看到建築物。

    在蒙斯托克,不管是裴內斯還是格拉斯洛伐爾,沿著公路的房子不是工廠,就是倉庫,再不然便是店鋪。但是這�,一眼看去全都是住家。那些房舍都挺漂亮,卻沒有一座是完全一樣的,房舍和公路之間總有一些距離,少則幾米,多則十幾米,這段距離或是被佈置成了花園,或是一片草坪,那些房子大多是矮平房,就算有二層樓,也是那種相對低矮的式樣。

    突然旁邊駕車的那個女騎士異常羡慕地歎道:“早就聽說帕金頓家家戶戶都是別墅,還真是這樣。”

    “別墅?”科奇不知道怎麼形容。

    或許是因為地方差異的緣故,在格拉斯洛伐爾,到處都可以看到這樣的矮平房,城外想要找一塊無主的土地非常容易,找到之後直接蓋房子就可以了,根本沒人會管。

    在格拉斯洛伐爾,稍微有錢一些的人喜歡住公寓,最熱門的樓層是第五層或者第六層,那�比較高、清淨、也看得遠,站在陽臺上往遠處眺望,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至於最有錢的那幫人住的同樣是別墅,不過那種別墅也是一幢樓,至少要有四層,越高越能夠顯示身分和實力。

    “帕金頓很大,人口卻算不上很多,再加上有那麼多附庸國,所以他們自己很少種糧食,也就用不著那麼多農田,多餘的土地便用來蓋房子。”那個女騎士在一旁解釋道。

    “這樣說的話,這�的城市規模都應該很大?”利奇問道。

    “確實不小,這�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四周都會有一堆衛星城,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是最大的一座城市,它的周圍有72座衛星城,其中最大的幾座衛星城和裴內斯差不了多少,當然我指的只是占地面積。”那個女騎士顯然對這�很熟。

    “你來過?”利奇又問道。

    “來過,但是沒進入過真正的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那個女騎士很有些無奈:“帕金頓人把等級劃分得很細,很多地方都有等級的限制,拿這七十二座衛星城來說,就劃成了六個等級,不同的人住在不同的地方,我最多只進入過第二級衛星城。至於真正的天之城,別說對我們這些外國人,就算對他們的本國國民來說也是禁區,只有慶典的時候才會對公眾開放。”

    利奇頓時搖了搖頭:“真受不了,還是我們國家好一些。”

    那個女騎士牽了牽嘴角,有些不屑地說道:“也差不多,共和國不是也有那麼多地方不能進去?只不過那些地方被稱為私人產業。”

    如果是一年前,利奇肯定聽不出這番話�面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卻明白。

    在共和國有很多地方掛著私人會所、俱樂部之類的名頭,貿際上大部分都只是掛個牌子,讓一些人變相佔用。

    赤裸裸的森嚴等級,和狀似公平、卻用黑幕遮著的無形束縛,哪個更讓人感到難受?利奇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分辨。

    “或許是這山看著那山高,每一次來帕金頓,我總覺得這�的人似乎更自由一些,至少他們在自己那個階層�面,絕對不會受到欺壓。”那個女騎士看了看利奇,這種話有些刺耳,她說出口就後悔了,不過想起身邊的這個傢伙是連前總統都敢殺掉的人物,她又不擔心了。

    “那麼,等級髙的人會不會欺壓等級低的人呢?”利奇訕笑了起來,他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公平存在。

    “你對這�不熟,時間長了就明白了。在帕金頓,等級高的人輕易不會去等級低的地方,去了那種地方如果出事的話,等級高的人首先會被恥笑,因為他是自找的。”那個女騎士笑著說道。

    這同樣也是在給利奇打預防針。在帕金頓四處亂竄的話,很容易會遭到別人的恥笑。如果是在以前,利奇丟臉也就丟臉了,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他可是她們兵團的一塊招牌,他丟臉的話,她們也跟著一起丟臉。

    車開得越來越慢,兩邊的房子越來越多,雖然仍久是那種“矮平房”,不過數量多了,給人的感覺也確實不同。

    突然利奇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一座商業廣場。

    “不過說那個地方是廣場,賞在有點牽強,在利奇的感覺中,那就是一片空地,當中擠著密密麻麻的店鋪。

    和那些矮平房的千姿百態完全相反,這座商業廣場�的每一家店鋪就像是一個模子弄出來的一樣,全都是四四方方的三層樓房子,樓上樓下全都是店鋪,房子和房子之間同樣也用飛橋連接,這個商業廣場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整體。

    這絕對是實用主義的設計風格,可以在盡可能小的空間�面塞下盡可能多的店鋪。不過利奇感覺有些奇怪,既然這�的人不缺土地,為什麼要把商業廣場建成這種樣子?難道是沒錢?或是因為這�是等級比較低的衛星城,所以被認為沒有必要建造高級的商業廣場?

    利奇滿腦子疑問,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他總是會感覺有些不習憤,當初從格拉斯洛伐爾到裴內斯的時候,過了一個多月才適應,現在是在另外一個國家,連風俗習慣也完全兩樣。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他根本不會說帕金頓語,難道以後出門都要帶上一個翻譯?

    利奇從來沒想過學帕金頓語,他的語言天賦幾乎為零,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必須要學一門外語,他塡的是瓦雷丁語,但是這門課他一直都沒及格過。到現在為止,他也頂多能夠說幾句日常問候的話。

    以前他還沒有感覺不方便,他遇到的那些外國人全都會說蒙斯托克語,頂多就是那些神工和大師們爭吵得激烈,會嘰�咕嚕說些他聽不懂的語言。

    “你會說這�的話嗎?”利奇轉頭問開車的那個女騎士。

    那個女騎士笑了笑:“當然了,在騎士學院�面一開始的幾年,全都在教各閾的語言,訓練反倒是排在第二位,作為一個騎士至少要精通帕金頻、羅索托、奧摩爾、弗蘭薩、西斯羅、畢克拿、瓦雷丁、巴爾默、朵克薩和米斯托爾這十個國家的語言,前面六個是當今世界六大強國,後面四個是我們的鄰國。”

    利奇閉嘴了,他感覺到了差距。

    以前他一直認為,騎士是一幫武力遠遠強過頭腦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的腦子�面有東西。沒想到,每一個騎士都是語言專家。

    感到差距的同時,他又有些疑惑,每一個人都精通十國語言,難道騎士的語言天賦全都那麼好?

    為什麼他在這方面的天賦就沒有覺醒呢?

    車隊過了一個住宅區,又進入了另一個住宅區,兩個住宅區之間有著明顯的隔離區。

    有了剛才的解釋,利奇已經明白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衛星城。

    就像那個女騎士說的一樣,他就算坐在車上,也能夠感受到這些衛星城之間的差異,越是後面的衛星城,看上去越是奢華,雖然同樣是一座座矮平房,不過有些矮平房明顯要精緻許多,房子的四周都有高大的鐵欄杆圍攏著,還砌著游泳池。

    家�有游泳池是奢華和高級的象徵,這在任何地方都是共通的。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利奇感覺車速變得慢了下來,他朝著四周看了看,令他感覺奇怪的是,大道上似乎沒什麼車輛。就在這時候,他看到遠處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座城市的輪廓。

    那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城市,感覺比裴內斯還要大。

    不過利奇不敢肯定這一點,因為裴內斯能夠看到輪廓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巨大無比,往左右兩邊看,絕對看不到裴內斯的兩側邊緣。

    眼前這座城市也是然樣。

    所以真的要比的話,他必須飛到高空上,從上面俯視。

    隨著那座城市漸漸靠近,利奇越來越驚訝。

    他無法不驚訝,當初他看到裴內斯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裴內斯邊緣的地方就和格拉斯洛伐爾最繁華的地段差不多,整個裴內斯就像是把格拉斯洛伐爾中心商業區放大了無數倍。

    此刻他看到眼前這座城市,同樣也升起了類似的想法。

    裴內斯最精華的地方就是第一區、第三區和第七區,第一區就是勝利廣場和四周的五座廣場,那�是市中心的中心;第三區是商業區,那�和第一區緊挨著,總共八個街區聚集裴內斯最著名的四條商業街,那真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第七區是使館區,同樣也是賓館、鈑店集中的所在,那�的一切都是高級的代名詞。

    而眼前的這座城市,相當於裴內斯的那三個最精華區域的合體。

    讓利奇感到震驚的還不只是這些。

    裴內斯有不少氣勢恢宏的宮殿,那都集中在第一區,在利奇看來,這類建築物的象徵意義遠遠大於它們的實用意義。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些宮殿的利用率並不高,就拿紅宮來說,它是共和國最高權力的象徵,但是政府高官們並不在�面辦公,只有召開會識或者接待外賓的時候才用到它,平時辦公全都在一百米外一座五層的辦公大樓�面。

    但是此刻,他的腦袋不管朝著哪邊看,都能夠看到宮殿。

    這宮殿很多,很多地方甚至是宮殿連著宮殿。

    這種東西看,會讓人感覺到審美疲勞。

    利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呼——這個國家真是有錢。”

    “那是當然的。”開車的女騎士也有那麼一絲心不在焉,她也被兩邊的景象驚呆了。她到過帕金頓,卻沒有來過這�。

    比利奇強的地方就是,她從別人的嘴�聽過眼前這番景象,所以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有誰會住在這種宮殿�面?”利奇的腦子�面浮現出了那位小公主的身影,緊接著女皇陛下安妮莉亞的身影也浮現了出來,他只認識這兩個帕金頓人。

    利奇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性器豎了起來。

    這實在太不恭敬了,問題是這根本沒法控制,利奇感覺有些頭痛,看來他必須為自己準備特殊的內褲。

    利奇倒是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剛才想起女皇陛下和公主殿下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她們血脈相連的莉娜。

    莉娜很淫蕩,她自己承認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她會墮落,並不完全是因為受到那些挫折,那只不過是推了她一把,讓她滑入了深淵。就算沒那些事,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一直是乖乖女。

    當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莉娜把原因推到了她的血緣上。

    聖皇的血裔�面確實出過不少風流人物,有男的,也有女的。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玫瑰女皇瑪麗二世,這位女皇陛下一生結婚六次,面首三千,她最有名的就是將臥室當做會議廳,在床上處理國家政務,內閣重臣全都是她的入幕之賓。不過這位女皇陛下雖然荒淫卻不糊塗,她挑選的重臣不但看他們的陰莖長度,同樣也考量他們的才能。玫瑰皇朝時代的帕金頓,曾經輝煌一時。

    聖皇的血裔�面有這樣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就不能怪利奇想入非非。

    第17卷完

    下集介紹:

    帕金頓聖國

    作為聖皇血脈的統治國及戰甲設計的發源地,對於窺破利奇身上隱秘的女王陛下與密斯拉公主來説,無論如何利奇都是他們必須拉攏的對象,為此,連身為聖皇旁支血脈的莉娜都將成為她們的一步棋……

    密斯拉公主向利奇開放收藏歷代神甲與靈甲的聖殿會,巧合之下,利奇竟接觸到“智慧頭冠”的秘密……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42:36

第一話 天之城

  一條寬百米的大道筆直貫穿全城,但是這條大道上卻連一輛馬車都沒有,更別說行人了。

  利奇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人走的話,這條寬得異乎尋常的中央大道豈不成了虛設?

  這條大道也沒有任何十字路口,雖然也有馬路和它相交,卻都是從它底下的隧道通過。

  「這就是天之路。」駕車的女騎士看著那條高出地面的寬闊大道,怔怔出神,她長歎了一聲說道:「這條路只有在出征、凱旋和皇家祭祀的時候才會開放,一千多年來,能夠在這上面走一遭的人,全都名留史冊。」說到這裡,那個女騎士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顯然她已經陷入幻想之中,不過轉眼間她又變得失落:「我肯定是沒什麼希望了,你倒是可能有機會上去走一遭。」

  對這番話,利奇並沒怎麼在意。在別人眼中,那或許是夢寐以求的殊榮,但是對他來說,讓他在那上面走一次,還不如給他一些實際的好處。

  他唯一承認的就是這條路確實很有氣勢,車隊此刻正朝著這條天之路行駛,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這股氣勢就越發顯得磅礡宏大。

  這條大道高出地面有十米左右,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建造,看上去像是一體成型,兩邊整整齊齊種植著兩排紅松,這些紅松全都有數百年的高齡,一棵棵長得又高又大,樹幹要兩、三個人才能夠合抱。

  還沒等利奇看清楚天之路的全貌,車隊就駛入了它下方的隧道。

  這條隧道也不小,分成左右兩條通道,來去的車輛各走一邊,互相之間絕不干擾。

  裡面的光線也很充足,陽光從隧道頂部的縫隙間透射進來,雖然不夠明淨敞亮,用來照亮通道卻絕對沒有問題。

  百米的隧道眨眼問就通過,利奇連忙回頭看去。

  那條天之路已在身後漸漸遠去。

  「別看了,以後你有的是機會來這裡。」那個女騎士酸溜溜地說道。

  看到了這樣一條沒人行走的大道,利奇對這座城市已經有點認知了。這裡的人似乎不怎麼在意實用性,他們看重的應該是「形象」.

  這裡的人建造那麼多宮殿,顯然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

  住在宮殿裡面未必舒服,造價也極其昂貴,但是論氣勢和高貴,卻沒有第二種建築物能夠與之相比

  越是往市中心,宮殿式建築的數量就越多,也越顯得氣派。

  這座城市洋溢著一股唯我獨尊的孤高和傲慢。

  這倒不是不能理解,一千年前帕金頓聖國可謂風光無限,君臨天下幾個世紀之久。雖然一千年來周邊的強國越來越多,時不時還有新秀迅速崛起成為一方霸主。帕金頓已經沒有往昔的光彩,但是論總體實力,仍舊沒有第二個國家能夠強過它。

  更重要的是,那些迅速崛起的霸主大部分也迅速沒落,但是帕金頓聖別卻始終屹立不倒,一直那樣輝煌、那樣耀眼。

  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的中心是一連串的廣場,這是一個不將土地當做一回事的國家,所以廣場的數量比其他國家的首都要多。別說蒙斯托克這樣一個實用主義至上、商業化味道濃重的新興圍家,即便是同盟裡面另外兩個歷史悠久的帝國,也不敢在這個方面和帕金頓比。

  相對而言,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的居民就顯得有些少了,大部分的廣場和公路都有些冷清,所以當一座廣場上聚集著上萬人,就顯得非常特殊了。

  上萬人聽上去不少,但是對於一座廣場來說卻也算不得很多。不過帕金頓人很擅長製造大場面,這些人錯落有致地散佈開來,配上裝點用的巨大花籃,居然讓人產生了整個廣場都是人的感覺。

  廣場的正中央鋪著一條猩紅色的地毯,兩排戰甲豎立兩側,這些戰甲全都持著儀仗,金色的矛桿上飄擺著不同顏色的彩色絲帶。

  現在是五月,天氣不冷不熱,但是一直站在廣場上總是會感覺疲累,所以真正的大人物此刻都在兩邊的建築物裡面休息。廣場右側的那座宮殿被一大群騎士圍攏。

  在那座宮殿二樓緊靠著廣場的一間休息室裡面,幾個女人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為首的正是利奇認識的那位公主殿下。

  「有必要這麼隆重嗎?這都快趕上蒙斯托克人當初接待我們的規格了。」公主身邊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臉上願出了一絲不悅。

  「怎麼?感到委屈了?」公主頭也不抬,自顧自地擺弄著她手裡的花束。兩年前的俏皮小公主現在已經變得亭亭玉立,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恬靜,也增添了幾分威嚴:「蒙斯托克人由我們來接待,這不是你我的決定。既然母親認為需要這樣做,我們就必須把這件事做好。」

  「當然,未來的女皇陛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揶榆地答道:「我現在覺得,你變得和那些老頭子一樣沉悶了。」

  公主歎息了一聲,她也知道這一點,這一切同樣也不由她做主。

  兩年前,她還只有十五歲,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她的身份就是帕金頓的公主;現在她卻要漸漸接手政務,身為獨生女的她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和母親一樣,她將來會掌控這個國家。

  「聽說那個傢伙很強。」坐在另一側的一個女孩說道,她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期待。

  「這要看哪一方面。」紫衣服的女孩「嗤嗤-」地笑了起來,她們幾個對和奇的事全都瞭若指掌。利奇的風流既是秘密,又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少,只不過大家都出於各種目的不聲張罷了。

  另外那個女孩怒瞪了紫衣服女孩一眼,還舉起了拳頭比劃了一下。

  「蘇菲亞,並非只有帕金頓出天才,那個人的實力絕對不是假的,他一個人能夠打敗一支榮譽小隊,你肯定做不到。」公主的話並不尖刻,但是對那個女孩絕對是一個刺激。

  「他是靠戰甲的幫忙。」那個女孩不肯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行。

  「那部戰甲是他自己設計的,這就是他的本事。」公主戳在那個女孩的弱點上。

  蘇菲亞雖然嘴硬,卻也說不出話來。

  帕金頓的騎士對於其他國家的那些天才一向不屑一顧,因為他們從來不缺天才。而且他們有一整套系統性的訓練方法,只要是天才,最後肯定能夠達到天階境界。

  但是帕金頓帝國從來都沒有出過利奇這樣的人物,一個在其他地方有所建樹的騎士,就不是他們能夠訓練出來的了。

  「你的母親女皇陛下打算怎麼拉攏那個人?不會是用色誘吧?」紫色衣服的女孩一邊問著,一邊以眼神掃視房間裡面的其他女孩,:「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由誰上呢?」

  「最有可能的是讓你上呦!」雖然已經正經很多,但是兩年的時間並不能夠完全磨滅一個人的天性,這位公主殿下忍不住開起玩笑。

  「誰也別開誰的玩笑,我們三個人都有可能。」蘇菲亞悠悠地歎息了一聲,她指著公主說:「最可能的就是你,如果那個人真的有如此價值的話,想要把他拴住,你出手的成功率最高,我們兩個的份量不夠。」

  紫衣女孩搖了搖頭:「密斯拉不可能和平民結婚,更別說是一個外國人了。那個傢伙又未必會在乎一段露水姻緣,從他最近幹的那些事來看,他很有野心。所以……」她看著蘇菲亞。

  「你更合適。」蘇菲亞搶先一步說道:「你是皇室旁系,地位高貴,更配得上他。再說,以你的身份可以隨意出入宮廷,所以你在明,密斯拉在暗,兩個人聯手肯定可以拴住他。」

  「你也可以,論地位,你難道比我差了?雷帝之後的名頭絕對不比我這個皇室旁系差。再說你是騎士,他也是騎士,正好相配。」紫衣女孩毫不退縮地說道。

  「切--這算什麼理由?」蘇菲亞對這樣的借口很不以為然,帕金頓皇室雖然名義上傅承的是念者的力量,歷代聖皇都是當世最強的念者,實質上聖皇血裔既是念者,同樣也是騎士,還都是最強的。

  當然聖皇血裔傅承的力量多多少少有些區別,直系後裔偏重念者的力量。紫衣女孩雖然是旁系,卻和直系很近,她和密斯拉有著同一個外曾祖,所以她同樣也是念者。像莉娜這樣比較遠的旁系,就只剩下騎士的力量了。

  兩個女孩你推給我,我推給你,好像利奇是一個燙手山芋似的,小公主則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們互相推讓。

  有些事她絕對不可能告訴第二個人,哪怕是她最好的好朋友也不能說。

  其他國家看重的只是那個人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只有她和她的母親知道一個秘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遲早會是一個劍聖。

  只有聖皇直系後裔才知道這樣一個秘密,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和天階以上的境界一旦結合,很可能會發生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一旦進入天階,騎士不穿戰甲所能夠發揮出的實力和穿著戰甲相比,差別非常有限,普通戰甲限制了天階騎士的實力發揮。

  能夠讓天階騎士發揮出全部實力只有靈甲,或者比靈甲更高層次,那些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神甲。

  太古遺留至今的神甲沒有一部仍完好無損的,而那些按照神甲複製而成的靈甲,數量少,種類更少。畢竟能夠作為複製體的,只有那三部保留得最完整的神甲。

  每一個騎士都有自己的特點、都有自己的需要,所以戰甲必須經過精心調整,才能夠使用。

  問題是靈甲沒那麼容易調整,就算是神工出手,成功率也不是很高,而一旦調整失敗,那部靈甲等於是廢了。

  再說,到了天階這個層次,有很多東西都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那些天階騎士就算對他們的靈甲不滿意,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而調整一部戰甲,首先要知道使用者的需求,再高明的神工也不可能憑空把靈甲調整到讓使用的天階騎士滿意的程度。

  只有一種人能夠將靈甲調整到近乎完美,那就是同時擁有著神工的能力和天階騎士實力的人。

  在帕金頓聖國漫長的歷史上,曾經出過這樣的人。

  這個人就是蘇菲亞的先祖--雷帝凱爾森。

  唯一能夠和神甲相媲美的靈甲,只有凱爾森打造的「雷神」.

  「雷神」雖然不像神甲那樣擁有各式各樣特殊的能力,但是只論戰甲本身的威力,它絕對在任何一部神甲之上。

  原因很簡單。

  「雷神」是完整的,神甲卻都殘缺不全。就算最完整的一部神甲,損壞的程度也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雖然這些神甲經過歷代神工之手,損壞的部分全都用現有的技術修復,但是修復的那一部分總是不能和原有的部分完美地融合。

  也因為這部靈甲的存在,雷帝的後人在帕金頓聖國有著顯赫的地位,幾乎可以說是僅次於皇室。雷帝之後晉陞為天階騎士,能夠將下雷神的威力百分之百地發揮出來,在戰場上,絕對是令人恐怖的存在。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只有皇室知道的秘密,就連蘇菲亞這樣的雷帝之後都一無所知,她只知道先祖是當時最強的騎士,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超越了「劍聖」境界的人物。

  現在第二個這樣的人即將出現,卻不是帕金頓聖國的子民,密斯拉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有點期待,卻又有點害怕。

  窗外傳來的一陣鼓聲,打斷這位公主殿下的思緒。

  「總算是來了。」紫衣女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該死,我得去一趟洗手間,等了這麼久,我喝了不少茶。」蘇菲亞拎起裙子就跑,她絲毫沒有感覺這有多麼不雅。

  「我也要去一趙洗手間。」紫衣女孩也跟著蘇菲亞跑了下去。

  公主看著這兩個傢伙,她知道她們是在找借口逃開。雖然身為「貴女」的她們有著無法逃避的責任,但是耍點小手段還是可以做到。畢竟現在不是十四世紀以前,那個時候的女人會被當禮物隨便送人,現在就算是政治婚姻也講究你情我願。

  如果是早兩年,她肯定也找借口躲開了,但是現在她卻不能這樣做。

  廣場上奏起了騎士進行曲,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演奏的應該是蒙斯托克共和國的國歌,但是現在共和國已經不存在了,只能用騎士進行曲代替。

  在隊伍之中,利奇站的並不是最靠前,105小隊和薇利亞的兵團在出發之前已經完成合併,他的身份是合併之後獨立兵團第一中隊的隊長。

  這個職位在105小隊原有成員裡面,差不多屬於末尾幾位,比他更低的只有瑪格麗特、羅賓和新加入進來的蒂迪。

  此刻這支隊伍的最高長官是維多利亞,她是第一大隊副隊長。

  兩邊的氣氛都有些詭異。

  帕金頓迎接的規格非常高,這樣的規格用來迎接國家元首都夠了,但是派出的代表卻只是三位沒有任何公職的「貴女」,隊伍裡面連一個官員都沒有。

  而蒙斯托克為首的是維多利亞,帕金頓人真正要迎接的利奇卻排在後面。

  利奇本人同樣也感覺到氣氛異常詭異。

  他雖然排在後面,卻極其顯眼,新組建的兵團只有他一個男的。再加上這樣的場合必須穿著軍禮服,別人的軍禮服都是白的,只有他一身紅色。

  平時並不是很注意,因為蒙斯托克騎士的制服顏色全都是紅的,那是如同血一般的鮮紅,但是禮服卻不一樣,紅色是見習騎士的顏色。

  這讓利奇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那位公主殿下時的情景。那時候,他也因為這身紅色的禮服而被一些人看輕,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實力只比同齡人稱微強上一些,根本不能和現在相提並論。

  利奇第一次感覺見習騎士的這個身份有些尷尬,可是兩年的處罰期還沒有過,再說,想要重新評定騎士等級,至少要等到騎士總部重新建立之後才能夠做到,這又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

  「你應該把徽章戴上。」,站在利奇旁邊的一個女騎士低聲埋怨道。

  「徽章?你說的是我以前得的那幾枚勳章?」利奇聞道。

  「那當然也算。」女騎士撇了撇嘴,語氣之中有些不屑一顧:「不過那些就算不戴也沒什麼關係,真正重要的是聯合會發給你的那枚大師徽章,還有你殺掉那兩個榮譽騎士得到的銀色徽章。」突然她想起利奇殺亞爾諾的時候擊敗了一支榮譽小隊,雖然利奇沒有下殺手殺掉為首的榮譽騎士,不過按照慣例,也應該算一枚銀色徽章。

  帕金頓這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對這些東西最為在意。在帕金頓連衣服都不能亂穿,衣服的質地和顏色全都能夠代表一個人的身份。「女騎士警告道,她被派來專門充當利奇的」指導者「.別的騎士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在童年時代,她們就已經知道這些事了,只有利奇這樣後天覺醒的騎士,才不知道這些常識。

  利奇暗自曦噓不已,他感覺挺不舒服,連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要管,這也太讓人感覺難受了。

  他暗自慶幸,自己不是帕金頓人。

  站在隊伍的後面,利奇耐心地等待著歡迎儀式的結束。他對於這個最大、最強的帝國的繁文縟節,總算是有了一個認識。

  儀式很氣派,而且過程給人的感覺是磅礡大氣,不過對利奇這個從」小地方「來的人,這一切都顯得太虛偽了一些。

  看著看著,他偷偷打起哈欠。為了讓自己不至於睡著,他乾脆把注意力轉到旁邊的那兩排戰甲上。

  這些戰甲非常漂亮,和」龍「那種繁瑣的漂亮不一樣,它們的外形非常簡練,美麗之處在於線條,在於構成這些線條的不規則曲面。

  很多戰甲製造師都會極力避免這種不規則的曲面,因為加工不規則曲面的難度非常大,而且耗時又昂貴。

  利奇很想靠上去摸一下,他想知道那是鑄造而成,還是鍛造成型?如果是前者的話,這些戰甲就只是擺擺樣子,外表光鮮,卻沒什麼實用性。如果是後者,只能證明帕金頓帝國實在太有錢了。

  有東西可以轉移注意力,時間就過得很快。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奇感覺有人。

  推他的人不止一個,顯然周圍的女騎士們全都已經注意到他走神了。

  」怎麼?結束了?現在可以回營地休息了?「和奇輕聲問道。

  」對宴會感不感興趣?「旁邊的一個女騎士打趣道。只要是和利奇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這個傢伙對美食非常在意。

  利奇這才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在移動,朝著正前方的一座宮殿而去。

  那是一座看上去頗為精巧的宮殿,氣勢沒有裴內斯的騎士總部和紅宮那麼恢宏,但是在裝飾方面花費的心思卻更多。

  同樣是一根根的石柱,這座宮殿的石柱頂端全都精雕細琢,而且每一根石柱頂端雕刻的東西都不一樣,有葡萄和葡萄籐、有薔薇花、有樹枝和樹葉……

  宮殿的屋簷更是佈滿了雕像,多是一些神話中的造型,有精靈和矮人、有長著蝴蝶翅膀的花仙、有人身羊蹄的牧神。

  利奇有些眼花,這裡到處都是雕塑,應該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進入宮殿的大門之後,更是只能用壯觀形容。

  進了門是一座大廳。

  這座大廳除了地板之外,居然沒有一個地方是空白的,四周的牆壁和天花板組成了一幅巨大的壁畫。那一根根立柱同樣也滿是裝飾,比如距離大門最近的兩根立柱,甫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兩棵大樹,看了幾眼之後,才發現是柱子。

  大廳的正中央放著七排長桌,當中的那一排長桌稍微往前凸出了一些,主人的座位上放著一張金色的王座。

  這樣的場面利奇可沒有見識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裡。

  幸好這個時候,一個侍者朝著他走了過來。

  」請跟我來。「那個侍者畢恭畢敬地說道。

  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得到這樣的優待,這裡每一個人都有一位侍者專門服侍。

  利奇的座位就在王座旁邊,他的對面坐著維多利亞。

  」我送你的表還好用嗎?「密斯拉公主殿下坐下來之後隨口問道,在所有的人落座之前,正好有時間閒聊。

  」非常好用,它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利奇很客氣地回答道,這確實是事實,只不過真正派上用場的是他的父親。

  」我剛才一直在注意你,你好像對那些戰甲挺感興趣。「密斯拉直接用戰甲做為閒聊的話題,她並不打算多談當初第一次認識的那些事。那時候她的身份是公主,利奇是保鏢兼跟班,雖然她表現得已經夠」平易近人「了,但是誰能確定利奇的心裡怎麼想?

  」最近我恐怕沒有什麼時間。「利奇連忙推掉公主的」好意「,他可不希望剛剛到這裡,就讓別人送一部戰甲給他,這種人情欠得莫名其妙。再說他剛才注意戰甲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對這種造價昂貴、性能未必如何的貨色,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倒是真的,聽說你又設計出了一種新的戰甲,有機會的話,能不能讓我看看?「密斯拉不打算繞圈子,不過她也沒說得很明白,」明王「的存在就算是同盟高層,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是那種能夠在天上飛的戰甲嗎?「紫衣女孩突然插了進來,她坐在利奇的旁邊。

  坐在紫衣女孩對面的是蘇菲亞,她同樣也看著利奇。

  利奇則看著維多利亞,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維多利亞同樣也觀察身邊的這三個女孩,她有著雙重的身份,既是這支隊伍的領隊,又是蒙斯托克的代表,來這裡和同盟高層談判。

  」不知道施泰因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聯盟的探子?也不知道之前的那批探子有沒有被抓住?「維多利亞看似隨意地問道。

  自從出事之後,獨角獸兵團就接管了施泰因的防務,把整個施泰因和周圍半徑一百公里的範圍全部封鎖了起來。在這個範圍之內,即便是蒙斯托克和巴爾默的軍隊也不允許亂動。

  對這種傲慢和霸道,他們看在眼裡、怒在心裡,卻沒有任何辦法。此刻她在宴會上點出這件事,就是想看這位公主殿下有什麼反應。

  」我們的運氣不錯,抓住那幫人的時候,他們正打算把情報發出去。「密斯拉公主笑著說道:」敵人的間諜真是無孔不入,在施泰因,我們一下子搜出了三百多個間諜,連巴爾默的駐軍也有聯盟的人。「

  這位公主殿下沒有說到蒙斯托克,不過誰都能夠猜到,這邊的間諜只會更多,而且很多間諜可能還混在人群之中。人數龐大的難民營實在太方便隱藏了,誰都不知道難民到底來自哪裡,原來的身份和戶籍全都是難民自己說的,想要調查都做不到。

  前天,審訊的結果剛剛出來,說來也有趣,聯盟根本不知道那裡在做什麼,他們只是認為施泰因很有可能會成為你們新的總指揮部所在地。至於那片試驗場,則被認為是正在施工的總指揮部。」密斯拉進一步解釋道。

  「那部奇怪的戰甲是怎麼潛入試驗場的?」利奇忍不住間道。

  試驗場的防守算不上嚴密,不過每天都有偵察騎士站崗放啃,這樣也會被人溜進去,實在讓人太難以想像了。

  「這就是我們不得不讓你們離開那裡的緣故,施泰因太亂了,我們在那裡的人手又不夠,所以只顧上對試驗場進行警戒,對運進去的物資沒有怎麼在意。那部戰甲連同裡面的騎士被裝在箱子裡面,直接運了進去;這件事涉及巴爾默高層的一位官員,除此之外馬努埃姆身邊的一個助手也有問題。

  密斯拉沒有隱瞞,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和帕金頓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可以隨便說,同樣蒙斯托克人在這件事裡也沒什麼錯,她用不著擔心刺激到對方。

  三個人在那裡閒聊,公主帶來的那兩個女孩則若有所思。

  兩個人都極聰明,一開始以為密斯拉說的是飛行戰甲,但是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頭了,兩個人的眼睛同時一亮。

  」我對戰甲設計也很感興趣,能不能讓我也去參觀一下?「紫色女孩笑瞇瞇地問道。

  」我也一樣。「蘇菲亞在一旁舉了舉手。

  利奇當做沒聽見,其他兩個人也是一樣。

  一看到這番景象,兩個女孩立刻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以她們倆對密斯拉的認知,能夠讓密斯拉這麼感興趣,居然連飛行技術都不問一下,而是先提這種沒人知道的戰甲,這種戰甲的重要程度肯定不在飛行技術之下。

  她們兩個人心裡都挺癢,卻又不敢詢問。她們至少知道一件事,如果這件事連她們都一無所知,肯定是頂級的機密。同樣她們也知道,密斯拉閃爍其詞地提到這件事,肯定有某種目的,十有八九是在報復她們剛才耍的那點小手段。

  只是非常隱晦地提了一下」明王「,公主沒有繼續說下去,宴會開始之後,她同樣和利奇聊得很起勁,不過都是真正的閒聊,聊的大部分是利奇覺醒之前的趣事,偶爾也提起利奇父母現在的狀況。

  利奇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話題上,如果說帕金頓聖國有什麼最讓他有好感的話,就是餐桌上的這些美食。

  他並不是沒有嘗過好東西,當初和兩位神工混在一起,經常出入裡卡德飯店,裡卡德飯店的餐廳都快變成他的食堂了。那家飯店聘請的絕對是頂級廚師。

  但是美食這東西一旦兩相比較起來,立刻就會發現有很明顯的高低之分。

  宴會中端上來的一道道美食,吃得利奇差一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對於公主殿下的閒聊問題還有問必答,到了後來,他的回答就變得越來越簡練。最後,他乾脆哼哼哈哈、搖頭點頭,嘴裡是一句話都不說,光顧著吃東西了。

  他倒也不在乎丟臉,和兩位神工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在別人眼裡,戰甲製造師全都是一幫怪物,實力越強、地位越高、名氣越響,古怪的程度也越高,所以別人自然而然把這種」怪「--看作是特立獨行的標誌。

  現在他也有資格特立獨行了。

  宴會結束,這場歡迎儀式也算是完結了。

  直到這時,利奇才知道一件事。這座漂亮的宮殿,居然就是兵團以後的駐地。

  他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機會住在宮殿裡面。

  像所有的宮殿一樣,這個地方很大,整個大廳就可以裝下兩千人。

  為了讓兵團駐紮在這裡,帕金頓人事先將整座宮殿改造,這裡的房間原本都挺大,現在則用石膏板隔成了一間間小房間。

  這樣的駐地和當初在格拉斯洛伐爾時,105小隊佔據了一整座商業廣場當然不能相比,但是和在裴內斯郊區的小鎮比起來,卻要優越得多,至少晚上睡覺的時候,每個人部有自己的房間。

  宮殿的後面還有花園,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花園,除了草坪就只有一些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矮樹。這些矮樹組成了一座小型迷宮,中間散放著一些長椅。

  還沒等利奇把整個宮殿都逛一遍,他就被叫到了花園裡面。

  在那座小型迷宮的中央,有一間非常雅致的花房。

  這是一間用玻璃搭建的屋子,裡面種植著各種花卉,這些花卉並不只是種在地上,頭頂上也有一圈支架,紫籐、葡萄之類的植物纏繞在支架上,吊蘭、黃荊也從支架上垂落下來,屋子裡面還有很多高低花架,上面同樣也是錯落有致地放著花瓶。

  屋子裡面有一排座椅,公主殿下和維多利亞一左一右坐著,中間還空著一個座位,顯然是等他到來。

  利奇掃了一眼四周。

  雖然有樹牆阻擋著,他仍舊能夠感覺那後面全都站著人。

  剛一踏進那問屋子,利奇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微微一愣,不由得退了半步。

  出了屋子,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頓時就消失了。

  利奇再一次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

  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硬著頭皮再次踏入了屋子裡面,那不舒服的感覺再一次朝著他襲來。利奇覺得自己好像鑽進了一堆黏糊糊的東西裡面。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奇怪的是,他雖然能夠感覺別人的窺視,卻分辨不出窺視的方向,似乎四面八方全都有窺視的目光。

  這絕對不可能是錯覺,自從試驗場的那次事件之後,他對自己的感知越發有信心了。

  不是錯覺的話,這肯定是某種類似於」場「的東西。

  」對這裡還算滿意嗎?「公主禮貌性地問道。

  無可挑剔。」利奇至少知道要客套兩句。來的路上,那些女騎士已經教了他不少東西,其中包括必要的禮儀和對答的技巧。

  寒暄了片刻之後,兩個人轉入了正式的話題。

  「據我所知,除了你之外,原105小隊已經有兩個人掌握了飛行的技巧,我沒說錯吧?」公主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摹

  「不能說已經完全掌握,玫琳和羅莎還飛不高。」和奇相信帕金頓人再神通廣大,真體的細節應該還不知道。

  「這可以理解,她們學會飛行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那之後你就出事了。沒有你的指點,她們幾乎沒有進展。」密斯拉有些無奈,這就是利奇手裡的籌躂,也是當初同盟和理事會力挺利奇的原因:「我想知道,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掌握飛行的技巧需要多少時間?」她又加了一句:「我們的人不會計較你將採用什麼樣的方式傳授這種技巧。」

  話說到這種程度,大家都已經心照不宣。

  利奇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他沒有想到,連這位公主都已經知道他那些風流韻事。他沉默了片刻,估算了一個大概的時間,這才說:「大概需要四到五個月。」這個答案明顯比密斯拉預測中的要短。「好吧,我們會盡快準備一批學員。你一次最多能夠教多少人?」公主說到「教」字的時候,語調微微有些抬高,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惡作劇的微笑。

  利奇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這個問題他不太好回答。

  幸好旁邊有人可以替他解圍,維多利亞這時候插了進來:「飛行技術主要是用於偵察,人數想必用不著很多,不過……」她看著公主殿下笑了:「學員肯定不會只有貴國的騎士,我沒有說錯吧?」

  當初還沒有來帕金頓之前,她們就已經猜到,同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國單獨擁有飛行技術。同盟中的次要國家或許會被暫時踢開,主要的三大帝國肯定會私下達成某種協定,共同擁有這種技術。

  「第一期只考慮我國、奧摩爾和羅索托,每個國家派出十名學員,這應該沒問題吧?」密斯拉看著利奇,她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數量其實已經比實際所需要的多了一倍,從參謀部的推演來看,只是用於偵察的話,有十到十五部飛行戰甲就已經足夠了。

  現在各國都在加緊研究飛艇或者熱氣球這一類技術,打算用於區域偵察。

  只有飛艇和熱氣球做不到的一些事,才必須用飛行戰甲完成。這樣的任務不會太多。

  飛行戰甲未來最有可能的作用,就是獵殺敵方的飛艇和熱氣球。

  當然密斯拉同樣也不會嫌數量多,從伊洛傳回來的那些記錄,她們早已經見識到飛行戰甲的眾多潛力,單單只是那超乎尋常的機動力和跨越各種地形障礙的能力,就讓這些能夠在天上飛的騎士成為最強力、最有效的破壞者。當初利奇一個人毀掉的公路和橋樑,比部落小隊的其他成真加起來還多得多。

  如果有可能的話,同盟高層希望掌握飛行技術的騎士數量越多越好。只要一想到數百部飛行戰甲在敵人的後方肆虐,看到橋樑就炸毀,看到公路就切斷,看到運輸車隊就從空中發起攻擊。這絕對是切斷對方補給線的最完美戰術。

  這樣的想法顯得奢侈了一些,高層的那幫人也知道,短時間裡面有些不太實際。可一旦成功的話,戰爭將相當於已成定局。

  「這件事我們需要考慮一下。」維多利亞並不打算那麼快確定下來,這也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密斯拉倒也不急,同盟高層本來就沒有想過在戰爭初期動用到飛行戰甲。

  一開始兩邊肯定都會非常小心,就算有空中優勢,想要佔便宜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算在局部戰場上獲勝,敵人也有彌補的機會。只有到了中後期兩邊已經絞殺在一起的時候,飛行戰甲的威力才會顯現出來。而且到了那個時候,雙方都已經投入全部實力,能想辦法補救的餘地非常有限,所以局部的勝利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最終導致全線崩潰。

  花園裡面的談判並沒有得到明確的結果。

  這原本也在同盟高層的預料之中。

  回到皇宮之中,那位公主殿下將密談的結果報告給了幾位陛下。

  此刻這間密不透風的會議室裡面,只有女皇安妮莉亞、羅索托帝國皇帝尼古拉四世、和奧摩爾帝國皇帝卡洛斯這三巨頭。

  聽完密斯拉公主的報告,女皇對談判的細節沒有詢問,反倒是問道:「你對那個少年的實力怎麼看?」

  另外兩位陛下有些意外,不過他們對這個話題也有些許興趣,只不過沒有安妮莉亞強烈罷了。他們看重的是利奇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而不是他作為騎士的實力。

  「很強,很怪異,很讓人意外。」密斯拉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看過的騎士沒有百萬也至少有七、八十萬,卻沒有一個和利奇一樣。她一邊找著詞,一邊暗中朝著母親使眼色。

  女皇安妮莉亞好像沒有看到女兒的暗示一樣,繼續問道:「能不能說得詳細一些?我想知道他到底已經達到了什麼境界?」

  聽到母親這樣一說,密斯拉雖然不明白母親的用意,卻也已經知道,母親要她當著另外兩位陛下的面,將她所看到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他的境界比較奇怪,只是論鬥氣強度的話,他只是王牌前期的程度,但是他明顯已經擁有了『場』,而且他的『場』正在往『域』轉變……」密斯拉公主還沒有說完,便聽到那雨位陛下各自倒抽了一口冷氣。所有的皇帝都擁有著騎士的血統,而且實力都很不錯。身為一個實力不錯的騎士,當然明白密斯拉所說這番話的含義。

  「他是怎麼修練的」尼古拉四世嘖嘖連聲,他是一個武癡,在所有的皇帝裡面,實力絕對排得進前三之列,自然對這件事更感興趣一些。

  利奇修練過一些什麼功法早已經不是秘密,不管是同盟還是聯盟,全都花了大力氣調查利奇,利奇設計出「龍」之前的事很容易調查清楚。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女皇安妮莉亞笑著說道。

  這確實有先例,「鏡·反射」就是莫名其妙搞出來的東西,別人要想學都不可能。

  聽到安妮莉亞這樣一說,尼古拉四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確實有可能,他見過那麼多騎士,卻沒有一個敢像利奇這樣隨意篡改修練的功法。

  「這麼說來,對那個少年來說,通往輝煌的道路已經完全暢通了。」尼古拉四世一直搖著頭。人比人氣死人,他本人就是輝煌騎士,雖然有著最頂級的功法。名師的指點,他的先祖之中有一位劍聖,所以傅承的血脈也極其強悍,所有的條件都是最好的,他仍花費了無數心血、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達到這個境界。成為輝煌騎士的時候,他已經四十七歲了,所以聽到利奇的事,他的心格外不平衡

  另外兩位在一旁暗自好笑,卡洛斯的心態要平和得多,他沒那麼努力,實力也不算很強。所以感覺也就不那強烈。他轉頭朝著安妮莉亞笑了笑:「你肯定不會刁難他,也就是說,他只要實力到了,你肯定會替他打開通往天階的大門。』

  讓卡洛斯想不到的是,安妮莉亞居然搖了搖頭:」用不著,他已經得到了更好的東西。

  卡洛斯一愣,緊接著他坐直了身體。

  幾乎同時,尼古拉四世也跳了起來,大聲問道:「你能肯定?」

  當然「安妮莉亞睨了尼古拉四世一眼。

  這一下,拿兩位陛下徹底呆住了。」劍聖傅承「的存在對其他人是一個秘密,但是這兩個人卻非常清楚。

  他們總算明白,安妮莉亞為什麼對這個話題如此在意了。

  如果說,掌握了」域「等於拿到通往輝煌的通行證,那麼得到了」劍聖傅承「,就等於有一輛通往劍聖境界的直達車等候在那裡

  一個未來必然會成為劍聖的騎士,和一個只是有著非凡天賦的騎士絕對是兩回事

  對於三大帝國來說,天階騎士並不算特別稀奇,但是劍聖就不一樣了,騎士的晉陞越往俊越困難,與之相應的是,越往上,實力的差距也越遠。

  跟重要的是,劍聖這個頭銜有著驚人的號召力。

  博斯纙瓦臨死之前的那些安排,對於同盟高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認同斯羅瓦的安排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絕對不是最讓他們滿意的方案。對於青年軍這個激進組織,同盟高層裡有很多人不怎麼喜歡,所以他們私底下都希望能夠增強埃爾文的力量。

  但是現在麻煩來了,利奇一旦成為劍聖,蒙斯托克就沒有人能夠和他抗衡,連青年軍也做不到。

  要不是蒙斯托克人習慣了共和制度,封帝制有著天生的厭惡,利奇甚至可以讓自己成為帝王。

  」看來我們應該改變方向,增加對那個少年的支持!「尼古拉四世淡淡一笑,他已經明白女妮利亞的意思了。

  支持當然是真的,不過怎麼支持,這裡面就有學問了。

  給予援助的同時往裡面摻沙,這類手段封於他們來說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第2話聖皇秘辛

  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城市,其他的城市全都是越往市中心就越熱鬧,建築物越多,建築物之間也越擁擠,但是這裡正好相反。

  市中心是一痤大得離譜的圓形廣場,半徑有兩公里左右,天之路正好將它貫穿。

  和這座廣場相連的還有另外一條路,這是唯一一條和天之路交叉的路,它和天之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十字。

  這條路同樣有一個顯赫的名字--天之衡臂。

  市中心被這一橫一豎兩條大道劃分成四個區域,東北角是皇宮區,佔地差不多相當於十個街區。作為帕金頻聖國權威的象徵,這裡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絕對的禁區。東南角是議會區,這裡最顯眼的是三座巨大的宮殿,它們的外形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門廊正中掛著的徽章,分別是飛鷹、蒼狼和馴鹿,這三座宮殿代表的就是赫赫有名的三級議會。西北角是」戰神殿「,這並不是什麼神殿或者廟宇,而是集中了統帥部、總參謀部、騎士總部等等軍事機構的一塊區域。西南角是皇家學院,這也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塊區域,佔地將近十五個街區。

  而此刻,利奇就在這裡的一座圖書館裡面。

  這同樣也是一座宮殿,中央大廳就是閱覽室,利奇估算了一下,這個地方至少能夠容納兩萬人。

  因為大廳是圓的,所以座位被設計成環形,看上去和環形劇場有點相似,也是中間低矮,四周越來越高。

  利奇坐在最末一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他的四周堆滿了書。

  這些書全都是他從書庫裡面信手拿的,當初也沒注意,只是感覺有用就取了下來,等到搬上小推車之後,才發現數量太多了些。

  如果是普通的書籍,這麼多書全都通讀一遍恐怕也要一、兩年的時間,好在利奇選的全都是圖冊。

  他選的書非常雜,從人文地理、歷史百科到戰甲設計、全都有。

  遍覽群書、不求甚解,這是他從天才少女翠絲麗那裡學來的。相對而言,翠絲麗所看的書還稍微有點局限性,她看的東西大多和騎士有關。

  翠絲麗需要的是充實自我,閱讀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增強實力的手段。利奇需要的則是尋找靈感,靈感這東西就像是沙金,誰都不知道哪堆沙子裡面會有?所以必須所有的沙子都篩選一遍。

  這些圖冊全都是用帕金頓語寫的,為了看懂它們,利奇不得不帶著一個翻譯。

  這個翻譯是利奇那二十七個禁臠中的一個,而且是最得寵的那個。她有著絕頂的美貌,底下又是名器,性格又綿軟柔順,絕對是女人之中的女人。可惜的是她已經有了丈夫,連孩子都已經五歲了 ,所以利奇知道,他和她注定只是露水姻緣。

  和這樣一個絕世尤物一起出門,利奇當然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看書只需要用到上半身,下邊閒著也是閒著,所以他乾脆讓珍妮坐在他的腿上。

  兩個人的褲子全都是特製的,重要的部位全都留著一道口子,為的就是想什麼時候干,就可以什麼時候干,連褲子都用不著脫。

  如果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算這樣靜靜地插著並不抽插聳動,這些女騎士也肯一 定承受不住。不過現在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珍妮甚至還運用性技,用力收縮著陰道,讓裡面的軟肉不停地貼著那根碩大的陰莖緩緩蠕動,她的陰道底部更是像有一張小嘴似的,在那裡輕輕吸吮著。

  這種溫情脈脈的做愛給兩個人帶來了微微快感,那淡淡的柔和刺激,簡直是恰到好處,像是嚼檳榔一樣,讓人越嚼越起勁,而且想一直這樣下去。

  或許是因為這個角落夠隱蔽,幾天來,他|直沒有被任何人打擾。

  和前幾天一樣,九點剛過,利奇就準時坐在了老位子上,珍妮也和以往一樣跨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底下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一本很大的圖冊攤開在桌子上,利奇時不時用手指點著一行文字,珍妮非常小聲地替他翻譯。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了 ,閱覽室裡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突然有一個女孩闖了進來,她朝著四周迅速掃了 一眼,立刻注意到利奇坐的這個角落。

  她快步朝著利奇這邊走來。

  」嗨--幫個忙,借個地方躲一躲。「那個女孩朝著利奇和珍妮打了 一呼,也不等兩個人答應,就閃身鑽到了座位底下。

  '『一女孩剛鑽進去,就看到幾個少年簇擁著一起闖進了閱覽室,他們東張西望,明顯是在找人。

  利奇立刻就明白了,看來又是男女騎士之間的求愛遊戲。他和珍妮相視一笑,利奇經歷過這種事,當初為了瑪格麗特,他還和格洛德決鬥了一場,那件事過去才 一 年多。

  珍妮更不用說了,從十四歲開始就有男孩子圍繞著她轉,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為了她而決鬥,甚至在結婚之後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那幾個少年顯然在尋找剛才的女孩,他們一排一排地搜索著,閱覽室裡面看書的人不少,他們倒也不敢打擾別人。掃過利奇這邊的時候,那幾個少年的目光都會在珍妮的身上停留片刻。

  或許是因為珍妮實在太搶眼了,吸引了少年們的注意力,所以他們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躲在座位底下的女孩。

  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幾個少年訕訕地離開了。

  」你可以出來了。「珍妮低頭輕聲說道。

  讓兩個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孩沒有出來,出來的是一隻手。

  這隻手一下子伸到了利奇的褲襠裡,猛地抓住了那根碩大的陰莖。

  」哇!你們的膽子好大,居然敢在這裡做這種事。「女孩俏皮地伸出腦袋同樣低聲地說道。她說的是蒙斯托克語,在椅子底下躲了那麼久,她當然看出利奇是個蒙斯托克人,根本不會帕金頓語。

  剛才沒有看清女孩的容貌,現在利奇總算是看清了。

  這是一個絕色小美女,比起瑪格麗特和蒂迪都要更勝一籌,她的眼睛很大,而且非常靈動,一閃一閃的眨個不停,筆挺的鼻樑,鼻翼非常細巧,下巴尖俏。

  利奇看清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她和金妮那個小妖精簡直一模一樣。

  一樣的並不是她們的外表,而是她們的氣質。

  」你的東西好粗啊!「那個女孩攥住利奇的陰莖居然不放手了 .

  」想嘗嘗嗎?「利奇鬼迷心竅般地問道。

  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還朝著旁邊的珍妮招了招了招手說道:」很抱歉,借你的男人用一用。「

  玲妮被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她還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碩大的性器從珍妮的陰道裡面滑落,仍舊昂然挺立著。女孩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頂部磨菇般的大龜頭,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精彩--有些猶豫,有些驚詫,又有些期待。

  突然她朝著左右看了看,用極快的速度解開了皮帶,一下子把褲子扒到膝蓋。

  轉身跨坐在利奇的身上,這個女孩用手握住利奇的陰莖,將巨大的龜頭號頂在她的花徑上。

  利奇感覺到老二進入了 一個很緊的肉洞之中,緊繃程度簡二不下於莉娜的箍鎖。這個女孩的陰道非常淺,他的陰莖插到底部居然還留了半根在外面。

  一插到底部,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吸力,而且那緊繃的陰道壁開始用力蠕動、扭轉起來。

  這絕對是極高明的性技,恐怕莉娜有得一拼。

  利奇的心裡微微一動,他有些警戒起來。剛才那一幕說不定是演戲,這個女孩是有目的接近他。

  」醜話先說在前面,我和你只是玩玩,你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的,你千萬別陷進去。「那個女孩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道,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珍妮,嘻嘻一知:」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還這麼漂亮,應該不會糾纏我。「

  雖然女孩這麼說,利奇仍沒有放鬆警戒,他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欲擒故縱。但是此刻他卻不打算去深究,現在最重一是享受性愛的刺激。

  女孩的技術明顯要比珍妮強得多,利奇同樣也是高手,兩個人雖然坐著沒動,交合的程度卻是越來越激烈。

  似乎是憋著一 口氣想要把利奇的精液搾出來似的,女孩把她會的本事全都拿來,她這一進攻,自然激起了利奇的反擊。

  按住女孩的臀部兩側,利奇稍微一用力,與此同時他的龜頭猛地一收,一下子縮小了許我。

  只聽撲哧一聲輕響,原本留在外面的半截陰莖一下子沒入了女孩的陰道。

  對這招子宮以穿,女孩顯然沒有料到,她差一點呻吟出聲,幸好利奇早有準備,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

  既然迎子宮貫穿都用上了,利奇自然不再客氣。他摀住女孩的嘴巴,只留出鼻孔讓女孩呼吸,底下是火力全開。

  珍妮在一旁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將手伸進了腰際,過了一會兒將手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 一塊環形的棉墊,那上面粘糊糊的沾滿了漿糊一樣的東西。

  看到這些東西,珍妮的臉一紅,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想起還有事要做。她把那塊棉墊墊在女孩的屁股底下。

  珍妮確實挺及時,她剛剛把棉墊放好,女孩的身體就一陣亂抖,緊接著大團的白沫一那緊密相連的地方冒了出來。

  利奇同樣也是不屈不撓的性格,雖然女孩已經崩潰了,他並沒打算收手,仍舊|個勁兒地加碼。

  直到女孩一連洩了七、八次,身體都有些軟了,他這才停了下來。

  他並不擔心出什麼事,這個女孩畢竟是騎士,騎士的體力恢復得很快,等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她的身體頂多有些發虛。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女孩稍微有點力氣後,抓住他的手猛地咬了一 口,咬的居然還是他的小指。

  利奇差一點叫出聲來。這一 口挺重,要不是他練成了金剛,鬥氣一旦透入筋骨肌膚,身體立刻堅如金鐵,這個臭小妞十有八九會把他的手指頭咬下來。

  他沒叫出聲來,那個女孩反倒痛呼起來。她捂著腮幫子,愣愣地看著利奇,剛才那一咬,差一點把她的牙齒崩碎。

  」好痛,你練的是什麼功法?「女孩問道。

  她伸出手指在利奇的胸口掐了一把。果然指尖碰到的地方就像是一塊鋼絲布一樣,雖然微微有點彈性,卻非常硬。

  」』銅皮『?』石體『?還是』鋼筋鐵骨『?不會是』金剛『吧?「女孩說出了 一連串功法的名稱。

  利奇有些驚詫地看著這個女孩,他對」鋼筋鐵骨「這個名稱倒是不陌生,因為之前聽大叔說起過,這也是一種練體的功法,不過和」金剛「不能比。

  練體類的功法絕對是偏門中的偏門,九成九的騎士恐怕除了」金剛「之外,便沒有聽說過第二種這類功法。

  這個女孩居然張嘴就說出了另外三種,利奇對她的身份有些疑惑。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這座圖書館在皇家騎士學院之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地方。

  」怎麼?連這都不肯說?「那個女孩顯得有些不耐煩。

  」先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再回答你的問題。「利奇說道。

  」切!「女孩輕嗤了一聲:」我跟你說過,我們只是玩玩罷了,別把這事當真,你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嗎?「

  利奇感覺女孩身上散發出一股傲氣,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琢磨不透了。難道這仍舊是欲擒故縱的手法?

  」我還沒有計較你咬我呢。「利奇忿然說道。

  沒想到那個女孩比他還生氣,猛地一叉腰怒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直接插入子宮很容易玩出人命來的。「

  」我看你的承受能力不錯,應該不會有事。「利奇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你聽不明白嗎?我指的是會懷孕,完了完了 ,我得立刻弄點避孕藥吃。真是被你害死了。「女孩一臉後悔的摸樣。

  就在這個時候,利奇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他猛地一抬頭,立刻看到剛才訕訕離開的那群少年正站在圖書館門口。

  」看來他們還是找到你了。「利奇托住女孩的屁股往上一抬,兩個人頓時分了開來 .

  那個女孩的反應也挺迅速,她飛快地拉起褲子,繫上皮帶。

  她穿褲子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忘了那片棉墊還沒有取下來,連它也一起穿了進去,等到發現,想要再取出來已經有些晚了。

  朝著旁邊的利奇怒瞪了一眼,女孩不再躲藏,她大模大樣地站在那裡,還挑釁似地朝著門口的那群少年揚了揚下巴。,利奇不是傻瓜,一看女孩的架勢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你沒必要把我拉下水吧?「利奇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女孩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剛才你挺爽吧!弄得我差點死掉。作為回報,你幫我打發掉這些傢伙總是應該的吧。「

  利奇隨手在女孩的陰部摸了一把,沒好氣地說道:」你的床上功夫這麼好,應該不會在乎和別人做這事……「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狠狠地踩了 一腳,不過對練成金剛的他來說,這一腳實在是沒什麼威力。

  」我和人上床只是為了玩,有些人卻不一樣,一心想著藉我的身體往上爬,這種人讓我噁心。「女孩瞟了利奇一眼,神情變得異常冷漠:」你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看著那冷漠的眼神,利奇摸了摸下巴,他又開始琢磨起來:這是不是一場事先排演好的戲?

  如果莉娜在這裡就好了,她肯定知道一些事。這個女孩怎麼看都感覺和莉娜有那麼幾分相似。

  「你不會也是什麼聖皇血裔吧?」利奇狐疑地問道。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女孩聽到聖皇血裔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忿的神色。

  這下子利奇明白了,既然不是聖皇血裔,應該是某位劍聖的後人。

  這些強悍血脈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特性:強悍血脈的擁有者很難生育後代,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從古到今一直都有學者在研究這件事。

  也正因為這個特性,這些強悍血脈的傳承者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成了最寶貴的財富,即便什麼事都不做、即便一無所能,也會當寶一樣供著。這也就難怪有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的目光,會緊盯著這些強悍血脈的傳承者了。

  利奇不喜歡麻煩,不過現在的他倒也不擔心麻煩,所以當那群少年朝著他走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堆滿了笑容。

  一連串嘰裡呱啦的聲音讓利奇一下子傻眼了,那群少年說些什麼,他一句都聽不懂 .

  「慢,慢,慢,你們會說蒙斯托克語嗎?」利奇連忙問道。

  那群少年同樣也一愣,他們互相交頭接耳,卻半天沒人搭理利奇。

  「蒙斯托克語有些生僻。」女孩解釋道:「必修的外語裡面沒這一門。」

  「你居然學過。」利奇心底頓時又升起了疑心。

  「沒辦法,從小被逼的,我會三十幾個國家的語言。」女孩上上下下掃視著利奇,眼神變得怪怪的:「我本來還以為你也是什麼大人物的後代……」她突然用手敲了敲腦袋,女孩剛剛發現自己實在太傻了 ,利奇連帕金頓語都不會說,怎麼可能是和她一樣家境的人物?

  一想到這些,女孩的眼神立刻冷了許多。不過冷漠中也帶著一絲疑惑。

  女孩剛才猜錯利奇的身份,是因為身為外國人而且只是見習騎士的他,居然能夠出現在這種地方。一般來說,只有那些血統高貴的騎士才會擁有這樣的資格。所以此刻她的心裡奇怪極了,她實在想不出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越發輕蔑的眼神倒也沒讓利奇感覺不快,共和國樣榜的是平等自由,但是在騎士裡面也仍舊有階層存在,一個普通階層的騎士如果進入名門子弟的圈子,同樣會受到強烈的排斥,更別說是帕金頓這樣一個階級森嚴地方了。

  對面又是一陣嘰裡呱啦亂響,利奇疑惑不解地看著珍妮。

  還沒等珍妮翻譯,那個女孩已經開口了:「他們向你挑戰,天之祭馬上耽要到了 ,他們想和你在天之祭上做個了斷。」

  「天之祭?」利奇對這東西倒是有點印象:「那不是十年一次嗎?我記得應該足在兩年之後。」他有些擔心自己記錯了,在心底又算了一遍。

  一千多年前,帕金頓帝國在六月二十二日這天製造出了第一部真正的戰甲,也從那天起,成就了帕金頓帝國千年的輝煌。所以每十年的六月二十二日那天,帕金頓帝國就會幫行盛大慶典。這就是天之祭的來歷。

  不過對利奇和那些戰甲製造師來說,更重要的是天之祭結束後的戰甲展示會。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45:56

「你不知道嗎?兩年之後的天之祭被挪到今年來了。」女孩解釋道。

  利奇摸著下巴,他敢肯定當初和馬努埃姆老頭分手的時候這件事有決定,要不然老頭肯定會和他同行。

  』突然提前舉行天之祭,這絕對不是帕金頓人單方面的決定,應該是同盟高層共同商議的結果,這背後肯定陳藏著某種目的。

  利奇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不靈光了。涉及到戰術層面,他是絕對的外行,更別說這種戰略方面的東西了。

  眼看著那群少年朝著他嘰裡呱啦囔嚷著,這一次用不著翻譯,他也能夠猜到,這些人是在問他敢不敢接受挑戰

  「他們為什麼不現在找我決鬥?卻要等到天之祭的時候?」利奇轉頭問那個女孩。

  女孩掃了一眼利奇身上那套見習騎士的制服,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可丟不起這個臉,一幫正式騎士找你這個見習騎士決鬥就算贏了 ,他們也會被學院開除。但是天之祭那天就不同了,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揍你。」

  聽到這樣一說,利奇有點明白了,當初來的路上,開車的女騎士告訴他帕金頓的一些風俗,就有提到帕金頓帝國的高等階層一般不會去欺壓低等階層的人,因為這會遭到別人的唾棄。

  「看來他們挺厭惡你。」女孩拍了拍利奇的後背,大剌剌地道:「一般來說,他們對你道樣的人物根本不屑親自動手,隨意找一幫嘍囉收拾你就足夠了。而且他們的嘍囉為了表現給他們看,下手只會更狠」

  「別剿手動腳的好嗎?」利奇拍開了女孩的手,這傢伙一副女混混的做派,實在想像不出她會是頂級階層中的人物。雖然莉娜也有些放蕩不羈,但是莉娜在外人面前的時候,至少還保持著一副淑女的形象。

  與之相對應的是,旁邊這些一心想要高攀的少年,倒是一個個樣子都很不錯。

  可惜女孩的那番話讓他剛剛產生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完美的事,只要動腦子總是能夠找到漏洞可鑽,想要以高應低,以大欺小,只要找代理人就可以了。

  「你敢不敢答應啊?快點給個回話。」女孩促狹地催促道,她對那幾個少年很不爽,不過對利奇同樣沒有好感,甚至還有那麼一絲仇怨。剛才利奇把她弄得實在太慘了,按照她的性格,這個仇肯定要報。

  利奇思索著,他當然不會在意這件事,問題是天之祭不可能和他無關,別的不說,到時候他的飛行戰甲絕對會亮相。

  「既然你沒拒絕,就是答應了。」女孩嘻嘻一笑,朝著那幫少年說了 一大串話。

  對面那些少年互相看了看,最後目光全都落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湊到女孩身邊得意洋洋地說了些什麼。

  利奇終於感覺聽不懂別人說什麼實在很不方便,他看了 一眼珍妮。

  珍妮心領神會,在一旁低聲解釋道:「天之祭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有資格限制,那個小孩說,由他搞定這件事。」

  那幫少年說完話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搭理利奇。

  女孩等到他們出了大門,轉身朝著利奇用威脅的口吻喝道:「你說話一定要算數,到時候如果你不參加,丟的可是我的面子,那樣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看了一眼那成堆的書,點了點頭:「這些書夠你看一、兩星期的了,這段時間你應該天天在這裡吧!」

  女孩倒也沒打算讓利奇拿出證件,反正對她來說,想要找一個人,而且還是外國人,絕對易如反掌。

  威脅過利奇之後,女孩也走了 ,她走路的樣子明顯有些發虛。

  這個不起眼的角落重新恢復平靜,珍妮滿臉羞澀地指了指下面:「我把棉卻給她了 ,再做的話,裡面的東西會漏出來。」

  利奇低頭看了一眼,訕訕地點了點頭,他輕拍旁邊的座位,讓珍妮坐在那裡。

  時間逐漸過去,快要臨近三點的時候,那群少年之一再一次出現在閱覽室的門口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利奇沒見過的小孩,小孩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身體顯得有些瘦弱 .

  那個少年的手裡捏著一張表格,這是參加天之祭的登記表。

  走到利奇面前把表格往桌子上一放,那個少年推了推旁邊的小孩。

  小孩連忙說道:「這是特地為你弄來的表格,你馬上填一下,我們還要幫你交上去,你可千萬別填錯了,籌辦處會派人核查的。」

  利奇斜眼看了那張表格一眼,雖然不認識帕金頓文字,大致的內容倒是能夠猜得出,也就只是姓名、年齡、出生日期這類東西。裡面有一欄好像需要填寫戰甲型號和編號。

  利奇的嘴角露出了 一絲壞笑。他有三部戰甲,但是除那部最少用的「龍」之外,不管是「夜叉」還是「明王」,全都是頂級絕密,誰如果去查它們的編號,簡直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被押來做翻譯的小孩心眼倒是挺不錯,他輕聲說道:「天之祭十年一次,難得能夠去看,我覺得有這個機會能夠親眼看看,絕對是一件好事。你不想和他們打的話,到時候在戰甲上劃兩條傷痕出來就可以了 ,那天會有人來檢查,戰甲上有劃痕肯定不會讓你進去,這也就怪不得你了。」

  小孩倒也不怕旁邊那個少年聽到,反正這個傢伙不懂他說些什麼。

  利奇有些意外,如果換成一位官員對他如此客氣,他反倒不在乎。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那個小孩幾眼。

  那個小孩的眼神裡面有一絲畏懼,這絲畏懼顯然是針對旁邊的少年,他身上的制服袖管已經微微有了一些磨損。

  利奇大致可以猜到,這個小孩的家境應該不怎麼樣。

  騎士雖然都是由國家供養,可以說衣食無憂,卻也有極大的區別。像莉娜這樣的名門之後,名牌的東西隨意亂扔,手裡的錢花不完,工資和津貼還比別人優厚很多。同樣是在105小隊,三姐妹一開始的時候就混得挺慘,當初三姐妹找莉娜的麻煩,向莉娜提出挑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對這種不公平的憤懣。

  利奇倒是有心繼續裝下去,他感覺這個遊戲挺有意思的,可惜,到了這一步已經玩不下去了。

  他不可能把那兩部戰甲的編號填在上面,這絕對違反保密規定。

  「我不知道怎麼填這東西,你去找一個會填的人過來。」利奇用胳膊捅了捅珍妮。

  珍妮笑著站起身來,她當然明白利奇的意思。

  和密斯拉公主殿下第一次會面的時候,利奇就曾經提過,他不希望被人監視。當時公主殿下的回答是,他身邊五百米之內絕對不會有跟隨者。言下之意就是,情報部門的人會待在五百米之外的地方,進行遠距離監視。

  在那個少年充滿疑惑的注視之下,珍妮拿著那張表格走到了門口,她舉起手隨意揮了揮。

  只是片刻的工夫,一個便衣跑了過來。

  珍妮把那張表格往便衣的手裡一塞,指了指站在利奇面前的少年,嘰哩咕嚕說了一串話。

  那個便衣立刻板著臉走進了圖書館,他一直走到那個少年身邊,從右邊內側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份證件,打開之後在那個少年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咕嚕咕嚕說了兩句話。

  少年和小孩的臉同時變得煞白,就像共和國的內務部讓人人都畏懼一樣,在帕金頓,情報部門也是一個令人膽寒的所在,再加上這裡等級森嚴,所以這種恐懼就顯得更加強烈。

  在共和國,一個人如果被內務部帶走了 ,他的親朋好友之中若有知名人士,還可以搞個抗議活動,對內務部進行施壓, 一般來說內務部都要給個說法。但是在這裡,他身邊的人只會三三緘其口,唯恐自己被牽連。

  那個少年現在已經知道了 ,他們認為可以踩兩腳的外國人根本就是一塊鋼板,還是帶釘子的那種。

  便衣並沒有把兩個人帶走,他退到門口朝著遠處打了個招呼,很快另外一個便衣跑了過來,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後來的那個便衣拿著表格又迅速離開。

  看到這架勢,利奇知道今天可能要在這座圖書館裡多留一會兒了。

  時間只過了 二十分鏟,密斯拉公主殿下就出現在圖書館的門口 ,她的身後跟著一排女騎士 .

  看到公主駕到,閱覽室裡面正在看書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在一旁鞠躬行禮。這場面讓利奇有些猶豫,他是不是也該對公主殿下表示一下敬意?

  茫然間,他想起了兩年前第一次見到這位公主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的他連躬行禮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和同齡人站在角落裡面,手捧著鮮花,作為一種特殊的裝點物 .

  猶豫了半天,雖然沒有鞠躬行禮,利奇卻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 .

  密斯拉公主把那個便衣叫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看到那個便衣在旁邊連連點頭。

  說話聲不大,但是對利奇來說卻足夠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語言天賦不行,但是學別人說話還可以。

  湊到珍妮耳邊,將公主殿下的那番話學了一遍,利奇等著翻譯。

  「她的意思是,讓情報部把在場的人的身份住址全都登記下來,再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別多嘴多舌。」珍妮同樣湊到利奇耳邊說道。

  好大的威勢,利奇暗自咋舌。

  如果是在共和國,為了保密,就應該把他叫到一個隱密的地方 ,這樣要省事得多。這位公主殿下的做法雖然讓他感覺到很舒服,但是對圖書館裡面的其他人來說,就顯得有些不舒服了。

  利奇偷眼看去,卻發現閱覽室裡面的那些人絲毫沒有不悅的神情,看來他們對這一切認為是理所當然。

  「天之祭為什麼提前了?」利奇一上來就問道。

  「我原本打算後天去拜訪你,順便說起這件事。」她轉身朝著身後示意了一下:「還記得當初我曾經和你說起,想請你幫忙訓練騎士?她們就是挑出來的學員。」

  利奇早就看到了,這隊騎士總共三十人,從她們的外貌特徵就看得出,她們分別來自三大帝國。奧摩爾帝國的女騎士身材纖細,體型修長,幾乎全都是黑髮,皮膚的顏色稍微深一些,羅索托帝國的女騎士則又高又壯,身材也顯得豐滿,她們的皮膚白晰,但是看上去有些粗糙。帕金頓聖國的女騎士已經見得多了,她們的體型顯得嬌巧,比奧摩爾的女騎士豐滿一些,卻又不像羅索托帝國的女騎士那樣前凸後翹,論皮膚,她們是最好的,白晰而又細膩。

  等到利奇看清這些女騎士的實力,他暗自抽了 一口冷氣。

  「她們全都足榮譽騎士。」利奇瞪著密斯拉公主,他有點不明白同盟高層的打算了。

  開戰之初,整個共和國只有一百幾十個榮譽騎士,現在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榮譽騎上大概只有六個人。

  這就是差距,天地一般的差距。

  榮譽騎士裡面女的原本就少,更別說是修練風屬性功法的女性榮譽騎士,而時她們看上去都挺年輕。

  騎士的實際年齡總是比外貌大,即便如此,這些女騎士也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不超過三十五歲的榮譽騎士全都可以稱得上是天才,雖然她們沒辦法和翠絲麗這樣的絕頂天才相比,卻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

  「她們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利奇問道。

  話剛出口,他就看到那隊女騎士裡面有幾個臉微微發紅,很顯然這幾個女騎士聽得懂蒙斯托克語,只不過誤會了他的意思。

  利奇此刻可沒心思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想要在天之祭到來前看到初步的效果,就只能這樣做。」公主殿下解釋道:「你可以先傳授她們一種功法,天之祭那日,天空中需要有她們的身影,這對聯盟絕對是最好的震懾。」

  利奇現在明白為何要把兩年之後的祭典提前到現在,看來同盟希望能夠在戰爭開愛前,給聯盟一個下馬威。

  「我盡力吧。」利奇不敢把話說滿,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八分把握。

  「以後有類似的事能不能早一點告訴我?」利奇微微有些不滿。

  密斯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天之祭事關重大,很多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確定下來,我怕通知你之後,事情還會有變化。」她又指了指那成堆的書籍:「再說,你看上去也挺忙的,我們都擔心會打擾到你。」

  「看來我們之間缺乏溝通。」利奇撓了撓頭,突然他看到旁邊面如土色的那個小孩:「我們之間需要有一個聯絡員。」隨手一指那個小孩:「他或許合適!」

  那個小孩一直在旁邊聽著利奇和公主殿下之間的交談,那些話令他震驚的同時也惶恐無比。

  他一開始只以為利奇也是某個劍聖的後人,這在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但是當他雄續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利奇居然是同盟請來的教官,而且他訓練的將是一隊榮譽騎士。這絕對已經超出了認知。

  正因為他聽到了這些不該聽的秘密,所以他才會面如土色。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對他來說,最好的下場就是被情報部門收編,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怕就怕直接把他滅口。

  這不是不可能,他在學院裡面可不是什麼顯眼的人物,完全靠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才得以躋身皇家騎士學院之中。

  所以當利奇指著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密斯拉這才注意到那個小孩,她沉吟了半晌,最後朝著身邊的便衣招了招手。

  便衣連忙走了過來,密斯拉公主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那個小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公主殿下的-句話可以決定他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雖然到現在為止,他仍舊不知道利奇是何許人,但是他卻明白,這絕對是一棵大樹,一旦靠上這棵大樹,他的未來將會無比光明。

  來找麻煩的少年和做為翻譯的小孩被帶走了 ,前者去往何處將無人知晚,後者被帶往情報部審查,情報部的特務會把他的袓宗十八代都查個清清楚楚。

  而利奇則陪著公主殿下散步。

  天之衡臂絕對不算短,但是這裡沒有一輛馬車,不管是誰,都只能靠兩隻腳走路。

  這樣一條極寬的大道,正中央卻沒人走,只有利奇和公主殿下並肩而行。

  一路上都是密斯拉公主在講,利奇側耳傾聽,內容全都是和天之祭有關的事。

  這些事,有的利奇聽說過,不過大部分他都是第一次聽到。

  他這才知道那些少年打什麼主意。

  在天之祭快要結束,戰甲展示會還沒有開始之前,有一個小小的節目,參與儀式的二十歲以下的騎士會來一場大混戰。

  混戰的結果會角逐出二十二位最強者,這二十二個人將有資格進入聖殿,和皇室成員一起進行最後的拜祭,拜祭結束之後,還可以親眼見識一下聖殿裡面供奉的那些戰甲。

  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就放在那裡,帕金頓聖國所擁有神甲、靈甲同樣也放在那裡 .

  「除了皇室成員、雷帝傳人和四御後人,其他的騎士除了進階天階可名正言順得到一件靈甲,恐怕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夠接觸到這些聖物。」密斯拉公主有意無意地引誘著利奇。

  沒人能夠抗拒神甲的吸引力,利奇也是一樣,他早就想見識一下上一個文明的遺產。

  公主殿下當做沒有看出利奇的心思,她繼續悠然地說道:「其實對參加這次活動的人來說,他們真正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見識聖物,在天之祭的大混戰裡面能夠拿到名次,絕對是一件風光無限的事,特別是第一名。非常有趣的是,歷年來的第一名最後都能夠進入天階,所以有人也把這場大混戰看作是一塊試金石。你不是和翠絲麗很熟嗎?她就是七年前那-屆的第-名。」

  「你好像在暗示我也去參加這次活動。」利奇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倒不是怕�,以他現在的實力,第一肯定是他的,問題是他總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頭。

  「剛才情報部的人來報告的時候,我就在母親那裡,所以她和幾位陛下也知道了這件事。母親大人突然間有了一個靈感,她打算藉這個機會,向公眾展示『明王』的實力。」

  公主的話讓利奇著實吃了一驚,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幾天前,你們還把這當做是最高機密,轉眼間卻又決定對外公開。」對於高層的隨心所欲,他算是明白了。

  「母親也有難處。」公主只能這樣說:「潛伏在施泰因的那些間諜後都被抓獲了 ,而且我們已經盡可能保證有關『明王』存在的消息沒有洩露出去,但是誰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證這一點。除此之外,在你們到來之前,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已經確認,『明王』能夠改進的餘地非常有限,也就是說,除了你、莉娜和翠絲麗這樣的天才王牌騎士,只有榮譽等級以上的人物能夠操縱這種戰甲。這樣一來,它的實用性少了許多。我們原本期待『明王』能夠用來抗衡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如果沒有辦法普及的話,它的效用就少了許多……」

  雖然沒有明說,利奇仍舊聽得出那一絲貶低的味道,他無從猜測這到底是同盟高層的真實想法?還是-種談判策略?

  「所以你們打算廢物利用,想藉天之祭這個機會,讓聯盟的人以為,明王『已經完成實用化,馬上就要量產?」利奇不無嘲諷地說道。

  公主倒也不在乎,利奇的反應在她們的預料之中:「這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波羅諾夫。」

  「他也會來?」利奇有點驚詫,按說兩邊現在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想,波羅諾夫這樣一個對戰局有可能產生巨大影響的人物,絕對應該被嚴密保護,居然敢放他到敵國的首都,難道聯盟不怕他出

  「當然。」公主知道利奇驚詫些什麼:「波羅諾夫正大光明地過來,我們絕對不能對他下手,甚至還要保護他的安全。這是大家都遵從的外交規則。當然他如果被某個人活活氣死,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一邊說,密斯拉一邊用眼睛瞟利奇

  利奇就當沒看見,他可沒興趣捲入這種事裡面。

  「其實不一定要真的氣死他,你在短時間裡面就已經做出了三種戰甲,而且都是作用異常特殊的類型,這對波羅諾夫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他的身體又一直都不好,從我們的情報人員調查到的消息來看,這段日子波羅諾夫同時在做兩個專案,全都是針對你的,他已經快吐血了。如果這個時候你再加把力,再給他壓一副擔子上去,以他的情況,肯定會被徹底拖垮。」

  「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恐怕聯盟就會派刺客來刺殺我了。」利奇搖著頭。

  「這倒用不著擔心,聯盟如果那麼做的話,就意味著自取滅亡,戰甲製造師有著超然的地位,聯合會其實是-個中立的組織,只不過裡面的人大部分偏向我們這邊,但是偏向那邊的人同樣也有。如果聯合會完全偏向一方,另外一方根本用不著打了,頂多支撐-年就會全線崩潰,在過去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公主說道:「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你的身份必須是一個戰甲製造師,如果你以騎士的身份上了戰場,那發生任何事,理事會都不會管。」

  密斯拉話裡藏話,利奇倒也能夠聽明白。

  如果是在幾個月以前,他絕對沒有這方面的困惑,能不上戰場對他來說正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但是現在卻有些難說了,他已經認同自己的騎士身份。

  他正思索著怎麼回答的時候,突然發現公主殿下已經停住了腳步。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站在中央廣場的正中央。

  「你不是對那些聖物很感興趣嗎?想不想看看?」公主發出了邀請。

  「不是說只有天之祭的時候,聖殿才會對外開放嗎?」利奇雖然心裡一百願意,但是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急切。

  「你認為一座封閉了十年的宮殿,不清掃和整理一下就能夠讓人進來嗎?」

  公主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聖殿其實沒有那麼神秘,之所以這樣鄭重其事,是因為這裡代表著帝國的輝煌。再說,以你的身份也完全有資格參觀這裡。我非常期將你能夠解開神甲的奧秘。」

  說話間,這位殿下用力跺了跺腳。

  隨著一陣岩石的摩擦聲響,地面緩緩地沉了下去,露出了 一個深逮而又巨大的坑洞。

  一個以天為名的城市,最重要的聖殿居然建造在地下,這是利奇無論如何都難以想像的一件事。

  第3話 遠古的饋贈

  普普通通的一條長廊,普普通通的一座大廳,沒有絲毫的裝飾和點綴。如果不是四周放著的那些戰甲,很難讓人相信這就是天之城的中心,這就是比皇宮的地位還高的聖殿。

  不過等到他轉了一圈看過那些戰甲之後,他明白了。

  這個地方根本用不著裝飾,任何點綴都是畫蛇添足。

  眼前的這十幾部戰甲,已經足夠證明這個帝國的強盛和輝煌。

  這些戰甲看上去都不威風,要不是利奇在圖冊裡面看過它們的樣子,恐怕根本不會相信它們就是傳說中的聖物。

  放在大廳裡面的全都是神甲,這些神甲有大有小,不過最大的也只有兩米五六。現在的戰甲除了「夜叉」這種特殊類型,幾乎都在四米左右,有些重型戰甲甚至會超過五米。和現在的戰甲比起來,這些神甲顯得小巧緊湊。

  所有的神甲全都有殘損,雖然大部分都被歷代神工修補過,那些神工的手藝稱得上天衣無縫,但是利奇仍舊能夠感覺修補的部分和原來部分的差別。

  整個大廳裡最顯眼的是兩件神甲,它們被擺放在正中央。

  其中的一部最為完整,原有的部分佔據了大半,後來修補上去的只有一條腿和一隻手臂,除此之外就是零零碎碎的一些破損處。

  對這部神甲,利奇倒是挺熟,一千年前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就是根據它的樣子製造的,走廊上放著的那一排靈甲,也是以它為原型複製而成。

  這部神甲有著一個恐怖的名稱--毀滅者。

  這個名稱是第一代聖皇親自所取,當時有很多人為它取了其他名字,全都比毀滅者要威風和好聽得多,但是這位陛下卻說,再好聽的名字也改變不了它作為武器的事實,它就是一件用來毀滅的工真。

  同樣還有一個傳說,第一部戰甲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其他人全都歡欣鼓舞,只有初代聖皇神情黯然,歎息了一聲之後說道:「有了這件武器,戰爭將會變得更加殘酷,總有一天,整個世界都會毀滅在這種武器之下。」

  輕輕觸摸著毀滅者表面那斑駁的痕跡,利奇似乎能夠理解那位陛下當時的感受。

  正因為比較完整,所以後人修復的地方不多,毀滅者保留著當年的大部分原貌,它的身上坑坑窪窪、斑斑駁駁,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劃痕。

  利奇這樣的騎士,當然看得出這些全都是在戰鬥中留下的痕跡。

  「你可以穿上它試試。」密斯拉公主在一旁輕聲說道。

  「可以嗎?」利奇嘴上雖然在問,心裡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戰甲本來就是給人穿的。」公主殿下說道,如果是天之祭那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當然不敢如此隨意,但是此刻,這裡就只有他們倆,也就用不著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再說,她的母親也告訴過她,要盡可能拉攏眼前這個傢伙。讓他試穿一下神甲,根本只是一件小事。別說試穿了,以他目前在戰甲製造師裡面的地位,就算要研究神甲,那也只需要一句話。

  一千年多年來,接觸這些神甲最多的並不是她們皇族成員,也不是劍聖、天階騎士,而是歷代神工,別人頂多只能穿上神甲試試,神工們卻可以把神甲拆開。

  利奇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甚至有點不好意思那麼做。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轉身將旁邊的另外一部神甲取了下來。

  這部神甲可以說是大廳裡面最為殘敗的一部,它只剩下了半個頭部,以及前胸的一部分,歷代神工甚至沒有辦法把它修補完成,只能把缺損的部分填補好。所以這與其說是一部戰甲,不如說是一個頭盔。

  它同樣也有名字,它的名字是「智慧頭冠」.

  利奇對它同樣也有瞭解,這部殘破的神甲能夠和毀滅者放在一起,自然不簡單。現在軍隊裡面用來通訊聯絡的裝置,和警戒四周的掃瞄器,全都是研究這部殘破神甲後的成果。

  利奇把「智慧頭冠」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頭上。

  這玩意兒還挺重,應該有幾十公斤,前面殘留的部分就像是一個很大的圍兜,兩邊的肩膀有一半是後來修補上去的,前臉的部位有些狹窄,這讓利奇想起他曾經看到過的一篇文章,那上面根據從各個遺址發掘出來的太古文明遺物,推測出太古人類比現在的人腦袋要大,面孔短小而且尖翹。現在他倒是有點相信了。

  戴了一會兒之後,利奇打算把它取下來放回原來的地方。

  這東西藏上去容易,想要摘下來就有些麻煩了,下巴的部位居然卡住了。

  利奇稱一用力,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額頭正中的部位一陣刺痛。

  那是一種深入腦髓的劇痛,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同樣也在那一瞬間,一幅奇怪的圖像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漆黑中晃動的燈光,慢慢地燈光越來越亮,四周出現了人影。緊接著圖像迅速晃動起來,過了片刻之後,變成了一張詭異的、被燈光映照著的人臉,從裝束來看,那是一個古人。利奇正感覺到疑惑的時候,圖像又是一變,變成了身處於一座宮殿之中,宮殿裡面也全都是古人,他們正圍攏在四周。

  圖像飛速的變換著,一張張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這些人的裝束所顯示的年代也越來越往後推移。

  利奇已經明白了,這部神甲肯定也有類似記錄儀的裝置,現在他看到的就是過去的記錄。

  從最初出現的那些發掘者的摸樣看來,這部戰甲從廢墟裡面被挖掘出來,恐怕已經有四、五千年的歷史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人能夠研究出什麼名堂。這其期間它被連番轉手,甚至數度埋入地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圈像終於起了點變化,似乎有人啟動了這部戰甲,圈像中多了一些線條和類似文字的東西。

  對於這些線條,他感覺到很熟悉。他經常看紀錄儀裡面的資料,那上面的曙表和這些線條很像。至於上面的文字,他就一個都不認識了,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些文字絕對不是當今世界的任何一種文字,也不像歷史上出現過的文字。

  只看了一會兒,利奇就感覺頭暈眼花,線條和文字越來越多,到了最後甚至出現一些戰甲的解剖圖。

  不用猜也可以知道,啟動「智慧頭冠」的肯定就是初代聖皇,至於那位陛下為什麼能夠製造出第一部真正的戰甲,謎底也已經揭曉了。

  利奇並沒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反倒是更迷糊了。

  因為後面的圖像中又沒有了那些線條和文字。這只有兩種解釋,要不就是後來的聖皇直系後裔全都沒有能力讓這東西重新啟動,要不就是這個秘密失傅了,連聖皇的直系後裔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部只是猜測,他不是歷史學家,對帕金頓聖園的歷史知道得並不多,對帕金頓皇族也所知更少。

  對於尋求真相,利奇一直都不感興趣,他真正在意的是怎麼利用這千戴難逢的機會?

  這東西肯定對戰甲設計有幫助,利奇很懷疑,上一個文明的人是不是將他們製造神甲的方法,記錄在這東西裡面。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之所以能夠製造出靈甲,完全是靠它。

  製造靈甲的方法讓人匪夷所思,就算現在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些方法,更別說一千年前的人了,這些技術只可能是從這東西裡面得到的。

  他不由得動起心思來。

  最大的難題並不是如何借用這玩意兒。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已經發覺,和同盟最高層的那些人物打交道,說容易。並不容易;說難,也未必很難。首先你的地位要得到他們的認可,然後就是要有足夠的利益打動他們。

  難題是怎麼用這玩意兒?

  利奇正這麼想著,突然他感覺到腦子一空,緊接著眼前的圖像一變,「明王」的影像猛地跳了出來。

  一開始是全身影像,緊接著「明王」瞬間分解開來,一個個零件在他的眼前晃過,在這些零件的旁邊,同樣也是一連串的文字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線條。可惜這些圖像變化得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

  只是幾分鐘,所有的零件全都過了一遍,這些零件重新組合在一起。不過道一次「明王」的圖像上多了一大片紅色線條。

  好半天利奇才明白,這些紅色線條全都是可以改進的地方。

  改進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總體的結構卻沒有改,還是他原來設計的樣子。

  和奇心中大喜。

  原來只要腦子裡面想,這東西就會做出反應。

  他連忙靜下心來不停地想著,怎麼解決「明王」的控制問題?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前的圖像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利奇再試,這一次他想的是怎麼改進魔動筋腱,在利奇看來,這應該很容易解決。

  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決定再試一次,茫然中,他想到了一個很含糊的要求--怎麼才能做得更好?

  沒想到這一次,「智慧頭冠」居然有了反應。

  仍舊像剛才一樣,腦子裡面瞬間變得空白,緊接著眼前就浮現出「明王」的身影,不過這一次「明王」並不是靜靜地站立著,而是動了起來。

  這一次演示的似乎是一種武技,一種他從來沒有看過、甚至也沒有聽過的武技。

  那部「明王」看上去形如醉漢,老是東倒西歪,根本沒辦法保持平衡,但是這種不平衡裡面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玄妙,有時候眼看著就要摔倒了,它突然順勢一滾,不但重新站穩,還在滾動的那一瞬間踢出了七、八腳,有時候看上去腳下一滑,卻是趁機滑鏟。

  不只是像醉漢,那部「明王」還帶著一股瘋狂的味道,它不只是用雙手攻擎。肘、膝、肩、胯、肩、背、頭、臀,幾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部可以用來進攻。它    蜂的出招雜亂無章,但每一招都妙不可言。

  這種武技說它詭異,但是進攻的時候卻又足以力相搏、正面交鋒,說它堂堂正正,很多攻擊走的是異常刁鑽的角度,而且殺招幾乎全都是創走偏鋒。

  利奇絕對沒有見過或聽過這樣的武技,但是他對這一切卻又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那裡面全都有著他現在所使用的武技的影子。

  漸漸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智慧頭冠」並不會幫助使用者設計戰甲,它只會對已知的東西進行分析和改進,也就是說,想要讓它工作,要不有樣本可以複製,就像按照毀滅者複製出那些靈甲,要不就是從腦子裡面抽取已有的知識,進行重新組合。

  和剛才對明王的結構改造比起來,眼前這種在武技的改進就容易接受多了。

  利奇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默默地記憶在腦子裡面。他正感覺到有所收穫,眼前的圖像再一次發生變化,憑空多出來敷十部戰甲。

  只看了一眼,利奇就明白了。這些戰甲全都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對手,當初讓105小隊嘗到慘敗滋味的那部金紅二色的戰甲就在裡面。當初殺亞爾諾時碰到的那支榮譽小隊同樣也在其中。

  剛才演示的是武技,現在變成了對戰。

  如果說演示武技讓利奇隱有所得的話,那麼對戰的演示就讓他大開眼界了。

  「明王」的速度和力量全都遠超普通的戰甲,在「智慧頭冠」的控制之下,這種優勢顯得越發明顯。

  一開始是一對一交手,大部分戰甲都被「明王」幾招之內解決掉,只是碰到那幾部榮譽騎士操縱的戰甲,「明王」會陷入苦戰。

  所有的敵人裡面,只有那部金紅二色的戰甲能夠完全壓制住「明王」,打到千餘招之後,以「明王」的座艙被擊毀而告終。其他的戰鬥,最終獲勝的都是「明王」,當然想要戰勝榮譽騎士,肯定要付出代價,每一次獲勝全都是慘勝。

  一對一演示過後,就是一對多的混戰。

  「智慧頭冠」演示的戰鬥,類比的全都是最惡劣的情況,那些敵人全都�合成戰陣,就算是很差勁的戰甲,組合成戰陣之後,那威力就不同了。

  這一次「明王」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威風凜凜,只能靠超快的速度將對手各個擊破,不過想做到各個擊破也不是那樣容易,就算最順利的情況下,也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萬一沒能一鼓作氣把對手拿下,就會陷入困境。

  此刻利奇在意的反倒不是「明王」的左衝右突,而是「智慧頭冠」演示的戰陣。

  105小隊裡面有三姐妹在,所以利奇對戰陣一點都不陌生。

  三姐妹用的那套東西和眼前的演示比起來,根本就不可相提並論。

  利奇知道,這種理想化的演示不能完全當真,人的腦子畢竟不能和「智慧頭冠」相比,單打獨鬥的時候,能夠發揮出演示時四成的實力就算得上是超乎水準的發揮了。而戰陣這東西問題就更大,人和人之間的配合絕對不可能像演示出來的那樣默契,恐怕連演示的兩成水準都達不到。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此刻演示的這些合擊之法記在心裡。現在他可不是105小隊裡面排名最末尾的那個小騎士加雜工了,他的手底下也有一個中隊。

  這些合擊之法拿回去研究一下,雖然沒辦法全部練成,能夠有兩成的水準也已經不錯。

  沉醉於演示之中的利奇,完全忘記了時間。突然他感覺有人推他,緊接著眼前的那些圖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利奇的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他正看到要緊的時候,腦子裡面對「明王」的操縱和合擊之術隱約有了一些感悟,卻被打斷了。

  雖然鬱悶,他卻也不敢顯露出來。這裡沒別人,打擾他的肯定是那位公主殿下 .

  「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密斯拉公主問道,她伸手托住「智慧頭冠」.

  帕金頓皇族名義上是念者,實際上她們也是騎士,實力還很不錯,密斯拉本人是騎士後期的境界,差不多快要進入瓶頸期;她的母親安妮莉亞的實力更強,差不多是榮譽中期的程度。所以她沒費多少力,就幫利奇把「智慧頭冠」取了下來。

  「剛才卡住了。」利奇當然不會說實話,他小心翼翼地把「智慧頭冠」放回原來的地方。

  「我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吧?會不會有些不方便?」利奇歉意地阻道。

  讓他意外的是,密斯拉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長啊,才十幾分鐘,以前母親大人帶艾斯波爾或者莎爾夫人來的時候,在這裡待上一整天都是經常的事。」

  利奇的神情微微有些呆滯。

  才十幾分鐘?

  他剛才看的演示絕對不止十幾分鐘,更別說之前看到的那段「智慧頭冠」的記憶,在他的感覺中,至少應該過去了幾個小時。

  不過轉眼間他又恢復了鎮定。

  這並不是無法理解,思想的速度本來就極快,只不過一般的人早已經習慣將之和身體的速度同步。思想如果快過身體太多會產生不協調,久而久之這成為了一種禁錮。

  天階騎士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們打破了這層禁錮,他們的思想比常人快百倍甚至千倍,再加上他們對身體的控制力極強,能夠讓身體適應思想的速度,所以他們的反應比普通騎士快幾十倍,這沒什麼可奇怪的。

  當初在泊爾摩的時候,利奇無意間突破過這種禁錮,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而且他對身體也完全沒有控制能力,但是那一次的經歷卻深深印入他的腦海之中。

  突破禁錮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思考變快,而是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變慢了,時間也變得很漫長,原來的一瞬間居然變成幾分鐘那麼久。按照這樣算來,剛才他感覺中的幾個小時,對於旁邊的公主殿下來說,恐怕只不過是一、兩分鐘。

  利奇當然不會說破其中的奧妙。

  他正打算敷衍兩句,突然他感覺有些異樣,這位公主殿下似乎和以前看到的時候有點不同。

  利奇克制住想要揉眼睛的衝動,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密斯拉公主的身體四周確實多了一些東西。

  像是淡淡的煙霧,又像是夏日裡冰塊冒出的白氣,籠罩在密斯拉公主的身體表面。

  他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他的身上同樣也有,只不過更凝練,已經不像是煙霧,而像是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只是在動的時候,這層東西才會像煙那撮散開。

  利奇的心頭一陣巨震。

  這是「天眼」!傳說中只有聖皇直系後裔才擁有的能力。

  利奇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智慧頭冠」.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只有帕金頓直系皇族才繼承了聖皇的能力,像莉娜這樣的旁系只會是普通的騎士。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東西的存在。

  如此說來,有關「智慧頭冠」的秘密並沒有完全失傅,至少有一部分保留了下來,這一部分應該和帕金頓直系皇族的神奇能力有關。

  利奇原本打算事後找這位公主殿下幫個忙,讓他能夠經常出入這裡,現在他再也不敢有這樣的念頭。偶爾來一次或許沒問題,萬一來的次數多了,被帕金頓皇族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他可就有麻煩了。

  雖然對政治不是很瞭解,基礎的常識他還是懂。這個秘密事關帕金頓聖國千年的輝煌,帕金頓皇室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碰觸,他的這些發現一旦讓帕金頓皇室知道,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從聖殿回來,利奇仍舊害怕不已,他暗自告誡自己,那個地方以後絕對少去。

  決心已經下了,只是一想到「智慧頭冠」的神奇,他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回到駐地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利奇帶著那三十位女榮譽騎士徑直去了地下室。

  維多利亞和兵團的女騎士們全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走廊上碰到的時候,她們那帶著一些嘲弄、又帶著一絲醋意的眼神,讓利奇感覺很是難受。

  利奇的房間在最高的那一層,不過他很少在自己的房間過夜,地下室才是他晚上睡覺的地方。

  那裡原來是放雜物的地方,現在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清楚馬上要做些什麼?」利奇有點不好意思地板那些女騎士。

  那些女騎士大部分都聽不懂蒙斯托克語,利奇發明飛行技術到現在,也只不過一年左右,蒙斯托克又是那種介於二流和三流之間的園家,三大帝國的人很少會學習這種偏門的語言。能聽懂的那幾個人也是後來現學的,那還是戰爭開始之後,做為同盟增援共和圍的人員,或者作為戰地觀察真,在短期培訓班裡面學習的一些簡單日常對話。再加上在共和國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勉強聽得懂。

  聽得懂的人,將利奇的話對同伴翻譯了一遍。

  只聽到一陣鶯鶯燕燕的低語之聲,女騎士們隨即竊笑起來,過了片刻,羅索托帝國的那些女騎士首先有了動靜,她們輕笑著開始解衣服的鈕扣。她們的勤作很快,轉眼間脫得赤條條的。

  羅索托帝國地處北方,那是一個天寒地凍的所在,如果沒有足夠的脂肪層,在那種地方根本就受不了,所以羅索托女人的豐滿一向都很有名。

  看著那一對對豪乳,利奇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

  有人開頭,自然就有人跟隨。奧摩爾帝國的女人熱情奔放,帕金頓聖國的女人浪漫又開放,這都是很有名的。

  轉眼間牆腳就堆起了一堆衣服,地下室裡面充滿了燦爛的春光。

  做這種事之前當然先要洗澡,進來的地方就是浴室,那些脫得精光的女人嘻嘻哈哈地衝進浴室裡面。

  利奇心裡癢癢的,有些想要進去看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半天,他最終放棄了。他暗中對自己說,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剛轉過身想先準備,浴室的門突然間又開了,幾個女騎士探出頭來,其中一個的手裡還領著一個皮水囊,只見她調皮地揮了揮那東西問道:「我們的裡面是不是也要清理乾淨?」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怪,咬字不是很準確,感覺非常生硬,一聽就知道是外國人。

  看著那個水囊,利奇的臉微徽有些發燒。那玩意兒是浣腸用的,一般來說,他和女人都是熟悉之後才嘗試肛交這一類刺激的性愛方式。那些水囊平時都藏在放浴巾的大櫥底下的抽屜裡面,居然被這些女人翻出來了。

  同樣是女人,蒙斯托克的女騎士就算翻出這東西,也會把它們放回去,看來奧摩爾女人熱情奔放確實一點都沒有說錯。

  利奇只得點了點頭。

  那幾個女人縮回頭去,緊接著浴室裡面響起了一陣笑鬧之聲。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利奇仍舊能夠想像裡面的場面。他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加快了流速,他的性器也高高地翹了起來,而且越脹越大。

  女人洗澡總是要花很多時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她們才滿身水霧地從浴室裡面跑出來,一個個渾身紅潤,還透著一股特殊的女人香氣。

  「你喜歡什麼姿勢?」剛才和利奇說話的女騎士用生硬的蒙斯托克語再一次問道。她顯然已經成了這些女騎士的代言人,這些人裡面也確實只有她能夠稍微流暢地用蒙斯托克語說話。

  利奇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放在地上。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墊子,這些墊子的裡面是海綿,外面是一層很軟的皮革。

  把那個女騎士的雙腿抬高,一直推到胸口的位置,利奇將性器插入了她的花徑之中。

  「原來你喜歡這種打樁的姿勢,看來你倒是一個強勢的小傢伙。」那個女騎士微微挺了挺屁股,這樣能夠讓利奇的性器進入得更深一些。

  利奇用力一插到底。

  那個女騎士啊地輕呼了一聲,好半天才咬著牙哼道:「你的東西太粗了,別那麼狠,我會受不了的。」

  利奇頂住那個女騎士的花心有力地鑽了鑽。

  女騎士嘴巴微微張開著,那神情真是如癡如醉:「輕點,稍微輕點,你太用力了。」她含含糊糊地嚷著。

  利奇才不會管她的感受,對女人,他一向都是征服再征服,一直征服到這些女人對他俯首貼耳,唯命是從。

  高高抬起屁股,用力猛插而入,到了底部再用力鑽一下,利奇一上來就用上了所有的技巧,他的手也不停地在那個女騎士的身上按捏揉搓,尋找著她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那個女騎士一開始嗯嗯啊啊,漸漸地變成了哭叫,好像異常痛苦的檬子,但是她的身體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反應,她的臀部迎合著他的抽插,上上下下地起落著。

  奧摩爾帝國盛產骨感美女,利奇此刻抽插的就是最標準的骨感美女,她的身體纖細修長,給人輕盈的感覺。

  骨感的美女穿上衣服絕對漂亮,做愛的時候,感覺就稍微差一些,那對乳房顯得有些偏小,屁股上的肉也少了一些。不過她們也有一個好處,骨感的美女腰肢纖細,扭動起來異常靈活。

  和奇感覺這個女人的屁股就像是活的一樣,上下挺動,左右搖擺,一會兒又連續旋轉,這絕對是連莉娜和諾拉都不會的技巧。

  這個女騎士的技巧確實不錯,不過性技比起利奇實在差得太遠了,所以不一會兒,她就腰肢無力,眼神散亂。

  隨著一陣有氣無力的嘶叫,她的腰肢往上挺動了兩下,然後身體一下子鬆了下來,與此同時汩汨的白漿從被插著的地方湧了出來,順著她的臀部和小腹流淌而下。

  「我是第二個。」旁邊的一個女騎士立刻纏了上來,這是一個羅索托帝國的女騎士,來自北方雪原的她強悍而且主動,她一把將利奇拉了起來。

  和這個女騎士站在一起,利奇感到一絲不爽。

  他顯得太矮了。

  羅索托人全都比較高,這個女騎士更是如此,利奇暗自猜測,她可能有兩米左右。

  如果要問,有什麼是利奇最不願意提起的話,身高肯定是其中之一。以前因為營養不足,所以發育得不好,身高在同齡人之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覺醒之後雖然有了營養,不過普通人的身體轉化成騎士那異常強悍的身體,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消耗,這兩年多來,他的身高沒怎麼見長。

  所以此刻,他的頭頂剛好碰到這個羅索托女騎士的乳房,他的嘴想要構到乳頭的話,還必須踮起腳尖。

  心裡不爽,他有些粗暴地把這個女騎士推倒在地。

  和剛才一樣,他把這個女騎士的雙腿高高抬起。

  羅索托女人的雙腿很長,而且勻稱豐滿,臀部也大,還特別多肉,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一插入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和剛才完全不同。

  這個女騎士的陰道很深,幸虧他的陰莖夠長,別的男人恐怕連花心部構不著,那肥厚的臀部就像是彈簧墊子。

  每一下抽插,都能夠看到一陣肉浪翻滾。

  最讓利奇感覺舒服的就是那一對巨乳,他的兩隻手都捧不過來。這對巨乳的手感也很不錯,軟綿綿的,在他的揉搓下不停改變著形狀。

  羅索托女人的汁水很多,這同樣也很有名,和奇現在總算是見識了,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她的下面已經淋淋漓漓,屁股上白花花一片水光。

  這個女人的蒙斯托克語只能算馬馬虎虎,不像剛才的那個能夠用蒙斯托克語叫床;被利奇弄得情動起來,她的嘴裡就開始亂嚷嚷,喊的全都是利奇聽不懂的話。

  論床上的技巧,這個遠遠比不上剛才那個,她的腰只會上下挺動,並不會其他招數,但是論叫床的本事,就比前一位厲害多了,她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細語呢喃。

  利奇正插得高興,突然旁邊伸過一隻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老二。

  那些女騎士早已經把他圍攏在當中,她們有些等不及了。

  利奇有些傻了,他本來以為這些女人都是抱著「為國獻身」的心態才和他做愛,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主動,和共和國女騎士的患得患失簡直不能比。

  對於女人,他一向都是來者不拒。既然已經幹了一個奧摩爾女騎士和一個羅索托女騎士,接下來應該輪到一個帕金頓女騎士了。

  他攔腰抱住一個,按在地上。

  整整一個晚上的癲狂,整整一個晚上的放浪,到了清晨,那些女騎士都已經疽不起腰來了,可惜她們遇上了利奇。

  任何女人第一次和他做愛,他都會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就像現在,這些女騎士最想的就是在地上躺一會兒,利奇偏偏不讓她們躺下。一副帶著皮套的鋼質鐐銬把她們的雙手和膝蓋緊緊固定在一起,這讓女騎士仍只能彎折著身體,她們被擺成了面朝下半趴半跪的姿態。

  女騎士們那雪白的屁股全都高高翹著,陰部早已經紅腫,陰道口和肛門微微開合著,一根金屬細線從肛門裡面拖了出來。    峨

  這些女騎士披整整齊齊固成一圈,頭朝外趴著,翹起的臀部朝著裡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火山,利奇就在火山口的位置,他正抱著一個女騎士的臀部,性器深深地插在女騎士的花徑裡面。

  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時候,他和女騎士純粹就是做愛,但是到了後半夜卻是在合修。

  利奇倒也沒藏私,把兩種合修功法全都傳授給了這些女騎士。反正除了他之外,只有蘭蒂能夠將外部能量轉化為人體可以吸收的特殊生命能量,別人想偷學都做不到。

  和一開始時他預料的一模一樣,榮譽騎士的鬥氣果然比王牌騎士更加凝練,修練金剛時的損耗也更少。

  從普通騎士晉陞為王牌騎士,鬥氣就從散亂狀態變成了一根鬥氣絲,但是鬥氣絲又分成不同的狀態,王牌騎士的鬥氣絲像是一根棉線,稍微一扯就會斷掉,榮譽騎士的鬥氣則像牛皮筋,堅韌而有彈性,不容易扯斷。

  更微妙的是,榮譽騎士的鬥氣就算不刻意控制,也會在身體裡面迴圈運轉著,等於是坐臥行走全都在修練。這就難怪,進入榮譽等級之後,原本修練速度最緩慢的火屬性功法會突飛猛進,同樣以修練緩慢組成的冰、雷屬性的功法,速度也會一下子加快許多。

  利奇靜靜地跪在那個女騎士的身後,性器深深地插入她的體內,他渾身上下的皮膚一片通紅,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

  突然他的身上鼓起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疙瘩,數量最多的就是身體正中央的這一條線,從脊柱到胸口再到腹部,簡直是一個疙瘩接著一個疙瘩。不過最顯眼的疙瘩卻在利奇的額頭。那正是松果腺的位置,也是昨天戴上「智慧頭冠」之後感覺到劇烈刺痛的位置。

  這個疙瘩很大,利奇的整個腦門都鼓了起來,額頭正中的地方更是有一個血一樣的印記。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疙瘩一個個癟了下去,一起癟下去的還有利奇的身體,他看上去像是縮水了一大圈。

  人是縮水了,但是他的精氣神卻顫得比以前強得多,眼睛眨動閒會爆閃出點點精芒。

  他猛地一伸拳。

  地下室裡面頓時響起了「嗡」的一聲,空氣更是剴烈鼓蕩起來。

  他又是一個劈掌,掌緣居然發出了嘶嘶的聲響,簡直就和利刃破空時差不多。

  還沒到小成呢!居然已經有了如此的威勢,達到小成之後,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突然利奇的耳朵勳了動,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緊接著他的眼前就浮現一幅景象,一個女人正站立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來的人是維多利亞,利奇只看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了。

  將性器拔了出來,利奇走到門口,他隨手拉開了門。

  「榮譽等級的女騎士的味道怎麼樣?」維多利亞似乎在嘲諷,又似乎在開玩笑地間道。和當初那段悲傷的日子比起來,現在的她看上去開朗了許多。

  她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看著利奇的老二。

  昨天幹了一整個晚上,擺平了三十個女榮譽騎士,利奇的樣子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老二又是剛從女人的身體裡面拔出來,上面掛滿了黏糊糊的東西,黏液甚至還滴滴答答地滑落到地板上。

  「剛剛有人送信來,你的母親和小姨已經到了,不過她們進不了天之城,只能被安排在天鵝城。」

  天之城周圍的每一座衛星城都以星座命名,天鵝城是一座二等衛星城,住在裡面的全都是一些紳士名流、學者教授之類的人物,像利奇的母親這樣的人連成功商人都算不上,原本並沒資格住在那裡。

  利奇現在算是對帕金頓人的死板有了真正的認識。既然已經給他面子了,為什麼不乾脆把面子給足?這麼大的天之城又不是沒地方住。

  「今天能請個假嗎?」利奇問道。

  「你不是天天放假嗎?」維多利亞輕嗤了一聲,這支隊伍雖然名義上以她為首,但是刊奇卻根本不歸她管。

  洗了個澡,重新穿起制服,利奇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放置私人物品的地方。

  他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床上的幾個盒子。盒子全都以絲綢包裹,用絲帶綁紮,看上去感覺很高級。

  利奇伸出腳來在床底下一掃,一雙輪滑板被踢了出來,他抄起輪滑板別在腰間,然後拎起三個盒子就走,這是給老媽和小姨的禮物。

  從樓下上來,剛剛走出門,利奇看到一輛裝備車停在門口,維多利亞坐在駕駛的位置上。

  利奇拍了一下腰間的輪滑板:「我可以自己過去。」

  「算了吧。」維多利亞隨手把車門打開:「別把這裡當做是裴內斯,這裡的人可沒那麼隨便,你穿著那玩意兒,過一個十字路口就會被擱下來一次。我把你途到天鵝城,接下來就不管了,那裡管得沒有這麼嚴。」

  利奇也不再堅持,對於帕金頓那森嚴的規矩,他已經有點領教過了。

  看到利奇聽話地上了車,維多利亞問道:「你打算在那裡待幾天?」

  「反正沒什麼太多的事,我還打算四處走走看看呢。」利奇往座位上一靠,一副很悠哉的樣子。

  「地下室裡面的三十個女人,你難道不管了?」維多利亞在一旁提醒道。

  「我已經把』御風『敦給她們了,還幫她們完成了功法的固化,先讓她們自己練起來。」利奇倒不是偷懶,經過昨天一晚上的合修,他已經發現能夠轉化外界能量的這個優勢,對這些榮譽等級的女騎士用處並不是很大。

  對於榮譽騎士來說,鬥氣原本就能無限迴圈運轉,異種能量最重要的作用之一已經失去了意義。雖然異種能量的另外一個好處仍舊有用,但是他同時也從她們的體內抽取鬥氣,用來修練金剛,這一來一去互相抵消,考慮到合修的損耗,還不如讓那些女榮譽騎士自己修練。

  第4話省親風波

  恬淡、寧靜、平凡中帶著一絲安逸,這就是天鵝城給利奇的感覺。雖然名義上是城,但是感覺中更像是一座鎮,只不過這座鎮實在太大了一些。當初開車的那個女騎士曾經說過,天之城周圍的衛星城有幾座的面積不在裴內斯之下,眼前這座天鵝城就應該是其中之一。

  看著四周的風景,利奇可以肯定,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這裡,看來天鵝城不在主幹道上。

  和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衛星城比起來,這裡更多了一絲歷史的滄桑感。天鵝城的很多路面都是老式的鵝卵石路或者青石板路,很多房子也顯得異常老舊,牆壁上滿是爬山虎、牽牛花之類的籐蔓植物。時不時還能看到路邊伸展出一棵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

  維多利亞把他放到路口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已經和他約好,三天之後仍舊在老地方接他。

  踩著輪滑板,沿著馬路而行,一路上利奇看到了不少人。

  那些人同樣也看到了他,一個個都很注意他,那神情說不出是警戒還是好奇。

  按照送信人帶來的地址,利奇找到了魯道夫大街225號。

  那是一幢很老的別墅,四周圍著一圈一人高的石牆,這東西與其說是用來防賊,還不如說是做為裝飾品,這麼矮的牆,誰都能夠翻進來。

  別墅同樣也是用石頭堆砌而成,就是那種老式的兩層樓「農居」,別墅四周是一片草坪,只在牆根下種了一些灌木。

  利奇有鑰匙,送信的人除了帶來地址,還帶來這把鑰匙,所以他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別墅裡面看上去像是一個鄉下小酒館,老式房子的采光都不怎麼好,所以光線有些暗淡,靠著一側有一座壁爐,現在是春夏之際,但是壁爐明顯一直在用。

  利奇暗自好笑,老媽還是沒有改變貧窮時候的習慣,在以前的家裡根本沒有廚房,所以燒什麼東西都用壁爐。

  大廳裡面沒人,但是房間裡面有聲音,利奇敢肯定老媽在這裡。

  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悶著頭哭泣,不過利奇知道,那絕對不是真正的哭泣聲,他對這種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完全是下意識反應,他的老二一下子膨脹了起來。要不是現在換了一條硬質內褲,恐怕這個該死的東西已經撐起帳篷來了。

  利奇有些進退兩難,好半天,他才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理由很簡單,他要維護老爸的尊嚴,不能讓老爸戴綠帽子。

  想到這裡,他躡手躡腳地朝著樓梯走去。

  樓梯很暗,而且踩上去嘎吱嘎吱直響,這是老式房子都有的缺點。

  上了樓,就聽到那聲音是從其中一間房間裡面傳出來。利奇摸到門口,透過鑰匙孔往裡面看。

  那是一間臥室,窗簾拉著,所以裡面的光線很暗。

  只見三個女人擠在一張床上,每個人的頭都朝著另外一個人的屁股。

  利奇看到一個雪白豐滿的臀部正對著他,他甚至看到那個臀部前後兩個孔穴全部插著東西,前面插著的是一個假陽具,後面則露出了一串珠鏈。

  利奇不敢看下去了,他對表姐和小姨的臀部都很熟悉,不知道摸過多少次,眼前這個卻不太熟,用不著猜也知道那是誰。

  更令他感到頭痛的是,剛才看了那一眼之後他居然有反應,再看兩眼的話,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如果說剛才是進退兩難,現在他就如同在火上煎熬,偏偏現在走又走不得。就算跑到樓下,他同樣能夠聽到裡面的聲音,而且一聽到那聲音,他的眼前自然會浮現出剛才的景象。

  在樓梯口找了個地方坐下,利奇乾脆在那裡等。

  房間裡面的聲音不停傳入他的耳朵裡面,他以前就在猜測,老媽、玲姨和表姐私底下是不是有什麼勾當,現在總算是確定了,只是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開始搞上的。

  房間裡面一會兒低聲抽泣,一會兒高亢尖叫,不知道搞了多久,直到表姐說了一聲:「我肚子餓了,你們怎麼樣?」那聲音才停了下來。

  「我也餓了,都是你們兩個又淫又騷的傢伙,我連早飯都忘了燒,對了,還沒買菜呢。現在什麼時候了?集市恐怕已經散了吧。」老媽似怒似嬌地在裡面啐罵道。

  「你自己不也是又淫又騷?還說別人呢。」玲姨毫不相讓:「有什麼關係呢?菜也別買了,中午和晚上我們都到外面去吃。好不容易來一趟天之城,當然要享受享受,早就聽說在天之城,一切都是最好最高級的。」

  「是啊,是啊,自從姨父成了官,我們手頭上有錢也不敢亂用,有看中的衣服不敢買,住的房子也要找這種不起眼的,別人邀請我們赴宴也都要拒絕,弄的我們手裡有錢卻沒地方可花,只有在吃的方面動點腦筋了。」

  抱怨的是表姐,不過她只是嘴裡說說罷了,和另外兩個女人比起來,她平時更小心謹慎,唯恐有什麼地方做錯。畢竟她的丈夫同樣也要往上爬,現在吃點苦,後半輩子就會風光無限,這筆帳她當然算得最清楚。房間裡面又傳來一陣調笑打鬧的聲音,看來這三個女人連下床都不太平和。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門打開了。第一個出來的是表姐,就聽到她大叫一聲:「誰、誰躲在樓梯那裡?」老媽和玲姨也跟著大叫起來,三個女人「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朋上了。「老媽,是我。」利奇喊道。

  裡面頓時靜了下來,過了片刻,門開了一條縫隙,三個女人一起湊到門縫邊,都用一隻眼睛往外瞧。等到看清坐在樓梯口的確實是利奇,三個女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嘩啦」一聲輕響,門後的鎖鏈被取了下來,門重新打開了。三個女人的臉全都是脹得通紅,好半天,老媽才弱弱地問道:「你已經來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剛到。」利奇當然不好意思說,他在這裡已經聽了一個多小時的呻吟聲,只能隨口撒個小謊。

  那三個女人其實也能猜到這一點,只不過誰都不會說破。

  「實在太巧了,我們正打算出去吃飯,一起去吧。」老媽盡可能地恢復成往日的模樣。

  利奇突然想起他還準備了禮物,連忙從腳邊將那三個盒子拎了起來:「這是給你們的禮物。」

  當初送信的人並沒有提到表姐也在這裡,按照原來的計劃,兩份禮物給老媽,一份給玲姨,不管怎麼樣,老媽的地位總是要高一些。現在變成了一人一份,他當然要把稍微貴重一些的那份給老媽。

  三個盒子被打開了,利奇的老媽得到的是一條蕾絲披肩,樣子看上去很普通,所以她微微有些發呆,一旁的表姐和玲姨則眉開眼笑,她們倆一個得到了一條珍珠手鏈,那些珍珠每一顆都有龍眼大小,形狀滾圓,絕對是珍珠中的極品。另外一個得到了一副長手套,同樣是蕾絲加絲綢做成,玲姨拿在手裡,一個勁兒地對手套的作工讚不絕口。這當然是好東西了,那上面的兩個字母「WM」說明它們出自帕金頓皇室御用作坊。

  看到老媽瞪自己,利奇連忙解釋道:「你的這件披肩是真正的皇室御用品,用的是天蠶絲,別看它只不過是一件披肩,普通的鎧甲都沒它牢固,槍打上去都沒事。」

  「原來是御用的啊!」利奇的老媽得意地朝著妹妹和外甥女揚了揚下巴。

  「好啦!別在那裡臭美了,誰都知道你的兒子厲害。」玲姨酸溜溜地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吃飯去吧。」表姐在一旁嚷嚷著。

  玲姨立刻住嘴了,她知道女兒是在警告她,私下裡她們姐妹倆可以互相比較,但是在利奇面前卻不能這樣做,因為她仍一家人現在全都靠著利奇才能夠擁有眼前這一切。「我要換一下衣服。」利奇的老媽說道。「我也是。」「我也要換衣服。」玲姨和表姐也同時說道。「這不是挺好的?」利奇感覺到很奇怪。

  「這身衣服和手鏈不配。」表姐立刻答道。

  利奇感覺頭痛了,他對女人梳妝打扮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深有瞭解。如果按照表姐所說,讓她找一套和手鏈相配的衣服出來,恐怕挑完之後就該吃晚飯了。

  「這些禮物送給你們,是讓你們出席晚會時用的,平時沒必要戴著,你們總得為老爸想想吧。」利奇覺得表姐剛才還挺清醒,現在突然間得到好東西就立刻變得糊塗了。

  不想浪費時間,他一把將表姐拉了過來,朝著樓下走去。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和表姐也經常這樣隨便,現在也沒感覺到和以前有什麼兩樣。

  雖然表姐對他怒目而視,他卻沒有在意。

  「結婚了就不再理睬我嗎?」走到門口,利奇嘻皮笑臉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表姐在他的腳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後一把抓過利奇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陰部上。

  利奇的手立刻摸到一根硬邦邦的東西,表姐的陰道裡面居然還插著那根假陽具,用不著說,後面的肛門也肯定拖著一條珠鏈。

  「怎麼?賓得滿足不了你?」利奇心中竊喜。

  踩著他腳上的那隻腳用力地扭轉了兩下,這個動作足以說明表姐的怒氣,不過她的眼睛裡面除了怒意,更多的卻是如同糖飴一般化不開的甜蜜。

  利奇用力扯了扯,以他的力量居然沒把那根假陽具扯落。

  「這東西被鎖住了,要用鑰匙才能夠打開。」表姐漲紅著驗解釋道。

  這個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老媽和玲姨也下來了。

  有老媽在,利奇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再說,他的心裡未嘗沒有一點惡作劇的念頭。

  帕金頓沒什麼私人馬車,這個國家並不希望民眾隨意亂走動,所以對車輛這類東西管理得很嚴,與之相對應的是,這裡的公共馬車挺發達,到處都可以看到車站。

  三個女人裡面,老媽在帕金頓已經住了一段時間,所以她對這裡最熟,一路上都是由她決定去哪裡。

  任何一座城市最繁華的當然是市中心,天鵝城也是一樣。

  進入市中心區域,利奇終於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46:58

這裡和蒙斯托克的商業區有那麼一點相似,人多,氣氛也熱鬧。不同之處是,這裡純粹就是店舖,不像在蒙斯托克,再繁華的商業街也只有沿街的房子被開闢成店舖,街區裡面的房子仍舊是一戶戶住家。

  在這裡,一個街區就是一座商業廣場,裡面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小型的劇院,唯獨沒有住家。

  女人最喜歡的就是逛街,這三個女人也是一樣,所以一下車看到那林立的招牌,她們三個的眼睛裡面立刻光芒四射。可惜的是,只走了三條街,她們就走不動了。

  她們的下面還插著東西,不動的時候還好,一動起來,那兩樣東西在身體裡開始不太平,讓她們感覺異常難受。

  利奇在一旁裝做不知道,這也是他出門的時候不說破這件事的原因。以前他有過許多次和女人一起逛街的恐怖經歷,他可不想當搬運工,更不想當一個人形錢包。

  天鵝城是一座二等衛星城,按照帕金頓聖團的劃分規則,住在這裡的全都是人上人,再往上的一等衛星城住的就是貴族了,而在帕金頓聖團,只有騎士或念者有資格成為貴族。

  所以在這個地方能夠找到的任何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已經是最好,最高級的了。

  當初利奇一家住在裴內斯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那裡有不少高級店舖,這三個女人平時喜歡閒逛,也看過很多高級貨色,但是和這裡一比,就顯出差距。

  這裡的一切都顯出一絲高雅和大氣。

  三個女人本來想多看幾家,但是一來因為底下插著東西很不舒服,二來這裡所有的餐廳都有著各自的韻味,根本沒辦法進行比較,所以她們最後找了一個人最多、四周的風景也最好的餐廳坐了下來。

  餐廳裡面的侍者看到利奇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在帕金頓聖團,普通人和騎士之間很少有交集。

  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單,利奇連碰都不碰一下,那上面全都是帕金頓文字,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讓利奇感到驚詫的是,老媽、玲姨和表姐居然拿著菜單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交頭接耳起來,似乎談論著怎麼點菜。

  這三個女人明顯都懂帕金頓語。

  驚詫的同時他感覺非常慚愧,老媽在他的印象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雖然以前在家裡面隱然是一家之主,但是他和老爸都不怎麼在意老媽。平時他和老爸經常高談闊論,老媽總是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所以在他們倆的感覺之中,老媽什麼都不懂。但是現在看來,論肚子裡面的貨色,老爸恐怕還比不上老媽。

  利奇對老爸的斤兩非常清楚。

  老爸初中畢業後做了兩年學徒,然後一直是個小職員。

  以前只知道老媽念的是女子學校,現在看來那所女子學校,應該是從小學到高中一應齊全的高級女子學校。

  讓利奇感到沮喪的是,一家人裡面他的學歷最差,他連初中部沒有畢業,戰爭就爆發了。

  心中鬱悶,利奇更不好意思聽那三個女人點菜了,反正她們嘰裡咕嚕說些什麼,他也一點兒都聽不明白。

  女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很快,當三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時間更不夠用,等到這三個女人確定她們想要吃些什麼,利奇的肚子已經咕嚕嚕直叫了。

  「你們還算順利嗎?」趁著東西還沒端上來,利奇想知道老媽和玲姨的狀況。

  「那當然,你現在水漲船高,我們也跟著沾光。」老媽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連眼珠子都看不到了。

  「住國外反倒比在國內要自在得多。」玲姨同樣顯得挺高興,她可不是什麼愛國者。

  「這種話在別人面前可不能說。」利奇的表姐碰了碰母親,她也不是愛國者,但是她要考慮到丈夫的前程,這話如果給有心人聽到,很可能會成為攻擊丈夫的武器。

  「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順利,就是有點無聊。」玲姨歎道:「和軍隊做生意,一切都用不著你操心,除了一開始忙了一段時間,後來差不多都在交際應酬。」

  利奇倒是能夠理解玲姨的感慨。那兩家戰鬥服製造廠,從廠址的確定到原料的採購,全都由軍方一手包辦,生產出來的戰鬥服直接被軍隊領走,而且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從頭到尾這兩個女人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

  並不是別人不給她們討價還價的餘地,而是根本用不著她們討價還價,對方簡直就像是迫不及待地送錢給她們倆一樣。

  雖然挺得意,但是生意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做生意的樂趣。

  「你不是一直想弄一個商行,專門經營高級皮裘嗎?」利奇問道,在他的記憶中,這似乎是玲姨一直以來的夢想。

  「此一時彼一時。」玲姨還沒有開口,老媽在旁邊擺了擺手:「到羅索托之後這個傢伙一直被別人高高捧著,再想讓她低聲下氣做一個小商人,她怎麼可能願意?再說,現在誰都知道要打仗了,沒人有心情買奢侈品,高級皮裘的生意很難做。我們又不缺錢,當然不會自找麻煩。」

  一邊說著,老媽還瞟向利奇的表姐。

  顯然,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出來,這也是為了賓得的前程考慮。

  蒙斯托克一向都被認為是一個重商的國家,但是共和園高層的人沒有商人出身。共和國以商業立國,但是國內的顯赫家族,根本看不起汲汲營營的商人。

  利奇家現在的那點產業倒是用不著擔心有人說什麼,這叫軍方指定供應商,和商人根本就是兩回事。

  「新婚燕爾,你怎麼不待在賓得的身邊?」利奇轉頭問表姐。

  表姐回答他的是一雙白眼。

  最後還是利奇的老媽在一旁解釋:「騎士總部下了一張數量很多的訂單,要將近十萬套戰鬥服。」

  利奇並沒有感到驚訝,雖然局勢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但是很多徵兆已經顯露,青年軍將掌控重組之後的騎士總部。以他和青年軍的親密關係,老媽和玲姨肯定會得到特別照顧。

  「十萬套戰鬥服。」利奇嘖嘖連聲,他轉頭問玲姨:「你那兒恐怕沒有這麼多皮料吧?我記得做一件戰鬥服要好幾張海豹皮。」

  「你以為我什麼事都不做嗎?」玲姨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早就研究出替代品。」

  她確實可以得意,當初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成功,這一半得歸功於丈夫向下來的那本筆記,另一半只能說是她的運氣。

  「我來這裡還有一件事。」表姐決定不和利奇嘔氣:「姨父當初搞的那個協會,在他出事的時候確實沒有幫上忙,但是並不意味那個協會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協會裡面有不少是同盟各國的軍官,這些人撤回去之後全都得到了晉陞,我負則的就是聯絡他們。」

  「你做得了這件事嗎?」利奇有些懷疑。

  表姐又瞪了一下眼睛:「你居然敢小看我?那幫妓女過來幫忙之前,是我在支撐那個協會。」

  玲姨在桌子底下踢了女兒一腳,朝著利奇略帶歉意地說道:「這傢伙說話就是不知輕重,不過那段日子她確實幫了不少忙。」

  看著表姐氣呼呼的樣子,利奇知道那有可能是真的。

  「這次的事你有把握嗎?」利奇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問題不大,那些人心裡多少有點愧疚,姨父沒事之後,他們寫過信問候姨父。」利奇的表姐說道:「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混得越來越好。」

  趨灸附勢同樣也是人性共有的弱點,利奇的父親當初組建的協會,搜羅的人全都是最底層的人物,就算回國之後得到了晉陞,那些人也仍舊在底層徘徊,他們巴不得搭上一個大人物。

  雖然心裡並不高興,利奇卻不會阻止表姐做這件事,人脈就是這樣構築的。

  利奇正打算問表姐要不要幫忙,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注視他。

  被人注視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個騎士突然間出現在這個普通人居住的地方,本來就是容易引起關注的事。這一路上盯著他看的人絕對不在少數。但是此刻這道注視的目光,卻帶著明顯的惡意。

  利奇猛地一轉頭,朝著那道目光射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人正慌慌張張往一根柱子後面縮。

  讓利奇感到意外的是,那根柱子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員警。「你看什麼呢?」利奇的表姐轉過頭去,朝著利奇注視的方向望去。「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利奇並不怎麼在意。表姐同樣也不在乎,重新把頭轉了回來:「可能是亞爾諾以前的手下。」老媽和玲姨也轉頭看了一眼,老媽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經常碰到這樣的傢伙,就像一幫幽靈似的。」

  「那是想要抓我們的把柄。」玲姨看得比較透徹。

  「知道這件事,你們還來這裡?」利奇有些意外。

  「這有什麼關係?」老媽笑瞇瞇地拍了拍利奇的臉頰:「兒子好不容易來看我,去餐廳裡面吃頓飯慶祝一下,這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過來了,過來了,那個員警過來了。」表姐一直注意著那邊,看到員警過來,她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利奇的眼睛卻沒有看著那個員警,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

  住門口的角落裡面同樣也站著兩個人,一個三十幾歲,一個二十出頭。

  他早就注意這兩個人了,出門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從旁邊的房間裡面出來,一路上都在後面跟著。

  他們倆應該也是情報部門的特務,利奇甚至還可以肯定一件事,這兩個特務負責跟蹤的是老媽和玲姨,因為負責跟蹤他的特務全都待在五百米之外。

  利奇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他看到那個年輕的特務站起身打算阻止那個員警,卻被年紀大的特務按了下來。

  「放心,出不了事。」

  那個三十幾歲的特務說話很輕,可惜他的話仍舊進了利奇的耳朵裡面。

  不知道為什麼,利奇感覺到那句話裡帶著一股輕蔑的感覺。

  這個時候,那個員警走了過來。

  「請你出示你的證件。」那個員警雙手叉著腰說道,他左側的腰間掛著一把短火槍。

  利奇根本沒有理睬,他的眼睛仍舊盯著那兩個特務。

  「聽到沒有?請出示你的證件。」那個員警大聲喊道,他的手在那把短火槍上不停地拍著。「你又不是執法騎士,有什麼資格看我的證件?」利奇冷冷地說道。「我懷疑你是聯盟的間諜。」那個員警把短火槍拔了出來。利奇朝著那兩個特務又掃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特務再一次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旁邊那個三十幾歲的特務又一把拉住了他。

  「頭,別玩了,會出事的。」那個年輕的特務哀求道。

  「放心,不會出事。」年長的特務仍舊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這一問一答同樣傳進了利奇的耳朵裡面,他的心越來越冷。

  那個人說得一點沒錯,以這樣一把小小的火槍,確實不足以威脅到他,問題是如果只有老媽、玲姨和表姐三個人在這裡,這個特務會不會仍舊抱著看戲的心情在旁邊袖手旁觀?

  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決定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教訓一個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動拳頭,不過現在的他已經知道動腦子要比動拳頭更有效。

  再說這件事背後是亞爾諾那些手下在搗鬼,眼前這個小員警只是拿人錢財輿人消災的小角色,就算讓他嘗到苦頭,對亞爾諾的那些手下來說仍舊一點事都沒有。

  想要把這些幽靈一樣的傢伙也牽連進來,只有把事情搞大。

  他還知道一件事,這些幽靈的存在肯定得到了一些高層人物的默許。或許在有些人想來,幽靈的作用除了製造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還可以用來陷害人,反正這些幽靈沒有大的危害,只會製造一些小麻煩。

  利奇甚至能夠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管他採用強硬措施,還是拿出證件給那個員警檢查,對方都會繼續糾纏不休。

  這本身就是一場鬧劇,他如果按照對方的劇本演下去,那麼他就成了鬧劇的主角,成了除這個院警之外的另一個小丑。

  不想成為小丑,就必須改變劇本。

  利奇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束鬥氣從指間激射而出,眨眼間打在那個員警扣住扳機的手指上。

  那個員警只感覺有人推了一下他的手指,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幾乎在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的手指已經不由自主地扣動了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槍口吐出一尺長的火舌,緊接一大團煙霧將整張餐桌和餐桌邊的人全都籠罩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那個員警原本囂張的臉瞬間變得呆滯,兩個特務同樣目瞪口呆。

  過了片刻,餐聽裡面正在吃飯的人全都尖叫了起來,帕金頓人還沒有經歷過戰火,人們的神經仍舊脆弱,對槍聲有著非常自然的反應。

  反應最快的反倒是躲在柱子後面的傢伙。

  槍聲一響,他立刻知道不妙,因為事先沒說過要開槍。而且他很清楚利奇此刻在同盟中的地位,更清楚這一槍意味著什麼。所以槍聲一響,他立刻轉身朝著門口跑。

  他的反應快,兩個特務的反應同樣不慢。這一次年長的特務再也不敢怠慢,他飛撲過去,一把將那個人按倒在地上。

  槍聲同樣也博到餐廳的外面,一直跟著利奇的幾個情報部門的人,像是發瘋一般衝進餐廳。

  其中一個情報部門的人隨手抓過一個侍者,他掏出證件在那個侍者的面前晃了晃,立刻厲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邊在詢問,另外一個情報部門的人急速衝到那個員警的身後,他早已經拔出了槍,直接頂住那個員警的腦袋。

  火槍的威力不小,可惜只能打一槍。那個員警手裡握著已經發射過的火槍,此刻一點威脅都沒有,但是猛衝過來的這位仍舊如臨大敵一般,大喝一聲把那個員警緊緊按在桌子上。

  硝煙漸漸散去,利奇靜靜站在那裡,他的胸口有一灘黑灰色的污跡,那是被噴出的火藥熏的,在污跡的正中央破了個小孔。

  這一槍打得他挺疼,不過別提他的心裡有多高興。

  挨這一槍,固然是為了給一些人一個警告,但他也想試試金剛的威力。

  現在他試出來了,金剛確實不愧為神技,子彈只蹭破了表皮,連肌肉都沒有碰到,就被卡在皮膚裡面。他感覺到疼痛並不是因為那小小的傷口,而是子彈太燙了,像是一塊烙鐵在他的胸口灼了一下。

  這是還沒有達到小成的境界,傳說中,將金剛修煉到最高境界,只要在身上套一件鋼絲和棉線混編的戰袍,就可以在戰場上信步而行,連戰甲都用不著。到了那種境界,別說槍彈打上去分毫無損,就算是挨一發炮彈,也只當做被撞了一下

  「沒什麼問題吧?」把行兇的員警撂倒在地,那個情報部門的人神情慌張地問利奇。遇到這樣的事,他只能在心底大歎倒霉,雖然整件事和他們無關,但是肯定會有處罰落到他們的頭上,現在就看處罰的輕重了。

  「那兩個也是你們的人?」利奇指了指遠處的那兩個特務。

  「不是。」情報部門的人智商全都極高,一看眼前的情況,他們已經猜到那兩個特務要倒大楣,他們現在正巴不得把責任全都推出去:「我們是軍事情報部,屬於軍隊系統,他們可能是情報局的人,情報局掛在政府的名下。」

  利奇對帕金頓的那些重要部門多少有點瞭解。

  不像共和國只有內務部這一個情報部門,在帕金頓,林林總總有許多情報部門,最大的就是軍事情報部和情報局,外交部還有一個國際事務科也搞情報,主要負責國外的情報收集,法院系統下有一個監察處,屬於對內的情報機關。

  這些情報部門互相之間絕對談不上和睦,不過說他們敵對又有點不太對,私底下他們也會交換情報,共用一些資訊,當然暗中使壞、拆台的事也時有發生。

  「那個年輕的我覺得還算不錯,那個年長的明顯有些問題,我剛才看到他和他現在抓住的那個人眉來眼去,你快過去看看,那個被抓住的人別被殺人滅口了。」利奇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他可不知道寬容這兩個字怎麼寫。

  眼前這個軍事情報部的人正巴不得有人背黑鍋,別人多擔一些罪責,他身上的責任就少一分。再說,他也看出來了,利奇是打算把事情搞大。對於利奇的能力,他們比其他人要清楚得多,這位連自己國家前任總統都敢刺殺,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他連忙轉頭朝遠處的夥伴高聲說了幾句話。

  和奇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嘰裡咕嚕喊了些什麼,卻可以猜到,肯定是要另外一個軍事情報部的人把年長的特務控制住。

  果然他看到守在門口那個軍事情報部的人,隨手掏出了兩樣東西,右手上的是一把短火槍,左手上的是一副手銬,只見他對那兩個特務說了些什麼。

  年長的特務面如土色地看了看軍事情報部的同行,又轉頭看了看利奇,他的眼神中凶光一閃。

  「你想幹什麼?你沒有妻兒老小嗎?想讓她們跟著你一起下地獄?」軍事情報部的人厲聲喝斥,他可不敢有絲毫疏忽,剛才的亂子和他們的關係不大,已經有人背這個黑鍋了,但是現在如果再出事的話,他絕對難辭其咎。

  既然是同行,他當然很清楚,干他們這一行的人早已經把生死看得很淡,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唯一有效的就是用家人的生死進行威脅。事實上情報部門大多是這麼幹,一人背叛,全家殺光。

  果然話音落下,年長的特務臉色頓時變成死灰。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居然會招致這樣的結果。

  計劃中的午餐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兩個小時之後,那家餐廳發生的一切就被寫成報告,沿著三條不同管道到了女皇安妮莉亞的面前。

  「你怎麼看?」安妮莉亞女皇把女兒密斯拉叫了過來。

  密斯拉同樣也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之一,她當時就助用了幾個情報部裡面可以信得過的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搞清楚,所以面對母親的詢問,她一點不感到慌亂。

  「我同意報告上建議的處理方案,這件事就說成是聯盟的陰謀,亞爾諾的一些手下因為對同盟的不滿,所以被聯盟那邊的間諜趁虛而入,收買了過去,我們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受到了他們的蒙蔽。」密斯拉現在說起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已經連草稿都用不著打。

  「我是問你自己的看法。」安妮莉亞微微有些不滿,剛才的那番話,她聽得多,也看得多了,現在連自己的女兒也這樣應付她,這讓她多多少少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密斯拉的臉微微一紅,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此刻四周無人,母親想要看到的是她真實的表現,而不是她敷衍的本事。

  「這件事錯在情報局,情報局應該只是耳目,不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但是這一次的事,很顯然情報局內部的一些人受到了外界的影響。」密斯拉說道,這話說得不重,但是句句直指核心。

  女皇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這才是她要聽的。

  「這次的事正好給了我們一個借口,是時候把某些人的位置重新調整一下了。」密斯拉看著母親的臉色,她說這話多少帶著一些試探的味道。

  任何國家部有極力的博弈,帕金頓雖然皇權獨大,但是皇室不可能把所有的權力部都在自己的手裡,總是要分權下去。帕金頓的基石是騎士,不過它的主幹仍舊是普通人,普通人的數量佔據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九。

  情報局在政府名下,而這個政府則控制在三大議會的手裡,其中上議會管的是外交和戰爭這類重大事務,對國家的管理其實是中議會和下議會的中議會又稱貴族院,成員不是騎士就是念者,很少會出任政府公職,就算出任政府公職也只是掛一個名頭。政府的各個部門其實是下議會的人在管理,而下議會的人就是所謂的政客。

  包括密斯拉在內,很多地位崇高的人物對這些政客都不太喜歡,把情報局交給這幫政客管理,完全是為了政治上的平衡。密斯拉此刻的提議實際上意味著收回權力。情報局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那些政客手裡其他的權力也會一點一點地被剝奪乾淨。

  「現在還沒到時候。」女皇陛下微笑著說道。

  密斯拉心領神會,母親沒有否定她的提議,只說沒到時候。這讓她明白,母親同樣也看到了下議會的一些人不安分的表現。

  帕金頓的政客,可以說是最沒有機會,也可以說是最有機會的人。

  帕金頓森嚴的等級制度讓這些政客沒辦法一直往上爬,能夠進入下議會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但帕金頓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國家,附庸國眾多,還有很多並非附庸卻也聽命帕金頓的國家。對於那些政客來說,如果能夠被外放到任何一個附庸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那裡,他們就是土皇帝。

  用不著調查,密斯拉也可以猜到,和這一次事件有牽連的那些人,打的全都是將蒙斯托克變成帕金頓新附庸國的主意。

  先不論這個想法是否現實,只憑這些人向利奇身邊的人下手,就讓她不敢掉以輕心。

  同盟的三大帝國全都在拉攏利奇,帕金頓並不特別佔優勢,論起和利奇之間的親密程度,奧摩爾帝國有翠絲麗,關係絕對更深一些。羅索托帝國替利奇家的產業提供原料,這同樣也是帕金頓所沒有的優勢。她邀請利奇參觀聖殿,也正是為了拉攏這個傢伙,而這次的事件很可能讓她的努力完全白費。

  「全面的調整確實還不是時機,不過情報局倒是很有必要重新整頓一下。」女皇決定給女兒上一課:「這個部門實在太浮濫了,人員至少要砍掉一半。既然我們知道亞爾諾的那些手下有很多被聯盟收買,那就讓情報局的人調查這件事,誰調查出結果,誰就能夠留下,沒有成績的人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薑還是老的辣,密斯拉對母親佩服得沒話說。

  這次事件既然是下議會的一些人私下對情報局授意的結果,情報局裡面的人肯定知道是誰在裡面興風作浪。

  如果直接對情報局的人進行審查,他們未必會說出其中的隱密,畢竟招了也未必有好處,不招的話,下議會的人反而會想辦法解救他們,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但是現在這樣一來擺明就是,只要揪出幕後的主使者,情報局便可以沒事,情報局的人不可能不動心:而將一半人員裁員的命令,也讓他們不可能聯合在一塊兒。

  如果是在其他國家,情報局的人未必敢咬出那些幕後黑手,但是在帕金頓,那些幕後黑手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掌權者,失去了皇室的青睞,他們立刻變成一文不值的平民,所以情報局的人為了咬出他們絕對不會嘴下留情。而亂咬人的情報局徵人們的心目中也會等同於「惡狗」,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密斯拉似乎已經看到,一條惡狗脖子上拴著鐵鏈,被鎖在籠子裡面的淒慘模樣。

  用情報局抓出下議會裡面的異心者,再讓下議會回過頭廢掉情報局,母親沒有表現出絲毫收權的意思,卻達到了收權的效果,這招確實非常高明。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密斯拉問道,被母親叫到這裡,她的心中有了那麼一絲期待。

  雖然母親讓她熟悉政務,卻始終沒有給她一個具體的部門讓她管理。這一次情報局出了事,肯定有一群人要倒霉,像這種部門要麼不換,一旦調換,肯定是將管理人員全部換掉。她的機會就來了。

  「我需要你解釋這一次的事。」女皇顯然不打算讓女兒滿意,她沒讓女兒得到期待中的肥肉,反而扔了一根骨頭讓女兒去啃。

  果然,聽到這個命令,密斯拉的嘴微微噘了起來。

  安妮莉亞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兒的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看不出我的苦心嗎?天空將會成為下一個爭奪的舞台,你現在離這個舞台最近,就算不想辦法把整個舞台霸佔,至少也要爭一個主角的位置回來。和這麼大的舞台比起來,情報局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我們手裡掌控的玩具罷了。」

  聽到母親這麼一說,密斯拉立刻恢復了神采,她確實沒想那麼多。

  她原本以為,母親安排她招待利奇只是為了拉攏那個傢伙,根本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深的考量。

  帕金頓以戰甲起家,對於這種里程碑式的技術所引發的效應,比其他任何國家都有更深的認識。

  稍微一想,密斯拉立刻發現了更多的隱密。

  她適才發現,派給利奇的三十個女榮譽騎士都被單獨列了出來,直接受三個帝國的皇室支配,各團軍方對她們全都只有指揮權,沒有調派權。

  以前她只以為這是為了保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這種新的技術在短時間裡面只會控制在三大帝國皇室的手裡。

  就像當初發明了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她的祖先第一代聖皇並沒有大規模組建騎士兵團,整整半個世紀裡面,騎士兵團只有五個,而這五個騎士兵團一道都由皇室直轄。

  顯然,不久的將來,除了這五大近衛兵團之外,馬上要再增加一支近衛兵團。

  讓密斯拉感到不高興的是,這支近衛兵團由飛行職甲組成,最合適的名稱應該是「鳳凰」或者「飛龍」,可惜這兩個名稱都已經被使用了。

  第5話團聚

  三天的假期泡湯了,原本只是想探望老媽、玲姨和表姐,最後卻變成了一場驚險劇。利奇甚至沒能在老媽那裡過夜,他先是披拉到醫院裡面做了全身檢查,然後又接受詢問。

  當然所謂的詢問只是走一個程序,這邊還在詢問,那邊已經開始安排背黑鍋的人了,這當中又涉及到各個層級的博弈,唯一可以肯定就是,最大的黑鍋由那個員警和年長的特務背,這兩個人不但被關了起來,連家人親友也全都被控制。

  詢問結束,利奇就回了駐地,接下來的幾天都顯得異常太平,他連圖書館都不去,整天就在駐地裡。

  有那麼多女人陪著,他倒也不感覺無聊。更何況他已經見識金剛的強悍自然想早點把金剛修煉到小成的境界。

  利奇倒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做愛,他有很多事要做,那天戴上智慧頭冠之後看到的東西全部需要整理。

  那天看到的東西很多又很亂,和武技有關的部分記得比較清楚,和戰甲有關的部分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好在他不急看把「明王」全都改上一遍,那會顯得太過突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半調子,馬努埃姆他們看重的並不是他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實力,而是他不受約束的思路和那不時閃現的靈感。如果他突然間弄出一部完美的戰甲,別人不起疑心才見鬼呢。

  他能夠做的只有像以前那樣,畫出一些草圖後再大致解釋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把這些東西扔給那位公主殿下,讓她去找人製作。

  利奇絕對不擔心沒人實現他的設計。帕金頓聖國是第一個製造出真正意義上戰甲的國家,對戰甲製造師的重視和培養自然遠遠超出別國。所以論戰甲製造師的數量,帕金頓是各國之首;論戰甲製造師裡面大師的數量,帕金頓同樣是第一。

  只不過悠久的歷史和森嚴的等級,使得論資排輩的現象在這裡比在其他國家要嚴重幾千倍,所以這裡的戰甲製造師有著最紮實的功底、最豐富的知識和最精湛的技術,但是缺乏靈感、沒有創新,大師的數量雖然眾多,卻已經很久沒有站在戰甲製造師頂峰的人物了。

  在聯合會裡面,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被稱為「經典派」,而經典的背後代表的無疑是保守和滯後。

  對這些經典派的戰甲製造大師,利奇認識得並不多,因為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身邊的那些大師要不是革新派,要不是自由派,想法和經典派格格不入。利奇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對經典派自然有些疏遠。

  利奇同樣也不擔心帕金頓的大師們拿著他的設計不當一回事。

  經典派有一個可愛的地方,那就是迷信權威,再說,在帕金頓這個皇權至上的國家,公主殿下拿著草圖過去,誰都不敢隨意敷衍了事。肯定會對草圖進行仔細研究。利奇對那些草圖絕對有信心,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他對智慧頭冠有信心。除了畫草圖,他在駐地裡面另外一件事就是找人對決。當然他絕對不會去找那三十個女榮譽騎士,這樣做純粹討打。如果用「明王」的話,他倒是有信心能夠打贏榮譽騎士,不用「明王」,他就只能挨揍了。

  平時練習他當然不會用明王,那玩意兒根本不受控制,一旦交手,戰甲肯定會出現損傷,他可不想練習一次就修理一次戰甲。駐地裡面除了那三十個女榮譽騎士,可以當敞對手的只有那些剛剛成為王牌的女騎士。對付這些人,利奇多少有點恃強凌弱的味道。

  為了不讓人說他欺軟怕硬,每一次利奇都是一個人打十幾個。他固然能夠熟悉新的打法,那些剛剛晉陞王牌的女騎士們同樣也可以學到戰陣的妙用。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離天之祭也越來越近。

  隨著利奇荒淫的程度越發加劇,他身邊那些女人的實力也隨之迅速提升。

  越來越多的女騎士晉陞為王牌,更厲害的是,她們對戰陣的運用也變得越來越純熟。

  和往日一樣,練功房裡面一會兒「乒乒乓乓」響個不停,但是過了一會兒,又變得靜悄悄的。

  只見靠牆的一排架子上綁著十幾個女騎士,她們全都仰天躺著,雙手倒背在身後,雙腿高高翹起,露出兩腿間的地方。

  她們被綁得很緊,一點都勤彈不得。

  利奇正趴在其中一個女騎士的身後,他的手裡拿著一支針筒,針尖深深刺在陰蒂上。

  那陰蒂有葡萄般大,紅得就像是血一樣,隨著藥水被緩緩推入,陰蒂更加腫脹。

  除了陰蒂,她的雙乳、陰阜、陰道口和肛門上同樣也有針孔。

  針筒裡面灌注的是淫藥,就是瓦雷丁人製造美女犬用的那種針劑。蘭蒂把配方分析了出來,原本是打算製造出解藥,讓那幾個被注射過藥的女人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難受。在施泰因的時候,刊奇軟纏硬磨,總算把配方弄到了手。每天對練的時候,他就拿這東西當賭注,女騎士們如果輸了,就必須注射這東西。

  這段日子下來,他身邊的女騎士包括維多利亞在內,差不多都被注射了這種針劑,大部分人被注射了不止一次。

  打完針,這些女騎士被解了下來,利奇給她們一個個穿上了內褥。這種內褲是特製的,腰上有鎖,想要打開必須用鑰匙,而且襠部是一塊鋼片,想要自瀆都做不到,上面的胸罩也是一樣。

  被注射淫藥卻又得不到發洩,這些女騎士一個個難受得連腰都直不起來,更別說邁步走路了。

  原本在一旁圍觀的女騎士們立刻有人走了過來,把這些剛剛受過懲罰的同伴扶了下去。「現在輪到下一組了。」利奇朝著練功房的門口招了招手。「沙沙沙沙」的一連串腳步聲輕響,下一組十幾個女騎士跑了進來,她們迅速把利奇包圍在中間。

  利奇不敢大意,他連忙戴上了頭盔。

  對練最怕的就是傷到眼睛,頭盔就是為了避免這件事。

  頭盔上有耳孔,不過這畢竟不能和戰甲上的聽音器比,戴上這東西對聽覺有障礙,這也是利奇總能在對練中獲勝的原因之一。

  上了場,兩邊都沒有絲毫的放水,利奇仍舊以盾擊開頭,他的金剛力已經修煉到第三重的上段,女騎士們如果硬碰硬的話,結果會和普通戰甲撞上明王差不多,

  那些女騎士和利奇交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當然不會幹這種傻事。

  只見正前方的那個女騎士一個錯步閃到了一旁,她身邊的兩個同伴一左一右插了上來,與此同時,前後左右各有一個女騎士進行猛攻,在她們的身邊全都有人負責防禦。

  利奇就地一滾,他的動作異常靈動,滾出的同時,手中的大盾恰好護住身體,不給人任何空隙。

  就像那些女騎士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把戰陣的運用練到現在這般純熟一樣,利奇也不知道被亂棍擊中過多少次,才練成這種靈動而又快速的翻滾技術。那些女騎士在對練的時候同樣不會留情,而且她們把平時吃到的苦頭,趁著對練的機會發洩出來,所以下手的時候只會特別狠、特別重。

  和剛才那一組比起來,利奇明顯感覺應付這一組要吃力得多。

  他吃力,圍攻他的女騎士們同樣也吃力,「智慧頭冠」演示的武技,最適合的就是應付圍攻。只見利奇頂著一面盾牌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像是一隻特大號的老鼠,但是這隻老鼠偏偏還頂著一個烏龜殼。

  在自然界裡面,老鼠和烏龜都是食物鏈底層的生物,但是和其他同層次的生物比起來,它們的存活率要高得多,前者有著滑溜而又迅疾的速度,後者有著極強的防禦力。如果有哪種生物同時真有這兩者的特性,自然界中恐怕沒有它的天敵存在。

  而此刻的利奇差不多就有那麼一點「無敵」的味道,更何況他根本不屬於食物鏈底層的那一類,和防禦、閃避比起來,他的攻擊同樣凜冽犀利。

  轉眼間百餘招過去了,練功房裡面鬥氣縱橫,兩邊已經有些收不住手的趨勢。

  利奇翻滾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反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同樣,對面那群女騎士的出手也變得越來越嚴密。

  越打利奇越感覺不對頭,他對這裡每一個女騎士都有些瞭解,在他的記憾中好像沒人有這樣的實力,更何況,他隱約感覺這一組人裡面,還有幾個並沒有盡力。

  「你們到底是誰?」利奇厲聲喝道,他連串翻滾,迅速退到一個角落裡。

  「我說過,他肯定能夠感覺出來。」

  「我們應該多留幾分力,這個傢伙肯定是從實力的差距上感覺出不同。」

  「怎麼留幾分力?他的實力比以前可強多了,你難道想輸給他,然後被他打針?」

  隨著一聲輕笑,一個女騎士摘下了頭盔。

  看清那個女騎士的臉,利奇高興地跳了起來,他一把扔掉那面盾牌跑了過去:「玫琳,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又有幾個女騎士摘下了頭盔,利奇看到艾鹽、艾蓮、艾瑪三姐妹、羅莎和諾拉。「隊長、莉娜和我師傅呢?」利奇感覺奇怪。「嘉利和黛娜有事要辦,莉娜進皇宮見她的親戚去了。」三姐妹的老大心直口快,搶先說道。

  「我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在給前面那組人打針。」羅莎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三姐妹的老三微微有些不悅地說:「你這個傢伙越來越變態了,小心你師傅收拾你。」    ,:

  「你為什麼自己不收拾他?」羅莎問道。

  「我不想承認,但是這卻是事實,這個傢伙越來越變態,也越來越厲害,特別是他這種滾來滾去的打法實在讓人非常頭痛。」老三走過來習慣性地撥弄著利奇的頭發問道:「我說,你是怎麼想到這種打法的?」

  「誒!別動手動腳的。」利奇將那隻手拍到一邊。

  「哈--長脾氣啦。」三姐妹的老三瞪了利奇一眼。要是以前,她早就朝著利奇的腦袋一巴掌打過去了,不過現在,她倒也有自知之明,以她們三姐妹的實力想要收拾利奇,恐怕已經做不到了。小傢伙的實力未必超過莉娜,但是他的打法卻是她們三姐妹的剋星。

  「對了,你們怎麼會這種合擊之法?」利奇突然想起剛才疏忽的一件事。

  這一次他的腦袋上啪的挨了一下,三姐妹的老三還是沒有克制住以前的習慣,隨手給了利奇一下。

  「我們和這裡當然有聯絡,你琢磨出來的東西也就那麼幾手,看了記錄下來的影像之後,我們稍微研究了一下,就弄明白其中的奧秘了。」 「邊鼠著,她一邊擰了一下利奇的臉頰。既然連頭都拍了,也不在乎擰這麼一下,這個女人冷笑著說道:」我們三姐妹甚至還發現,你教的時候藏了一手。「

  利奇感覺自己被冤枉了,他絕對沒有蔽私的念頭。

  感到冤枉的同時,他的心裡也在納悶,這三姐妹到底發現了什麼?

  他並不認為這個女人信口開河,這三個女人從小就練習合擊之術,絕對是戰陣方面的專家,而他教的那些東西全都來自」智慧頭冠「的演示,他完全是生搬硬套,有可能是他沒有領悟的某些東西,被這三姐妹發現。

  利奇不敢說破,這件事關係到帕金頓聖國最重大的秘密,他只能硬著頭皮默認艾瑪的說法。反正對騎士來說,教別人的時候藏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有最親密的人之間,才會毫無保留傳授一些東西。

  就在利奇和105小隊的部分成員交手的時候,莉娜正坐在翡翠宮的小客廳裡面

  對於這個地方,她既感覺熟悉,又有些陌生。

  這裡的一切都保持著以前的樣子,但是坐在這裡的人卻已經完全不同了,以前她來這裡的時候,身邊都有自己的父親,現在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了。

  」想你父親了?「安妮莉亞女皇有著一雙能夠看清人心的眼睛:」很多東西都是失去之後才會意識到它的珍貴。「她輕歎了一聲:」你的父親也一樣,你離家之後,他才感覺到他其實很在意你,當然,他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顯露出這種思念。「

  」我知道。「莉娜盡可能克制自己,才不讓說話中帶著哽咽聲。

  」現在你已經是蒙斯托克分支的當代執掌者了,有些事需要讓你知道……「

  還沒等女皇說完,莉娜打斷了她:」為什麼是我?我們這一支不是還有我那幾個叔叔嗎?「

  安妮莉亞看著莉娜,莉娜的明知故問顯露出了很多東西,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莉娜和本家之間多少有點隔閡。按照以往的做法,和本家有隔閡的分支成員絕對不能成為那一支的領袖,可惜對莉娜,她不能這麼做。

  」他們如果有那個才能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坐上這個位置,但是當年我的父親選擇了你的父親的時候,已經證明你那幾個叔叔不夠資格,這也讓他們對本家心存抱怨。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那幾個叔叔做了些什麼。「

  莉娜淡淡一笑,對於這種堂而皇之的解釋,她根本不感興趣:」選擇我,主要的考量是因為利奇吧。「

  」也可以這麼說。「女皇沒打算否認:」當初第一次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我和密斯拉就已經注意到他了。「

  」那個時候,他可沒像現在這麼出名。「莉娜多少有些奇怪,當初密斯拉在裴內斯的時候,特意要105小隊做隨行保鏢,她原本以為是因為105小隊裡有她這個聖皇血裔的緣故,但是此刻從安妮莉亞的口氣中,好像當初她們已經知道利奇會有今天。

  莉娜對這些本家絕對不敢有絲毫的小觀,雖然她同樣是聖皇之後,卻不太清楚這些聖皇的直系後裔到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傳說,最初的那幾代聖皇有著看透未來的能力。

  」看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安妮莉亞笑了笑,她一直以為利奇對莉娜知無不言,現在看來那個少年的心裡也藏著一些東西。不過轉念間,她又有些不太肯定,或許連那個少年自己也不知道此事,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本身可以拿來做點文章。

  想到這裡,這位女皇陛下顯得更加溫和:」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利奇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嗎?「

  莉娜的心不知不覺加快了跳動,她感覺到安妮莉亞語氣中的凝重,這個世界上能夠讓這個女人有如此反應的東西,絕對不會很多。

  」我看到了他帶著『劍聖傅承』。「安妮莉亞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莉娜有些茫然,她沒聽說過」劍聖傅承「,但是從字面上的意思,也多少能夠猜出那是什麼東西。

  她甚至能夠猜到這個」劍聖傅承「是怎麼來的,因為能夠授予利奇這東西的人,還是她帶利奇去見自己的父親之時,偶然間遇上的。

  在她的記憶之中,安妮莉亞見到利奇之前,利奇和那位只見過一次面,也就是她在場的那一次。

  以前的疑惑終於全都串聯了起來。

  當初她就感覺奇怪,那位為什麼對利奇如此在意。畢竟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就是那位介紹給利奇認識的,當時的利奇可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他在戰甲設計方面的天賦。

  有一度她甚至懷疑過,那位是不是也能夠看透末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那位看到利奇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選定利奇做為他的傳人。

  這樣的好運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嫉妒,不過嫉妒的同時,她也為利奇暗自高興。

  」也就是說,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肯定會成為劍聖?「莉娜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她知道利奇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他雖然只是王牌騎士,卻擁有」場「,這件事整個105小隊裡面,就只有她和諾拉最清楚,黛娜、玫琳和嘉利也稍微知道一些。

  她還知道,在泊爾摩的時候,利奇曾經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事後才知道,那是進入天階之後才會擁有的能力-- 」時光凝滯「.

  她和105小隊的其他人曾經猜測過,利奇最後能夠走到哪一步?當時她和翠絲麗都認為,利奇有九成的可能會晉陞天階,有三成的可能會成為劍聖,而且這時間不需要很長。

  現在看來,這個估計仍舊太過保守。

  」一個未來的劍聖,還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戰甲設計大師,最近發現他在戰陣方面也很有研究,他本身又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讓別的騎士快速提升實力,幸好這只局限於女騎士。「安妮莉亞重重地歎息了一聲:1這個當初匆匆一瞥的小男生,現在讓我感覺到威脅了。」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莉娜有點看不透這個本家的「族長」.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把利奇當做是一個威脅,完全可以在他成為真正的威脅之前除掉他,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就不應該說出來。「幸好他是蒙斯托克人。」安妮莉亞笑了:「帝制在那裡行不通。」莉娜似乎有點明白了。「你希望我能夠對他施加影響?」她問道。「不只是那樣,一直以來,你都是他的指引者。」女皇說出了她的真正目的:「以那個少年現在的地位,能夠對他施加影響的人並不是很多,你是一個,他的師傅黛娜應該也能算一個,還有你們的隊長嘉利小姐,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位了」她用手指指向西南方,那是自由都市卡佩奇的方向。

  「在這些人裡面,嘉利和黛娜全都沒有政治傾向,那位是個自由主義者,他有政治傾向,但是他絕對不會試圖影響別人,所以只有你能夠決定他的走向。」安妮莉亞說道。

  「你太抬舉我了,論在政治方面的影響力,你應該找那個叫馬龍的人,他更合適做這件事。」莉娜不想沾手,她把女皇的好意推了出去。

  「馬龍?-」安妮莉亞呵呵一笑:「蒙斯托克人對騎士有著一種天生的恐懼感,他們倆的蜜月期已經結束了。這兩個人不會翻臉,因為他們都需要對方,但是他們卻也不會走得太近。說到影響力,那個少年的父親倒是有一點影響力,不過這個人太容易被操縱,我們能操縱他,別人也能。」    ,

  解釋了理由,安妮莉亞重新轉回剛才的話題,這一次她拋出了條件:「一直以來你的鋒頭都被翠絲麗蓋過,難道你不想扳回來嗎?」

  莉娜的反應出乎這位陛下的預料。莉娜微徽失神了片刻,然後喃喃自語道:    「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比我強。以前我沒有注意到,只覺得她有些裝腔作勢,但是最近我對力量有了一些感悟,這才發現,她在幾年前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對她來說,實力的積累已經遠遠滯後於真實的境界了。」

  女皇在一旁搖了搖頭:『你有些妄自菲薄了,如果沒有那段挫折期,你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再說,蒙斯托克對騎士的成長確實沒什麼好處,那裡能夠指點你的人不多,原本你的父親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你和他之間偏偏……「她的語氣突然一轉:」還有一個原因非常關鍵,你是聖皇后裔,如果你按照其他人的路走,你的成就不會太高,聖皇后裔有自己的一條特殊的路。「

  莉娜看著女皇,她以前就猜到,本家掌握著某種讓聖皇血裔迅速提升實力的秘法。

  父親不是什麼天才人物,他的性格謹慎而又保守,所以修煉的時候也是一步一腳印,力求沉穩。所以他儘管修煉的是頂級的功法,晉陞王牌和榮譽的時間都比同齡的天才晚一些,但是他卻非常順利地晉級輝煌。

  莉娜當初在騎士學院學習的時候,老師們總喜歡用這個例子教育學員們,讓她們認識到基礎紮實的重要性。別的學員全都相信了,只有她對此有所懷疑,因為她偶然聽到了父親和叔叔們的爭吵,爭吵中一個叔叔漏出了一句話--父親能夠有這樣的實力,是本家暗中相助的結果,這是旁支執掌者的好處。

  當年的她並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從利奇、諾拉和蘭蒂的身上發現了一個以前不知道的秘密--精神力的強弱對騎士實力的影響,遠比她以前所知的要大得多。

  」你能夠幫我喚醒聖皇血脈中隱藏的力量?「莉娜問道。

  如果你願意接受這筆交易的話。」安妮莉亞點了點頭。

  大隊人馬的到來,預示著這支全新的、幾乎都由女騎士組成的兵團,正式組建成功。

  這當然是一件需要慶祝的事。

  晚上駐地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不過宴會對於這個兵團來說,絕對不分慶祝的主要內容,真正的慶祝在宴會之後。

  這裡的大部分房間部已經被分隔開了,大房間除了大廳,只有練功房和二樓的會議廳。考感到隔音的問題,最後還是選擇在會議廳裡面進行慶祝。

  會議廳當然不能和大廳比,裡面只能擠下兩、三百人,不過這麼多人也已經足夠,畢竟男的只有利奇一個人,這麼多女人憑他一個人,根本幹不過來。

  會議廳裡面的椅子全都被搬到走廊上,只留下了那張會議桌。

  從別的地方抱來的被褥,將會議室的地板和會議桌完全鋪滿,利奇站在會議桌上,他是今天的主角,這裡是他表演的舞台。

  女騎士們早就脫得一絲不掛,裡裡外外全都洗得乾乾淨淨。

  最靠近會議桌的,除了105小隊的成員,只有利奇後來挑選的那些禁臠,現任又多了維多利亞這個新加入者。

  別的人都還好,只有一件事不太對勁,利奇隱約感覺維多和亞和莉娜之間好像有仇。

  莉娜不足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物,她和很多人有仇,105小隊裡面三姐妹和她的關係就有些僵硬,她和翠絲麗之間也有問題。

  在利奇的感覺中,莉娜和維多利亞之間的仇恨好像更深,兩個女人的視線只要稍微碰撞一下,他就感覺空氣中好像有火花閃過。看到這架勢,利奇覺得回頭一定弄清楚,這兩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廢?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朝著一旁的嘉利招了招手。嘉利是兵團長,當然要以身作則。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嘉利居然搖了搖頭,但是她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是拒絕。正當利奇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幾個女騎士抬著一個很大的用絲綢包裹、上面繫著絲帶的盒子。

  盒子被抬到了會議桌上。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利奇開始猜測裡面會是什麼,難道是一大堆淫具或者是情趣內衣?    …

  「為什麼不自己拆開看看?」玫琳在一旁慫恿道。

  「拆開,拆開。」「快點開禮物。」

  房間裡面的女騎士全都在起哄。

  利奇拎住絲帶輕輕一拉,絲帶解開了,外面包裹著的那層絲綢立刻滑落下來,露出裡面的一個白色紙盒。

  打開紙盒,利奇呆住了。

  紙盒裡面蜷縮著一個女人,一個同樣脫得赤裸裸的女人,她身上唯一的東西只有脖頸上繫著的紅絲巾,絲巾系成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這讓她平添了幾分可愛的味道。

  這個女人是薇利亞。

  薇利亞似乎睡著了,捲曲著身體縮在紙盒裡面一動不動,此刻的她看上去異常恬甜。

  「你們沒開玩笑吧?」利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除了三姐妹,他可從來沒有強迫過女人做這事,就算當初強姦三姐妹,那也是莉娜授意的結果。

  「放心,保證你不會有事。」

  說這話的是艾瑪。

  「當初你強姦我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猶豫唷!」三姐妹的老二也一副不忿的樣子,她雖然已經接受了利奇,卻對當初被強姦的事仍舊耿耿於懷。這一次不是強姦,只能算是迷姦,卻也能夠讓她感覺心理平衡一些。

  「別磨磨蹭蹭,你是不是男人?」三姐妹的老大也開始起哄。

  利奇本來就對薇利亞有那麼一絲好感,雖然這絲好感並不帶有情愛的色彩。

  現在再被這麼多人一慫恿,他彎下腰把薇利亞從盒子裡面抱了出來,放在會議桌上。

  薇利亞其實挺漂亮,只是她的美不太容易被發現,原因就是她大刺刺的性格,讓人很容易忽視她是一個女性。

  畢竟連女兒都那麼大了,薇利亞的美帶著一種成熟的感覺,她的身體很豐滿,乳房高翹,上面那兩粒乳頭顏色有些深,那兩條長腿雪白而又豐滿,朝著兩側微微分開著。雖然生育過,她的腹部卻看不出明顯的隆起,仍舊是那樣平坦,小腹下是那誘人的三角地帶,上面覆蓋著茂密的黑森林。

  這又讓利奇想起了那句老話,陰毛濃密的女人,性慾會很強。

  他不知道薇利亞是不是這樣。

  薇利亞的陰唇很厚,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做愛的緣故,她的小穴緊緊閉合著。

  利奇俯下身輕輕剝開了那兩片迷人的花瓣,欣賞著眼前的美景。被掰開的小穴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這時候利奇才注意到,下面的菊花蕾居然還拖出了一根纖細的金屬絲。

  雖然昏昏而睡,卻因為身體裡面有那東西,所以薇利亞的花徑呈現鮮紅的顏色,那是因為充血的緣故。

  這樣一個沉睡的美女等待著他去採摘,利奇又不是聖人,哪裡還忍得住?

  他將薇利亞的雙腿彎了起來,推到了前面。

  肉洞口只是潮濕,卻沒有泥濘一片,看來女人昏迷之後,再強的刺激,作用也有限。

  利奇緩緩地沉下腰去,將陰莖緩緩地插入了薇利亞嬌嫩的肉洞裡面。

  薇利亞修煉的同樣是火屬性的功法,陰道裡面特別熱,利奇感覺到美妙極了,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深深插著,享受著那潮濕而又溫熱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利奇才開始大力抽插,速度也越來越快,每次往裡面插的時候,都會比上一次更用力,每一次插到最深的地方,還用力研磨兩下。

  不知道是因為昏睡的藥力正漸漸退去,還是因為薇利亞被他弄得有了感覺,她原本毫無反應的身體開始動了起來。一開始只是肌肉無規則的振動,漸漸地她的腰和臀開始配合起利奇抽插的動作。

  不動還好,這一動就讓利奇感到興奮。他用力抓住薇利亞的臀部,整個身體部都壓在那根肉棒上,像打樁一樣一下一下地猛撞著,兩個人的皮肉相碰,發出越來越響的「�啪」聲。

  薇利亞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她的動作也越來越大,從開始的小幅度配合,到臀部迎合著利奇的肉棒起落顛蕩,她的嘴巴和鼻孔裡面也漸漸發出呻吟。

  突然,她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幾乎在甦醒的那一瞬間,蝕魂消髓的強烈快感就把她徹底掩沒了。

  「啊」的尖叫一聲,整個人一下子繃緊了。

  隨著身體繃緊,薇利亞的花徑也是一陣緊縮,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同樣也出乎利奇的預料,陰莖一下子就被卡住了,這就像是快跑之後猛然急停一樣,老二差一點扭斷。

  這片刻的停頓讓薇利亞總算能夠喘一口氣。

  隨著腦子漸漸變得清楚,她立刻感覺到無地自容。

  薇利亞並不清楚,她是因為被那麼多人圍觀著和男人做愛,所以才感覺無地自容,還是因為背叛丈夫的罪惡感而無地自容。

  還沒等她想清楚這些,利奇又開始動了。

  這一次利奇用上了性技,他的雙手迅速在薇利亞身上的那些敏感點揉捏著。剛才他就已經把這些「關鍵點」全都弄清楚了,此刻自然是手到擒來。

  他一施手段,薇利亞立刻就慘了,她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飛了起來,而且越飛越高。她又感覺自己好像坐在一條小船上,這條船在海的中央,四周的巨浪一會兒把小船拋到浪蜂上,一會兒又砸落到谷底。

  她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以前也曾經瘋過,剛結婚的那段日子整天索要無度,卻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滋味。

  薇利亞知道利奇在性事方面很厲害,可以把那麼多女人全都擺平,但是親身經歷過之後,她才知道利奇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許多。

  對薇利亞的感受,利奇根本不在意。和別的女人比起來,他對薇利亞已經客氣多了,雖然同樣是下馬威,他在薇利亞的身上花的心思卻多得多,他現在所使用的這些手段,刺激程度都不是最強烈,但是位置卻很深。

  這就像酒,酒的好壞不在烈不烈,而是要看夠不夠醇厚、回味足不足。

  他敢保證,經過這一晚之後,薇利亞以後睡覺的時候都會想起和他做愛的感覺。

  身體的感覺永遠是那樣的真實,儘管薇利亞深以為恥,但是她的身體對和奇的愛撫做出反應,她原本緊繃的臀部漸漸鬆弛了下來,又開始有節奏的搖擺起來,時而上下擺動,時而左右亂搖。

  為自己的不爭氣而羞憤,薇利亞很想大哭一場,但是偏偏從她的嘴裡發出的是高低起伏的呻吟聲。

  突然她的身體又是一陣僵硬,臀肉猛力收綰起來。就在剛才,塞在她的肛門裡的可惡東西猛地震動了起來,她感覺像是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整個下半身好像一下子就不屬於她的,完全失去控制。

  第一次和利奇做愛,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一件難以承受的事,利奇還用上了禁招,把她弄得死去活來。她身處於崩潰的邊緣,現在這下子真的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一股鬥氣強行鑽入了她的體內,這股鬥氣迅速瀰散開來。

  這股鬥氣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讓即將崩潰的她得到了一絲喘息,不過轉眼間,她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那快要達到高潮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這種感覺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如果說,剛才薇利亞對崩潰有著深深的恐懼,就像是一個站在很高的懸崖上的人,害怕一腳踩空掉落下去的話,那麼此刻的她卻想快點摔下去,早點結束這一切。因為待在懸崖頂上的感覺更難受。

  薇利亞聳動著屁股,她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主動,彷彿恨不得自己被貫穿似的。她的鼻腔裡面「嗯嗯」聲不停,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高亢,漸漸連成了一片。

  突然薇利亞用手摀住了臉,她的身體再一次變得僵硬,肌肉突突地急速抖動著,那纖細的腰肢往上挺著,將整個臀部抬離了桌面。那越來越縮緊的陰道將利奇的性器緊緊攥住,隨著臀部肌肉的顫勁,一起急速地震顫起來。

  利奇和許多女人做過愛,也見識過各式各樣的高潮,但是這種類型的卻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舒服,就像是給老二按摩似的。

  更讓利奇感到有趣的是,薇利亞居然「尿」了,她底下的淫水不停噴湧而出,順著屁股流淌下去,把底下的被褥全都打濕了,這真的和撒尿差不多。

  利奇也看到過不少「水量豐富」的女人,卻不能和薇利亞比。

  將手探到薇利亞的屁股底下輕輕摸了一把,利奇沾了一些淫水,湊到鼻孔聞了聞。

  那確實不是尿液,感覺有點黏稠,聞起來就是女人獨有的味道。

  利奇那碩大的陰莖也微徽動了兩下,他開始「射精」了。當然這並不是真的射精,如果他在每個女人身上都邊下雨露的話,他早就成  人干了,這只不過是他想出來的一種小把戲。

  雖然是小把戲,但是作用卻不小。以前和莉娜做愛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搾汁女無論如何都要壓搾出他的精液才肯甘休,同樣他和別的女人做愛的時候也發現,如果在一個女人的體內射精,那個女人就會像是認命似的,從此任由他予取予求。

  所以他一直覺得做愛相當於對一個女人進行征服,相當於對這片土地宣佈佔有權;而在她的體內播下種子,則相當於統治這片土地、在這上面耕耘勞助。

  好半天,利奇才從薇利亞的身上起來。

  高潮過後的薇利亞疏懶地躺在那裡,雙腿無力地耷拉著,雙手平展分開,豐滿的乳房如同一堆凝膠似的輕輕晃動。

  她的陰部已經一塌糊塗,兩腿之間全都是白濁的黏液和大片白色泡沫。他剛剛射入薇利亞體內的精液,也正徐徐從那微紅的小穴之中流淌出來。

  此刻的薇利亞滿是高潮後的餘韻,那熟極的美妙軀體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讓利奇徹底沉迷其間。

  他的心頭蕩起了一陣陣莫名的漣漪,那是一種莫名的迷戀。

  利奇有些迷糊了。

  薇利亞並不算最美,也談不上什麼性技,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身體突然間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那身體和薇利亞的身體只有一個地方相同,就是成熟。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那絕對是禁忌,一個連他也不敢碰觸的禁忌。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就彷彿看到地獄之門正朝著他敞開,那裡放著一張寫著他名字的座位。

  「現在輪到我了。」

  嘉利的聲音讓利奇清醒過來,他這才意識到,這裡有許多女人等著他一一滿足。

  讓利奇驚詫的是,嘉利居然將頭湊到他雙腿之間,一把捧起他那碩大的性器,用嘴仔細地舔弄起來。

  剛剛從薇利亞的身體裡面拔出來,他的性器上掛滿了黏糊糊的東西,看上去要多髒就有多髒,但是嘉利卻絲毫都不在意。

  利奇低頭朝著隊長看去,他發現嘉利同樣也在看他。

  就在那一瞬間,利奇從嘉利小姐的眼神之中讀懂了很多東西。

  嘉利小姐是以這種方式,向在場的那些女騎士表明,他才是這支兵團的真正掌控者。

  利奇的目光掃過105小隊的其他成員。

  從蘭蒂、瑪格麗特、玫琳、莉娜和師傅黛娜的眼神之中,他也讀出了同樣的意思,只有三姐妹和羅莎這四個不喜歡動腦筋的傢伙,仍舊像以前那樣。

  唯讓他看不透的只有諾拉。

  諾拉靜靜地站在那裡,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不存在似的。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

  在天之祭混戰中大出風頭的「明王」,成了波羅諾夫與聯盟各國注意的目標,但選擇這個時機公開「明王」的帕金頓聖國,也有著他們深沉的政治意圖。同盟與聯盟的戰事一觸即發,自由都市卡佩奇將會是下一波新戰線的中心?蒙斯托克共和國反抗軍把利奇拱上了物資籌備處的處長位置,但海格特的來訪卻透露出反抗軍內部的矛盾與鬥爭,並暗示青年軍即將分裂的預兆。利奇的一舉一動成為了帕金頓聖國評估下一步政治策略的依據,而帕金頓聖國如此在意利奇的原因究竟是……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50:41

騎士的血脈19卷

    人物介紹
    蒙斯托克共和國:主角的祖國,首部裴內斯(第二重要場景,後面
的故事的發生地)

    格拉斯洛伐爾市:主角的故鄉(第一重要場景,故事開頭的地方)

    丹特聯盟:正方的聯盟,核心是一些老牌國家。

    諾曼聯盟:敵方的聯盟,核心是一批新興軍事大國。

    利奇:主角,十五歲少年,因為意外導致騎士血脈覺醒,在戰爭中尋找騎士
真諦的少年。

    海格特: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的領軍人物,一個桀驁不
馴的人。

    圖書管理員大叔:劍聖,主角的引路人,給予了主角「劍聖傳承」。

    艾斯波爾—三大神工之一,溫和的老者,對於主角的幫助極大。

    莎爾夫人—三大神工之一,乖張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亞女皇和密斯拉公主:同盟三大帝國之中帕金頓聖國的女主。

    薇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的副兵團長,性格直爽的女人。

    維多利亞:105 小隊擴充成兵團之後,出任莉娜大隊的副大隊長,莉娜的後
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對頭。

    蒂迪:瑪格麗特的天生封頭,和主角同齡的女孩,是個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蜜兒:帕金頓聖國配給主角的聯絡官,是個頑皮佻脫的女孩,也是一個惹
禍精。

    第一話 縱橫
   
    一眼看去,四周人山人海。

    以往空曠的天空之城居然被人潮所淹沒,若無親眼看到眼前這一幕,絕對沒
有辦法想像。

    站在中央廣場的邊緣,利奇第一次對帕金頓這個當今世界最大,最強的國家
有了一些認識。

    以前上地理課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帕金頓有兩億四千萬人口,只論人口帕
金頓也是世界第一大國。

    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有帕金頓總人口的八分之一左右,也就是三千萬左右
當時看到這個數字,他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感覺。此時此刻他卻真
正感受到這個數字是多麼令人震驚。

    蒙斯托克戰前的總人口也只不過三千五百萬。

    一座城市之比一個國家的人口稍少那麼一點,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回想起前一段時間閱讀帕金頓戰爭史,他多少能夠明白,帕金頓人這麼做的
目的。

    這個國家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把人全都集中在一個地方,一旦戰爭爆發,
恐怕連守都守不過來。

    再說把人集中在一起也容易管理身為蒙斯托克人,利奇對於蒙斯托克的社會
問題全都看在眼裡。

    蒙斯托克的特徵正好和帕金頓相反,蒙斯托克人崇尚共和,不喜歡獨厚一城,
因此每座城市都是由一群代表各自利益的人把持,每一個省同樣如此;各個城市
都有自己的訴求,再往上也是一樣,每一個省都有自己的謀算。

    所以在蒙斯托克中,小型城市的數量極多,人口幾萬到十幾萬不等,像他的
故鄉格拉斯洛伐兒擁有二十五萬人口,已經能夠算得上拉沃爾省排名前三的大城
市了。

    軍隊裡也有同樣的問題,戰前,蒙斯托克的騎士數量並不算少,和瓦雷丁比
起來,甚至有不小的優勢,問題是蒙斯托克全國分成十六個軍區,各個軍區基本
上各自為政,打仗的時候,這些軍區變成戰區,每一個戰區只顧區內戰事,很少
在意其他戰區的情況。

    如果是以往那種陣地戰,這種作法也不算有錯,但是瓦雷丁人一上來就給共
和國狠狠地上了一課,他們那種大規模佯動,迂迴包抄,快速穿插的作戰方式,
讓共和國在戰爭初期階段吃足了苦頭。

    那個時候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可惜軍隊高層仍舊沒有汲取教訓,在第二階
段戰役的時候,仍舊是五大戰區各管各的。

    更讓人憤怒和無奈的是,第一階段的戰役已經暴露出騎士和普通軍隊混編並
不適合新的戰術,但是軍隊高層的那些人仍舊無動於衷。

    就憑這一點,即便沒有赫肖的投降、沒有後期聯盟那方的全線發力,蒙斯托
克也不可能支撐得下去。

    「嗨——你這傢伙躲在這裡!我總算是找到你了。」一陣清脆悅耳卻又囂張
跋扈的喝斥,打斷了利奇的感慨。

    他轉過頭來,立刻看到那天在圖書館給他帶來那場小小麻煩的女孩,正怒氣
沖沖地朝著這邊走來,她的身後跟著曾經和他約鬥的少年。

    ……

    「你躲了我整整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面,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的本事倒
不小,我怎麼查都查不到你這個人……」

    女孩喋喋不休地在那裡喝罵著,她身後的少年們這一次倒是沒有開口,他們
已經知道利奇是外國人,根本不懂帕金頓語,他們說的利奇都不會明白,自然就
不費這個力氣了。

    看到這幾個人氣勢洶洶找來,利奇感覺有些意外。

    「那天給我送報名單的兩個人呢?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和駐地啊。」利奇無辜
的說道。他這麼說其實是想知道為什麼這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利奇的話讓女孩感到懵懂,對於後來的事,她一無所知。

    她連忙回過頭朝著那幫少年嘰哩咕嚕說了一串話,那幫少年同樣也是一陣嘰
咕嚕,女孩的臉上登時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她轉頭上上下下打量著利奇。

    從那幫少年的口中,她這才知道利奇所說的那兩個人,第二天就莫名其妙被
徵調了,而且整個學院裡也沒人知道那兩個人被徵調去哪裡。

    那幫少年都算得上世家出身,只是家族所處的地位比較低,所以在他們看來,
那兩個人被突然徵調只是一個巧合,並不認為和這個連帕金頓語都聽不懂的外國
人有關。

    但是女孩卻不一樣,她是真正的名門之後,她所處的是帕金頓聖國最頂層的
圈子,所以她很清楚,在帕金頓除了皇室、四御直系血統後裔和其他幾個頂級人
物,其他人全都是螻蟻。

    她感覺這件事裡面有蹊蹺。

    但是把利奇打量了一遍之後,她又看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利奇是個名人,各國都知道他,但是有關他的事實在太敏感了,所以各國不
約而同地把有關消息封鎖了起來。

    以前亞爾諾的手下會散播利奇的流言,但是他們都只宣傳利奇刺殺亞爾諾這
件事,絕對不說他的其他成就。自從發生了餐廳槍擊事件之後,這幫人也不得不
封口了。

    「哪一部是你的?」女孩朝著廣場地下比副了一下。

    中央廣場和天之路一樣,都高出地面。

    緊靠著中央廣場的地方是一片空地,那裡除了手持儀仗負責站崗的騎士,就
只有豎立在那裡的一排戰甲。

    這些全都是等一會兒要參加混戰的戰甲,利奇的「明王」也在其中。利奇轉
身朝著他的明王一指。女孩失望了。

    有資格參加天之祭的人,差不多都是各國年輕一輩的精英,除了利奇之外,
其他人全都是名門之後。他們所使用的戰甲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絕不是「魔方」
和「龍」這類制式戰甲可比。

    像「魔方」這樣頂級的制式戰甲,在基礎性能上或許能夠和這些戰甲較量一
番,但是綜合實力就差得遠了,畢竟制式戰甲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設計方
受到很大的限制。

    而這些戰甲製造的時候根本不惜工本,就拿裝甲來說,它們用的全都是特殊
合金,強度比起鑄鋼來不知道超越多少倍,有些還能夠配合防禦技,讓裝甲的強
度再提升幾倍。

    「明王」的原型是「大力神」,「大力神」是制式戰甲,所以「明王」也帶
著強烈的制式戰甲風格。

    「大力神」最大的特點就是樸實無華,外形厚重沉穩,設計上力求簡練,而
『明王「因為出力太大的緣故,所以比原型更加注重結實,連」大力神「上一些
稍微複雜的設計都摒棄,可以說簡練到了極點。

    在一堆頂級戰甲裡面,「明王」看上去是那樣顯眼——不是那種讓人眼睛一
亮的顯眼,而是令人看不下去。

    「就是那部破爛?」女孩叫了起來,她的腦袋徹底迷糊了。

    她剛才還在疑惑利奇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是不是實際身份很高,卻裝成蒙
斯托克這樣一個二流國家來的見習騎士?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她很小的時候就聽
家裡的大人提起,當代劍聖就是這樣一個怪傢伙,明明實力超凡人聖,卻偏偏打
扮得像一個大學的助教。

    但是此刻她動搖了。

    別的東西能騙人,戰甲卻絕對無法造假。這部戰甲一看就是重裝防禦者用的
東西,但是上面的裝甲卻等同於零難道這個人的實力已經高到用任何戰甲都能夠
戰勝對手的程度,所以他才特地選擇了這樣一部戰甲來顯示自己的強悍?

    女孩只有這樣猜想,但是她又感覺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她有這樣的實力,
肯定會駕駛一部幾百年前的老爺戰甲,效果比這要好得多。

    一陣悠長的軍號聲,讓喧鬧的人群頓時變得寂靜。

    樂隊開始奏樂,只見整齊排成兩列的戰甲,踩著同樣的步伐沿著天之路徐徐
叫進。

    此刻的天之路,正中央鋪著一條做佛看不見盡頭的紅色地毯。

    各國的大人物被那兩列戰甲護送著,走在正中央的紅色地毯上。走在最前列
的自然是帕金頓聖國女皇安妮莉亞,她的身上披著一條非常誇張的披風,至少有
二十米長,所以她的身後跟著十二位侍從,每一個人都是用一隻手拎著披風的一
部分,讓披風不至於拖到地上。

    在女皇身後的那些大人物也全都繫著披風,披風有長有短,顏色也各不相同。
同盟幾大帝國的皇帝全都親自到場,他們的披風都有五、六米長,背後有四位侍
從拎著下擺;那些共和制或者聯邦國家的領導人,披風只有三米長,讓兩個侍從
拎著下擺。聯盟也來了幾位皇帝,不過都是二流國家的皇帝,最主要的那幾個國
家只派出了特使。

    當這支隊伍到達廣場中央,在正中央的位置站定,又是一陣悠長的軍號聲響
起,廣場上下的人們齊齊屈起一條腿半跪在地上。

    這是儀式的一部分。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全都半跪下來,廣場上仍舊有一些人站著。

    站著的人大部分都在貴賓席那邊。

    貴賓席雖然是一塊,卻明顯有著一道無形的分界線,一邊是同盟的代表,一
邊是聯盟的來賓。

    利奇同樣站著,這一片區域只有他一個人站著,自然顯得異常突兀。

    幾乎在一瞬間,他感覺無數雙眼睛朝著他注視過來。

    注視他的大部分是身邊那一圈半跪著的同齡人,不過也有一些注視的目光來
自貴賓席。

    那邊有不少是他認得的人,大叔、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和馬努埃姆老
頭,還有一些和他關係不錯的戰甲製造大師。

    利奇正打算和那邊的人打個招呼,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褲腿。

    「沒人對你提起儀式的過程嗎?」拉他褲腿的是那個女孩:「就算不知道應
該怎麼做,學我們的樣子,你總會吧?」

    「有人教過我應該怎麼做,她告訴我從頭到尾就這麼站著。」利奇居高臨下
地看著那個女孩,他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別人,確實讓他感覺很爽。

    「哪個白癡這麼說的?」女孩怒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祭典中出錯絕對不
得了,像利奇這樣的外國人倒是不會有麻煩,但是和他有關的人卻會受到牽連。

    「是一個比你大一些的人。」利奇指的當然是那位公主殿下。

    利奇正逗弄腳邊的女孩,遠處的幾道目光正鎖定在他的身上。

    和其他人的目光不同,這幾道目光之中帶著一股殺意,利奇轉頭順著那幾道
目光看去。

    殺意最濃重的那道目光,來自於一個形容枯槁、臉色蒼白的人。

    他沒親眼見過這個人,但是看過這個人的畫像。和畫像比起來,這個人看上
去更虛弱、更病態,標準的未老先衰。

    這個個人正是三大神工之中唯一屬於聯盟的神工——波羅諾夫。

    地位不同,能夠享受的待遇也自然不同,像波羅諾夫這樣的人,不但能夠站
著,還可以稍微活動一下,此刻他就拿著一副望遠鏡朝著利奇猛瞧。

    「那個會不會就是設計了『龍』的小子?」波羅洛夫問身邊的那群人。

    「就是他。」從稍微前面一點的地方,傳來了回答的聲音。回答的是科爾薩
克。

    其他人部只知道有利奇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利奇長什麼樣子,只有科爾薩
克因為當初安德森的報告,對利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見過利奇的畫像。

    「看來他打算參加儀式結束後的混戰。」另外一個聯盟的天階騎士淡淡地說
道。

    「真是太可惜了。」人群中傳來了無比遺憾的歎息聲。

    這些人都能夠猜到,這句『太可惜了「指的是什麼。聯盟同樣有很多二十歲
以下的天才騎士,但是考慮聯盟的人一旦上場,肯定會遭到同盟參賽者的圍毆,
所以他們沒有派人參加之後的混戰。

    「現在報名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恐怕不行,路全被觀禮的人封死了,就算能夠報名,戰甲也進不來。」

    「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為了接下來的演示會,我們不是準備了幾部戰甲?」

    「那才多少?再說我們的人一旦上場,肯定遭到圍攻。」

    「未必,只要給參賽者一個更好的目標,他們肯定會無視我們的人,畢竟私
心這種東西,誰都會有。」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事後同盟肯定要想辦法收拾殘局,他們必須
趟件事做出解釋。如果那個小子在混戰中死了的話,那就更有趣了。」

    「可惜,所有的戰甲都會被限制能量輸出。」

    「那也未必做不到,被限制的只是能量外放,戰甲本身的動力輸出並不受限
制,歷次混戰不是都有重傷甚至死亡這類事發生嗎?」

    「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那個人絕對是重點保護對象,一旦他落入下風,裁判
肯定會把他救下來。」

    「那倒也是,有些可惜了,不過試一試也不錯。」

    「這必須由幾位特使大人決定,畢竟參加展示的那幾部戰甲全都是機密。」

    「真正的機密又沒有被拿出來,有什麼關係呢?和這一次的機會比起來,洩
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機密,我覺得很值得。」

    「這件事,還是讓各位特使大人做決定吧。我們只是提出建議。」

    一番竊竊私語之後,大致的計劃已經確定了下來,此刻對於聯盟的這些天階
騎士來說:問題只剩下怎麼和各位特使聯絡了。

    等待各位特使做出最終決定的同時,他們並不打算傻傻地等待。這點時間可
以進行一些準備工作,比如物色參賽人選之類的事,完全可以先進行準備,要不
然等到各位特使下了決心之後再進行,就有些遲了。

    一隊皇家近衛騎士走了出來,這些皇家近衛騎士身穿著古典式樣的祭禮服,
頭上頂著紅纓盔,背後繫著拖地的披風,他們的手裡拿著的並不是武器,而是一
個托盤,托盤上覆蓋著一塊紅色天鵝絨布,上面放著一束花。

    看到這些騎士,利奇的心怦怦直跳,一種莫名的冰寒從他的腳底直踱腦門。
他絕對不會看錯,這一隊騎士每一個都達到了輝煌的境界。整個蒙斯托克也只有
三位輝煌騎士和兩位准輝煌騎士。如果在那三十位女榮譽騎士派到他身邊之前看
到這一幕,他雖然也會吃驚,但是心底十有八九會猜測這樣豪華的隊伍是同盟之
中所有國家一起湊出來的。現在他不會了,對帕金頓這個歷史最悠久、實力最強
大的國家,他多少有了一些認知。

    一個帕金頓已經這麼強了,同盟三大帝國裡面的另外兩國雖然比帕金頓稍微
遜色一些,卻也相差不是很多,這樣算來同盟的力量就顯得很恐怖了。但是挑起
爭端的卻是聯盟,主動進攻的一方總應該比防禦的一方要強一些吧。

    利奇已經不敢想下去,他現在才明白,原來蒙斯托克能夠支撐兩年,已經是
如此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過此刻由不得他胡思亂想,他看到那些皇家近衛騎士各自分開,每個人都
朝著不同的來賓走去,其中一個人正朝著他而來。

    這同樣也是天之祭的一部分,天之祭邀請那麼多貴賓前來,並不是讓他們來
當看客,有資格受到邀請的除了各國領導人,就是騎士和戰甲製造師中的頂級人
物。天之祭的存在是為了紀念第一部戰甲的誕生,這是帕金頓聖國的祭典,同樣
也是所有騎士和戰甲製造師的祭典。

    從廣場中央到利奇所站的位置,這中間原本全都是人,但是當那個皇家近衛
騎士朝著這邊走來,半跪著的騎士們紛紛挪了開去,立刻出現了一條通道。此刻
利奇周圍的那圈人全都已經傻了,連那個女孩也目瞪口呆。可惜利奇並不感覺得
意,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朝著他走來的皇家近衛騎士,這個人看似走得不快,
實際上那隨意跨出的一步,比得上別人三、四步那麼遠。

    這絕對不是什麼步法,只是隨意的跨一步。

    奇當然明白其中的奧妙,這就是翠絲麗一直追求的境界——返璞歸真。只是
片刻工夫,那個皇家近衛騎士就走到了利奇的面前,將花束鄭重其事地遞到利奇
的手裡。

    等到利奇接過花束,那個皇家近衛騎士猛地一抖底下墊著的天鵝絨,那東西
一下子抖開了,竟是一條披風。

    在平常的日子繫上這樣一條披風,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
利奇感覺到朝他射來的目光,灼熱得簡直可以把他融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
利奇覺得心裡一陣發慌,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站立在萬丈高台之上,
四周全都是深淵,腳下卻只有一塊磚那麼大的地方。或許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感
覺吧?

    天之祭整個儀式絕對稱得上繁瑣,不過對於像利奇這樣的人來說,真正要做
的事並不是很多,手裡捧著花束的他,跟在那位皇家近衛騎士的身後來到了廣場
的正中央。

    其他的貴賓也都走到了前面來,那些認識利奇的人紛紛和利奇打著招呼,可
惜現在不是攀談的好時機。

    眾人魚貫上前,一個接著一個將手中的花束放在廣場正中央。這是所有被邀
請的貴賓必須做的事,也是他們唯一要做的事。這束花代表他們對前輩的敬意和
緬懷。

    獻完這束花,利奇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但是此刻,周圍那些少年看著他的眼
神全都已經變了,變得灼熱。

    這種灼熱並不全都是善意,利奇可以肯定,這裡面九成的人希望能夠踩著他
往上爬,等一會兒混戰的時候,他肯定會是眾矢之的。

    典禮仍舊在繼續,整個過程確實挺氣派。

    利奇以前在別人的閒聊中聽過天之祭,現在他可以肯定,當初說起天之祭的
那個傢伙根本就是道聽塗說。

    整個天之祭除了一開始的祭典儀式之外,其他時間幾乎就是——場異常盛大
的閱兵式,只不過和共和國的閱兵式不同,有資格在這上面轉一圈的全都是騎士。

    走在隊伍最前列的是一隊重型戰甲,它們的樣子看上去和「大力神」很像,
但是更高大威猛。

    雖然沒有人在旁邊解說,利奇也能夠猜到,這應該就是「泰坦」。帕金頓聖
國五大近衛兵團以「泰坦」為首,實力堪稱最強,但是動用到它們的時候卻極少,
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為什麼最強的兵團用的是重型戰甲?

    當初他也有過同樣的疑惑,直到那天發現了「智慧頭冠」的秘密,才從「智
慧頭冠」那久遠的記錄之中,看到了「泰坦」真正的可怕之處。

    五大兵團、五種戰甲,只論單打獨鬥的實力,「泰坦」絕對排名最末,但是
組成戰陣之後,沒有任何一支兵團能夠比得上這支重裝兵團。

    「泰坦」的成員只會一招,那一招和黛娜的「雷霆一擊」簡直一模一樣。當
整個兵團同時發出那恐怖的一擊,簡直就像是萬雷齊發,絕對沒人能夠抵檔。

    這一擊灌注了全部的力量,一擊之後,就再也沒有餘力保護自己,所以「泰
坦」兵團只能靠戰甲本身的堅固保護裡面的騎士。這就是「泰坦」是重型戰甲的
原因,也是帕金頓聖國不會輕易動用這支最強兵團的原因。

    緊跟在「泰坦」陣列後面的也是一種重型戰甲,這些戰甲樣子看上去異常猙
獰,渾身上下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棘刺,一對車輪巨斧掛在背後,看上去就像是一
雙翅膀。

    這就是「巨龍」。

    如果說組成戰陣的「泰坦」最強,那麼單打獨鬥最厲害的就是它了。這部戰
甲渾身都是利刃,而且身軀看似笨重,實際上靈活到極點,靈活程度不但超過大
部分的中型戰甲,和一些輕型戰甲都有一拼。

    有好處當然也就有壞處,他聽伊洛說過,這部戰甲的造價比其他四種戰甲加
起來還高,又很容易損壞,需要經常維護和檢修。所以這玩意兒和傳說中的「巨
龍」有兩點非常相似,它們都同樣代表著一大堆金錢,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
難得會動上一動。

    五大近衛兵團裡面,真正執行任務的是後面那三個近衛兵團。緊隨「巨龍」
陣列之後的是一隊火紅的戰甲,晌午的陽光投射在它們之上被反射回來,在它們
的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紅光,那真像是著了火一樣。

    利奇不得不承認,「鳳凰」戰甲確實很美,而且這種美和他設計的「龍」一
樣,屬於雍容華貴型的美。

    「鳳凰」是中型戰甲,卻偏輕,這類戰甲大多是擅長進攻,防禦方面卻不怎
麼行,但是利奇卻知道,這種戰甲在打仗的時候,雙臂上會各裝上一面狹長的盾
牌,被稱為「鳳凰的雙翅」。利奇一直都很懷疑,駕馭「鳳凰」的可能全都是輕
裝防禦者。

    和「鳳凰」的雍容華貴比起來,跟在後面的「美杜莎」就醜陋多了。蛇腹式
的前部裝甲,環節式的整體構造,這些全都非常符合「美杜莎」的形象,頭盔上
那糾結的蛇發雖然沒有真正的作用,卻是這種戰甲最顯眼的標誌,在戰場只要看
到這種戰甲出現,敵方的騎士就已經弱了三分氣勢。

    五大兵團最末尾的獨角獸兵團,對於利奇來說,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和留守
在施泰因的那一支獨角獸兵團比起來,眼前的這一隊才是正牌的獨角獸。

    五大近衛兵團身後跟著的就是利奇設計的「龍」,作為同盟即將量產的主力
戰甲,排在這個位置自然再正常不過,只是當這一隊「龍」進入廣場的時候,利
奇感覺又有許多目光盯在他身上。顯然知道他是設計者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龍」的後面是同盟列裝的其他戰甲,不過此刻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著天空。
只見天上三人一組,總共十隊,在離地面數百米的地方飛行著。利奇是第一個將
注意力收回來的人,他轉頭朝著賁賓席看去。他看的是波羅諾夫。

    波羅諾夫手裡拿著望遠鏡,全神貫注地眺望著天空,他的臉微微有些發青,
嘴唇一動一動好像在說著什麼。

    不只是波羅諾夫一個人如此專注,聯盟的所有貴賓全都神情凝重地看著天空,
以那些天階騎士的實力,絕對能夠看清數百米外的東西,但是此刻他們也全都拿
著望遠鏡,為的只是能夠看清更多的細節。

    與之相比,同盟這邊的人要好得多,不少人還偷偷看著聯盟那邊的反應。飛
行當然遠比步行要快得多,而且為了保密,這些飛行戰甲並沒有降落的意思,而
是從祭壇上空一掠而過,當它們飛出廣場的時候,聯盟的貴賓,臉上明顯露出了
一絲失落的神情。

    波羅諾夫周圍的那幾個天階騎士一下子湊近了許多,他們的嘴巴都不停地在
動,但是外面的人卻聽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它們的性能如何?和情報部門得到的數據是不是符合?」離波羅諾夫最近
的一個天階騎士問道。

    「狗屁情報部門,你難道估算不出這些東西的速度嗎?時速絕對超過兩百公
裡。」波羅諾夫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紅光,那並不是臉色紅潤,而是一種不健康的
病兆。

    發問的人其實也知道這一點,各國情報部門得到有關飛行技術的資料不是很
多,分析這些資料之後得到的東西更少,其中有對飛行戰甲的速度猜測。原來的
猜測數據是時速八十到一百公里,這已經是一個很令人憂心的數據了,沒有想到
實際情況比這更糟。

    「這或許不是情報部門的問題,可能是同盟改進了飛行技術,提升了飛行性
能。」那個天階騎士解釋道。

    波羅諾夫翻了翻白眼,臉色更顯得難看:「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說反話?」
他冷哼一聲。

    聽到這話的其他人,心情同樣很不好,正如波羅諾夫所說,他們都更願意相
信這是情報部門的疏漏,要不然,事情就糟糕了。

    這些人都知道,為了得到飛行技術,波羅諾夫已經快要吐血,但是到現在為
止仍舊沒有什麼頭緒,敵人卻已經開始對飛行技術著手改進,這一出一入的差距
可不得了。

    「帕金頓人真是可惡透了,讓我們這樣看一眼卻又不讓我們看清楚,這算什
麼?是在示威?」另外一個天階騎士怒氣沖沖地說道。

    這些人其實都知道,同盟就是這麼想的,話在嘴邊,實在是不吐不快。

    一隊隊的戰甲從眼前通過,這在以前是天之祭的重頭戲,每當這個時候,所
有人的眼睛全都盯著那些戰甲,試圖找到一絲與眾不同之處。因為從天之祭的檢
閱儀式,可以看出帕金頓聖國未來十年在戰甲發展方面的方向。

    但是今天,很多人卻已經心不在焉,所有的心思全都飛到了那一掠而過的身
影上。

    不知不覺中,軍號聲再一次吹響,這一次的號聲異常悠長,預示著慶典的結
束。

    慶典結束的時候,正是太陽當頭的正午時分。以往這個時候,那些貴賓們都
會被安排去吃午餐,然後休息片刻,等到下午的戰甲展示會再過來,而這段空餘
時間正好組織一場大混戰,也算是天之祭中一個小小的插曲。

    以往對於這個小插曲,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並不會感興趣,雖然混戰的前幾名
蠃家最終幾乎全都成了天階騎士,但是對各大帝國來說,多那麼一兩個天階騎士,
於國家整體的實力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但是今天不一樣,不管是同盟還是聯盟,所有的大人物全都登上了遠處的觀
禮台。

    觀禮台原本是備而不用的東西,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坐滿了人。

    隨著一陣號角聲,所有的參賽者登上了各自的戰甲,一時之間廣場上變得異
常嘈雜。

    中央廣場高出地面,四週一圈原本是斜坡,但是此刻卻多了一圈階梯,階梯
是用鋼條和鋼板焊接而成,絕對結實。

    帕金頓聖國的大手筆還不只是這一點,為了這場混戰,整個廣場的地面都鋪
了一層鋼板,底下更是墊著吸震的材料。

    這樣一來,地面確實可以保護得很好,但是戰甲在上面走動,發出的聲音也
大了許多。

    在所有的戰甲裡面,利奇的「明王」再一次變得異常顯眼。「明王」走得很
慢,比其他人要慢得多,偏偏它那高大的身材,讓這種「慢」變成了一種氣勢,
兼具沉穩和厚重的氣勢。「那是什麼戰甲?」「怎麼不是「龍」?」觀禮台上響
起了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別吵。」波羅諾夫怒道,此刻的他正伸長著脖子,手裡托著一個倍率極高
的望遠鏡,緊盯著遠處緩緩而行的明王。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這位神工,哪怕是坐在波羅諾夫上方位置的那幾位特
使也不敢說一句話,但是所有的人全都注意著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傢伙。

    「這東西好像是用大力神改的,框架大部分都沒變,四肢關節也沒變,只是
加固了一下。」波羅諾夫不愧為神工,一眼就看透了「明王」的本質。

    「大力神?呵呵!」那幾個二流國家的皇帝其中一個輕笑了起來,另外幾位
也是微帶莞爾。

    可惜的是,波羅諾夫接下來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他們的頭上:「笑個屁,
像大力神這樣簡易的東西,如果能夠玩出花樣,那才可怕呢!再說,大力神出了
名的結實耐用,別人改造大力神都是增加速度和靈活性,那個小子卻拚命加固,
甚至還採用了非常罕見的背負式座艙,這說明什麼?」波羅諾夫的兩隻眼睛就像
是要噴出火來似的。

    能夠坐在這裡的全都是頂尖的騎士,當然明白波羅諾夫的意思。

    簡單的東西容易入門,但是想要精深卻很難,可一旦吃透簡單的東西,從簡
單中挖掘出精華,那可就不得了。

    不只是戰甲如此,武技也是一樣,所以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全都已經不講
究招數,出手都變得異常簡練隨意。

    按照同樣的道理,對戰甲進行分類,眼前這部戰甲豈不也是天階等級的存在?
明王走得很慢,但是再慢也就那麼幾級台階,它最終還是站在了廣場之上。參加
混戰的有數百部戰甲,駕駛這些戰甲的騎士來自幾十個不同的國家,有資格站在
這裡的,在各自的國家全都是佼佼者。

    為了公正,也為了盡可能顯示出每一個騎士的實力,所以參賽者全都按照不
同的國家被完全打散。又是一聲號角聲響起。混戰開始了。

    號角聲還沒有停息,「明王」的四周像是爆炸一般,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
四週一圈的戰甲全都被撞飛了出去。

    撞飛了四周的戰甲,有了一塊可供騰挪的空地,「明王」助跑了兩步,然後
像一頭蠻牛朝著前方猛衝過去。

    一開始還有人想要硬撼這部狂奔的戰甲,可惜他們都無一例外被撞飛了出去。
如此摧枯拉朽般的聲勢,不但震驚了廣場上的那些參賽者,同樣也震驚了觀看席
上的來賓。不只是聯盟的人,連同盟之中一些稍微小一些的國家代表,也都被震
懾住了。「這是……」

    「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

    「應該不是,感覺有點不一樣,而且就憑那個小子的價值,也捨不得他這麼
做。」

    「是戰甲,那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設計戰甲。」觀禮台上又響起了一陣陣竊竊
私語聲。

    悄悄說話的全都是聯盟的人,另外一邊那些同盟的代表,則是偷偷朝左右張
望,他們已經注意到有些人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

    知道「明王」存在的人,除了三大帝國的高層,只有兩位神工、伊洛、馬努
埃姆和理事會高層傾向於同盟的兩位大師,除此之外就連和利奇的關係不錯的一
些大師,都對此一無所知。

    或許正是因為看到這些,各國的代表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們並不是唯一
被蒙在鼓裡的人。

    「那部戰甲的控制方面有問題。」

    最先看出這一點的仍舊是波羅諾夫,三大神工裡面論功底深厚,在理論研究
方面的成就,他絕對比不上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他的優勢是有著超群的分析運
算能力,這在戰甲製造師理事會裡面是公認的。此刻他的大腦正以令人驚訝的速
度運轉著。「你們有沒有安排人把這錄下來?」波羅諾夫轉身看著其他人。他身
邊的這些人不是天階騎士,就是僅次於他的戰甲製造大師,身後更坐著聯盟幾大
帝國的特使和一些稍微小一些帝國的皇帝,這些人當然不可能會負資處理這種小
事,所以一時之間,所有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但是轉瞬間很多人同時醒悟
了過來。

    那些天階騎士再也顧不得擺架子了,最旁邊的幾個人立刻離開坐席,其中就
有瓦雷丁帝國唯一的天階騎士科爾薩克。

    過了片刻,他們幾個又走了回來,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沒安排人?」
最上面那排座位上坐著的一位皇帝陛下沉聲問道。一位天階騎士點了點頭。

    在遠處,緊挨著廣場的地方,幾個聯盟的人正慌慌張張地往一片空的台階趕,
他們剛才吃飯去了,按照慣例,天之祭中間的這場混戰根本沒有錄下來的價值,
所以歷次天之祭他們都是趁著這個時候把午飯解決了,然後早早地回到這裡,等
著下午的戰甲展示會的到來,沒有想到往年從來沒有出錯過,今天卻發生了意外。
剛才他們看到天階騎士伯雷度大人親自來找他們的時候,幾個人就感覺大事不妙,
等到另外幾位天階騎士也出現,他們的心裡已經只剩下恐懼了。更令他們感到恐
懼的是這幾位大人散發出的濃重殺氣。

    在這些聯盟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架設記錄裝置的時候,廣場上的局勢已經發
生了變化。

    利奇的強悍激起了其他參賽騎士的敵意,再說他原本就是很多人在開戰之前
鎖定的目標,那些和他差不多年齡的騎士,自然而然聯合在一起。

    一個個戰陣出現在利奇的四周,知道「明王」的可怕戰力,那些臨時聯合的
少年騎士們,全都散得很開,盡可能不讓利奇有一次打倒幾個人的機會。

    站在內圈的那些人顯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奪得名次,全都打著「同歸於盡」的
念頭。當然在這種場合不可能真的「同歸於盡」,那些人只是打算趁利奇靠近的
時候,鎖住他的一隻手或者一條腿,給其他人創造攻搫的機會。

    攻擊的主力是站在外圈的那些人。見識了「明王」的恐怖,參賽者們絕對不
敢讓「明王」靠近他們,所以遠距離攻搫成了唯一的手段。

    按照規則,只要一部戰甲被攻擊到的次數和力度達到一定的數值,就判定那
部戰甲被擊毀。

    幾乎在同一瞬間,廣場到處閃爍著鬥氣的光芒,如同萬箭齊發。如此壯觀的
場面,引起了廣場上的人的一片歡呼聲。只有觀禮台上可以聽到一些人隱約念著
「白癡」、「愚蠢」之類的話。因為這些人都知道,利奇有一招絕招,可以反彈
別人的鬥氣攻系。

    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被這麼多攻擊命中,那個騎士就算能夠承受,他的
戰甲和戰甲上的盾牌也肯定碎了,但是此刻,所有的鬥氣攻擊都被限制威力。

    隨著一陣嗡鳴,已經換到左側肩膀上的那面巨盾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
原本打在盾上的攻擊全都被反彈了出去,至於往哪裡彈,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幾乎在一瞬間,最內圈的那些戰甲全都倒在地上,這是預先設置好的,只要
記錄裝置發現戰甲所受到的攻擊超出了一定的數值,就會判定戰甲損毀,隨即切
斷能量輸出。

    剛剛組成的戰陣一下子就出現了缺口,利奇趁勢殺了出去。他駕駛著這部「
明王」就像是一顆滑溜的珠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又像是一顆撞球,時不時地來
回單助。

    一個多月來,在兵團女騎士幫助下苦練出來的武技,總算是派上了用場。他
的速度越來越快,這同樣也是在對練之中發現的訣竅。因為這種武技是!招接著
一招,招於招之間的銜接異常緊密,而且出招之後並不是強行收力,而是順著這
股力量接著出第一| 招,所以前面那股力量和後面那股力量有一小部分會疊加起
來,速度也是一樣。

    雖然每一次疊加的都只是一點點,但是「明王」的出招原本就快,逐次累積
起來,就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數值。

    力量變得越來越大,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在鋪著鋼板的地面上滾過的時候,
那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變得如同九霄之上的雷霆一般震懾人的心
魄。

    雷聲也有不同,時而滾滾而至,轟隆隆不絕於耳,時而如同閃電霹靂,短且
急促,讓人瞬間失聰。

    每當那閃電霹靂般的聲音響起,就會有一、兩部戰甲被擊飛出去,幸虧這廣
場夠大,要不然這些戰甲被打飛出來,掉落到地下的人群當中,那麻煩就大了,
不知道要壓死多少人。

    「我們的人是不是在裡面?」波羅諾夫冷冷地問道。和另外兩位神工不同,
甚至和理事會裡的其他戰甲製造大師都不同,他沒有所謂戰甲製造師的尊嚴,對
於他來說,如果能夠直接除掉威脅,那是再好不過。

    「恐怕沒什麼用。」旁邊的那個天階騎士搖了搖頭:「那部戰甲實在太驚人
了,再配合那種武技,就算派一隊榮譽騎士上去,恐怕也拿不下那個人,恐怕…
…恐怕就算自爆也沒用。」

    「真是怪了,這麼厲害的手段應該當做頂級的機密藏起來,等到戰爭打到俚
持不下的階段,再突然間拿出來才對啊。為什麼現在暴露給我們看呢?」另外一
個天階騎士自言自語地問道。

    有類似疑惑的並不只是他一個。

    我剛才說了,那部戰甲的控制有問題,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控制的……」波
羅諾夫突然卡住了,他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們誰知道那個小子的實力?」

    四周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回答上來,利奇的實力對聯盟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謎。
他的檔案是很容易弄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是見習騎士,和檔案在一起的還有
一份處罰記錄。

    問題是,誰都知道這根本不能作數。

    當初利奇和格洛德為了瑪格麗特進行的那場決鬥,並不是什麼秘密,那個時
候的格洛德已經是騎士了,所以利奇至少也有正式騎士的實力,可利奇在那之後
又殺掉了兩個榮譽騎士,其中一個還是在一對一的對決中殺掉的。如此一來,利
奇的實力就成了一個謎。「可能有王牌的賨力。」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只是王牌嗎?」波羅諾夫並不是騎士,也沒這個本事從一個騎士的動作看出那個
人的等級,他只是從「明王」的操縱上感覺這個答案有些不對。但是他也不敢說
利奇的賞力比王牌要高,至少是榮譽騎士。這簡直就是笑話,年僅十七歲的榮賽
騎士,這個玩笑開得實在太大了一些。可利奇是王牌的話,他剛才的猜測就不成
立了。王牌算不上太稀有,所以那部戰甲如果是王牌騎士就能夠操縱的話,仍舊
很有價值。

    自殺鬥氣是以生命作為代價,完全是一次性的消耗,所以弗蘭薩帝國雖然有
幾個兵團配置修煉自殺鬥氣的騎士,卻也不敢隨意亂用,只可能用在特別重要的
戰役中,作為攻堅的敢死隊使用。

    但是那部戰甲就不同了,同盟的王牌騎士絕對可以湊出十幾個兵團,這是可
以反覆使用的,優勢比自殺鬥氣大得多。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製造那部戰甲的代價太昂賁了。
這倒是很容易理解,帕金頓聖國的「巨龍」就有同樣的問題。「或許這是同盟虛
虛實實的手段,他們就是想要讓我們懷疑這種戰甲不會大規模量產?」又有人提
出了其他猜想,不過這個人說的時候,自己都沒什麼信心。與其這樣,還不如干
脆保密,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給他們致命的一擊。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科爾薩克
想起了什麼。

    「也許,同盟那邊不敢肯定我們是否已經知道了這種戰甲的存在……」又思
索了一番之後,他決定把最近帝國情報部的那次失敗說出來:「幾個月之前,我
們派了一支偵察小隊進入施泰因,原本是為了偵察蒙斯托克人的防禦措施,結果
卻查到那裡有一座戰甲組裝工廠,還查到蒙斯托克人似乎在測試戰甲的性能,可
惜那支偵察小隊在收集情報的過程中暴露了,最後一個都沒有回來。」

    聽到這話,聯盟這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罵瓦雷丁人簡直是豬,如此重要
的事,居然不向聯盟參謀總部報告。

    就在這些天階騎士和各國使節,苦思冥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廣場上的混戰
已經進入了尾聲。

    沒有人能夠抵擋住利奇那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隨著人數漸漸減少,那些參
賽者甚至沒有辦法將利奇阻住。此刻「明王」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大部分人
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只能夠看到一片銀白色的亮光在那裡閃來閃去。

    或許是因為徹底絕望,或許是因為知道第一名肯定不屬於自己,其他參賽者
那脆弱的聯盟漸漸崩潰,參賽者們終於混戰成一片,他們全都是衝著後面的那幾
個名次而去。

    想要得到好名次,最重要的並不是盡可能戰勝多名對手,而是別被太早淘汰,
所以那些參賽者全都不約而同地盡可能遠離利奇。

    原本廣場中央的地方最擁擠,現在大家卻都跑到了邊緣地帶,這樣一來緊靠
著廣場的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都慌亂起來,人們開始往後退,唯恐有戰甲從那上面
摔落下來。

    幸好最令人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沒有人會希望這種日子出人命,利奇也是一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有的是
辦法可以搫敗對手,再說近身搏殺比其他武技更擅長控制力度。

    以「明王」的速度,想要從他的手底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利奇總是追
上一個參賽者,緊接著就是一招飛腿。

    當初和女騎士們對練的時候,他就發現,對明王來說,這招「連環旋風腿」
絕對是極厲害的殺招,這招可以連續不斷地接續下去,戰甲的重心又壓得很低,
再加上有那面巨盾擋著,別人想要破解都難。

    最妙的是,用這招將對手打倒,用不著擔心對手狗急跳牆和他同歸於盡。不
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廣場上能夠站著的戰甲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利奇一個人。

    看著那「屍橫遍野」的場面,利奇的心底突然間產生了一絲衝動,他猛然間
大吼起來。

    吼聲中充滿了難以壓抑的興奮和狂暴。

    第二話   較量

    ——群騎士抬著一塊塊寬大而又嶄新的鋼板走在廣場上,剛才的混戰讓原來
鋪在那裡的鋼板全都變得坑坑窪窪,很多還碎裂了。

    因為這一次多了「明王」,所以場地的損壞程度比歷年來都嚴重得多。同樣
也因為「明王」的存在,除了利奇之外,最終獲得名次的參賽者全都不是實力最
強的那些人,各國原本被看好的選手,有不少在一開始就被淘汰了。

    按照密斯拉和她的那幾個朋友私下的說法,這次比賽硬生生讓利奇毀了。但
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又是最成功、讓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比賽。

    戰鬥結束之後,「明王」做為獲得第一名的戰甲,被放在廣場正中央最顯眼
的位置上,下午參加戰甲展示會的各國新式戰甲,全都圍攏著它。

    這原本只是一種榮譽的表示,各國的來賓並不會真正對獲得第——名的那部
戰甲感興趣,但是這一次卻破了例,展示會還沒有開始,那些貴賓們就迫不及待
地想要過去瞧瞧,聯盟的工作人員更是試圖靠近這部戰甲,可惜的是「明王」所
受到的嚴密保護,也是歷屆第一名所不曾有過的。

    在「明王」的四周圍著一圈攔桿,它的前後左右各站著——個騎士,名義上


    為了維持秩序,實際上是不讓人碰觸這部戰甲。

    天之祭後的戰甲展示會,亮相的就是這十年之中出現的所有新型戰甲,這裡
面不僅僅只有制式戰甲,很多大師甚至把實驗性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不過數量最
多的仍舊是為那些世家名門專門製作的戰甲。

    上午的慶典對公眾是完全開放的,下午的展示會就不是這樣了。擁擠在廣場
四周的人群早已經散去,不過人們並沒有回家,這座真正的天之城並不對普通民
眾開放,只有今天和幾個有限的節日裡面,普通人才能夠進入到這裡,所以大部
分人都會趁這個機會好好逛一下。

    不過此刻的廣場上也不顯得空曠,天之城單單皇家學院裡面的學員,人數就
超過五萬,更別說駐守在這個的騎士兵團了。

    帕金頓聖國百分之四十的兵力,都駐守在天之城和附近的一些衛星城,這既
是為了減小損耗,將軍費開支降到最低,也是為了防止叛亂(放在眼皮底下的束
西,最能夠讓人放心),只要保證這百分之四十的軍隊忠於皇室,整個帕金頓聖
國就可以穩如磐石。

    事實上,帕金頓聖國能夠維持千年,其間沒有過大的內亂,這項國策確賨起
到了極大的作用。

    對於帕金頓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就算駐守這裡的騎士,平時也沒機會
隨意走動,只有天之祭這一天,大家可以稍微輕鬆一些。

    也幸虧中央廣場夠大,才能夠容納下那麼多人,但是即便如此,廣場上的人
仍舊顯得有些擁擠。

    只有一群人不會被擠到,他們的四周有一圈宮廷騎士圍襯著,有資格受到這
樣招待的,自然只有那些貴賓。

    利奇也在這裡面,他和圖書管理員大叔、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這幾位聚在一
起,這幫人全都是老相識了,在他們之間,利奇一點都不感到拘束。

    「今天你演的戲不錯,波羅諾夫的臉以前只是有些發青,但是我剛才看到他
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變得有些發紫,我看他腦子裡面的血管遲早爆掉。」莎爾夫
人仍舊是開口就不饒人。

    這位老太太才不會在乎呢,就算當著波羅諾夫的面,她也敢這麼說,更何況

    旁邊站著圓書管理員大叔,有他在,別人想要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都做不到。

    和莎爾夫人的好興致比起來,馬努埃姆的情緒就不怎麼樣了。他這段時間以
來,一直在忙著改良利奇的設計,原本他對自己弄出來的結果還算滿意,但是看
了利奇改造的那部「明王」之後,他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了。因為利奇改進的「明
王」,性能比他要好得多,弄得老頭對自己有沒有戰甲製造師的天賦都開始產生
懷疑。

    幸好老頭天性豁達,再加上剛才旁邊的人一個勁拿波羅諾夫開玩笑,弄得他
不知不覺把自己和波羅諾夫相比,這一比之下,他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畢竟波
羅諾夫比他年輕,也比他名氣大。

    感到輕鬆許多的同時,老頭又有些可憐起波羅諾夫,連他都感覺壓力,波羅
諾夫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我覺得你和帕金頓的戰甲製造師之間的合作確實是無話可說,簡直稱得上
天衣無縫。」艾斯波爾居然也感歎了起來。

    「那倒是。」老太太也在旁邊點頭:「你這小子的底子不怎麼樣,但是腦筋
非常靈活,經常會有靈感閃現,而那些人功底絕對深厚,就是死腦筋不知道變通,
兩邊倒是挺能夠互補,可惜我們和他們合作不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你難道不打算繼續研發飛行戰甲了?」伊洛插了進來,現在這個項
目是他在負責,他自然不得不關心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麼幾下。」利奇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御風大
致已經完善,除非再有什麼靈感閃現,今後飛行戰甲就沒我什麼事了。」

    「你下一步有什麼計劃?」伊洛問道,這些人裡面只有他最適合提這個問題。
利奇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實話,他還沒有好好考慮過這件事。「你也知道,不管
是「龍」還是「飛行夜叉」,又或是「明王」,全都不是我有意而為,完全是無
意中碰上的,誰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碰上這樣的事?」

    艾斯波爾他們一琢磨這話,還真是如此。

    「我現在才發現,你和波羅諾夫挺像,那個傢伙是情緒型的,熱情上來,思
潮如同泉湧,一年之中可以做出好幾個研究,沒有熱情就連一部輔助戰甲都設計
不好。你更加離譜,完全是機遇型的,能不能搞出東西完全憑碰運氣。」莎爾夫
人在一旁調侃道。

    正說著的時候,就聽到旁邊的圓書管理員大叔插了一句:「你們都不感覺奇
怪?這一路走過來,我沒有看到一部聯盟的戰甲。他們不可能做的這麼絕吧?就
算怕被我們看出一些名堂,也至少應該弄幾部過時的戰甲過來啊。」

    聽到這麼一提,那些戰甲製造師也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很快他們發現,大叔
說得一點不錯,聯盟的戰甲真的一部都看不到。

    「我倒是知道原因。」利奇笑了起來:「本來聯盟那邊沒有報名參加剛才的
混戰,但是看到我之後,他們臨時報了四十幾個人上來。因為當時路全都被封了,
想要回駐地去取戰甲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他們把原本用來展示的戰甲拿來派上用
場了。」

    這個消息是他登上戰甲之前,密斯拉公主殿下讓一個宮廷侍從帶給他的,目
的很明顯,就是要他小心有人打算對他不利。

    「真是不要臉。」莎爾夫人怒氣沖沖地大罵起來,旁邊的人也連連點頭。這
個圈子裡面的人雖然都知道利奇是騎士,卻更習慣把他當做戰甲製造師來

    看待,聯盟的這種手段已經近乎於謀殺了。

    「所以我打算報復一下,刺激一下波羅諾夫,不知道那個傢伙會有什麼樣的
反應?」

    利奇當初和密斯拉公主商量好了,用這種辦法給聯盟的那位神工製造一些壓
力,如果能夠把他壓垮,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利奇周圍的這些人當然不知道此事,像艾斯波爾這樣比較厚道的人,頂多感
覺有些胡鬧,卻也沒有看出這件事背後的險惡用心,而莎爾夫人這樣脾氣古怪的
傢伙,則在一旁拍手稱好。

    想要找波羅諾夫,絕對是一件容易的事。

    波羅諾夫此刻就站在「明王」的旁邊,他的神情異常專注,眼睛看著戰甲上
的每一處傷痕。

    對於像他這樣高明的戰甲製造師來說,就算不能觸碰、不能打開座艙看裡面
的情況,也有很多辦法能夠發掘一部戰甲的秘密。

    剛才他已經從「明王」的動作之中,推斷出「明王」的性能,此刻他正打算
從傷痕尋找出「明王」的弱點。

    剛才的混戰讓這部戰甲傷痕纍纍,特別是兩條腿正面的部位早已經變得坑坑
窪窪。

    「明王」沒有上油漆,它的打法就是「橫衝直撞」和「滿地打滾」,給它刷
油漆根本就是白搭,而且油漆掉落之後斑斑駁駁,反倒顯得難看,所以「明王」
的外殼露出的是金屬的本色。

    那是一種名為「卡斯馬尼諾姆」的合金,材料的性能比鋼要強得多,同樣也
要昂貴得多。

    波羅諾夫對於他那兩種猜測,原本更傾向於前一種,就是這部戰甲在操縱方
面有問題,想要操縱它至少要有榮譽以上的實力。但是此刻他卻不得不懷疑之前
的猜測是否正確,如果這種戰甲必須用「卡斯馬尼諾姆」合金製造,那確實不可
能大規模生產,只能作為一種專用的戰甲。

    無法量產的專用戰甲,它的威脅立刻變小了許多,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威
脅。同盟之中三大帝國如果認為值得,還是可以讓一個兵團全部配備這種戰甲,

    就連次一等的國家裡面,也有一些國家擁有這樣的財力。在同盟之中,像以
前的蒙斯托克這樣的富裕卻並不強盛的國家,倒是有那麼幾個。

    好在波羅諾夫對此並不太擔心,畢竟擁有如此威力的戰甲,其製造工藝即便
對同盟的三大帝國來說,也是絕密中的絕密,三大帝國頂多自己組一支兵團出來,
不可能讓其他國家同樣擁有這種強悍得離譜的戰甲。

    這個道理對於聯盟也一樣合用,自殺鬥氣就是最好的證明,他這個神工可以
接觸聯盟的所有頂級機密,唯獨和自殺鬥氣有關的事他沒權利知道,可見弗蘭薩
帝國對這東西的重視程度有多高。

    剛才在觀禮台上的時候,他們這幫聯盟的貴賓已經討論過這種戰甲有可能造
成的影響。

    討論的結果讓人沮喪。

    就算同盟只組建一個配備這種戰甲的兵團,都會讓聯盟感到異常痛苦。一直
以來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就被認為是殺手鑭,是聯盟得以戰勝同盟的保證之一,
所以就算同盟做出了「龍」、就算得知同盟掌握了飛行技術,也沒有

    動搖他們的信心。

    現在自殺鬥氣遇上對手了。

    「對我的戰甲還算滿意嗎?」利奇蹓躂似的走了過來,他的身邊跟著一群人。
波羅諾夫同樣也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除了聯盟的那些天階騎士,還有一批戰甲
製造大師。不過和同盟這邊平等的氣氛完全不同,那些戰甲製造大師在波羅諾夫
的面前,一向都沒有什麼地位。所以一看到利奇過來,其他人自然而然地退到一
邊。

    這幫人的身邊同樣也有帕金頓聖國的宮廷騎士保護著,但是這些宮廷騎士絕
對不敢阻擋利奇他們。

    兩群受到嚴密保護的人聚攏在一起,他們分別代表著聯盟和同盟最頂尖的人
物,所以眼神互相一碰上,立刻就擦出了火花。

    波羅諾夫扭頭先看了一眼利奇,又看了看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他感覺很不
高興,特別是利奇看著他的眼神,讓他不高興到了極點。在不高興的同時,他又
感覺很熟悉,那不就是當初他剛剛出道的時候,看著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的眼神
嗎?

    一股惆悵的感覺從波羅諾夫的心頭升起。

    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原本就是戰甲製造師世界的寫照,永遠都
會有新的天才冒出來,然後奪走前面那個天才的光彩。

    波羅諾夫很鬱悶,他鬱悶的地方是,他還沒有品嚐過站在巔峰上的感覺。三
大神工的名氣相差不多,艾斯波爾因為最擅長的是武器的製造,所以被認為稍微
差一些,他和老太婆則勢均力敵。

    只憑設計出來的戰甲數量和質量,他絕對可以把那兩個老傢伙壓下去,可惜
的是兩個老傢伙的根底太紮實了,研究的居然是最高深的領域,挑戰的是戰甲制
造師世界裡面的終極課題。這是他所不擅長的。

    正因為這樣,最近幾年他同樣也在從事這方面的研究,甚至有了一些成果,
眼看著成功在即,只要把最後的東西做出來,然後一發表,他就真正地站在這個
世界的巔峰之上。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能夠挑戰他的新人出來了。心裡不痛快,
波羅諾夫的臉上立刻就顯露出來。

    「一部不受控制的戰甲能夠算得上真正的戰甲嗎?」波羅諾夫絕對是戰甲制
造師裡面的異類,一點都不覺得強詞奪理是什麼不對。

    「一件武器只要能用就可以了,如果再進一步,只要對使用者來說好用,就
算在某些方面有些缺陷,也完全可以接受。」利奇毫不在意波羅諾夫表現出來的
蔑視,他指了指頭頂:「剛才的那些飛行戰甲,你肯定也看到了,那東西除了能
飛就一無是處……」多餘的話就用不著說了,利奇相信波羅諾夫不敢把飛行戰甲
貶得一文不值。如果那麼做的話,這位就沒資格被稱作為神工。

    波羅諾夫並不服氣,戰甲製造師是最喜歡爭辯的一群人,艾斯波爾他們經常
為了一項技術爭得昏天黑地,波羅諾夫在聯盟有著超然的地位,平時沒有人敢和
他爭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的嘴笨。

    「放屁,那能比嗎?你搞出來的飛行戰甲和偵察用的戰甲一樣,都屬於特殊
用途的戰甲。」他朝著「明王」一指:「你打算把這部分在哪一類裡面?」

    正常的爭辯,利奇不是對手,他也沒打算這麼做。當初他和密斯拉公主計劃
要把波羅諾夫氣死,所以他本來就打算用言語相激。

    論耍嘴皮子,利奇絕不含糊,以前在學校裡面,打架罵人都是他擅長的事。
他的眼睛—瞪,故作驚詫地說道:「你也會在意理事會定下的那些分類標準?我
一直都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不受約束的那種人。反正我才不會在乎那些分類標
准呢!我更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評判我設計的戰甲。」

    這話如果對艾斯波爾或者莎爾夫人說,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理事會的其他
人對此也不會在意,唯獨波羅諾夫被嗆得受不了,因為後面那兩句話就是他剛剛
出道的時候說的。

    在戰甲製造師的世界裡面,波羅諾夫一直都標榜自己是創新的典範,對那些
固有的規則從來不屑一顧。他哪裡會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用他的巴掌來打他的
耳光?

    平心而論,這件事本身算不上稀奇,甚至可以說是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在一
千年前,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絕對是最具有創新精神的一幫人,而兩個世紀
之後,那無與倫比的輝煌和成就讓他們迷失了自我,雖然技藝越來越精湛,但是
在創新方面卻日漸沒落,反倒是其他國家的戰甲製造師取得了一個又一個新的突
破,最終各國的戰甲製造師聯合起來造反,搞出了戰甲製造師聯合會。

    之後的一個世紀裡面,聯合會成了創新的代名詞,帕金頻聖國的戰甲製造師
則意味著守舊、落後。緊接著就是席捲整個世界的大戰,這場戰爭結束了戰甲制
造師之間長達一個世紀的爭論,雖然帕金頓聖國最終獲勝,但是帕金頓聖國的戰
甲製造師卻是失敗者。

    戰後帕金頓聖國的戰甲製造師也加入了聯合會。同樣也在戰後,一大批新興
國家出現,蒙斯托克共和國就是其中之一,這些新興的國家從之前的戰爭中看到
了帕金頓聖國的日趨沒落,也看到了戰甲方面的創新對戰爭的意義,所以拚命投
入。

    有投入自然有所得,每一次戰甲方面的創新就意味著一個新的霸主嵋起,這
種狀況持續至今。

    這期間又多了自由都市卡佩奇這個異數,卡佩奇因為其自由和浪漫的風氣,
吸引了眾多特立獨行的人,所以那裡從來不缺乏創新。

    過去的創新總是會被後來的創新所取代,古往今來都是這樣。

    這個道理波羅諾夫完全明白,問題是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放屁,放
屁。」他的額頭暴起了一條條的青筋。為了出席天之祭,他事先服了抑制精神沖
動的藥,才不像平時那樣神經質,但是從剛才到現在這一連串刺激,已經超出了
藥力能夠抑制的範圍。

    就在波羅諾夫即將發作的時候,突然從後面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在波羅諾
夫的脖頸後側輕輕按了一下。

    原本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波羅諾夫,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還顯露出一副
昏昏欲睡的模樣。

    點住波羅諾夫的是一個白髮飄擺的老騎士,不只是他,聯盟所有天階騎士的
臉上都帶著一絲怒容。他們全都知道這幫人是來幹什麼的。

    就像他們想幹掉利奇一樣,他們知道同盟也想幹掉波羅諾夫,只不過用什麼
手段非常講究。

    波羅諾夫的精神有問題,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們也一直防著有人從這個
方面下手。如果利奇剛才的話裡面有任何侮辱性的言語,他們早就站出來阻止了,

    偏偏剛才的話全都不重,看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幫聯盟的天階騎士無法發作,就像同盟對波羅諾夫不敢
動用一指之力,聯盟對眼前這個小子也沒辦法直接下手。

    看到波羅諾夫被人扶著離去,利奇輕輕地歎了口氣。「很可惜,功虧一簣是
吧?」莎爾夫人在旁邊冷冷地說道,不過緊接著她的語氣一變:「其實波羅諾夫
剛才如果被你氣死,我肯定會在一旁拍手稱快。」這句話顯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
預料,唯獨大叔和艾斯波爾沒有任何顯露。「你們倆的想法,肯定也和我差不多
吧。」老太太注意到每個人的神情變化。艾斯波爾苦笑著歎息了一聲:「如果他
死了,這個世界上確實會失去一個偉大的天才,但是幾千萬人或許會因此保住一
條性命。」這話別人或許聽不懂,但是在場的人全都懂。波羅諾夫如果死了,對
聯盟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波羅諾夫是最注重實用的一位神工,他最擅長的並不是研究,而是分析和改
進,任何—種戰甲落到他的手裡,很快就會被研究透徹,並且研發出改進版本。

    他的這個本事,讓同盟就算有最新型的戰甲也不敢輕易使用,怕的就是一旦
落到對方手裡,聯盟很快就可以製造出類似的東西,甚至在短時間裡面迎頭趕上。
今天一直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的大叔,頗有些憂鬱地說道:「恐怕這一次回去之後,
戰爭就要全面爆發了。」

    「這恐怕就是安妮莉亞讓「明王」曝光的真正意圖,這部「明王」用卡斯馬
尼諾姆合金製造,先不談造價,卡斯馬尼諾姆合金出了名的難以加工,產量一直
上不去,所以聯盟想要保證他們的優勢,就必須盡快發動全面進攻,而且一上來
就要動用他們的自殺兵團。」莎爾夫人順著大叔的意思說了下去,並不是只有她
明白這一點,只不過除了她之外,別人都只會把話藏在心裡。安妮莉亞這麼做,
絕對有著她的打算。

    聯盟如果一上來就全力爆發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二流國家和附庸國,
其次是奧摩爾帝國和羅索托帝國。

    當然這一次同盟絕對不會像對待蒙斯托克共和國那樣,只出錢出力卻不出兵
援救,肯定會按照當初簽署的協議,將大軍開往前線。畢竟戰場在別的國家,就
算徹底打爛了,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局勢一旦不對,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撤退,這
在戰略部署和戰術安排上佔的便宜很多。

    瞬間的爆發或許會非常猛烈,卻不可能持久,外圍的那些國家將這股勢不可
擋的沖搫消耗掉大部分,接下來就是僵持戰。

    以三大帝國的實力,最不害怕的就是比誰更能夠耐久。

    人全都有私心,這些神工和大師們真正擔憂的是他們的家——自由都市卡佩
奇。

    毫無疑問,那裡肯定會是最慘烈的戰場。原因很簡單,那裡只是一座城市,
什麼迂迴包抄的戰術都用不上,這座城市又有著足夠的資源,根本別指望能夠靠
圍困讓這座城市投降,所以肯定會是一場異常慘烈的消耗戰。

    「理事會要不要搬遷到帕金頓或者羅索托?這兩個地方更安全一些。」利奇
也挺在意自由都市卡佩奇。

    「如果真的守不下去,我們會搬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
會為保衛城市盡所有的力量。」回答利奇的是艾斯波爾。

    利奇並沒有問,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來得及撤退。這幾位既然做出了決定,
肯定已經把所有的可能全都考慮了進去。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差一點衝動起來,也想要前往自由都市卡佩奇,為保
護那座城市出一分力。但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他
並不代表一個人,他的背後有著一支兵團。

    此刻對於這支獨立兵團來說,最重要的是積蓄力量,按照現在的速度,再有
一年半載的時間,兵團裡面的大部分成員都能夠進階王牌,105 小隊原來成員裡
的莉娜、黛娜、玫琳、諾拉甚至有可能再進一步成為榮譽騎士。

    在共和國的歷史上,還沒有過如此強悍的兵團,但是就算到了那個時候,獨
立兵團也談不上能夠縱橫戰場,那些老牌帝國比這強的兵團多得是。

    其他人猜不到利奇的想法,但是那位大叔卻有那麼點感覺,他拍了拍利奇:
「等到卡佩奇保衛戰開始之後,各國肯定會派出大批的援軍,也會派出高級的軍
事觀察團,你可以跟著軍事觀察團一起來。」

    利奇有些不太明白,他不知道跟著軍事觀察團過去有什麼用處?軍事觀察團
的成員有兩種,一種像翠絲麗一樣,直接加入當地的軍隊,和當地軍隊一起參戰,
另外一種純粹就是在一旁觀察。以他的身份,同盟高層絕對不可能同意他上前線
廝殺,所以就算是加入軍事觀察團,也肯定是第二種類型。

    「一直以來,你所看到的全都是低層次的騎士作戰,但是在卡佩奇,你將有
機會看到高層次的對決。這對你來說實在是早了一些,但是機會難得,你能夠看
懂多少,就是多少。現在對你或許沒什麼用,但是將來總有一天你也會達到這樣
的境界,你所看到的一切,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畫書管理員大叔說到這些的
時候,陳約帶出了一絲托付的味道,他自己沒有感覺,周圍的人卻都聽了出來。

    「你們覺得累了嗎?這些破東西根本沒什麼看頭,以往聯盟那邊還會拋出點
東西來,可以讓我們看到一點新鮮東西,這一次聯盟的戰甲一部都沒有……」莎
爾夫人捶著自己的腰在那裡嚷嚷著。

    在場的人都明白,莎爾夫人不希望他們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囉嗦,這個話題太
沉重,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不過話也確實沒錯,擺在廣場上的這些戰甲大部分是
他們的作品,雖然也有同盟之中三大帝國和另外幾個國家的大師傑作,卻談不上
有什麼特別的新意。

    「不如到下面去坐坐?」艾斯波爾用枴杖輕輕敲了敲地面。

    進入聖殿的入口並非只有一個,廣場緊靠著皇宮的那一角也有一個入口。這
個入口正對著皇宮的大門,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那裡站崗。

    天之祭真正的祭典是在聖殿裡面,不過那是帕金頓皇室的家祭,並不對外開
放,只是在祭典結束之後,允許別人參觀。當然也不是誰都能夠進來,除了天階
以上的騎士和大師級以上的戰甲製造師,只有擁有聖皇和四御血統的人,以及剛
才混戰中得到前三名的少年騎士。

    只不過這一次,大混戰被利奇活生生地毀了,除了利奇之外,最後剩下的另
外兩個參賽者是兩個三流小國的成員。這兩個人知道自己不是利奇的對手,一上
來就裝死趴在地上,雖然那場混戰並沒有規定不能裝死,但是這樣也能獲得名次
的話,九泉之下的歷代聖皇恐怕都會從墳墓裡面爬出來破口大罵。

    至於利奇本人,他以戰甲製造師的身份就可以進來,而且比第一名更自由一
些,可以隨意觴摸那些靈甲和神甲,只要不是傻子,全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聖
殿裡面沒有椅子,這是對歷代聖皇的一種尊重,所有的人都只能站著。因為聖殿
深處於地下,就算最小聲地低語,也會顯得很響,所以進入到這裡的人全都沉默
不語。即便如此,人們的腳步聲也讓這裡顯得異常嘈雜。

    兩位神工和那些大師們全都散開各自去找感興趣的東西,因為平常即便是他
們也不能隨意進來。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52:33

利奇站在—副靈甲的前面,他裝作對這東西饒有興趣。放在這裡的靈甲,全
都和大廳正中央那部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毀滅者」一模一樣,它們的外表看上
去非常普通,顏色灰黑,看上去像是用鉛做成的一樣。雖然看上去不起眼,這些
材料卻絕對不得了,它們被稱作為「神之合金」。艾斯波爾研究了一輩子的課題,
其實就是想破解這種材料的奧秘。神之合金絕對是金屬,但是它卻有著生物體的
特性,受到損傷之後會自我癒合。

    不過對這種特性的解釋,絕對見仁見智,莎爾夫人就認為這和生物一點關係
都沒有,而是這種金屬有著類似水銀的特徵,至於它為什麼那麼堅硬,而不像水
銀那樣是流動的液體,可能是這種材料內部存在著某種類似於磁力的力量,能夠
把金屬原子緊緊地吸合在一起。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神之合金」一旦受到損傷,想要自我癒合的話需要消
耗能量。

    利奇並不知道這兩位神工誰的假設更接近於真相,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倒是
想再一次戴上智慧頭冠,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神之合金」的配方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只有配方根本沒用,所有的「神
之合金」全都是一台從太古文明遺跡中挖掘出來的機器製造而成,但是那產量絕
對令人沮喪,一年的產量才幾十公斤,就算靈甲的體積比普通戰甲要小得多,制
造一部靈甲也要數百公斤的「神之合金」,也就是說想要製造一部新的靈甲,至
少需要十多年的時間。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裝樣子,他如果想接觸「智慧頭冠」的話,唯一能夠找的
借口就是研究這些超級戰甲。

    以他的水準,肯定不可能讓他碰那些神甲,萬一損壞一部,那可是大事,誰
都不敢肯定能夠修復神甲。這些靈甲就用不著擔心了,既然能造就能夠修理,即
便損毀嚴重到無法修復的程度,這些神之金屬也能夠熔化回收,再重新製造一部
靈甲。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一千多年來還沒有一部靈甲被回爐重造過。這些戰甲
可不是嫩豆腐,沒那麼容易損壞,再說它們有自我恢復能力,就算有損傷也能夠
恢復原狀。

    裝模作樣了半天,利奇看到智慧頭冠的旁邊沒什麼人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
過去。

    他並沒有筆直而行,為了掩人耳目,他邊走邊看著旁邊的一部部戰甲,蹓躂
一圈之後才走到智慧頭冠的旁邊。

    像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他輕輕托了托智慧頭冠。

    這樣做有點魯莽,至少其他人沒有像他這麼做的,幸好他的年齡比較小,四
周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以為這是少年的好奇心。

    就在這個時候,安妮莉亞女皇陛下走了過來。

    「想試試嗎?」她低聲說道:「身為今天的冠軍,你有資格試戴一下。」利
奇當然不會拒絕,他笑嘻嘻地朝著女皇陛下表示了一下敬意,輕手輕腳地把智慈
頭冠戴了上去。

    有過第一次的經驗,利奇剛把這東西戴在頭上,就立刻進入了那種異樣的狀
態之中。

    時間緊迫,他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樣浪費機會。這一個月來,他整天在琢磨,
如果再一次戴上智慧頭冠,應該詢問些什麼?

    把所有的思緒全都整理了一遍之後,利奇感覺最需要知道的是怎麼改進飛行
戰甲?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眼前就立刻出現了許多圓像。讓利奇一愣的是,他看
到的並不是戰甲的解剖圖,而是一種樣子古怪的曲線,那似乎是機翼的橫截面。

    圖像並不是靜止的,時不時地跳出一些表格和公式,可惜利奇一點都看不懂。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些橫截面牢牢記在腦子裡面,既然智慧頭冠將這些
東西最先演示給他看,肯定意味著這最重要。

    看著看著,利奇感覺到有些不妙。因為他看了半天,仍舊還是一些理論的東
西,偏偏上面的文字和公式全都看不懂,想停卻又停不下來,智慧頭冠一旦開始
工作,好像就一定要演示到全部結束。

    他真正擔心的倒不是弄不明白這些東西,他怕的是時間太長,被別人看出破

    綻。

    心裡憂急之下,利奇想要把智慧頭冠取下來,可惜剛有了這個念頭,他就發
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這種感覺就和當初在泊爾摩的沼澤之中面對那個榮譽騎士時一樣。看來不達
到天階的實力,想要讓思想和肉體取得同步,根本就不可能。利奇並不知道,就
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那動作非常輕微,速度也快到極點,所
以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

    既然沒有辦法從這種狀態之中退出,利奇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幸好過了片
刻之後,演示的圖像一下子變了,出現了一些機械裝置。一開始的時候這些機械
裝置看上去很簡陋,和他最早看到的滑翔翼非常相似,也是用木樑和帆布製作而
成,越往後,這些機械裝置就變得越複雜,不過樣子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樣五花
八門,而是有了一種固定的樣子,從上面看像是一個「士」字。稍微一琢磨,利
奇就感覺這種設計確實有它的道理。飛行戰甲有兩個問題最讓他頭痛,一個是平
衡,另外一個是如何操縱。一開始飛的時候,他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引起側滑,就
算後來練熟了,碰到風大的時候,仍舊會側滑或者翻滾。

    如何操縱的問題其實也和平衡有關,一直以來,飛行姿態都不能變得太快,
不管是往上、往下、還是左右轉弩,動作稍微大一些都會失控。

    此刻看到了智慧頭冠的演示,他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原來解決的辦法如此簡
單,只要在後面加一對小翅膀。

    另外一個讓他眼睛一亮的東西是,這種飛行裝置是靠兩片槳葉帶動,那不就
是以前玩的竹蜻蜓嗎?

    這玩意兒人人會做,沒有想到居然除了當玩具,還可以讓人在天上飛。他能
夠飛,靠的是「御風」。想要練成「御風」不難,但是那需要時間,如果不靠合
修的話,可能練個七、八年才會有些效果,如果換上這東西就不一樣了,只要是
騎士,誰都可以在天上飛。

    一想到這些,利奇感覺心中一陣緊張。這件事肯定只能爛在他的肚子裡面,
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眼前的團像仍舊不停地變換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飛行
裝置上的那兩片槳葉消失了。

    利奇鬆了一口氣,原來他的路並沒有走錯,只不過中間跳過了很重要的一步。
再往後,飛行裝置的模樣又變得千奇百怪,形狀變得越來越尖銳,到了後來甚至
連翅膀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演示結束了。

    利奇不敢浪費時間,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智慧頭冠」戴在他頭上的時間絕對不能太長,頂多就一分鐘,再長就會引
起別人的懷疑。而外界的一分鐘,對於這種狀態下的他來說,也就幾個小時,剛
才就已經用掉了一大半。

    利奇不敢再挑那些技術性強的問題,現在他已經有經驗了,剛才那個問題如
果換一種提法,如果他只是問哪種狀態最有利於飛行,那麼他看到的就會是後面
的東西。只要看一眼,他就能夠從中獲得啟迪。

    所以他提的第二個問題是,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讓兵團的實力變強。這一
次的反應很快,眼前出現了他和那些女騎士合修的場面,緊接著又換成了他和女
騎士們練習戰陣,這些全都是他現在已經在做的,利奇的心頓時定了下來,看來
這條路走對了。

    眼前的圖像迅速晃過,越來越多的訓練方法讓利奇看得眼花繚亂,有很多他
並不明白用途,他可以肯定這些絕對不是當今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所採用的訓練方
法,很可能是太古文明訓練那時戰士的手段。

    正如當初發現的那樣,智慧頭冠絕對不會把做不到的東西拿出來,它演示的

    所有訓練方法和用到的器材,稍微花點功夫就可以搞定。

    和前一個問題比起來,這個問題容易回答得多。在利奇的感覺裡不過十幾分
鐘的時間,演示就結束了。但是和前一個比起來,這一次他的所得要多很多。趁
熱打鐵,利奇默想起第三個問題,他想讓智慧頭冠幫忙改進一下「金剛」。可惜,
這一次一點反應都沒有。

    利奇連忙換了一個問題,他想要知道太古時代的戰士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還
是沒有反應。

    利奇想到了以前有人提出的一種假設,太古時代的戰士並不需要修煉,他們
需要的只是熟練掌握那些技巧。這種假設來自於對太古遺跡的發掘和考證,具體
細節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裡面提到,太古時代的戰士可以將外界的能量直接
轉化為自身的鬥氣。

    當初就是因為看到這段描述,他才對那種假設稍加留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奇將智慧頭冠取了下來。

    朝著四周瞟了兩眼,他的心終於放下了。他看到安妮莉亞女皇正朝著剛剛走
進來的一個人打著招呼,其他人也都保持著剛才戴上頭冠時候的姿態。可以肯定
外邊的時間沒有過去多久。

    雖然時間不長,利奇卻感覺精神異常疲憊,上次也有類似的反應,但是那時
沒怎麼注意。

    現在想來,思想和肉體脫離同步,速度提升到異乎尋常的程度,肯定需要付
出代價,最有可能的代價就是精神力的大量損耗。

    他至今還記得,上一次離開聖殿之後,好幾天都精神恍惚,連境界都暫時跌
落了一級,從王牌中期落到了王牌前期的程度。

    利奇不敢在女皇陛下的身邊繼續多待,他怕被這位陛下看出破綻,連忙將智
慧頭冠放回原來的地方。

    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利奇在大廳裡面轉了起來。突然他注意到大
廳的一角放著一部靈甲。

    上一次他就看到了這部靈甲,只是沒特別在意,這一次他卻覺得有些奇怪。

    大廳裡面放著的全都是神甲,一部靈甲放在這裡實在顯得有些突兀。利奇朝
著那部靈甲走去,他感覺到這部靈甲和走廊上放著的那些靈甲,似乎有些不同。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兩者從外表看來似乎沒什麼差別,就連細節部位
也是一模一樣,但是他偏偏覺得眼前這部靈甲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他並不知道,當他靠近這部靈甲的時候,安妮莉亞正好回過頭來,這位女皇
陛下的目光立刻定在他的身上。

    這部供奉在大廳裡,和神甲放在一起的靈甲,就是赫赫有名的「雷神」。一
直以來她那麼看好利奇,就是因為利奇有可能成為第二位雷帝,有可能打造出第
二部雷神。萬一這件事真的發生了,這個少年就將無敵於天下。那是真正的無敵。

    有一些事只有帕金頓皇室才知道,其中之一就是騎士實力的畫分。世人都以
為騎士的終極稱號是「劍聖」,其實並不是這樣,在「劍聖」之上還有一個等級,
那就是「神」。

    之所以稱其為「神」,是因為達到了這個境界的騎士,能夠掌控任何人的生
死,無論是天階騎士、劍聖或者聖皇,都沒有抵擋的餘地。

    在這種境界的人出現之前,世界上最強的永遠都不會是某個人,哪怕是劍聖,
在一個國家的面前也顯得有些無力。別說同盟或者聯盟為首的那幾個國家,就算
是稍微次一等的國家,如果拼盡全力的話,都能夠殺掉劍聖。

    但是這招對「神」無效,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神」也是要進就進、要出
就出,想殺誰就殺誰。

    幸好古往今來,只出現過一個這樣的強者,也幸好這個絕世強者是初代聖皇
的忠誠追隨者,帕金頓聖國才會有今天的強盛。

    不過這並不是她讓女兒極力籠絡這個少年的原因,對於這種有可能變成完全
不可控制的存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他完全成長之前加以扼殺。

    但是初代聖皇偏偏還留下了一句話:「曾經輝煌過的血脈,終將漸漸沒落,
最終徹底消失,只有神之血能夠喚起它們往日的輝煌,給它們重新注入活力。」
對於她們這樣的聖皇后裔來說,沒什麼比所傳承的血脈曰漸稀薄,更令她們

    感到惶恐的了。

    只有她這樣能夠登上皇位的直系後裔才知道,真正能夠稱得上聖皇的,只有
最初的七個人,從第八位聖皇開始就失去了一項非常重要的能力,之後到了第十
二代聖皇又少掉了一項能力,到了玫瑰女皇瑪麗—世的時候,連「聖皇的祝福」
這個最重要、也最根本的能力,都顯露出即將失去的可能。

    世人都只知道瑪麗二世是一個賢明卻淫蕩的女皇,一生之中面首無數,只有
她們這些直系後人才知道,瑪麗二世打的是廣種薄收的主意。她生育了三子七女,
死的時候外孫、曾孫、玄孫超過百人,這裡面自然有比較出眾的人物。

    之後的幾代都是依靠近親結合,才能夠勉強保持聖皇力量的傳承,即便這樣,
也已經顯露出後勁乏力的徵兆了。

    第三話  背後一刀

    天之祭剛過不久,天氣就變得炎熱。

    和故鄉格拉斯洛伐爾比起來,這裡的夏天遠沒有那麼悶熱,更沒有那麼潮濕,
但是空氣中卻做彿瀰漫著硝煙的味道。

    同盟和聯盟接壞的地方已經發生了一連串的摩擦,全面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
發。

    就連天之城也失去了往日的悠閒,同盟的高層接連幾天都在開會,大街上一
輛輛軍車出出進進。

    別人在忙,利奇也一樣。

    他剛剛從物資籌備處過來,這個部門是剛剛組建的,反抗軍的高屑把他架上
了處長的位冠。

    利奇很清楚這是為了什麼。

    現在蒙斯托克人裡面恐怕就屬他的面子最大,不管怎麼說:盟的人都要顧及
幾分他的身份,所以也只有他能夠從同盟那裡弄到東西。

    為自己的國家做一點事,他倒不怎麼介意,問題是高屑送上來的清單,內容
實在太多了一些。

    利奇是一個小市民,以前是,一時半刻還改不過來。對他來說一筆錢如果上
萬就已經是很大的數字了,上了百萬就更不得了。

    但是接二連三遍過來的清單上,要求的款項全都以億為單位,第一次看到的
呵候,他的心跳一下子變得異常快了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不敢說:實在在太多了。

    現在總共有六個難民營,難民人數超過兩百萬,撤下來的普通軍隊有三十五
萬左右,還有將近七萬的騎士。

    雖然撤退的時候已經把大量的物資搬到了後方,卻也撐不住長時間的消耗。
雖然抵抗軍在開春的時候已經開墾了一部分荒地,也瓣起了工廠,恢復礦山的運
轉,但是要維持這麼多人、這麼多軍隊,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幾天來,他一直在為此事奔忙,但是做果並不怎麼樣,所有的人對他都客
氣氣,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戰爭馬上要爆發了,帕頓
聖國自己部還沒有做好準備,根本沒有餘力支援別人。

    唯一的成果就是,同盟答應按照清單上的數字,調撥一部分糧食過去,畢竟
其他的事可以討價還價,糧食事關人命,絕對沒有推托的餘地。

    連著幾天跑下來只有這麼一點點成果,利奇已經感覺有些灰心喪氣了,所以
今天還沒有到下班的時候,他就溜了回來。

    剛回到駐地,他就聽到裡面異常吵嚷,還有男人的聲音。再仔細一聽,利奇
立刻辨認出來了,那是海格特。

    他和海格特是老交情了,自然喜出望外。

    「你怎麼有空過來?」利奇人還沒進大蒙,聲音已先傅了出去。

    「我來這裡還不是為了你?現在你可是大財神。」海格特倒也沒掩飾,直接
把目的說出來。

    久別重逢,兩個人熱情擁抱了一下。

    海格特並不是一個人,他把那幾個兵團長也帶來了,這裡面就有摩撒賴。

    看到學撒賴,利奇頗有些心虛。他把人家的老婆給幹了,氣勢自然就弱了許
多,好在最近這段時間跑下來,他的臉皮變得更厚,倒也沒在眾人面前露出破綻。

    「上面的人倒是催得挺緊啊!清單才到我手裡沒多久,就你們來催我了。」
利奇苦笑起來,就像帕金頓人此刻只看他的面子一樣,在蒙斯托克人裡面,此夠
讓他給面子的除了105 小隊的成員和薇利亞等有限幾人之外,只有海格特。

    「雖然這確實是上面的人的意思,不過我沒打算那麼傲。」海格特仍舊是一
副隨心所欲的樣子,雖然現在越升越高,儼然是年輕一代裡面的領軍人物,給人
的感覺卻和原來一樣。

    「你不會告訴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度假吧?」利奇可不信這一套,海格特為人
不錯,但是這個傢伙無利不起早。

    「統帥部發給你的那份清單呢?」海格特招了招手。

    那份清單利奇隨時都帶在身邊,這又不是什麼機密,他沒有多想就遍了過去。

    海格特接過去看了兩眼,用手指頭彈了彈這張紙:「恐怕這段時間你都白跑
了吧?」

    「讓你說對了。」利奇挺洩氣,他第三天就感覺自己不是做這件事的材料。

    「這是當然的,帕金頓人又不傻,看到這份清單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海格特似笑非笑,話裡有話。

    利奇的神情一變,他原本沒想到這裡面還有什麼奧妙,但是此刻聽海格特如
此一說:立時感覺到不對了。

    「這份清單裡面要的東西不算多,也就夠我們用一整年。不過要東西絕對不
該是這種要法,這份清單應該拆成十幾份,每一次要一點,帕金頓人看在你的面
子上,至少會答應一大半。」海格特解開了利奇心中的疑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利奇隨即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他不知道其中奧妙還情有
可原,難道上面的人同樣也不知道?

    就算高屑的那幾個人想不到這一點,其他人總能夠看出來吧,他可不相信這
個世界上只有海格特這一個聰明人。

    如此看來,把這份清單發給他,是某些人故意這麼做的。

    「那邊又有什麼名堂?」利奇有些不太高興,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己人斗來斗
去,在他看來有那麼多的心思,如果花在對付瓦雷丁人身上,或許共和國就不會
到今天這個地步。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這些破事免不了。」海格特能夠爬到現在的地位,
很多事都已經看透了。他往後靠了靠,翹起了一條腿說:「還記得曾經和你決鬥
的格洛德嗎?他的爺爺埃爾文接收了博斯羅瓦以前的那幫手下。布魯姆老大現在
坐上了博斯羅瓦的位置,所以埃爾文老頭從心底裡面不服氣,可惜這件事已經唯
定無疑,博斯羅瓦死之前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定了下來,他的威望夠高,沒有人敢
反對,他又死得是那樣悲壯,所以大家對他臨死之前的決定全都遵照執行。埃文
老頭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表示些許不滿。」

    「老傢伙打算針對我?」利奇像是屁股上被針紮了一下似的,一下子跳了起
來。

    「那倒未必。」海格特看了利奇一眼,心裡暗想,你現在的身份哪裡是那個
傢伙能碰的?

    隨手把清單扔回到利奇的手裡,海格特說:「這招挺下流,埃爾文弄這份清
單之前,把所有的兵團長都找了來,讓他們提需要些什麼,他做好人,讓你去費
心思。你如果把清單上的東西都弄來了,他當然高興,因為得利的是他,你如果
做不到,他也沒什麼損失,還可以在那些兵團長面前煽風點火,你肯定能夠猜到
他會說什麼。」

    利奇當然能夠猜到,馬龍和老爸亞爾諾的手下最多的就是,那幫人躲在後方
窮奢極欲,其他人卻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人性的弱點是看不得別人比自己更好,就憑這招,亞爾諾的手下名聲全都臭
掉了。原本他和馬龍都擔心亞爾諾的那幫手下會反擊,沒有想到名聲臭掉之後,
那甜人立刻有了分崩離析的跡象,雖然偶爾玩一些小動作,比如那次餐廳槍擊事
件就是,預料中的全力反擊卻沒有出現。

    正如海格特所說的那樣,這招很毒辣,也很讓人噁心,讓人接招也不是,反
擊也不是。

    「你肯定有對付的辦法。」利奇懶得動腦筋了,海格特千里迢迢到這裡,不
可能只是來看他。

    「辦法是有……」海格特一陣苦笑,說:「他以前絕對沒有想到會走這一步
:」你知道嗎?我猶豫了很久才到這裡來見你……青年軍恐怕要分裂了。「

    「怎麼會這樣?」利奇非常意外。感到意外的並不必有他一個人,大廳裡面
還有嘉利、薇利亞和獨立兵團其他能夠算得上人物的人,她們也同樣意外。

    獨立兵團雖然不屬於青年軍,但是和青年軍的關係異常緊密,絕對到了一榮
具榮、一損具損的地步。

    「布魯姆老大和坎貝爾老大最近在很多事情上都產生了分歧,現在的情況很
像當初布魯姆老大和博斯羅瓦之間的紛爭,那兩個人也曾經是好朋友。」海格特
確實挺痛苦,當初他加入青年軍,就是因為對布魯姆元帥的崇敬。

    兩位老大裡面,也是布魯姆老大更得人心,更能夠服眾,從情感上來說他不
想和老元帥分道揚鑣,更別說敵對了。

    心情異樣壓抑,海格特有很多事不吐不快,這些話在其他人面前根本沒辦法
提,只有在利奇面前能夠說出口。

    「布魯姆老大是一個老好人,可惜他好過頭了,他把青年軍當做是自家的孩
子。做為一個老好人,當吃的東西不夠的時候,總是會虧待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卻善待別人。」海格特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種作法,只能說老元帥高尚到了傻
的地步。

    「你們承不承認是他的孩子?」利奇調侃道。

    讓他驚訝的是,海格特毫不猶豫地回答:「承認。」

    但他的話鋒隨即一轉:「青年軍確實是布魯姆老大的孩子,可我們已經長大
了,全都成家立業,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家庭。」

    稍微一琢磨,利奇感覺海格特說話一點都沒錯。

    青年軍確實長大了,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受到打壓的激進組織。和海格特同
期的青年軍成員,現在至少也是一個中隊長,這些人同樣也要為自己的部下負責。

    轉念再一想,利奇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這幾天辛辛苦苦到處跑,卻一直沒有好好考慮一下他是在替誰奔忙?

    他只想到自己是在為國家做事,但是國家的概念實在太抽像,當年博斯羅瓦
為了「國家利益」,曾經想剝奪他家的產業送給那些蛀蟲,以換取對方的支持。

    曾經吃過那麼大的虧,還鬧出了極大的風波,為什麼自己不懂得吸取教訓?

    「你打算分家?」雖然對政治不怎麼瞭解,但是頤著海格特的比喻想下去,
此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總比沒完沒了的爭吵要好得多吧。」海格特挺無奈,如果那邊的人也是
心復興蒙斯托克,他們吃點虧也還說得過去,但是明知道那邊的人全都不是東西,
還要讓步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

    海格特這樣認為,並不是沒有理由。

    大量的傷亡和蒙斯托克的投降,讓很多人產生了厭戰情緒,而青年軍因為比
較激進,成員的年紀也輕,所以這個問題不算嚴重,再加上第二階段戰役裡面,
青年軍打得不錯,戰後很多人部得到了晉陞,也讓青年軍的士氣能夠得到保證。

    這一來一去,就讓那些失意的、沒有鬥志的人,全都跑到埃爾文的陣營之中。

    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軍隊進行了改組,連奉行了七個世紀的軍隊架構都改
三重組軍隊的時候,所有的騎士都按照各自的意願,可以申請調往心儀的兵團。

    經過這次大篩選,埃爾文那邊真正成了堆積渣滓的地方,只要是有想法的人
就絕對不會待在那裡。這種情況下,布魯姆元帥還偏袒那邊就有些過分了,說得
難聽一些,這簡直就是犯罪。

    「我這一次來找你,就是想請你幫忙準備一批物資,這也是幫你的忙。」海
格特的臉皮一向都很厚。

    不過他的話也確實不錯,他親自跑到天之城,確實解決了利奇的難題。

    如果他兩手空空回去的話,別人想要攻擊利奇,他完全可以跳出來證明利奇
確實努力了,到時候挨罵的可就是同盟各國,但那是不可能的。埃爾文和埃爾文
的手下全都欺軟怕硬,只要有可能涉及到同盟的話題,他們絕對連一個屁都不敢
放。

    當然海格特更希望能夠得到他要的東西。這樣的話,利奇的麻煩同樣也會消
失。

    埃爾文那邊的人頂多罵利奇以權謀私,而這個「私」也不能算真正的「私」,
畢竟得到的東西並不是裝進利奇的口袋,而是給了海格特;海格特拿著這些物資
也不是為了自己享受,最終也是為了對付瓦雷丁人。

    反正對於民眾來說,這絕對算不上什麼罪名,頂多就是厚此薄彼。以青年軍
激進的名聲和第二階段戰役中的表現,大部分人或許還會認為這沒什麼不對。

    利奇明白海格特的意思,但是他仍舊有些忍不住:「你還要物資?你的軍團
巳經武裝到了牙齒。」

    當初同盟給予共和國援助的時候,海格特就靠利奇牽線搭橋,得到了最多的
好處,龍戰甲第一批列裝的名單裡就有海格特軍團。

    當初退到施泰因的時候,同盟援建了一批工廠,這些原本是為獨立兵團準備,
自從獨立兵團駐守天之城後,那些東西全都留給了海格特。

    「你肯定沒有看過最近的通報,軍隊改組之後,我又陞官了,摩撒賴他們也
跟著陞官,你以前幫我搞的那些東西只夠一個軍團用。」海格特絕對是意氣風發,
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爬到兵團長的位置上,卻只用了短短兩年成了戰區統帥。果
然想要盡快晉陞,就必須靠戰功獲得。

    奇原本以為105 小隊的人已經晉陞得夠快了,沒有想到海格特晉陞得更快,
當然他本人也不慢,所以他也沒什麼可嫉妒的。

    「你要裝備幾個軍團?」利奇不再多說廢話,他和海格特之間沒必要繞圈子。

    「摩撒賴、克勞德、傑森、葛洛姆、法米拉和伯爾尼,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做
了預算,等一會兒我把清單拿給你。」海格特倒也不客氣,他和利奇早已經是一
條繩上的螞蚱。

    「西爾維姬和瓦倫最後還是離開了?」利奇歎息了一聲。

    當初海格特原本打算想把一些零散的兵團救出來,然後再全力挽救戰區統帥
瓦倫,沒有想到瓦雷丁人下手比他早,全力進攻之下,第二戰區的主力軍團被徹
底擊潰,瓦倫將軍戰死。

    但是第二戰區剩下的兵團雖然暫時聽命於軍銜最高的海格特,不過那個時候
利奇就已經感覺到,這些人中間有了一道很深的溝壑。

    西爾維姬很顯然是那位統帥的忠實崇拜者,當初就和海格特發生過爭執,另
外一位兵團長也叫瓦倫,這個人和瓦倫統帥的關係簡直是明擺著的。

    佐其他的地方,騎士一般不會把孩子帶在身邊,這樣容易滋生特權,不管是
對孩子還是對軍隊部不好,但是在第二戰區卻不是這樣,摩撤賴就把女兒蒂迪帶
在身邊,這顯然也是一種風氣。

    雖然能夠猜到這樣的結局,但是利奇仍舊感覺異常無奈。

    西爾維姬和小瓦倫全都是青年軍的成員,也都是和海格特一樣做為重點培養
對象的年輕將領。現在青年軍最高屑的兩大創始人已經意見不合,年輕一代的中
堅人物也出現了裂痕,看來青年軍離徹底分裂確實不太遠了。

    對於這件事,利奇說不出對錯。

    不可否認,當時的海格特確實有私心,但是憑海格特的兵力,絕對不可能把
主力軍團救出來,他的作法也沒錯。至於西爾維姬和小瓦倫,這兩個人和海格特
分道揚鑣同樣情有可原。

    這就是現實,殘酷而又無奈的現實。

    「我的清單是出發時擬訂的,很多事都不知道:」這裡的半路上我聽說天之
祭上發生的事,據說你大出風頭,一個人就把數百個參賽者全都打得倒下了,那
氣勢直逼輝煌騎士……「

    海格特還沒說完,就被利奇打斷了,兩個人是老朋友,利奇知道這傢伙開始
說好聽的話,肯定有意圖,他完全可以猜到海格特想要什麼。

    「這件事你別指望了,同盟已經把『明王』和『飛天夜叉』的保密級別提升
到最高等級。」

    聽利奇這麼一說,海格特抿了一下嘴。這在他的預料當中,不過他仍舊感覺
萬分遺憾。

    有老朋友從遠方來,利奇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海格特對帕金頓聖國的主流審美觀念實在有些無法接受,他情願在燈光昏暗
的酒吧裡面泡一個晚上,也不願意在亮麗的大廳裡面一邊聽著小提琴獨奏、一邊
衣冠楚楚和別人間聊。

    利奇實際上也一樣,只不過他受到家裡人的影響,從小就對上流生活有著一
種熱切的嚮往,現在有機會進入這個圈子,他雖然不習慣也感覺到拘束,卻盡可
能地接受。只有和海格特在一起,他會放鬆一下自己,回歸原來的他。

    在天之城裡面,想要找到一個符合海格特要求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當初利奇
剛來這裡的時候,他非常驚奇地發現,這座城市居然沒有小巷,而海格特喜歡的
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大多都在那些陰暗幽深的地方。

    城裡沒有,就只能去城外。

    雖然利奇算是半個主人,但是他顯然沒有海格特對這裡熟悉。

    讓珍妮幫忙駕車,海格特一路指引著到了靠近外圍的一座衛星城。

    看路邊的站牌,利奇才知道這裡叫做「御夫城」,不用說這個名字對應的是
御夫星座。

    車子直接開進了這座衛星城的中心地帶,就和當初他在車上匆匆一瞥看到的
那個中心廣場差不多,這也是一間店舖和店舖緊緊擠在一起的超大型立體商業廣
聯。

    和老媽她們住的天鵝城比起來,這裡看上去有些破爛,卻也少了一絲拘束。

    下了車,把珍妮打發回去,讓她明天早上再到這裡來接他們倆,利奇和海格
特朝著那最熱鬧的所在走去。

    出來泡酒吧當然不會穿著軍裝,自從成為騎士以來,利奇難得換上了往日的
衣服。

    雖然是便裝,但是他和海格特兩個人仍舊顯眼,這裡的人一看到他們,就知
道是外國人。

    利奇偷偷看了看身後,果然後面跟著兩個人。

    自從上次的事件發生之後,帕金頓軍事情報部也不再管五百米的限制,雖然
大部分的時間情報部的人仍舊會遠遠跟著,但是他一旦進入公眾場所,肯定會有
一個情報部的人跟進來。

    海格特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逕直往前走,利奇在後面跟
著。

    這座商業廣場佔地差不多有兩個街區,裡面什麼東西都有,這些店舖賣的東
西對現在的利奇來說,絕對看不上眼。

    現在已經是晚上,所以一家家店舖都已經亮起了燈。

    這個地方雖然是半開放式的,但是因為房子和房子挨得很近,每一層部有廊
橋相連,整片商業廣場都連成了一體,所以相當於一座佔地兩個街區的大房間,
那些店舖就如同是分隔開的一個個小房間。

    越是往裡面就顯得越幽暗,利奇看到了一群濃妝艷抹的女郎,這有些出乎他
的預料,他以前認為帕金頓聖國沒有妓女這種職業。

    或許是因為他多看了兩眼,幾個妓女圍攏了過來。

    「小帥哥,想玩玩嗎?讓姐姐我教你兩手,保證你以後在女孩子面前很有面。」

    「還是到這裡來吧,第一次我給你打八折,怎麼樣?」

    「你看我漂亮嗎?還等什麼?快過來啊。」

    研些妓女在一旁挑逗著,她們還不停地扭臀翹乳,做各種誘惑的動作。

    「你對這些感興趣嗎?」海格特停下了腳步,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利奇。

    和奇唯獨不缺女人,而且他身邊的女人全都是極品,他也知道海格特是在開
玩笑,所以催著海格特往前走。

    「看樣子還是一個雛,臉皮可真薄啊。」那些妓女拿利奇開玩笑。

    「什麼眼神?」海格特暗自嘀咕著。這條小色狼玩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那只「鳥」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哪裡還會是雛?

    不過這話不能對外人說:斯托克高屑在一件事上觀點很明確,那就是竟可能
保持利奇的正面形象,即便是埃爾文那邊也不敢散播對利奇不利的流言。

    商業廣場中央的地方差不多都是酒吧,海格特領著利奇進了其中的一家。

    粗重的櫃檯,一排像木樁子似的高凳子,對利奇來說,這裡的佈置和以前住
的地方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非常相似。

    「給我來兩瓶小香檳。」海格特隨手從口袋裡面抽出一張鈔票扔在桌子上。

    這是帕金頓的規矩,第一次進陌生的酒吧都要先付錢,當然這指的是第一杯,
接下來就可以走的時候再付帳了。

    「用不著兩瓶,你分我一點就夠了。」利奇搖了搖頭。

    「那怎麼行?男人都得會喝酒。」海格特用力拍了他一下。

    利奇沒有再推辭,他挨著海格特坐了下來。

    「我申請調往東線,增援卡佩奇。」海格特雙手放在酒吧台上,小聲對利奇
說道:「這坦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你瘋了?」利奇差一點叫了起來:「我告訴你,那裡很快就會變成死亡漩
渦。」

    「我知道。」海格特顯得異常平靜。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利奇連忙問道。

    海格特一陣苦笑:「我進青年軍是因為布魯姆老大,現在和他對干,我心裡
絕對不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情中帶著一絲苦痛:「還有瓦倫統帥那
件事也讓我難以忘記,當時我確實有私心,但是我沒想到結果會那麼嚴重。」

    利奇這一次只能默然無語,他沒辦法勸解。

    「我的晉陞是坎貝爾老大提名的結果,說實話,這並不是我要的,事後我也
看出來了,坎貝爾老大那麼做是打算把我架在火上烤。」海格特的眼神裡面突然
爆閃出兩道利芒。

    「為什麼?」利奇感到異常奇怪,他一直以為海格特是跟著坎貝爾走,但是
剛才那一瞬間,他清楚地感覺一絲怒意。

    「誰知道?」海格特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這時酒保恰好將小香檳遍過來,
海格特拿了一瓶,把另外一瓶推到利奇的面前。

    「這是你的感覺?還是有真憑實據?」利奇打算勸一下海格特,在他想來,
坎貝爾有可能會利用海格特。

    被人利用確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但是如此激烈的反應,好像也沒有必要。

    「這件事是西爾維婭告訴我的,坎貝爾老大暗中拉攏她和小瓦倫,他還拉攏
了很多埃爾文那邊的人。」

    「西爾維婭?」利奇頗為吃驚:「她好像和你一直不對頭。」

    海格特微微一笑,他笑得有些神秘,也有些深沉:「我有幾個秘密要告訴你,
這就是其中之一。」他把嘴湊到了利奇的耳邊,還用鬥氣將聲音逼成了一條細線,
徑直送進了利奇的耳朵裡面:「西爾維侄絕對可以信賴,她是我的戀人,只不過
在外人面前,我們得表現互相敵對。」

    利奇頓時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內務部的間諜這麼做,他還能夠接受,這兩個
人好像沒有必要吧?

    海格特知道利奇怎麼想:「開始的時候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我不想整天和
人決鬥。一對情侶相戀多年,卻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公開關係,這在騎士裡面並
不是什麼稀罕事。後來也是無意之中,西爾維婭知道有人要對付我,那一次因為
事先有所準備,我不但沒事還得了不少好處,所以從那之後,我和西爾維婭就干
脆保持著這種關係。」

    利奇一邊聽著海格特的解釋,一邊回想著當初看到西爾維婭時的情景,好半
天之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確實有演戲的天分,他居然一點都看不出破綻。

    知道了這個秘密,利奇也就瞭解海格特的打算。

    抵抗軍高屑已經出現裂痕,海格特的位置正好是峰尖浪頭之上,更糟糕的是
在別人眼裡,他有著很強的靠山,實際上那根本不是靠山,反倒是準備把他打入
深淵的黑手,所以海格特申請前往卡佩奇是為了躲開這場紛爭。

    利奇甚至猜想,最近這段時間海格特太順了,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再
加上他在瓦倫統帥的死上確實負有責任,所以免不了有人在背後拿這做文章,他
申請前往卡佩奇,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如果能夠活著回來的話,那麼一切對
他不利的言論就會全部煙消雲散。

    「我支持你,回頭我幫你聯絡一下卡佩奇那邊。」利奇雖然沒去過卡佩奇,
但是利奇對那邊的影響力,比起對帕金頓聖國的影響力來,肯定要大得多。

    「不需要特別照顧我們,去卡佩奇還有一個原因,我想看看真正的強者是怎
麼戰鬥的。」海格特一掃往日的俯懶,變得異常深沉。

    利奇看著海格特,剛才的話讓他想起了圖書管理員大叔,大叔也說這樣的話
:「發生在蒙斯托克的戰爭雖然慘烈,卻只是低屑次的戰爭。」

    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是這段時間看到那麼多天階騎士,見識了兩邊的實力,
利奇已經知道這種不中聽的話確實一點都沒錯。

    「地位提升了,你的眼界也提升了不少嘛!」利奇打趣道,不過這話並不是
開玩笑,和埃爾文、坎貝爾那幫人挖空心思內鬥比起來,海格特此刻已經跳出了
蒙斯托克的禁錮,站在一片更廣闊的天空之下。

    海格特笑了,這一次他真正地笑了。

    夜已經深了,有人還在酒吧裡面泡著,但是更多的人卻準備回房間睡覺。

    二樓西側靠邊倒數第二間房間屬於薇利亞,這封久別重逢的夫妻早早就進了
房間。

    從看到丈夫的那一刻起,薇利亞的心就一直部很亂,關上門之後,她就更加
不知道怎麼辦.

    房間並不是很大,裡面放著一張大床,那其實是兩張單人床拼在一起,也算
是同伴們的一番好意。

    插上門閂,薇利亞把心一橫,有些事遲早要面對。

    燈的開關就在門邊,她本來想把燈關上,但是此刻想通的她乾脆連燈都不關,
走到了床邊。

    「恭喜你,總算是突破了瓶頸。」摩撒賴說道。

    雖然嘴裡說恭喜,他的語氣之中沒有一絲喜悅的味道,反倒顯得猶猶豫豫、
躊躇不前的味道。

    薇利亞的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這件事果然隱瞞不過,丈夫已經猜到是怎麼
回事了。

    丈夫的反應也正如她預料的那樣。丈夫就是這麼一個人,越是碰到大事,就
越是猶豫不決。

    「女兒……還好嗎?」摩撒賴連怎麼說話都不知道了,他感覺舌頭有些僵直。

    「她很好,她沒事,至少現在還沒事。」薇利亞說話同樣樣也不怎麼利索。

    好在摩撒賴已經明白妻子的意思,女兒應該還沒有和那個小色狼上床,至於
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兩個人再一次沉默了下來,因為已經沒話可說了。

    薇利亞默不作聲地脫著衣服,反正這件事遲早要捅破,還不如讓事情早一點
發生。

    現在是夏天,裡外就兩件衣服,所以很快她就脫了個精光。

    和利奇的其他女人一樣,她同樣也穿著皮真的胸罩和內褲,陰部和乳頭的地
方還襯著棉墊。

    看到妻子脫光了站在面前,摩撒賴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感覺一陣口乾舌燥,
這種感覺只是在剛剛結婚的那段日子有過。

    他也三兩下脫了個精光,快步走到妻子跟前,一把將妻子抱了起來放到床上。

    蔽利亞將雙腿打開,然後閉上了眼睛,她等著狠狠的一記耳光。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預料中的事沒有發生,她只是感到丈夫的手在她的陰部
上摸來摸去。

    自從披利奇搞到手之後,薇利亞沒少吃苦頭,她也被注射過淫藥,所以陰部
特別敏感。雖然丈夫的撫摸非常輕柔,卻也讓她感到奇癢難忍,淫液源源不斷地
此密穴裡面流淌出來。

    這讓她感到很丟臉,此刻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薇利亞羞憤欲死,摩撒賴的心情同樣很難受。

    身為丈夫,他對薇利亞的身體當然最清楚,剛才蔽利亞脫衣服的時候,他就
發現妻子的身體已經變樣了。

    薇利亞生育過,所以身體成熟而又豐滿,但足以前絕對沒有現在這麼豐滿,
這對乳房簡直就是兩個鼓脹的皮球,和蒂迪剛剛生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她的屁股
也豐滿了許多,騎士因為運動量比較大,所以消耗巨大,一般來說沒什麼脂肪,
所以就算生育過的女騎士,屁股雖大,臀肉卻不肥厚,但是現在薇利亞的臀部線
條渾圓,用力一捏就可以捏起一團軟肉。

    最讓摩撇賴受不了的是變化是妻子的小穴。

    薇利亞的陰阜上一根毛都沒有,以前她的陰毛又厚又密,現在變得光禿禿的,
又白又亮,還比以前肥厚得多,整個陰阜高高鼓起,摸上去的感覺軟綿綿的,卻
又彈性十足。

    更顯眼的是陰蒂,大得像花生米一樣,顏色血紅。摩撒賴知道那是最敏感的
部位,以前做愛的時候,多碰幾下陰蒂,妻子就會嗤嗤笑著縮回腿來,但是剛才
他碰了好幾下那腫脹成花生米大小的陰蒂,妻子的雙腿卻仍舊大開。

    說她沒有反應卻又不對,因為他能夠感覺妻子的身體仍舊顫抖了起來,陰道
口和肛門還劇烈的收縮蠕動,這種反應以前是沒有的。

    摩撇賴將手指輕輕插入了妻子的陰道裡面,他立刻感覺到很大的不同,他的
手指居然被一下子吸住了,有一股力量正將手指往裡面拖。

    妻子的陰道緊,以前兩個人私底下開玩笑的時候,他總是說那地方是銅牆鐵
壁,不過那是在插入性器之後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如果只是捅進一根手指,並不
會感到太緊,但是現在,他卻感覺手指被夾住了一樣。::

    前面變緊了,反倒是後面變軟了,摩撒賴將手指從妻子的陰道裡面拔了出來,
試著插了一下肛門。

    他原本沒指望能夠插入進去,沒有想到後面和前面一樣,一下子就把他的整
根手指都吞沒了進去,也一樣有股吸力將他的手指往裡面吸,而且後面的吸力明
顯比前面還大。

    自己的妻子被另外一個男人開發成這樣,摩撒賴的心裡確實很不好受,胸很
悶,也很窩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也激起了他的性慾。

    摩撒賴感覺!股狂野的慾望在體內亂撞,他一下子撲到了妻子的身上,性器
插入了妻子的體內。

    他用力地抽插了起來。

    他用的力氣確實不小,每一次插到底的時候,總是在妻子的屁股上重重地撞
一下,那啪啪的皮肉碰撞聲好似是在打屁股一樣。

    那聲音讓摩撒賴感到一種異樣的滿足,這種滿足甚至比當初剛剛結婚時候還
要強烈。

    稍微一想,摩撒賴就明白了。

    當初他把薇利亞追到手並沒有花什麼力氣,所以追到手之後,就像是做夢一
般,雖然高興,但是那感覺並不算強烈。這一次,他卻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失而復得也更知道珍惜,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摩撒賴心中的怒火漸漸消
散了開。

    其實在他沒來之前,他就已經想過這件事。

    妻子卡在瓶頸上已經很久了,如果是在和平時期,無法突破就無法突破,但
現在是戰爭時期,實力稍微差一點點,就意味著生與死的區別,更別說差一級了。
前期的戰爭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戰前蒙斯托克擁有一百四十五位榮譽騎士,五十萬普通騎士,但是現在榮譽
騎士還活著的有六十幾個人,騎士加起來只有七萬,從折損率就可以看得出貿力
的重要性。

    接下來肯定還要打仗,就算瓦雷丁人不打過來,他們也要光復蒙斯托克,騎

    士的血還會染紅這片土地,只有實力強的人才能夠活下來。

    摩撒賴的心裡一陣茫然,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妻子好像有了反應,那愈見
豐滿的臀部抬了起來,離開了床,她的小腹起伏著,陰道更是用力縮緊許多,那
蠕動的幅度也一下子增強了。

    摩撒賴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招待,他差一點就射出來。雖然強行忍住,不
過他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他以前聽身邊的損友談論起女人的時候,提過名器,身懷名器的女人能夠讓
男人欲仙欲死,能夠娶到這樣一個女人,對男人來說既是一件異常幸運的事,也
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說幸運是因為那個男人能夠得到其他男人沒有的享受,說不幸是因為那個人
很容易早死。

    摩撒賴現在知道那絕對沒有一點誇張的成分,以前他和妻子做愛,總是能夠
持總半個小時到三刻鐘,但是現在妻子稍微用了些技巧,他就差一點噴出來。沓
不只是這樣,傳閒中身具名器的女人性慾往往也很強。摩撒賴知道妻子就

    是一個性慾很強的女人,年輕的時候,他勉強能夠滿足妻子的胃口,生了蒂
迪之後,妻子的性慾變得更加旺盛,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現在更用
不著多說,完全放開的話,妻子恐怕可以把他嚼成一堆骨頭渣子。

    骨頭渣子是玩笑的說法,不過他也確實看過被嚼成骨頭渣子的傢伙,以前最
擅長玩這一手的就是莉娜,那個女人有著很多外號,比如「搾汁女」、「吸精女
王」,他的兵團裡面就有人迷上過這個女人,一個星期相處下來,他的那個手下
變得面黃肌瘦,骨瘦如柴,之後養了大半年才恢復元氣,從此之後看到女人就躲。
似乎為了證實那些傳聞,摩撒賴感覺到下面的吸力(下子增強了許多,他的腰眼
一陣酥麻,大團的精液噴吐而出。

    一開始摩撒賴感覺到很舒服,但是漸漸他開始有些恐慌,因為他發現居然停
不下來,老二射了還想射,卻已經沒什麼可射了。這真是要了老命。

    摩撒賴並不知道,他的妻子薇利亞此刻也是異常難受。激利亞難受是因為她
的底下搔癢難當。

    她原本並不打算用性技,但是丈夫開始抽插之後,她就感覺到不對頭了。丈
夫的性器不算小,但是那要看和誰比,她現在已經習慣了利奇那根大傢伙,那玩
意兒有小孩的手臂那麼粗,前面的龜頭更大,一插進去讓她感覺陰道好像要脹裂
似的,再加上那小子高超的技巧,就算不動只是塞在裡面,就能夠讓她死去活來。
而且那玩意兒還特別長,可以直接頂進她的子宮。

    與之相比,丈夫的動作幅度雖然很大,撞得她的屁股啪啪作響,聲勢也挺驚
人,卻搞得她越來越癢,弄得她難受得要發瘋。

    更要命的是,丈夫的性器沒那麼長,根本構不到裡面,偏偏越裡面越癢,這
種惡癢還會堆積,堆積得越厚重,她就越難受。終於她忍受不住了,所以想早點
結束做愛。

    未曾料到剛剛壓搾出丈夫的精液,她的身體裡面就像是起了化學反應,不但
癢沒有止住,還變得加倍厲害。

    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這肯定是被注射了那種淫藥的結果,一想到這些,她的
心底暗自惱怒,那個小傢伙也寅在太毒了一些,玩了別人的老婆,居然還想獨佔。

    忿恨的同時,薇利亞又挺無奈,她至少知道一件事,就算沒有被注射淫藥,
她這銥子也離不開利奇的那根碩大的肉棒了。因為別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滿足她,
甚至都沒有辦法給予她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摩撒賴從薇利亞的身上下來,他的老——軟得就像是
一條奄奄一息的毛蟲。

    剛才那一會兒工夫,他已經感覺到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他同樣也能夠感覺到
妻子並沒有滿足,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了。

    挨著妻子躺下,摩撒賴抱住妻子的身體,他不得不承認,妻子那被完全開發
的成熟肉體有著極為致命的誘惑力,要不是底下那玩意兒連翹一下都做不到,他
恐怕會再接再厲整晚上都泡在妻子的體內。

    下面那玩意兒不行,摩撒賴只能用手指代替,或許是因為心裡清楚,妻子是
被利奇弄成這樣,他的心裡充滿了嫉妒,手上的力量不知不覺大了起來。

    薇利亞一聲不吭地承受著丈夫的虐待,事實上她現在也確實需要丈夫這樣做。

    底下和裡面正惡癢難當,丈夫弄得她有點痛楚,痛稍微能夠將那令人發瘋的
惡癢壓下去一些。

    摩撒賴當然不知道妻子的感受,他只當是妻子知道對不起他,所以逆來順受,
這樣一想他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

    心軟了,他的手也就輕柔了許多,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妻子抓住了他的手,
似乎要他繼纊虐待她。

    如果說,剛才還有那麼一絲怨憤的話,這一刻摩撒賴一點這種情緒都沒有了。
他突然想起了當年的事。

    薇利亞年輕的時候,身邊有的是追求者,他在眾多追求者之中,絕對是很不
起眼的一個,但是最後薇利亞卻挑了他。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能夠擁有薇利亞是
他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算了,摩撒賴暗自決定,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他能夠從傷害妻子那裡得到滿足?如果那樣的話,他豈不成了變態?

    難道他去找那個小傢伙決鬥?這種醜事掩蓋還來不及呢,而且那樣做的話,

    他還會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更何況他不太敢保證自己能夠贏得了那個
小傢伙。

    當初他們就交過手,他雖然略勝一籌,相差卻也不多,現在已經時隔半年,
以那個小傢伙變態的賞力提升速度,都不知道厲害成了什麼模樣。來的時候,海
格特和他曾經推測過那傢伙的實力,大致認為那傢伙有和榮譽騎士一戰的實力,
但這是在不動用「明王」的前提下,一旦動用了「明王」,恐怕准輝煌以下的騎
士,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想通的摩撒賴已經不像原來那樣怒火中燒,不過他的手卻也沒停,只是不再
那麼用力。

    他和激利亞年輕的時候也曾經瘋過,特別是蜜月的那段日子,整天都想著做
愛。但是他和妻子一直都沒有做過出格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感覺那樣做是
對妻子的褻瀆。

    現在他沒有那種猶豫了,他的手指輕輕地插入了妻子的肛門之中。

    他以前就聽別人說起肛交的美妙,只是覺得有些變態,又覺得妻子肯定不會


    答應他這麼玩,所以一直都沒敢提,現在他有些後侮了。

    「想試試嗎?」薇利亞紅著臉問道,剛才她洗澡的時候,隨手將肛門裡面也
清理了一下,這是被利奇上了之後養成的習慣。

    「我……我恐怕沒這個能力了。」摩撒賴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我試試能
不能幫你恢復一下。」薇利亞支撐起上半身,她猶豫了一下,最後轉了個身,把
屁股朝著丈夫,她的臉則埋在丈夫的胯間。

    摩撒賴的眼睛都直了,他感覺下面那根已經縮成一條毛蟲的玩意兒,正被小
心翼翼地拉直,然後被妻子一口吞進了嘴裡。那種濕潤而與溫熱的感覺,立刻給
那條死氣沉沉的毛毛蟲注入了一絲活力,圍繞著龜頭打轉的舌頭更是讓他舒服得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看著妻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大屁股,摩撒賴的雙手同時摸了上去。這種玩
法以前可沒有試過。摩撒賴賀得自己又開始有慾望了。

    第四話  醉酒

    從來沒有上過酒吧,也沒有整瓶的酒往肚子裡面灌過,第一次這麼做,一瓶
酒下去之後利奇就感覺房子在打轉。

    他正琢磨今天晚上睡在哪裡,卻看到海格特猛地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酒吧角
落裡面的一群人嘰哩咕嚕喝罵著。

    雖然醉眼朦朧,利奇仍舊能夠看出那群人也是騎士,身上同樣穿著便裝,他
們的個頭又高又大,絕對不是帕金頓人。

    這倒是能夠理解,帕金頓的騎士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因為對他們來說,這
樣做很丟面子。

    利奇拉了拉海格特的衣角問道:「怎麼啦?」

    「那幫兔崽子說:「蒙斯托克人的壞話,他們說些什麼我就不告訴你了,免
得你心裡不舒服。」海格特解釋道。

    利奇轉頭看了一眼跟進酒吧來那個軍事情報部的人,那人果然朝著角落走去。
制止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現在也成了他們這幫人的職責。

    角落裡面的那幾個騎士顯然也喝了不少,腦子有些不好使了,其中的一個人
看到那個特務過來,隨手一巴掌蓋了過去。

    那個特務也是騎士,他正在掏證件,手插在衣服內側的口袋裡面,所以這一
巴掌過來,他居然沒能擋開。

    挨了一巴掌,那個特務完全是下意識反應,猛地一個肘錘打了過去。

    這一下的力量可不輕,只聽到一聲悶響,甩巴掌的那個外國騎士軟軟地倒了
下去。

    那一群人的人數大概在七、八個左右,圍桌子坐著的就有六個人,還有幾個
在酒吧的舞池裡面和妓女調笑,一看到自己人被打,那幫騎士立刻圍過來。

    隨著一陣勁急的風聲,七、八個酒瓶朝著利奇和海格特擲了過來。

    喝了酒,利奇的反應顯得有些遲鈍,海格特的反應倒是挺快,不過他只有兩
只手,雖然擋住了正面的攻擊,卻沒有擋住剛才和妓女調情的幾個騎士扔來的酒
瓶。

    一個酒瓶砸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個酒瓶擊中利奇的額頭。

    灑瓶當場就碎了,裡面還有一些酒漿,弄得利奇滿頭都是。

    海格特頓時火了,他猛地把手裡的小香檳也扔了出去。

    那邊同樣也是啊呀一聲慘叫,一個人雙手交叉擋住了酒瓶,但是碎開的玻璃
片深深地紮在了手掌上。

    見了血,那邊人的眼睛頓時紅了,他們分出三個人纏住軍事情報部的特務,
其他人一擁而上朝著海格特和利奇殺了過來。

    腦袋上挨了一下酒瓶,利奇痛叫了一聲,再被酒一淋,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可不是好脾氣的人,更不會挨揍不還手。

    同樣甩手將小香檳瓶朝著一個衝上來的傢伙砸了過去,趁著那個人閃身躲避,
利奇衝近過去就是一拳。

    他這一拳的力量極大,拳頭的頂端甚至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震響。

    對面衝上來的是好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反應比較快,感覺到空氣的震動,立
刻就知道不對。

    他一開始還看不起利奇,覺得揍一個小孩實在有些丟人,但是現在他可不敢
小看利奇了。

    用力將同伴推開,這個人橫踏一步招架住了利奇的拳頭。

    拳頭和拳頭相擊,酒吧裡面像是打了一記雷。

    擋住利奇這一拳的人身高近兩米,身材異常魁梧,簡直就是一座肉山,明顯
是一個力量型的騎士,他的手上長著一屑厚厚的老繭,關節的地方又粗又大。利
奇和他相比,簡直就像雞蛋撞在石頭上,但是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震驚的是,碎
的居然是石頭。

    只聽到那個大漢「嗷」的大叫了一聲,另外一隻手抱住那個拳頭,身體蹬蹬
往後直退,最後重重地撞在一張桌子邊才停了下來。

    「媽的,小心,這小子練的是硬功。」那個大漢用羅索托語喊著,他試著伸
了一下手指。剛才和利奇硬碰硬,他感到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鐵砧上,痛得他差
一點昏過去,他現在不敢肯定手有沒有骨折。

    利奇出招一向極快,而且一招打出去之後,後招緊隨而至,他又喝了點酒,
出手根本就沒有輕重。把正面相對的那個人擊退,他的拳頭立刻朝著旁邊的一個
人打去。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側的一個騎士撩起一張椅子朝著利奇砸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椅子變成了許多木頭碎片,利奇反應雖然慢了一點,卻
還是把這一擊擋了下來。他身後的海格特同樣抄起了兩把椅子,掄起來劈里啪啦
就是一頓猛砸。

    酒吧裡面原本在喝酒的人早已經發覺情況不妙,一窩蜂地逃了出去,連酒保
也躲到了酒窖裡面。

    一下子變得空曠的酒吧,正好成為了這兩撥人的戰場。

    騎士和騎士打架,威力自然不一樣,那四處橫飛的酒瓶全都有著驚人的殺傷
力。砸在牆上,瓶子立刻爆裂開來,碎了的玻璃瓶像刀片一樣深深地扎進牆壁裡。
瓶子扔完了之後,戰局變得更加恐怖,兩邊的人拎著桌椅板凳對砸,破碎的木片
四處紛飛。

    在這種範圍很小的地方混戰,利奇實在太佔便宜了,他修煉金剛,渾身上下
刀槍不入,別人被酒瓶砸到至少是頭破血流,但是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被輕輕敲
了一下,就連破裂的玻璃片也不能傷到他分毫。

    不知道打了多久,外面響起了一陣尖銳的警哨聲。

    利奇不打了,他看了一眼海格待,海格特同樣也已經停手。

    對面的那幫人也不打了。

    大家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奪門而逃。

    騎士逃跑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根本不走門。

    剛才和利奇硬碰硬交過手的那個人,朝著一側的牆壁猛地撞了過去,牆一下
被撞了個大洞,其他人跟著那個人從開出的洞口逃了出去。

    利奇有樣學樣,他甚至用不著撞,雙手在另一側牆壁上一拍,他的手掌上帶
震盪之力,只聽到「撲」的一聲輕響,牆上開了個很大的窟窿。

    酒吧隔壁是一家餐晚,剛才酒吧裡乒乒乓乓打成一團,餐廳的人全都跑出來
熱鬧,所以裡面根本沒有幾個人。

    一看到這是一家餐廳,利奇和海格特就是一陣欣喜。

    餐廳和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餐廳有廚房,而廚房肯定有後門。

    穿過廚房,從後面溜出來,兩個人迅速混入了人群之中。而此時,四周早已
經警哨聲大作,大隊的警察衝了進來。

    不但有警察,還有憲兵和執法騎士。現在是戰爭時期,三家聯合執法,剛才
報警的人已經說了是騎士鬧事,所以三撥人全部到了。

    利奇和海格特是來喝酒的,可不打算進牢房,就算有人會撈他們出來,那也
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那些警察、憲兵和執法騎士加起來也就三、四十人,根本不夠把商業廣場包
圍起來,所以四周有的是空隙,利奇和海格特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哧溜一下就
竄了出去。

    「這邊,有兩個往這邊跑了。」執法騎士裡有目光敏銳的人物,海格特和利
奇的動作雖快,仍舊被捕捉到了蹤影。

    幾個執法騎士跟著竄了出去,在兩個人的身後緊追不放。

    這邊剛一亂,商業廣場的另外一角又竄出一夥人,那正是和利奇、海格特打
架的那幫羅索托騎士,他們人多,不敢先逃,所以要等得利奇和海格特先出去,
把執法騎士引開,這才敢逃跑。

    剩下的執法騎士卻不敢追出去了,他們總共才來了十個人,有六個去追前面
那兩個騎士,剩下四個人就算追上那幫騎士,也打不過他們。

    逃到看不到那座商業廣場之後,那些羅索托騎士停了下來。這幫人裡面以剛
和利奇硬碰過的那個大漢為首。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說:「真是不走運,想喝口酒都
不行。」突然他想起了這次的罪魁禍首,轉過身來對準幾個人的腦袋啪啪啪地打
起來:「都是你們這幾個王八蛋,我們又不是政客,有必要說那長長短短的事嗎?」

    幾個人被打得嗷嗽直叫,卻也不敢反駁;對騎士來說,拳頭永遠最有道理。

    「頭兒,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在硬碰硬的打鬥中吃虧,那個小子練的是什麼
功法?」

    一個挨了兩巴掌的傢伙仍舊不死心,還想要挑起那個大漢的復仇之心,不過
他用的手法挺巧妙,沒明說,用的完全是暗示。

    那個大漢並不吃這招激將法,他瞪了開口說話的傢伙一眼,不過他心裡也確
實在琢磨這件事。

    他本人練的就是硬功,而且是這類功法裡面非常有名的鋼筋鐵骨,平時他也
常打架,憑著這雙鐵拳、憑著能挨揍,他就算和榮譽騎士交手都不一定吃虧,沒
有想到這一次卻在陰溝裡面翻了船。

    能夠讓他吃這麼大的虧,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那個少年修煉的境界比他高。對這種可能,他不怎麼相信,硬功可沒有
那麼容易練成,絕對比起鬥氣的修煉還要難得多。

    要不那個少年修煉的硬功比他高級。比「鋼筋鐵骨」更高級的硬功就只有神
技「金剛」了。

    比起前一種可能,他更不敢想這種可能。

    「那是一隻假手,我們沒必要和一個殘廢較真,再說又是一個孩子,我可不
想被人說成是以大欺小。」大漢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不過他心裡明白,那絕對不
是假手,那隻手不但硬,而且靈活。

    「誰說是假手?」旁邊的樹林裡面一陣亂響,鑽出兩個人。
引言 使用道具
婆娑羅帳
王子 | 2010-8-16 23:55:59

「誰說是假手?」旁邊的樹林裡面一陣亂響,鑽出兩個人。

    經歷過前一段時間的戰爭洗禮,利奇和海格持全都是逃跑的專家,兩個人一
逃出那座商業廣場就立刻折轉方向,他們原本沒有想到會和打架的對手撞在一起。

    剛才說話的是海格特。

    「哥們,不想晚上在看守所裡面過夜的話,我們就各退一步。」那個大漢已
經知道對方是難啃的骨頭,不得不放低身段,再說他可不想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
他丟不起那個臉。

    海格特從陰暗角落裡面走了出來:「以後說話別那麼難聽,蒙斯托克政府是
投降了,但是蒙斯托克人並沒有投降。」

    「你還有完沒完?」那個大漢一指身後的幾個人:「你剛才也應該看到了,
我教訓過手下的這幫傢伙。」

    利奇雖然聽不懂兩個人說些什麼,卻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可不管誰對誰
錯,已經在那邊撩袖管了。

    一看到利奇的動作,那邊的人個個頭大。剛剛打過一場,他們都知道對方雖
然只有兩個人,卻是兩根難啃的骨頭。那個大漢剛才撒謊說利奇的手是假肢,他
手底下的那些人其實也知道頭兒在撒謊,只是不說破罷了。

    正當兩幫人僵持在那裡的時候,一陣警啃聲打破了僵局,兩幫人拔腿就跑。

    利奇和海格特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鬼使神差般地跟著那群羅索托騎士一起狂
奔,這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他們中的幾個人氣喘吁吁,眾人這才慢了
下來。

    有了這樣的經歷,剛才的那番芥蒂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那個大漢突然回過頭朝著利奇嘰哩咕嚕說了幾句話。

    利奇茫然地睜著眼睛,他聽不懂。反倒是旁邊的海格特異常驚詫地問道:「
你練成了『金剛』?」

    「是啊,沒人告訴你嗎?我在去施泰因的半路上試著練了一下『金剛』,沒
有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不過現在我只修煉到第二重,距離小成還遠著呢。」利奇
本來想把這件事當做底牌,沒有想到接二連三被人拆穿,也就不再掩飾了。

    「操,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會讓人徹底失去信心。」海格特爆了一句
粗口,這並不是玩笑話,認識利奇之前他對自己很有自信,一心想著能夠更進一
層挑戰榮譽等級,但是認識利奇之後,他已經決定朝著指揮官方面發展。

    兩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那個大漢有些不耐煩了:「別擺架子好不好?」

    「這個傢伙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海格特指了指利奇。

    「聽不懂?」那個大漢的反應挺快:「你不會告訴我,這傢伙是後天覺醒的
那種人,沒經過正統的教育。」

    「你猜對了。」海格特不敢小看那個人,對方貌似粗鄙,心思卻是奇快。

    「那麼他……」大漢不太肯定對方願不願意告訴他實情。

    「這件事你也猜對了。」海格特有著自己的打算,現在的利奇實力越強就越
有份量,地位也越牢靠,隱藏實力反倒沒什麼必要。

    大漢雖然猜到了真相,卻仍舊難以置信。

    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是利奇。羅伯特,天之祭上大出風頭的那個人?」

    「你真聰明,老是猜對。」海格特調侃道。

    那幫人一下子感到心理平衡多了,即才他們還覺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反而
落在下風,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可是相比之下,天之祭那天幾百個各國天才被一個人砍瓜切菜般地打倒在地,
這點小事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打不相識,我們是羅索托帝國第四遠征軍的人。」大漢伸出了右手:「
我叫霍恩,是第三兵團第一大隊的大隊長。」

    居然是一名大隊長,海格特和利奇都愣了一下,不過緊接著兩個人就想到,
這很自然,如果沒有一點身份的話,想出營地都做不到。

    海格特和那個人握了握手,既然對方這麼坦誠,他倒也不介意結交這些人。

    「我們兩個人的身份不太好公開。」海格特並不是故意隱瞞,主要是利奇的
身份太過敏感,那些人有本事打聽的話,儘管自己去打聽,「剛才被你們打倒在
地的那個傢伙,是軍事情報部負責保護他的特務。」海格特總算沒有忘記這件事,
他想要看看,那些人有沒有本事擺平這個麻煩。

    「你們接下來打算幹什麼?」霍恩對打了一個特務這件事似乎不怎麼在意,
心裡想著的只是怎麼結交這兩個人。

    他知道了對面這兩個人的身份,立刻猜到他們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肯定是
比天之城裡面溜出來的。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不打不相識。他絕對很願意趁這個機會結識這兩個「
大人物」。

    不談別的,就衝著那部在天之祭上橫行無忌的戰甲,他就很想結識利奇這位
騎士士中的「怪才」。

    他的級別不夠參加天之祭,只能憑借傳聞知道那天發生了些什麼。

    傳聞中那部戰甲強橫無比,快如風、急如電、防禦如同銅牆鐵壁,進攻如同
山洪海嘯。

    對於別的騎士來說,那部戰甲強得過分,但是對霍恩來說,卻是他一直夢想
擁有的完美戰甲,他的作戰風格也是那樣。

    「再找個地方喝酒。」海格特根本沒有喝過癮,再說,他和利奇兩個也沒辦
法回去。

    「那就跟我們來吧,這座城的酒吧是進不了了,我們得去其他城市。」霍恩
說:「我們有車。」

    這幫人確實有車,一輛放大了許多倍的踏板車,上面勉強可以擠下十五個人。

    利奇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玩意兒,幸好旁邊有海格特。

    海格特輕聲解釋道:「羅索托有半年的嚴冬,大地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就
算剩下的那半年裡,也有一個半月因為冰雪融化,地面一片泥濘,所以在羅索托
帝國,沒辦法徒步行軍,軍隊調動全都要靠這東西。」

    「羅索托人調動軍隊的速度應該很快。」利奇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好處。

    「你說的不錯,可惜別的國家學不了。」海格特的話裡充滿了深深的遺憾。

    對這一點,利奇倒是能夠理解。

    這種車的輪子很小,在雪地或者爛泥地裡,直接靠腳下的那塊板子滑行,只
有到了平整的硬地上,輪子才能夠派上用場。

    羅索托帝國有半年的時間都被冰雪覆蓋,公路網又修得極好,所以才能這麼
做。

    天之城周圍的公路網全都修得極好,地面非常平整;但是換成其他地方的普
通公路,難免會有坑坑窪窪的地方,這種車就沒辦法通行了。

    這些優點和缺點,輪滑板同樣也有,只不過輪滑板裝在腳底下,用起來靈活
多,看到坑坑窪窪的地方可以直接跨過去。

    利奇頓時又有些心動。如果能夠把這玩意兒改進一下,說不定對這場戰爭會
有好處,但是轉念再一想,又覺得意義不大,因為騎士上戰場的時候,全都會上
戰甲,那還不如用輪滑板呢。

    「你們想去哪裡?」霍恩隨口問了一句。

    「天鵝城有沒有酒吧?」利奇只知道兩座衛星城的名字,一座是天鵝城,另
一座就是眼前這座城市。

    「天鵝城?」霍恩猶豫了一下,那是等級比較高的衛星城,肯定也有酒吧,
卻不是適合他們玩的地方,不過兩幫人裡面利奇的地位最高,自然是聽他的:「
那就去天鵝城。」

    上了那架摸樣怪異的小車,一群人朝著天鵝城而去,小車的速度挺快,轉眼
就到了目的地。

    那幫人對天之城附近的每一座衛星城似乎都很熟,一進城,七拐八拐就到了
一片頗為熱鬧的商業區。

    利奇敢肯定這裡不是他來過的市中心。這裡地方不算大,也就只是兩、三個
街區大小。

    霍恩領著他們進了一家酒吧。

    和剛才那個小酒吧不一樣,這是一個大型的酒吧,當中是一個很大的舞池,

    舞池裡面燈光幽暗,只見一對對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靠近舞池邊緣的人確
實是在跳舞,但是稍微裡面一些的地方,一對對男女卻貼得很緊,利奇甚至聽到
了那被音樂聲壓在底下的嬌喘和呻吟。

    「沒其他的酒吧嗎?」海格特不太清楚霍恩為什麼到這裡來,他可不認為利
奇好色的名聲已經傳得那麼廣了。

    「有,不過這裡只有兩種酒吧,一種酒吧就是眼前這種,為的是讓人發洩一
下,你在這裡可以喝酒,也可以找女人;另外一種是讓人閒聊和打發時間,我認
為後面那種比較適合老頭子、老太太。」霍恩當然也不會說,後面那種的等級高
得多,價錢也貴,而且專門宰他們這樣的外國人。

    海格特原本也沒打算另找地方,他這麼問,只是想弄個明白。

    酒吧裡面人很多,幾乎都坐滿了,不過這幫人個個孔武有力,人數又多,所
以直接把人趕跑,佔了一個角落下來。酒吧裡面有維持秩序的人,不過這些人很
有眼力,看出他們是騎士,自然不會過來囉嗦。

    「我去拿酒。」霍恩有心結識利奇和海格特,所以乾脆大方一把,由他請客。
他擠了出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居然托著一個箱子,那裡面一格格放著的
全都是酒。

    利奇一看,臉色都變了。

    那可不是小香檳,全都是威士忌。

    以他的酒量,喝這麼一瓶下去,恐怕得爬著出去。

    別說利奇,海格特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羅索托那個地方
冬天冷得要命,喝酒可以取暖,所以羅索托人不管男女都很能喝,酒鬼的數量也
最多。

    喝酒這種事和實力無關,一個普通的羅索托人也很可能讓其他國家的騎士倒
下。

    看到那些騎士非常豪氣地從箱子裡面拿了一瓶威士忌,海格特只能捨命陪君
子。

    「我去拿個杯子。」利奇不是那種硬充好漢的人物。

    從吧台那邊要了一個杯子過來,他從海格特那裡倒了一些威士忌出來,這既
是幫了他自己,也是幫了海格特的忙。

    「操,這可不是男人的作法。」一個騎士叫了起來。

    利奇撩起了袖管吼道:「是男人的話,來比腕力。」

    「好,好,好,順便再下點賭注,最好把其他人也招過來,來一場腕力比賽。」
海格特在一旁起哄。

    跳出來的那個騎士立刻就縮了回去,既然知道利奇修煉的是「金剛」,誰還
會傻到和他比?

    所有的硬功練了之後都會提升肌肉力量,霍恩就是兵團裡面有名的大力士,
那還只是硬功附帶的好處,而「金剛」則是一整套功法,裡面有專門增強力量的
「金剛力」,和這樣的人比腕力,豈不是找死?

    霍恩隨手蓋了那個傢伙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本事不怎麼樣,心眼
挺多,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酒量,而是這個。」他晃了晃拳頭。

    「喝酒,喝酒,今天能碰上就是有緣。」海格特連忙緩和了一下氣氛:「我
們都選擇剛才那個酒吧,就說:「們能談得來。」

    這話說到了這幫羅索托騎士的心坎上,挑這個地方,純粹就是為了無拘無束
地喝酒。

    兩幫人頓時拉近了很多距離。

    不再提剛才的事,只是閒聊吹牛,海格特和那幫人很快打成一片,他們一邊
喝酒一邊吹牛,海格特說起了前段時期的戰爭,那些羅索托騎士只有霍恩經歷過
真正的戰場,但是他的感受也絕對沒有海格特深刻,所以他們全都聽得聚精會神。

    騎士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人,很快那些羅索托騎士的情緒全都被海格
特帶了起來,他們隨著海格特一起為戰死的同伴默哀,一起痛罵高層的那些官僚,
一起為勝利而歡呼,一起為蒙斯托克的投降而憤怒不已。

    箱子裡面的威士忌開了一瓶又一瓶,海格特一開始還知道節制,到了後來情
緒上來,他就把這一切都忘了,說到傷心處,他會大喝一口,用酒澆愁,說:到
慷慨激昂處,他同樣要大喝一口。

    利奇也跟著被灌了好幾杯,他不喝不行,海格特和那幫羅索托騎士一起在旁
邊起哄,幸好他還沒有像海格特那樣失控,感覺到天旋地轉之後,他說什麼都不
喝了。晃晃悠悠站起來說:「你……們喝,我……四處……轉轉。我的……家…
…就在這……裡,待會兒……我自……己回家。」

    那舸人正喝得起勁,根本沒在意利奇說些什麼。

    看到其他人沒反對,利奇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帥哥,跳個舞怎麼樣?」一個二十七、八歲,長得頗為艷麗的女郎靠了過
來,她說的是蒙斯托克話。

    海格特吹牛的時候,為了讓那些羅素托騎士聽得懂,用的是羅索托語,但是
偶爾會用蒙斯托克語和利奇說兩句話。

    這個女郎靠得比較近,所以聽進耳朵裡面去了,她知道這幫人是騎士,而且
地位不低,也看出利奇只聽得懂蒙斯托克語。

    利奇拍了拍口袋,做出一副沒錢的樣子。其實他帶著錢,只不過現在的他根
本不缺女人,根本沒必要找妓女。

    女郎的眉毛頓時豎了起來:「我又不是那種人,只是找你玩玩。」

    她說得確實不錯,帕金頓聖國等級森嚴,妓女絕對不可能住在這裡,這裡的
人想要嫖妓,只有去外圍的那些衛星城。

    把利奇拉到舞池的中央,女郎湊到利奇的耳邊輕聲說:「我一直聽說騎士做
那事很厲害,所以想試試。」一邊說著,她一邊替利奇解褲子鈕扣。

    伸手進去把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掏出來,那個女郎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知
道自己是如願以償,還是被嚇到了。

    猶豫了好半天,她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死就死吧,還好找了個年紀小,
要是找那幾個成年的傢伙,豈不是要被弄死了?」

    她輕輕地撩起了裙子,把內褲拉到了一邊,露出已經有些濕滑的花徑。

    那個女郎肆無忌憚,利奇卻有些提心吊膽,他看了看四周。

    周圍的人全都是男女緊緊連在一起,大部分各自站著,也有一些是女的雙腿
纏在男的腰上,讓那個男的托住全身的重量。這對男的來說是力量和耐力的考驗,
所以能夠這樣做的傢伙,一個個都顯得特別得意。

    既然別人都是這樣,他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那個女郎例也不客氣,她知道利奇是騎士,雙臂勾住利奇的脖子,兩條腿一
下子就攀到了利奇的腰上。纏住利奇的腰之後,她用一隻手勾住利奇,另外一隻
手握住那碩大的陰莖,將陰莖對準自己的花徑。

    屁股剛剛坐下去,那個女郎就發出了哼聲,她發出這種聲音既是因為舒服,
又是因為難受。

    女郎抬了抬屁股,讓那根東西出來一些,這才感覺好受一些;她伏在利奇的
頭輕聲說:「我差一點被你頂穿了。」

    「你……不是……要爽……嗎?」利奇稍微用力壓了壓她的屁股。

    「嗯……」女郎的身體一下子繃得筆直,她感覺到自己的魂都要飛了。

    幸好利奇只是用了一下力,目的也只是想讓女郎知道什麼才是性愛的極致,
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放開手,那個女郎緩過一口氣來,立刻抱住他的肩膀,狠
狠地咬了一口。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咬了,利奇一點都不在乎。

    果然他聽到耳邊響起「哎呦」一聲。

    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郎居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物,剛才一口咬
在肩膀上,差一點把牙齒崩落,卻沒打算罷休,而是轉而咬他的耳垂,用的還是
臼齒。

    耳垂全都是軟肉,就算有「金剛」護體,也不可能讓這裡變得像石頭那樣硬,
利奇真的感覺有點痛。

    「你……有完……沒完?」利奇有些惱了。

    「剛才你差一點要了我的命。」女郎怒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們這些
男人就知道征服,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這樣?就算喜歡,難道每一次都要這
樣?膩不膩啊?」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利奇居然不像往常那樣強勢:「你想……要……怎樣? 」

    「我是來尋刺激的,圖的是享受,不想找一個長久的男人。」女郎在利奇的
胸口劃著圈:「你如果能夠弄得我很舒服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和你經常來往。」

    「這……容易。」利奇將雙手搭在女郎的臀部上,他能夠弄得女人死去活來,
同樣也可以讓女人欲仙欲死,手法完全一樣,只要把握好力度就可以了。

    隨著雙手的揉搓,那個女郎又開始呻吟,一開始她仍舊有點難以承受,雖然
利奇沒有使壞,她的花徑卻難以容納利奇的大東西。但是漸漸地她能夠適應了,
而且越來越進入佳境。

    利奇的心情不錯,所以按照那個女郎的要求,他的手法和緩而又沉穩,刺激
由淺入深,對那些敏感點不再像以前那樣猛攻不放,而是刺激幾下就停一會兒,
讓對方緩一口氣,不過利奇並不是停住不動,而是換一個地方刺激。

    玩著玩著,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每一個女人的身上都有很多敏感點,甚至
可以說,女人渾身上下都是敏感點,不過敏感點有主次之分,以前他都集中力量
針對主要的那些敏感點,因為刺激那些地方的效率最高,不知道換個方式看會怎
麼樣?

    想到就做,利奇用一隻手托住女郎的屁股,另外一隻手在女郎的身上撫摸起
來,他的手上聚集著淡淡的鬥氣。

    他的手絕對是一雙魔手,對女人來說有著致命的魔力。

    才撫摸到一半,那個女郎就已經渾身發軟,像一塊膏藥似地貼在他的身上,
那呻吟聲如泣如訴,美妙得難以形容。

    對女郎的反應,利奇並不陌生,當初他在那個地洞裡的時候和愛莎做愛,他
也這麼做,也會顯得特別溫柔,而溫柔的結果就是愛莎比別的女人被搾得更徹底。

    住那群女人裡面能夠得到這樣「優待」的只有愛莎,而愛莎的身體和其他女
人比起來稍微弱了一些,所以他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看來,這招或許比強行征
服更厲害。

    他以前聽過冷水煮青蛙的故事,這招和冷水煮青蛙倒是很像,讓女人在不知
不覺中被徹底搾乾。

    利奇還記得,那個故事是用來說明,溫和而又漸進的統治手段比強硬而又野
蹬的征服要厲害得多。

    或許這個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也合適。

    隨著一套套手段施展出來,耳邊那呻吟之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起伏迴盪
就像和四周的音樂應和。

    不知不覺之中,利奇的動作也和那音樂聲變得同步起來,昏昏沉沉的他彷彿
就像和四周的一切融合成了一個整體,他彷彿化作了這片舞池,彷彿變成了那翩
翩起舞的每一個人。

    就連他體內的鬥氣也隨之舞動了起來,鬥氣的流淌原本應該像溪流潺潺不絕,
但是此刻卻變得像是海浪般激盪,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

    那個女郎可就慘了,如果說利奇此刻就是一片海洋,那麼她就成了海上的一
葉孤舟,一開始海上還風平浪靜,但是漸漸地風起了,浪也變得越來越大,到了
最後甚至化為了一片怒海,山一般巨大的浪頭輕易地就把她這片孤舟撕碎。

    當一首樂曲結束,利奇從那種狀態中甦醒過來,女郎已經軟震如泥,她就像
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了似的。

    利奇有點慌亂,他摸了一下她的脈搏,脈搏有些微弱,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他這才鬆了口氣。

    把老二塞回褲子裡面,重新扣上鈕扣,利奇有些哭笑不得。褲子上全都濕透
了,別人看到肯定會以為他尿褲子了。

    這些肯定都是那個女郎流出來的淫水,這個水量可有點太充沛,偏偏還不能
抱怨,因為都是他自己搞出來的事。

    突然利奇的鼻子動了兩下,他嗅到了一股酒味,酒味來自那片水漬。

    利奇原本已經醉醺醺的腦袋越發變得糊塗了。

    他沒感覺到那個女郎喝多了啊。就算喝多了,從那個地方流出來的水也不應
該帶著酒味,那裡和胃之間可沒有直接的通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覺自己的雙手也濕漉漉的。

    將手湊到鼻子底下間了聞,果然也帶著一股濃濃的酒味,酒味中還混合著女
人特有的味道。

    順著手腕一路嗅下去,利奇終於發現,他的身上都在往外冒著酒氣。他連忙
拉開衣襟,果然一股濃烈的味道冒了出來,那是酒氣混合著臭汗的氣味。

    利奇恍惚間似乎明白了,酒氣是從他渾身上下的毛孔之中發散出來,其中的
道理不得而知。

    那個女郎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利奇找了一個空的座位,把她捲成一團放
在那裡。

    做完這一切,他轉頭看了看海格特他們所在的那個角落。

    那幫人還在一邊喝酒一邊吹牛。

    利奇雖然腦子糊塗了,卻也知道自投羅網是一件傻事,他決定開溜。

    出了酒吧的大門,他感覺腳下的地面就像是爛泥塘一樣,一腳踩下去,有些
飄忽。

    看了一眼頭頂,頭頂上滿天的星斗,一輪半圓的月亮高高掛在頭頂上方,利
奇傻傻地笑了起來。

    然後他一搖一晃地往前走去。

    第五話 酒中情趣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搖搖晃晃的黑影迅速掠過,這個黑影走的並不是直線,
而是歪歪扭扭宛如蛇行。

    一陣狂風刮過,那個黑影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是「嘔」的一聲,黑影趴在
路邊狂吐起來。

    這一吐就如同翻江倒海,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好半天利奇這才喘了口氣。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說醉鬼最怕吃風,一吃風就要嘔吐,所以有經驗的
醉鬼感覺自己實在不行了,總會找一個牆角坐著。

    剛才的那番狂嘔,把胃裡面的酒全都吐了出來,利奇感覺腦子稍微清醒了一
些。

    他最先想起來的就是,自己被那幫人勸著喝了一杯又一杯,雖然每一次都只
倒一點點,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大半瓶。

    這不正是冷水煮青蛙的最好證明?

    他暗自慶幸自己溜得快,要不然今天就只能睡馬路了。

    看來以後得多練練喝酒,訓練自己的酒量。

    男人就應該會喝酒,雖然不怎麼喜歡那幫羅索托人,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
這幫傢伙喝酒的時候確實很豪氣,很有男人味。

    不過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剛才那種似醉非醉的狀態。

    在酒吧裡面的時候,他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出來之後他發現了一件事,體
內的鬥氣不受控制地自動運轉了起來,還有著一種奇怪的脈動。

    他不知道這種奇怪的脈動有什麼作用,只知道鬥氣自動運轉是到了榮譽境界
才擁有的能力。

    值得慶幸的是,此刻他體內的鬥氣雖然失控,走的卻是「天聽」的線路。要
是走「金剛」的循環線路,他的那點鬥氣早就已經耗盡了。

    這種能力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有「合修」這條更好的捷徑,但是對其他人
的思義就完全不同了。有一些功法沒有循環次數限制,比如土屬性的功法和偵察
騎士的功法,偏偏這類功法的效率都不怎麼高,所以修煉它們的騎士大多實力不
怎麼樣,如果他的想法能夠成功,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讓利奇最在意的是偵察騎士的功法,他最早就是從海格特那裡知道,兼修這
類功法對突破瓶頸大有好處,突破瓶頸之後好處更多。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

    一想到這些,利奇的心底就一陣興奮。

    擦了擦嘴角,他離開了那吐得一塌糊塗的牆根。

    腦子仍舊有點暈,卻比之前要好得多。

    突然一陣狂風迎面而來,風很亂,帶著許多漩渦。

    利奇的身體又開始搖晃起來,這並不是醉酒的反應,他的身體是隨著風的漩
渦擺動。

    風越發大了,利奇的腳步一錯,雙腳歪歪斜斜地踩踏著地面。剛才嘔吐的時
候,有些污物黏在鞋子上,所以地上立刻留下了一串腳印。

    這些腳印顯得異常凌亂,但是凌亂之中卻又有著某種規律。

    這並不是利奇剛有的感悟,而是第一次戴上智慧頭冠的時候,智慧頭冠演示
給他看的身法和步法。

    一直以來他都在練習這些東西,但是始終不得法,之前那段時間,他隱約感
覺到自己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剛才走出酒吧的時候,他的腳無意中互相絆了一下,幸好反應夠快,緊接著
踏出一步穩住了堪堪墜落的身體。

    這一步恰好和一直練習的步法合拍,完全是下意識一般,他緊接著踏出了第
二步,就這樣一步一步踏了出去。

    奇怪的是,以前清醒的時候沒有什麼發現,此刻醉得一塌糊塗,反倒找到了
一點感覺。

    這套步法原本就是抽取他所會的技藝,再配合「明王」不受控制的特性融合
而成。平時清醒的時候,對身體的控制力極好,當然就感覺不出這套步法的奧秘,
此刻這種似醉非醉的狀態,反倒正合適。

    他有些後悔沒把滑板帶出來,要不然速度還會更快,步法會更飄忽不定。

    可惜的是,滑板對地面的要求太高,不但需要是硬地,還得夠平整,甚至連
鵝卵石路面、石子路面和黃土路面都不行。

    這樣一想,利奇又對之前的那個念頭有些心動。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搞一
種能夠在任何地面滑行的東西出來。

    如果是在以前,他可沒有那麼足的信心,他的那些「成就」全都是瞎貓碰上
了死耗子,完全憑運氣得來,但是現在他卻有了自信,智慧頭冠就是他的靠山。

    一路歪歪斜斜,利奇總算是找到了自家的那幢別墅。

    離別墅還有數百米遠,他就愣住了。

    別墅的燈還亮著,而且所有的燈都亮著,窗前影影綽綽全都是人影。他甚至
能夠聽到有音樂從別墅裡面傅出來。

    這是在聚會。

    問題是,老媽和玲姨在帕金頓聖國好像沒什麼特別熟的人。

    難道她們三個女人這麼快就找到了新的朋友?

    利奇感到有些驚奇,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帕金頓人的高傲和排外是出了名的。

    晃晃悠悠地靠近別墅,離別墅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利奇感覺有人在注視著他。

    注視他的目光來自於斜對面的一幢別墅。

    不用說,這幢別墅肯定是被情報局的人佔用了。

    他知道,自從發生了上一次那件事之後,情報局裡面很多人部不好過,最慘
的就是那個年長的特務,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利奇原本以為那個人頂多被送往前線的炮灰營,但是現在他知道錯了,特務
總會知道各式各樣的秘密,所以他們要不就是好好幹,退休之後拿一筆豐厚的養
老金度過餘生,要不就從此消失。

    這個結果讓利奇有些不忍,不過就算他當初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仍舊會
那麼做,因為他仁慈的話,他的家人就有可能受到傷害。

    現在證明效果不錯,至少情報局這一次派出的特務非常勤勉,這麼晚了還盯
著每一個靠近別墅的人。

    他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乾脆一搖一晃地走近了那幢別墅,從口袋裡面掏出
了戰甲製造師理事會給他的那枚徽章,舉在手中朝著那邊晃了晃。

    那幢別墅的二樓有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正坐在窗口。剛才看到利奇的第一
眼,他就已經認出了利奇的身份,現在看到那枚徽章更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告訴九處的人,他們跟丟的目標總算出現了,他在自己的家裡,讓他們別
像沒頭蒼蠅似地亂找了。」坐在窗口的入朝著另外一個人說道。

    另外那個人原本在睡覺,他負責的是下半夜的監視工作,但是此刻卻不得不
從床上起來。

    他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這麼晚了還要跑出去報信,落在誰的身上部不會
感到高興,但是他不敢怠慢,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他可不想因為誤事把命丟了。

    利奇並不知道,此刻的他早已經成了帕金頓各個情報部門眼中的大麻煩,他
晃晃悠悠地朝著家門走去。

    掏鑰匙,開門。

    進了房間,他有些傻眼了。

    一樓的大廳裡面全都是人,還全都是女人。

    他看到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看到了他,頓時有人「啊」的尖叫了起來,房
間裡面的音樂也一下子停了下來。

    尖叫聲只是響了幾下,很快就停了下來,很顯然那些女人部已經猜到進來的
是什麼人了。

    過了片刻,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媽、玲姨和表姐一起從上面跑了下
來,她們的身後還跟著一群女人。

    「哦——兒子,你怎麼來了?每一次你來得都是那麼突然,事先也不通知我
聲。」老媽抱怨道。

    利奇看著老媽有些發呆,要不是聲音沒變,他差一點沒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就
是他老媽。

    眼前這個女人高發雲鬢,身上穿著檸檬黃的絲綢長裙,脖子和手腕上掛著珍
珠項鏈,氣質端莊中又不失清麗。

    這是自己的老媽?

    利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來得真巧。」老媽忙著在那裡解釋:「她們都是我以前讀書的女子學校
的校友,你……可以把這當做是校友會。」

    老媽讀書的女子學校?利奇立刻想起來了,那不也是玲姨和表姐就讀的女子
學校嗎?

    對於那所學校,利奇實在太有印象了。

    從老媽、玲姨和表姐的風格,可以看出這所學校有多麼了得。

    「兒子,你喝醉了?」一看到兒子回來,老媽立刻恢復往日的模樣:「你學
什麼不好,偏要學喝酒?看看你一身酒氣。」

    『好啦,好啦,現在他最需要的是休息。「玲姨連忙在一旁打圓場,她用胳
膊肘頂了頂女兒。

    表姐絕對乖巧,她走過來拉住利奇,就像是扶一個醉鬼似的,扶著利奇往樓
上走。

    利奇的醉意其實已經消去了大半,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最好仍舊裝醉。

    上了樓,進了房間,他一路被表姐扶到床上。

    床很大,床墊非常軟,躺下去之後,整個人都陷了進去。他還從來沒有這樣
享受過,以前是沒有錢,現在成了騎士,有錢卻又不能享受了。

    床是熱的,剛才有人在上面躺過。

    突然利奇感覺背後有東西頂了他一下,他連忙側身掀起床單。

    骨碌一聲,一個假陽具掉了出來。

    表姐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撿起那玩意兒塞進床邊的抽屜裡面。

    拉開、關上抽屜的那片刻間,利奇看到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淫具,他的心
裡不由得一蕩。

    對表姐,他一直有那麼點心結。

    表姐是他身邊少有的沒被他拿下的女人,更可惡的是,表姐不像奧黛麗那樣
矜持純真,這個傢伙天性淫蕩,當初他還是一個「純真小男生」,就是被莉娜和
這個傢伙拉下了水。

    這個傢伙各種千奇百怪的花樣一大堆,卻嚴守著最後那條底線。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不甘心。

    利奇一把抱住了表姐。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表姐居然沒有掙扎,反倒是逕直趴在了他的身上,輕聲
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以前我確實不可以給你,現在我可以成全你了。」

    一邊說著話,她一邊伸出舌頭輕舔著利奇的耳朵。

    她的舔舐方式有些特別,喜歡順著耳廓一直舔到耳孔裡面,這絕對是一種難
以形容的享受。

    利奇對這一套並不陌生,以前他經常享受表姐的這種服務。

    被舔得又癢又舒服,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表姐的屁股。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表姐把他的手拍了下去:「你的這雙手壞透了,不許亂
動。」

    「這……雙手……哪裡壞了?」利奇不服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把淫藥藏在手掌心裡面,趁著和女人做愛,把藥
抹在女人的要害部位上,弄得那些女人非跟著你不可。」表姐說道。

    利奇愣住了,他不知道這種話是從哪裡來的。他不是好人,偷偷摸摸給女人
下藥這種事他確實幹過,但是有資格享受這種招待的女人並不是很多。

    「謠言……絕對是……謠言。」利奇連忙解釋,不過他的手還是乖乖地收了
回去。

    「就這樣別動,讓我來為你服務。」表姐並不怎麼相信利奇說的話。

    解開上衣的鈕扣,再解開腰帶,表姐的鼻翼動了兩下,她皺起了眉頭:「這
是什麼味?你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了?」她雙手叉腰訓斥道。

    看著表姐凶蠻的樣子,利奇不由得為賓得默哀。

    他不知道表姐在她自己家是什麼模樣,他只知道以前他們家是老媽說了算,
他也聽老媽說起過,玲姨的家裡也是女人當家,據說那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姨父,
怕老婆的程度比老爸還厲害。

    看來這是家族傳統。

    「吃醋……別……吃到……我的身上。」利奇當仁不讓,他可不是賓得那個
軟蛋。

    「我是為了你好,外面的女人很髒,別染上什麼髒病。」表姐似怒似憐,一
副為你著想的樣子。

    這讓利奇不寒而慄,他感覺表姐突然間變得和老媽差不多了,難道結婚真的
那麼可怕,轉眼間就把一個頑皮的少女變成嘮嘮叨叨的小婦人。

    他正在那裡感慨,突然感覺到他那東西被掏了出來,表姐正握著那玩意兒在
她的陰部輕輕磨蹭著。

    這個女人最喜歡吊人胃口,利奇已經見怪不怪了。

    過了片刻,他感覺到一個狹小緊窄的洞口,正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老二吞下去。

    利奇怒了,雖然看不著,但是後面的那個洞和前面的那個洞的區別,他卻很
清楚:「我要的……可……不是這個。」

    表姐嗤嗤直笑,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母狐狸:「我是想讓你舊地重遊,怎麼?
不喜歡?這裡的第一次可是給了你,別沒良心。」

    利奇斜了一眼旁邊的抽屜:「別……把我當成……以前那樣,這裡的……第
一次真的……給了我?而不是……給了……哪根手指?」

    表姐輕啐了一口,臉上頓時多了一抹緋紅,顯然是被說中了。

    「好了,我的小冤家,給你就給你。」表姐俯下身子嬌聲說道,她剛才只是
逗引表弟,並不是真的打算出爾反爾。

    利奇立刻感覺老二從那緊窄的洞口滑了出來,移到了另外一個濕漉漉的洞穴
之中。

    「嘶——你的玩意兒可真大,好像比以前又大了許多。」表姐齜牙咧嘴地輕
聲呼著痛。

    「和……賓得比,誰更……厲害?」利奇調笑道,不過一開口他就後悔了沒
事幹什麼提表姐的丈夫?不但尷尬,還有些掃興。

    「你怎麼能和他比,他是人,你是一頭毛驢,還是一頭色毛驢。」表姐當然
要維護自己的丈夫,她對丈夫確實不忠貞,卻絕對忠誠。

    利奇不說話了,嘴巴上的便宜沒什麼可占,他的老二都已經插在表姐的小穴
裡面,再糾纏這種事,豈不是傻瓜?

    他不說話,表姐也不說話,此刻她也有點後悔,真惹惱了表弟可不得了,所
以她越發賣力了起來。

    表姐的技巧並不算高明,但是各種各樣的花招極多,讓利奇大開眼界。他身
邊的女人數量眾多,裡面有不少性技高明的人物。

    手段最高的莫過於諾拉,那是唯一可以讓他欲仙欲死的女人,不過諾拉並不
會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招,她也不需要,她的手段簡單而又直接,早已經到了返璞
歸真的境界。

    排在諾拉之下的是莉娜,這個傢伙的手段也很高超,花招也會一些,兵團裡
面的那些女騎士,現在都在跟她學。

    喜歡玩花式的大多不是騎士,以前除了表姐,只有克絲琴娃她們的花樣比較
多。她們是披瓦雷丁人調教出來的,所玩的花樣裡面大多帶著辱虐的味道。要說
征服感,和她們做愛的時候,征服感最強烈。

    除了這兩群人,現在又多了女人幫的那些女人,她們的職業就是服侍男人,
所以她們會的那些花樣,有的讓男人極爽,有的讓男人很快射精,還有的讓男人
感到心理上的滿足,這裡面也有很多帶著虐待的味道。

    而表姐玩的這些花樣跟那兩群女人完全不同。

    她的花樣不但讓男的異常享受,她自己何嘗不是也得到了享受。

    利奇將雙手放在腦袋的後面,微微閉上了眼睛,帶著一絲微微的醉意,享受
著女人無微不至的愛撫,實在沒有比這更舒適愜意的了。「

    不知不覺中,他對男女間的這種事有了和以往不同的看法,以前的他只知道
征服,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男女之間如果能夠達到某種和諧,那比純粹的征服
更加美妙。

    他不求兩情相悅、生死纏綿,那樣的境界太高,他頂多能夠做到愛與欲交織,
性與情融匯,靈與肉相合。

    樓下的音樂聲徐徐傳來,他的身體、他的呼吸、他的心神,隨著那音樂聲起
伏跌宕,剛才在舞池裡面的情景再一次出現了,又因為此刻的醉意沒有剛才那麼
強烈,所以感覺越發顯得清晰。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讓那種和諧出現了一絲破綻,幸好只是很小的破綻,
並沒有徹底破壞此刻的狀態。

    門開了,七、八個女人走了進來。

    雖然房間裡面一片漆黑,表姐幫他脫衣服的時候就隨手把燈關了,但是他仍
然能夠感覺出這幾個女人都和表姐差不多年齡,顯然是上來看熱鬧的。

    「出去,出去。」表姐朝著後面揮著手,她有些著惱了。

    「別忘了,以前我們說過的,有好東西絕對不能一個人獨自享受。」一個少
女低聲說道,從她的話中就可以聽得出來,她和利奇的表姐是同學兼好友。

    另外一個少女比她更加直接,逕直跑到床邊,朝著兩個人相合的地方摸了一
把,然後嬌笑著說道:「真是好東西,好大,好粗。」

    但是緊接著她歎息了一聲:「為什麼你們能那麼早結婚,我卻碰不上中意的
男人,也不能學你們偷情。」

    聽到這話,利奇快要昏了。這是什麼學校?教出來的學生一個個都這樣。

    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另外幾個少女聽到剛才的話之後,也一個個地湊了上來,
手也不老實地摸來摸去。緊接著他就感覺床往下一沉,又有人爬了上來。

    「別那麼急。」表姐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那根碩大的肉棒,她拉開抽屜從裡面
翻出了一樣東西。

    雖然房間裡面漆黑一片,利奇仍舊能夠看清那玩意兒。那是一個頭罩,他對
這個頭罩實在太熟悉了。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經常戴這玩意兒。

    夜漸漸深了,別墅裡的燈一盞一盞地熄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喧鬧,除了音
樂仍舊響著,已經沒有聊天和交談的聲音。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別墅裡面的人全都已經入睡,在音樂聲掩蓋之下的是一聲
聲嬌喘和呻吟。

    這一鬧就鬧了大半夜,直到天邊微微有些發亮的時候,房間裡面才沒了聲音。

    清晨時分,利奇從床上下來。

    他其實一晚上沒睡,但是精神卻異常好。

    他下床的時候非常小心,因為表姐還睡著呢,她睡得很熟。

    打開門,利奇看到走廊上全都鋪著床褥,那些女人都在沉睡,很多人的臉上
還帶著歡愛後的餘韻。

    昨晚上那一夜的荒唐,絕對會給她們留下無法忘懷的記憶。

    旁邊的門關著,那是特地留給他的房間,利奇不敢進去,他知道老媽和玲姨
就睡在裡面,她們倆肯定也睡得很沉。

    就像是跳格子一般,利奇小心翼翼地踩著空地走了出來,下樓之後看到客廳
裡面也打滿了地鋪。還好現在是夏季,如果是冬天的話,恐怕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昨天晚上他沒來得及問老媽她們為什麼要把以前學校的校友弄到這裡來,不
過他多少也能夠猜到一些原因。

    老媽是為了老爸,表姐是為了賓得,她們在替自己的丈夫組建班底。

    班底當然不是這些女人,而是這些女人的丈夫、父親或者兒子。

    那所女子學校出來的人大部分都和玲姨一樣,嫁給了家境富裕又有一些地位
的人物,像老媽這樣甘於貧困的,絕對是少數。

    整個社會是一座金字塔,這些人原本處在金字塔中間偏上的位置,現在共和
國不存在了,整座金字塔都要重建,以前處於頂端的那群人肯定會被擠掉,這樣
一來以前位於中間的這些人就成了最需要拉攏的對象。

    恐怕這裡面還有馬龍他們的意思,這群女人全都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從老媽、
玲姨和表姐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們的外語都很不錯,讓她們負責和帕金頓
人溝通,絕對再好不過。

    而此刻和三大帝國溝通又是頭等重要的事,這樣一來她們在蒙斯托克流亡者
中間,也算是有了不低的地位。

    於公於私都是一件好事。

    這就是政治。

    帶著無限的感慨,利奇離開了那座別墅,他現在只想徹底忘記昨晚上的那一
夜瘋狂。

    那實在太瘋狂了。

    剛剛走到十字路口,他看到一輛車停在那裡。

    這是一輛特製的車,和又笨又大的裝備車比起來,這輛車輕盈而又小巧,上
面只有兩個座位。

    駕車的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公主殿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利奇對密斯拉當然要客氣一些。

    「昨天,軍事情報部的人報告你失蹤了,把我嚇了一大跳,幸好後來情報局
的人說你在這裡。」公主適當地表示了一下不悅,這是她的真實心情。

    昨天晚上幾個情報部門差一點忙翻,所有的人全都把這件事當做是聯盟搞的
陰謀,沒想到最後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場醉鬼間的爭吵。更讓他們哭笑不得的是,
兩群醉鬼打完架之後又和好了,另外換了一家酒吧繼續喝酒。

    「給你們添麻煩了。」利奇只能這樣說。

    「你們是最尊貴的客人,在這裡沒有人會限制你們的自由,只不過你們想要
外出的話,事先告訴我們一聲。」公主不軟不硬地給了一句話。

    「那個軍事情報部的特務怎麼樣了?」利奇問道,這句話等於是隱晦地告訴
密斯拉公主,責任不在他的身上,是她們派的特務太差勁了。

    這件事確實有些丟臉,公主殿下也說不出什麼話來。跟進酒吧的特務被打昏
了,這還情有可原,畢竟對方是好幾個人,寡不敵眾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但是
外面的那個特務就有些失職,他當時應該跟進去,不管是幫忙打架,還是在旁邊
袖手旁觀都可以,唯獨不應該待在外面。

    「上一次你說得一點沒錯,你們和我們之間缺乏溝通,不過你選擇的那個聯
絡員實在不怎麼合格,我幫你另外找了一個。」公主這麼說也是找台階下,她朝
著遠處打了個響指。

    這個舉動絕對不符合一位公主的身份。

    從街角的另一邊走過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扳著臉,噘著嘴,一副心不甘情
不願的模樣。

    利奇認得這個女孩。

    她就是當初在圖書館遇上,還和他有過一腿,之後又給他帶來了小小麻煩的
傢伙。

    今天女孩穿著一身制服,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低著頭,完全沒有了那天的輕
挑和高傲。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雪蜜爾,配給你的聯絡官,她是四御之一影王的後人。」

    那個女孩乖乖地站在那裡,她在別人面前敢胡鬧,但是在密斯拉的面前卻乖
得像是一個好寶寶。原因很簡單,幾年前的密斯拉同樣也是一個搗蛋鬼,以密斯
拉的身份,理所當然成了這群女孩們的大姐頭,在所有女孩裡面只有雷帝之後的
蘇菲能夠和密斯拉分庭抗禮,其他人如果不聽話,就會被制得很慘。

    公主溜躂到雪蜜爾的背後,她突然拍了一下雪蜜爾的屁股,轉頭對利奇說道
:「為了避免昨天的事再一次發生,以後她就二十四小時跟著你,你去什麼地方,
她就去什麼地方。」

    或許是因為一直扮演端莊高雅的公主殿下,扮得有些累了,密斯拉不知不覺
中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她的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她又恢復往日小魔法的身
分。

    雪蜜爾平日裡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更是學院裡面的麻煩,但是此
刻卻像是一隻被巨蟒盯上了的兔子一樣,蜷縮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利奇當然明白公主殿下那番話的意思。他有些驚訝,對於帕金頓聖國這樣的
超級帝國來說,榮譽騎士不值得珍惜還可以理解,但是四御後人難道也可以隨意
送人?

    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了?

    「上車,我帶你回去。」公主冷冷地說道,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她一晚
上沒睡,今天一大清早就過來,肚子裡面本來就有一股火氣。

    利奇似乎有意要火上澆油似的,他在那裡撓著頭,就是不上車。

    「還有什麼事嗎?」公主耐著性子問道。

    「你知道什麼地方能夠買到酒?」利奇有意裝糊塗,他裝作沒有看出這位殿
下的臉色不對。

    「你還沒喝夠嗎?」密斯拉非常意外,她以前以為自己對利奇很瞭解,因為
情報部門有這個傢伙的所有資料,但是現在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她所看到的情報,全都說眼前這個傢伙是頭色狼,卻沒說他是酒鬼。

    「我可以送你幾瓶酒,那絕對是最好的。」密斯拉提議道,這招以前百試百
靈,她很清楚,帕金頓皇室御用的東西,對這個傢伙來說有著什麼樣的誘惑力。

    可惜的是,這一次百試百靈的絕招失效了。利奇搖了搖頭:「我要的可不是
一、兩瓶酒。」他又撓了撓頭:「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或許是一、兩箱,
也可能更多或者稍微少一些。」

    「你要酒幹什麼?」密斯拉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難道這個傢伙想要搞一次慶
祝會?那只需要打個招呼就可以了,他們的人會安排得妥妥當當。難道這個傢伙
想自己喝?這好像也只要隨便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想不通就不想,密斯拉可不打算在睡眠不足的時候再用腦過度,這件事可以
交給情報部門調查,再說還有雪蜜爾在旁邊盯著,就算有什麼新花樣,她也能第
一時間知道。

    帕金頓聖國並不禁酒,想要買酒實在很容易。

    上了車,進入市中心,密斯拉直接把利奇載到了一家餐廳門口。

    讓這位公主殿下想昏倒的是,利奇居然沒帶多少錢,還得向她借錢。

    她又哪裡會帶錢?密斯拉轉頭看了看擠在後面的雪蜜爾,雪蜜爾同樣攤了攤
手,她們這種人很少有機會上街,也很少有花錢的機會。

    幸好這家餐廳的老闆眼力不錯,一看到這輛車就知道來的人身份不一般,連
問都沒問她們三個人的身份,就讓侍者去酒窖裡拿酒,而且每種酒都拿了一瓶,
任憑利奇去挑。

    利奇哪裡知道什麼好酒?他的要求就是酒勁要大,後勁要足,喝在嘴裡別太
辣。

    在那位老闆的建議之下,他很隨意地挑了一種,也沒管便宜還是昂貴,直接
要了兩箱。

    連錢都沒付,他抱著一箱酒出了餐聽,另外一箱扔給了雪蜜爾,反正這種小
事只要回去打個招呼,自然會有人過來把錢付了。

    三個人重新上了車。一路上那位公主殿下始終板著臉,從昨天到現在她的心
裡就一直不痛快,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利奇神神秘秘的樣子。

    她有種感覺,這個傢伙又有什麼想法了。

    正是這種猜想,越發讓她難受,她真想把這個傢伙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可
惜這肯定做不到。

    利奇早就注意這位公主殿下的反應了,知道她心癢難熬,他卻打算再撩撥一
下,讓她再難受一些。

    他逗女人一向是用這種辦法,只不過以往都是在做愛的時候這麼幹。

    「我幫你們訓練的那十個騎士,你們還算滿意嗎?」利奇問道。

    公主斜了他一眼,她一開始不打算回答,但是轉念間又感覺不對,這個傢伙
非常現實,說話從來都有目的。

    「很滿意。」她齜了齜牙說道:「需要我進一步感謝你嗎?」

    「那倒不必。」利奇連忙說道,他感覺這一次溜出來實在太值得了,居然能
夠看到公主殿下的另一面,可惜現在要談論正事,沒時間繼續挑逗下去:「我想
和你們再合作一次,怎麼樣?」

    密斯拉輕「咦」了一聲,把車停在路邊。

    三大帝國極力拉攏這個傢伙,為的不就是能夠有機會和他合作嗎?所以乍聽
此話,這位公主殿下立刻顯得鄭重其事。

    「事先聲明,我不是很有把握。」利奇被密斯拉那灼熱的眼神嚇了一跳,他
感覺到挑逗得有些過分了。

    他怕的是失敗。

    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怕萬一失敗,這位公主殿下的心情會一落千丈,
到時候會有什麼事發生就很難說了。

    「你需要些什麼?」公主連利奇想要搞的是什麼東西部沒有問,這差不多等
於是無條件地接受對方的協議。

    這個決定做得確實漂亮,利奇的心裡舒服極了。

    「我要一批偵察騎士。」利奇沒有想過漫天要價。

    「你又做出了一種戰甲?」密斯拉不由得往這個方向猜測起來。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修煉方面有了一些心得,所以想驗證一下。」利奇答
道,沒有隱瞞,也沒有詳細解釋,這麼做純粹就是吊胃口。

    表姐就是吊胃口的好手,從表姐那裡,利奇確實學到了好幾手絕招。

    讓人看得見吃不著並不是吊胃口的最好辦法,更高明的是,讓你嘗一口知道
滋味,然後就不給你吃了。

    果然被勾引起好奇心的密斯拉心裡更癢了。

    她突然朝著利奇一攤手:「把那份清單給我,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我幫你
搞定。」

    利奇徹底呆住了,他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沒打算……」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但是轉念一想,這種送上門來
的好事,有必要錯過嗎?

    「原來的那份清單已經沒用了,我會給你一份新的清單。」利奇說道。這份
清單還沒有擬訂,海格特只弄了一份草稿,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公主的眼珠轉了轉,白天的時候利奇還拿著那份清單在各個部門轉,現在卻
說這話,能夠改變這一切的只有那個叫海格特的人。

    對蒙斯托克發生的一切、對海格特此刻的處境,她們瞭如指掌。

    利奇只是半開玩笑地吊密斯拉的胃口,但是後者卻越想越深,她已經開始往
蒙斯托克抵抗軍內部分裂方面想下去了。

    這樣一想,利奇剛才提到的合作,立刻變得涵義深刻。

    她首先想到的是,蒙斯托克年輕一代的這兩位領軍人物已經沒有耐性,海格
特和利奇打算造反,現在他們正謀求她們的全力支持。

    對她們來說,蒙斯托克的意義已經不大,剩下的那支抵抗軍對於同盟來說根
本可有可無。

    讓那支抵抗軍存在,一方面是做給同盟的那些二、三流國家看,讓那些國家
安心,同盟對各國絕對會提供保護,就算國土被吞併,也有後路可退。另一方面
則是為了利奇這個聚寶盆,留著抵抗軍就有了可以討價還價的籌碼。

    她感覺這個難題已經超出了她能夠決定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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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20

    青年軍中分裂派系暗中進行角力,無論如何利奇都是各方想拉攏的對象,而
海格特自請調派至自由都市卡佩奇,這會對青年軍內部的勢力變化有什麼樣的影
響?

    安妮莉亞女皇要求利奇潛入瓦雷丁首都卡斯莫利納進行秘密任務,並指派影
王后裔羅拉莉絲、也就是雪蜜爾的母親替他進行特訓,也由此逐步揭露了安妮莉
亞女皇的別有用心與帕金頓皇室千年傅承的許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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