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兩年之後的天之祭被挪到今年來了。」女孩解釋道。
利奇摸著下巴,他敢肯定當初和馬努埃姆老頭分手的時候這件事有決定,要不然老頭肯定會和他同行。
』突然提前舉行天之祭,這絕對不是帕金頓人單方面的決定,應該是同盟高層共同商議的結果,這背後肯定陳藏著某種目的。
利奇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不靈光了。涉及到戰術層面,他是絕對的外行,更別說這種戰略方面的東西了。
眼看著那群少年朝著他嘰裡呱啦囔嚷著,這一次用不著翻譯,他也能夠猜到,這些人是在問他敢不敢接受挑戰
「他們為什麼不現在找我決鬥?卻要等到天之祭的時候?」利奇轉頭問那個女孩。
女孩掃了一眼利奇身上那套見習騎士的制服,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可丟不起這個臉,一幫正式騎士找你這個見習騎士決鬥就算贏了 ,他們也會被學院開除。但是天之祭那天就不同了,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揍你。」
聽到這樣一說,利奇有點明白了,當初來的路上,開車的女騎士告訴他帕金頓的一些風俗,就有提到帕金頓帝國的高等階層一般不會去欺壓低等階層的人,因為這會遭到別人的唾棄。
「看來他們挺厭惡你。」女孩拍了拍利奇的後背,大剌剌地道:「一般來說,他們對你道樣的人物根本不屑親自動手,隨意找一幫嘍囉收拾你就足夠了。而且他們的嘍囉為了表現給他們看,下手只會更狠」
「別剿手動腳的好嗎?」利奇拍開了女孩的手,這傢伙一副女混混的做派,實在想像不出她會是頂級階層中的人物。雖然莉娜也有些放蕩不羈,但是莉娜在外人面前的時候,至少還保持著一副淑女的形象。
與之相對應的是,旁邊這些一心想要高攀的少年,倒是一個個樣子都很不錯。
可惜女孩的那番話讓他剛剛產生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完美的事,只要動腦子總是能夠找到漏洞可鑽,想要以高應低,以大欺小,只要找代理人就可以了。
「你敢不敢答應啊?快點給個回話。」女孩促狹地催促道,她對那幾個少年很不爽,不過對利奇同樣沒有好感,甚至還有那麼一絲仇怨。剛才利奇把她弄得實在太慘了,按照她的性格,這個仇肯定要報。
利奇思索著,他當然不會在意這件事,問題是天之祭不可能和他無關,別的不說,到時候他的飛行戰甲絕對會亮相。
「既然你沒拒絕,就是答應了。」女孩嘻嘻一笑,朝著那幫少年說了 一大串話。
對面那些少年互相看了看,最後目光全都落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湊到女孩身邊得意洋洋地說了些什麼。
利奇終於感覺聽不懂別人說什麼實在很不方便,他看了 一眼珍妮。
珍妮心領神會,在一旁低聲解釋道:「天之祭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有資格限制,那個小孩說,由他搞定這件事。」
那幫少年說完話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搭理利奇。
女孩等到他們出了大門,轉身朝著利奇用威脅的口吻喝道:「你說話一定要算數,到時候如果你不參加,丟的可是我的面子,那樣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看了一眼那成堆的書,點了點頭:「這些書夠你看一、兩星期的了,這段時間你應該天天在這裡吧!」
女孩倒也沒打算讓利奇拿出證件,反正對她來說,想要找一個人,而且還是外國人,絕對易如反掌。
威脅過利奇之後,女孩也走了 ,她走路的樣子明顯有些發虛。
這個不起眼的角落重新恢復平靜,珍妮滿臉羞澀地指了指下面:「我把棉卻給她了 ,再做的話,裡面的東西會漏出來。」
利奇低頭看了一眼,訕訕地點了點頭,他輕拍旁邊的座位,讓珍妮坐在那裡。
時間逐漸過去,快要臨近三點的時候,那群少年之一再一次出現在閱覽室的門口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利奇沒見過的小孩,小孩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身體顯得有些瘦弱 .
那個少年的手裡捏著一張表格,這是參加天之祭的登記表。
走到利奇面前把表格往桌子上一放,那個少年推了推旁邊的小孩。
小孩連忙說道:「這是特地為你弄來的表格,你馬上填一下,我們還要幫你交上去,你可千萬別填錯了,籌辦處會派人核查的。」
利奇斜眼看了那張表格一眼,雖然不認識帕金頓文字,大致的內容倒是能夠猜得出,也就只是姓名、年齡、出生日期這類東西。裡面有一欄好像需要填寫戰甲型號和編號。
利奇的嘴角露出了 一絲壞笑。他有三部戰甲,但是除那部最少用的「龍」之外,不管是「夜叉」還是「明王」,全都是頂級絕密,誰如果去查它們的編號,簡直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被押來做翻譯的小孩心眼倒是挺不錯,他輕聲說道:「天之祭十年一次,難得能夠去看,我覺得有這個機會能夠親眼看看,絕對是一件好事。你不想和他們打的話,到時候在戰甲上劃兩條傷痕出來就可以了 ,那天會有人來檢查,戰甲上有劃痕肯定不會讓你進去,這也就怪不得你了。」
小孩倒也不怕旁邊那個少年聽到,反正這個傢伙不懂他說些什麼。
利奇有些意外,如果換成一位官員對他如此客氣,他反倒不在乎。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那個小孩幾眼。
那個小孩的眼神裡面有一絲畏懼,這絲畏懼顯然是針對旁邊的少年,他身上的制服袖管已經微微有了一些磨損。
利奇大致可以猜到,這個小孩的家境應該不怎麼樣。
騎士雖然都是由國家供養,可以說衣食無憂,卻也有極大的區別。像莉娜這樣的名門之後,名牌的東西隨意亂扔,手裡的錢花不完,工資和津貼還比別人優厚很多。同樣是在105小隊,三姐妹一開始的時候就混得挺慘,當初三姐妹找莉娜的麻煩,向莉娜提出挑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對這種不公平的憤懣。
利奇倒是有心繼續裝下去,他感覺這個遊戲挺有意思的,可惜,到了這一步已經玩不下去了。
他不可能把那兩部戰甲的編號填在上面,這絕對違反保密規定。
「我不知道怎麼填這東西,你去找一個會填的人過來。」利奇用胳膊捅了捅珍妮。
珍妮笑著站起身來,她當然明白利奇的意思。
和密斯拉公主殿下第一次會面的時候,利奇就曾經提過,他不希望被人監視。當時公主殿下的回答是,他身邊五百米之內絕對不會有跟隨者。言下之意就是,情報部門的人會待在五百米之外的地方,進行遠距離監視。
在那個少年充滿疑惑的注視之下,珍妮拿著那張表格走到了門口,她舉起手隨意揮了揮。
只是片刻的工夫,一個便衣跑了過來。
珍妮把那張表格往便衣的手裡一塞,指了指站在利奇面前的少年,嘰哩咕嚕說了一串話。
那個便衣立刻板著臉走進了圖書館,他一直走到那個少年身邊,從右邊內側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份證件,打開之後在那個少年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咕嚕咕嚕說了兩句話。
少年和小孩的臉同時變得煞白,就像共和國的內務部讓人人都畏懼一樣,在帕金頓,情報部門也是一個令人膽寒的所在,再加上這裡等級森嚴,所以這種恐懼就顯得更加強烈。
在共和國,一個人如果被內務部帶走了 ,他的親朋好友之中若有知名人士,還可以搞個抗議活動,對內務部進行施壓, 一般來說內務部都要給個說法。但是在這裡,他身邊的人只會三三緘其口,唯恐自己被牽連。
那個少年現在已經知道了 ,他們認為可以踩兩腳的外國人根本就是一塊鋼板,還是帶釘子的那種。
便衣並沒有把兩個人帶走,他退到門口朝著遠處打了個招呼,很快另外一個便衣跑了過來,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後來的那個便衣拿著表格又迅速離開。
看到這架勢,利奇知道今天可能要在這座圖書館裡多留一會兒了。
時間只過了 二十分鏟,密斯拉公主殿下就出現在圖書館的門口 ,她的身後跟著一排女騎士 .
看到公主駕到,閱覽室裡面正在看書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在一旁鞠躬行禮。這場面讓利奇有些猶豫,他是不是也該對公主殿下表示一下敬意?
茫然間,他想起了兩年前第一次見到這位公主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的他連躬行禮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和同齡人站在角落裡面,手捧著鮮花,作為一種特殊的裝點物 .
猶豫了半天,雖然沒有鞠躬行禮,利奇卻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 .
密斯拉公主把那個便衣叫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看到那個便衣在旁邊連連點頭。
說話聲不大,但是對利奇來說卻足夠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語言天賦不行,但是學別人說話還可以。
湊到珍妮耳邊,將公主殿下的那番話學了一遍,利奇等著翻譯。
「她的意思是,讓情報部把在場的人的身份住址全都登記下來,再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別多嘴多舌。」珍妮同樣湊到利奇耳邊說道。
好大的威勢,利奇暗自咋舌。
如果是在共和國,為了保密,就應該把他叫到一個隱密的地方 ,這樣要省事得多。這位公主殿下的做法雖然讓他感覺到很舒服,但是對圖書館裡面的其他人來說,就顯得有些不舒服了。
利奇偷眼看去,卻發現閱覽室裡面的那些人絲毫沒有不悅的神情,看來他們對這一切認為是理所當然。
「天之祭為什麼提前了?」利奇一上來就問道。
「我原本打算後天去拜訪你,順便說起這件事。」她轉身朝著身後示意了一下:「還記得當初我曾經和你說起,想請你幫忙訓練騎士?她們就是挑出來的學員。」
利奇早就看到了,這隊騎士總共三十人,從她們的外貌特徵就看得出,她們分別來自三大帝國。奧摩爾帝國的女騎士身材纖細,體型修長,幾乎全都是黑髮,皮膚的顏色稍微深一些,羅索托帝國的女騎士則又高又壯,身材也顯得豐滿,她們的皮膚白晰,但是看上去有些粗糙。帕金頓聖國的女騎士已經見得多了,她們的體型顯得嬌巧,比奧摩爾的女騎士豐滿一些,卻又不像羅索托帝國的女騎士那樣前凸後翹,論皮膚,她們是最好的,白晰而又細膩。
等到利奇看清這些女騎士的實力,他暗自抽了 一口冷氣。
「她們全都足榮譽騎士。」利奇瞪著密斯拉公主,他有點不明白同盟高層的打算了。
開戰之初,整個共和國只有一百幾十個榮譽騎士,現在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榮譽騎上大概只有六個人。
這就是差距,天地一般的差距。
榮譽騎士裡面女的原本就少,更別說是修練風屬性功法的女性榮譽騎士,而時她們看上去都挺年輕。
騎士的實際年齡總是比外貌大,即便如此,這些女騎士也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不超過三十五歲的榮譽騎士全都可以稱得上是天才,雖然她們沒辦法和翠絲麗這樣的絕頂天才相比,卻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
「她們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利奇問道。
話剛出口,他就看到那隊女騎士裡面有幾個臉微微發紅,很顯然這幾個女騎士聽得懂蒙斯托克語,只不過誤會了他的意思。
利奇此刻可沒心思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想要在天之祭到來前看到初步的效果,就只能這樣做。」公主殿下解釋道:「你可以先傳授她們一種功法,天之祭那日,天空中需要有她們的身影,這對聯盟絕對是最好的震懾。」
利奇現在明白為何要把兩年之後的祭典提前到現在,看來同盟希望能夠在戰爭開愛前,給聯盟一個下馬威。
「我盡力吧。」利奇不敢把話說滿,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八分把握。
「以後有類似的事能不能早一點告訴我?」利奇微微有些不滿。
密斯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天之祭事關重大,很多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確定下來,我怕通知你之後,事情還會有變化。」她又指了指那成堆的書籍:「再說,你看上去也挺忙的,我們都擔心會打擾到你。」
「看來我們之間缺乏溝通。」利奇撓了撓頭,突然他看到旁邊面如土色的那個小孩:「我們之間需要有一個聯絡員。」隨手一指那個小孩:「他或許合適!」
那個小孩一直在旁邊聽著利奇和公主殿下之間的交談,那些話令他震驚的同時也惶恐無比。
他一開始只以為利奇也是某個劍聖的後人,這在天之城納克阿莫斯朵克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但是當他雄續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利奇居然是同盟請來的教官,而且他訓練的將是一隊榮譽騎士。這絕對已經超出了認知。
正因為他聽到了這些不該聽的秘密,所以他才會面如土色。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對他來說,最好的下場就是被情報部門收編,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怕就怕直接把他滅口。
這不是不可能,他在學院裡面可不是什麼顯眼的人物,完全靠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才得以躋身皇家騎士學院之中。
所以當利奇指著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密斯拉這才注意到那個小孩,她沉吟了半晌,最後朝著身邊的便衣招了招手。
便衣連忙走了過來,密斯拉公主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那個小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公主殿下的-句話可以決定他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雖然到現在為止,他仍舊不知道利奇是何許人,但是他卻明白,這絕對是一棵大樹,一旦靠上這棵大樹,他的未來將會無比光明。
來找麻煩的少年和做為翻譯的小孩被帶走了 ,前者去往何處將無人知晚,後者被帶往情報部審查,情報部的特務會把他的袓宗十八代都查個清清楚楚。
而利奇則陪著公主殿下散步。
天之衡臂絕對不算短,但是這裡沒有一輛馬車,不管是誰,都只能靠兩隻腳走路。
這樣一條極寬的大道,正中央卻沒人走,只有利奇和公主殿下並肩而行。
一路上都是密斯拉公主在講,利奇側耳傾聽,內容全都是和天之祭有關的事。
這些事,有的利奇聽說過,不過大部分他都是第一次聽到。
他這才知道那些少年打什麼主意。
在天之祭快要結束,戰甲展示會還沒有開始之前,有一個小小的節目,參與儀式的二十歲以下的騎士會來一場大混戰。
混戰的結果會角逐出二十二位最強者,這二十二個人將有資格進入聖殿,和皇室成員一起進行最後的拜祭,拜祭結束之後,還可以親眼見識一下聖殿裡面供奉的那些戰甲。
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就放在那裡,帕金頓聖國所擁有神甲、靈甲同樣也放在那裡 .
「除了皇室成員、雷帝傳人和四御後人,其他的騎士除了進階天階可名正言順得到一件靈甲,恐怕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夠接觸到這些聖物。」密斯拉公主有意無意地引誘著利奇。
沒人能夠抗拒神甲的吸引力,利奇也是一樣,他早就想見識一下上一個文明的遺產。
公主殿下當做沒有看出利奇的心思,她繼續悠然地說道:「其實對參加這次活動的人來說,他們真正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見識聖物,在天之祭的大混戰裡面能夠拿到名次,絕對是一件風光無限的事,特別是第一名。非常有趣的是,歷年來的第一名最後都能夠進入天階,所以有人也把這場大混戰看作是一塊試金石。你不是和翠絲麗很熟嗎?她就是七年前那-屆的第-名。」
「你好像在暗示我也去參加這次活動。」利奇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倒不是怕�,以他現在的實力,第一肯定是他的,問題是他總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頭。
「剛才情報部的人來報告的時候,我就在母親那裡,所以她和幾位陛下也知道了這件事。母親大人突然間有了一個靈感,她打算藉這個機會,向公眾展示『明王』的實力。」
公主的話讓利奇著實吃了一驚,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幾天前,你們還把這當做是最高機密,轉眼間卻又決定對外公開。」對於高層的隨心所欲,他算是明白了。
「母親也有難處。」公主只能這樣說:「潛伏在施泰因的那些間諜後都被抓獲了 ,而且我們已經盡可能保證有關『明王』存在的消息沒有洩露出去,但是誰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證這一點。除此之外,在你們到來之前,艾斯波爾和莎爾夫人已經確認,『明王』能夠改進的餘地非常有限,也就是說,除了你、莉娜和翠絲麗這樣的天才王牌騎士,只有榮譽等級以上的人物能夠操縱這種戰甲。這樣一來,它的實用性少了許多。我們原本期待『明王』能夠用來抗衡弗蘭薩帝國的自殺鬥氣,如果沒有辦法普及的話,它的效用就少了許多……」
雖然沒有明說,利奇仍舊聽得出那一絲貶低的味道,他無從猜測這到底是同盟高層的真實想法?還是-種談判策略?
「所以你們打算廢物利用,想藉天之祭這個機會,讓聯盟的人以為,明王『已經完成實用化,馬上就要量產?」利奇不無嘲諷地說道。
公主倒也不在乎,利奇的反應在她們的預料之中:「這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波羅諾夫。」
「他也會來?」利奇有點驚詫,按說兩邊現在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想,波羅諾夫這樣一個對戰局有可能產生巨大影響的人物,絕對應該被嚴密保護,居然敢放他到敵國的首都,難道聯盟不怕他出
「當然。」公主知道利奇驚詫些什麼:「波羅諾夫正大光明地過來,我們絕對不能對他下手,甚至還要保護他的安全。這是大家都遵從的外交規則。當然他如果被某個人活活氣死,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一邊說,密斯拉一邊用眼睛瞟利奇
利奇就當沒看見,他可沒興趣捲入這種事裡面。
「其實不一定要真的氣死他,你在短時間裡面就已經做出了三種戰甲,而且都是作用異常特殊的類型,這對波羅諾夫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他的身體又一直都不好,從我們的情報人員調查到的消息來看,這段日子波羅諾夫同時在做兩個專案,全都是針對你的,他已經快吐血了。如果這個時候你再加把力,再給他壓一副擔子上去,以他的情況,肯定會被徹底拖垮。」
「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恐怕聯盟就會派刺客來刺殺我了。」利奇搖著頭。
「這倒用不著擔心,聯盟如果那麼做的話,就意味著自取滅亡,戰甲製造師有著超然的地位,聯合會其實是-個中立的組織,只不過裡面的人大部分偏向我們這邊,但是偏向那邊的人同樣也有。如果聯合會完全偏向一方,另外一方根本用不著打了,頂多支撐-年就會全線崩潰,在過去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公主說道:「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你的身份必須是一個戰甲製造師,如果你以騎士的身份上了戰場,那發生任何事,理事會都不會管。」
密斯拉話裡藏話,利奇倒也能夠聽明白。
如果是在幾個月以前,他絕對沒有這方面的困惑,能不上戰場對他來說正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但是現在卻有些難說了,他已經認同自己的騎士身份。
他正思索著怎麼回答的時候,突然發現公主殿下已經停住了腳步。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站在中央廣場的正中央。
「你不是對那些聖物很感興趣嗎?想不想看看?」公主發出了邀請。
「不是說只有天之祭的時候,聖殿才會對外開放嗎?」利奇雖然心裡一百願意,但是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急切。
「你認為一座封閉了十年的宮殿,不清掃和整理一下就能夠讓人進來嗎?」
公主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聖殿其實沒有那麼神秘,之所以這樣鄭重其事,是因為這裡代表著帝國的輝煌。再說,以你的身份也完全有資格參觀這裡。我非常期將你能夠解開神甲的奧秘。」
說話間,這位殿下用力跺了跺腳。
隨著一陣岩石的摩擦聲響,地面緩緩地沉了下去,露出了 一個深逮而又巨大的坑洞。
一個以天為名的城市,最重要的聖殿居然建造在地下,這是利奇無論如何都難以想像的一件事。
第3話 遠古的饋贈
普普通通的一條長廊,普普通通的一座大廳,沒有絲毫的裝飾和點綴。如果不是四周放著的那些戰甲,很難讓人相信這就是天之城的中心,這就是比皇宮的地位還高的聖殿。
不過等到他轉了一圈看過那些戰甲之後,他明白了。
這個地方根本用不著裝飾,任何點綴都是畫蛇添足。
眼前的這十幾部戰甲,已經足夠證明這個帝國的強盛和輝煌。
這些戰甲看上去都不威風,要不是利奇在圖冊裡面看過它們的樣子,恐怕根本不會相信它們就是傳說中的聖物。
放在大廳裡面的全都是神甲,這些神甲有大有小,不過最大的也只有兩米五六。現在的戰甲除了「夜叉」這種特殊類型,幾乎都在四米左右,有些重型戰甲甚至會超過五米。和現在的戰甲比起來,這些神甲顯得小巧緊湊。
所有的神甲全都有殘損,雖然大部分都被歷代神工修補過,那些神工的手藝稱得上天衣無縫,但是利奇仍舊能夠感覺修補的部分和原來部分的差別。
整個大廳裡最顯眼的是兩件神甲,它們被擺放在正中央。
其中的一部最為完整,原有的部分佔據了大半,後來修補上去的只有一條腿和一隻手臂,除此之外就是零零碎碎的一些破損處。
對這部神甲,利奇倒是挺熟,一千年前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戰甲就是根據它的樣子製造的,走廊上放著的那一排靈甲,也是以它為原型複製而成。
這部神甲有著一個恐怖的名稱--毀滅者。
這個名稱是第一代聖皇親自所取,當時有很多人為它取了其他名字,全都比毀滅者要威風和好聽得多,但是這位陛下卻說,再好聽的名字也改變不了它作為武器的事實,它就是一件用來毀滅的工真。
同樣還有一個傳說,第一部戰甲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其他人全都歡欣鼓舞,只有初代聖皇神情黯然,歎息了一聲之後說道:「有了這件武器,戰爭將會變得更加殘酷,總有一天,整個世界都會毀滅在這種武器之下。」
輕輕觸摸著毀滅者表面那斑駁的痕跡,利奇似乎能夠理解那位陛下當時的感受。
正因為比較完整,所以後人修復的地方不多,毀滅者保留著當年的大部分原貌,它的身上坑坑窪窪、斑斑駁駁,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劃痕。
利奇這樣的騎士,當然看得出這些全都是在戰鬥中留下的痕跡。
「你可以穿上它試試。」密斯拉公主在一旁輕聲說道。
「可以嗎?」利奇嘴上雖然在問,心裡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戰甲本來就是給人穿的。」公主殿下說道,如果是天之祭那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當然不敢如此隨意,但是此刻,這裡就只有他們倆,也就用不著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再說,她的母親也告訴過她,要盡可能拉攏眼前這個傢伙。讓他試穿一下神甲,根本只是一件小事。別說試穿了,以他目前在戰甲製造師裡面的地位,就算要研究神甲,那也只需要一句話。
一千年多年來,接觸這些神甲最多的並不是她們皇族成員,也不是劍聖、天階騎士,而是歷代神工,別人頂多只能穿上神甲試試,神工們卻可以把神甲拆開。
利奇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甚至有點不好意思那麼做。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轉身將旁邊的另外一部神甲取了下來。
這部神甲可以說是大廳裡面最為殘敗的一部,它只剩下了半個頭部,以及前胸的一部分,歷代神工甚至沒有辦法把它修補完成,只能把缺損的部分填補好。所以這與其說是一部戰甲,不如說是一個頭盔。
它同樣也有名字,它的名字是「智慧頭冠」.
利奇對它同樣也有瞭解,這部殘破的神甲能夠和毀滅者放在一起,自然不簡單。現在軍隊裡面用來通訊聯絡的裝置,和警戒四周的掃瞄器,全都是研究這部殘破神甲後的成果。
利奇把「智慧頭冠」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頭上。
這玩意兒還挺重,應該有幾十公斤,前面殘留的部分就像是一個很大的圍兜,兩邊的肩膀有一半是後來修補上去的,前臉的部位有些狹窄,這讓利奇想起他曾經看到過的一篇文章,那上面根據從各個遺址發掘出來的太古文明遺物,推測出太古人類比現在的人腦袋要大,面孔短小而且尖翹。現在他倒是有點相信了。
戴了一會兒之後,利奇打算把它取下來放回原來的地方。
這東西藏上去容易,想要摘下來就有些麻煩了,下巴的部位居然卡住了。
利奇稱一用力,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額頭正中的部位一陣刺痛。
那是一種深入腦髓的劇痛,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同樣也在那一瞬間,一幅奇怪的圖像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漆黑中晃動的燈光,慢慢地燈光越來越亮,四周出現了人影。緊接著圖像迅速晃動起來,過了片刻之後,變成了一張詭異的、被燈光映照著的人臉,從裝束來看,那是一個古人。利奇正感覺到疑惑的時候,圖像又是一變,變成了身處於一座宮殿之中,宮殿裡面也全都是古人,他們正圍攏在四周。
圖像飛速的變換著,一張張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這些人的裝束所顯示的年代也越來越往後推移。
利奇已經明白了,這部神甲肯定也有類似記錄儀的裝置,現在他看到的就是過去的記錄。
從最初出現的那些發掘者的摸樣看來,這部戰甲從廢墟裡面被挖掘出來,恐怕已經有四、五千年的歷史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人能夠研究出什麼名堂。這其期間它被連番轉手,甚至數度埋入地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圈像終於起了點變化,似乎有人啟動了這部戰甲,圈像中多了一些線條和類似文字的東西。
對於這些線條,他感覺到很熟悉。他經常看紀錄儀裡面的資料,那上面的曙表和這些線條很像。至於上面的文字,他就一個都不認識了,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些文字絕對不是當今世界的任何一種文字,也不像歷史上出現過的文字。
只看了一會兒,利奇就感覺頭暈眼花,線條和文字越來越多,到了最後甚至出現一些戰甲的解剖圖。
不用猜也可以知道,啟動「智慧頭冠」的肯定就是初代聖皇,至於那位陛下為什麼能夠製造出第一部真正的戰甲,謎底也已經揭曉了。
利奇並沒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反倒是更迷糊了。
因為後面的圖像中又沒有了那些線條和文字。這只有兩種解釋,要不就是後來的聖皇直系後裔全都沒有能力讓這東西重新啟動,要不就是這個秘密失傅了,連聖皇的直系後裔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部只是猜測,他不是歷史學家,對帕金頓聖園的歷史知道得並不多,對帕金頓皇族也所知更少。
對於尋求真相,利奇一直都不感興趣,他真正在意的是怎麼利用這千戴難逢的機會?
這東西肯定對戰甲設計有幫助,利奇很懷疑,上一個文明的人是不是將他們製造神甲的方法,記錄在這東西裡面。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之所以能夠製造出靈甲,完全是靠它。
製造靈甲的方法讓人匪夷所思,就算現在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些方法,更別說一千年前的人了,這些技術只可能是從這東西裡面得到的。
他不由得動起心思來。
最大的難題並不是如何借用這玩意兒。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已經發覺,和同盟最高層的那些人物打交道,說容易。並不容易;說難,也未必很難。首先你的地位要得到他們的認可,然後就是要有足夠的利益打動他們。
難題是怎麼用這玩意兒?
利奇正這麼想著,突然他感覺到腦子一空,緊接著眼前的圖像一變,「明王」的影像猛地跳了出來。
一開始是全身影像,緊接著「明王」瞬間分解開來,一個個零件在他的眼前晃過,在這些零件的旁邊,同樣也是一連串的文字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線條。可惜這些圖像變化得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
只是幾分鐘,所有的零件全都過了一遍,這些零件重新組合在一起。不過道一次「明王」的圖像上多了一大片紅色線條。
好半天利奇才明白,這些紅色線條全都是可以改進的地方。
改進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總體的結構卻沒有改,還是他原來設計的樣子。
和奇心中大喜。
原來只要腦子裡面想,這東西就會做出反應。
他連忙靜下心來不停地想著,怎麼解決「明王」的控制問題?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前的圖像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利奇再試,這一次他想的是怎麼改進魔動筋腱,在利奇看來,這應該很容易解決。
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決定再試一次,茫然中,他想到了一個很含糊的要求--怎麼才能做得更好?
沒想到這一次,「智慧頭冠」居然有了反應。
仍舊像剛才一樣,腦子裡面瞬間變得空白,緊接著眼前就浮現出「明王」的身影,不過這一次「明王」並不是靜靜地站立著,而是動了起來。
這一次演示的似乎是一種武技,一種他從來沒有看過、甚至也沒有聽過的武技。
那部「明王」看上去形如醉漢,老是東倒西歪,根本沒辦法保持平衡,但是這種不平衡裡面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玄妙,有時候眼看著就要摔倒了,它突然順勢一滾,不但重新站穩,還在滾動的那一瞬間踢出了七、八腳,有時候看上去腳下一滑,卻是趁機滑鏟。
不只是像醉漢,那部「明王」還帶著一股瘋狂的味道,它不只是用雙手攻擎。肘、膝、肩、胯、肩、背、頭、臀,幾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部可以用來進攻。它 蜂的出招雜亂無章,但每一招都妙不可言。
這種武技說它詭異,但是進攻的時候卻又足以力相搏、正面交鋒,說它堂堂正正,很多攻擊走的是異常刁鑽的角度,而且殺招幾乎全都是創走偏鋒。
利奇絕對沒有見過或聽過這樣的武技,但是他對這一切卻又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那裡面全都有著他現在所使用的武技的影子。
漸漸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智慧頭冠」並不會幫助使用者設計戰甲,它只會對已知的東西進行分析和改進,也就是說,想要讓它工作,要不有樣本可以複製,就像按照毀滅者複製出那些靈甲,要不就是從腦子裡面抽取已有的知識,進行重新組合。
和剛才對明王的結構改造比起來,眼前這種在武技的改進就容易接受多了。
利奇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默默地記憶在腦子裡面。他正感覺到有所收穫,眼前的圖像再一次發生變化,憑空多出來敷十部戰甲。
只看了一眼,利奇就明白了。這些戰甲全都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對手,當初讓105小隊嘗到慘敗滋味的那部金紅二色的戰甲就在裡面。當初殺亞爾諾時碰到的那支榮譽小隊同樣也在其中。
剛才演示的是武技,現在變成了對戰。
如果說演示武技讓利奇隱有所得的話,那麼對戰的演示就讓他大開眼界了。
「明王」的速度和力量全都遠超普通的戰甲,在「智慧頭冠」的控制之下,這種優勢顯得越發明顯。
一開始是一對一交手,大部分戰甲都被「明王」幾招之內解決掉,只是碰到那幾部榮譽騎士操縱的戰甲,「明王」會陷入苦戰。
所有的敵人裡面,只有那部金紅二色的戰甲能夠完全壓制住「明王」,打到千餘招之後,以「明王」的座艙被擊毀而告終。其他的戰鬥,最終獲勝的都是「明王」,當然想要戰勝榮譽騎士,肯定要付出代價,每一次獲勝全都是慘勝。
一對一演示過後,就是一對多的混戰。
「智慧頭冠」演示的戰鬥,類比的全都是最惡劣的情況,那些敵人全都�合成戰陣,就算是很差勁的戰甲,組合成戰陣之後,那威力就不同了。
這一次「明王」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威風凜凜,只能靠超快的速度將對手各個擊破,不過想做到各個擊破也不是那樣容易,就算最順利的情況下,也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萬一沒能一鼓作氣把對手拿下,就會陷入困境。
此刻利奇在意的反倒不是「明王」的左衝右突,而是「智慧頭冠」演示的戰陣。
105小隊裡面有三姐妹在,所以利奇對戰陣一點都不陌生。
三姐妹用的那套東西和眼前的演示比起來,根本就不可相提並論。
利奇知道,這種理想化的演示不能完全當真,人的腦子畢竟不能和「智慧頭冠」相比,單打獨鬥的時候,能夠發揮出演示時四成的實力就算得上是超乎水準的發揮了。而戰陣這東西問題就更大,人和人之間的配合絕對不可能像演示出來的那樣默契,恐怕連演示的兩成水準都達不到。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此刻演示的這些合擊之法記在心裡。現在他可不是105小隊裡面排名最末尾的那個小騎士加雜工了,他的手底下也有一個中隊。
這些合擊之法拿回去研究一下,雖然沒辦法全部練成,能夠有兩成的水準也已經不錯。
沉醉於演示之中的利奇,完全忘記了時間。突然他感覺有人推他,緊接著眼前的那些圖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利奇的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他正看到要緊的時候,腦子裡面對「明王」的操縱和合擊之術隱約有了一些感悟,卻被打斷了。
雖然鬱悶,他卻也不敢顯露出來。這裡沒別人,打擾他的肯定是那位公主殿下 .
「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密斯拉公主問道,她伸手托住「智慧頭冠」.
帕金頓皇族名義上是念者,實際上她們也是騎士,實力還很不錯,密斯拉本人是騎士後期的境界,差不多快要進入瓶頸期;她的母親安妮莉亞的實力更強,差不多是榮譽中期的程度。所以她沒費多少力,就幫利奇把「智慧頭冠」取了下來。
「剛才卡住了。」利奇當然不會說實話,他小心翼翼地把「智慧頭冠」放回原來的地方。
「我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吧?會不會有些不方便?」利奇歉意地阻道。
讓他意外的是,密斯拉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長啊,才十幾分鐘,以前母親大人帶艾斯波爾或者莎爾夫人來的時候,在這裡待上一整天都是經常的事。」
利奇的神情微微有些呆滯。
才十幾分鐘?
他剛才看的演示絕對不止十幾分鐘,更別說之前看到的那段「智慧頭冠」的記憶,在他的感覺中,至少應該過去了幾個小時。
不過轉眼間他又恢復了鎮定。
這並不是無法理解,思想的速度本來就極快,只不過一般的人早已經習慣將之和身體的速度同步。思想如果快過身體太多會產生不協調,久而久之這成為了一種禁錮。
天階騎士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們打破了這層禁錮,他們的思想比常人快百倍甚至千倍,再加上他們對身體的控制力極強,能夠讓身體適應思想的速度,所以他們的反應比普通騎士快幾十倍,這沒什麼可奇怪的。
當初在泊爾摩的時候,利奇無意間突破過這種禁錮,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而且他對身體也完全沒有控制能力,但是那一次的經歷卻深深印入他的腦海之中。
突破禁錮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思考變快,而是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變慢了,時間也變得很漫長,原來的一瞬間居然變成幾分鐘那麼久。按照這樣算來,剛才他感覺中的幾個小時,對於旁邊的公主殿下來說,恐怕只不過是一、兩分鐘。
利奇當然不會說破其中的奧妙。
他正打算敷衍兩句,突然他感覺有些異樣,這位公主殿下似乎和以前看到的時候有點不同。
利奇克制住想要揉眼睛的衝動,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密斯拉公主的身體四周確實多了一些東西。
像是淡淡的煙霧,又像是夏日裡冰塊冒出的白氣,籠罩在密斯拉公主的身體表面。
他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他的身上同樣也有,只不過更凝練,已經不像是煙霧,而像是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只是在動的時候,這層東西才會像煙那撮散開。
利奇的心頭一陣巨震。
這是「天眼」!傳說中只有聖皇直系後裔才擁有的能力。
利奇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智慧頭冠」.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只有帕金頓直系皇族才繼承了聖皇的能力,像莉娜這樣的旁系只會是普通的騎士。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東西的存在。
如此說來,有關「智慧頭冠」的秘密並沒有完全失傅,至少有一部分保留了下來,這一部分應該和帕金頓直系皇族的神奇能力有關。
利奇原本打算事後找這位公主殿下幫個忙,讓他能夠經常出入這裡,現在他再也不敢有這樣的念頭。偶爾來一次或許沒問題,萬一來的次數多了,被帕金頓皇族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他可就有麻煩了。
雖然對政治不是很瞭解,基礎的常識他還是懂。這個秘密事關帕金頓聖國千年的輝煌,帕金頓皇室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碰觸,他的這些發現一旦讓帕金頓皇室知道,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從聖殿回來,利奇仍舊害怕不已,他暗自告誡自己,那個地方以後絕對少去。
決心已經下了,只是一想到「智慧頭冠」的神奇,他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回到駐地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利奇帶著那三十位女榮譽騎士徑直去了地下室。
維多利亞和兵團的女騎士們全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走廊上碰到的時候,她們那帶著一些嘲弄、又帶著一絲醋意的眼神,讓利奇感覺很是難受。
利奇的房間在最高的那一層,不過他很少在自己的房間過夜,地下室才是他晚上睡覺的地方。
那裡原來是放雜物的地方,現在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清楚馬上要做些什麼?」利奇有點不好意思地板那些女騎士。
那些女騎士大部分都聽不懂蒙斯托克語,利奇發明飛行技術到現在,也只不過一年左右,蒙斯托克又是那種介於二流和三流之間的園家,三大帝國的人很少會學習這種偏門的語言。能聽懂的那幾個人也是後來現學的,那還是戰爭開始之後,做為同盟增援共和圍的人員,或者作為戰地觀察真,在短期培訓班裡面學習的一些簡單日常對話。再加上在共和國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勉強聽得懂。
聽得懂的人,將利奇的話對同伴翻譯了一遍。
只聽到一陣鶯鶯燕燕的低語之聲,女騎士們隨即竊笑起來,過了片刻,羅索托帝國的那些女騎士首先有了動靜,她們輕笑著開始解衣服的鈕扣。她們的勤作很快,轉眼間脫得赤條條的。
羅索托帝國地處北方,那是一個天寒地凍的所在,如果沒有足夠的脂肪層,在那種地方根本就受不了,所以羅索托女人的豐滿一向都很有名。
看著那一對對豪乳,利奇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
有人開頭,自然就有人跟隨。奧摩爾帝國的女人熱情奔放,帕金頓聖國的女人浪漫又開放,這都是很有名的。
轉眼間牆腳就堆起了一堆衣服,地下室裡面充滿了燦爛的春光。
做這種事之前當然先要洗澡,進來的地方就是浴室,那些脫得精光的女人嘻嘻哈哈地衝進浴室裡面。
利奇心裡癢癢的,有些想要進去看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半天,他最終放棄了。他暗中對自己說,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剛轉過身想先準備,浴室的門突然間又開了,幾個女騎士探出頭來,其中一個的手裡還領著一個皮水囊,只見她調皮地揮了揮那東西問道:「我們的裡面是不是也要清理乾淨?」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怪,咬字不是很準確,感覺非常生硬,一聽就知道是外國人。
看著那個水囊,利奇的臉微徽有些發燒。那玩意兒是浣腸用的,一般來說,他和女人都是熟悉之後才嘗試肛交這一類刺激的性愛方式。那些水囊平時都藏在放浴巾的大櫥底下的抽屜裡面,居然被這些女人翻出來了。
同樣是女人,蒙斯托克的女騎士就算翻出這東西,也會把它們放回去,看來奧摩爾女人熱情奔放確實一點都沒有說錯。
利奇只得點了點頭。
那幾個女人縮回頭去,緊接著浴室裡面響起了一陣笑鬧之聲。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利奇仍舊能夠想像裡面的場面。他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加快了流速,他的性器也高高地翹了起來,而且越脹越大。
女人洗澡總是要花很多時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她們才滿身水霧地從浴室裡面跑出來,一個個渾身紅潤,還透著一股特殊的女人香氣。
「你喜歡什麼姿勢?」剛才和利奇說話的女騎士用生硬的蒙斯托克語再一次問道。她顯然已經成了這些女騎士的代言人,這些人裡面也確實只有她能夠稍微流暢地用蒙斯托克語說話。
利奇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放在地上。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墊子,這些墊子的裡面是海綿,外面是一層很軟的皮革。
把那個女騎士的雙腿抬高,一直推到胸口的位置,利奇將性器插入了她的花徑之中。
「原來你喜歡這種打樁的姿勢,看來你倒是一個強勢的小傢伙。」那個女騎士微微挺了挺屁股,這樣能夠讓利奇的性器進入得更深一些。
利奇用力一插到底。
那個女騎士啊地輕呼了一聲,好半天才咬著牙哼道:「你的東西太粗了,別那麼狠,我會受不了的。」
利奇頂住那個女騎士的花心有力地鑽了鑽。
女騎士嘴巴微微張開著,那神情真是如癡如醉:「輕點,稍微輕點,你太用力了。」她含含糊糊地嚷著。
利奇才不會管她的感受,對女人,他一向都是征服再征服,一直征服到這些女人對他俯首貼耳,唯命是從。
高高抬起屁股,用力猛插而入,到了底部再用力鑽一下,利奇一上來就用上了所有的技巧,他的手也不停地在那個女騎士的身上按捏揉搓,尋找著她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那個女騎士一開始嗯嗯啊啊,漸漸地變成了哭叫,好像異常痛苦的檬子,但是她的身體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反應,她的臀部迎合著他的抽插,上上下下地起落著。
奧摩爾帝國盛產骨感美女,利奇此刻抽插的就是最標準的骨感美女,她的身體纖細修長,給人輕盈的感覺。
骨感的美女穿上衣服絕對漂亮,做愛的時候,感覺就稍微差一些,那對乳房顯得有些偏小,屁股上的肉也少了一些。不過她們也有一個好處,骨感的美女腰肢纖細,扭動起來異常靈活。
和奇感覺這個女人的屁股就像是活的一樣,上下挺動,左右搖擺,一會兒又連續旋轉,這絕對是連莉娜和諾拉都不會的技巧。
這個女騎士的技巧確實不錯,不過性技比起利奇實在差得太遠了,所以不一會兒,她就腰肢無力,眼神散亂。
隨著一陣有氣無力的嘶叫,她的腰肢往上挺動了兩下,然後身體一下子鬆了下來,與此同時汩汨的白漿從被插著的地方湧了出來,順著她的臀部和小腹流淌而下。
「我是第二個。」旁邊的一個女騎士立刻纏了上來,這是一個羅索托帝國的女騎士,來自北方雪原的她強悍而且主動,她一把將利奇拉了起來。
和這個女騎士站在一起,利奇感到一絲不爽。
他顯得太矮了。
羅索托人全都比較高,這個女騎士更是如此,利奇暗自猜測,她可能有兩米左右。
如果要問,有什麼是利奇最不願意提起的話,身高肯定是其中之一。以前因為營養不足,所以發育得不好,身高在同齡人之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覺醒之後雖然有了營養,不過普通人的身體轉化成騎士那異常強悍的身體,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消耗,這兩年多來,他的身高沒怎麼見長。
所以此刻,他的頭頂剛好碰到這個羅索托女騎士的乳房,他的嘴想要構到乳頭的話,還必須踮起腳尖。
心裡不爽,他有些粗暴地把這個女騎士推倒在地。
和剛才一樣,他把這個女騎士的雙腿高高抬起。
羅索托女人的雙腿很長,而且勻稱豐滿,臀部也大,還特別多肉,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一插入進去,利奇立刻感覺和剛才完全不同。
這個女騎士的陰道很深,幸虧他的陰莖夠長,別的男人恐怕連花心部構不著,那肥厚的臀部就像是彈簧墊子。
每一下抽插,都能夠看到一陣肉浪翻滾。
最讓利奇感覺舒服的就是那一對巨乳,他的兩隻手都捧不過來。這對巨乳的手感也很不錯,軟綿綿的,在他的揉搓下不停改變著形狀。
羅索托女人的汁水很多,這同樣也很有名,和奇現在總算是見識了,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她的下面已經淋淋漓漓,屁股上白花花一片水光。
這個女人的蒙斯托克語只能算馬馬虎虎,不像剛才的那個能夠用蒙斯托克語叫床;被利奇弄得情動起來,她的嘴裡就開始亂嚷嚷,喊的全都是利奇聽不懂的話。
論床上的技巧,這個遠遠比不上剛才那個,她的腰只會上下挺動,並不會其他招數,但是論叫床的本事,就比前一位厲害多了,她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細語呢喃。
利奇正插得高興,突然旁邊伸過一隻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老二。
那些女騎士早已經把他圍攏在當中,她們有些等不及了。
利奇有些傻了,他本來以為這些女人都是抱著「為國獻身」的心態才和他做愛,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主動,和共和國女騎士的患得患失簡直不能比。
對於女人,他一向都是來者不拒。既然已經幹了一個奧摩爾女騎士和一個羅索托女騎士,接下來應該輪到一個帕金頓女騎士了。
他攔腰抱住一個,按在地上。
整整一個晚上的癲狂,整整一個晚上的放浪,到了清晨,那些女騎士都已經疽不起腰來了,可惜她們遇上了利奇。
任何女人第一次和他做愛,他都會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就像現在,這些女騎士最想的就是在地上躺一會兒,利奇偏偏不讓她們躺下。一副帶著皮套的鋼質鐐銬把她們的雙手和膝蓋緊緊固定在一起,這讓女騎士仍只能彎折著身體,她們被擺成了面朝下半趴半跪的姿態。
女騎士們那雪白的屁股全都高高翹著,陰部早已經紅腫,陰道口和肛門微微開合著,一根金屬細線從肛門裡面拖了出來。 峨
這些女騎士披整整齊齊固成一圈,頭朝外趴著,翹起的臀部朝著裡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火山,利奇就在火山口的位置,他正抱著一個女騎士的臀部,性器深深地插在女騎士的花徑裡面。
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時候,他和女騎士純粹就是做愛,但是到了後半夜卻是在合修。
利奇倒也沒藏私,把兩種合修功法全都傳授給了這些女騎士。反正除了他之外,只有蘭蒂能夠將外部能量轉化為人體可以吸收的特殊生命能量,別人想偷學都做不到。
和一開始時他預料的一模一樣,榮譽騎士的鬥氣果然比王牌騎士更加凝練,修練金剛時的損耗也更少。
從普通騎士晉陞為王牌騎士,鬥氣就從散亂狀態變成了一根鬥氣絲,但是鬥氣絲又分成不同的狀態,王牌騎士的鬥氣絲像是一根棉線,稍微一扯就會斷掉,榮譽騎士的鬥氣則像牛皮筋,堅韌而有彈性,不容易扯斷。
更微妙的是,榮譽騎士的鬥氣就算不刻意控制,也會在身體裡面迴圈運轉著,等於是坐臥行走全都在修練。這就難怪,進入榮譽等級之後,原本修練速度最緩慢的火屬性功法會突飛猛進,同樣以修練緩慢組成的冰、雷屬性的功法,速度也會一下子加快許多。
利奇靜靜地跪在那個女騎士的身後,性器深深地插入她的體內,他渾身上下的皮膚一片通紅,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
突然他的身上鼓起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疙瘩,數量最多的就是身體正中央的這一條線,從脊柱到胸口再到腹部,簡直是一個疙瘩接著一個疙瘩。不過最顯眼的疙瘩卻在利奇的額頭。那正是松果腺的位置,也是昨天戴上「智慧頭冠」之後感覺到劇烈刺痛的位置。
這個疙瘩很大,利奇的整個腦門都鼓了起來,額頭正中的地方更是有一個血一樣的印記。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疙瘩一個個癟了下去,一起癟下去的還有利奇的身體,他看上去像是縮水了一大圈。
人是縮水了,但是他的精氣神卻顫得比以前強得多,眼睛眨動閒會爆閃出點點精芒。
他猛地一伸拳。
地下室裡面頓時響起了「嗡」的一聲,空氣更是剴烈鼓蕩起來。
他又是一個劈掌,掌緣居然發出了嘶嘶的聲響,簡直就和利刃破空時差不多。
還沒到小成呢!居然已經有了如此的威勢,達到小成之後,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突然利奇的耳朵勳了動,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緊接著他的眼前就浮現一幅景象,一個女人正站立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來的人是維多利亞,利奇只看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了。
將性器拔了出來,利奇走到門口,他隨手拉開了門。
「榮譽等級的女騎士的味道怎麼樣?」維多利亞似乎在嘲諷,又似乎在開玩笑地間道。和當初那段悲傷的日子比起來,現在的她看上去開朗了許多。
她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看著利奇的老二。
昨天幹了一整個晚上,擺平了三十個女榮譽騎士,利奇的樣子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老二又是剛從女人的身體裡面拔出來,上面掛滿了黏糊糊的東西,黏液甚至還滴滴答答地滑落到地板上。
「剛剛有人送信來,你的母親和小姨已經到了,不過她們進不了天之城,只能被安排在天鵝城。」
天之城周圍的每一座衛星城都以星座命名,天鵝城是一座二等衛星城,住在裡面的全都是一些紳士名流、學者教授之類的人物,像利奇的母親這樣的人連成功商人都算不上,原本並沒資格住在那裡。
利奇現在算是對帕金頓人的死板有了真正的認識。既然已經給他面子了,為什麼不乾脆把面子給足?這麼大的天之城又不是沒地方住。
「今天能請個假嗎?」利奇問道。
「你不是天天放假嗎?」維多利亞輕嗤了一聲,這支隊伍雖然名義上以她為首,但是刊奇卻根本不歸她管。
洗了個澡,重新穿起制服,利奇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放置私人物品的地方。
他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床上的幾個盒子。盒子全都以絲綢包裹,用絲帶綁紮,看上去感覺很高級。
利奇伸出腳來在床底下一掃,一雙輪滑板被踢了出來,他抄起輪滑板別在腰間,然後拎起三個盒子就走,這是給老媽和小姨的禮物。
從樓下上來,剛剛走出門,利奇看到一輛裝備車停在門口,維多利亞坐在駕駛的位置上。
利奇拍了一下腰間的輪滑板:「我可以自己過去。」
「算了吧。」維多利亞隨手把車門打開:「別把這裡當做是裴內斯,這裡的人可沒那麼隨便,你穿著那玩意兒,過一個十字路口就會被擱下來一次。我把你途到天鵝城,接下來就不管了,那裡管得沒有這麼嚴。」
利奇也不再堅持,對於帕金頓那森嚴的規矩,他已經有點領教過了。
看到利奇聽話地上了車,維多利亞問道:「你打算在那裡待幾天?」
「反正沒什麼太多的事,我還打算四處走走看看呢。」利奇往座位上一靠,一副很悠哉的樣子。
「地下室裡面的三十個女人,你難道不管了?」維多利亞在一旁提醒道。
「我已經把』御風『敦給她們了,還幫她們完成了功法的固化,先讓她們自己練起來。」利奇倒不是偷懶,經過昨天一晚上的合修,他已經發現能夠轉化外界能量的這個優勢,對這些榮譽等級的女騎士用處並不是很大。
對於榮譽騎士來說,鬥氣原本就能無限迴圈運轉,異種能量最重要的作用之一已經失去了意義。雖然異種能量的另外一個好處仍舊有用,但是他同時也從她們的體內抽取鬥氣,用來修練金剛,這一來一去互相抵消,考慮到合修的損耗,還不如讓那些女榮譽騎士自己修練。
第4話省親風波
恬淡、寧靜、平凡中帶著一絲安逸,這就是天鵝城給利奇的感覺。雖然名義上是城,但是感覺中更像是一座鎮,只不過這座鎮實在太大了一些。當初開車的那個女騎士曾經說過,天之城周圍的衛星城有幾座的面積不在裴內斯之下,眼前這座天鵝城就應該是其中之一。
看著四周的風景,利奇可以肯定,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這裡,看來天鵝城不在主幹道上。
和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衛星城比起來,這裡更多了一絲歷史的滄桑感。天鵝城的很多路面都是老式的鵝卵石路或者青石板路,很多房子也顯得異常老舊,牆壁上滿是爬山虎、牽牛花之類的籐蔓植物。時不時還能看到路邊伸展出一棵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
維多利亞把他放到路口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已經和他約好,三天之後仍舊在老地方接他。
踩著輪滑板,沿著馬路而行,一路上利奇看到了不少人。
那些人同樣也看到了他,一個個都很注意他,那神情說不出是警戒還是好奇。
按照送信人帶來的地址,利奇找到了魯道夫大街225號。
那是一幢很老的別墅,四周圍著一圈一人高的石牆,這東西與其說是用來防賊,還不如說是做為裝飾品,這麼矮的牆,誰都能夠翻進來。
別墅同樣也是用石頭堆砌而成,就是那種老式的兩層樓「農居」,別墅四周是一片草坪,只在牆根下種了一些灌木。
利奇有鑰匙,送信的人除了帶來地址,還帶來這把鑰匙,所以他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別墅裡面看上去像是一個鄉下小酒館,老式房子的采光都不怎麼好,所以光線有些暗淡,靠著一側有一座壁爐,現在是春夏之際,但是壁爐明顯一直在用。
利奇暗自好笑,老媽還是沒有改變貧窮時候的習慣,在以前的家裡根本沒有廚房,所以燒什麼東西都用壁爐。
大廳裡面沒人,但是房間裡面有聲音,利奇敢肯定老媽在這裡。
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悶著頭哭泣,不過利奇知道,那絕對不是真正的哭泣聲,他對這種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完全是下意識反應,他的老二一下子膨脹了起來。要不是現在換了一條硬質內褲,恐怕這個該死的東西已經撐起帳篷來了。
利奇有些進退兩難,好半天,他才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理由很簡單,他要維護老爸的尊嚴,不能讓老爸戴綠帽子。
想到這裡,他躡手躡腳地朝著樓梯走去。
樓梯很暗,而且踩上去嘎吱嘎吱直響,這是老式房子都有的缺點。
上了樓,就聽到那聲音是從其中一間房間裡面傳出來。利奇摸到門口,透過鑰匙孔往裡面看。
那是一間臥室,窗簾拉著,所以裡面的光線很暗。
只見三個女人擠在一張床上,每個人的頭都朝著另外一個人的屁股。
利奇看到一個雪白豐滿的臀部正對著他,他甚至看到那個臀部前後兩個孔穴全部插著東西,前面插著的是一個假陽具,後面則露出了一串珠鏈。
利奇不敢看下去了,他對表姐和小姨的臀部都很熟悉,不知道摸過多少次,眼前這個卻不太熟,用不著猜也知道那是誰。
更令他感到頭痛的是,剛才看了那一眼之後他居然有反應,再看兩眼的話,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如果說剛才是進退兩難,現在他就如同在火上煎熬,偏偏現在走又走不得。就算跑到樓下,他同樣能夠聽到裡面的聲音,而且一聽到那聲音,他的眼前自然會浮現出剛才的景象。
在樓梯口找了個地方坐下,利奇乾脆在那裡等。
房間裡面的聲音不停傳入他的耳朵裡面,他以前就在猜測,老媽、玲姨和表姐私底下是不是有什麼勾當,現在總算是確定了,只是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開始搞上的。
房間裡面一會兒低聲抽泣,一會兒高亢尖叫,不知道搞了多久,直到表姐說了一聲:「我肚子餓了,你們怎麼樣?」那聲音才停了下來。
「我也餓了,都是你們兩個又淫又騷的傢伙,我連早飯都忘了燒,對了,還沒買菜呢。現在什麼時候了?集市恐怕已經散了吧。」老媽似怒似嬌地在裡面啐罵道。
「你自己不也是又淫又騷?還說別人呢。」玲姨毫不相讓:「有什麼關係呢?菜也別買了,中午和晚上我們都到外面去吃。好不容易來一趟天之城,當然要享受享受,早就聽說在天之城,一切都是最好最高級的。」
「是啊,是啊,自從姨父成了官,我們手頭上有錢也不敢亂用,有看中的衣服不敢買,住的房子也要找這種不起眼的,別人邀請我們赴宴也都要拒絕,弄的我們手裡有錢卻沒地方可花,只有在吃的方面動點腦筋了。」
抱怨的是表姐,不過她只是嘴裡說說罷了,和另外兩個女人比起來,她平時更小心謹慎,唯恐有什麼地方做錯。畢竟她的丈夫同樣也要往上爬,現在吃點苦,後半輩子就會風光無限,這筆帳她當然算得最清楚。房間裡面又傳來一陣調笑打鬧的聲音,看來這三個女人連下床都不太平和。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門打開了。第一個出來的是表姐,就聽到她大叫一聲:「誰、誰躲在樓梯那裡?」老媽和玲姨也跟著大叫起來,三個女人「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朋上了。「老媽,是我。」利奇喊道。
裡面頓時靜了下來,過了片刻,門開了一條縫隙,三個女人一起湊到門縫邊,都用一隻眼睛往外瞧。等到看清坐在樓梯口的確實是利奇,三個女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嘩啦」一聲輕響,門後的鎖鏈被取了下來,門重新打開了。三個女人的臉全都是脹得通紅,好半天,老媽才弱弱地問道:「你已經來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剛到。」利奇當然不好意思說,他在這裡已經聽了一個多小時的呻吟聲,只能隨口撒個小謊。
那三個女人其實也能猜到這一點,只不過誰都不會說破。
「實在太巧了,我們正打算出去吃飯,一起去吧。」老媽盡可能地恢復成往日的模樣。
利奇突然想起他還準備了禮物,連忙從腳邊將那三個盒子拎了起來:「這是給你們的禮物。」
當初送信的人並沒有提到表姐也在這裡,按照原來的計劃,兩份禮物給老媽,一份給玲姨,不管怎麼樣,老媽的地位總是要高一些。現在變成了一人一份,他當然要把稍微貴重一些的那份給老媽。
三個盒子被打開了,利奇的老媽得到的是一條蕾絲披肩,樣子看上去很普通,所以她微微有些發呆,一旁的表姐和玲姨則眉開眼笑,她們倆一個得到了一條珍珠手鏈,那些珍珠每一顆都有龍眼大小,形狀滾圓,絕對是珍珠中的極品。另外一個得到了一副長手套,同樣是蕾絲加絲綢做成,玲姨拿在手裡,一個勁兒地對手套的作工讚不絕口。這當然是好東西了,那上面的兩個字母「WM」說明它們出自帕金頓皇室御用作坊。
看到老媽瞪自己,利奇連忙解釋道:「你的這件披肩是真正的皇室御用品,用的是天蠶絲,別看它只不過是一件披肩,普通的鎧甲都沒它牢固,槍打上去都沒事。」
「原來是御用的啊!」利奇的老媽得意地朝著妹妹和外甥女揚了揚下巴。
「好啦!別在那裡臭美了,誰都知道你的兒子厲害。」玲姨酸溜溜地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吃飯去吧。」表姐在一旁嚷嚷著。
玲姨立刻住嘴了,她知道女兒是在警告她,私下裡她們姐妹倆可以互相比較,但是在利奇面前卻不能這樣做,因為她仍一家人現在全都靠著利奇才能夠擁有眼前這一切。「我要換一下衣服。」利奇的老媽說道。「我也是。」「我也要換衣服。」玲姨和表姐也同時說道。「這不是挺好的?」利奇感覺到很奇怪。
「這身衣服和手鏈不配。」表姐立刻答道。
利奇感覺頭痛了,他對女人梳妝打扮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深有瞭解。如果按照表姐所說,讓她找一套和手鏈相配的衣服出來,恐怕挑完之後就該吃晚飯了。
「這些禮物送給你們,是讓你們出席晚會時用的,平時沒必要戴著,你們總得為老爸想想吧。」利奇覺得表姐剛才還挺清醒,現在突然間得到好東西就立刻變得糊塗了。
不想浪費時間,他一把將表姐拉了過來,朝著樓下走去。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爾的時候,他和表姐也經常這樣隨便,現在也沒感覺到和以前有什麼兩樣。
雖然表姐對他怒目而視,他卻沒有在意。
「結婚了就不再理睬我嗎?」走到門口,利奇嘻皮笑臉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表姐在他的腳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後一把抓過利奇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陰部上。
利奇的手立刻摸到一根硬邦邦的東西,表姐的陰道裡面居然還插著那根假陽具,用不著說,後面的肛門也肯定拖著一條珠鏈。
「怎麼?賓得滿足不了你?」利奇心中竊喜。
踩著他腳上的那隻腳用力地扭轉了兩下,這個動作足以說明表姐的怒氣,不過她的眼睛裡面除了怒意,更多的卻是如同糖飴一般化不開的甜蜜。
利奇用力扯了扯,以他的力量居然沒把那根假陽具扯落。
「這東西被鎖住了,要用鑰匙才能夠打開。」表姐漲紅著驗解釋道。
這個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老媽和玲姨也下來了。
有老媽在,利奇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再說,他的心裡未嘗沒有一點惡作劇的念頭。
帕金頓沒什麼私人馬車,這個國家並不希望民眾隨意亂走動,所以對車輛這類東西管理得很嚴,與之相對應的是,這裡的公共馬車挺發達,到處都可以看到車站。
三個女人裡面,老媽在帕金頓已經住了一段時間,所以她對這裡最熟,一路上都是由她決定去哪裡。
任何一座城市最繁華的當然是市中心,天鵝城也是一樣。
進入市中心區域,利奇終於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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